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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普道]道門世家『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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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18:35:14 |只看該作者
第八集 第九章
目送黑色轎車離去,冷如霜這才回頭,美目瞟了我一眼,悠悠的說:「道天,陪我走走,好嗎?」

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也好,這裡夜景蠻不錯的,我們就先逛一逛,然後到那邊找個地方坐一下吧,站著等了你這麼久,有點累了。」

冷如霜瞋了我一眼,卻見我正靜靜的看著她,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臉色一紅,嬌羞的說:「幹嘛這樣子看著人家?」

不知怎麼的,看著冷如霜嬌嗔的樣子,我只覺得一股柔情瞬間湧上心頭,拉著她柔嫩玉潤的柔荑,輕輕撫摸,柔聲說:「老婆,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真的想你啦!」

見我忽然間這麼親熱,冷如霜似乎還有些不適應,身子輕顫了一下,略微有些驚慌,卻見到我充滿柔情的目光凝視著她,身子一軟,低低的說:「誰、誰是你老婆,真是不知羞!」

我哈哈一笑,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豪邁之氣,一把將冷如霜摟在懷裡,鼻子輕輕嗅著她秀髮的清香,在她耳邊似呢喃般輕輕的說:「對不起,我說錯了,是未來老婆,我的未來老婆。」

一下子被我摟抱在懷裡,冷如霜似呢喃般迷醉的呻吟了一聲,身子漸漸有些發燙起來,卻衝我搖了搖螓首,近乎哀求的說:「道天,不要這樣,求你!」

我摟抱著懷中的玉人,輕柔地撫摸著她的一頭秀髮。然後輕輕扶住她的頭,低下頭去,在她額頭上如蜻蜓點水般淺吻了一下,這才將她放開。

無比的嬌羞之下,冷如霜卻不敢抬頭看我,一張臉藏在我的懷裡。輕輕捶打著我胸膛,嘴裡不依的說:「要你壞,你這個滑頭、壞人,一點都不老實,快說,有多少女孩子被你騙了?」

我一臉無辜地說:「哪有,我哪有去騙女孩子,我的未來老婆,你可真是冤枉死你未來老公啦!」

「哼,我才不信呢!你原來那麼老實。可這次回來卻……卻那麼壞,你快老實交待,到底在外邊騙了多少女孩子?」

她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似乎,自己的性格真的與之前有些不同了。自從紫薇壇裡的那件事發生之後。身體裡總覺得有種奇怪的力量正在復甦,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罷了,連帶著心境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最主要的是,不再像原來那樣隨遇而安,或許,這種性格。才算是我自己的本性吧?

「道天。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我點了點頭。微笑著說:「好啊,那我們過去吧!」

老實說。來BJ市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閒下心來欣賞這裡的夜景,毋庸置疑,真的非常漂亮,冷如霜也顯得十分高興,陪著我漫步在街頭,不時向我介紹這BJ市有哪些比較出名地地方,又有哪裡小吃一條街,哪裡的商業街最是繁茂,我終於算是領略了她的商業才華,原本只是一個平凡的地方,可是從她口中娓娓道來,便被賦上神奇的魅力,讓人禁不住悠然神往。

「如霜,你累了嗎?我們去那邊坐一下吧!」

找了一個臨近噴水池地地方,外圍是青翠地灌木美化林,七彩的霓虹燈在水中閃爍,噴水的時候驀然蕩起朦朧的水霧,不但漂亮,而且非常幽靜,這裡的排椅倒是很適合約會的戀人們休息。

直到我們坐下,才發現身旁不遠的地方有一對戀人正在忘情的親吻,冷如霜輕輕碰我一下,一臉嬌羞地樣子:「道天,我們還是走吧,不要打擾到人家啦!」

我微微一笑:「這裡是戀人們坐地地方,可是,我們也是戀人啊,幹嘛要離開?」我忽然一臉壞笑地看著她,笑嘻嘻的說:「如霜,我們既然是戀人,就不要辜負這個地方,來,讓未來老公親一下!」

冷如霜見我作勢欲撲,趕緊躲了開去,橫了我一眼,一臉嬌羞地樣子,低低的說:「真是不知羞,誰是你未來老婆啦,你這個壞人!」

我一臉沮喪的說:「天啊,我真的好失敗啊,看樣子,得向別人學學才行,否則未來老婆不讓我親吻,要是哪一天飛走了,我可要後悔死了啊!」

冷如霜瞋了我一眼,說:「你呀,真是越來越壞啦,不理你啦!」

我存心逗她,故意歎了口氣說:「如霜,那你等等我,我先問問那位仁兄,要怎麼樣才能親吻到女朋友,這個經驗是一定要學會的。

」不待她反對,我便回過頭去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對正在親吻的戀人,老實巴交的開始學習起來。

半晌,那對戀人顯然也發覺了我正在很認真的看他們,你想啊,和女朋友在親吻的時候卻有旁人在那裡看著,這個吻還能夠繼續下去嗎?

男孩顯然有些火大,憤怒的說:「看什麼看,你想挨揍啊?」

我尷尬一笑,說:「不好意思,我並不是存心打擾的,咦,你們不要管我,繼續,繼續吧,就當我是透明好啦!」

男孩霍然站了起來,便要給我一個厲害,女孩卻在他身後扯了扯他的衣衫,搖了搖頭,小聲的說:「算了,佳裕,我們走吧!」

那男孩身材魁梧,倒也很有男子氣,不過當我看到女孩的時候,眼前只覺得一亮,那個女孩年約十八九歲,明眸皓齒,竟是十分的美麗,我不禁出言讚了一聲說:「哇,小姐,你真的好漂亮。」接著又回頭看著那男孩,一立大拇指,說:「兄弟,你女朋友好漂亮,這麼靚的女孩都被你泡到手,你真的很厲害!」

但凡是男人,都喜歡別人誇獎他地女朋友。那男孩見我這麼一說,臉上的憤怒倒是淡了不少,卻隱隱有些得意的樣子,只是鼻中哼了一聲,沒有搭腔。

我心中暗笑,繞過男孩。向女孩伸出手,說:「你好,很高興認識一位如此漂亮的女孩,鄙人普道天,不知小姐怎麼稱呼?」

那女孩錯愕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我竟會忽然向她搭訕,倒是伸出手輕輕的與我握了一下,算是禮貌性的沒有讓我難堪,卻沒有說話。

男孩地肺差點沒氣炸,滿臉鐵青。卻礙於女孩的面子,強忍住沒有發作,只是狠狠的瞪著我。

我裝作沒看到,挨在女孩耳邊,很憂傷的說:「小姐,可以請你幫個忙嗎?你看。那邊那位就是我女朋友。我很喜歡她,我生命裡不能沒有她,可是,我不知道她的心意如何,你能夠幫幫我,幫我去問一下她嗎,我真的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她是否對我有意?」

女孩一臉驚奇的看我。卻顯然被我眼中那種深深的憂傷所感染。點了點頭。走過去挨在男孩耳邊一陣耳語,男孩臉上的憤怒漸漸淡去。一臉古怪的看著我,女孩向我投來一個鼓勵地眼神,然後向冷如霜走去。

我靜靜的站著,心中暗覺好玩,卻見女孩走到冷如霜身邊,忽然看到冷如霜那不屬於這世間的絕世姿容,禁不住呆了一呆,下意識看了我一眼,眼中露出了一絲驚異之色。

我不知那女孩對冷如霜說了什麼,一會兒功夫,兩人便打成一片,渾然一熟人的樣子,只見兩人竊竊私語了半天,目光不時向我瞧來,顯然正在談論關於我的事,過了一會兒,女孩一臉古怪的回身而返,上上下下仔細將我打量了一番,正在我莫名其妙之際,她終於開口了。

「普道天,你是北方大學地學生?」

暈,這個女孩果然不簡單啊,幾句話便也讓冷如霜漏了我地老底。

不用說,這個消息定然是冷如霜告訴她的。

我點了點頭,迫不及待的說:「怎麼樣,她剛才怎麼說?」

女孩饒有興味的看了我一眼,卻不正面回答,似笑非笑的說:「你這個人,倒是很有趣喔!」

接著她又附到男孩耳邊一番耳語,後者聽完,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冷如霜橫了我一眼,顯然在嗔怪我剛才的無理取鬧,悠然來到我身旁,眼中卻隱然帶有一絲清淡笑意。

燈光之下,忽然見到冷如霜那幾乎不應該屬於這塵世的美,男孩呆了一呆,驚艷之中,微微有些失神,不過倒是很快便恢復過來,驚異的看了我一眼,顯然沒想到我看上去一副很普通地樣子,卻有一個如此漂亮地女朋友,意外之餘,連看我地那種目光都有些變了。

被我這麼故意一鬧,大家都覺得有些莞爾,相互介紹之下,原來那對戀人竟然是清風大學的學生,男地叫汪佳裕,女孩叫梅紅,這不剛剛考試完,兩人便一道相約來市區看夜景,沒想到這麼巧,竟然就與我們碰到,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就這樣,我們四人成了朋友。

梅紅見大家心情都很好,於是提議為了今天的相識而慶賀一番,這個提議當然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冷如霜也難得的高興,側頭看我一眼說:「不如,我們去咖啡廳坐一下吧!」

我們剛剛離開步行街,迎面便走來七八個流里流氣的青年,衣服穿得很花哨,頭髮也染得五顏六色,一看便知道是混混,目光在冷如霜與梅紅身上晃來晃去,一臉淫賤的笑容。

「嘖嘖,不得了,這兩個妞好正點,身材那麼棒,不行了,我身子都酥了,哥兒幾個,我們去給她們打個招呼,讓她們陪陪我們,怎麼樣?」

身後立即傳來附和的聲音,還有曖昧誇張的笑聲:「好,那我們就去與她們商議一下吧,嘿嘿!嘿嘿!」

看著那群人跑了上來,將我們攔住,冷如霜靜靜站在我身後,沒有言語,而梅紅似乎也很鎮定,悄悄的站在汪佳裕的身後,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兩個小妞,過來陪陪哥哥們。」

領頭的青年似乎仗著人多。顯然沒將我與汪佳裕兩個男人看在眼裡,一臉淫笑地便要上來調戲。

「放心,兩位小姐千萬不要怕,哥哥們懂得憐香惜玉,只要你們願意,保管你們爽歪歪。嘿嘿!」

我與汪佳裕相視一望,幾乎同時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相視一笑,暴喝一聲,汪佳裕鐵拳已然首先出手,但聽見一聲慘叫,一個鄰近的混混鼻樑似乎被砸碎,鮮血流了滿面,當場倒在地上哀嚎起來。

幾乎同時,我向臨近的一個混混勾了勾手指。那混混勃然大怒,揮舞著拳頭,張牙舞爪的便向我撲了過來,結果,我飛起一腳,便將他硬生生的踢飛在一旁。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也很乾脆地昏了過去。

這一下,所有人都驚到了,剩下的五個混混從背後抽出長長的西瓜刀,目露凶光的看著我們,一步步向我逼近,口裡還威脅說:「兩個不長眼的小子,敢跟我們長刀幫作對,不想活了?」

我嗤笑一聲說:「長刀幫。這名字果然他媽的取得非常貼切。如果你們以後拿菜刀的話。乾脆,取名菜刀幫得了。咦,不對,應該取名伙頭幫才是……哈!」

那領頭的顯然被我調侃的語言氣得夠嗆,指揮後邊的一個小弟說:「你,去廢了他,讓他知道得罪我們長刀幫地後果,快去!」

那小弟見我剛才一腳便廢了一個,顯然有些怕我,卻不敢違抗命令,畏懼的看了我一眼,一咬牙,揮舞著西瓜刀,向我撲了過來。

結果,我再次飛起一腳,不出意料的是,那人又一次被我踢飛了出去,手上的西瓜刀不知所蹤,「叭噠」一聲摔在地上,人當場昏厥。

汪佳裕顯然沒料到我這麼輕鬆便將那個混混搞定,一絲精光從眼中閃過,驚異的看了我一眼,衝我豎了一根大拇指,露出讚賞的目光。

看到那群混混害怕地樣子,梅紅心情大好,咯咯一笑說:「普道天,沒想到你那麼厲害。」

原本,那個領頭地混混還不甘心,卻忽然聽到我的名字,嚇得臉色一白,二話不說,便向後慢慢退去。

他身邊一個混混看到老大退了,急忙跟了上去,不過嘴裡卻並不認輸,邊走邊留下狠話說:「你們幾個,有種別跑……」

他場面話還未完,「啪」一聲,臉上已然著實挨了一記響亮的巴掌,捂著半邊腫得老高的臉,那個小弟哭喪著臉說:「老大,你幹嘛打我?」

我心下一動,喝道:「站住,就這麼簡單便想走嗎?」

那老大幾乎連腸子都悔青了,恨恨的瞪了多嘴男一眼,一臉賠笑說:「五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不知道是五哥你……」

這人叫我五哥,也就是說,那天在帝豪發生的事,顯然已經傳了出來,媽的,這消息可傳得真是快啊,只是,沒想到我一個掛名地五哥,竟然也會有這麼大地震懾力,擒龍會地勢力之大,可見一斑。

我瞪了那領頭的混混一眼,說:「不知者不為罪,你們冒犯我地事,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不過,你破壞了我們的遊興,你倒說說看,應該怎麼辦吧?」

那領頭的混混臉色蒼白,果然站在那裡認真考慮著,卻顯然怎麼也想不出究竟應該怎麼辦才會讓我滿意,一會兒功夫,豆大的汗珠從臉上刷刷往下滴。

我忽然嘻嘻一笑,說:「算了,其它的事就不必說了,我們現在正準備去吃宵夜,看你們也挺閒的,不如就跟我們一道去吧!」

那領頭的混混下意識退了一步,臉色更是蒼白,他當然不敢跟上來,想了一下,趕緊將錢包裡的錢全拿出來,又將所有混混的錢搜了上來,雙手奉上,賠笑道:「五哥,這是小弟們的一點心意,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吧!」

我臉色一寒,冷冷的說:「當我叫花子,好打發嗎?」

那混混嚇得腳下一軟,差點沒當場跪下,哭喪著臉說:「五哥,我們真的只有這點了!」

我原本也只是想懲罰他們一下,不過今天心情不錯,心想就饒過這些人吧,難得冷如霜出來,莫要破壞了她的興致。錢也不要了,冷冷地說:「帶著地上這些人,滾吧,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

那領頭混混如獲聖旨,帶著傷員,連滾帶爬的離去。

見到那些混混一個個離去時的害怕模樣。冷如霜滿是詫異的瞧了過來,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卻靜靜佇立,沒有說話。

汪佳裕若有所思,與梅紅相視一望,可以看到彼此眼中的那種驚異,似乎從前者眼中感到了什麼,梅紅眼睛骨碌碌一轉,回過頭來,毫無顧忌的上下打量著我。那種目光……

「普道天,你到底是什麼人啊,為什麼那些人叫你五哥,還那麼怕你?真是讓我越來越奇怪了!」

我心頭一凜,打了個哈哈,說:「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認錯人了吧。梅紅,你別看我剛才那麼威風,其實,我也只是詐他們地,呵呵!沒想到還真被我蒙對了!」故意歎了口氣:「唉,沒辦法啊,有時候人太帥了就是容易被人認錯,看樣子。我這下就是不想出名都難啊!」

梅紅聽我說得有趣。啐了我一口。咯咯一笑說:「臭美吧你,如霜姐。你男朋友可真是太有趣啦,咯咯!」

冷如霜清柔似水的眼眸向我瞧來,一絲溫情,一縷淡雅,盡蘊其中,夜色間,一雙星目晶晶發亮,散發出難以言喻的魅力,我心頭一跳,竟然險些就迷失在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睛裡。

一陣沒命的狂跑,好不容易,那些混混才逃到了街道的另一角,一看後邊沒人跟上來,領頭混混終於鬆了口氣,心想今天可真是菩薩保佑,碰到那個難纏的傢伙居然還能夠安全出來,看樣子,改天得上大覺寺燒燒香啦!

至於其它的混混雖然也害怕,卻顯然對於剛才老大的怯場很是不解,要知道,他們老大可是道上出了名的拚命三郎,不戰而逃,一直以來還從來沒丟過這樣地臉,那兩人即便厲害,似乎,也不至於害怕到這個份上吧?

一個混混忍不住心中的奇怪,將該問的話在心底仔細斟酌了一番,這才問道:「大哥,剛才那人到底誰啊,真的很厲害嗎?」

「你懂個屁,你們知道擒龍會的那個四哥嗎?那麼了不得的人物,當天在帝豪親自坐鎮,有人還是獨闖帝豪,從容來去,我們這群小蝦米和他們比起來,算是個什麼鳥?」

另一個混混阿諛接口成了習慣,趕緊點了點頭說:「不錯不錯,和那些人比起來,我們地確不算是什麼鳥……哎喲……」

他平時拍馬屁慣了,卻不想這次順口拍來,竟是拍到了馬腿上,話還未完,頭上已然被狠狠敲了個爆栗,委屈地看著老大,像個受嫌棄的小媳婦,嗚嗚咽咽的說:「老、老大,你、你幹嘛打我?」

那領頭混混剛才受了一肚子氣正愁沒處發呢,被這個傢伙觸到霉頭,一下子變得火大起來,罵道:「我靠,敢罵老子,觸老子霉頭,老子今天踢死你只壞鳥,我踢,我使勁再踢……」

「老大,不要啊,我錯了……哎喲媽呀……」

一聲聲哀求,一聲聲慘叫,真是讓聞者落淚,聽者傷心,眾混混相視一望,彷彿有默契似的,趕緊遠遠的躲開,來個眼不見為淨,開玩笑,這會兒老大的火氣正旺,誰願意再去觸那個霉頭啊,避開還來不及,生怕殃及池魚。

待老大踢也踢得累了,火氣也發洩得差不多了,一個混混才鼓起勇氣,先是一通比較肉麻的馬屁拍了過去,然後才膽戰心驚的問:「老大,照你剛才說來,那人難道就是……」

這一次,那領頭混混地臉色倒是緩和不少,粗喘著氣說:「我本來也是不知道地,不過那天正好有個兄弟在帝豪當值,聽他講起,所以才知道當日裡發生地一些內幕,我敢斷定,剛才那人一定是那個人沒錯,不管是年紀,還是長相,特別是那個很奇怪的名字,媽地,幸好剛才那人的心情似乎不錯,否則的話……」

想到所面臨的後果,眾混混臉色一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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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第十章
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然很晚了,各自分別之後,我便叫了輛的士,將冷如霜送了回去,臨到別墅門口,我遲疑了半晌,終於還是決定止步。

冷如霜見我忽然停了下來,不禁奇怪的說:「道天,怎麼啦?」

我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沒什麼,已經很晚了,我就不進去啦!對了如霜,學校已經放假,我想這兩天回去看看父母,不知道你是否有空,安排一下,到時候隨我一起去領略一下我家鄉的優美風光吧,對了,我父母可是很好客的喔,不過事先申明,我們那裡可是很窮哦!」

冷如霜呆了一呆,一下子便也明白我話中的意思,臉色一下子羞得通紅,低低的說:「我、我不知道啊,道天,我盡量安排一下,你走的時候通知我,好嗎?」

我心下大喜,一把抓起她的柔若無骨的手,興奮的說:「好,就這麼說定了,那我到時候通知你。」

BJ市國際機場。

此刻已經是深夜,一段輕音樂之後,廣播裡響起女播音員甜美的聲音:「請預備接機的客人注意啦,請預備接機的客人注意啦,從國東京都起飛的XXX7329班機,將於五分鐘以後到達本機

十分鐘後,龔自與千葉惠子出現在出境大廳,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擁下,坐上一輛黑色轎車,轟鳴聲中。前後五輛轎車慢慢馳去,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中午,龔自正在辦公室處理這些天來堆積下來地重要文件,去國這麼久,實在有太多的事需要他處理,這個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敲響,千葉惠子意外來訪。

「嗯……師妹,有什麼事嗎?」龔自說著,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來,臉上有些愕然。

千葉惠子沉靜半晌:「師兄,我聽說你已經有那個男人的消息,是這樣嗎?」

龔自微微一怔,失聲笑道:「師妹,我才剛得知找個消息,你這消息未免也太靈通了吧?」

千葉惠子咬了咬嘴唇。很堅定的說:「龔師兄,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現在……」

龔自忽然沉默了下來,想了一下。從抽屜了拿出一份資料,順手遞了過去:「這就是我們調查的資料,你先看看。」

半晌過後。千葉惠子合上資料。沉默了一下說:「原來他還是個學生。」她忽然站起身來,深深一鞠躬:「謝謝你,龔自君,如此就不打擾你了。」

她轉身而去,剛到門口,卻聽到身後傳來龔自輕輕的歎息。

「師妹,那個普道天,可否看在師兄地面子上。不要太為難他?」

千葉惠子沒有說話。只是身子微頓了一下。隨步跨出,「砰」的一聲輕響。辦公室的門順勢關了過來。

龔自輕輕一歎,喃喃的說:「老四,這次你可是給我出了大難題啊!」

難得假期的空閒,趁著大好的天,原本,我是準備好好的陪譚婆出去走走的,不過看到有譚傲在,心想還是以後再去吧,何必現在去湊那個熱鬧,打擾他們祖孫倆聯絡感情呢?

正好李易那邊有事,好久沒有過去,我也應該過去打個招呼的,於是便早早的趕了過去,碰巧李易在辦公室,我敲門而入。

李易倒是對我非常客氣,順手倒了杯開水給我,半打趣地說:「道天啊,你現在可是個大忙人喔,真是難得見上你一面。」

他這麼一說,我忽然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歉意的說:「主任,對不起,這些日子以來,真是讓你費心了!」

這話倒是出自於內心,雖說,我是在暗夜上夜班沒錯,可缺席了這麼多時間,想來李易他也沒少為我費心,這份情誼,我普道天還是知道的。

「呵呵,算了,誰叫你是譚姨介紹過來的呢,以前的事就不說了,道天啊,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事想和你談!」

我愣了一下,說:「主任,你不會是讓我捲鋪蓋走人吧,沒有關係,其實,我已經有這個覺悟啦!」

李易哈哈一笑,說:「你想到哪兒去了,不是這樣的,道天啊,你還記得上次給你填地那張表嗎?」

我心下一動:「難道上邊定地名額已經下來了嗎?」

李易點了點頭,從抽屜順手拿出一塊鐵製的令牌,遞了給我:「普道天,從現在開始,你就是B23正式成員,如果你能夠通過測評,將正式晉陞為暗夜的藍晶會員,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吧,給你半個月的假期,你可以先回去看看你的父母,半個月以後,來我這裡報到,到時候,將會有正式的教官對你進行特訓。」

啊,半個月後就開始嗎?

我一愣,想起紫薇壇那邊的事,似乎,時間有點扯不開啊,況且暑假一旦結束,就面臨學校開學的日子……天啊,這下玩大了!

李易以為我是為了上學地事擔心,微微一笑說:「放心,我會盡量與教官協商,盡可能不擔擱你上學,相信到時候,你地時間應該可以緩過來地。」

我沉默了一下,真誠的說:「謝謝你,主任!」

「不要和我客氣,道天啊,好好加油吧,一切就靠你自己啦!」

我點了點頭,其實,與之前相比,我現在地心境已經發生了很大改變,對於能否成為暗夜的藍晶會員,已經不那麼看重了,不過,李易一番好意,又在這件事上幫我很大的忙,出了那麼大力,好不容易才將這個名額搞定,如果現在拒絕,鐵定很傷我們之間的感情,我自然不會那麼做,一切,就只有等到時候再說啦!

無法估測地事。自己不能夠把握,我的觀點一向是順其自然的,反正一切……到時候再說啦!

下午到市區好一番購物,我給老媽選了幾套蠻漂亮的衣服,當然,老爸的也不能夠撂下。商場服務人員倒也盡心,聽說我要給老爸老媽準備禮物,不停的向我推薦,一番消費下來,竟然花去了二十多萬,加上又順帶買了一些BJ市地特產,差點沒把我給累死。

打電話到冷宅,不出意外的,首先聽到是吳媽的聲音,不過這次。冷如霜竟然還沒回來,我心下奇怪,順便多問了兩句,吳媽遮遮掩掩,言語間頗有些閃爍,我心下不耐煩。便將電話直接掛了。

到了晚上。我再次打電話去冷宅,這次倒是冷如霜接的電話,聽我說起明天就要起程回家鄉,沉默了許久,幽幽的說:「道天,我可能暫時去不了啦,父親那邊太忙,也分不開身。也許這二天。我就會去國一趟。所以……」

聽她這麼一說,我便知道。這次是不可能與她同行了,心中一陣失落,我「嗯」了一聲,表示知道,淡淡的說:「那你多注意身子,我要掛了。」

半晌,話筒裡傳來輕輕的聲音:「對不起!」

我苦笑了一聲,說:「傻丫頭,幹嘛要說對不起,你有事就去忙吧,記住,要多注意身子,去那邊要多多保重。」

「道天,你明天什麼時候走,我過來送你,好嗎?」

「不用了,我一個人自在慣了,反而不習慣有人相送,好了,很晚了,你快去睡吧,我真要掛了。」不待那邊回話,我將電話直接掛了。

第二天我告別譚婆他們,一個人踏上了回家的路,原本,譚婆要帶給父母禮物的,不過看我那一包實在太大,加上我的堅持,想想也就罷了,不過倒是叮囑我,一定要接父母他們來BJ市旅遊一番;.:說,特地跑下樓叫了輛地士等我,經過了近來的一系列變故,他已經沒有之前對我的那種狂傲態度,每次見到我都很恭敬的叫我一聲「大哥」!

剛到樓下,便見到譚傲向我招手:「大哥,這裡!」

我啞然失笑,回身正準備過去,卻驀然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停在邊上,柔美的線條、耀眼地材質,好熟悉地感覺,這輛車不是……

我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如、如霜,你怎麼會來?」

黑色的轎車停在那裡,車窗徐徐放下,露出冷如霜清冷的絕麗姿容,見到我背個特大號的大包出現,冷如霜呆了一呆,衝我莞爾一笑,如花的笑靨中,恍若冰河解凍,剎時間,整個世界都驀然變得鮮活起來。

「別說了,快上車吧,我送你。」

我心頭一熱,二話不說,隨手將大包丟在後座,那的士司機原本是等我的,看到眼前的情形,自然知道已經沒戲,臉上露出不快之色,不過沒等他表現出來,便被譚傲給隨便打發去了。

譚傲笑嘻嘻地走了過來,悄悄地在我耳邊說:「大哥,你可真是厲害,這麼漂亮地千金大小姐都被你泡到手了。」衝我暗暗做了個「頂」地手勢,接著他又轉過頭去,表情變得十分的嚴肅,深深鞠了個躬,一本正經地說:「譚傲見過大嫂!」

大、大嫂?我險些沒被他氣暈過去,做夢也沒想到,譚傲平時看上去一副酷酷的樣子,不芶言笑,關鍵時刻,竟然也給我來這套?

天啊,這話可不是我教的啊!

冷如霜呆了一呆,顯然沒料到譚傲說話竟然這麼直接,不過她似乎並沒有生氣,只是下意識瞟了我一眼,微微一笑說:「你就是譚傲啊,我聽道天提起過你,怎麼樣,你的社團還好嗎?」

譚傲一愣,接著臉上出現一副崇拜的樣子:「大嫂,不,應該叫你小姐才對,你真是好厲害,不但長得比那天上的仙女還漂亮,連小弟的那點點低下之事也瞞不過你,哇,小弟真是要崇拜死你了,對了,這位如此漂亮的小姐,小弟有一個問題,一定要當面請教才行,請問,你真的是天上的神女下凡嗎?」

他臉上一副崇拜的樣子,偏生表情又是那麼的認真,冷如霜被他逗得不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莞爾的說:「好了,不和你胡扯了,再這樣下去,你大哥可就要誤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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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門世家 第九集 作者:普道

第九集 第一章

車子在路上平穩而行,我斜靠在座椅上,看著車窗外的景物不斷後退,默然無語,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很怪異的感覺。

冷如霜瞅了我一眼,嗔怪的說:「道天,在想什麼呢……

對了,你兄弟真是蠻逗的,一點也看不出是混社團的人。」

我心想你莫要被他表面現象給騙到了,嘴裡卻隨口應了一聲:「是啊,他的本性還是很不錯的。」

說到這裡,我心中一驚,關於譚傲的事,我幾乎從來沒在冷如霜面前提過,為什麼從她的話中聽來,對於譚傲的來歷,她完全一副很熟悉的樣子,還有,我沒有告訴過她地址,為什麼她能夠準確的找過來,難道她在監視我嗎?

種種跡象表明,似乎這個冷如霜一點也不簡單啊!看樣子,我對她的瞭解根本就談不上瞭解,一瞬間,一種無力的陌生感在我心底升起,忽然覺得,她離我好遠。

冷如霜輕輕瞟了我一眼,彷彿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一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樣子,嗔道:「你那是什麼表情嘛?」接著又說:「道天,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對譚傲很瞭解,又知道你住的地方?」

我一愣,心想她果然聰明絕頂,一眼便也看出我心中所想,不愧是有商業天才之稱的女人。

臉上一燙,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訕訕的說:「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我記得沒告訴你我住地地方,為什麼你能夠開車過來接我呢?」

冷如霜含情脈脈的看了我一眼,輕輕歎息一聲:「道天,你知道嗎?任何一個外來企業要想在當地生存下去,一定會沾上一些社會上見不得光的勢力,這就是所謂的黑社會。當然,我們冷氏也不例外,之前我見你經常不在學校,擔心你的安全,曾經叫人暗中過去保護你的,因此,譚傲地一切對於我而言其實並不陌生,況且你住的地方,也並非很難找,所以……」

看樣子。果然如我所料那般,冷氏,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啊!

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感激,想起之前經常覺得有人跟在我身後,只是沒感覺到敵意,才沒去管他。原來竟然是冷如霜叫來保護我的人。不過我想,她之所以這麼做,多半也是因為預防霍子常那幫人的報復吧!只是不管如何,這份情誼對我來說,也是彌足珍貴。

很快,轎車開到了火車站門口,我打開車門,順勢將後座的大包提了下來。低下頭去。沖冷如霜微笑道:「那麼。我們就在此分別吧,回來再見……唔!」

香風飄蕩中。冷如霜已然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紅著一張臉,無比嬌羞的說:「一路平安,保重!」

呆呆的看著轎車漸漸遠去,我半天沒回過神來。

經過兩天兩夜,第三天中午,火車終於到達山區小站。

風塵僕僕的我背著大包,從火車上下來,隨便找了個地方,胡亂將肚子填飽了之後,便開始了波瀾壯闊的爬山運動。

山路蜿蜒崎嶇,一路上,幾乎少有人行走,臨到黃昏的時候,我終於苦盡甘來了,看著自家地那個熟悉小院,腳步一下子輕快了許多。

由於已經是盛夏時分,四周的綠樹早也成蔭,剛剛跨進去院子,迎面晃過熟悉的身影,老媽拿著個簸箕正在院中採摘青花(一種用以拌面和做湯的青色花朵,味道非常鮮美,是山區特產),夕陽的餘暉之下,老媽身上散發著一層淡淡柔和的金色光輝,彷彿西方傳說中地聖母降世,巨大地狂喜湧上心頭,我的心一下子激動起來。

「老媽,兒子回來了。」

老媽顯然被我突兀而熟悉的呼聲嚇了一跳,身子一震,有些顫抖,慢慢回過頭來,見到果然是我,眼睛一下子濕潤了。

放下手中的簸箕,她雙手摩挲著我的臉龐,驚喜的說:「天啊,兒子,真的是你,我、我不是做夢吧?」

兒行千里母擔憂,一股深深的孺慕之情從心底升起,我鼻子一酸,差點流出淚來。

多日地眷戀與思慕,終於化成一股濃濃地相聚喜悅,我瞬間爆發出來。

我丟下大包,一把將老媽抱起,橫著轉了一圈,然後才輕輕放下,口中歡呼道:「老媽,你不是做夢,真地是兒子回來了!」

「哎呀,傻兒子,老媽的頭都被你轉昏了,你這孩子,如今都是大學生啦,還是和小時候一個樣啊!」

我呵呵一陣傻笑:「在老媽面前,兒子永遠是一樣地,咦!對了老媽,怎麼沒見到老爸呢?」

「你爸他下山去了,可能要晚一點回來,哎呀兒子,你怎麼又長高了?」

老媽舉起手來摸了一下我的頭,滿是驚異的樣子,我哭笑不得,不滿的說:「老媽,人吃五穀雜糧的,長身體也很正常啊,你看,瞧你這話說的!」

老媽尷尬的笑了笑,說:「你瞧我說的什麼話,都高興得忘形了,對了兒子,走了這麼遠的路,你餓了吧,老媽這就給你做飯去。」

我心情愉悅,呵呵一笑說:「那就謝謝我最敬愛、最敬愛的老媽啦,老媽做的飯菜最香啦,哇哇,不行了,要流口水了,老媽,兒子都好久沒有吃過你做的飯菜了,快等不及啦!」

「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油腔滑調了,快進屋去吧!」

到了晚上,老爸果然如期回來,一家人團聚,真有說不出的高興。

老媽大概因為我忽然回來的緣故,一番忙活,做了很豐盛的一桌菜。老爸也從地窖中拿出他珍藏地好酒,用上山區特製的瓷杯,當然少不得我去搶過來喝一小口,只覺得入口醇香,回味綿長。

果然是好酒啊!

雖說,我對酒其實並沒什麼研究。甚至於可以說是剛剛才適應,可其中的口感和味道差異我還是能夠區別的,這窖酒比BJ市所..在是好得太多了。

老爸略微有些意外,微笑看著我說:「怎麼,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喝酒啦,變化得蠻快嘛!怎麼樣,酒的味道還不錯吧,是你老爸地手藝喔!」

我點了點頭,根本說不出話來,一口菜還在嘴裡沒嚥下去。順手又將酒杯搶過來,小小的抿了一口。

老媽只是微笑看著我,出奇的沒有阻止(要是以前,老媽是禁止我喝酒的)。

一頓飯吃了將近二個小時,期間,我將BJ市一些有趣的見聞和自己的經歷通通講了出來。老爸老媽聽得津津有味。一家人其樂融融,真是有說不出的高興。

飯後,我將從BJ市帶回來的禮物通通拿了出來,衣服、品……小小的一個大包,真是裝了不少的東西,看到老媽慈祥地目光,還有眼睛裡發自內心的笑意,這個時候我才慶幸。虧得那商場服務人員幫我忙。多添購了許多我當時認為不值一提的貨品。

雖然。老爸老媽表面不說,可是我知道。他們心裡應該都非常的高興,畢竟是兒子的一番心意,老媽還拿著我給她買的衣服不住地細看,可能是因為喝了酒地緣故,在我地慫恿下,禁不住老爸熾熱的目光,她終於將衣服和化妝品抱了進去,好半天功夫,才從臥房出來。

我眼前登時一亮,只覺得老媽不但變得年輕了,而且更加的漂亮,不禁讚了一聲說:「哇哇,老媽,穿上這衣服,你不僅年輕十歲,而且,真的好漂亮喔!」

老媽臉上一紅,瞇著眼睛掃了老爸一眼,當即佯罵道:「你這個壞小子,敢調侃你老媽,真是沒大沒小!」

我一臉委曲,說:「老媽,兒子本來說的是實話嘛,你要是不信的話,直接問老爸好啦!」

而此刻,老爸幾乎已經看得呆了,老媽一個媚眼拋了過去,老爸出奇的臉上一紅,大概顧忌著我在場,輕咳了一聲說:「嗯嗯,很好,很好!」

最後在我的堅持之下,老媽也使出溫柔地殺手,老爸沒有辦法,終於將我帶給他地衣服換上,輕整儀容,一瞬間,一個絕世成熟美男出現了,差點連我都看呆了眼。

暈啊,這個男人真地是我老爸?太誇張了吧!

我頓時一臉沮喪:「老爸、老媽,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是你們的兒子,怎麼我地樣子就那麼普通呢!和老爸不像,和老媽更是沾不到一點邊,對了,不會是有人將我丟棄之後,你們順便撿到的吧?」

老媽吃了一驚:「傻兒子,你說得什麼傻話,你可是老媽四年零一個月懷胎生下來的,怎麼會是隨便撿的呢,至於你面貌的問題……總之,你相信老媽,你是我們的親生兒子沒錯,不要多想,知道嗎?」

聽老媽這麼一說,我已經斷定小時候爺爺鐵定對我施展過移形換影之術,只不過……

「老媽,我沒聽錯嗎,正常情況下,懷孩子不是只要十個月,怎麼我就懷了那麼長時間呢?難道你兒子是個怪物?」

頭一次知道這個事實,連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嗯,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之很奇怪就是啦,不過兒子,你可不能瞎想喔,知道嗎?」

看到老媽眼中擔心的樣子,我怕她心急,趕緊呵呵一笑說:「放心啦,我只是隨便說說罷了,兒子長這麼大,難道自己的親生父母親都分辨不出來嗎?那樣遜的混蛋,可不配做你們兒子喔!」

次日一早,吃過老媽做的早餐,在家裡陪了一下老爸老媽,我便換了一套乾淨的土布衣衫,順手拿著禮物(一枚蠻漂亮的心形胸針),向惠敏家而去。

聽老媽說,惠敏之前曾來找過我,不過那時我並沒有在家,這次回來,就算是回訪,也應該去看她的。

由於二年前惠敏以優異成績考入華陽明星高中。那是一所非常出名地學校,位於繁華的市,不過,可能因為太遠的緣故,她平時基本上難得回來,這次暑假。倒是沒想到回來得這麼早。

好久不見,也不知她近況如何,是否一切都好呢?

其實在我們這個地方,惠敏家的富有是遠近聞名的,她父親栗材,素有經濟頭腦,早些年在鎮上的集市裡開了一家小型地私人購物超市,又依靠他老同學的關係,時常收購一些山區的特產到城市裡去交售,生活倒是過得十分的殷實。後來又是第一家修建別墅型磚瓦房(就為這事,當年可是引起過轟動)。

說起來,惠敏家也並非離我家很遠,沿著鄉間小路,轉過一個山拐往下行,在那條簡易公路的旁邊。那一幢很有氣勢的別墅便是她家啦。非常容易辨認。

「喲,那不是普道天嗎,放假回來了?」

「呵呵,李叔早啊,是啊,剛剛放假回來。」

一路上,不時有人招呼我,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從小長到大。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無不讓我感到熟悉。當然更不要說看著我長大的鄉親們啦!

十分鐘以後。

「栗伯父,早啊!」

「咦,是道天啊,暑假回來啦,來,屋裡坐吧!」

栗惠敏的父親栗材親自將我迎進屋,一副熟稔的樣子,還親自倒了杯水給我。

「來,道天,喝水!」

我心下詫弄,沒想到栗材對我地態度忽然發生如此之大的轉變,老實說,還從沒沒享受過他如此熱情的招待,這栗材素來精明,他這樣做……

所謂無事獻慇勤,莫不是真有什麼事吧?

「道天啊,你是來找惠敏的吧?」

果然來了!我心頭一跳,微微一笑說:「栗伯父有什麼事請直說吧,普道天洗耳恭聽就是。」

栗材雙眼一亮,讚賞的看了我一眼,說:「不愧是北方大學的高材生,果然是聰明人,好,那我也不說廢話啦!道天,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惠敏了!」

「什麼意思?」

栗材目光飄忽不定地打量著我,猶豫了一下,說:「道天,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這山區形勢你也看到了,實在太窮,我不想女兒在這裡受窮一輩子,祖輩吃地苦,我也不想讓女兒再繼承下去。」

我愣了一下,險些沒暈死過去,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居然跟我討論這個問題,這話說得嚴重了吧?

我哭笑不得,正待開口,卻見栗材輕輕揮手,向我做了個暫緩說話的手勢,輕輕一歎說:「道天,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唉!其實做父母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好,實話說吧,我女兒過段時間就要與大興企業的小開周行雲舉行訂婚儀式,大興集團資產上億,這件事對於我女兒來說非常重要,我知道你非常優秀,可是,你認為自己這輩子有機會能夠賺足一個億嗎?所以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惠敏了,希望你能夠明白!」

這個……就是所謂的最後通牒嗎?

看樣子,他明顯是誤會我了,我搖了搖頭,正色道:「栗伯父,我想你可能誤會了,其實在我心中,只是一直當惠敏是妹妹一樣看待,她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去破壞呢?至於說讓我不要去見她,這個要求,恐怕我做不到。」

我從惠敏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地事了,這趟拜訪可真是來得奇怪,惠敏沒見著,卻硬是被她父親念叨了半天。

哎,真是何苦來哉,倒霉啊!

走著走著,不知怎麼地,我竟然來到了村口王叔地茶肆,許久不見,王叔的茶肆依舊是老樣子,沒有什麼變化。

「喲,道天回來了,這可是稀客啊,隨便坐吧!」

雖然時間還早,可是茶肆已經聚集了許多愛喝茶地老人,王叔正在忙碌,見到我來,也實在騰不出手來招呼我。

我微微一笑,隨便找了個挨邊的地方坐下,有一句沒一句的與茶肆裡的鄉親打招呼,目光遠眺而去,欣賞著那遠方原本讓我熟悉的景色。

過了許久,王叔依舊還在忙碌,茶肆裡的客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有增多的趨勢,我站起身來,心下已然有了離去之意。

「咦,道天,你要走了嗎?」王叔倒是眼尖,見我站起身子,知道我要走,不禁有些歉意。

我笑了笑說:「恭喜王叔喔,你這茶肆的生意越來越好了,我下次來看你吧,你先忙。」

我回到家裡,陪著老媽說了半天的話。

吃過午飯,正準備出去溜溜,忽然聽到老媽在門外叫我:「阿天,快出來,惠敏來了。

「我心下奇怪,趕緊從內屋出來,果然見栗惠敏正坐在一旁陪著老媽說話,忽然見到我,她眼中露出驚喜,高興的喊了我一聲:「哥,你回來了。」

好長一段時間不見,她似乎又變了許多,不但更加漂亮,而且長出十足女人味了,一套合適的淡綠色連身裙裝,勾勒出身體動人的曲線,收窄的腰身,更顯出她窈窕身材,玲瓏浮凸,嬌麗嫵媚。

我直愣愣的看著她,下意識吞了口口水,由衷的讚了一聲說:「嘖嘖!我說妹子,好久不見,你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都快讓哥認不出來了喔!」

栗惠敏臉上一紅,低低的說:「哥壞死了,又笑話人家。」

老媽若有深意的瞧了栗惠敏一眼,暗暗向我遞了個不要亂來的眼色,站起身來,笑了笑說:「我還有點事,你們就慢慢談吧!」

老媽出去了,栗惠敏的臉紅紅的,低低的說:「哥,你什麼回來的呀,那天我來找過你,可你沒在……」

我點了點頭說:「我知道,老媽都跟我說過了,早上我還去過你家,不過你正好沒在,所以我就回來了。」

栗惠敏臉上一白,聲音顫了一下說:「哥,你到我家,我父親沒說什麼吧?」

我見她臉上一副緊張的樣子,心想何必因為我的事鬧得她家裡不愉快呢,笑了笑說:「沒什麼啊,我只是稍微坐了一下,見你沒在,我便早早回來了。」

栗惠敏臉色一鬆,笑了笑說:「哥,我上午有點事,這才剛從鎮上回來,聽說你來過我們家,我才知道你回來了,所以過來看你。」

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作糾纏,微笑的看著她,笑嘻嘻的說:「妹子,我們已經好長時間沒見了吧,怎麼樣,你這個華陽中學的高材生,一切還好嗎?課業很緊吧?」

栗惠敏心情似乎很好,微微一笑說:「還好啦,對了哥,你好久沒有陪我啦,我們一道出去走走吧,好嗎?」

我微笑點頭:「好啊,已經好久沒和我們惠敏妹子聊天啦,今天天氣蠻不錯的,是個春遊的好日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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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18:37:41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二章
看著栗惠敏來到後山,我們找了一塊蠻乾淨的大石坐了下來,聊起了各自身上的趣事,雙方都被逗得開心不已。

「對了,妹,哥這次回來,也沒帶什麼東西,這個,送給你。」我從懷中摸出那枚別緻的心形胸針,順手遞了過去。

栗惠敏眼睛一下子便被那枚別緻的胸針所吸引,大概沒想到我會送她禮物,驚讚了一聲:「哇,真的好漂亮,哥,這個東西很值錢吧?」

我笑了笑說:「這麼個小東西,值什麼錢啊,你喜歡就好。」

栗惠敏甜甜一笑,高興的說:「凡是哥送的東西,我都喜歡……啊,哥,你在騙我!」

她拿著手上的胸針左右細看,又是意外,又是吃驚的說:「這個牌子我認識,是普妮斯頓的,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飾品品牌,而且這個胸針似乎還是帶鑽的,哥,你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

我暈!什麼時候,惠敏竟然有如此犀利的眼光了?這變化可真是蠻大的!

老實說,如果惠敏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這枚小小的胸針有如此之大的來歷,當時聽商場服務人員不厭其煩的介紹,也沒有多大在意,沒想到惠敏竟然認識。

我含混其詞的應了一聲:「是嗎?嗯!呵呵,只是個小禮品而已,你喜歡就好,妹子,戴上給哥瞧瞧,好嗎?」

栗惠敏溫順的點了點頭。果然不再多說什麼,小心翼翼將胸針別上,陽光拂照下,折射出縷縷璀璨地光芒,散發出絢麗的色彩,一瞬間。原為死物的胸針彷彿被賦予美的靈魂,竟一下子鮮活起來。

不愧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飾品品牌——普妮斯頓,果然獨具匠心!

我看得一呆,禁不住感歎的讚了一聲:「哇,好漂亮,真是無瑕玉顏紅,人面相映嬌!

「被我那麼一誇,栗惠敏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雙頰緋紅,卻高興地抓著我手臂。低低的說:「哥,我、我真的有那麼好嗎?」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連想都不想,理所當然的說:「這個問題還需要問嗎,我妹子自然是全天下最好的!」

栗惠敏怔怔的看著我,一絲感動閃過。眼神漸漸泛起一縷堅毅。彷彿心中下了什麼決定似的:「哥,我今天好高興,謝謝你!」

彷彿心中的心結被突然打開,她眼中驀然多了一絲動人的神彩,盈盈地看著我,嘴角含笑,如花的笑靨中,渾身竟突然散發出一種懾人心魄的魅力。

「哥。謝謝你的禮物。」

低喃親暱的耳語中。我耳邊一熱。臉上已然被她輕輕吻了一下,卻如蜻蜓點水般一觸而去。她嬌羞的看著我,緋紅地臉龐彷彿要滴出血來,連整個脖子都瞬間羞得通紅。

我險些沒被她嚇死,沒想到這妮子忽然間變得這麼大膽:天、天啊,我剛才可什麼也沒說啊!

送走栗惠敏之後,黃昏回家,老媽正在院中採摘青花,見到我回來,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出聲,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地模樣。

我心下奇怪,不解的問:「老媽,你有什麼事嗎?」

老媽尷尬的看了我一眼,微微遲疑了一下,說:「兒子,惠敏那丫頭可是要和別人訂婚了,在這節骨眼上,你、你不會……」

老媽這麼一提,我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沒好氣的說:「老媽,你都想哪兒去了,你兒子是那種人嗎?況且,我只是當她妹妹一樣,別的,我還沒想過。」

老媽看我說得真誠,心中一塊大石落了下來,隱隱鬆了口氣說:「那就好,那樣我就放心啦!」

晚上,吃過晚飯之後,老媽剛收拾好碗筷,我還沒來得及出去散步,便被老爸叫住,要我去他書房一下。

暈!不會又有什麼事吧?

老爸的威嚴我從小可是領教過的,即使現在已經長大,心中也是餘悸猶存,我見他表情凝重,心下不免忐忑,跟著他身後去了書房。

「咳!老爸,這個……有什麼事非要在書房說嗎?」不用搞得這麼隆重吧?

「阿天,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談過心啦,算起來,大概也有五年了吧?」

我沒料到老爸竟然記得這麼清楚,摸了摸頭,頗覺有些尷尬。

汗!身為兒子,我竟然都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啊!

老爸顯然並沒有怪罪地意思,看著我說:「阿天,你這次回來,我覺得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已經感覺不到你身上有真氣流動地跡象,能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我呆了一呆,奇怪地說:「老爸,你難道也會武功,可是,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呢?」

其實,老爸會武功我還是知道的,不但是老爸,老媽地武功修為似乎也不低,之所以這樣問,只是想知道,老爸對普道家的秘密到底瞭解有多少。

老爸微微一笑,臉上露出驕傲的樣子:「阿天,你要知道,身為普道家弟子,沒有一個是弱者,這是身為普道家弟子的驕傲,也是你的驕傲。」

在自己老爸面前,我自然不會隱藏什麼,不過要我解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老實說,也著實有點難度,倒不是我想隱藏什麼,關鍵是連我自己都糊裡糊塗。

「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似乎,我體內的真氣性質曾經發生過質變,變成了一種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存在,或許,那已經不能夠叫做真氣了吧!」

老爸奇怪的看著我,顯然一時間還無法理解我話語中地意思。詫異的說:「咦!難道你已經將真氣全部煉化成真元之力了嗎?不會這麼快吧?」

我苦笑搖頭,隨手伸出,意念一動,一顆乒乓球大小的三色真氣球已然在手中凝聚成形,飄於我手上的空中,淡淡的三色光芒蘊涵其中。卻彷彿包含了一絲天雷之力,銀芒閃爍,滋滋作響,剎那間,一股凝重無比的壓力瞬間擴散開去,強大地威壓之下,連老爸都忍不住為之色變。

「真元彈?可是,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顯然,老爸也沒見過我手中這種真氣球的樣子,奇怪的說:「居然混合了三種奇怪的顏色。而且還似乎隱含有天雷之力,這是個什麼屬性的真氣呢?」

我心下沮喪,沒想到連老爸也不甚明瞭,意念一散,隨手將真氣球收在手中,瞬間功夫。書房內強大的壓力消失得無影無蹤。剛才的那種震撼感覺,彷彿是南柯一夢,讓人心中升起不真實的感覺。

「老爸,連你也不知道啊,看樣子,只有向爺爺請教了。」

老爸欣慰的看著我,似乎很高興,微微一笑說:「阿天。你果然不愧是我普道印地兒子。總是能夠搞出點出人意表的東西。其實你知道嗎,從你出生的那一天開始。我便知道,你身上孕育著不凡。」

我呆了一呆,一下子來了興趣,奇怪的說:「為什麼老爸,難道你會神算之術?」

老爸搖了搖頭:「那神算之術太過玄奧,我可沒那種心情去鑽研,不過,當年你媽懷了你足足有四年零一個月,那是道門的七七之數,而你出生的那一天,天呈祥瑞,彩練當空,直到你出生之後,這一切才消失。可是你知道嗎,你出生之後,不言不笑,也不哭,除了吃奶,那一年半地時間只是昏睡,直到你三歲之齡,意外闖入你曾祖爺爺地封魔結界,無意放出一個惡魔,那時你爺爺不在,我們不得已才搬離那裡。」

「就是在那個時候,你爺爺才決定讓你進入天寶書庫。你爺爺曾經說過,對你而言,他只是做為一個引導者而已,你從小不能夠修習武功,卻有著溝通天地元氣的能力,又意外身具駕馭萬獸的能力,如果能夠找到一條屬於你自己的修煉之路,前途將無可限量。」

我沉默了一下,回想這些年經歷,老爸他倒是說得一點沒錯,對我而言,爺爺似乎真的只是在引導我而已。

記憶中,他似乎從來沒有直接教過我什麼武功招數或者其它的東西,按照他的話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只是,話雖如此,但以爺爺的那種性格,這話我怎麼聽都覺得有點偷懶地嫌疑,果然不愧是普道家地現任家主,連偷懶地理由都說得如此光明正大,真是讓我這個孫子佩服啊!

「老爸,我聽說有一個真界的存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爸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想了一下說:「其實對於真界,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倒是聽你爺爺曾經提過,那是修真者聚集的地方。當然,如果這俗世的人間界,有人的能力達到了超越這個世界巔峰的力量,他的出現又足以影響到社會自身的正常發展,那麼,真界就會派遣使者過來,將人接過去的,這也是為了保持人間界的正常發展。阿天,從你剛才那種真氣的威勢看來,你如果夠努力,也許過不了多久,那邊大概就會派人過來接你了吧!」

我嚇了一跳,天啊!這種「榮幸」……還是留給別人吧!

我當即向老爸表達了自己的意見,開玩笑……難不成那邊很好玩嗎,憑什麼非要過去?

老爸微笑著看我,語重心長的說:「恐怕到時候,你不去也不行啊,不過,你是普道家將來的家主,有些特權還是可以享受的……」

聽老爸這麼一說,著實讓我心中有些忐忑,我忽然想到,不知道以我現在這個樣子,是否可以做個普通人呢?當然,趁著這個時候,正好可以問問老爸,他雖然嚴厲,卻一向疼我,或許可以幫我也不一定喔!

「對了老爸,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想向你請教。你兒子我現在這個情況,還可以做一個普通人嗎?不知道為什麼,我真地很討厭枯禪悟道,悶都快悶死了,至於繼承下一代家主,我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啊!」

老爸呆了一呆。見我一臉鄭重的樣子,不似說笑,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阿天,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的頭一下子低了下來,慚愧的說:「對不起,老爸,其實很小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想法!」

老爸沉默半晌,輕輕一聲歎息,苦笑說:「這個。我也不知道,你是下一代家主的繼承人,這個要你爺爺才能夠決定,還有,你那個厲害真氣,以後盡量不要使用。這俗世界地人。可經不住你幾下折騰,會很容易惹出大禍的,知道嗎?」

「嗯,我知道啦!」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了,我們今天不談這個了,我這次叫你過來,是想告訴你,過兩天你媽媽會去一趟天行宗。參加天行宗老宗主每二十年一度的起關之禮。順便也會選出這一屆天行宗的宗主繼承人。我不大方便去,你是我兒子。就代表我陪你媽媽去吧!」

我愣了一愣:「為什麼?」

老爸心虛的看了我一眼:「咳!其實開始的時候,我也很猶豫,不過看到你剛才的表現,我就放心了,正巧你老爸我的確有點事走不開,所以……」

老爸都這樣說了,我還有什麼好推辭的,連都沒想,便一口應承下來,要知道一直以來,老爸自己能做的事一向都不會假手於人,他這樣做,定然有其原因,而且在我想來,能夠陪陪老媽,也實在是我做為兒子的責任,只是關於天行宗……

這個名字實在讓我感到陌生,不會又是什麼古武世家之類的門派吧?

其實天行宗的存在非常特殊,我雖然沒有完全猜對,不過也沒有完全猜錯,天行宗實際上是由曾經的四大武林世家聯合而成,共推宗主,以宗主為尊,四大世家的家主便是天行宗內地長老,其宗主人選可以由四大世家推出,也可以由宗主欽定。在天行宗內,宗主有著絕對地權威,不過一般而言,宗主無一例外全都是女性,之所以造成這個原因,是因為宗主修習的那套強橫武功只適合女性,當然,正因為如此,宗主的絕對權威也多半是來自於其強橫無匹的實力。

只不過,即便天行宗再厲害,以老爸身為普道家弟子的覺悟和自身性格,似乎……也不用搞得要躲這麼嚴重吧?一直以來,可從來沒聽說過老爸有怕過!

這件事直到幾天以後我才知道,原來上一屆天行宗的宗主竟然就是老媽,卻在加冕禮任封的時候被人帶走,你想呀,老爸騙走了人家的宗主,害得天行宗大失顏面,天行宗可以說已經將老爸恨之入骨,他要是去地話,那還不亂了套,天行宗裡地人又豈會善罷干休,難怪老爸不敢去,而是讓我這個做兒子地代替啦!

世事的發展真是奇妙,帶有偶然,又是那麼順理成章,而其後惹出地巨大風波,也是所有人沒有料想到的。

二天後,老媽難得的換上了一套非常漂亮的衣服,在老爸深情的送行下,帶著我一起踏上了前往天行宗的路途。

臨出發的時候,老爸將我叫到一旁,威嚴的看著我說:「阿天,你要記住,你是普道家弟子,不管在哪裡,不要給老爸丟臉。」

「嘿嘿,放心吧老爸,你都說我是普道家弟子啦,這事省得。」

天行宗原址位於省的小湯縣內,經過了一天半的火車車程,下車之後,還要翻過一座很大的山。

老媽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來過,有些路,記憶中已經模糊,不過幸好,大體方向還是知道。

一路上聽老媽講起她從前的事,我這個做兒子的也覺得蠻有趣的,沒想到老爸年輕的時候,竟然嚴肅到不芶言笑,真不知道那時候的老媽是怎麼看上他的。

「對了老媽,難道老爸那時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貌勝潘安,所以你才看上老爸的嗎?」

老媽聞言愣了一下,咯咯一笑說:「傻兒子,你老爸那時候哪裡和英俊沾得上半點邊啊,整個人傻傻的,傻得可愛,唉,也許就是被他的傻樣兒迷惑了,覺得他蠻老實可靠的,後來就不知不覺被你老爸給騙到手了。當年他送給我的那個定情戒指,還是你老爸在你爺爺那裡偷的,咯咯,一想起當年的事,真是覺得蠻有趣的。」

我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恍然大悟的說:「呵呵,我明白了,難怪老爸平時總是對老媽你言聽計從,原來當年是被老爸騙到手的啊,呵呵……咦,不對啊老媽,就老爸那個樣,他還能夠騙到英明神武的你,不可思議喔,呵呵!」

聽我說得有趣,老媽被我逗得高興,一路上倒是笑聲不斷,一掃之前的沉鬱。

其實那個時候,老媽大概沒有想到以老爸的那種性格,居然可以連命都不要,在強手如雲的天行宗將老媽帶走,然後一起私奔,也許正是他的這種精神,感動了老媽吧!要知道,一旦成為天行宗的宗主,基本上,就已經與談婚論嫁絕緣了。

這麼多年以來,老媽都從來沒有回過天行宗,這次老宗主舉行起關之禮,是天行宗的大事,老媽雖然已經叛出天行宗,可心裡又哪裡割捨得下對老宗主的那份濃濃親情。

「對了老媽,在我小的時候,爺爺是不是對我施展過移形換影之術,將我的真實相貌改變過?」

老媽呆了一呆,顯然沒料到我會忽然問出這個問題,滿是吃驚的看著我說:「兒子,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你爸爸說的?」

老媽這麼一說,我便一切都明白了,果然如我之前所想的那般,只是,為什麼他們全都知道,卻只瞞著我這個當事人呢?還真是鬱悶啊!

「不對啊,按理說,你老爸沒理由會告訴你這個呀!」

老媽越想越不對勁,忽然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我,不解的說:「兒子,你告訴媽媽,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老媽,拜託!你兒子我好歹也是進入過天寶書庫的,你不要總以為你兒子什麼也不懂好不好!」

「可是兒子……啊,你、你……這怎麼可能?」

原來在她說話的當會兒,雖然是大白天,我身子卻忽然一陣模糊,緊接著,我整個人便清晰的出現在她眼前,只是原本那副相對平庸的相貌卻……

若是現在有鏡子,恐怕連我自己都會被嚇一跳吧,眼前是一張英俊無比的臉龐,略帶削瘦的臉型,劍眉入鬢,一雙星目如無盡夜空般深邃,如千年寒潭般深不見底,隱隱散發出一股惑人心魂的神秘感,英挺的鼻樑、渾厚的嘴唇,一股淡靜而威嚴的氣質散發出來,充滿了一種懾人心魄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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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第三章
老媽呆了一呆:「兒子,你你你、你怎麼會這移形換影之術,就是你爸爸也……」她忽然住口不語,滿是怪異的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一歎說:「兒子,你難道要離開媽媽了嗎?」

她哀怨的看著我,話中滿是哀傷,我心頭一痛,卻實在不明白她那話中的意思,難道……自己哪裡又做錯了嗎?

「老媽,我、我不明白。」

老媽沉默了一下:「罷了,兒子,你是普道家弟子,有些事我即使現在不說,你早晚也是會知道的。其實每一個普道家弟子在出生之後,都會有一個被認同的過程,以確定其資質,當然在這期間,會無一例外的受到家主祝福,不過同時,也會被家主施予移形換影之秘術,以保持其相貌的平庸,只有經過了這樣的過程,才算是一個合格的普道家弟子。」

頭一次聽到自家秘辛,想不到還真是有夠複雜,只是這過程未免也……

「老媽,不會是真的吧,我普道家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規矩?嗯,我的意思是說,那個移形換影之術……好像完全沒有這種必要嘛!」

暈啊!居然瞞了我一二十年,這保密工作可真是做到家啦!

老媽充滿歉意的看著我,苦笑了一聲說:「傻兒子,祖宗定下來的規矩,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唉,誰叫普道一門的弟子個個都那麼優秀。大概,這也是有利於普道一門弟子在俗世界地歷練吧!」

「呵呵,這也是啊,其實仔細想來,老媽,你兒子也蠻優秀的哦……哈!」

聽到我的自吹自擂。老媽出奇的沒有反駁,只是用慈祥的眼神凝視著我,眼中隱隱帶有一絲悲慟的傷感,我心下難受,嚇得趕緊岔開話題:「呃!老媽,那個……嗯,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開嗎……我是說,那個移形換影之術,在什麼樣地情況下才可能解開,依我看。老爸他似乎……」

老媽點了點頭,卻輕輕一聲歎息:「你猜得不錯,你老爸他其實已經恢復了本相,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是你爺爺做的,因為他已經達到了恢復本相的兩個條件之一。」

兩個條件?我一下子來了興趣。好奇的說:「老媽。是哪兩個條件呢?」

事到如今,老媽似乎也豁出去了,不再對我有所隱瞞,說道:「普道家的家規,要解開移形換影之術,恢復自己本相,必須要達到兩種情況之一才可以辦到,其一就是。當你找到了真愛。在家主同意的情況下。施以親情的祝福,這是一種情況;而另外一種。就是依靠自己本身的修為,強行突破移形換影附在其身的禁制。」

「可是說實話,這第二種情況說來簡單,卻很難辦到,要知道,如果一旦達到那樣地實力修為,其本身條件已經足以達到進入真界的水平,那樣的境界,幾乎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我心下一喜,原來,自己竟早已經達到了進入真界的水平了,隱然間,心下忍不住有些得意起來:「呵呵!老媽,這樣說來的話,你兒子可真是個天才喔,居然這麼容易就達到了進入真界地水平……哈!」

老媽臉上一陣慘白,身子搖搖欲墜,強顏說道:「兒子,你真地、真的要去真界,丟下你媽媽孤伶伶的留在這邊嗎?」

我一愣,詫異的說:「怎麼會,老媽,你怎麼會那麼想呢?你兒子我即使真的要過去,也會想辦法將老媽你接過去的,況且話說回來,我可還沒決定是否要過去呢!」老實說,這邊活得好好的,我還真沒準備過去那邊。

「兒子,你不明白!」老媽搖了搖頭,語氣傷感的說:「人生匆匆數十載,如白駒過隙,瞬息而過,你爸爸和我根本沒有仙緣,這一輩子永遠也不可能修真,想過去那邊,以我們這點微薄地實力,亦根本就不可能!」

她沉默了一下,幽幽一歎說:「唉,算了,也許媽媽真地太自私了,兒子,你、你會怪媽媽嗎?」

可憐天下慈母心,這就是做為一個母親地心聲嗎?

感受到那種濃濃的舐犢親情,想起小時候地一點一滴,在深夜的時候,哼著兒歌哄我睡覺,早上起床為我穿衣,熱天怕我熱著,冷天怕我凍著,這就是一個偉大母親為兒子默默的付出。

二十年來的一點一滴,化成一股濃濃的親情,瞬間將我徹底淹沒,平淡之中,竟是那麼的刻骨銘心,我鼻子一酸,只覺得眼眶一熱,差點掉下淚來。

雖說,我一向不認為自己是個多愁善感、感情豐富的人,可這個時候,卻有一種深深的感動充塞了我的整個胸腔,暖暖的,酸酸的……

我一把將老媽擁進懷裡,安慰她說:「老媽,你放心,你兒子發誓,永遠也不會離開你,我們一家人好好的過,不過老媽,你可要幫兒子喔……」

為人子者,不能侍奉其旁,是為不孝,我雖然並不介意到真界去逛一圈,不過聽說,一旦過去之後,沒有幾百年時間是回不來的,幾百年時間啊,如果那是真的,到時候我再回來,那結果豈非……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吧!

直到許久之後我才知道,原來老媽反對我去真界,並非是她之前所說的那個原因,只是聽說到真界有一個非常嚴酷的考驗,怕我經受不住,才不願意我去冒險的,大概這就是一個慈母對兒子的心吧!

臨到黃昏的時候,我們終於翻過大山,一路行來,跟著老媽在山路上穿行,我雖然沒事,老媽卻似乎有些累了。幸好有我攙扶,山路雖然崎嶇難行,腳程卻沒有半點落下,否則地話,大概到了晚上,也翻不過這座茫然大山吧!

「兒子。我們到了,這裡就是天行宗原址——東瓜村。」

一眼望去,眼前豁然開朗,青山環繞,桑榆暮景,錯落有致,倒也頗有些世外桃源的意味。東瓜村嗎?這地方倒還真是不錯!

我忽然反應過來,臉上一陣錯愕:東瓜村……這名字可取得有夠隨便的!

「嗯!老媽,取了這麼個名字,難道這裡還真是盛產東瓜不成?」

我那話半真半假。雖然帶有很大戲謔的成分,卻完全是一副開玩笑的口吻,沒料到老媽竟一下子認真起來。

「你在那裡瘋言瘋語什麼,別瞎說!」

自我長大後,老媽對我一向寵溺,可這次卻沒由著我。臉罩寒霜的樣子。差點沒嚇我一大跳。

嗚嗚!難道我又錯了?

「老媽,一個玩笑而已,不用這麼認真吧?」

我心下委曲,老媽卻並不理我,回頭看著眼前錯落有致地村落,一絲懷念,一絲感傷,觸目而過。眼中明顯閃過一縷黯然。喃喃的說:「這麼多年了。這裡格局還是一點沒變,只是時光流逝。昔日矮小的榆樹已經長大成材,桑林亦也茂盛成林,不知道林姨她是否……」

眼前的村落,明顯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致,良田菜地,桑榆繁茂,綠林成蔭,炊煙裊裊而升,清唱的雞鳴聲中,偶爾夾雜著幾聲狗吠,更加彰顯出村落的寧靜。

老媽沒有半點猶豫,帶著我直往村落中心的那座大莊院而去。一路上,她沉默了許多,盡量避著與人接觸,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或許老天並沒理會我們的願望,剛剛進入村口,我們便被發覺。

「咦,請問,你們找誰?」

那是一個四十來歲地男子,身材魁梧,肩膀上扛著一把鋤頭,此刻正呆呆的看著我們,不,正確來說,是呆呆的看著老媽。

老媽似乎也忽然呆住了,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幽幽的說:「四哥,這麼多年來,你、你還好嗎?」

那個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深吸了口氣,說:「對不起,我不認識你,這裡不歡迎外人,請你們即刻離開!」

「四哥,你難道真的不記得小妹了嗎?」

那男子似乎心裡非常矛盾,沉默許久,終於輕輕一歎說:「七妹,你這又是何苦,你知道嗎,當年你叛出天行宗,宗主她老人家已經下了追緝令,可是,你今天為什麼還要來,你、你讓四哥很為難!」

老媽幽幽的說:「四哥,我知道當年是我不對,我這次來,是想看看宗……呃,林姨她老人家,她、她還好嗎?」

那男子忽然盯著老媽,臉上神情變幻,過了一會兒,終於輕輕一歎,臉色緩了下來:「唉!算了,其實說起來,當年地事,也怪不了你地,全是那個混蛋……」忽然見到老媽尷尬的樣子,他話語一窒,半晌,才感懷的說:「對了,那個人,他……他對你還好嗎?沒、沒有欺侮你吧?」

「嗯!」

那男子點了點頭,輕輕歎道:「這樣我就放心啦!」他回過頭來看著我,遲疑了一下說:「對了,這位小哥是你兒子嗎?都這麼大了,想一想,時間可真是過得快啊,當年的事,恍若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老媽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拉了我一下:「阿天,快拜見你曾叔權師伯……呃,四哥,這是我兒子,普道天!」

我一個機伶,趕緊尊敬的說:「普道天拜見曾師伯,曾師伯好!」

那男子衝我點了點頭,卻不說話,只是輕輕一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七妹,你真的決定要去見宗主嗎?如果你現在要走,還來得及,趁沒有別人發覺,我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看見。」

「四哥,謝謝你一番好意,你不必勸我,小妹已經決定了!」

那男子心知再勸下去亦是無益,輕輕一歎,臉上閃過一縷黯然:「那,你們隨我來吧,我帶你們去。」

一路上,由於有那個曾叔權帶路,倒是沒人再對我們進行盤問。雖然有人偶爾問起,不過都被曾叔權隨便一句打發,很快,我們來到一座大合院門前,經過外層天行宗守護弟子地盤詢,我們便進入到了這座造型古樸地莊院。真地好大,古時地建築風格,院間錯落,古樸典雅,讓我很是舒服。

「阿天是吧,你就先在外邊等著,嗯,這裡環境不錯,你也可以隨便走走,不過要記住。可不要走遠了。」

我目光瞧去,見老媽衝我點了點頭,顯然也沒準備要我隨她一道進去,不過從她的目光中,我似乎感覺到了她心下地那種忐忑。

「老媽,你……真地沒事嗎?」

老媽衝我做了個放心的眼神:「阿天。放心。媽媽沒事,聽你曾叔叔的話。」

看著他們身影消失在門內,我站著等了一小會兒,實在閒得無聊,便沿著向右的院間,穿過大院走了進去。

不得不承認,這裡的環境真的非常不錯,盆栽雅致。假山成趣。花紅葉綠。暗香浮動,穿過長長的走廊。竟然又到了另一處大院,似乎裡邊的建築有點類似於那種四合院的組合,各自獨立,又各自相通。

隨便逛了一會兒,我又回到之前與老媽分手的地方等著,就這樣又過了許久,直到天色落下帷幕,也沒有人上來招呼我。一個人孤伶伶地守在那裡,像個傻瓜似的。

暈啊,難道這就是天行宗的待客之道?

等了這麼許久,沒有見到老媽出來,不知怎麼的,我心下竟隱隱有些擔心起來。

不會真出了什麼事吧?

心裡這樣一想,我愈發的覺得有這樣的可能,腦中「轟」

地一聲,一股無比焚急地驚恐掠過我腦海,想起臨走之時,老爸特意叮囑我要陪著老媽,難道……

老媽,你可千萬不要出事!

一看四下無人,我深深吸了口氣,乾坤心法運轉,淡淡莫名的氣息瞬間將我籠罩,剎那間,我渾身外洩的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順著之前那道虛掩的木質房門而進,轉過一道大院,沿著走廊過去,忽然間,我心中一陣悸動,連想都不想,身子一閃,已然躲進了二尺開外的一道門內,緊接著,外間走廊上響起一陣密集的腳步聲,一群人正在那裡毫無顧忌的談論著什麼。

一個男子細長的聲音說道:「按輩份講,聽說那個女人還是我們地七師叔,師父曾經提過,二十年前,她本來是要接掌天行宗地,不過後來卻不知道怎麼地,她竟然丟下了天行宗宗主的位置跑了……」

「是啊,這個我倒是知道,聽說在二十年前宗主進行起關傳宗地儀式上,七師叔心甘情願被一個男人給帶走了,當時四大長老和各派宗門都在,天行宗這個臉丟大了……」

「噓!你們小聲點,這種事不是我們小輩可以談論的,可不要被人聽到啦!」

「切,有什麼關係,就這麼點破秘密,你還以為這事別人不知道嗎?都早已經傳開了,這次宗主緊急招集四大長老進入演武堂,看來真的有大事要發生了,也許就是為了商議怎麼樣懲罰那個女人吧!哼,竟敢叛出天行宗,真是不可原諒!」

「我聽說這事當年鬧得沸沸揚揚,就因為那個女人,把我們天行宗的臉都丟盡了,宗主也氣那樣,她居然還有臉敢回來,這一次就讓她好好嘗嘗我們天行宗宗規的厲害!」

「這個是自然,否則宗主也不會招集四大長老同聚演武堂了,還有,我剛才聽說,和那個女人一同來的還有一個人,據說是那個女人的兒子,走,哥幾個,我們去看看,好好戲弄他一下!」

另一個聲音似乎有些猶豫,囁嚅的說:「這個……幾位師兄,這樣子不大好吧,那人好歹是無辜的,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有點過分?況且……」

「十二師弟,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說師兄們做事不對,要你來指正嗎?」

這話充滿了濃濃的威脅,那個十二師弟立即緊張起來,聲音惶恐的說:「不、不、不要誤會……」

「哼,這還差不多,走,我們去看看,先想個辦法將那人騙出去才行,可不要被那個愛管閒事的臭丫頭發覺了。」

反對的聲音一旦被壓下去,於是,這樣的提議一下子便得到了大家的贊同,聲音漸漸遠去,終至不可再聞。

該死……怎麼會這樣?

我呆呆的站在那裡,只感到手腳一陣冰涼,剛才那番談話猶在耳邊盤旋,只覺得越來越吵,越來越鬧,腦子裡「嗡」的一聲忽然炸開,最後只剩下一個聲音還在腦海中迴盪:老媽有危險……老媽有危險……

心情激盪起伏,此時此刻,我腦子裡所謂的冷靜逐漸被怒火蠶食,一股無邊的憤怒瞬間充塞了我的整個胸腔,心中唯一只剩下一個念頭:我要救老媽,我要想辦法將老媽帶出天行宗……

身後傳來輕微的響聲,我猛然轉身,只見一個身著黃衣的女孩從內屋走了出來。

居然……有人?是我剛才太大意了嗎?

我臉上一愕,訝異之餘,昏沉的腦子頓時清醒大半……

「咦,你是誰?」女孩見房中忽然多了個陌生男子,顯然很有些吃驚,戒備的看著我,疑惑的說:「你是天行宗的嗎?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

女孩見我不答,戒備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你究竟是誰?」

她身子退後一步,眼睛瞟去,左手突然伸出,意圖要拉動邊上的那條顯眼的紅繩。

警鈴……

我心頭一跳,暗道不妙,連想都不想,橫跨一步,意念閃動間,真氣充盈流轉,直通百骸,身子頓如流光速影,下一刻,快若閃電的右手已然將她脖子卡住。

「小姐,千萬不要做傻事!」

那女孩萬萬沒料到我出手會那麼快,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素手纖纖,化指為掌,向我前胸拍來,想逼我放手,她的左手依然沒有放棄,意圖再次拉響警鈴。

我心下大駭,還沒救出老媽之前,如果警鈴一旦被拉響,事情鬧大的話,那這後果……

天啊,就不要逼我了吧?

我腳下用力,向前一逼,巨力衝擊之下,女孩無法穩住身子,連退三步,「砰」的一下,竟然被我緊緊貼壓在牆上。

這姿勢實在顯得有些曖昧,女孩臉色一變,閃過一絲薄怒,左手一翻,化掌為切,砍向我的頸部,而提起的左腳已然狠狠向我襠部踢來。

撩陰腿?

媽呀,這女孩都是什麼人啊?

我冷汗都出來了,要是被她這麼一腳踢實,那這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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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18:39:31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四章
我想也不想,功行全身,雙腿一錯一壓,只覺得轟然一震,那踢來的左腳已然被我牢牢夾住,手臂一彎一屈,整個右前臂往下一壓,狠狠的向她胸口撞去,渾圓柔軟的感覺傳來,女孩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反抗的雙手頓時脫力,卻凶狠的看著我,沒有半點屈服的意思。

嗚嗚,好險,差點就成太監!我靠,這凶女人太可惡啦!

想起老媽此刻的處境,我心頭火起,惡狠狠的看著她,手上的力道逐漸增加,女孩咽喉被卡,脖子漲得通紅,可奇怪的是,本應該漲紅的臉色卻並沒什麼變化,雙手狠命拍打著我的右手,卻只覺得我那卡住她的手同鋼箍一般,哪裡能夠移動分毫,漸漸的,她也出氣多,進氣少,拍打的力氣亦越來越小。

老實說,我在盛怒之下,雖然並不介意傷人,可這裡始終是天行宗,是老媽曾經生活的地方,這就讓我很是顧忌……

我深吸了口氣,勉強控制住自己心底的憤怒,鬆手慢慢將她放開,女孩身子一軟,一下子萎靡在地,用手撫住剛才差點被卡斷的脖子,連連咳嗽,嗆得眼淚都出來了,隱然間,嘴角溢出一絲鮮艷的殷紅。

我微微一怔,想不到這女人倒是有夠堅毅的,剛才我那手拐一撞之下,雖然也將力道盡量控制下來,卻顯然並非此刻的她所能夠承受,想來受點內傷地話。應該是免不了的吧,她居然能夠忍到現在……

不知怎麼的,看著她那不屈的凶狠目光和嘴角鮮紅的血跡,我的心竟隱隱地抽動了一下。其實說起來,這女孩也蠻無辜的,我原本並沒有傷她的意思。若非剛才她想拉警鈴,惹急了我……

滿腔的怒火略微有些消退,我吸了口氣,面無表情的說:「帶我去見你們宗主。」

女孩彎著腰連連咳嗽,過了一陣,似乎有些恢復,抬起頭來看著我,凶狠的眼神彷彿要冒出火來。

過了一會,她忽然問道:「你是七師叔的兒子?」

她不問這話還好,剎那間。退卻的憤怒一下子從心底狂湧而出,我眼睛一瞇,瞳孔一陣收縮,氣機陡然張開,沉重的壓力以我為中心層層擴散開去,場中瀰漫著一種凝重而蕭瑟的氣息。

女孩身子一顫。卻瞬間恢復過來。深吸了口氣,豐滿地胸口不住起伏,無畏的看著我,竟然絲毫不在意我凌厲的眼神。

這個女孩,果然很特別啊!

我眼中漸漸泛起一絲驚異,讚賞的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下說:「抱歉啦,剛才多有冒犯。其實。我只是想見到我母親。告訴我,我母親現在在哪兒?」

顯然。女孩並沒想到我竟然會向她道歉,呆了一呆,神色怪異的看了我一眼,凶狠的眼神漸漸平和下來,半晌,她忽然很突兀地問我:「你母親為什麼要來?」

我心頭猛地一震:是啊,老媽為什麼要來,明知道這趟天行宗之行會非常麻煩,或許應該說會非常危險,可她還是堅持來了,為什麼?

是為了那一份潛藏在心底的眷戀嗎?

忽然間,我心下有些明白老媽的那種心情了,畢竟她出身天行宗,或許當年她隨老爸離去的時候,心中始終覺得有愧吧!這麼多年以來,她心中也許無時無刻不想著重回天行宗的一天,能夠得到宗主的原諒,或許,這才應該是她最原始的心意吧!

想到這裡,我悸然而驚,腦袋頓時清醒過來,假如我真的這麼一通胡鬧下去,不但於事無補,大概,還會讓老媽陷入無盡地煩惱吧!她已經愧疚了這麼多年,難道我這個做兒子地還要給她亂上添亂嗎?

我深吸了口氣,滿腔怒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平時地冷靜一旦回來,我腦子頓時千百倍運轉起來,對了,僅僅只用一句話便讓我幡然省悟,這個智慧非同一般的女孩,顯然一點也不簡單啊!

她是誰?順勢打量過去,我這才有閒暇功夫仔細觀察她。

其實說起來,這女孩地臉型雖然很好,卻並不算美,相貌只能算是平庸,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有一雙非常特別的眼睛。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眸啊,清澈、晶亮,靈動中,彷彿蘊含著一種冰雪般的純潔和細膩,讓她整個人氣質煥然一變,如同萬丈絕頂上的雪蓮,俯瞰眾生,透出一種孤高的清冷。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心中暗暗歎息,這個女孩,她剛才真的被我撞傷過嗎?

我心裡忽然覺得有些愧疚,為自己剛才的魯莽……不過此刻,顯然也並非表示歉意的時候,我沉靜半晌,說:「那麼……姑娘可以帶我去見我母親嗎?」

這話雖然說得非常客氣,一副商議的口吻,可話語間卻自有一股無庸置疑的味道。

女孩靜靜的看著我,認真的想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你隨我來!」拉開半掩的房門,當先而去。

我靜靜的跟在女孩身後,一言不發,沿著走廊左穿右走,穿過一個大院,在一處名為蘭軒的房門前停了下來。

「進去吧!」

「是這裡嗎?」我有些疑惑,她不會騙我吧?

女孩彷彿看出我心中所想,只是淡淡丟下一句:「如果你不想麻煩鬧大,就再猶豫好了,我在院口等你三分鐘!」說完便丟下我一個人,自顧的去了。

直覺告訴我,女孩應該沒有騙我,只是不曉得為什麼,我的心竟忽然有些忐忑起來,難道,是為老媽現在的處境而感到擔心嗎?

我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嚴格說來,這應該是一間女人住地房間吧,全木質傢俱,各種精美擺設都顯得非常雅致,在左邊的琴架上,置放了一架古色古香的古琴。看其成色,似乎已經有些年月,牆上則掛了幾幅非常漂亮的山水畫,淡淡的香味在房中瀰漫。

「阿天,怎麼會是你,你怎麼能夠找到這裡?」

剛剛進入到內房,老媽便發現了我,不過對於我的突兀出現,她顯然很有些吃驚,我見她精神還算不錯。似乎沒事,不由得心下大定,嘻嘻一笑說:「老媽,你兒子厲害吧!」

老媽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卻不理我,慌慌張張的看了一眼我身後。說:「兒子。你告訴老媽,你闖進來的時候有外人發現你嗎?」

「這個……應該沒有吧!」我不甚肯定的說,雖然進來的時候的確沒人發覺,可那個帶我來的女孩,似乎也不能歸類於自己人吧!

老媽聞言,倒是明顯鬆了口氣,卻急促的說:「兒子,你快出去。這裡是歷代天行宗宗主靜修的地方。男人是不允許進來的。快走,趁現在沒有人發覺……」

「可是老媽。你……你真地沒事嗎?」

「傻兒子,你老媽怎麼會有事呢!快走吧,對了,千萬不要讓人知道你來過這裡,還有,我叫你曾師伯的女兒玉葉去找你,你如果見著她,要聽她的安排,知道嗎?快走!」

老媽隨手一把便將我推了出去,力道竟是出奇的大:「快走!」

「老媽,我……」

不待我說完,「嘎吱」一聲,身後房門已然被掩上,結果,我連問話的機會都沒有,便硬是被老媽一把推了出門。

天啊……我險些沒暈死過去,不用這麼急著趕我出來吧?

急匆匆走了出來,剛出院門,果然見到走廊邊上黃衣女孩那嬌美的背影,我心裡一動,對了,老媽提到地那個曾玉葉,不會就是這個帶我過來地女孩吧?

恍然間,腦海中浮現出那凶狠的不屈眼神,想起之前自己的衝動,不知怎麼的,我忽然感到有些心虛起來——開玩笑,一拐將人家撞傷,到頭來卻發覺原來那人是無辜的,不心虛才怪?

我急步上前,心下著實感到有些歉意,尷尬的說:「咳咳!曾姑娘,剛才的事,多、多謝啦!」

那女子恬靜的站在那裡,只是隨意看了我一眼,也不否認,淡淡地說:「你遠來是客,走吧,我帶你去你地客房!」

這是一個非常幽靜地房間,相鄰於蘭軒不遠,基本上,平時的時候,天行宗地人是不允許進來這裡的,因為這裡是天行宗宗主的起居所之一。

一櫃、一凳、一床,邊上還有一個古樸典雅的梳妝台,基本上,整個房間是以淡雅為主基調,白色的被褥、雪色的紗帳,在紗帳邊上,掛了幾個可愛的毛毛熊,木質的牆面上掛了一幅寒梅傲雪圖,整個房間纖塵不染。

「嘎吱」一聲,房門忽然被推開,身著黃衣的曾玉葉剛一進門,身子頓時一軟,腳下一個蹌踉,差點當場摔倒,趕緊扶住牆壁,才免去了倒地的命運,反手一推,房門關了過去。

如果此刻有人看到她的話,可以發現她眼裡滿是痛苦之色,緊咬貝齒,汗水已經浸濕了她的衣衫。

強忍著一波接一波痛苦的侵襲,從櫃中拿出一個瓷瓶,撥開瓶塞,霎時,一股濃郁的異香在房中瀰漫開來,迅速倒出一顆火紅的藥丸吞入,曾玉葉端坐於床上,開始靜坐調息起來。

時間慢慢過去,一個時辰後,曾玉葉睜開眼睛,輕輕吁了口氣,她來到梳妝台前坐下,纖手在臉上用特殊手法揉抹,片刻過後,一張幾乎透明的黃色人皮面具被揭了下來,剎那間,鏡子裡出現一張宜喜宜嗔的嬌顏,明眸皓齒,美艷不可方物,只是,卻有一股青氣在印堂下方若隱若現……

曾玉葉看著鏡中臉上的那道若隱若現的青氣,似乎比之前又凝實了一些,慘然一笑,看樣子,她大概已經沒有幾年好活了吧?

天行宗宗主林音曾經斷言,她絕對活不過二十五歲,如果那道青氣一旦衝上印堂。轉為實體,那就是她生命到了盡頭。

只不過,曾玉葉已經習慣,反正這個事實她早已經知曉,老天實在跟她開了個大玩笑,給了她無與倫比地智慧與才氣。卻又要早早奪回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生命,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天妒紅顏吧?

其實,曾玉葉只是一個棄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二十年前被曾叔權收養,帶回天行宗。一次無意中闖入蘭軒,被天行宗宗主林音發覺,原本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可林音並沒有怪她,或許是出於憐惜吧,因為她已經看出,這個小女孩絕對活不過二十五歲,就是從那時起,林音開始有意地培養她。她想看看。這個身患陰絕脈的女孩究竟是否真的如書上記載的那般玲瓏聰慧。

事實證明,書上記載完全正確,她實在帶給了林音太多的驚喜,琴、棋、書、畫幾乎一點就通,連在武學上的領悟也遠遠超過一般人,若非因為她身體的特殊情況,林音大概會毫不猶豫將天行宗宗主之位傳給她吧!

恍然間,曾玉葉眼前浮現出今天白天的情形。那個七師叔的兒子。那驚世駭俗的一動。浮光掠影地速度,究竟。他的武功是怎麼練成的呢?就是從娘胎裡開始練,大概也不會有這樣的成就吧?要知道,曾玉葉可是林音口中的練武天才啊,眼光又豈會差?

曾玉葉想到這裡,禁不住輕輕一歎,反正她已經沒有兩年好活,這一切對她而言,已經不再重要,她就像一個看破世情的老僧,冷眼旁觀著這世間地一切,對她而言,所有地一切,不過是過眼煙雲而已,直到她死的那一天,一切將會煙消雲散,到時候,還會有多少人記得她呢?

生命本無常,她忽然想起徐志摩的一句詩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或許可以從另外一種意義上去詮釋它,無聲無息的離開這個塵世,大概,這也算是一種悲哀吧!

次日一早,我早早從床上爬起來,趴在地上做了一套普道家特有的起床保健操,只感到神清氣爽,剛吃過早餐,我便聽說昨天晚上四大長老同聚演武堂的事,心下一動,大概是因為老媽地事吧,只是不知道最終結果如何?

看樣子,得找個瞭解內情地人打聽一下才行,只是,在整個天行宗,相對而言讓我所熟悉地人當中,除了曾叔權與曾玉葉父女,其它人實在談不上熟悉兩個字,嗯,曾玉葉住的地方我倒是可以找到,只不過……還是算了吧,面對她地時候,實在讓我有些心虛啊!

「咳,這位師兄,向你打聽一下,不知道曾叔權曾師伯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我所問的那人,便是之前在我面前談論演武堂四大長老同聚一堂的人,旁邊還有一個身材相對矮胖的漢子。

那人驚異的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怪異,與胖子相視一望,胖子立即奇怪的說:「咦,你要找曾師叔嗎?他現在可能並不在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也許正在百花園吧!」

「哦,百花園,那是個什麼地方?」

「其實,百花園離這裡也並不太遠,這樣吧,你遠來是客,還是我們帶你過去好啦,我們天行宗的人可是非常好客的哦!」

老實說,既然別人一番好意,我也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結果,在那兩人半哄半拉的帶領下,我們三人一起向村口的方向而去。

十分鐘後。

「嘿嘿,小子,我們到了!」

「哦,難道這裡就是百花園,百花園不是應該有百花嗎,怎麼連一朵花都沒見著?」看著眼前荒蕪一片的荒野之地,我不禁奇怪的問。

那矮胖漢子嘿嘿一陣得意的冷笑:「小子,任你奸滑似狐狸,也要喝老子的洗腳水,哈……哈哈!」他隨手拍響巴掌,「啪啪」的聲音傳出:「哥幾個,出來吧,人我已經帶來了。」

話音剛落,四野響起得意的笑聲,從邊上立即冒出來七八個男子,「轟」的一聲將我圍住,摩拳擦掌的看著我。

任誰見到這副情形,也知道這些人不懷好意,我心下冷笑,正愁找不到正當理由找這些人晦氣,居然主動送上門來,這下倒是給了我一個正當理由啦!

我故作心虛的退了一步,緊張的說:「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之前的那個男子似乎是個領頭的,冷笑了一聲說:「小子,要怪就怪那個男人吧,誰叫你是那個男人的兒子呢!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並不想要你的命,記著了,我叫魯森。」

他一使眼色,其它人會意,散漫的隊形立即緊湊起來,將我圍在其中,之前的幾個空隙也被堵上。

看那魯森一副故作姿態的樣子,顯然準備首先向我單挑,只不過,這些人今天擺出如此架式,若是魯森單挑不成的話,我是毫不懷疑他們會一擁而上的。

魯森嘿嘿獰笑著,一步步向我走來,搓揉手掌的骨節一陣陣爆響,看樣子他似乎正在聚力,大概接下來,就是他雷霆一擊的時候吧!

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我暗暗搖頭,本想見識一下,可……這種檔次的所謂高手實在讓我興趣缺乏,難道天行宗儘是些這樣的一些草包嗎?

只不過,他說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老爸吧,竟然如此不將老爸放在眼裡,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不會吝嗇教訓他們一頓,忽然間,我想起臨出發的時候,老爸暗地裡提醒我要記住自己是普道家弟子的事實,難道這眼前一幕,他已經早已猜到?

嗚嗚!我又被算計了……薑果然還是老的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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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18:40:19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五章
我靜靜佇立,冷眼看著這群得意到有些興奮的傢伙,嘴角漸漸露出一弧淡淡的冷笑,心下正考慮著怎麼樣才能藉著這次難得的機會將事態進一步擴大,然後大鬧天行宗,這樣子的話,我就有充足理由找他們宗主理論了吧?

我心中正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哪知正在這個關鍵時候,場外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嬌喝聲:「住手,魯森,你們想幹什麼?」

暈,怎麼來了個攪場子的?

我回頭瞧去,只見曾玉葉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追了來,正臉罩寒霜的看著魯森,冷冷的說:「魯森,普公子是天行宗的客人,你身為天行宗護衛隊成員,擅自做出違犯宗規的行為,對客人無禮,你難道想被革職嗎?還有你們,難道也想和魯森一起受罰嗎?」

「臭丫頭,我們的事你管得著嗎?」

曾玉葉輕輕哼了一聲:「我是管不著,不過,有人管得著,你們就等著向宗主她老人家解釋吧!」

魯森看了一眼四周,眼見所有人臉上都露出心虛的樣子,想起宗主那一旦發作的雷霆之怒,心裡也不禁心虛起來,可要他放棄眼前這大好機會,老實說,他似乎又很是不甘。

旁邊的胖子顯然也沒料到忽然會發生這種意外,心中不禁哀歎倒霉,好死不死,怎麼將這個臭丫頭忽略了呢?只不過,還是不要去挑戰宗主地權威了吧。機會隨時都有,錯過了這次,那就等下次吧!

胖子附在魯森耳邊一陣耳語。

眼見所有人都露出懼怕的樣子,魯森臉色鐵青,顯然今天剛剛才萌芽的行動已經宣告失敗,心裡又是不甘。又是窩火,惱羞成怒的說:「臭丫頭,你不要仗著宗主的寵信對我們指手畫腳,哼,我們走著瞧!」

喂喂!別走啊,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

我呆了一呆,還真是浪費我的表情啊,看樣子,今天大概又沒得玩了吧!

我心思一轉,嘲諷地看著魯森。想要故意激怒他,擺出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揮揮手說:「哥們,再見,那我就不送了喔……哈!」

原本還想刺激他一下,只不過。我這次的如意算盤似乎失算了。

魯森狠狠瞪了我一眼。眼睛裡直欲冒出火來,拳頭握得劈啪作響,終於還是不甘的向其他人喝了一聲:「我們走!」當先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眾人相視一望,一個個不發一言,垂頭喪氣的跟著去了,一會兒功夫,空曠的荒野便只剩下我與曾玉葉兩人。

「那個……剛才的事,謝謝!」不知怎麼的。獨自一人面對曾玉葉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有些尷尬。大概是因為昨天地意外吧!總覺得自己心中有一絲愧疚,不過。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剛才會幫我,實在有些出乎意料。

曾玉葉還是那副不顯山不露水的淡靜樣子,淡淡的說:「即使我不來,你也未必有事,何必謝我!」

「啊,那你……」我被她噎了一下,沒想到她早已經將一切看得如此通透,可……如果不是為了幫我解圍,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僅僅只是一種巧合?

曾玉葉顯然也感到了我疑惑的目光,靜靜的看著我說:「宗主要見你!」

我這才恍然,可不知怎麼的,心下竟隱隱有了一絲不安地感覺……難道老媽地事有了什麼變故?

我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說:「如此,那就有勞啦!」

曾玉葉也不多言,轉身而去,淡雅的神態隱隱帶著一絲清冷,顯然對於我昨天的無禮冒犯,她心下依然介懷,我回過神來,看著她窈窕嬌美的動人背影,不禁苦笑不已。

靜靜隨在曾玉葉身後,很快,我們便回到莊院,相對於昨天而言,這一次,莊院明顯多了許多陌生的值守人員,分佈於各處,似乎在一夜之間,原本靜寂的莊院一下子熱鬧了許多。

由於曾玉葉在前邊帶路,一路上,倒是幾乎沒人攔阻,很快,我們便來到了蘭軒所在的那個花園。

轉過幽靜的花園道、清幽地林蔭旁邊,只見前邊地石桌、石凳上,一位素衣地中年美婦正在品茶,素手端起茶杯,輕輕在嘴邊小啜了一口,便自放下茶杯,清雅的姿態自有一股雍容華貴地意味,清風徐徐拂過,萬花搖曳,園中暗香浮動,此情此景,竟恍若畫中一般,一切竟如此的和諧,似乎連小小的呼吸聲也會破壞這原本寧靜的一切,是一種罪過!

人為之力,竟可以造「勢」如斯?

我心下微微一凜,眼前這女人,似乎一點也不簡單啊,難道她就是天行宗的宗主?

只不過,這種故意造出來的「勢」,顯然還不能夠影響到我!

我佇立一旁,輕輕咳嗽了一聲說:「不知宗主召喚在下,有何見教?」

隨著我問話甫一出口,感覺中,原本靜寂的園子似乎一下子鮮活起來,也就是說,這種造出來的「勢」,顯然也被我無形中破去,似乎一下子被我驚醒,中年美婦輕輕「咦」了一聲,驚詫的目光向我瞧來,隱隱帶著一絲意外。

曾玉葉驀然驚醒,迷濛的眼神一下子恢復清明,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露出奇怪的目光,卻只是一閃而逝,瞬間又恢復之前恬靜的樣子。

「嗯,很不錯,不愧是阿嫻的兒子!」中年美婦微微一笑,善意的看了我一眼,揮揮手說:「阿嫻的兒子,隨便坐吧!」

我老媽的名字叫雲嫻,那中年美婦如此一番言語,顯然已經間接表明了她的身份,此時此刻。既然已經知道她是我老媽地師父,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不能夠隨便放肆……開玩笑,尊師重道,可是普道家一大家規,作為老媽的師父。這個面子我還是要賣的,否則的話,要是被老媽知道,我耳朵大概又要受罪了吧?

只不過……事情真的只是那麼簡單嗎?

我恭敬地行了一個晚輩禮,這才側立一旁,笑了笑說:「宗主叫我來,應該不會只是叫小子坐一下那麼簡單吧?」

中年美婦微微一笑,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讚賞,語氣卻顯得平淡:「其實,本宗此次叫你來。原本也沒什麼目的,只是聽說你遇到了點麻煩,順便就叫葉兒去看看,怎麼樣,你沒事吧?」

她目光瞧來,眼中下意識露出了一絲慈祥。甚至於。我能夠清晰感覺到她帶給我的那種善意的關懷,心下一暖,我恭敬的說:「多謝宗主關心,小子沒事!」

中年美婦點了點頭,忽然輕歎了口氣,說:「阿嫻的兒子,相信這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想。你還是趕緊離開吧……嗯。今天就算了。你可以先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會叫人送你出去!」

她語氣平淡至極,卻隱隱有股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呆了一呆……心想不會吧,居然這麼快就要趕我走?

她言語間跳躍得太厲害,我稍微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奇怪的說:「宗主地意思難道是說,明天我一個人上路,那我老媽呢?她難道要一人留下來,不和我一起走嗎?」

中年美婦看了我一眼,微微蹙眉,語氣淡淡的說:「阿嫻是我天行宗弟子,豈能說走就走,她二十年前犯的錯,自然應該有所承擔,你雖然是阿嫻的兒子,卻不屬於我天行宗,所以這件事,你不必管!」

什麼意思?

聽她這麼一說,不知怎的,只覺得她之前的那種慈祥形像一下子在我面前崩塌……靠!

天行宗宗主很了不得嗎?連我最敬愛地老媽都想責罪,她以為自己是誰?

一股無名怒火忽然從我心底竄了出來,額頭上冒出了青筋……

所幸,儘管我心底很是覺得窩火,不過奇怪地是,頭腦竟是愈發的冷靜下來。我靜靜凝視著中年美婦,忽然注意到她嘴角那一絲淡淡的玩味,心念驀然一動,剎那間,我似乎有些明白過來。

「呵呵!宗主剛才說笑了吧,既然是老媽的事,我這個做兒子的又怎麼可能置身事外呢?」我嘴裡這樣說著,心下卻莫名的覺得憋氣:搞什麼,若非看在她是我老媽師父的份上,當場就給她好看!

只不過,還是算了吧……心裡想想當然沒什麼,這人的修為似乎很不錯地樣子,連我也根本看不透她,若是真地動起手來,加上整個天行宗……

天啊!還真讓人頭大啊!

「哦,你真決定了嗎?」中年美婦似乎有些意外,抬起頭來看著我,饒有意味地說:「要知道,這可是天行宗的大事喔,阿嫻地兒子,你難道真的以為憑借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擔待得起嗎?」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語氣雖然盡顯平淡,可言語中卻隱隱透出一股莫名的威勢,向我直壓了過來。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為了老媽,我忍!

我盡量控制著心上的怒火,想起一直以來,老媽盼望能夠得到天行宗原諒的心願,如果……

老實說,現在這個時候,情勢雖然顯得有些微妙,可相對於老媽而言,或許真的是個契機也不一定,雖然免不了要低聲下氣一些,不過為了老媽,這一點點小小委屈,我忍!

輕輕歎了口氣,我心念百轉,正色的看著中年美婦,不知不覺間,我迷濛的眼神已經不可抑制的露出了一絲清遠的感傷,彷彿在這一刻,我已經深深陷入往事的回憶之中。

「記得小的時候,經常見到老媽一個人坐在院門口望著遠方的青山發呆,那個時候我太小,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露出那種思戀的哀思眼神,後來我慢慢長大才明白,原來在母親的心靈深處,一直都有一個最大的心願,她希望有一天能夠回到天行宗,回到那個養她、育她地地方。能夠時刻承歡在養她、教她的師父膝下,回報她的養育教導之恩……」

「每當看到老媽的那種眼神,我心裡就會覺得一陣陣心痛,我曾經發過誓,為了老媽,只要她以後能夠開心。不管有什麼罪責,我都會一力承擔!……」

在我充滿感情的敘述中,一種淡淡的感傷氣氛在現場瀰漫,這使得我地話更具有一種莫名的感染力。

中年美婦沉靜半晌,看我的目光漸漸變了,那是一種帶著欣賞、帶著沉思的目光,幽幽一聲歎息,她眼神閃過一絲朦朧,似乎正在緬懷那些逝去日子的回憶。

現場似乎一下子陷入沉寂,我心中暗喜。看樣子,老媽的事這下終於有門了吧!汗,虧得我表情十足,搞得連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的陷入到一種感傷氣氛中,就憑這一點,看來我果然有做演員的天賦啊……

其實說起來。老媽雖然很在乎天行宗。可以事實而言,或許倒也談不上有我說的那麼嚴重,至於說到小時候的事,自然全是我臨時杜撰,不過我想,既然事實客觀存在,那我剛才地話大概也算不得是撒謊吧,雖然其中不免有誇張的成份!

心下暗自得意。連臨時杜撰的東西竟然也可以被我表達得如此有深度。天才果然不是亂蓋的啊!……哈!

「你的意思是說。不管雲嫻她有什麼罪責,你也要一力為她承擔嗎?」中年美婦在剎那間也恢復正常。素手端起茶杯,輕啜了口茶,臉上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閉目深思半晌,忽然輕輕一聲歎息:「算了,這些年來,我已經很少管天行宗內部地事務了,你若是真想為你母親擔待,自己去演武堂吧,只要你能夠說服那些長老,我並沒什麼意見地!」

她轉過目光看著曾玉葉,淡淡的說:「葉兒,你帶阿嫻的兒子去演武堂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曾玉葉呆呆的望著眼前一切,險些以為這是錯覺,這麼多年以來,她還從來沒見過宗主有這麼好的脾氣……開玩笑,堂堂天行宗宗主,是那麼好說話的嗎?

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瞬間功夫,曾玉葉已然恢復常態,回過身子,恭敬的應了一聲說:「是,宗主!」

不知怎地,聽到那中年美婦如此順理成章地安排,我心下竟隱隱有了一絲上當地感覺,感覺中,似乎那中年美婦早已編了個圈套,就等著我自己往裡鑽,偏生為了老媽,我卻完全反抗不得,好死不死,一頭撞了進來,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實在讓我渾身不舒服。我心下哀歎:果然不愧曾經是我老媽地師父啊,能夠做天行宗宗主這麼多年,沒有一點厲害,恐怕早就被人拉下馬了吧!

事到如今,為了老媽,我當然也只有認命的份,懷著沮喪的心情,我默默隨在曾玉葉身後,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

看著我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花園門口,中年美婦露出了一絲莞爾的神情:「真是個有趣的孩子,居然能夠讓我的心境兩次發生波動,很讓人期待喔!」

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忽然輕輕一聲歎息,而原本莞爾的神情瞬間變成了苦笑,喃喃自語說:「哎,天行宗的這些陳年舊規,也是時候應該改改啦,只可惜那些長老們夜郎自大,故步自封,大概這回,應該會給他們提個醒吧……阿嫻的兒子啊,這一次,你會讓我失望嗎?」

天行宗演武堂,顧名思義,是天行宗長老們檢測弟子武學造詣的地方,每年一度的演武大會,便是在這裡召開,其時盛況隆重,是天行宗一等一的大事。

一般而言,除非是演武大會,否則的話,演武堂是不會輕易開放的。當然,開放演武堂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天行宗出了什麼大事,需要長老們進行磋商選擇,自又另當別論。

「普公子,前邊就是演武堂了,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遠遠便見到天行宗演武堂的大門,聽到曾玉葉這麼一說,我心下驀然一動,笑了笑說:「我老媽在裡邊,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要進去瞧瞧,嗯,對了,這一路過來,倒是多謝曾姑娘了。」

曾玉葉清透的目光向我瞧來,遲疑了一下,大概她也知道無法勸我,微微沉默了一下說:「那你自己一切小心,我聽說三長老也在裡邊,你如果碰到要特別小心,三長老他脾氣火爆,修煉的天雷掌也達化境,若是他發火的話,千萬不可讓他接近你三尺之內,好了,普公子,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一切小心!」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而去,看著窈窕嬌美的動人背影,不知怎麼的,我心下驀然生出了一絲感激,真誠的說了聲:「謝謝!」

只見到曾玉葉身子微微一頓,轉眼間,便也消失在小徑的盡頭。

收拾好心情,我一個人來到了演武堂的大門前,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守在門口的兩個天行宗弟子見我愣頭愣腦直往裡闖,眼睛一瞪,暴喝了一聲說:「站住,你,就是說你,你不知道這裡是演武堂重地嗎?」

我愣了一下,停下腳步,奇怪的說:「這裡不是演武堂嗎,難道我不能進去?」

似乎,兩個守門的這才注意到我陌生的樣子,頗有些詫異:「咦,你是誰,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你?」

我呆了一呆,心想這演武堂門口居然會有守衛,不是可以隨便進入嗎,怎麼之前曾玉葉沒提醒過我呢?茫然看了他們一眼說:「是啊,我也沒見過你們呢!」

大概,那兩人見我一副傻愣愣的樣子,相視一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喂,小子,我猜你是新來的吧?」

老實說,這話倒也不假,我善意的衝他們笑了笑,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原本以為,好言好語之下,應該可以很容易進去,哪裡想到,我卻似乎錯得有些離譜,那兩人明顯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其中一個上下打量著我,很有些疑惑的樣子,看著另外一人說:「呃!難道他真的是我宗新進的外圍弟子?」

另一人似乎也有些拿捏不準的樣子,困惑的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說:「大概是吧!」

一瞬間,兩人眼前同時一亮,似乎忽然間想起了什麼,頗有些玩味的看著我,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陰笑。

「喂,小子,你懂不懂規矩,你師父難道沒有告訴你天行宗的規矩嗎?」

我皺了皺眉,強忍了一下說:「什麼規矩?」

這回實在是讓我見識到了變臉的精彩,瞬間功夫,兩個守門弟子的臉色竟一下子惡了起來,大概,他們已經認定我僅僅只是個剛調回來的外圍弟子而已,言語間完全一副居高臨下、教訓的口吻,說話的時候更是趾高氣揚,唾沫亂飛。

「嘿嘿,小子,記住了喔,這裡是天行宗重地,閒雜人等一律迴避,你小小一個外圍弟子,亂闖這種重要的地方,小心我們將你抓起來……嘿嘿……」他說完之後,居然還肆無忌憚的一陣陰笑。

陰笑?我靠,變臉也不用這麼快吧?

我呆了一呆,險些沒回過神來,媽的,居然會給我遇上這兩個不知所謂的傢伙……嗚嗚!不是這麼倒霉吧?

我心中哀歎,滿以為還可以輕鬆進去,可現在看來,似乎,那已成了一種奢望……只不過,事情既然到了這份上,顯然,我也沒有必要再跟他們耗下去了。

隨著最後的一絲耐性在我身上消失殆盡,我臉色一垮,心中怒意迸發,破口大罵道:「媽的,你們腦子進水了嗎?連我的路也敢擋,識相的滾一邊去,本公子現在有事要進去!」

被我劈頭一番亂罵,那兩人反倒一時傻了眼,呆呆的站在那裡,愣愣的看著我,半天沒回過神來,半晌後才反應過來,氣得鼻子都歪了。

「你……你……反了,反了……」

想他們身為天行宗直屬弟子,平日裡何曾受過這種委曲,用手指著我,幾乎氣得說不出話來,臉色一下子憋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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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第六章
我冷冷的看著他們,存心想給他們一點苦頭,鼻子裡輕輕一哼,氣機陡然張開,壓了過去,一股莫名的威勢恍若雷霆之勢狂湧而至。

由於我刻意而為,原本只是輕輕一哼聲,可經過我的加工處理,聽在兩人的耳朵裡卻無異驚雷般炸響,只覺得整個腦袋一陣轟鳴,眼前一黑,兩人險些當場摔倒,蹌踉向後退了半步才堪堪拿穩身子,驚恐的看著我,臉色瞬間一片煞白。

事到如今,即使再笨的人,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了,隨著來自於我越來越強大的壓力,兩人憋紅了脖子,漸漸的,只覺得連呼吸都不暢起來。

我知道,若是再這樣一直下去的話,接下來的時間,大概,他們會被壓得當場崩潰吧!

對於兩個守門的小角色,我實在沒有多大心情理會,給他們一個厲害也就是了,順勢收回氣機,我嘲諷的看著兩人說:「現在,你們還要擋我嗎?」

「不、不不……」

剛才的「慘痛」經歷還心有餘悸,兩人明顯被嚇壞了,一絲深深的懊悔閃過,也顧不得計較我言語間的不遜,右邊那人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懼意,結結巴巴的說:「尊、尊客誤會了,我們、我們不是不讓尊客您進去,實在是演武堂重地,我們也做不了主呀!對了,請問尊客您是?」他驚疑不定的目光打量著我。

事到如今。兩個傢伙顯然已經意識到,或許,我並非是他們口中那所謂地外圍弟子吧,震駭的眼中明顯露出一絲不解的困惑。

「那個……請、請問尊客……」

另外一個傢伙顯然要狡猾得多,眼珠骨碌碌一轉,客氣的問道:「不知尊客您是來自於哪一個世家。還請示下,容我好進去通報一聲?」

由於參加天行宗起關典禮,陸續有世家子弟隨長輩趕來天行宗觀禮,那守門之人見我明顯沒將他們放在眼裡,人又顯得年輕,下意識中,已經將我歸類於世家子弟一列了,雖然被我一陣亂罵,態度卻愈發的恭敬起來!開玩笑,得罪一個世家的重責。顯然不是他們這樣地弟子可以擔待得起的!

我佇立當場,冷冷的不發一言,那守門弟子被我盯得渾身不自在,一時又弄不清我的來意,之前囂張的氣焰早也沒了影兒,訕訕的說:「對不起。尊客。因為演武堂內長老們正在議事,您看是不是……啊!您您、您不能往裡闖!」

我心急老媽,已經懶得在這裡跟他們磨蹭下去,逕自向門內走去,兩個守門弟子臉色齊齊一變,事關他們本身職責,顯然不是開玩笑的,也顧不得心中種種疑慮。牙齒一咬。左邊黃衣人嘴角浮現出一絲陰狠的決意。一步跨前,二話不說。出掌便向我推來。

重重掌影極度幻化,帶著狂烈的勁風,霎時,化成一道半圓,向我後背奔襲而來,掌勢還未到,一道冰寒的陰風已然透出絲絲寒意。

媽地,居然偷襲……

我心中一陣惱怒,心底卻忽然湧起一絲詫異,如此陰毒的招式,那是存心想要取我性命啊!可是,誰給了他們這種權力?

念頭剛在心底晃過,勁風已經及體,我存心要給他個教訓,當下也不答話,前行的腳步沒有半絲停滯,只是身子微微一側,避過那凶厲一掌,反掌一抓,簡簡單單隨手扣出,漫天的掌影瞬間消失無蹤,就見那人滿臉驚駭的看著我,卻原來在間不容髮中,他的脈門已然被我單手扣住。

「去吧!」

我連想都不想,隨手便是一式簡單地太極推手——攬尾雀,心隨意走,手上力道順勢牽引,臨時蓄勁一洩而出,一撥一送之間,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強大地牽引力之下,眼前一花,那人根本無法穩住自己的身形,龐大的身軀「呼」的一下飛出,「叭噠」一聲,摔在三米外的地上,連呻吟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也當場昏厥。

從我出手,到那人被摔出去,不過是短短的一剎那而已,另一人顯然被剛才那一幕嚇壞了,僵在那裡,呆呆的說不出話來,眼裡滿是驚懼之色,眼睜睜望著我走進大門,別說阻止,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我順著大門而入,眼前是一個大廳,非常之大,巨木為柱,青磚鋪地,堂側兩旁有兩排長長的兵器架,刀槍劍戟,各種冷兵器簡直應有盡有,根本就是一個活生生地古武訓練場。

若是平時,這種蠻特殊地地方我或許會停下來仔細參觀一下,不過今天,我卻完全沒有這種興致,甚至一點點停下來地耐性也欠奉。

聽曾玉葉說過,從大堂東側的那個小門進去,裡邊會有一個小小地會議廳,是歷屆長老們議事最喜歡的地方,此刻大堂上沒一個人影,我心下冷笑,大概現在,那些自以為是的長老們正在裡邊商議得歡吧?

果然不出所料,從東側的小門進去,一會兒功夫,便聽到前邊傳來鬧哄哄的聲音,一個蒼老的聲音似乎正在宣判老媽的罪責,我怒火中燒,腳下一急,「砰」的一聲,緊閉的房門被我撞開。

剎那間,整個哄鬧的房間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這個闖入的不速之客。

「兒、兒子,你怎麼來了?」

老媽抬起頭來看到是我,滿臉吃驚之色,淒苦的臉上隱然露出了一絲張皇。

我毫不理會眾人或疑惑、或憤怒、或恍然、或驚訝,種種不一而足的目光,來到老媽身邊,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老媽黯然的看了我一眼。眼裡露出了一絲深深地擔憂,還有一絲我不瞭解的矛盾之色。

回過目光,我冷眼掃了眾人一眼……這眼前十個老頭,就是天行宗所謂的四大議事長老及各派宗門嗎?

左邊側坐的那個老頭滿臉陰霾,鼻中「哼」了一聲:「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你今天擅自闖入我長老會,難道欺我天行宗無人嗎?」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老媽臉色一變,顫聲說:「三長老,孩子他不懂事,全是我這個當媽的錯,請三長老原諒他吧!」

原來他就是三長老。

那三長老冷「哼」了一聲,轉過目光掃了我一眼,臉上陰霾之色更重,根本就一點面子也不賣:「天行宗有天行宗的規矩。雲嫻,你身為我天機宗弟子,這點覺悟應該有吧,雖然是你兒子,他既然犯錯,我們也不能夠徇私!」

老媽還待再說。我輕輕握了一下她地手。回過頭來,強忍住心下那種快要爆發的怒意,淡淡的說:「那麼,三長老準備怎麼做才可以稱作不徇私呢?」

「一切交由刑堂處理!」

不知我是否有聽錯,只覺得那冰冷徹骨的聲音中竟充滿了一種深深的恨意,隱然間,老媽臉上一白,被我握住的手竟輕輕顫了一下。

我心下一動。難道那個刑堂。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一時間。整個大廳一下子靜了下來,右邊一起的四個老頭微微皺眉。卻沒有說話,而其他人臉上則有些動容,不過瞬間功夫,便也恢復常態。

倒是上首的那個老頭沉吟半晌,開口道:「老三,這個懲罰,是不是重了?」

三長老臉色冰冷,面無表情的說:「請問大哥,藐視長老會,是不是等同於藐視本宗?」

「嗯,話是這樣說,可……」

「再請問大哥,如果有人藐視本宗,是不是等同於這人已經是全宗的敵人,這一點在天行宗宗典上有過規定,大哥身為大長老,應該對這一條不會陌生吧?」

大長老張了張嘴,卻終於輕輕歎了口氣:「老三啊,我能夠理解你地心情,可這個人他不是天行宗的敵人,他是雲嫻的兒子……」

由於為了維護長老會的權威,天行宗倒是有這麼一條宗規,只不過關於這種硬性的明文規定,在定義和執行的時候,也是頗具有爭議性地,不過今天三長老擺明了不想善罷干休,即使大長老有心維護,被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也感到非常為難。

就在這個時候,外間忽然傳來哄鬧地聲音,緊接著響起清晰的敲門聲,大門一開,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眼前忽然出現了兩個傷重人士,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臉青鼻腫,其傷勢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卻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值守在門外的那兩個天行宗弟子……

我心下錯愕,記得剛剛還好好的,這才轉眼的功夫,被人打劫了嗎?

靠,這副樣子也他媽太慘了吧?

「大長老,有、有人闖進來,我們無法勸阻,也攔阻不下……」忽然見到人群中的我,那兩人身子一抖,眼神中飽含了驚懼,瑟瑟發抖,驚恐地叫了起來:「就是他、他……」

任誰見到這種情況,也明白了我與這事脫不了干係,剎那間,所有人地目光全都集中到我身上,連之前一心維護我地大長老,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

三長老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臉色發紅,顫著語氣說:「大哥,難道到了現在,你還認為我這樣做得不對?」

事實擺在眼前,大長老張了張口,卻無言以對。

媽的,這些人不會認為那兩人是我打傷地吧?

眼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選擇了沉默,三長老回過頭來,用手指著我,厲聲說道:「你們大家也看到了,就是這個人,他明知道演武堂召開長老會議,卻硬是打傷值守在門外的弟子闖進來,這樣的行為,難道不應該算是天行宗的敵人?」

他回過頭去看著上首的老頭,語氣沉痛的說:「大哥,你說說,今天的事應該怎麼處理?」

到了這關口上,大長老雖然有心維護。可事態地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他所能控制的範圍,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落寞的說:「老三,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言下之意就是說,他已經不想再管這事啦!

有了大長老的一番表態,很快。長老們的意見便已達成一致,接下來,便開始宣佈對於我與老媽的判決了,除了將我交由刑堂執處之外,老媽竟然要被關入靜室面壁思過三年……

好歹毒地連環計,我不是傻子,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份上,我心中什麼都明白了,從我進來那一刻起,到那個三長老一番做作。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個套而已,也就是說,是一個專為我們母子設定的套,只要我踏進這個房間,一切便已經成定局。只是讓我不明白的是。那個三長老究竟與我有什麼樣的大仇,處處刁難不說,還要這樣煞費苦心的算計我們母子?難道我們與他有殺子奪女之恨?

之前便聽曾玉葉提過,那所謂的靜室,其實是一個黑牢,是用來處罰叛宗弟子的地方,據說那裡的環境不但惡劣,而且終年不見一絲陽光。試想。在那樣的環境下。如果老媽真被關進去……天啊,簡直不敢想像。三年以後會成什麼樣子?

耳邊哄哄作響,看著這些所謂地長老,這些自以為是的難看嘴臉,忽然間,我心中有一種想要吐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老媽甘願委曲求全也要面對的宗門嗎?

不可抑制的,我心裡生出了一絲悲哀,漠然看著這些指手畫腳、不可一世的傢伙,心中無由地覺得一陣噁心。

我回頭看著老媽,一字一句清晰地說:「老媽,你決定了嗎?」

這句話,或許換一個環境,將會有不同的意思,不過此時此刻,老媽卻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所謂知子莫若母。

老媽眼神複雜的看著我,半晌,她幽幽歎了口氣,原本遲疑的眼神漸漸有了一絲決意,淒苦的衝我笑了笑說:「兒子,你是媽媽的心頭肉,媽媽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既然有人想對我兒子不利,媽媽是一定會站出來的,放心吧!」說完,她用另一隻冰涼地手輕輕拍了拍我臉頰,慈祥地眼中隱隱多了一絲寵溺。

我知道老媽做出這個決定是多麼地不容易,不但要痛苦地割捨去多年來對天行宗的那份深厚地眷戀和孺慕之情,從此後,她一個人更是要面對來自於整個天行宗的巨大力量,之所以做出這樣痛苦的抉擇,她是不願意兒子受到半點傷害啊!

看到老媽眼中那份深深的痛苦和矛盾,忽然間,我有些明白老媽此刻的心情了,原本還想有一天能夠回到天行宗,可現在忽然間發現,當她需要選擇的時候,原本所期待的美好結局不過是一個無法實現的夢而已,這實在無異是一種悲哀。

一切的一切,老媽都是為了我啊!

驀然間,一種深深的感動充斥了我的整個胸腔,我鼻子一酸,竟是差點流出淚來,趕緊強自笑了笑說:「老媽,你真的決定了嗎?」

既然要有所面對,就要真正放開,否則一會兒真的發生點什麼,那種縛手縛腳的感覺,足以在最關鍵的時候給我們惹出致命的大麻煩。

顯然,老媽也明白這個道理,點了點頭,原本黯然的眼神漸漸明亮起來,一股勃然的英氣瞬間散發出來,俏皮的衝我眨了眨眼睛說:「傻兒子,你不用擔心老媽喔,放心吧!」

為了應付接下來的局面,從這一刻起,老媽終於真正甩掉身上所有的包袱,對於天行宗的眷戀、二十年來的愧疚,一切的種種,全都被她拋開,多日來的壓抑,一朝雪洗,老媽終於恢復了她原本的自己。

這件事過去直到許久之後我才知道,為什麼老媽違反初衷,會忽然做出這種與之前迥然相反的決定,原來天行宗的刑堂,是一個閻王殿,若是有人一旦被送到刑堂,即使再輕微的結果,也絕對是缺胳膊少腿的結局,當然,弄死人的情況也是屢屢發生,就是由於這刑罰太過嚴厲,基本上這種懲罰現在已經停用。

不過對於刑堂,天行宗還是一直保留著。沒想到那個三長老竟然如此惡毒,要將我送到刑堂受罰,擺明了是不想放過我,而且還得到了眾長老地認可,老媽怕我受到傷害,迫於無奈才不得不選擇與天行宗對立。否則的話,大概為了那份對天行宗的眷戀,她會一直委曲求全下去吧?

老媽環視眾人,之前的柔弱一下子消失不見,臉上浮現出一種聖潔的光輝,字字清晰的說:「各位長老,今天為了兒子,雲嫻不得不做出這樣痛苦地決定,從現在起,我將不再是天行宗弟子。」

此言一出。廳裡一片嘩然,議論之聲盡起,大長老臉色一下子變得嚴厲起來,厲聲說道:「雲嫻,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

我一步跨出,起身擋在老媽面前。哈哈一陣狂笑:「你們沒有聽清楚嗎?好。既然沒有聽清楚,那我再重複一遍,從現在起,我老媽正式脫離天行宗。」

不出所料,我話還未落,房中已然響起一片罵聲。

我心下冷哼不已,掃了眾人一眼,旁若無人的拉握住老媽的手。笑著說:「老媽。我們走吧!」

老媽慈祥的看著我。輕輕點了點頭,我心下大喜。回過頭來,看著眾人罵咧咧的一張張醜惡嘴臉,有的更是倚老賣老,心下連最後一絲待下去的耐性也欠奉。

我用鄙視的目光環視眾人,無比蔑視的說:「還真是讓人失望啊,一群自以為是垃圾,讓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一瞬間,原本哄鬧的房中竟一下子陷入寂靜,一個個張著嘴巴愣愣地看著我,顯然,所有人都沒料到我竟會囂張至此,在四大議事長老及各派宗門面前,在這號稱天行宗最強大的力量面前,竟然可以如此蔑視他們。

「狂妄,簡直是太狂妄了!」大長老臉色一片鐵青,似乎也被我剛才的一番話氣壞了,額頭上連青筋都隱隱冒了出來,一句話便也將在場所有人都得罪,難怪他會是這副表情。

下一刻,彷彿一陣颶風刮過,房中忽然掀起了滔天狂濤,各種不一而足的罵聲紛紛出口,那些長老們的表情亦只能用精彩來形容,或悲憤、或暴怒,一時間,我與老媽一下子便被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你……你這個黃口小兒……真是氣死老夫了……」

「太不像話了,這是什麼態度,真是朽木不可雕……」

「你、你、你這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子,今天不給你點教訓,看來你是不懂得尊重老人家……」

「……」

我冷冷地看著眾人義憤填膺地樣子,一個個氣得吹鬍子瞪眼,臉色漲得跟猴子屁股一樣紅,有的更是被氣得暴跳如雷。

我心中只覺得快意非常,哈哈一陣狂笑,更加輕蔑的說:「說你們是垃圾還不承認,你們自己捫心自問,今天的事你們難道就沒有愧嗎?這麼多人聯合在一起欺侮我們孤兒寡母,也好意思還在這裡大言不慚,哼哼,我鄙視你們!」

對於我如此惡劣囂張的強硬態度,連老媽也感到非常的吃驚和意外,擔心的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縷憂色。

我輕輕握了一下老媽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慰地眼神,老媽一臉苦笑,衝我搖了搖頭,寵溺地眼中露出了一絲慈祥,還有一絲決意地表情,輕輕的說:「放心,我會與你共同進退地。」

老媽說完這話,便不再言語,只是默默隨在我身後,功行全身,全力為我戒備,暗暗留心週遭一絲一毫的細微變化,雖然明知不可為,可事情都到了這份上,終究,老媽還是選擇無條件站在她兒子這一邊。

看著眾人群情憤怒的樣子,隱然間,三長老眼中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得色,卻只是一閃而逝,臉上陰霾之色更甚,一字一句,繼續挑撥道:「長老會威嚴不容褻瀆,你們難道真當我天行宗無人嗎?居然還想離開這裡,簡直做夢!」

原本場上還有人看在大長老的份上,已經不知不覺有放水的意思,哪知道三長老一句小小挑撥,一下子便出了效果,眾人臉色均是一變,一時間,整個廳裡充滿了一股劍拔弩張的火藥味。

看樣子,今天的事,大概真的不能夠善了了吧!

只不過,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早已經有了這種覺悟,回頭來看著老媽,我衝她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說:「老媽,要開始闖關了喔,你怎麼說?」

老媽神色複雜的看著我,隱然間,眼中掠過一絲莫名的痛苦,幽幽歎了口氣,卻佇立當場,恍若呆了一般,沒回答我。

看樣子,真到動手的時候,老媽心中也非常矛盾吧,畢竟這裡也養了她幾十年,雖說她為了我已經申明退出天行宗,可若是真要與天行宗為敵,顯然也非她所願。

我苦笑搖頭,有這樣一個重情義的老媽,原本是一件蠻好的事,可現在這個時候,似乎……也實在到了應該做出決定的時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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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18:42:00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七章
我拍了拍老媽的手,語氣盡量輕描淡寫的說:「放心吧,老媽,一切交給我就是啦!」

回過頭來,我目光掃視眾人,冷冷的譏諷道:「各位天行宗的大長老們,果然是好手段啊,這麼多人在一起,加起來都已經是幾百歲的人啦,卻在這裡欺侮我們孤兒寡母,真是好生讓人佩服,不過沒關係,既然各位長老們存心想要將我們母子留下,那麼,請大長老們劃下道兒吧,我們母子接著就是!」

話音還未落,在我湛然的目光注視下,許多人老臉一紅,不敢看我的眼睛,羞愧的低下頭去。

「咦?」老媽忽然從剛才的呆滯中醒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那種目光……彷彿在看怪物一般,吃驚的問道:「兒子,你什麼時候開始在道上混了,居然連這樣的場面話也說得出來?」

天啊!我險些當場摔倒,都已經什麼時候了,老媽竟然還關心這個?

我撇了撇嘴,凝音成束,沒好氣的說:「老媽,你兒子好歹也是個大學生,拜託,不要永遠當我是個小孩子好不好?」

哪知道我話還未完,頭上已然被老媽敲了個爆栗,這一敲,不但我被敲傻了,連周圍的人也懵了,一臉莫名其妙。

「老媽,你怎麼……」

老媽笑意盈盈的看著我,一臉的輕鬆,輕輕「噓」了一聲,在我耳邊輕輕地說:「傻兒子。你老爸他來了!」

「啊!」這個消息的確是太震撼了,難怪老媽剛才一臉呆滯,而現在卻一副輕鬆無事的樣子,我倒是奇怪了,詫異的問:「老媽,你怎麼知道?

」我可是一點消息也沒得到啊。來了居然也不告訴我一聲,天啊,老爸也太偏心了吧?

老媽臉上一紅,嗔怒的喝斥我:「小孩子懂什麼,一邊去!」

我嘿嘿一笑,知道是老爸與老媽間的一種感應秘法,正在此時,但聽見「嘎吱」一聲,緊閉地大門再一次被人推開,第一時間。老爸魁梧的身材出現在門口,在他身後隨行的,還有一個身著黃衣的妙齡女子,卻不知道是誰。

我一陣歡呼,揮著手叫囂著,興奮的喊道:「老爸。這裡!」

不知怎麼的。感覺中,這一次老爸似乎一點也不像他平時的樣子,嘴角帶著一絲邪魅的微笑,渾身透出一種既危險,又成熟的氣質。

天啊,老爸他現在的形象真是……帥呆了!

自打老爸出現在門口地那一瞬間開始,老媽便直勾勾的看著老爸,眼睛裡的柔情表露無遺。

老爸顯然也感受到了老媽灼熱的目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隨意向眾人打了個招呼:「嗨。大家好啊,好久不見!」完全當身旁那些殺人的目光如無物。就這麼向我們走了過來。

房內地人一陣騷動,隱隱地,對於老爸的忽然到訪,眾人似乎都隱含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我心下暗暗好笑,大概當年,老爸帶老媽離開的時候,實在鬧得太大,搞得現在還讓這些人心有餘悸。

驀然間,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絲莫名心悸,緊接著,一股無邊的勁力帶著轟轟的雷鳴之聲,向我狂壓過來,狂烈的勁風中,連帶著將我老媽也一併籠罩其中。

剎那間,無形的勁力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我回頭間,眼角掠過一張滿帶絕望地陰狠面孔,帶著深深地恨意,無窮地殺機暴露無遺。

「天雷掌!」

變異倉猝,老媽臉上血色一下子褪得乾淨,整個臉色一片蒼白,驚恐的看著那雙向我狂印而來地赤紅手掌,拚命的想用她的軀體替我擋住那致命一擊。

「老媽!」

我一聲狂喝,恍若平地響起一聲驚雷,心底的憤怒猶如衝破岩層的熔漿,瞬間噴發,剎那功夫,我也面紅目赤,心底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讓老媽安全……無邊的殺意瞬間迸發,隨手一翻,對著那雙赤紅的手掌便也印了上去,卻並沒有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我雙手已然完全成了晶藍色,整個手臂猶如藍晶所鑄成,晶瑩剔透,散發出一種近乎妖異的藍色之美。

隱然間,耳邊響起一陣驚呼聲,彷彿有老爸的聲音傳來:「阿天,不要……」

「啵」的一聲,腦子裡彷彿有什麼東西突然炸開,一道道金色的符號狂湧而至,我被沖得眼冒金星,頭昏腦脹,一絲絲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一瞬間,我彷彿明白了許多,懂得了許多,可仔細一想,卻又彷彿什麼也沒有得到,正在我仔細思索的時候,一種怪異至極的念頭油然而生……

耳邊漸漸陷入寂靜,所有的聲音漸漸遠去,在這一刻,我心中一片寧靜,平靜的心湖清晰倒映出眼前所有的一切。這一刻,我彷彿是一個不屬於這塵世間的過客,冷眼旁觀著所有的一切……

對了,為什麼會有一雙赤紅的手掌正在以比龜速還要慢一百倍的速度向我靠近,甚至於,我能夠清晰看到那雙赤紅手掌上的每一絲細小的紋路……

對了對了,剛才老爸似乎在呼喚我,可是,他為什麼要呼喚我……我記得他叫了一聲「阿天,不要」……

「啊!」

中斷的記憶恢復,外界的聲音紛至沓來,耳膜復又變得鼓噪起來,此時此刻,我心湖卻一片寧靜,原本沖天的殺意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消失無蹤,心中微微一動,這才感覺到我手上蘊藏了多麼巨大的毀滅性力量,想起老爸剛才的驚呼,天啊……真的要大事不妙啦!

我拚命回收力量,電光石火間,眼見便要和那雙手掌接實。心中似乎已經預知到接下來地那種嚴重後果,我奮力將手往天上一抬,但見一道淡淡的藍芒閃出,一洩而去,剎那間,結實的房梁彷彿被什麼東西分解。瞬間化解於無形,天光傾洩而入,餘波一蕩,勁風回捲而去,三長老剛被觸到,「撲」的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一下子倒飛而去,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軟綿綿的倒在地上,當場昏厥。

靜。死一般的靜!

沒有聲音,現場彷彿一下子陷入死寂,連剛才叫得正歡地鳥兒也不知怎麼回事沒有了聲音,整個世界一下子變得寂靜,眾人傻傻的看著眼前一切,誰也沒有說話。只是看向我的目光。逐漸多了一絲驚恐。

那一瞬間,當我剛一出掌,整個房間便被一股無形巨大的壓力所充斥,那一瞬間的威勢,將所有人壓制得根本無法動彈分毫,不但如此,連呼吸也變得不暢起來,幸好老爸的一聲驚呼來得及時。否則的話。那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啊!

「兒子。你、你剛才是怎麼回事,好可怕!」

老媽呆呆的望著我。臉上隱然閃過一絲驚色,那種帶著陌生的眼神,竟讓我心中隱隱為之一痛。

我心中慌亂,囁嚅的說:「老媽,我、我剛才心急你地安危,所以才……」

「……」

老爸檢查過三長老的傷勢,苦笑了一聲,說:「準備後事吧!阿天,你怎麼會下那麼重的手,你知不知道,那個三長老魯剛被你傷得有多重麼?

手臂骨骼根根盡碎,五臟六腑全部移位……」

「傻兒子,媽媽知道你恨那個三長老,可是,你知不知道,其實這一切,不能全怪他的,是我們先對不起他啊!三長老魯剛唯一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師兄,當年就是傷在你老爸地手中,媽媽真地很希望你不要再牽涉進老一輩的恩怨中來,孩子,你明白媽媽的意思嗎?」

回到住處,我怔怔的坐在木椅上,回想起老爸老媽之前那一番意味深長的話,心中沒來由的覺得一陣鬱悶。

天啊,那種結局我其實也不想啊,可……那能怪我嗎?

先不說別人偷襲在先,我是出於自衛而出手,就當時那種情況,我其實已經盡了最大努力收回那種狂暴之力了,虧我當時還收得那麼辛苦,嗚嗚!難道以老爸老媽那洞悉一切和明察秋毫的眼光會一點也沒看出來?真是打死我也不信!

對了,他們不會認為兒子我是在那裡藉機公報私仇吧?

老天!這次可真是冤枉死我了啊!

今天已經是來天行宗的第六天,距那天發生地事也足足過去四天,在這四天裡,我聽從了老爸與老媽地建議(實際上卻是他們給兒子下地死命令),為了盡最大努力不給他們惹麻煩,我盡量忍著沒有出去,硬是變回了一個乖寶寶模樣。

而老爸老媽自從被那個宗主叫了去之後,便幾乎很少回來,除了晚上偶爾來看我一趟,匆匆來幾句沒半點營養的問話,打打招呼之後,便很乾脆地自顧自走人,平時更是基本上不見他們半點人影,也不知道他們神秘兮兮在幹什麼!

哎,可憐我這段時間天天都要待在這個狹小的莊院,真是不病也快給憋出病來了,再這樣下去的話,大概,我也忍不了多久了吧!幸好,覺得很無聊的時候,為了打發漫長時間,我倒是狠狠的研究了一番自己體內的情況。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那天我手臂上的奇異藍晶是怎麼回事,後來才想起,那玩意一定就是在紫薇壇無意中得到的那件「紫晶聖甲」,只是沒想到的是,那件所謂的聖物竟然帶有那麼強大的能量,的確可怕,難怪有傳說得到它便可以征服世界,看樣子,這種奇怪的傳說也並是非空穴來風啊!

只不過,我記得當時譚金也說過,那件聖甲應該還缺少一部份最重要的東西,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啟動的,那麼,為什麼那天會忽然啟動呢?

真是讓我十二萬個不明白啊,研究了許久得不出結果,看樣子,也只有等以後再尋找答案啦!

第二天一早,我吃過早飯。心下實在覺得無聊透頂,待了這麼多天也實在煩了,於是趁守門地人不注意,一個閃身,便悄悄地溜了出門。

來了天行宗這麼多天,老實說。我還真沒有閒下心來好好的逛一逛,現在老媽身邊有老爸在,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我擔心的,至於老媽對我的擔心,除了怕我無故為他們惹出麻煩之外,最大的擔憂大概是怕三長老一系對我的報復吧!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嘛,不過我想,只要自己加倍小心一點,這一點點危險應該還是可以忽略不計地。

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好生逛一下這個猶如世外桃源的美麗地方吧!

由於天行宗在十天之後將舉行每二十年一度的起關之禮,陸續的,有許多應邀前來觀禮的客人們先後到達,以前一片冷清的天行宗,也慢慢變得熱鬧起來,許多閒時做農活的村民。也臨時充當了知客一職。接待和招呼著各處遠來的客人和朋友。一時間,原本平靜的東瓜村籠罩了一層歡快的氣氛。

「咦,普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還沒有轉出村口,身後傳來熟悉地意外呼聲,我心頭一跳,回過頭去,乾笑了一聲說:「哦!原來是曾姑娘啊。真是很巧啊!」

媽呀。怎麼好死不死。居然就碰到她了啊?若說在這天行宗,我心裡最不想遇見的一個人。曾玉葉絕對算是一個,或許是因為心中的那一絲愧疚吧!

我見她竟然隨在我身後,不由得奇怪的說:「呃,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條路似乎是出村的路吧,曾姑娘要出村去嗎?」

「嗯!我有個姐妹這兩天可能要來天行宗,我出去看看。

」接著,她又用奇怪地目光看著我,不解地說:「對了,你怎麼也會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我呆了一呆,沒想到她問話居然那麼直接,一陣愕然之後,我有些尷尬的說:「那個……其實也沒什麼啦,我只是隨便走走而已,只是覺得這裡的風景蠻好,不欣賞一下,真是可惜啦!」

曾玉葉皺了皺眉,顯然並不盡信我剛才的話,不過卻沒有再追問下去,淡淡「嗯」了一聲說:「我剛才過來的時候,見到魯森跟在後邊躲躲閃閃,你小心一點,他那個人雖然本質不壞,可性子太狹隘,我怕他會對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哦!多謝提醒,我小心一點就是!」沒想到她剛才向我打招呼,居然是為了特意提醒我,隱然間,我心下莫名的對她生出了一絲感激。

曾玉葉見我已經知道,便不再言語,轉身裊裊而去,我見她直往西邊的荒野方向而去,忽然想起昨天老媽地叮囑,一咬牙,急趕了兩步,追上去道:「曾姑娘,我也想去那邊瞧瞧,不介意地話,我們一道同行吧,可好?」

曾玉葉愕然看著我,顯然沒料到我竟會提出這樣奇怪地要求,仔細認真思量了一下,才鄭重的衝我點了點頭。

我心下哭笑不得:原本只是蠻隨意地一句問話,沒想到她竟會認真思考半天,暈啊,難道我的形象很像一個壞人嗎?

一路上,曾玉葉都很少說話,總之給人的感覺很恬靜,走了許久,原本還蠻輕鬆的氣氛竟慢慢變得怪異起來,讓人有些憋悶。

出了村口,在一處岔道旁的樹蔭下,曾玉葉停了下來,依舊是那麼的恬靜自怡,旁若無人,在樹蔭下的一塊大石上,她輕拉裙擺,露出裙衩下的兩條晶瑩雪白的長腿,輕盈的坐了下來,目光遠眺路途遠方,靜逸而出塵。

白雲悠悠,山風飄嘯,搖曳著遍野的綠色,青山、綠野,還有遠處的村莊,形成了一幅和諧的美妙圖畫。不得不感歎造物的奇妙,任何互不相關的元素在大自然的奇妙組合下,竟可以煥發出如此魅力。

短暫的沉迷之後,我不由得感歎:「這地方真的很美!」

天行宗選擇這裡作為開宗立派之地,不是沒有原因的。

曾玉葉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頗有些詫異的說:「你覺得這裡很美?」

我一呆,錯愕的說:「這裡不美嗎?」

曾玉葉眼中露出一絲奇怪地表情。靜靜看了我一眼,又回過頭去眺視著遠方。

我暈,居然又不理我,不是吧?

我心下苦笑:老媽啊老媽,這次你可給我下了個好任務啊!

「喂喂,我說大小姐。好歹說起來,我也算是你們天行宗的客人吧,對一個客人不理不睬,會讓人傷心的喔!」

曾玉葉臉上一紅,想起那天的事,回過頭來薄怒的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說:「你、你究竟有什麼事?」饒是她心性一向平淡,卻不知怎麼的竟被我地打渾激得有些心煩起來,一時間,再也無法保持平時的寧靜心境。

我一臉無辜的看著她說:「別、別生氣呀。我其實,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嘛,對了……」我眼前忽然一亮:「我聽老媽說,曾姑娘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是個大大的才女,剛好我也畫了一幅畫。雖然不算是幅好作品。不過我也想請曾大師幫忙指教一二,大師,你可千萬不能推辭啊!」

曾玉葉實在被我纏得煩了,看到我滿是期待的眼神,強忍了一下,說:「好,你回去拿過來讓我看看吧!」

我臉上大喜:「不用不用,那幅畫我正帶在身上呢!」

趕緊在身上摸了一下。我好不容易才從褲兜裡摸出一張紙。不過說實話。那實在不能夠稱作為一張畫,皺巴巴的一團。簡直就是比廢紙還要廢紙,而看到那張所謂的「畫」,曾玉葉神色恬靜的看著我,額頭上冒出了青筋。

「咳咳!不好意思,有點皺了!」我尷尬一笑,費力慢慢將其展開,雙手在上面平鋪了一下,這才將那幅類似於垃圾的「畫」遞了過去,眼巴巴的看著她說:「大師,如此就拜託啦!」

看到我如此地一幅「作品」,曾玉葉的臉已經漸漸開始有些發白了,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伸手接了過去,卻懶得看上一眼,語氣清冷的說:「好了,東西已經給我,你可以走了。」

「呃,這個、這個……大師啊,你能不能幫幫忙,現在就幫我鑒定一下,你也知道,我其實也是才剛學習畫畫,不過我聽別人說,畫畫這種事是需要天賦的,所以,我也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這方面的天賦,如果實在不行,那我以後就不必要再浪費時間了,趁早改行,那個……古人不是說,女人怕嫁錯郎,男人怕入錯行嗎?趁現在時間還不算晚,所以……拜託啦!」

似乎被我一番胡言亂語氣到,曾玉葉羞怒的看我一眼,顯然已經忍我很久了,深吸一口氣,起伏地胸部才漸漸平靜下來,冷冷道:「普公子,你是在耍我嗎?」

「啊……這話從何說起,我是真心想請曾姑娘幫忙呀!」

曾玉葉深深吸了口氣,語氣清冷地說:「不必再鑒定了,我實話說吧,你根本不適合畫畫,一個作畫之人,會將自己的作品視若珍寶,因為那是一種寄托畫家感情的東西,可是你呢,全然沒有這方面的覺悟,就憑這一點,你就達不到一個作畫之人的基本素質要求,普公子,你不覺得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嗎?」

「啊!是這樣啊……」我臉上黯然,頗有些尷尬的說:「這個……真的不好意思,因為沒有人教過我,所以對這些我也不是很懂,曾姑娘若是覺得看一眼也會污了你地眼睛,那就算了,就當我沒來過好了!」

我順手將「畫」接了過來,平鋪在地上,四角用石子壓住,好整以暇地看了一下,口中連說:「可惜、可惜,可惜我這幅夢中偶得地畫啊,原以為是一幅好作品,沒想到還是垃圾,唉,傷心啊,不過既然是垃圾,還留它在這世上幹嘛,不如現在就毀了吧!」

正待踏腳上去踩上兩腳,一陣微風悠悠吹來,捲起地上淡淡的沙塵撲面而來,將地上地紙張覆蓋,朦朧之中,紙張驀然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彷彿與黃沙連成一片,渾然一體,奇妙的景象不斷幻化。

曾玉葉輕輕「咦」了一聲,呆呆的看著地上的那張所謂垃圾,眼神莫測變幻,愈發驚詫起來:「怎麼會是這樣?」

微風淡去,沙塵終於歸弭於無形,一切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地上的畫回復到先前的模樣,沒有半絲變化,恍若剛才的變故不過是虛幻的夢境一般。

「等等!」見我一隻髒腳便要踏上那張所謂的垃圾紙,曾玉葉一把便將紙張從地上搶了過去,仔細開始觀看起來。

說起來,那張所謂的畫,其實不能夠稱作是畫,上邊的線條縱橫,勾筆橫渡,山不是,水也不是水,人更不像個人,根本看不出具體畫了個什麼東西,大概,就是小學生水平畫出來的畫,或許也比這個強吧!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曾玉葉已經被深深吸引,她在看第一眼的時候,覺得平平無奇,毫無美感,可再仔細看第二眼的時候,一股奇怪的氣息從紙上躍然而出,驀然迎面撲來,在她一失神的那一瞬間,整個畫面竟漸漸開始變化,越來越模糊,上邊一條條的線條彷彿被激活了一般,生動的活動起來。

驀然間,她只覺得自己丹田一熱,一股真氣不受控制的一衝而上,檀中穴一跳,那股真氣「哄」的一下直衝而上,緊接著,神風、玉枕、玄機……真氣在體內充盈流轉,漸漸形成一股巨大的洪流,按照自己的路線運轉起來,滯留體內的濁氣似乎被一掃而空,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從心底掠過,實實在在的存在,卻又無法用言語去表達,天啊,這感覺……實在是太美妙啦!

不知過了多久,曾玉葉從入靜中醒了過來,只覺得全身清爽舒透,酣暢淋漓,一股來自於內心的喜悅充塞了她的整個胸腔。

她呆呆的看著壓在大石上的那張紙,旁邊被人用石子寫了兩行小字——陋畫一幅,以解寂寥,玉女心經,勤加練習,九陰之體,否極泰來!為那天的事向你致歉,普道天留!

一瞬間,曾玉葉什麼都明白了,淚水漸漸迷濛了她的雙眼,喃喃低語的說:「謝謝你,普師兄,謝謝!」

原本,曾玉葉身患九陰絕脈,已經沒幾年好活,所以對於身外的一切事,她似乎看得很開,反正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一切已經無所謂,可是,當突然得知自己終於可以擺脫死神威脅的時候,那種來自於內心的巨大喜悅,一下子將她環圍,一種重生的激動充塞了她的整個靈魂,多年的壓抑一朝釋放,終於,她忍不住跪在地上哽咽起來……明天,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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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18:42:53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八章
終於完成了老媽的叮囑,想一想,這活兒還真不是一般的累啊,這下,總算可以鬆口氣了吧?

在回來的路上,我吹著口哨,腳步似乎輕快了許多,難道這就是幫人重獲新生的感覺?

不得不承認,這感覺……真好!

我知道,那套玉女門的鎮派心法「玉女心經」,曾玉葉顯然也完全掌握,並且在我的幫助下已經完成第一階段的奠基,最難的一步已經過去,以她的特殊體質,相信以後的路會更加好走吧!

其實世人所言的九陰絕脈,說白了,就是道家所言的純陰之體,據說形成這種體質的條件極為苛刻,在還是胎兒的時候,不但要有充沛的靈氣支持,而且在胎兒出生之後,體內積留的龐大靈氣一定要被嬰兒自己的竅穴所封,滯於體內。

可以說,這種體質簡直是十萬之中無一人,而且無一例外的是,身具九陰絕脈的人全是女性,正因為如此,此種體質卻是修煉玉女心經的極佳體質,只要將體內龐大靈氣全部煉化歸於自身,不要說成為絕頂的武林高手,就是成道成仙也極有可能,難怪此種心法會被收入天寶書庫之中,的確是好東西啊!

來到一個四野無人的地方,我忽然止步,回頭看著邊上那簇茂盛的灌木。

「喂喂,跟了這麼久不嫌累嗎,出來吧!」

如果沒有聽錯。剛才地腳步聲應該就是從那裡傳過來的吧?

果然,我話音一落,一身黑衣的魯森便像個幽靈般忽然冒了出來,走路都不帶聲音,險些沒嚇了我一大跳。

「喂喂,你一個人悶聲不響的跟在我後邊。有什麼企圖?」

魯森面色陰狠的看著我,眼中露出仇恨之光:「普道天,我要和你決鬥!」

我呆了一呆,驚奇的問:「為什麼?」

以為我在故意裝傻,魯森臉色一變,看著我地目光直欲噴出火來:「普道天,你別裝了,你在演武堂陰謀偷襲我爺爺,致使我爺爺重傷不治,今天。我就要好好看看,你這個卑鄙小人的下場!」

原來他就是魯剛的孫子,我說怎麼看他總是覺得不爽呢!

想起演武堂魯剛的無恥偷襲,一股莫名的怒火忽然從心底竄了出來,媽的,還是真不要臉啊。居然反咬一口。說我無恥偷襲……

我冷笑了一聲說:「好啊,我現在正式接受你的挑戰。」

魯森惡狠狠的瞪著我,也不說話,掄起拳頭便向我衝了過來。

我心下冷哼,瞅準一個機會,根本就不跟他廢話,一個重腳飛出,他根本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身子便也順勢飛出。「砰」的一聲。落在二米外地草地上,半天沒能爬得起來。

「怎麼樣。還要和我決鬥嗎?」

「我、我不服!」魯森歪歪斜斜的從地上爬起來,雙目赤紅,怒吼一聲:「啊!」

他又向我狂撲過來,結果,我一記左勾拳擊出,正好打在他的臉上……

只見魯森痛苦的躺在地上,全身的骨頭彷彿散了架一般,連最後一絲爬起來的力氣都似乎消失了,憤恨地看著我,大口大口直喘著氣。

到了現在,他終於明白雙方地那種無法逾越的差距,想要打敗我,簡直無異於癡人說夢。

他雙目盡赤的看著我,忽然從背後拿出一支黑色的手槍,衝我瞄準,慘然的說:「普道天,我承認你很強,我不是你對手,不過今天,你跑不掉的,你不要怪我,我今天一定要為爺爺報仇,是你先無恥偷襲他的……」

我靠!居然連槍都準備好了,這下可真是玩大條啦!

只不過,這也讓我理解到為什麼他會一個人,鍥而不捨地一直跟在我身後,原來準備果然很充分啊……

我下意識退了一步,冷冷的看著他,眼中露出嘲諷地目光:「你想用槍殺我?」

「不要怪我,你不要怪我,我雖然違背了決鬥地原則,可是,是你先無恥偷襲我爺爺地……」

我哈哈一笑:「那你還等什麼,開槍啊!你這個懦夫!」

「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已然向我腿部飛來,沒有殺氣…

…看樣子,魯森只是想將我打殘,似乎並沒有想要我命地意思,這使得我心中驀然升騰起來的那絲殺意一下子淡了下去,靈覺瞬間迸發,子彈的軌跡清晰在我腦海裡閃現出來,伸出兩根手指,我輕而易舉將飛來的子彈夾在手中,卻完全沒有意識到,此舉是多麼的驚世駭俗。

剎那間,魯森驚得呆了!

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將槍膛飛出的子彈接在手中,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實力啊?

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喃喃自語說:「這怎麼可能……對了,一定是巧合,一定是!」

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驚惶失措之下,又連續射出了三顆子彈,結果……我右手一陣晃動,三顆子彈全被我收在手中。

「啊!」

最後的一點依持轉眼便也成空,魯森一臉恐懼,他顯然被嚇到,驚悸的看著我,喃喃的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語,漸漸的,眼神變得茫然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是做夢,這一定是假的……

爺爺那麼高強的武功,是一定不會敗的,一定是被人偷襲!」

從小到大所崇拜的爺爺一直如天人般存在,可忽然間卻轟然倒塌,魯森心裡一直堅持的信念終於崩潰,撲在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我輕輕一歎,心裡忽然覺得一陣意興闌珊,原本地那一點點報復心理瞬間煙消雲散,看了一眼地上那個變得傻呆的魯森,忽然覺得,這也是個可憐的傢伙啊!

我一個人回到休息的地方。胡亂吃過午飯,心中再也沒有半點想要出去逛的念頭,到了晚上,我剛要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老媽竟忽然來訪。

「兒子,你今天跟玉葉一道出去,怎麼樣,老媽我交待地事情辦得如何?」

我詫異的說:「咦,老媽,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和曾玉葉在一起?」

老媽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咯咯一笑說:「小樣兒,你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你老媽嗎?」

我呆了一呆,難不成老媽叫人跟蹤我?

我不滿的說:「喂喂,老媽,你也太過份了吧,居然叫人跟蹤你兒子?」

「哎呀。兒子。你瞎說什麼,老媽怎麼會叫人跟蹤你呢!

快說快說,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我瞪了老媽一眼,忽然嘿嘿一笑:「老媽,那個曾玉葉究竟拿什麼將你買活了,你要這麼幫她,這可不是我老媽一貫的性格喔……哎喲……老媽,你幹嘛敲我?」

我揉了揉被敲的頭。搞不明白老媽什麼時候這麼喜歡暴力了。難道這才是她的真正本性。天啊,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臭小子。廢話那麼多,快說!」

我嘟噥了一聲,無奈的看著老媽,委曲的說:「好了好了,老媽吩咐的事,兒子怎麼敢不照辦,我已經將玉女門地鎮派心法教給了她,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對了老媽,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和老爸一定堅持要我去幫她呢?」

老媽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說:「你以為九陰絕脈是什麼小病,什麼人都可以治嗎?誰叫你曾經進過天寶書庫,所以這個光榮任務,當然只有交給你啦!」

我這才恍然,難怪老爸老媽一定要我去,原來他們是束手無策啊,我嘿嘿一笑,心下不免有些得意起來。

「哎呀,不好!」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老媽,你兒子這次可被你害慘了!」

老媽見我忽然一臉苦瓜相,不禁莫名其妙,吃驚的說:「怎麼啦,兒子?」

「死了死了,這次死定了,我記得當年進入天寶書庫的時候,爺爺曾經說過,在我沒有坐上家主地時候,天寶書庫內地東西是不許外傳的,這也是普道家的家規,可現在我將天寶書庫內的東西外傳,已經違反了當初的約定,老媽,這次真被你們害慘了。」

老媽呆了一呆,顯然也被嚇了一跳:「兒、兒子,你可是普道家家主的繼承者,這點小事,應該沒什麼關係吧,況且我們也是為了救人呀,最多,我們將這件事保密好了!」

嘿嘿,等的可就是這句話啦!

我苦著臉,故意想了一下,頗有些無奈的說:「事到如今,大概也只有如此了吧!」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老爸老媽一定要我幫曾玉葉,後來問起才知道,原來曾玉葉是天行宗宗主選定地唯一繼承人選,只是因為身患九陰絕脈地原因,才無法正常繼承宗主之位,可好死不死,老媽卻在這關口一頭闖了進來,加上那天我在演武堂地表現實在太過驚人,於是順理成章的,老媽成為天行宗宗主繼承人地這個提議,竟得到了所有長老的雙手贊成……開玩笑,以那天我所表現出來的可怖實力看來,老媽的事,誰還敢反對……若是惹惱了我,那不是找死嗎?

我心中哀歎:沒想到一時衝動,竟然會惹出這麼大麻煩,早知今日,我當初還幹嘛去湊那個熱鬧?

由於老爸一直反對老媽坐上宗主之位,老媽好不容易得到了天行宗的認同,自然不想又像當年那般表現得那樣激烈,無奈之下,只得來一招釜底抽薪,一旦曾玉葉的身體恢復正常,那天行宗的宗主自然就並非一定要老媽做了……

我心下恍然,難怪老媽會如此緊張曾玉葉的病情,除了同宗的情誼之外,恐怕,為天行宗找一個新宗主。才是她最大地心願吧……天啊,這招果然很厲害!

我嘿嘿一笑說:「老媽,你可太狡猾了!」

老媽瞪了我一眼,隨手便向我頭上敲了過來,幸好我見勢不對,趕緊側頭躲開。嘟噥了一聲,不滿的說:「喂喂,老媽,你怎麼又敲我?」

「哼,有兒子這麼說老媽的嗎?」見我一臉不滿的樣子,老媽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隨即微微一笑,寵溺的說:「好了好了,我兒子長大了,媽媽以後不能打你了。你這個傻小子……對了,過段時間,你們學校大概也要開課了吧,你也來了不少日子啦,應該回去準備一下了,我看這樣。你明天抽個空。去向你師公打個招呼,找個借口趕緊離開這裡……」

我「呀」了一聲,心頭猛地一跳,吃驚的說:「老媽,難道天行宗又發生了什麼事?」

老媽見我有些誤會,衝我搖了搖頭,略微有些尷尬的說:「呃,其實也沒什麼啦。你老爸要我跟他一道回去。所以就在這兩天。我們大概也要走了,不過這之前可能要先安排一下。咳……阿天,你明白嗎?」

「啊……明白、明白!」

我心中立時會意,原來老爸老媽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也想趁機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我若是能夠事先離開,他們便會少了許多顧忌,至於幾天後,新天行宗宗主的繼位…

…嘿嘿!誰願意當誰當去吧……

不愧是我老爸老媽,我心底嘖嘖驚歎,還真是有夠……「狡猾」啊!

第二天一早,我吃過早飯,早早的便過去向天行宗宗主辭行,沒想到過去的時候,老媽竟然也在,原本以為,要準備一套說辭,沒想到我剛一提出來,天行宗宗主便微笑應允,回頭看老媽的時候,她微微一笑,衝我眨了眨眼睛,做了一個只有我才明白的勝利眼神。

我心下苦笑,原來一切,老媽早已經準備妥當了啊!

出了蘭軒,身後房間隱隱傳來那宗主帶著唏噓的落寞聲音,歎息著說:「阿嫻,你有一個很不錯的兒子,師父真地很為你高興,唉,也許當年……」

隨著我漸行而去,落寞的聲音愈發的模糊,終於杳然。

回房收拾好隨身物品,我胡亂塞進一個旅行包裡,隨肩背上,又去老爸那裡告別。

沒有想到的是,不知道為什麼,老爸竟然一副很忙的樣子,好不容易找到他,只是匆匆說了兩句話之後,他便又急急的去了,我心下苦笑,真不知道在天行宗這個地方,老爸為什麼還那麼忙,哎……我剛才可還有許多話沒來得及說呢,不過,還是算了吧,反正已經習慣……

出來之後,我便沿著村路,一路向村外而去,剛出村口,看著三條方向不同地道路,正猶豫著該選哪條路才是正確,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清柔淡靜地聲音。

「普師兄,你現在就要走了嗎?」

順著聲音的方向,我側首看去,只見曾玉葉穿著一件合體的淡綠色衣服,正從一旁的綠林中走出來,俏立於村口三叉路旁,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我搔了搔頭說:「嗯,是啊,學校要開學,所以……咦!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心下大是意外,左右打量四周,卻發現除了曾玉葉之外,現場竟然沒有一個人影,天啊,難道天行宗宗主為我安排的帶路送行之人,竟然是她嗎?

曾玉葉衝我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說:「這裡的地勢很複雜,我聽說你要離開,所以特意過來送送你,這山裡多有虎豹出沒,要是迷路地話,可是會很慘地喔!」忽然衝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怎麼,你不歡迎嗎?」

「啊,怎……怎麼會呢!」暗暗擦了把額上冷汗,我趕緊掩飾自己的失態,有些尷尬地說:「呵呵,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老天,不是這麼巧吧?為什麼送我的人偏偏會是她啊?這不是存心讓我難堪嗎?

想起老爸老媽的打算,一旦天行宗起關之禮一過,真相一旦大白,曾玉葉大概會怨死我們吧!唉,一想到這些,心裡還真是覺得有些不自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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