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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didas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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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憤怒的香蕉】隱殺[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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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23:16:45 |只看該作者
第三三一節 蟬

     榮少。”
    大清早的發現被人偷了穿過的內衣褲的確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但事有輕重,一見到譚君榮,杜麗也就想起了之前決定好要做的事情,笑著走到了他的身邊,譚君榮神經質地退了一步。
    “呃,什麼……嗨,阿麗,早、早上好……”
    “榮少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啊。”
    “呵,沒什麼,昨天晚上沒怎麼睡好……”畢竟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縱然心中有事,譚君榮哈哈一笑,將不爽的心情暫時壓下,“第一次用睡袋,沒床上那麼舒服,阿麗你呢?”
    “哈哈,我適應能力強,一覺睡到天亮,中間都沒醒來過……”她現在其實有些抱怨自己的這種適應力,昨晚與何雲聊了半宿害人的計畫,心情大為舒暢,幾乎是唱著“我們是害蟲”的旋律酣睡過去的,若非如此,估計晚上的警惕心也會提高許多,進而發現那個偷內衣的變態,略略的後悔之中,她指了指不遠處的靈靜:“對了,榮少,我們這就過去道歉,我覺得……呵呵,一起過去應該比較好。”
    “還是等會吧……”譚君榮笑著,“我先去洗漱一下。”
    一離開杜麗的視線,譚君榮的眼神又再度變為了之前的憤怒神情:“***,誰的惡作劇,要是讓我給查出來……”
    帶著這樣的心情,在小溪的邊上洗漱完畢,他裝模作樣地去往道路便的廁所,眼見人群擁擠,轉身去往了另一側的樹林之中,警惕的目光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待終於到達了無人處,一隻手方才伸進了衣服裡,抽出一套帶粉紅蕾絲邊的性感女式內衣。
    早已被揉得皺巴巴的胸圍和半透明的內褲,他神色有些複雜地在手中拿了一會兒,目光仍舊警惕地望著四周。過得片刻,他將那半透明的小內褲放在鼻前嗅了一下,罵道:“媽的……”終於將手中的東西全都扔在了地下。
    再次朝周圍望了兩眼。譚君榮轉身離開。才走出幾步。又是不放心地走了回來,內衣褲就這樣扔在地上,未免太顯眼了一點……他再次拿起來,走到一邊地灌木叢邊,將東西扔了進去,站起來想了一想,複又蹲下,拿些樹葉、枯枝想要將這兩件東西蓋住。
    昨天傍晚的時候一大群人進入森林拾柴,到得現在。真正留下的碎柴枝也是不多。四周找著樹葉、泥土往上面灑了幾把,將雙手弄得髒兮兮地,然而站起來看看,灌木叢裡地一大堆仍舊是相當顯眼。拍著手看了半天,他終於轉身離去。然而過了沒幾秒。便又第二次地折返回來。
    這一次,他地目光中閃動著決絕的光芒。將內衣褲從那小堆裡扯了出來,拿出打火機便點著了火,一邊燒,銳利的雙眼還在緊張地朝四周看著,距離草地遠了,清晨的樹林寂靜無聲,明媚的朝陽從樹隙中投下了一道道的金黃,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那兩件東西在手中化為煙塵和灰燼,終於轉身離去。
    “陷害我……遲早把你抓出來……”
    恨恨的自言自語在林間消散,與此同時,距離此地數百米外的樹上,兩名擔任警戒的特種兵正手持狙擊槍望著這邊地情況,互相感歎:“有錢人還真是變態啊……”
    距離拉近至二十米範圍內,饅頭躲在一堆灌木叢地後方,看著燒成灰燼的蕾絲:“我靠……居然燒掉,真是太可惜……不,太可恥了……”
    而在另一側,一棵大樹後方,家明正拿著dv機拍攝下譚君榮離去的背影,一邊就畫面清晰度問題與身後的天雨正則交流:“感覺怎麼樣?我覺得還不錯了。”
    “說什麼變態的日本人,我現在覺得說這句話地人真是太沒有立場了……人不能變態到這種程度吧。”天雨嘖嘖讚歎著。
    “沒錯,我也是這麼認為地,這傢伙太變態了……所以我才決定揭發他做的這些事情,還大家一個清淨地世界。”家明點頭附和。
    “那個……我其實指的是你……”
    “喔,不過這是我以前在日本的時候跟前輩們學習的啊。”
    “我不認為日本會有這樣的前輩……”
    “你現在不是想跟我說日本是個純潔的國度吧?”
    “我只是覺得它沒你這麼變態而已……”
    另一邊,譚君榮走出
    在溪水邊洗乾淨了手,才終於確定被人陷害的事情已落,接下來就是要在那人的第二次行動時將他揪出來了,心下暫寬,他跟一名同伴在一起碰了碰頭:“哎,榮少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杜麗的內衣被人偷了……”
    “杜麗的?”他愣了一愣,隨後張開了嘴,“不是吧,偷內衣的變態?這實在太可恥了……”
    “太可恥了太可恥了……”
    ……
    ……
    “昨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你們過來幫忙我還那樣子,實在是……很抱歉,因為昨天也實在遇到了一些事,弄得我有些……呵,總之,別放在心上……”
    吃過了早餐之後,譚君榮便與那杜麗一塊兒過來道歉了,看得出來,杜麗這樣的女人,恐怕是很少有跟人道歉的經驗,不過道歉後的結果倒是很令人滿意,準確來說,是令她有些滿意,因為就算道歉之後,靈靜對待譚君榮的態度,依舊沒什麼改變,有禮貌、卻也是明顯的疏遠。
    江於薇對這種情況有些著急,隨後過來邀請靈靜等人上午一塊去爬山,大抵是有幫譚君榮製造機會的意味在其中,自然是被有志一同地拒絕了,因為這幾個人上午準備留在這裡玩大富翁遊戲棋,不參加任何活動。
    “不是吧,好不容易出來露營一次,你們窩在這裡下棋?太無聊了吧。”江於薇用看怪物的眼神望著家明等人,靈靜笑道:“在帳篷裡下遊戲棋也很有趣啊。”
    “我們就是傳說中無趣兼無聊的八人組。”家明對她一臉不爽,“看不慣就別過來了,謝謝。”
    “喂,大家同學一場,你怎麼這個樣子啊!”
    “顧家明就是惡劣加無恥的代名詞,你顯然對他沒什麼清醒的認識。”東方婉在一旁附和著,她雖然也喜歡集體行動,但對於大家都留下來玩遊戲棋的這個決定是舉雙手贊成的,理由在於若若的身體不好,自然不能去做爬山、探險這些事情,她作為兼職護士,也得跟病人在一起,原本以為只能留下來看一上午的電視,現在自然是最好的狀況。
    江於薇討了個沒趣,心下鬱悶,轉去試圖單獨說服主要目標:“靈靜,他們不去算了,我們去啊,很多人都一塊的。”
    “謝謝,真的不去了。”
    “不要這麼掃興好不好……”
    “你才掃興呢。”眼見她絮絮叨叨地不肯放過靈靜,一旁的沙沙倒是不耐煩地說了起來,“人家都說不去了,你到底有完沒完啊!想替別人介紹女朋友也不是這樣子的吧!”
    江於薇愣了一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靈靜開口道:“沙沙,別說了。”沙沙卻是皺了皺眉:“靈靜啊,有些事情早清楚早好,江於薇我告訴你,靈靜是絕對不會喜歡那個譚君榮的!”
    心中的打算被說破,江於薇望了靈靜一眼,見靈靜也是歉然地聳了聳肩,口中嘟囓一句:“你們搞錯了。”轉身離去。她昨晚才因為的事情跟男友安迪吵了一架,這時候又遇上這種狀況,心情不由得大為沮喪,回到帳篷裡,出來的時候雙眼都是紅彤彤的,看來是躲著哭過了一場。跟譚君榮說了些話之後,與杜麗等人一塊加入了登山遊玩的行列,在幾名組織者的帶領下,沿著一旁的溪流離開了營地。
    大約是江於薇的那番話的緣故,譚君榮並沒有跟隨大多數人去活動,大約上午十點左右,看見靈靜一個人從帳篷裡出來,他綴在後面跟了上去,不過,當距離拉近到十米左右,一個人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嗨,榮少,這麼巧啊。”扭頭一看,卻是拿著dv機的家明。
    “呃,有事嗎?”
    “沒什麼,我剛才拍東西,看見你跟在靈靜後面,這個……”他晃了晃dv機.(.又怎麼樣?我想這跟你沒關係吧!”
    “是沒什麼關係。”家明聳了聳肩,誠懇地笑了笑,“實際上,今天早上在樹林裡無意中拍到的一個畫面,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不過我覺得榮少你多少會感興趣,所以拿過來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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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23:16:55 |只看該作者
第三三二節 買兇殺人

     要殺了他。他想。
    人生在世區區幾十年,真心想要殺人的時候,或許不多,而作為一個家產過億紈絝,譚君榮如果想要幹這件事,實現的可能顯然比一般人要大得多。家產過億——這個身價在幾年之後或許會大幅度的貶值,但僅在九九年的現在,許多地方僅只百萬就能夠說是富豪,億萬富翁這個名號說出來還是可以嚇到許多人的。
    要殺了他!小帳篷中咬牙切齒地走來走去,他在心中第一千零一遍重複著這個念頭。
    回想起幾分鐘前看過的dv短片,受到的威脅,他的心中就是一遍一遍的翻騰,氣血上湧,坐立不安,如此一來,早上的栽贓也有著落了,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遇上一個這樣的人。卑鄙!無恥!下流!下賤!顧家明必須死!
    他在以往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也算得上養尊處優,偶爾也有囂張跋扈的時候,往往是為了追mm找黑幫打人之類的,可怎麼說也.:命來,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弄出人命來的善後處理實在太過麻煩,可這一次,他已經決定了就算再大的麻煩也得弄死這傢伙。最重要的是,心中居然一點罪惡感都沒有,自己簡直就是在替天行道。
    在帳篷裡站站坐坐的,大概花了半個小時時間來做心理建設,“殺人”這件事已經作為五年計劃這樣的人生目標刻入了腦海,不管動用一切關係、金錢,他都一定要幹掉這傢伙。於是,在深吸了幾口氣之後,他開始打電話。
    “喂,古叔,找你有事……我知道你在江海的門路多,你幫忙給介紹個人……我要殺人……不是開玩笑,錢不是問題,多少錢我都肯花……重要的是可靠……你放心。我要殺的這傢伙沒什麼背景……好的,我直接跟他說,這件事跟古叔你無關。放心吧……晚一點也沒關係……嗯。香蕉哥?ok。…”
    以往拿錢找人幫忙打架,從沒有這麼緊張過,買兇殺人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可又不能跟老爸說,否則他肯定有很多門路。古叔是值得相信的人,不過……香蕉哥?知道黑社會裡的人有各種各樣的外號,但叫這麼個名字還真是古怪。大概等了十多分鐘,電話響了起來。
    “喂?”
    “喂。我是香蕉。”電話那邊傳過來一個分不清年齡的聲音。緩慢中夾了些沙啞,聽起來似乎還算可靠,“就是你付錢?”
    “嗯,我是……”
    “白癡啊!從現在開始不要說個人資料,也不要多問。有一點很重要。一口價三十萬。在我們看過資料決定接受之後,預付十五萬。成功後支付剩下地十五萬,保證安全可靠,有問題嗎?”
    “沒、沒有。”
    “好的,先大概說說目標的背景,詳細地資料之後我會要求你放到一個地方,我們會進行核對,電話裡說個大概就行了。”
    “好。他……是男地,大概十七八歲地樣子,應該沒什麼背景,是黃氏集團的人,不過你也知道,黃家已經垮掉了,而且他在之前就不怎麼受家人喜歡,基本是沒有地位的,現在當然就更加了……”
    “說名字。”
    “呃?”
    大概受不了他的遲鈍,電話那邊的香蕉吼了起來:“名字啊,背景裡為什麼沒有名字!”
    “哦,他叫顧家明。”
    “……”話筒那邊沉默了許久,“我是說……你的名字。”
    “我……你說過不問個人資料的……”
    “現在不同了,你的名字。”香蕉一字一頓地說道。
    譚君榮不是傻瓜,事情突然間出現莫名其妙的轉折,他心中一沉,有些心虛地重複:“你說過不問個人資料地……”
    “說啊!”
    “……”
    “不說是吧,你不說也查得出來!”聽譚君榮這邊一陣沉默,名為香蕉地黑社會成員憤怒地大吼了出來,“殺顧家明!我告訴你!你這下全家都死定了!你***有種別在中國混,否則沙竹幫遲早會找到你!幹你外婆,什麼人你都敢動,乳臭未乾不知道天高地厚,殺顧家明,你吃蕉去吧……”
    憤怒的香蕉在話筒那邊咆哮不斷,譚君榮張大了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最終也只能砰地將電話掛掉,怎麼樣也想不通,這個顧家明莫非很有黑道背景麼……幾秒鐘後,電話又響了起來,他按下通話鍵,憤怒的罵聲在那邊持續傳出。
    “***我還沒罵完呢,掛電話……就是這個電話是吧,你試試看,遲早翻出你底細來,到時候就殺殺殺殺殺殺,小樣,你丫地有種不要掛電話,老
    信局也有關係地……”
    “靠,居然遇上個瘋子……”再次將電話掛掉,譚君榮坐在那兒好半天沒回過神來,生平第一次想要殺人的念頭被罵成無比混亂忐忑地心思,古叔給找的人,不是說很可靠麼,到底怎麼回的事啊?他受了老爸的關照,故意找個瘋子來敷衍我還是怎麼著啊……
    另一方面,江海,沙竹幫總部,將近十一點,一幫人坐在客廳之中搓麻將。柳正今天手氣似乎不錯,連續贏了好幾把,心情甚是暢快,這一局也正在聽胡,他手法拙劣地摸著牌,臉上表情詭異、瞬息萬變,同桌的幾個人都是沙竹幫的頭目,知道柳正平日性情還算隨和,反正對輸贏也不是特別看重,便在一旁聊些家長里短、幫裡幫外的俗事,大抵是阿海家老婆生孩子了、小蘇又被砍了、上星期見到家明跟沙沙逛街之類的。就在這樣的氣氛中,一名幫眾拿了電話過來交給柳正:“老大,蕉哥的電話。”
    “嗯。”一把接過電話,另一隻手還在摸著麻將,他技術本就不太好,這張難摸,似乎是要胡了,似乎又不是,因此格外緊張,“喂,阿蕉,什麼事啊?”
    “什麼事?有人要買兇殺人……”
    “買兇殺人,每天都有嘛,你不是又多了一筆生意了,好事啊……”啊啊啊,似乎快要摸出來了,這裡有一條……
    “好事?有人要買兇殺你女婿也是好事嗎?”
    “太好了!”摸出來了,他右手一翻,往桌子上砸下去,還只砸到一半,那歡喜的表情頓時僵住,砰的一聲巨響在客廳裡回蕩,只見整張桌子都仿佛要被砸爛了一般,滿桌的麻將跳來跳去,三個正在聊天的大哥也嚇了一跳,愣在那兒,不會吧,老大今天第一次胡得這麼有氣勢,莫非終於胡了個大滿貫?
    “太好了?”香蕉在電話裡叫了起來,“柳老大你有沒有人性啊,我都為你著急,你這傢伙太缺德了,大家出來混的也要講良心好吧,你不能對你女兒女婿都狠成這個樣子……哦,你是不是對你女婿不滿意了,我覺得那小子挺好的啊,他性格是軟了一點,但我們出來混的,你總不至於希望女兒女婿當你的接班人吧,現在快到二十一世紀了,當黑社會沒前途……退一步說,就算不滿意,但你也不至於想要他死啊,他也沒做對不起沙沙的事情……不是我說你,喂,你別掛電話啊……”
    不理會話筒中沒完沒了的嘮叨,柳正臉色鐵青,砰的一下將大哥大也砸在了桌子上,目光嚴峻地掃過了面前的幾個人,先前以為胡大滿貫的一干小弟過來看了,有人呐呐地說道:“老大,這是……詐胡啊……”他也不加理會,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在說家明?”
    “呃,是啊。”旁邊一名大哥點點頭,“上星期看到他跟沙沙在逛街了,那個……買了很多東西的樣子,呵……”
    “都認識家明吧?”
    “當然……”可能出事了,幾個人對望一眼,心中有些疑惑。
    柳正伸了伸手:“是吧,我女婿啊,沙沙的男朋友,大家都知道,多好的一個孩子啊,不打架、不罵人,性格溫和,對誰都有禮貌,也從來沒拿我們沙竹幫的關係欺負過什麼人,吃喝嫖賭樣樣不占,你們看看外面那幫只知道看古惑仔當流氓的兔崽子有誰比得過他。
    有比得過他的站出來啊!”
    “沒錯、沒錯……”
    他在桌子上拍了兩下:“這麼好的一個孩子,你說沙沙是我女兒吧,可我得承認她脾氣不好又粗魯每天拿著球棒打人還不會煮飯,你知道他們住在學校外頭沙沙都是吃白食的,有時候我都覺得她配家明是虧待了他,他這樣的性格能得罪什麼人啊。就算我們年輕的時候別人沖我們看一眼就想發飆我也不可能對家明這種孩子發脾氣吧……”
    “嗯嗯……”眾人點頭附和。
    “可現在居然有人想要買兇殺他。”柳正努了努嘴,“剛才阿蕉打電話來的,有人居然想動家明,誰能告訴我這算是什麼事嗎?”
    “不、不會吧……”
    “***,老大,你說殺誰吧……”
    “讓他全家死光……”
    “居然動到我們頭上來了……”
    “家明的事那就是我們自己的事啊……”
    一時間,滿屋子流氓、壞蛋、古惑仔、黑道大哥們的情緒亢奮了。柳正一把推翻了自己詐胡的整桌麻將:“媽的,這世界上就是沒有好人了……我們今天要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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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23:17: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三三節 老古

     君榮持續鬱悶中。
    半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關掉了電話,當然不是因為真的怕人查出他來——ok,必須承認,一點點擔心終究是有的——他這時有些不確定那香蕉哥的黑社會身份,照理說古叔不會怎麼騙他,但古叔同樣不該在這樣的事情上找個瘋子來敷衍他。從第一次通話之後,那憤怒的香蕉哥罵人的電話打個不停,通了之後罵個不停,不接電話又響個不停,他也就只好關掉,一了百了。
    說起跟古叔之間的關係,其實有些複雜,他在江海黑白兩道都有些關係,以前是父親手下的老臣子,後來也幫忙自己做了不少事,譬如聯繫黑社會幫忙打人,幫忙在女人面前安排英雄救美的戲碼等等等等。這些事情古叔不會跟父親說,所以譚君榮也就很是相信他,當然,或者想要殺人這種事情的確是鬧得太大了,他真的跟父親通了氣,然後父親那邊故意找個人來擺自己一道——目前來說,這是他最能接受的一種推想,因此一時間還沒想好是不是該再給古叔打個電話,興師問罪。
    原本想要殺人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已經清晰無比,興沖沖地打了電話,誰知道過程與預想不符——而且這不符的方面實在是過於詭異,他就好像頭上被淋了一桶冷水,坐在那兒亂七八糟地想了半天,時而想要打電話找古叔,時而想要打電話去父親那邊,又在推測著顧家明真有來頭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該不該再去試探一下,想想之前的威脅,又覺得屈辱,要殺掉這傢伙,沒說的!但終究,半個小時內卻是什麼都沒能去做。
    銳氣已失,他的情緒很亂。似乎該不該弄到殺人這份上,還得再考慮一下……或者打斷四肢?這樣想著,他拿起電話開了機。撥通古叔的號碼。
    “喂。榮少。事情談妥了嗎?”
    “沒談妥。”譚君榮硬邦邦地回應。
    “呃?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那傢伙根本是個瘋子,說了幾句就在電話裡大吼大叫,古叔,你不是玩我吧?”
    “怎、怎麼可能……不可能啊,榮少你沒說什麼得罪他的話吧?”
    譚君榮心下憋屈:“我又不是白癡,才說了幾句話呢,那傢伙就發作了,古叔,你給我坦白。這事你是不是告訴我老爸了。他知道自己管不到我,所以故意找個人來玩我啊!”
    “沒有啊,這些事情也不是沒人做過,我要是告訴譚先生,也早跟你這邊通氣說他不允許了啊……我覺得大概是香蕉哥不打算做這筆生意還是怎麼的。榮少你別擔心。
    待會我打電話問問他……”
    “我懶得說了……不管怎麼樣,古叔。給我差一個叫顧家明的人的資料,家裡是黃氏集團地,這事你可別再騙我了……”
    “顧家明……ok,我直接找警方那邊的系統查好了吧,榮少你怎麼能不相信我呢……”
    “那待會打給我。”
    “好的,查到就通知你。”
    掛掉電話,譚君榮坐在那兒發愣……難道這些專幹殺人買賣地黑社會不願意做哪筆生意就會罵人說殺你全家?把雙方關係徹底搞臭?不對啊,殺手也做回頭生意吧……正想著,一道人影掀開了帳篷,那是因為與女朋友吵架而沒有參與集體活動地安迪:“嗨,榮少,一直看你在帳篷裡沒怎麼出來,吃飯了。”
    “ok,馬上去。”
    “對了,榮少。”安迪笑了起來,“待會給你介紹我之前跟你說過地那個朋友,當特種兵的,呵呵,雖然我昨晚打不過那位月池小姐,但我這個朋友可是不折不扣的真功夫……”
    ……
    ……
    與此同時,江海。
    一棟老舊樓房的三樓之上,有些雜亂的房間,外號“老古”的中年人在亂糟糟的廚房裡煮著泡面,擱在頸邊的電話還沒放下。
    “……嗯,叫顧家明……怎麼寫的不清楚了,反正就是這三個字吧……麻煩你了,吳所長,資料出來麻煩傳真給我,下次請你吃飯……呵呵,再見……”
    “啪”地將話筒扔下,他在心中考慮著到底該不該給香蕉哥再打個過去,因為事情看起來很清楚,譚君榮提出要求,那邊不接,所以罵上幾句掛掉了。至於這筆生意不做地理由有很多,可能是最近風聲緊,可能是那個人的身份有些敏感——事實上會得罪譚君榮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背景,雖然譚君榮口頭上說一點背景都沒有,但他也做好心理準備了——再或者是今天天氣不
    帶著香蕉哥沒什麼心情,誰知道呢。殺人不是買動找,不接單是常有的事情。
    不過,既然是譚君榮……還是打個過去吧……
    這樣想著,正拿起電話機,還沒來得及撥號,門鈴的聲音在房間裡響了起來,他皺了皺眉頭:“誰啊,找錯門了!”
    門鈴似乎沒有再響起地跡象,大概是附近小孩子地惡作劇吧。但出於謹慎,他還是一邊撥號一邊往門口走了過去,回饋而來的電話鈴聲在話筒中響起地同時,他似乎聽見門外也傳來了同樣的聲音。一手拿著話筒,透過貓眼,他看到了外面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的身影。一瞬間,難以言喻的緊張感自後頸升了上來。
    “……”
    “喂,我是阿蕉,就在你家門外。”
    無法解釋的直覺,危險的預感湧上來,他就是知道,事情,恐怕是大條了,雖然不知道是怎樣的緣由。而就當這句話落下,門外一名表情嚴肅的中年人,在身側揮了揮手指。
    他一把扔掉電話,轉身就跑!
    轟的一聲,門板在後方被踢倒了,在房間裡震起老高的灰塵。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了應急逃生的窗戶邊,正要向下跳,眼見著下麵的情景,驀地愣住了,一回頭,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就站在門外冷冷地看著他。
    當先的是沙竹幫幫主柳正,緊跟著便是沙竹幫中好幾個堂口的老大,再加上專門接殺人事務的香蕉,這些年隨著沙竹幫的日益擴大,眼前這些人的身價也是水漲船高,一個兩個都是江海黑道中風頭最勁的人物,他只是知道,但平日裡想見一個都難,倒底出什麼事了,會讓他們一下子都跑到這裡來,第三次世界大戰要爆發了麼,自己這裡的確是有一隻防空洞鑰匙沒錯……
    “跳啊,跳下去啊!下麵三百多人等著你!跳下去了你還得給我一樣跳上來!”
    柳正說著,帶領眾人朝房間裡走了進來,他是在鐵與血中打拼過來的黑幫大佬,這時候已經動了氣,話語不怒而威。那老古腿一軟,幾乎就要跪下去:“各、各位老大,倒、倒底出什麼事了……”
    他說話之中,旁邊桌在上的傳真機“哢哢”的響了起來,一份關於顧家明的簡單檔案被打了出來。房間裡一片肅然,廚房中煮著泡面的聲音同時也在響著,柳正打了個響指:“泡面……端過來看看,媽的,為了這事中午飯都來不及吃……還有那邊,什麼旅行團還沒聯繫上嗎……”
    “正在叫人過來,好像人比較多,所以找的也有些慢。”有人拿著手機在門口回答。
    “這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點效率都沒有……”柳正口中嘟囓,找了張椅子就在那老古面前坐下,揮了揮手:“坐啊。”那邊一下子就跪下了。
    此時那老古距離傳真機近,幾乎一眼便掃到了備案中“顧家明女朋友柳懷沙乃沙竹幫柳正獨女”這一條。心幾乎在一瞬間沉到了海底,柳正一面接過速食麵,夾著吃了一大口,一面順手將那傳真拿在了手上看著,隨後直接扔到了對方的臉上:“說啊,是誰?”
    “老大,這件事情跟我無關,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叫我幫忙查這個人……”
    話音未完,柳正拿著那裝面的小鐵鍋直接扣在了他的頭上,頓時間,滾燙的麵湯直流而下,他“啊——”的一聲慘叫著滾倒在地,不斷嚎叫。與此同時,門外拿著手機那人走了進來:“老大,家明接電話了。”
    “別讓他叫。”點了點地上翻滾的人體,柳正接過電話,走向門外:“喂,家明嗎……哦,是有點吵,這邊打麻將呢,老楊輸了錢,哭得昏天暗的,不說這個,你現在在哪?”
    另一方面,露營的草地間,正是吃飯的時候,家明拿著電話,張大了嘴,神態很是無語。
    居然讓沙沙老爸也扯進來了,這個……該算是作繭自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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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23:17:18 |只看該作者
第三三四節 什麼都不怕

     ……什麼,買兇殺我?呵,買到柳叔你哪裡去了啊…道怎麼回事,其實比較複雜,那傢伙未必也真的敢……”草地之上,家明一邊接著電話,一邊皺起了眉頭,望向遠處的譚君榮,想不到這傢伙居然還真是幹的出來,“放心吧,柳叔,你也知道我們這是跟方之天在一起呢,到處是特種兵啊、便衣武警什麼的,殺人……誰敢啊……”
    “可你們那邊打個電話都得找半天……”柳正在電話裡嚷道,“回來之後我幫你們每人配個手機。”
    “咳,柳叔……好的好的,我知道的,這件事我自己能解決……柳叔,你不會想幹掉那個人吧,罪不至死啊……回去就告訴你,這事情我會解決的,相信我啊……嗯嗯,我一定會當心的,你知道我練過武功的嘛,打起架來也不是白給啊……那邊沙沙叫我過去吃飯了,柳叔你要跟沙沙說話嗎……哦,拜拜……”
    掛掉電話,家明無奈地聳了聳肩,天雨正則從一旁走過來:“怎麼了?看電話找你找得很急的樣子。”
    “沒什麼。”他吐了口氣,“我把自己也給擺了一道……”
    另一邊,柳正拿著電話,表情有些古怪,周圍的幾人也靠了過來:“老大,怎麼說?”
    “沒什麼,小孩子嘛,需要信心和理解,家明說這件事他自己搞定,既然他跟方之天那些人在一起,暫時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反正他們一幫人也挺機靈的……”柳正的語氣有些無奈,“我看書上說,適當的時候,當家長的還是要給他們自由發揮的空間,是吧……”
    “那我們……不插手?”
    “開什麼玩笑,我們做我們的。不讓小孩子知道不就得了!”柳正白他一眼。從衣服裡直接掏出了手槍,向前幾步。直接抵在了仍在地上滾來滾去的男子頭上,俯身下去,一字一頓。
    “你叫這麼大聲幹嘛?沒看見各位老大都精神緊張嗎?出了人命誰負責啊!你是不是想全家大小都死光光啊!啊?”
    ……
    ……
    草地,午餐時間。
    一邊吃著東西,譚君榮地神情有些不安,他地旁邊是安迪,然後是安迪給他介紹的那個朋友。這人叫做吳明飛,是跟隨著方之天過來地特種兵之一,這時當然是穿著便裝,一邊吃飯。一邊跟安迪議論著昨天與的那場比試。這類特種兵若是退役之後。很大一部分都是選擇給富商當保鏢,真正有能力的極受歡迎,若是在以往,譚君榮會非常熱衷於這種來往,但此時顯然沒什麼心情。
    “……按照我們小樓老大的說法。昨天那個叫薰的女孩子。她在跟你打的時候,其武術的根本是來自於一種叫做‘池櫻千幻’地日本忍術。不過教她中國功夫的人也非常厲害,已經完美地將這些東西與她自身的條件結合了起來,在那種燈光不明朗的情況下,你想要抓住她地移動軌跡非常困難,如果是在真正地體育館中打擂臺,恐怕會好一點……”
    按照這吳明飛口中的說法,一位名叫小樓的人似乎是他們的隊長,一說起來,欽佩之情溢於言表。果然,小樓、香蕉……怪人都用怪名字,譚君榮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著,安迪疑惑道:“日本忍術?這麼說她用的不是中國功夫?”
    “呵,安迪,我覺得你打了這麼多年地自由搏擊,對這方面地理解怎麼還這麼少呢……她用的既是忍術,又是中國武術,只是她在武術裡,已經成功地加入了自己地理解,你要知道,模仿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讓這些東西變成自己的,才是最難的,教她的那個人一定也是一位大師……安迪,你對中國武術的理解一直有誤區,武術講求力量、速度、抗打擊能力,這都沒錯,但問題在於,你以為單純的機械運動,依靠杠杆遠離、加速度這些就能造成最強的物理破壞,但事實上,人身體內部的系統要比一般的科學研究更加深奧,你現在的這種力量,我們小樓老大就算站在那裡讓你打,你也未必能打傷他……”
    “怎麼可能……”
    “我試過啊……他這時候沒出來,等到有機會了指給你看看,小樓他……你別看這個名字像女人,他的皮膚看起來還真跟女人一樣,又白又嫩,好像隨便弄一下就會破,但一般的幾個特種兵還真的打不動他,我們在軍隊裡都叫他終結者……”
    兩人在旁邊聊了一陣,期間安迪望了譚君榮好幾眼,終於問道:“榮少,看你的樣子,有心事?”
    “呵,沒什麼……”譚君榮搖了搖頭,但表情顯然很沒有說服力。
    安迪與吳明飛對望一眼:“榮少,不會是為了那個女孩子吧?以前沒見你在這種事情上發過愁啊……”
    吳明飛感興趣地問道:“什麼女孩子?”
    “不是……”譚君榮笑了笑,想了一想,終於還是說道,“早上出了點事,被人擺了一道。”
    安迪皺了皺眉:“不會吧,誰……”他原本想說誰敢動榮少你啊,但仔細想一下,有這種資格的人,這露營團隊裡還真是不少,改口道:“如果在這裡有什麼事情,我覺得榮少你可以找明飛啊,他怎麼說也在這裡負責安全工作。”
    吳明飛點了點頭:“至少在這裡,一般的事情我還是幫得上忙,再不然我跟我們老大關係也不錯,榮少,你是安迪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有什麼事儘管開口。”
    “呵,其實……具體的我不太好說明白嗎?我被那雜碎擺了一道,他現在手裡握有我的把柄,是個錄影帶,但問題是……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我
    ”
    “榮少,我明白的。
    ”吳明飛笑著擺了擺手,“我們老大說過,耍小聰明的人,多半都是沒什麼實力的人,錄影帶是吧。現在既然有人勒索你。榮少,這就是我們的專業了。雖然我現在未必可以說能把那個人怎麼樣,但和和氣氣拿回東西,應該還是沒問題的,畢竟我們負責的是這裡地安全,勒索這種事情,不管他是誰,都是不允許發生地。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
    吳明飛說的對他地胃口,譚君榮點了點頭:“呵,這點阿明你不用擔心,據說所知那個人的確是沒什麼來頭。呐……”他扭了扭頭。“就是那邊那個穿藍色外套的,叫顧家明的小子。”
    一看到那邊,吳明飛陡然變了臉色,張開的嘴巴好半晌都合不起來。另一邊,譚君榮還在說著:“他主要有一個朋友。是東方家的東方婉。但似乎也不是很親近的關係,聽說本來是黃家人。從小死了父母,在黃家也不怎麼受待見,以往在學校,都只能是被人欺負,他旁邊那個叫葉靈靜地女孩子,家裡只是開小武館的……”
    他說到這裡,安迪忽然想起來:“哎?不對啊,阿明你剛才說那個的師父肯定是武術大師,不會就是在葉靈靜家裡學的吧,這樣一來……怎麼還會是小武館……”
    扭頭一看,卻見吳明飛有些不太自然地笑了笑,過得片刻,方才說道:“榮少,真地是那個顧家明?”
    “呃,怎麼了?”譚君榮地心微微一沉。
    “呵,有些事情是機密,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沒辦法透露,但那個顧家明……只說表面上的事情吧,榮少你說得沒錯,那個東方婉是東方家的人,東方路的妹妹,哦,聽說昨天東方路被他妹妹追著敲了一棍,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到,他是東方家的繼承人,而且跟顧家明關係不錯。”
    安迪張大了嘴:“不、不會吧?那小子就是東方路?”
    吳明飛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東方婉在家明還不算多有地位,她自己弄了個玩具廠,基本上沒要多少家裡地幫忙。那個顧家明呢……沒錯,他以前地確老被人欺負,那個葉靈靜家裡開的倒也真是一家小武館,但你們怎麼沒有想到其他人,他身邊那個雅涵老師是張敬安地獨生女兒,在江海關係廣泛,兩人是忘年交,那種可以無條件幫對方任何事情的最好的朋友,還好榮少你沒幹什麼,否則只是她就有你受的。”
    “還有……安迪,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昨天跟你打的月池薰,是日本池櫻織造的董事長長女,這是資產上百億的跨國集團,她在聖心學院裡誰都不理,就只跟顧家明來往,去年有一次有人說顧家明的壞話被她給聽到了,一個人打了五十多個武術社的學生,那個天雨正則是她的未婚夫,什麼國際生物學領域雙博士倒還不說了,他是川崎財團的第二順位繼承人,這是日本的三大財團之一,你們不會沒聽說過吧……”
    安迪與譚君榮目瞪口呆。
    “……他旁邊那個坐輪椅的女孩子看到了沒,是方首長最疼愛的侄女,從小體弱多病,不光腿腳不方便,而且眼睛也看不到,她到什麼地方不是一個加強連的醫生守著啊,可以讓顧家明這樣子帶出來,你就能知道方首長對這顧家明有多信任了……對了,方首長前幾天抵達江海,剛下飛機,還沒去下榻的地方呢,第一件事就是去到黃家找這個顧家明啊,你們不知道?”
    兩人有些機械地搖了搖頭。
    “內幕什麼的我也不知道,所以就不好說了……這種事情都是我們老大那種級別以及一些身份特殊的人可以接觸的,我只知道,我們老大也認識他,每次說起來的時候,都是叫他家明小弟。所以……榮少,我不清楚你是跟他有什麼誤會,但這件事真的……”
    吳明飛面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與此同時,對面的營地間又有一個女孩子拿著魚肉罐頭從帳篷裡出來,他伸手指了指。
    “哦,還有她,剛才忘記說了,你們認識她嗎?”
    安迪忐忑地點了點頭:“聽說是顧家明的女朋友,叫做柳懷沙的……”
    “嗯,沒錯,她老爸是江海沙竹幫的老大柳正,雖說在中國,黑幫沒什麼前途吧,但柳正在上面應該是有人罩著的,我平時跟著老大他們在北京。這次來江海也不太清楚環境。不過大概看了一下,這個沙繡幫好像是江海最大的幫派吧。而且沒有之一,當然,根據資料上說,柳懷沙的脾氣還算好,就算偶爾跟人不合,除非真的是遇上大事,否則也不怎麼用黑幫勢力壓人。榮少你別擔心……榮少?”
    榮少已經完全傻掉了,他這下終於明白電話裡香蕉地憤怒從何而來,地確,他們不怎麼拿黑幫勢力壓人。但問題是……這次是他自己送上門去的……
    ……
    ……
    下午地時候。天色開始陰起來,似乎有要下雨的跡象。
    東方婉拿著果汁從帳篷門口進來時,家明正在收取令沙沙破產的最後一筆過路費,囂張地大笑:“哈哈,給錢給錢給錢。不給錢就賣身還債!”
    “人家早就賣給你了好吧。”靈靜笑道。
    “什麼啊。他老是收我一個人的過路費。”沙沙心情不爽地嚷著,拿了顆蘋果便砸了過去。
    一群人擠在這個中型帳篷裡。聲音吵吵嚷嚷的,但顯然心情都不錯,喜歡集體活動的東方婉倒也很滿意這樣的氣氛,笑著拿一瓶果汁給沙沙:“沙沙輸掉了嗎?哈哈,首先給你一瓶,以資獎勵。”他們是誰輸了誰就被罰打雜,東方婉
    個,所以對沙沙很有同病相憐地感覺,當然,也可以替死鬼後的喜悅感。
    沙沙接過飲料:“對了,外面天色不好,今天不會下雨吧?”
    “天氣預報說過這幾天不會下啊。”家明看看帳篷外的天色,皺了皺眉,東方婉將飲料遞給了在一邊看盲文言情小說的若若,白他一眼:“白癡,你什麼時候看見天氣預報准過地?”
    “要是下雨怎麼辦啊?”若若拿著果汁,有些憂慮,“我們就坐車回去嗎?”對於她來說,十幾年地生命都在病痛之中渡過,輾轉在實驗室與尼姑庵之間,這樣子有一大堆人一快出來玩,聽著眾人歡笑的經歷,真是從未有過,更何況在這一年以來,能夠大幅度的抑制住頭痛的機會都不多,少女的心裡,恐怕是最為滿足也最為眷戀這一切地了,耳聽得三天地旅程有可能縮短為一天,一時間,聲音中幾乎都帶了哭腔。
    “怎麼可能。”東方婉安慰道,“讓人把大型的帳篷搬出來,坐在裡面吃火鍋、玩通宵遊戲。哈哈,其實在這種地方,看著下雨也挺有趣地啊。”
    棋盤上來回廝殺,幾人在帳篷中聊著下雨的事情,沙沙的臉上被貼了枝條,坐在地下,從門口的簾子邊向外看去,正瞧見譚君榮走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那個譚君榮,怎麼看起來失魂落魄的。”
    “為情所困吧。”東方婉吃著東西,感興趣地靠到布簾邊,這時只能看到他走過去的背影,只見譚君榮已經換了一身衣衫,這時候穿的是筆挺的西裝,正在往路邊停車的地方行去,“沒看見什麼失魂落魄啊,不過出來玩還穿西裝,他有病啊?”
    “剛才看他臉色好像有點不對。”沙沙聳了聳肩,“切,不管他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要是還敢過來,回去之後我叫上幾百個人給他胖揍一頓,保證他醫好了都是扁的。”
    “喔喔。”東方婉點頭,“黑道大小姐就是不一樣。”
    “有意見?”
    東方婉笑道:“我哪敢啊。”
    東方婉之前與家明不怎麼對付,連帶著沙沙對她的印象也不怎麼好,但此時既然成了一塊行動的夥伴,自然也是前嫌冰釋,兩人說笑一陣,東方婉朝外面一看,陡然間緊張地拉了拉沙沙的手:“喂喂喂,殺來了殺來了!”
    “什麼殺來了?”沙沙也往外面看,陡然間,也是吃驚了張大了嘴,“開什麼玩笑,真的殺過來了!”
    被她這樣一喊,靈靜、家明、天雨等人都是感興趣地擠到了門口,從簾子邊的縫隙往外看去,只見一身西裝革履的譚君榮手捧一大束玫瑰花正朝這邊走過來,雖然是露營,但為了方便一些交往的男女,組織方也從市區運了花束過來賣,這樣大的的一捧紅玫瑰,他又是一身嚴肅的正裝,引得周圍的眾人無不側目。
    “他的樣子看起來好詭異,根本就是豁出去了。”東方婉讚歎道。
    “不會是要直接求婚吧……”沙沙也被嚇到了。
    “哪有這樣的人啊……”靈靜趴在沙沙身上,皺起了眉頭。
    “猛士啊,這是就所謂義無反顧的氣勢吧。
    ”身為中國的天雨再次表現出了他的淵博。
    “這傢伙有病。”雅涵嫌惡地說道。
    “也許不是對靈靜的呢……”
    家明話還沒說完,東方婉已經回過頭來:“你有沒有智商啊,不是靈靜還有誰!”沙沙道:“家明,出去幹掉他吧……”
    “不要這麼暴力好不好,沒說一定是靈靜,據說這種花花公子很容易變心的……”
    “也只有你這種白癡說得出這種話!”東方婉瞪著他,這一次,沙沙跟她站在了統一戰線,拼命點頭。略想了想,東方婉覺得事情恐怕有古怪,顧家明這傢伙口不對心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眼前的事情根本明擺著,她一揚下巴:“好吧,有種打賭啊!”
    “喂,不用這個樣子了吧,外敵當前,何必內訌呢……”
    “你要說不是,就來打賭啊,怎麼?不敢?”
    家明聳了聳肩,有些為難,目光閃爍半天,方才豁出去似的點了點頭:“好吧,那你說……賭什麼?”
    “隨便你說!”勝券在握,東方婉什麼都不怕。
    “那好,如果譚君榮不是找靈靜的,待會他給人送花的時候,你要過去跟他說:我要把我的處女貞操獻給你。然後甩他一個耳光。”
    這話一出,東方婉的臉頓時便紅了,輪椅上的若若笑起來,靈靜跟沙沙跳起來錘家明,雅涵在旁邊輕啐一聲。過得片刻,東方婉一咬牙:“好啊!不過假如他是沖靈靜來的,你今天晚上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羅圓圓說:我要你的處女貞操。然後親她的屁股!”
    東方婉口中的羅圓圓,卻是同樣參加了露營的一個三十多歲脾氣古怪的單身女人,人胖得跟球一樣,是真正的人如其名,帳篷中一團轟笑,也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家明重重地點了點頭:“ok,
    “大家作證啊,輸了不認的是豬!”東方婉點頭。賭約成立。
    片刻,譚君榮從帳篷前走了過去……
    雅涵疑惑道:“不會吧,真的不是?”一群人的目光轉向東方婉,不過,她倒是頗有信心地沖家明揚了揚下巴:“他花還沒送出去呢,也許是不知道靈靜在這裡,也許是要找個氣氛浪漫的時間。”
    她說:“反正我贏定了!”她什麼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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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五節 對不起,我愛你

     約下午三點多鐘,出去爬山的隊伍陸續回了營地,走候,杜麗與何雲走在一起,聊得愉快,杜麗的男友王渙文跟在後頭,不時插上一句嘴。
    與何雲相識不過兩三天,彼此便成為了好朋友,雖然在一起想著怎麼陰人也有些損友的感覺,但無論如何,杜麗今天過得還算開心。這開心建立在對別人的悲慘命運的想像之中,一天的時間,她們都在想像著該如何挑撥譚君榮,直到他受不了而對葉靈靜那群人動手……這些事情,想想就覺得很開心。
    至於王渙文這個男朋友,她覺得真的是可有可無了,這次露營一結束,大家就分手,沒說的,反正他跟自己在一起也不過是為了自己家裡有錢而已。這樣的情緒中,她又突然想到了一些事,與何雲說了,兩個女人笑成一團。
    “反正啊,可不要說得太多,我們只是偶爾提一句就夠了,榮少本來就習慣了予取予求,越是受到挫折,就越是不甘心,說不定還在露營這兩天裡就對那個葉靈靜來硬的。
    不過,如果是被他發現你在挑撥,那效果可就低得多了……”
    “知道知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啦,回去我就跟榮少更加搞好關係,反正之前大家的關係也不錯,到時候就看譚君榮怎麼為那個葉靈靜意亂情迷啦,哈哈,我真可憐被譚君榮看上的女人,一點選擇的權力都沒有呢……不過,何雲,你剛才說來硬的,到底是來什麼硬的呢,呵呵呵呵……”
    “阿麗你有男朋友,我可連男朋友都還沒有。這麼純潔的我怎麼知道是什麼硬的……”
    “喜歡就拿去。”
    “怕你打我……”
    兩個腐女地低笑連連,那片草地也愈來愈近地出現在視野中。杜麗忘乎所以的陶醉中,何雲看著她,嘴角畫出一道輕蔑的弧線。轉瞬即逝。她並非裴羅嘉中普通編制內的殺手。不需要時常出任務,作為隱藏地棋子,這些人地身家較為清白,殺手訓練結束之後便有了自己的生活。像正常人一樣居住在世界各地。這種人的意義在於應急,當出現那種常規殺手不適合出現。菜鳥又很難完成的任務時,往往才會被派出來。假如表現出色,或者還會被安排進入經界、政界,從此便擁有奢華地生活與顯赫的名聲,更好地支持裴羅嘉地黑暗行動。
    她這次過來,參加露營的目地。一方面是為了在伯爵行動時配合著對葉靈靜這些人下手。另一方面則是試探顧家明的深淺,反正她行動謹慎。也不見得有多大的危險。杜麗這個女人,口中說著完全不會讓人發現她的意圖,卻沒有想過,她自己也是在無聲無息中就被挑撥的人。通過杜麗影響譚君榮,再通過譚君榮對葉靈靜下手,最後對顧家明地反應作出評估。她只是順勢而行,只要矛盾一爆發,她自然可以將之激化,而就算對方查過來,恐怕也就是到杜麗那兒斷了。
    看著這個幻想得興致勃勃地女人,她心中真的有些憐憫,愚蠢地女人,只要稍微被人慫恿一下,就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完全沒有自己的主見……就在各自帶著想法的微笑之中,兩個女人就看見了站在草地上,手持玟瑰花束的那個人。
    穿著西裝,打好領帶,他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要將跟人結婚的新郎一般,陸續出來的人不少都拿目光望著他,指指點點。杜麗看得驚訝,笑道:“哇,譚君榮想幹嘛,打扮得跟白馬王子一樣,在等著給葉靈靜獻花麼?她不是沒去爬山嗎?”
    何雲看得也有些吃驚,但無論如何,這傢伙行為古怪,估計已經為了愛情而變得瘋狂了,向杜麗眨了眨眼睛:“估計葉靈靜去樹林裡了還沒出來吧,我覺得,這副架勢不是想要直接求婚吧?他瘋了?”
    “為愛癡,為愛狂,我還真是佩服他耶,就算他以往都喜歡拿錢砸人,我也沒見過他為一個女孩子沉迷得這麼快的,那個葉靈靜可真是‘幸福’啊。”杜麗也是會意地沖何雲眨眼,“你覺得接下來是什麼,我估計葉靈靜出來後會給他一個耳光,這樣子的話,讓譚君榮發狂的日子,說不定真會縮短在這次露營裡哦,事情的發展真是出乎意料……”
    感歎聲中,那譚君榮卻是看到了杜麗的身影,居然拿著花迎了上來,何雲戳戳杜麗的肩膀:“記得儘量自然地跟他說葉靈靜。”
    “我知道。”暗中比了個ok的手勢,
    了上去。
    “嗨,阿麗。”譚君榮神情肅然,面無表情。
    “嗨,榮少,你這副打扮不會是想跟哪個女孩子求婚吧。”杜麗笑道,“我看好你哦。”
    “呃……真的?”
    “當然,我估計你是在等靈靜吧,她去樹林了?不過我們沒看見她啊……”
    杜麗口中說著,卻見譚君榮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提高了聲音:“其實……我是在等你。”這聲音顫抖之中帶著些滄桑的味道,如果放在言情小說裡,儼然就有一股已經等了她幾千年的味道。
    杜麗瞬間囧了。
    她的笑容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臉上,何雲原本自得微笑的嘴角此時也在微微扯動,顯然對於事件的發展有些摸不清頭腦,***這算怎麼回事?就在這種情緒中,草地上,譚君榮開始大聲地對杜麗說話。
    ……
    ……
    家明、東方婉等人一直躲在後面。
    正裝、玫瑰,譚君榮一身義無反顧的氣勢,卻又不是來找靈靜,而是直接等在了樹林邊上,令的東方婉等人著實弄不清他的意圖,當然,賭約還得進行下去,雖然苗頭有些不對,但東方婉對於自己的判斷還是有信心,即便他暫時沒有打算跟靈靜表白,也絕對不是拿花獻給別的女人,估計是要找人商量呢。她這樣想著。
    這時候出去遊玩的人們已經陸續回來,天上有雲,一群人就躲在帳篷後面看,東方婉甚至希望靈靜到譚君榮面前去走一圈,靈靜自然不肯,她也就罷了,反正他如果真要找,也不是找不到。從樹林中走出來的男男女女們一邊說笑一邊對譚君榮指指點點,他也不在乎,終於,江於薇等人出來了,隨後是杜麗與何雲這些人,譚君榮迎了上去。
    “估計找好朋友給他打氣,或者找他們參考一下靈靜值不值得他這麼衝動。”
    東方婉自信地說著。那邊譚君榮與杜麗寒暄了一兩句,然後大聲地說了出來:“其實……我是在等你!”
    東方婉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好吧,反正我豁出去了……”無視周圍圍觀的人群,譚君榮咬了咬牙,大聲宣佈,“阿麗,其實……我喜歡你!”
    人們停下了腳步,見證這段表白。
    “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們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因為很多原因導致我們一起沒有很多在一起的時間,但在我心目中,你就像是我最親的妹妹一樣——並不是血緣的那種妹妹,而是……你從來都是我心裡最親近的那個人,我還記得我們一塊讀幼稚園時你送給我的那枚戒指,那時候我們做遊戲你扮我的新娘,戒指我一直都留著……”
    “後來因為家裡生意的關係,我去了美國你就長期在歐洲,我們見面的日子少了,但每次回江海聚會都是我最開心的時刻,因為我又可以見到你,可以跟你聊在國外的日子,聊那些亂七八糟的老師,一起罵老爸老媽管得太嚴,然後出去瘋狂……我只恨那時候我們還小,我沒辦法跟你在一起,也沒辦法跟你表白,等到我反應過來時,你已經有了男朋友,我一次次地告訴自己我還有機會的,可是每次你回來都不是單身一人,我也就只能繼續等著、等著……”
    “誰是最適合你的人,誰是最瞭解你的人,誰是跟你的心靈最相契的人,阿麗……我知道現在說這種話一定會令你很尷尬,很為難,但是我已經忍耐了這麼久,我無法再忍下去了……”他屈膝跪下,將玫瑰花伸了出去,義無反顧。
    “對不起!我愛你!”
    ……
    杜麗張大了嘴,手足無措,何雲的臉頰微微抽動著,似乎很難接受眼前的這一幕。片刻,人群中爆出震天的鼓掌聲,眾人大喊著:“接受他!接受他……”
    後方,東方婉眨著眼睛,表情僵硬:“開什麼玩笑,這一定不是真的,你嚇不到我的……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一群人扭過了頭,用默哀的目光望著她。
    陡然間,王渙文從杜麗身後沖了出來,一拳將譚君榮打倒在地,玫瑰花瓣揚起在空中,咒駡聲響徹四周。
    “***,朋友妻不可欺,我把你當朋友,譚君榮,你就這樣撬我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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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六節 得意一小會

     ***,朋友妻不可欺,我把你當朋友,譚君榮,你牆角——”
    王渙文憤怒的咆哮聲中,暴力打斷了浪漫的氣氛,譚君榮被一拳撂倒在地,不過,他可也不是省油的燈,眼見著王渙文還要衝過來,一腳便踹在了對方的肚子上,從地上爬起來,兩個男人砰砰砰的扭打在一起。
    “喂,你們別打啦、別打啦……”
    場面亂成一片,杜麗有些慌張地在旁邊喊著,不過聲音不大,而且也沒有上前拉扯的意思,無論如何,看見兩個男人為了自己而打架,對於女人來說,實在是件很爽的事情,據說男人每天yy後宮,女人每yy這個……
    這場熱鬧實在來得有些詭異,周圍的眾人看得興致勃勃,更後方,東方婉看著這打架的兩人,臉色就有些蒼白,旁邊幾個人不時拿眼光打量她,純潔而厚道地眨著眼睛,她一時間也只能裝做沒有看到,直到一臉忍笑的家明安靜地攤了攤手,旁邊輪椅上的若若方才拉著她的手腕說道:“別去啦,小婉,你認個輸就好了……家明表哥……”
    “咳,這個……跟我沒關係啊,只不過她剛才發誓詛咒一樣,這個、那個……”
    “顧!家!明!”東方婉咬牙切齒地轉過了頭來望著他,眼中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像是被氣到要爆發了,又像是被玩到要哭出來,“我會記得今天的……”
    “拜託……”
    “哼。”東方婉甩掉旁邊若若的手,臉上終於現出了決然的神色,“不用拉我,我東方婉向來說話算話!”
    “我說話也沒有不算過……”家明小聲說了一句,被這女人投過來的怨毒目光一瞪。又是無辜地攤開了手,眼看著東方婉那仿佛就義一般的腳步,靈靜強忍住笑:“喂,這是不是玩得太過火啦。你讓一個女孩子真地跑上去說……”
    家明撇了撇嘴:“天地可鑒啊。我也沒說她認輸就不行,但話都是她說出來的,如果我輸了,不是一樣要去親那個胖女人的屁股……”
    議論之中。東方婉已經走進了眾人圍成的那個***,譚君榮與王渙文還在打架。杜麗在旁邊喊著,看那架勢像裁判更多過像勸架地。
    這時候突然多出一個一臉怨毒表情地女人,一時間眾人都是大感興趣。而在***內,杜麗等人都是認識東方婉的,知道她家裡上百億資產,眼見她越來越近。杜麗站在一邊看著。王文一腳將譚君榮踢開,擦著嘴角的鮮血。望著譚君榮背後的東方婉不敢再沖上來。
    譚君榮正要反擊,但終究也發現了氣氛有些不對,肩膀上被拍了一下,一回頭,見東方婉滿臉怨恨地望著他,不由得有些摸不清頭腦。
    “怎、怎麼了?”
    東方婉只是盯著他,牙齒狠狠地咬著下嘴唇,這樣過得好久,方才深吸了一口氣:“我……@#%&•#^$……”
    她這句話一次過完,說得比順口溜還快,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旁人看見這無厘頭地插曲,一時間也是紛紛愣住,譚君榮頂著一隻被打紅的熊貓眼,迷惑不解:“什麼啊……”
    話還沒說完,東方婉啪地一個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隨後以微不可聞地聲音說了句“對不起”,轉身就走。
    “為、為什麼打我啊……”摸著臉上被打的地方,譚君榮保持著疑惑的面孔望望周圍圍觀的群眾,望望王渙文,再望望杜麗,眾人也都是迷惑不解的面面相覷,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打啞謎也不是這個樣子地吧。就連那何雲地腦子裡一時間也是亂糟糟的,完全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令得整個世界在半天時間內亂了套。
    另一邊,原本都有些同情東方婉地雅涵等人此時笑成了一團,家明瞪著眼睛抗議:“怎麼能這樣,這也太沒道理了是吧,那也算說過了麼。簡直可恥!”原本準備看熱鬧的天雨正則笑著附和:“太可恥了太可恥了……”
    “哼。”東方婉眼見家明痛心疾首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成就感大增,“反正你也沒說過不能說快一點,我說了就對了。”
    “完全沒人能聽懂也叫說了嗎!我本來還以為你很正直呢,嘖嘖……”
    “我是很正直,但我又不是傻,這叫變通你知不知道,誰說完全沒人能聽懂,我聽懂了!聽不懂是你的耳朵有問題,去醫院吧!”
    她這樣的得意心情持續了一分鐘左右,扭頭疑惑地問家明:“喂,你怎麼有把握譚君榮不是跟靈靜表白的?事先根本沒人會那麼想好吧,居然還敢跟我打賭……”
    一件事情結束之後總結經驗是成功的要訣之一,東方婉從小接受這樣的教育,自然養成
    。面對她的提問,家明聳了聳肩:“其實你要知道,人賭博的。”
    “呃?”
    “真正高明的賭徒,是在開賭之前就確定穩贏的那種,到了開賭的時候,其實只是收割勝利果實的過程,這個跟高明的兵法家是一樣的,戰術上的勝利不足為憑,戰略上的勝利才是關鍵。”
    “那又怎麼樣……你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坦率點好不……”
    “我只是覺得你好心情來之不易……”
    “說啊!”
    “好吧,我手上有譚君榮的把柄。”
    “……”東方婉瞪大了眼睛。
    “簡單來說,我知道了譚君榮做的一件醜事,而且還留下了鐵證,他不是想要騷擾靈靜嗎,今天上午的時候我就過去威脅他,讓他死了那條心,為了向大家表示誠意呢,我就說,只要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跟杜麗示愛,大家就沒什麼事了……所以從他出現開始,我就完全知道他要幹嘛啊……”
    這番話說得輕描淡寫,耳聽得家明不動聲色之間原來就已經為自己做了這麼多的事,靈靜輕笑著與他對望一眼,眼光亮晶晶的。東方婉則是張著嘴,感覺自己方才從地獄裡爬出來了一遍:“你你你你你……你一早就知道他的目的,還跟我……跟我、跟我打賭!”
    “拜託,我沒說要打好不好,都是你一個人提出來的,你興致又那麼高,我只好委屈自己遷就你了,何況你提的條件也挺毒的,最後還賴了賬……”
    “哼哼,興致……哼,遷就……賴帳……”東方婉瞪著他,一時間被氣到有些語無倫次,到得最後,狠狠的一腳踢在家明的腿上,轉身就跑,“顧家明,你給我記住!”
    望著那遠去的背影,家明拍打著褲筒上的灰塵,冷不防沙沙又笑著踢過來一腳:“你太壞了。”
    “壞人。”
    “壞蛋……”
    “不是什麼好人啊……”
    ……
    ……
    到了傍晚,雨沒有下下來。
    我是豬……
    東方婉是豬……
    不變的豬……
    一頭蠢豬……
    天空飄蕩著烏雲,但西方的天際,卻有著一道明媚而瑰麗的晚霞,與這邊的雲層涇渭分明地相隔著,形成一片奇美的風景。
    坐在小溪邊,東方婉有些自虐地反省著自己的過錯,恨得咬牙切齒。
    說起來,因為自己的性格,與顧家明正面對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幾乎是從進入高中的最早幾天裡就有的交集,第一次……自己還是為他說話,結果那次與韓剛成的調節賽,顧家明一口口水加一記撩陰腿大顯神威,取得勝利,再加上後來的加料型防狼噴霧,成功地將自己建立起來的些許好感……沖向了下水道……
    猥瑣流的神功發揮了作用,勝利則失去了意義,從那之後,似乎就是沒完沒了的對立了,自己崇尚集體的作用,他則是完全的無組織主意者。老實說,一開始的時候,自己心中還有些自戀地想過,是不是他故意想用這樣的行為來引起自己或者旁人的注意,因為平日裡不受關注的人,往往便會用各種古怪的方法來引起旁人的關心。但當時間久了,她才發現,這傢伙或許是真的什麼都不關心,真正不予匱乏的人,才有可能養成這樣的性格。
    一次次的對立之後,細心審視下來,倒也發現了他的不少本領——她並非那種討厭一個人就會完全失去理智的女人,這一點上,她與杜麗那樣生物有著本質上的不同——會打電腦,而且非常出色;會打籃球,同樣的出色;會電子設備的設計,各種玩具,這一點上更加是頂尖的水準;會武功,雖然沒有經過多少正面證實,但恐怕也是不差……
    在這些認知逐漸建立之後,她甚至都有些佩服這個傢伙了,依舊是一次次的爭吵、抬杠,但很多時候,自己已經不會生氣得那麼厲害,因為瞭解對面那個傢伙的惡劣,所以也能調節情緒,不被他算計,不被他氣到,對他的種種可惡行徑當作沒有看到,不被挑撥,不輕易生氣,但想不到的是,對方隨意的幾句話,就仍能將自己帶進圈套中,差點被迫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人說“我要把處女貞操獻給你”這種話。
    想起來,那傢伙還真像是自己的剋星一般。
    東方婉,你真是太丟臉了……
    不過,為什麼自己跟他就這麼不對付呢!
    總有一天要找回場子……
    夕陽之下,她就在小草坡上想著這些事情,yy之中,時而沮喪+而憤恨、時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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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七節 刀

     火焰燒起來的時候,暮色也就漸漸的降臨了。
    有著烏雲籠罩的夜空低沉沉的,沒有一點光芒,乃至於旁邊的樹林都增加了幾分深邃的感覺,夜風吹來的時候,這片草地的感覺就仿佛暮色低沉下的大草原,一個個的蒙古包分佈四周。家明在火堆上烤牛肉串的時候,東方路走了過來。
    “不是吧,你又捉弄小婉。”
    “她興致高昂,我只是隨口答應一句而已。”家明攤了攤手,“最可恥的是她還賴帳了。”
    “我看你有玩弄她感情的嫌疑……”
    “你給錢我啊?”
    東方路愣了愣,隨即攤了攤手:“ok,沒有就最好啦,你都有葉靈靜跟柳懷沙了……而且那是我妹妹……”
    他將一根柴枝扔進火堆,言語之中隱約有著一絲警告的意味,那畢竟是他的妹妹。整個下午的天色似乎都有下雨的可能,到得此時雖然還沒有實現,但草地上的眾人都已經在組織人員的安排下開始為帳篷做一些防水準備,在大雨之中住帳篷,對於這些人來說顯然也是一種難得的新穎體驗,因此興致都相當的高昂。
    “今年下半年我就要去北京讀大學了。”頓了一頓,東方路說道,“然後,你們還有一年,小婉在這邊,基本上就是一個人了。”家明聳了聳肩:“以前偶爾在街上遇見,她哪次不是前呼後擁的一大幫朋友,你擔心什麼?”
    “小婉習慣當領導者,你要說朋友,能有幾個呢,我剛才看見她坐在那邊的草地上思春的樣子,她恐怕是把你當成朋友的---主要是因為你不怎麼理她。”
    “簡單來說,你就是在說你妹妹比較犯賤吧,別人對她好她不搭理,非得抽她她才開
    “性格高傲點的女孩子。大多有這種毛病吧,當然不是說全部……”東方路不以為忤地笑了笑,“不過,小婉就是因為你沒怎麼搭理她所以才有了當朋友的契機的,不是嗎?當然最主要的是,她始終鬥不過你。”
    “一會兒警告我那是你妹妹,一會兒又暗示她對我有好感,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事實啊。”東方路扭了扭頭。“不過她不適合你,或者說你也不適合她……怎麼說呢,就是希望我去北京之後你作為朋友照顧一下小婉,只是請求,反正現在說起來你也不討厭她吧。而且就算她喜歡你,假設你們混在了一起。我覺得總有一天也會分開的,哪怕沒有靈靜跟柳懷沙,這單純就是……你們不適合……”
    “喔……”家明遺憾地攤了攤手。
    “小婉她吧,其實有些方面挺少根筋地……”東方路絮絮叨叨。
    “這點我早知道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話沒錯,我老爸當初當上掌權人,有媽媽的幫助在內,後來老媽死得早,老爸的位置就不穩。當時我們還小,看見那幫人勾心鬥角地想搶位置,也沒有把我當成真正的繼承人來看待。私下裡冷嘲熱諷啊什麼都有,小婉她性情偏激。從那時開始對這些人就很不待見,以至於她一直說要靠自己,現在都很少找家裡人的關係。”東方路回憶著,“那時候老爸跟我說要忍,所以……小婉大概覺得我太軟弱了。一點骨氣都沒有。後來就跟我慢慢地疏遠,大家都是小孩子。稍微疏遠之後,關係也就變得不冷不熱的,不過……星夢號的那次事件給了我們很大地衝擊,兄妹關係能再好起來也不容易……”
    一轉頭,只見家明滿臉古怪地瞥著他,笑了出來:“你跟我說這些幹嘛?你是玻璃啊……”
    “靠……有感而發,說一下沒關係吧!”東方路笑道,“反正如果有事,你能幫就幫一下啦,對你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呃……那邊那熊貓眼的傢伙幹嘛總是往這邊看過來……”
    家明扭頭一看,從那邊望過來的卻是一臉淤青的譚君榮,他此時臉上貼了好幾塊膠布,一個人站在營地邊。由於下午發生的那場轟轟烈烈的示愛,這個小團體目前正處於四分五裂地階段。王渙文與譚君榮的廝打因為東方婉的突然介入而暫時終止,但彼此自然已經看不順眼,不過說起來,譚君榮的這場示愛也真的夠震撼,原本與王渙文就已經準備分手的杜麗被弄得心煩意亂、掙扎不已,之前要利用譚君榮來對付葉靈靜的想法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杜麗陣腳全亂,何雲的計畫自然也已經泡了湯,最憋屈的是根本就不知道這種變化到底是怎樣發生地,先前還對葉靈靜大感興趣的譚君榮突然調轉矛頭……這算什麼,愛情使人發狂可以理解,不會使人發瘋成這樣吧。而在王渙文,他原本與杜麗間就已經有些不對,不過也僅僅當成戀人之間的小情緒,但是當譚君榮表白之後杜麗還是那副冷漠地樣子,大受刺激的王渙文自然便將這種冷漠無限放大,並且與表白地行為掛起鉤來。兩人又是一次爭吵,王渙文罵她喜新厭舊、水性楊花,杜麗罵他腦子有病、神經兮兮而且只會用下半身思考,一通大吵之後,兩人也陷入冷戰。
    就這樣,黑暗降臨,其他人都明智地選擇了各不相幫,明哲保身。王渙文心中沮喪、掙扎,一來他還算喜歡杜麗,二來也喜歡杜麗的家世,但這個時候,道歉就沒面子,不道歉說不定就讓譚君榮那渣人趁虛而入了。另一邊,杜麗才不沮喪呢,反正她總有人愛,心中打的小算盤是該不該接受譚君榮----其實這已經沒什麼可多想的了,只不過才跟王渙文吵架,還沒有正式分手,被人一表白就立刻投入別人的懷抱,會不會讓人覺得她太隨便呢,又想去接近譚君榮,幫他處理下傷口,又有些不好意思,心下好生為難。
    至於譚君榮。他是真正地欺善怕惡之徒,從知道家明周圍這些人地背景之後,就已經完全死了對靈靜的心思,既然被威脅著向杜麗表白,他也直接開始思考真正泡上杜麗地可能性,嗯,其實兩家強強聯手,也還不錯。但這時令他心中忐忑的是買兇殺人的那件事,香蕉哥在電話裡罵得太凶了,當時還將他當成了神經病,現在想來,假如他們真地說到做到,別說自己全家大小。恐怕前幾天那些農村親戚當禮物送過來的幾隻雞都不會被放過。這時候他看著家明那邊,也在掙扎著自己該不該過去正式道歉和澄清誤會……而何雲,也在一邊努力尋找線索,反省著自己失敗的理由。
    小小的營地間,一群人亂七八糟,似乎比瓊瑤的言情小說還要糾結幾分……
    “大概是覺得你頭上那個補丁比他的正點吧。”家明達到了他的邪惡目的,這時笑著回答。“咳……”東方路摸著額頭上昨晚被妹妹打到地地方,“這個啊……雖然我得承認自己從小就天賦異稟,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得歸功於後天的刻苦和努力。一般人只是羡慕也是沒有用的……”
    “真令人欽佩……”家明頓了頓,補充一句,“你的冷笑話……”
    “其實我是認真的。”
    “下次讓你妹妹打重點。給你個更正點地……”
    兩人無聊地說了一會兒,東方路想起其它的事情:“對了。你跟那個凱莉•佛尼姆到底在搞些什麼事情啊?”
    “你在炎黃覺醒的許可權還不夠參與到這些事情裡面來嗎?”
    “不夠。”東方路點了點頭,“而且我的方向不是如何戰鬥,這方面的事情,從我老爸那可以知道一些,但他也不會多說。不過……我怕這次的露營恐怕有危險……那個凱莉•佛尼姆今天一天都沒怎麼見人。而且若若她也完全不管的樣子,一些知道她來歷的人想要接近她。根本都找不到借
    “凱莉啊……”家明朝著遠處汽車停靠的地方看去,透過篝火間地人影,穿著一身黑色外衣的女子正靠在一輛汽車的後背上舉頭望天,名為查理斯地白人男子守在她的身邊,“我也不清楚她想幹嘛,不過……暫時交給她吧,這不是你可以插手地事情,還是別知道最好。”
    “喔……”東方路攤了攤手,還沒有說話,後方的一隻帳篷裡,東方婉忽然推著若若沖了出來:“喂喂!你們快來,若若說她有點不舒服!”
    “什麼!”
    兩人站了起來,向輪椅上的東方若望過去,穿著白衣的孱弱少女倒沒有多少難受的跡象,口中在說著:“沒有什麼事啦,我還沒確定呢,只是忽然覺得……喂,小婉……”
    “你以前也總說自己沒事,要確定一下,說著說著就暈了,我去叫醫生和方叔叔去,沒事最好啦!哥哥你幫我照看一下她。”東方婉擺了擺手,一陣風似地跑去叫人。家明皺起眉頭:“你真覺得不舒服?”
    “呃,也沒有啦,不是身體上地……”若若抿著嘴,因為心中不確定,此時回答得也是格外小心,“我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但是感覺很淡,所以……”
    江海,霓虹閃爍的長街。
    “老大,看這樣子有可能會下雨啊,要不要拿把傘。”
    “靠,這種事情還用我來說啊,拿了走啊!”
    這一片地方大抵是中低檔超市、商場雲集地街區,此時入夜不久,***與霓虹中,街上行人還有不少,不過因為天色的原因,看起來也沒有了多少繼續逛的興致,柳正此時正帶著幾個人從一家超市附帶的餐飲店出來,聽見詢問,此時撇了撇嘴。
    “新人就是麻煩,誰收的小弟來著,怎麼就讓他跟著我了……”
    “老大,傻強身手很不錯的。”
    “比身手。哼哼,誰怕誰啊……”柳正一笑,“知不知道你老大我當年外號叫什麼,奪命剪刀腳啊!”
    聽到這個有些耳熟的名字,後方幾個人疑惑地對望一眼,只有小孟仍然面不改色地跟著。柳正在前方伸出兩根手指:“知道奪命剪刀腳吧,我淩空飛起一腳,直接剪掉你腦袋啊!怎麼。不信?”
    “呃,老大……這個……”
    “老實說我也不信,哈哈,開玩笑的嘛,現在這年頭,能打不是一切了。二十一世紀都快到了,最重要的是什麼,頭腦,會賺錢才是正途。”他學著香港黑幫電影裡一樣講話,把幾個跟他不久的小弟唬得一愣一愣地,隨後再加上自己的見解,“當然能打也很重要啦,我也是很厲害的……”
    說話之中,小孟在一旁抬起頭:“老大。這次事情叫手下人做就行了,你沒必要一起去啊。”“什麼沒必要,他兒子想要殺我女婿。大人之間當然要見一面,放心。我又沒打算非殺人不可……”柳正擺了擺手,“他身價上億,真弄起來也實在有點麻煩,對了,老楊那邊準備好了嗎?”
    “應該差不多了吧。他還沒打電話過來。”小孟說著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接通之後,方才遞給了柳正。
    “喂。老楊啊,嗯……那你們就先出發部署吧,我隨後就到……這次我走一趟比較好……”顯然電話裡又在勸他不要去,“不能鬧太大,也不能真的弄出人命來,我其實也只是想跟他們談談,頂多打他一頓,哈哈,你們讓那些年輕氣盛的動手我怕太重了,我也老了,打起來也不至於一下子就弄死了……呵呵……”
    這樣說著,已經接近了停在路邊的小車,就在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氣氛陡然間變了。
    “老大小心----”
    砰----
    槍聲響起來,一個小弟被打飛了出去,路邊的兩個行人也在陡然間圍了過來,一瞬間,街面之上槍聲大作,在中國這片地界哪裡能隨處看到槍戰這種東西,近處地人群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片刻之後才瘋狂地逃散,遠處的人甚至還以為放鞭炮,有的還想過來看熱鬧。然而,只在幾秒鐘的時間內,七八個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跟在柳正身邊的人其實也有隨身帶槍,只是他們使用的經驗還是太淺了,只有小孟,第一時間踹飛了一個殺手手上地槍,將他撞飛在車身上,兩個人扭打起來。
    小車邊的人群要麼直接倒下,要麼轟然散開,柳正往旁邊一個剛擺開沒多久的夜宵攤跑了過去,拔出手槍,朝後方追來的人影開了一槍,隨後猛地掀翻了前方的桌椅,各種菜肴、湯汁亂飛,而後方那人,也在瞬間追了上來。
    還要朝後方開第二槍,然而那人速度極快,將飛起的圓桌再次撞飛,身體也陡然撞向了柳正,一把抓住了他想要開槍的手。轟的一下,兩人撞翻了旁邊的小車,柳正地身體砸在了牆上,手槍頓時掉落。這人似乎也不是想要他的命,一隻手直接往柳正的頭上按去,要將他地頭往牆上砸,卻被柳正及時擋了下來,被按在牆上的右手如同蟒蛇般一番,反過來便要將這人地手臂扭住。
    一片混亂,作宵夜的爐火轟的倒在了地上,濺起無數的紅光,圓桌撞上牆壁,掉下之後,在街邊咕嚕嚕地滾動著,擋住了在牆角邊扭打的兩人,僅僅一兩秒地時間,當那圓桌再度滾動開,只見這兩人竟然已經分出了勝負,那殺手踉蹌退後幾步,一道驚人地刀痕從頭頂砍下,觸目驚心地拉過了胸口,直到腹部方才停止,右手臂竟也是齊肘而斷,大蓬的血雨噴出,掉在地上地斷臂仍然拿著一把手槍,未曾放鬆。
    柳正就那樣站在他的前方,手中拿著一把菜刀,看來就是看被撞翻的夜宵攤上的東西。喘息之中,嗜血的目光,男子兇狠如獅。
    “***,槍就算了……你跟我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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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八節 設計

     “***,槍就算了……你跟我玩刀!”
    霓虹閃爍的染血街頭,柳正緊握著手中的菜刀,看著身前被開膛破肚的殺手身體搖晃幾下,在鮮血飆射中倒在了地上。這邊動靜一過,另一邊站在小車後方正在開槍的一名殺手也恰好扭頭望了過來,柳正拿著那菜刀直接掄了過去。
    砰的一聲,小車後方的擋風玻璃就在這一刀之下變成了雪花狀,刀身直接嵌入了玻璃之中,那殺手避得狼狽,再想要開槍時,柳正已經先一步從地上拿起了手槍,兩槍連射過來。
    道路中央,兩輛小車轟的撞在了一起。
    這時候事情發生才不過十多秒的時間,街上逃竄的行人還多,一些反應遲鈍的甚至等到這場車禍發生才明白眼前不是拍戲也不是幻覺,尖叫著逃走。眼見那殺手在地上滾動,柳正還要開第三槍,無意中瞥見身側不遠處一名男子手上正搭著報紙走過來。
    “我日……”
    柳正反應迅速,朝著旁邊的一張圓桌後方撲了過去,霰彈槍的火光噴吐而出,報紙飛了出去,待柳正稍稍回過神來,卻見這人身材高大,居然是個金髮的外國人,而一槍打中的竟也是另外一邊的一名殺手,這個算是怎麼回事,有不認識的人要殺他,居然還有不認識的人要救他……
    “快走!”霰彈槍火舌連發,人群呼喊中,柳正率先朝一旁的超市跑了過去,前後的街道上,槍戰已然擴大到十多二十人的規模,這些人仿佛陡然冒出來的一般,沖進商場大門。最後回頭時。柳正也被自己看到的情景給嚇了一跳,縱然領導著沙竹幫這樣一個大型的黑幫,要槍械也不是拿不出來,但在中國境內,為了不觸及警方底線,一般都還是保持著用鋼管砍刀地優良傳統。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人像這樣專業而又肆無忌憚地在大街上對射地情景。
    大概八點半左右的時候,雨終於降了下來。
    營地上支起了像是救災房一樣的大帳篷,一個連著一個,在草地間弄成一個個互相聯通的空間,走在裡面,就像是一節節火車的內部空間。正中央是馬戲團一般的圓形大帳,考慮到一些人還沒有吃飯,這裡面正在進行著一場豐盛地自助餐會,聽著音樂的聲音,聽著雨點打在帳篷上的聲音,氣氛也是無比的愜意。挪走原來的小帳篷,搭起一個個的大帳,弄好這如同宮殿般地一切不過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可見主辦方也早已做好了有雨的準備,事實證明。只要有錢,想玩得開心總是不成問題的。
    “哇喔,感覺上就跟大型的遊樂場一樣,他們動作好快啊。”
    走在帳篷築成的通道間,靈靜好奇地看來看去。這通道兩側的各個單間中。也有著各種活動正在進行,不光有昨天那些活動。甚至還有賭盤、電影房,看起來真是有些眼花繚亂,大多數遊戲都能獲得點券,隨後到某個房間領取豐富的獎品。這些活動雖然獨立出來都不算有多麼新奇,然而在這樣地時間地點下,新奇的衝擊力還是能夠俘獲不少人地心。看著周圍的人都是一臉開心滿足的樣子,家明笑了笑。
    “若若的叔叔在這裡,估計你能想到什麼,他們都能半個小時之內拿出來,這個還算是小意思啦。”
    進入帳篷之後,大家按照各自的意願分散開來,畢竟七八個人總是窩在一起也真是有點傻,沙沙那邊有薰跟著,雅涵那邊也會其它屬於炎黃覺醒地特工跟隨,天雨正則多半也會遠遠地照看,問題基本上沒有,不過,關於若若半個多小時前地那次“不舒服”,家明還是感覺有些不太對。
    對於這位病弱少女的預言能力沒有多少研究,後來方之天以及幾名治療東方若許久地醫生過來,也表示沒有多少可供參考的先例,而作為幽暗天琴過來的異能專家,方之天原本還指望凱莉能給出個結論,誰知道黑衣少女雙手抱在胸前只是看了一眼,說了一句:“不知道。”就走了,倒是東方路給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猜想,若若原本不希望這次活動太早結束,但是眼看就要下雨,估計是她預見到了這件事,因此腦袋才會變得不舒服。
    此後,雨果然下了起來,似乎也在某種側面證明了東方路推斷的正確。不過在家明還是覺得有些蹊蹺,假如那真是對未來的感知,她當然也應該感覺到這個大型遊樂場一般的活動,恐怕只有高興,哪裡會覺得不舒服的。不過她上次的預言很明確,這次感覺卻是模模糊糊自己都弄不清楚,會不會是感到了未來,都還在兩說之間。
    入了夏,雨水一降下來便是瓢潑傾盆。家明與靈靜走到中央的帳篷裡吃東西時,才又遇上了臉色有些沉重的江於薇。
    由於為譚君榮介紹靈靜而被眾人討厭,又因為薰的事情而與安迪吵了架,再加上下午那場莫名其妙的表白讓她覺得譚君榮實在是花心得夠嗆,此時的見了靈靜,神色略有些尷尬,看起來想要避開,但最後卻是跟靈靜打了個招呼,輕聲說了句:“抱歉,今天早上……”
    “沒什麼啦,你也還沒吃?”
    “唔……”
    憑心而論,靈靜在對外的時候表現得沒有男朋友,江于薇因此給她介紹譚君榮,雖然多少有自私的心思在內,但也算不上太過可惡的事情,這時候既然譚君榮的事情已經被家明輕描淡寫地化解,不怎麼記仇的靈靜自然也不至於耿耿於懷,以前的老同學,聊個幾句都是正常的事情。不過,上午的時候居然被家明這個印象中“軟弱無用”的小男孩搶白一次,弄得她很沒面子,這時候江於薇跟靈靜說著話。對旁邊的家明倒是刻意地忽視了。不過家明顧著吃東西和想事情,這時候倒也同樣沒什麼興趣搭理她。
    “靈靜,看到那邊了嗎?好多大明星啊,方雨思也在,真想沖上去要簽名。”
    “這個……不太禮貌吧……”知道家明和沙沙對方雨思向來有意見,靈靜小口地吃著東西。一面說,一面回頭看了看家明,不過,他此時正皺著眉頭擺弄手腕上地電子錶,倒也懶得對這些事情發表看法。
    另一邊,江於薇點了點頭:“是啊。這種場合沒辦法要簽名……你不知道,就算在紐約那邊,她的歌最近也很流行,當然,是在我們華人的***,她在年初出的那張黃金限量版,據說只發行了一千多張,學校有個人買到一張。老是拿出來炫耀……”
    “那張我也看到了。”靈靜笑了笑,“我們班上有個人就有。”
    “所以啊。如果認識那邊的哪個明星就好了,有人幫忙說句,肯定就沒問題了……咦,你有沒有覺得方雨思在往我們這邊看……”
    “呃……沒有吧……”靈靜小小地皺了皺眉頭。
    “她走過來了……”
    “不是朝我們吧。”
    看了看身邊的家明,他仍然在看電子錶。不過。察覺到靈靜地目光,家明倒也同時扭過頭來笑了笑。方雨思的步伐原本似乎有些遲疑,但走到擺放食物的長桌對面,終究笑著開了口:“嗨,靈靜,家明。”她今天穿了一件類似禮服的白色連衣裙,手中提著漂亮的手袋,顯得典雅高貴,靈靜在乎家明的看法,小心地笑著,揮手作答,家明倒是隨意地回應了一句:“嗨,吃過了?”
    這樣地餐會之中,哪有人會拿這種話打招呼的……旁邊的江於薇表情一時間有些僵硬,怎麼這兩個老同學看起來跟大明星很熟似的……
    “吃過了。”方雨思露出一個清麗的笑容,“前幾天在家明家裡,我好像有些唐突了……”
    “沒關係,有比你更唐突的。”那當然是無人敢指責的方之天。
    “呵,對了,這位是……”不清楚家明到底是生氣還是無所謂,也沒必要在這種話題上糾纏下去,注意到旁邊的江于薇,方雨思問了一句,眼見家明又在擺弄手錶,靈靜幫忙介紹一番,江於薇受寵若驚地與大明星打過了招呼。一旁地家明抬起了頭,笑了一笑:“對了,雨思姐,今年年初你發行的那套黃金限量版現在還有留下地嗎?”
    “那個黃金限量版啊……那個我也不清楚,得問下經紀人才知道,不過對外說限量一百八十套的白金版本我倒是自己留下了兩本,這種基本只有宣傳沒有賣,全是拿來送人的,怎麼家明你感興趣嗎……”江於薇瞪大了眼睛,方雨思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不過家明你也知道的,這些東西無非是噱頭,多幾個畫面,包裝好一點,而且歌都是家明你寫地呢……”
    “你也知道啦,靈靜她喜歡你地歌,如果能送一本簽名的給她,她一定會很高興地。”
    “真的?”方雨思眼前一亮,靈靜倒是皺著眉扯了扯家明的衣袖:“家明啊,不用了啦。”
    “什麼不用,大家是好朋友,你既然喜歡,沒必要客氣啦,雨思姐又不是小氣的人,雖然歌是一樣,但是拿出去炫耀我覺得一定很有面子……”
    “呵……我待會就打電話叫人給靈靜你寄過來。”
    “呃……”靈靜點了點頭,“謝謝了,雨思姐。”
    旁邊的江于薇張大了嘴,腦袋轉來轉去,看看方雨思,再看看家明,看看靈靜,一時間仿佛是在觀察不能理解的超自然現象。家明向靈靜抬了抬手錶,輕聲道:“還有些事情,靈靜你在這裡玩,或者去找沙沙她們,我得先離開下了。”靈靜“嗯”的點了點頭。
    “那我先閃了,對了雨思姐,我那邊有兩首新寫的歌曲,應該適合你唱的,過幾天我發給你,現在還有事,我先走了……”揮了揮手,家明轉身從大帳門口離開,方雨思一臉驚喜地僵在那裡,片刻之後才意識過來自己居然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
    望著那離去的背影,靈靜微微皺了皺眉,目光之中有著一絲憂慮,因為一般來說,家明那只手錶上傳來的資訊,都是她們不好去接觸的那類事情。她不想知道,知道了也無能為力,何況這類資訊大都與她們的生活無關。
    不過,她並不知道,這一則卻是有的。
    就在前後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內,同樣的一則資訊,已經通過各種管道,傳到了這片區域內許多人的手中。
    “八點二十五分,馨蘭街發生激烈槍戰,目前情況已得到控制,確認沙竹幫柳正中槍,目前已送往江海市第二人民醫院……”
    “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快的,你之前說過,在對我的觀察有結果之前,他們應該會忍著。”小帳篷裡,家明皺起了眉頭。
    剛剛進來的凱莉正在甩著雨衣上的水:“或許是你今天下午策劃的那些事情把人家給嚇到了呢,雖然很有趣,但也太亂來了。你說過的,他們很敏感。”
    “還沒敏感到這個地步……”
    “那事情就更簡單了啊,回到最沒有技術含量的那一點。我們倒果為因,我們沒出問題,就是他們出了問題。”凱莉舔了舔嘴唇,“……他們內訌了……裴羅嘉和伯爵開始互相猜忌了。”燈光之下,白人少女的這個動作可愛中帶了些狡黠,仿佛整件事情中,她也插下了一隻無形的黑手。
    家明挑了挑眉:“你對他們幹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啊。”少女一攤手,“只不過一七五八號一向目中無人,估計不怎麼受人喜歡,而且以他自私自利的性格,在某些時候說不定就會出賣裴羅嘉的人吸引我們的目光,方便他出手,昨晚拿到你給的那個地址,我就直接做了個假消息而已……反正他遲早也會這樣做的啊,小凱莉也不算是騙人哦,也不知道把這個消息當寶貝一樣偷出去的是誰,但總之如果出了什麼事,都是他的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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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23:18:32 |只看該作者
第三三九節 失卻的殺手之心

     為了爭奪這個世界隱性上的控制權,各個黑暗組織彼此鉤心鬥角的事情早已做得太多,使壞心、下絆子、挑撥離間、放假情報、扔西瓜皮----當然,我們得澄清一點,也有許多的人或者組織並非為了控制權這種無聊的東西,但是要讓自己所奉行的理念通行無礙,就必然與對自己有所阻礙的人戰鬥,物以類聚、人從群分,但這些組織的力量到達了某個層次,能夠在有意無意中產生妨礙的,自然也是同樣力量巨大的利益集團。
    能夠在這種連綿不休的爭鬥中生存下來並且佔據上風,裴羅嘉的殺手們,也從來不是什麼等閒之輩,經歷過無數戰鬥的人們,類似於家明這樣的,就算沒有太多大局上運籌帷幄的能力,但在小範圍內的最精確把握甚至於本身的直覺,就足以讓他們勘破一個個的謊言於陷阱。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將一個簡單的謊言設計到讓對方信服的程度,就足以證明凱莉在這方面的高超手腕。
    當然,或許她還做了別的許多事情,不過那並不在家明的考慮之中了。
    兩人大概聊完,凱莉穿起雨衣從帳篷中離開,家明權衡著接下來的事情,過得片刻,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在帳篷邊上響起,徘徊了許久。家明搖頭笑笑,掀開了簾子:“喂,進來吧。”
    “就知道你發現我了。”帳篷外的雅涵嫣然一笑,收起雨傘低頭鑽了進來,由於這陣雨實在有點大的樣子,只是短短的時間。頭髮和背上也沾上了許多雨水,家明站起來替她拍打著,待拍打到臀部上時,雅涵笑著躲開,裝模作樣地橫了他一眼:“幹嘛。佔便宜啊!”
    “美女,你哪裡還有便宜我沒占過地嗎?說來聽聽啊。”
    雅涵努了努嘴:“要矜持嘛。”她束起到膝蓋的裙擺。在家明的一隻旅行包上並腿坐下,雨水的緣故,接近高跟鞋那一段小腿上的絲襪已經被打濕了,她從手袋裡拿出紙巾來稍微擦拭著,燈光之下,這樣地姿勢使她覆蓋著肉色絲襪的小腿顯得性感而修長:“我剛才看到你跟凱莉在這裡偷情!”她笑著說道。
    “喔,那可真是……”家明笑著說道,“我該怎麼辦?”
    “看你拿什麼來堵住我地嘴啦。”
    說完這句話,她臉上微微一紅。果然,家明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神色:“呃,你希望我用什麼……”話音未落,雅涵已經將那紙巾扔了過來。
    “算了,不跟你開玩笑,我是看見你從靈靜那裡離開了,所以過來看看。結果看到那個凱莉在跟你幽會,我想大概有什麼事情,本來不想過來的哦。還在猶豫呢,就被你發現了……”
    家明神色肅穆,過得片刻,雅涵正有些緊張的時候:“其實我本來想的是用臭襪子……”
    “你還說!”
    雅涵一腳踢了過來,卻被家明一把抓在了手中。順手脫掉了高跟鞋。雅涵的身體一軟,差點保持不住平衡。向後方倒了過去:“喂,你放開啊。”
    “不放。”
    “我不玩了……”
    “不放。”
    “會被人看到的……”
    “讓人看吧。”
    “踢你哦……啊----”
    她話音剛落,另一隻腳也被家明抓住,旁若無人地將高跟鞋脫掉,輕輕地放下,雅涵掙扎一陣,雙手撐著後方的袋子,有些羞惱地看著雙腿在家明懷中被肆意把玩的情景,家明比較喜歡她地長腿她當然也是知道的,若是平日裡兩人獨處,赤裸的樣子也已經被他看光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不算什麼,但眼下的處境畢竟不同,羞意之中還帶著些忐忑。過得片刻,家明抱著她的雙腿坐在那兒發呆,她也就那樣靜靜地坐著,一面往家明,一面留心著帳篷外的聲音,除了雨聲,其餘都靜悄悄地。
    “喂,其實……我們剛剛認識的那次,也和現在的情況差不多哦。”
    “嗯。”家明笑著點點頭,“那天你差點被人強姦了……”“哼!”雅涵瞪著眼睛朝家明肚子上踢了一腳,“那還不是你見死不救地結果!”
    “拜託,我哪裡見死不救了,要不是我說的那句你是張家的人,他們也不可能懸崖勒馬啊。”
    這件事情雅涵自然也明白,只不過當時自己提心吊膽的一路,被嚇得幾乎崩潰,現在想來,關於兩人的相識、糾結固然有些甜蜜,但是看見對面那有些沒心沒肺地笑臉,心中又忍不住窩火,瞪了他一眼,問道:“哎,你那個時候一直想要保密,如果那句話沒什麼效果,你是不是也不會為了我出手啊?看著我就那樣被人……呃,被人……”此時想起來就有些後怕,她輕輕咬著嘴唇。
    家明笑了笑:“你說呢。”
    雅涵翻了個白眼:“哼,就知道你不會地,你啊,當時冷血得跟個冰塊一樣,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才認識不久的可惡女人出手殺人,何況還是為了貞操這樣地小事。”明白家明的性格,這樣的怨念爆發得好像也沒什麼道理,但想到自己差一點就成了殘花敗柳,氣就怎麼都忍不住,在家明懷裡踢啊踢啊踢啊……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其實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當時如果他們不停手,我根本就已經準備殺人了好不好。”
    “呃?你有那麼好心?”心情稍緩,雅涵拿懷疑的目光瞥他。
    “不騙你。”
    “為什麼啊?”
    當時的理由自然是不想讓那樣的事情影響到仍然純潔的靈靜,但這時候自然不能這樣說,他只是一笑:“我又不是真正地冰塊,對於漂亮的女孩子雖然也可以忍得住。但總會有好感的啊,當時雅涵你又漂亮又有氣質,反正遲早也會出手,能救下你當然是更好啦。”
    “這麼說你那個時候就對我開始有想法了?”
    家明差點被口水嗆到:“咳,那個……一點點吧……”
    “真色哦。”腳掌心被家明撓癢癢。雅涵輕笑起來,緊抿嘴唇。“那個時候你差不多才十三歲,就對大姐姐的身體有想法了……”
    “咳,難怪我在你房間裡發現了色情錄影帶……”
    大雨之中,兩人在帳篷裡笑鬧一陣,雅涵想起過去的那些事情,旋又想起方才地凱莉:“剛才凱莉找你,真的沒事嗎?”
    “一點小事,我還在考慮該怎麼做呢。”他想了想,“對了。有件東西要送給你。”
    “什麼啊?”雅涵眼中一亮,看著家明伸手在旅行包裡掏啊掏地,隨後拿出來的,卻是一把手槍,“跟靈靜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雅涵你幫忙注意一個人……”
    十多分鐘後,一輛銀色保時捷從草地駛上旁邊的公路。以最快的速度沖入漫天的雨幕,前方的車燈猶如閃電一般,在黑夜中的道路上劃出銀色的光痕。轉眼間便折入了前方被樹林遮擋地山道,去往南方江海的方向。
    坐在駕駛座上,家明握住方向盤,目光之中,有一絲決然。
    凱莉負責全域。而他負責戰鬥。
    整個局勢。營造得有些快,以至於甚至超出了他原本的想像。裴羅嘉的殺手們開始于伯爵產生分歧,以至於目前雖然無法確定這些殺手的蹤跡,但關於伯爵,卻有了一個非常可能實現的猜想,但問題在於,面對這位無比強大的血族,任何人想要放下誘餌,都得做好本身被獵物吞掉地心理準備。
    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不是什麼自然進化者,前一世面對那名侏儒時的那種深深的無力感,他至今仍能清晰地回想起來,那是他整個生命地巔峰期,連同最強的源賴朝創,幾乎就是全世界最厲害的一對組合,在這之前他們為了殺死某個目標甚至潛入過一個軍事基地,利用導彈夷平過城鎮,那種感覺細想起來,幾乎代表著他們無所不能。也就是在這樣的感覺下,雙方毫無心理準備地相遇,莫名其妙地打起來,他才知道原來這種感覺完全是虛假的。唯有死亡真實!源賴朝創死於那場戰鬥,他殺死對方,或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運氣使然。有地人或許以為單人地力量再強也是有限,然而一名真正出色的潛入者、殺手或者特工地價值,或者只有圈內人才能夠明白,當越來越激烈的國際矛盾爆發,在彼此都擁有核威懾的情況下,基本上就是這些人在暗中進行戰鬥,依靠他們從敵人的秘密基本獲取情報,暗殺某位國家領導人或是綁架經政要員,既然一個師團的戰士都無法正式投入戰場,那麼能夠潛入一個師團駐地完成任務的人,就擁有比一個師團更重要的價值,這種優勢,無法用人數來彌補,唯有精英才能夠起到作用。
    當然,人的力量總有極限,當到達了源賴朝創後來的境界,本身的戰力再要提升就幾乎不可能,雖然許多工總能用高科技來加強,但在純粹的戰力上,他們就已經到達人體的極限,敏銳力、速度、力量、隱藏能力都是如此,他們也是深深的明白,假如能夠在這個基礎上突破一點點,哪怕一點點,就能起到多麼巨大的作用,原本入侵困難的基地有可能變得有如無人之境,跟在別人的身後走,別人從始至終都不會發現有人在背後----也就是在科學資料認為這種突破遙遙無期的同時,那只怪物打破了這樣的神話。
    即使是凱莉,即使設計太多的陷阱,恐怕也只能重創他,但如果對方真心要跑,這邊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夠抓住他,到最後,這樣的任務還得落在自己身上。
    但也就是當初的那段記憶,即使現在自己也有突破極限的感覺,想到這只侏儒時,他依舊產生了猶豫,會不會有更好的出手時機,該不該再等一等,要不要再動用更多人的力量,不過,待到跟雅涵聊過之後,才讓他覺得這種想法有些可笑了。如果是以前的自己,這樣的事情恐怕是根本不會考慮的,失去了殺手之心讓自己變得患得患失,雖然目前來說也已經找到了平衡點,但在現在的這種情況,對方伺機想要向自己重視的人下手,每等一天,或許她們就多了一份危險。
    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風雨如刀,小車沖出山間,刷的劃過沿經海邊的道路,與一輛大卡車擦肩而過,轉眼間便拋開在視線盡頭,眼看去往江海的道路已過到一半,某一刻,碰的一聲,響起在車身一側。
    家明冷冷地打過方向盤,劃過前方的彎道。另一邊的車窗上,一個黑色的人影赫然攀在了上面。
    “我看清楚了,你不是自然進化者。”沙啞的聲音詭異地響了起來。與此同時,家明直接打開了那邊的車門:“我當然不是。”他說著,直接朝那邊沖了出去,眼見家明居然在這樣的高速下放開了方向盤,那人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的光芒。高速沖出上百米的距離,直接撞上對面的山壁,在轟的一聲巨響中,爆炸成了巨大的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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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〇節 最強壓制

     轟然巨響之中,火焰在夜雨之中桀驁地綻放開來,而隨著那罵聲,兩道身影早在這之前便已經飛竄出了車體,在空中糾纏了幾下,狠狠摔入道路一側的草坡之中。
    汽車高速行駛之中強行往外跳,對於許多經受過訓練的人物來說,並非是什麼如同天方夜譚般誇張的事情,然而血肉之軀,縱然經受過大量的鍛煉,在最危急的關頭都能迅速調整好全身的協調性,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傷害完全豁免。伯爵的身體素質本就高出一般人許多,又有大量異能可用,然而在這樣的速度下,一旦被某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所干擾,仍然有一定受傷的可能,眼見著對方做出直接放棄方向盤朝自己撲過來這種瘋狂行徑,也不由得被嚇了一跳,猛地想要跳開車身,一隻腳卻被陡然抓住,下一刻,眼中閃過天旋地轉的混亂畫面,身體重重撞上地面。
    全身都四分五裂一般的痛楚感覺湧了上來,視線一側,火焰方才亮起……
    那就好像逛了無數次的商場,終於遇上了一次商家真正吐血大拍賣的機會……異能是脆弱的,就算他的異能使用比一般異能者要堅挺得多,本質上也是脆弱的。就在方才,倉促間想要使用的滯空能力就出現了問題,已經好些年沒有在戰鬥中擺過這種烏龍了,換來的結果也就格外慘痛,不過,問題倒並不大。
    傷害基本上是雙向的,在他也被摔得難受的情況下,普通人至少都得暈眩吐血,接下來就是殺人而已,狠厲的目光轉過去。首先望見的是……
    對準了他胸膛的槍口。
    強烈的鬱悶與疑惑還沒來得及升上來,身體下意識地想要跳飛出去,然而左腳仍舊被對方死死抓住,才微微起跳,槍火在這片夜雨之中以最為肆無忌憚地形式噴礴而出,子彈撕裂了血肉,光芒閃過天空,那具穿著斗篷,看來與小孩類似的身體。就像是破麻袋一般隨著火光揚起在雨中。
    “卸你母親----你這輩子就只會罵一句話啊----”
    衝鋒槍的子彈在扣死的扳機下瘋狂傾斜,這樣的距離下,落空的可能性也基本上為零,連綿的槍火鋼刀般的從伯爵的胸前劃下,攪碎著胸膛、腹腔內可以攪碎地一切。假如是一般人,恐怕只是第一槍就足以致命。然而就在這樣劇烈的傷害上,家明幾乎都可以感受到手上這怪物的劇烈掙扎,沒錯了、沒錯了……就是這樣的感覺。不死之人……
    “醐……啊啊啊啊啊----”
    上半身被子彈攪碎,那軀體的掙扎也變得越來越厲害,猶如剛從水裡撈上來的活魚,與魚不同地是,他在空中發出了野獸一般瘋狂而淒厲的嚎叫。
    終於,在劇烈的掙扎中,那殘破地身體終於如炮彈般的飛了出去,劃出漫天的血液與碎肉,狠狠砸在幾米遠外的岩石之上,隨後滾入了那岩石後方。與此同時。家明掙扎著翻滾起來,用力抱住了頭,雙眸之中。赤紅如血。
    這樣子跪在地上只是短暫一瞬間,他已經咬緊牙關站了起來,右手衝鋒槍的空彈夾從空中掉落,左手順勢拔出插在腰間的手槍,兩根手指帶出口袋中的彈夾。嘩的卡入彈倉。與此同時。岩石後的人影正舉著槍站起來。
    身體還是殘缺不堪的可怖模樣,他居然能夠在第一時間選擇反擊。這樣地應變速度即便放在裴羅嘉的嚴苛要求中,毫無疑問也是相當出色的。然而才一站起來,看見對面地情況,他就下意識地再度罵了出來:
    對面的子彈毫不留情地打飛了他的槍,進一步破壞了他的右手。
    “卸車……卸車……你就會卸車……你怎麼不會倒車……不會刹車……不會轉彎啊----”
    即便是在許多情況下都是心如止水的家明,這時地語氣之中,毫無疑問也是充滿了揚眉吐氣地快感的。子彈在岩石上劃動著火光,對面是汽車爆炸地火焰,一輛大卡車從對面的山道駛來,看見車禍似乎也有要停下的想法,然而下一刻卻以更快的速度飛馳了過去,卡車的燈光掃過這一片,他雙眼血紅,持槍毫不遲疑地向前走著。
    當然,這樣的滿眼血紅倒也不是說他就因為這時的意外和驚喜失去了理智,眼前這怪物的異能力量強大得可怕,此時家明額前也是血脈賁張,無法抑制的頭痛有如刀割鋼絞,假如再增大倒一定程度,估計他都會真正被這種頭痛逼得發起瘋來。要殺掉他……頭痛的同時,他整個人仿佛都被撕裂成了兩個,其中一半感受著痛苦,另一半則保持著空前的清澈與敏銳,有條不紊地應對眼前的一切,腦海裡只剩下這一個念頭:殺掉他!舍此以外別無它法。
    “這……不可能----”一切事情的發展都完全不同於預想,躲在岩石後方的伯爵也喊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你不是那個自然進化者……”
    “我當然不是……”
    “你不是自然進化者,就不可能比簡素言更強……”
    素言與家明這兩個出現在人前的存在,總有一個是附屬於另一個,普遍認知上家明是簡素言的弟子,但是在凱莉所做的預想之中,就曾經設想過假如這一切都是假像,那麼那個身家清白、只有十多歲的少年人應該就是自然進化者一般的存在,否則年齡問題根本無法解釋,至於兩人本為一人的設想,是在伯爵給了凱莉靈感之後的想法,可能性不高,再加上凱莉不希望自己的調查被幽暗天琴覺察出太多,也就沒有記錄在案。伯爵從基地逃離時看過凱莉的筆記,一切的想法自然也是以此為基,簡素言比家明厲害,則家明是普通少年人,若反之,家明為自然進化者,也就是在這樣的思維下,發現家明不是什麼自然進化者時,他當即放低了警惕心,也就造成了眼前慘劇的發生。
    訝然的思緒當中,他也終於發現了另一項事實:“不可能,你可以……你可以免疫異能!”
    “賓果,你全猜中了……”風雨之中,家明站上了大石頂端,沖著下方血肉糾結的人體舉起槍,“怎麼樣,異能用不了的時候,令你束手無策了嗎?”
    “不可能----”
    槍聲再度響起來,拉出了明亮的血線,與此同時,伯爵的身體在大叫中沖向了六七米的高空,家明的表情陡然糾結起來,用力抱住了似乎隨時都可能爆炸的頭。
    身在半空,看著這一幕,伯爵陡然露出了喜色,衣服裡僅剩的一把槍還沒來及的拔出來,下方魔神般的身影再度舉起了手中的槍,子彈撕裂了空中無法躲避的身體,他翻滾著向著遠處掉了下去,一顆子彈甚至穿過了他的額頭,雖然對他來說這一發子彈還不足以致命,然而卻已經痛得無以復加。--呵哈哈哈哈----”滾落在草地之中,他努力操縱著空中的大雨水汽干擾著對方的視線,身體拼盡全力移動的同時,他也大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不是絕對的、不是絕對的,只要我的能力高過你,你就會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
    “那不妨試試啊!看是誰有能力壓過誰!你再給我飛起來試試看!”
    夜雨、蒿草、山丘、亂石、深林……家明從後方緊追了上去,還沒進入樹林,一顆巨石轟的從地上飛了出來,籍著加速度朝他這邊猛地砸來。
    “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疾跑中的身體朝地下一滑,來不及改變方向的巨石從他的頭頂飛了過去,拉遠了距離,又不通過介質接觸家明身體的異能受到的干擾雖然不算非常多,然而操縱這樣的石頭仍舊令伯爵感到相當吃力,速度一降,一顆子彈再度穿過了他的頭部,啊的一聲慘叫,他再度發瘋狂奔起來,巨石轟的砸上了下方的道路,將這條沿海的公路堵塞了一半。
    “再用能力啊、再用能力啊……讓我看看你的頭上到底能吃多少槍……”
    一面急追,家明的口中一面喃喃念叨著,陡然間腳下一空,身體消失在了草地之上----那地方原本就是深坑一個,伯爵一面跑一面禦使著無數青草做成偽裝的草皮,家明一踩上,異能失去了效果,頓時整個人連同草皮掉下去。伯爵心中一喜,轉身刷的掏出了最後一把槍,還沒對準那方向,家明的身體幾乎就在掉入的同時從另一端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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