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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忘語] 凡人修仙傳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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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4-25 19:53:0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四十三章 大庚劍陣

    韓立不及多想原地盤膝坐下,運氣吐納起來,頓時目中的冰寒之感大減。

    這時若有人在韓立面前就會發現,韓立合上的眼皮之上,不知何時浮現了一層淡淡藍光,微弱之極。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那股寒意才漸漸從雙目中褪去。

    韓立長出了一口氣,眼皮跳動幾下後睜開了雙目,隨後下意識的四下瞅了瞅。

    一絲疑惑之色,在臉上閃過。

    「真沒什麼改變嗎?難道一絲效果都沒有!「韓立眨了眨雙睛,自語的說道。

    不過他低頭想了想後,一抬首,靈力往目中猛然灌去。

    眼珠深處,頓時藍芒一閃。

    「咦!」韓立不禁輕呼出聲。

    只見對面有禁止的靜室牆壁,在他目中變成了模糊的淡藍色。

    他一驚之下,心神一散,牆壁又恢復如初。

    「怪不的,三派結丹以上修士對此靈水不感興趣。光這一點點近似沒有的穿透神通,的確無人看上眼,好幾種輔助法術都能做到比此強得多的效果。不過,那是指清洗雙目一次的情況。若每隔半月就用靈水清洗一回,不知時間一長,雙睛會具有何種神通?還真有點期待啊!」韓立望著仍漂浮在眼前的那團靈水,心裡暗自想道。接著他沒有遲疑。再次地施法,重複同樣的清洗步驟。

    這般多靈水,足夠十餘名修士都洗一次雙目了。

    如今韓立修為深厚。用的雖然多一些,但也要數次才能完成。

    等將靈液全部耗盡,韓立雙睛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有施加靈力在雙目上時,藍芒才會瞬間浮現一下。透視禁制地能力,似乎也沒有顯著提高。

    韓立沒有因此沮喪,反正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間。慢慢讓雙眼漸具神通。

    第二日,韓立和銀月說了一聲後,就進入了閉關室中,將當日記載青元劍訣的金頁取了出來。

    說起來此劍訣共有十三層,才是完整之極的一套功法。上面的神通,也依次從青元劍芒、護體劍盾、劍影分光術等威力逐漸增。

    前兩種倒也罷了,除了使用起來方便一些,隨手可用外。威力實在不怎麼樣!

    至於第三種神通劍影分光術,韓立還比較滿意的。

    別看好幾次使用這種神通,都沒有立即見效的克敵制勝。那是因為對手太強了。所以才體現不出此劍訣的威力來。

    他相信,對手若是和他修為差不多地普通修士,根本無法招架數百劍光的團團圍攻,轉眼間就會被亂劍分屍。現在他可以修煉第十層的劍訣,他自然可以修習劍訣的新神通了。

    說來也好笑,他當日雖然從這金頁上得到了整套青元劍訣修煉之法,但不知是否煉製這金頁之人故意,竟將涉及此最後神通的一段修煉口訣,給他遮蔽了。

    雖然明明知道那些白光閃閃、無法看清的光字,就是最後一種神通的修煉之法。但他修為不夠。即使結丹後,也無法知道最後一種神通是什麼。

    至於第十三層的功法口訣,不知是否境界已超出這一界的原因,韓立看了幾次都覺得深奧難明。不要說修煉,就連領悟都一點頭緒都沒有。看來只有到了化神期甚至脫離這一界後,才有可能弄明白其中的字字璇璣。

    韓立當時倒也不急,因為為了怕門人弟子貪圖神通威力,不顧自身修為妄自修煉,而在傳承之物上施加禁制地做法,在修仙界中並不少見。他很清楚,自己修為夠了的話。自然可以水到渠成的得到此神通修煉法門。

    如今以他元嬰期修為。再來看這段神通法決,自然不會再有問題了。

    這樣想罷。韓立已經手中金頁往空中一拋,接著一張口,一團青光噴出,正好將金頁輕飄飄的托在空中。

    然後韓立神色淡然的十指連彈,一道道青元劍芒紛紛打入了金頁中,光華閃動後,被其吸納的一乾二淨。

    以韓立如今的深厚靈力,自然不可能還像築基期般等好長時間才有反應。片刻之後,此金頁吸納足夠了真元就開始金光大放,一個個螞蟻大小的光字,陸續浮現在了頁面上。

    韓立見此情景,沒有任何遲疑,伸手沖空中金頁一招,金頁,「嗖」的一聲,射入手中。

    頓時密密麻麻的光字,通過抓著地手掌,向韓立頭部瘋狂湧去。

    韓立面不改色的輕鬆接受了。

    果然,青元劍訣原來無法看清的部分,此刻一一清晰的展現眼前。

    韓立沒多想,當即將金頁一收,就立刻閉目查看新得到地神通法決。

    「大庚劍陣!這是什麼?怎麼和陣法扯上關係了。」韓立只略看一番那些對他陌生的東西,腦海中立刻浮現了這幾個斗大金字。其一怔之下,不禁臉露幾分訝色。

    淡金色光字,一個接一個在神識中浮現,韓立陷入了這些口訣的參悟之中,身形一動不動。

    這樣盤坐著,不知不覺就過了三天三夜。

    韓立臉上的表情非常古怪,一會兒興奮非常,一會兒愁眉苦臉,還不時出現滿頭大汗的詭異情形。

    當到了第三日的晚上時,韓立面上的神色終於鎮定下來。

    再過一會兒後,他臉色陰沉的深吸了一口氣,睜開了雙目,目中隱有深邃之意閃動。

    「此劍陣說地未免太誇張了。修煉到極至,能有上面所說威力地三分之一,就足以縱橫天南了。」韓立抿了抿發乾的嘴唇,臉有異色地喃喃道,彷彿很難相信自己領悟的東西。

    「不過,要施展此神通不知是何年何月之事。布下劍陣的劍光數量就夠誇張了,最少要上百道劍光。怪不得兩張金頁,一張是口訣,一張是青竹蜂雲劍煉製之法,兩者根本是一體的,缺一不可。那劍影分光術的神通,估計也是為此創建的吧。否則,也無法布下此劍陣。」韓立暗自思量道。

    當然飛劍威力越大,劍光越多,此劍陣威力也就越大。

    韓立估計,要是給他足夠時間,用七十二把飛劍幻化出四道劍光來,布成三百六十道劍光的大劍陣。元嬰後期修士不好說,但中期修士進入此劍陣,不死也得脫層皮,決無法全身而退。並且隨著他的修為精進,能幻化劍光再增加一些,那擊殺元嬰後期修士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不過除了需要足夠多劍光佈陣外,要想施展此神通,還要重新煉製一下青竹蜂雲劍,需要在每口飛劍中摻加一種叫「庚精」的材料。

    這種材料韓立倒不陌生。因為這根本就是修仙界大名鼎鼎的「銳金之寶」,罕有人見,和韓立曾經得到的那塊煉晶幾,乎是同等珍稀之物。論價值對某些修士來說,庚精更遠在此晶之上。

    因為只要在刀劍法寶中摻入這麼一小塊庚精材料,再稍加培煉一番,那麼此法寶在鋒利程度上威力倍增。絕對是使用飛刀飛劍等法寶修士,視若性命的東西。

    但對韓立來說,這可麻煩大了。

    不要說一口飛劍中需要摻入多少「庚精」,就是再少,一分攤上七十二口飛機劍上,那也絕對是個驚人的數量。

    這讓韓立哪裡去找這麼多「銳金之寶」。

    畢竟一有修士得到此物,不是馬上融入自己法寶中,就會立刻拿出去交換自己所需東西。總之一出現,就會被修士使用掉。

    不要說天南,就是天材地寶眾多的亂星海,也是數千年沒出現過了。

    他就是再有晶石,也是根本無處可換。

    如今面對著威力驚人的「大庚劍陣」神通,韓立只能水中月、霧中花,乾瞪眼而已。

    在靜室中思量再三,韓立只能苦笑一聲後,將此事暫時擱置腦後,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玉盒。將盒蓋打開後,裡面露出了一個金光燦燦,隱有輕微霹靂之音的圓球。

    「乾藍冰焰」

    望著此至寶,韓立神色一下凝重起來。

    如今他修為大成,總算可以嘗試控制此焰了。若是能煉化冰焰成功,那收取虛天鼎就大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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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諾言和啟程
面對這可以輕易滅殺修士元嬰的東西,韓立不敢有絲毫大意之心。腦中不由的浮現了數種煉化魔火的功法,最後還是玄陰經中一種秘術被其選定,覺得最穩妥一些。

    心中計定完後,韓立凝神望了金球一會兒,才伸出一根手指,從容一點指。

     “劈啪”之聲一響,一道纖細電弧從指尖出驀然彈出,正好射到了盒中的金球之上。

    頓時金球顫抖幾下,光芒大放,然後被那道電弧牽引一下,立刻從盒中飄浮而起,升到了靜室頂部的高空中處。

    韓立盤坐在下面,抬首仰望著金光包裹中的圓球,兩眼微瞇,十指不停的彈動變幻,結出數種複雜的手印。

    密密麻麻的淡金色電弧,在“轟隆隆”的雷鳴聲中,閃爍彈出,結成了一張風雨不透的丈許大電網,正好將圓球罩住,將其困在其中,蓄勢待發的樣子。

    這時韓立才鬆了一口氣,然後神念一動,聯繫到了冰燄外層包裹的辟邪神雷。

    尖鳴聲驟起,金球表面刺眼耀目,細小金弧紛紛彈跳躍起,終於鬆開了對圓球的束縛。頓時空中電網之中,出現了一顆深藍色圓珠,晶瑩透明,滴溜溜亂轉。

    看著乾藍冰珠,韓立屏住了氣息。當年此珠所化冰燄威力,他可親眼目睹,至今還後怕駭然不已。

    現在冰珠顯出了原形。韓立不及多想,一張口,一口青色飛劍脫口而出。同時兩手一合,接著一分。

    一道粗大金色電弧,從兩手間激射而出,青芒金弧氣勢洶洶地同時打到了冰珠之上。

     “嘎嘣”一聲破裂的脆響聲傳來,冰珠在光暗不定中忽化為一團藍色光焰。此光焰一伸一縮之間,凝成一朵拳頭大小的美麗藍花,晶瑩閃光地片片花瓣,徐徐綻放。

    與此同時。 “呲啦”之聲大起,一層藍盈盈的冰霜詭異的沿著地面牆壁,迅速變厚蔓延了開來

    屋內剎那間,奇寒無比,彷若冰山世界。

    不過韓立對此早有準備,臉上雖然鄭重之色閃過,但絲毫不慌,身上青光一閃,一層凝厚光罩將其護的嚴嚴實實。以他如今的元嬰期修為,這些寒氣雖然厲害。但只要不是被冰燄直接攻擊,這護體寶光也足讓其無礙了。

    看到淡藍寒氣被青光擋在體外,韓立心中一安,隨即沒有遲疑的衝空中一點指,辟邪神雷所化電網馬上閃爍收縮,將光花緩緩包在了其中,

    金光藍芒接連閃動,藍色巨花形狀一變,回歸了光焰形態,拼命對抗金網的收縮壓迫。

    看著重新被禁制住的乾藍冰燄。韓立深吸了一口氣,神念一動之下,霹靂聲驟起,金網裂開了一個小口。瞬間又恢復如初地堵上了。但就在這短短一瞬間,一縷纖細如絲的藍燄從中漏出,並通靈般的直向韓立激射而來。

    韓立見此,卻面無表情的兩手一掐訣,閉上了雙目。

    天靈蓋上青氣沖出,一個寸許高的嬰兒在青光中驀然出現,韓立竟在此時施展了元嬰出竅。

    元嬰小臉緊繃,一出來。就兩眼直盯著飛射而來的藍燄。胖乎乎的小手一搓,再一抬。

    兩道刺目青光脫手射出。與此同時元嬰還一張口,另一團拳頭大小的光團,也噴射而出。頓時三股青光同時迎向那縷藍燄。

    青藍光芒一閃即逝,藍燄瞬間就被青光包裹進其內。它拼命在青光中掙扎想要脫身,但實在太細小了,即使所到之處,青光漸漸溶解泯滅,但還被緊緊的困在其內,短時間內無法脫身而出。

    元嬰見此,小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衝著自己本命精氣所化青光小手一招,光團裹著那絲藍燄就飛回了其面前。

    凝神瞅了瞅近在咫尺的東西,元嬰臉蛋上露出躊躇和畏懼地表情,但遲疑了片刻,目中精光一閃,一把將青色光團抓在了手中,不加思索的往嘴中一塞。

    竟將青光連同藍燄一口吞下腹中!

    隨後周身青光閃動,元嬰在光霞中從頭頂再次消失。

    韓立本體,緊閉的雙目顫抖幾下,但臉上絲毫異色沒有,彷若熟睡一般。但是其身體內部,元嬰盤膝端坐在丹田處,兩手掐訣,小臉肅然。中走出,臉色有些陰沉。

    那乾藍冰燄真是厲害無比,即使就那麼一絲,也讓他如此長時間才勉強煉化。但此焰過於陰寒,還要年許時間體內培煉,才能真正掌控。為了防止意外,在此之前,他是不敢冒然多煉化乾藍冰燄的。

    至於煉化此焰後,韓立並未得到開啟虛天鼎的提示,看來應該是所化此焰太少的緣故。

    韓立之所以現在出關,沒在靜室內繼續閉關修煉,是準備造訪一下銀髮老者二人。看看對方是否知道一些“庚精”的消息。

    另外,他也打算告辭離開落雲宗一段時間,去元武國一趟。

    當年答應過辛如音的事情,韓立打算趁此機會了結此事。

    畢竟以他現在的修為,滅一個修仙家族應該不費吹灰之力了。

    說起來,元武國付家和百巧院付家還真有一點聯繫。據說元武國付家是百巧院付家的一個遠支。

    只是時間一長,兩家漸漸疏遠了。而等到元武國落入了魔道之手,作為此國頂尖家族地付家毫不由猶豫的加入了魔道。這讓身為天道盟一員的付家,大為的不滿。兩下更是徹底斷絕了關係。

    如此一來,韓立就更放心了。雖然說元武國已經屬於魔道地天下,但是以他如今的元嬰期神通,此國修士又有幾人能傷到他。

    韓立出洞府時,順便去子峰的分洞府看了一眼。結果神識一掃之下,就見慕沛靈肅然的在一間石室中閉關苦修,臉上瑩光微泛,修為比以前可精進了一大截。

    韓立暗暗點頭,就沒有驚擾此女修行,就暗自離開了這裡,直奔落雲宗主峰而去。開了銀髮老者洞府。

    他並沒有從對方那裡得到“庚精”的確切消息。但是老者卻告訴他,兩年後,在九國聯盟的虞國有一個堪稱天南第一的盛大交易會。

    在此會上,整個天南地珍稀物品都會出現,也有天南近半地元嬰修士會紛紛出現此會上。畢竟到了此境界後,這些元嬰修士需要的東西珍貴異常,普通地材料靈藥實在難以入他們法眼,也只能藉此機會和其他修士進行交換了。

    之所以交易會,要在虞國舉辦。那時因為九國聯盟屬於中立勢力,並且因為時刻面對慕蘭法士的威脅,對其它三大勢力構不成威脅,更不用擔心對方會藉此包藏禍心,從而讓參加此會的修士沒有太多顧慮。

    韓立如今,也只有寄希望交易會上會出現他想要的“庚精”了。否則,他還真不知道那大庚劍陣如何才能煉成。

    難道真要去那傳聞中的“大晉帝國”不成?那也實在太遙遠了一些。

    向銀髮老者問完“庚精”之事後,韓立沒有說自己要去哪裡,只是說自己元嬰凝形完畢,打算去各地遊歷一段時間,順便此告辭一下。

    銀髮老者聽了這話,倒沒有絲毫懷疑,只是稍微說了下各國勢力劃分和一些需要注意的成名元嬰修士,及幾個千萬招惹不得的老怪物。

    那位韓立曾聽過的“天恨老怪”忽然就在其中。

    韓立對這些修士頗有幾分好奇之心,一一記下之後,口中稱謝不已。然後告辭而去。

    第二日一早,韓立將幾種重要的東西隨身攜帶,用大陣將洞府徹底封死後,孤身離開了雲夢山,直奔元武國方向飛遁而去。

    元武國付家,在元武國可是大名鼎鼎,是此國三大家族之

    百餘年前魔道入侵時,此家族沒做一絲抵抗,就此投靠了六宗中的魔焰宗。所以付家在那次大劫中並沒有一絲損耗,反而藉此機會讓付家勢力一路高漲,一下壓倒其餘兩大家族,成為元武國第一家族。

    因為付家在這百餘年中,頻頻派自家子弟加入魔焰門之下,更將族內的幾名資質上佳的家族女子,許給了魔焰門幾位高層為妾,如此一來算是徹底抱上了魔焰門大腿,有主導元武國的魔焰門支持,付家自然在這百餘年興旺之極,堪稱春風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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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五章 三人行

    付家主堡,座落在元武國西部,一處叫紫道山的深山之中。

    此山長年被淡紫色霧氣封鎖繚繞,凡人進去後不但無法視物,並且在霧氣中稍長一些,就會兩眼流淚喉嚨腫疼,再長久一些甚就會毒斃身亡。

    雖然當地之人都知道這些紫霧的凶險,對之視若毒蠍不敢接近分毫,但是每年仍有一些不知底細的外地之人誤入其中,從而葬身與此。

    這些凡人的毒斃,對於早已視此山都是付家之地的付家來說,絲毫不以為意的。

    凡人死了也就死了,還能怎樣。況且能死在付家費盡心機才請數位陣法師聯手佈置下的「毒雲紫瘴陣」下,也算這些凡人造化不小了。

    但最近幾日,紫道山雖然依舊雲霧繚繞,但是這平常罕有人至的地方,卻開始漸漸熱鬧起來,不時有修士頻繁出現在紫霧之外高喊幾聲什麼,然後亮出一件紅光燦燦、請帖一樣東西,就會被人接進霧中消失不見。

    離紫道山最近的凡人城鎮,是一座叫「泰和」的小城,此城不大,只有十餘里大小,人口也不過十來萬。但是酒樓、客棧等一切設施,卻樣樣俱全,無一不缺。

    「阿二」就是泰和城兩家客棧之一,「永曲」客棧的夥計,雖然年僅十**歲,但是干夥計這一行,足有三四年光景了。

    如今身材稍瘦弱地他。正半依在客棧大門一邊,有氣無力的招呼著過往的路人入住客棧。

    這倒不是阿二偷懶,而是為現在正是酷夏。任誰頂著火辣辣地太陽,在路邊上喊了一上午拉後,再也不會有力氣大聲了。

    所以,即使那位以刁鑽小氣出名的劉掌櫃,看到阿二這般沒精打采的模樣,雖然臉現不滿之色,但也只低聲嘟噥了幾句,就悶頭苦打一副黃木算盤。算著桌上一本厚厚的賬簿。

    阿二抬首看了看白一片的天空,心裡使勁腹誹了幾句後,再低首喃喃幾聲自己也聽不清楚的招呼聲後,顯得更加沒精打採了。

    他正想著,是不是趁劉掌櫃不注意,偷偷溜回後面的廚房中,再喝幾杯涼水來解解心中的燥熱。但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天空一暗,接著四週一下清涼了起來,這讓阿二一怔之下。不禁抬頭一看,結果嚇了一大跳。

    只見自己眼前,不知何時多出三名怪異之人。

    一名高冠麻衣,矮矮胖胖,彷彿是個大柔球,另一位光頭赤足,牛眼橫肉,身高丈許,最後一位則披髮扎帶,滿面煞氣。雙目冰冷。

    「三位客官可是要住店嗎」阿二這麼多年地夥計倒也不是白當的,一驚之後,立刻滿面堆笑的說道。以他這麼多年的識人經驗,這三人雖然相貌兇惡嚇人。但絕對是出手大方的豪客。

    「廢話,我三人不住店。何必到這裡。接著,給我三人各準備一間上房,然後準備一桌上好酒菜,送到屋內去。那肉球似的矮胖之人,小眼一瞪,隨手扔出一大塊銀子來,直接砸到了阿二的懷內。不耐煩的說道。

    「是。是!三位大爺請進,酒菜馬上就送好。阿二。快去將最好的三間上房,給三位大爺準備好。」未等阿二說些什麼,早就注意到門口這一切的劉掌櫃,立刻如同三四十歲地壯年人一般,噌的一聲,一下躥到了門口處,一把將銀子從阿二手懷內搶走,然後滿臉阿諛之色的說道。

    「是的,掌櫃。」雖然心裡對劉掌櫃的這種舉動,恨得牙根直癢,阿二也只能無奈的應聲答道。心裡則哀歎一聲,到手的賞銀又被這對方收走了。

    要不是他只會做客棧夥計此活計,並且此城的也只有兩家客棧,他說什麼也不會給這位刻薄鬼幹下去的。

    在心裡狠狠痛罵了一頓劉掌櫃後,阿二還是滿面笑容的將三人引到二樓地一間屋子內,然後退了出去。

    「咦?」

    阿二一離開三人身邊,那種酷熱難耐的感覺,驀然又出現了。這讓他摸了摸腦勺,心裡一陣的疑惑。但歪頭想了想後,還是滿腹不解的下樓去了。

    一桌豐富地酒菜很快準備完畢,阿二幫助其他夥計,將酒菜送進了屋內。

    那三人正分坐在桌子一邊,一語不發的樣子。

    阿二有點奇怪的看了三人一眼,那位披髮修士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忽然冷冷的望了他一眼。

    這一眼望來讓他冰寒刺骨,瞬間如同墜入冰窟一般。頓時阿二心裡駭然的急忙低首,然後有些慌張的退出了屋子,直到他回到客棧門口時,心裡仍然怦怦直跳個不停,無法控制分毫。

    而這時,屋內的三人終於開**談了。

    「韓老弟,為何對一位凡人使用驚魂術!難道你看那小子不順眼?」矮胖之人一感應到屋外無人後,就嘿嘿一笑的沖披髮人說道。

    「沒什麼,這位小二也是身具有靈根之人,雖然靈根資質不太好,但是修煉到煉氣期三四層,還是沒有問題地。」披髮修士面無表情地說道。

    「靈根?這倒真有點意外。不過聽韓兄如此一說,這小二資質也不怎樣。倒是韓兄竟然不用接觸,就直接能看出靈根來。真是神通驚人啊。」矮胖修士臉上一絲訝色閃過,有點動容的說道。

    「我地修為也不比二位道友高哪裡去,只是修習過一種相關秘術而已。」披髮修士掃了矮胖修士一眼,緩緩說道。

    「韓兄太謙虛了。不過,像小二那等資質,就是進入修仙界也沒什麼前途可言。就算僥倖修煉到你我這等築基期境界,若沒有門派依靠,也是孤魂野鬼一個。倍受同階修士欺凌啊!我等來紫道山,不也是想趁那付家老祖壽誕之日,看看能否有什麼機緣。若是能被前來祝壽的大家族或者魔道宗派看中,那我們的造化可就大了。只可惜我等這樣的散修,只能在壽誕之日,才能進入付家堡,否則何必來這裡待上半月。」矮胖修士歎了一口氣,苦笑的說道。

    「嗯!」披髮修士冷漠的點點頭,似乎不願多說的樣子。

    看到披髮修士這般模樣,矮胖子不禁和那光頭大漢互望了一眼,光頭大漢也大嘴一張的開口了。

    「韓兄,我兄弟二人只知也是去付家堡祝壽的,所以才結伴同行。可同行了數日後,只知道道友也是散修,修為不凡,就不知道友以前在哪裡修行,我二人為何從沒聽說過道友的大名。」那大漢瞪著一雙牛眼,望著披髮修士甕聲甕氣的說道。

    大漢此話說出口後,那矮胖子眼中精光一閃,盯著韓姓修士眼也不眨一下。

    披髮修士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回道:

    「韓某以前是越國修士,最近才搬到元武國來的,兩位道友不知道韓某,也不是什麼奇怪之事。」

    「越國!那不是鬼靈門負責的嗎。韓兄何不去鬼靈門碰碰運氣,為何要來我們元武國呢。」矮胖修士眨了眨小眼的問道。

    「羅兄怎知道韓某未去過。只是一直入門無路罷了。而且在越國,鬼靈門現在一家獨大,根本容不得任何其他宗門修士存在。所以在下才來元武國碰碰運氣的,沒想到一到了此地,就聽說了付家老祖壽誕之事。這課是個難得的機會,韓某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了。」披髮修士從容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韓兄也不容易啊。」矮胖子聽到這裡哈哈一笑,下面不再問什麼了,開始聊起一些修仙界的傳聞來。

    等一桌酒菜吃喝完畢,披髮修士告辭離去,去了隔壁的屋子內安息了。

    等披髮修士一走出屋門,矮胖修士原本笑瞇瞇的神色,頓時消失不見,反浮現出一絲猙獰之色。

    他突然從懷內摸出一張符出來,兩手一掐訣,再揚手一晃,頓時符化為一大片白光,將整間屋子罩在了其中。

    此符竟是一張隔音符!

    「羅兄,這小子說的是真是假,真的是散修嗎?」一見羅姓修士施展完了法術,光頭大漢就急忙問道,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散修,肯定不是。多半是哪個小宗派的弟子吧!」矮胖修士冷笑一聲後,摸了摸滿是贅肉的下巴,陰陰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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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震一方 第六百四十六章 心怀鬼胎

    「你沒見他和我等同行時,御器的那把飛劍,分明是件頂階法器。而且我觀其腰間儲物袋眾多,全都鼓鼓囊囊,有幾隻還是靈獸袋。一介散修哪有可能擁有此物。分明是哪個小宗門的出來歷練的修士。若是大派之人,一個個傲氣凌人,也不會答應和我等同行了。況且在紫道山時,他同樣沒有拿出請帖出來。嘿嘿!畢竟現在魔道勢大,一些小派修士,自然不敢高調行事,全都自稱散修並變得偷偷摸摸起來。生怕給魔道看不順眼,找上門給滅了傳承。所以這人雖然修為法器不弱,我等卻從未聽說過。」矮胖修士面帶得意之色的分析道。

    「聽羅兄如此一說,這姓韓傢伙還是如此。如此一來,可以大膽出手了。這人雖然對我等有些提防,但絕想不我二人是隱瞞了修為的。以兩個築基中期的修為滅他一個初期修士,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這小子也算自尋死路,竟然撞到我們彭易雙凶身邊,自然不能放過了。」光頭大漢的兩隻牛眼,射出貪婪異常的神色,摩拳擦掌的說道。

    「這個自然。不過為了得手容易些,還是盡量降低此人的提防之心。若偷襲得手的話,總比硬碰硬省心的多。所以對其動手,還是拖到付家老祖壽誕大會前兩天再說。這幾天裡我們不妨曲意交好此人,然後再突使絕招滅了他。」矮胖子舔了舔厚厚地上唇。陰險的說道。

    「好,一切都依羅兄之言。看來這一次即使無法加入哪家宗門,我們的收穫也絕不少了!「光頭大漢似乎對矮胖修士頗為信服。大嘴一咧地滿臉喜色。

    「嘿嘿,這是當然。如此肥羊上門,我們彭易雙凶怎看能空手而回。」矮胖子也哈哈一笑的說道,頗有視披髮修士為囊中之物的意思。

    就在這二人大肆商談奪寶殺人之事時,一牆之隔的另一間屋子內,披髮修士盤膝坐在床上,臉上無悲無喜。但彭易雙凶」的言談之語,卻一絲不漏的盡入此人雙耳。那隔音罩對披髮修士來說,如同無物一般。

    「既然主動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披髮修士雙目微張,寒芒一閃而過,口中低聲的喃喃道。隨後再次閉上雙目,吐納煉氣。

    這位披髮修士,自然是改換了容顏的韓立。

    其實早在兩個月前,韓立就到了元武國。途中雖然經過幾個分屬正魔兩道控制地國家,但是他一個元嬰期修士,只要不存心惹事。自然不會有誰能看出他的本來面目和修為,自然一路無事。

    到了元武國後,他並沒有依仗法力高深冒然行動,而是先設法從當地的一些散修和坊市中,得到有關付家的一些情報。

    結果付家勢大的情形,讓韓立頗為的頭痛。

    這倒不是付家有三名結丹期修士存在,讓他大感棘手。而是因為付家有不少弟子,竟加入了魔焰門。他再自恃神通廣大,總不能直接殺上魔焰門吧。

    而這些人不除掉的話,他就是將付家主堡化為灰燼。付家也總能死灰復燃的一天。這可無法履行當初對辛如音的承諾!

    就在韓立打算另行設法時,元武國各地就流傳開了付家老祖即將舉行壽誕大會之事。

    韓立聽說此事,自然心中大喜。

    既然付家之主舉行壽誕,所有嫡系子弟到時肯定前去恭賀。 即使那些加入魔焰門的付家人也會紛紛回返付家堡。這可是一個將付家嫡系一網打盡地大好機會。

    不過以付家現在的聲勢,倒也不是什麼小貓小狗都能進去的,前去祝壽之人,要麼是其他家族的修士,要麼是一些依附魔道的大小宗門使者。至於散修雖然不至於拒之門外,但最起碼也要有築基期修為,才可進入堡中。

    韓立探聽清楚詳細情況後,就不慌不忙的等一個多月時間。才從容的往此地而來。至於「彭易雙凶」。則是韓立在半路上遇見的,這二人一見韓立去世的法器不凡。當即就熱情萬分的攀談上來了,並一聽韓立也是去付家堡,則更加開心地提出一路同行。

    韓立一眼看出這二人多半心懷鬼胎,但是以他的修為又怎會害怕這二人暗算。反而打算接這兩人身份掩飾,更加容易混入付家中。

    於是,他就不加思索的同意了。

    但沒想到的是,今日到了紫道山外,除了那些擁有請帖地修士外,其餘前來恭賀壽誕的散修,竟然只能在壽誕當日才能進堡中。

    這倒讓韓立有點意外,但也是無所謂之事。

    畢竟只有壽誕之日那天,才是付家子弟全都到齊之時,提早動手的話,反而會出現漏網之魚。

    如今才在這客棧住下,他尚未打算如何處理矮胖修士二人,這兩位竟先忍不住的打他的主意了。韓立心中冷笑之下,自然不會有手下留情的打算。

    接下來的十餘日裡,韓立就和彭易雙凶白天在附近的一些地方走走轉轉,晚上則回到客棧內打坐煉氣,眼看離那位老祖地壽誕之日沒幾天了。

    在些天裡,這二人對韓立謂親熱之極,一口一個「韓兄弟」地叫個不停,彷彿和韓立之間是多年的好友一樣。而這時,小城中前來恭賀付家老祖大壽地散修也多了起來。雖然大部分散修都習慣風餐露宿,但還是有一些在世俗享受慣的修士,住入城中僅有的兩家客棧之中。

    如此一來,韓立倒又碰見了幾位住在同一客棧的其他散修。不過這些修士一見韓立身旁的矮胖修士和光頭大漢,個個臉色大變,一個個不願多說的趕緊遠離三人。這倒讓韓立有些哭笑不得起來,看來身邊兩位的名聲,的確在散修中臭名遠揚了。

    矮胖修士二人則見此情景,還生怕韓立懷疑,竟編出一番他二人和這些修士不和的言語來,故而二人輪流纏住韓立,不讓韓立接觸其他修士。

    韓立聽了不置可否的絲毫表示沒有,這倒讓矮胖修士一度有些心疑的暗嘀咕幾句。但貪心作祟,又將之拋置了腦後。

    再過了兩日後,矮胖修士和光頭大漢突然力邀韓立去附近一處所謂的名勝看看,說那裡景色不錯,迷人異常,錯過可就太可惜了。

    韓立聽了之後,知道這二人終於準備動手了。於是一口答應下來,然後在二人滿臉笑容中,三人一齊出了客棧,直奔那所謂的「名勝之地」而來。

    因為附近的修士多了起來,這二人倒也費盡心機的帶韓立一口氣奔出小城百餘里去,在一處幽靜無人的小山之前降落了下來。

    雙足一落地,那矮胖修士就笑瞇瞇的對韓立說道:

    「韓兄看到沒有!只要過了此山,就會有一個小谷,谷中清溪流淌,奇花遍地,絕對是……」這位雖然相貌不怎麼樣,但一張嘴實在是太會說了,將那山谷誇的天上沒有,地上難尋。

    而韓立聽了,則心裡冷笑不止。

    過了這個小山的確是有個隱秘的小谷,但這山谷中除了景色還可外,卻隱隱有禁制的靈氣波動,雖然微弱之極,但是在他神識一掃之下,進入眼內。看來這二人真是殺人奪寶的老手了。竟然還在這小谷中布下了一個簡單的困敵法陣。

    如果韓立真是一位普通的築基修士,被騙入此陣中,再被這二人翻臉偷襲,性命自然難保了。

    「這裡的景色不錯,也沒有人來,我看不用去什麼小谷了。在這裡即可了,兩位覺得如何?若在這裡殺個人,再毀屍滅跡的話,根本不會有人打擾,也更不會有人發現吧!」韓立聽完矮胖修士的吹噓之言,目光向四周隨意的一掃後,忽然沖二人似笑非笑的說道。

    「韓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對我兄弟二人誤會了什麼不成?」矮胖修士一聽韓立此話,臉色微變,但馬上滿臉詫異神色說道。彷彿真的深感驚訝一樣!

    不過其一只胖乎乎的肉手,不知什麼時候按在了腰間儲物袋上。

    至於那光頭大漢,一怔之後眼中凶殘之色閃過,接著默不做聲的兩隻巨手一握,悄然的繞到了韓立的一側。

    韓立對這二人的小動作視若不見,只是倒背雙手的站在原地,神色平靜之極。

    矮胖修士見此,意外之餘心中大感不安,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但事已至此,他也無法後退。只能暗自沖巨漢使了一個眼色,就要兩人一齊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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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妖嬰

就在這時,一陣輕笑聲突然傳來。。

    “嘻嘻!真有意思,想不到只在這裡小睡一下,竟然就看到有人在這裡做殺人奪寶勾當。不過好笑的是,兩名築基期修士竟在打一名元嬰期修士的主意。莫非我還沒睡醒嗎!”

    這聲音稚嫩清脆,竟似一名女童的嬉笑聲。

    一聽這話,韓立臉色微變,而矮胖修士和光頭大漢卻如同五雷轟頂,臉色“唰”的一下,蒼白無血。

    “元嬰期修士?”矮胖修士尖叫一聲,然後死死盯著韓立,如同見了鬼似的。

    “這怎麼可能?是元嬰期修士,一定是他的同夥故意虛言嚇唬我們的。”光頭大漢也是同樣驚慌失措,但隨後想到了什麼,急忙扯著嗓子大喊道,一副給自己打氣的樣子,但其身子卻不由得後退兩步,然後瞪一對牛眼,不停的向四周尋覓那說話的女童。仿佛只要找到了此人,就可立即勇氣大增。

    可是四周空空如也,哪有絲毫人影。

    這時韓立心裡的驚駭,遠超“彭易雙凶”。

    不知為何,在聽到女童聲音的瞬間,他就莫名的打了個冷戰,而丹田處一直沉睡的元嬰,竟面帶緊張之色的自行醒來,小臉上露出一絲恐懼非常之色。

    更詫異的是,他剛用神識掃視過方圓十裡之內的每一寸地方,絕對沒有第四個人存在才是。可這女童的驀然出聲,卻分明就在附近才對,以他現在元嬰初期的修為再加上大衍決的加成,竟也無法發現此人,難道這人功法通玄,還是另有什麼玄機!

    韓立嗓子有些發幹起來。

    “誰?是誰在裝神弄鬼?竟敢連我我們彭易雙凶也敢戲耍。”矮胖修士臉上恢復了幾分血色。似乎覺得巨漢所言有理,冷靜下來的左右盼顧不停。並在說話間,身上一層黃的光罩亮起,緊接著一面黑色小盾祭出來。擋在了身前。

    “嘻嘻!本姥姥若是讓你們看的到,我乾脆一頭撞死算了。不過,你這元嬰修士地神識倒蠻強的,若是再強那麼一分,差不多也能尋到姥姥的蹤跡了。”那女童仍大模大樣的說道。

    韓立臉色陰沉。一邊聽著女童地話語,一邊這仍在用神識拼命搜索著附近,太詭異了,神識所過之處,仍沒有任何修士的蹤影。

    “嗯,有點餓了。不如你們三人讓我吃掉好嗎!嘖嘖,修士的元嬰,我可是好久沒品味過了。真懷念那滋味啊!”女童吃吃的話語聲接連不斷。口氣真無邪,但內容實在嚇人之極。

    聽了這話,韓立猶若未聞的神色不變。但一聲悶哼後。不再掩飾自己地修為。

    全身青光一閃,驚人之極的氣勢從身上湧出,噴出數十道青光出來,竟是七十二把青竹蜂雲劍同時出體護住全身。

    “真……真的是元嬰期修士!前輩饒命,晚輩只是有眼不識泰山,可不是有意冒犯您的,二弟,你幹嗎?不要跑。在韓前輩面前。我等哪有逃走的機會。”矮胖修士一見韓立顯露出真正修為和釋放出如此多的飛劍法寶,不禁嚇得魂飛天外。想都不想的立刻給韓立跪下磕頭。一副屈膝求命的奴顏之色。

    而那巨漢地行動卻相反,臉色一白之下竟瞬間掏出一張金符,往身上一拍,化為一道金虹,破天而去。

    “想跑,以為用金遁符就能走掉嗎。”韓立臉上譏諷之色一閃,隨後手指一點,一口飛劍清鳴之聲大起,化為一道青虹瞬息不見,但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剛剛飛出沒多遠地金虹之後,速度之快讓人張目結舌。

    青芒急閃,空中傳來大漢的一聲慘叫聲,金虹隨之立刻化為點點金光,消失不見。光頭漢也隨之泯滅不見了。

    “嘖嘖,真是浪費,一個築基期修士的元神,也是不錯地大補之物。我從醒來到現在也只不過吃了七八個而已。”女童的聲音似乎有些氣急敗壞,竟沖韓立大聲抱怨起來。

    “閣下何必在裝神弄鬼,你也不過是一個區區元嬰期修士,竟敢口氣如此之大,難道非讓我揪你出來。”韓立見解決了大漢,沒理會仍在身前顫抖不已的矮胖修士,反而一扭頭,突然盯著附近的一顆小樹,眼珠藍芒微閃的說道。

    女童的聲音噶然而止,半晌之後,才冷冷的響起。

    “你是怎麼發現的,我這炫光化物決,根本不可能被元嬰期修士識破地。”

    “不管韓某如何識破地,你還不現出原形,難道真讓在下把你當成一棵樹,砍成鴿七八截不成。”韓立沒有絲毫回答對方之意,看似從容不迫。但心裡卻捏一把冷汗,暗叫僥倖。

    他一急之下,無意中用自己那稍有些神通的明清靈眼在附近一試,竟真在藍光中發現了那小樹惡漢附近樹木地一點點差異。結果心裡一橫之下。出言一詐。沒想到竟蒙對了。

    “區區元嬰期修士,你的口氣好像也不小啊。不知你的元嬰吞噬起來,是何滋味。”在女童嗓音一下陰沉起來,同時小樹綠光一閃,縮小變形,竟化身為一個高只有半尺的小人。

    這小人面目清秀,頭髮微長,身體綠光,仿佛一絲不掛的模樣。女童的聲音正是從這小人兒口中傳出。

    “元嬰!咦,不對。”韓立一見小人模樣,不禁脫口叫出,但仔細一看又遲疑起來。

    “元嬰!嘻嘻,你這麼叫也沒錯。不過,你可是我醒來後,見到了第一位元嬰期修士,不知是你倒楣,還是我走運呢!”小人望著韓立悠悠的說道。

    隨後小人身形一閃,瞬間到了矮胖修士的身後。然後笑嘻嘻的沖其說道:

    “借你的精魂裹腹一用,如何?”

    “不,前輩饒命!”矮胖修士已知道小人是一位不下於元嬰期修士的存在,一驚之下拼命求饒,同時肉球般的身體一下彈跳而起,想要遠遠遁開的樣子。

    但是那小人猙獰之色一閃,整個人化為一團綠光,竟直接射入了矮胖修士體內,然後瞬間遁出,重新化為人形。只是其小手之上,多出了一團拇指小的綠色光團,忽明忽暗閃爍不停。

    而這位“彭易雙凶”的老大,已經兩眼無神,直接癱軟到了地上,一動不動。

    小人也不再說什麼,將那光團直接拿到嘴邊,幾口就生吞了下去,其身上的綠光頓時又濃了一分。

    “你到底是人是鬼,竟敢直接吞噬生魂!”看到這裡,韓立也無法鎮定下來,抿了抿嘴唇後,厲聲喝道。

    他剛才明明感覺到小人身上的靈氣和自己一樣,都是元嬰初期修為,但是吞噬了這樣一個精魂後,竟然有了一點點的增加,雖然很少,但說明對方可以靠直接吞噬修士生魂來增加修為,這是什麼功法,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開胃菜已經吃過了,下面就是大餐了。你是元嬰期修士,不知吞噬了你的元嬰後,本姥姥會不會直接進階元嬰中期啊!”綠油油小人沒理會韓立的問話,反而望向韓立的丹田處,喃喃說道,仿佛能直接看到韓立的元嬰,臉上滿是貪婪之色。

    “吞我的元嬰,就不怕撐破你的肚皮!”韓立聞言怒極而笑,兩手一拍之下,低沉的轟鳴聲乍起,接著一道粗大之極的淡金色電弧,出現在了手掌間。

    自從進入了元嬰期後,韓立已可以將飛劍上的辟邪神雷直接藏在體內,所以如今七十二口飛劍雖然盡在體外,但辟邪神雷依舊驅使無誤。

    “金色雷電?我以前好像在哪裡聽說過似的,怎麼想不起來了?”綠色小人一見韓立手掌間的辟邪神雷,竟一歪頭顱,喃喃的自語起來。

    “你嘗一此中滋味,不就知道了?”韓立雙眉一挑,淡淡說道,同時兩手一擊,電弧瞬間化為一條金色怪蟒,狠狠撲向不遠處的小人。

    不知為何,小人見金蟒撲來竟然笑嘻嘻的不躲不閃,竟真一被怪蟒吞下。然後無數金電弧在小人周身纏繞爆裂,一時間金芒一片,雷鳴迭起。

    韓立半眯雙目的盯著對面,臉上毫無高興之色,反而更加陰沉幾分。

    對方敢如此硬接辟邪神雷,說明早就胸有成竹,不可能真的就此收拾掉對方。

    果然未等金芒散去,轟鳴聲中就傳來了女童的吃吃笑聲。

    “我想起來了,這不是辟邪神雷嗎?嘖嘖,這可是不得了的好東西啊。想不到區區一個元嬰初期修士,竟也有這種天地異寶。不過,你不會以為姥姥修習的是什麼魔功鬼法吧,竟然用此雷對付我。真是暴斂天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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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震一方 第六百四十八章 至木靈嬰

綠色小人在辟邪神雷中竟然毫髮未損,反而衝韓立譏笑起來。

     “不要得意的太早了,你若真有把握吞噬敗韓某元嬰,又怎會光耍嘴皮子而已。若在下沒猜錯的話。你雖然能夠吞噬修士生魂,但只是對低階修士而言。說要吞噬修士元嬰,純粹是癡心妄想。或許以前,你的確可以做到此事,但現在嘛,明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仗著這妖異的形態而已。廢話少說!先試試在下飛劍再說。”韓立冷笑一聲,寥寥幾言就將那小人說的臉色大變,眼中射出惡毒的目光。

    這時,韓立已衝身前盤旋的飛劍一點指,十二口飛劍長吟一聲後,化為青芒激射而出。

    綠色小人臉色陰沉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十餘道青色劍光圍著它一陣盤旋後,小人瞬間肢體分裂,被斬成了無數碎片,這些碎片輕輕浮在空中。微微閃光。

    韓立見此,不禁之一怔。

    但隨後“咯咯”的怪笑聲從對面傳來,小人的軀體碎片光芒一閃後,竟重新聚到一起。

    一個和原先一模一樣的綠色小人,竟重新出現在了那裡。

     “嘖嘖,不錯,不錯!你這套飛劍是用金雷竹煉製的吧。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有如此多金雷竹,但想光憑這套飛劍傷我,真是好笑之極。至於姥姥是不是只會耍嘴皮子。下面你就知道了。”

    小人似乎被韓立先前話語徹底激怒了,陰陰地說完這些話後,就兩手一掐訣。身上刺目綠芒閃動,要施展什麼神通似的。

    但是未等它施展神通成功,其頭頂上亮光一閃,十二把飛劍同時電弧跳動,密密麻麻組成了一張巨大金網,迎頭罩下。

     “哼!小輩還不死心。.不是說了,辟邪神雷對我一點用沒有的。咦,你要做什麼!”女童地聲音開始有些愕然。但隨後一下尖利起來,顯得驚慌無比。

    因為那電網罩下後,竟沒有爆裂開來,反而瞬間收縮起來,轉眼間就將這小人包在了其內,並在不停的勒緊縮小中。

    那小人見識不妙,身上綠芒閃動,拼命的進行抵抗,但卻無濟於事,片刻後就被包成了一個碩大的金球。

    韓立見此。不禁面露一絲冷笑。

    要說將辟邪神雷凝化成網,這種神通可算是自金雷竹誕生以來,韓立首創了。

    因為以前即使有人僥倖得到一兩截金雷竹,也煉製成了法寶,但無一不將其神雷當作對付魔功邪法的殺手鐧,哪敢輕易的耗費。

    況且組成如此大一張金弧電網,沒有十餘截金雷竹的辟邪神雷,根本無法凝化成形。就算有這個心思,也沒有做到這一步的條件。

    而經過驅使辟邪神雷這麼多年,韓立已經察覺到。辟邪神雷除了對魔功邪術天生剋制外。對五行靈氣還有禁錮封鎖地奇效。

    無論對當初的修羅聖火,還是對後來的風靈勁,都可以用辟邪神雷活生生困在在內,而不讓它們爆發或者遁出。

    這種意外的發現。自然讓韓立大喜。

    以前在結丹期時,他因為修為限制,還無法將金弧電網用的得心應手,所以很少用於和人鬥法。

    但如今他修為大成,練成了第四層的大衍決,神識大漲了許多,就再也沒有這般多顧忌了。

    如今這小人雖然不知是何來歷,但絕對不是血肉和鬼魅之身。反似修士元嬰變異的一種古怪存在。

    如此一來。韓立心存一試的施展出了此招。

    可憐小人以前雖然聽說過金雷竹法寶的傳聞。 ,卻一點不知道辟邪神雷的隱藏特性。否則它絕不會依仗妖嬰之軀。就大大咧咧地。

    結果轉瞬間,這個剛才還口氣狂傲的小人,就被韓立不費吹灰之力的禁錮拿下。

    韓立一見得手,臉露幾絲笑意。一抬手,一片青霞射出,將金球卷回到了手中。 “你竟敢困住本姥姥,快放我出去,否則一定將你抽魂煉魄,讓你生不如死。”

    金球微微顫抖著,裡面傳出了女童驚怒之極的尖叫聲,刺耳之極。

     “抽魂煉魄?看來閣下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在裡面好好清醒一下再說吧!”韓立眉頭一皺,隨後臉色一沉的說道。

    然後雷鳴聲一響,手中金弧再次彈射而起。

    一道道纖細絲,將金球包了一層又一層,足足將眾飛劍儲存的辟邪神雷消耗了近半,韓立才看看又大了數圈的金球,露出滿意之色。

    然後他不理金球中的女童發瘋般的怒罵之聲,單手往儲物袋上一拍,一個白玉盒子出現在了手上。

    將金球玉盒中一塞,馬上蓋上,又從儲物袋中摸出了幾張禁制符,沒有遲疑地貼在盒上。

    頓時盒中的聲音噶然而止。

    韓立掂了掂此玉盒,臉上重新恢復了常色。

    他打量了下喪失魂魄,成了個活死人的矮胖修士,面無表情的一顆火球射出,將其化為灰燼。

    隨後,他不慌不忙地往小城方向飛去。

    一小會兒的工夫後,韓立慢悠悠的出現在了客棧中,從此不再外出,靜等壽誕之日的到來。

    不久後元武國修仙者驚愕的發現,在散修中以殺人奪寶而臭名遠揚的彭易雙兇,竟絲毫徵兆沒有的從元武國蒸發掉了。再也沒人聽過二人的踪信。

    這種情景地出現,在修仙界自然代表著二人地滅亡了。

    此消息傳開後,頓時元武國散修們一陣的拍手稱快。有地說他二人得罪了修仙大派,而被人滅掉的。還有的說是二人名聲太臭,終於被過路的高人順手收拾掉,一時謠言滿天飛。之外,是魔道六宗的老巢所在。

    而天羅國西部的奇靈山,綿長數万裡,山勢險峻,山內各種靈獸奇蟲數不勝數,正是御靈宗的山門所在。

    而就在他禁錮了妖嬰小人的瞬間,奇靈山一間漆黑之極的石屋中,突然傳出一聲驚怒之極的老者大吼聲。

     “是誰,是誰禁錮了至木靈嬰!來人,快聯繫元武國的御靈宗弟子。如果三個月內,再找不到逃脫的至木靈嬰,就兩罪併罰,讓他們自殺謝罪。另外,一定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要讓魔焰門察覺到此事。”

    屋中的老者雖然暴怒之極,但吩咐之事仍條理分明。

     “遵命,師伯。我這就下令去辦。”一個穩重的男子聲音,在石屋外響起。

     “別急!另外叫雲芝和柳玉二人親自跑一趟元武國。她二人都是木屬性靈根者,也是至木靈嬰最佳的合體者。離靈嬰近一些的話,說不定能感應到什麼。不過讓她二人小心一些。能禁錮靈嬰者肯定神通不小,根本不是她們可以對抗的。只要找出了靈嬰被何人禁錮,我會親自會一會此人。”老者突然又吩咐道。

     “是,我會親自請兩位師妹出馬的。師侄就先告退了。”事務外男子恭敬的答道。

    隨後腳步聲響起,漸漸遠去。

    而石屋中則響起一聲深深的嘆息,黑暗中寂靜無聲起來。

    紫道山被紫霧完全遮掩的巨堡中,當今付家家主付天化,可謂精神抖擻,紅光滿面,無論見到家族內的任何晚輩,都和藹之極的樣子,這讓見慣了這位一族之長嚴厲面孔的一些小輩,大都受寵若驚。

    這也難過,誰讓這位老祖四百歲的壽誕之日馬上就到,作為付家現存的年紀最大的結丹修士,就是連魔焰門的兩位護法,今日也要來此為他祝壽。這可是一件,讓付家再次大漲顏面之事。

    付家的那些晚輩,自然不敢有絲毫馬虎之處,全都盡心盡力的在堡中忙碌個不停。可不能在壽誕之日,讓老祖宗丟了什麼顏面。

    而這位老祖在堡中略轉一圈後,似乎也大感滿意,就在幾位晚輩的陪同下,進了堡中的一處偏廳。

     “清兒!魔焰門貴賓還沒來嗎?不會有事無法來付家吧?”這位鷹眼紫袍的付家老祖,靠在偏廳內一張太師椅上,慢悠悠的問道。

    聲音不大,但充滿著威嚴之意。不愧是將付家百年內,經營的如此興旺昌盛之人。

     “啟禀老祖宗,魔焰門的孫前輩早叫族內弟子傳話來了。這次他和莫護法,一定會親自來給老祖宗祝壽的。想必這一兩日就到的。”一位四十餘歲的白面修士,束手而立的回道,臉上不敢有一絲怠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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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震一方 第六百四十九章 預兆

“就是,老祖宗不用擔心。孫、莫兩位前輩和付家都是上百年的交情了,肯定會如期趕到的。如今他們在魔焰門地位高漲,和我們付家的 大力支持,也是分不開的。況且我們將族內最出色的兩名女子,都嫁于這二人為妾,他們怎好意思不來!”在白麵中年人旁邊,還有一名細眉錦袍的老者,同樣恭敬的說道。

    “我倒不是擔心孫、莫兩位老友不來。而是不知為何,離壽誕之日越近,就越有些心神不寧,仿佛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實在有些擔心啊!最近我們付家有沒有的罪過什麼厲害角色或者其他大些的宗門?”付家老祖手撚長須,眼中寒光忽閃的說道,原先的笑容一下無影無蹤。

    聽到此言,廳內之人都不禁面面相覷。

    結果半晌之後,白麵人才小心的回道:

    “老祖宗,你也知道!我們付家這些年來雖然興旺強大,但是其中得罪的家族和小宗派,也數不勝數。但最敵視我們的,還是覃家和扈家,會不會他們兩家搞什麼鬼。”

    “應該不是這兩家!這兩家原先倒能和我們付家一爭長短,但如今高階修士已經沒有多少,哪有能力再興風作浪。”付家老祖冷冷的一搖頭道,但一皺眉後,又遲疑一下的說道:

    “ 不過,若是兩家聯手或者再聯合其他幾個其他敵視小派。趁此機會發動突襲。地確能讓我們付家元氣大傷。畢竟當年為了討好魔焰門,我們付家可著實將力主抵抗魔 道的兩家修士殺了不少。現在覃、扈兩家被迫丟條基業,躲藏隱匿起來。對我們付家恨之入骨。不是不可能做此事的。”付家老祖面色陰沉似水起來。

    “那老祖宗地意思是?”錦袍老者謹慎的問道。

    “外松內緊!所有崗哨比原先要增加一倍人手。護堡大陣全日開啟,一刻不准停下。特別對那些身份不明的散修,多派人手盯著一下。”付家老祖刹那間,頭往後一仰的閉上了眼睛,但口中卻絲毫不亂的發出一連串命令來。

    “是,孫兒這就安排去辦!”白麵中年人聽完之後,立刻領命出去了。

    偏廳內留下的其他幾名付家晚輩,看出付家老祖這一會兒心情不好。個個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喘一下!

    “天雲,將你三叔叫出來,讓他將鐵背聖獸裝進靈獸袋裏,一齊陪我出席祝壽大會。也只有他能驅使了我們付家的鎮族聖獸!”付家老祖忽然又說了一句。

    “什麼?老祖宗原先不是說,三叔現在修煉到關鍵時期,這次壽誕不要驚動他嗎?”錦袍老者聞言,不禁失聲說道。

    “哼!原先是原先,現在是現在。我們修道之人,雖然不可能真做到趨吉避凶,未卜先知。但是有時的一些心頭靈兆。還是靈驗無比。為了小心起見,不得不防。寧願老朽多心了,也比我們付家真遇上大劫,出事地好。”老者冷哼一聲的說道。

    “是,我這就去叫三叔出關。”錦袍老者見付家老祖要動怒的樣子,不禁嚇了一跳,口中唯唯諾諾的答應著,也同樣出去了。

    接下來付家老祖還不肯甘休,又接連吩咐下去了幾道命令後,才心裏安心了下來。

    在他想來。有如此多的後手準備下去了,就是有事也足以應付了。外,一處空曠的山坡上。聚集了不少的散修之士,足有二三十名之多。

    他們一邊對這紫霧指指點點,一邊竊竊私語的議論著什麼。

    韓立也孤身一人混在這群修士中,默默打量著周圍的情形,仿若一個常見地孤僻散修。

    元武國中,竟然能有這般多築基散修,真有點出乎韓立意料之外。前來給付家老祖祝壽的,肯定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而當年的越國。除了七派外。散修中可是罕有有能築基的。元武國雖然比越國大些,想來也不會相差太遠才是。

    如今只不過百餘年光景過去。就出現了這種情形,讓韓立頗有一種世道變遷的滄桑感。對此頗有些暗暗稱奇。

    韓立並不知道,當初正魔兩道未動干戈前,大部分的築基丹都掌握在了大小宗派和家族手中,自然難有散修之人築基。

    但百年前的動亂一起,不少的宗派家族都捲入了其中。滅門滅族、斷絕傳承和香火之事,頻繁之極。

    如此一來,大量的築基丹,也在混亂中流傳了開來。

    雖然大部分都被其他宗門和修仙家族得到,還有相當一部分築基丹落入了機緣巧合的散修之手。

    造成這百餘年間,各國築基期地散修數量急劇猛增,倒也形成一股不小的力量,甚至還有機緣巧合之下,借此良機一氣結成金丹的散修。

    不過無論正魔兩道還是天道盟,對這些散修都採用能吸收就吸收,不能吸收就打壓的策略。造成高階散修數量雖然劇增,但是始終無法凝成一團,成不了什麼氣候。

    韓立正在暗自琢磨之際,忽然天外七八道紅光飛射而來,光華一斂後,顯出一群身穿火紅衣衫地男女修士來。

    為首的是兩名結丹修士,一位滿臉白麻,腰跨葫蘆,另一位相貌平凡,但雙眼寒光逼人。他們身旁各偎依著一名貌美如花的女修,身後跟著四名弟子門人模樣的築基期修士。

    “是魔焰門的人。”一見這些人,山坡上的散修,一陣的騷動,更有人低聲的叫道。

    “那是魔焰門專門負責外事地孫護法和莫護法。旁邊地那兩名女修,是大名鼎鼎的付家雙豔,聽說已經給這兩位前輩做了侍妾。”有見聞更廣些地散修,在一旁用更低的聲音給身邊同伴悄悄說道。生怕被魔焰門修士聽到的樣子。

    以韓立的神識,這些言語自然聽的一清二楚。目光不禁朝這兩位魔焰門結丹修士多望了兩眼。隨後目光在他們一側的女修身上一掃而過。

    果然是兩個千嬌百媚的女子。

    這些魔焰門修士對這些散修,視若無睹。其中一名魔焰門弟子二話不說的走到了迷霧前,抬手放出了一道傳音符飛進了霧氣中,然後老實的回到了兩名結丹修士身後。

    片刻後,紫霧一陣的翻滾,自行裂開了一條通道。

    幾名付家迎賓弟子面帶恭敬之色的迎了出來。

    韓立趁此機會,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幾名付家弟子,才面無表情的收回了目光。

    這時,一行魔焰門修士進了紫霧中,迷霧再次的合上。

    之後的一兩個時辰內,又有一些遲到的其他家族使者和一些中小宗門修士,接二連三到了山坡處,同樣被付家之人接了進去。

    再等了好大一會兒,終於從紫霧中走出了一名滿臉歉意的中年管事。

    “ 讓諸位道友等候如此之久,真是我們付家失禮了。這不是付家對道友們有歧視之意,而是付家堡地方有限,一次進入太多修士的確不好安排。所以才只能在壽誕當日 才請道友們入堡。不過,請放心!只要是來給我們老祖誠心祝壽的同道,在堡內都是一視同仁的。酒席也早就在大廳內備好了,請大家跟在後面,一齊進堡吧。”

    這位管事非常能說會道,幾句話就讓散修的不滿消散了大半。

    於是這些散修互望了幾眼後,沒有多說什麼的,就跟在中年管事的後面進入了迷霧中。

    韓立神色平靜的走在了人群最後,但一會兒後,就毫不起眼的驀然在消失。

    無論走在前面的修士,還是負責監視大陣的付家弟子,都未能發現絲毫的異常,仿佛從來就沒有他這一人進來過一樣。

    付家幾名築基期修士,正站在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廳之內,笑眯眯的和一些提前到來的賓客打著招呼,務必讓每一人都深感滿意,沒有冷落之感。

    這些賓客足有二三百人之多,有的是今日才到,有的則四五日前就已到了付家堡。

    如今付家老祖壽誕之日已到,這些人自然共聚一堂,靜等付家老祖的出現。

    以付家在元武國如日中天的聲勢,那些小家族之人和散修,自然稱頌言語不斷。

    就是稍大些家族的使者,一些小宗門的修士,也個個滿臉是笑,和這些付家修士攀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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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震一方 第六百五十章 滅族(上)

付家老祖此刻並沒有在大廳附近,而是在堡內一處偏僻的閣樓內,看著手中一塊微微發光的玉簡。

既然作為壽誕大會的主角,他自然要在最後一刻才會出現在賓客面前。

而趁這點空閒時間,作為付家的掌權人,他還要處理一件較緊急的事情。

而這閣樓中除了付家老祖外,旁邊還坐有一位相貌堂堂、皮膚紫銅的大漢,修為有結丹初期的樣子。腰間更是鼓鼓囊囊,有數個大小不一的皮袋。

「哼!這裡又不是紫金國。他們御靈宗竟讓我們出人出力,幫他們打聽消息,要找什麼東西的樣子。真將我們付家當成其部下了,真是豈有此理!」付家老祖忽然一拍桌子,臉色陰沉的低喝道。

「七叔無須動氣。玉簡內有沒有說清楚要找何物?能讓御靈宗這些修士如此緊張之物,應該非同小可才是!」大漢一模下巴,頗有些興趣的說道。

「可氣就在這裡,他們一方面要用我們,另一方面還遮遮掩掩的,根本沒提要找的是何物。只是要我們留意,最近元武國各處是否有怪異之事發生,有的話就馬上告知他們。」

「哦!這樣說來,御靈宗似乎並不想讓魔焰門知道此事,所以才會找上我們付家,並且說的含含糊糊。」大漢眼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思的說道。

「小三,你這句話說對了。我付家為了以防萬一,除了全力討好魔焰門外,所以暗地裡還偷偷結交了御靈宗。不現在看來,我們雖然對御靈宗示好多次,但御靈宗對我們付家還是不太相信。看來,我們應該調整一下策略了。不知六宗中最弱的鬼靈宗。是不是好結交一些。」老者手捻鬍鬚,沉吟一下的說道。

「這倒可以……」

「嘖嘖!沒想到付家除了抱上了魔焰門大腿外,竟連御靈宗的人也有所勾結。怪不得能這百年來。能如此興旺不倒啊!」

就在大漢剛開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窗戶外突然傳來陌生的男子聲音,隱含一絲譏諷之意。

「誰?哪位位高人光臨付家,付天化起身沒有遠迎,還望恕罪!」

付家老祖和大漢「蹭」的一下。如同被踩著尾巴地同時從椅子上挑起,兩人駭然的互望了一眼後。付家老祖驚疑不定大聲問道。

這二人都對有人接近他身邊而不自知,震驚之極!

「遠迎就不用了。我今天也算是不請自來了。」

隨著窗外男子的話語聲落下,閣樓內突然青光大放。

付家老祖和大漢大吃一驚,急忙身形一閃,各自退到了屋一角,身上各浮現了一層晶瑩地護罩。

付家老祖更是口吐一口白色飛劍。在身前盤旋不定,而大漢則面色凝重的一把抓起腰間的一隻靈獸袋,黑黝黝的,毫不起眼。

這時光華一斂,屋子中間驀然多出一位青袍修士,相貌普通,紀輕輕,二十五六歲的模樣。

正是偷偷潛進堡內來地韓立。

此刻韓立雙手倒背,掃了一眼滿面警惕之色的付家老祖和大漢。緩緩開口說道:

「剛才我神識掃了一下,整個付家堡就三名結丹期修士,而其中就以你二人修為最高。想必你們就是付家掌權之人吧!」

韓立說完這話,神色平靜之極,一絲異樣沒有,讓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原來是元嬰期前輩!不知前輩大駕光臨,有什麼需要付家效勞地?」

韓立並沒有掩飾自己修為,所以老者同樣感應到了韓立修為的深不可測。不禁臉色大變之下。勉強擠出笑容的說道,心裡大為忐忑不安。

「你就是付家老祖?」韓立雙目微瞇。盯著角落裡的紫袍老者,淡淡問道。

「不敢,在前輩面前,晚輩怎敢稱什麼老祖。晚輩付天化,的確就是付家當今家主。」聽到韓立不含絲毫感情的問話,付家老祖表面上恭敬地回道,心裡的不安卻愈發明顯了,隱覺得眼前這位元嬰修士,似乎來意不善。

「嗯,既然你就是付家老祖,說明我沒有找錯人。既然來付家討債,自然要先跟閣下打聲招呼了。」韓立望著老者,面露出一絲古怪的說道。

「討債?前輩說笑了。晚輩好像第一次見到前輩,是不是前輩有什麼地方誤會了。」付家老祖一聽韓立此言,「咯噔」一下,心頓時沉到了無盡深淵之中。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大漢聞言,臉色也一下蒼白無血,抓著靈獸袋的手掌不禁用力了幾分。

一位元嬰期修士口口聲聲要討債,怎麼聽都是一件大為不妙之事。

「誤會!當然不會。原本應該給你們說明白些的,省得到了地下,你們全都成了冤死鬼。但你們的小動作實在太多了,實在不給我留下說廢話的時間啊。你們二人,就先一步去吧。付家剩下的族人,我會一齊送他們上路地。」韓立不經意的往大漢方向瞅了一眼,然後展顏一笑的說道。

「什麼,你要滅我們付家滿門!」付家老祖聽到這裡,彷彿暴怒之極的大叫道。

但手中卻忽多出一張黃色符,黃光一閃,人就往後面牆壁倒射而去,驀然消失不見,彷彿透牆而過一般。

竟是一張罕見的土遁符。

「跑?你能跑到哪裡去?」

韓立冷笑一聲後,不過並沒有對付家老祖採取什麼行動,反而手指沖另一方向隨意的一彈。

一道青芒瞬息出現,又轉眼消失,但下一刻洞穿了屋子另一角的大漢胸膛,其身上護罩瞬間破碎,絲毫作用沒有起到。

而大漢手上的靈獸袋剛發出黑色地靈光,就在大漢身死地瞬間,重新黯淡下來。裡面隱隱傳出一聲暴怒的嘶吼之聲。

大漢地屍體栽倒在地,但韓立看也沒看一眼。

對他來說,滅掉一名結丹初期修士,簡直如同兒戲。不過,他對對方手中的靈獸袋倒頗有些興趣,單手將袋子吸到手上,順手收了起來。

這時韓立才望了望付家老祖消失的牆壁,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大袖一甩,一道白影從中飛躥而出,一隻小狐出現在了韓立面前。

「你精通土遁術,那付家老祖就交予你處理了。以你的器靈修為和幻術造詣,對付區區的結丹中期修士,應該不費吹灰之力的。」韓立沖白狐淡然的吩咐道。

「這個自然,主人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小狐眼中露出一傲然之意,然後黃光一閃,身形就從閣樓中不見了蹤影。韓立這時才一拍腰間的某只靈獸袋,無數的三色噬金蟲從袋中狂湧而出,化為巨大的三色蟲雲,在他頭頂盤旋不定。

「去!」韓立見此,口中一聲低呼。

頓時所有飛蟲分成無數小股,瞬間凝結成數十口三色小劍,然後一窩蜂般的從窗口處飛撲而出。

韓立則就此在閣樓中盤膝坐下,大衍決運轉之下,神識瞬間將整個付家堡罩其中。

付家嫡系族人非常好辨認,無論服飾還是修煉的幾種相同功法,在韓立神識籠罩之下,全都暴露無疑。

對於外堡的那些沒有法力靈根的付家凡人,韓立沒有加以理會。而是神識牽引之下,所有三色飛劍,開始一一撲向那些付家修士。

頓時慘叫聲,驚呼聲,驟然響起。濃濃的血腥之氣,一下籠罩了整座付家堡。

而另一方面,付家老祖正在地下深處,飛也似的借用土遁之力飛遁著。

現在的他只打算遠遠的逃離此地。至於堡中的其他弟子晚輩如何,他不打算去想,也不願去想。

那位子侄輩的大漢下場如何,他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也能想像出來。

即使大漢擁有付家的鎮族靈獸,但要指望能在一位元嬰期修士手下逃脫,那根本是癡心妄想。若是能拖住那位元嬰期修士片刻時間,付家老祖就心滿意足了。

至於付家其他之人,他就是想救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反而十有**將自己老命搭上,如此的話,他只能先顧自己了。

只要他這位付家老祖不死,付家就不算滅亡的。

畢竟除了付家主堡外。在元武國還另有其他幾處付家基業。只要逃到這些地方,付家就總有機會東山再起的。

唯一讓他鬱悶的是,付家倒底如何招惹上的這位陌生的元嬰期煞星。竟然一張口,就要滅了付家滿族。

對方雖然一直輕描淡寫的樣子,但他一想起對方的神情,就心裡一陣的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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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卷 名震一方 第六百五十一章 滅族(下)

    就在付家老祖眼見遁出了付家堡範圍時,耳邊響起了一聲糯軟嬌媚女子聲音。

    “閣下的土遁速度實在太慢了,不如將頭顱交予我,讓下小女給主人復命如何。”

    付家老祖聞言心里大驚,身形不由的一頓。但眼前白影一閃,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妖嬈艷麗的妙齡女子。

    此女子距他只有數尺之遠,嬌笑如花,與其面面相對。

    “你……”

    付家老祖剛心驚的口吐一個字來,那女子嫣然的櫻唇微張,一片粉紅色香霧從口中瞬間噴出,一下將不及提防的付家老祖迎頭罩住。

    付家老祖暗叫不好,急忙施法打算後退。但是口鼻之間香甜氣息一起,身子就立刻一軟的翻身栽倒,護體寶光絲毫作用都沒起到,就人事不知了。

    銀月看了看身前昏迷不醒的獵物,玉臉上露出一絲輕笑,素手朝下隨意一揮,一道半月形的白芒脫手斬下!

    血光四濺。

    付家堡的大廳內,數百名賓客正在熱火朝天的交談著什麼。幾名親自恭賀的結丹修士,更是有付家幾名身份較高修士做陪著,一副賓主盡歡的融洽樣子。

    忽然幾聲慘叫聲,從廳外隱隱傳來。

    廳內嗡嗡的說話聲,頓時噶然而止。眾賓客面面相覷起來,有些機靈的修士,當即面帶警惕之色的朝那些付家修士望去。

    “諸位不用慌。可能有什麼小事。等老夫叫人過去看看就知。”坐在魔焰門兩名護法旁邊地一名藍袍老者,同樣臉色微變。但隨後神情鎮定的大聲說道。

    此人正是付家老祖地一位堂弟,也是付家第三位結丹修士。....

    他此時向魔焰門兩名護法,告罪一聲,就轉臉向身後的兩名付家弟子吩咐了一聲。

    這兩名付家修士,當即快步向廳外奔去。

    而那兩名魔焰門結丹修士神色沒變。但也略帶一絲疑色的互望了一眼。

    兩聲慘叫再次響起,分明是剛走出大廳的兩名付家修士遭了毒手。

    這一次,廳內的所有賓客都听得一清二楚。人人臉色均變起來。

    藍跑老者臉色更是難看,他深吸了一口氣後,忽然站起身來,沉聲說道︰

    “打開廳內禁制,快點給老祖傳信。”

    附近地一名付家修士聞言,臉色發白的答應一聲,然後從懷內掏出一張傳音符出來,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就一揚手的釋放出去。

    符化為一道紅光從直接從屋頂飛射而出,但片刻後,那付家修士就干咽一下口水地說道︰不好,傳音符就被擊落了,我們好像被什麼包圍了。”

    听到這話,不光藍袍老者就是那幾名結丹的賓客,也坐不住了。

    其中魔焰門的麻臉修士,更是眉頭一皺的開口道︰

    “付道友,看來貴堡真有敵人潛進來了。我和孫兄陪付道友出去看看吧。”

    “兩位肯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盡。那就有勞二位道友了。”藍跑老者正心里打鼓,一听麻臉修士此言,頓時臉上大喜的說道。

    魔焰門另一位相貌普通的孫姓中年人,卻眉頭一皺。.似乎對同伴的行為不以為然,但也沒說什麼的一齊站了起來。

    至于賓客中剩下地三四位結丹修士,互望了一眼後,並沒有冒然出手的意思。

    見三大結丹修士一齊要出去看個究竟,廳內的其他修士頓時鴉雀無聲。靜看三人的舉動。

    眼見三人從容不迫的接近了大廳門口。

    可就在這時。廳外傳來一陣龍吟般的清鳴之音。藍袍老者三人聞听後,都一怔。腳步也不禁隨之一緩。

    就這剎那間,一道十余丈長青虹如同天外飛仙般的從外面飛卷而進,在三人周為輕輕一繞,然後十幾道細些的青芒又從青虹上爆射而出,刺目耀眼,廳中修士都下意識的兩眼一眨。

    瞬間地功夫,青虹已一個盤旋後飛出了大廳。

    藍袍老者和魔焰門兩位護法停下了腳步,身形背對著眾人一動不動起來,似乎也有些吃驚的樣子。

    廳中的其他修士吃驚之余,感到愕然,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突然一聲尖叫聲從一名女修的口中發出,所有人目光不禁隨之望去。

    只見這名女修臉色蒼白無血,其旁邊坐著的一位付家管事,頭顱不知何時從脖上滾落下來,只有一具無頭尸體無聲息的端坐那里,脖頸處鮮血飛濺三尺來高。

    其他修士才發現,廳堂中十幾名作陪的付家修士,無論管事還是弟子全都人頭落地,悄然斃命。

    “青光,剛才的青光。有人用法寶偷襲了他們!付道友,你們要……”一名和付家交情不錯地修士反應倒快,當即驚怒地大聲喝道,打算向門口處的藍袍老者三人警告道。但是他地話語只說了一半就嘎然而止,並且隨之面無人色。

    因為背對他們的藍袍老者三人,肢體竟如同紙人般的四分五裂開來,轉眼化為了三堆碎肉,早已被那青虹斬殺了。

    看到這一幕,祝壽的賓客都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說剛才,這些修士還能勉強保持鎮定,那現在就徹底心慌了起來。

    一個個五顏六色護罩,在數百名修士身上接連亮起,五花八門奇形怪狀的護身法器,接連浮現了在眾修士身旁。

    並且一些有交情或來自一處的修士,也忐忑不安的聚在一齊,個個面帶驚懼表情。

    能瞬間斬殺三名結丹修士外加十幾名付家弟子的人,怎麼想也是一個恐怖之極的存在,多半是元嬰期的修士出手!

    而若真是元嬰期修士,滅了廳中的所有人,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些人越想心里越害怕,大廳內反而無人敢喧嘩。不少人頓時大悔,為何要來付家祝什麼壽。這不是城門失火殃及魚池嗎!

    整座大廳竟一時間寂靜無聲!

    幾名神識強些的結丹修士,原本想偷偷放出神識去觀察廳外動靜一二。

    但付家為了怕祝壽修士刺探付家堡機密,在大廳周圍都布下了隔離神識的禁制,神識根本無法出得了大廳。讓這些人暗暗叫苦之余,對付家也不禁氣的心里大罵。

    就在廳內賓客人心惶惶之際,廳外傳來了幾句陌生的男子聲音。

    “從現在起,一個時辰之內,任何人不準走出此廳,否則殺無赦!一個時辰後,任你們去留自如。”

    男子聲音,簡單而冰寒,但帶有一股說不出的沖天煞氣,讓人听了心中一凜。

    但此話一傳進廳中,眾修士卻大松了一口氣。

    听此人口氣,並沒有要殺人滅口的意思,這讓他們暗呼僥幸!

    不過他們心里也清楚,對方放他們一馬,多半還是看在他們並沒有看到對方真面目份上。故而就是沒有威脅之言。這些修士也不會冒然走出這里的。

    至于替付家報仇,那更是開玩笑的話語。

    不要說有沒有這個能力,就是有,誰會為了一個區區付家,和一位元嬰期修士結仇啊!

    一個時辰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二在此期間,廳內除了一些極低竊竊私語聲外,就是大廳外偶爾出來的慘叫斃命之聲。慘叫聲短而急促,都是瞬間斃命。

    顯然有人正在付家堡大開殺戒,而無一人有還手之力。

    听此聲音,廳內修士心中凜然之際,一個個都暗自在猜測。付家倒底得罪了什麼高人或者大勢力,竟真被人滿門滅殺的樣子。其中兔死狐悲者有,幸災樂禍的更是不在少數。

    僅僅過去了一盞茶功夫,付家堡的慘叫聲終于消失,外面變得和大廳一樣的安靜。

    這些修士互望了一眼,還是沒人敢輕舉妄動。

    等過足了一個時辰,那警告他們的男子聲音並沒有在出現,才終于有一名結丹期修士,大著膽子的先走出了大廳。結果安然無恙。

    這一下,其他賓客自然也放心的從里面一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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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震一方 第六百五十二章 舊人後

    到了廳外,付家內堡早已空空如也,除了地面上殘留下的一灘灘血跡外,絲毫人影都沒有了。

    付家嫡系修士看來真被滅殺一空,連尸體都給化為飛灰的樣子。

    不過有的人御器升到高空,在付家堡上面略一徘徊四顧,就發現,稍遠些的付家外堡居住的凡人和一些付家外系低階弟子,卻還安然無恙的活著。

    內堡的大變,他們似乎一無所知,還在各行其事的。

    看來下手之人,不是對這些人不屑一顧,就是覺得只滅殺了付家嫡系就足以讓付家從此消失了。

    這些修士經歷了如此驚變,自然不敢在此多留了。

    大部分散修,立刻御器遠離這是非之地。

    剩下的一部分修士,則低聲商量了幾句後,也一一離去。

    付家的泯滅,無論對和其交好還是敵視的大小勢力來說,都是一件非同小可之事。

    此事傳出,一場騷動肯定免不了!

    況且這一次連魔焰門的兩位護法都折損在了此處。無論讓付家滅門的是否真是元嬰期修士,魔焰門怎麼都有所行動的!

    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快將此消息帶回家族和宗門去,好在風波中佔上先機或提前做好準備,以應付下來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

    但就在最後幾位修士,也匆匆離開付家堡不久,卻有幾名陌生的綠衫修士。姍姍來遲的從外面進了紫道山。

    他們看到因為無人主持而禁制打開地付家堡時,一陣的愕然。

    這時。外堡地那些外系弟子終于發現了內堡的驚變,整個付家堡亂成了一團。

    看到下面的一些煉氣期修士吵吵嚷嚷,個個驚慌失措幾名停留在付家堡上空的綠衫修士,不禁面面相覷起來。

    元武國第一家族付家,被神秘元嬰期修士一日之間滅族之事。短短幾天的工夫,就傳遍了整個元武國修仙界。

    元武國大小勢力,一時間滿是嘩然。

    其中魔焰門兩名祝壽護法同樣遭了殃池。所以魔焰門高層惱羞成怒下,派了眾多人手到處去尋找這位神秘凶手,並且聲稱門中地元嬰期祖師,要會會這位不把魔焰門放在眼內的高人。

    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魔焰門十有七八只是虛張聲勢罷了,多半還會不了了之。

    畢竟按照當時目睹修士的說法,誰讓這兩位魔焰門護法和付家走地如此之近,並還不知死活的強出頭去。一頭撞到了尋仇的元嬰期修士手上。這只能算二人倒霉了。

    要知道人家元嬰期修士滅了付家後,拍拍屁股立刻離開元武國,魔焰門就算勢力再大,又上哪找凶手去。

    況且修士修為一到了元嬰期境界,擊敗容易,但想要滅掉或困住元嬰期修士,可是千難萬難了。估計沒有三四名同階元嬰期修士共同出手,或者布下什麼厲害的陣法禁制,此事想也別想。

    魔焰門自不可能為了替結丹護法報仇。就出動如此多元嬰期修士的。況且就是他們願意,那些元嬰期老怪物也不會為這種事輕易出手的。

    但即使如此,整個元武國修仙界,還是因此引發一場不小的震動。

    原先付家佔據的靈曠,坊市之類地利益,自然又是一番各個勢力的瓜分,變動。

    不過,這和韓立沒有多大關系了。

    這時的他。 沒有像其他人猜想的那樣及早離開元武國。反而數日後出現在一座不起眼的無名小山上。

    他渾身青光的浮在高空,怔怔望著小山霧氣話繞的山腰處。臉上露出一股淡淡的懷念之色。

    “一百多年了。這里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不過,既然禁制尚存,難道此地又被其他修士佔去了嗎?”口中喃喃的自語幾句,韓立臉上神色如常。

    當日驅使三色噬金蟲所化飛劍,滅掉了付家堡修士後。韓立就帶著付家老祖地首級,直接飛向此地,這個辛如音昔年隱居的無名小山。

    當年他和辛如音、齊雲霄也算結交一場,現在替二人報了大仇,他就打算用付家老祖的首級在此稍祭奠下二人,總算給此事一個完整的交代。

    可萬萬沒想到,辛如音的故居看起來還有其他修士佔據,這讓韓立心頭升起一絲疑色。

    韓立略想了想後,身形一沉,直接向山腰處的禁制飛去。

    以他現在的修為和陣法造詣,此禁制自然根本無法阻擋分毫。

    韓立站在霧氣前時,神色平靜的五指一彈,幾道顏色各異地法決,一閃即逝地飛入禁制中。

    隨後霧氣一陣翻滾,自行裂開了一條不大的通道。

    韓立立即化為一到青虹飛遁其內。

    片刻後,霧氣消失,韓立就出現在了一片有些陳舊地竹樓前。

    正是當初辛如音親手所建的舊居。

    望著有些深黃色的大大小小的竹屋,韓立臉上露出一絲舊地重游,物是人非的黯然之色。

    就在這時,從一間竹屋中走出來一位四十許歲的婦人,面容還算秀麗,身上有微弱的靈氣波動,但只是煉氣期三四層的低階修士。

    但韓立一望之下,不覺眉頭一皺,此女容顏竟給他幾分面熟之感。

    “啊!你……,你是誰?你怎麼進入此地的?”中年婦人一出屋,正好看見了站在屋前的韓立,不禁面色大變的驚呼道。隨後手忙腳亂的往腰間一模,掏出了兩張火紅色符來,望向韓立目光滿是敵視之意。

    不過這很正常!

    任誰以為萬無一失、不可能被他人闖進來的住處,忽然多出了一位陌生的修士,都會如此驚駭和警惕的。

    況且以這婦人如此低微的修為,自然無法辨認出韓立的真正修為,但盡管如此。這婦人也感應到對方法力深不可測。心中忌憚之意,自然更多了兩分。

    “咦,前輩莫非姓韓,是韓立前輩“”正當韓立摸了摸下巴,打算問出婦人來歷時。此女卻猛然多打量了韓立兩眼,一下驚喜之極的叫出了韓立姓名。

    韓立聞言一愣,臉上露出一絲訝色。但只沉吟了一下後,他忽然想起什麼的問道︰

    “你和昔年的小梅姑娘是什麼關系,看你的相貌倒有五六分相似。”

    韓立望著婦人,一臉的和顏悅色之相!

    “小梅?哦,前輩說的是家祖母吧!祖母早在數十年前,就去世了。現在辛小姐的住處,暫由晚輩一家居住。”婦人一听韓立叫出了其祖母的名諱,更加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人,當即恭敬的大禮參拜。“你是小梅那丫頭的後人?真想不到啊,當年一個黃毛丫頭,竟然也成了祖母輩的人了”听了婦人之言,韓立沒有懷疑,只是苦笑一聲的說道。

    “不過,你是如何認識我的。”韓立還有點不解。

    “當年祖母手中,有一幅親手繪制的前輩真容圖。晚輩從小就看著此圖長大,故而一眼就認出了前輩來。”婦人臉上微紅後,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哦!真容圖。我還真不知道此事,能否拿給韓某一看?”韓立听了這話,愕然之色一閃過,但隨即好奇的問道。

    “這個當然可以。不過前輩先進屋一敘吧。我這就將那畫軸取出。”婦人身子一側,恭敬的請韓立進去。

    韓立猶豫了一下,也就沒有推辭的走進了對方出來的竹屋。

    屋內的一切布置淡不上什麼優雅脫俗,但是干淨整潔異常,讓韓立看了微微點點頭。

    在竹椅上坐定後,婦人就急忙沏了一壺香茶。

    雖然比不上昔年辛如音栽培的靈茶,但也清香撲鼻,頗為不凡。

    見韓立抿了一口茶水,婦人就就告退一聲,出屋取畫軸去了。

    韓立神識隨意的一掃,婦人的一舉一動,立刻在其掌控之下。

    結果,就見此女直接向不遠處一間閣樓走去。此閣樓較遠,偏僻!

    隨著此女進了閣樓,一層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但一到二樓,韓立立刻看到一張黃木長桌。桌上並排擺放著兩個漆黑陳舊的牌位,分別寫著齊雲霄和辛如音的名諱。

    韓立一見之下,心中一黯,腦中自然回想其了二人當年的音容笑貌,可惜二位都已去多年。

    婦人沖牌位恭敬的施了一禮後,才從木桌下面夾層內,抽出一根尺許長的滾圓畫軸。然後再匆匆下了閣樓,直奔韓立所在的竹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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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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