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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智鬥金軍
宋兩利並不知趙佶已禪位消息,他仍追著完顏宗翰所引領之西路軍,以能盡量阻止其攻城掠地。然完顏宗翰發現此秘,登將部隊分為三路,直搗宋城,如此一來,任宋兩利神功了得,亦無法化得三個**,終難擋金軍氣勢。正待苦思對策之際,忽聞東路軍完顏宗望已攻向北黃河,即將渡河南下。這還得了,黃河一破,汴京岌岌可危,他且知極樂聖王手下四名大將沈三杯、錢不貪、怒不笑、刁采盈全在宗望陣營,宋軍幾無法招架,宋兩利權衡得失,放棄追逐宗翰西路軍,潛往滑州,以助宋軍抗金。
不一日,潛抵滑州,赫見宋軍成千上萬,全聚集黃河兩岸,而此北黃河遠較南黃河窄,故設有龍騰、虎威兩橋相通。宋軍卻齊聚一堆,似粘了糖球的螞蟻,不肯散去。宋兩利不禁感歎,宋軍長茅幾乎扛在肩上,這哪是有心作戰的備戰姿態?其扛肩頭,唯一功能乃轉身逃跑,較為方便,如此士氣豈是金軍敵手?
幸好那方虛默倒也引領茅山高手,布陣虎威橋頭。以其自認國師身分,大概不敢落荒而逃,虎威橋應該能夠守得。
宋兩利評估情勢,黃河腹地太大,無法全數兼顧,唯龍騰、虎威兩橋乃主要通道,屆時金軍必全力搶攻。可惜宋軍橫跨兩岸鎮守,無法在橋頭布陣,一些道法絕招恐施展不了,然亦不宜叫宋軍退守南岸,此又太便宜金軍。至於再往北推進十裏,則隻工築簡單工事如插尖竹、樁樹排等,如此工事,怎能抵擋強大金軍?
那守將何灌原被打鴨子上架,根本無心戀戰,何況金軍勢如破竹氣勢,早讓他心膽俱顫,待準備應付應付,而後開溜便是,畢竟正規作戰,得李綱、種師道之流方行,他護守京城尚可,其他引軍作戰則生疏得緊。
宋兩利不禁皺得眉頭,如此重要局麵,怎不派李綱等人前來,那趙佶、童貫等人倒是混得可以。
無奈下,宋兩利仍決心以龍騰橋為守護關卡,如此配合茅山派之方虛默,大概能挺得一陣。
他已換穿百姓服裝,潛晃附近,倒未引起注意。
次日午時。
果然見得金軍浩蕩攻來。統帥即為完顏宗望,副將則是叛遼降金之餘都姑。兩人全是沙埸老手,難怪氣勢如虹,另有軍師楊樸助陣,簡直如虎添翼,宋軍一敗塗地,潰不成軍。
金軍方至,那何灌竟然不戰而退,躲至黃河南岸,心想應付應付,若黃河天險仍守不了,那隻有開溜一途了。
宋兩利見狀慨歎不已,如此哪是作戰?隻不過演戲罷了。心**一轉,潛入何灌陣營,見得何灌正於南橋頭臨時設置瞭望台,一臉怔忡瞧著北方。
宋兩利已俱通靈**之能,輕易可躲過衛兵,潛至瞭望台,一手揪住何灌,喝道:“你待亡我大宋江山麽?”
何灌嚇得差點尿失褲子,駭道:“你是誰?!怎敢擅闖禁區?!”
宋兩利喝道:“大爺乃神霄小神童,特來收你魂魄,讓你勇猛起來,粉碎你不戰而逃之軟弱小癟三心態!”
何灌臉色更變:“千萬別讓我勇猛!金軍氣勢如虹,我軍根本擋不了,你這不是叫我送命麽?”
宋兩利道:“既是膽小,又何敢出征?”
何灌道:“我是被打鴨子上架!小神童明察!”他原是武夫出身,一副威武模樣,然竟此卑懦乞求,瞧來甚為突兀。
宋兩利暗歎朝廷簡直胡來,喝道:“你若不戰,我照樣收拾你老命!”
何灌急道:“不是我不戰,而是所有士兵皆厭戰,空我一人,有何功效?”
宋兩利暗忖,說的也是,若士兵不戰,大勢已去,總得讓他們有信心才行。道:“派予我三千兵,我來鎮守橋頭,你若敢抗命,毒死你!”找來一顆藥丸,塞入何灌口中,強勁一迫。咕嘟一聲,何灌已服下它,嚇得臉色蒼白:“小神童你這是?!”
宋兩利道:“百毒之毒大毒丸,全天下隻有我能解,你若耍陰,第一個毒死你!還不快派兵予我!”
何灌切急道:“要是你戰死,我豈能保命?”
宋兩利邪笑:“那就禱告我長命百歲吧!”
何灌更急:“小神童千萬不得開玩笑,我可派兵予你,但你總得給我機會。”
宋兩利道:“若我戰死,你找我鞋底下,即有解毒之法!”
何灌道:“可是,萬一你被分屍……如何找到鞋子?……”
宋兩利喝道:“大膽!竟敢咒我死麽?”
何灌急道:“在下並無此意,隻是……隻是……”
宋兩利道:“我死了,你還好意思活命麽?也罷!人無信不立,我若戰死,你若苟活,回得了京城,可到神霄寶殿,第三枝楝梁上,自有解毒秘法!”
何灌這才噓氣,直道:“多謝多謝!”複又道:“小神童願出兵,本人自是高興,更祈望您旗開得勝,替大宋爭回麵子。本人並非不戰,而是受命死守,待種師道等大軍前來便是。”
宋兩利知其根本說謊,卻也懶得拆穿,瞧其人高馬大,突心生一計,道:“種師道大軍已到!”
何灌詫然:“在哪在哪?!”雖被揪著,仍想四處轉瞧,宋兩利一個響頭敲去,喝道:“你便是種師道!”
何灌苦喪臉麵:“小神童又開玩笑了!”
宋兩利道:“一點也不!你身材和種師道差不多,可以當他**,隻要加了胡子,遠遠瞧來倒也難以分辨!”
何灌眉頭一跳:“要我當他**?!”倒覺可笑。
宋兩利道:“不錯!金軍最忌兩人,即是李綱及種師道,你若冒充他,自可讓金軍有所顧忌,不敢擅自行動!”
何灌歎道:“縱使我肯冒充,宋軍未必肯信,遲早穿幫!”
宋兩利道:“不必告訴宋軍,你仍以何灌之名發號施令,待我告訴金軍即可!你隻需在此大聲吆喝:左軍射箭、右軍炮轟等等口號,且得喝到對岸聽及才行。”
何灌道:“若聽著,聲音恐怕將被認出。”
宋兩利道:“又非天天混在一起,怎能立即認得聲音?你照作便是。”
何灌暗忖,隻要不過河,在本岸鬼叫鬼叫,自無性命之危,遂道:“小神童既有良計,在下配合就是!”
宋兩利始將其放開,何灌想嘔出藥丸,卻不可得,隻能暫時協助,對於其通緝身分卻也不敢提及,道:“小神童想要以先鋒官出征?”
宋兩利道:“正是!”
何灌道:“可好!”暗忖,掩去小神童身分,日後有人追查,倒能省了麻煩,道:“在下便傳令,讓人把軍服送來!”
宋兩利並未阻止,放行何灌而去。或許毒藥威脅,何灌並未背叛,找得一件頭領戰袍返回,讓宋兩利穿上,終掩去身分。
何灌道:“我且帶你到龍騰橋對岸,那頭倒有千餘騎前哨兵,你可備用,若不夠,再增派!”
宋兩利道:“暫時湊合用了!”
何灌遂帶人過橋,抵達對岸,宣布新先鋒官,得聽令於他。交接完畢,何灌甚快又溜回南岸,他倒遵得戲法,找來粗胡粘在臉上,裝出一副英雄豪傑氣概,一股征戰沙場意**頓生,但隨又頹喪下來,暗道:“都已不再年輕,哪還有當年豪氣?”隻有守緊瞭望台,以期安然過關。
宋兩利知金軍氣焰囂張,喜白天浩浩蕩蕩衝殺作戰,以撼宋軍士氣。其必直衝而來,倒可利用此點,遂要手下挖得壕溝,並鋪上竹片、軟枝、細沙,加以偽裝。宋軍士氣雖低,但隻要不真槍實戰,倒也樂意為之,故半日之內,挖得左右各百餘丈壕溝,其溝與溝之間則留小通道,以便宋軍逃退。
宋兩利不禁想起太原城首役,當時以溪湖為餌,且以浮橋通兵,自有異曲同工之效,唯在白天,否則倒可將龍騰橋給隱去,讓金軍來個跳河洗澡。
此時天寒地凍,若落入黃河,準凍得手腳僵硬,任人宰割。
尚有時間,宋兩利當真返回南岸,要何灌找得布條,開始畫圖上色。其並非畫橋型,而是畫若浮橋平鋪狀,如此較快能完成,以爭取時間。何灌不知其目的,但隻要不過河,一切依他便是,故找來百餘兵,趕工為之。
然布橋尚未完工,北方鐵蹄轟轟聲已傳來,宋軍臉色已變,神情顯得緊張。宋兩利隻好回到北橋,一馬當先擋在前頭。
如此勇猛行徑,倒讓宋軍詫訝,頓生豪氣想追隨,然冷靜想想,終又覺此人太狂,且莫要跟他一並送死,仍做脫逃準備。
金軍果然浩浩蕩蕩,勢如破竹衝來。滾滾黃塵,簡直欲掩天際。宋軍見狀,手腳僵硬。
宋兩利若非曾和完顏宗翰對陣,已試過大場麵作戰,今日恐也心驚肉跳,故仍鎮定把關。
金軍已迫近不及兩裏,宋兩利感應出,將領正是遼降將餘都姑,統兵近十萬,以大軍壓境方式迫來。
前方所設尖竹陣,簡直不堪一擊便被搗毀。
金軍氣衝鬥牛,如尖錐利劍衝來。
已近一裏。
宋軍多數雙腿發軟,背脊僵寒,無心作戰。
宋兩利倒若老僧入定般佇立著,靜靜相準對方先鋒官,待會少說也要宰他幾個,挫挫金軍銳氣。
金軍衝近六百丈,但覺宋軍布陣忒也奇怪,居中一人特別突出,似有一夫當關氣勢,其背後一百丈,又是一排既長又薄宋軍,每組十人,且相隔十丈遠,看似堅守崗位,卻又縮頭縮腦,似想逃開。
那餘都姑作戰經驗豐富,突見此狀況,頓覺有異,總得查清楚再說。誰知金軍連戰皆捷,怎瞧得上眼如此陣仗?任餘都姑下令小心,先鋒官仍一勁猛衝,毫不停留。
千軍萬馬終已衝殺過來。
宋兩利抓起長茅,相準那位粗胡先鋒官,務必一擊中的。
雙方迫近百丈。
蹄聲震天,嘯聲刺耳。
金軍氣勢銳不可擋。
宋軍心驚膽顫,竟然棄戰而逃。若非事先知曉小泥道,否則準落入壕溝陷阱之中。
宋兩利突策馬往後退去,佯裝逃命。
金軍一陣狂虐大笑,先鋒官直追喪家之犬。
千軍萬馬衝來!
鐵蹄怒踩黃泥,似若貪狼,猛吞地麵。
及近十餘丈,壕溝上陷阱泥土已被震得露出竹片軟枝,有的金軍已發現,急道:“不好,有陷阱!”想煞停馬匹,然衝勁過猛,且後頭不斷迫來,根本擋之不了。
十餘丈之近,快馬三兩步及至,踩及陷阱,猛往前栽,後頭更擠,落坑無數。
金軍大為驚慌,戰況頓亂。
宋兩利突地發難,吼道:“敢戰我種師道大軍麽?”快馬快槍直衝而去,相準那粗胡先鋒官,一槍搗得他甲陷胸穿,且被挑飛空中,慘叫若殺豬。金軍正驚亂之際,突聞其變,嚇得心驚膽顫,從未想過出征十餘日,連戰皆捷之際,會遭受強烈反擊?多人已楞住。
宋兩利豈肯停手,複又喝道:“敢戰我種師道大軍麽!”長槍再衝,又自殺截兩名先鋒官,且皆一槍斃命,屍體高飛彈出。
金軍終駭懼而醒,有人詫叫:“種師道大軍到了!種師道大軍到了!”一聲喊,聲聲喊,金軍士氣頓挫。
那餘都姑見及宋軍出現猛將,竟然宰得自己三名先鋒手下,顯然另有名堂,複聞手下喊著種師道已臨,哪還放大意攻擊,登時下令撤退,鳴金收兵,號角一響,金軍霎時調頭,退走五裏之遙。
宋兩利戰勝一局,登讓宋軍士氣大振,猛地喝著:“種師道,種師道!”竟把宋兩利當成種師道。遠處何灌聞及,倒也笑意頻傳,暗忖:“隻要小神童能擊退金軍,自己性命自無危險,且可能立了大功,何急於逃去?且靜觀其變再說!”縱容手下喝聲震天。
宋兩利滿意一笑,轉向宋軍,道:“我乃種師道坐前先鋒將,特來助陣,大軍已在後頭,遲早打得金軍落花流水!”他身穿盔甲,已隱去頭上符帶,且臉麵故意抹黑,無人認得是他,一時“黑先鋒,黑將軍”喊個不停,宋兩利暗忖,黑了臉,便成了黑先鋒?也罷,總不能以黑神童自居吧!終默認黑先鋒存在。
引兵作戰,隻要打出勝仗,士氣必旺,先前北岸幹餘名逃兵,此時竟也成為英雄,隨又見得數千騎想自動加入北岸作戰。
宋兩利一一接受,並要眾人收拾殘局,雌伏附近,以待敵軍二波攻擊。他則仍一馬當先,杵在前頭,氣勢不凡。
他實則心神亦爽,隻要極樂聖王未至此,自己倒可為所欲為,殺殺金軍氣焰,免得以為宋國無能人。
一有空檔,宋兩利即已運起通靈**,攝向那餘都姑,探探他耍何花招?
那金東軍一擊落敗,士氣雖受挫,然整裝後,金軍複認為乃大意使然,隻要亦步亦趨,避開陷阱,自可以超強軍力戰勝宋軍。
餘都姑卻另有想法,宋軍先鋒官顯然大有來頭,若不製住他,恐得影響攻勢。聽其所言,乃種師道麾下大將,而那種師道並未出現陣前,顯然應是尚未趕到,如若他再趕來,恐如虎添翼,屆時必定更難攻破黃河防線。維應把握時間,方為上策。
那聖王手下四大護法,刁采盈、沈三杯、怒不笑、錢不貪,皆前去虎威橋,去鬥茅山派掌門去了,否則倒可派四人去收拾此名黑先鋒。然餘都姑乃一代戰將,怎可弱了威風,仍決定自行出擊,以顯軍威。他遂調派十名高手,準備偷襲。
然餘都姑怎知對方乃宋兩利,且俱攝腦神通,自己腦門所思,全被攝得一清二楚,不敗皆難。
宋兩利暗自竊喜,這餘都姑敢情未學得極樂聖王所傳之防攝之術,看來得好好耍他一記。在得餘都姑想法後,宋兩利已有對策,轉向宋軍,道:“待會金軍迫來,乃針對我一人,你們毋需出征,放冷箭即可!”
宋軍最喜“毋需出征”四字,登時應允,個個抓得長弓,準備放冷箭了事。
宋兩利不再杵立不動,已策馬東奔西竄,想找得好地點,準備坑殺敵軍。轉行之後,忽覺左側兩裏處,有道裂坑,深及丈餘,寬則兩丈餘,如若遠處瞧來,黃土一片,恐不易發覺,遂決定引人來此,再一一收拾。
餘都姑怎知宋兩利已攝得一切,仍照計畫進行,自己帶領十騎,分從左右包抄過來,邊掠邊喝道:“爾是宋軍猛將麽?有膽過來決一死戰,無膽當龜孫躲去!”
宋兩利邪笑道:“自是有膽,可惜你們未必追得了我這隻黃驃馬!”策馬即奔。
餘都姑不疑有詐,猛地追去,左右各五騎更往兩側包抄。狂奔裏許,宋兩利幾乎被夾中間,他突地想及,對方非一排追來,乃左右包抄,那豈非隻能坑得一半人馬?心**方起,餘都姑已迫近不及三十丈,長弓一挽,利箭猛射而出,直穿宋頭頂而過,驚險萬分。
宋兩利暗忖,若對方改射馬匹,自己豈非落馬受困?看來全靠奔逃,顯然不夠,猝地回頭反攻,往左側兩名戰將衝去,喝道:“開戰啦!”他武功已是絕頂之流,任戰將勇猛,用於戰場上或可行,但若單一對擊,豈是宋兩利敵手?方一照麵,長槍竟然被宋砸斷,猝覺驚慌之際,宋兩利尖槍猛穿,殺死一人,屍體被彈起,隨又砸向另三人,現場一陣混亂。
餘都姑見狀冷喝:“射箭!”剩下數人挽弓猛射,六箭各從六方向射來,直取宋背心及馬匹。
利箭既快又急,幾難逃躲,尤其馬匹,怎知背麵受擊?
宋兩利頓有感應,他原可逃去,然陣前失馬,亦是恥辱,登地大吼:“跳!”神通攝去,馬匹腦門單純,輕易被攝,而宋兩利所傳意**,乃是往左跳去,馬匹當真聽話,四腳猛往左彈,竟然躲過利箭穿射。
此舉瞧得餘都姑等人目瞪口呆。原是馬匹乃四腳動物,不若人類靈活,能輕易左右閃跳,尤其此馬又是快速往前奔,又怎能突地往左跳去?而此動作實若人類跳掠,乃四腳齊蹲,突地往左一蹦,即似左側有吸鐵般,吸了過去,甚是神奇。
宋兩利但覺滿意,看來馬兒跟人一樣,潛力無窮,說不定訓練之後,尚可跳舞呢!
然正得意忘形,想回頭瞧瞧金軍怔愣模樣之際。餘都姑卻乘機一箭又射來,直取宋心窩。那箭來得既快又準,且如此之近,宋兩利幾乎無以躲閃,唉呀驚叫,意**頓生,那“**力成形”絕世先天神功乍閃,竟迫得利箭轉彎,擦及左臂而過,直中側麵迫來金軍,一箭斃命。
宋兩利猛怕胸口,直追好險好險,然這一拍及,方知靈寶陰陽鏡早藏於胸口,又自好險好險說個不停。
餘都姑怎知世上竟會出現此種異事?如若宋兩利出掌劈擊,尚有話說,誰知他隻一喝,利箭立即轉彎,那豈非是神仙,亦或妖魔附體?!
鬼邪之說登時浮現餘都姑心頭,他哪敢與之作戰,喝道:“你是人是妖?!”
宋兩利尚待回答,餘都姑當機立斷,喝向手下,道:“退!”數騎掠奔而去。他想,詢問鬼邪是人是妖,忒也太過白癡,決心避開,且請得軍師前來收拾便是!
宋兩利詫道:“這樣便退了?!嗬嗬,這招左跳馬倒也好用!”隨又喊得一聲右跳,馬兒當真再往右邊掠跳,宋兩利滿意再笑:“通靈**越來越厲害,可要變成神仙了!”見得餘都姑逃走,宋兩利喝道:“追!”黃驃馬長嘶而起,追掠而去。
宋軍見得黑先鋒又自追殺金軍,一陣歡呼傳來。
金軍卻納悶不解,為何一向勇猛的餘都姑,此時會落荒而逃?皆想出兵營救。餘都姑卻下令不得出兵,金軍更形不解。待餘都姑逃回金軍陣營,宋兩利始停止追殺,喝道:“一天之內退回金國,否則叫你們個個掉魂失魄!”
宋兩利故意耍由攝腦神通,攝向左近十餘人,這一攝去,十餘人全數倒地打滾,嗚嗚學著鬼魂般嘶叫,嚇得其餘金軍驚心動魄,閃退數步,急抓胸口,深怕靈魂當真被攝去。
宋兩利見已收攝腦效果,算算人頭,竟也十八人之多,滿意一笑,顯然自己神通已達十八法門地步,一次可攝十八人,妙哉。恐嚇邪笑後,始揚長而去。
餘都姑道:“莫要亂了陣勢,對方是懂妖法,待軍師前來,稍安勿躁。”金軍聞言,始未再**,畢竟靈法之事,非一般人所能抵擋。餘都姑立即傳令紮營,以待後援到來。
宋兩利返回宋軍陣營,受到英雄式歡呼,他則直道小意思,待種師道大軍前來,自能給予金軍痛擊,宋軍登覺希望滿懷。
守將何灌瞧不清宋兩利用何花招迫退金軍,然事實俱在,亦樂觀其成,若真能戰勝此局,那可超級大功一件,不禁幻想封功受爵滋味。
宋兩利知金軍在等救兵,偷偷攝得餘都姑想法,竟是軍師楊樸,對方原是漢人,對他印象且不差,可惜各自為國,屆時自免不了兵戎相見了,唯楊樸亦懂道法,那倒是怪事一件。
一切靜觀其變。
若到晚上,宋兩利甚至想以假橋鋪江麵,引得金軍闖來。
等待中,忽覺左方十餘裏處,傳來殺伐之聲,想必完顏宗望亦和方虛默對上,戰況顯得激烈,方虛默似也耍得道法,那頭烏雲漸漸飛來,掩去天空,瑞雪亦紛紛落下,宋兩利倒能支撐,但士兵已覺寒冷,開始瑟縮。
臘月天作戰,的確辛苦。
及至傍晚,忽有十餘騎趕往金國陣營,正是軍師楊樸接到消息,從虎威橋那頭趕來。
餘都姑接見秘處,且將狀況說明。
軍師楊樸直捋須子,道:“看來對方的確會耍妖法,然據我所知,大宋陣營並無此黑麵法師啊?”
餘都姑道:“他是否為宋前朝臣包拯後裔,聽說包拯能判陰間事,應通道法,也是黑臉。”
楊樸道:“包黑子是黑臉,卻也未必懂道法,何況其後代亦無黑臉之人。”
餘都姑道:“一切全憑先生查明。”
楊樸道:“且引他過來瞧瞧!”
餘都姑同意,遂再次親征,引領百騎迫來,楊樸跟在一旁,準備窺瞧黑先鋒是何路人馬。
此事早被宋兩利攝知,暗自黠虐道:“想探我來路?就是不讓你探得!”竟然弄來假人,穿上軍服,戴上黑麵具,插在陣前,天色漸晚,若非近瞧,一時亦難以瞧出破綻。宋兩利則躲在後頭小坑壕,準備放冷箭。
餘都姑等人掠近百丈,終亦停頓,畢竟妖法厲害,且保持距離為妙。道:“黑先鋒,金軍有意議和,你可願談談?”
宋兩利早知對方想法,冷道:“想哄我麽?回去叫完顏宗望過來再談,你根本主意不得!”
餘都姑臉麵稍僵,卻也不動聲色:“你我先鋒,若有交談,再請元帥出麵不遲。”
宋兩利道:“算啦!你隻想套得我對話,讓楊樸認出我身分罷了;何需如此辛苦?我即是黑先鋒,種師道麾下大將,金軍若不退,過不了明天,準叫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楊樸見身分已露,遂出言問道:“不知先鋒全名為何?”
宋兩利道:“我乃黑先鋒是也!”
楊樸道:“在下想知全名。”
宋兩利道:“說啦!姓黑,名先鋒!所以一生立誌當先鋒,多多包涵!”
楊樸但覺此人似能貫穿人心,處處截在前頭說話,忒也厲害無比,得小心應付為是,道:“不知種師道可在對岸?”
宋兩利道:“你又非大宋子民,且為敵軍,問此話不覺太幼稚,我豈會將軍情透露予你知?”
楊樸碰得軟釘子,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道:“說的也是……”照此判斷,對方年齡似忽不大。心**一轉,道:“不談軍情,那談道法,你俱移山倒海、分光錯影之能麽?”
宋兩利道:“不錯,所以勸你們趕快撤軍為妙!否則我一發功,任千軍萬馬,照樣擋不住!”
楊樸道:“總得露一手,叫我心服!”
宋兩利道:“千槍萬箭射來,我照樣不怕!”他仍躲在假人後方二十餘丈坑洞中,當然無懼於千槍萬箭,心想先唬過對方再說,若唬之不了,隻好憑真功夫決鬥。
楊樸倒也不客氣,立即下令弓箭手疾射過去,百餘利箭穿刺假人,全數噗噗作響,直穿而過,若在白天,或可瞧及端倪,此時卻在夜晚,且保持距離,頂多隻見衣衫飄飛,無法辨及真偽。
宋兩利哈哈黠笑道:“如何?還不快快退去,難道要我發功麽?”
金軍是覺邪門,然楊樸仍覺有異:“閣下可願意走兩步讓我瞧瞧?”
宋兩利道:“你叫我走,我便要走,那我算什麽?”
楊樸道:“恐怕你是假的吧!”挽來巨弓,利箭引火,直射假人,叭地一響,假人燒起來,金軍恍然。宋兩利暗道好家夥,把戲已被拆穿,幹脆默不吭聲,且看對方如何應付?
楊樸道:“耍此雕蟲小技,恐怕無法逼退金軍,還是現身一談吧!”
宋兩利仍不吭聲,暗道:“就是等你來攻擊!”後頭已布妥假橋,多少也要坑他千百人下水。
楊樸喊得幾聲,未得回應,遂指示餘都姑前去查探,道:“那可能是假人,對方隻是故弄玄虛罷了。”
餘都姑道:“可是白天卻射向真人,乃我親眼所見,對方確有妖法。”
楊樸道:“先解決假人再說!”
餘都姑遂引領百騎逼近十餘丈,始以繩索套住假人,複扯回瞧瞧。假人已被燒得隻剩盔甲金屬部位,至此方確定一切。然另一恐懼又起,餘都姑道:“既是假人,何來聲音對話?”
楊樸道:“傳音入密功夫,在江湖上並不稀奇。”
餘都姑道:“可是他乃有說有笑,根本非傳音入密之功夫。”
楊樸亦覺如此,道:“這即稀奇了,對方若非有過人妖法,即是躲在附近回話,大家搜搜地麵。”
餘都姑下令搜去,宋兩利卻運起神通,直道搜不著,搜不著,金軍怎知受攝,搜尋之際,總閃過宋兩利位置,故未搜出異狀。
楊樸不禁皺眉:“看來對方的確有名堂,我得升壇作法,以探清真相!”在摸不清狀況下,他不敢貿然進攻,遂引領金軍退去。
宋兩利暗道:“這楊樸倒是老謀深算,看來要他上當並不容易。對方既然想升壇作法,且找機會耍他幾記便是。”遂偷偷爬出坑洞,靜觀其變。
楊樸於陣前設壇。
他原為中原出身,故學得道法亦屬中原一脈,那神壇擺設和道家無異,備妥衝天燭、攝魂鈴、桃花木劍、霹靂棗木筆、如意珍珠朱砂等法具,隨即靈符化將開來,夜空中火光閃閃,霎是好看。
宋兩利乍見對方施法,忖道:“竟也是行家?當年忘了向他請教!”
原來自古能當上軍師,必知天文地理、陰陽道法,否則引軍布局,必有缺陷,又如諸葛孔明之流,更是其中楚翹,楊樸學得道法,自是理所當然。
宋兩利待聽得對方耍何密咒,原來楊樸所布,乃是降妖伏魔壇,所**則為降妖伏魔咒,其**道:“一轉天地動,二轉日月明,三轉三昧現,四轉四煞沒,五轉五雷鳴,六轉六丁衝,七轉七星佐,八轉八方攝,九轉九連環,十轉十妖滅!”
乍見霹靂棗木筆不斷往靈符畫圈圈,越轉越急,靈符飛向空中打轉,直若長龍掠飛,煞星好看。
宋兩利不由一愣,對方施展道法,不是自己最得意之降妖秘法麽?當年曾在遼國鬥上蛇妖女李鳳顏及耶律威時曾經用上,對方怎學會了?!
原來道法各自修行不同,且秘咒更自獨立,若非得到秘本,或口頭傳授,恐甚難一致,縱使施法**咒,亦是吱吱唔唔,含混其中,想分辨咒語,甚是困難,而當年施法,楊樸根本不在場,他又如何學得此秘法?難道他也獲得同樣道家法門?還是林靈素逃到金國傳予他呢?
宋兩利揣想,這也不可能,畢竟林靈素根本隻是裝模作樣,未能深研道法,他隻顧收集秘本,卻練得亂七八糟,何來傳授之能?看來是楊樸和自己一樣,取得同一秘本,方能耍出此招。
宋兩利見狀,登時起了較量之心,遂暗中施展同樣法術,遠遠操空那條天空火龍,暗喝著:“飛東天、飛西天、飛南天、飛北天。”
楊樸怎知手中火龍竟會失控,登又卯足全勁加強法力,然那火龍卻若狂蜂亂轉,升天入地,難以控製,一有失招,火龍反衝楊樸,差點燒掉胡子,嚇得他不得不撤去此法門,改以其他秘咒施法。
然楊樸所施秘法,幾乎和宋兩利修行之法雷同,尤以“五雷法門”更是源自神霄派五雷咒,宋兩利簡直熟透,且自竊笑:“該你倒楣啦!”法力一展,迫得“五雷法門反轟神壇。
這一轟去,神壇頓碎,嚇得暢樸臉急煞白,不知所措,生平首遭,逢此怪事。金軍更是驚心動魄,作法顯然失敗,不知是否將惡魂上身?餘都姑表情亦僵,軍師似乎抵擋不了對方妖法。
楊樸冷道:“看來真是高手了,竟能破得我所施展之秘法,實是走眼!”
宋兩利故意迫出冷森聲音:“退去吧!否則必讓你們身落地獄,永不超生!”
楊樸冷道:“閣下是誰,可願出來一晤?”
宋兩利道:“我是孤魂野鬼,無影無形,見之不著!退去吧,別騷擾我清靜,這是我的床,不允你們闖進來!”
金軍背脊生寒,竟然踩在鬼魂**?!想來即可怖。
楊樸心知對方裝神弄鬼,然卻法力不如人,始終無法突破僵局,以逼對方現身,倒讓對方囂張去了。
正苦無良策之際,忽見四道人影掠來,正是聖王麾下四大護法刁采盈、沈三杯、怒不笑、錢不貪趕至。
宋兩利暗詫,高手來了,得想辦法鬥之。
四大護法拜禮後,問及狀況。
楊樸道:“不妙,此處亦有道家高手。”
原來金軍兵分兩路,想攻過龍騰、虎威雙橋,繼續勢如破竹氣勢,誰知虎威橋有茅山派方虛默鎮守,攻勢顯然受阻,楊樸原可慢慢破解茅山道法,然完顏宗望希望一鼓作氣攻過黃河,正巧餘都姑亦傳來消息,故令楊樸趕來支援。楊樸心想此處妖法再厲害,總不可能比方虛默高明,誰知對上手方知此人法力恐不在方虛默之下,攻勢恐將因此受挫。
刁采盈道:“竟然布下雙妖陣,看來得硬闖了!”
錢不貪道:“攻便攻啦,聖王在汴京等我們呢!”他最是貪財,深怕慢了一步,汴京寶藏全被搬光而徒勞無功。
沈三杯道:“甚久未痛快動手,今夜便可大展身手!”
那氣神怒不笑因暗戀刁采盈,且盜穿其肚兜於身,誰知竟被拆穿,故愧對刁采盈,兩人因此交惡,故隻要刁開口,他豈敢回應,隻有默默支持,以期她日後回心轉意,重修舊好。
刁采盈懶得理他,隻要錢沈二人應允,自算成事,遂拜禮楊樸,道:“讓我等出兵吧!”
楊樸道:“試試也好!且小心對方妖法。”
刁采盈道:“放心,聖王已傳秘法,自保應無問題。”
四大護法遂拜禮掠去。
楊樸轉瞧餘都姑:“且靜觀戰局,若有進展,軍隊立即推近,畢竟十萬大軍壓境,對方除非有聖王之能,可搶天換地、呼風喚雨,否則戰久必破其法。”
餘都姑明白人海戰術之道,隻要一步步逼去,縱妖法厲害,也隻是傷及部分,怎可能把全軍吞沒?先前不想施行,乃不願多作犧牲,但若逼急,亦隻好強力采行了。
兩人靜觀其變。
宋兩利乍見四大護法前來,倒也戒心,畢竟以前鬥得他們,全是開溜局麵,此時卻不便走人,然若想戰勝四人聯手,實無甚把握。心**轉處,看來隻有施展通靈**,讓對方內鬥,或可成功。但覺刁采盈對自己甚是熟悉,臉麵可能不夠黑,故又再塗碳粉,讓它黑的透徹。隨即潛伏地麵,待酒神沈三杯迫近之際,突然發難。
宋兩利乃勢在必得,沈三杯又大意而行,突遭暗算,竟避之不了,肩胸受掌,打得他悶嘔鮮血,倒退連連。
三大護法見狀怒喝,分從三方位擊來。其乃為救沈三杯而擊,自是全勁以拚,威力何等霸道。
宋兩利不敢硬接,猛地落地打滾,意**頓起,攝向怒不笑,要他摸及刁采盈臀部,心想刁采盈對他甚是鄙斥,這一摸去,準有好戲。
怒不笑怎知腦門受攝,且情急攻招,無暇多想,右手強勁劈敵卻落空地麵,誰知左手卻不聽使喚,趁三人交錯之際,當真伸手摸向刁采盈臀部,嚇得兩人當場詫愣。
怒不笑慌張不解自己怎會出手摸人之際,刁采盈厲掌已摑來,叭地一響,打得怒不笑右臉血痕五指,身形為之旋轉。
刁采盈厲斥:“色狼,敢非禮我麽?”仍想追殺,怒不笑詫道:“我、我、我……”結結巴巴,不知所措。
宋兩利暗道妙哉!趁兩人分神之際,突又衝近,爛掌亂打,登將兩人擊得東倒西歪,狼狽不堪。
錢不貪見狀大喝:“莫要內鬥,先收拾妖人再說!”
刁采盈及時醒神,瞪向怒不笑:“敢再占我便宜,小心剁掉你雙手!”
怒不笑仍我我我個沒完。刁采盈不理,反掌再攻宋兩利,冷喝道:“你敢乘人之危,可惡!”金蛟剪抓出,便要剪下對方腦袋。
宋兩利總攝著對方攻招位置,巧妙得以閃去。
三人聯手,竟然占不了便宜。
一有機會,宋兩利又攝向怒不笑,此次更猛,不但要他摸臀部,連胸脯一起摸去,怒不笑隻一受攝,腦門立即昏沉而無法自製,竟又當真衝向刁采盈,從其背後抱來,左手摸臀,右手竟想穿往前胸摸去。
刁采盈早就防他,誰知臀部仍被摸著,雙手若非擋得快,連胸脯亦遭殃,此次可真的惹火她,厲聲怒斥:“色狼——”金蛟剪反身猛剪,怒不笑下體差點被閹割,饒是逃過最險處,褲襠亦被剪得布裂袍翻,差點曝光。
怒不笑駭然說道:“師妹,我不是故意的!”
刁采盈怒斥:“去死吧!”竟然放棄攻敵,直往怒不笑撲殺。
宋兩利見狀暗笑於心,如今隻剩錢不貪一人,自好對付,笑道:“如何?還想賭銀子麽?”
錢不貪冷道:“隻顧耍妖法,不入流!”金錢煉擊若猛龍,直掃過來。
宋兩利根本不想硬接,腦門一攝,喝道:“左邊!”錢不貪怎受得了,登往左側受傷倒地,仍在運勁療傷之沈三杯砸去。
沈三杯見狀大喝:“老錢你瘋了?!”縱受傷在身,然打滾逃命之能仍在,方待滾去同時,錢不貪詫駭而醒,猛鬆去金錢煉,飛砸沈三杯腦袋而過。嚇得兩人麵麵相覬。
沈三杯仍斥:“你瘋了?!”
錢不貪歉聲道:“我把持不住!”
沈三杯道:“怎會如此?!”
宋兩利乘機一掌又掃得錢不貪前滾連連。邪笑道:“去撿銀子吧!”
沈三杯勉強欲抓及酒葫蘆砸去,誰知宋兩利攝力迫來,喝道:“想砸我麽?”
沈三杯受攝,竟然砸向自己腦袋。幸他受傷在身,功力已弱,這一砸下,隻顧生疼,並未頭破血流,然因此疼痛而清醒,詫道:“你會攝心魔法?!”
宋兩利暗詫耍過頭,出了紕漏,攝力又迫來:“我不會!”想洗腦沈三杯。
然那怒不笑忽聞此話,登若找到救命金丹,急道:“師妹別誤會,我是受攝,才會如此!”
刁采盈亦且一愣,她不屑揣想怒不笑所言,卻也回頭注意宋兩利神態,簡直甚為熟悉,詫道:“你是宋兩利?!”有了意**,自是越瞧越像,竟帶竊喜,急忙掠衝過來。
宋兩利怎肯承認,喝道:“我乃黑麵先鋒,什麽兩粒三粒,我不懂!”亂掌仍打去。
刁采盈不信,金蛟剪猛攻,看似欲剪宋之腦袋,卻也裝模作樣欲撲抱男人,宋兩利詫駭,右側逃閃,且用攝力,想迫使刁采盈往左剪去。刁采盈情急中左手一掃,指尖竟也摸及宋臉麵,沾來一指灰黑。
宋兩利斥道:“想非禮我麽?”
刁采盈喝笑:“不錯,你就是宋兩利,若是其他男人,不是讓我抱著,否則便自反擊,怎可能像你逃開?何況你若不怕人知,又怎把臉麵抹黑?所以你就是宋兩利。”揪著對方小辮子般,得意一笑。
宋兩利的確對她下不了手,畢竟當年在遼金之際,和她有過交手。得知對方並非惡毒之人,且在多多少少受其暗助下,能逃過劫難,如此微妙感覺,終在此時泄了底,然他又豈肯承認一切?喝道:“我乃黑先鋒便是黑先鋒,專克金軍而來,再不退去,莫怪我不客氣了!”怒掌頓劈,登將刁采盈擊退數步。
刁采盈詫道:“你武功何時變得如此之高?!”心**一閃:“對了,聖王交代,說你已進入天人之界,不容忽視!”但覺最可怖仍是對方通靈**,幾能攝得眾人心思,頓覺**裸呈於他眼前,窘困唉呀一聲,趕忙喝道:“大家快用定魂術,免遭受攝!”四大護法這才抓得銀針往腦門刺去。
宋兩利喝道:“任何定魂術也沒用!”通靈**頓展,趁對方尚未完成防範之際,意**攝去,四人頓又跌撞一堆。
刁采盈喝道:“你倒過分了!”想出手教訓,沈三杯卻道:“暫時退下,我已受傷,恐製不了他!”聖王交代,四人聯手或有希望,如今受傷,隻有暫且退下,至少得將定魂術完成才行。
刁采盈自知狀況,喝道:“暫時便宜你了!”終扶向沈三杯,掠退而去。錢不貪、怒不笑隨後遁走。
宋兩利並未慶喜,畢竟刁采盈一口咬定自己身分,那股捉摸不定恐懼感將因此消失,金軍可能改采大軍壓境模式進攻,如此將吃力不討好,得另作盤算為是。
宋兩利窺瞧一陣,忽覺金軍陣營已動,似有整軍之態,現在布陣恐已不及。心**一轉,潛往白天收拾餘都姑那天然裂塹。此處應為狂風暴雨鬧洪水時所留下溝渠,幹旱之際,則為塹坑,似一條既長又彎之地龍,倒可多多利用。
宋兩利盤算地形,南高北低,難怪黃河會轉彎,的確十分理想,隨又瞧瞧天際,那方虛默施法封天,瑞雪下得更厚,的確天助大宋。遂急忙趕回黃河南岸,要何灌下令千萬兵,快速將瑞雪堆積於黃河南岸。其並非一長排堆積,而是齊聚三堆若尖山,且將黑泥罩在外圍,免讓金軍發覺。
動用千萬兵,每人隻要兩畚箕,即可成事,故花費不久。
何灌及宋軍皆猜測不斷,黑先鋒又耍何花招?各自議論紛紛,卻猜之不透。多半猜宋兩利暗設假碉堡,然後鋪上假橋,想引敵人攻錯目標。
宋兩利則返回北岸,要手下做撤退準備。隨又讓他們於龍騰橋頭前堆集大量雪堆,似有堵住去路之意。
夜已二更,瑞雪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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