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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didas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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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憤怒的香蕉】隱殺[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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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 17:31:38 |只看該作者
卷三 同居時代 第八十節 半夜敲門聲


  「他說的是……你們很銼。」

  「呃?」聽得這四句話,上方控制室中的三個人都是一愣,隨後崔國華笑了起來,「呵呵,有趣,有趣,這位先生既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他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太好了,現在看起來,他的力量比我們要大得多,這次我們的勝算要增加很多,國毅,我們一塊來看看那顆炸彈……」

  當炎黃覺醒的幾人正為了這時的發現而興奮之時。家明已經回到了房間裡,時間將近午夜十二點,他趴在陽台上平復著心情,與納塔麗的片刻爭鋒看似輕鬆,但實際上卻是凶險之極,重生至今,這是第一次真正同水準的戰鬥,能夠在她的眼皮地下逃走,家明也是略感滿足。

  這樣一來,警示和警告都送到了,炎黃覺醒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這艘船上裴羅嘉的人應該也能夠察覺到自己這個秘密影子,更完美的是,幽暗天琴的人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在沒弄清楚自己的情況之前,他們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會投鼠忌器,顧家明啊顧家明,你真是個偉大而神奇的存在啊。

  藏好了儀器,正在衛生間裡洗澡,門口忽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隨後,是沙沙壓低了的聲音:「家明、家明……開門開門快開門……」

  無奈地圍上浴巾,從門上的貓眼向外一看,之間穿著點綴有細碎小花睡衣的沙沙正站在門邊,害羞地左顧右盼,家明一拉開門,她便衝了進來,鬼祟地將門關上,拍了拍心口:「呼,好險……好險,還好沒有人出來……」

  看她此時還是赤足,在地毯上跳來跳去,顯然是見著過道沒人就從房間裡衝了出來,家明不由得失笑:「你也不怕被別人瞧見,要是雅涵姐知道可就不好了。」

  沙沙望了一眼身上還有肥皂泡的家明,笑著跑到了床上,拉起被子蓋住雙腿:「都怪雅涵姐啦,說什麼看鬼片,害得我睡不著覺,你快去洗澡吧,我自己睡。」

  「你會自己睡才怪。」家明笑了笑,「不過雅涵姐明天早上一定會過來叫我們起床的,你就不怕被她發現你睡在我這兒?」

  「我可不管。」沙沙在被子裡一笑,「反正你要負責讓我睡著,睡著之後,要負責抱我回去,吶,我的鑰匙卡就放在枕頭邊了。」

  「你這個小色女……」家明搖頭笑笑,本想說為什麼不去靈靜那兒,你們兩個不也能讓對方睡著,而且還不被雅涵懷疑,但想想這句話一出,一准又要被她惱羞成怒地追殺半天,時間不早,還是不要搞那麼多事了。

  回到衛生間打開噴頭,房間裡傳來沙沙柔軟的語音:「家明,我好像有點暈船。」

  「啊,暈船?不會吧,你神經那麼大條……」

  「當心我扁你哦,敢這麼說我……」外面傳來沙沙的失笑,「反正……船稍微有些晃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好像想吐的樣子,躺下來舒服一點,但是有些睡不著,當然,看了鬼片也是一個原因吧……」

  「我明天幫去你保健室拿點暈船藥……」

  家明話音未落,砰砰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頓時房間裡一片寂靜,家明再次圍上浴巾走出去,正見到沙沙從貓眼向門外望,隨後鬼鬼祟祟地打開了門,靈靜從外面閃了進來,見了沙沙,先是一愣,隨後三個人都笑了出來。

  「我睡不著啦。」靈靜笑著,轉身將門關上,家明笑了笑:「我先洗澡,你們先上床吧。」

  兩個女孩互相取笑著向床上跑,隨後,便傳出了熟悉的打鬧聲。今晚又是3P,人生真是美好啊。努力吧,顧家明同學,你就快要無敵了。把自己洗刷完畢,圍上浴巾走出門,兩個女孩基本上已經在打鬧間將睡衣全都脫了下來,沙沙在撓著靈靜的癢,靈靜一面如同海豚一般的掙扎,一面在嬉笑間將一個避孕套放在嘴邊吹,試驗著它的完整性。明明是一副最純潔美麗的嬉戲圖畫,卻忽然間配上了這樣的一個東西,那情景真是有些怪異,如果將其入畫,或許可以變成向來將情慾與品味結合起來的法國藝術。

  隨後,砰砰砰的敲門聲第三次響起,將三人的動作尷尬地定格下來。

  靈靜瞪大了眼睛,沙沙則全身赤裸地下了床,赤足跑在地毯上,沒有聲音,從貓眼向外一望,隨後她回過頭來伸出一根手指:「噓——」

  跑回床邊,沙沙小聲地說道:「是雅涵姐。」

  二女回想起自己過來家明房間的理由,扭頭齊刷刷地望向了家明,家明自然知道她們想得什麼,小聲辯解:「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過來……她睡不著也沒必要找我慰……呃,找我啊。」不敢將慰籍這麼敏感的詞語說出來,家明一臉無辜,「我是清白的啊,兩位青天……」

  「哼,要是是的,你就慘了。」靈靜皺了皺鼻子。

  「是哦,你慘了。」沙沙揮拳附和道。

  三顆腦袋聚在一起,兩個女孩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全都如小狗一般跪坐在床上,那情形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隨後,兩個女孩從床上收拾著自己的睡衣,跑向裡面的衛生間。家明歎了口氣。拜託了,雅涵大小姐,你找我的理由可千萬別是因為性飢渴啊,雖然大家很熟了,你要愛上我是很正常的事,但也別在這裡把感情爆發出來吧……心中無聊地想著,自然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太可能。

  從貓眼向外一看,只見此時的雅涵也是一身睡裙,秀眉微蹙地站在門前,同樣是令男人心動的一副畫面。由於房裡久等不見動靜,她再度敲了敲門,口中輕聲喊道:「家明、家明……」

  那聲音很像是在偷情。

  翻了個白眼,伸手才將門拉開,一個男聲也忽然從旁邊響了起來:「啊?張老師你真的上船了?真是……你住在這裡嗎?」

  這段說話的語調,將男子突見佳人時的那種驚訝與狂喜表現得淋漓盡致。此時家明已經拉開了門,雅涵似乎有心事,突然聽見旁人的聲音,微感訝異,站在那兒望向走廊一側。一個帥氣男子的身影也從那邊小跑了過來,然後在門邊定住,狂喜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那是被家明偷了兩張船票的許默。

  那片刻間,家明純潔地眨著眼睛,望望雅涵,又望望這位癡心的許老師,雅涵見了許默的表情,再望望家明,似乎突然間察覺到什麼,臉上頓時一紅,至於那許默,望著兩人張大了嘴,吶吶地說不出話來,唯有那笑容在臉上逐漸變形,看起來很是滑稽。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個女人穿著睡裙,深更半夜地站在一個男人的門前,那男人開門時身上圍著浴巾,表情曖昧,不用說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雖然……那個男人看起來年紀比較小,但畢竟也算是……呃,成熟了。

  一瞬間,許默的腦中有很多問題,他知道張雅涵在不裝老處女時是個大美女,卻沒想過她會有現在這種羞澀與嫵媚的神情,想不到她竟然會在深夜穿著睡裙敲開一個男人的門,更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男孩子。

  雅涵自然也察覺到了現在情況的詭異,一時間心中有些慌亂,紅著臉,腳步卻下意識地走進了房裡:「呃……呵呵,真巧……真巧……那個,許老師……再見。」

  房門在許默面前關上,兩秒鐘之後,又打開了,家明探出頭來,很好心地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房間:「呃,張老師住隔壁那間,你如果要找她……呃……那個,不打擾你了,再見……」

  門外,海風嗚嗚地吹來,許默的表情有些複雜,驚喜還未完美地褪去,無數種心情又在片刻間從心底湧了出來,鑒於文學表達詞彙的貧乏,我們在這裡姑且可以這樣形容:那表情很有愛。

  從天堂到地獄,就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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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 17:32:17 |只看該作者
卷三 同居時代 第八十一節 憂慮


  門關上之後,家明俯在貓眼上偷窺門外那許默的表情,隨後被雅涵一把推開,她在那兒看了半天,終於歎了口氣:「這下好了,我的名譽全都被你破壞掉了。」

  「拜託,你自己過來找我的好不好,又不是不拉你過來的。」家明瞪了她一眼,「而且,你完全不用擔心那個。」

  「為什麼?」

  「因為沒有的東西破壞不了。」

  「沒有的……」雅涵楞了一下,隨後笑著一腳踢了過去,家明連忙飛退開,與她劃清界線:「別鬧別鬧別鬧,都這麼晚了,你跑過來有什麼事嗎?」

  千萬別說睡不著、千萬別說睡不著、千萬別說睡不著……招呼雅涵坐到房間的椅子上,家明望著從衛生間門邊探出來的兩張惡狠狠的臉蛋,微微露出個無辜的表情,隨後,雅涵請歎了一口氣:「我睡不著……」

  「呃,你睡不著……我又不會治失眠,早跟你們說過不要看恐怖片……」

  「其實……我一直在想你先前在甲板上說的話。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甲板上?」

  「停電的時候,你說船會沉掉……」

  「啊,呃呃……」家明笑了起來,「那個純粹是我開玩笑的,你居然也當真?」

  「可是哪有那麼巧的,你一說,然後就停電了,就算是新船,出這種事情也太離譜了,而且你……」雅涵算是知道家明底細的人,一時間便要脫口而出,問他有沒有什麼黑暗的內幕之類,嚇得家明連忙打斷,目光無比誠懇地望過去:「那當然是巧合啦,哈哈……是巧合,沒錯的,相信我。」

  椅背擋住了衛生間裡靈靜和沙沙的目光,家明與雅涵對視半天,雅涵遲疑著說道:「你的語氣……有些奇怪……」

  「呃,哪有奇怪了,反正那個東西是我隨口說的啊,反正……呵……」他打了個呵欠,「放心吧,哪裡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要是我說的話有那麼靈,早就去做占卜了,你別多想了,回去睡個覺……你一準是鬼片看出毛病來了,我早說過別看的……」

  「……」雅涵望了他半晌,隨後笑了出來,左顧右盼,嚇的靈靜和沙沙趕緊縮進衛生間,「你不老實哦,想趕我出去,難道你這裡藏了女孩子?靈靜還是沙沙?」

  家明翻了個白眼:「是那個叫納塔麗。安妮斯的公爵女兒,我剛剛才泡回來的,現在在裡面睡覺,你看看就好了,可千萬別吵醒了人家。你也知道,公爵女兒嘛,總有點脾氣的,她當然不敢對我發,可對你就難說了。」

  「切,你就吹吧。」雅涵向著臥室裡面瞧了瞧,打量了一下滿臉倦容的家明,「好了,你說過不會有事的啊,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聽你的意思,出了事情難道還得讓我負責?」

  「你不負責誰負!」不知想到什麼,雅涵臉上微微一紅,隨後從貓眼中向外望去,她只進來了不久的時間,還得看看許默在不在門外,片刻後,她拉開門,說聲晚安,鬼鬼祟祟地跑了出去。

  有驚無險,還好她沒有說出自己神通廣大之類的事情來。吐出一口氣,家明笑著迎向了後方的兩個女孩子:「怎麼樣?現在證明我是清白的了吧?」

  「哪裡清白了。」靈靜一笑,與沙沙一塊跑回床上,「我們可都聽到了,你把那個叫納塔麗的女人藏起來了,而且雅涵姐還要讓你負責任,哼,你還敢說自己是清白的!」

  「是啊。」沙沙在被子裡露出半個身子,正要揮拳附和,卻見家明直接撲了過來,兩人當下尖叫一聲,化作軟弱的綿羊鑽進了被子裡,被單下翻來覆去,化作了飽含春色與暖意的戰場……

  彷彿是暴風雨後的黑暗與寧靜中……縮在被窩裡,兩個女孩都是滿足後的疲累,臉頰如同小狗一般的摩擦著家明的胸膛,沙沙小聲地嘟囔:「家明,別忘了抱我們回去,免得明天早上讓雅涵姐發現了。還有,明天我要暈船藥……」

  枕著家明的另一條手臂,聽了沙沙的話,靈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暈船藥?沙沙你暈船嗎?」

  「唔,是啊……有時候想吐,我……」

  說到這裡,靈靜陡然從另一邊爬了起來,家明也意識到了不對,張大了嘴,沙沙本來還有些迷糊,此時見了靈靜的表情,陡然間也睜大了眼睛,睡意全無,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終於還是沙沙自己遲疑著說道:「不會吧,難道是……我懷孕了?」

  **************************************************************

  第二天早晨,頂著大大的黑眼圈,靈靜與沙沙從各自的房間走了出來,唯有家明還算是正常,昨天晚上,關於懷孕的事情,三個人裹著被子說了大半夜,有還是沒有,如果有,生還是不生,這些問題都是兩個女孩子心中的憂慮。雖然這件事情現在還很難確定,但平時老是在防備著這樣事情的發生,一旦有了一點苗頭,兩個女孩子怎麼想都覺得有可能是真的。

  對於家明來說,某個女孩子的肚子裡懷有自己的骨肉,是一種很難以定位的陌生感情,如果還是前世,他肯定會對此不屑一顧,為了擺脫有可能影響自己的心障,他甚至還會親手將這個女人殺掉,但現在不同,對於沙沙,他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

  雖然理智告訴他沒有確定之前不要妄下結論,但那種感覺真的很好、很溫暖,他想要這個孩子,因此……他沒有正面發表任何意見,因為那種行為,很自私。

  找個醫院將孩子直接打掉,自然是最好最簡單的辦法,因為在她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如果生育實在太過罕見,恐怕也只有一些偏遠的農村裡才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不過,沙沙提出打掉時,靈靜卻直接反對了,靈靜說:「我們三個人離開這裡吧。」

  這也是過於浪漫的想法了,家明可以隨時扔掉黃家這個背景,但靈靜怎麼可能離開自己的父母,平日裡沙沙與父親相處的時間不多,但若是要就此離開,也是不可能。那天晚上說到後來,沙沙抱著家明哭了起來,隨後靈靜也跟著流淚,家明一直安慰說一定不會有事,或許真的是暈船,但終究沒什麼效果。

  待到那一陣哭完,三人縮在被子裡說著如果真的有孩子會發生什麼事,幻想著到時候會有的小家庭,三個人該怎麼做定位,孩子應該叫什麼名字等等等等,那種三人緊緊貼在一起的感覺很溫馨,然而誰心中都知道,如果沙沙懷孕的事情是真的,那麼這絕對是三人將要面臨的一項最大的考驗。

  大概說到凌晨三點多,兩個女孩子才疲累地沉睡去過,家明為她們穿好睡衣,抱著熟睡的兩人回去她們自己的房間,心中也是一團亂麻,這幾年中的第一次,他感到有些無力,就算暫時來說只是假設,他也明白,生活中有很多東西,再強大的力量都無濟於事,如果有孩子,或許就只能打掉了……

  希望只是簡單的暈船吧……吃過早餐之後,他立刻去往了游輪上的保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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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 17:32:57 |只看該作者
卷三 同居時代 第八十二節 小衝突


  船上有三個醫療保健室,最近的那個位於二樓右側最盡頭的一個房間裡,時間是早上八點多,船體周圍一望無際的蔚藍海水鋪向無限遠方天水相接的那條線,萬里晴空,雲影歷歷,秋日的景象朝氣而明媚得有些炫目,不過現在,家明的心情實在很難融入進去,無論如何,海的景象會令他感到無力,特別是在現在。

  「真是不怎麼健康的心情啊,如果能用正當理由殺兩個人,一定會恢復過來的……」

  一到心情不怎麼舒暢的時候,他心中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就會一股腦地鑽出來,用看來天真的目光掃視著下方船舷與過道間與他擦身而過的人,沒有想要惹事的裴羅嘉殺手,真是可惜……

  過道盡頭的這個保健室很大,一邊有被屏風隔開的病床與座位,正中是醫生的辦公室,另一側則是賣藥的櫃檯,裡面坐了個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櫃檯上最多的是各種名貴牌子的避孕套,花花綠綠的像是陳列在超市櫃檯中的口香糖,見家明走過去,裡面那中年婦女笑了笑,家明也是一笑,很有禮貌地說道:「阿姨,我要治暈船的藥,還有一盒驗孕試紙。」

  聽了驗孕試紙這四個字,那中年婦女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上下打量了家明幾眼,隨手拿了一盒暈船藥給家明,隨後從裡面的櫃檯裡翻找起驗孕紙來。也在此時,穿了白大褂的隨船醫生送著一男一女兩個人出來,男的正是許默,女的家明卻也有些印象,當初跟陳辜夏一塊進學校的校醫,名字應該是叫李雲秀。

  真是冤家路窄啊,看來我們上輩子是情敵……家明無奈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樑,果然,一見到櫃檯邊的家明,許默便放慢了步子,隨後,那位中年大嬸找到了藥品,往櫃檯上一放:「吶,你要的驗孕試紙,兩樣一共六十八塊。」

  這絕對是將人當豬宰的要價,但家明此時自然不會介意這些,正要掏錢,身側殺氣騰騰,許默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過來,一隻手揪住家明的衣服,一隻手拿起那盒驗孕試紙:「你……你居然出來買這個,你買這個幹什麼!?說!」

  「不關你的事吧,許老師,船上有賣,我願意買……」

  「說!」

  似乎被對方的氣勢所嚇到,家明的臉上露出個誠懇的笑容:「呃,我和幾個朋友在房間裡打牌,約好了誰輸了就在臉上貼一張,要不然難道測試我自己有沒有懷孕嗎?」

  「你說謊!」晃了晃手中的驗孕試紙,許默的神情變得似乎有些猙獰,「你老實說,是不是……是不是她懷孕了,你……」大概是因為顧及雅涵的名譽,許默並沒有說出名字,望著他的表情,心情同樣有些不爽的家明微微一笑,一隻手如同閃電般的伸了出去。

  「手指不想斷掉的話,放開我,你算是她的什麼人?我有必要跟你解釋嗎?」

  驗孕試紙掉在了地上,許默的右手食指與中指被家明伸手抓住,想來用力一折,必斷無疑,這應該也算是家明成為風雲人物後流傳甚廣的絕技之一了,一旁的幾人看得暗暗咋舌,許默雖然沒有教家明的那個班,但無論如何說起來總是老師與學生的身份,但眼前看來,根本就是兩個為了女人而爭風吃醋的情敵模樣。雖然不清楚更多的事情,那李雲秀還是笑了笑上前。

  「呃,那個,顧家明同學是吧?我聽雅涵老師說起過你,聽說你是她的師弟,這位許老師也是張老師的好朋友,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是在船上,兩位是不是至少看在張老師的面子上,各退一步……」

  她哪裡知道許默的怒火就是因為雅涵而來,自己喜歡的女人有別的男人,偏偏那個男人是個無論如何都說不上出色的高中生,而且現在,他們竟然還有了孩子。許默此時的精神狀況極度危險的狀態,目光發紅,身體也微微顫抖了起來,但終於,他左手一揮,放開了家明,走近來的李雲秀差點被這一下打到,「啊」的一聲躲開。

  許默放開了自己的衣服,家明也就順勢放開了他的手指,撿起驗孕試紙若無其事地付錢,許默回過頭去,平復著心情:「李老師,抱歉,我太激動了。」

  「呵,沒什麼……」原本也想說些你畢竟是老師之類的話,但終究大家的關係算不上熟,這些話也就沒必要說出口,眼見著那個叫顧家明的少年若無其事地付錢、檢查驗孕試紙,李雲秀倒是微覺有趣,心想許老師恐怕是誤解了什麼,他買這種東西,給他姐姐或者媽媽用也有可能呢,幹嘛弄得像是女朋友被搶了一樣。心中是這樣想著,不過片刻之後,這少年的行為令她很無言。

  「呃,大嬸,這裡的避孕套哪個牌子的比較好?我以前用……呃,我當然沒用過,聽人說的……那個牌子的說是比較薄,但是安全性……呵呵,好像不怎麼好,我覺得要是換一種……大嬸,這裡有沒有感覺又好,又有安全性的……呃,當然不是我自己用,哈哈,哈哈……」

  欲蓋彌彰的笑容,自問自答的語氣,頃刻間將李雲秀心中那還算良好的形象完全打破,那櫃檯中的大嬸面部似乎也有些抽筋。一個小屁孩跟一個中年大嬸談論避孕套的好壞,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殺了你!」

  第一個忍不住出手掃除邪惡的,終究還是面部表情扭曲的許默,猛地轉身,一拳向著家明揍了過去,李雲秀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無論如何,對著一名學生下這樣的重手實在是太過了,不過在下一刻,家明已經輕鬆地避過一面,那一拳差點收不住,在那中年大嬸的面前停了下來,但聽那中年大嬸尖叫一聲,被嚇得退後幾步,摔在地上,那醫生連忙進去看她有沒有受傷,場面一時間被這個動靜弄得有些混亂。

  對面,家明聳了聳肩,彷彿是在說:「你看看,你看看……」隨後一臉無辜地朝門外走去,留下滿眼通紅的許默在後面渾身發抖。

  跟普通人較真,其實很沒有意思,走出門外,家明無聊地聳了聳肩,掂了掂手中的兩個盒子。才走出幾步,正要上樓,一名男子從下方小跑上來,與他擦身而過,陡然間,家明一個激靈,望著正在往上的那人,目光變得清澈無比。

  那其中,還隱隱帶了些冰冷與興奮……

  好了,可以稍微發洩一下子了。

  心裡真是……好鬱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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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 17:33:13 |只看該作者
卷三 同居時代 第八十三節 舞會(一)


  警鈴聲響的時候,崔國華等人趕向了五樓之上的監控室,華麗的通道之中,兩名男子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中一人是船上的警衛,另一人則是遊客打扮,都已經停止了呼吸。

  「國睿,什麼情況?」

  「鬱金香。」將一張畫有鬱金香的紙條遞到崔國華的手中,譚國睿微微皺起了眉頭,「那個警衛是裴羅嘉設在我們之中的內賊,另外這個……去掉改裝之後,百分之八十可以確定是裴羅嘉日本部的一名A級殺手。」

  「好快的刀。」看了看那遊客脖子上唯一的傷痕,崔國華隨後望向了角落裡一小堆仍舊散發著怪味的朔料,「他們是為了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而來的,很顯然那位鬱金香先生也引起了裴羅嘉的警惕,眼前這就是他給裴羅嘉的警告了。國睿,你已經大概推測出當時的情況了吧?」

  「嗯。」譚國睿揉動著太陽穴,淡淡一笑,「就好像老大你說的,裴羅嘉的這兩個人,為了監控錄像而來,偷出錄像帶之後,那個內鬼走在前面,當他轉過那處拐彎的時候,這位裴羅嘉的A級殺手先生遭到了偷襲,他沒能來得及反抗,對方一刀致命,血噴出一米多遠。但是以他死時明顯的驚愕表情來看,這位鬱金香先生衝出來,將匕首架在他脖子上時,恐怕還有片刻的停頓,這是為了讓對方感受到恐懼。」

  譚國睿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閃出驚歎之情:「對上裴羅嘉的A級殺手,在對方的戒備之下能夠無聲無息地靠近,貼近到用匕首的程度還停頓的,說明對方的敏捷、心態、對自己能力和對方能力的把握已經精準到極點,這種事情,是對於本身能力的一種炫耀,也是為了震懾住對方而做出的警告,除了現在世界上排名最高的幾位殺手或者戰士,沒有人有這樣的能力。然後,這位殺手倒地,前面的警衛被驚動,返回,拔槍……」

  譚國睿快步走到那通道的轉角,語氣變得有些亢奮,彷彿見證了一場奇跡:「這位鬱金香先生沒有任何遲疑,衝刺,揮刀,警衛的手腕被直接劃開,甚至連開槍都來不及,所以手槍掉在了地上,然後他也許看到了這位先生的樣子,又也許沒有,因為太快了,實在太快……」

  轉角之後的通道中,兩側的牆上,地上,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這位先生的出手實在太快,這個內鬼退出了三步,擋擋擋,他大概還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本身也不敢高聲呼救,因此在那片刻間,他的身上中了十九刀,第二十刀時,被劃破了喉嚨……然後對方燒掉了這些錄像帶,揚長而去,我們可以尋找的線索,或許是這位鬱金香先生的衣服也染上了血跡,不過……」

  「不過作為一名這樣的殺手來說,我們恐怕也很難找到任何線索。」崔國華笑了笑,「我現在只慶幸這樣強的一個人站在我們這邊,否則恐怕我也逃不掉突然被人劃破喉嚨的結果,這個消息先封鎖,不過我估計裴羅嘉的那些人也已經知道了。上面那些領導始終還沒做好跟裴羅嘉正式開戰的準備,如果這次事情能起到一定的震懾力,讓裴羅嘉在船上稍微收斂,我們這次平安度過,那就真的是誰都不吃虧的局面了。」

  *******************************************************

  「該死的崔國華……看起來老實,果然很奸詐……」

  兩個人殺得很爽,不過回頭之後,家明的心情卻有些鬱悶。事後想來,在剛剛發生的那些事裡,炎黃覺醒的力量顯得太弱了,甚至根本就等同於一個擺設,他們根本就是想讓裴羅嘉或者什麼人拿出錄像帶,想方設法找到自己之後,逼著自己這位鬱金香先生與裴羅嘉站在對立面,然後就不得不以他們為盟友。當然,說起來,這也算是兵法正道,何況自己殺得開心,他們也得到了好處,算是雙方各取所需而已。

  將驗孕試紙交給了沙沙之後,按照說明書,是要取早晨的第一次尿液作檢驗,因為那樣激素濃度會比較高。不過三人為了安心,一番商量之下,覺得平時的激素雖然不高,但或許也能看出一點來吧,一次檢測之後,沒反應,三人稍稍放心。不過整個一天,兩個女孩子的心情仍舊不算太好,縱然努力做出高興的樣子,也瞞不過雅涵的眼睛,最後四人都沒有出門,躲在雅涵的房間裡看鬼片,拉上窗簾,將房間弄得漆黑,隨後三個女人裹著被子尖叫,家明在旁邊看到打瞌睡。

  隨後圍在一起打撲克,家明提議買盒驗孕試紙來,輸了的人貼紙條,然後出去走上一圈,最終免不了被三女笑著追打一頓。一整個下午,吃了暈船藥的沙沙沒有什麼想要嘔吐的感覺,到得傍晚心神微定,於是靈靜決定振作起來,提議三個人今天晚上穿著禮服去參加舞會,雅涵自然也答應下來。

  「可是……我還穿不習慣那件禮服啊。」唯一反對的人,算是沙沙,不過,這一個無力的抗議,自然被靈靜與雅涵剔除掉了。

  傍晚時分,夕陽在海面之上灑下滾滾的金黃,家明推開門出去時,已經換好了衣服的雅涵正倚在欄杆上看海,潔白貼身的雙吊帶晚禮服,襯托出完美婀娜的身肢,卻又不顯得太過暴露,兩條寬吊帶在後方交叉成大大的X狀,露出一小片潔白明亮的背肌,頭髮在腦後隨意挽起,此時的雅涵,美麗高雅得有些炫目。在家明面前轉了一圈,她輕輕一笑,優雅地向他伸出了帶著潔白蕾絲手套的右手:「覺得怎麼樣?」

  「別鬧啦。」很不解風情地拍開雅涵的手,家明隨意地打量她兩眼,「對我做出這個手勢,難道還想讓我當你的舞伴?我可不想被別人用眼神殺死。還有啊,我聽說背後打叉的那種晚禮服是穿給情人看的,意思是捆住我,難道你是**愛好者?唔,好吧……我不說了……」眼見雅涵雙眼冒火,快要爆炸的神情,家明笑著舉起了雙手,「靈靜跟沙沙還沒弄完嗎?」

  這句話才說完,沙沙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首先出現的,卻是靈靜那清麗的身影,正努力地將沙沙從房間裡拉出來:「有什麼好害羞的嘛,很漂亮啊,出來吧,出來啦……」

  「等等、等等……我、我還沒有準備好啦……這套禮服穿在身上一點也不舒服……會被笑死的……啊,不要啦……」

  無力的抗議,最終沒能起到太大的作用,在靈靜的拉扯之中,一身黑色裙裝的沙沙終於從房門中跌撞出來,踉蹌好幾步才站穩了身形,鞋跟在過道上踩出清脆的幾聲響動,眼見家明跟雅涵都睜大眼睛望了過來,方才略帶些羞赧地低下了頭:「呃,你們……不許笑啊……」

  十多年的生命中,恐怕她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別人的目光之下,長裙貼服著高挑婀娜的身段,黑亮的長髮筆直而下,薄施粉脂的潔白臉蛋上露出一絲羞澀的酡紅,遠遠看來,便如同一朵紫黑純淨的清幽水仙,靜靜地綻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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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同居時代 第八十四節 舞會(二)

  輝煌華麗的大廳,高聳的巨大天穹,鋼鐵的骨架從四周收攏向中央,透過天頂上鏤空的玻璃窗,可以看見天空中降臨的夜色,大大小小的水晶燈飾襯托出富麗堂皇的氣息,溫柔如水波流淌的音樂,穿梭在人群中的侍者,衣著華麗、高談闊論的人群,進入會場,家明等三人下意識地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來吃東西,雅涵則是看見了自己的家人,要過去打招呼。

  雅涵離開之後,三人一邊說笑一邊尋找著自己認識的人,遠處的東方路、東方婉兄妹,分散在人群中的黃家眾人,黃浩兵、黃浩雲,看起來他們倒還沒有發現這邊的家明,另外在學校曾經見過的幾名富家子弟,目光緊緊跟著遠處雅涵身影的許默,以及在另一個角落裡跟幾名江海市有名富商正在交談的「女皇」納塔麗。安妮斯,當然,這個家明自然不會跟靈靜、沙沙兩人提起來。

  縱然刻意躲在角落裡,但是兩個女孩子的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純淨與青澀中帶了一絲同居生活洗禮後的穩重,雖然看起來還如同靈靜以前說的那樣「清粥小菜」,但又與同齡的一些只知道恣意玩樂的女孩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覺,沙沙此時坐在那兒微微有些窘迫,卻也將她原本的一些張揚代換成了誘人的文靜與羞赧,一時間發現這邊的人都忍不住多望過來幾眼,不過,第一個過來搭訕的,竟然也算是熟人。

  「咦?靈靜,你也上船來了,哈哈,今天好漂亮啊,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

  「啊,陳老師。你也來了?」靈靜驚喜地站起身來,「家明、沙沙,他是我常常跟你們說的陳老師,陳老師,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顧家明、柳懷沙。」

  北歐幻想餐廳中名叫陳克安的鋼琴老師,靈靜倒真的在家明跟沙沙面前提起過幾次,據說他鋼琴彈得很好,對靈靜這個新人很照顧,而且還很有能力之類的,當下三人打過了招呼,片刻後,拿著酒杯的張競峰也從一旁走了過來:「咦,克安,你怎麼……呃?靈靜!」目光帶著驚艷地望向坐在一邊的靈靜,隨後笑道:「難怪你不接受我發的那份福利呢,原來是已經安排好行程了,呵呵,是我多事了、是我多事了……」

  當下又是一番介紹,張競峰也在沙發上坐下,還沒說幾句話,雅涵帶著一位三十來歲保養很好的女人走了過來,家明自然認識,這是雅涵的小媽,他還曾經親手打暈過一次。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男人,雅涵的神情微微有些愕然,不過,待到張競峰和陳克安自我介紹了之後,那看起來只像是雅涵姐姐的女人也做出了熱絡的態度。

  「哦,原來是歐靈集團的二公子嗎?聽說你也是剛剛留學回來,先從底層接手了一家餐廳,做得很不錯啊。我還曾經見過令尊的,他現在身體還好嗎?呵呵,我們雅涵也是留學歸國,難怪你們會成為朋友……」

  「家父身體還好,謝謝伯母關心了,餐廳只是小事情,要說不錯,還差得很遠……」

  那小媽笑得燦爛,看起來心中已經將這位張競峰當成了雅涵夫婿的候選人之一,隨後兩人在那兒交談了起來,雅涵坐在一旁,望向家明三人的目光微微有些抽筋,隨後與一旁的陳克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久之後,燈光漸漸暗了下來,星夢號的船長在上面說著一些歡迎光臨,讓大家玩得盡興之類的話。雅涵的小媽道了一聲歉,起身去往雅涵父親所在的地方,再片刻,音樂聲響起來,這是第一支舞曲,基本上是邀請最重要的人跳,靈靜將沙沙推向家明那邊,小聲說道:「讓家明陪你跳第一支舞吧。」

  「可是……我不會跳啊……還是靈靜來吧……」由於有兩個外人在,這句話沙沙倒不敢說得太大聲,家明望了笑容清澈的靈靜一眼,隨後笑道:「我教你就好了。」拉著沙沙的手走了出去。陳克安望了張競峰一眼,笑著向雅涵伸出了手:「張小姐,請問我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跳第一支舞嗎?」

  「當然。」收回那帶著不被任何人察覺的失落目光,雅涵笑了笑,站起身來,隨後,這處座位上就只剩下了靈靜與張競峰兩人。

  情況變得很明顯,張競峰的心中微微有些激動,不過,目光望向坐在一旁的靈靜時,他又有了種非常古怪的感覺,因為此刻的靈靜,雖然坐在那兒淡淡地微笑,目光卻全然沒有望向他,而是落在了,在舞池邊緣笨拙旋轉的兩個朋友的身上……這種目光使他有些忐忑。

  張競峰本身就非常出色,再加上家境的富裕,在女人的問題上,從來就沒有受過多少的阻礙,然而對著這樣一個看起來青澀不懂世事的少女竟然會產生患得患失的感情,他自己也感到有些奇怪,深吸了一口氣,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隨意自然:「那麼……靈靜,我們也去跳舞吧。」

  這片刻間,靈靜的反應似乎變得有些遲鈍,緩緩地將目光轉向他,彷彿在仔細地端詳眼前男子的樣貌,隨後,嘴角漾起與她最相稱的充滿靈性的笑容:「抱歉,我不會跳啊。」

  「呃……」張競峰點頭一笑,「沒關係,我教你。」

  靈靜搖了搖頭,笑容清澈:「不了,會不小心踩到你的。」

  說起來,這已經算是很明顯的拒絕了,張競峰神情一窒,隨後繼續笑著:「沒關係啊,被女士踩到,是作為一名紳士的榮幸,來吧。」

  他的手已經伸在空中很久,眼見靈靜仍舊抱歉地搖著頭,終於只好歎了口氣坐回沙發上,望望靈靜,也望望在舞池邊緣慢悠悠晃蕩的那對少男少女,心中推測著這中間的厲害關係,至於靈靜,則只是望著擁在一起的家明和沙沙,偶爾沙沙在家明鞋背上踩一下,靈靜便是有趣的掩嘴一笑,手中拿著一杯紅酒,小口小口地喝著。

  心中第一次,有了某種吃醋的感覺……

  另一邊,繾綣的音樂之中,家明與沙沙兩人輕輕地舞動,美感是無論如何稱不上的,沙沙對於舞蹈並不熟悉,縱然以家明那驚人到可以憑感覺躲子彈的反應力,也躲不過沙沙踩腳背神功的摧殘,不過,跌跌撞撞地跳了一會兒,情況總比剛才好了一些,沙沙將額頭抵著家明的肩膀,小心翼翼地移動著步伐,隨後輕聲低喃起來:「家明,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因為我跳得很差?」

  「不是啊,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沙沙的性子原本就直來直往,忍到現在,終於將心中的話都說了出來,「我不喜歡……不喜歡我們三個人現在的樣子,明明不開心,我不開心,靈靜也不開心,家明你也不開心吧,卻偏偏要做出開心的樣子……我想要我們三個人以前的那種樣子,三個人在一起,無憂無慮地,我不想要變複雜,不想現在這樣……」

  「人總會便複雜。」家明怔了一怔,「放心吧,你多半沒有懷孕的?應該只是單純的暈船罷了。」

  「可是……就算現在沒有,終究會有懷孕的一天啊……要是我懷上了寶寶,靈靜說不定會離開我們,要是懷上寶寶的是靈靜,我也會覺得、覺得……」她的語氣微微有些哽咽,「為什麼要是這個樣子呢?三個月前靈靜還拉著我,說我們三個要永遠在一起的,靈靜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是我最喜歡的男孩子,我寧願沒有那天的事情,我們三個永遠像朋友一樣在一起多好,我們永遠不結婚了,就像朋友一樣住在一塊兒,只要沒有那種關係……」

  「哼,都怪你、都怪你,你為什麼要是男孩子呢,要是那天你不那樣對我們,我們現在還好好的,男人都是壞蛋、男人都是壞蛋,沒一個好東西……」她說著說著,不免有些生氣,抬腳在家明腳背上拚命踩,一時間,家明也只得苦笑。

  「家明,難道沒有什麼辦法讓我們三個人更加好好的在一起嗎?」過得半晌,沙沙倚在他的身上,低聲呢喃。家明撇了撇嘴角,無奈道:「我也沒辦法啊。」

  「不許你沒辦法!乖乖給我想!」沙沙在家明腳背上狠狠地踩了一腳。

  「呃,要不我們從現在立下目標,將來我去競選國家主席,修改婚姻法……」

  「瞎掰,這個不行。」又一腳。

  「那,我們從現在開始造時間機器,回到古代去吧,以我們三個人的聰明才智……」

  「瞎說,換一個!」再一腳。

  「那就除非……」提出第三個意見時,家明笑得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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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同居時代 第八十五節 舞會(三)


  水花撲起,在臉蛋上飛濺開來,抬起頭,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抿起嘴唇,努力想要做出個很清純很開心的表情,不過,此時的自己,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個得不到丈夫愛的小怨婦。

  「這樣不好,靈靜,我們三個人,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洗手間裡沒有人,她這樣自言自語地呢喃低歎,隨後擦乾了臉上的水漬,走出洗手間,卻陡然嚇了一跳:「呃,張經理。」

  「呵,我看你進去得太久,還怕你出什麼事情呢。」

  「謝謝,沒什麼事。」靈靜露齒一笑,再次步入宴會會場時,張競峰方才說道:「你……不開心?」

  「呃?沒有啊。」靈靜搖了搖頭。張競峰笑道:「我看得出來,你喜歡你的那位好朋友吧,他是叫顧家明對吧?但是這位顧家明卻喜歡你另一個朋友,從最開始我就看出來了,何況你還喝了好幾杯酒。」

  「呵呵,我們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啦。」靈靜笑了起來,心想你怎麼也猜不著我們三個人住在一塊兒。張競峰想了想:「那麼,難道像小說裡寫的那樣,原本你和這位顧家明互相喜歡,因為你的好朋友也喜歡了這個男人,所以你讓了出來,總不至於會是這種情節吧?那可就太俗套了哦。」

  「嗯,也不是,呵呵……」靈靜微有些得意地搖著頭,先前喝了幾杯酒,現在感覺有些口渴,眼見一名侍者托著幾杯清水經過,連忙拿了一杯,在張競峰微有些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咕嘟咕嘟地往下灌,喝了兩大口,陡然停住,小腮幫鼓得像是青蛙一樣,眼看便要噴出來。終於嚥下去之後,她彎下腰拚命咳嗽,張競峰連忙抓住這個機會靠過去,扶住了小美女,伸手拍著她的後背:「靈靜,你……你要借酒澆愁,也沒必要這個樣子吧……」

  深呼吸了好幾口,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靈靜苦著張臉:「我哪裡知道是酒,我還以為是清水呢,好辣,好苦……」

  「這是度數最高的酒,一般人也就拿著一杯到處走走,你一下子全喝下去了,當然會辣會苦。唉,你……」他歎了口氣,這種酒外表雖然看來像是清水,但只要留點神,還是很好分清,靈靜本就喝了幾杯酒,被他說得有些心亂因此才弄錯了,但張競峰哪裡會相信這個理由,順勢說道:「你何必這樣,他不懂得珍惜你,是他的損失,你感覺還好吧……」

  「呵呵,說了不是那個樣子的啦。」酒量本就算不上太好,此刻烈酒入愁腸,靈靜覺得眼前這個慇勤的男人有些討厭,你又不是家明,跑過來幹什麼:「我沒事,不用扶著我。謝謝你,張經理。」腦中忽然想起家明以前開玩笑時說的對男人打擊最大的幾句話,當下露齒一笑:「你是個好人。」

  怎奈這個惡作劇在眼下說起來還有些超前,她那微有些惡作劇的笑容看在張競峰眼裡就變成了嬌憨,那張好人卡他也只當做是好感的象徵,耳聽著周圍的音樂聲,開口說道:「如果沒事,我們去跳舞吧,你沒必要為了他等著,如果不會,我教你。」

  話語溫柔,然而在對方摟著自己靠過來時,靈靜還是有些嫌惡地推開了他的胸膛:「嗯,不跳,我不會跳的,謝謝你。」

  張競峰很有耐心地一笑:「相信我,跳起來,你可以忘掉其他不開心的一切,來吧。」伸手要去拉靈靜,然而靈靜退了兩步,卻正好被另一個人扶住了柔軟的腰肢,回頭看見那人的樣子,這次靈靜卻沒有再躲開。向著伸出手來的張競峰友善地點了點頭,家明低聲說道:「剛才去哪裡了?我都沒找到你,你喝酒了?」

  「我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把一杯度數好高的白酒當成白開水喝了,很厲害吧。」窩在家明的懷裡,靈靜苦著一張小臉,卻是可愛地吐出舌頭,神情乖巧,對比方才跟張競峰對話時的情景,簡直判若兩人。

  「你啊……」家明不由得失笑,對張競峰做了個歉意的表情,隨後扶著靈靜跑去找水喝,待到兩人走遠,陳克安從一旁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怎麼?很難搞?老實說,這兩女一男三個孩子,我總覺得有些奇怪,你說他們不會是兩女共侍一夫吧?如果還是高中生,很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哦,我剛才向那位雅涵小姐打聽過了,那個男孩子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卻也算是黃家的人,你也知道,黃家那幫紈褲子弟整天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麼。」

  「應該不會吧。」張競峰搖了搖頭,「這兩個女孩子不像是被強迫了的樣子,共侍一夫?呵,肯定不會,看起來倒像是友誼之類的東西,我不會放棄的,頂多是花點時間而已,她的年齡再稍微大點,就能明白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了。當然,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我也絕不會放過那個人!」

  話是說的斬釘截鐵,很有氣勢,然而在目光之中,不遠處的一個小角落裡,方才以不會跳舞為接口無論如何不肯接受他跳舞邀請的靈靜,此時卻跟那個叫顧家明的男生抱在了一起,在些許燈光的籠罩下,舞蹈起來。

  「唔,家明,沙沙呢?」

  「呵,我被她拋棄掉了,我剛才跟她開了幾個玩笑,然後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在一邊思考了半天,然後說要去喝酒壯膽……我猜她一定是在策劃什麼把整艘船炸掉的大案子吧。嗯,剛才我跟她說過,要是船真的沉掉了,我們三個人跑到一座孤島上,然後就可以什麼都不管,像魯賓遜那樣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我猜她一定是得到啟發了……」

  「你老是說這些亂七八糟的。」靈靜目光有些朦朧地望向家明,隨後說道:「要是真能那樣該多好啊,家明,我先前……好像把人生想得太簡單了……」

  家明輕聲一笑:「不過,荒島上可沒有避孕的東西,到時候你和沙沙要生好多孩子了……」

  「我才不要當母豬呢。」靈靜皺了皺鼻子,不滿地白了家明一眼:「都怪你,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要是到了荒島上,我和沙沙就把你的壞東西割掉,沙沙不是說過嗎?帥割帥割,就是帥的東西被割掉了,家明你還不夠帥,是因為還沒被割掉……」

  家明張大了嘴:「那……你們兩個怎麼辦?」

  靈靜吃吃一笑:「用手指也行……啊,對不起……」

  「我的腳都快被你和沙沙踩扁了……」

  「我都說過我不太會的了嘛,而且現在頭還有些暈,你非要逼著我跳舞,活該。」

  家明一笑:「那這樣好了。」一隻手箍緊了靈靜纖細的腰肢,一隻手放到她的臀部下,將她抱緊的同時,靈靜的雙腿也離了地,嚇得她一聲低呼,摟緊家明的脖子:「你要幹嘛?」

  家明笑著將她放到旁邊的一張沙發上,隨後蹲下身體,脫掉她的那雙高跟鞋,肉絲包裹的誘人玉足被家明握在手裡,靈靜滿臉羞紅地望向四周,眼見遠處的張競峰和陳克安都在望著這邊,窘道:「家明,你要幹嘛?」

  「幹這個。」讓那雙玉足踩在自己的皮鞋背上,隨後一把攬起靈靜的腰,兩人的身體幾乎沒有一絲縫隙的貼在了一塊兒,摟著家明的脖子,靈靜不敢去看張競峰的方向,身體隨著家明的旋轉而旋轉:「家明,有人看著我們呢。」

  「我知道……靈靜,我剛才吃醋了……」

  臉上滑過一抹溫柔的笑意,靈靜輕聲道:「家明,其實……我剛才也吃醋了……」

  再沒有多餘的話語,彼此相知的時候,那些東西其實已經不再需要了,酒意湧上來,腦袋裡黏糊糊、暈陶陶的,摟著家明的脖子,靈靜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現在什麼都不用去想,只要讓身體隨著他的動作輕移、舞蹈……燈光黯淡之處,兩人的溫馨,形成一片小小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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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同居時代 第八十六節 盛開


  另一方面,家明與靈靜舞蹈開來的時候,沙沙正為了心中的某個想法而在宴會廳一側的吧台前喝著雞尾酒:「我要最烈的,最能給人勇氣那種酒!」

  此時的沙沙對於男人來說,絕對有著莫大的殺傷力,因此她這樣一說,吧台裡年輕的調酒師便展開了渾身解數,手中的調酒壺轉的像是令人眼花繚亂的雜技,片刻後,一杯「天蠍宮」放在了沙沙的面前,調酒師還沒來得及慇勤介紹,沙沙已經咕嘟一聲灌了下去,片刻後說道:「唔,沒什麼感覺,我還要。」

  幾分鐘後,一杯「血腥瑪麗」再次被沙沙咕嘟掉,咂了咂嘴,她的臉色開始變紅……

  所謂勇氣,就是這樣來的……

  不久之後,舞曲停頓的時間裡,靈靜與沙沙攙扶著從宴會廳中走出來,家明與雅涵要送著出來時,被沙沙笑著推了回去,由於想清楚了一些東西,此時的她顯然很開心:「回去啦,回去啦,你今天晚上還沒有陪雅涵姐跳舞呢,不用管我們,我們能回去,放心吧,我會幫你照顧好乖乖靈靜的……」

  「但是……喝的比較多的是沙沙你啊……」

  靈靜揚起緋紅的臉蛋,也是一笑:「放心啦,我會照顧好沙沙的,你和雅涵姐好好玩吧,我們先回去了,拜拜……」方才跟家明抱在一起跳舞之後,靈靜心中的憂慮似乎也減少了很多,至少在眼下看起來,很開心。

  望著兩個女孩子笑嘻嘻離開的身影,雅涵疑惑道:「她們今天倒底怎麼了?我總覺得,她們今天怪怪的。早上和下午明明不怎麼高興的,現在好像突然相通了什麼一樣。」家明遲疑片刻,撇了撇嘴:「呃,我也有……很奇怪的預感……」

  不會是……那個吧……

  他心情很是古怪地想了想,隨後打了個冷戰:「算了算了,她們喝的酒也不算非常多,回去睡覺的力氣總還有,我也沒什麼可玩的,待會去露台上吹風去……你幹嘛要跟著我?想請你跳舞的男人可都在排隊啊。」

  雅涵的神情微微一滯,隨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也沒有應酬那些男人的興趣,一起去吹風吧。」

  「許默呢?我記得你對他的評價還不錯的。」

  「評價不錯就得喜歡上他嗎?也是個聽不懂話的傢伙,哼……」

  「呵。」家明淡淡一笑,站在了那兒,望著雅涵好一陣子,終於說道:「呃,我想……既然大家都沒有合適的舞伴了,不如搭個伴吧,不過,我的跳舞技巧很高超,你要控制住自己別因為這個愛上我就好。」

  「你去死啊。」雅涵噗嗤一笑,動作恰到好處地掩飾了臉上升起的紅暈,隨後伸出手來,「既然你誠心誠意的這樣請求了,那本小姐就大發慈悲地給你個面子吧,反正……你至少比那些無聊男人有趣……」

  片刻後……

  「喂,你手往哪裡放呢……」

  「你的腰啊,這是標準的舞蹈姿勢好不好。」

  「你不覺得自己放得太下去了一點嗎?」

  「我覺得手感不錯啊……呃,別動手別動手,美女,要冷靜,我現在還比你矮一點呢,手放下去就是這個位置了,你就不能將就一下嗎……」

  「你這個小色狼,再敢趁機吃我豆腐我就……」

  「難道你就吃回來?」

  「我殺了你!」

  ******************************************************

  清冷的夜風吹過船舷,由於風力的作用,相互攙扶著回到門邊時,兩個女孩腳步都有些踉蹌,打開靈靜那邊的房門,兩人一塊走了進去,回到裡間的臥室,兩人不約而同地倒在了床上。

  「唔,好睏啊,但是……不行,沙沙,我去開水準備洗澡,先洗澡……」

  走過去打開了浴缸裡的水龍頭,隨後,靈靜輕聲嘟囔著先洗澡,一下子趴倒在床上,迷迷糊糊中,沙沙在背後為她拉開了拉鏈,解開胸罩的扣子,粉背潔白細膩,猶如荔枝從殼中分離出來。她聽見沙沙嘟囔著說道:「靈靜……我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辦法,唔……靈靜,我感覺好奇怪……」

  「什麼?嗯……沙沙,我自己可以來……我自己來吧……」翻過身來,靈靜將晚禮服從下方緩緩拉開,半裸的身體從裡面鑽了出來,兩個女孩子在床上裸呈相見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倒也沒有什麼心理障礙,只是當沙沙輕輕抱住她時,望著在上方不斷晃動的臉,靈靜才覺得有些奇怪:「沙沙,你要幹嘛,別鬧了……」

  片刻後,兩人摟在一起,臉頰相接,沙沙趴在她的身上,半帶懊喪地說道:「我、我覺得好奇怪……我做不出來,喝了好多酒了都……」

  「什麼啊?」靈靜疑惑的聲音軟軟糯糯的,醉眼朦朧,沙沙彷彿突然下了什麼決心,抬起頭來,兩個女孩的嘴唇陡然印在了一起,學著家明與兩人接吻的方式,她試探著將小香舌伸進了靈靜的嘴裡,隨後,靈靜發出了嗚嗚的抗議聲。

  「嗚……嗚……不要……鬧啦……」奮力將沙沙的身體推開,靈靜的臉上漾起一團羞澀的酡紅,呼吸也有些急促,「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鬧……家明又不在,哈哈,啊……救命啊,沙沙饒命,我不來了啦……」

  靈靜掙扎的片刻,沙沙羞紅著臉,一隻手沿著靈靜的身體曲線往下,隨後伸進了下身白棉的小內褲裡,頓時間,靈靜笑著尖叫了一聲,夾緊了大腿,兩隻手也向著雙腿之間沙沙惡作劇的手按了下去。

  兩人與家明一塊在床上的時候,彼此間的打打鬧鬧是常事,發展到這個程度的當然也有,然而這次卻有些不同,因為隨即,沙沙的兩根纖細的手指緩緩地進入了靈靜的身體裡,如同羽毛一般撩撥著她的敏感。

  「嗚……沙沙,不要啦,好過分,不能這個樣子的,嗚,沙沙,我不來了,沙沙……」

  「靈靜……我們三個人,要永遠在一起,靈靜,我不想跟你分開,書上都是那樣寫的,要是我懷孕了,靈靜你就要一個人離開了,我不想讓你不高興,不想你離開……」

  「我不會離開的啦……呃……不要,呃……啊……」兩具赤裸的胴體在床上交纏在一起,靈靜雙腿彎曲緊閉,雙手按下去,但終究制止不了沙沙的動作,身體蜷縮得猶如蝦米一般,掙扎逐漸變得劇烈,口中的求饒也漸漸夾雜了低聲的哭泣,呼吸變得愈發急促。

  「我不要了……沙沙,求求你,我不要了,不要,啊……啊——」一陣劇烈的顫動之後,靈靜的身體終於軟綿綿地停了下來,急促地喘息,臉頰掛著晶瑩的淚珠,低泣聲聲。沙沙從背後抱著她,也不知是怎樣的心情。片刻後,靈靜輕輕地掙扎開來,雙手抱膝蜷縮到大床的角落裡,沙沙也哭著坐了起來:「我……我不想跟靈靜你分開……」

  「可我們都是女孩子,怎麼可以這樣……」靈靜低泣道。

  「家明說,這個就叫百合,我們要是這樣了,就不會再有人介意了,靈靜,我們不久前才說了三個人要永遠在一起的,我不要因為懷孕你就走掉,可要是你懷孕了,我……我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喜歡跟家明在一起,可我也喜歡跟靈靜你在一起,我只想我們三個人……」坐在了靈靜的身旁,沙沙將臉頰埋在了雙腿之間,低聲哭起來。

  兩個女孩坐在床上,都是嚶嚶地哭著,許久之後,靈靜的哭聲漸止。床忽然動了一下,沙沙抬起頭,才發現靈靜已經爬了過來,跪坐在她的身邊,隨後探過了頭,輕輕地吻上她滿帶水漬的臉頰。沙沙擦著眼淚,哽咽道:「靈靜你不怪我了?」

  「才沒有呢。」靈靜不滿地撅起了嘴,「你和家明老喜歡看我丟臉的樣子,一點也不公平,我……我也要看回你的才行。」

  聽了她的話,沙沙才終於破涕為笑,兩個女孩子坐在那兒好一會兒,沙沙紅著臉道:「你……真的要看了才原諒我嗎?」

  「當然了。」

  「那……」沙沙望著她,抿著雙唇深呼吸了幾次,似乎才終於下了決心,輕輕地脫下了身上的小內褲,躺在床上,將完美的身體呈現在靈靜的眼前,隨後,摀住了雙眼。

  「你……你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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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同居時代 第八十七節 預感


  第二天早上,海上的天氣開始變壞,烏雲夾雜著淅瀝的小雨,海風吹過來,波濤陣陣,不過這艘游輪本就巨大,也就感覺不到什麼顛簸。用備用的鑰匙卡刷開靈靜的房門後,首先便看到了臥室裡徹底濕掉的地毯,家明不由得感歎:用不著這麼誇張吧,就算跟自己想的差不多,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水量啊,女人果然是神奇的生物……

  時間已經過了早上八點,兩個女孩在床上相擁而睡,仍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可見她們昨天晚上果然累得夠嗆。家明搖了搖頭,心中感歎非常。掀開被子,兩個女孩的身體赤裸,很是曖昧地交纏在一起,雪白的肌膚,誘人的曲線,裸露的雙臀以及曖昧摩擦著的大腿,家明笑了笑,在靈靜的臀肉上打了一下,粉紅色升起的時候,靈靜也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唔,家明,別鬧啦……」

  迷迷糊糊地握住家明在二女身上巡弋的那隻手,卻沒有推開,過了一會兒,沙沙也醒了過來,靈靜緩緩地做起身,似乎是下意識抱住了家明,將額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家明順手摟住她:「呃,你們昨晚……」

  「你還好說昨晚……」如同一條服帖的小狗一般,將臉頰在家明的胸膛上愛戀地摩擦,靈靜的聲音溫軟糍糯,然而家明卻有種不詳的預感,果然:「沙沙,我抱住他了,咬他!」

  隨後,兩個還有穿上衣服的女孩子在床上表演了一出激烈而又旖旎的殺夫戲碼,待到終於收起兩隻小母豹的爪子,讓她們服服帖帖地躺在自己的懷裡,家明的上衣也已經被脫掉,背後被弄出紅痕無數。三人在床上相擁而坐好一會兒,靈靜一邊笑著,一邊伸出小香舌來舔舐著家明胸口上被她掐出來的一處紅色印記,沙沙則抱緊了他,閉目假寐。家明這才遲疑著說道:「呃,你們昨晚不會真的百合了吧?」

  「百合,你還敢說百合。」聽他說起這兩個字,靈靜又好笑又好氣地在他胸膛上掐了幾下,「都怪你,都是你把沙沙給教壞了!百合……」

  說起這個,沙沙也是滿臉羞紅地在他胸膛上錘了幾下。

  「不能怪我啊,我只是開玩笑而已,誰知道沙沙真的做了,我還以為把船炸掉會更加簡單一點……話說回來,難道真的做了,感覺怎麼樣?」

  「哼,你這個小老公讓我們百合,我們做妻子的當然只有照做了。」靈靜俏皮地翻了個白眼,「感覺嘛,我和沙沙已經是百合了,就用不著你了,殺掉你……」

  說笑之間,三人又是一番打鬧,問起全部濕掉的地毯時,才知道靈靜和沙沙昨晚在床上鬧來鬧去,結果開了水準備洗澡卻忘記關,從衛生間裡溢了出來,兩個女孩子最終倒是為了那些水而忙碌了半夜。有關於百合的具體過程,沙沙和靈靜都是緘口不提。不久之後沙沙再次用驗孕試紙檢驗,方才確定了自己根本沒有懷孕。

  事實上,兩個女孩子的心結,其實原本就不在懷孕之上,而是因為懷孕這件事提醒了靈靜和沙沙,像這樣三個人永永遠遠在一起的童話,很有可能被現實打破而產生的憂慮,本身的會有的醋意,外界的阻礙、影響等等等等。人的努力與堅持可以戰勝外來的影響,卻無法戰勝內心的波動,如今這個心結總算是被沙沙昨晚的行動所打破,今後所要面臨的,就只是外來的阻礙而已了。

  虛驚了這一場之後,兩個女孩子變得格外親暱。整整的一天,游輪在陰沉的風雨中航行,雖然外部活動無法開展,但船上本就有拍賣會、賭局、電影室、表演室等等各種休閒的地方,人們也不必擔心沒處去玩。但家明四人卻仍舊選擇了在房間裡看電影、玩遊戲或者是打撲克,相對於氣氛有些陰冷的昨天,今天的輪船房間裡笑語不斷,四個人彷彿又回到了雅涵討論住在柳家別墅時的那段時間,三位MM繼續將家明當成了苦力一般使喚,雅涵是想起了昨晚被這傢伙佔便宜,心中不忿,靈靜與沙沙則每每想到昨晚那荒唐的百合遊戲,便找茬將家明討伐一頓。

  旖旎笑語,秀腿粉拳,對於男人來說,情節自然是香艷舒心。不過,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海上的風雨開始變大,望著房間露台外那一望無際的雨幕,家明心中也在不斷推算,因為時間過去已經將近兩天,今天晚上算來,這艘豪華游輪便是要駛上返程的那一半道路,源賴朝創會在哪裡,會有什麼樣的動作,自己都必須提前做出推測與準備。

  對於家明來說,這是他在心中為自己做出的挑戰標準,既然源賴朝創的目的是為了殺掉陳辜夏,那麼自己也就得保護好這個人。相對於數年之後那個變得無比可怕的殺手之王,眼下的源賴朝創雖然也達到了巔峰狀態,但家明仍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把握住他的心理。

  眼下的這艘船上,炎黃覺醒、裴羅嘉的力量正面對立,那不知目的的幽暗天琴力量與這兩股勢力隱隱形成了一個三角形,而自己扮演的這朵鬱金香,無疑是整艘船上最為神秘的一個點。自己只要沒有正式現身,裴羅嘉與幽暗天琴都會感到投鼠忌器,不過,投鼠忌器不代表什麼事都不做,明天晚上這艘船便會在江海市的碼頭靠岸,既然裴羅嘉的人上了船,趁著今天晚上的風雨,可以想見必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要避過自己這朵神秘的鬱金香的影響,達成目的,源賴朝創會選擇怎樣的辦法……

  無論如何,防守總比進攻難得太多,心中低喃一聲,家明看看牆上的時鐘,望著穿了寬鬆衣裙在床上打撲克的三個女人,笑道:「我先出去走走。」

  「快回來哦,晚餐我已經叫過了,馬上就會送過來,你要是錯過了我們可不等你。」沙沙笑著說道。

  「嗯。」點了點頭,家明拉開門出去,時間雖然還只是下午五點多,但整片天都已經黑了下來,這座仍舊熱鬧的巨型海上堡壘之外只有水、水、水,這樣的感覺令他極度不舒服,冷風迎面吹來,走出幾步,他陡然一個激靈,定住了。

  不、不會吧……當一件任務太有難度的時候,就把事態無限擴大,只要能夠完成任務,就算引發世界大戰都沒關係,那曾經是自己習慣的風格,如果是源賴朝創……幽暗天琴這些年來一直跟裴羅嘉作對,然而無論如何,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納塔麗。安妮斯親自出手,那麼絕對是黑暗世界中的巔峰對抗。在自己曾經的生命中,凱莉。佛尼姆在幽暗天琴的地位太高,基本上習慣了許多事情都由她來主導,至於納塔麗,自己還是更習慣那個凡事只憑自己興趣的任性女人形象,那麼這一次,自己的考慮不夠全面……

  假如納塔麗這次的到來是為了親手對付源賴朝創,那麼作為受到兩大勢力注視的那人,如果還想完成任務……自己太瞭解他了,這個時期的他鋒芒正盛,根本就不會理會什麼任務必須之外的無辜者,他會做的事情,恐怕比自己要更瘋狂,這船上的……所有人……

  將雙手緩緩地撐到欄杆上,家明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片刻後,他將目光轉回方才走出的那扇房門。事情會不會如自己料想的那樣,現在很難說,但如果是的,自己就要拚命了……

  ****************************************************

  這場事先未曾預測到的風雨在不斷增大中,大概晚上八點,大家都吃過了飯的之後,船長步入了游輪上方的主控制室,粗略看過一些重要控制台上的數據之後,準備離開,只聽得雷達控制員忽然說道:「兩點鐘方向,七海里外發現不明船隻……呃?消失了……」

  大海之上,未知的風雨連綿無盡,將這座金碧輝煌的海上巨型宮殿吞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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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同居時代 第八十八節 海上危城(一)


  久之後,主控制室中,崔國華、喬國睿兩人趕了過來只在雷達上出現了一瞬的可疑光點,才說了兩句話,爆炸的震動聲隱隱從風雨中傳來,片刻之後,對講機裡傳出了同伴的聲音:「不好了,船頂的無線電發射架被炸掉了,老大,裴羅嘉動手了。」

  「最高戒備,立刻護衛陳老師離開下層的宴會廳,警衛全部配上槍支,恐怕有不明船隻正在向我們靠近。」放下對講機,他向那船長說道:「立刻掉頭返航,速度要快……不,恐怕來不及了。拉警鈴……」

  雷達之上,象徵著船隻的光點終於再次出現,距離已經拉得很近,對方的反雷達屏蔽也就失去了作用,這個距離,如果是在白天恐怕肉眼就可以看見,然而此時向前方望去,風雨交集的海面上仍舊是漆黑一片。

  崔國華深吸了一口氣:「船長,附近有什麼最近的海島嗎?趕快靠過去,如果他們的目的是把整艘船炸沉,至少我們還有靠岸的地方,另外,派人趕快使用備用無線電發出求救訊號,一個多小時之內就會有海軍趕過來……竟然侵入中國領海,這已經是戰爭了……」

  ……

  ……

  警鈴陡然拉響的時候,雅涵、靈靜、沙沙三人還在房間裡百無聊賴地看著錄像。聽著廣播中要求乘客立刻到船艙內層艙室躲避地消息。雅涵跳下床推開門,只見走廊之中工作人員、警衛都在迅速跑動,神情緊張,隨後,船身微微顫動了一下。拉住一名警衛,雅涵急忙詢問,只見那名警衛慌慌張張地說道:「海盜、也許是遇上海盜了……幾位小姐趕快去人多的地方,越往上層越好。跟大家在一起,如果他們要衝上來,基本上都是從下面來的,我們會將他們擋在底層,請放心。」

  那警衛說著,朝著轉角的樓梯口跑了過去。雖然嘴上說的是請放心,但看他慌張的神色,實在是沒有什麼說服力。都快二十一世紀了,海面上居然還能遇上海盜,對於沒有過什麼海上經驗的一大二小三個女孩子來說,也實在有些不現實的感覺,腦袋裡懵了片刻,三人陡然反應過來:「糟了,家明剛才說出去吃點心,那他現在在哪兒啊?」

  匆忙換好了衣服。三人再推開門時,走廊之中已經滿是從房間裡出來。轉去內部船艙地人,一男一女兩個人在幾名保鏢的保護下從那邊小跑過來。女的靈靜跟沙沙見過,正是雅涵的小媽,男的卻是一名身材高大,神情嚴肅的中年人,那是雅涵地父親張浩然,只聽他沉聲說道:「雅涵,我們要趕快走了,跟著大家去裡面。遇上海盜了,快。」

  雅涵點了點頭。一旁的沙沙望著周圍的人群,說道:「不行,家明還沒回來,我要在這裡等他的,要不然他回來找不到我們……」

  靈靜聽了沙沙的話,點頭附和,雅涵卻是咬了咬牙:「不管他了,他一個大男人,可以找到我們的。放心吧。」她知道家明的能力,此時也不多討論,拉起兩人的手便跟著父母向著走廊盡頭走去,到得樓梯轉角時,已經可以看到下方的情景,只見風雨籠罩的海面上,五六艘大約二十米長地小型炮艇正衝向游輪的這一側,雖然與這艘巨型地游輪比起來似乎不算什麼,然而游輪上沒有攻擊性的炮台等武器,對於這種海上進攻,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暗紅色地光痕在空中劃過,直擊游輪側壁,之後,上層的人們便能感到輕微的震動。

  船舷之上,擁有武器的警衛正在向下方射擊,然而沒有重型的武器,似乎威力也不怎麼明顯。對於游輪之上第一次見到這種真實戰鬥場面的人們來說,眼前的情景,無疑有著格外驚人的震感力,風雨聲中,槍聲、人聲嘈雜,雅涵等人也只是稍稍多看兩眼,連忙轉進了輪船內部。

  靈靜等人匆忙轉移地同時,屬於炎黃覺醒的幾人也正護送著陳辜夏從宴會大廳之中離開。此時參與宴會地,有許多見過大風大浪的成年人,但也有只為了泡妞之類的理由過來的年輕人,警鈴一響,聽說有海盜,場面首先是有些愕然,畢竟生活在陸地上的人,很難接受九十年代了還有海盜這種古舊事物的事實,片刻之後,便開始變得混亂起來,這樣的情況,最容易趁亂進行暗殺。

  不過,雖然身邊的人緊張,陳辜夏本人卻也是見慣了大世面的,能夠從諸神無念的手下逃脫,本身就代表了他的實力,帶領著幾名都有著師徒名分的保鏢直接從露台躍上甲板,隨後轉往一輛專供工作人員使用的電梯,見了身邊幾人緊張的樣子,他不由得笑了出來:「好了好了,放鬆放鬆,國毅,國平,我很早就跟你們說過,平常心,緊張會蒙蔽你的視線,就算是殺手之王,比那諸神無念的層次也高不了多少的。」

  「可是老師您也曾經說過,無論怎樣的時候,都得全力以赴。」

  「呵呵,我教你這個可不是為了讓你拿來反駁我的。」

  出了電梯,已經是船體第四層上的迴廊處,從這裡可以看到下面的戰鬥狀況,幾艘小型炮艇已經打橫附在了游輪巨大的船體之上,想來最底層的艙壁被擊穿,那些武裝分子已經從底層衝進來了,陳辜夏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裴羅嘉這次做得……哼,這次回去,無論如何都要說服上層做出決定,御守滄的野心不能再姑息,他們以為就這樣放任裴羅嘉與日本高天原等組織內戰有什麼好處嗎?唇亡齒寒,日本國內沒有了緩衝,下一個就輪到我們,幽暗天琴都能有的危機感,真不知道那些尸位素餐的傢伙是怎麼想的!」

  從這邊走廊進去,大概人外層的人都已經離開,過道之中寂靜一片,幾人才走出不遠,頭上的電燈「茲」的輕響一聲,隨後,彷彿遮蔽一切的紫色霧氣陡然而至。

  「不好,大家快躲!」憑著感覺拔槍、射擊、向側面撲出,撞入一側的房間之後陡然關上門,之後,轟響聲從外側傳來。

  爆炸之後,艙房側壁、門框都有些變形,陳辜夏望望身邊的三人,確定沒事之後陡然將門拉開,對著走廊盡頭連開幾槍,隨後,側前方的一道房門也被拉開,兩個人開槍掩護,另一人猛衝到走廊盡頭的轉角處,持槍射擊,隨後,那邊也傳來還擊的槍聲。

  七個人中,除了其中一人有些許擦傷,基本上都沒有大礙,國毅皺了皺眉頭:「剛才是異能者!」

  辜夏點了點頭:「我知道他,是裴羅嘉日本部的異能號紫色之河,大家當心,他的異能就是剛才的那種東西,能夠在瞬間遮掩掉別人的視線。」

  所謂的異能,其實往往都沒有一些神怪小說中寫的那樣威力強大,隨時能夠移山填海,類似炎黃覺醒這一行中的喬國睿就有著強大的感應力,能夠在一些極為微小的線索中推測出事實的真相,而類似方纔的紫霧,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就等於一顆閃光彈,僅僅能夠遮蔽敵人一瞬間,當然,如果在生死相搏的情況之下,就算是一瞬間,那也基本上足以決定整個戰局了。

  此時的船上,本就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如果這邊擺不平,只會給下面帶來更多的負擔,當下沒有太多遲疑,七人分散開朝著那異能殺手的方向追了過去,轉過兩個走廊再次出了輪船的內側,到了能看到外面風雨的外側走廊上,陡然的槍響間,其中一人的身體飛了起來,陳辜夏與其餘兩人連忙衝進旁邊的房間躲避,再看向那名同伴時,只見他眉心上中了一槍,當場死亡,已經沒有救了。

  其餘兩人衝出房門開槍時,陳辜夏按下了對講器:「國明,他的位置大概是在四樓船尾五間房的範圍之內,你們三個從那邊包抄過來。」

  片刻後,對講機那邊傳來「沙沙」的聲響。一個中年男聲緩緩地響了起來:「喂,是陳辜夏嗎?」

  聽了這個聲音,三人地心陡然向下一沉,隨後便聽見那人說道:「我馬上過來找你。」

  這一刻,三人都明白過來,那是源賴朝創。

  隨後,紫霧再次降臨!

  ……

  ……

  心驚退避的下一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當紫色的霧氣斂去,崔國華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轉角,對著那異能殺手的位置連開三槍,顯然,方才便是他壓制住了對方的攻擊。

  「老師、國毅,沒事吧?」

  「我們沒事。但是國彬他……還有國明恐怕也已經出事了,是源賴朝創。」

  崔國華的眼中閃過一絲冷然,整體實力比不上人家,用人海戰術本來是沒辦法地事情,只可惜目前大半的人都被牽制在下面的戰局上,自己這幾個人要對抗源賴朝創級別的殺手再加上異能者,實在是有些困難,但是……也只能咬牙上了……

  哪一次……不是這個樣子呢……

  緊握住手中的槍,他朝著前方直衝而出。

  ……

  ……

  輪船的底層、甲板在進行著激烈地戰鬥,上層的外側迴廊間。也有著激烈的戰鬥發生,而在船身的二號控制室內。這次行動中炎黃覺醒一方年紀最小的方國琳也在進行著一場戰鬥。從方才開始,輪船的控制電腦就在經受著一波又一波的攻擊。數據的變幻間,她的額角也有著一滴滴的汗珠滲了出來。

  「不行……第一層防禦,被攻破了,第二層也快……但是,為什麼會感覺不對勁呢……」

  不得不說,有很多東西,未必會以人地意志力為轉移,就算再勤奮努力。技術方面的東西,落後了就是落後了。隨著電腦防禦網一層有一層地被破壞,國琳在擔心之餘,卻隱隱感覺有些奇怪,他的攻擊強度……似乎在變慢……

  是那位鬱金香先生插手了嗎?不,看起來又不像,沒有人能夠插手得這麼無聲無息,這樣激烈地數據變化,自己一定可以察覺得到的。不對,他是在麻痺自己!

  心中陡然閃過這個念頭,國琳驀地喊了一聲:「不行,船長,趕快將電腦導航全部鎖死,改成全船手動操作!」

  「可是……」船長微微有些遲疑,這艘豪華游輪上裝的據說是最先進的電腦系統,很多的事情都由電腦管理,如果突然改成手動,不知道要增加多少的人手,何況如今輪船下方的動力室、蒸氣室之類的地方全都淪為了戰場,哪裡有水手可以下去操作。就在這遲疑地片刻間,眼前的控制屏上陡然閃過一排英文字母,手動操作已經被電腦禁止了,隨後,防禦系統持續崩潰。

  這下子,守不住,就完了……手指更加快速地跳動在鍵盤上,方國琳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做著最為執著、卻又徒勞地努力。

  那或者代表了鬱金香的另一股數據流,始終不曾出現。

  ……

  ……

  「那麼……為什麼他沒有出現呢?」

  帶著疑惑的低喃聲,響起在這個僅有微光的房間之中,一個面色冷峻的男人正在操作著一台手提電腦,如果電腦數據的輪廓可以為外人所看清,或許有人能夠發現,此時正在攻擊輪船主控電腦的那股數據流,便是從這裡發出。

  控制了輪船的主控電腦,再鎖死了手動的可能,整艘船就等於掌握在了他的控制之下,到時候他是喜歡這艘船撞礁石還是開去南極洲都可以,不過在這次的入侵之中,像上次那樣破解掉他的小把戲的那個神秘人物卻始終沒有出現,令得他微微有些失望。

  源賴朝創的目標是掌握陳辜夏的生死,而自己掌握了這艘船,就能掌握所有人的生死,原本的計劃中,也是希望以他的力量來牽制住那個實力未知的神秘人,然而對方居然沒有出現,那也只有讓源賴朝創自求多福了。

  「好了,從現在開始,這艘船是我的了。」

  破解完成,心情愉快,舉起兩根手指正要敲下去,一股冰涼的感覺卻陡然自心底升起,隨後,他感到了槍口抵在腦後的觸感。

  「喔?真的嗎?你的船真漂亮。」

  微帶戲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卻似乎……還是個孩子,僵硬著身子,他沉聲問道:「鬱金香?」

  「呵呵,我不告訴你,讓你下輩子想報仇都找不到人。」

  隨後,寒芒閃過,瞬間劃破了他的喉嚨。電腦屏幕發出的幽光之中,少年披著黑色的斗篷,擦拭著手中的匕首,儼如暗夜之中晃動的幽靈。

  「黑客不是執著於電腦的人,而是解決問題的人,死在你自己的信條之上,老師,你瞑目吧。」

  片刻後,他在那手提電腦上敲了幾下,網絡的另一側,方國琳將小嘴張成了誇張的「O」型,控制權又還回來了,而且還附帶了一句話:們很銼。

  「好了,源賴朝創……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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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同居時代 第八十九節 海上危城(二)


  墨,風雨咆哮的怒海之上,長度達到兩百多米的星夢華游輪上燈火通明,遠遠看去,便如同一座金碧輝煌的海上宮殿。然而當畫面拉近,才能發現它的船體側壁已經被打開了數個大洞,十餘艘全副武裝的小型炮艇圍繞著這座海上城池,手持各種武器的僱傭兵、亡命徒從側壁破開的大洞進入輪船底層,以其強大的火力試圖衝開上方的阻攔與抵抗。

  純粹以裝備來說,船上的火力是要遜色好一大截的,警衛們裝備的只是手槍,雖然也經過一定的訓練,然而真正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人並不多,而縱然作為戰鬥的主力,炎黃覺醒在下方的二十多人雖然比之一般的僱傭兵都要強,但終究人數太少,好在富商們帶來船上的隨身保鏢也有不少,此時已經分散了將近一般調來下面。這些人多半是退役的特種兵或者僱傭兵,雖然暗中攜帶有槍支的只在少數,然而他們的加入,起到的助力委實不少,因此才能憑借相對較弱的火力將敵人壓制在船隻下層。

  相對於下方陷入膠著狀態的戰況,上層的戰局,則陷入了相當撲朔迷離的情況之中,至少目前看起來,似乎任何一方都隨時有可能獲勝,任何一方都有可能全軍覆沒。一方是源賴朝創、異能殺手與另一名事先潛伏的A級殺手,另一邊則是崔國華、盧國毅、陳辜夏。躲在了暗處地喬國睿以及另一名在方才出手,敢於正面對上源賴朝創的女子,納塔麗。安妮斯。

  眼下的整艘船上,真正清楚這個女子身份的人,除了她的幾名保鏢之外恐怕就只有顧家明,在崔國華等人眼中,這只是一名過來傳達結盟意向的幽暗天琴使者,卻毫無疑問有著絕對驚人的身手。

  當時源賴朝創與那名事先潛伏的殺手陡然衝出。異能者催動地紫色霧氣降臨而來,崔國華這邊的又一名同伴被擊中,眼見陳辜夏已經落入必死的危局時,那名女子卻陡然衝破了鋼鐵鑄成的牆壁,在最近的距離之中對源賴朝創發起進攻,如果不是源賴朝創應變迅速。恐怕當時便已經身首分離。

  黑色的皮裝勾勒出有如魔鬼般地身材,以人的力量衝破鋼鐵,這幾乎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異能的極致,而後僅僅靠著匕首,在避開源賴朝創槍擊的同時舞出那必殺的幾刀,那種遊走在生死之間的華美,就毫無疑問是對於幽暗天琴力量的展示與炫耀。

  而後,源賴朝創退走、消失,這名女子似乎也跟著消失在了船艙之內。然而在雙方來說,誰都知道這兩人是在等待對方出手。於是在此後的十多分鐘裡,雙方的戰局由激烈變為了詭異。時而是你追我,時而反過來。十多分鐘的時間裡,追追逃逃地,一直由游輪的第四層殺到第六層,隨後上了風雨之中地船頂。

  此時游輪頂層亮起的燈光不多,可以藏人地地方多不勝數,風雨之中,槍支的吼聲再度變得激烈起來,噴射的火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炫目驚人。六人一邊開槍,一邊飛快地尋找掩護。堆在游泳池邊的一些由帆布蓋好的桌椅、涼傘不時被飛射的子彈打得粉碎,待到跑過了輪船中央位置的一個兩層建築,崔國華躲在牆壁後面,撕下一片布料,咬緊牙關將右臂上一處被子彈洞穿的傷口紮好。隨後,另一個身影,幾乎是悄無聲息地靠近了他,坐在了地上。

  「我輸了……」

  貼身地黑色皮衣,魔鬼般的婀娜身形,納塔麗按住動人大腿上地一處槍傷,千萬水漬從她的臉上流淌而下,風雨之中,她顯得有些狼狽。

  此時的崔國華,甚至連兩人何時交鋒都的都有些不清楚,但結果卻很明顯,望了她的傷口一眼,崔國華點了點頭:「明白了,接下來交給我們吧。」

  正要站起身來,卻陡然被納塔麗抓住了手臂:「哈,你別給我說笑了,你聽著,我現在受了傷,對源賴朝創能夠起到的威懾力不多,但是我可以壓制他們的異能,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我會製造出讓對方使用異能的機會,到時候就麻煩你了。」再次點頭,正要衝出去作戰之時,兩人的前方,卻陡然亮起了耀眼的燈光。那是為了升旗而用的高瓦數投光燈,在船頂的甲板上圍成一圈,照向中央的三根旗桿,隨後直射上天空,海上那特有的淒涼風雨之中,這陡然亮起的光芒顯得格外突兀與孤寂。

  交戰的雙方都被這突然出現的一幕所嚇到,誰都在猜測是不是對方的援兵或者伏筆,這一陣槍聲響過之後,所有人都閃進附近的掩體旁,等待著這一幕的發生。

  隨後,音樂聲響了起來。

  升國旗,自然要有國歌,不過在下一刻響起的歌曲,卻並非《義勇軍進行曲》,卻是日本的國歌《君之代》,而後,在旁邊那根小旗桿上,一具死屍被冉冉升起。

  風雨之中,那死屍被升旗繩勒住了脖子,緩緩上移,屍體的頸部上被切出一道大大的口子,由於雨水的沖刷,血已經流乾,燈光照耀下便如同張開了另一隻大嘴,那情形真是既可怖又噁心。當然,對於見慣了生死的人來說,衝擊力卻算不上大,崔國華努力辨認著這人的樣貌,但終於認不出來,卻是納塔麗在片刻後輕笑一聲:「是裴羅嘉的A級殺手,專擅電腦,前次船上大規模停電,應該就是他的傑作了……這是哪個天才幹的,我要讚美他。」

  說話間,「啊」的一聲低呼從風雨中傳來,隨後,裴羅嘉那邊的槍聲首先響起,崔國華一躍而出,納塔麗也是猛地起身,舉槍向著後方開始射擊,火光、子彈、鮮血的交錯在不久後停止下來。一個身影在不遠處倒下,所有人都沉默的風雨之中,這撲通的一聲,似乎也格外清晰。

  那個人是……裴羅嘉的殺手。

  躲在另一處障礙物後,崔國華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名裴羅嘉的殺手原本一直潛伏,直到源賴朝創出現時他才跟著現身,納塔麗便是在那時衝出,然而她救下了陳老師,卻終究救不了擋在他前面的於國軍。而現在,對方竟然就這樣被人莫名其妙地殺死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很難形容。

  躲在黑暗中的那朵神秘的鬱金香,力量究竟有多大?

  隨後,腰間的對講機中傳出輕微的沙沙聲,一如先前源賴朝創向陳辜夏宣佈:「我馬上過來找你。」這一次,那陌生的話語冷漠而淡然:「計算失誤,會使人付出很重大的代價,源賴朝創,這一局我贏了,你準備好承擔後果了嗎?」

  風雨之中,沒有回應,直到這一刻,崔國華等人才感到自上船以來那種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無時無刻不感受到對方

  力的巨大鬱悶感終於一掃而空。對源賴朝創的宣戰I太強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首先從藏身處走出來的,是幾人之中感覺最敏銳的納塔麗。安妮斯。黑暗中,她可以感受到那道如幽靈一般神秘的黑影一閃而過。源賴朝創與那名異能殺手也已經離開了,在完全沒有資料,那神秘的鬱金香先生又帶著如此巨大的氣勢前來的情況下,縱然是殺手之王,也不得已的選擇了避戰。站在雨裡,她緊緊地捏起了拳頭。

  這一次,自己敗了,還是連續敗給了兩個人。可惡啊……如果自己的能力可以完全解封,情況不會是這個樣子的,源賴朝創也好,鬱金香也好,兩年以後,我們會狠狠地、徹底地打敗你們!

  ……

  ……

  姑且不論納塔麗。安妮斯在雨中默默立下的誓言,眼前的這個結局,對於家明來說,毫無疑問是最完美的解決辦法,這一場戰鬥,自己所做的事情看起來無比驚人,歸根結底卻是不多,假如自己在事先潛伏的狀態下都無法幹掉一個裴羅嘉的A級殺手,那就真是太丟臉了。

  源賴朝創的性格他清楚,自己目前最大的優勢就是夠神秘,在他完全掌握不住自己的資料之前,自己有展現了足夠的實力,他會選擇避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至於真正與他正面交鋒。生死相博,現在地自己可還沒活膩,犯不著隨時隨地地跟人拚命。

  隨便找了一間房,換下了身上的黑色雨衣,隨後打開了手腕上的電子錶蓋,上面出現了網格狀的小型雷達界面。前段時間曾經送給靈靜沙沙每人一條小墜子,如今通過這裡就可以輕鬆尋找到兩人,橫看一次。豎看一次,基本上就能夠將位置確定。片刻後,他笑了笑,一路跑向四樓的一間圖書室。

  星夢號的船艙內部,有很多這樣的中型活動房間,酒吧、休閒廳、賭場、圖書室、舞廳、籃球場、商店甚至展覽館應有盡有。如今大多數的人,便是聚集在這些內層艙室之中等待著戰鬥地完結,在警衛的帶領下進入四樓的圖書室,家明做出一副焦急的樣子,隨後,這焦急就變成了真實。

  因為迎了上來的,只有雅涵和沙沙兩個人。

  「家明,是靈靜找到你了嗎?」

  「家明,你看到靈靜了嗎?」

  「靈靜……她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靈靜……我們沒有你的消息,只知道你出去吃東西。卻不知道在哪個餐廳。上幾層地餐廳和商店都找不到你,她就跑出去找你了。當時情況有些亂,我們攔不住她。她說過沒事的……」沙沙說著,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我們拜託那些警衛留心,可是剛才有警衛說,似乎有個像靈靜的女孩子跑去了二樓……」

  家明深吸了一口氣,回頭望了望周圍的人群,隨後說道:「我去找她。」沙沙叫了一聲「不行!」陡然拉住了他的手,隨即。家明回過頭去,將她抱住了:「沙沙。我會找到她的,放心吧。」

  他安慰地笑了笑,隨後問道:「對了,我送給你的墜子呢?你今天沒有戴?」

  「啊,在這裡。」沙沙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兩條紅繩繫好的心形吊墜,「靈靜的也在我這,因為今天沒有出門,昨天穿的又是晚禮服,所以我們取下來了一直沒戴上,出門地時候,我都放到口袋裡了。」

  「呵,原來是這樣……」低歎了一口氣,他將一隻墜子給沙沙戴上,靈靜的那只拿在了手裡,隨後,將沙沙推向雅涵,「雅涵姐,沙沙交給你了,我去把靈靜帶回來。」

  「你當心啊。」知道攔不住家明,雅涵低聲囑咐了一句,沙沙再想拉住他,家明卻已經跑出了好遠,回頭說道:「放心吧,誰都不會有事地。」

  或者除了那些衝上船來的傢伙……

  目光中閃過一絲厲芒,門口兩名警衛過來阻攔他地時候,他的身體一晃,直接加速衝了出去。這時的他,心緒很複雜。

  以前作為殺手的生活,習慣了獨來獨往,不為其餘任何人操心,只專注於目標之上。眼前的生活已經不同了,有沙沙,有靈靜,這次與源賴朝創的爭鋒之中,幾乎每隔兩分鐘,他便要望一眼手腕上的小雷達,確定兩個女孩子沒事。這樣的心態使得他沒有真正殺死源賴朝創地把握,因此只能把聲勢搞大,將對方嚇走。然而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仍舊是出了計劃之外地變化……

  任何事情,如果不能達到完美,必定是自己這邊有所疏漏,自己已經被以前的行動習慣限制住了,或許……已經到了做出某種抉擇的時候了,如果不能找到兩種身份的平衡點,那麼就直接放棄掉殺手身份吧。在感受到靈靜有可能遇上危險的這種恐懼感時,他忽然覺得,自己這次挑戰源賴朝創的想法,或許有些幼稚……

  當然,後悔無濟於事,重要的是,自己得確定靈靜的安全,哪怕是……付出一切代價!

  風雨之中,黑色的幽靈飛躍出船舷,手中握住繩索的一端,雨衣在空中展開,儼如綻放的死亡之花。這一刻,即使在面對源賴朝創時都未曾有過的真正凶狠的殺手之心,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

  ……

  不久之後,游輪已經淪陷了的第一層以及已經被攻破了一小半的二層之中,響起了一個中性的聲音:「喂,下面有需要救援的倖存者嗎,請按下離你最近的餐飲服務按鈕,提示是,八月七日和小老公的糖炒栗子密碼,滴嘟……我是一隻小花貓啊小花貓啊小花貓……」

  由那擴音器中傳出的話語,由先前的怪話變為亂七八糟的歌曲,委實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一樓的某個滿目狼藉的房間裡,一個持著兩把衝鋒鎗的光頭大漢微微一怔,問身邊的人:「這船上的電腦是什麼意思?被我們打壞掉了嗎?」

  「海鯊老大,也許是被裴羅嘉那些人癱瘓掉了呢?他們不是說過會破壞船上的控制電腦的嗎?」

  「哦,真是可惜了,多好的船啊,電腦居然被搞壞了……」他笑著走到房門處的一個按鈕前,「餐飲服務,是這個按鈕吧,按了會發生什麼事呢?來來來,雖然不知道什麼密碼之類的東西,但是每人過來試一個,看看倒底會不會有人過來救我們這群『倖存者』,哈哈哈哈……」

  隨後,他的手指朝著那按鈕很有節奏感地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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