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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八駿穆天子】仁心聖手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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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4 天前
第220章 雞活了,人病了!

    到底春秋戰國時期的“惡鬼瘴氣”是不是現在的禽流感?

    到底當時的老中醫配制出來的“清心潤肺散”是不是真能治禽流感?

    這一系列的問題,寒心是無解的,不過,從中醫藥理上來說,配制清心潤肺散的十幾味藥草確實擁有治療流感的效果,而且寒心知道這些藥草配制出來的清心潤肺散是絕對無毒的,所以,寒心才敢大著膽子嘗試。

    眾人服用過清心潤肺散後就一個個盯著寒心看,看得寒心的心里直?毛。

    寒心因為身懷道門真氣,懂得道門的呼吸吐納之法,所以,他的身體素質比常人都要好,也因此,他是八個人里唯一沒有感染禽流感病毒的人,之所以他要吃清心潤肺散,為的就是預防。

    很快的,眾人就有了反應,先是索方蜜,她分明感覺到自己的頭腦越?暈沈,神志也越?模糊,很顯然,她的高燒非但沒退,反而惡化了。

    再然後是年邁的胡大年,坐在輪椅上的他一個勁地咳嗽,止都止不住的那種,咳得他眼淚嘩嘩流,伴著他的咳嗽,他突然口吐鮮血,鮮血混著濃痰從喉嚨里吐出來,觸目驚心,很顯然,他是肺出血!

    緊接著就是胡寶虎,他的病本來就是最重的,但因為年輕力壯,所以一直憋到了現在,他綜合了胡大年和索方蜜的癥狀,同樣是咳嗽不止,然後就咳出了鮮血,不僅如此,他頭重腳輕,神志模糊,頭暈目眩,高燒節節攀升,肺出血不說,而且還肺熱!

    那四個工人也是如此,或高燒不止,或咳出鮮血,一個個面如死灰,全都癱倒在地。

    寒心大驚失色,趕緊迎上去診斷病情。

    胡寶虎最嚴重,渾身就好像著火了一般滾燙,雙唇幹涸,臉色蒼白如紙,每一次咳嗽都能牽動?炎的肺部,然後咳出鮮血。

    寒心為胡寶虎把脈,驚駭地?現,胡寶虎體內的禽流感病毒非但沒有因為吃了清心潤肺散而減弱,反而還惡化了,那原本潛伏在胡寶虎身體里的禽流感病毒就仿佛是狂暴了一般,一分為二,瘋狂生長!

    不僅胡寶虎如此,胡大年、索方蜜以及那四個工人也都是如此!

    也就是說,清心潤肺散非但沒有殺滅禽流感病毒,反而還催生出了更多的禽流感病毒!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見眾人全都病情惡化,寒心驚得滿頭是汗,心也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因為急躁,他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院子里來來回回走動,心焦得不行。

    四個工人注意到寒心眉宇間的慌亂,全都嚇壞了,一個個當場撕破了臉皮,然後怒罵寒心。

    “寒心,你給我們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你不是說你的藥可以治療禽流感嗎?為什麼我們的病情會惡化了?”

    “媽的,你這個庸醫,你是要害死我們嗎?你知不知道我家中有連個孩子需要照顧?”

    “寒心,你少在這里磨磨唧唧的,趕緊想辦法救我們!要是老子真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子做鬼了也不會放過你!”

    四個工人原本對寒心是很敬重的,一來寒心的醫術確實得到了全村男女老少的認可,這幾個人或多或少受過寒心的恩惠,二來胡寶虎一直和寒心關系很鐵,作為胡寶虎手下的員工,這四個人當然尊重寒心。

    不過,這會兒生命攸關,他們也就撕破臉了,一個個全都用惡毒的言語咒罵寒心,恨不得寒心立刻就以死謝罪。

    寒心覺得自己很委屈,因為他大可以不必蹚這趟渾水,大可以假裝不知道這些人染了禽流感病毒,但是,這是氣話,作為醫生,寒心始終以“治病救人”為自己的職責,哪怕被人誤解,哪怕受盡委屈。

    將眾人的惡語當做空氣,寒心始終皺著眉,一言不?,他的腦袋在飛速轉動,一直在搜尋著關於“清心潤肺散”的種種記憶。

    在神農鼎傳承的記憶力,關於清心潤肺散的記憶是那麼的清晰。

    當時趙國上下全都染了“惡鬼瘴氣”,因此被吳國吞並,趙國百姓幾乎死傷殆盡。一名隱世的老中醫見百姓受苦,生了惻隱之心,然後就下山救人。

    在神農鼎傳承的記憶里,這個老中醫無名無姓,史書上更是沒有記載。

    他下山後就來到趙國的一個邊陲小鎮,將鎮上所有染了“惡魔瘴氣”的百姓全都召集到廟宇的地下室里,然後將清心潤肺散分給眾人吃,眾人吃過清心潤肺散後只半個鐘頭的時間就全都康覆。

    老中醫淡泊名利,趁著百姓們歡呼的時候偷偷離開,從此再無音訊……

    “難道惡魔瘴氣不是禽流感?”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畢竟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因為神農鼎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它的記憶絕不會有錯,除非古華夏的“惡魔瘴氣”不是“禽流感”,否則清心潤肺散又怎麼可能非但無法破解禽流感病毒反而還催生了禽流感病毒的繁衍?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現在後悔自己之前太過自信,不該在沒有測試過清心潤肺散的前提下就將藥分給眾人吃。

    “唉……”

    聽著四個工人對自己的謾罵,看著飽受病魔折磨的胡寶虎、胡大年和索方蜜,寒心不由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頓了頓,他繼續搜尋記憶,試圖挽救眾人。

    “媽的,全都別吵了!”

    四個工人繼續謾罵寒心,言語惡毒,一個個恨不得掐死寒心,精神萎靡的胡寶虎是真看不下去了,於是,他就強撐著越來越虛弱的身體站起來,沖著四人就是一通咒罵,他說:“你們四個混蛋,白眼狼,難道你們不知道心哥這是為了救咱們嗎?平日里你們口口聲聲說崇拜心哥,這會兒遇到事情了就全都把責任推到他的身上,這是人幹的事嗎?有能耐你們吃心哥給的藥幹嘛?麻痹的!”

    被胡寶虎一通臭罵,四個工人這才稍稍安分了一些,不過,很快的,四人又憋不出了,畢竟這會兒命在旦夕,即便胡寶虎是他們的老板他們也不買賬啊!

    所以,四個人沈寂了片刻後,繼續咒罵寒心,甚至連胡寶虎也給馬上了,看那架勢,如果不是他們病得太重無法從地上爬起來,指不定就要和胡寶虎動手。

    “哎呀,你們都別吵了,讓心哥安靜一會行不行?”

    索方蜜也看不下去了,她憤憤地站起來,然後瞪著四個工人說:“你們要相信心哥,他一定會有辦法救大家的!”

    “咯咯咯……咯咯咯……”

    就在眾人的情緒都激動不已的時候,突然,養雞場里傳來陣陣雞鳴聲,聲音歡快,就仿佛是要生蛋的老母雞在叫喚一般。

    “喔喔喔……喔喔喔……”

    不僅母雞叫,公雞也叫,打鳴聲此起彼伏,就仿佛這會兒才剛剛天亮一般。

    “咦?”

    聽到養雞場里傳來陣陣歡快的雞鳴聲,以寒心為首,眾人紛紛面露吃驚的神色,頓了頓,寒心第一個沖進養雞場的大棚。胡寶虎緊隨其後,索方蜜也推著輪椅上的胡大年跟上。

    四個養雞場的工人見狀,全都因為好奇而跟了上去。

    “尼瑪……”

    當看到雞棚里的情景時,寒心不由得滿臉的黑線,忍不住罵出聲來。

    此刻,雞棚里,左右兩邊的雞圈中,各種公雞、母雞就仿佛是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精神抖擻,母雞們忙著生蛋,“咯咯咯”的聲音不絕於耳,公雞們則是昂首挺胸打鳴,似唱歌比賽一般,一個個精神得不得了,雞鳴聲似要將雞棚之間掀翻。

    這種情況不單單只出現在一個雞棚里,所有的雞棚都是如此,每一只雞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全都活蹦亂跳。和之前奄奄一息的雞棚相比,此時的雞棚歡快無限,仿佛是要炸開了鍋一般。

    罵了一句的同時,寒心趕緊沖上去,隨手從一個雞圈里擰出一只大公雞。

    這只大公雞寒心記得很清楚,之前胡寶虎都差點用菜刀將它的脖子抹了,就因為寒心的出現所以才幸免於難。

    之前這只大公雞氣息奄奄,雞冠黑漆漆的,而且眼中有眼淚,頭部、臉部都水腫,屁股處的雞毛全是雞屎,明顯是活不長的那種。

    但是現在,這只公雞卻精神抖擻,寒心擰起它的時候,它竟然還準備用嘴巴去啄寒心,翅膀撲騰起來,如雄鷹一般!

    公雞的雞冠已經恢覆了色彩,鮮艷如花,頭部、臉部的水腫也都消了,眼睛里的眼淚也早已不見了蹤影,那兩只如琥珀一般的雞眼看起來炯炯有神,屁股處因為染了濕漉漉的雞屎而骯臟不堪的羽毛也已經幹了,雞糞脫落,羽毛煥?出了如彩虹一般璀璨的顏色。

    “竟然康覆了!”

    看著這只公雞,寒心驚呆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只之前都差點被胡寶虎用菜刀抹脖子然後扔到篝火里去焚燒的公雞竟然會突然之間就康覆了。

    最要緊的是,不僅僅這只公雞康覆了,其他所有之前病怏怏的病雞都康覆了。

    也就是說,清心潤肺散是有效果的,而且效果非常不錯,只半個小時的功夫,雞棚里的雞就全都康覆!

    “康覆了!真的康覆了!哈哈……哈哈哈……”

    將雞圈里這些活蹦亂跳的雞看在眼里,胡寶虎激動得不行,哈哈大笑,不過,只笑了片刻他的笑聲就被咳嗽聲給掩蓋了。

    “咳咳……咳咳咳……”

    胡寶虎的病情在惡化,之前是咳嗽幾下才會吐一次血,但是現在,每咳嗽一次就會吐一次血,原本他吐出的血是鮮紅的,但是現在吐出來的血卻是烏黑的。

    不僅胡寶虎的病情嚴重了,胡大年、索方蜜以及那四個工人的病情也都更加嚴重了。

    不過,因為雞棚里的雞突然康覆,喜悅讓眾人的臉色看起來稍稍好了一些。

    此時此刻,在寒心的心里,有一個大大的疑問:“為什麼雞吃了清心潤肺散就能康覆,而人吃了清心潤肺散反而病情惡化了呢?”

    想到這個問題,寒心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沈思。

    他在腦子里仔細地揣摩著問題的根源,仔細地回想著那個無名老中醫給趙國百姓服藥的每一個細節。

    突然,他的腦子里陡然閃過一道靈光!

    他心說:“或許問題的根源正是廟宇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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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狗咬呂洞賓的後果

    當時的古華夏,神州浩土,戰亂不斷。

    趙國邊陲小鎮,百姓飽受戰亂之苦,為了躲避戰爭,他們就躲進了小鎮附近的廟宇中的地下室。

    那名無名的老中醫正是在這個地下室里用清心潤肺散把染了“惡鬼瘴氣”的百姓治好的。

    既然是地下室,那肯定就不通風,百姓們擠在地下室里,呼吸肯定不比在地上來得那麼暢快、舒服!

    而如今寒心給眾人吃清心潤肺散的時候是在地面上,而且養雞場門口的院子地勢高,空氣流通好,因此,環境和地下室截然不同,真可以說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再說雞棚里的這些雞,雖說雞棚里有鼓風機,空氣流通好,但因為禽類的呼吸系統和人的呼吸系統不同!

    人類呼吸,主要依靠的是肺部,而禽類呼吸,主要靠的卻是氣囊。

    人類是比禽類更加高級的物種,肺的呼吸效率也明顯要比禽類的氣囊強大很多,也因此,養殖禽類的時候需要空氣足夠流通、氧氣充足,否則禽類就有可能窒息。

    所以,這麼說來,雞群所處的大棚里雖然有鼓風機,但是空氣流通依然不比養雞場門外的空曠庭院。

    更簡單的說法,清心潤肺散之所以能夠消滅禽流感病毒,受到了環境因素的制約,只有在空氣不流通的地方才能起效果,相反的,如果所處的環境空氣流通,那服用了清心潤肺散後非但不能滅殺禽流感病毒,反而會滋生出更多的禽流感病毒!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更加挖空心思地去分析為什麼清心潤肺散的藥效會受到環境因素的影響。

    最終,他總算是想到了!

    因為周圍的空氣中本來就彌漫著禽流感病毒,空氣流通的時候,禽流感病毒更加密集,當胡寶虎等人吃了清心潤肺散後,雖然壓制住了他們體內的禽流感病毒,但卻給了空氣中彌漫的禽流感病毒入侵的機會,此消彼長,當他們體內的禽流感病毒和清心潤肺散中和後,空氣中的病毒就厲害了,以更加狂暴的速度沖進他們的體內!

    也因此,寒心在給胡寶虎等人檢查身體的時候會以為是他們體內的禽流感病毒是因為清心潤肺散的催生而增長的!

    想通了這點,寒心趕緊對胡寶虎說:“虎哥,你趕緊把大棚里的鼓風機關了,窗戶也關上!”

    “好!”

    雖然不明白寒心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安排,但胡寶虎對寒心的信服已經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所以,聽了他的話,他趕緊忍著病重的身體忙活起來,索方蜜也幫著忙前忙後關閉大棚的門窗。

    至於那四個工人,這會兒全都蹲在地上不動彈,有兩個甚至和寒心對著幹,作勢就要沖出大棚。

    正在切斷鼓風機電源的寒心見兩個工人勾肩搭背地要出大棚,忍不住皺眉問道:“你們要幹嘛去?”

    “出去透透氣啊!”

    兩個工人狠狠地瞪了寒心一眼,然後說:“大棚里空氣本來就不流通,你居然還瞎指揮把鼓風機給關了門窗也關了,我們哥倆悶得慌!”

    聽了兩個工人的話,寒心微微皺眉,說:“不想死的話就給我好好在大棚里待著!”

    “老子們是不想死,這不是因為不想死所以才會吃你給的藥嗎?”

    兩個工人據理力爭,他們說:“可是,你給的藥明明就是毒藥,老子們不想死,所以不能聽你的!”

    兩個工人的話引起了另外兩個工人的讚同,於是乎,四個工人就將攔在他們面前的寒心攔住,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如果寒心不讓路,他們就要打寒心!

    “呵呵……”

    見四個工人全都用惡狠狠的眼神看向自己,寒心也懶得再爭論了,他淡淡一笑,說:“既然你們不相信我,那就想幹嘛就去幹嘛吧!請!”

    說話的同時,寒心還伸手做了個請四人出門的動作。

    “哼!”

    四個工人重重地冷哼一聲,然後從寒心的身旁擦肩而過,徑自走出大棚,其中一個看起來長得非常兇悍的工人在與寒心擦肩的時候更是直接撞了寒心一下,然後說:“寒心,你最好保證我們能夠康覆,否則我就告你,說你害人性命!”

    “你麻痹的!狗咬呂洞賓!”

    這個工人不說這話寒心忍忍也就算了,畢竟之前確實是自己的疏忽才導致眾人病情惡化,但是他覺得這個工人說的話太難聽了,自己求著給大家夥治病,而且盡心盡力,反過來倒變成自己的不是了?

    罵了一句的同時,寒心突然一把將那個工人的肩膀抓住,然後用力一扯,直接將那個工人扯得摔在了大棚里的過道上。

    他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既然你要我保證你康覆,那就給老子好好待在大棚里!”

    “你……”

    冷不防被寒心直接扯得摔在地上,那個工人大怒,作勢就要從地上爬起來。

    “?!”

    不過,工人終究是沒有爬起來的機會,因為胡寶虎突然沖上來,然後一腳狠狠踹在了他的身上,直接將之踹得仰面躺在地上。

    怒視著工人,胡寶虎瞪圓了通紅的雙目,然後惡狠狠地說:“小馬,你他媽要是再對心哥不敬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虎哥,你……”

    工人“小馬”仰面摔在地上,捂著被胡寶虎踢得生疼生疼的胸口,他想要繼續耍橫來著,但光著膀子的胡寶虎實在是太嚇人了,滿身的雞血,讓人膽寒,所以,他最終屁都不敢放一個,就這麼蜷縮在大棚的過道里。

    另外三個已經到了大棚出口處的工人見狀,紛紛面面相覷,頓了頓,三人?足狂奔,一個箭步沖出大棚。

    “媽的,那三個小兔崽子!”

    見三個工人逃跑,胡寶虎怒罵一聲,?腳又要去追。

    “虎哥,算了!”

    寒心趕緊將胡寶虎拉住,然後說:“那三個貨既然要找死就讓他們自己去吧,你先在大棚里休息一會!相信我,只要在大棚里休息一會兒就一定會好的!”

    “嗯嗯嗯!”

    胡寶虎用力點頭,不說他盲目相信寒心,單單就是大棚里這些瀕死的病雞突然變得活蹦亂跳就讓他絕對相信寒心的話。

    索方蜜也在一旁說:“心哥,你不要難過,我們大家都是相信你的!”

    看著雞棚里的雞都活蹦亂跳的,胡大年也是激動不已,他再次老淚縱橫,不過這一次流的卻是激動的、感激的淚。

    他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說:“寒心,我們胡家真是謝謝你了!”

    “胡大爺,你說這些客氣話幹什麼?”

    寒心來到胡大年的面前蹲下,然後說:“你放心吧,這件事一過去我就為你施最後一針,保證讓你重新站起來走路,徹底扔掉輪椅!”

    “啊?”

    聽到寒心說得這麼肯定,胡寶虎大喜,趕緊迎上來,他用激動不已的語氣說:“心哥,我爸真能站起來?”

    如今的胡大年已經勉強可以站起來,和幾個月前下半身完全沒知覺比起來,恢覆的速度簡直太快了,這讓胡寶虎覺得像做夢一樣,而今寒心明確說胡大年能夠康覆,而且可以徹底扔掉輪椅,他怎能不激動?

    寒心重重點頭,說:“當然是真的!”

    寒心自信,只要施展“滿天星針法”,那就一定能夠徹底將胡大年腿上的蛇毒驅除,讓胡大年徹底站起來。

    “謝謝!謝謝!”

    想到自己真能再次站起來,胡大年激動不已,他抓著寒心的手,一個勁地說謝謝。

    眾人光顧著聊天,誰也沒有?現他們竟然漸漸的就不咳嗽了,不僅如此,胸悶的感覺也不存在了,渾身舒暢,高燒莫名其妙就消退了。

    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過去,最後還是索方蜜先反應過來,她驚呼:“咦?心哥,我怎麼感覺自己突然就康覆了?”

    索方蜜說這話的時候,先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體溫正常,然後又刻意想要咳嗽兩聲,但是嗓子眼舒服得很,想咳都咳不出來。

    原本因為?高燒而精神不振的她這會兒只感覺一陣神清氣爽,甚至還接連跳了好幾次,臉不紅氣不喘,如打了雞血一般!

    “是啊,我也不咳嗽了!”

    胡寶虎接口,滿臉的激動,原本面色蒼白的他這會兒臉上已經恢覆了血色,眼中的血絲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即便身上染著猙獰的雞血,但他整個人看上去特別有精神。

    尤其讓他興奮的是自己的肺部,原本因為咳嗽而隱隱作痛的肺部,這會兒竟然絲毫沒有了疼痛的跡象!

    胡大年以及蜷縮在地的小馬也都康覆了,不知不覺中,眾人身上的禽流感病毒就被消除了,而且速度是那麼快,哪怕是尋常的流感也沒有這麼快就康覆的!

    可以想象,清心潤肺散有多?的神奇!

    一時之間,胡寶虎等眾人全都用驚喜而且崇拜的目光看向寒心。

    尤其是那個小馬,幹脆直接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寒心的腳下,一個勁地磕頭,又是認錯又是道謝的。

    “嘿嘿……”

    將小馬扶起來後,寒心得意一笑,暗暗在心中說:“果然,惡鬼瘴氣就是禽流感,清心潤肺散是治療禽流感的聖藥,老子要?財了!”

    頓了頓,胡寶虎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驚呼:“心哥,那三個小兔崽子會不會掛了啊?”

    胡寶虎口中的三個崽子,自然就是那三個一根筋非得跑到大棚外呼吸新鮮空氣的工人了。

    “糟糕!”

    經胡寶虎提醒,寒心這才想到那三個人,不由分說,寒心趕緊將大棚的門打開,然後飛快沖出大棚。

    大棚外的樹蔭里,三個工人這會兒正並排躺在樹蔭下,一個個精神萎靡,面色蒼白,似垂暮的老者。

    看到寒心,三個工人趕緊怒罵,其中一個工人更是惡狠狠地說:“寒心,你還敢出來啊?老子告訴你,剛才我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說你用毒藥害人,只怕用不了多久警察就會來抓你……”

    這個工人話沒說完就住嘴了,因為他看到了站在寒心身後的胡寶虎等眾人全都康覆了,一個個精神抖擻的。

    “小……小馬……你……你康覆了……”

    看到工人“小馬”,三個工人大驚失色,頓時之間,他們悔得腸子都青了,尤其是打電話報警的那位,直接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寒心的腳下,然後一個勁地哭喊:“心哥……救命……救命啊……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缺心眼打電話報警……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呵呵!”

    胡寶虎冷冷一笑,說:“這就是狗咬呂洞賓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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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紅辣椒被潛

    “虎哥……不是啊……我真的知道錯了……”

    三個工人相繼爬到胡寶虎的面前,他們聽到胡寶虎的冷笑,趕緊說:“虎哥……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不應該懷疑心哥的醫術……但是……但是我們這可都是為了養雞場才染的禽流感……虎哥……你得勸心哥救救我們哪……一會要是警察來了……”

    “次奧!”

    聽到三個工人語氣中竟然隱隱暗含著威脅的意思,胡寶虎當即怒罵了一聲,然後說:“你們仨可真夠不要臉的,你們真是為了我的養雞場?放屁!明明就是因為我給你們加了錢好不好?如果不是為了錢,你們估計早他媽逃跑了吧?”

    胡寶虎記得是太清楚了,他之前準備宰殺、焚燒病雞的時候,四個工人因為害怕被禽流感病毒感染,所以一個個就找各種理由準備閃人,胡寶虎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沒辦法,只能允諾說這個月的工資每人加五千塊錢的獎金。

    五千塊錢的獎金可比工人們一個月的工資都還要高許多,所以,工人們見錢眼開,這才硬著頭皮留下來幫胡寶虎。

    “這個……這個……”

    聽了胡寶虎的話,三個匍匐在地的工人沒詞了,因為胡寶虎說的是事實,他們的確是為了錢才留在養雞場幫忙的,一時之間,三人見在胡寶虎的身上討不到好處,於是又紛紛爬到寒心的腳下,說:“心哥……您是天下一等一的神醫……您不能見死不救哪……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們……我們之前是沖撞了您……可我們這不是怕死嗎……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望著咱掙錢養家呢……心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求求您救救我們吧……”

    見三個工人如落水狗一般在地上爬來爬去,寒心不由微微皺眉,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的大抵就是這些人了。

    按照寒心的脾氣,他是絕不會再管地上這三個工人的,但轉念一想,這三個人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為他的“清心潤肺散”,所以,頓了頓,寒心幹脆說:“是誰打電話報的警?”

    “是……是……是……”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全都伸手指向跪在中間的那個工人,這個工人姓陳,三十多歲,平時大家都叫他小陳。

    小陳自己也用手指著自己,他似是嚇壞了,臉上盡是驚悚的神色,他忙不?地求饒說:“心哥,我錯了,我不該打電話報警!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局子里,告訴他們我之前打電話是鬧著玩的,是惡作劇!”

    小陳說著,已經將兜里的手機掏出來。

    在這個智能手機、平板手機泛濫的年代,似小陳這般還用“老人機”的可謂少之又少,要?就是窮人,要?就是勤儉,可不管是哪一種,都讓寒心意外。

    養雞場的禽流感病毒已經被清心潤肺散抑制,寒心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趕緊回去繼續煉制“清心潤肺散”,然後解決青城市那些已經染了禽流感的人,如果說局子里的人過來,勢必會讓寒心分神,浪費煉制清心潤肺散的時間,所以,見小陳打電話,他也不阻止。

    很快的,小陳就打好電話了,從小陳和局子里的人打電話時說的話可以聽出來,他被局子那邊臭罵了一頓。

    匆匆掛斷電話後,小陳趕緊對寒心說:“心哥,我已經向警察局解釋清楚了,他們雖然罵了我一頓,但已經答應我不會來養雞場調查,心哥,您就救救我吧,我真的不能死……”

    寒心雖然在桂花村只待了幾個月,但是對村民們卻很熟悉,就拿小陳來說,寒心知道,小陳是家里的獨子,陳父早年去世,陳母身體不好,常年患病在床,就因為家里光景不好,沒有姑娘願意嫁給小陳,所以雖然都三十多歲了,但小陳還是光棍。

    如果小陳真有什麼不測,且不說寒心脫不了責任,陳母也會跟著遭殃,沒有人服侍,所以,想了想,寒心便說:“小陳,你們幾個現在就趕緊到雞棚里去吧,記住,就在雞棚里憋著,不要開鼓風機,不要開門窗,也盡量少呼吸!”

    “這樣就能好了?”

    聽了寒心的話,小陳等三個工人不由得面露驚訝之色。

    一旁,小馬趕緊激動地說:“小陳,心哥說的沒錯,只要在不通風的地方待一會,咱身上的病會好了!”

    “這個……”

    從小馬的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小陳等三個工人再一回想之前寒心讓他們留在大棚的時候他們竟然不領情,非要跑出來透氣,一時之間,又是後悔又是尷尬,頓了頓,小陳等三人趕緊拼著最後一口氣逃往大棚里。

    見養雞場的禽流感危機暫時解除,寒心便對胡寶虎說:“虎哥,我有事要先回去忙!你現在先趕緊用消毒藥水把整個養雞場消幾遍毒,避免禽流感的傳播!另外,一定不要讓村民們靠近養雞場!”

    “心哥,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胡寶虎原本都已經打算把養雞場的雞全都殺了焚了的,如今寒心竟然把所有的病雞都救活了,胡寶虎怎麼可能不感激?怎麼可能不激動?

    頓了頓,他作勢就要跪倒在寒心的面前:“心哥,您是我胡寶虎的大恩人,我胡寶虎給您下跪磕頭……”

    “你麻痹的,要幹什麼?”

    不等胡寶虎下跪,寒心趕緊將之扶住,然後笑罵:“少煽情了,趕緊忙起來吧!危險還沒有完全解除呢!另外,如果養雞場再有什麼狀況,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又交代了幾句後,寒心便匆匆離開,徑自朝著村衛生室的方向飛奔而去。回到家里,寒心二話不說,將正大門反鎖上後就開始繼續煉制清心潤肺散!

    另一邊,青城市衛生局,局長辦公室。

    自從萬年春這個原青城市衛生局的局長被罷免後,四十多歲的副局長蔡學文就上位了,繼任青城市衛生局的局長。

    此刻,蔡學文就坐在辦公室的沙?上,臉色不悅。

    在他的對面,坐著的正是紅辣椒大酒店的老板紅辣椒!

    此時的紅辣椒身著一身黑色小西裝,穿一雙銀白色的高跟鞋,再配上高高盤起的長?,幹凈利落!

    蔡學文對面沙?上坐著的她端端正正,挺著胸、?著頭、腰板筆直,雙手自然而然地放在雙膝上,她雖然沒有刻意討好蔡學文,雖然沒有刻意擠出笑臉,但是,她身上那種女神的氣質卻讓讓著迷。

    板著臉,蔡學文沈聲質問紅辣椒,說:“紅老板,怎麼回事?”

    蔡學文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總忍不住朝著紅辣椒的身上偷瞟。

    雖說紅辣椒的衣著打扮並不暴露,但是,她姣好的身子卻無時無刻不吸引著蔡學文的眼睛。

    “蔡局,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紅辣椒縱橫商界多年,與部門領導常有聯系,哪能察覺不到蔡學文的眼睛不規矩?

    不過,也正是因為多年的從商經驗,紅辣椒才會裝傻充楞,聽了蔡學文的話,她便解釋說:“今兒一早我就接到了您的電話,說昨天在我的酒店吃飯的客人們把我給告了,說我家酒店的飯菜有毒,如果不是蔡局您打電話給我,我都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哼!”

    聽了紅辣椒的話,蔡學文沈著臉冷哼一聲,然後又偷偷瞟了一眼紅辣椒的胸脯,紅辣椒的上身,外面穿的是黑色小西裝,里面則是用一件紅色的襯衣打底,小西服的領口敞開,紅色小襯衣則是將胸前的飽滿遮擋住,紅與黑的完美搭配讓她更增幾分魅惑,那胸前的飽滿高聳挺拔,幾欲將紅色貼身小襯衣撐破,看得蔡學文一陣口幹舌燥。

    “紅老板,你的紅辣椒大酒店是咱們青城市餐飲業的標桿,你從業多年,應該知道餐飲業是非常敏感、非常特殊的行業之一!如今既然有顧客在你的酒店就餐時?生了食物中毒現象,你就有無法回避的責任!依我看,你的紅辣椒大酒店該停業整頓了!”

    “哎喲……”

    聽了蔡學文的話,紅辣椒的心不由得猛地一揪,不過臉上卻不表現出來,猶自掛著甜甜的笑。

    蔡學文是剛剛上任不久的衛生局長,紅辣椒和他並沒有多少交情,而且也吃不準蔡學文的脾氣和性格,所以,紅辣椒如今能做的就是試探。

    “蔡哥,您這話可是把人家給嚇壞了喲!您是大領導,應該知道咱做生意的難處,咱這些生意人混口飯吃是真不容易呀,小妹的手底下可是有幾十個員工等著吃飯呢,這要是停業整頓,那小妹不就慘了?”

    說這話的時候,紅辣椒刻意表現出女人獨具的嬌媚和柔弱,說話的過程中,時不時會沖著蔡學文拋去一個媚眼,一口一個“蔡哥”,一口一個“小妹”,把蔡學文的心都給融化了。

    話音落下後,紅辣椒更是直接用小手抹了一下雙眼,似潸然淚下,楚楚動人。

    將紅辣椒的嬌媚舉動看在眼里,蔡學文甚至忍不住悄悄吞咽了一口口水。

    頓了頓,蔡學文起身去倒茶,很快的,他就端著兩杯茶回來了,一杯放在紅辣椒的面前,一杯放在紅辣椒的身旁,然後,她就順勢坐到了紅辣椒的身旁。

    聞著紅辣椒身上散?出來的陣陣幽香,蔡學文只感覺自己的心都飄起來了,頓了頓,他說:“我已經派人去酒店的後廚檢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你也別太著急,畢竟到底應該怎麼處理是由你蔡哥我說了算的!嘿嘿……”

    說這話的同時,蔡學文順勢就伸手要去抓紅辣椒放在膝蓋上的小手。

    “辣椒啊,你都叫我蔡哥了,你說我這個當哥哥的能不為自己的妹妹考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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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危機四伏的青城市

    “嘿嘿……”

    察覺到蔡學文要借機占自己的便宜,紅辣椒原本搭在膝蓋上的手突然裝作很不小心的樣子伸出去端那杯放在面前的茶杯,然後,茶杯就“不小心”打翻,茶水不小心濺在了蔡學文的膝蓋上。

    “哎喲!對不起!對不起……”

    紅辣椒趕緊趁機騰一下從沙?上站起來,然後忙不?地向蔡學文道歉,她“慌慌張張”地說:“蔡哥,實在是太對不住了,我本來是想端茶喝的……”

    說著,紅辣椒忙又從隨身攜帶的包包里掏出紙巾來,不由分說,她開始用紙巾擦拭蔡學文膝蓋上的茶水和被浸泡過的茶葉。

    茶是涼茶,因此,即使濺射在了蔡學文的膝蓋上也不會有什麼傷害。

    眼角的余光瞥見紅辣椒放在沙?上的包包里全是紅彤彤的軟妹幣,蔡學文只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被晃花了,再看紅辣椒,此刻正蹲在自己的面前為自己擦拭褲子上的茶水和茶葉呢!

    坐在沙?上的蔡學文只需要微微低眼就能瞥見紅辣椒胸前的領口,只可惜紅辣椒穿得也太保守了一點,哪怕是埋著頭彎著腰,領口處也絲毫不露風光,這讓蔡學文的心中隱隱的有幾分不快。

    作為坐在衛生局第一把椅子上的人,蔡學文有自己的脾氣!

    當即,他再次伸手去抓紅辣椒那正放在他膝蓋上的小手,他說:“辣椒啊,你也別這麼客氣,來,讓蔡哥我自己擦拭就行!”

    瞥見蔡學文又要伸手摸自己,紅辣椒不禁柳眉微蹙,作勢就要?飆。

    然而,就在這時候,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紅辣椒靈機一動,不等蔡學文抓住自己的手,當即如歡快的兔子一般跳起來,片刻間已經跑到七八步開外的辦公桌上拿手機。

    她丟給蔡學文這麼一句話:“蔡哥,您先自己擦拭著,人家幫你拿手機!”

    “次奧!”

    再次撲了個空,蔡學文的臉當場就黑了,他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的同時,當即黑著臉看向正準備伸手要拿他手機的紅辣椒,說:“領導的手機是機密,哪能是能能隨便亂拿的?”

    “這……”

    聽了蔡學文這話,紅辣椒趕緊縮手,然後刻意擠出非常慌亂的眼神看向正怒視自己的蔡學文,頓了頓,她刻意用慌亂的語氣解釋說:“蔡哥,對不起,我只顧著把你當哥哥了,妹妹幫哥哥拿手機不是應該的嘛……”

    “媽的,你要真把我當哥哥會連手指頭都不讓我碰一下?”

    蔡學文黑著臉,心中盡是怒氣,他暗地里罵了一句,然後一聲冷哼,自己從沙?上站起來,邁開龍行虎步,自己去拿辦公桌上的手機。

    掃了一眼撥進來的號碼後,蔡學文繼續寒著臉瞪了紅辣椒一眼,然後冷冷地說:“紅老板,我派去檢查你們紅辣椒大酒店的工作人員已經回電話了,你站在這里我不方便接電話,你還是出去一下吧!”

    “行!那我在外面等你喲蔡哥!有需要你就叫小妹一聲!”

    紅辣椒也知道規矩,聽了蔡學文的話,趕緊擰著自己的包包、踩著高跟鞋走出局長辦公室。

    蔡學文這個新來的局長雖然不給紅辣椒面子,但是衛生局的其他所有人就太給紅辣椒面子了,紅辣椒剛走出局長辦公室,立時,衛生局大大小小的領導、職員全都迎上來,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甚至還安慰紅辣椒不要太擔心。

    從這點來看,紅辣椒的人緣非常好,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好!

    當然,人緣是建立在金錢和利益的基礎上的,尤其是官與商,可以想象,紅辣椒每年會向衛生局“進貢”多少!

    紅辣椒出去後,蔡學文這才按了手機的接聽鍵。

    “什……什麼……禽……禽流感……”

    聽了電話里同事的話,原本寒著臉站在辦公桌旁邊的蔡學文嚇得臉都綠了,雙腿一軟,直接就癱坐在了辦公椅上。

    電話里,蔡學文的同事還在匯報工作,只是蔡學文再沒有了聽下去的欲望,現在的他,腦子很亂,亂到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思考!

    蔡學文雖然年過四十,但是他卻是一個很“色”的人,在他的從業生涯里,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人。他這次原本是準備以紅辣椒大酒店食物中毒的事情為把柄強迫紅辣椒陪他睡一覺的,順便再撈點軟妹幣,可如今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食物中毒事件,而是禽流感,是讓人談虎色變的病毒!

    蔡學文雖然是明珠市衛生局的一把手,但是在面對禽流感的時候,他就不是一把手了,上頭會有很多更大的領導來組織工作,正到了那時候,他就別想打紅辣椒的主意了。蔡學文不甘心啊,他實在是太想睡紅辣椒了!

    左思右想,蔡學文做了一個非常瘋狂的決定!

    頓了頓,蔡學文強自壓下自己對禽流感的恐懼,然後含笑對電話里的同事說:“小張,你蔡哥對你如何?”

    冷不防聽到蔡學文以“哥”自稱,電話里,負責檢查紅辣椒大酒店的“小張”只感覺自己的心撲通狂跳起來,他不傻,反而很聰明,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蔡學文這是在向他拋橄欖枝?

    於是,小張就忙不?地在電話里對蔡學文說:“蔡局,您對我當然好啊!”

    “嘿嘿……”

    聽出電話里的小張如此上道,蔡學文心中激動,臉上猶自掛著濃濃的笑,他說:“小張啊,如果真檢查出紅辣椒大酒店染了禽流感,那可是天大的事情,搞不好不僅我要丟了飯碗,連你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啊?”聽了蔡學文的話,電話里的小張嚇了一跳,忙對蔡學文說,“蔡哥,您得幫我啊!”

    “這事簡單!”

    聽到小張求自己,蔡學文忙說:“咱只需要暫時不公布這個消息就行了!”

    “不公布?”聽了蔡學文的話,小張大驚失色,畢竟禽流感可是關乎全市人民生命安危的大事,如果知情不報,那將來死得一定會很慘很慘,小張怎麼可能不害怕?

    “對!暫不公布!”

    蔡學文在電話里說:“小張,眼下已經是下午了,咱只需要把這個消息壓到明天早上,這段時間你不僅可以再次確認是否真的是禽流感,同時,我也爭取到了布局的時間!等我將責任推得一幹二凈後,哪怕是上頭查下來咱也不怕,你說對不對?”

    蔡學文之所以想把這個消息壓一壓,目的就是好要挾紅辣椒!

    “可是……可是……”

    電話里,小張用無比慌亂的語氣說:“蔡哥,光是我這邊壓消息不頂用啊,那些染了禽流感病毒的人都去了一醫,以一醫的醫療水準,肯定也已經檢查出來病人們是患了禽流感!”

    “放心吧,我有辦法!”

    蔡學文自信滿滿,當即對小張說:“記住,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壓下去!”

    小張實在是想不通蔡學文為什麼非得把這個消息壓下去,要知道,如果晚一步采取應對措施,那就會有更多的人感染禽流感病毒,所以,他便支支吾吾地說:“蔡局,我總感覺這事有點……”

    不等小張把話說完,蔡學文當即表態說:“小張,你就放心吧,只要這件事辦好,蔡哥我保你坐上副局的椅子!”

    聽了蔡學文的允諾,小張再不廢話了,電話里,他激動地說:“那兄弟我就先謝謝蔡哥的提拔了!”

    ……

    掛斷了電話後,蔡學文當即又打電話給一醫的院長楊明!

    楊明原本是全市衛生局長萬年春的人,也正是因為和萬年春關系好,他才能在一醫的老院長張龍井辭職後順利坐上一醫院長這把椅子。

    之後萬年春下台,楊明的靠山也就因此而倒了。

    很快的,楊明就找到了新的靠山,京城左家的左旗勝。之後左旗勝又被寒心弄得瀕死,如今滾回京城,生死不知,而京城左家也因為身懷“神農鼎”而遭受各方勢力的打壓,自然不會有精力幫助楊明這個小蝦米。

    無奈,為了能夠穩坐明珠市第一公立醫院院長這把椅子,楊明又搭上了蔡學文這根線,他暗地里多次送美女、軟妹幣給蔡學文,終於成了蔡學文的親信。

    此刻,因為昨晚到早上接連收了十多名疑似流感的病人,楊明這會兒正坐在院長辦公室頭疼呢!

    “禽流感!竟然會是禽流感!媽的!老子也太晦氣了!怎麼能接手了感染禽流感的病人呢……”

    坐在辦公椅上,楊明的臉都綠了,畢竟禽流感這種病毒太可怕了,治愈率只有百分之六十,如果醫院死了人,那他是要擔責任的,搞不好還要被趕下台,也因此,他才會這麼生氣。

    他在心中暗罵:“媽的,早知道那些病人感染了禽流感,在他們住進一醫之前老子一定會想法設法將他們哄騙到其他醫院去……”

    正當楊明氣得不行的時候,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蔡學文打來的,他嚇了一跳,趕緊躡手躡腳地伸手接了電話。

    對著電話,楊明如老太監一般討好著說:“喂?蔡局啊?您有什麼事嗎?”

    畢竟楊明是蔡學文的人,所以他也不打啞謎,直接對楊明說:“楊明,我聽說你們醫院從昨晚到今天住進了十多個疑似流感的病人?”

    聽了蔡學文這話,楊明嚇得差點沒把手機給摔了,頓了頓,他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地說:“您……您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你不用管!”在蔡學文看來,楊明就是一條他養的看家護院的狗,所以,說話一點也不客氣,“楊明啊,我還知道那十多個病人多半是禽流感病毒的患者呢!”

    “這……”

    聽了蔡學文這話,楊明只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嚇沒了,頓了頓,他趕緊用近乎哭嚎的語氣說:“蔡局,您得幫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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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背黑鍋的人

    要知道,家禽感染了禽流感病毒,死亡率就是百分之百,而人感染了禽流感病毒,死亡率也是高達百分之六十,換句話說,一百分人感染了禽流感病毒,能夠救活的人只會是四十個!

    如果有病人死在了一醫,不管是什麼病,作為一醫的院長,楊明第一會是第一責任人,或者被上級領導批評警告,或者被直接趕下台。

    才坐上一醫院長的椅子沒多久,楊明哪里舍得下台啊?所以,他對著電話里的蔡學文哭嚎,求著蔡學文幫他!

    聽到楊明在電話里向自己求救,蔡學文無比地得意,頓了頓,他說:“楊明啊,你聽我說,禽流感的病源我一定找到了,只是我還需要時間來確認而已!這樣,你那邊先盡力把這個消息壓一壓,給我一點時間,到明天早上為期,我一定會確認禽流感的傳染源,到時候咱把責任全推個一幹二凈就行……”

    蔡學文在電話里說得再明確不過了,他的目的就是要暫時把禽流感病毒在青城市散播的消息壓制住,然後找一個替罪羊,楊明當然聽得明白,所以,聽了蔡學文的話後,楊明當即咬著牙說:“蔡哥,我相信你!放心吧,我這邊一定會把這個消息暫時壓住的!”

    “行!”

    得到了楊明的答覆,蔡學文這才將電話掛掉。

    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蔡學文在心中恨恨地想:“紅辣椒,你就等著吧,今晚我要先睡你,明早我就讓你背上‘散播禽流感病毒’的黑鍋!”

    這麼一想,蔡學文當即對辦公室門外吼了一嗓子:“紅老板,你可以進來了!”

    聽到蔡學文叫自己,正在衛生局辦公大廳和眾人聊天的紅辣椒趕緊迎進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領導打交道,所以,紅辣椒進門後就落落大方地坐到了沙?上,然後笑問坐在辦公桌旁鐵青著臉的蔡學文,說:“蔡哥,情況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呵呵……”

    蔡學文冷冷一笑,然後瞪視著紅辣椒,說:“紅老板,你的大酒店出了大問題了!剛才我們的同事已經向我匯報,說你的紅辣椒大酒店極有可能感染了禽流感病毒!”

    蔡學文讓小張和楊明把消息壓住,目的是不能讓比他更高一級的領導知道這件事情。

    而他之所以對紅辣椒說,而且用的是“可能”這種說法,目的就是要嚇唬紅辣椒。

    “什……什麼?”

    冷不防聽到“禽流感”這三個字,原本翹著二郎腿坐在沙?上的紅辣椒驚得騰一下站起來,紅潤的俏臉也在這剎那之間變得蒼白無血。

    頓了頓,她忙說:“不!不可能的!我的酒店怎麼可能感染禽流感病毒呢?蔡哥,我的酒店里,土雞蛋和土雞都是從桂花村買來的,那里山清水秀,空氣好環境好,怎麼可能會感染禽流感病毒?偌大的青城市,我們紅辣椒大酒店的土雞和土雞蛋從來都是最衛生的、最幹凈的!絕不可能感染禽流感病毒……”

    “桂花村?”

    聽到紅辣椒口中這個村莊的名字,蔡學文的腦子里不由得閃過一道靈光,他忙追問紅辣椒,說:“你說的桂花村可是百花鎮轄區內的桂花村?”

    “對!”

    紅辣椒自覺桂花村的環境好,而胡寶虎的養雞場也足夠專業,自然不可能感染禽流感病毒,於是就照實說:“蔡局,我是在桂花村的胡寶虎養雞場采購的土雞以及土雞蛋,那個養雞場是整個百花鎮都出了名的,絕不可能感染禽流感!”

    得到了紅辣椒的明確回答,蔡學文便在心中暗道:“很顯然,紅辣椒大酒店散播出來的禽流感病毒一定是從那家養雞場散播出來的!萬年春那個老家夥如今不正是百花鎮衛生局的局長嗎?由他背這個黑鍋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嘿嘿……”

    蔡學文和萬年春一直是政敵,當初萬年春坐青城市衛生局局長這把椅子的時候,蔡學文做的就是副局,比萬年春矮了一截!也就是矮了這一截,所以蔡學文一直受到萬年春的打擊!

    雖說萬年春如今已經隕落成了鎮局,但蔡學文始終防著,就怕萬年春什麼時候東山再起!

    而今,聽了紅辣椒的話,蔡學文立馬就有了主意,讓萬年春來背負黑鍋!

    這麼一想,蔡學文趕緊笑著對紅辣椒說:“辣椒妹子,你也別太著急,我們目前只是懷疑你的酒店染了禽流感病毒而已,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還得等最後的檢查結果出來才能確定!”

    “嗯?”

    聽蔡學文說得模棱兩可的,紅辣椒不由得微微皺眉,她在心中暗道:“這個老家夥該不會是故意嚇我的吧?難道他想要好處?”

    這麼一想,紅辣椒便笑著對蔡學文說:“蔡哥,您可千萬要為人家做主,我們紅辣椒大酒店家小業小,做的就是小本生意,可經不起折磨呀!”

    “我當然能為你做主!”

    蔡學文坐在辦公椅上,似笑非笑地說:“只要不是禽流感這種可怕的病毒,紅辣椒大酒店如果只是衛生條件出了問題而導致顧客食物中毒這種小事的話,蔡哥我一巴掌就能蓋過去!”

    “真的?”聽了蔡學文這話,紅辣椒大喜。

    “當然是真的!”蔡學文盯著紅辣椒胸前的飽滿,說,“不過你蔡哥從來都只幫朋友,如果不是我的朋友,我哪能徇私呢?”

    察覺到蔡學文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前,紅辣椒只感覺心中憤怒不已,但是,她卻不在臉上表現出來,反而媚笑著對蔡學文說:“蔡哥,小妹和你可是兄妹關系呢,您能忍心不幫我?”

    說著,紅辣椒故意掃了一眼掛在墻壁上的大鐘,然後又說:“蔡哥,我看不如這樣吧,反正也該下班了,讓小妹做東找一家環境優雅的飯店,咱邊吃邊聊,可以嗎?”

    聽了紅辣椒這話,蔡學文心知有戲,便微微一笑,說:“飯店有什麼意思?咱還是去你的酒店吧,順便我親自去檢查一下工作!”

    紅辣椒當即點頭,媚笑著說:“蔡哥說去哪小妹就去哪,絕無二話!”

    當即,蔡學文起身,與紅辣椒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

    “各位,你們先忙著,我去紅老板的紅辣椒大酒店看看小張他們幾個檢查得怎樣了……”

    為了讓局里的其他人無話可說,蔡學文先是在辦公室大廳里交代幾句,這才大搖大擺地出門。

    在去地下車庫取車的過程中,蔡學文借機進了一趟衛生間,然後打電話給楊明,說:“小楊啊,我已經查出來了,禽流感很可能是從百花鎮的桂花村傳播到青城市的!你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吧?”

    “百花鎮?桂花村?”

    楊明心中一緊,想到了兩個人,一個是萬年春,一個是寒心。

    在楊明的心里,寒心是敵人,而且還是極其可怕的敵人,至於萬年春,幾個月前是他楊明的貴人,如今他既然跟了蔡學文,自然萬年春也成了他的敵人。

    所以,城府深沈的楊明立馬就想到了主意,便對電話里的蔡學文說:“蔡哥,您的意思是不是讓萬年春來承擔這個責任?”

    聽了楊明的話,蔡學文大喜,“你小子果然聰明,哈哈!”

    “嘿嘿……”聽到蔡學文讚賞自己,楊明忙又嘿笑著附和了一句,他說,“蔡哥,萬年春作為百花鎮衛生局的局長,轄區內的村莊感染了禽流感,他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趕緊著手去辦吧!”

    電話里,蔡學文說:“你只需要暗中向萬年春吹一陣風,讓萬年春知道桂花村感染了禽流感病毒就行!他一定會知道怎麼做的!”

    “蔡哥,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楊明答了一句。

    掛斷電話後,蔡學文當即驅車與紅辣椒前往紅辣椒大酒店,而楊明則是坐在辦公室里尋思如何把這陣風吹給萬年春。

    很快的,楊明就有了主意,他在心中暗道:“楊洪,我的表弟,這次就全靠你了!”

    打定主意後,楊明趕緊打電話給他的表弟楊洪,這個楊洪正是百花鎮衛生局的一個職員,因暗戀林溫柔,幾次去桂花村,而且還與寒心有著很大的矛盾。

    很快的,電話就通了,楊明便對電話那頭的楊洪說:“表弟,你在幹嘛呢?”

    “表哥?”

    楊明打電話給楊洪,這讓楊洪激動得不行,畢竟楊明可是青城市第一公立醫院的院長,作為表弟,楊洪當然要巴結,如果不是有楊明罩著,楊洪早就被逮進局子里出不來了,哪能還有在百花鎮衛生局繼續上班的機會?

    “表哥,我剛在開會呢,萬局組織的培訓講座,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了楊洪的話,楊明便故意嘆了一口氣,然後說:“唉,表弟啊,你還有閑心開會呢,這都火燒眉毛了!”

    “怎麼了?”楊洪心中一緊,以為自己又是因為惹了麻煩所以驚動楊明,便趕緊說,“表哥,該不會又有人舉報我在工作崗位上瞎搞吧?您可一定要幫我啊……”

    “次奧,胡說什麼呢?”

    聽了楊洪這話,楊明的臉都綠了,他覺得自己的表弟這膽子實在是太小了,智商也實在是太低了,頓了頓,他用頗為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表弟,我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們百花鎮出了大事,搞不好你們那個萬局這次就要徹底下台了!”

    “啊?什麼大事啊?”一聽事情和自己無關,楊洪立馬就放下心來,不過一聽和萬年春有關,他就來勁了,趕緊追問。

    早已經組織好詞匯的楊明當即對電話那頭的楊洪說:“表弟,一醫從昨晚到今天連續接收了十多個病人,而這些病人都感染了禽流感,如今感染源已經出來了,就是你們百花鎮下轄的桂花村!”

    “什麼?”

    冷不防聽了楊明這話,楊洪嚇了一跳,畢竟禽流感太恐怖了,誰聽到都會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簡直就是談虎色變的存在。

    頓了頓,楊洪說:“表哥,如果真是桂花村傳播的禽流感,那只能是胡寶虎家的養雞場了,他家的養雞場是全鎮最大的養雞場!”

    “這我就不知道了!”

    楊明就算是知道也會假裝不知道的,因為他不能讓萬年春知道這件事是他告訴楊洪的,所以,頓了頓,楊明趕緊叮囑楊洪,說:“表弟,這事你要偷偷告訴你們萬局,你就說你是聽桂花村的村民說的,千萬不能說是我說的,知道不?”

    楊洪在電話里拍了拍胸脯,然後說:“放心吧,我會照著表哥說的去做的!”

    因為太擔心楊洪的智商,所以,楊明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楊洪,我再說一遍,這事非同小可,你一定不能說是我告訴你的,否則你就等著滾出鎮衛生局吧,到時候我是一定不會幫你的!”

    楊洪聽到楊明嚇唬自己,趕緊苦著老臉說:“哎呀,你就放心吧,我掛斷電話後就會立刻把你的聊天記錄刪掉!”

    “這就對了!”聽了楊洪這話,楊明總算是放下心來,然後掛斷了電話。

    把和楊明的通話記錄刪掉後,楊洪趕緊跑去局長辦公室找萬年春,還沒進門呢就已經開始大驚小怪地扯開了嗓門高喊:“萬局,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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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閉門煉藥

    萬年春這會兒正和幾個鎮上的領導開會呢,見楊洪咋咋呼呼地闖進辦公室,臉不由得猛地一沈,然後質問楊洪,說:“怎麼回事?”

    “萬……萬局……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見萬年春怒視自己,楊洪不禁嚇得渾身打了個哆嗦,說話也不利索了,頓了頓,他才緩過勁來,然後用近乎驚叫的語氣說:“萬局,大事不好了,桂花村的養雞場染了禽流感!”

    “什……什麼……”

    聽了楊洪這話,原本鐵青著臉坐在辦公椅上的萬年春只感覺一陣眼花,下一秒,他騰一下從辦公椅上站起來,然後驚駭地看向楊洪,驚呼道:“到底怎麼回事?”

    見自己吊起了萬年春的胃口,楊洪心中得意,忙胡編亂造,說:“萬局,事情是這樣的,我剛才聽桂花村的幾個朋友說桂花村胡寶虎家的養雞場染了禽流感,不過具體是真的假的我也不清楚,我尋思著禽流感病毒可是讓人類恐慌的傳染病,所以就急忙先向您匯報了……”

    聽了楊洪這話,萬年春懸著的一顆心這才稍稍緩了下來,頓了頓,他又忍不住問楊洪,說:“你是聽村民說的?”

    “是啊!”

    楊洪善於察言觀色,注意到萬年春的神色稍稍緩和,他忙又說:“不過我覺得這事應該是真的,要不然村民也不能偷偷告訴我啊!”

    萬年春從政多年,楊洪的話讓他很輕易就抓住了破綻,於是,他冷笑著反問了一句:“既然村里感染了禽流感,為什麼村民是偷偷告訴你而不是光明正大地告訴你?”

    “這個……”

    聽到萬年春這麼反問自己,一時之間,楊洪有些語塞了,他因為害怕自己會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表哥楊明給說出來,所以他不禁憋出了一身的冷汗,正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呢,突然,辦公室里的另一個人說話了。

    “小楊,你真聽桂花村的村民們說胡寶虎的養雞場染了禽流感?”

    說話的人約莫四十五歲上下,一個看起來非常正義的中年男人,這人正是百花鎮警察局的局長。

    “是……是啊……”

    楊洪也知道中年男人是鎮上警察局的局長,所以說話更加小心,畢竟是進過局子的人,他實在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再次蹲進去,他用模棱兩可的語氣說:“我在桂花村的一個朋友打電話告訴我的,至於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呢!”

    聽了楊洪的話,中年男人不禁微微皺眉,然後用極其不確定的眼神看向萬年春。

    萬年春和中年男人交好,只一眼就從中年男人的眼中看到了擔憂,於是,他便先讓楊洪出去,頓了頓,他將辦公室的門關上,然後才壓低了聲音問中年男人,說:“怎麼回事?”

    一臉正義的中年男人微微皺著眉,想了想,他說:“萬局,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們警察局接到報警電話,也是桂花村的村民,對方也說桂花村染了禽流感!不過後來我們正準備派人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又打電話過來說他是惡作劇,當時負責接電話的同志氣不過,批評了他幾句……”

    “嗯?”

    聽了中年男人的話,萬年春那顆懸著的心一瞬間就跳到了嗓子眼,頓了頓,他用近乎顫抖的語氣說:“也就是說,桂花村真有可能染了禽流感?”

    “嗯!”中年男人微微點頭,眉宇間盡是憂慮。

    見中年男人點頭,萬年春趕緊將反鎖的辦公室門打開,然後沖著門外的辦公大廳吼了一嗓子:“楊洪,你給我進來!”

    “啊?”

    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偷偷玩遊戲的楊洪冷不防聽到萬年春叫自己,嚇了一跳,鼠標都差點摔地上去。

    “萬局該不會是?現我騙他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楊洪只感覺自己嚇得魂飛魄散,一直在辦公椅上呆呆地坐了好半天他才如行屍走肉一般垂著頭走進萬年春的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前,萬年春鐵青著臉問楊洪:“楊洪,你說說看,你是聽誰說桂花村染了禽流感的!”

    因為心虛,楊洪始終垂著頭,絲毫不敢一眼萬年春,遲疑了一會,他硬著頭皮支支吾吾對萬年春說:“就……就我在……在桂花村的一個朋友……他也不確定桂花村是不是真染了禽流感……只是……只是懷疑而已……他不敢直接找萬局……於是……於是就偷偷告訴我……還……還讓我不要告訴其他人……”

    “嗯?”

    聽了楊洪這話,萬年春和中年男人對視一眼,眼中盡是驚駭,此刻,他們倆的腦子里都有一個念頭,或許告訴楊洪的人就是之前打電話報警的人。

    想到這種可能,萬年春再不遲疑,當即從辦公椅上站起來,然後對楊洪說:“趕緊去安排車輛,我立刻就去桂花村!”

    “是!”

    楊洪趕緊出去忙活。

    和中年男人又說了幾句後,萬年春匆匆走出了辦公室,在他的帶領下,衛生局十多個人,三輛轎車,浩浩蕩蕩地開向桂花村。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作為村小學的老師,董薔薇的教學任務並不繁重,她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就已經放學,然後便到村口的菜園子做飯給地里的工人、以及在工地上蓋房子的李二狗等人吃。

    照例,董薔薇還是為寒心開了小?,李二狗等眾人開始吃飯後,她就將自己特意給寒心做的飯菜送往寒心家。

    寒心住的村衛生室與村頭的菜園子相距不過二三十步,很快的,董薔薇就到了寒心家門口。

    “咦?”

    遠遠看到寒心家的正大門是緊閉著的,董薔薇心中狐疑,暗道:“他又不聲不響出門了嗎?”

    想到這種可能,董薔薇只感覺自己的心里酸酸的,待得走近後她才驚喜地?現,寒心家的正大門雖然緊閉著,但卻不是從外面鎖的,而是從里面反鎖,也就是說,寒心在家!

    “寒心,你在家嗎?”

    當即,董薔薇心中的失落便被歡喜所取代,她趕緊?手敲門,一邊敲門一邊說:“快開門喲,我給你送晚飯來了啦!”

    若是平時,如果寒心在後院里,即便大門是反鎖的也能聽到敲門聲,但今天不一樣,她這會兒正在後院里鉆心煉制“清心潤肺散”呢,所以他並沒有聽到董薔薇的敲門聲。

    一連敲了好幾下門,屋里依然沒有動靜,董薔薇不禁有些失落,心說:“他是在故意躲我還是在睡覺?”

    想到這種可能,董薔薇只得頹然地擰著自己辛辛苦苦準備的飯盒離開。

    路上,董薔薇突然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

    一口氣咳了好半天,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的那種,董薔薇這才緩過勁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村里好多人都感冒了,難道我也感冒了?”

    不僅董薔薇感冒了,村里絕大多數的人也都感冒了,林溫柔這會兒正在屋里喝著板藍根呢,剛泡過熱水澡的她穿一襲白色的絲質浴袍,一頭烏黑的長?用白色的頭巾包裹著,客廳里到處彌漫著她身上散?出來的香味。

    楊秋、李二狗等正在菜園子里忙活的人也都感冒了。

    大家夥全都以為是昨晚那一場暴雨惹的禍。

    至於胡寶虎一家以及那四個工人,這會兒正忙著在養雞場打掃衛生、用各種消毒液給養雞場全面殺毒,所以也沒有時間給村民們解釋。

    ……

    百花鎮距離桂花村並不遠,但因為山路崎嶇,而且天也漸漸黑了,所以,萬年春等人到桂花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村里道路狹窄,並不通車,於是眾人就將車停在菜園子的邊上,然後徒步進村。

    天已經擦黑了,站在村頭遙望花果山,灰蒙蒙的一片,有各種飛鳥在山林上空盤旋,牛羊歸圈,雞鴨歸巢,整個桂花村似乎都被咳嗽聲彌漫了。

    不時會有村民從寒心住的村衛生室離開,他們都是來找寒心抓感冒藥的,但可惜寒心家的大門始終緊閉著,就仿佛屋里沒有人一般。

    見又有一個村民敲寒心家的門不果而一邊嘆著氣一邊咳嗽著離開,萬年春急忙迎上去,然後問那個村民,說:“老鄉,你感冒了吧?這是去找寒心抓藥的?”

    見萬年春等眾人全都西裝革履,一輩子臉朝黃土背朝天、沒見過多少市面的村民多少有些害怕,他畏畏縮縮地回答:“是啊,我感冒了,本來是打算找寒神醫抓一點感冒藥吃的,但可惜他不在,唉!”

    “不在?”這會兒萬年春就站在寒心家大門口,見門是從里面反鎖的,他不由得微微皺眉。

    那個村民又說:“是他,寒神醫應該不在家,今天我們村好多人都來找他抓藥,但他的門始終是反鎖的,怎麼叫也沒人應!”

    說完這話,村民便離開了,一邊咳嗽一邊往村子的深處走去。

    “老鄉,等一下!”見村民咳嗽得實在是厲害,萬年春心中狐疑,趕緊追了上去。

    見萬年春直接攔住自己的去路,村民不樂意了,於是就橫眉問了一句:“幹啥?我還得回家吃飯呢!”

    注意到村民並不怎麼待見自己,萬年春趕緊解釋,說:“老鄉,您別誤會,我也是醫生,我可以給你看病的!”

    “你是醫生?”

    聽了萬年春的話,村民不由得?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萬年春,然後又看了看跟在萬年春身後的楊洪等十多個衛生局的人,頓了頓,他用頗為不信任的神色搖了搖頭,然後說:“你是醫生我也不能讓你看病!如果你訛詐我怎麼辦?如果你是庸醫怎麼辦?我們桂花村只相信寒神醫!”

    “你……”

    聽了村民這話,萬年春氣得臉都綠了,怎麼說他也是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要不也不能坐上青城市衛生局局長之位不是?

    如今一個農村人竟然自己是庸醫,萬年春如何不氣?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鄉下人,你怎麼說話的?”

    楊洪抓住表現的機會,當即越眾而出,他站在萬年春的身旁,然後惡狠狠地瞪視村民,說:“你眼瞎了嗎?站在你面前的可是鎮衛生局的局長,他能給你看病那是你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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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被嚇暈

    “呃……”

    聽了楊洪這話,萬年春更是氣得不行,他只感覺自己的額頭甚至有千萬只草泥馬在奔騰。

    在他看來,楊洪這分明就不是幫他,而是在害他,讓他失去民心,這時候,萬年春的腦子里閃過一句話,“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很明顯,楊洪就是豬隊友。

    “楊洪,你怎麼和老鄉說話的……”

    當即,萬年春鐵青著臉就要訓斥楊洪,不過那個村民卻搶在了前頭。

    “哦!我想起來了,你們就是之前來村里求著讓寒神醫繼續當村醫的壞蛋們!”

    村民作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指著萬年春和楊洪冷笑著說:“嘖嘖嘖!我看你們根本就不是衛生局的領導,而是市井流氓小混混!就你們這些素質的人也能當醫生?我呸!”

    說完這話,村民?腳就走,絲毫不給萬年春等人的情面。

    “媽的,你給我站住!”

    楊洪見村民罵了自己就走,當即爆粗,甚至準備挽起衣袖準備強行去拉住已經走遠的村民。

    “哼!”

    萬年春見狀,忍無可忍,當即冷哼一聲,然後狠狠地瞪向楊洪,說:“混蛋,你要是再這麼抹黑咱們鎮衛生局以及我的個人形象我就把你給開了!”

    “我……”

    楊洪聽了萬年春這話,頓時就語塞了,滿臉的尷尬和羞愧。

    當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表情全都是裝出來的,他之所以總是幫萬年春的倒忙,自然就是受了他表哥楊明的指使,他這是故意害萬年春!

    而楊明又是聽命於蔡學文的,所以,說到底,這是蔡學文和萬年春的鬥爭。

    只是,一直到現在為之,萬年春始終還沒意識到自己正一步步陷入宿敵蔡學文苦心設置的圈套中。

    痛罵了楊洪一句話,萬年春繼續領著手下人朝著胡寶虎的養雞場走去。

    很快的,眾人就到了養雞場。

    胡寶虎等人的工作效率非常高,僅僅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原本亂七八糟的養雞場已經被打掃得一幹二凈,而那些之前被宰殺的病雞也已經全都被焚燒幹凈,連灰燼都被埋進了土里。

    萬年春所能看到的養雞場,地理位置好,環境好,?展勢頭也好,大棚里,數以萬計的公雞、母雞、大雞、小雞全都在雞圈里吃食,雞鳴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別說是令人談虎色變的禽流感了,就連患了普通流感的雞都沒有。

    萬年春因為只是懷疑養雞場染了禽流感,所以並沒有說明自己的真實來意,只是在向胡寶虎介紹了自己後說自己是代表鎮上來參觀的。

    在幾十個大棚里轉悠了一圈後,萬年春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沈了下來。期間,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楊洪,那意思是在責備楊洪胡說八道。

    楊洪那個委屈啊,養雞場染了禽流感的消息是他的表哥楊明告訴他的,他哪知道這消息是假的啊?

    “萬局,您們都還沒吃晚飯的吧?要不咱先去我家吃一頓?”

    胡寶虎雖然是農村人,雖然看起來很虎,但是他養雞多年,沒少和外面的世界打交道,因為,從本質上來講,他是一個生意人,而且還是一個很成功的生意人,自然,他知道該怎麼討領導的歡心。

    萬年春心里的大石頭雖然落下去了,可還是不放心,所以,忍了半天之後,萬年春忍不住旁敲側擊地問胡寶虎,說:“胡老板,你的養雞場這幾天沒?生什麼大事吧?”

    “大事?”

    聽了萬年春的話,心思細膩的胡寶虎總算是明白過來萬年春的來意了。

    他也不藏著掖著,當即告訴萬年春,說:“萬局,實不相瞞,我的養雞場昨兒感染了禽流感!”

    “什……什麼……”

    冷不防聽了胡寶虎的話,萬年春等眾人嚇了一跳,一個個全都不由自主地後退,唯恐被禽流感病毒感染。

    只片刻的功夫,眾人就已經如老鼠一般逃出了養雞場的大棚,一個個極其狼狽地站在養雞場大門外的院子里,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稍稍緩過勁來後,萬年春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然後用驚疑不定的語氣問胡寶虎,說:“胡老板,你沒有逗我玩吧?你的養雞場我已經檢查過了,絲毫沒有感染禽流感的癥狀,你怎麼說養雞場染了禽流感呢?”

    胡寶虎得意一笑,說:“萬局,這一切都歸功於咱們村的寒心寒神醫!我的養雞場之前的確感染了禽流感病毒,不僅如此,我和我的家人以及四個工人之前也全都被感染,但是寒神醫卻把我們全都給治好了!”

    聽了胡寶虎的話,萬年春等眾人面面相覷,從他們的眼神來看,顯然不相信胡寶虎的話,畢竟禽流感太可怕,感染了禽流感的禽類死亡率是百分之百,而人一旦被禽流感病毒感染,死亡率也是高達百分之六十,寒心的醫術就算再高明也不能根治禽流感吧?

    一時之間,各種質疑聲、各種嘲諷聲從眾人的口中?出。

    萬年春沈著臉想了又想,然後又問胡寶虎,說:“胡老板,你說寒心治好了你們的禽流感,那你能說說他是怎麼治好的嗎?”

    胡寶虎也不藏私,說:“寒神醫當時就用了一副白紙包著的藥散,藥散用溫水沖泡,我們大家夥喝了就好了……”

    胡寶虎說得不怎麼仔細,諸如吃了“清心潤肺散”之後眾人的病情突然惡化、然後又到大棚里歇息了半個小時才徹底康覆的就沒有告訴萬年春。

    胡寶虎這麼說當然是有私心的,他不傻,當然知道寒心不受鎮衛生局的待見,所以,他這麼說是有意?高寒心,讓萬年春等人對寒心刮目相看。

    “這……”

    聽了胡寶虎的解釋,萬年春驚得面皮都開始顫抖了,打死他也不願意相信寒心可以根治禽流感病毒,更不可能只用一包自己配制的藥散就能根治禽流感。

    這時候,萬年春在心中狐疑道:“該不會養雞場患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禽流感,寒心為了顯擺自己的醫術所以故意騙人的吧?或許養雞場只是患了普通的流感?”

    可是,轉念一想,萬年春又覺得這事處處透著古怪,尤其是回想起當初寒心以一人之力把一醫那些染了天花的嬰兒治好的事情,他就更加坐立不安。

    遲疑了好半天,萬年春幹脆說:“楊洪,你去幫我把寒心叫來,就讓他到胡老板家找我!”

    “讓我去叫寒心啊,我……”一想到自己幾次三番弄寒心不成反被寒心弄得死去活來的楊洪就心中突突。

    見楊洪遲疑著不願去,萬年春當即沈聲吼了一聲:“還不快去?”

    “那……那什麼……”

    被萬年春痛罵一句後,楊洪慫了,頓了頓,他苦著臉說:“萬局,你也知道寒心的性格,我要是叫他他不買賬怎麼辦?”

    “他敢!”

    聽了楊洪的話,萬年春再次吼了一嗓子,原本他是想放幾句狠話的,不過說實話,他也懼怕寒心,所以,想了想,他緩和下語氣來,然後對楊洪說:“你就告訴他,說我找他商量事情,記住,語氣一定要緩和再緩和,千萬不要起沖突!”

    “那……那好吧……”

    萬年春是自己的上司,他說話的話楊洪不敢不聽,所以,雖然不情願,可楊洪只得照做。

    楊洪走後,萬年春又對胡寶虎說:“胡老板,既然你的養雞場之前確實感染了禽流感病毒,那麼我相信村民們或許也已經被感染了,之前我來的時候還遇到感冒的村民,你可以幫我安排幾個讓我檢查一下嗎?”

    “這個沒問題!”

    胡寶虎心地善良,自然不會害村民,也不會掩蓋自己的養雞場卻是染過禽流感的事實,所以,聽了萬年春的話,他趕緊說:“萬局,咱們先去我家,一邊吃飯一邊聊,然後我去給你找幾個感冒的村民!”

    “行!”聽了胡寶虎的話,萬年春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後,在胡寶虎的帶領下,萬年春等眾人紛紛來到胡寶虎家,索方蜜忙著做飯做菜,胡寶虎則出門去找感冒的村民。

    很快的,胡寶虎就回來了,帶來了兩個感冒的人,一個是李二狗的爸爸李大貴,另一個則是楊秋。

    倒不是說胡寶虎的人緣不好喊不來人,實在是寒心在桂花村太深入人心了,一聽胡寶虎說是衛生局的領導叫他們過去看病,村民們全都不幹,一個個都嚷嚷著說要等寒心給他們治病,就連林溫柔也懶得出門,當然,胡寶虎並沒有告訴眾人他們患的是禽流感,因為他怕引起恐慌,否則的話,以林溫柔的性格,肯定會第一個殺向胡寶虎家找衛生局的人檢查。

    李大貴和楊秋是明事理的人,因此,這兩人聽了胡寶虎的話,晚飯都顧不上吃,全都來胡寶虎家了。

    李大貴和楊秋一進門就開始咳嗽,上氣不接下氣的那種,看得萬年春等人一個個紛紛皺眉。

    萬年春帶來的十多個隨從里,有不少是年輕的男人,眾人看到楊秋,一個個都覺得眼前一亮,紛紛在心中驚呼桂花村果然是遠近聞名出產美女的地方。

    如果不是礙於面子,如果不是覺得自己是城里人而楊秋是鄉下人,只怕這些男人全都會跑到楊秋的屁股後面獻殷勤。

    索方蜜還在忙活著炒菜做飯,於是,萬年春便開始為李大貴和楊秋檢查身體。

    萬年春同樣精通中醫,所以,他先是看兩人外表體現的病癥。

    不管是李大貴還是楊秋,兩人的癥狀都非常相似,咳嗽不止,精神不振,尤其是李大貴,因為年紀大了,抵抗力弱,所以,咳嗽的時候吐出來的痰偶爾會帶著血絲,雖然還沒到咳血那麼嚴重,但也足夠駭人。

    接著,萬年春給兩人量體溫。

    兩人都是將近四十度的高溫,尤其是李大貴,?高燒達三十九攝氏度!

    “是……是禽流感……是禽流感……”

    為李大貴和楊秋檢查過後,萬年春驚得頹然坐倒在椅子上,然後驚呼:“桂花村真的感染了禽流感……”

    “啊?”

    聽了萬年春的話,他帶來的十多個人全都嚇得面無人色,有膽小的甚至直接一個箭步就沖出了胡寶虎家的大門,唯恐被禽流感病毒感染到。

    萬年春畢竟年邁,冷不防接觸到禽流感,驚得兩眼一翻白,直接就背過氣去了……

    而這時候,縮頭縮腦的楊洪也已經到了寒心家門口。

    大門依然是從里面反鎖著的,透過門縫,里面也沒有燈光,楊洪也不知道寒心是睡了還是在做什麼。

    打著膽子,楊洪?手敲門,一邊敲門一邊支支吾吾地喊著:“寒心……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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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又一條生財之道

    楊洪注定不是董薔薇那種聲輕體柔的女孩子,他有的是嗓門,有的是力氣,所以,他雖然極力克制自己溫柔一點,動靜小一點,可敲門的力氣依然是那麼大,喊寒心的嗓門依然是那麼高。

    巧合的是,寒心這會兒也正好就結束了煉制“清心潤肺散”的工作,這一次,他直接一口氣煉制了五百多包清心潤肺散,如果不是擔心藥田里那幾味煉制清心潤肺散的藥材會絕種,他肯定會繼續煉制下去,畢竟到底多少人感染了禽流感他根本就不知道,清心潤肺散自然是多多益善。

    聽到門外有人叫自己,寒心趕緊將煉制好的清心潤肺散收好,然後又裝了幾包在懷里,這才去開門。

    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是楊洪,寒心立馬來了興趣,他滿臉堆笑地對楊洪說:“喲,楊領導,您老怎麼來了?”

    見寒心就這麼叼著一支香煙倚靠在門邊,楊洪下意識地後退三步,然後才悶聲悶氣地說:“寒心,萬局要見你!”

    寒心淡淡一笑,反問:“萬局?哪個萬局?”

    “自然就是咱鎮衛生局的局長萬年春啊!”

    楊洪哽了哽脖子,然後大著膽子冷笑連連地說:“寒心,你該不會是不給面子吧?”

    “我什麼時候給過你們面子?”

    寒心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轉身回屋了,也不關門,他轉身的同時,一直在後院陪他煉制清心潤肺散的成年藏獒“小豆豆”便如約好了一般從後院走出來,看到正在大門外的楊洪,小豆豆當即撕牙咧嘴地狂吠:“汪汪……汪汪汪……”

    如果小豆豆僅僅只是叫喚兩聲也就算了,楊洪未必會怕,可讓楊洪膽戰心驚的是,小豆豆叫喚的同時,竟然如猛虎一般朝他這邊撲來。

    楊洪下了一跳,撒丫子就逃跑,一邊逃跑一大聲地回頭沖著已經回屋的寒心嚷嚷:“寒心,萬局這會兒就在胡寶虎家呢,他已經知道桂花村染了禽流感的事情,你最好去見見他,不然你就慘了……啊……救命啊……”

    “汪汪汪……”

    楊洪話沒說完,小豆豆已經撲到了他的身後,一聲狂吠,小豆豆張嘴就將楊洪的褲子咬住,楊洪拼命掙紮,一個不留神,直接摔到地上,褲子被小豆豆撕下大塊。

    “嗯?”

    聽了楊洪的話,原本都已經走向後院的寒心不禁微微皺眉,頓了頓,他重新轉身出門,同時對小豆豆吼了一嗓子:“畜生,滾回來,別玩狗咬狗的把戲,沒意思!”

    “嗷嗚……”

    小豆豆似通人語,聽到寒心罵自己,很幽怨地低喚了一聲,然後夾著尾巴灰溜溜地回到後院。

    楊洪鬧出來的動靜太大了,尤其是他大喊大叫說萬年春已經知道桂花村染了禽流感這話更是大聲,正在自家的客廳里一邊喝板藍根沖劑一邊看電視的林溫柔都聽到了。

    “禽流感?”

    從楊洪的口中聽到“禽流感”這個詞,林溫柔嚇得直接從沙?上跳起來,手里捧著的、裝著板藍根沖劑的玻璃杯也應聲摔在地上。

    “?當!”

    匆匆將二樓客廳的窗戶打開,林溫柔就這麼站在窗簾後面看樓下。

    小豆豆被寒心唬走後,楊洪這才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灰頭土臉的他始終用手捂著自己的屁股,因為那里被小豆豆咬破了一個大大的口子,他背著手的動作非常滑稽,就好像是遇到了老虎的小猴子,一個勁地後退。

    閑庭信步一般來到楊洪的面前,寒心皺著眉問了一句:“你說萬年春已經到胡寶虎家了?”

    “是……是啊……”

    楊洪深深地忌憚寒心,就怕寒心一個不留神就胖揍他一頓,所以,寒心每向他靠近一步,他就哆嗦著身子後退三步,一邊後退一邊支支吾吾地說:“寒心,萬局指名道姓要見你,你還是快點去見他吧!你可是桂花村的村醫,桂花村竟然被禽流感病毒感染,你是第一責任人!”

    不知不覺,楊洪就退到了馬路邊,再退一步就是水溝了。

    “你放屁!”

    聽了楊洪的話,寒心忍不住罵了一句:“老子以前是桂花村的村醫不假,可最後不是被你們罷免了嗎?桂花村染了禽流感病毒的責任憑什麼要我承擔?你傻了吧?”

    “哎喲……”

    本就已經退到了馬路邊的楊洪冷不防被寒心這麼一罵,下意識後退半步,整個人就直接摔到了路邊的水溝里。

    桂花村昨晚才下過暴雨,今兒一天都是烈日炎炎,水溝里全是奇臭無比的淤泥,楊洪這麼摔下去,立馬就變成了泥人,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次……奧……”

    氣急之下,楊洪忍不住大著膽子張嘴罵寒心,但是,他這才剛張嘴立刻就吞了一口泥漿,那酸爽,直接讓楊洪憋得臉都黑了。

    “撲哧……”

    雖然夜幕已經降臨,但並沒有黑浸,所以站在二樓窗前的林溫柔將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里,她一時之間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不過一想到桂花村染了禽流感她就再也笑不起來了,不由分說,她趕緊跑回臥室換衣服,畢竟她現在穿的可是浴袍,總不能穿著這身出門吧?

    “傻叉,你沒事跑水溝里去幹嘛?”

    見楊洪摔在滿是泥濘的水溝里,寒心也是哭笑不得,當即,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然後?腳朝著楊洪走去,那意思是要拉楊洪。

    可楊洪哪知道寒心是要拉自己啊?看到寒心手里掄著的木棍,楊洪嚇得膽兒都裂了,他趕緊說:“寒心,你要幹嘛?你給我站住!”

    “我拉你起來啊!”寒心黑著臉說,“難道還舍不得從水溝里爬起來?”

    “不……不用了……你……你別靠近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楊洪現在對寒心是深深地忌憚,哪能讓寒心靠近自己啊?而且寒心手里的木棍太嚇人了,讓楊洪心里一陣直?毛,他寧可在水溝里躺著也不願意讓寒心拉一把。

    “得!你繼續享受吧!”

    聽了楊洪這話,寒心也不自作多情了,當即將手中的木棍扔回自己的門口,然後鎖了門就往胡寶虎家趕去。

    寒心剛走了幾步林溫柔就沖下樓來了,穿高跟鞋的她急忙沖著寒心喊了一嗓子:“寒心,你等等我!”

    聽到林溫柔叫自己,寒心旋即回頭,見林溫柔一臉的憂心忡忡,而且急得額頭上都是冷汗,寒心便問道:“林村長,你要幹嘛去?”

    “我……我……”

    因為太急,而且感冒了,林溫柔話沒出口就開始咳嗽了:“咳咳咳……咳咳……”

    林溫柔這一咳就上氣不接下氣了,咳得都彎腰了的那種,伴著她的劇烈咳嗽,她胸前的高聳也隨之一起一伏地晃動起來,迷離了寒心的雙眼,也讓寒心驚得額頭直冒冷汗。

    好半天過去,林溫柔總算是緩過勁來,因為咳嗽太過劇烈,此刻的她額頭上布滿了冷汗,黃豆一般大小的冷汗,她的臉蒼白中泛著病態的紅暈,就仿佛是雨天的晚霞。

    強壓著心頭的慌亂,林溫柔直視寒心,說:“寒心,你告訴我,咱村是不是真的染了禽流感?”

    寒心努了努嘴,說:“你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這……這……”

    聽了寒心的話,林溫柔只感覺自己一陣頭重腳輕,她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因為昨晚一直打雷下雨而沒有蓋好被子所以感冒了,沒曾想竟然是禽流感。

    一時之間,林溫柔只感覺自己的腳底板陣陣?寒,她比村民們更有文化,她連北鬥七星針都聽說過,自然知道禽流感的可怕。

    頓了頓,她用弱弱的語氣問寒心,說:“寒心,你說我會不會死啊?”

    “會啊!”

    寒心淡淡一笑,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任你腰纏萬貫,名震四海,任你芳華絕代,天縱奇才,百年之後都難逃一死!”

    “呃……”

    聽到寒心的前半句話,林溫柔差點沒直接嚇暈,不過再聽了寒心的後半句話後,林溫柔的精神就好了,而且是好得就仿佛是打了雞血的那種。

    杏眼瞪圓,雙手叉腰,林溫柔沖著寒心吼了一嗓子:“混蛋,你正經點說話!”

    “嘿嘿……”

    寒心邪邪一笑,然後從兜里將一包清心潤肺散掏出來,頓了頓,他伸手將清心潤肺散遞給林溫柔:“溫柔,先回去喝藥吧,記住,一定要把門窗都關上,一定要盡量少呼吸一些新鮮的空氣!”

    “這……”

    看到寒心遞來的清心潤肺散,林溫柔不禁微微一楞,不得不說,寒心的清心潤肺散的賣相實在是太差了,竟然就用普通的白紙包裹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毒藥呢,也難怪林溫柔會遲疑。

    頓了頓,林溫柔接過清心潤肺散,然後問寒心,說:“這是什麼藥?真能治療禽流感?”

    如果是別人拿一包絲毫沒有賣相的藥給林溫柔,並且還說這藥能夠治禽流感,林溫柔打死也不相信,可這藥是寒心給的,她就有些相信了。

    “清心潤肺散!”

    寒心得意一笑,說:“這藥是我專門為了治療禽流感而配置的,不僅可以化解禽流感病毒,而且還能終身免疫禽流感病毒,只需要一包,從此禽流感病毒就再也無法上身!”

    “真的假的?”聽了寒心那怎麼聽都是廣告詞的話,林溫柔驚得杏眼瞪圓。

    見林溫柔面露驚駭之色,而且眉宇中還有濃濃的興趣,寒心暗喜,便說:“是真是假,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遲疑了一會,“財迷”林溫柔突然眉飛色舞起來,她甚至因為激動而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寒心的手腕,她喜滋滋地說:“寒心,我仿佛已經看到了生財之道!”

    林溫柔想到的,自然就是寒心早就想到的,或者可以說,林溫柔之所以能夠想到生財之道,那是寒心故意提醒她的!

    所以,在聽了林溫柔的話後,寒心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面露奸猾:“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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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苦肉計

    頓了頓,林溫柔突然揮舞著小粉拳激動地說:“寒心,如果這個‘清心潤肺散’真像你說的那麼神奇,我準備創建一家醫藥公司,專門生產這種藥!”

    “啊?”

    冷不防聽了林溫柔這話,寒心不禁嚇了一跳。

    林溫柔畢竟是鐵無情的外孫女,很多時候她做事比寒心要方便,寒心之所以要故意把清心潤肺散的功效透露給林溫柔聽,目的就是想讓林溫柔出面銷售清心潤肺散,小打小鬧也就行了,誰曾想林溫柔竟然要玩大的,一開口就要組建醫藥公司。

    寒心當然也想成立醫藥公司,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在桂花村弄了一個藥田,他才會把玉麒麟、玉如意祖孫倆經營的“仁聖堂”給收購了。

    說到底,寒心一直都在為籌建醫藥公司而做準備,只是,現在卻還不是時候!

    “我的親姐姐,您想錢想瘋了吧?現在村民們幾乎都感染了禽流感,連你自己也感染了好不好?”

    黑著臉,寒心用頗為無奈的語氣說:“您老就算是要開公司也得先把病治好了先啊!”

    聽了寒心的話,林溫柔不禁臉頰微紅,眉宇間盡是尷尬之色,頓了頓,她說:“說的也是!那咱先去胡寶虎家見萬年春吧!”

    林溫柔說著,?腳就要朝著胡寶虎家的方向走去。

    “別!”

    寒心對林溫柔是真無語了,林溫柔說幹就幹的性格比男人還男人,用“雷厲風行”來形容也不為過。

    見林溫柔要走,寒心趕緊黑著臉將之拉住,然後用哭笑不得的語氣說:“美女,您自個兒都還是病人呢,而且還是禽流感患者,你就這麼在村子里晃蕩,這不是害人嗎?趕緊的,滾回屋里吃藥去!”

    “呃……咳咳……咳咳咳……”

    聽了寒心的話,林溫柔這才想起來自己也是病人,不過,她的責任心很強,讓她拋下村里人自己躲在屋里她實在是做不到,所以,咳嗽了幾聲後,她又說:“可我是桂花村的村長呀,村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躲著呢?”

    “可你現在是病人啊!”

    寒心繼續勸說:“聽我的,趕緊回去喝藥,萬事有我呢!”

    “那……”

    見寒心說得那麼有信心,林溫柔猶豫了,她那雙如黑寶石一般漂亮的大眼睛盯著寒心,眼眸忽閃忽閃的,遲疑了一會,她才說:“那好吧,村里就靠你了!”

    說完這話,林溫柔突然狡黠一笑,然後轉身就溜進了自家的院子里,那速度比兔子還快。

    “?當!”

    “?!”

    兩聲悶響,一聲是院門被反鎖上?出的,另一聲則是二樓的大門被摔上?出的。

    “敢情我被這娘們玩了?”

    仰頭看著林溫柔家二樓緊閉著的大門,寒心只感覺自己的頭頂有千萬只草利馬在奔騰,林溫柔離去的速度太快了,寒心沒有理由不相信之前林溫柔說自己非要去胡寶虎家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把寒心推出去,然後她自己躲在家里,想到這種可能,寒心的臉都綠了,忍不住暗罵了一句:“這個女人太精明了,和她合作一定要小心,可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到時候肯定會被吸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應付了林溫柔之後,寒心?腳朝著胡寶虎家走去。

    因為萬年春突然暈厥,這時候,胡寶虎家已經忙成了一鍋粥,萬年春帶來的那些衛生局的人正手忙腳亂地搶救萬年春。

    在眾人的搶救下,因為驚嚇過度而暈厥的萬年春總算是悠悠醒轉過來。

    目光落在自己的助手的身上,萬年春趕緊說:“快!趕緊拿手機給我,我要打電話向市里匯報桂花村染了禽流感病毒的事情!”

    助手見萬年春的氣色很不好,於是就說:“萬局,您先休息一會吧,我們很擔心您的身體!”

    “少廢話!給我電話!”

    助手當然是好心,但是萬年春此刻哪能顧得上自己的身體,禽流感太可怕了,他必須要趕緊匯報給市衛生局,否則他的責任就太大了。

    助手見萬年春?怒,再不敢遲疑,趕緊將手機遞給萬年春,不過,就在萬年春準備接過手機的時候,他突然附耳到萬年春的耳邊說:“萬局,您真的準備打這個電話嗎?”

    “嗯?”聽了助手的話,萬年春微微一怔,顯然是沒想到自己的助手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自己。

    助手是萬年春的親信,這些年一直追隨在萬年春左右,萬年春從市里調到鎮上,助手也主動放棄自己在市里的工作,然後申請到了萬年春的身旁,他是真為萬年春好。

    見萬年春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助手忙又壓低了聲音附到萬年春的耳邊說:“萬局,您之前沒有聽胡老板說嗎?昨天青城市的一家酒店曾從他的養雞場買走了幾千枚土雞蛋一千多只土雞!以禽流感的潛伏期來看,那些運往青城市的雞蛋和土雞一定是染了禽流感病毒的,只是被運走的時候沒有?作而已!”

    如果不是因為太急太亂,以萬年春的頭腦和對禽流感的認識,自然可以早就猜測到助手說的這點,這時候聽了助手的提醒,他不由得大驚失色,忙壓低了聲音對助手說:“也就是說,青城市這會兒極有可能已經感染了禽流感病毒?但是這個消息被蔡學文封鎖了?”

    “對!”

    聽了萬年春的話,助手忙又說:“萬局,蔡學文和您一直不對付,咱們不能不防著他!如果你這時候打電話給他,那你就成了第一責任人!”

    “那……那……那……”

    聽了助手的話,萬年春嚇得渾身都在?抖,他哆嗦著身子,口齒模糊,一副六神無主的表情。

    禽流感已經出現在桂花村,這是無法掩蓋的事實,萬年春哪怕想要藏著掖著也是不可能的,畢竟村里很多人都感染了禽流感病毒,必須要趕緊送到青城市著手治療,否則就是蓄意謀殺!

    一時之間,萬年春只感覺自己陷入了死胡同里,如果打電話給蔡學文,那就會承擔此次事件的第一責任,如果不打電話,那村民們就會死亡!

    到底是自己的仕途重要還是村民的命中藥?萬年春想了又想,始終無法做出一個明確的決定。

    就在萬年春急得滿頭是汗的時候,叼著一支香煙的寒心進門了。

    若是平時,如果看到寒心,萬年春一定會鐵青著臉,但是此刻,他看到寒心的剎那卻仿佛看到了美女一般激動。

    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原本躺在沙?上休息的萬年春突然翻身而起,然後步履蹣跚卻有匆匆忙忙地迎到寒心的面前,他一把抓住寒心的手,然後用激動的語氣問道:“寒心,我聽胡老板說你可以根治禽流感?對不對?”

    寒心雖然和萬年春有過節,不過這會兒看到萬年春眉宇間盡是焦急,寒心便心軟了,畢竟大家都是為了村民好,掃了一眼憔悴不堪的萬年春,寒心微微點頭,說:“嗯!”

    若是平時,如果萬年春聽到寒心說自己能夠根治禽流感的話,萬年春一定不信,打死也不信,但是現在,他已經走投無路了、已經黔驢技窮了,而且胡寶虎一家人以及那四個工人如今都好好的,絲毫沒有感染禽流感的跡象,胡寶虎不得不相信寒心的話。

    如果寒心真能救村里染了禽流感的病患,那麼已經陷入死胡同的萬年春就會踏入康莊大道,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可以扭轉戰局,一舉將蔡學文絆倒!

    所以,聽了寒心這話,萬年春更是激動,他趕緊扭頭環視屋里,一邊搜尋李大貴和楊秋的身影一邊對胡寶虎說:“胡老板,剛才那兩位染了禽流感病毒的村民呢?趕緊的,快叫他們過來,然寒心給他們治病!”

    “李大爺和小秋也都患了禽流感?”

    聽了萬年春的話,寒心不禁微微皺眉,下一秒,他用慌亂又擔心的眼神看向胡寶虎。

    “這……”

    見寒心和萬年春同時看向自己,胡寶虎的臉上不由閃過一絲尷尬,頓了頓,他用略微憤怒的眼神看向萬年春的助手,然後對寒心說:“心哥,李大爺和楊秋妹子被萬局的助手關進了隔壁的屋子里!”

    “什麼?”

    聽了胡寶虎的話,寒心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頓了頓,他寒著臉看向萬年春的助手。

    不過,就在這時候,萬年春卻突然一個箭步沖到了那個助手的面前,天知道前一秒走路還踉踉蹌蹌的他這會兒為什麼會突然這麼精神,那速度都快趕上武俠小說里的絕世高手了。

    剎那之間,萬年春揮手一掌拍在助手的臉上,然後怒罵:“混蛋!為什麼把村民關起來?”

    捂著自己被萬年春打了一個響亮耳光的臉,助手趕緊垂頭,也只有他知道,萬年春這一耳光打得雖然響亮,但卻一點也不疼,說到底就是做給寒心看的,這是一出苦肉計。

    助手實在是太聰明了,為了能夠把苦肉計演得更逼真一點,他索性直接就垂著頭哭上了,嚎啕大哭的那種,一邊哭一邊解釋:“萬局,您不要生氣,那兩個村民畢竟感染的是禽流感病毒,我把他們隔離起來也是為了控制病毒的傳播……”

    “你混蛋!”

    聽了助手的話,萬年春再次訓斥,道:“村民是咱們的兄弟姐妹,你怎麼能隔離他們呢?趕緊的,把那兩個村民放了!”

    “呵呵!”

    將萬年春和助手的一唱一和看在眼里,寒心淡淡一笑,然後說:“萬局,您的演技實在是太差了!一點都不接地氣呢!”

    “什麼?”冷不防聽了寒心這話,萬年春的心不由得咯?了一下。

    “染了禽流感病毒的患者當然要隔離,你的助手做得很對啊,你打他幹嘛?難道你是怕我打的時候會下重手所以就搶先一步打他做做樣子?又或者你是故意在我的面前演苦肉計?”

    寒心之所以說萬年春是在演戲,那是萬年春之前打助手的那一耳光太響亮了,響亮得刺耳,寒心經常打別人的臉,自然有經驗,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萬年春是在自己的面前演苦肉計。

    “這……”

    被寒心點破心事,萬年春羞愧難當,只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燒,頓了頓,他厚著臉皮哭喪著臉說:“寒心,您一定要救救村民……”

    “嘿嘿……”

    聽了萬年春的話,寒心突然邪邪一笑,他直視著滿臉羞憤的萬年春,說:“萬局,如果我說你想要我救這些村民就必須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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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到底是誰瘋了?

    “寒心……你……”

    冷不防聽了寒心這話,萬年春只感覺自己氣得肺都快炸了,不過,寒心現在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怎麼敢撕破臉呢?

    目光從在場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萬年春想了想,突然頹然地嘆了口氣,然後用無奈的、略帶苦笑的語氣對寒心說:“如果你非得要我向你磕三個響頭才救人的話,我願意!”

    “真的嗎?”

    寒心直視著萬年春刻意躲避的眼睛,說:“很好,那你跪下磕頭吧,只要三個響頭,我一定救村民!”

    “你……”

    萬年春怎麼也沒想到寒心竟然會直接這麼說,一時之間,他氣得頭?都根根倒立起來,他怨毒地瞪向寒心,面部肌肉不停地痙攣、抖動,似要生吞了寒心一般。

    “我就知道萬局只是會玩苦肉計的人!呵呵……”

    寒心淡淡一笑,轉而看向萬年春的助手,此刻,那名助手正垂著頭躲在萬年春的身後,仿佛在他眼里,寒心就是能夠吃人的魔頭,而且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雖然已經是夏天,但此刻是晚上八點多,屋子里並不熱,有山風從門外、窗外吹來,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冷。

    可即便如此,萬年春的助手卻感覺熱得不行,黃豆一般大小的汗珠附著在他的額頭上,滑過他因為緊張、因為害怕而蒼白不已的臉頰,然後滴打在他的腳下。

    盯著助手看了好半天,寒心這才咧嘴露出笑臉,然後說:“領導,麻煩把隔壁屋的門打開!”

    “好!好!好好好……”

    聽了寒心這話,那個助手如釋重負,甚至還伸手抹了把額前的冷汗,忙不?的,他急忙跑去開門。

    寒心?腳走向隔壁房間的同時又轉頭對胡寶虎說:“虎哥,林村長也染了禽流感病毒,這會兒正在家里吃藥,你就暫時代替她將全村的人都召集到這里來吧,記住,一個都不能少!”

    說著,他從懷里拋出兩包自己配置的消毒藥粉丟給胡寶虎,說:“另外,把你養雞場那四個工人召集起來,讓他們把這兩包消毒粉混水,然後全村消毒!千萬不要放過任何死角,一定不能讓禽流感病毒擴散到隔壁的村子!”

    “好?!”

    接過寒心拋來的兩包消毒粉,胡寶虎當即出門,都顧不上吃晚飯。

    安排了胡寶虎後,寒心這才走進隔壁房間。

    “寒心!”

    “心哥!”

    看到進門的是寒心,隔壁屋里的李大貴和楊秋同時喊了一聲。

    此刻,兩人被麻繩綁了雙手雙腳,然後坐在凳子上,看起來就如同被綁架的階下囚一般,就差沒直接用封口膠把嘴巴給縫上了。

    “次奧!”

    見李大貴和楊秋竟然被綁著,寒心終於是怒了,他張口罵了一聲的同時,突然轉身撲向萬年春的助手。

    寒心的速度很快,只眨眼間已經到了那個助手的面前,站在助手身旁的萬年春一個站立不穩,直接踉蹌著摔在地上。

    陡見寒心如猛虎一般朝著自己撲來,助手嚇了一跳,作勢就要逃跑,但寒心的拳頭已經重重砸在他的臉上。

    “?!”

    一聲悶響,受了寒心一拳的助手直接被打得一屁股坐在沙?上。

    “寒心,你他媽瘋了?”

    捂著自己生疼的臉,助手怒極,沖著寒心狠狠罵了一句。

    萬年春帶來的其他人總共有十多個,除了楊洪之外,其他近半數的人因為村里感染了禽流感而逃跑了,剩下的包括被寒心大了一拳的助手以及萬年春在內,不過五人。

    見寒心打自己的同伴,那三個人趕緊縮頭躲到一旁,唯恐殃及池魚。

    “你他媽才瘋了!”

    寒心同樣怒視著那個助手,他冷冷地說:“村民感染了禽流感你隔離是沒有錯,但是你的隔離是軟禁還是綁架?由你這麼隔離病人的嗎?”

    “我……”

    被寒心這麼一說,助手語塞了,頓了頓,他硬著頭皮解釋:“我這不是怕他們逃跑……”

    “你放屁!”

    不等助手把話說完,寒心當即又怒罵了一句:“我們桂花村的人怎麼會逃跑?再說了,他們染了禽流感,怎麼可能會逃跑?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是傻子?”

    就在這時候,隔壁屋突然傳來李大貴急促的咳嗽聲:“咳咳……咳咳咳……”

    楊秋似是嚇壞了,趕緊大聲地呼救:“心哥,大貴叔咳出血了,你快來救他啊……”

    聽了楊秋的話,寒心大驚,不由分說,趕緊扭頭闖進隔壁屋。

    “?!”

    寒心進門的同時,重重將房門摔上。

    “李大爺!”

    見李大貴咳得滿嘴是血,寒心急忙為李大貴松綁,順便把楊秋給松綁了。

    胡寶虎不愧是桂花村的首富,其他村民都還喝井水的時候他家已經用上飲水機喝上純凈水,這間平時都是用來給客人休息的房間里正好就擺放了一個飲水機。

    寒心把李大貴和楊秋松綁後,然後又忙不?將飲水機燒水的開關打開。

    “咳咳……咳咳咳……”

    李大爺的病顯然是惡化了,每一次咳嗽都會咳出血,因為止不住咳嗽,他的雙眼已經幾乎吐出來,婆娑的老眼中有淚花、有血絲,臉色也是白得下人,不僅如此,他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隨手從包里掏出兩包清心潤肺散遞給楊秋,寒心忙說:“小秋,等水燒開後,你兌溫水沖泡這兩包藥散,你和李大爺一人一包,快去!”

    “好!”

    楊秋也一個勁地咳嗽,不過她畢竟年輕,所以並沒有李大貴那麼嚴重,接過寒心遞來的兩包清心潤肺散,她趕緊去準備水杯。

    將李大貴扶到客床上躺好,寒心當即從懷里掏出銀針,然後對李大貴說:“李大爺,我現在要為你施針止咳,紮針的時候會稍微有點疼,你要忍住!”

    李大貴這會兒猶自咳嗽不止,唯一能做的就是點頭。

    看到李大貴點頭,寒心再不遲疑,趕緊捏針刺向李大貴中指的“中沖穴”!

    中沖穴主治咳嗽不止,高燒不退,只不過十指連心,所以紮針的時候會很疼,即便寒心的針法非常精妙,但剛紮針的時候還是讓李大貴疼得撕牙咧嘴,好在,只是紮進去的那一刻疼,接下來,真氣順著針頭湧入中沖穴,李大貴就不感覺疼了,反而覺得很舒服,就好像大熱的天吃了西瓜一邊清爽。

    很快的,李大貴的掌中出現了七顆代表北鬥七星的米粒大小的光點,光點閃爍,璀璨奪目。

    伴著真氣的湧入,李大貴的咳嗽漸漸得到緩解,連帶著因為?高燒而暈沈的頭腦也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當七星連線的剎那,李大貴更是舒服得叫出聲來。

    寒心見狀,當即收針,他收針的動作非常嫻熟,而且快逾閃電,就仿佛李大貴的中沖穴有電流在洶湧一樣。

    將銀針收入懷里,寒心把躺在床上的李大貴扶起來坐好,然後關切地問道:“李大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舒服多了!”

    李大貴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只感覺神清氣爽,然後就激動地看著寒心,感激地說:“寒心,剛才多虧了你,要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就該埋進黃土里了!”

    “李大爺,別胡說,二狗子還要孝順你呢!”

    人老了,怕的就是死,聽了李大貴的話,寒心的心微微一緊,生命不過短短幾十載,這是作為醫生的他感覺最無力的一個事實。

    頓了頓,寒心打趣說:“再說了,有我在,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李大貴如今已經是七十多歲的高齡,他老來得子,如今李二狗也不過三十歲不到。

    聽了寒心的安慰,李大貴的心情好了很多,甚至還哈哈大笑:“對!有你這個神醫在,我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哈哈……”

    這麼一會的功夫,楊秋已經把清心潤肺散沖泡好了。

    見李大貴的病情總算是有所好轉,她便在一旁問寒心,說:“心哥,什麼時候吃藥呀?”

    坐在床沿上的寒心先是環顧了一眼房間,見房間的窗戶都是關死的,即便有新鮮空氣湧進來也不多,於是他就含笑告訴楊秋,說:“現在就吃吧!”

    “好的!”楊秋甜甜一笑,然後將其中一杯清心潤肺散端到床邊遞給李大貴,說,“大貴叔,這是寒心給我們配制的藥!”

    “謝謝……謝謝……”

    看到這杯如獼猴桃果汁一般的藥,李大貴激動得老淚縱橫,顫抖著伸手接過。

    楊秋這時候也斷氣了另一杯清心潤肺散,兩人張口就將一杯清心潤肺散喝下去,也不問寒心這到底是什麼藥,很顯然對寒心非常的信任。

    回味著口中的清心潤肺散,楊秋忍不住驚呼:“咿呀,心哥,你配制的這個藥叫什麼呀,為什麼可以這麼香甜?”

    清心潤肺散是由好幾味有香味的藥草配制而成,其中一種更是蘊含了麥芽糖,所以,清心潤肺散不僅有香草的香味,而且還有甜味,入口便能感覺到陣陣淳淳的香甜,比喝果汁還要讓人愉悅。

    一旁,李大貴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寒心配制的藥當然是神藥仙丹啊,哈哈!”

    吃過清心潤肺散後,幾個人就在屋里聊天,不時?出哄笑聲。

    屋外的客廳里,萬年春等人聽到里屋的哄笑聲,一個個面面相覷,萬年春心中無比地震撼,他心說:“那兩個村民竟然不咳嗽了,難道寒心真的能夠根治禽流感?”

    想到這種可能,萬年春是肌激動又嫉妒,他暗暗道:“如果我也能擁有他的醫術,如果我也能根治禽流感……”

    想到激動處,他的臉都漲紅了,眼中盡是貪婪和覬覦,就好像餓慌了的單身漢突然看到了衣不遮體的終極大美女一樣。

    不知不覺,三十分鐘過去,被寒心反鎖著的門突然打開,看到寒心領著李大貴和楊秋從屋里出來,萬年春急忙迎上去查看李大貴和楊秋,又是觀察癥狀又是把脈又是量體溫的。

    幾分鐘後,萬年春用驚駭的目光看向寒心,驚呼出聲:“寒心,你竟然真的把這兩個患了禽流感的村民治好了?”

    寒心得意一笑,說:“當然!”

    “你……你……你……”

    強壓著心頭的激動,萬年春用近乎顫抖的激動語氣問寒心,說:“你是怎麼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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