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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秘室奇情
司空奇目中一亮,揚眉問道:「你有什麼妙計?」
淳於琬含笑答道:「要想替我解毒,似乎應該先弄清楚那『三日失魂絲』的毒力,是否真正只有『晶莖七葉芝』能解?」
司空奇皺眉說道:「根據『天香公主』楊自萍所說,除了『晶莖七葉芝』外,根本別無解藥!」
淳於琬朱唇一撇,冷笑說道:「照我聽你適才所告經過而言,那位『天香公主』楊白萍分明陰刁無比,心機極深,你為什麼相信她所說的定是真話?」
司空奇苦笑說道:「這已經是我假扮『峨嵋』蒙面道人,向楊白萍所探的背後之言,難道還有什麼法兒,可以探悉真相?」
淳於琬頗為得意地,揚眉笑道:「我有一條妙計,可探查出『三日失魂絲』的奇毒,是否另有解救之法。」
司空奇知道,近乎瘋癲之人,不是白癡便是天才,其智慧往往還非常人可及!又驚又喜地,急急問道:「你有什麼妙計?」
淳於琬應聲笑道:「這個還不簡單?你連夜去把那具古琴上用『三日失魂絲』蛇筋所制的琴弦偷來,井準備一點美酒,設法使明日來人也中奇毒,卻看那『天香公主』楊白萍,怎樣處理,不就明白了麼?」
司空奇「哎呀」一聲,愧然笑道:「這真是一條絕頂妙計,我怎麼全未想到?……」
語音至此略頓,忽又皺眉說道:「但我去『泰山大寨』盜取『三日失魂絲』蛇筋所制琴弦,豈不是把你一人,留在這秘洞之內?」
淳於琬失笑說道:「留我一人在此,又有何妨?你未來此之前,我不就是孤單單的一個人麼?」
司空奇點頭笑道:「我去一道也好,但你必須在此等候,不許出洞,也不許離開!」
淳於琬神情乖順地,微笑說道:「你儘管放心好了,這世界之上,只有你一人是我的朋友,我怎會不聽你的話兒呢?」
司空奇聽她這樣說法,遂頗為放心地,離開這鬼斧神工的秘密洞府,重向「泰山大寨」趕去!
兩地相距,本不甚遠,加上「金手書生」司空奇那等宛如電掣星馳的絕世腳程,更是轉眼即至!
此時,夜深人靜,天約三更,司空奇悄悄掩入「泰山大寨」,點倒一個值夜嘍囉,逼問他那兩具古琴的藏放所在?
這嘍囉雖被逼指點,司空奇尋得那兩具古琴,但卻不知哪一具古琴的琴弦,才是用「三日失魂絲」蛇筋所制?
司空奇無可奈何,只得戴上鹿皮手套,把兩具古琴上的琴弦,一齊取下,再復以二合一地,擰在一起!
擰好琴弦,復盜了一葫蘆美酒,司空奇便挾著那名嘍囉,潛出「泰山大寨」!
直到了三岐峰下,司空奇方把那名嘍囉,點了暈穴,藏在茂草之中,使他非經過一晝夜,不會自行甦醒!
因為他對於自己這種盜取「三日失魂絲」蛇筋,安排妙計之前,決不容「天香公主」楊白萍等人,在事前獲得任何訊息!
司空奇將請事安排妥當以後,便即轉回秘洞,卻誰知令人煩惱之事,又告發生!
秘洞依舊,但那位失去記憶,功力雖存,精神恍惚,屬於半瘋狀態中的「碧目魔女」淳於琬,業已鴻飛冥冥地,不知何往?
司空奇這一急非同小可,幾乎搜遍了整座秘洞,仍告芳蹤渺渺,不見伊人!
最後,他尋到秘洞主人埋骨的密室以內,卻見室中那具臥榻,業已被人掀翻,榻下石地之上,植著一方高才尺許,上繡雙龍,寶光閃閃的紫色玉碑,碑前地下,並濺有不少血跡!
司空奇恍然頓悟,這方上繡雙龍的紫色玉碑,便是「紫衣羅剎」秦凌霄所急欲相尋的「紫龍碑」!
秘洞主人曾在洞口壁上留言告知洞中有三件異寶,可憑緣遇找尋,但妄動「紫龍碑」者,卻必釀奇禍!
這留言是刻在暗處,自己天生夜眼,一望即知,但尋常人卻須點起燈火,才可看見!
看這洞中情況,定是淳於琬無意中發現「紫龍碑」,而不知禁忌地,撼動玉碑,遭了禍事!
自己一時疏忽,忘了把這種禁忌,告知淳於琬,致使她慘遭禍變,豈不問心難安,悔恨欲死?
司空奇正在傷神,但忽又轉念,暗想其中顯然還有蹊蹺,因淳於琬倘已死去,屍身應該就在這密室之中,倘若只是受傷?則為何她不留在洞中,等待自己,卻獨自去往何處?
這種矛盾事情,幾乎攪亂了「金手書生」司空奇的神色!轉瞬之間,曙光已透司空奇深知,「碧目魔女」淳於琬既告失蹤,則一時半時之下,勢必難於相尋,而「天香公主」楊白萍等人,卻已即將到達!
他權衡緩急,只得靜攝心神,把「碧目魔女」淳於琬暫置度外,在這秘洞之中,略作布置!
司空奇尋出那幾隻酒杯,斟潛美酒,放在石案之上,把石案放在密室當門,並伸指刻石為書,寫了「英雄誰有膽,敢飲一杯無」?十個大字!
寫完字跡,他便帶著那根不知何為「三日失魂絲」蛇筋,何為真正琴弦的擰合長繩,藏在秘洞入口處的沉沉暗影之中,並把那根長繩,一段段地,劈成六段!
天到卯牌時分,驀然聽得「天香公主」楊白萍在洞外笑聲叫道:「公孫兄、秦大姊快來,這不就是那方形洞穴麼?」
司空奇聞言,知道「遼東三傑」未來,並猜出楊白萍可能是請他們留守「泰山大寨」。
「紫衣羅剎」秦凌霄與「玉手書生」公孫昌,聽得楊白萍這樣一叫,均縱身趕過,到了秘洞口外!
他們也覺得洞口的斧鑿之痕太新,有些疑詫,但因自恃功力,也就未多理會地,一齊進入洞內!
司空奇根據自己昨日所見,判斷生性極為淫蕩的「天香公主」楊白萍,必會和那相貌長得風流俊俏的「玉手書生」公孫昌,勾搭成奸!
換句話說,就是楊白萍對於公孫昌,關懷更切!
故而,司空奇拿定主意,要利用這位「玉手書生」公孫昌,來試探楊白萍知不知道除了「晶莖七葉芝」外,還有甚麼其他法兒?能解除「三日失魂絲」的毒力!
他天生夜眼,暗中視物,如同白晝,看清「天香公主」楊白萍在前,「紫衣羅剎」秦凌霄居中,「玉手書生」公孫昌殿後,三人魚貫前行,摸索前進!
他們因見洞口斧痕猶新,也恐洞中藏有敵人,會猝然加以襲擊,故而不敢點燃火折於,倒給了司空奇一個絕好機會!
司空奇藝高膽大,加以能暗中視物,遂乘著「玉手書生」公孫昌,走過自己身邊之際,取丁一截兩根擰合的琴弦,悄悄向公孫昌的手中塞去!
「玉手書生」公孫昌哪裡想得到還有一位不屬於自己一群的「金手書生」司空奇在旁,他覺得有人向自己手中塞進一物,還以為是秦凌霄或楊白萍所為,竟毫不遲疑,接將過去,加以摸索!
這截琴弦,均系由一根真正琴弦,及一根「三日失魂絲」蛇筋,合擰而成,公孫昌未戴鹿皮手套,一加摸索之下,自然便中了奇毒!
司空奇所料不錯,「天香公主」楊白萍生性極淫,她在昨夜之間,已與「玉手書生」公孫昌,攜雲握雨地,有了暖味情事!
新歡伊始,楊白萍自然對公孫昌分外關心,何況身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秘洞之中?楊白萍略為止步,讓「紫衣羅剎」秦凌霄先行,自己則靠近公孫昌身旁,向他低聲笑道:「公孫兄,你適才驚呼則甚?莫非有了甚麼重要發現?」
公孫昌起初以為是楊白萍遞給自己甚麼體己物件?如今聽她這樣一問,遂知道不是楊白萍所為,轉而猜到秦凌霄的身上!
他與秦凌霄雖然同來「泰山」,卻被此結識未久,但蕩女淫男一拍即合,也已有了肌膚之愛!
秦凌霄雖風韻猶存,畢竟徐娘半老,哪裡比得上「天香公主」楊白萍濃艷無比,全身都是魅力!
故而,一到「泰山大寨」,公孫昌便在半夜中做了次偷嘴饞貓,但卻防範秦凌霄妒海生波,仍把她蒙在鼓內!
周旋二女,左右為難,如今,他又以為是秦凌霄有甚東西塞給自己,道也不便告知楊白萍,只好含糊其詞答道:「楊公主,我不是有甚發現,只覺得這秘洞頗為深遠,其中倘若設有機關埋伏,確屬不易防範!」
公孫昌一面說話,一面卻仍在思索,秦凌霄這塞到自己手中兩根短短絲維似的東西,究屬何物?她又復半途抽了回去,更是何意?
他念猶未了,楊白萍嬌笑說道:「公孫兄請看,前面已現光亮,大概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果然,再經兩個轉折,楊白萍等三人,便走出這段黑暗通道!
秦凌霄目光四掃,失聲笑道:「真想不到,這個地方有此妙景!」
楊白萍仔細地打量了這一切!
公孫昌皺眉說道:「此處景色雖佳,究竟有甚麼秘密所在?」
楊白萍忽然目閃奇光,指著一塊玲瓏巨石說道:「玲瓏怪石之下,是一個巨大地穴!」
原來,司空奇因欲誘他們進入密室,遂特意移開巨石,使石下地穴現出!
公孫昌為了要在楊白萍、秦凌霄面前,表示英雄氣概,遂首先閃身縱過,以掌凝功,護住當胸,緩步沿著石階,走下地穴!
楊自萍與秦凌霄也隨在公孫昌身後,凝神四顧,防範有甚不測突變?
下完石階,公孫昌又不禁「咦」了一聲,看見一間密室的當門之處,擺著一張石桌,桌上並放了幾杯美酒!
他走到桌前,見桌上有人用內家指力,刻出了十個字兒,寫的是:「英雄誰有膽?敢飲 —杯無!」
公孫昌雙眉高挑,端起一杯美酒,以鼻微嗅,並用舌尖略為辨味,便自一傾而盡!
楊白萍見狀,欲待阻止,業已不及,遂向公孫昌柳眉深蹙地,微嗔說道:「公孫兄,你怎麼這樣莽撞?這種酒兒,其中必有蹊蹺,哪裡能夠……」
公孫昌不等她話完,便自指著石桌上的「英雄誰有膽?敢飲一杯無」的字兒,縱聲狂笑說道:「楊公主請看這十個字兒,公孫昌倘若連喝一杯的膽量,都告沒有,我還闖的甚麼江湖?會的甚麼四海八荒的英雄豪傑?」
楊白萍聞言,對他白了一眼,秦凌霄卻含笑說道:「楊公主不要替他擔心,他眼睛極尖,鼻子板靈,一條舌更是妙用無窮,我相信酒中定然毫無花樣!」
楊白萍仍不放心地,也自端起一杯美酒,抽出銀簪,插入試驗,見確實其中無毒,方嫣然一笑地,與秦凌霄、公孫昌,越過石桌,進入密室!
這時,地上血漬,已被司空奇拭去,室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便是那座石墳,及那座上刻雙龍的紫色玉碑!
楊白萍只對石墳瞥了一眼,便指著那座寶光閃閃的紫色玉碑,向秦凌霄揚眉笑道:「秦大姊,這座上劉雙龍的紫色玉碑,大概就是你自邊荒遠來,竭欲相尋的『紫龍碑』了?」
察凌霄滿面喜色地點頭笑道:「不惜,這座『紫龍碑』,關係我全族太重,今蒙楊公主引導尋獲,真叫秦凌霄不知怎樣對你表示感謝才好?」
楊白萍笑道:「秦大姊對小妹已有解除『五陰絕脈』的救命深恩,哪裡還用得著說甚麼感謝之語?但這座『紫龍碑』,除了玉質頗佳,雕工極細以外,尚具何種妙用?為何對於貴族關係甚重?秦大姊能否見告?使楊白萍長點見識!」
秦凌霄欲言又止地面露難色,苦笑說道:「這是我族中一樁重大秘密,族人均立誓,不告外人,楊公主請恕我秦凌霄有違尊命!」
楊白萍聽她這樣說法,自也不便相強逼問,遂微笑說道:
「既然秦大姊有些隱衷,楊白萍自然不便追問,我且替你把這『紫龍碑』取出,讓秦大姊帶回南荒便了!」
她一面發話,一面便向那座紫色玉碑走去。
秦凌霄急急叫道:「楊公主,切莫動手!」
楊白萍停步轉身,面帶不悅神色說道:「秦大姊放心,楊白萍尚不知道這『紫龍碑』有何妙用?不至於捨起趁火打劫的覬覦之念!」
秦凌霄連搖雙手,含笑說道:「楊公主請莫多心,我叫你不要動手之意,是因這『紫龍碑』中,設有頗為厲害的埋伏機關,外人倘若不知底細,難免會在猝不及防之下,誤受傷損!」
楊白萍聞盲,方知自己過分多疑,不禁覺得臉上訕訕地,有點不好意思!
秦凌霄走到那座「紫龍碑」前,指著碑上所荊雙龍的一對凸出龍眼,向楊白萍微笑說道:「楊公主,這一雙龍眼之中,藏有厲害埋伏,右眼中是一蓬毒針,左眼中是一種會使所沾皮膚,變成紫色,無法洗滌得掉的奇異藥汁,只須略撼『紫龍碑』,毒針及藥汁兩者,便告怒噴而出!」
藏身暗處,靜靜偷窺的「金手書生」司空奇,聽到此處,方始恍然大悟,知道「碧目魔女」淳於琬,定是如同秦凌霄之言,誤撼「紫龍碑」中了毒針藥汁之屬,甚可能容顏被毀,面目全非,才悄悄離去,不願再與自己相見!
楊白萍聽完察凌霄的話兒以後,揚眉笑道:「秦大姊,你既說『紫龍碑』設有埋伏,卻是怎生取法?」
秦凌霄笑道:「此事倘若知道底細,便極為容易防範!只有把那龍眼睛珠,向左微擰,便可卡住機簧,停止其妙用!」
語音一了,果然伸手把碑龍睛,向左略為擰轉!
公孫昌見狀,向楊白萍搖頭笑道:「楊公主,幸虧秦大姊深知底細,若是換了你我,盲目從事,便不免要猝不及防地,吃了相當苦頭的了!」
楊白萍方自含笑點頭,秦凌霄業已指著那座「紫龍碑」,向他們笑聲說道:「如今這『紫龍碑』上的妙用巳停,毫無顧忌,便可以放心大膽地,下手取出的了!」
一面說話,一面俯身雙手握住那「紫龍碑」,暗凝真力,先行略略搖撼,再復往外猛勁一撥!
誰知不拔還好,一拔之下,「紫龍碑」上寶光忽閃,「砰」然巨震,竟爆炸成無數碎玉!
秦凌霄既能替「天香公主」楊白萍解除被「金手書生」司空奇所點「五陰絕脈」,一身功力,自然極強,也屬當世武林中,出類拔萃的頂尖高手!
但如今,一來以為「紫龍碑」的妙用已止,毫無防範之心!二來「紫龍碑」爆力奇強,倉促間運氣相御,遂被那無數紫色碎玉,打得遍體鱗傷,週身血污狼藉地,暈死過去!
司空奇藏身暗中,見了這種情景,不禁又自驚心,又自暗謝,替「碧目魔女」淳於琬慶幸不止!
因為淳於琬倘若不是誤中毒針毒汁,則必會撥動「紫龍碑」,而遭遇「紫衣羅剎」秦凌霄所受這副觸目驚心慘狀!
楊白萍意見變起俄頃,自然大驚失色,趕緊替秦凌霄察看傷勢,並向她口中塞進一粒靈藥!
公孫昌動作極快,「紫龍碑」才一爆碎之際,便已閃出老遠,他本來認為秦凌霄已死,如今既見楊白萍餵她服食靈藥,遂揚眉問道:「楊公主,秦大姊不妨事麼?」
楊白萍歎道:「公孫兄快來,秦大姊人雖未死,但傷勢太重,我們且各以內力傳功,先替她護住中元,維持一口游絲氣息,然後再設法挽救!」
公孫昌聞言,遂趕緊飄身縱過,伸掌貼住「紫衣羅剎」秦凌霄的「脊心」大穴,楊白萍則伸手貼在秦凌霄的「丹田」部位!
司空奇見狀劍眉微軒,從俊臉上浮起了一絲會心微笑!
因為,他記得「泰山大會」之時,楊白萍曾經說明,凡屬中了「三日失魂絲」奇毒之人,切忌動怒,及提聚內力!
平心靜氣之下,所中奇毒須在三日後才會發作!但若一動怒提力,將神智忽逆地,失魂成瘋!
如今,「玉手書生」公孫昌掌貼秦凌霄「脊心」要穴,必在凝力傳功,自己倒看他是否即將失魂成瘋,以及楊白萍有無辦法解這種奇毒的秘密的方法?
楊白萍掌貼秦凌霄的「丹田」要穴,一面緩緩傳功,一面細心診察這位「紫衣羅剎」脈息,並向公孫昌媚笑道:「公孫兄,秦大姊一身的功力,確極深厚,她受了如此重傷,居然中元未脫,看來一條命兒,似乎保住了呢?」
公孫昌聽完話後,目中忽射奇光,雙眉軒處,掌心一吐,竟向業已重傷垂危的「紫衣羅剎」秦凌霄,施展出「小天星內家煞手」!
無論秦凌霄功力多高,但在如此情況之下,卻哪裡受得了如此重擊?
只聽她悶「哼」一聲,五官七竅之中,鮮血齊噴,立即應掌氣絕!
楊白萍自然大吃一驚,耽起身形,目注公孫昌,訝然問道:「公孫兄,你……你此舉卻屬何意?秦大姊生機未絕,一息猶存……」
話猶未了,公孫昌便答以一陣暴戾無停的縱聲狂笑!
楊白萍哪裡知道,這位「玉手書生」公孫昌,會中了「三日失魂絲」奇毒?並已失魂成瘋!竟在眼珠微轉之後,別有會意地,「哦」了一聲,格格蕩笑說道:「昌哥,原來你此舉另有深意,是不是嫌這傢伙夾在我們當中討厭,才趁機把她除掉,獨享風流並高枕無憂了!」
公孫昌並不答話,只是用癡呆呆的兩眼,死死地盯住楊白萍,咧著嘴「哈哈」傻笑。
楊白萍見此情形頗像中了「三日失魂絲」奇毒!
她認為這種奇異事情,定有人故意安排,其目的必在逼使自己為公孫昌祛除所中奇毒,而藏在暗處,窺探怎樣祛毒之法!
假如自己所料不情,則這藏在暗處,故佈圈套之人,必是「金手書生」司空青,而司空奇的用直,又必在搭救「碧目魔女」淳於琬!
楊白萍想到此處,不禁機靈靈地打了一個寒顫!
她對於「金手書生」司空奇,業已深知厲害,忽然想起對方已為了淳於琬被害之事,把自己恨入骨髓,只要獲悉怎樣祛解「三日失魂絲」奇毒的秘密以後,必會將自己置於死地!
根據這種警覺,自己不僅不能對公孫昌立即施救,洩漏秘密,更要編造一套謊言,方能使「金手書生」司空奇有所期待,不敢發難,而所憑自己安安穩穩地,回轉「泰山大寨」!
楊白萍想通利害,遂故意裝作焦急異常,向公孫昌皺眉問道:「公孫兄,你……你…… 你怎麼有點神智不清?像是中了『三日失魂絲』的奇毒吧?」
公孫昌只會癡笑,哪會答話?
楊白萍訝然自語說道:「奇怪,他真中了『三日失魂絲』的青毒,但我就不相信,除了我『泰山大寨』中的特別琴弦以外,哪裡還會有這種罕世難見的毒物出現?」
司空奇哪裡知道楊白萍是在自拉自唱,詭計連篇?遂仍藏身暗處,注視她對公孫昌如何下手解救?
楊白萍脫身之計早定,遂又向公孫昌說道:「公孫兄,其實我要替你祛解這種『三日失魂絲』的奇毒,倒也不難,但解毒藥物,現在『泰山大寨』以內,但你現已成了這般模樣?卻叫我怎忍心獨自回寨取藥?」
司空奇聽得心中一喜,暗想此事果被「碧目魔女」淳於琬言中,楊白萍前語不實,除了「晶莖七葉芝」外,她「泰山大寨」之中,另有足以祛解「三日失魂絲」奇毒的獨門解藥!
如今,自己只要晴晴尾隨楊白萍,等她取出解藥之際,奪過手來,再復海角天涯地,找尋著淳於琬,便可使她祛除餘毒,恢復記憶,免得這位絕代俠女,傷心飲恨,永在半瘋狀態之中。
他方想到此處,楊白萍好似下了大決心地,又復咬牙歎道:「公孫兄,我為了你這小冤家,決心不顧手下群豪貽笑,把你抱回大寨,加以施救!等你痊癒之後,索性正了名份,封你個『天香駙馬』便了!」
說完,便低下腰抱起公孫昌,走出秘室!
司空奇生恐她發覺,遂閃身縮到壁角暗處!
天下事往往巧合無端,司空奇這一移動身軀,退到壁角,卻無意中摸得壁角有一拳大暗穴!
司空奇手在穴口,便覺穴中涼沁沁地,有異尋常,遂隨手伸入穴中,略加摸索。
這暗穴共有尺許深淺,但穴中卻放著一枚入手光滑生涼的鴨蛋形狀之物!
司空奇忽然想起這秘洞主人在洞口壁上所留,說明洞中有三件異寶,可各憑福緣覓取之語,遂順手把這蛋形之物取出!
他是天生夜眼,可在暗中視物,目光略為一瞥,便看出所取之物,果然是只五彩玉蛋!
這時,「天香公主」楊白萍已抱著她那位準備封為「天香駙馬」的「玉手書生」公孫昌,走出秘室!
楊白萍為了證實自己所猜測之事,一面緩步徐行,一面卻把全身功力,貫注在雙耳以上,聽取是否有人在暗中跟蹤?
若照司空奇的功力而言,楊白萍更難發現敵蹤,但常言道得好:「萬般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楊白萍既已全神專注此事,終於被她聽出些蛛絲馬跡,知道果然有位武學極高之人,在暗地跟蹤自己!
她證實所料不誤之後,遂不動聲色地,暗自狂笑忖道:「金手書生」司空奇呀!饒你奸似鬼,也得喝上一碗老娘的洗腳水!我若不令你與『碧目魔女』淳於琬二人,一齊身敗名裂,無顏見天下英雄!我就不再稱為北六省豪強巨鼎,綠林盟主!
出得秘洞,撲奔「泰山大寨」,司空奇始終在楊白萍的身後七八丈處。
楊白萍為了使司空奇易於上當,竟吩咐「泰山」群豪,一齊保持鎮靜,誰也不許在寨中妄自走動!群豪懾於她的淫威,不敢多加詢問!
這種舉措,顯然是使「金手書生」司空奇可以減少顧忌地,隨後跟來,中她的惡毒妙計!
換在平時,司空奇必會生疑地,略運智慧,細加推測以後,也就恍然大悟!
但如今司空奇卻因關懷「碧目魔女」淳於琬太甚,急於探尋「三日失魂絲」解藥,故而不僅毫未生疑,反倒頗為高興,亦步變趨快,追隨在「天香公主」楊白萍的身後!
楊白萍對當前形勢,洞微於胸,深知「金手書生」司空奇肯放自己回巢穴之故,無非意在解藥!
無論解藥真假,對方只要一到手,自己與公孫昌二人,便立將慘遭處置,難逃慘禍!
楊白萍已有通盤計劃,她遂把公孫昌抱到一間看來平常,其實滿佈機關的密室以內!
她裝作吐了一口氣,將公孫昌輕輕放在軟榻之上,搖頭自語道:「公孫兄,幸虧我把那『三日失魂絲』煉成琴弦之際,留有退步,保存了一粒用蛇丹元所制,獨一無二的罕世解藥!否則,你便將抱恨終身,永遠成瘋了!」
一面發話,一聲從軟榻旁邊的小几之中,尋出一粒朱紅蠟丸!
司空奇在門外竊探至此,哪肯放過這千載一時良機?遂乘著楊白萍剛把那粒朱紅蠟丸取在手中之時,便自閃身進室,伸手搜奪!
楊白萍對於司空奇這種舉措,早在意中,但卻裝做大出意外地,驚叫一聲,縱身往躺在軟榻上的「玉手書生」公孫昌撲去!
軟榻設有機關,楊白萍才一登榻,便與公孫昌二人,安然無恙地,翻入位居這密室地底的另一秘室!
但楊白萍卻故意留慢半步,聽憑司空奇從自己手中,把那粒朱紅蠟丸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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