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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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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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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00:23:31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妖魔出世

柏廬書院的書樓有問題。

進出入口都比較窄。

再加上書樓內幾乎沒什么光線,走出去的時候,自然有一些不適,沒看清楚周圍環境。

待說出這句圣人名言后,許清宵才發現柏廬書院聚滿了人。

這一刻。

數千名儒生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許清宵身上。

他們翹首以盼,在這里等了數日,就是為了想看一看許清宵。

一開始許清宵出現,俊美的面容,再加上一襲白色儒袍,令人好感倍增。

卻不曾想到,許清宵一出現,便說出如此霸氣之言。

讓他們呆住了。

天不生我許清宵,儒道萬古如長夜。

這句話,也未免太霸氣了吧?

這是什么人啊,敢說出這樣的話?

萬古如長夜。

每個人臉上都寫著震撼兩個字,一雙雙眼睛瞪的極大。

哪怕是三位夫子,在這一刻也有些不知該說什么了。

許清宵這句話明顯是立意之言。

不生他許清宵,儒道萬古如長夜一般。

這話太霸氣了。

感受著眾人目光,許清宵莫名感到尷尬。

果然古人說的沒錯啊。

大喜失言。

自己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竟然說出這種話來,而且還是當著這么多人面前?

這洗都洗不干凈啊。

文人相輕,除非關系好,否則彼此之間都是互相看不起互相。

自己倒好,直接來一句天不生我許清宵,儒道萬古如長夜。

這等同是什么?

溫和點,我許清宵儒道第一。

暴躁點,除了我許某人以外,在座各位都是辣雞。

完了。

完了。

完了。

我名聲要毀啊。

許清宵心中愈發難受,他根本就不想出風頭,李鑫宴會上,許清宵就決定低調為人,見人就夸,不爭名利不爭權。

結果現在自己玩死自己了。

也就在許清宵郁悶之時,終于有人回過神來了。

“好,好,好一句儒道萬古如長夜。”

“清宵小友,當真是大才,能有如此之志向,未來不可限量。”

聲音響起,是一位老者的聲音。

穿著一件素衣,站在不遠處的亭中,面容和藹看著自己說道。

這是劉夫子的聲音。

許清宵方才那一句話說完,他也著實愣住了。

他見過狂妄才子,卻未曾見過如此狂妄的才子,但細細想去,許清宵不是狂妄。

而是志氣遠大。

只因這句話實在是太霸氣了。

非常人可言。

也非常人敢言。

這一刻,劉夫子動了愛才之心。

而隨著劉夫子開口,眾人也徹底回過神來,齊夫子與陳夫子也在瞬間回神。

“好,好,好一位當世俊杰,好一句儒道萬古如長夜,清宵小友,當有大儒之資啊。”

“言雖狂妄,但卻重在立意,老夫活了七十余歲,也從未見過清宵小友這般志氣宏圖之人,小友可愿意過來一聚,與老朽幾人閑聊?”

陳夫子捻著胡須,眼中滿是笑意,請許清宵過去入座。

聽到三人的聲音。

許清宵當即看了過去,三人周身環繞浩然正氣,是入了品的儒者。

當下許清宵作禮,滿是苦笑道。

“三位先生,方才只是胡言亂語,當不了真,當不了真。”

許清宵朝著三位夫子作禮,隨后又看向眾人也緩緩作禮道。

“諸位,方才許某一時失言,算不得真話,若有冒犯之處,還望諸位切莫怪罪。”

此時此刻的許清宵,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著如何挽救人設。

自己明明立志當個謙謙有禮的讀書人,絕對不能成為狂妄之輩。

不能。

絕對不能。

“放心,清宵兄,我等自然不會怪罪。”

“清宵兄當真是大才。”

“天不生我許清宵,儒道萬古如長夜,許兄,不,許萬古,萬古兄,萬古兄大才啊!”

“萬古兄大才。”

“許萬古,好,好一個許萬古。”

再聽到許清宵的解釋后,眾人紛紛開口,他們哪里敢怪罪許清宵。

文人相輕這是沒錯的事實,但這個相輕也要看雙方地位的。

如果許清宵沒有作出千古名詞,比如說在李鑫盛宴上來一句,天不生我許清宵,儒道萬古如長夜。

那許清宵沒了。

整個南豫府所有文人都要提筆來噴。

可許清宵作千古名詞,才氣入體,晉升儒道九品,如今才不過二十歲。

狂妄一點怎么了?

囂張一點怎么了?

還有這句話更讓人感覺像是一種立意,這更讓眾讀書人佩服。

所以大家會意錯了,開始稱其為許萬古。

這下子許清宵更懵了。

許萬古是什么意思啊?

別搞事啊。

許清宵想要開口解釋,然而王儒快速走來,拉著許清宵往亭中走去。

“清宵兄,這三位是南豫府的三位夫子,莫要怠慢了。”

王儒看許清宵一直不來,心急之下只能將許清宵拉過去,免得落個怠慢之罪。

隨著王儒走去,許清宵心中是有苦叫不出,因為這群人已經越來越離譜了。

“十年大儒,百年亞圣,千年半圣,萬載文圣,大魏萬古出個許清宵啊。”

“能親眼見到如此大才出世,我這一生也無悔了。”

“儒道萬古如長夜,能有這般立意,清宵兄大儒之資已定,說不準當真有半圣之資。”

“半圣?大魏多久沒出圣人了,用朱圣之言,五百年后,便有圣人出世,許清宵未來或許能成圣啊。”

“當代圣人嗎?若能親眼目睹圣人,我后代子孫都要引我為傲啊。”

整個柏廬書院喧嘩無比,眾人各自議論,越說越離譜,越說越夸張,開始還好一點,吹自己有大儒之資。

現在好了,直接就是亞圣,半圣,到最后連圣人都來了。

文人就是這樣,看你不爽的時候,噴你十八代祖宗。

但看你順眼的時候,把你夸成天上的星星,比作世間之極。

許清宵有點頭大。

但此時此刻,也來到亭中。

三位夫子立身。

許清宵也沒有逾越,朝著三位夫子深深一拜。

“在下許清宵,字守仁,家師周凌,拜見三位夫子。”

許清宵謙謙有禮。

家師?

三人一聽,心頭莫名有些難受,他們皆然對許清宵產生了愛才之心,只是沒想到許清宵已經拜了師。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又不是說不能拜第二位老師。

“清宵小友坐,莫要拘束。”

齊夫子第一個開口,面上帶著笑容,讓許清宵落座下來。

“三位夫子先坐。”

許清宵請三人先落座,禮儀方面可謂是做到了滴水不漏。

三人一笑,落座下來,許清宵這才緩緩坐了下來。

待落座后,劉夫子出聲了。

“清宵小友,年僅二十,卻能作出滿江紅這種千古絕詞,可謂是少年英雄啊。”

劉夫子夸贊了一句。

“先生過譽,千古絕詞太過贊譽,無非是學生閱書有感,作詞一首,擔不起千古二字。”

許清宵這話有些違心,滿江紅用千古絕詞來形容,完全不過分。

但畢竟不是自己所作,而且真是自己所作,許清宵更不能自夸自擂啊。

“清宵小友太過于謙虛了,須知過剛易折,慧極必傷之理。”

陳夫子出聲,他認為許清宵太過于謙虛了,讀書人可以謙虛,但不能謙虛過度。

謙虛是好事,是為人處世,可太為人處世,反倒不好。

“學生受教。”

許清宵點了點頭。

懂了。

“清宵小友,聽聞你讀書剛剛足月,這是真是假?”

齊夫子出聲,這是他最想問的問題。

此話一說,劉夫子和陳夫子也不由看向許清宵。

“不是。”

許清宵搖了搖頭。

此話一說,三位夫子頓時松了口氣。

他們之前也是聽聞許清宵讀書才一個月,就晉升九品,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但看到滿江紅這首名詞后,又產生了動搖。

如今當面詢問,得到了答案。

讀書一個月就晉升九品,這太夸張了。

“滿打滿算,二十七日。”

但接下來,許清宵一番思索后,給予了這個回答。

君子不欺這個道理許清宵懂。

劉夫子:“......”

陳夫子:“......”

齊夫子:“......”

二十七日?

不足一個月?

三人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二十七天。

晉升九品。

這是什么人啊?

細細想來,那些大儒好像升品速度都沒有這么快吧?

要不要這么夸張?

看著三人不語,許清宵也知道他們內心想法,只是知道歸知道,許清宵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這個時候肯定不能謙虛啊。

真要謙虛,那就是凡爾賽了。

場面莫名尷尬,大家都不說話。

許清宵也跟著沉默。

同時也有些好奇,怎么自己老是遇到這種情況,難不成開了沉默光環?

“咳咳......”

“清宵小友,當真乃我南豫府大才,二十七日,便晉升九品,我等......慚愧啊。”

齊夫子開口,他后半句話顯得極其慚愧。

這話不假。

活了七八十歲,還在八品待著,簡直是羞愧難當。

只是不等這幾位繼續開口。

突兀之間,一群官差快速奔來。

官差的突然到來,讓眾人滿是好奇。

亭中,許清宵莫名有些緊張起來了。

但好在的是,這群官差不是來找自己的。

“三位夫子,大事不好了,南豫府外有妖魔出世,殘害無辜百姓,府君來請三位夫子出手相助,聯手鎮壓妖魔。”

為首的捕快急促開口。

聲音響起。

亭中三位夫子頓時起身。

書院中的文人也震驚了。

妖魔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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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00:24:05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章:通風報信

有妖魔出世?

隨著捕頭的聲音響起,眾人皆然充滿著好奇。

三位夫子在第一時刻起身,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清宵小友,突有急事,來日好好聊聊。”

齊夫子開口,留下這句話便跟隨著官差走了。

其余兩位夫子也是如此。

“三位夫子慢行。”

許清宵本想說注意安全,但想了想還是不說,到了這個程度懂進退,不需要自己去提醒。

不過讓許清宵有些好奇的是,妖魔出世,請夫子過去作甚?

口誅筆伐嗎?

寫文章罵妖魔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也可以上去試一試啊。

之前周凌說過,這個世界的儒道,不是那種舌槍唇劍,所以許清宵實在想不出儒家怎么誅妖。

只能等這幾位夫子回來再問了。

不過還不等許清宵說什么時,又是一道人影越過人群,直接來到許清宵面前。

是李鑫。

“清宵兄,有急事,隨我來。”

李鑫開口,面色嚴肅,仿佛有什么大事一般。

許清宵沒有詢問,而是起身跟著李鑫離開,王儒想跟在其后,但李鑫卻開口道。

“王儒兄,此事只能與清宵兄一人說,還望王儒兄見諒。”

事關重大,李鑫不敢讓其他人旁聽,所以只能請王儒不要跟來。

“好,那清宵兄,我在客棧等你。”

王儒識趣,李鑫貴為府君之子,特意來找許清宵,而且如此緊張肯定是大事。

王儒沒有跟來。

李鑫一路拉著許清宵離開,走出柏廬書院,左拐右轉,大約一刻鐘后,來到了一處宅院內。

“清宵兄,這是我在府都中的私人宅院,里面說話。”

李鑫出聲,請許清宵入內。

“好。”

許清宵沒有遲疑,直接走進府宅之中。

李鑫入內,將門關上,宅院比較蕭條,雖然看得出有打掃的痕跡,不過沒有一點生活氣息,應該是買來等升值一類的空房。

“許兄,此事事關重大,愚弟無奈之下,才將您請來,還望許兄莫要見怪。”

李鑫開口,先是致歉,對許清宵恭敬的很。

“賢弟言重了,如此著急,想來是要事,只是愚兄不解,到底是何事?”

許清宵心中有點猜想,但不能確定,所以詢問對方。

此話一說,李鑫也不廢話,直接答道。

“許兄可認識程立東?”

他問道。

“認識。”

聽到這個名字,許清宵就明白自己猜想對了。

不過讓許清宵有些難受的是,這程立東怎么還沒死啊?看來吳言兇多吉少了。

“你與他有仇嗎?”

李鑫再次問道。

“無仇無怨。”

“不過程立東程大人,前些日子去過平安縣,那時我遭遇人生絕望之際,不曾想天無絕人之路,我僥幸活了下來。”

“但程大人卻一直認為,我修煉了所謂的異術,李兄,說句實在話,當時我連異術是什么都不知道。”

“直至今日才知道什么是異術,對此也是深感無言。”

許清宵沒有隱晦說出,反倒是很直接,就是一副我不怕被人猜忌的樣子。

此話一說,李鑫頓時點了點頭,隨后繼續開口。

“許兄,我自然相信你沒有修煉異術。”

“只是這個程立東以一些莫須有的借口,說當時許兄病入膏肓,無藥可治,卻突然自愈,難圓其說,所以一口咬定許兄修煉了異術。”

“讓我父親下令,緝拿許兄,嚴刑審問。”

李鑫說道。

當下,許清宵心頭有些皺眉了,這家伙還真狠啊,都來了南豫府還不放過自己?

而且也沒有任何證據,卻死盯著我不放?

看我許某人不爽嗎?

只是許清宵沒有急著詢問李鑫他父親是如此抉擇的。

反倒是冷哼一聲。

“我許某不喜爭利,但也由不得他人誹謗,李兄,可否請你幫忙,我想見一見府君,與他程立東當面對質。”

“不,我現在便去找王儒兄,讓他召來諸位文人,當著眾人面與他對質。”

“我許某人做事,一向問心無愧,我輩讀書人,雖無縛雞之力,但亦有腔熱血。”

許清宵怒了,當然這是假的。

對質他也不怕,反正對方沒有證據,眼下這樣做無非是裝給李鑫看的。

正常人被冤枉第一反應就是要去對質,這才正常,如果第一反應是其他,那就證明這人心里有鬼。

果然,隨著許清宵如此憤怒,李鑫更加篤定程立東冤枉好人了。

“許兄,我也是這般認為的,不過你放心,我父親明察秋毫,他第一反應就認為不可能。”

“不過此事牽扯異術,礙于法理,家父只能讓程立東調查,但只允許暗中調查,不得緝拿不得扣留,不得審訊。”

“待吩咐過后,家父特意讓我來找許兄,算是提前透底,許兄,家父對你十分看重,畢竟你是我們南豫府的大才,請許兄放心,若是程立東敢冤枉你,家父第一個不同意。”

李鑫這番話算是表了個態度,只要程立東沒有十足的證據,就別想找你麻煩。

聽到這話,許清宵內心是松了口氣,而明面上則先是致謝,很快又繼續憤怒。

“這程立東為了立功,如此污蔑我,這口氣我難以咽下,再者即便是暗中調查,也讓我大感不悅,這等罪名,如糞水一般,不敢碰之也不敢觸之。”

許清宵依舊憤憤不平,這下不是裝的。

試問一下,自己好好讀書,認真學習,偶爾參加宴會,唱著歌,吃著美味,突然有個人跑過來說一句。

布壕一絲,喔系差佬,你被布了。

誰還有心思看書讀書。

有道是不防君子防小人,程立東明顯是個小人,從平安縣審訊自己那一刻開始,許清宵就知道這家伙一定是那種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之人。

此話一說,李鑫點了點頭,認同許清宵所言。

你要說其他事情還說,這異術之罪,就是糞水,形容的一點沒錯,誰碰上誰惡心,你沒修煉也惡心,你修煉了更惡心。

但很快李鑫繼續說道。

“許兄這等遭遇,愚弟同情,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李鑫之言,讓許清宵好奇了。

“怎么解決?”

許清宵問道。

“功名。”

功名?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恩,若是許兄有功名在身,那就不是程立東這種職位能動彈的了,大魏律法,功名在身的士子,上不受刑罰,下不進牢獄。”

“除非是大案,而且即便是大案,也輪不到程立東來管,至少也是家父這個級別。”

“許兄,愚弟再給你透個底,今年府試,陛下極其看重,府試前三十三名者,可破例加持功名,當然是大魏各地府試加起來的前三十三名。”

李鑫說出一個辛秘。

一瞬間許清宵明白了。

一般來說功名必須要入京科舉,中舉之后才有功名,往常府試過關,就相當于是拿到了京科的入場券。

而郡試則屬于當地科舉,考過了郡試沒有功名,但可以當官,不過只允許在郡內當官,各地縣府都可以,不能跨郡。

有人自知中不了舉,就去郡試,或者先去郡試試一試,郡試過關了,再去參加科舉,過不了回來當官,過得了就人上人。

而這一次的府試給功名,當真是破天荒啊。

不過想想,女子稱帝,也是破天荒的事情,細細對比倒也沒什么。

“愚兄明白了,不過府試能不能過都是一個問題,還必須得前三十三名,有些難度啊。”

許清宵點了點頭。

但對于這次府試,許清宵沒多大期盼。

作詞作詩,許清宵還能文抄一把,大不了修修改改。

寫文章。

許清宵心里有點數。

肯定不行啊。

“許兄此言差矣,能作出滿江紅這種名詞,想來許兄文章也絕對驚人。”

“說實話即便是許兄摘得頭榜,我等也絕不驚訝。”

李鑫開始拍彩虹屁了。

而許清宵笑了笑,謙虛的說了幾句話,大致內容就是我不行我不行,我覺得你更行。

李鑫則惶恐不已,各種言語就是,我不行我不行,還是許兄牛逼。

兩人商業互吹一陣后,也就沒有其他什么事了。

李鑫這么急著找許清宵,也就是為了這事,之前許清宵一直在書樓看書,他不敢打擾,畢竟夫子都不去打擾,自己去打擾顯得有些不妥。

如今說完了,李鑫也不打算耽誤許清宵。

后日就是府試,趕緊回去備課才是王道。

兩人告別,臨走時李鑫忽然開口,說府試過后,他父親要設宴請參加府試的俊才相聚,邀請許清宵過去一趟。

許清宵不傻,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毫不猶豫答應下來了。

待兩人告別。

許清宵則朝著住處走去。

步伐不算慢,而且也沒有胡思亂想什么。

南豫府的府君讓程立東暗中調查自己,想來自己時時刻刻都被盯著。

甚至很有可能李鑫剛才的通風報信,就被對方瞧見了。

但這個無所謂,瞧見了就瞧見了,程立東再怎么樣他也不過是個準百戶,在府君面前還是個小角色。

只是與李鑫告別之后,許清宵不想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萬一程立東真就在暗中觀察自己,這種表現只會讓程立東更加篤定自己修煉了異術。

程立東啊程立東。

這人,一定得死。

不然自己心不安啊。

街道上,許清宵心中篤定著。

可就在下一刻。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是.......

程立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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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00:24:31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三章: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望著前方熟悉的人影。

許清宵只感冤家路窄。

莫名之間,許清宵感覺這個程立東是不是自己的宿敵啊?

算起來的話,已經有三次見面了,而且每一次見面都是來找麻煩的。

一時之間,許清宵莫名有些感慨,做人還是不能太裝逼。

吳言在自己面前裝逼,結果應該是沒了。

“見過許大才。”

前方,程立東的出現,沒有讓許清宵感到害怕。

今非昔比,名聲大有名聲大的壞處,但也有好處,若換做前些日子,見到程立東時,許清宵的確有些害怕。

但現在不一樣了。

先不說府君已經下令,讓程立東只能在暗中調查,就算府君沒有下令,他程立東也不敢動自己一下。

宴會過后,整個南豫府誰人不知他許清宵?

真要敢動自己一下,別的不說,整個南豫府的文人都不會放過他程立東。

“程大人客氣了,大才二字擔當不起。”

許清宵神色平靜,拱手笑了笑。

“如今整個南豫府,誰不知道許清宵,許大才之名,如何擔當不起?”

程立東笑了笑,就是臉色太慘白了,笑起來都讓人不舒服。

“程大人,我還有事,如若沒什么事的話,就先行離開了。”

許清宵沒心情和程立東在這里扯皮,商業互吹也要看人,程立東不值得他互吹。

“許兄有些不近人情了,無論如何我們也算是認識,這么急著走,是怕程某嗎?”

程立東攔在前方,看來是有事要說了。

“倒不是急,府試在即,早點回去預備才是主要之事,不想耽誤。”

許清宵笑了笑,回答的很自然。

“明白了。”

“不過不知可否耽誤許兄半刻鐘的時間,想與許兄閑聊一會。”

程立東擺明了有事,許清宵微微沉默,態度沒有強硬,而是開口道。

“程大人說。”

許清宵出聲。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許兄請。”

程立東作出請意。

許清宵沒有多說,跟著他走了。

很快又是左轉右拐,來到了一個宅院外。

程立東打開宅門,走了進去。

此時此刻,許清宵掃量了一眼宅院,比方才的宅院還要大一些,南豫府的地價好像也不便宜。

他在掃量宅院。

而程立東回過頭來,察覺到許清宵的目光,不由開口。

“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宅府,不過平日程某當差,不怎么住,有些荒蕪,連茶水都沒有,還望許兄見諒。”

程立東開口解釋。

而許清宵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有些難過,他還以為這是程立東貪污枉法來的宅院,大魏律法對官員貪污有一百多條刑罰,隨便一條都能讓程立東脫一層皮。

如今聽到是祖宅,許清宵自然有些失望了。

“程大人有什么事直說吧,許某的確要回去預備府試。”

既然搜集不到什么證據,許清宵也就不想浪費時間了。

有事說事。

“那行,許兄是聰明人,程某也就不繞彎子了。”

“東西在你手中吧?”

程立東面上帶著笑容,詢問著許清宵。

“十兩。”

許清宵伸出手來,緩緩開口。

“什么意思?”

程立東皺眉,他不理解許清宵這話什么意思。

“為人解惑,收人錢財,十兩回答。”

許清宵很直接,他跟程立東關系又不好,問就要回答?自己時間不是錢嗎?

雖然覺得許清宵有些怪異,但程立東還是掏出一張銀票,面值十兩。

“不在。”

許清宵搖了搖頭。

“呵......許兄,我還沒說是什么東西,怎么許兄就直接說不在?莫非許兄知道是什么?”

程立東笑了笑。

然而許清宵又伸出手來。

“十兩。”

程立東:......

有些氣,但程立東沒有廢話,依舊掏出十兩銀票給許清宵。

銀票到手,許清宵繼續開口。

“不知道。”

許清宵回答道。

程立東:......

你不知道你要我十兩銀子?

不對,是二十兩。

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許兄,我們都是聰明人,我既然來找許兄,就是抱著赤誠之心,吳言臨死之前,與你接觸過,他已經把東西給了你。”

“但我可以斷定,你一定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件東西意義很大,關系到一件寶物。”

“許兄,我可以明著說,這件東西可以改變你我二人的命運,若是你愿意,我們聯手合作,并且你修煉異術的事情,我永不再提。”

“如何?”

程立東語速很快,同時將事情推測的很精確。

然而許清宵沒有遲疑,再一次伸出手來。

“十兩。”

程立東:......

“夠了,許兄若是在這樣裝瘋賣傻,就別怪程某追查到底。”

“雖如今許兄已在南豫揚名,但修煉異術之罪,就算成了大儒,也難逃死罪。”

“而且許兄棄武從文,我思來想去,是想要通過儒家浩然正氣壓制魔性。”

“你在平安縣,不治而愈,這一點解釋不清,而后棄武從文,通過浩然正氣壓制魔性,這一點雖從未聞過,但也合情合理。”

“光是這兩點,就足以讓許兄提心吊膽,但只要你我合作,我可以坦誠而對,竭盡全力幫助許兄,同樣許兄也要幫我。”

“還有,我程某沒有多余銀兩了。”

程立東有些氣了。

自己正兒八經跟許清宵談正事,結果許清宵就是在這里裝瘋賣傻,回答一次就是十兩,自己月俸才不過十兩銀子,等同于是兩個月的俸祿全被許清宵白嫖去了。

如何不氣?

唉。

聽到程立東說沒錢,許清宵不禁又有些失望,看來大魏是真的窮,一個準百戶,只能拿出二十兩銀子。

想要收集程立東貪污的罪證應該是難了。

嘆了口氣。

許清宵搖了搖頭道:“程大人,你剛才說的話,許某一句都聽不懂,不過許某愿意為程大人去暗中調查,只是調查需要經費。”

“別的不說,許某畢竟當過差,有些經驗,只要經費給的足,爭取調查清楚。”

許清宵一臉認真道。

“你在耍我?”

程立東目光一冷,注視著許清宵。

感受到程立東的目光,許清宵很想點點頭,但考慮到自己實力不足,還是咽下這口氣。

“許某反倒覺得,是程大人耍我。”

許清宵回答的很平靜。

程立東明顯把自己當傻子吧?

合作?

怎么合作?

先合作,把東西交給你,然后合作結束,你把我殺了。

絕啊。

難以想象,小小一個南豫府竟然出了您這位臥龍。

“許兄,我知道你對程某有成見,但之前都是奉命辦事。”

“許兄,我大可告訴你,吳言的東西,價值連城,但憑借你一人之力,絕對無法獲之,甚至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與我合作,是你最好的選擇。”

“并且,我可以立下誓言,同生共死,我絕對不會害你。”

“再有一點,如今你走儒道一脈,未來前程無限之好,我走武道一脈,互不相干,但可以互相彌補,有些事情你不好做,我程某可以為許兄做。”

“而許兄只需要在朝中穩固地位,拉程某一把,你我里應外合,武將我最大,文臣你最大,到時候整個大魏,都是由你我做主,豈不快哉?”

程立東認真說道,甚至開始畫餅描述未來。

說實話,許清宵驚訝了。

好家伙。

好家伙。

這畫餅能力太強了。

這要是再給你整把來福,我搞把AK,一步一個腳印,豈不是可以做大做強,一統山河了?

有一說一,論志氣,程立東簡直是許清宵見過最有志氣之人。

一個準百戶,夢想著一統山河。

要不是這家伙品行不端,許清宵還真有想法跟他合作合作。

沒別的,就是看中他的志氣。

“許兄,你覺得如何?”

此時,程立東繼續問道,他聲音降了許多,一臉期盼地看著許清宵。

許清宵沉默,只是掃了一眼天色,而后緩緩道。

“半刻鐘到了,程大人,有緣再見。”

說完此話,許清宵轉身離開。

他不想繼續待在這里了。

這個程立東已經瘋了,瘋就算了,還把自己當傻子,這點許清宵忍不了。

“許兄,你聽我說。”

“許兄。”

程立東沒想到許清宵走的這么果斷,當下連喊幾聲。

而許清宵直接跑路。

嘴里嘟囔著一些古怪的話。

什么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讓程立東愣在原地。

足足過了半刻鐘后。

宅院當中。

程立東攥緊著拳頭,他目光冷的可怕,注視著前方。

“許清宵。”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他聲音如蚊,但目光似有火山,怒意極濃。

他恨。

恨為何不相信自己。

他氣。

氣許清宵裝瘋賣傻。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程立東拳頭攥緊。

幾乎是同一時刻。

程立東與許清宵腦中都浮現一個念頭。

弄死他。

既然許清宵死活不愿合作,程立東斷了念想,他一定要找到許清宵修煉異術的罪證,否則難以泄憤。

而許清宵的想法很純粹。

程立東不死,他心不安。

這是個狠人,也是個瘋子,與其合作,就是與虎謀皮,不合作,就會像瘋狗一樣咬著自己。

所以干脆一點,讓他消失。

至于如何讓程立東消失,就要慢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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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突破口,儒者降魔

客棧內。

許清宵與王儒隨意閑聊了幾句后,便獨自一人回到了客房中。

后天就是府試了,王儒也不好打擾,看到許清宵回來了,他就沒什么說的。

府試在即。

基本上大部分的儒生都在備考。

整個南豫府也貼了不少告示,要求大家盡可能的安靜,一些鬧市也全部停業,就是怕擾到儒生們府試。

客房中。

許清宵從行李中取出一張白紙和一根毛筆。

客棧有墨石,倒了點水,許清宵開始研墨。

程立東此人對自己威脅太大了。

野心大,手段狠,而且智商還在線,這才是許清宵頭疼的事情。

僅僅與吳言交手,便猜到吳言將東西交給了自己。

好在的是自己已經把東西燒毀了,所以程立東絕對找不到線索,除非自己說出來。

東西涉及很大,許清宵相信程立東之前說的話,不會欺騙自己。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時候說真話比說假話效果更好。

但涉及什么?

線索就是平安縣啊。

這誰猜得出來?

許清宵沒有糾結吳言交給自己的東西,這個不是重點,解決程立東才是眼下重中之重的事情。

想到這里,許清宵開始在白紙上寫計劃了。

不過第一件事情,不是程立東,而是入品。

府試結束后,自己找時間入品,理由也不是沒有,就說才氣入體,有所感悟,一鼓作氣之下突破九品。

不是很合理,但不牽強。

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入品,武道九品。

第二件事情才是程立東。

這家伙多活一天,自己就要防備一天,如今自己徹底得罪他,估計這家伙也不會放過自己。

換句話來說,眼下的局面只會是一種。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怎么弄死程立東。

這就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了。

這家伙看樣子應該不貪污受賄,野心大的人看不上這點蠅頭小利。

做事也認真,公是公私是私分的很清楚,在平安縣就看得出來。

除了臉色慘白以外,好像沒什么缺點。

仔細想了一會,程立東這個家伙好像還真沒什么毛病,想要弄死他,難度很大。

這很麻煩。

自己身為儒生,肯定做不得殺人越貨的事情,違背良心也違背道德規律。

重點還是道德,良不良心是其次,畢竟跟他有仇。

子曰,以直報怨,程立東想要搞死自己,那自己搞死他,這個立場上是沒有問題。

但道德問題最大,儒道上的立場,人家找自己麻煩是本職工作,自己的的確確犯了錯,然后你不服,還要殺人家。

當然其根本原因還是......打不過。

要是打得過,許清宵會找到合適的理由。

即便是自己晉升到九品,也打不過程立東,這家伙是八品武夫,一品一重天,難以跨越。

體內的浩然正氣也沒用,程立東又不是邪祟。

“呃......要不讓他也修煉異術?”

突兀之間,許清宵腦海當中浮現了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一出,剎那間如樹苗發芽一般,瞬間生長為參天大樹。

是啊,讓這家伙也修煉異術,如此一來的話,他要是敢舉報自己,自己就反舉報,看看大家是相信一名讀書人,還是相信一名武夫的話。

有句老話說的好。

人們不愿意相信一個麻匪叫做張牧之,人們更愿意相信他叫張麻子。

這計劃不錯。

許清宵定了主意。

不過怎么樣才能讓這家伙心甘情愿的修煉異術呢?

拿出異術,告訴對方,你修煉了異術,我就把秘密告訴你?

搖了搖頭,程立東不蠢,不會上當的。

許清宵皺眉。

他想不到如何讓程立東心甘情愿的修煉異術。

“不能代入我的想法,要代入他的想法。”

許清宵搖了搖頭,他站在自己的角度,根本無法想出辦法,必須要站在程立東的角度才能想出辦法。

當下許清宵閉上眼睛,開始代入程立東。

“假設我現在是程立東,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兩個。”

“弄死許清宵,或者得知秘密再弄死許清宵。”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得知秘密是不可能了,所以就只能弄死許清宵,但府君只允許我暗中調查這件事情,明面上我不能動他,只能各種跟蹤。”

“可問題是,即便是跟蹤許清宵,只怕這個小王八蛋也不會露出馬腳。”

“直接殺他,不妥,會給我帶來麻煩,而且線索就徹底斷了。”

“我必須要找到足以讓他絕望的證據,這樣他才能被我掌控。”

“什么證據,可以讓他徹底絕望?”

“絕望!”

“證據!”

許清宵的眉頭越來越緊,他已經徹底代入程立東了,連自己都罵,代入的很深。

呼。

許久之后,隨著一陣風從窗外吹來,將油燈吹滅。

房間瞬間昏暗。

安靜。

安靜。

落針可聞。

許清宵屏住了呼吸,腦海當中一個又一個念頭閃過。

最終,許清宵猛地起身。

因為他想到了突破口。

趙大夫。

這是唯一的突破口。

自己絕對不可能成為突破口,而知道自己修練異術的人,目前只有兩個半。

一個是自己,一個是趙大夫,還有半個是周凌,畢竟周凌只是很隱晦的開口,是否知道還不確定。

而且程立東也不敢去招惹周凌。

他唯一可以控制的人,就是趙大夫。

所以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趙大夫。

想到這里,許清宵沒有遲疑。

他起身走出客房,找來了小二,讓小二帶路去府君宅。

許清宵不知道程立東會不會想到這一點,但防范于未來,萬一程立東想到了,離開南豫府,去找趙大夫,那就麻煩了。

不僅僅是擔心暴露問題,更擔心的是程立東如今怒火中燒,對趙大夫不利,那就不好了。

許清宵相信,這個家伙敢做,一句徹查異術,上面也不會說什么,畢竟針對的只是一個郎中大夫罷了。

一路狂奔。

許清宵來到了府君宅。

“何人?”

府君宅外,八個差役武者守夜,配著刀,兇神惡煞地看向許清宵。

不過當看到許清宵模樣后,面容溫和了一些。

“在下許清宵,是府君之子李鑫好友,麻煩幾位進去通報一番,我有要事找李兄。”

許清宵開口,自報家門,同時取出一張銀票遞給幾人。

禮多人不怪。

十兩銀子很多,但事關重要,也不拘小節了,反正不是自己的錢。

“許清宵?許萬古?”

對方聽到許清宵自報家門,頓時露出驚訝之色,下一刻面容更加溫和了。

“先生稍等,我立刻通報,銀兩就算了,使不得。”

宰相門前七品官,府君門前的衙役也絕對不是普通人。

知道許清宵的來頭,哪里敢收下銀兩,直接開門入內去通報了。

而其余幾人則時不時打量著許清宵,若是對視,后者必然訕笑諂媚。

這就是名聲的好處啊。

蹭蹭蹭。

沒有過太長時間,李鑫的身影快速出現在許清宵面前,赤著腳十分激動。

“清宵兄,怎么了?”

深夜造訪,肯定是有要事,李鑫直接詢問,充滿著好奇。

“賢弟,幫愚兄一個忙。”

“無論如何,我未離開南豫府之前,看好程立東,無論如何,不能讓他離開,至于原因,等府試結束后,我會解釋。”

許清宵將李鑫拉至一旁,而后聲音壓的極低,在李鑫耳邊低語。

“好,明白。”

李鑫識趣,沒有多問,回答的很簡單,但態度很堅決。

“多謝。”

許清宵作禮,后者立刻搖頭,認為許清宵太客氣了,隨后想邀請許清宵入內休息。

但許清宵拒絕了。

以府試在即為由委婉拒絕。

后者也沒有強留,再目送許清宵離開后便進了府宅中,不過臨進之前,看著門口的差役道。

“許兄今日找我之事,你們權當做不知,這些是本公子的一點心意。”

說話間,他取出一張銀票,五兩銀子,的確是一點心意。

“我等明白。”

府君門下當差的最不缺腦子,吩咐了就不會亂來。

而此時。

再次回到客棧中。

許清宵長長吐出一口氣。

有些如釋重負。

但依舊是有一塊石頭壓著。

望著外面的明月,許清宵心情有些復雜。

本以為破了局。

沒想到還在局中。

不過好就好在,自己有主動權。

思索一番后,許清宵也沒有忘記正事,他來到床榻上,準備進入文宮,告知俊美男子一些好消息。

此時,月明星稀。

南豫府,二十里外。

一座大山中。

刺耳無比的低吼聲響起。

一條紅白相間的巨蛇穿梭在山林間。

巨蛇粗有一丈,體型更是有數十丈,看起來極其滲人。

是蛇,不是蟒。

大山東部。

巨蛇一路橫推,扭動身軀,月光之下顯得更加恐怖。

只是來到山腳之時。

一道身影赫然出現。

“妖孽,放肆。”

怒吼聲響起,一道道浩然正氣環繞此人周圍,在黑夜之中閃爍發光。

這是劉夫子。

面對妖魔,他渾然無懼,一聲怒吼,震的蛇妖驚吼。

吼。

尖銳的嘶吼聲響起,巨蛇不敢沖撞,而是扭身就跑。

待巨蛇轉身。

劉夫子紋絲不動,沒有上前追擊的意思。

原因無他。

大儒鎮魔,儒者懾妖。

八品修身,能做的就是震懾妖魔。

簡單點來說就是,妖魔奈何不了儒者,但同樣的,儒者也奈何不了妖魔。

等到了大儒那個境界,會有一些手段,不過還是不如武夫或者修士那般直接。

南部地區。

陳夫子的怒吼聲響起。

北部地區。

齊夫子的怒吼聲也響起。

最終西部地區。

南豫府的官差武夫,早已磨刀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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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府試之日,陳星河的志愿

許清宵沒有忘記俊美男子。

若不是發生了這么多事情,只怕從柏廬書院出來后,就要來找俊美男子了。

天地文宮。

當許清宵的身影出現后,此時文宮內的俊美男子也再次化人。

每次許清宵離開后,俊美男子都會重新化作雕像立于文宮之中,思索自己的記憶。

“清宵兄,可有什么線索嗎?”

俊美男子開口詢問,他現在日日夜夜都是在思索自己的身世。

許清宵沒有繞彎子,面上帶笑。

“前輩,晚輩的確找到了一些線索。”

“此文宮乃是大圣人打造而出,而大圣人門下有七位弟子。”

“大殿之中也的確有七座雕像,只是這七人的信息,無法全知,畢竟時間相距太遠,無從查證。”

“但晚輩還是找到了一些信息,大圣人門下首徒,名為朝歌,才華無雙,絕世容貌。”

“而且生時星辰而顫,天有仙樂,紫氣東來,三歲作詩,五歲絕詞,十歲名揚天下,二十歲立意,二十五歲成就大儒,拜大圣人為師,成就半圣之尊。”

“但奈何生于至暗時代,為人族之薪火,燃燒自己,照亮世人,封印絕世妖魔,從而隕落。”

“不知前輩有所記憶嗎?”

許清宵也不敢完全斷定這個朝歌就是眼前的俊美男子,但兩者相似度極高,概率很大。

此言說完,后者愣在了原地,他眼神迷離,似乎在回憶什么。

“圣人首徒。”

“才華無雙。”

“絕世容貌。”

“三歲作詩。”

“五歲絕詞。”

“大儒半圣。”

“為天下而犧牲。”

“對。”

“對。”

“太對了,這就是我,這就是我,我就是朝歌,沒錯,清宵兄,我就是朝歌。”

俊美男子激動無比地開口,他忍不住大喜,說自己就是朝歌。

“前輩想起來了嗎?”

許清宵也露出喜色,這般詢問道。

“沒想起來,但這是一種直覺,我一定是朝歌。”

“清宵兄,此等大恩,沒齒難忘,只可惜我記憶還未徹底恢復,但我感覺你說的這些,可以幫助我恢復部分記憶。”

俊美男子的回答,讓許清宵一愣。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回了。

本以為他想起來了什么,沒想到是直覺啊。

啊......這。

不過想了想,的確相似度太高了。

反正不管如何,能在這座天地文宮之中,還能被立像,肯定是大有來頭。

不是圣人首徒,也差不到哪里去,索性許清宵直接開口道。

“既如此,晚輩許清宵,見過半圣朝歌。”

許清宵行圣人大禮。

半圣,在儒道的地位極高,次于圣人,但也相差不了太大,具體差在哪里,許清宵不知道。

比自己厲害千萬倍是肯定的。

這個時候不抱大腿,什么時候抱?

“清宵兄客氣了。”

“我朝歌曾經是半圣,可眼下也不過是一道殘魂罷了,既然弄清楚我的身份,從今往后你我還是平輩相稱,莫要再說些什么了,朝某認真的。”

朝歌開口,他態度很認真。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許清宵也就不強求什么了,謙虛過頭的確不好。

“見過朝歌兄。”

許清宵再次一拜。

后者也回之一禮。

旋即,朝歌繼續開口道:“清宵兄,我感覺有些記憶正在恢復,先思考一番,若是能幫你尋得解決異術之法,第一時間告知你。”

朝歌如此說道,沒有忘記許清宵如今的麻煩。

聽到這話,許清宵有些感動,不愧是半圣,品行就是好啊。

“那如此,便不打擾朝歌兄了,愚弟告退。”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其實也巴不得朝歌恢復記憶,哪怕是想不出解決異術麻煩的事情,最起碼能記起一些其他東西也是好事。

可以指點指點自己。

“多謝清宵兄。”

朝歌還是感謝許清宵,而許清宵也沒有打擾了,退出天地文宮,至于朝歌也瞬間化身雕像,立在文宮之中,回憶身世。

四月九號。

隨著一抹金陽刺破黑暗,南豫府再次熱鬧起來,由于明日便是府試,相比較之下要安靜了許多,至少各條街道少了許多喧嘩。

各地酒樓周圍也肅清了不少。

明日便是府試。

許清宵如其他儒生一般,待在酒樓當中。

除了小二送來一些食物,其余便沒有人打擾自己。

府試在即。

許清宵心態很平,畢竟拿名次是不可能的,入個圍就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

前世的教育,也只是讓許清宵熟知一些詩詞歌賦罷了。

至于文章,許清宵完全沒看過,也就是在周凌家中學習了如何寫文章罷了。

但這個寫文章,就是一些章法,開頭怎么寫,中間怎么寫,結尾怎么寫,包括一些用詞。

真要寫,許清宵自認為寫不出什么絕世文章。

不過寫不出,不代表可以不好好學。

文章寫法許清宵不研究,白紙上許清宵緩緩寫下四個字。

安國

興國

這是老師的押題,府君的押題也是安國。

但許清宵的目光,卻落在了興國之上。

安國與興國其實本質上是有共同點的,想到前些日子在宴會上眾人所說的點,許清宵便有些想法。

若以安國為題。

大部分的目光,的確會放在北方蠻夷或者是邊境上面。

不殺蠻夷,何以安國?

不定邊境,何來安國?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今年這個府試也不需要如此隆重。

這幾日在柏廬書院看書,許清宵翻閱最多的便是史書,尤其是近代史。

想要好好在這個世界混下去,了解歷史是最重要的,尤其是自己是個讀書人。

未來必要入官場,無非是文官或者武官。

讓自己選,許清宵肯定是想選武官,沒事練練武,看人不爽就打,打贏了賠錢,打輸了買房,日子過得肯定很快活。

但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官,想要安穩享受,就得深度了解朝堂爭斗。

朝堂的爭斗,往細致來說,就是拉幫結派,文武對立,權力,經濟,各種因素在內。

可往粗略點來說,其實就是皇帝的游戲。

明君跟你講道理,暴君跟你掀桌子。

好在如今的圣上,是個講道理的人。

按套路出牌,所以從近代史中,許清宵得知了一個信息。

大魏很窮了。

甚至說窮到極致。

七次北伐,不窮才有鬼。

既然窮,那么這個時候還囔囔著我要去北伐,我要帶領大家踏平北方蠻夷,選我做龍頭大哥,我要打上月球,肯定不受皇帝待見。

所以許清宵不想以‘北伐’這個點來寫文章。

而是從‘經濟’這個點來寫文章。

許清宵不敢保證自己想的東西,能不能符合皇帝的心意。

但至少有句話說的好,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都寫北伐,那多沒意思,寫篇經濟文章,至少也能讓人眼前一亮。

說不定皇帝一喜歡,夸獎兩局,哪怕過不了府試,也算是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印象。

想到這里,許清宵開始繼續琢磨了。

如此,一張張白紙被許清宵寫滿了字。

不過白紙上的字都是簡體字,而且內容也雜七雜八。

什么今年過節不收禮,什么世上只有黑絲好,稀奇古怪。

一直到第二日寅時。

天還未亮。

敲門聲便驚醒了沉思的許清宵。

“清宵。”

是師兄陳星河的聲音。

許清宵立刻起身,將房門打開后,便看到一臉清冷的陳星河站在面前。

“師弟清宵,見過師兄。”

有數日沒有見過自己師兄,再次相見,愈發感覺師兄氣質不凡啊。

“再有兩個時辰,便是府試開考之時,隨我一同去府院,免得耽誤時辰,壞了大事。”

陳星河一如既往,沒有什么變化。

“多謝師兄提醒。”

許清宵點了點頭,也沒有收拾什么,直接跟著陳星河走了。

兩人下樓,此時樓下站著王儒以及幾位結伴而行的儒生,再見到陳星河后,淡然一笑。

不過看到許清宵后,一個個眼神露出激動之色。

看著這一切,陳星河莫名有些難受。

也莫名回憶起前些日子宴會上的事情。

不過很快,陳星河心態平靜下來了。

自宴會之恥,這幾日他半步沒有走出房間,原因無他,研究府試文章。

陳星河肯定不會怪罪許清宵什么,只是自己丟人罷了。

但爭勝之心還是有的,自己這位師弟作出千古絕詞,他第一反應是高興。

不過作詞而已。

文章才是儒生重中之重。

陳星河并不是看不起許清宵,而是覺得許清宵入學才不過一個月,雖真有天賦,但也不可能速成。

府都之試,他陳星河一定要讓許清宵知道,師兄就是師兄。

也一定要讓南豫府的文人知道,他陳星河才華橫溢。

當然有一件事情陳星河很難受,那就是許清宵入品的事情。

自己老師竟然沒有告訴許清宵已經入品,害的自己還在許清宵面前說那么多羞恥之言。

現在回想起來。

恥辱!

恥辱!

大大的恥辱啊!

呼。

不動聲色地吐出一口氣,陳星河內心恢復平靜。

府都之試。

是他證明自己的考試。

清宵師弟。

就由師兄來告訴你,什么叫做才華。

想到這里,陳星河走出客棧,而其余人則跟在身旁并行。

一路上眾人都沒有說話。

但其目光皆然落在府院當中。

一刻鐘后。

許清宵來到了南豫府院。

此時,府院之外,早已經人滿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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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府試開始,試題安國

自古以來文人考核的文院都比較簡樸。

尤其是朱圣以后,杜絕鋪張浪費,簡約為美,甚至各地一度開始比窮,尤其是關于文人這方面。

當然科舉的貢院不一樣,畢竟涉及到的是皇家,是大魏王朝。

南豫府的貢院,就有些寒酸,沒有瓦磚覆蓋,用的是草垛,鋪在建筑上。

牌匾也沒有涂抹金漆之類的東西,一切看起來簡樸。

此時,卯時還未到,整個南豫府貢院之外,已經聚滿了文人才子。

府院門口,更是站著二十名捕快,配著長刀,冷峻地看著眾人。

文人科考,無論是科舉還是府試,都極為嚴格,但有舞弊,輕則終身不得入仕,重則發配三千里。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只是掃了一眼,府院中只有二十名捕快,這明顯有些少,按理說府試應該是南豫府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應該這么少的。

還沒有細細去想,此時許多人圍了過來。

“閣下就是許萬古,許清宵,許兄吧?”

有人走來,朝著許清宵作禮道。

“萬古不敢當,在下正是許清宵,諸位?”

許清宵從思索中回過神來,看著眼前幾人有些好奇,同時對這個稱呼實在是有些牙疼。

許萬古,這也太給面子了吧?

而隨著許清宵剛回答,幾人頓時露出大喜之色。

“我等乃碑林縣讀書人,昨日剛到南豫府,便聽聞許兄宴會作詞,一首滿江紅,道盡我輩讀書人心中之愿,今日一見,許兄果然是氣宇軒昂,英氣逼人啊。”

“是啊,是啊,許兄大才,我等自讀過您的名詞之后,幾乎夜夜無眠,只盼著能早點一睹面容。”

“許兄,我等有個不求之請,許兄可否給個落名,這樣即便我等府試敗了,至少也沒有白來一趟。”

幾人開口,各種夸贊之詞說出,宛若一副小迷弟的樣子。

所謂落名,其實就是簽名。

明白對方來意,許清宵也十分客氣,點了點頭后,幾人更加喜悅,掏出冊子,翻開第一頁,將一支細小的毛筆遞給許清宵,甚至還準備好了墨袋。

沾上一點墨汁,許清宵在上落名。

很快,幾乎是一瞬間,許清宵給三人落名,剛落名結束,還不等許清宵放下毛筆,又是四五人走來,其目的也是一致。

找自己喜歡的讀書人落名是一件常有的事情,也是一件比較有逼格的事情。

許清宵為人隨和,可謂是來者不拒。

還沒有到卯時,眾文人要么在耐心等待,要么就是在閑聊。

突然聽到許清宵出現,而且還在給人簽名,一瞬間如石落古潭,激起千層浪。

“快,還愣在這里做什么,許萬古來了。”

“什么?許萬古來了?”

“許萬古在給人落名,咱們趕緊過去啊。”

“許萬古未來至少也是大儒,有大儒落筆,以后裱在家中,可以給兒孫增福啊。”

“帶我一個,帶我一個。”

“許萬古是誰啊?聽都沒聽過,找他落名做什么?”

“什么?許萬古是許清宵?寫滿江紅的那個?兄臺,等我一起。”

人群瞬間沸騰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跑去要個簽名也不虧。

此時。

許清宵周圍人群涌動,里里外外圍了幾百人,全部是過來求落名的。

人群當中,王儒等人努力地維護秩序,許清宵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慌,幾百個男人如狼似虎一般地撲向自己,這誰頂得住啊?

而一旁的陳星河,卻面容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實際上,陳星河很想問一句。

要不要我的落名?

但這種話他說不出口。

看了一眼被眾人追捧的許清宵,陳星河有些羨慕,但意志更加堅定。

今日府試之后。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陳星河才是南豫府最有才華的人。

到時候你們求我陳某給你們落筆,我陳某也不給。

也就在陳星河腦補時,突兀之間,一道聲音響起。

“請問閣下是陳星河,陳兄嗎?”

這是一名清秀儒生,手中拿著小冊和毛筆。

“是。”

這一刻,陳星河內心興奮起來了。

總算有人認識我陳某了。

很好,看你有一雙慧眼,我給你落個名,第一個落名,以后可以向你后代子孫吹噓了。

陳星河心中如此想到。

而后者也將小冊與毛筆遞出道:“聽聞陳兄是許萬古的兄長,能不能幫我要個落名?”

清秀男子激動無比地說道。

下一刻,已經伸手過去的陳星河緩緩收回了手,神色清冷道。

“自己要。”

說完此話,他往后退了半步,眼觀鼻,鼻觀心,開啟自閉模式。

此時,府院之外的熱鬧,也引來院內的注意。

南豫貢院。

考場當中,九名老者站在不遠處,注視著外面的喧鬧。

“再有一個時辰,便是府試之時,外面為何如此喧鬧?”

中間為首的老者略微皺眉,這般詢問。

“回趙大人,方才打聽一番,好像是許清宵來了,這些文人有些激動罷了。”

有人回答,告知原因。

“許清宵?作滿江紅的許清宵嗎?”

他詢問了一聲,而后繼續說道。

“能作出千古絕詞,的確了不起,英雄出少年是好,但也不需要這般對待。”

“讓人制止一下喧嘩,卯時一到,開院門。”

趙大人緩緩說道。

這位趙大人來頭很大,來自翰林院,負責南豫府府試主考。

從京城來的人,的確就是格局大。

許清宵之名,名揚南豫,正常讀書人哪怕是多讀了幾年書,見到許清宵時也會客氣一番,畢竟有為青年誰不想結識一番?

可這位趙元大人,不但沒有任何驚奇,相反一如往常一般。

想想也是,大魏翰林院畢竟是天下仕子聚集之地,怎可能會有平庸之人。

很快,貢院內派人制止了府外的喧嘩。

隨著有人制止,許清宵這才松了口氣,王儒等人更是氣喘吁吁。

好在的是一切安寧下來了。

這幫文人實在是太兇猛了,若不是官差來制止,許清宵感覺這幫人都要上手摸自己。

不過,也就在此時,李鑫走來了。

與許清宵作個禮后,給了許清宵一個眼神。

許清宵頓時明了,以微笑回應后,兩人沒有說什么。

就如此,一直到卯時。

“入內。”

隨著一陣鐘聲以及一道嘹亮的聲音,府試要開始了。

貢院之門打開,二十名官差聚集在一起,眾學子排成四隊,挨個進入。

先是拿出路引證明,而后拿出府試入考證明,最后便是檢查身上是否有小抄或者是衣著上有沒有痕跡。

嚴格檢查過后,這才放人入內。

名氣的好處在這一刻瞬間體現出來了。

許清宵原本排在后面,但眾人紛紛讓行,硬生生讓許清宵排到了前列。

沒過一會功夫,許清宵便領取號碼牌,走進貢院之中。

南豫貢院,共有四個考場,許清宵是甲號考場,隨機抽選。

入了貢院,許清宵基本上是跟在陳星河身后走。

他第一次參加府試,很多東西都不懂。

“師弟,隨我來。”

入了貢院,陳星河低聲開口,讓許清宵跟著自己。

兩人并肩而行,走進內堂中,領三炷香,朝著四方而拜,堂中四方都掛著圣人畫像。

不過這些畫像都不是真正的本人,而是虛構出來的,是一種修飾。

拜過圣人后,再走過內堂,左為甲乙考場,右為丙丁考場。

“師弟,你去左邊,我與王儒兄往右,好好考試,待結束后,客棧碰面。”

“哦,對了,這是給你的筆墨研紙拿著。”

陳星河開口,指著左邊入口,同時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包袱,這是為許清宵準備的筆墨紙硯。

“多謝師兄。”

看到對方遞來的筆墨,許清宵接過,來之前陳星河便為許清宵準備好了,他擔心許清宵掉了,所以一直拿在手中。

隨后三人彼此作禮,便各自離開。

告別過后,許清宵朝著甲等考場走去。

不多時,考場全貌出現在許清宵眼中。

橫豎兩排,比較小的空間,前面沒有遮擋物,只是一張書桌,每個考場都由兩名考官來回檢查。

交出號碼牌,有人指引許清宵的位置。

比較靠前,第七位。

入了考場,許清宵動作輕緩一些,考場規矩最嚴格的一條就是不能喧嘩。

待進入自己的房間中,許清宵這才明白科考有多嚴格了。

小小的房間內,比較陰暗,左右各有一個桶子,一個是專門方便的,另外一個盛滿了清水。

府試只有一場,時間是三個時辰。

入座后。

許清宵便靜心等待了。

接近半個時辰過去。

陸陸續續有不少人聚集此地。

掃了一眼天色,已經到了卯時三刻。

辰時正式開始考。

也就在此時,一名老者來到許清宵面前,這是審考官。

六十余歲,白發蒼蒼,面上帶著笑意,看向許清宵道。

“許大才?”

“見過先生。”

許清宵起身作禮。

后者擺了擺手道:“莫要如此,好好考,為我南豫爭些光彩。”

老者笑道。

而許清宵也笑著點了點頭。

待老者走后,許清宵也沒閑著,將小包袱當中的筆墨紙硯一一擺放好。

等擺放好后。

許清宵開始提前研墨。

不過研著研著。

許清宵的目光不由落在這幾支毛筆上。

因為自己也有一支筆啊。

而且還是文器。

不知道......用自己凝聚的文器寫文章,會有什么效果?

也就在許清宵思索時。

又是一道鐘聲響起。

辰時已到。

眾學生紛紛起身,而審考官也站在中心位置,開始念誦考場規矩。

待考場規矩念完之后,一道洪亮無比的聲音響起。

是主考官趙元的聲音。

“府試開始。”

“試題。”

“安國。”

當聲音落下,傳遍整個府院。

不少人露出驚訝和喜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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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安國策

隨著主考官說出本次府試的試題后。

許多人都露出激動之色。

今年的押題,各地都做的不錯,安國這個題目已經被揣摩出來了。

其實這也簡單,畢竟出題之人是當今皇帝,滿朝文武大部時間都是揣摩圣意。

能猜到也不算什么意料之外。

根據國情來猜題,一切都說得通。

既已公布試題。

眾人便安坐下來,開始準備措詞了。

許清宵沒有繼續思考要不要用自己的文筆來考試。

這個可以等科舉的時候嘗試一下。

整理好書桌面前的紙張,許清宵閉上眼睛開始沉思。

試題是安國。

在意料之中。

眼下安國試題,無非兩種寫法。

蠻夷北伐。

國家經濟。

第一種,許清宵已經否決了,至于這第二種,許清宵還在醞釀措詞。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燒完。

基本上所有學生已經開始動筆了。

趙元將目光看向左右的仕子,很快其目光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一炷香的時間。

許清宵還未曾動筆,這有些奇怪。

考試時間是三個時辰沒錯。

但真正用來考試的時間,其實只有兩個半時辰,最后半個時辰是抄錄,學生們第一遍文章是寫在自帶的紙張上。

等修改確定后,再抄錄于貢院卷宗上,最終呈上。

“作詞雖好,但我也聽說這許清宵入學還未足一月,文章并非絕詞啊。”

趙元開口,他并不是瞧不起許清宵,而是闡述一種可能性。

周圍兩位老者沒有搭話,他們是比較看好許清宵的,不過主考官這樣說,也無法反駁什么。

的確,作詞作的好,不代表寫文章就好。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

許清宵遲遲沒有動筆。

甚至許清宵閉上了眼睛,腦海當中浮現許多信息。

寫什么文章,許清宵知道。

如何寫,許清宵也知道。

但以什么開頭,又以什么結尾,這些必須要想好。

寫文章講究的一氣呵成。

這樣才有精氣神在內。

作詞作詩可以慢慢來,調整韻腳以及更改詞匯。

怎么寫呢?

久久思考后,許清宵睜開了眸子。

他放平了心態,目光注視著碧藍天穹。

忽。

一陣風吹來。

卷起許清宵的發梢。

紙張吹動,傳來簌簌之聲。

剎那間,許清宵笑了。

提筆。

染墨。

許清宵面上帶著淡然微笑,他知道該怎么寫了。

第一行標題。

大魏安國策

許清宵很是大膽,他給自己的文章直接取名大魏安國策。

當第一筆落下之時,許清宵書寫速度極快。

一個個字落在白紙之上,或許是因為想通了,也或許是因為開竅了,許清宵的字體整潔有神。

每一個字都注入了他的精氣神。

魏,歷先帝北伐數七,民生凋敝,餓殍遍野,竊以為安國之策,在定百姓,復社稷,安天下

許清宵以北伐做文章開頭,直接指出大魏國庫空虛,引出自己想說的話。

大魏王朝,七次北伐,國庫空虛,打成這個樣子了,還有什么資格去打仗。

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打仗苦的是百姓,不打仗苦的也是百姓。

大魏王朝建國如此之久,五代文帝,治理國家,國泰民生,雖有靖城之恥歷歷在目,但不可否認的是,五代文帝讓百姓安家居業,風調雨順。

也正是因為五代文帝的治理之下,武帝才可七次北伐。

所以想要打仗不是不可以,但得先賺到錢。

這是許清宵第一段文章的核心意思,寫法自然用了大量古詞,不可能如此直白。

當第一段寫出之后,許清宵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落筆第二段。

如果說許清宵寫的第一段,還比較委婉,那么第二段就徹底放開了。

所謂安國,離不開錢利,許清宵以大魏七百年歷史為基,出過無數俊杰,歷代皇帝,文治武功,文人之中又出過一位圣人,靖城之恥過后,又出了一位武帝。

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基本上七百年王朝,什么沒做過?

所以北伐之爭,不是大魏當下所急,民生大計,才是大魏眼下需要思考的事情。

百姓需要休養生息,大魏也需要休養生息。

所以百姓要賺錢養家,大魏王朝也需要賺錢養國。

民窮則無糧,國窮則民亂

許清宵第二段落下之后,揮筆寫下第三段。

這一段更是犀利。

學生以為,古今往來,千百王朝,皆慕千秋萬代,然滄海桑田,王朝替換,為天地常理,更換之因,九成于民,國窮則民亂,民亂則生變,變而改天命

許清宵第三段開頭,已經不是用詞犀利這么簡單了,甚至可以說是膽大妄為。

以歷代歷朝的更換為基調,來形容當下的大魏,但出發點卻極其直接,幾乎沒有任何修辭手段,說出王朝替換之根本原因。

是啊,古往今來,王朝被推翻幾乎九成都是因為帝王昏庸,國家體系混亂,百姓吃不飽飯,叫苦連天,最終引來民變,而后有人順天而行,推翻舊朝,立下萬世之新朝。

前面三段,是許清宵的開場白,闡述觀點,引據經典,確定立場。

那么接下來的內容就是解決辦法了。

你提出問題所在,那么你就必須要解決,不然的話提問題誰不會提?

罵皇帝那個文人不敢罵?

罵了你就要提出解決辦法,無論好壞,你可以提出來,如果真的是良策,這頓罵皇帝挨了。

如果提出來的解決方法不怎么樣,最起碼你用心了,這頓罵皇帝忍了。

如果你提出方法不解決,那皇帝就只能解決提出問題的人了。

而解決方法,許清宵早已經有了準備。

他的解決方法很簡單。

想要讓國家富裕起來,就得讓百姓先富起來,而想要讓百姓富裕起來,只有一樣東西可以做到。

銀行。

沒錯,就是銀行體系,而且是國家為主體的銀行。

如果許清宵穿越到的世界,是唐宋元明清任何一個朝代,許清宵絕對不會提出銀行這個設想,原因無他,三個問題絕對無法解決。

第一,監管問題。

第二,山寨問題。

第三,通貨膨脹。

但在這個世界,許清宵昨日研究了一天,發現銀行體系在這個世界簡直是神器一般的存在。

讓儒者來監管,儒道入品者,皆有品行,若搜刮民脂民膏,無需他人出手,天地也不容之。

所以監管問題可以得到極好的管控。

山寨問題,那就更不要說了,這個世界有仙道,想要制造防偽銀票簡直不要太輕松。

換句話來說,有山寨能力的絕對不缺錢。

最后的問題就是通貨膨脹,這個問題更好解決了,通貨膨脹的最大問題是什么?

濫發亂印。

以儒監管。

就算天子想要印錢也不行,你要是非要印,那也不是不行,所有儒生文臣第二天撞死在你金鑾殿,看你印不印?

你要想擺爛?那我閉嘴,反正最倒霉的肯定不是大家。

許清宵的解決辦法,就是銀行。

大魏有錢莊,但這些錢莊十分古板,存放銀兩還要收你保管費,而且收取的還不少,并且各府的錢莊互相不流通,南豫府的就只能在南豫府用。

去了別的府,你還得找票販子換取當地銀票。

一旦跨了郡,找票販子都沒用,極其麻煩。

想到這里,許清宵下筆如有神,他將銀行這個設想丟了進去。

洋洋灑灑寫了數千字。

足足半個時辰后。

許清宵寫完銀行的作用之后,開始書寫銀行的好處了。

銀行最直白的好處是什么?

簡單點來說就是一句話,取之于民用于民。

有句老話說的好,要想富,先修路,道路修好了,貿易就發達,但修路費誰來出?

當地府衙出嗎?

有錢的府衙能出,沒錢的呢?

大家一起出?

這現實嗎?肯定不現實,先不說大家能不能齊聚一條心,就算是能齊聚一條心,問題又來了。

我家又不做生意,我干嘛修路?

我家窮我拿不出錢,但修了路我一定得占便宜。

古代底層百姓的爾虞我詐,往往歸結與四個字,鼠目寸光。

為一文之利而大打出手的絕對不少。

有人一定會想著占便宜,有人也一定會氣不過。

可對于當地來說,對于國家來說,這種慪氣的意義在哪里?

沒有意義啊。

可若是讓王朝來修路呢?

國家可不會在乎誰占便宜誰不占便宜,反正你是大魏子民,你想擺爛想咸魚都隨便你,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

而大魏王朝將百姓之銀兩貸款給當地府衙,修路建設,利息不高,也給你足夠的時間,等你當地經濟發達起來了,從府衙稅收慢慢償還。

這就是取之于民用于民的解釋之一。

一張張白紙被許清宵寫滿。

到最后,許清宵越寫越激動,越寫思路越開闊。

又是一個時辰后。

終于,許清宵寫到了結尾。

他深吸一口氣。

而后緩緩落筆。

學生以為,民以食為天,國以民為天,民富則國強,但國富民更強也,民窮則衰,國窮則運不通,此策為安國之策,大魏錢莊,利于今時,功在千秋,利后世之君,福萬代百姓

學生·許清宵·南豫府·府試答卷

寫到這里。

安國策結束,前前后后二十七張白紙,寫了足足一萬多字。

許清宵長長吐出一口氣。

待落筆放下之時。

這一刻。

突兀之間。

異變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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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安國之策,文宮五響

南豫貢院。

當許清宵落筆之后。

異變突生。

是風。

大風卷來,吹散天穹之上本就不多的白云。

一張張白紙被吹的簌簌作響。

很快,有不少人的白紙被吹散,這些讀書人立刻起身撿取,有些害怕。

辛辛苦苦寫的文章,若是損壞了,那才是麻煩。

“怎么回事?”

趙元站起身來,他看向天穹,沒有邪祟,可怎么會突然卷起大風?

下一刻。

一道驚呼聲響起。

“大人,你快看,許清宵桌上。”

有人驚訝,指著許清宵所在的方向喊道。

剎那間,不僅僅是這三位監考,即便是對面而坐的考生們,也不由將目光看向許清宵這里。

只見,書桌之上。

寫下安國策的白紙,綻放出極其璀璨的光芒。

熾烈的白色光芒,沖天而起,直入云霄。

所有人都愣住了。

考生們驚呼,還以為是仙法,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三位考官也驚愕了,他們注視著這一幕,目光當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不僅僅是他們,整個考場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束直插云霄的光芒。

除了一個人。

陳星河。

此時此刻,陳星河進入忘我狀態,書寫文章,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是什么?”

“怎么會有一道虹光?”

“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個位置是甲等考場。”

“甲等考場?許清宵,許萬古好像就在甲等考場啊,這莫不是許萬古引來的異象?”

“有可能,當真有可能。”

“嘶,早聽聞許清宵在宴會之上,著作滿江紅,引才氣入體,晉升九品,今日府試之上,許清宵又寫出絕世文章嗎?”

“一定是許兄,許萬古引來的異象,一定是,一定是。”

所有考生皆然沸騰,有人猜測,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有人知曉發生什么事情,目瞪口呆。

最為激動的是李鑫,他攥著拳頭,激動無比道。

“肅靜!”

“喧嘩者,剝奪府試資格。”

眾考官紛紛開口,他們內心也很激動,可還是維護考場秩序,待眾人安靜后,他們便想趕往甲等考場親眼看看發生了什么。

可考場不得擅自離開,包括他們也是如此,只能攥著拳頭,顯得心急。

而隨著驚虹沖天。

府君宅內。

正在批閱府內事務奏折的李廣新,突兀之間感受到了一種莫名力量。

他起身,走出大殿,一眼便看到東南方向的驚虹。

幾乎是剎那間,他眼中露出震撼之色。

“白虹貫日。”

“這是白虹貫日。”

“天地異象。”

李廣新愣住了,他身為大魏南豫府府君,位高權重,掌管一府民生大計,見多識廣,何等風浪未曾見過?

但今日的景象,讓他不得不震驚啊。

“是貢院!貢院!”

李廣新幾乎是一瞬間動身,他化作一道殘影,速度極快,似風一般,朝著貢院奔去。

白虹貫日,乃是祥瑞之兆,是天地異象,若是在他境內發生這等事情,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天大的功績啊。

不僅僅府君宅中。

整個南豫府上上下下,數百萬的百姓也都親眼目睹這等奇跡。

有些百姓更是跪在地上,高呼神仙顯靈,一些老者更是驚呼,而后大喜著宣告,天降祥瑞,南豫府未來要風調雨順了。

南豫府外。

官道之上。

三駕馬車緩緩行駛,馬車當中坐著三位夫子,他們降妖歸來,幾日的降妖,也讓他們有些疲倦,此時正在車內休息。

然而就在此時,隨著驚虹出現,三位夫子仿佛有所感應一般,瞬間驚醒。

掀開車簾,不等家仆開口,便已看到這直入云霄的驚虹。

“白虹貫日,竟然是這等異象,南豫府發生了何事?為何會出現如此祥瑞?快,快,快,去府內。”

劉夫子驚愕,待回過神后,立刻讓馬夫快速趕車。

“白虹貫日,其方向是......府院,劉夫子,陳夫子,是府院的方向,難不成有人寫出絕世文章,引來天地異象?”

齊夫子瞪大了眼睛,他敏銳地發現,白虹所在的地方,好像是府院方向。

“是府院方向,但不一定是貢院內,我等還是快點過去,等去了才知道。”

陳夫子開口。

三位夫子還算是能沉住氣,若是能將呼吸聲控制一下,那就更完美了。

南豫府貢院內。

沖天的驚虹直入云霄。

演化出來的異象,讓所有人目瞪口呆,包括許清宵。

他自認為自己這篇文章寫的很不錯,至少自己心里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可沒想到的是,這篇文章竟然引出這等異象。

要不要這么夸張?

光環有點大吧?

但很快,許清宵回過神來。

所謂文章策論,就是先立意,告訴大家我要說什么,而后便是這個問題有多嚴重,緊接著就是解決方法。

文章好與壞,無非兩點,立意好不好,方案好不好。

客觀角度來說,許清宵認為自己的立意極好,因為它尖銳地指出大魏當下的問題。

而且還是致命問題,牽扯到的不僅僅是皇帝,而是國家,天下百姓,上至皇權貴族,下至黎民百姓,所以立意極好。

而解決方案好不好?

那肯定是極好啊。

大魏錢莊這個理念,可以說是劃時代的東西,而且若是能在儒家監管之下,就是利國神器。

你說有沒有缺點?

那肯定有啊,但這個缺點跟錢莊沒有任何一點關系,是看皇帝怎么使用。

若能善用,利國利民。

若不能善用,則害國害民。

可這不影響大魏錢莊的影響啊。

這個錢莊,可以說是鎮國神器,勝過千軍萬馬。

綜合下來。

這文章好不好?

好。

而且好到無可挑剔。

一般這種都稱之為絕世文章,也可以稱之為千古策論。

然而,也就在此時。

大魏京都。

鐺!

鐺!

鐺!

鐺!

鐺!

皇都東域,宏偉壯觀的文宮當中,伴隨著五道清脆且震耳的鐘聲響起。

驚動了整個大魏國都。

“是圣鐘,圣鐘自響五下,是絕世文章,有人寫出絕世文章。”

一尊大儒的聲音響起,顯得極為激動。

“圣鐘五響,當為絕世,利國利民,是何人寫出絕世文章?”

又是一尊大儒的聲音響起,充滿著震撼。

“好,好,好,時隔五年,大魏竟然又顯絕世文章,好,好,好啊,天賜大魏,天賜大魏。”

一道道聲音響徹整個皇都。

引來無數猜想,絕世文章,或為立意鎮邪文章,或為國為民之策論,無論是那種,對大魏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大魏皇都內。

一道聲音也隨之響起。

“回陛下,星天院傳來消息,南豫府顯天地異象,為白虹貫日。”

“京城內,大魏文宮,圣鐘五響,乃為絕世文章出世。”

悅耳的聲音響起,很快一道平靜聲音落下。

“查,是何人。”

“讓星天院再查,此等異象者,文或武。”

聲音落下。

一名絕美身影,離開宮殿之中。

而大魏文宮中,沖天的浩然正氣沒入天穹之上,速度快到肉眼難以察覺。

萬里之外。

南豫府都。

就在眾人震驚之時。

一幕讓眾人更加驚愕的畫面出現了。

恐怖的浩然正氣,如同一條大江一般,傾盆一般地落在許清宵身上。

如此濃厚的浩然正氣,全部涌入體內,注入文池之中。

濃厚的浩然正氣,沒入體內之時,化作一道道紫色之氣。

一炷香的時間。

府君,以及三位夫子還有不少儒生全部聚集在府院之外。

里面在考試,他們不能入內,這是大魏律法,再大的事情也絕對不能違背,否則是大罪。

“這是圣人之氣。”

劉夫子指著這些浩然正氣,身子忍不住顫抖道。

“自西邊而來,是大魏國都。”

“國都?那就是文宮了,白虹貫日,唯有絕世文章才能引來這等異象,再者如此可怕的浩然正氣加持,若不出意外,唯獨許清宵,許大才能做到吧。”

齊夫子與陳夫子分別開口,他們推測的很精確,只是看似一番話說的平靜,但內心早已掀起千層浪花。

“前有千古絕詞,后有絕世文章,許清宵,許萬古,當真是沒有叫錯的外號啊,此人,我一定要好好培養,好讓我大魏再添一位圣人啊。”

劉夫子開口,當然他口中的圣人,只是比喻,亞圣也是圣,半圣也是圣,當然圣人也是圣。

只是劉夫子話一說完,齊夫子和陳夫子不服了。

“劉夫子,你不是說不爭嗎?”

“是啊,劉夫子,你不是說好不爭嗎?出爾反爾,何以君子?”

兩人有些不爽了,之前說好不爭,如今看許清宵有如此大才,現在反悔?你還是不是君子啊?

然而劉夫子掃了二人一眼,緊接著緩緩道。

“此等大才,哪怕我背負罵名,也要悉心培養,我現在寫信,告知老師,兩位既然覺得我非君子,那我就當一回小人吧。”

劉夫子懶得搭理他們。

不是君子就不是君子。

這種大才擺在面前,我放著不要?我又不是傻子。

“好,既然劉夫子如此不要臉皮,那我也不要了,齊兄與我一起,壓著這個匹夫,不要讓他寫信。”

陳夫子怒吼道,喊上齊夫子,直接動手,讓劉夫子寫不出信來。

“三位夫子,周圍還有人呢,莫要如此,丟了身份。”

一旁的李廣新看到這種情況,忍不住立刻開口,好言相勸,畢竟周圍都是人看著,不怕弄出笑話嗎?

“你區區一個武夫,有什么資格參與我等讀書人的事情,這沒你的事,自己去一邊看。”

“就是,一介武夫,也配談論文道?”

齊夫子和陳夫子是真來氣了,直接動手,也不管有沒有人,反正絕對不能讓劉夫子寫信,這要是寫信,許清宵絕對跟他們沒半點關系了。

至于李廣新,好言相勸,結果換來的是一頓罵,當下李廣新往旁邊走了幾步,表面上訕笑,內心卻咬著牙。

“鑫兒,好好給爹考上,以后成了大儒,給我往死里整這三個老東西!”

李廣新沉得住氣,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而府院之中。

隨著文池注滿。

許清宵也正式踏入八品。

儒道八品。

修身境

甲等考場。

寂靜可怕。

三位考官,也徹底無言。

二十歲的八品儒生。

古今少有啊。

而且許清宵這才入學一個月整啊。

哦,不對,是二十九天。

二十九天晉升八品。

這要是再給他幾年,那還不得起飛了?

靜。

靜。

靜。

死一般的寂靜。

望著安靜的眾人。

晉品過后的許清宵,又一次的保持沉默。

免得場面更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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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八品文器

儒道八品。

為修身之境。

修養身體,修養氣運,視為精氣神。

抵達這個境界,最大的好處就是百病不侵,邪祟不入。

儒道的體系,本身就不如武道那般直接,其主要還是針對治國平天下,再針對一下妖魔邪祟,做不到那種唇槍舌劍,詩鎮妖魔的程度。

延年益壽都有些困難,百病不侵已經算是極限了。

若是又能掌控天地自然之力,又能延年益壽,那人人都去修煉儒道了,誰還會去修煉仙道武道。

每一種道都有優點和缺點,有人更是踏足兩種道。

前期還好,一旦越過了七品,任你天資無雙也要被活活拖死。

許清宵這種不算。

二十九天,晉升三品,直達八品修身境,可以同時修煉兩種道,不過到了后期,還是要抉擇一條主路,這是早晚的事。

考場當中。

眾人實在不知該說什么了。

趙元更是無言以對,許清宵晉升八品,論品級他也不過九品啊,雖自翰林院出來,只是翰林院又不完全看品級。

整個南豫府,也就三位夫子是八品,如今再添一人,而且如此年輕,讓人不得不重視啊。

但更讓趙元震撼的是,許清宵竟作出絕世文章。

這才是他震撼的地方。

“許清宵......不,許先生,可否讓在下一觀文章?”

回過神來,趙元來到許清宵面前,他直接開口喊許清宵,只是想到如今許清宵已經八品,當下更改稱呼,稱其為先生。

沒有一點不服氣。

天地認可,有什么不服氣的?

“大人客氣了,先生二字擔當不起,喊本名即可。”

許清宵可沒有托大,能這么快晉升八品,主要靠的還是天地文宮,怎可能托大。

“非也,非也,八品修身,為天地認可,閣下當得起一句先生。”

趙元搖了搖頭,他恭敬朝著許清宵一拜,又朝著書桌上的文章一拜。

拜許清宵,是敬天地。

拜文章,是敬蒼生之道。

兩拜過后,趙元將目光看向白紙之上,然而白紙依舊彌漫著虹光,顯露不出字體。

“唉。”

嘆了口氣,趙元忍不住開口。

“許先生寫出絕世文章,此等文章,驚天地,泣鬼神,或立意天下蒼生,或利于國家王朝,這等文章,我等凡夫俗子無法窺看一二,除大儒或圣上,他人皆不能閱。”

趙元開口,如此說道,也算是解釋這白紙上為何還有虹光。

此話一說,眾人再次驚訝,他們沒有想到還有這種說法。

絕世文章,非同小可,等閑之輩無法觀看。

“那晚輩還需要抄錄一份嗎?”

許清宵問道。

“不用,絕世文章,渾然天成,許先生,趙某打算文章封盒,再啟奏朝廷,請大儒親自護送。”

趙元開口,這一句話,驚的滿堂嘩然。

請大儒過來護送文章?

要不要這么有排面?

“請大儒前來,是否有些太過于......浮夸?”

許清宵微微皺眉。

兩點,其一,排面太大,有些浮夸。

其二,大儒是什么?這可是真正的讀書人,可彈劾皇帝的存在,別說南豫府府君了,就算是長平郡郡王,看到大儒也要畢恭畢敬。

沒辦法,讀書人的地位太高了,但許清宵怕的是請大儒前來,萬一察覺自己修練過異術,那就麻煩了。

“不,一點都不浮夸。”

“許先生不知,但凡絕世文章,無非立意之章或治國之章,今日府試,其題安國,想來許先生所著應該是治國文章。”

“能被天地認可,這篇文章太重要了,影響到大魏國運,而此事只怕不出半日,就要傳遍整個南豫府,名揚天下也要不了多長時間。”

“這天下也并非是大魏的天下,多少人恨不得我大魏國運衰敗,這等文章在他們眼中,似肉中刺,如眼中釘,若不請大儒鎮壓,趙某斷定,文章送不到陛下手中。”

趙元滿臉嚴肅道。

他一字一句,極其嚴肅。

聽完這番話,許清宵明白了。

的確,治國之文章,能被天地認可,就足以證明這篇文章,可強大魏國運,可整個天下又不是大魏一家。

雖大魏最為強盛,然而七次北伐打空了家底,鼎盛的威名也削弱了不少。

簡單點來說,武帝在世之時,尤其是前幾次北伐時,天下可沒有這么亂,哪里來的什么妖魔亂世,可到了末期,許多怪事就全出來了。

是誰不要緊,但可以證明一點,有人不希望大魏恢復國運。

如今絕世文章顯世,這些人會不會出手?

答案顯而易見。

“既如此,晚輩可以多寫幾卷,豈不是可以解決?”

許清宵思索道,既然擔心有人會毀文章,多寫幾卷送過去,大不了兵分一百路,就是自己累點罷了。

“非也。”

趙元依舊是搖了搖頭,但他沒有細說,而是開口道。

“許先生,有些事情暫不能說,趙某先封盒。”

趙元沒有回答,畢竟這里還有許多考生,雖然都是各地的才子讀書人,可不代表品行就一定好。

這種事情肯定不能亂說,涉及太大,懂得都懂。

“好。”

許清宵點了點頭,當下趙元命人送來一副玉盒,將白紙舉起,莊重神圣,而后緩緩放在盒中,貼上大魏皇道古符,這才如釋重負。

“趙大人,方才突破境界,晚輩想先行離開,回客棧之中休息一番,調整身體。”

許清宵借剛突破八品為由,想要趕緊回去,刻印文章。

“許先生,府院之中有休息之地,還請許先生入內休息。”

趙元沒有說什么,但許清宵明白他的意思。

點了點頭,許清宵便起身跟隨著趙元。

“其余考生,繼續科考,本次科考結束,不得外出,所有膳食,貢院有所安排。”

趙元的聲音響起,提醒眾人得繼續考試了。

此話一說,眾人不敢耽誤,連忙提筆,只是許清宵方才的種種都印在腦中,一時半會難以恢復平靜,認真考試。

內院。

許清宵來到住處,趙元等人不能離開考場,這是職責所在,所以派人帶自己入房休息。

“許先生,此地清凈,不會有外人打擾,趙大人說了,若是許先生修養好了,只需在外喊一聲,屬下便會請趙大人來,與您商談一些事情,至關重要。”

引路的下屬開口,告知許清宵趙元有重事。

“好。”

許清宵點了點頭。

今日作出絕世文章,引來不凡,但同樣的也絕對會招來一些麻煩,只是具體會發生什么事情,還是要等趙元親自過來。

“先生歇息。”

后者說完此話,便為許清宵關上房門離去。

待人走后。

房間內。

許清宵稍加歇息半刻鐘,隨后閉上雙眼,入天地文宮。

天地文宮。

許清宵走進大殿當中,此時朝歌并沒有演化本尊,而是化作雕像立在其中。

或許還在思索自己的記憶。

許清宵也沒有喊醒他,而是一步跳進文池之中。

晉升八品。

許清宵需再刻印文章詩詞于體內。

十品正氣歌。

九品滿江紅。

八品的話,許清宵之前就想好了,但如今依靠的是文章入品,許清宵只能放棄。

刻印文章于體內,有什么好處許清宵暫時還不知道。

千古詩詞許清宵有不少,但八品依靠的是治國文章,想了想許清宵打算還是應景而刻。

八品刻的,不是詩詞,也不是文章,而是曲。

山坡羊·潼關懷古

光看這個名字,或許很多人都不知道,但其中有一句極其經典之言,堪稱是點睛之筆。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符合自己的文章主題。

天下王朝,盛世也好,沒落也罷,苦的終究是天下百姓。

八品修身,許清宵以天下蒼生疾苦為警鐘,時時刻刻警惕自己,不可忘記讀書人的本心。

就如此,許清宵引氣刻印。

文章刻印。

恐怖的浩然正氣,席卷整個文宮。

剎那間,文宮傳來轟鳴之聲,震耳欲聾。

然而許清宵心無旁騖,一心刻印文章,沒有任何察覺。

待文章刻印過后,所有的浩然正氣,在這一刻自動凝聚,化作一口青色古鐘。

古鐘之上,雕刻王朝之興衰,百姓之興衰。

這是八品的文器。

只是這一次竟然不需要自己觀想,而是自動凝成。

一瞬間,許清宵明白,自己選題應該是選對了。

也就在此時,不等許清宵仔細觀摩文器。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記起來了。”

“我記起來了。”

“我總算記起來了。”

隨著這極為激動的聲音響起,許清宵也激動起來了。

這是朝歌兄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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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09:34:0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章:文宮變化,妖魔危機

隨著朝歌的聲音響起。

許清宵快速起身,從文池中爬上來了。

果然,大殿當中,朝歌顯化本尊,顯得十分激動。

“朝歌兄,你想起來了嗎?”

許清宵很是激動,激動到文宮發生了一些變化都沒有察覺到。

“清宵兄,我記起來了,我當真記起來了。”

朝歌極其激動,他抓住許清宵的肩膀,顯得十分高興。

“朝歌兄,想起來了什么?”

許清宵詢問道,臉上也是笑容。

“我記起來很多東西,身份還是沒記起來,但很多關于武道上的事情,我都記起來了。”

朝歌激動道。

“武道?”

許清宵有些愣了。

怎么會是武道?

按理說不應該是儒道嗎?

但很快,許清宵想起來了,大圣人文武雙全,儒道成圣,武道亦強,生于至暗時代,文人習武也不是什么怪事。

朝歌被奉為半圣,會點武功相信大家也是能接受的。

而且細細一想,記起來武道更好啊,自己不就是武者嗎?

儒道這方面,雖然后面需要朝歌指點自己,可前期自己儒道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再提升的話,有些拔苗助長。

“恩,是武道。”

“清宵兄,我身為人族半圣,會點武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且清宵兄,你看看這文宮內多了什么?”

朝歌心情很好。

“多了什么?”

許清宵剛剛刻完文章,凝聚出第三件文器,就聽到朝歌突然開口說自己記起來了。

這才沒有仔細觀察文宮。

如今看去,一扇門出現在文宮左側。

門上更是寫著武道為王四個字。

“這是?”

許清宵好奇,詢問朝歌。

“我恢復部分記憶,大部分與武道有關,恰好有此門的信息。”

“這是師父修行武道之地,可以判斷自身的實力,但最大的能力便是觀想敵。”

朝歌出聲,向許清宵解釋道。

“觀想敵?”

判斷自身實力,許清宵能夠理解,但觀想敵是什么意思?

“清宵兄顯然認識許多習武之人,只需對方皮毛之物,便可幻化假身,假身擁有一品之下一切能力,不過沒有智慧。”

“用來磨練自身武道。”

朝歌回答道,讓許清宵震驚了。

只需要皮毛,就可以演化出假身,從而就可以磨練武道?

這簡直是神技啊。

想象一下,你有一個敵人,跟他不相上下,你想打敗他,但你又不能直接出手,萬一打不過,很尷尬對不對?

萬一打過了,人家故意放水,等你認為自己很強,想要干掉他的時候,結果人家陰你一手,來一句小子,沒想到吧?我這叫藏一手。

尷尬不尷尬?

可擁有這個能力,演化一個假人,但擁有一樣的實力,無非是沒有智慧罷了。

但至少從武力上可以大致看得出自己能不能打過。

這東西好啊,簡直是單挑神器。

“皮毛嗎?”

許清宵心中開始思索,他眼下最大的敵人是誰?

毫無疑問,是程立東。

其實以自己現在的威望,要弄死程立東不是一件難事,可許清宵不能讓程立東突然死亡。

這樣會引來更大的后患。

許清宵要讓程立東一步一步踏入自己的圈套之中,不過這個圈套有一個必要環節,那就是跟程立東打一場。

為此許清宵一直在糾結,畢竟程立東的實力肯定在自己之上,可到底有多強,自己差程立東多少,這又是一個問題。

如今有了這個武道場,就可以解決這個麻煩了。

有沒有藏私,到底強不強,許清宵都能知曉。

“清宵兄。”

突兀之間,朝歌的聲音響起。

“在。”

許清宵回過神來,看著朝歌。

“清宵兄,我雖不知你發生了什么事情,但你我是一體,再者我也知道,你很聰明,也有善心,有些事情你選擇去做,肯定有你的苦衷。”

“我就不勸阻你什么,方才你思索他事之時,我觀看了你的情況,你的武道有瑕疵了。”

朝歌出聲,他不在乎許清宵要做什么,因為他相信許清宵。

無非是勸許清宵三思而行罷了,不過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他察覺到許清宵武道上的問題。

沒有恢復記憶之前,他看不出來。

恢復記憶之后,他一眼便看出來許清宵現在出了什么問題。

“還請朝歌兄賜教。”

武道出了問題?

許清宵還真不懂,直至現在,自己修練武道都是瞎子過河。

如今有人指點自己,許清宵自然如饑似渴。

“你將異術原本寫給我看。”

朝歌變化出文房四寶,讓許清宵先將異術寫下來。

“好。”

許清宵沒有遲疑,提筆寫下金烏淬體術的完整版,一個字都沒有漏。

待寫下之后。

朝歌仔細端詳,過了良久,這才點了點頭,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清宵兄,你之前修煉的功法,也是純陽功法,不過是屬于比較基礎的功法。”

“這篇金烏淬體術,引太陽之力,為你伐毛洗髓,疏通筋脈,其純陽過于霸道,讓人性情暴躁,誕生殺念。”

“其主要原因是,這篇功法并不完整,應該是閹割版的。”

朝歌回答道。

讓許清宵明悟。

原來是這樣的啊,雖然不是很明白,但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感覺。

“那是不是要去尋來完整版的?”

許清宵問道。

“不用,愚兄可以幫你推演出來。”

朝歌自信道。

推演?

許清宵這回真的驚訝了。

“清宵賢弟,愚兄再怎么樣也是一尊半圣,區區一篇這樣的功法,還是能推出來的。”

朝歌顯得十分自信。

“多謝朝歌兄長,愚弟只是驚訝,并非質疑。”

一尊半圣,許清宵肯定不會質疑啊,人家巔峰時期,可能一口氣吹死十萬個自己,這有什么不信的。

“不過,你自己要考慮清楚,愚兄可以推演完整版的,但能不能解決異術的麻煩,還不清楚。”

“但好處有兩點。”

“其一,完整版的金烏淬體術,可以幫助你凝聚太陽圣體,這種體質我記憶中很強,甚至可以讓你擁有跨品戰斗的資格。”

“其二,一直修煉這種閹割版的異術,會毀你根基,別看現在修煉速度很快,遲早有一天你會卡在一個境界,一生都無法突破,這一點不開玩笑。”

朝歌面容嚴肅道。

他一眼便看出這篇功法的致命缺點,所以好的壞的,都先告訴許清宵,讓他自己做決定。

“朝歌兄長,我愿意修煉。”

畢生卡在一個境界,那不是死路一條嗎?

肯定是修煉啊,最起碼又能凝聚所謂的太陽圣體,還能增強實力,至于副作用會不會更大,那這個許清宵管不了了。

前期的事情都解決不了,你還想著后期?

不是許清宵鼠目寸光,反而是行事果斷。

“那行,那愚兄為你好好推演一番,你這幾日不要突破武道境界,愚兄一旦推演好了,立刻找你。”

朝歌說道。

“勞煩兄長。”

許清宵行大禮。

“客氣。”

朝歌回禮。

既如此,許清宵也沒有多說什么,緩緩退出天地文宮之中。

待許清宵退出文宮后。

入眼的便是客房。

“咳。”

輕咳一聲,許清宵起身,將房門推開,門外站著兩人看守。

“許先生。”

聽到許清宵的動靜,他們二人已經全神貫注,如今許清宵開門,兩人畢恭畢敬。

眼下這位是什么角,他們比誰都清楚,未來必要飛黃騰達,怎可能不尊重些?

“府試已經結束,麻煩通告趙大人一聲。”

掃了一眼天色,許清宵開口,讓兩人去通告趙元。

“是,許先生稍等。”

兩人點了點頭,隨后右側之人立刻動身,去找趙元了。

不到二十息的時間,趙元的身影出現。

他抱著玉盒,顯得小心翼翼。

“見過趙大人。”

“見過許先生。”

兩人作禮,不過趙元抱著玉盒,無法行禮,只是喊了一聲。

“你們去外面守著,無論是誰來了,都不要打擾。”

趙元吩咐下去,守衛頓時離開。

待守衛離開后,趙元走入房中,將玉盒放下,緊接著看向許清宵道。

“許先生,考場之時,人多眼雜,所以許多話說不得。”

“如今只有你我二人,這些話到可以直說了。”

趙元開口,說出之前的顧慮。

“許某明白。”

許清宵點了點頭。

“許先生,如今您即將就要名揚天下,前有千古名詞,后有絕世文章,這等功績,常人達其一便可名流千古。”

“但您年不過二十,學不過足月,便已達成如此成就,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若說好處,可以說上三千種。”

“只是要說壞處,也有一二。”

“這絕世文章,倒還好說,即便真當毀了,也不過是少些國運,但影響不大。”

“其根本在于許先生,我大魏出您如此存在,只怕要迎來昌盛,可這天下也有許多人不希望大魏再一次昌盛起來,尤為妖魔一類。”

“我方才已經告知三位夫子,以及府君,讓他們從各地請來武道儒道,甚至請來仙道強者,鎮守此地,白虹貫日之景象,絕對引起妖魔注意。”

“若是他們對你不利,才是真正的毀之本源,也是我等最怕的事情。”

趙元出聲,一言一句,無不透露出擔憂。

這些,許清宵也已經猜到了部分,只是有些東西,許清宵不解。

妖魔?

有儒道夫子在,還怕區區妖魔嗎?

這是許清宵不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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