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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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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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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14:36: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七章:立言

陛下的旨意十分簡單。

無條件支持許清宵。

甚至調遣神機營和麒麟軍三萬人,由許清宵暫掌兵權。

這是天大的恩寵啊。

帝王最在乎的是什么?無非就是兵權。

許清宵肅清大魏番商,要斬三百多人,這的確是過分了,正常情況下女帝都要出來打個圓場。

可沒想到的是,女帝這一次竟然沒有出來打圓場,甚至還無條件支持許清宵,給予兵權。

這是多看重許清宵啊。

這一刻,大魏許多權貴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所有人都認為許清宵沒有任何背景,即便是有,也不過是國公那批人,但這批人跟許清宵的關系并不是那么好,說句不好聽的話,根本不牢固。

沒有任何利益捆綁。

小事情,武官們會幫許清宵,大事情,這些武官也會掂量掂量,畢竟自身利益最為重要,這世界上哪里有圣人?

朝堂上那個不是老狐貍?

所以他們一直好奇,許清宵到底是為什么敢這么鬧啊,肆無忌憚的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干嘛就干嘛,大鬧刑部,斬郡王,現在又對這幫番商動刀子。

往小了說,影響了許多人的利益,牽扯到很多事情。

往大了說,這些番商代表著是各國異族,真有可能會引起一些局部戰爭。

許清宵他憑什么?

他到底是依靠什么?

此時此刻,他們徹底明白了。

許清宵背后的人,是女帝。

許清宵憑什么敢囂張?因為大魏女帝支持許清宵,連兵權都敢交給許清宵,這他娘的,許清宵還怕誰?

別說殺一位郡王了,真要殺了一位親王,也不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

刑部外。

隨著陛下的旨意傳來,許清宵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反倒是看向鎮西王。

鎮西王的臉色很難看,他目光略顯陰沉。

女帝的旨意,擺明是支持許清宵,而且是支持到底。

又是幾顆人頭落地。

鎮西王臉色陰沉,他知道女帝無條件支持許清宵,自己無法力挽狂瀾。

但若是任許清宵這般去殺,所有人都承受不起這個損失。

這幫番商,對他們來說意義很大,要是被許清宵一鍋端了,真的會惹來大麻煩。

可若是和許清宵玩硬的,許清宵根本不會答應。

想到這里,鎮西王不由深吸一口氣,他看向許清宵,語氣溫和了許多。

“許大人,這些番商一個個的確罪過極大,只是說到底也不過是訛人錢財,這不是一件大事,若是真殺了,會惹來大麻煩。”

“不如這樣,本王可以做主,他們訛的錢財,本王讓他們十倍奉還,同時再罰款十倍,補充國庫,你看如何?”

鎮西王還是想要把他們救下來,希望許清宵就此罷手。

“王爺!”

“刑部,可不是討價還價的地方。”

許清宵給予回答,十分冷漠。

開玩笑,這幫番商,殺一個就是幾百萬兩銀子,罰款十倍?我要這錢做什么?直接抄家不香嗎?

“許大人,你這樣做,引來的只會是戰亂,而且這些番商要是真被殺光了,以后誰還敢在大魏做生意啊?”

鎮西王不甘道。

“王爺,他們在不在大魏做生意,與我何干?再者,他們不繳納稅收,在大魏做生意,對大魏有什么好處?我不如讓百姓們做生意。”

“至少還可以增加稅收,有利于大魏,王爺,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勞煩您坐在一旁,不要再打擾本官做事了。”

許清宵完全就是柴米不進。

既然決定殺了,就要殺的這幫番商膽戰心驚。

至于說這幫番商以后會不會在大魏做生意?許清宵完全不慌。

原因無他,大魏王朝還真不缺生意人。

商人就是逐利的。

如果有百分之兩百的利潤,商人連死都不怕,更何況他們在大魏的利潤,何止是百分之兩百?

實際上許清宵調查過這幫番商,他們主要提供的東西是三種。

玉石、寶藥、美食。

這些東西都有不錯的效果,比如說有一種血玉,武者佩戴在身上,可以蘊養氣血,雖然效果不是非常大,可若是佩戴十年二十年,效果就很好。

京城里的權貴,都非常喜歡這種東西,而一些便宜的血玉,百姓也買得起,效果不如上等的,但也有點好處,至少可以增強一點點血氣,不至于動不動生病。

其價格也不貴,正常來說,三四十兩銀子就能買到,而這些番商進貨價格也不貴,十兩銀子,算上漕運費,二十兩銀子差不多了。

賣個三十四十,利潤是五成或者是十成,其實的確可觀。

一開始這些番商也的確是這樣買賣,大家賺的還挺不錯,后來吧就有人為了貪圖利潤,無法降低價格的情況下,就拿次等的玉石,或者就是假的玉石來坑人。

再后來就是強買強賣,畢竟百姓也不蠢,假的東西肯定不會買。

而坑人的番商賺了不少錢,那些不坑人的番商就難受了,畢竟真貨再便宜,能便宜的過假貨嗎?

到最后大家一起這樣搞,典型的‘劣幣驅逐良幣’現象。

所以許清宵不認為殺一幫商人,會給大魏帶來不好的影響,甚至今日這一刀落下,這些番商一個個都會老實,市場會規范起來。

到時候百姓可以放心大膽買,番商也能賺到錢,不過稅收就得給我老老實實交上來了。

一旦如此,對大魏來說就是一件極大的好事。

故此鎮西王所說的話,許清宵一個字都不聽,這種人讓他們去打打仗可以,讓他們研究經濟學?還不如讓他們老老實實坐在家里吃吃喝喝算了。

至少不會給大魏帶來什么負擔。

此時。

一顆顆的人頭落地,每一顆人頭落地,鎮西王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他坐在那里,心中大怒無比。

這些番商,與他們有極大的勾結,每年給他們的錢財銀兩不知多少。

如今全部被殺了,對他們來說的影響很大很大。

往小了說,每年幾千萬兩白銀沒了。

往大了說,影響他們未來的大事啊。

也正是因為這點,他才會特意前來,甚至不惜冒險進京,可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是沒能阻止。

甚至他莫名覺得,許清宵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會來,就是故意當著自己面殺這幫番商的。

恨!可恨啊!鎮西王攥緊拳頭。

但很快,他長長吐出一口氣。

“許清宵!你當真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嗎?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惹下了什么麻煩。”

鎮西王心中自言自語,他現在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發泄心中的怒火。

“原本我等的大事,需要等待三年,可你現在將這些番商全部殺了,你這是要逼著我們不得不反啊。”

鎮西王感慨,在他眼中,其實是真的認為,阻止許清宵,是為了他好,為了大魏好。

各地藩王早就有了其他想法,只是大家都覺得時機不成熟,比如說錢財這方面,再撈一點錢,等到羽翼豐滿之時,再開始造反。

而京城之中的番商,占據他們兩成左右的收入,如果少了這兩成收入,他們的計劃,就必須要延遲一年甚至兩年。

現在不知道有多少藩王很不爽了,他們怕夜長夢多,都巴不得早點造反。

如今大家的想法就是三年內出手,最晚最晚不能拖五年,大家都認可了這個說法,畢竟這么長時間都等了,再等個三五年又能如何?

正好這三五年的時間,多賺點銀兩,拿來培養軍隊,把自己養肥一點,到時候爭奪瓜分大魏之時,就有更多的底氣了。

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破壞他們的計劃,動了他們最在意的一塊肥肉。

如此一來的話,大家豈能不怒?還敢繼續拖延嗎?

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成為導火索,一旦引燃,那就是大事。

所以今日的仇,他有自信,很快就能報復回來的。

許清宵啊許清宵。

待本王殺入京城之時,必要拿你的狗頭擦屁股。

鎮西王心中怒吼道。

而終于,足足半個時辰后,行刑結束了。

三百九十五具尸體被齊齊蓋上了白布,即便是如此,畫面感也極其有沖擊感。

但百姓們沒有害怕,也沒有畏懼,有的只是痛快。

番商一批大頭目全部被斬了。

而其余的番商也已經被嚇傻了,他們不如這些大番商,可也差不到哪里去,只能說這三百九十五人是最頂尖的一批罷了。

“傳其他番商。”

許清宵開口,剎那間四五百人被押了上來,其中有一批番商早就被嚇暈過去了。

而后被刑部官差喚醒,繼續受折磨。

“大人,我們知錯了,大人,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人饒命啊,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懇求大人饒命啊。”

“大人,小的愿意把全部家當拿出來,賠償給百姓們,希望大人饒我一命。”

他們大聲喊道,都不需要許清宵開口,一個個主動喊著要把所有家產拿出來獻給許清宵,希望許清宵能放他們一命。

“肅靜!”

許清宵拍了一下驚堂木,冷冽無比地望向這幫番商。

眾人瞬間安靜下來,也不敢繼續說什么了。

而此時,許清宵繼續開口。

“爾等在大魏,作惡多端,按本官作風,今日爾等必人頭落地。”

“但念在上蒼有好生之德,再者爾等也或許受人蠱惑,本官倒也不是不可以原諒爾等死罪。”

“只是,為恐再發生此事,本官立下三條規矩,你們答應了,今日死罪就免了,若是不答應,那就與他們共赴黃泉。”

許清宵開口,殺到這個程度已經夠了,接近四百條人命,這已經不是立威了,這是殺瘋了。

要是再殺下去,估計陛下真要出面制止了,所以該收手時就收手。

然而這番話一說,鎮西王有些無語了。

上蒼有好生之德?好你大爺,殺了四百人再來說這話?

可真是好生之德啊。

“大人,我們愿意,我們愿意。”

“大人,我們答應,我們答應,只要您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什么都答應。”

“是啊,是啊,大人,我們答應。”

再聽完許清宵這番話后,眾番商直接開口回答,他們肯定答應啊。

這還不答應?那不就真是腦子有問題?

許清宵這一刀是真的狠,殺了四百名大番商,他們現在哪里有膽子跟許清宵討價還價?說句不好聽的話,許清宵要罰他們全部家當,只要能讓他們活著。

他們都愿意。

“先別急,聽好規矩再說。”

許清宵開口,讓眾人安靜,隨后繼續開口。

“第一,從今往后,不準再坑蒙拐騙,強買強賣,必須遵從大魏律法,一旦犯錯,罪加一等,輕則抄家,重則斬首。”

許清宵說出第一條規矩。

當下眾番商紛紛點頭,他們對這條規矩沒有任何異議。

而百姓們也點了點頭,

“第二,從今往后,爾等行商,皆繳納四成稅收,同時為懲戒爾等,需補三年稅收,不過考慮爾等如今情況,只需補三成即可,可否?”

許清宵說出第二條規矩。

“我等愿意,我等愿意。”

“大人說的,我等都答應。”

“答應,答應。”

番商們現在已經被嚇傻了,別說四成了,十成都行,先把命保住再說啊。

只是,就在這一刻,鎮西王坐不住了。

補稅三成?而且需要補三年的稅?這不是相當于將去年一整年的收入全部拿出來給許清宵嗎?

這個還好,無非就是罰款,大不了就當少賺一年,可許清宵還要征稅四成!

四成啊!這是什么概念?

普通大魏商人征稅也不過是兩成半,這直接征稅四成,那這些番商的優勢就徹底沒了。

如此一來,他們哪里還有銀兩上交給他們?

這已經不是觸碰到他們的利益了,而是直接要讓他們徹底完蛋。

所以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許清宵。”

“番商稅收,乃是先帝旨意,彰顯我大魏國威,若是讓這些番商交稅,那大魏豈不是言而無信?天下異族該會如何笑話我大魏?這一點絕不可以!”

鎮西王直接開口,制止許清宵這個說法。

這些番商一個個已經嚇傻了,可他沒有嚇傻,要是立下這個規矩,他們這幫藩王損失就不是幾百萬兩,幾千萬兩了。

長久之下,簡直是天大的損失。

這絕對不行!

“王爺。”

“本官最后問你一句,今日到底是本官審案,還是王爺審案?”

許清宵直視鎮西王,語氣冰冷道。

“許清宵,你不要太過分了,這件事情影響到的是大魏國威。”

“你之前殺人立威,本王可以答應,可你現在所作所為,是在羞辱我大魏,堂堂大魏王朝,出爾反爾,沒有國威信譽,往后誰還敢歸順我大魏?”

鎮西王可不管許清宵這個那個,他必須要在這件事情上力理據爭。

“先帝列祖免除番商稅收,是帝之恩威,國之慷慨,希望他們能感恩。”

“而這幫番商,在大魏為非作歹,坑蒙拐騙,若先帝在世,看到這一幕,豈不寒心?”

許清宵冷道。

“總而言之,不能如此,必須要陛下朝堂決定,你說的話,沒有用!”

鎮西王根本就不理會許清宵,就是不允許許清宵立下這個規矩。

“行!王爺說的對。”

“來人,傳本官之令,刑部所有官差,兵部所有官差,麒麟軍,神機營各三萬精兵,入京抓捕番商。”

“所有番商,一律抓來,當著鎮西王面,斬首!”

“諸位,本官本來已經決定放爾等一馬,是鎮西王不愿放過爾等,那就怪不得本官了。”

許清宵直接下令。

阻止我是吧?行,那就把所有番商全部殺干凈。

里面會不會有無辜者?

肯定有啊。

但那又如何?要怪就怪鎮西王在這里搞事,怪不得自己。

果然,此令落下。

兵部,刑部的官差紛紛開口。

“敬遵大人之命。”

說完此話,眾人直接開始動員了,他們可不是鬧著玩的,許清宵下了令,他們就必須要執行。

天塌下來了,也是許清宵來抗,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許清宵!”

“你過分了!”

鎮西王有些無能狂怒了,他沒想到許清宵居然這么賤,不順他意他就砸盤子。

殺光所有番商,對他們來說損失更慘啊。

而許清宵懶得理會鎮西王,你要是阻止我,我就殺干凈。

你不會以為我許某人不敢吧?

真殺光了又能如何?大不了就開戰,這票番商殺干凈了,大魏國庫絕對能吃的飽飽,到時候真開戰也不至于沒錢。

至于后面的洪水滔天,許清宵壓根就不管。

這些異族要真愿意為他們的子民向大魏開戰,那許清宵也無話可說。

“許大人,我們答應啊,你不要聽鎮西王瞎說,我們答應,我們答應啊。”

“許大人,征稅四成,補稅三成,我們都答應,鎮西王,你這是何苦呢?”

“鎮西王,你憑什么能為我們做主?我們完全答應,許大人,我等絕對不是因為恐懼死亡而答應,我們是真心實意答應啊。”

“是啊,許大人,有一說一,這些年來,大魏對我們太好了,我們也想為大魏做一份事啊。”

“許大人,我這兄弟說的對,我們這些年來在大魏吃好喝好,還能賺銀子,別的就不說,不交稅我們于心不忍啊。”

“對對對,許大人,說實話我們之前就想過交稅,但我們一直不知道怎么開口,現在您開口,我們特別開心,我們是非常樂意交稅的。”

番商們第一個叫起來了,他們實在是不知道,鎮西王為什麼那麼喜歡多管閒事?

    管他屁事啊?你有病嗎?我們現在想要活著,繳稅就繳稅。

    說句不好聽的話,雖然我們平常不繳稅,可他娘的保護費沒少交吧?這些銀兩跟稅收有什麼差別?

    完全沒有任何差別啊,那為什麼不交給大魏?

    番商的聲音響起,許清宵伸出手,制止了官差的行動。

    「你們這些話,不要跟本官說,得跟鎮西王說。」

    此話一說,鎮西王臉色變了。

    而番商們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王爺,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就是做生意的,我們真不想把命丟在這裡,這些年來,您也吃了我們不少好處,也差不多了吧!」

   「王爺,您就不要多管閒事了,我們真的不需要你幫忙。

    「王爺,這稅一點問題都沒有,求求您了,別幫我們了,我們不要您幫。」

    番商們哭天喊地。

    在他們眼中,鎮西王根本就不是來幫他們的,這就是來害他們的啊。

    面對番商的聲討,鎮西王真是要氣的吐血啊。

    許清宵這招禍水東引,簡直完美,幾乎是無懈可擊。

    先殺番商,立下兇威,而後引誘番商答應下稅收之事,如果有人出面阻止,許清宵直接砸盤,全部殺光,以儆效尤。

    因為有了之前的幾件事情,許清宵連郡王都敢殺,他們當真相信許清宵敢殺光所有番商。

    尤其是方才,許清宵殺了四百人,幾乎在所有人心中種下了一個種子,一個瘋子的種子。

    這樣一來,誰敢打賭許清宵會不會發瘋啊?

    贏了,那還好說。

    輸了,他們命都沒了。

    自然而然,這些番商會無條件支持許清宵。

    這一招,當真是進退自如啊。

    想到這裡,鎮西王深吸一口氣,他起身來到許清宵身邊,幾乎是用非常溫和的口氣,壓住了心中無盡怒火。

    「許清宵。」

    「你先冷靜一下,聽本王說。」

    「這件事情,真的影響很大,本王可以保證,你殺懷平郡王的事情,都遠不如這件事情麻煩,不僅僅    是對你,甚至對大魏,對陛下來說,都很麻煩 。

你是個聰明人,有時候見好就收,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麼天大的恩怨,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僵硬    ,他們現在服服帖帖,是因為畏懼你手中的刀。

你可要好好想清楚點,你沒必要因為這些百姓,得罪那麼多人 。

    到了這個時候,他知道若是自己還如此強硬的話,只怕會將事情鬧到不可開交的情況。

    他是鎮西王,一名藩王,他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還是那句話,立意決定一切,只要不徵稅,就算是所有家產全部充公都沒有關係,大不了重新再來。

    至於坑蒙拐騙什麼的,暫時不要,或是說許清宵被搞下台之前,老實一點,也能賺錢。

    但一旦徵稅,那麼這些番商就絕對不可能再把銀兩交給他們了,畢竟大魏徵稅四成。

    六成的利潤,扣除各種成本,真正到手的利潤就沒有多少了。

    再去讓他們付錢?這幫番商死活都不願意了。

    家產充公,無非是挨了一棍子罷了,可一旦徵稅,那就是傷筋動骨啊。

    所以他不希望許清宵繼續鬧下去了,到了這個程度已經差不多了,可以收手了。

    如果許清宵願意收手,那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他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當然以後等自己殺進京城,還是要把許清宵的頭擦屁股,這是他做人的原則,說到做到。

    至於做朋友呢?狐朋狗友也是朋友啊。

    可惜的是。

    許清宵豈能不知他的想法?

    今日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影響到這群人的利益。

    所以鎮西王說的放過自己?甚至和自己做朋友?

    這可能嗎?

    就算是鎮西王答應,懷寧王答應嗎?其他藩王答應嗎?

    所以這已經是死仇了。

    到了這個地步,自己答應和解?自己腦子又沒進水。

    而鎮西王所言,卻讓許清宵更加感到反感。

    此時,所有百姓看著鎮西王來到許清宵面前,不知道在竊竊私語什麼東西。

    一時之間,百姓有些莫名慌張了,他們害怕許清宵被威脅,也害怕許清宵被鎮西王說動了。

    他們無論如何都是支持許清宵的,只要許清宵是為了百姓。

    這群番商在大魏為非作歹,許清宵嚴懲他們,百姓們看在眼裡,他們很興奮,也很喜悅,這是為民除害。

    至於增加稅收,他們更是拍手叫好。

    畢竟這些番商做生意不繳稅,相當於白吃白喝大魏,可如今許清宵下令,讓他們繳納四成稅收,他們自然無比滿意。

    銀兩雖然不給他們,卻給了國庫,而國庫有了錢,自然會造福大魏百姓。

    這個道理,大家還是懂的。

    刑部堂外。

    許清宵感受著百姓的目光,他再看向鎮西王,語氣極度平靜道。

    「王爺。」

    「許某敬重你的身份,但方才的話,王爺不要再說第二遍了。」

    「許某今日懲戒這群商人,就是因為百姓,在許某心中,許某是大魏的臣子,那麼

    許某就一定會保護好每一位百姓。」
    「    王爺,您說,不要為了這些百姓鬧得太    僵

    。無比道,他並非突然感慨,也並非裝模作樣,而是表明自己的心態。

    他知道,隨著方才陛下的旨意落下後,天下人都會以為,他許清宵能如此囂張,做事不畏強權,是因為背後站著一位女帝。

    但他們都弄錯了。

    他許清宵之所以敢如此囂張行事,不畏強權,大儒也好,尚書也罷,郡王等等,他許清宵敢這般,不是因為女帝。

    而是百姓。

    天下百姓。

    隨著這麼多事情的發生,許清宵逐漸明白了許多道理。

    得民心者得天下。

    帝王,需得民心。

    官員,也需得民心。

    若不得民心,事事不順。

    若得民心,萬事如意。

    許清宵這一番話,並沒有什麼慷慨激昂,給人的感覺彷彿就是再闡述道理一般。

    但這一番話,在百姓耳中,卻顯得與眾不同。

    沒有激昂,沒有熱血,但這是許清宵的肺腑之言,百姓們都聽懂了。

    簡單明了,也是真理。

    此時,鎮西王臉色難看至極,他卑微到這個程度,卻沒想到許清宵依舊不給他半分面子。

    而且直接公開自己的言語,借百姓之意,來攻擊自己。

    讓自己如何不惱人?

    這一刻,鎮西王也不偽裝了,既然許清宵根本就沒有談的意思,鎮西王也不廢話,直接開口訥諷道。

    「許清宵,你一口一口為百姓,可本王想問一問,你那件事情當真是為了百姓?」

    「你怒懟大儒,說是為百姓伸冤,可本王卻知道,是你屬下行兇再先,你雖好聲好氣找嚴儒致歉,可行兇就是行兇,嚴儒拒絕,也屬正常,可你卻仗著自己的才華,羞辱我大魏的大儒,這就是你說的為了百姓? 」

    「你大鬧刑部,說是為你屬下伸冤,認為刑部不公?想要磨礪你的耐性,可你借題發揮,仗刑大魏官員

    ,這就是你說的為了百姓?王之前與你有仇,他當著陳心大儒面前,以勢壓你,讓你損了顏面,所以你懷恨在心,並且於刑部當中,你胡作非為,懷平郡王出手相助,你更加記恨於他,最終    請來聖意,將他誅殺,這也是你口中的為了百姓?



    ​罪不至死,

    難道在你眼中這些人就不是人嗎

    ?王    絕不    放過你

    。字字珠璣,質問許清宵種。

    了解的事情很多,知道的事情很多,他將許清宵這段時間來所作所為全部說的清清楚楚。

    甚至他已經不在乎女帝了,最後一句話,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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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動我,藩王必犯。

    果然,此話一說,三位尚書的臉色都變了,他們身為六部尚書,豈能聽不見鎮西王這是什麼意思?

    此時,百姓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們自然相信許清宵,只是鎮西王如此發怒,他們身為平民百姓,怎可能與王爺爭鬥?

    而面對鎮西王的斥責。

    許清宵沒有絲毫變色,反而無比平靜道。

    「怒斥大儒,許某一開始的確是因為幾名下屬而怒,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就在南豫府樓宴那日,有一名婦人,帶著兒女跪在許某面前時,她哭聲很大,撕心裂肺,自己的夫君被抓入監獄,極有可能要被發配千里之外。
一開始也的確是因為刑部之冷落而惱怒,這一點依舊毋庸置疑。某是父母官,是大魏的臣子,許某常常在想,為何大魏的百姓,會對官員產生抗拒。

原來百姓之所以害怕官員,之所以不待見官員,是因為在他們眼中,官商勾結,官官相護,他們只是底層人,遇到了不公之事,他們沒有辦法去說,沒有辦法去爭。

,    許某依舊是為百姓出聲。」

    「但當許某了解平丘府賑災銀時,親眼看見,那紙筆之上,幾筆墨痕,寥寥幾字寫的內容時,許某思考了一天,百萬餓屍,易子相食,八個字,讓許某數夜未睡。

    是,沒錯,鎮南王說的沒錯。

    這三件事情,的確是事出有因,也的確是有仇在先。

    但這三件事,為何鬧到最後?不是因為自己真的氣量小,而是因為其他因素。

    婦人之哭。

    百姓之懼。

    易子相食。

    寥寥幾字,道不盡百姓的苦,說不完的傷。

    「笑話。」

    鎮西王搖了搖頭,他冷笑不已。

    「許清宵,你當真是巧舌如簧,本王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你說的話,又憑什麼就是真的?你說你沒有私心?又有誰能證明?」

    鎮西王壓根就不吃這套,他現在的意思很簡單。

    拿不出能讓他心服口服的證據,你許清宵今日就別想好過。

    你憑什麼說你一心一意為百姓?

    聲音響起。

    許清宵沉默不語。

    尚書們也無言,眾人無言。

    因為這的確拿不出證據啊。

    怎麼能讓天下人相信自己是一心為民呢?

    說有用嗎?

    做也看不見得有用啊,得百姓理解啊。

    而鎮西王非要許清宵拿出證據出來,怎麼拿?

    這已經撕破臉了。

    可,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響起。

    「許大人,我相信你!」

    聲音不大,可在如此安靜的情況下,卻顯得格外刺耳。

    剎那間,所有目光都不由看了過去。

    說話之人,是個普通百姓,他攥緊拳頭,臉色漲紅,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後,心臟更是狂跳,有些不安,有些恐慌,但他的目光,卻無比堅定,他的語氣也是無比篤定。

    「我相信許大人!」

    他硬著頭皮又喊了一聲。

    「肅靜!」

    鎮西王大喊一聲,惡狠狠地盯著對方,讓其閉嘴。

    可是,下一刻,一道又一道的聲音響起了。

    「我也信許大人!」

    「對,我們都信許大人。」

    「許大人一心為民,我等百姓看在眼裡,他是好官,是好官。」

    「許大人是真正的父母官,我也相信你    。之心。

    這聲音逐漸大起來了,面對鎮南王的怒斥,百姓們同仇敵愾,他們無懼強權,死死地看著鎮西王。

    很快聲音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整個京都到處都是支持許清宵之言,人聲鼎沸。

    「爾等!愚蠢!」

    鎮西王氣的臉色發白,這時候,他沒有想到圍觀的百姓竟然會如此偏袒許清宵。

    本來他已經將許清宵逼到絕境了啊。

    卻沒想到,竟然被許清宵這般化解了。

    他氣!

    他怒!

    他實在是不服!

    然而,就在此時。

    許清宵突然出聲了。

    「王爺。」

    「您方才問我,如何證明許某是為百姓?」

    「那今日,許某便證明給你看。」

    聲音不大。

    下一刻。

    許清宵緩緩走出,望著周遭無數百姓。

    他深深一拜,感激百姓的聲援。

    隨後聲音洪亮。

    「吾乃許清宵。」

    「今日,於大魏京都,刑部之外,儒道立言。」

    這聲音格外的洪亮,傳遍了整個大魏京都。

    而伴隨著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這一刻,整個京都再一次沸騰了。

    許清宵立言?

    這不是剛剛突破七品嗎?怎麼又立言了?

    這升級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最先震撼的便是大魏文宮。

    許清宵兩個月前入的七品。

    現在兩個月後,又立言?若是立言成功,那真是不容小視。

    七品之前,升的再快也沒用。

    因為七品之後,每一品都是天地之別。

    刑部之外。

    許清宵的立言之聲響起了。

    「願,天下之百姓,不受欺辱,不受冤屈,日有農耕,午能飽餐,夜可安榻。」

    「願,天下之官員,擺脫冷氣,不必聽自暴自棄之言,能從事者從事,能發聲者發聲 。

    ​言響起。

    這是他的立言。

    願百姓不再受欺辱,不再受怨氣,白天可以農耕,中午可以吃飽飯,晚上有個地方安心睡覺,也願天下官員,擺脫這種環境,不要再自暴自棄,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生。

    就算是螢火,在夜空當中也有一抹光芒。

    如若,就算這天地之間,沒有了光芒。

    許清宵,願成為唯一的光。

    這便是許清宵的立言。

    不是為天地立心,也不是為生民立命這種高貴無比的言語。

    因為他做不到,也難以做到。

    能做到的,就是這個。

    這是他一生之追求。

    為百姓。

    為天下百姓。

    成為那唯一的光。

    唯一的炬火。

    聲音落下。

    這一刻,沒有什麼玄黃之雲。

    這一刻,沒有什麼光芒沖天。

    這一刻,也沒有天地異象。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顯得十分平靜。

    整個大魏無數目光都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大魏文宮不少儒者鬆了口氣。

    大魏不少權貴也鬆了一口氣。

    因為沒有異象,就代表著許清宵沒有入六品。

    還好。

    還好。

    然而,就在這一刻。

    大魏宮廷,一道恐怖無比的鐘聲響起。

    剎那間。

    懷寧王府中。

    一道驚呼聲響起了。

    「是鎮國鐘!」

    聲音充滿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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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toybear715 於 2024-7-25 14:53 編輯

    第一百一十八章:完了,出事了

    許清宵的立言。

    並沒有什麼天地異象。

    也沒有什麼玄黃之光或光芒沖天。

    然而,就在這一刻。

    大魏皇宮內。

    伴隨著一道鐘聲響起,眾人驚起。

    最先驚起之人,是懷寧王府中的懷寧王。

    大廳內,懷寧王站起身來,他蒼老的面容上露出驚容,望著皇宮的位置,身子劇烈顫抖起來了。

    「鎮國鐘,這是鎮國鐘,這個許清宵,為何能得天下民心?他到底是個什麼人?」

    懷寧王幾乎是用咆哮般的聲音說出這番話。

    大魏有兩件鎮國神器。

    太祖長刀,這是太祖皇帝的武器,陪伴太祖徵戰天下,最終平定動亂,奠基了大魏王朝,凝聚國運,擁有可怕威能。

    鎮國鐘,這是五代文帝打造而出的神器,因大魏繁榮無比,國運雄厚,而後鑄鐘鎮國,代表著天下民心,若此鐘一響,便代表百姓歸心,若三響,便代表盛世而來,若五響,便意味著大魏迎來最為鼎盛之時。

    若七響,則意味著大魏超越古今往來一切王朝,若九響,大魏一統天下,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性,當世有聖人誕生了。

    如今鎮國鐘一響,這意味著說許清宵得到了大魏民心。

    許清宵的立言,沒有引來天地異象,可卻引來鎮國鐘響,這就意味著許清宵已經得到了民心。

    對懷寧王來說,許清宵的威脅瞬間提高百倍有餘。

    自己是要造反的人,造反最怕的是什麼?不就是民心不順嗎?

    還是那句話,倘若天下百姓吃好喝好,誰造反誰死。

    除非是絕對性的武力鎮壓,但問題是,他們沒有絕對性的武力,有造反的資本,但到底能不能成功是未知數,之前是三七開。

    但隨著許清宵今日立言,局勢瞬間扭轉了。

    「悔不該將兵符交出啊。」

    懷寧王發出一道嗚呼之聲,他現在最難受的不是許清宵得民心。

    而是自己將麒麟兵符交了出來。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麒麟兵符交給女帝,會給女帝帶來麻煩,讓女帝犯錯,到時候便可以拉攏其他猶豫不決的藩王一同造反。

    計劃沒有任何一點問題,可偏偏出了個許清宵。

    一個得大魏民心的許清宵啊。

    許清宵得大魏民心,一旦藩王造反,只要許清宵出面,只怕百姓們根本就不會答應,而一旦沒有民心的話,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麻煩。

    麒麟兵符再加上許清宵為百姓立言,將原本三七開的局面,瞬間扭轉為五五開。

    如此一來的話,那些本就猶豫的藩王,只怕會更加猶豫,而那些雖然加入可還沒有下定決心的藩王,可能也會猶豫起來了。

    這是大難啊。

    他悔恨啊。

    悔恨自己為何將麒麟兵符交出,自己當真是愚蠢至極,自己當真是豬油蒙了心啊。

    大魏文宮。

    陳正儒望大魏宮廷,耳邊依舊迴盪著鎮國鐘聲。

    「我便是唯一的炬火。」

    陳正儒的聲音響起,他喃喃自語,目光從大魏宮廷收回,而後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他的眼神中,充滿讚許,許清宵為百姓立言,與他有些相似,他是為大魏立言,期望有朝一日,大魏能重回鼎盛時期。

    而許清宵為了百姓,意義是一樣的。

    文宮當中,諸位大儒皆然都有些沉默,如若說他們之前有些瞧不上許清宵,那是因為許清宵才不過七品。

    七品之前,任憑你多快速度,也不過如此,無非是天賦好罷了。

    而從七品開始,每一品的提升,都是質變,立言,著書,哪一個不是值得關注的事?

    尤其這人還是許清宵。

    細細算來,許清宵入學不過三四個月啊,便已經六品立言。

    這要在這樣下去,豈不是今年之內,許清宵便要晉升為大儒?

    若真是如此的話,許清宵當真有聖人之資啊。

    如果許清宵真今年著書成儒,那他們就不得不承認許清宵的天賦,不得不承認許清宵有聖人之資。

    沒有什麼甘心不甘心,除了個別幾個大儒之外,其實大部分的大儒,對許清宵並沒有太大的意見。

    諸如陳心,諸如陳正儒這些,而即便是對許清宵產生意見的大儒,大多還是因為先入為主的原因。

    許清宵八品儒生,去怒懟大儒,這是大不敬,而後更是開創學派,想要推翻朱聖一脈,他們如何不怒?如何不氣?

    但如果許清宵一步一步成為聖人,那這些意見,將統統煙消雲散,因為儒者乃天地認可,他們不認同沒有任何用,天地認可就行了。

    許清宵立言,意義太大了,這一刻,大魏文宮的儒生們,對許清宵有了一個真正的認識。

    而皇宮當中。

    女帝站起身來,望著鎮國鐘的方向,顯得沉默不語。

    李廣孝則站起身來,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許清宵為百姓立言,這一步,當真是逆轉局勢啊。」

    李廣孝面露欣喜,他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思索各地藩王的事情,可如今的局面,對女帝不利。

    但現在不一樣了,許清宵為百姓立言,在百姓當中擁有極高的地位,可以完美牽制這些藩王。

    尤其是如今女帝掌握神機營和麒麟軍,再配合許清宵,從之前的劣勢,一瞬間轉變成了平手。

    這是大好的事情啊。

    「傳朕旨意!」

    「許清宵為百姓立言,實乃國之棟梁,冊封許清宵安民爵,子爵爵位,任命戶部侍郎,官居四品,修爵府,賞婢女十人,金銀五千兩,玉器各類,爵服五套,皇室用品兩套

    。

    戶部主事從七品,直接連跳六級,直接任命戶部侍郎,從四品,這升級速度也是快的嚇人。

    但最重要的還是封爵啊。

    爵位是什麼?代表著一種地位,官職是官職,爵位是爵位,擁有爵位,就意味著許清宵是大魏的權貴,別看才是個子爵。

    可許清宵也才不過二十歲啊,就封了子爵,朝堂當中哪怕是丞相陳正儒,也沒有爵位。

    官場上,許清宵得喊陳正儒一聲丞相或尚書.

    平日里,陳正儒需喊許清宵一聲子爵大人。

    這就是爵位的重要。

    完成了身份轉變。

    刑部之外。

    三位尚書的目光也不由落在許清宵身上。

    顧言沉默不語,他是戶部的尚書,許清宵今日立言,既得爵位,又升官品,而且還得到了民心,未來的大魏,許清宵必是萬丈光芒啊。

    張靖與週嚴沉默不語,他們只是驚嘆,許清宵做的事情,一次比一次驚險,然而又一次又一次的化險為夷,這人當真是妖孽啊。

    鎮西王則是徹底沉默了,因為他知道,大勢已去。

    一束束微弱的光芒,自百姓身上凝聚而出,沒入了許清宵體內。

    這是民心所向。

    每一束微弱的光芒,都來自一名百姓,看似微弱,可聚集在一起,卻將許清宵映照如聖賢一般。

    但就在此時,許清宵莫名感覺到,這如汪洋一般的民意,能增強自己的儒道品級。

    是的,當初寫安國策所得到的才氣,基本上耗空,後來作南豫閣序,千古名言,也得到了諸多才氣,可剛才自己六品立言,卻直接耗空了。

    甚至還差一部分,可現在的民心加持之下,讓自己勢如竹破地抵達六品。

    儒道七品之後,一品一重天,自己現在立言成功,可想要成為大儒,絕對不是說現在寫出一本絕世書籍,就能立刻成為大儒。

    還是需要才氣加持,擁有才氣便有資格突破品級,而著書則是你有資格成為大儒。

    正常情況下,一個立言的儒者,想要​​成為大儒,光是才氣累積也需要數十年的時間,甚至幾十年都有可能。

    可許清宵發現,民眾可以代替才氣,加持在自己體內,省去這個環節。

    這就意味著,如果自己擁有足夠的民意,只要著的書不差,就能瞬間成為大儒,省去了這個累積的環節。

    這對自己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畢竟自己什麼都不缺,就是唯獨不缺詩詞名言,著書寫詩不在話下,可想要靠絕世文章,絕世詩詞來完成才華積累,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因為會一直遞減,你著作一篇千古詩詞,才氣滾滾,可當你著作一千篇千古詩詞的時候,就沒有多少才氣了,而且還需要大量時間去積累,因為你的詩詞要逐漸流傳出去。

    才能慢慢給你增加才氣,否則念一首詩,就能直接變強,這可能嗎?

    但民意可以,民意無窮無盡也,許清宵感覺得出來,只要自己為百姓做實事,自己便可以獲得大量民意,而這些民意可以讓自己快速突破儒道品級。

    就算是成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雖然這有些誇張,但理論上沒有任何問題。

    深吸一口氣。

    許清宵收回了一切雜念,他向百姓一拜,而圍觀的百姓,也齊齊朝著許清宵一拜。

    緊接著,許清宵將目光看向鎮西王。

    「王爺,您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許清宵平靜問。

    鎮西王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許清宵都已經立言了,一心為百姓,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再說自己就真的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許清宵,希望你當真一路高歌。」

    鎮西王開口,他留下一句耐人尋味之言,而後轉身離開。

    這場爭鬥,他已經輸了,而且輸的很慘,繼續留在這裡,只是徒增笑話。

    見鎮西王離開,許清宵再將目光落在這些番商身上。

    感受到許清宵的目光,這群番商們再次開口。

    「許大人,我們答應,我們答應。」

    「許大人,我們願意補稅,多少都願意。」

    他們急忙喊著,看著鎮西王離開,他們內心也鬆了口氣啊,要是鎮西王還留在這裡,他們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

    「口說無憑,簽字畫押為證。」

    許清宵開口,隨後讓人將早已準備好的字據列出,上面條條框框都寫的很清楚,補三年稅收,按三成來補,同時往年之後,徵四成稅收。

    番商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在上面簽字畫押,不只是他們,許清宵要求的是整個京都番商,甚至是整個大魏番商都要簽字,不過這個大工程要等結束以後才能做。

    先讓這批人簽了就好。

    一個時辰後。

    待所有番商簽字畫押結束,許清宵繼續說出第三條規矩。

    「第三,從今往後,爾等做生意,進貨出貨皆立字據,百姓一份,爾等一份,戶部一份,每月賬本必須送至戶部核算徹查,若有問題,必須第一時間配合調查,如若有任何帳目不對,且無法回答,視為偷稅漏稅,嚴懲不貸

    。

    收據,買到假貨,刑部立案調查,並且假一罰十,由店舖單方面賠償,但若無有收據,即便是被坑千兩白銀,刑部也絕不追責!幹商並非在法,而在各位身上,往各位百姓好好監督,莫要再發生這類事情了

    。下收據,哪怕是一文錢都要有收據,只要有收據,你覺得不公平,就可以去刑部立案,如果沒有收據,就算你真被坑了,也是你自己的問題,刑部不管。

    這規矩一說,戶部尚書顧言眼中不由露出精芒。

    他沒有想到,許清宵真正的殺招,竟然是這個。

    說實話,許清宵如此大鬧一場,只是為了徵稅和補稅,他並不是特別看好,補稅還好說,畢竟補點銀兩而已,可要說徵稅,這些番商別看現在點頭答應。

    一旦元氣恢復,必然是各種想辦法,各種鑽空子,到時候真正讓其繳稅,肯定是一大堆麻煩事。

    可許清宵竟然用這招堵死了這群番商的退路。

    進貨出貨必須要有三份收據,自己一份,戶部一份,百姓一份,戶部留著當做核算,百姓留著當做收據,而自己留著是核算,同時再將賬本送到戶部核算。

    你有沒有玩貓膩,一下子就知道,當然你也可以把東西賣掉,然後不給收據,可問題是百姓們會答應嗎?動輒幾十兩銀子的東西,誰敢保證有沒有問題啊?

    所以這一招,直接塞死這群番商玩貓膩了。

    好手段,好手段,好手段。

    而且這個方法完全可以推廣全國啊,畢竟有很多大魏商人也會玩這些貓膩,可若是配合刑部嚴法,有收據立案,沒有收據就不立案,即便是這些女幹商想要逃稅漏稅。

    但有收據的情況下,你不敢太過於放肆,完全杜絕不不可能,但做到部分防範,國庫又能增加一波收入啊。

    這許清宵,當真是戶部大才啊,我顧某的眼光,就是好啊。

    顧言有些感慨了。

    這一刻,跪在地上的番商們有些沉默了,他們聽到徵稅其實也不慌什麼,畢竟徵稅也可以玩貓膩的,可現在要留有收據,並且還要給戶部核算。

    這就很麻煩了,再加上百姓們的仇視,只怕就算他們到時候以優惠降價方式讓他們別開收據,估計他們也不會答應。

    感受到番商的猶豫,許清宵倒也平靜。

    緩緩吐出一個字。

    「斬!」

    許清宵輕輕開口,他對這幫番商可沒有任何一點敬畏,一個斬字落下。

    剎那四人被直接抓出來,二話不說,直接四顆人頭落地。

    一瞬間,番邦們鬼叫起來了。

    「許大人,許大人,我們答應,我們答應啊。」

    「許大人,我們方才只是想了一下,根本就沒有任何其他想法,我們答應啊。」

    「許大人,您不要想錯,我等根本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多想了一下

    。

    但面對番商的求饒,許清宵看都不看一眼,方才給過他們機會了,卻還敢猶豫?

    當真以為自己紙老虎嗎?

    一刻鐘後。

    又是十幾顆人頭落地,許清宵喝了口茶,再看向這群番商,已經一個個在地上瘋狂磕頭了,他們額頭淌血,瘋狂哭喊著,懇求許清宵饒命啊。

    他們真的後悔了,為什麼剛才要猶豫一下,要是不猶豫的話,就什麼事都沒了。

    「許大人,我們真的知錯了。」

    番商們哭喊著求饒道,他們真的怕了,被許清宵殺怕了。

    「好了。」

    許清宵揮了揮手,刑部官差們也停下了手。

    「本官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簽字畫押後,一日之內,補繳稅收,往後該如何就如何。」

    「若不簽字畫押,人頭落地。」

    許清宵淡然道。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這群番商再也不敢放肆了,一個個開始簽字畫押。

    銀兩固然重要,可命最重要啊。

    許清宵不說話,整個簽字畫押花了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

    不過第一批簽字的番商,都是比較大的番商,剩下普通的番商,都被扣押在衙門裡面,想要全部簽字畫押,需要花費一天的時間。

    這個讓下面人做就好了。

    「各位百姓,番商禍亂之事,到此為止,往後還望諸位多多監督,京都的繁榮,靠的還是各位百姓,以後有什麼冤屈,就來刑部。」

    許清宵再朝著眾百姓一拜。

    緊接著便往刑部內堂走去了,三位尚書也起身,朝著百姓一拜,也跟隨了過去。

    番商的事情,到了這裡就算是結束了,至於接下來的事情,那是接下來的事情。

    誰也不能保證這些番商會不會事後反悔,可該做的已經做了,不可能真的全部殺乾淨,那樣的話真會鬧出大事。

    很快,刑部內堂當中。

    張靖坐在首座上,戶部尚書顧言坐在左邊,兵部尚書坐在右邊,許清宵則自己搬來一個凳子坐下,倒也不客氣。

    「守仁,你今日立威雖然成功,可還是有些激進了啊,這些番商只怕與諸多藩王有關係,而且京都之中也有不少勢力與他們有關聯,他們雖然服氣了,可後面這群

    人只怕不會服氣。

    「守仁啊,並非是我說你,你今日殺的人太多了,前前後後四百多人,鎮西王說的一點沒錯,真會引來戰爭,如今大魏打不起仗了,我本想勸你,可

    想了想你當時要立威,若我等勸阻你,只怕會對你不利,唉。

    然而兵部尚書週嚴就不一樣了,他輕哼一聲。

    「你們就是太慫了,這些番商殺了挺好的啊,我就覺得挺不錯的,清宵你做的對,該殺就殺,真要打仗,那就打,還真怕一群小小異族

    番邦?

    他不覺得許清宵做錯了什麼,反而覺得許清宵做的很好,殺的對,殺的相當對。

    「張尚書,顧尚書,週尚書,今日之事,我已經有了周全之策,很多事情不方便直說,但除番商絕對是有利於大魏,有利於當下。」

    「如今事情已經解決,顧尚書麻煩派人核算賬本,張尚書

    麻煩要監督補稅,至於週尚書也要警惕,麒麟軍和神機營最近守在京城周圍,絕不允許任何一名番商逃了出去。再者,顧尚書,番商徵稅之事,也要擬好奏摺,讓陛下下旨,全國統一,包括收據之說,也可以讓全國效仿學習。

    事情解決了,許清宵倒也不想在這裡繼續多說什麼。

    顧言說的話,許清宵明白,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許清宵敢這樣做,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所以沒必要去爭什麼。

    聽到許清宵這番話三位尚書點了點頭,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最終徵稅數額,顧尚書讓人直接交給我,不得經他人之手,勞煩了。」

    許清宵起身告退,事情做完了,他要回去了,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

    「好。」

    顧言點了點頭,眼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倒不如就先這樣,至於後面的事情,等來了再說吧,暫時又想不到什麼辦法。

    「守仁侄兒,一起走,我也要回去了。」

    週嚴也起身,隨許清宵一同離開。

    很快許清宵與週嚴離開此地。

    當下,內堂之中,便剩下張靖和顧言兩位尚書了。

    待週嚴與許清宵離開,顧言的聲音響起。

    「唉。」

    「守仁有大才,戶部之大才,可惜啊,他雖有大才,卻太過於激進,前前後後殺了至少四百五十人,只要今日一過,只怕明日就有如山一般的奏摺上來

    。他,可萬國使者齊齊彈劾,守仁多多少少要受點責備

    。

    不是說許清宵不能立威殺人,而是許清宵殺過頭了,殺的太多了,沒必要這樣啊。

    隨著顧言開口,張靖也不由嘆了口氣。

    「守仁有大才,刑部之大才,他殺人立威,調動民意,解決番商之禍,但的確不需要如此激進,而且補稅三成意義也不大,至於徵稅老夫也覺得有些不切    實際

    。

還是打不起? 」

    張靖也有些好奇了,他不知道如果真起了戰亂,打得起打不起仗。

    「難啊。」

    顧言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你說打得起?也打得起,你說打不起吧?也打不起。

    反正就是很難很麻煩。

    「唉,算了算了,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哀怨的了,反正有守仁在,大不了就麻煩一點,回頭我要找陛下好好談一談了,守仁得繼續在刑部當差,老夫手頭上有不少案子,需要守仁幫忙。

    可此話一說,顧言有些皺眉了。

    「繼續在刑部當差?張尚書,你這話何意?陛下都說了,讓守仁來我戶部當侍郎,他哪裡有時間去你刑部啊?如今大魏百廢待興,您就別來添亂了。

    「添亂?顧尚書,大魏百廢待興是事實,可刑部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啊,再說了,陛下讓守仁去戶部,又沒說不能來刑部?而且守仁一開始也是我刑部的人啊?沒好氣道。

    「什麼叫做看到守仁的大才?老夫一直都說守仁有戶部之才,我何時說過守仁沒有戶部之才能?你這是污衊,誹謗。」

    「總而言之,陛下將守仁給了我戶部,就是我戶部的人。

    這種大才若是來了戶部,別的不說,最起碼能讓戶部每年多收不知道多少銀兩,到時候戶部的壓力或許就能減少,而且對大魏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去刑部幹嘛?判案?就為了一些案子,浪費這個大才?

    「顧尚書,老夫尊重你,喊你一聲尚書,你要是這樣說話,那老夫就不給你面子了。」

    「守仁就是我刑部的人,陛下說都沒用,你要是想把守仁搶走,我今日,我今日 !刑部的尚書啊。

    原本陛下讓許清宵去戶部,是幫忙而已,畢竟許清宵是從他刑部出來的人,撤了主事之職,也不過是給藩王一個交代罷了。

    不然許清宵肯定是要待在刑部的啊。

    「懶得理你。」

    顧言沒有廢話,直接起身離開,壓根就不搭理張靖。

    「呵。」

    張靖冷笑一聲,也懶得理會顧言,他反正認定了,許清宵就是他刑部的人,顧言這個老梆子想要搶人?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兩位尚書罵罵咧咧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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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京都內依舊熱鬧無比,百姓們沒有聚集在刑部之外了,而是聚集在各個商舖當中。

    看著京兵入內,把一個又一個裝滿白銀的箱子抬出來,而後還有各種珍寶被端了出來。

    什麼白玉珊瑚,什麼名人字畫,還有一些古董奇珍,琳瑯滿目的寶物被運出來,引來百姓一陣驚呼。

    整個戶部徹底忙的起飛,核算的核算,清點的清點,還有評價的評價。

    不只如此,其他番商也開始各種補稅了。

    補稅這個環節他們愣是不敢有半點貓膩,主動把帳本拿出來,然後按照三成來計算。

    雖然說每年補三成,一共要補三年的稅,可至少沒有徹底傷筋動骨,對比那些被砍頭抄家的來說,他們簡直是無比幸福。

    相當於拿出五分之一的家底出來買個平安。

    總而言之,這一天大魏京都忙得不可開交,到最後不少京兵都進了戶部,開始點算銀兩錢財,整個戶部已經堆滿了奇珍異寶,白銀黃金。

    甚至刑部,兵部,還有禮部,吏部都被堆滿了。

    看著這些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所有官員都咂舌了,他們知道這群番商賺錢,可當一箱箱白銀堆積在面前的時候,的的確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人和人之間啊,就是有差距。

    終於,經過忙碌的一天,翌日未時。

    所有數目,徹底被清點出來了。

    厚厚一迭的帳本立刻送到許清宵手中。

    守仁學堂。

    許清宵接過帳本,他緩緩翻開,只是第一頁就有些驚訝,越翻到後面,許清宵眼中的驚訝越濃。

    一直到最後,許清宵看到總數之時,就徹底不說話了。

    【抄家總和:白銀兩萬五千八百六十五萬餘兩,其餘古董字畫,奇珍異寶,良田產業折合四萬七千六百四十萬兩】

    這是四百三十七人的全部家當,現銀就有兩萬五千八百多萬兩啊,兩個半的小目標。

    至於不動產更是接近五個小目標,當然這些不動產變賣需要時間,而且這只是估價,不見地說就能賣出這個價,打個七折就差不多了,想要快速賣出去,打個五折半個月能就行。

    但這可能嗎?

    許清宵不蠢,這些古董字畫,奇珍異寶完全可以羅列在一起,慢慢賣掉啊。

    至於這些良田房產,直接國有化,讓戶部派人去經營,或是直接交給番商收租也賺錢啊,一口氣賣掉沒必要。

    再看看另外一本。

    補稅冊。

    許清宵認真翻看,一頁又一頁。

    最後一個驚天數字出現了。

    【補稅總和:四萬三千八百萬兩白銀】

    許清宵:

    許清宵沉默了。

    四萬三千八百萬兩?

    要不要這麼誇張?這他娘的都已經趕上大魏四年國稅了啊。

    再加上之前抄家的,合計起來就是七萬萬兩白銀,這是現銀,外加上接近五萬萬兩白銀的不動資產,這就是十二萬萬兩白銀啊。

    十二萬萬啊。

    抵得上鼎盛時期的大魏一年稅收,而且還不需要支出。

    這一刀砍下去,當真是富得流油。

    此時此刻,許清宵算是徹底明白為什麼鎮西王要如此力保這些番商了。

    他們保護這些番商,而這些番商每年都會給他們納貢送錢,估計也是個天文數字,四成可能多了,三成絕對不過分。

    甚至一些狠點的藩王,直接技術入股,抽你五成走你也沒話說。

    按照這四萬三千八百萬兩白銀,每年就可以抽走三成,也就是一萬萬兩。

    大魏一年國稅一萬萬兩,他們從這些番商身上一年抽走一萬萬兩。

    富可敵國!

    這他娘的,怪不得想造反。

    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是藩王,每年抽取的銀兩,跟國稅一年收入差不多,自己真不敢保證不想造反。

    有錢有勢有人,這不造反等著被割韭菜?

    「速去通知戶部尚書,刑部尚書,還有兵部尚書,請他們一同面聖。」

    許清宵開口,讓對方去通知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說完此話,便直接離開,去皇宮內告訴女帝這個好消息。

    一刻鐘後。

    許清宵來到皇宮外,他已經讓人通知陛下。

    同時也在等待顧言和張靖的到來。

    大約一炷香後,顧言與張靖的身影出現在此地了,週嚴跟在後面。

    不過顧言與張靖兩人似乎有些隔閡一般,走的不是很近。

    「守仁,需要這麼急喊我們來嗎?」

    見到許清宵,張靖第一時間開口,有些好奇地看向許清宵。

    「守仁讓我們過來,自然有守仁自己的道理,想來應該是補稅總和已經出來了。」

    顧言有些鄙夷地看著張靖。

    「恩,補稅與抄家總和已經出來了,打算與兩位大人一同面聖,匯報此事。」

    許清宵點了點頭,這次匯報女帝肯定龍顏大悅,如此的功勞,許清宵也不想獨吞,大家都有。

    「有多少銀子?五千萬兩有嗎?」

    兵部尚書週嚴開口,猜了一個數字。

    此話一說,顧言忍不住搖了搖頭。

    「不可能只有五千萬兩白銀,這些番商在京都為非作歹,大肆斂財,老夫想,可能有一萬萬兩吧,當然只是可能啊,也可能少於一萬萬兩。」

    顧言是戶部尚書,說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此話一說,週嚴和張靖微微有些驚訝,他們不是戶部的人,但也知道一萬萬兩多恐怖。

    但許清宵卻有些苦笑,他本來想直接說出。

    就在此時,太監的聲音響起。

    「陛下有口諭,諸位大人請。」

    隨著太監的聲音響起,眾人也不敢逗留,趕緊入宮面聖。

    一刻鐘後。

    養心殿內。

    四人入殿,龍鑾上女帝目光平靜道。

    「有何急事?」

    女帝這般問。

    「陛下,昨日番商禍亂之案結束後,戶部清算審核,如今賬本已出,望陛下查收。」

    許清宵開口,如此說道。

    「喔!」女帝語氣依舊平靜,隨後道:「賬本之事不急,大可明日再說,不過既然來了,你便直接告知朕,有多少銀兩吧。」

    女帝是比較平靜的,之前許清宵燃燒天旨,她也知道部分,所以有了心理準備,倒也不急,但念在許清宵如此急忙,所以便就讓許清宵直接說了。

    「陛下!抄家四百三十七人,現銀,共計兩萬五千八百萬兩左右,其他資產四萬七千六百萬兩。」

    許清宵開口。

    聲音落下。

    大殿安靜了。

    顧言的臉色瞬間變了。

    現銀二萬五千八百萬兩?

    其他資產四萬七千六百萬兩?

    有沒有搞錯啊?

    大魏一年收入也就是一萬萬兩啊?

    許清宵,你不要忽悠老夫。

    別說顧言了,龍鑾之上,女帝再聽到這個數字後,也愣了愣。

    她縱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也沒有想到竟然這麼誇張啊。

    這加起來不就是七萬萬兩?

    大魏七年的稅金。

    咕。

    大殿內,吞嚥口水的聲音響起,是張靖和周嚴的。

    別說七萬萬兩白銀了。

    就算是一萬萬兩白銀他們都覺得多,七萬萬兩?

    你搶錢啊?

    「補稅的呢?」

    女帝開口,但她的聲音有些不平靜了。

    「四萬三千八百萬兩。」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道出這個驚天數字。

    女帝:「.」

    顧言:「.」

    週嚴:「.」

    張靖:「.」

    四萬三千八百萬兩?

    補稅?

    歪日? ? ?

    大家都很安靜,安靜的不像話,而許清宵將帳本呈現上去。

    過了良久。

    女帝的聲音響起了。

    「愛卿辛苦了,愛卿先回去吧,明日上朝,朕再議此事。」

    女帝這回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數額當真是天文數字啊,她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麼花了。

    這幸福來的未免太突然了吧?

    「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歲。」

    許清宵開口,他知道如此數額,必須要讓陛下好好想想,別說陛下了,他自己也要好好想想。

    眾人離開了。

    許清宵還好,至少很快冷靜下來了。

    然而顧言,張靖,週嚴三人則有些愣。

    腦海當中還是許清宵說出的天文數字。

    甚至許清宵告退離開,他們也沒有關心。

    過了良久,顧言回過神來了,他一把抓住週嚴,臉色無比認真地道。

    「不對,昨日老夫感覺還有一些番商有問題,週尚書,趕緊抓人,絕對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顧言認真道。

    這他娘的,怎麼才殺了四百個番商啊?

    為什麼不多殺一點?

    這些該死的番商啊。

    「別說了,我現在回去查一下,看看那個番商有案底,週尚書,你記得配合我。」

    張靖也開口了,他回過神,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去翻案,查查有沒有誰有案底。

    給大魏國庫再增加點銀兩。

    三位尚書麻了。

    而就如此。

    數個時辰後。

    大夜彌天。

    月明星稀。

    守仁學堂內。

    京都徹底安靜下來了。

    事情解決了,如今就等明日上朝了。

    許清宵立在月光之下,開始思索一些事了。

    如今自己已經儒道六品了。

    算起來的話,已經過了快四個月,體內的妖魔種子還有兩個月就會爆發。

    有浩然正氣在雖然可以壓製部分,但是魔種也會快速提升。

    所以自己,也必須要提一提武道的速度了。

    不然真就有些高空走鋼索了,沒必要冒險。

    就如此,許清宵也沒多想了,開始打坐修行,打算這兩天就入八品吧。

    就如此,許清宵開始了修行。

    然而,一炷香後。

    許清宵睜開眸子。

    他眉頭緊鎖,眼神之中充滿疑惑。

    因為,方才自己運轉了一番金烏淬體術。

    但卻發現自己的修練速度好像下降了。

    不是下降了一點點。

    而是下降了很多很多。

    生疏了嗎?

    許清宵皺眉,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想了想只能認為有些生疏罷了。

    當下決定再修行一遍。

    又是一炷香後。

    這一刻,許清宵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完了。

    出事了。

    異術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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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15:09: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九章:晉級八品,朝堂又吵起來了

    守仁學堂內。

    許清宵有些發懵。

    金烏淬體術的修行增幅瞬間沒了。

    是的,之前修煉金烏淬體術,體內氣血滾滾而動,一日修行勝過別人百日。

    可現在修練速度極為一般,跟沒有修練一樣。

    哦,不對,許清宵甚至感覺只有一絲絲漲幅,比不修練異術還要慢。

    原本按照自己的計劃,不用兩個月,三、五天就能突破到八品。

    可按照現在的速度,三、五年都看不見能突破到八品啊。

    「怎麼回事?」

    許清宵眉頭緊鎖。

    他這段時間沒有關心武道境界,是因為有異教在,隨時可以修練一下,就當走過過場,畢竟自己身在皇城內,又不擔心有人找自己麻煩。

    可現在異術失效了。

    這讓許清宵如何不慌張?

    照現在的狀況,自己提升到八品都難了,即便是入了八品,七品咋辦?

    「別慌,可能是身體調節問題,再嘗試一下。」

    許清宵心中安慰自己千萬不要慌,技術性調整罷了。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開始修練金烏淬體術,同時也修行太陰凝脈術。

    小半個時辰後。

    許清宵徹底沉默了。

    因為的的確確沒有半點效果。

    異術真的沒用了。

    「不可能,異術怎麼會沒用?這絕對不可能。」

    許清宵皺眉,如果異術沒有用的話,自己只怕會倒大霉啊。

    別看自己在朝堂上,得罪什麼郡王親王,許清宵完全不慌的原因是一切都有迂迴,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人。

    可異術不一樣,自己一旦壓制不住,可能就會入魔。

    雖然說自己體內有天地文宮,而且如今儒道六品了,可鬼知道能不能壓制這異教。

    這就是一把刀,時時刻刻懸掛在頭頂上。

    無非是因為異術修練太快了,以致於自己飄了,所以沒有太過於去關心。

    再加上有儒道在,也不擔心魔種突然爆發。

    但現在出現的狀況,讓許清宵實在有些懵了。

    「是身體出了問題嗎?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許清宵皺眉,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必須要快點知道答案。

    異術可不是鬧著玩的東西。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了。

    是朝歌的聲音。

    「許兄,速來!」

    隨著朝歌的聲音響起後。

    許清宵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閉上雙眼,心神沉進文宮當中。

    天地文宮。

    時隔一段時間再入文宮內。

    整座文宮比之前更加宏偉了許多。

    無論多少次觀看,依舊充滿著震撼。

    而隨著許清宵入內,一幕讓他驚訝的畫面出現。

    文宮當中,此時出現了兩個人。

    一個是朝歌,俊美到不像話。

    一個是中年男子,負手而立,他眉宇之間有霸氣,帶著好奇看向自己。

    「許兄,你昨日入了六品,文宮有所感應,使得這位甦醒,不過他也忘記了很多事情,與我一般,只記得一星半點。」

    朝歌向許清宵介紹此人。

    「下許清宵,見過前輩。」

    許清宵聽後,當下朝著對方一拜。

    「許兄,客氣。」

    「可能還要勞煩您為我查一下來歷。」

    後者淡然開口,但對許清宵也十分客氣。

    顯然朝歌已經將很多事情告知對方了。

    「小事一樁。」許清宵點了點頭,如今自己貴為大魏子爵,又是大魏戶部侍郎,已經不像從前那般,想找點資料都找不到。

    「恩,許兄為人厚道,品行極佳,兄長也莫要急,你好好細說你的記憶,這樣也方便許兄為你尋找。」

    朝歌輕笑道,讓對方說出自己僅剩的記憶,方便許清宵尋找。

    「恩。」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緊接著開口道。

    「許賢弟,愚兄記的東西不多,只記的一個名字,舍利天,大戰當中,我應該是與他交手,所以我記得他的名字。」

    中年男子如此說道,他對自己的身份完全沒有印象,但卻記得這個名字。

    「舍利天?」

    許清宵皺眉,但沒有多想,只是將這個名字記下來了。

    「對了,許兄,你如今已經六品了,可以鑄七品文器,再拖就不好了。」

    朝歌出聲,提醒許清宵可以鑄七品文器。

    「好。」

    許清宵點了點頭,只是他沒有立刻鑄文器,而是開口詢問朝歌道。

    「兄長,我遇到麻煩了。」

    許清宵語氣認真。

    「額?」

    朝歌與中年男子皆然有些好奇,將目光看向許清宵。

    「我修練異教,沒有任何效果了,武道沒有半分長進,之前修練一天勝過他人百倍,現在修練一天只怕不如人家一個時辰。」

    許清宵認真說道。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求助朝歌,看看他懂不懂。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異術出了問題?這不應該,我給你推演出來的異教,絕對沒有問題。」

    朝歌皺眉,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而這中年男子卻忽然開口了。

    “將異術給我看看。”

    他出聲,許清宵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凝聚文筆,將異術原本抄寫下來。

    後者仔細閱讀,過了一會兒後他搖了搖頭道。

    「異術沒有任何一點問題,很完美。」

    他給予評價。

    這個回答讓許清宵更加好奇了。

    「兄長,那為何我修練速度如此之慢?」

    「是因為缺少八品的異術嗎?」

    許清宵如此問道。

    「不!」中年男子搖了搖頭,而後沉思一番,將目光看向文宮內。

    「應該是你的儒道品級過高。」

    他說出一個可能性。

    「儒道品級過高?」

    許清宵有些驚訝了。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此話一說,朝歌也不由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對,浩然正氣壓制魔種沒錯,但你儒道已經六品了,可武道才九品,兩者之間相差極大,儒道將魔種壓的太死,導致你的修煉速度大幅度

    下降。

    「儒道與異教需要平衡,不能太過於強盛,不僅僅是這兩個,如若以後你修煉仙道,佛道,或者是邪道,都要保持一個平衡。」

    「不然那些一品武者,已經到了頂,

    完全可以修練仙道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

    明白歸明白,看許清宵想不到解決辦法啊。

    「沒辦法解決。」

    「六品儒道,九品武道,本身就有一脈壓制,好在的是你修煉異術,如果你修煉的不是異術,估計連一絲增長都不會。」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這是個死局,解決不了,體系之間的壓制。

    不然那些大儒為什麼不去修練武道?不去修練仙道?別的不說,延年益壽也賺啊。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朝歌搖了搖頭。

    「透過正常修練無法提升修為,但可以透過其他方面來提升,比如說一些天材地寶,吞服以後可以提昇實力。」

    這是朝歌的想法。

    只是這個想法一說出來,中年男子就否決了。

    「理論上是可以,但問題是,這種天材地寶你不能吃太多,吃的太多作用也不會太大,而且這種東西價值連城,有些東西更是有市無價。”

    中年男子這般回答。

    這是實話,吃天材地寶一定能提升修為,可問題是你能吃多少?

    所以這個可以臨時用一用,想要靠這個提昇實力?

    還是洗洗睡吧。

    不過許清宵內心有了些其他想法。

    透過天材地寶,突破到八品,然後煉七品破境丹,不就行了嗎?

    如今對許清宵最大的麻煩就是魔種,提升到八品之後,七品怎麼辦?

    自己儒道已經是六品了,單靠異術估計很難突破,所以只能煉製破境丹了,否則按照這個修煉速度,這輩子都別想突破到七品。

    而就在此時,朝歌繼續開口。

    「這樣,你先不要急,即便是時間到了,這魔種也奈何不了你什麼,你儒道已經六品,除非魔種也晉升六品,不然的話不會對你造成太大影響。」

    「我們幫你想想辦法,你要是亂了陣腳,就麻煩了,先凝聚文器再說

    。

    「好。」

    許清宵答應下來,隨後坐進文池內,開始鑄文器。

    七品的文器還沒鑄出,如今要一口氣鑄出兩件文器。

    文筆、文尺、文鐘。

    這是目前三件文器,許清宵沒有急著立刻鑄器,而是凝聚出這三件文器後,開始一一刻名。

    器需有名,方可蛻變。

    許清宵分別取名為【春秋筆】、【勸言尺】、【八荒鐘】。

    而七品的文器,許清宵也已經有了想法,言天冊。

    就是類似天旨這種東西,許清宵留下四字【上達天聽】。

    其意思是,只要在冊上寫東西,就能傳至聖人耳中,當然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只要自己抵達五品大儒境,至少讓皇帝看到沒有任何一點問題。

    天旨的好處,許清宵已經領略到了,可這種東西陛下也不會賞賜太多,不然你沒事寫一句在嗎?發給陛下,豈不是有點問題?

    但有了這玩意,以後再傳書信給誰都方便多了。

    六品的鑄器,許清宵也想到了是什麼。

    君子佩劍!

    是的,一柄劍!

    誰說文器不能是武器?

    許清宵鑄造的劍器,特意沒有搞的特別複雜,也沒有留字,只是將民意注入其中,往後便是君子之劍,是王者之劍,此劍為民心之間,有莫大用處。

    至於刻文,許清宵自然應景。

    七品明意,就刻七個字,知行合一,致良知。

    六品立言,就刻自己立言之文。

    隨著刻字過後,文宮內再次發生變化,而紫色的浩然正氣再一次湧入體內。

    這是在啟動儒道神通。

    十品是言。

    九品是目。

    八品是心。

    七品是靈。

    六品是意。

    儒道神通基本上是用來針對邪祟的,所以暫時用處不大。

    但有總比沒有好,許清宵到不在乎,這種東西多益善。

    鑄器結束後,當下五件文器環繞在周圍,春秋筆,勸言尺,八荒鐘,言天冊,君子劍。

    “許兄,你晉升六品,聖書房,往後可以在其中閱讀書籍,對你有好處。”

    見許清宵鑄器之後,朝歌出聲,告知許清宵文宮的變化。

    「聖書房?」

    許清宵將目光看去,在演武堂對面。

    「多謝兄長指點。」

    許清宵點了點頭,不過眼下沒什麼書要看。

    然而就在此時,中年男子拿出一張白紙,遞給許清宵道。

    「這是一篇異術,名為大羅丹元術,八品異術,我記憶中恰好有一些關於異術的記錄,你可以嘗試修練這個,我察覺得出,你已經到了九品圓滿,修練此術,或許能一鼓作氣突破至八品

    。

    「多謝兄長。」

    這個還當真是意外之喜,不過這個異術有些耳熟啊,大羅丹元術?仔細想想,許清宵想起來了,平丘府賑災銀案中就記錄了一篇異教,也叫作大羅什麼什麼的。

    將異術快速看完,許清宵銘記於心後便離開了天地文宮。

    睜開眸子。

    天還未亮。

    許清宵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嘗試修練,不過奇蹟沒有出現,沒有一絲提升。

    儒道壓制的有些狠。

    吐出一口氣,許清宵也沒多想,自己如今已經抵達九品圓滿,距離八品不過是臨門一腳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修練速度太緩慢,現在就可以突破。

    眼下許清宵唯一的寄託就是這篇大羅丹元術了,若是能突破到八品,至少可以緩解一下危機。

    想到這裡,許清宵運轉體內氣血,而後凝聚大周天,沐浴月光。

    十品養身。

    九品氣脈。

    八品丹田。

    一道道氣血之力在體內沸騰,隨後經過大周天運轉之下,蔓延至丹田周圍。

    丹田,則是人體之中一個極其神秘的存在。

    可以稱之為開啟人體寶藏的大門。

    武者先養身納氣,既可身強體壯,同時可以增幅力氣等等,但這些內氣在體內凝聚不了多久。

    所以就必須要凝聚氣脈,這樣便可以將內氣凝聚在氣脈之中,如此一來的話,就不至於說遇到危險或者是臨時戰鬥時還需要納氣。

    只是凝脈之後,也持續不了多久,會隨著時間逐漸流逝,體內的內氣也不是最純正的內氣。

    故此到了八品,就必須開拓丹田,保存好這些內氣,使自己時時刻刻保持巔峰狀態。

    這就是武道前三品的特性和作用。

    許清宵凝聚內氣,凝聚大羅丹元。

    修練大羅丹元術,的確要比金烏淬體術好一些,但也只是好一些。

    「悔不該不早點修練。」

    許清宵有點難受了,他現在真的很後悔,為什麼自己不早點修練到八品。

    為什麼要拖。

    現在好了,瘋狂提升儒道品質,太過於謹慎,自己栽了個大跟頭。

    一個時辰後。

    天快亮了。

    許清宵毫無進展,如果按照之前的修練速度,現在已經突破到八品了。

    大羅丹元術也沒有任何作用。

    只是就在許清宵不斷修練之下,突兀之間,一股股強大的能量沒入了體內。

    「異術有效了嗎?」

    許清宵有些驚喜。

    只是下一刻,許清宵發現怎麼回事了,是百姓信仰之力。

    海量的信仰之力注入體內,化作滾滾能量,相當於直接吞服了一樣天材地寶一般,瞬間實力暴增。

    許清宵有些咂舌,還真沒想到百姓的信仰之力,不但可以化作才氣,而且還能化作武道之氣,省去苦修,這還真是萬金油啊。

    感受到這滂湃的武道之氣,許清宵幾乎沒有廢話了,一鼓作氣,開拓丹田。

    轟!

    一炷香後。

    隨著體內一道轟隆之聲,彷彿開天闢地一般,許清宵氣血暴漲,整個人的氣勢也攀升不少。

    大羅丹田凝聚,如同黑洞一般,瘋狂擴張,武道是開發身體,而身體之中卻擁有許多寶藏。

    隨著修練大羅丹元術,許清宵體內的丹田瘋狂擴張。

    十丈!

    百丈!

    千丈!

    一千八百丈!

    足足擴充至一千八百丈才停了下來,尋常武者有十丈就算極好,百丈便是武道天才,至於越往後則越恐怖。

    隨著升等八品後,海量的內氣注入其中,許清宵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轟。

    許清宵凝聚拳頭,朝著天穹揮舞一拳,剎那間一陣沉悶聲響起。

    這一拳下來,估計七品的武者都有些頂不住吧?

    「可惜啊,程立東已經消失了,不然讓他嚐一嘗我這鐵拳,估計他要哭吧?」

    許清宵心中感慨可惜,程立東這麼快就下線了,要是他還在該有多好啊,最起碼可以讓他嘗試嘗試自己的鐵拳。

    抵達八品後。

    百姓信仰之力也幾乎快空了,不過萬幸的是,自己總算踏入了八品。

    感應一番妖魔圖錄,當下各種訊息浮現。

    【三足金烏,天地妖神,身化太陽,映照諸天,至剛至陽,性格兇殘,曾有十日當空之景,後被絕世大能射殺,只留一隻,怨恨滔天,殺念無窮】

    【當前境界:七品之境,元神痊癒,一年後將晉級六品】

    【六品之後,如若能鎮壓,可得金烏神念加持】

    ——

    隨著自身踏入八品,三足金烏的魔念也順勢踏入七品了,好在的是儒道六品,可以完美壓制住。

    只是自己只有一年的時間,這三足金烏的魔念便會晉升六品。

    一年的時間啊。

    這他娘的也太趕了吧?這升級速度是不是有點離譜?

    我升一品,他升一品?

    這魔念憑什麼升級這麼快?憑什麼?

    許清宵真的感受到壓力了。

    不,不是感受到壓力,這簡直是逼著自己去死。

    現在八品,想要提升到七品,如果可以修練異術那還好點,至少一年內能突破。

    但現在異術也沒了,自己拿什麼升到七品?

    靠丹神古經嗎?

    那退一百步來說,靠丹神古經突破到了七品,這魔念也會跟著晉升啊。

    照這個晉升速度,自己升的過它?

    而且一品一重天啊。

    儒道勉強可以壓個半品,魔念晉升六品,儒道還能壓制,但也只能讓自己不要變魔。

    但如果按照魔念這個晉升速度,五品之後,自己若是儒道沒有五品,或者武道沒有五品,豈不是可以等死了?

    同時,許清宵查看了另外兩個魔念。

    【太陰蛟魔,天地龍族怨氣所化,龍族本源,卻無法化龍,憎惡萬物,殺戮無窮生靈,後被絕世大能,鎮於北海魔淵,恐怖滔天。 】

    【當前境界:武道七品,一年後將晉升至六品】

    【若能鎮壓,可獲龍之極力】

    ——

    【大羅古魔,混沌孕魔,只知吞噬,誕生於天地初開之時,毀滅於天地虛無之時,後被天地鎮壓】

    【當前境界:武道七品,一年後將晉升至六品】

    【若能鎮壓,可獲吞天大神通】

    ——

    這是大羅丹元術誕生的妖魔,有一說一,比三足金烏和太陰蛟魔強很多。

    最起碼光看介紹都看得出來,玩意很強。

    而且妖魔圖錄當中的三頭妖魔,一年後都會晉升六品。

    一隻三足金烏就讓自己有些壓力大,三隻大妖魔,許清宵感覺自己頂不住了。

    「朝歌兄,救我。」

    許清宵只能呼喊朝歌想辦法了,這要是不想個辦法解決,肯定是不行的。

    「不用急=急,我與兄長商量過,你無論如何想辦法晉升到七品,然後配合儒道之力,再鎮壓這些妖魔一次,幫你拖延時間。」

    朝歌第一時間就發現這三頭妖魔已經痊癒了。

    因為許清宵晉升八品,所以之前傷的元神,也瞬間痊癒,不過因為許清宵儒道晉升六品,魔念無法爆發,被死死壓制住了。

    不過一旦晉升六品,一隻三腳金烏還好說,三頭妖魔一起上,就真不見能抗住了。

    但朝歌也不是沒有辦法,再鎮壓一次這些妖魔,傷他們元神,到時候至少可以再拖延個一年,雖然治標不治本,可也算是延期了一會。

    聽到朝歌所說,許清宵點了點頭。

    一年內突破至七品,這個不算很難,有丹神古經在,完全可以做到。

    等突破到武道七品時,再壓制妖魔,又可以給自己一點時間等待了。

    不過許清宵現在擔心的是一件事情。

    六品之後晉升五品是多久?兩年?

    五品晉升四品多久?三年還是四年?

    四品晉升三品多久?五年還是十年?

    三品到二品呢?

    二品到一品呢?

    按照這個晉升速度,這不是要求自己在二十年內成為一品武者嗎?

    或者成為儒道聖人。

    時間上的壓力太大了,二十年彈指之間便過去,對一個王朝來說,二十年的時間真不算多。

    自己必須好好想想了,想清楚自己接下來到底要做什麼了。

    老話說的真好,生於憂慮,死於安樂。

    起身回房,許清宵開始新的一輪計畫。

    【第一:六品!無論如何,一年內提升到六品! 】

    什麼一年七品,許清宵的目標是六品,想盡一切辦法,不擇手段也好,必須抵達六品,然後瘋狂鎮壓體內的妖魔魔念。

    【第二:加速大魏發展,得到更多的民意,以備不時之需】

    民意信仰,可以轉換成最純淨的武道之氣,自己晉升六品耗盡了大量的民意信仰,如今武道境界也可以靠民意信仰來轉換,自然許清宵打算加速發展大魏,趕緊獲得更多的民意信仰。

    懟人已經沒什麼作用了,現在就是要做實事,讓大魏百姓真正吃飽喝足,這樣才能真正被百姓尊重,得民心。

    【第三:煉製破境丹,找出破解異術的辦法,以及搞清楚朝歌幾人的身份】

    做兩手準備,百姓民心要得,同時自己也必須要煉製破境丹,不管要求多苛刻,擁有破境丹,可以直接突破境界,省事省力。

    但再煉製破境丹的過程中,自己也必須好好去看一些書,尤其是關於異術的書。

    這玩意再不除掉,許清宵心裡真不踏實。

    當然順便再調查一下朝歌幾人的資料。

    有一個地方許清宵很好奇,就是為什麼朝歌他們這麼懂異術?不過想了想許清宵只能覺得他們曾經是半聖,甚至還有亞聖的可能,懂點異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篤定這三個主意。

    許清宵將目光放在丹神古經上了。

    丹神爐靜靜地擺放在桌上,微微搖了搖,當下丹神的聲音響起。

    「怎麼了?」

    有點剛睡醒的聲音響起,許清宵倒也直接。

    「丹神前輩,我入八品了。」

    許清宵開口,告知對方自己突破了八品。

    「八品了?」

    聽到這話,丹神瞬間打起了精神。

    「你想要煉製七品破境丹?」

    丹神問。

    “恩,還望前輩告知,七品破境丹需要那些材料,晚輩好讓人去找。”

    入了八品,許清宵不打算修練了,直接收集材料,突破七品去。

    「好,好,好。」看得出來,丹神很開心,他十分激動道:「七品破境丹的藥方比較簡單,你記好了,天外隕金一斤,六品靈木心一顆,萬年紫玉髓一斤,焚谷靈炎一朵,陰冥沙一斤,就可以煉製出七品破境丹了

    。的。

    「好,若是材料收集到了,多久能煉製出來?」

    許清宵開口問道。

    「三天內。」

    丹神語氣篤定。

    「行,那我去問問。」許清宵根本就不懂這些材料是什麼,不過可以去問問,看看好不好弄。

    「對了,固境丹要不要整幾顆?你入了八品,但每一品並沒有圓滿完美,我還可以幫你煉製固境丹,這樣就不會有瑕疵了,對你未來有

    莫大好處。

    「這個需要什麼材料?」

    聽到這話,許清宵自然感興趣,補齊瑕疵這挺好的啊。

    「不需要什麼別的材料,十品固境丹,一萬枚靈石,九品五萬,八品十萬,七品三十萬。」

    固境丹不需要什麼材料,就是靈石。

    「好,若是有的話,我再來勞煩前輩。」

    許清宵知道靈石是什麼,是仙道修士的硬通貨,至於價值多少許清宵還真不清楚,回頭查一查。

    「行,等你好消息。」

    丹神很開心,似乎是總算要開張了。

    而此時。

    已經快到卯時了。

    照理說這時候應該要準備上朝了,不過許清宵喊來楊虎。

    「楊虎,去找戶部尚書顧大人一趟,就說我身體有些不適,讓他幫我請個病假。」

    許清宵喊道,他不打算上朝。

    今日朝堂上會說什麼,文武百官會做什麼,許清宵基本上能猜到。

    眼下自己應當低調一會兒了,番商之禍已經解決,國庫拿到了一筆客觀的銀兩,許清宵打算在家好好計劃計劃這筆錢該怎麼用。

    自己三板斧目前只落下了一板斧,剩下兩斧頭分別是針對讀書人和權貴的。

    同時大魏的稅收也的確要進行更改,不能一視同仁。

    最起碼起徵稅要搞出來,否則的話對百姓們來說,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好處,讀書人和一些鄉紳地主,他們可是稅收主要盯著的人。

    而權貴們的稅收,自然比不過這些鄉紳地主以及讀書人,畢竟任何一個國家稅收,針對的只是中層。

    徵收權貴稅收,無非是錦上添花,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削弱他們,讓他們沒有造反資本。

    所以第二板斧頭,絕對不能輕易落下,想要真正實行起來,必須等!

    至少是半年之後的事情,否則的話,會引來大亂,這群讀書人和鄉紳肯定不會答應,但做不到跟番商一樣想殺就殺。

    所以自己必須好好想清楚,每個步驟都需要三思,要嘛不動,要動就要一鼓作氣。

    過了一會,許清宵收回心神,讓楊豹準備好洗澡水,洗個澡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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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15:09:48 |只看該作者
    半個時辰後。

    大魏皇宮。

    朝堂之上。

    戶部尚書顧言的聲音響徹在大殿當中。

    「回陛下!此番經過戶部仔細嚴查,此次番商之亂,抄家補稅,現銀七萬萬兩,資產五萬萬兩,全部運至國庫當中。」

    顧言的聲音響起。

    他字字洪亮。

    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

    自己總算能這樣大聲說話了。

    這些年來,不管是陛下還是其他官員,只要談到了錢,他第一反應就是低頭閉嘴,因為國庫沒錢啊。

    這群武官,嚷嚷著要北伐,北你大爺,哪裡來的銀子北伐?你變給我?

    還有其他部門,什麼刑部要增加人手,禮部要銀兩,一大堆的事情,這也要錢,哪也要錢,我戶部的銀子能變出來嗎?

    現在好了,我戶部有錢了。

    我攤牌了,我是億萬富翁。

    顧言有些得意,他抬起頭來,這一刻望向眾人,莫名覺得都是一群匹夫。

    「嘶!」

    也就在顧言說完此話後,吸涼氣的聲音瞬間響起。

    大臣們皆然驚愕,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除了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之外,其餘人都驚愕了。

    七萬萬兩白銀啊。

    還有價值五萬萬兩的良田資產。

    幾個國公更是忍不住喃喃自語。

    「這些番商這麼有錢?早知道早點砍了他們,這樣何愁北伐沒銀?」

    「怪不得清宵侄兒會找這群番商麻煩,原來他早就知道這群番商如此有錢?後悔啊,後悔不早點知道,早點知道我來砍。

    至於文臣們卻在第一時間開口了。

    禮部尚書第一時間走出來,大聲喊道。

    「陛下,如今國庫有盈,臣懇求陛下撥款於禮部,一來是籌備陛下壽誕之事,二來是最近宮內以及文武百官官服,皇室儀仗等等都需要更換,來迎接新朝第一年之變。

    「需要多少?」

    女帝語氣平靜道。

    或許是有錢了,女帝沒有退避這個問題,反而直接問。

    「不多,五百萬就行。」

    禮部尚書王新志說出一個數字。

    此話一說,顧言聲音響起了。

    「五百萬兩?要這麼多銀兩幹什麼?我等官服還有皇室儀仗可以拖一拖,又沒有太舊,如今好不容易有點銀兩,就要亂花嗎?」

    顧言說出這個天文數字,得意是得意,但你要他拿錢出來,他還是捨不得。

    好不容易國庫飽了,他才捨不得給錢。

    「不是啊,顧尚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陛下壽誕,萬國使者前來,各種賞賜不是銀兩?再者使者前來,我等如果還是穿著舊官府,用的舊東西,人家如何看待

    我們?

    ​

    「五百萬兩太多了,陛下,臣不答應,最多給五十萬兩,我們前腳殺完番商,後腳給這些使者賞賜?這不是噁心他人嗎?這次不給,下次再說。 「

    顧言直接把價格給打下來,五百萬兩肯定不行,五十萬吧,省著點花。

    「嘶!顧尚書,你這人當真個守財奴,老夫開口五百萬兩,你直接給我壓到五十萬兩?五十萬兩拿來幹嘛?」

    「三百萬兩最低了,你不給也得給,你要是不給,今個老夫當陛下面前都敢說,以後你戶部的東西用最差最舊的

    。

    七萬萬兩白銀啊!大哥,七萬萬兩啊,我要個五百萬兩,多嗎?完全不多好不好?

    「那行啊,那我一兩都不給你,哎呀,王大人當真是好人啊,不給銀兩都能送舊衣服,我在這裡替戶部上下感謝王大人了。」

    此時此刻,顧言瞬間大變樣,提到了銀兩,他整個人都不一樣。

    炫耀國庫有錢可以!

    讓國庫付錢?抱歉,請你躺邊上去,別礙我眼。

    「你!」

    「你!」

    王新志指著顧言,手臂顫抖。

    「莫要爭吵了。」

    「萬國使者前來是大事,撥款二百萬兩吧,皇室儀仗就不用更換了,至於官袍之類,四品之上更換,四品之下就算了。」

    女帝開口,撥款兩百萬,當個和事佬,五百萬她也覺得有點多,但五十萬也少,二百萬差不多了。

    「陛下!這.唉,算了,多謝陛下隆恩。」

    王新誌有些難受,二百萬兩的確不夠,可想了想也算了,反正時間還早,大不了慢慢磨。

    禮部尚書說完這話後,馬上吏部尚書陳正儒出來了。

    「陛下,既然撥款禮部二百萬兩,還望陛下撥些給吏部,倒不是提高官員俸祿,只是這三年來,各地官員俸祿極低,也無獎賞銀兩,如今中月佳節快到,倒不如獎賞一批官員,並且給大魏所有

    官吏發些禮品,糧油之類。代表每年都能收這麼多錢。

    要是每年都有這麼多銀兩,那的確可以加薪。

    「愛卿需要多少?」

    女帝平靜問。

    「臣,就不要太多了,五千萬兩吧。」

    陳正儒臉不紅心不跳道。

    文武百官:「.」

    女帝:「.」

    好傢伙,好傢伙,好傢伙,什麼叫做獅子大張口?這就叫做獅子大張口。

    五千萬兩?整個大魏所有官吏發一遍,估計也要不了這麼多吧?

    這相當於多獎一個月的俸祿啊。

    「陳大人,您是認真的嗎?」

    顧言說話都有些古怪了。

    「那倒沒有,主要是留個討價還價的餘地,顧大人覺得多少合適?」

    陳正儒微笑道,他知道自己要價狠了點,但不這樣不行啊,真要說個八百萬兩,一千萬兩的,回頭一定拿不到。

    不如直接開個天價,然後讓你慢慢壓。

    「八十萬兩如何?」

    顧言想了想,說出一個極低的數額。

    陳正儒:「.」

    八十萬兩?

    你還是人嗎?八十萬兩一人分一、兩公尺當中月佳節的禮?你送的出手?

    「最低兩千萬兩。」

    陳正儒神色嚴肅了。

    「一百五!」

    顧言也嚴肅起來了。

    「顧尚書,你過分了哈,禮部都給二百萬兩,我整個吏部才給一百五?」

    陳正儒有些惱了,我都開始嚴肅起來了,你還跟我玩這套?

    「兩千萬兩不可能,三百,三百極限了,再多一兩都不行,死也不給。」

    顧言也放下狠話。

    就三百萬兩,多一兩不給。

    「陛下!顧尚書年事已高,讓他回去吧,臣願意接替戶部之責。」

    陳正儒懶得理會這傢伙了,直接申請去戶部。

    吏部尚書換戶部尚書,挺不錯的。

    「行了。」

    「兩位愛卿莫爭了,給吏部撥八百萬兩吧,再答應明年也有,只多不少。」

    女帝依舊中和一番,給八百萬兩,但許諾明年也給,而且只會多不會少。

    雖然不多,但至少讓官吏期盼明年的中月佳節。

    吏部和禮部要完銀兩了。

    工部,刑部也跟著開口了。

    一番爭吵後,刑部七十萬兩,工部一百五十萬兩就打發走了。

    也就在此時,終於一道聲音響起了。

    「陛下!既如今國庫充盈,北伐之事,可否再議?」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朝堂瞬間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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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15:40:30 |只看該作者
一百二十章:陛下陛下許許清宵有萬古大才啊

    朝堂上。

    隨著六部要完銀子後,這一刻,武將們出聲了。

    一句北伐,讓朝堂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了。

    開口說話之人是一位侯爺,曲周侯。

    他先起個調。

    詢問女帝,可否討論北伐。

    之前不討論北伐,是說國庫沒銀子了,現在有銀子了吧?

    可不可以再北伐呢?

    「侯爺!如今大魏還不適合北伐,國庫雖然有銀,可大魏百廢待興,若再興北伐的話,只怕是一筆天文數字,這七萬萬一堅持不了多久。」

    「北伐不可興,得以大魏民生為主。

    是,大魏現在有了銀兩,可問題是不能北伐。

    絕對不能北伐。

    一旦北伐的話,這七萬萬兩根本不夠,除非你能保證半年之內攻下北方,殺光蠻夷,不然的話,北伐會拖垮大魏的。

    再者,好不容易大魏有了銀兩,很多事情都要做,還輪得到北伐?

    「哼!」

    「沒銀兩的時候說沒錢,有銀兩了還說不能北伐?你們這些文臣儒官,一個個都是慫包,北邊蠻夷如今又開始重整旗鼓,在邊境叫囂。」

    「若是我等再不出擊,等他們休養生息好了,到時候又是靖城

    恥,那時候誰上去? 讓你們這群文臣上去? 還是讓大儒過去在城門口怒罵他們?不客氣地罵道。

    態度堅決。

    「曲周侯,你說歸說,牽扯我等儒生作甚?」

    孫靜安皺眉,這般說道。

    「那你們支持我們北伐嗎?」

    曲周侯問。

    「不支持。」

    孫靜安給予回答。

    「那不就夠了,罵你們有錯?」

    「一群慫包,本侯最近得到情報,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在暗中送大量資源於北方蠻夷,要不了多長時間,這些蠻夷就能殺回來。

    根本沒有安定發展之日。

    北方蠻夷如今虎視眈眈,雖然七次北伐,打的他們傷筋動骨,可架不住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偷偷給資源啊。

    這兩個王朝恨不得給這北方蠻夷送一半國庫,就是希望北方蠻夷能夠快點恢復,然後再殺回大魏。

    到時候大魏要嘛求助他們,要嘛被北方蠻夷打上京都,那樣的話他們就可以揮軍而下,打著幫大魏的名號,乘機搶各種好處。

    要是運氣好的話,把大魏吃下來也不是不行啊。

    所以武官一致認為,大魏的確需要發展,可問題是人家不讓,你現在不解決北方蠻夷這個禍亂,等個三五年,人家打過來了,到時候靖城恥再顯。

    「曲周侯此言沒錯,但若是再打,能不能贏是一個問題!贏了以後,大魏就徹底空虛了,蠻夷是除了,可其他異族呢?他們難道不會虎視眈眈我大魏? 」

    「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他們難道不會出手? 」

    「再說句大不逆的話,一旦北伐,萬一出現內亂呢?

    想打仗可以。

    但問題是有沒有考慮到大魏現在的狀況,打贏了又能怎樣?北方蠻夷有什麼資源可以拿?

    最可怕的就是,這邊北伐才剛開戰,打到一半了。

    發生內亂,其他異族小國聯合起來一起搞你。

    大魏江山就沒了。

    而且一旦戰亂,民心必然失調,即便你再怎麼去解釋,再怎麼去說,可對百姓來說,打仗就是要死人,就是要出事,飯也吃不飽,睡也睡不穩。

    到時候藩王振臂一呼,大家馬上來推翻女帝,大魏將會陷入極為可怕的內亂。

    可能真的江山易主了。

    「哼,那照你們的意思,就是不要打?一直躲著,等下一次靖城恥到來?你們這些文臣大儒,一個個就是怕的不行,沒有了骨氣,若先帝早生幾年,早就不需要北伐了

    。

    只是此話一說,安國公的聲音瞬間響起。

    「不可放肆。」

    他吼了一聲,曲周侯也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當下不由低著頭,半跪在地道。

    「陛下,臣一時心急,胡言亂語,還望陛下恕罪。」

    曲周侯臉色有些難看,他的確氣急了。

    「好了。」

    龍椅上,女帝開口,緊接著她的美目落在百官身上,過了一會才緩緩道。

    「北伐之事,的確可以商議了,曲周侯所言不錯,不平外亂,大魏難以發展。」

    「傳朕旨意,著兵部立刻製定新北伐方案,三月之內,必須將北伐策遞上。
    ​
    但這句話,就如同驚雷一般,炸的朝堂沸騰了。

    「陛下!萬萬不可啊!」

    「陛下,北伐絕不可以,還望陛下三思。」

    「望陛下三思,若再北伐,大魏將無安寧之日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文臣和儒官,他們幾乎在第一時間齊齊跪下,即使是丞相陳正儒也跪在地上,高呼讓陛下三思。

    誰也沒想到,女帝竟然真的同意了,而且還讓兵部去研究方案,三個月內寫出北伐新策,這看起來是要玩真的了啊。

    而武官一脈則有些發懵,他們也沒想到女帝竟然如此爽快,當真答應下來了?

    要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打算女帝今天答應下來,只是提一提,讓女帝好好想想,可沒想到居然答應了。

    下一刻,武官一脈徹底笑顏逐開了。

    「陛下威武!」

    「陛下英明!」

    「臣等多謝陛下!」

    以安國公為首,所有武官全部跪下,朝著女帝一拜,他們興奮了,真的興奮了。

    畢竟帝王之言,可不容更改,而且都讓兵部去做北伐新策,這顯然是要玩真的了。

    「陛下!」

    陳正儒高喊一聲,然而換來的便是兩個字。

    「退朝。」

    話音落下,女帝起身離開,直接退朝了,給人一種篤定模樣。

    不多時,武官們興奮無比地離開。

    而文臣儒官們則久久不能回神,若真北伐,對他們的打擊太大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

    朝堂當中的事情,瞬間在大魏傳開了。

    一時之間,百姓有些恐慌,他們自然不願再打仗了,聽到可能再興北伐,莫名心情低落了許多。

    不過京都的百姓還好,有不少人支持北伐,還特別興奮,畢竟靖城恥歷歷在目,差點就打到京都了,他們身為京都百姓怎能不知?

    所以聽到女帝要北伐,支持的竟然逐漸多了起來。

    而大魏其他地方就不一樣了,好在的是,這件事情並沒有完全確定,只是讓兵部擬定罷了,具體會不會實行,還是要看女帝怎麼做了。

    只不過的是,這一日,大魏不知道多少書信飛出,無數雙眼睛盯著大魏的一舉一動,如此大的事情,要不了半日,便會天下盡知。

    京都一座古塔內。

    依舊是一個密室。

    懷寧王三人聚集在此,但今日多了一人,是鎮西王。

    「當真是天賜良機啊,這個昏君竟然真的敢再興北伐,只要大軍北伐,關鍵時刻,我等就能起兵造反了。」

    鎮西王的聲音響起,他的語氣中充滿著興奮與期待。

    「本以為這次番商被殺,我等損失慘重,可沒想到的是,這昏君看到如此之多的稅收銀兩,竟然起了北伐之心,愚蠢,愚蠢,當真愚蠢啊。」

    另一人的聲音響起,滿是感慨。

    「恩,這些番商每年為我等斂財不少,至少佔據我等加起來三成左右,如今被許清宵連根拔除,不知道多少藩王已經暴怒,甚至都打算直接進京殺人,可今日這昏君一言,只怕要不了多久,我等就可以光明正大進京了。

    已經有藩王準備動身來京都了,打算直接殺了許清宵,畢竟許清宵將番商連根拔起,對他們來說損失太大了,甚至說這種損失比殺父之仇還要惡劣。

    但好在女帝今天竟然主動提北伐之事,甚至讓兵部擬好北伐策,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三人皆然有些興奮,也很開心,對女帝的決策表示滿意。

    可懷寧王的聲音響起了。

    「非也。」

    他搖了搖頭,在三人的注視下,他繼續開口。

    「本王覺得,此事絕非如此簡單,這昏君不可能如此愚蠢,這個節骨眼上若是興兵北伐,那大魏就真的完了。」    懷寧王持有不同意見。

    「王爺,那為何這昏君要起北伐之意?都讓兵部擬北伐策了,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安撫武官嗎?這群武官可不是善茬,真要騙了他們,估計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啊。這件事情無論怎麼看,都是女帝想要北伐。

    不然為何特意讓兵部去擬北伐策?這不是吃飽沒事乾了?

    北伐策一擬,只要具體沒什麼大問題,下一步就是開乾,這要不打,那兵部怎麼也不答應啊。

    「本王懷疑,她是想要保許清宵。」

    「許清宵將番商連根拔起,殺了四百多人,各地藩王的奏摺堆積如山,上一次我兒被殺,雖他們也起了奏摺,但終究與他們利益無關,最多只是口頭上辱罵幾句。 ,來牽制藩王,也是牽制我等    。頭痛    。

    ​都是最大贏家,至於武官們暴怒,那又如何? 她終究是陛下,大魏的武官還不至於因為這件事情而叛國,甚至本王認為,女帝早已經跟某個國公商談好了,一切不過是演一場給天下人看的戲罷了    。

    大家耐心等待,跟傻子一樣等待。

    給予大魏發展的時間,當然也是為了保護許清宵,不然殺了這麼多番商,真以為就沒事了?

    「這不太可能吧?為了保區區一個許清宵?」

    「不可能,許清宵即便是再有計謀,保他能如何?」

    「我也不信,再者三個月後北伐新策就要送上去了,女帝就算要拖延時間,為何不說半年一年?這有點離譜了。    要知道,君無戲言,你話說出去了,大魏百姓都會知道,到時候弄得人心惶惶,這也是損失啊。

    而付出這麼多代價,就是為了保護一個許清宵,他們不信!

    再說了為什麼不拖到半年年?三個月馬上就過了。

    「三個月擬定北伐新策,這才是她聰明之處,若是真說半年一年,還不會牽製到,就是因為說三個月,爾等都覺得可能是真的,可三個月後,隨便找點理由,讓兵部去修改,再過三個月再修改,反覆幾次 。

一切,將這個計謀說的清清楚楚。

    此話一說,三人恍然大悟了,是啊,用三個月來吸引大家的目光,但過了三個月後,隨便找個理由就能否決掉。

    畢竟北伐之事涉及國本,第一篇肯定會被否決的,到時候第二篇第三篇,差不多了就不提這件事了,直接蒙混過去。

    好計謀啊。

    當真是好計謀。

    「那王爺,我等該怎麼做?需要告知其他藩王嗎?」

    有人問。

    「不用,猜得到的自然懂,猜不到的你即便是說了,他們也不會信,反而會覺得我們有其他目的。」

    「算了,就當許清宵逃過這一劫了,這是

    陽謀,我等只能坐以待斃,不過這樣也好,若這昏君當真如此,也必然會失部分人心,而且最近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與北方蠻夷密切來往。可能不知道,說不定真會北伐,弄巧成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如今我等靜觀其變就好了

    。多也沒用。

    安安心心等就好,以不變應萬變,他們現在有資格造反,無非是等待一個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合一的機會罷了。

    「行。」

    三人點了點頭,倒也沒說什麼了。

    不過末了,鎮西王的聲音響起。

    「懷寧王,武帝遺孤,您尋到了嗎?」

    鎮西王開口,一句話讓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沒有,不過已經有了相應線索,很快就能找到,若找到武帝遺孤,那就不需要等待任何機會了,直接便可推翻這昏君。」

    懷寧王篤定道。

    「恩。」

    三人點了點頭,不過心中想什麼就不一定了。

    而此時。

    大魏京都,守仁學堂。

    許清宵坐在亭中,陳星河在一旁擺弄著茶具,戶部尚書顧言則神色嚴謹。

    「守仁,你深得陛下寵愛,北伐之事,你一定要勸阻陛下,無論如何,都不能北伐,咱們戶部好不容易積攢點銀子,這要是北伐了,我這個戶部尚書寧可就不當了。

    ​

    ​堂上,禮部的王大人,刑部的張大人,吏部的陳大人,還有工部的李大人,都找我伸手要錢,這群傢伙,一個個臉皮極厚,老夫好說歹說,才把銀兩壓下來    了

    。

住,國庫的銀兩,只進不出,除非是大事,必須要花錢,不然面其他方面死活都不能給錢,他們都是狼,是虎,臉皮又厚,你平日里少跟他們走得

    太近。

    ​好好談一談,雖然知道許清宵也看不見能談出什麼結果。

    但最起碼有點作用就行,剩下的事情,就是關於戶部銀子的事情了。

    北伐的事情,到底會不會開戰,目前還未確定,陳正儒也說了,等三個月後再說,如果陛下真的要北伐,他們死諫也要阻止。

    所以現在北伐的事情先不能急。

    明白這點後,顧言第一反應就是來找許清宵吐槽一下其他幾個尚書,打算好好教一教許清宵,讓許清宵以後也這樣做,把錢守住。

    「顧大人放心,我絕對會死死守著這些銀兩,您說的我都懂,什麼萬國來使,以前年年給錢,那是大魏有家底,現在沒了家底,說句不好聽的話,顧大人,您別傳出去啊。

    要金銀珠寶?。

    這禮部撥款二百萬,真不應該,給誰不好,給萬國使者?要他當家,不給不給!滾一邊去,陛下說了也沒用,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此話一說,顧言頓時笑起來了。

    「對對對,守仁啊,你說的可真對,平日里真看不出來,你居然如此懂得節省,不錯,不錯,老夫不坑你,說真心話,只要陛下確定了二十年內不

    北伐,我這位置,你來當。

    「顧大人,言重了,言重了,這位置您還能再當二十年,我當個侍郎就夠了,我還年輕,跟在您後面好好學,真要上了位,回頭還真不敢

    保證這些人找我拿錢

    。給的還會挺大方。

    「恩,反正你好好跟老夫學就是了,記住,沒事別跟其他部門走太近,刑部也是,咱們戶部得鐵面無私,關係太好,他張嘴找你要錢,不給得罪人,給了咱們心疼。

    「顧大人,不留下來吃吃飯?」

    許清宵熱情挽留。

    「不吃了,你最近休息休息,過些日子又要忙活了。」

    顧言擺了擺手,而後直接離開了。

    待顧言離開後,許清宵鬆了口氣,正準備跟自己師兄說兩句話時。

   很快,刑部尚書張靖來了。

    「張尚書。」

    許清宵打了個招呼,送上笑容。

    「守仁,顧言來這裡做什麼?他跟你說了什麼?」

    張靖來的時候看到了顧言,不由出聲問道。

    「倒也沒什麼,就是說了點北伐的事情,讓我去勸一勸陛下。」

    許清宵隨意說。

    「恩,老夫來也是為了這事。」

    「既然他跟你說了,我就不說這事了,我跟你說另外一件事。」

    「守仁,你要不要回來?回刑部,老夫幫你求個侍郎官職,品級一樣,刑部現在有不少案子比較棘手,你得過來幫忙了

    。

    「啊?張尚書,這就不用了,我就繼續待在戶部就行了。」

    許清宵面容溫和笑道。

    「怎麼了?瞧不起咱們刑了?」

    此話一說,張靖馬上有點不開心了。

    「不是,張尚書,清宵是從刑部出來的人,怎麼可能瞧不上刑部,您這話說的。」

    「張尚書,今天朝堂上,您是不是找顧尚書要了銀兩?緩解刑部壓力? 」

    許清宵問。

    此話一說,張靖馬上來氣了。

    「對,這個老傢伙,守仁,咱憑良心說,刑部每天累死累活,我要三百萬兩,增加人手,再加點差補費,也算是給刑部謀點福利,不然的話誰還願意

    來咱們刑部啊。萬兩    吧

    ?

    「張尚書消消氣,其實我留在戶部對刑部來說是好事啊,您想想,我現在是戶部侍郎,只要您支持我,聽我等我當上了戶部尚書以後。」

    「刑部要銀兩,我還能不撥嗎? 張尚書年齡大了,肯定是希望自己衣錦還鄉之前做好點,您也要諒解諒解    。    只是此話一說,張靖頓時眼睛一亮。

    「是啊!」

    「老夫竟然沒想到這點,對對對,清宵,你這話說的太對了。」

    「只要你當了戶部尚書,以後咱們戶部刑部聯手,到處去殺女幹商,你負責查,我刑部負責抓人,抄完家以後,你再撥款給我們刑部    ,那以後刑部就輕鬆多了啊。說,整個人來了精神。

    「呃差不多吧。」

    許清宵沒想到對方聯想這麼多。

    「行,守仁,這事我力挺你,你好好幹,只要再做兩件這樣的事,工部的尚書跟我關係不錯,我拉他一起支持你,讓你上位,成為戶部尚書。

    ​    ​心,沒想到許清宵這是身在戶部心在刑啊。

    好,很好,非常好。

    「張尚書,要不要留下來吃點東西啊。」

    許清宵喊了一聲,後者擺了擺手,直接離開了。

    又送走一位尚書。

    許清宵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的是,沒有其它尚書來了。

    許清宵可以安穩喝口茶。

    「清宵師弟,這次陛下北伐,你有什麼看法?」

    見也沒有了外人,陳星河不由開口,詢問起這件事情來。

    「沒什麼看法,真要打就打唄,師弟又做不了主,方才兩位尚書都是客氣,師兄,你不會真以為陛下會聽我的吧?」

    許清宵開口,他其實心裡比誰都清楚女帝是在做什麼。

    肯定不是北伐啊。

    這明顯就是保護自己,不然真北伐?

    拿什麼北伐?七萬萬兩白銀?這點銀兩省著點堅持一年差不多了,一年內能把蠻夷殺光?回頭還要考慮藩王內亂和異族番邦乘火打劫?

    這要不了解女帝心性,許清宵還真不敢保證,接觸過幾回後,許清宵完全可以保證,不會北伐!這就是騙人的手段。

    畢竟自己殺了這麼多番商,影響了多少人?自己心裡還是有點數。

    老話說的好,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自己這得害了多少人錢財?

    照理說皇宮內罵自己的奏摺,至少堆成小山,想要裝糊塗不解決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出此下策,用這種方式來轉移視線。

    這樣即便是有人再找自己麻煩,也不過是幾個人,陛下完全可以不予理會。

    當然這也不算是什麼下策,至少可以牽制不少心機不純之人。

    而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這段時間老實一點,別招惹什麼是非了,再招惹十分,除非真北伐,不然壓都壓不住。    「哎,興亡皆百姓啊,最好還是不要北伐,大魏現在剛剛平定,讓百姓過點好日子吧。」

    陳星河嘆了口氣如此說道,不過很快又搖了搖頭,不願提這個,而是提另外一件事情。

    「對了,下個月月中,便是太平詩會了,師弟你準備了詩詞嗎?」

    「太平詩會?」

    許清宵微微皺眉,不過很快想起來了,慕南平好像邀請過自己,沒想到下個月就到了時間。

    「沒準備。」

    許清宵直接搖了搖頭,他這段時間怎麼可能有時間去準備這個。

    「喔。」

    陳星河心中緩緩鬆了口氣。

    也就在陳星河想繼續開口詢問一些事情時。

    突兀之間,一道熟悉地聲音響起了。

    “許兄!”

    「陳兄!」

    「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略帶興奮的聲音響起,引來許清宵與陳星河投目過去。

    是王儒。

    「王儒兄?」

    許清宵與陳星河皆然有些好奇了,沒想到他居然來了。

    「許兄,陳兄,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王儒快步走來,朝著許清宵與陳星河一拜,面上滿是喜悅與激動。

    「王儒兄,好久不見啊。」

    許清宵開口。

    「王儒兄,你怎麼來了?」

    陳星河則有些好奇。

    「許兄,陳兄,本來我早就該來了,只是前些日子家里安排相親,耽擱了時間。」

    王儒有些訌笑道。

    「相親?這不錯啊,成功了嗎?」

    許清宵笑道。

    「本來是不行,後來又可以,最後差點就成功了。」

    王儒感慨地說。

    「何意?」

    陳星河也來了興趣。

    「本來她看不上我,不過我說我認識許兄,她就答應互相了解一番,只是後來她問我文采如何,我硬著頭皮說還可以,有許兄十之一,她讓我即詩一首,我哪裡能現場作詩啊,所以就用了許兄詩詞,後來她就不理我了。

    「你用清宵師弟的詩詞?」

    「那肯定不行啊,清宵詩詞誰不知道啊?你當真是蠢了,你應該用我的啊,我不是寫過一些給你鑑賞嗎?剛好可以拿出去啊,我又不會怪罪你。

    然而王儒馬上解釋。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啊,我不敢拿許兄的,拿的就是陳兄你的,可那姑娘看了一眼就說了句,讓我以後不要拿許兄來比,別侮辱了許兄。
   
    陳星河:「.」

    許清宵:「.」

    你大爺的!

    陳星河有些氣冷抖了。

    也就在此時,李廣孝的聲音響起了。

    「大人們,用膳了。」

    隨著李廣孝的聲音響起,許清宵立刻打圓場了。

    「別說了,來來來,還沒吃吧,一起吃,我這廚子做飯很不錯。」

    許清宵拉著二人入內。

    映入眼前的便是滿桌佳餚。

    王儒咽了口唾沫,他的確有些餓了,但並沒有忘記正事,反而取出一份書信道。

    「許兄,這是李鑫讓我交給你的信,說很重要,你一定要看。」

    王儒這般說。

    「好,你先吃,不要急。」

    許清宵接過書信,直接便坐在位置上觀看。

    只是一會。

    許清宵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眾人看著許清宵臉上的喜色,不由好奇了。

    「李鑫說了什麼?」

    陳星河有些好奇了。

    「呼!南豫府都這一季收成,多了四成。」

    許清宵笑了笑,說出李鑫這封信的來意。

    此話一說,眾人有些驚訝了。

    尤其是李廣孝,他拿好碗筷,再聽到這話後,不由露出驚訝之色。

    「多了四成?怎麼多的?」

    陳星河雖然不懂農耕,但也知道多了四成代表著什麼。

    「師兄,還記得當初咱們回縣時,師弟給李鑫一份東西嗎?」

    許清宵如此說道。

    「記得,一些圖紙,跟這個有關係?」

    陳星河繼續問。

    「恩,那是師弟閒餘時間想到的東西,陛下不是罰南豫府都百姓們,多交一成稅收嗎?師弟覺得有些愧疚,但也拿不出銀兩補償。」

    「所以就為百姓想了一個東西出來,可以解決良田水源問題,讓空置或者是灌水稀少的田地發揮作用

    。 ,

    至少還了這個恩情。

    此話一說,王儒,陳星河,還有楊虎等人都咂舌了。

    「是什麼東西?竟有如此神效?」

    「還有,師弟,這四成還不夠?你要知道對百姓來說,莊稼多一成都是喜事啊。」

    陳星河有點無法理解。

    「水車!」

    「怎麼說了,楊虎,取筆墨來。」

    效果出來了,許清宵就不打算遮掩了,畢竟這件事情肯定會匯報到皇宮去的,無非是說女帝一下子發現不了,自己不說估計會晚半年才會發現。

    當下,楊虎快步取來筆墨紙硯。

    許清宵手握毛筆,在白紙上畫出水車的形象,為了具像一點,還特意畫了水源和良田。

    「師兄,這就是水車!」

    許清宵說。

    「我看看。」

    陳星河認真看去,過了一會,又不禁皺眉。

    「感覺看懂了,又覺得沒看懂,這是何意啊?」

    別說陳星河了,王儒和楊虎等人都看不懂。

    唯獨李廣孝只看了幾眼,便明白此物的作用了。

    李廣孝的心臟跳動很快,他很快便意識到這東西的作用是什麼。

    抽取水源,灌溉良田。

    簡單的東西,卻能解決種田最大的麻煩!

    這.這!這是神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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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15:40:54 |只看該作者
    李廣孝身子都有些輕顫,只是眾人沒有察覺罷了。

    「師兄,農作物最怕的是什麼?不就是水源嗎?」

    「這水車就是不斷抽取河裡的水源,然後透過承水器延長,如果良田離水源沒有太過於遙遠,就可以直接灌溉,如果距離太遠,也能節省不少時間,讓百姓少走幾步。
   ​
    一時之間,眾人明白了,但他們並不了解這東西到底有什麼好處,所以並沒有太過震驚。

    「如果全面推廣的話,那大魏能增加多少產量?」

    聲音忽然響起,是李廣孝的。

    一時之間,許清宵不由看向李廣孝,而後者感受到許清宵的目光後,不由謳笑道。

    「大人,我父輩都是農民,小時候鬧過幾次飢荒,就是因為水源的問題,常常幾個村為一點水源打起來了,所以才好奇問一嘴,還望大人莫要怪罪。」

    李廣孝訕笑道,他知道自己失言了。

    「沒事,我理解。」

    許清宵對李廣孝還是很有好感的,妥妥一個老實人,而且做飯又好吃。

    「正常來說,應該是提升五成左右,如果利用上荒廢的田地,至少應該是翻倍,甚至翻倍後再加三成,我理想是兩倍,不過很難,畢竟有些地方根本沒有水源。 」

    「再者有些水源相隔百里,建造這樣的水車,戶部肯不肯撥錢都是一個問題啊,沒有實質效果之前,陛下也不可能答應 。

    然而陳星河開口了。

    「兩倍?如果能讓大魏糧產翻兩倍,陛下為何不會答應?」

    陳星河覺得有些離譜了,三成四成聽起來沒什麼,可兩倍聽起來就誇張了。

    「要製作這種水車,造價太貴了,而且要保證各村,各縣,各府,各郡都要實行,這花的銀兩是個天文數字,少說十萬萬兩,甚至還不夠。 」

    「你覺得陛下會答應嗎?!

    ​一年,大魏百姓就能看到結果,到時候.就是一個天大的驚喜,年產量翻倍,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啊    。    而且語氣極為篤定。

    眾人點了點頭,但想到十萬萬兩做不完,就不說什麼了。

    而李廣孝卻徹底震撼了。

    十萬萬兩的確誇張了。

    可問題是,年產量增加一倍是什麼概念?現在大魏有些百姓還處於吃不飽的階段。

    要是年產量翻倍,最起碼大魏百姓都能吃飽飯了,光是這一點,就不是十萬萬兩能解決的。

    而且的確是利在千秋啊。就算二十萬萬兩白銀砸出去,不需要五年,大魏就能連本帶利賺回來啊。

    「那這個水車,能用多久?」

    李廣孝再次忍不住問。

    「若是造的時候用上等材質,比如說一些好的木材和鐵石,至少五十年,不出現其他因素,平時若是細心維護,修修補補,用個一百年也不足為奇。」

    許清宵給予回答。

    而這個回答,讓李廣孝有些頭暈了。

    五十年?

    一百年?

    五年就能連本帶利回來,而且百姓吃飽飯了,民心也能凝聚,會迎來真正的繁榮啊。

    咽了口唾沫。

    李廣孝沉默不語了。

    「好了,吃飯吧,別想那麼多了。」

    許清宵將這白紙放置一旁,招呼大家吃飯。

    陳星河等人沒多說,直接開吃。

    李廣孝也吃,不過吃的心不在焉。

    等到眾人吃飽喝足後,李廣孝收拾碗筷,他現在好難受,他想要趕緊去皇宮匯報這個事情,可他怕直接走人,會引起懷疑。

    所以坐在守仁學堂,煎熬地等待,等待買菜時間。

    一個時辰,足足一個時辰,李廣孝也想了一個時辰,看著水車圖,越想越覺得可以,越想越覺得這個東西簡直是鎮國神器!

    別人不懂,他可是懂啊,終於等到買菜時間了,李廣孝離開了守仁學堂。

    朝著皇宮跑去。

    兩刻鐘後。

    大魏皇宮,養心殿外,李廣孝人沒到,聲音卻響起了。

    「陛下!」

    「陛下!」

    「許!」

    「許!」

    「許清宵,萬古大才啊!」

    「大魏盛世要來了啊。」

    「陛下,您這回是撿到了寶啊!!!! !

  ​    而養心殿內,女帝再聽到這聲音後,有些驚訝了。

    因為她從來沒見過自己師父。

    如此失言!

    就算是北伐失敗了,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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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什么?許清宵居然喜歡朕?

大魏皇宮內。

李廣孝急急忙忙跑來,他激動的快要哭了啊。

他真的很激動。

許清宵提到的水車工程,他是越想越覺得可行,越想越覺得這是鎮國神器啊。

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發明,但卻能改變現在大魏的生產能力。

實話實說,李廣孝對許清宵的看法已經變了。

之前是覺得,許清宵此人很聰明,是個大才。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覺得許清宵何止是大才啊。

才氣萬古這就算了,有刑部之才,也就算了,有戶部之才,也就算了,可現在竟然還懂得農業。

而且最絕的是,許清宵是抽空折騰一下,就折騰出這種安國神器。

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李廣孝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許清宵了,他感覺自己發現了一座寶藏,每天都能獲得不同的驚喜啊。

不過李廣孝更加知道的是一件事情,自己必須要快點來皇宮,將這件事情跟女帝說清楚。

一來是讓女帝推動水車工程,二來是讓女帝重視許清宵,不是現在這種重視,而是無比的重視,讓女帝知道許清宵之才華,讓女帝把許清宵保護好來。

一點都不能傷著許清宵,誰要是敢動許清宵,誰就是大魏的仇人,死仇。

什么王爺不王爺,什么六部六部,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是藩王造反,也要保下許清宵。

想到這里,李廣孝的聲音再次響起。

“陛下!天佑大魏!天佑大魏啊!”

他走入大殿,極其失態。

“老師,發生了何事?您為何如此?”

女帝從龍鑾中走出來,她看向自己的老師,眼神之中滿是好奇之色。

自己的老師,可是三朝元老,歷經三位帝王,聰明絕頂,大魏歷經許多災難,都是被李廣孝一手平定,而且這位老師從來不在乎名利,他不愿當官,反而喜歡云游四海。

所以女帝有些好奇,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能讓自己這位老師這樣失態。

踏入養心殿內,李廣孝的聲音響起。

“陛下,天佑大魏啊。”

李廣孝還是忍不住喊了一聲,隨后他深吸一口氣,使自己平靜下來。

“陛下,可否借臣紙筆。”

李廣孝如此說道。

“賜墨。”

女帝出聲,當下便有人送來紙筆,放在李廣孝面前。

而李廣孝咽了口唾沫,握緊毛筆,在白紙上繪畫著。

大約一小會,李廣孝制圖結束,將此物推出道:“請陛下觀覽。”

女帝一揮手,當下白紙微微浮起,不多時便出現在眼中。

是水車的繪畫圖。

仔細觀看水車圖,女帝的面容也逐漸有了變化。

“田地灌溉。”

女帝瞬間便意識到這是什么東西,她有些驚訝,雖然圖紙比較粗糙,可看起來好像沒什么大問題,無非是細節上沒有全部繪畫好來。

但她也能感覺到這個東西的價值。

“老師,此物可有全圖?”

女帝直接問道。

“有,不過臣這里沒有,此物是許清宵設想出來的。”

“而且已經做好了。”

“陛下,您還記得許清宵怒斥大儒,您下了一道圣旨,要

罰南豫府百姓一成稅收嗎?”

李廣孝開口問道。

“記得。”

女帝點了點頭。

“許清宵對百姓有些愧疚,所以發明了此物,而后讓朋友在南豫府打造水車,進行了了簡單的測試。”

“結果這次季收,南豫府的糧產多增四成。”

李廣孝有些激動道。

“四成?”

女帝露出一抹驚訝之色。

“回陛下,此事想來南豫府府君應該寫好了奏折,按這個時間,各地糧田收成奏折應該到了戶部,可以讓人去查。”

李廣孝如此說道。

“婉兒,去戶部一趟,速查。”

女帝立即開口道。

四成增收,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如果只是一個小地方突然增加四成糧產,倒也沒什么,可整個南豫府都增加四成糧產,那就不是小事了。

尤其是按照李廣孝所言,南豫府都這次提升啟四成的糧產,依靠的是一種工具,身為帝王,她怎能不知這其中的厲害。

李廣孝沒有再說話了,他靜靜的等待著消息,不過他呼吸之間依舊帶著一些急促,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激動。

身為三朝元老,李廣孝實在太清楚如今的大魏到底缺什么了。

七次北伐,打空了大魏的家底。

大魏的人口少了足足兩成,還有扣除三成老弱病殘,加上女子,所以大魏如今缺少勞動力,不知多少百姓窮困潦倒,連飯都吃不上一口,以致于百姓頗有民怨。

也正是因為百姓有民怨,所以各地藩王這才敢胡作非為,從而一步一步給大魏王朝施加壓力。

藩王之亂,自古以來都難以避免,任何計謀無論是打壓還是分化,都無法做到杜絕。

而唯有民心,才能真正杜絕藩王造反。

還是那句話,百姓吃得飽穿得暖,他們就不會支持有人造反,可要是百姓們吃不飽穿不暖,那就不一樣了。

許清宵這個水車工程,不敢說能讓大魏所有百姓現在就吃飽,可如果許清宵沒有撒謊,只需要五年,甚至都不需要五年,大魏至少能緩解極大的壓力。

七成以上的百姓都能吃飽飯,剩下三成可能吃不飽,但不至于吃不上飯。

不僅僅如此,國庫最大的收入來源,就是糧產稅收,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大魏的國庫收入,每年都要翻倍啊。

一刻鐘后。

趙婉兒回來了。

入殿之后,趙婉兒的步伐極快,手中拿著南豫府都交上來的糧產奏折。

“陛下!”

“經查證,南豫府上半年收成,的確比去年下半年多了四成,去年晚稻為七十萬石糧食,今年早稻為一百零二萬擔。”

趙婉兒將奏折呈現上去。

女帝接過后緩緩展開,只是一眼,緊接著便將奏折合上。

“許清宵!竟有如此之才能!”

此時,女帝徹底無法淡定了,她可以不相信李廣孝,也可以不相信許清宵,但不可能不相信奏折,這要是敢欺騙自己,那就是大罪啊。

“呼!”

女帝緩緩吐出一口氣,看向李廣孝道。

“老師,您是何意?”

她直接難道,詢問李廣孝的意思。

“陛下,老臣還未說完。”

李廣孝沒有回答女帝的問題,而是告訴女帝自己還沒有說完。

“老師請說,朕,洗耳恭聽。”

女帝不急,讓李廣孝說完。

“陛下,您應該知道老臣如今在許清宵家中。”

“今日,有人從南豫府而來,帶著書信找他,聽到許清宵說南豫府糧收多了四成。”

“陛下,您猜一猜,許清宵當時第一反應是什么?”

李廣孝開口,詢問女帝。

“應該比較開心,畢竟增長四成,是大功一件,不過以的傲性,或許會很平靜。”

女帝不假思索道,這是正常人的反應,當然許清宵如此大才,有傲性也正常。

“不。”

“陛下,許清宵第一反應是不滿。”

李廣孝的聲音又有些激動起來了。

“不滿?”

這回女帝有些驚訝了,而一旁的趙婉兒也有些好奇了。

四成還不滿?

“老師的意思是?”

女帝似乎猜到了什么,眼神頓時變得明亮起來。

“陛下猜的沒錯,許清宵完全就不滿這個數目,老臣當時忍不住詢問了幾句。”

“您知道許清宵是怎么說的嗎?”

“他說,他的預期是糧產翻倍,只增了四成,他并不開心,沒有達到他的預期。”

李廣孝說到這里的時候,一張老臉都漲紅起來了。

“糧產翻倍?”

這一刻,女帝站起身來了,她注視著自己的老師,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老師,她絕對不會相信。

“這怎么可能?”

“等等!荒廢之田?”

女帝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不過很快她猜到了一個可能性,想要讓糧產翻倍,也不是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那些荒廢的良田重新播種。

“不!不!不!”

“陛下,如若是這樣,老臣絕對不會如此失態。”

“許清宵的意思是說,正常情況就應該要翻倍,如若動用起荒廢之田,那就不是翻一倍,而是翻兩倍了。”

李廣孝說到這里的時候,聲音都再顫抖啊!

“兩倍!”

當聽到這個數額時,女帝徹底震驚了。

翻兩倍?

這意味著什么?

大魏國庫每年翻倍,一萬萬兩穩定王朝基本開銷,一萬萬兩拿去發展國家,所帶來的影響,將會是極其可怕的。

最直觀的一個好處,一旦百姓吃飽了飯,就愿意多生孩子,人口也會提升上去,誕生許多勞動力,這是最直觀的一個好處。

日積月累之下,只需要五年,大魏便會迎來小盛世。

就依靠此物?

女帝不敢相信。

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忽然在外響起。

“報!”

“南豫府府君李廣新萬里加急,送來密函。”

隨著聲音響起,女帝直接開口。

“呈。”

當下,趙婉兒朝著大殿外快步走去,將密函接過,而后直接遞給女帝。

拆開密函。

女帝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開始閱讀密函內容。

過了良久。

女帝整個人愣在原地了。

她身為大魏的帝王,以女子身份,登上皇位,看似年輕,可經歷無數事情,可以說任何大風大浪她都見過。

但當看完這封密函后,她愣住了。

“陛下,南豫府府君說了什么?”

李廣孝開口,忍不住問道,這是他第一次見女帝如此模樣。

“老師,您自己看吧。”

女帝沒有說什么,只是將密函交給李廣孝,后者接過密函,開始認真閱讀。

一小會后。

當李廣孝看完南豫府府君的密函,他整個人也沉默了。

南豫府府君送來的密函是兩部分,一部分是上言奏折,另外一部分則是水車的全圖,任何一個細節都沒有錯過,全貌展現。

之所以沉默的原因是。

南豫府府君明確在當中提到了三件事情,第一,因為自己兒子李鑫不會操作水車,導致水車造好之后,沒有第一時間運轉起來,第二,水車造好后,但因為材質問題,經常被一些野獸或者是其他原因導致損壞,第三,南豫府目前就一架水車,完全不夠整個府都用。

以上三個原因,所以這次才只多了四成,南豫府府君認為,如果能解決以上三個問題,收成極有可能翻倍,并且還可以將廢棄的荒田用上。

對于百姓種田來說,最大的麻煩無非就是兩個。

土地!水源!

類似于種子還是足夠的,雖然勞動力也不夠,但最起碼種田的勞動力還是有,最麻煩的就是水源。

家里有多余勞動力的話,一個耕種一個取水,可勞動力不足,你耕種好了再去取水,就過于麻煩,買水又買不起,導致不少百姓也不種田了,寧可去種點果樹。

所以對南域府都這種地方來說,水源更重要。

而對于窮苦之地來說,水源重要良田也重要,缺一不可。

許清宵一個小小的水車工程,卻能解決大魏百姓耕田之苦,這個東西當真是鎮國神器啊。

“陛下!大魏有福了。”

李廣孝再也說不出什么了,之前他還想著讓南豫府府君帶著圖紙來一趟京都,然后再打造出一模一樣的水車,進行嘗試看看。

可如今看完全圖,他壓根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這圖紙完全足夠了。

“老師。”

“此物可以使用多久?朕看李廣新所言,似乎問題也有不少。”

女帝出聲,她也異常激動,不過她是帝王,很多表情不可能表露出來。

“按許清宵之言,若用上好的材質,保證五十年內不會有任何損壞,修修補補可利用百年。”

“南豫府府君之言,并非是貶低水車,而是再夸贊這水車的用處,若用上好的材質,就不會如此麻煩了。”

“而這水車所需要的東西,無非便是木材與鐵石,大魏當中有一種木材,名為長藤木,可承受巨力,而大魏的鐵石,也是極為有名。”

“若用上這些材質,用上百年不在話下。”

“年產翻兩倍,只需五年,大魏可將迎來新的盛世,此物功在當代,利于千秋。”

“陛下!老臣這一生做任何事情都優柔寡斷,可今日,老臣愿為天下百姓向陛下請求,撥款工部,大興水車。”

“此物,可為新朝神器。”

李廣新說到這里的時候,更是直接跪拜下來,他這一生做事優柔寡斷,很多事情都不敢貿然下決定,都是反復反復再反復去思考。

可這件事情,他不再猶豫了,因為他知道這東西能給大魏帶來想象不到的好處。

同時他也希望女帝不要猶豫。

“朕!明白!”

看到自己老師如此,女帝豈能不明白此物的作用?

“宣旨,傳許清宵入宮。”

女帝平復心情,她要宣許清宵入宮,一來是仔細詢問,二來是嘉賞。

“陛下,晚些宣他,老臣還有些話要說。”

李廣孝開口,而女帝點了點頭,暫時沒有宣旨。

“陛下,許清宵之才,可稱萬古,光是這水車,便足矣證明他的絕世才華。”

“老臣建議,陛下一定要重新審視審視這許清宵,絕對不能當做一般大才來看。”

“此人極有可能,引領大魏走上新的輝煌,只是之前他怒斬郡王時,與陛下發生一些隔閡。”

“所以老臣希望陛下能為天下百姓著想,此事給許清宵一個交代,免得讓許清宵心有芥蒂。”

李廣孝出聲,他的意思很直接,希望女帝向許清宵稍稍認個錯,不然他真的擔心許清宵心生芥蒂。

只是此話一說,趙婉兒的聲音卻響起了。

“大人,陛下乃是大魏九五至尊,若向許清宵表態,豈不是有損帝威?”

趙婉兒忍不住這般開口,畢竟女帝乃是她心中最為崇敬之人,她是大魏的帝王,讓她表態,無非就是讓女帝道歉?

這!怎么可能?

“老臣明白,自古以來,哪里有不是的帝王,只有不是的臣子,唉!罷了,罷了。”

李廣孝也是有些激動,才會這般開口。

是啊,這天下哪里有不是的帝王呢?錯的永遠是臣子。

可下一刻,女帝的聲音卻響起了。

“朕,明白了。”

簡單的一句話,十分平靜,可這句話的意思,卻讓李廣孝不由一愣。

他聽得出女帝是什么意思,她愿意道歉!

有些不可思議。

“陛下!”

趙婉兒再一次忍不住開口,想要說些什么,可面對陛下平靜的面容,她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自古以來,帝王皆高高在上,但這是自古,朕為天下百姓,莫說表態,認錯又何妨?此事,本就是朕有些過了,沒有考慮到許愛卿的感受。”

“今日朕,會向他表態,老師請放心。”

女帝開口,沒有任何繞彎子,大大方方。

“陛下英明。”

李廣孝跪拜下來,朝著女帝深深一拜,由心而拜,因為從這一點他就看到了眼前這位帝王的不凡之處。

“陛下,老臣先行告退了。”

到了這個時候,李廣孝沒有多說什么了,直接起身告退。

“老師,你既在許愛卿學堂當中,平日的時候,也要多多教他些東西,他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激進,這一點不好,以后在朝堂當中可能會吃大虧。”

“朕,雖是九五至尊,可很多事情都不是朕能抉擇的,他是萬古之大才,朕心里明白,但如此大才,還是需要收斂一些,免得成為眾矢之的。”

“昨日,各地藩王的奏折堆如小山,有幾位藩王更是揚言要入京誅女干,這一次朕能壓住,可下一次,朕不知該有什么法子保他,還是需要老師好好指點。”

女帝出聲。

她已經知道許清宵有怎樣的才華了,她明白,而正是因為明白,她才希望許清宵能夠懂得進退,倘若真有一天,許清宵將朝堂所有人都得罪了,自己就算真要保他,也難啊。

自己是帝王,需平衡人心,即便是想偏向許清宵也得有一個度,說來說去還是因為一點,大魏不安寧。

若能掌握五大兵符,國內百姓安居樂業,許清宵莫說殺郡王,就算是殺了所有親王,她也保的下來。

可現在的大魏,不僅僅是百官們進退兩難,她又何嘗不是進退兩難呢?

李廣孝點了點頭,隨后便離開了。

約半個時辰后。

一道旨意,從宮中傳出。

陛下有旨,宣工部尚書李彥龍與許清宵入宮,消息一出,引來諸多猜測,十分好奇怎么又將許清宵請去,而且這次怎么還把工部尚書喊去?

守仁學堂內。

當許清宵得到旨意后,有些好奇了。

“又宣我入宮?”

“不會又是看戲聽曲吧?”

學堂當中,許清宵滿是好奇,他不知道女帝為何突然宣自己入宮。

不過好奇歸好奇,許清宵還是換上了侍郎服,朝著宮中走去。

一刻鐘后。

許清宵入了皇宮,依舊是趙婉兒來接自己。

“婉兒姑娘,又變美了啊。”

見趙婉兒走來,許清宵當下微笑夸贊道。

“許大人贊譽了。”

趙婉兒微微一笑。

“婉兒姑娘,今日陛下找我有什么事啊?”

許清宵倒也不見外,直接開口詢問,想知道女帝找自己所為何事。

“許大人說笑了,奴婢也不知道陛下召您入宮有何事。”

趙婉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聽到這個答案,許清宵表面上還是溫和一笑,但心中卻是有些感慨啊。

關系還是不到位,這要是關系到位,估計已經跟自己說了。

不行,婉兒姑娘還是要好好聊聊,沒事得請她出來喝喝茶,要好好深交。

許清宵心中琢磨道。

沒過一會,許清宵來到了養心殿外。

“入。”

女帝的聲音響起,許清宵沒有做作什么,神色平靜地走入大殿內。

“臣,許清宵,拜見陛下,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面見女帝,許清宵一拜。

“許愛卿平身。”

女帝出聲,語氣無比溫和。

“多謝陛下。”

許清宵起身,隨后望著女帝,沉默不語。

與天地文宮一般,女帝的容貌,絕對是世間之絕,不過與之不同的是,曾經的女帝,高高在上,如神山一般,令人遙不可及。

而現在面上帶著一些溫和,反倒是失去了那種神山冷傲,雖然依舊美的令人心醉,但許清宵還是喜歡那種桀驁不馴的樣子。

他沒有說話,等待女帝先開口。

龍椅上。

女帝感受著許清宵的目光,雖然這目光沒有任何邪念,可莫名之間,女帝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但她沒有多想,而是開口道。

“許愛卿,朕,今日找你,只為一件事。”

“這是南豫府府君李廣新的密函。”

女帝開口,趙婉兒當下將密函交給許清宵。

而許清宵接過密函,仔細看完內容后,頓時恍然大悟了。

原來是為這事啊。

李叔當真是器重啊,快馬加鞭將密函送來皇宮,生怕自己又受懲罰。

許清宵瞬間便明白李廣新為什么要寫這封密函了。

自己殺了這么多番商,顯然他擔心自己又被女帝懲戒,所以才讓人馬不停蹄將密函送來。

當真是有心了。

“還望陛下恕罪。”

“水車之事,臣,當時設想之時,并不敢保證能提升良田產量,所以也就不敢告知陛下,請陛下明鑒。”

明白怎么回事后,許清宵朝著女帝拜道,承認錯誤。

雖然自己沒什么錯誤,但面對帝王,沒錯也要說有錯。

“愛卿言重。”

“此物乃為江山社稷之神器,朕自然明白,也明白愛卿用苦良心,怎可怪罪愛卿?”

“許愛卿,今日朕找你有三件事情。”

“第一,此物若在大魏全面推廣,能為大魏帶來幾成糧產增值?”

女帝詢問道。

“呃......臣不敢保證太多,至少增個三成吧,南豫府畢竟只是一座府都,全國推廣,臣不敢保證。”

許清宵說了一個穩健答案。

跟外人吹牛完全沒問題,別說三成了,許清宵敢說三倍,可跟女帝,許清宵不敢亂說話,萬一做不到呢?自己豈不是落下話柄?

沒必要沒事找事。

女帝:“......”

趙婉兒:“......”

養心殿內,兩個女人都愣了一下,如果不是李廣孝說過許清宵在家信誓旦旦保證至少翻兩倍,她們差點就信了。

龍椅上。

女帝瞬間便明白許清宵在想什么了,心中有些苦笑,但這個問題她必須要讓許清宵認真回答。

影響太大了,不容出錯。

可許清宵擺明著就不會說實話。

想到這里,女帝微微閉上眼睛,而后再緩緩睜開,嘗試性地運轉它心通,這門神通她修煉了許久,效果不佳,難以聽到他人心聲,而且使用過后,大大損耗精神之力。

不能多用,否則會對自己造成巨大的損傷,可面臨這種事情,她不能不用。

當然有沒有作用也是一個未知數。

它心通運轉,她再次開口。

“當真?”

她詢問道。

面對女帝再次的詢問,許清宵一臉嚴肅道。

“陛下,臣豈敢在您面前撒謊!臣可保證,增值三成。”

許清宵滿臉嚴肅,信誓旦旦道。

然而內心卻有些郁悶。

“三成你還不滿意?”

“要不三倍?雖說三倍有點夸張,但也不是不行,撥款各地窮苦縣府,購買種子耕具,讓他們開發荒田,誰開發了就是誰的,再免第一年稅收。”

“只要水源充足,百姓們搶著去耕作,什么?種子耕具白送給百姓有點虧?貸買不行嗎?先給老百姓們,你一把鋤頭我一把鐵鍬,做大做強,再創輝煌,豐收了再用糧食抵債還不簡單?”

許清宵內心嘀咕道,他這人就是如此古怪,可以做到一心二用,明面上一本正經,內心卻在胡思亂想,就好像寫計劃表一樣,想法和寫的東西完全不一致。

可龍椅上。

女帝眼中卻露出一抹驚色。

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聽到了許清宵的心聲。

這是它心通之術。

總算是成功了一次,而且還是如此關鍵時刻。

三倍糧產?

開發荒田?

貸買耕具種子?

好主意啊。

女帝心中忍不住贊嘆,大魏有許多良田處于荒廢狀態,其原因無非就是水源問題,再者還有一些耕具種子等等,本來就十分窮苦的百姓,哪里還買得起這種東西。

當然水源是最重要的,否則的話,寧可砸鍋賣鐵,也不會少一把耕具。

只是許清宵這個想法極好,讓朝廷先撥款,購買種子耕具,讓百姓使用,等豐收之后,再用等價糧食來抵債,雙方互贏。

“有如此大才,卻韜光養晦,朕一直覺得許愛卿過于激進,卻沒想到許愛卿竟有如此城府。”

女帝心中感慨。

但她沒有多想,不能讓許清宵察覺什么異樣。

“恩。”

“許愛卿,朕今日找你第二件事,便是向與愛卿說幾句心里話。”

“懷平郡王之事,朕知道,朕有些地方沒有做好,讓愛卿受了委屈,這些日子來,朕時不時便會想起此事。”

“朕也知曉,愛卿并非圣人,自然心有芥蒂,所以今日希望愛卿原諒朕,雖朕也有苦衷,但依舊是沒有考慮到愛卿。”

“朕在這里,向愛卿賠個不是了。”

女帝出聲,語氣溫和無比,向許清宵致歉。

也就在這一刻。

許清宵愣了。

堂堂大魏女帝?九五至尊!大魏的無上主宰,竟然向自己道歉?

女帝的幾句話,看似平靜,可在許清宵耳邊如同驚雷一般炸響。

他真的沒有想到,女帝竟然會向自己道歉,這可是帝王啊,大魏的帝王啊。

自古以來,哪里有不是的帝王?只有不是的臣子,帝王可以知錯可以犯錯但從來沒有認錯的帝王。

可沒想到,女帝竟然認錯了。

阿......這!

實實在在有些震驚,但回過神后,許清宵還是深吸一口氣,朝著女帝一拜道。

“陛下!言重了!”

“懷平之事,臣也有過錯,未能處身設地為陛下考慮,臣于天牢之中,也有反省。”

“臣!.......”

“陛下萬歲。”

許清宵本想虛情假意一番,但最終又是深吸一口氣,他只道一句陛下萬歲,算是回應。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想到過,女帝會向自己認錯。

她是帝王,向自己認錯,這已經是莫大的認可了,所以許清宵也不想虛情假意。

懷平郡王之事。

他也釋懷了。

聽到許清宵之言,女帝也心中喜悅,這個芥蒂總算是沒了。

很快她繼續開口。

“第三件事,朕見你如今也快二十有一了,任戶部侍郎,不過朕總覺得你欠缺什么,思來想去。”

“朕想明白了,愛卿,你應該還未成家吧?”

女帝問道。

“成家?這個倒沒。”

許清宵如實回答。

“朕的婢女,趙婉兒,生來絕美,而且心靈手巧,也聰慧過人,如若許愛卿不介意的話,朕打算將趙婉兒許配給你,如何?”

女帝開口,一句話,將大殿兩人嚇到了。

許配?

許清宵第一反應就是還有這種好事?哦,不對,怎么好端端把趙婉兒許配給自己啊?

這趙婉兒雖然長得國色天香,可問題是,能常伴在女帝身邊的女人,肯定也不是善茬啊,再說了,萬一是派個人來監視自己咋辦?

不行!不能要!

“陛下,臣,雖到了成家的年紀,但國家不定,何以為家?臣,還是希望能多多為大魏效力,成家之事,就算了吧,多謝陛下好意。”

許清宵義不容辭地拒絕了。

自己有很多秘密,絕對不能成家,約一發還是可以的,成家不行。

隨著許清宵開口,趙婉兒既松了口氣,可莫名也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畢竟被別人拒絕,換做是誰都不舒服。

“愛卿言重了,成家立業,是每個人必做之事,愛卿莫要覺得唐突,婉兒很不錯,朕可以向你保證。”

女帝再次出聲,同時也很好奇許清宵為何拒絕,不由自主地再施展它心通。

“陛下!臣,謝過好意,但臣,已經立下誓言,大魏一日不繁榮,臣一日不娶妻。”

許清宵認真說道。

而心中卻補充了半句。

“除非娶你。”

心聲響起。

剎那間,女帝愣在原地了。

許清宵這四個字,讓女帝愣在原地。

這番話簡直是大逆不道。

可下意識還是有些懵,因為她死都沒有想到,許清宵竟然是這個想法?

眼前的萬古大才,......居然喜歡自己?

這不可能。

不對,一時之間,女帝回過神來了,她下意識是否認的,可她瞬間明白了,許清宵為何如此報效朝廷,是因為喜歡上了自己。

如若說趙婉兒國色天香,而自己也是人間絕色,正常來說自己的確勝過婉兒一籌,只不過因身份問題,無人敢亂想,可許清宵放蕩不羈,是天下大才,傲氣凌然。

做他人不敢做之事,想他人不敢想之事。

所以,許清宵有這個想法,她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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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15:42:57 |只看該作者
可是。

這不可以。

朕是九五至尊,大魏的帝王,這一世為大魏獻身,絕不可能婚嫁。

許愛卿。

你當真是......唉。

女帝眼神極其復雜,她靜靜地看著殿下的男子。

相貌非凡,器宇軒昂,渾身環繞浩然正氣,天下女子幾乎沒有幾個不會動心的,可自己并非是普通女子。

自己是大魏的皇帝。

“許愛卿。”

“朕.......”

女帝想要說什么,可話到口中,又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她不能讓許清宵知道自己學過它心通,并且也不想因此事打擊許清宵。

但她更不希望許清宵對自己產生執念。

左右為難之下,女帝有些倦了,或許是它心通的副作用,也或許是一時之間心神大亂。

女帝最終嘆了口氣道。

“許愛卿,既如此,那此事就作罷吧,你好好回去休息幾日。”

女帝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將話題終止。

“多謝陛下!”

“臣,告退。”

許清宵告退,同時心中也有些納悶,這女帝怎么看自己的眼神如此復雜古怪呢?難不成不要妹子都不行?

不過對于男女之事,許清宵暫時沒什么興趣,至少目前是這樣的,哪怕是女帝也只是玩笑話,倒不是說不可能娶到女帝。

而是這種性格,遠觀一下就好,保持一種神圣的想法就很不錯,冰山美女最大的誘惑就是得不到,得到了就沒意思了。

但無論怎么想,許清宵都有些好奇女帝的眼神,特別古怪,仔細回想一下方才的一幕幕,突兀之間許清宵不由皺眉。

“陛下不會誤以為我喜歡她吧?”

許清宵突然浮現這個想法,不過想了想,許清宵立刻搖了搖頭,應該不可能,女帝吃飽了怎么會想這個?

不管了,走了,走了。

許清宵離開了大殿,朝著皇宮外走去,在殿外遇到了工部尚書李彥龍,打了個招呼身影逐漸消失。

而大殿內,趙婉兒則略帶哭腔道。

“陛下,奴婢這輩子不會嫁人,就服侍您,您可不要把奴婢許配給任何人啊。”

趙婉兒帶著哭腔道。

可女帝此時此刻哪里有心思考慮這個啊。

她滿腦子都是。

許愛卿喜歡朕怎么辦啊?

朕要不要直接拒絕?

直接拒絕,許愛卿會不會生氣?到時候怪罪于朕?

可不拒絕的話,豈不是讓許愛卿一直苦守。

許愛卿。

你為何要喜歡朕啊。

女帝沉默,甚至她越想越覺得其中有很多地方極其古怪,就比如說那日請許清宵來看戲,許清宵給自己留下的信。

原來許清宵是這個意思。

女帝徹底明白了,可她并沒有半點喜悅,有的只是無奈與沉默。

因為許清宵愛上了一個不能愛的女人。

過了足足三個時辰。

終于,女帝回過神來了。

很快聲音響起。

“讓李彥龍入殿。”

因為許清宵的一句心聲,女帝慌了心神三個時辰,天都快黑了,終于她才想到李彥龍還在外面。

下一刻,李彥龍走進大殿內,滿是委屈道。

“臣,見過陛下。”

李彥龍有些難受,原本被宣入宮中,他還以為是陛下看工部可憐,想撥些銀子給工部。

可沒想到的是,讓自己站在外面待了快四個時辰,他腿都麻了。

這接近四個時辰,他一直在想,自己哪里做錯了?自己哪里沒有做好,不然為什么把自己晾在外面四個時辰?

“這個東西,能造出來嗎?”

女帝的語氣瞬間變得冷漠起來了。

冰山女神再次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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