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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emm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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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跳舞】 獵國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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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2:00: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是我幹的】



尤麗亞看了看桌上那沉甸甸的一袋金幣,卻搖搖頭,面容枯槁,低聲到:「我一個女人,那裡用得著這麼多錢?」她抬頭看了看夏亞,緩緩道:「你的心意我領了,你是凱文的戰友,也不必太過心中愧疚,戰場上刀劍無眼,他……只是他……命不好罷了,這些都是上天注定的。」

    說著尤麗亞的眼睛裡又流出淚水來。

    這次不等夏亞勸慰,她自己就一把擦乾了,從床上起身坐下來,穿上了鞋子,卻看也不看那桌上的金幣,只是低聲道:「我代凱文多謝你們了。你們……你們不用太操心我的,我自己一個人能照顧自己……」

    夏亞還要說些什麼,多多羅卻忽然走到了夏亞的身後,拉了夏亞一下,然後魔法師居然就大著膽子道:「既然這樣,夏亞老爺,你把錢收起來吧。」

    夏亞大怒,瞪著多多羅正要開罵,多多羅卻趕緊對夏亞使了個眼色,低聲道:「老爺,你一下拿出這麼多錢,三百金幣,哪怕是對一個中等的普通三口之家,也說是一筆天大的橫財了!你把這麼大一筆橫財交給尤麗亞夫人一個人,她孤兒寡母的拿著這麼一大筆錢在身上,你就不擔心會惹來什麼飛來橫禍麼?萬一有人覬覦眼紅,暗中陷害的話,只怕反而引來禍事呢!」

    多多羅這幾句話立刻提醒了夏亞,夏亞一拍腦袋:「啊!是我沒想到!」

    這麼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寡婦,若是貿然得了一大筆財富,只怕引來惡人的覬覦,反而害了她!

    夏亞想到這裡,不由的多看了多多羅一眼:「你這個傢伙,倒也有幾分聰明啊!不錯不錯!」說著,用力在多多羅肩膀上拍了兩記,多多羅被拍的身子一矮,險些疼的倒了下去,只能勉強忍耐,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來。

    夏亞垂頭想了一會,站起身來後一揮手,露出一絲絕然:「索伊特!你帶兩個侍衛,收拾東西!」

    「啊?」索伊特愣了一下。

    「收拾東西!不能讓尤麗亞一個人住在這裡了!既然我說了要照顧她,那就自然不能把她丟在這裡!收拾東西,帶她搬家!」

    索伊特那木訥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立刻出了房門去院子裡呼喊外面等候的侍衛去了。

    尤麗亞臉色一變,看著夏亞正要說話,夏亞已經擺手,上前攙扶著尤麗亞先坐了下來,正色道:「尤麗亞,我知道你是一個性子剛烈的好女人!羅德裡亞人都是好樣的,我知道你不願給我們添麻煩。

    也知道你性子強……但是也請你仔細想想,先不忙拒絕我的好意。」

    他頓了頓,土鱉的臉上露出了誠懇的笑容:「凱文是我的好兄弟,你倒是為我想想,如果他死了,你又不肯接受我的好意,那我豈不是每天都要在不安之中度過?良心的譴責,會讓我夜夜難眠!哪怕就當是讓我心中好過一些,還請你能接受我的好意吧!」

    尤麗亞猶豫了一下,她搖頭道:「先生……啊,夏亞先生……」

    「不,請叫我夏亞吧!我是凱文的兄弟,你不用客氣的。」

    「好吧,夏亞。」尤麗亞苦笑了一聲,低聲道:「我知道,凱文雖然在親衛營,親衛營的弟兄們雖然軍餉略高了一些,但是也畢竟有限,如果讓你照顧我的話,只怕你也負擔……」

    夏亞哈哈一笑,指著桌上的那一袋金幣,只是不說話。

    尤麗婭立刻會意:有桌上那麼一大袋金幣,數十年的衣食都無憂了,還怕什麼?只是她性子剛強,不願意接受胖人的好意,還想拒絕,就聽見夏亞正色道:「你現在是孕婦。肚子裡還有凱文留下的唯一的血脈!弱是我留下你一個人,生活艱苦,我擔心會出什麼意外。有我照顧的話,至少你能輕鬆一些,不必再負擔那些沉重的家務生計——你現在可不是為你自己一個人活著了,總要給肚子裡的孩子多想想。我知道你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可工作做活,勞務沉重的話,萬一傷了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就算你能挺過來,可將來孩子出生之後,總要多以扣人吃飯,孩子年幼,衣食卻是一筆開銷,將來長大了,想要出息,也得有個好的出身才行。你……」夏亞猶豫了一下,說了一句略微重一點的話:「你總不會希望,孩子將來也生存在這貧民區吧?有我照顧的話,我還有些錢財,這次大戰也立了些功勞,也會得到一份不錯的軍職,將來我會好好照顧孩子,至少能讓孩子接受教育,進學校學習,將來也能有一個好的出身。」

    夏亞找的突破口很準,他以孩子當借口,尤利婭果然猶豫了會兒,漸漸有些動搖,只是她生性堅強,不肯受人恩惠,尤其是這樣麻煩夏亞,總覺得心中過意不去。

    夏亞卻不管這些,嚴管尤利婭動搖,乾脆就加急催促手下人去收拾東西,魯爾借給夏亞的和諧侍衛也是軍中之人,眼看夏亞對死去同僚的妻子如此照顧,也都紛紛露出欽佩的神色來,幹活兒的時候格外賣力。等尤利婭想說話的時候,索伊特卻早已經把家裡的東西都搬得差不多了,還讓人去街頭租了一輛馬車回來。

    「好吧。」尤利婭眼看自己無法拒絕,歎了口氣,低聲道:「只是這樣,將來死後,恐怕凱文一定會責罵我的……」

    只是隨後尤利婭收拾東西的時候,卻有一些掙扎,這裡是她和凱文的家,多年的生活,總留下了許多回憶,好些東西總是捨不得丟棄,撿起這個又拿起那個,讓旁邊夏亞有些無奈。

    「那個……尤利婭,反正這房子又不賣,東西丟在這裡,你平時有空隨時可以回來看看或者小住幾天。東西放在這裡又不會丟……」

    忙了好幾個小時,眼看天色都快黑了,這才全部搬好,駕了馬車,裝了滿車的傢俬,尤利婭坐在車上,在一群騎馬侍衛的簇擁之下,隨著夏亞離開了這座故居。

    騎馬回去的路上,偶爾回頭看看後面馬車上的尤利婭,夏亞只覺得心中一件大事做完,終於鬆了口氣,暗中發誓,一定要把光頭男的遺孀照顧好,方才不負了兄弟之情,還有尤利婭肚子裡的孩子,將來自己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讓孩子出人頭地,一生無憂。

    想到這裡,又呼喚來了多多羅,多多羅現在騎馬的本事已經熟練很多了,策馬來到了夏亞身邊,和他並排而行,夏亞笑道:「你今天表現不錯,該賞!你想要什麼獎賞?」

    多多羅嘿嘿一笑,隨即露出一絲為難之色:「那個……老爺,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情?」

    「說吧!」夏亞心情大好,爽快的一揮手。

    多多羅低聲道:「我從前在帝都的時候,因為欠了人債,才不得不離開,在教會的魔法師公會裡留下了一些麻煩,就連我魔法師身份都難保了,我想向您借一筆錢來,去償還了債務,恢復名聲,我……」

    夏亞笑了笑:「你真的那麼看重你這個魔法師的身份?」

    大家相處時間長了,夏亞也相信多多羅從前的話,也知道了他的確是一個魔法師,而不是一個「變戲法的」,只是……

    「一個一級的魔法師身份,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現在跟了我,將來我給你在軍中謀一個出路,你現在也有了那個生命咒術的本事,以後好好努力,說不定能混一個軍官職位……」

    「不!」多多羅臉色一凜,搖頭堅決道:「我是魔法師!」夏亞看見了這個扈從眼神裡的那一絲堅持和絕然,和他平日裡的那種奸詐懶惰完全不同,不由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或許,每個人,哪怕是在卑賤的人,心中也有一份自己的堅持吧。)

    ※※※※※※※※※※※※※※※※※※※※※※※※※※※※※※※※※※※※

    回到了住處,先把尤利婭安置在了魯爾借給自己的那個小宅院裡,夏亞將自己的主臥讓給了尤利婭居住,晚上自己在多多羅和索伊特的隔壁房間放了張小床住下,這一夜有魯爾留下的那些護衛守護,少了外面的騷擾,夏亞才得到了清淨,想來再堅持幾天,能拿到軍部的嘉獎,得了新的均值,再得到皇帝的封賞爵位,那就不用再爬這些騷擾了吧。

    是夜,一個人在房間裡,終於找出了那天的卡維希爾贈送的那只木盒,拿出了那塊沉重的石頭來仔細看了好久,只覺得這石頭的輪廓尺寸無比眼熟,又仔細想了半天,才終於心裡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飛快的跳下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火叉。

    這柄火叉的手柄末端處,原本是一個掏空了的圓環,就彷彿是在握柄的末端掏空了一塊

    這圓環並不規則,原本夏亞多年來也不曾在意,只以為是火叉太粗劣,打造的時候工簡陋才弄成這樣的,這圓環的作用,也不過就是尋常人家的火叉一樣,在末端穿一根麻繩,然後可以隨處找個地方掛著。

    嗑的一聲!石頭放進了圓環裡,居然完好的契合了進去,一絲縫隙都沒有!這讓夏亞心中立刻一跳。

    隨即疑惑就浮上心頭來了!

    這火叉是老傢伙留給自己的寶貝,而這石頭居然如此契合在裡面,顯然原本就應該和著火叉是完整的一體才對!可…可石頭怎麼會在卡維希爾手裡?!

    這卡維希爾是帝都重要人物,聽書評還是帝國皇帝最信任的人,這麼看來……難道卡維希爾,居然和老傢伙又關係?!

    帶著許許多多的疑問,夏亞拿著火叉左右比劃了幾下,那石頭鑲嵌在了握柄裡,極為牢固,上面那幾個不規則的菱角,卻居然正好猶如卡槽一般將石頭牢牢的嵌死在裡面,憑自己如何揮舞轉動,石頭也不滾落下來了。

    隨意拿起火叉,在房間裡的桌角上輕輕的一切,火叉鋒利無雙,桌角頓時無聲無息的落下一塊來,切口平整之極。

    可是~~~這石頭鑲嵌了進去,火叉卻又彷彿並沒有什麼異常的改變…

    夏亞皺眉了會兒,心裡一動,握著的火叉閉上眼睛來,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目中閃過一絲紅光來,緋紅殺氣催動出來,手裡握著火叉,眼睛盯著面前桌子…

    夏亞深深的吸了口氣,如常那樣,將緋紅殺氣一絲一絲的延伸到了火叉中。….瞬間,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火叉的末柄上那枚石頭,忽然之間就彷彿有了一點紅光在上面閃耀了一下,只是這紅光的顏色極為黯淡如果不自己看的話,只怕根本發現不了。

    隨後夏亞就感覺到,握著火叉的手掌之上,分明感覺到了火車手柄上傳來了一股幾道的吸附力量,那力量牽引之下,將自己催發出來的緋紅殺氣瘋狂的吸了進去!這吸力之強,夏亞之不過信了一驚的功夫,全身的緋紅殺氣就已經被盡數吸了個乾淨!!他只感覺手裡的火叉瞬間份量彷彿沉重了十倍,

    以他的力氣,握在手裡都不由得有些吃力起來。

    而那火叉上瘋狂的吸力還在繼續,夏亞只覺得眼前一黑,緋紅殺氣已經消耗殆盡,他呼吸不順暢,居然有一種爆發「龍刺」時的那種無力感!他心中一驚,立刻知道不好,火叉之上,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終於,火叉對這那張桌子刺了出去

    轟!!!!

    這一聲巨響彷彿是直接爆在了夏亞的腦海深處,他只覺得意識之中一片轟鳴,震得自己頭昏眼花,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裡的火叉終於脫手落在了旁邊地上!

    夏亞搖晃了一下腦袋,等回去了神來之後再朝著前面看去,土鱉呆住了!!!

    那張桌子……

    那張桌子……不見了!!!

    原本如果是從前,夏亞即便是施展出緋紅殺氣,一叉刺過去,最多能輕易的將桌子劈成兩半,或者是直接切成碎塊,而毫無阻澀。

    可是現在,眼前的這張桌子,卻已經變成了……

    滿地一片灰白色的木屑粉末!!

    粉碎!這不是誇張意義上的粉碎!而是真正的粉碎!

    好好的一張結實的木桌,變成了一地的粉末!!

    他忍不住抓了一把,那木屑粉末就如同細細的沙子一樣,抓起之後,就從手指縫裡緩緩流淌而下!

    夏亞徹底呆住了!

    「見鬼!這是什麼力量?!」

    可隨後,一股巨大的疲憊感覺襲上來,他彷彿全身勁力都在這一刺之中完全耗盡,終於,夏亞眼睛一黑,往後倒下,眼睛緊緊閉上,昏睡過去……

    就在土鱉昏迷之後,他並沒有親眼看見的是……

    就在桌子的前面,他方才火叉刺出的方向,桌子前面的房間牆壁,忽然就出現了一片細微的裂痕,那無聲無息的延伸開來,最後牆壁上的土屑石屑紛紛剝落,落在地上,也如同是細細的沙子一樣!

    牆壁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空洞!厚厚的一堵牆,直接貫穿!一個圓形的透明窟窿出現了牆壁上!而被挖空的那一塊,全部都變成了粉末!!

    最詭異的是,牆壁上被「挖」出來的一塊空洞邊緣,平整光滑,如鏡子一般無一絲縫隙和瑕疵!就彷彿是工匠精心打磨出來的一樣!!

    而這樣的力量,卻發生在無聲無息之中!厚厚的石牆被打穿,打穿了細細的粉末,卻連一絲動靜都不曾發出!

    ※※※

    天色剛亮的時候,夏亞翻起身來,他在地上躺了一夜,醒來的時候手腳冰涼,狠狠的打了個噴嚏,活動了一下麻木的手腳,晃了晃腦袋,才想起昨晚的事情,一眼看見了前面牆壁上的那個臉盆大小的圓形空洞,土鱉張大了嘴巴,愣了好一會兒。

    看了看,發現了那空洞的位置正好和前面那一灘桌子木屑粉末成一條筆直的路線,土鱉心中才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一把拿起了地上的火叉,心中又是震撼又是狂喜

    好東西!好東西啊!!

    夏亞心中大喜,就要跳起來,可身體才一動,頓時眼睛就一黑,只覺得手腳酸軟,身體乏力,欣喜之後,卻依然是一陣一陣的疲倦湧上來,就彷彿幾天幾夜沒有合眼,精神也是疲憊異常。

    咦?自己不是剛剛才睡醒過來麼?

    他勉強爬了起來,晃了幾下,摸到床邊坐了下來,只不過這麼幾下,卻已經累的呼哧呼哧喘息。

    土鱉定了定神,心中駭然,看著手裡的火叉。

    這……這力量是太厲害了!但是……消耗也太***驚人了吧?

    他愣了會兒,立刻就低聲道:「喂!朵拉,朵拉!你快說句話啊!這是怎麼回事?!」

    腦海裡卻好久沒有朵拉的回答,夏亞又大叫了幾句,已讓沒有聽到朵拉的聲音。

    夏亞皺眉,正要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多多羅的聲音。

    「老爺,你起來了麼?我給你打來了洗臉水。」說著,魔法師帶著恭敬的笑容推開房門,卻一眼看見了牆壁上的那個大洞,不由得愣住了。

    「咦?」

    「看什麼看!」夏亞一瞪眼:「老子昨晚睡不著,在牆上打個洞玩,不行麼?」

    多多羅立刻一哆嗦,趕緊收回了目光,捧著一個木盆走了過來放在夏亞的面前。

    夏亞喘了口氣:「今天找個工匠來,把牆給我堵上吧‧‧‧‧」

    多多羅不敢多問,走了過去,要看看那牆上的洞,可手才摸了上去‧‧‧

    忽然,就聽見一陣卡卡的細微的聲音,魔法師心中一驚,剛叫了一聲「不好」。

    就聽見「轟」的一聲!!!

    那牆壁上,沿著空洞的邊緣,在魔法師隨手一摸之下,無數細微的裂紋瞬間出現,瘋狂的延聲下來,瞬間遍佈了整面牆,轟的一聲之下,那一面牆壁都轟然倒塌粉碎!!!

    一面牆壁忽然這麼倒塌粉碎了,隨即房屋就發出了一陣哀鳴,轟隆隆的聲音不絕,兩邊和後面的牆壁也坍塌了下去,房頂也朝著一邊落下‧‧‧

    土屑石屑灰土紛飛,頓時將房間裡的兩個人籠罩,夏亞和多多羅兩人就彷彿是兩個土人一樣,全身灰白一片,灰頭土臉。

    而房間裡,桌子椅子櫃子床這些傢俱完好,偏偏那房子倒了,兩人頓時就暴露在了露天之下。

    此刻這麼大的動靜,院子裡其他人早就全部奔了過來,就看見夏亞大爺的房子不見了,一片亂石之中,夏亞坐在一張孤零零的床上,旁邊多多羅目瞪口呆,手還保持著摸牆壁的動作‧‧‧周圍是一片亂石碎塊。

    所有人都驚呆了!

    終於,多多羅哭喪了臉,大聲叫道:「老爺!夏亞老爺‧‧‧這,這可不關我的事情啊!我,我只是摸了一下而已啊‧‧‧」

    夏亞目瞪口呆的坐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見自己的房子都坍塌掉了,那一面牆壁如何出現裂紋,如何粉碎,如何倒塌,都是清清楚楚落在土鱉的眼中的!

    他心中震撼之下,頓時狂喜起來!

    勉強站了起來,站在廢墟之中,看著周圍,心中激動興奮,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倒了!倒了!倒得好!倒得好啊!!哈哈哈哈哈!!」

    又連笑了幾聲,終於氣力不支,撲通一聲,夏亞往後一頭栽了下去,就此不省人事了!

    旁邊諸多護衛都呆住了!

    這位老爺到底什麼毛病?房子坍塌了,他卻如瘋了一樣大聲狂笑大聲叫好?

    只是眼看夏亞昏倒,眾人才趕緊跑了過來,七手八腳將夏亞抬了出來,只有那個多多羅,哭喪著臉,一個勁的分辨:「不是我幹的,真的不是我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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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2:00: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七章【心亂如麻】

    夏亞昏迷了幾個小時方才醒來,上午的時候魯爾已經帶人前來拜訪,听說夏亞昏迷,胖子也著實嚇了一跳,听手下人講述了一下事情發生的過程,又親眼看了看夏亞居住的那棟倒塌的房子,胖子的眼神不免有些古怪,一個人蹲在廢墟里左摸摸右看看,最後走出來的時候,臉色就很怪異,隨口吩咐下面人去打掃干淨,也不提找工匠來重新起一棟房子,就立刻去看了看夏亞。

    夏亞醒來的時候,看見胖子坐在自己的床頭,自己早已經被抬到了多多羅和索伊特的房間里,一摸身旁,火叉不在,頓時就心中一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找什麼?”魯爾微微一笑,從床頭拿起火叉遞給了夏亞︰“是不是這個?”

    夏亞嘿嘿笑了笑,接過來看了兩眼。

    “你到底怎麼回事?”魯爾皺眉︰“好好的房子借給你住,你卻把我的房子拆掉了。”

    “我賠你就是了。”土鱉起身下床,依然就得有些身體發虛,心中有些驚訝︰這見鬼的火叉簡直把自己的精力吸干了,居然休息了這麼久咳咩有恢復過來?

    “你昨晚難道在房間練武了?”魯爾扶了扶夏亞,低聲道,“我看過廢墟了,好像是被什麼厲害的斗氣直接打垮掉的。”

    夏亞隨口應付了兩句,魯爾見他不肯細說,也就不追問了。休息了會兒,胖子才道︰“我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軍部還沒有消息過來,這倒不奇怪,只是陛下那里居然也沒有派人過來召你覲見,我擔心只怕會有什麼問題。”

    夏亞看了看胖子︰“不見就不見了,皇帝不想見我,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魯爾有些皺眉的樣子︰“你不明白!小子,現在軍部早就看你不爽了!之所以沒立刻給你什麼黑鍋小鞋之類的,就是因為之前陛下說他要見你,陛下如果看重你,軍部才不好對你下手。如果陛下也把你忘記了丟在一旁,那麼你就徹底無依無靠,到時候,軍部會對你下手且不說,恐怕就連皇儲也不會容你!”

    夏亞倒是依然無所謂︰“皇帝見不見我,決定在他,我也控制不了。難道我還能自己沖進皇宮里去見他不成?”

    “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有些邪門。”魯爾搖頭,“按理說,陛下的召喚應該早就到來了,可是……咦?這件事情會不會和卡維西爾有什麼關系?”

    夏亞只是搖頭,胖子猜了會兒,沒有頭緒,也就不說了。過了會兒,夏亞才道︰“我還有件事情求你……魯爾將軍,我把凱文的遺孀接回來了,她懷孕在身,是凱文的遺腹子,不管如何,我都要好好照顧她。如果軍部那里能早一點下達命令,把我的軍職和嘉獎定下來,哪怕是把我派到什麼窮鄉僻壤里閑置起來,我也無所謂,帶著人就直接去過逍遙日子了。”

    “你……就一點不擔心自己的前途?”胖子皺眉。

    “擔心什麼?窮鄉僻壤,還有比野火鎮更偏僻的地方麼?”夏亞哈哈一笑,隨即正色道︰“我請你幫我去軍部打听一下消息,我不要什麼飛黃騰達,只求一個結果,然後我就痛痛快快走人就是了。”

    胖子猶豫了一下,仿佛有什麼話要說,最後卻忍住了,深深看了夏亞一眼,又坐了會兒,起身告辭離去,只是今天他又派人送來了一些衣食用品,听說在夏亞昏迷的時候,胖子已經去見過尤利婭了。他現在是第十三兵團的將軍,從名義上說,如果凱文活著的話,他算是直系領導了,去見了尤利婭,著實安慰了一番,臨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筆錢。

    夏亞起來吃了午飯,休息了會兒,力氣稍微恢復了些,看著多多羅已經幾次將腦袋探進房間里窺探,知道這個家伙的心思,夏亞就主動走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多多羅︰“你鬼鬼祟祟的看什麼?”

    眼看魔法師支支吾吾的樣子,夏亞哈哈一笑︰“走,我陪你去一趟那個什麼魔法師工會,幫你把事情了結掉吧,免得你心中不安。”

    多多羅大喜,口中阿諛肉麻之話入滔滔江水一般出來,說得涂抹橫飛,夏亞听了會兒,開始還有些暗爽,可听多了,眼看多多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句,也有些不耐煩,踢了這個家伙一腳︰“別廢話了,前面帶路!”

    這一次出門,夏亞學乖了,他不想勞煩那些魯爾留下的護衛跟著跑來跑去,干脆就和多多羅都換了一身衣服,翻了牆倒隔壁的一條小巷子里,飛快的溜了出去。

    夏亞穿著一件普通的亞麻長袍,戴了斗篷,軍中的皮靴也換成了一雙普通的布鞋,就連隨身不離得火叉也藏在了寬大的袍子里門檻上去就仿佛是以個尋常的奧斯吉利亞人,而多多羅這次回魔法師工會,心中激動萬分,也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了一件灰色的魔法師式樣的長袍來,臉上洗得干干淨淨,除了胸前沒有佩戴魔法師徽章之外,看上去倒是已經和第一次跟夏亞在野火鎮相遇的那次完全一樣了。

    兩人穿街走巷,一路往城北而去,奧斯吉利亞城市面積極大,兩人一路走過中心廣場,穿過幾片繁華的街道,夏亞這次沒有護衛陪同,又沒有被人騷擾弄的那麼狼狽,倒是安下心來,好好的包攬了一番奧斯吉利亞里的城市風光,這大陸上著名的奇跡雄城著實不凡,一路樓來,頗為見到了一些雄偉的歷史的的痕跡,就連城中的一條貫穿了南北的水渠,還有水渠上的俏臉,只怕都有數百年的歷史。

    走到了城北的城區,路上行人漸漸稀少起來,偶爾路過的都是一些騎馬的騎著,也刻意放

    慢了速度,不敢在這里縱馬奔馳,一些路上經過的馬車,看上去也都是奢華富貴,妝飾的精致萬分,前後都有騎馬侍衛扈從,就連趕車的馬夫都穿戴得干干淨淨,顯然都有頗有身份的人。

    遠遠的看見一座塔樓的頂尖,還有塔樓的最高之處,懸掛的巨鐘,一條筆直寬闊的大路通往那塔樓之下,走在大路上,就听見那鐘樓上傳來渾厚的鐘聲,鐘聲綿綿渾厚,帶著一股悠揚古老的氣息,蕩漾著人的心靈,夏亞听著那肅穆的鐘聲,不由得神色也嚴謹了幾分。

    那鐘樓之下,就是教會所在,拜佔庭帝國教會總部,大陸上最大的教會建築,聖索非亞大教堂!

    道路盡頭,幾層台階之上是一片寬闊的廣場,這條道路到了廣場之下左右分開,沿著廣場周圍繞了過去,那台階之上的廣場只怕得有數百步之寬,地面由青灰色的大理石鋪設,廣場周圍是一圈圓形陶立式拱柱,每根柱子都粗得需要三四個壯漢方才能環抱過來,柱身上雕刻滿了各種古代藝術大師留下的浮雕花紋,有些已經殘缺的,卻依然散發著悠久歷史的味道。

    偌大的廣場上並沒有多少人,只是幾個身穿黑色教會神職人員長袍的人忽忽低頭走過,廣場上還有一些鴿子,旁若無人的靜靜跳動飛舞,哪怕是有人經過,也毫無反應,偶爾飛起幾只來,在那肅穆的鐘鼓之下,更顯得一片聖潔的氣息。

    聖索非亞大教堂就在廣場的盡頭,正面是一片中高兩旁低的排列,中間最高的塔樓上鐘鼓振蕩,橢圓房頂加上尖尖的塔頂造型,一排碩大的窗戶排列在教堂之上,卻都是用上了稀有的花色玻璃,遠遠看卻,在陽光之下,變成了五彩斑斕的顏色。

    教堂的中央塔樓,距離地面只怕有百米的高度,走到了教堂的正門之下,仰望,頗有一種威嚴的壓迫感,那大門也有十多米的高度,兩旁各自站烈了一排身穿古樸甲冑和夏亞所在過的拜佔庭武士風格大相徑庭,圓形的胸甲都是貼著金片,高高凸起的護肩個護臂,還有手里那圓形的長斧,顯得威嚴肅穆

    這些武士站在牆下,眼楮平視,對于站在門前的夏亞卻視而不見,兩旁的護衛武士將長斧抬起交叉在門前,形成了一條通往大門內的斧門,若是要走過門下,就得經過那寒光閃閃的斧刃。

    這教堂的大門卻分了三部分,除了正中的大門之外,兩旁的側門卻並沒有這些執斧的聖殿互為武士,只是那兩旁的側門小了許多,門戶半掩。

    夏亞正要抬步走向正門,卻被多多羅一把拉住了,低聲道︰“等一下!正門不可以進的!只有每年新年和重大節日慶祝的時候,這正門才可以通過,平時的時候,除了教皇本人和皇帝陛下之外,其余人是不得走過正門的。”

    夏亞嘟囔了一句,看了看那些遠處正門的金甲聖殿武士,皺了皺︰“弄了一個大門卻不讓人走,豈不是多此一舉麼。”

    口中這麼說,倒是把多多羅嚇得臉色蒼白,生怕這個膽大包天的土鱉又說出什麼話來讓人听見,趕緊拉著他就朝著一旁的側門走了過去。

    這側門雖然不如大門那麼雄偉,也有數米之高,碩大的門板包了一層鐵衣,上面雕刻的是一副天使降臨人間的浮雕,門口兩名黑袍神職人員肅立在那兒,抬起眼皮隨意看了夏亞和多多羅一眼,就望向別處,任憑他們走了進去。

    “教堂的大廳平時都是開發的,理論上說,無論是貴族還是普通的市民都可以進來祈禱瞻仰。只是貴族們可以隨意進出,而普通的市民就只能在每個月特定的兩天允許進入了。至于平時要祈禱,奧斯吉利亞城里另外還有幾座小一點的教堂,那些才是給普通的窮人們祈禱的地方。”多多羅低聲介紹了兩句。

    走進了大殿,頓時就讓夏亞深深的吸了口氣。

    這大殿的內部往上看去足足有十多米高,而兩旁開闊也有數十米寬,往里看去,就至少有百米的深度了!!

    如此大的一個大殿,夏亞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過,為了支撐這麼大的一個殿堂,大殿里在兩旁還有兩排方形石柱,將房頂撐住了。兩旁十多米高的牆壁上,都是留下了歷代各藝術大師的作品,各種宗教題材的浮雕,壁畫,還有各種雕刻出來的鮮花和浮雲,寓意著“往上即天堂”的意思。

    不少地方,牆壁上還有一些貼了五彩斑斕的花色玻璃,組成了一些奇異的壁畫圖案,無非就是一些天使降臨救世人于苦難之中,又或者是神靈賜下神跡照耀大地,再就是干脆直接雕刻了一些神靈的雕像。

    打點里不曾點燈,但是卻照樣光鮮充足,夏亞被多多羅一提醒,抬頭看去,卻看見那房頂天花板上,居然是一片完整的巨大的壁畫!

    那壁畫足足有數十米寬百米深,籠罩在了整個大廳的頂部,畫的是一片祥和的雲彩之中,天日籠罩,還有無數背生雙翼的天使在雲中飛翔穿梭,那太陽之下,雲層之中隱隱的有一個模糊不清的金色身影顯現,自然是神靈的存在了……

    整個壁畫雕刻得精美而肅穆,最讓人驚嘆的是,這仿佛是某種魔法陣!那壁畫上的浮雲,仔細看去,居然仿佛真的是在緩緩流動!那些壁畫上的天使也似乎真的張開雙翼緩緩的飛翔,在雲中穿梭,而那一輪今日也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而正是這金色的光芒,將大殿照亮,而光芒不僅僅能照明,夏亞也分明清晰的感覺到,那光芒落在自己的身上,身體就自然產生了一種暖暖柔和,卻又有些聖潔神聖的威嚴感覺!

    這魔法陣,不僅能提供照明,還能自動散發出神聖的氣息來制造氣勢!

    難怪剛才自己一走進大殿就立刻感覺到了那種無處不在的神聖的味道,就連那些牆壁上的壁畫浮雕,看上去都讓人望而生敬,原來都是頭頂上的這個魔法陣的作用了。

    大殿顯得肅穆而沉靜,殿堂之中偶爾看哦看見一些穿著考究的貴族站在牆壁旁的壁畫浮雕錢靜靜的瞻仰,還有一些虔誠的貴族新圖跪在牆壁上的神像雕刻前抱緊雙手閉目祈禱

    還有一些貴族的女子,不論年紀大小,穿戴華貴還是考究,都戴著斗篷,用面紗將臉龐遮住,偶爾走過夏亞和多多羅的身邊,這些人也都神色凜然,目光平靜而嚴肅,互相之間絕無言語交流。

    顯然,在這個肅穆的大殿,人人的舉止都極為克制,甚至就連夏亞走過時腳步略重了一些,旁人都會投來不滿的眼神,有人皺眉看了夏亞兩眼,就收回眼光,不再理會兩人了。

    夏亞這種粗坯,對于兩旁牆壁上那些價值連城的藝術大師們留下的浮雕壁畫作品,自然是毫無品鑒的造詣,只是心中好奇,其中那些金色的壁畫上,難道那些凸起的金片,都是純金打造的麼?如果這樣的話,這麼隨便丟在牆壁上,周圍連個看守都沒有,每天來往這麼許多人,都不怕被人偷了去麼??

    至于其他的什麼聖光福音,對于這個家伙來說,那是半點悟性也沒有的。

    快速走到了大殿的盡頭,正面是兩扇厚實而沉重的木門,圓拱形的木門頂部的門框上是五彩玻璃,下面的門板角包著金色的鐵角,寬大的木門之後,隱隱的可听見里面傳來隱約的贊詩曲子的聲音,夏亞听了兩句,完全不知道那到底唱得什麼,干脆就掉頭離開,跟著多多羅往旁邊的側門走了去。

    走出了側門,多多羅才介紹,原來那扇木門里才是教堂里真正的主室,里面擺放了據說足足有千年歷史的神像和深潭,里面的教堂主室里最多可以容納三千人同時祈禱,每個月都有十位教會里的大主教級別的神職人員輪流主持祈禱儀式。至于要請教皇親自出面主持儀式,也只有等到每年新年的時候了。

    從側門出來,就來到了教會的內廣場,這內廣場被教堂的主體建築圍繞,一圈都是高大的建築牆樓環繞,將教會內部與外界徹底隔絕,內部的廣場面積比教堂前的那個廣場只大不小,周圍的牆體如城樓一般高大,卻是一圈圓形環繞的樓房,其中遍布了十二座塔樓,據說每一座都屬于一位教會里的大主教所有,而正面最高的一座塔樓,則是教皇本人居住的地方。

    “正北的樓是屬于教會神職高層的,里面有祈禱室,還有存放歷代聖器聖物的地方,教會里的長老團的會議室,以及教會各地各級神職人員管理教務的地點。正南的樓是屬于裁判所的……嗯,沒事的話盡量少往那里跑,裁判所也是教會里最恐怖的存在,負責稽查大陸各地那些異教徒,還有巡視大陸各地教務,一旦發現異端或者是違反教義的叛逆分子,就由裁判所負責出面進行懲處……哼,剛才在外面的廣場你看到那些柱子了,可在教會里,人人都知道,最著名的柱子可不是外面的那些浮雕,而是……火刑柱!千百年來,也不知道燒死了多少人了。

    正西是教會里的圖書館,存放了歷代古老的教義典籍和文獻,歷代教會頒發的教典和教令,同時那里還是教會里的學員,負責培養和教導神職人員。

    正東麼……則是魔法師公會了。七星閣小說網書友手打團為您奉獻……魔法師公會受到教會的直接領導,負責審核帝國所有魔法師的身份和等級,以及對魔法界進行一些管理,定制行業規則,同時這里也有一個魔法學員,不過只負責培訓低級的魔法學徒,只從基本的魔法理論和魔藥學開始教育,學成之後就可以算是合格的魔法學徒了,至于以後想更往上走一步成為魔法師的話,則必須要想辦法投入某一個魔法師的門下成為弟子,才有可能學到進一步的真正的魔法。”

    多多羅飛快的介紹,同時低聲又道︰“不過公會里規定,只有本身只有本身達到了中階魔法師的等級,才具有資格收徒。當年我就是從這里的魔法學院畢業的,得到了魔法學徒的資格,後來被我的老師看重收為弟子,傳授了我一些真正的魔法,只可惜我的天賦太差,魔力修為只到了一級,就再也無法晉級了……老師後來也放棄了我……”

    說起往事,多多羅頗為唏噓了一番,顯然對自己當年因為天賦太差被老師拋棄,依然心中深深介懷。

    “魔法學院,魔法學徒……”夏亞摸了摸下吧,有些好奇︰“從這學院里畢業都可以成為魔法學徒麼?那麼這些魔法學徒畢業之後都干什麼?假如有人畢業了之後,又沒有魔法師肯收弟子怎麼辦?難道出去再該行麼?”

    多多羅笑了一下︰“老爺,你說的這種情況是極少發生的。本身魔法公會里也需要有人維持日常的工作,能進魔法公會里工作的,普通人可不行呢!否則的話,普通人在魔法公會里工作,豈不是讓公會大大的丟臉?每年這里畢業的魔法學徒。如果實在沒有魔法師肯收留為弟子。也有機會留在魔法公會里工作,哪怕是打雜,也畢竟是魔法公會里的人呢!再說了還有一些喜歡附庸風雅,向往魔法的貴族人家。招攬不到魔法師為自己效力,就招攬幾個魔法學徒來,也聊勝于無。至少,從這里畢業的魔法學徒,就算不會什麼真正的魔法,但是魔法理論和魔藥學也絕對是合格的。只要學精了魔藥學,在外面就大有用處了呢!不論是當醫生,還是去給什麼佣兵團武士團效力,精通魔藥學的話,都是大有用場的。”

    說著,兩人已經走到了廣場東邊的樓群,看著面前的樓梯表層懸浮著一層表示著魔法象征的六芒星的浮雕,夏亞抬頭看了兩眼,就在多多羅的催促下,大步走進了樓門里。

    夏亞並不知道的是,他和多多羅兩人走進魔法公會的背影,卻遠遠的落在了別人的眼里。

    就在廣場的另外一邊,一個高挑苗條的身影藏在牆壁旁的一根柱子後,一首緊緊地按在胸口,瞪大了眼楮,從柱子後探出半個腦袋來,死死的盯著對面魔法公會的大門!

    看著夏亞和多多羅走了進去。這個苗條的身影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她的身後是教會里教典圖書館的大門,里面走出來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長袍下明顯還穿了貼身的軟甲,這個男子相貌英俊,胡須修剪得干淨整潔,身上的長袍裁剪考究,雖然是黑色袍子,但是卻滾著華麗的金邊,走到了這個苗條身影的旁邊,男子微微一笑︰“艾德林。你在看什麼?”

    艾德林,也就是可憐蟲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險些叫了出來,回頭看清了來人,雙手撫胸,才噓了口氣︰“奇普叔叔,你可嚇死我了。”

    身後的哲人,自然就是當初在野火遠上將可憐蟲接走的那個奇普騎士,身為皇儲的心腹嫡系騎士高手,奇普今天奉命保護這位艾德林殿下前來教會祈禱。這位殿下被皇儲保護在郊外的行宮之中,多日來已經憋的快發瘋了,再多次懇求之後,今天終于被允許前來教會祈禱,,皇儲殿下依然嚴厲叮囑了奇普必須小心保護,尤其不的讓艾德林和任何人說話交談。

    艾德林一旦能出門,就如同放飛的鳥兒,哪怕被告知不許和任何人交談,但是來到外面,呼吸一下子有的空氣,也是好的。雖然被允許到教會這種沉悶無聊的地方走走,但是只要能出門,對她來說就已經是莫大的愉悅了。

    只是剛才在教會圖書館的單獨的閱讀室里翻了一會兒教典,出來正想曬曬太陽,卻沒想到,在這個地方。居然看見了那個讓她如何都無法忘懷的身影!!!

    艾德林雖然臉上勉強微笑,應付著奇普騎士的疑問,心中卻一遍一遍的流轉著同一個問題︰

    怎麼是他?

    怎麼會是他?

    他怎麼跑到帝都來了?

    這個土鱉……他,他,她……他是來找我的麼?

    想到這里,那張清麗而蒼白的臉蛋上,忽然浮現出一片紅暈……

    她眸子里的眼神也不禁迷離了起來,忍不住就往魔法公會的方向多瞟了幾眼。

    啊……是了!他居然和那個叫多多羅的魔法師在一起呢……說不定。那個多多羅把我的身份告訴了他。他……他難道真的是跑到帝都來找我的麼?

    他……他來找我了?

    心中權衡掙扎,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歡喜還是擔憂,卻忍不住又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如果……如果真的能見到他,我難道能和他跑掉麼?他……他……

    唉,哪怕是能見見他,和他說兩句話,也是好的吧……

    一時間,可憐蟲心亂如麻,心如鹿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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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故人災星


  走進魔法工會,夏亞還充滿了好奇的東張西望。畢竟魔法師這種職業如此顯赫,作為拜占庭帝國的魔法工會,可以算是大陸魔法師的核心聖地了,這個魔法工會負責對大陸魔法界進行管理。必然是一個極為了不起的地方。

  可是走進樓門之後,卻讓夏亞大失所望。

  這門裏是一個圓形的大廳,裝飾也不過就是簡單的石板露面,墻壁上用白漆塗抹了一遍,也沒有任何稀奇神奇的魔法陣花紋,在夏亞看來,只怕是自己來帝都第一天,在卡維希爾家的那個書房,都比這裏要肅穆震撼得多。

  這裏……簡直就是一個平凡無奇的接待大廳。大廳的面積不過只有十多步寬而已,前面是一個樓梯。而一場高高的長桌橫在樓體前,桌子後坐著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子,正一手撐著臉,伏在案子上打瞌睡,這個家伙穿著一件灰色長袍,可是卻沒有佩帶魔法師微章。

  看見夏亞和多多羅進來──嗯,準確的說應該是“聽見”兩人進來,這個老頭子才勉強的抬起了頭來,滿臉困倦瞌睡的樣子,一雙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囔道:“午安,兩位魔法師老爺,請問有什麼貴幹……”

  說著,還兮溜一下,將嘴角流淌出的口水吞了回去,舉起骯髒的袖子擦了兩下,才抬起頭來,用昏花的老眼打量了進來的兩位。

  雙方對視了一眼之後,很明顯夏亞不是魔法師的打扮,所以這個老頭子就把眼神單獨落在了多多羅的身上。

  “這位尊貴的魔法師老爺,我是魔法工會接待員多哈裏。請告知您的身份,讓我登記一下,然後請說明您的來意……”老頭子開口說話的時候,夏亞才發現他的牙齒都快掉光了,雙頰乾癟,勉強站起來要對多多羅行禮,但是身子卻哆哆嗦嗦的,努力的半天才勉強站直了腰杆。

  多多羅驕傲的挺起胸膛來:“我的名字叫多多羅,工會的名冊上有我的名字。”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的夏亞:“嗯……這位,這位是我的同伴。”

  “抱歉了。”老頭子對多多羅恭敬的點了點頭:“既然是魔法師老爺,那麼您應該知道這裏的規矩,既便是您的同伴,也必須登記下名字才行的。”

  “夏亞。”旁邊的土鱉無所謂的報了名字:“夏亞雷鳴。”

  “嗯……”老頭子坐了會兒,哆哆嗦嗦的拿起桌子上的鵝毛筆來,在一份表格上書寫,因為年老體衰,他寫的字都是歪歪扭扭,一面寫,一面含糊不清的念叨:“嗯,來訪者……尊貴的多多羅法師大人,嗯,以及……法師大人的扈從夏亞雷鳴……嗯,真是古怪的名字,還有人叫這種名字麼……”

  聽見老頭子把自己說成多多羅的魔法師扈從,夏亞立刻一瞪眼就要反駁,旁邊的多多羅趕緊對夏亞連連使眼色,又是點頭又是舉手哀求,這才讓夏亞閉上嘴巴。

  “好吧……多多羅法師大人,請說明您的來意吧……我……”

  “我需要求見一位執事大人,事關我個人的名譽問題,所以,請問一下,今天當值的是哪位執事法師呢?”多多羅很謹慎的回答。

  老頭子“哦”了一聲,卻仿佛有些耳背,再問了一遍,多多羅重覆之後,他才點了點頭:“嗯,請您上樓吧,左邊第二個門,正好今天哈里斯法師大人在輪值,您可以去找他。”

  多多羅鬆了口氣,然後對夏亞苦笑道:“請您在這裏等一下吧,嗯……魔法師工會,除非是有特殊的事情,否則普通人是不可以進去的。”

  夏亞看了看這裏,這個入口大廳除了眼前這麼一個糟老頭子,哪裏還有什麼守衛,若是自己硬要進去,難道這個老頭子還能攔住自己不成?

  不過轉念一想,這裏畢竟是魔法工會,說不定就有什麼獨到的厲害之處,自己今天又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跑來隨便看看,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既然如此,在這裏等著就是了。

  眼看多多羅上了樓梯而去。夏亞站在大廳裏看了看旁邊,這大廳裏居然連一張椅子都沒有,那個接待的老頭子又重新坐了回去,手支撐著臉,腦袋一點一點,明顯又有些打瞌睡的樣子。

  夏亞有些無聊,走上兩步,隨意攀談道:“這位老先生,您是魔法師工會裏的人麼?”

  老頭子似乎有些不耐煩,皺眉看了看夏亞,用漏風的嘴巴嘟囔道:“廢話麼……我不是這裏的人,坐在這裏幹什麼……”說著,搖搖頭,似乎對夏亞很是不屑的樣子。

  “哦?那麼……看您的年紀,在魔法公會裏已經待了很久了吧?”夏亞好奇道。

  “嗯……”老頭子勉強睜開眼睛,伸出手指算了算:“有……五十……嗯,五十三年了吧……”

  夏亞肅然起敬:“那麼,您一定也是一位魔法師了?”

  老頭子有些訕訕的笑了笑,又對夏亞一瞪眼,語氣有些不善:“你這個小子真是無禮,我如果是魔法師,還會坐在這裏麼?嗯……我只是一個魔法學徒。”

  魔法學徒?

  夏亞瞪著這個老頭子,他沒有八十多也有七十多了吧!這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是“學徒”?!

  老頭子這會兒那昏花的老眼卻忽然敏銳起來,看見了夏亞的眼神似乎有些古怪,不由得哼了一聲,瞇著眼睛:“年輕人,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哼哼,告訴你,我老人家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呢!我在這裏這麼多年,就算是一些真正的魔法師,看見了我都會客客氣氣的呢。”

  頓了頓,老頭子仿佛有些炫耀一般:“告訴你,魔法工會現任主席,大魔導師拉斐爾先生,當年可是我在魔法學院的同期同學!我們可是一起在魔法學院畢業,一起獲得魔法學徒稱號的呢!”

  夏亞不禁莞爾一笑。

  和魔法工會主席是同期同學?只可惜畢業之後,人家從魔法學徒一路晉級成了大魔導師,而這位老頭,卻一輩子停留在了魔法學徒的等級上……

  也只能說是命運的注定吧。

  正心中感慨的時候,卻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一個魔法師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才進來到門口,就用嘶啞的聲音笑道:“老多哈裏,我來求見執事法師,上次我上交的申請,你到底有沒有給我上交給執事法師啊!”

  一聽這個聲音,夏亞立刻就覺得有幾分耳熟,回頭一看,就看見這門外進來一個魔法師,身穿灰袍,戴著大斗篷,胸前佩戴了一枚低級魔法師微章。

  一看對方的臉,對方也正好朝著夏亞望來,兩人四目相交,都是同時一愣,隨即兩人又同時“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是你?!”

  “啊!!你!!”

  這個魔法師一看就夏亞,頓時臉色一變,表情扭曲了幾下,似乎掉頭就要逃跑,可才轉身,夏亞就趕上一步,伸手按在對方的肩膀上,他力氣極大,那個魔法師被他抓住肩膀就動彈不得,只能苦笑轉過身來,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來:“啊……原來是你,那個……獵魔人先生?”

  夏亞瞇著眼睛看著對方:“我記得你,你是那個什麼……王城四秀的家伙吧?你叫什麼來著……嗯,那個倪瑪葛畢……啊,你是那個魔法師,畢達爾多!”

  畢達爾多仿佛對夏亞極為畏懼,看著夏亞,雙腿不停發抖,眼神躲躲閃閃,卻終於苦笑道:“不錯……您的記憶力可真好,居然一眼就認出了我……”

  心中卻不禁哀嘆:怎麼這個家伙居然跑到帝都來了?糟糕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上次我給他指的路是假的……

  果然,夏亞隨後就瞇著眼睛冷笑:“咦?你好像很心虛的樣子啊!哼哼,我可記得,上次承蒙你給我指路,這份情,我可還沒有還呢!”

  畢達爾多哪裏敢真的要夏亞“還人情”?趕緊賠笑嘻嘻哈哈道:“不敢不敢,那個……想不到在這裏遇到您,那麼……我還有點事,先失陪了……”

  他轉身欲走,夏亞卻一把拉住了他:“別忙啊!我們怎麼說也是舊識啊!”

  哼了一聲,夏亞繼續道:“上次你給我指的路,可要好好謝謝你呢!”

  畢達爾多苦笑,乾脆心一橫:“那個…上次我給您指的路,匆忙之中有出錯也是難免,這個可不能怪我,何況我……”

  “何況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對吧。”夏亞哼了一聲,(夏亞大爺您今天哼了多少聲了,累死大嬸了。)按在對方肩膀上的手又多用了幾分力氣,畢達爾多頓時臉色一白,疼得額頭冒汗,趕緊道:“鬆手!鬆手!這裏可是魔法工會,你,你在這裏對我動手,可大大不便”

  夏亞嘿嘿一笑,收回了手:“我也不打你,上次你雖然故意給我指錯了路,不過老子也沒上你的當,哼哼……”

  畢達爾多原本趁著夏亞鬆手就要逃跑,一聽這話,卻站住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夏亞:“你……沒有上當?那麼,難道你真的找到了那條……”說到這裏,畢達爾多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個老接待員,趕緊閉上了嘴巴,卻忍不住瞪著夏亞目不轉睛。

  夏亞嘿嘿一笑,卻故作高深不回答了。

  畢達爾多心中焦急,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你真的找到了?”

  夏亞卻搖頭,故意嘆了口氣:“哼,我可沒找到什麼,只是當時我就猜到你故意給我指點錯了路,我跑到另外一個方向,雖然沒有找到你說的那個……不過卻獵殺到了一頭不錯的魔獸而已。”

  土鱉可不傻,自己得到了一頭龍,收獲頗豐,這些東西在自己手裏卻很容易引來窺視,財不露白的道理,出身野火鎮的夏亞自然是知道的。

  畢達爾多倒也不懷疑,他知道這個家伙雖然厲害,但是絕對沒有厲害倒能殺死一條龍的地步……如果他真的找到那條龍,只怕也是死路一條。

  況且,畢達爾多也得到了消息,自己的老師,和另外幾位去尋龍的魔法師,那次之後就都沒有回來,只怕已經一起被龍殺死了。

  連幾個魔法師都死在了那條龍的手裏,何況這個家伙?他既然還活著,那就自然是沒有碰到那條龍了……哼,也算他運氣好了。

  要說畢達爾多這次來魔法工會,也的確是有正經事情。

  他本身實力低微,平日裏主要靠著和王城四秀裏另外三個貴族混跡在一起,騙吃騙喝,維持生機。

  他的老師這次去冒險尋龍,結果反而死在了野火鎮,連同一起出發的魔法師都全部沒有能回來。他的老師是一位正規的魔法師,在魔法工會裏掛名,還有魔法工會裏的職位,和大陸其他魔法師不同。

  但凡在魔法工會掛職的魔法師,都有一份生命印記留存在魔法工會,一旦魔法師在外出遇到了什麼危險,意外身死,那麼魔法工會裏留存的本人的生命印記就會立刻感應到。

  正因為如此,畢達爾多才確定了老師和另外幾個一起尋龍的魔法師都已經死掉了。

  可是一個魔法師,尤其是一個實力不俗的魔法師,通常來說都是極為富有的!魔法師的私人財產包括了各種價值不菲的魔法寶石,魔力水晶,還有祕銀等等珍貴的魔法材料,這些東西不僅僅具備珍貴的魔法價值,在世俗之中也能換成大筆財富。

  老師死了之後,按照魔法工會的規矩,死去的魔法師的遺物財產可以交給魔法師的弟子繼承──只有擁有了正式魔法師資格的弟子才能繼承,魔法學徒是沒有繼承權的。

  畢達爾多的老師留下的財產雖然不算太多,但是也相當可觀了。可問題是,這位魔法師去尋龍之前,卻並沒有留下任何遺囑,而他的徒弟,卻有五個之多,其中除去兩個魔法學徒,有魔法師資格的則有三個。

  畢達爾多和另外兩個師兄弟,為了爭奪老師的遺產,早已經徹底鬧翻了──終究的原因還是為了那些遺產,因為人人都知道,如果能得到一些珍貴的魔法道具,就能讓魔法師本身的實力立刻提升老大一節呢!

  沒有了遺囑,遺產的分配權力就落在了魔法工會的手裏,畢達爾多最近為了這件事已經跑了無數遍,今天又跑來試圖找執事法師,卻不想在這裏居然遇到了夏亞這個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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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試煉】



哈里斯今年五十四歲,中階六|級魔法師,擅長水系魔法,同時在魔藥學上也頗有一些不凡的造詣。此外還有一些有趣的事情︰他和帝國現任皇帝康托斯大帝同齡,都是五十歲歲,而且巧合的是,他的生日和騎槍大帝同一天。

    哈里斯法師算是一個性情比較溫和的人———相對于其他魔法師而言。大多數魔法師為是偏激狂,喜歡把自己封閉起來追求魔法的奧秘,躲藏在實驗室里整日鼓搗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不善和人溝通交流,而且厭煩大部分世俗的東西。

    而哈里斯不同,他成為一名合格的魔法師之後,就一直留在了魔法工會效力。成為了大陸上為數不多的被魔法師工會聘請為執事法師的魔法師。在魔法工會里效力有一些很大的好處,比如可以得到一些魔法工會的最新消息,利用工會里的渠道,得到一些物美價廉的魔法材料,還有一個免費的實驗室,以及魔法工會里的古老魔法文獻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職權隨意閱讀。

    但是,有得必有失,這個道理顛簸不破,身為執事法師,哈里斯必須分出一部分精力來完成工會里的一些工作,雖然這些工作大多很輕松︰現在魔法工會里一共有二十名執事法師,按照順序,每個法師必須每個月抽出一到兩天時間來工會里辦公,處理一些日常事務,還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在魔法學院授課,給那些魔法學員們講解魔法基本理論和魔藥學。

    可盡管工會有二十名執事法師,可是魔法師們大多都對于這些世俗的工作不感興趣,學院里的授課或許還有人盡心盡力,那也只是希望能從中找到一兩個優秀的好苗子。可魔法工會里的日常工作,大家就懈怠的很了。

    而魔法工會主席拉斐兒大法師,為了杜絕聘請的法師們偷懶懈怠了工會里的工作,下了一條規定,每名被聘用的執事法師,如果有三次缺席授課或者工會里的工作曠工,就會被懲罰性的取消工會魔法師文獻調閱資格一個月,這才勉強讓大家對工作的態度稍微認真一些。

    可縱然如此,魔法工會開出了優厚的條件,也很少有真正實力高超的魔法師願意為工會效力。那些真正的強者高人,依然如閑雲野鶴一樣追求自由。現在魔法工會里的執事法師們,大多都是中階水準。

    哈里斯在工會里的工作任務主要是將手魔藥學,同時每個月必須有兩天時間在工會里辦公室里處理公務。他的魔力修為已經達到了六|級的頂尖水準,按照現在的情況,未來的三年內。他或許有機會晉級到七級,成為一名高級魔法師。但是這要看運氣,同時還需要大量時間的修行。

    最近他已經考慮是不是有必要辭去這份執事的聘請,畢竟,如果能在五十五歲之前成為一名高級魔法書,得到“大魔法師”的稱號。對任何一個魔法師來說都是很榮耀的事情,只是魔法工會主席拉斐兒閣下當年對自己頗有提攜幫助,礙于面子,卻遲遲開不了這個口而已。

    今天,正是哈里斯輪值履執事法師職務的時間,他在辦公室里無聊的簽署了幾分關于采購一批魔法藥材的文件,就關上了房門準備偷空冥想一會。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打攪了他。

    走進房間里來的這個家伙自稱“多多羅”,對于這個名字,哈里斯仿佛有些印象,他摸著腦門想了好一會才記起了這個名字。

    原來走進來的這個家伙自稱也是魔法師,哈里斯的態度還算客氣,可他想起了這個家伙是誰之後。一張臉立刻就板了起來︰正是這個家伙。簡直是魔法界的恥辱啊!

    “什麼?”哈里斯很不耐煩的聽完了多多羅的敘述,皺眉道︰“多多羅先生,你來到這里,是想請魔法師工會恢復你的名譽?”

    “是的。”多多羅面對哈里斯的時候顯得很是恭敬,這恭敬可不像是面對土鱉的時候裝出來的︰“尊敬的哈里斯大人,關于我欠下的那些債務,我已經有了足夠的錢去償還。我會將這些事情全部處理好,我的要求就是,請魔法工會恢復我身為一名魔法師的榮耀……畢竟,我擁有合格的正式魔法師資格,同時我還是魔法學院里的畢業生。”

    “很抱歉,我無法答應您的要求。”哈里斯皺眉︰“就在幾個月前,您所犯下的那些事情給魔法工會惹來了很大的麻煩,根據魔法工會條例,對于您的不名譽的行為給工會的榮耀蒙羞,工會已經正式取消了您的魔法師資格。這是工會執事委員會的統一意見,所以……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您,您的魔法師資格已經被吊銷了,我們曾經試圖收回您的魔法師徽章,不過當時沒有能找到您本人。”

    多多羅的表情有些尷尬,那個時候他已經欠債潛逃,跑到野火原去了……

    “這樣吧。”哈里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根據魔法工會條例,您可以申請重新獲得魔法師資格。不過按照懲罰制度,您必須越級考核才行,所以……如果您想申請的話,那麼再遞交報告的一個月內,我們會安排一次考核的。”

    說完,哈里斯就用眼神看了看大門,那意思是︰們什麼事情的話,那請你快滾蛋吧。

    越級考核?

    多多羅傻眼了。

    越級考核的意思是,每當一名魔法師因為違背了魔法工會的條例,被懲罰性的取消了魔法師正式資格後,想要重新獲得資格,那麼久必須重新考核,但是考核的時候,必須往上跳級考試。而這個越級的規定是,跳兩級!

    也就是說,以多多羅現在的情況。他原本的一級法師資格被取消了。那麼想重新回到魔法師行列,就必須直接去考“三級魔法師”!

    開什麼玩笑!!

    當初的一級考核,自己都是拼了老命才勉強過關的,讓自己直接考三級?!我如果有三級的實力,還會過的這麼淒慘嗎?!

    可是……不考的話,那麼自己就沒有正式的魔法師資格了……

    雖然實力歸實力,真正的高手。可不在乎什麼名義上的等級,只要你的實力真達到了七級八級,管他官方是不是給你辦了正式徽章。你的實力反正擺在那里……

    但是對于多多羅這樣的草根魔法師來說,一個正式的等級稱號確是極為重要的。

    首先,正式的魔法師可以每年從魔法工會領取到一筆不菲的津貼(他還打算用這筆錢給自己從夏亞哪里贖身呢。)然後,只有擁有正式魔法師等級資格的人,才可以在帝國各地的教會魔法工會分部那里享受到魔法師的待遇,不如免費的食宿,還有免費使用各地魔法工會分部的魔法陣,並且可以以極低的價格購買到魔法材料(相當一部分的魔法材料在大陸上屬于違|禁品,只有魔法工會里才能買到,黑市上雖然也有,但是價格卻高很多,而且供貨的量也很少且不穩定。)

    還有,只有魔法工會承認的合法的魔法師,才可以進入魔法工會內部調閱一些魔法文獻——對于多多羅這樣沒有老師的孤魂野鬼來說。想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實力,這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最最重要的一點︰只有魔法工會承認的正式魔法師,在帝國里還擁有法律豁免權和法律保護!!魔法師犯下一般的罪責,都可以得到法律豁免而不受懲罰,同時受到法律保護。這一點,對于多多羅這樣的草根人物,也是極為重要的!當初他能孤身一人從帝都流竄到野火原,就是靠著一枚魔法徽章,一路上那些蟊賊強盜都不敢招惹他。

    多多羅的臉色極為難看,他看著哈里斯,看出這位大人物似乎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多多羅猶豫再三,終于臉上露出了一絲決然,嘶啞著嗓子︰“那麼……哈里斯大人,我是否可以選擇……試煉!”

    “??”哈里斯愣住了,他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忍不住多看了眼前這個家伙一眼。

    試煉?他居然選擇試煉?

    從以前的記錄來看,這個叫多多羅的一級魔法師沒事一個膽小如鼠。卑鄙狡猾貪婪而且每多少勇氣的家伙,正因為如此,他才給魔法工會惹下了那麼大的名譽問題。

    現在這個家伙……怎麼變得這麼有種了?!

    “你真的決定試煉?”

    “真的。”多多羅深吸了口氣。

    哈里斯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異色。

    #######################

    多多羅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表情就如同被宣布了絕癥的病人一樣》哭喪著臉,似乎連腳都有些邁不動了。

    走下了台階之後,就看見大廳里,夏亞正在和一個魔法師對視,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夏亞笑的很怪異。而那個魔法師明顯有些膽怯,眼神躲閃。

    可看清了對方的面孔,多多羅不由得一愣。

    “咦?畢達爾多?!”

    畢達爾多正苦思如何擺脫夏亞,忽然被人呼喚,抬頭看見了多多羅從樓梯上走下來,臉上也露出了驚奇的表情︰“啊?是你,多多羅!”

    多多羅大步走了下來,熱情的和畢達爾多擁抱了一下,仿佛老友相逢一般,可兩人抱得雖然熱情。一抱之後就瞬間分開,多多羅一把捏住畢達爾多的一只手腕,那只手正伸進了多多羅的左邊口袋,而畢達爾多哼了一聲,扼住了多多羅的另外一只手,那只手的手指已經探進了畢達爾多腰間的一個皮囊……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的有些心懷叵測的樣子,同時哈哈一小,迅速分開之後,就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臉上的表情要多坦然有多坦然。

    “哈哈!居然是你這個家伙,想不到還有重逢的一天啊!”

    “畢達爾多,你這個家伙氣色可真不錯啊,看樣子最近魔力修為增加不少吧。”

    旁邊的夏亞看得呆住了,看著兩人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不由得問道︰“你們認識?”

    “當然。”多多羅打了個哈哈︰“這位畢達爾多,可是我在魔法學院的同期同學呢!我們可是很好的朋友啊。”

    說著,多多羅的眼角跳了跳。畢達爾多則因為有夏亞在身旁,不免就心虛了許多,但是依然偷偷的還了多多羅一個凶狠的眼神。

    夏亞心中好笑,看著這兩個家伙果然是“好朋友”了。

    “既然是老友重逢,那麼一定要找地方好好喝一杯了。”

    畢達爾多立刻就道︰“不錯不錯!為了慶祝你回到帝都,我請吧!我知道一家酒館相當不錯的。”

    頓了一下,畢達爾多看了看夏亞︰“不過這位先生麼您是”

    多多羅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夏亞。夏亞嘆了口氣,微笑道︰“嗯,我說多多羅法師的武士扈從。”

    多多羅立刻偷來了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即對著畢達爾多高高的昂起了下巴。

    在魔法師圈子里,能擁有自己的武士扈從,都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畢達爾多一愣,可隨即心中就冷笑。武士扈從?別開玩笑了,如果是旁人也就罷了,可夏亞麼,畢達爾多可是知道這個家伙的凶狠的。這個多多羅和自己實力相差不多,哪里有資格招攬這麼厲害的扈從?

    不過麼……看了看夏亞,畢達爾多嘆了口氣,遇到這個家伙,算自己倒霉了,先帶他們離開,然後到了外面,找機會擺脫吧。幸好,看來這個叫夏亞的獵魔人似乎沒有報仇的意思……

    多多羅有夏亞撐腰,在畢達爾多面前擺足了架子,昂首挺胸走出了魔法公會大門,三人出來之後,多多羅故意和畢達爾多說了一些當年的往事,倆人唇槍舌劍,言語之中夾槍帶棒,不過多多羅有夏亞在旁,阿達爾多不敢囂張,任憑多多羅諷刺了幾句也不敢回嘴,倒是讓多多羅心中大爽,只覺得和這個家伙斗了這麼多年,今天總算揚眉吐氣了一回。

    走出了魔法工會,穿過中心廣場出了大教堂,來到外面之後,夏亞拉著多多羅故意慢走了幾步,低聲道︰“你和這個家伙什麼關系?”

    多多羅低聲道︰“哼,搶飯吃的。”

    隨即多多樓簡單的解釋了幾句。原來倆人都是魔法學院同期畢業,又都是天賦有限,魔法領域成就不高。但是性子都是卑劣無恥,貪婪狡猾。為了生計,兩人只能想辦法在帝都里篇一些見識不足的小貴族和肥羊,騙吃騙喝,混混日子生存。

    但是帝都就這麼大,而倆人討生活的路子又相同,難免有些摩擦踫撞,偶爾遇到一些倆人都看中的肥羊,互相就暗中有些爭斗,又互相暗中拆台,幾年下來,就結下了不少怨恨。只是畢達爾多比多多羅要更多了一層隱忍,結果斗到最後,多多羅大部分時間都屈于下風,而且比達爾多有幸拜在了一個真正的魔法師門下,而多多羅則是光棍一個。氣勢上也輸了太多。漸漸地就被比達爾多擠得有些混不下去。最後連生計都無法維持,欠債潛逃,其中也頗有比達爾多的“功勞”在。

    夏亞聽了,不由得有些好笑。又低聲說出了自己認識比達爾多的經過。多讀羅聽了眼楮一瞪,心中生出一念來,就故意憤慨到︰“好一個家伙!他當年多半欺負我,也就算了,居然敢騙到老爺您的頭上!這次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他才行!”

    夏亞哼了一聲,斜了多多羅一眼︰“你要報仇,卻想騙我給你出頭。那是休想你自己練了個生命咒術,正好拿他來試試手。”

    “這個,那個生命魔法施展都是要耗費生命力的,我擔心……”多多羅有些退縮,夏亞瞪眼道︰“廢話。你既然換了這個力量,卻不忍使用。難道等著它發霉嗎》這個不敢用,那個也不舍得用,你還拿生命換了力量干什麼!”

    說著,一把拉著多多羅追上了走在前面的比達爾多,比達爾多心中正苦思對策,心想把倆人帶到那個酒館里,那里頗多自己認識的朋友。還有王城四秀的另外三個也在那里,倒是挑撥一番,在帝都這個地方,自己畢竟是地頭蛇,到時人多勢眾,正好也報了野火原的仇。

    三人騎馬離開了教會,一路邊走邊談,夏亞問起了多多羅在工會里事情的進展,多多羅的情緒頓時就低落了下來,重重嘆了口氣︰“哎……他們需要了解我的魔法師資格,所以,我得進行一次試煉才行!”

    “試煉?”

    “試煉!!”

    聽見了這句話,夏亞和比達爾多同時開口,只是夏亞是疑惑,而比達爾多則是驚訝了。

    “試煉是什麼東西?”夏亞問道。旁邊畢達爾多疑惑的看著多多羅︰“你……你真的選擇了試煉?”

    多多羅哼了一聲︰“我魔法師資格被取消,你在帝都又不可能不知道。何必裝的這麼驚訝。”

    畢達爾多微笑道︰“老朋友。可不要這麼說。不管如何,你我相交多年,看著你落難,我心中也不好受。”說著他心中卻暗道︰“當初知道你被取消資格,老子那天可是連喝了三杯酒慶祝呢。”

    多多羅哼了一聲,不理這個家伙。對夏亞解釋道︰“試煉是魔法工會里對違反條例被懲罰的魔法師進行的一種特殊考核方式,對于我來說,想要恢復名譽,恢復我的魔法師資格,除了重新接受越級考核之外,就只有這一個路徑了。所謂試煉,就是魔法師工會內部。會報一些工會里公布的一些任務發布出來,一般來說都是各地魔法工會分部上傳來的一些需求的申請,比如某種魔法材料短缺,又或者是哪里出現了魔獸肆虐,需要人去平定……任務的困難等級很多,運氣好了,試煉任務或許只是要你跑到某個地方去挖幾塊普通的魔法礦石。或者采集一些魔法植物。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就派你去消滅某個地方肆虐的高級魔獸……唉……”

    夏亞愣了一下,旁邊的畢達爾多有些幸災樂禍︰“可選擇試煉的話,可以一次性抽取三種任務,然後由被試煉者本人從中抽取自己認為難度最低的來完成。除非……你運氣不好,抽到的三個任務都是非常困難的……嗯,多多羅,看你的樣子,只怕抽到的任務難度不低吧!”

    他雖然強忍著笑意,只是臉上的笑紋已經堆積了起來。

    多多羅哼了一聲,從懷里摸出三個羊皮卷軸來。

    “這些是我隨意抽取的三個任務……哎……”

    說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引發了夏亞的好奇,他一把拿了過來,飛快的就扯開了第一個……

    就在他動手扯開的時候,多多羅頓時臉色一變,大叫一聲︰“不要!別打開!!

    可是他說的晚了!

    夏亞手下動作太快,一把就把卷軸展開,那卷軸的木軸立即就閃過了一到銀色的光芒,隨即那卷軸上的字跡很快就泛出了銀光來!

    夏亞看了一眼,只見這羊皮紙上用瑪吉克語寫著簡單的一句話。而這一行字閃過銀光之後,很快卷軸的一角就挑起了火苗,瞬間這張羊皮卷就在火苗之中化為了灰燼。夏亞嚇了一跳,趕緊松手丟開,卻看見旁邊多多羅等大了眼楮,面如死灰,死死的盯著夏亞。

    “咦?你……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多多羅騎在馬上,身子晃了晃,欲哭無淚︰“你……你不能打開的!一旦打開,就代表接受了這項任務……完了!完蛋了!!卷軸被引發。魔法契約已經生效了!見鬼……我出來的時候已經在上面用魔法印記簽署名字了!”

    旁邊的畢達爾多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這位老弟,你動作也太快了一些。抽取來的任務有三種,在抽取的時候,本人可以看一遍,而拿回去之後本人可以仔細考慮。等決定選擇了其中的一種。操可以將選中的卷軸打開,一旦打開,就代表魔法契約生效,不可逆轉了。”

    看著多多羅面無人色的樣子,夏亞也意識到自己只怕是惹了麻煩了,皺眉道︰“抱歉了嗯,難道這個任務很難麼?”

    多多羅哭喪著臉︰“三個任務都很難,我原本還想花些時間仔細考慮一下,看看哪一個最後可能接受。或許最後我干脆放棄試煉,只要卷軸沒有被打開過,還可以換回去,現在嘛”

    夏亞抓了抓腦袋,訕訕笑道︰“這個現在還可以返回麼?如果實在太難的話,我陪你回去,和他們說,取消試煉就是了。”

    畢達爾多在一旁插口道︰“取消嗯,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試煉這種事情麼。選擇試煉並不是強迫性的,但是一旦誓約生效,再想取消,或者無法完成的話,那麼就算是任務失敗,而任務一旦失敗。按照魔法工會條例,試煉者永生都不可以再獲得魔法師資格了”

    多多羅聽了,狠狠的瞪了畢達爾多一眼,畢達爾多翻了個白眼︰“老朋友,你對我發怒也沒有用,又不是我把你的卷軸”

    夏亞雖然平日里對多多羅隨意打罵,但是畢竟多多羅是他的人,自己剛才手太快了,給這個家伙惹了麻煩,他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就道︰“既然這樣,這個試煉我幫你完成就是了……實在不行的話,這個魔法師不當也罷。恩,這引發了契約的卷軸,到底是什麼任務?”

    多多羅吞了口吐沫,低聲道︰“要求︰魔吻香芋十朵。時限︰一百天。”

    “魔吻香芋?”夏亞想了想︰“這是什麼東西?很難找到嗎?”

    旁邊的比達爾多一聽到這個名字,卻立刻就瞪大了眼楮,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多多羅,忍不住吸了口涼氣,脫口道︰“魔吻香芋?你居然抽到了魔吻香芋的任務?我的天啊!多多羅,想不到這麼多年來,你地運氣還是這麼背啊!!”

    夏亞有些不耐煩,惡狠狠的瞪了畢達爾多一眼︰“你給老子閉嘴!再說一個字,我就打掉你滿嘴的牙!”

    然後看了看多多羅︰“這個魔吻香芋,是不是很難找?”

    “嗯,不難找,可以說,它所在的位置很明確,幾乎任何魔法師都知道這種東西生長在哪里。”

    “呃那麼,它一定很危險?一定是一種很凶險,具有很大殺傷力的魔法植物?”

    “也不是。”多多羅嘆了口氣︰“魔法香芋,是一種外形很漂亮的花,這種花本身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卻有一種神奇的作用,將花采摘下來,把花睫放在人的肌膚上。花睫可以生長在人的肌膚里,然後同時抽取宿主本人的情緒,花朵就會結出果實來。比如宿主如果正處于恐慌狀態,那麼結出的果實就會充滿了恐懼的精神力量。如果是一個勇敢的戰士,就可以結出勇氣果實。而還有其他的各種果實,比如仇恨,喜悅,悲哀等等等等。宿主的情緒如何,結出的果實就是不同類別的。而果實則可以用在精神類的魔法上,算是一種很珍貴的魔法植物吧。”

    “那你為什麼一副好像要死的衰樣”夏亞有些疑惑︰“這東西又不難找,而且也沒什麼危險嘛。”

    “這個”多多羅咬了咬牙︰“魔吻香芋,大家都知道它長在哪里,可是它生長的地方,卻有些難辦”

    “到底在什麼地方?”

    多多羅咬了咬牙︰“混亂之領精靈族的領地,而且還是黑精靈統治的領地里才有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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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2:02: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章 【甩脫的黑鍋】

提到精靈族。就連天不怕的不怕的土鱉也默然了。

    如果要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種族裡找出一個和人類仇恨最深的種族——不是龍族。不是矮人族。也不是的精。而答案。則是讓人難以想像的:精靈族。。

    矮人族不過是生性孤不願意和外界其他種族來。它們只喜歡躲在荒野和山丘之中。出一個個巨大的山洞和的洞來棲息。龍族則自|是最高等的強大生物。以驕傲的姿態雄踞大陸極之的。至於的精。切。誰在乎這些只會「歐克歐克」亂叫的綠色老鼠們?

    可是。諷刺的是。居然能讓生性善良友善而且愛好和平的精靈族都恨之入骨。那麼人類幹下的事情。也實在是天怒人怨了。

    傳說精靈族是一個|執的近乎死的種族。大陸上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如果一個精靈討厭你。那麼它至死都會討厭你。如果一個精靈喜愛你。那麼既便你把一把劍插進它的胸膛。它依然愛你。

    這句話雖然誇張。但是卻從某種程度上反應了精族的固執。

    精靈族對人類的敵視態度。有一種說法是來源於最最古老的上古時代。據說是上古時代。人類做出了對靈族的某種背信棄義的舉動。使精靈族蒙受了巨大損失。從此人類和精靈族的關係就處於敵視狀態了。而遠古結下的仇恨靈族過了千萬年都不曾忘記——或者說。討厭人類已經變成了它們的一種傳統。而它們根本就沒有改變任何一種傳統的習慣。

    因為從前我們就是|你們的。所以。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因為這是傳統所以。我'|就繼續恨你們——這理由實在有些***。當然了。精靈族不是這麼弱智的。讓精靈族繼續加深對人類敵意的原因有許多。

    比如人類破壞自然。毀壞森林。屠殺魔獸和其他種族——這些都是愛好自然的精靈族嚴重的極大罪孽。

    而更更重要的是。人類之中的奴隸販賣的行徑。

    精靈族是天生的優弓箭手。精靈族是天生的藝術家精靈族擁有天生的魔法天賦。而在這所有的光環之外。還有一個特點:精靈族都是天生的美貌。

    美麗。才是精靈族的原罪。

    再加上人類之中那些生活腐朽糜爛的權貴們。對於美色的一種另類的追求而天生柔弱美麗充滿了異族風情的精靈。就成為了權貴們最最喜歡的收藏品。

    是的你沒看過是「收藏品」。

    精靈族之中。不論女。出生就注定的擁有清秀美麗的容顏和外表。傳說之中的精靈族。乎每一個都能歌善舞。充滿了自然生命孕育出的靈氣。而正因為如此。一個精靈族的奴隸往都會成為人類世界權貴階層爭相搶購的商品。美麗的靈族少女一被人類俘獲。那麼就會立刻變成昂貴的商品在人類的市場上以天價出售而一旦成為了人類的奴隸。那麼這個精靈終生的命運就是被那些腦滿腸肥或者是好色無度的貴族權貴們蹂躪。或者成為奇貨可居的商品。在一個又一個權貴手中被輪換交易。終生成為玩物。而就算和人類交合生下的後代。通常也有著美麗的外表。命運也多半是繼續成為玩物。

    而因為這樣的情況。大陸上甚至現了一種新的種族——「半精靈」。

    精靈族是嚴禁和外族通婚的。所以半精靈的出現。也成為了人類罪惡行徑的一個赤裸裸的罪證。

    最讓精靈族發指的是。因為人類之中不少權貴都嗜好男風的性取向。使的販賣精靈奴隸的對象。不僅僅是針對精靈族之中的女性。就連男性的精靈都無法躲避這種災難。而男精靈一旦被抓獲。那麼多半就會被某個權貴買回去。成為童。

    精靈族是稀少的。個體強大。但是繁殖能力卻低下。僅次於龍族。所以每一個精靈族的奴隸。在市場上都能賣出近乎天價。而這樣的天價。卻反而越發激發了隸販子們前赴後繼的投入進精靈奴隸販賣運動之中。千百年來。不知多少奴隸抓捕隊倒在了精靈族繁衍的混亂之領的荒原和森林海洋之中不知道多少精靈的血淚。鋪就了奴隸販子們的發財之路。歷史上。這種運動曾經在數百年前達到了一次高峰。曾經因為垂涎精靈族奴隸的巨大'富價值。拜占庭帝國和奧丁帝國兩個國家曾經聯手組成過一支聯軍。征混亂之領之中精靈族棲息的森林海洋。超過一萬人數的聯軍。其中括了奧丁狂戰士。獸魂戰士。還有拜占庭的精銳騎兵。

    那次遠征以失敗而告終。一萬聯軍從森林海洋裡活著出來的不到一成。其中絕大部分在森林海洋之中被精靈族的部落聯軍擊潰。大部分人死在了精靈族的弓箭和自然魔法之下。但那次遠征逃出來的殘軍。卻也帶回了數百名精靈族俘虜。其中傳說有一個極美麗的精靈族女子被拜占庭帝國當時的皇帝佔有。因為其驚人的美貌而深受皇帝陛下的寵愛。甚至還生下了皇室的血脈。只是因為是半精靈的身份。無法獲的合法的皇室身份。在年幼時候。就被皇帝下令丟在水井之中溺斃。

    而在那次之後。憤怒的精靈族就發出了聲音:人類成為精靈族之中最不受歡迎名單的第一位。任何一個膽敢走進森林之海的人類。都將遭受到精靈族驅逐。

    能把生性善良溫和的精靈族逼到這種模樣。可想而知。人類對精靈族犯下的罪孽有多深了。可相比傳統的精靈。黑精靈則是精靈族之中衍生出來的一個新的異類。

    黑精靈族也稱為墮落暗夜精靈傳說這些精靈背棄了精靈族的信仰。丟棄了傳統精靈的|些善良溫和愛好和平喜好自然的特性。這些黑精靈狡猾殘忍。貪婪而毒。因為背棄了信仰暗夜精靈們受到了精靈神的放逐。脫離了傳統的精靈群體它們的外表肌膚變成了黑色。依然保持了精靈族的美麗和各種天賦。卻喜歡隱藏在森林的深處。襲擊各種經過它們領的的其他種族——甚至包括精靈族本身。

    如果說傳統的精靈族

    發佈的宣言只是:進入森林之海。就要被驅逐。

    那麼。黑精靈們則干更徹底:|何進入森林之海而被暗夜精靈們發現的人類。都會遭到全力的追殺。

    ※※※

    夏亞雖然生長在野火鎮也知道精族和人類之間的那些齷。如果這個什麼魔吻香是其他的方。哪怕是在矮人族的領的。夏亞自恃如果真的拚死走一趟的話以自己對野火原的形的熟悉和小心謹慎。再加上幾分運氣的話說不定還有幾分希望——可精靈族的的方那就不如直接放棄的好了。

    歎了口氣。看了看一臉悲涼的多多羅。夏亞沒說什麼。只是輕輕拍了拍魔法師的肩膀。

    畢達爾多將兩人領到了城西的酒館。這裡距離競技場不算太遠。走進酒館的時候。裡面已經鬧哄哄的空氣裡瀰漫了酒精和煙草燃燒的味道走進門來。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哄堂大笑。

    「葛禮你吹的什麼牛皮。你說你要挑戰那個叫亞的傢伙?哈哈哈哈。那個傢伙可是連黑斯廷都能擊敗的高手呢」

    「是啊。你真的這麼厲害。不如直接去挑戰黑斯廷吧。」

    「哈哈哈哈。這個傢伙一定是馬尿灌多了。」

    「我看不是馬尿灌多了。而是他幹的女人多了。以為黑斯廷那種高手也和女人一樣好對付吧。哈哈哈哈。」

    一陣陣肆無忌憚的笑之中。夏亞就看見了自己的一位老熟人。那王城四秀裡的白銀劍士葛禮惱火的站在一張桌前。這個英俊的草包手邊放著一把白銀十字劍——然不是在野火原上被夏亞劈斷的那一把了。葛禮在周圍的哄笑之中。一張臉漲的又紅又紫。終於一拍桌子。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

    他唰的一聲拔出了白銀十字劍。那劍到時價值不斐的上等貨。哪怕是在昏暗的酒館裡。劍鋒也依然灑出了一片銀光。葛禮身穿上等犀牛皮和精鋼片釘起來的輕甲。手裡長劍寒光閃爍。看上去倒有那麼幾分氣勢。旁邊的那些哄笑不由的就弱了幾分。

    「哼。你們這些混蛋。等我葛禮大人去將那個叫夏亞的鄉巴佬打倒。讓他跪在我的面前頭認輸。我|你們誰還敢取笑我葛禮大人。混跡在這酒館裡的人。大多都知道這位葛禮少爺到底有幾分斤兩。不過礙於葛禮的家勢。眼看葛禮真的被激急了。倒也不敢在進一步逼迫。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

    葛禮眼看周圍無人再說話。心中的意。猛的一拍桌子。大喝一聲:「酒來。」

    旁邊的酒館老闆立端了個大的木盤子。上面擺滿了盛滿了烈酒的木杯。葛禮拿起一杯。一仰頭。一口就灌了下去。臉上頓時醉態可鞠。大笑一聲:「好。我請全場喝一輪。等大醉一場。明天看本少爺去找那個叫夏亞的鄉巴佬晦氣。」

    說完。他哧溜一下。就從椅子上滑到了桌子下去。酒館裡的人愣了一下。隨即都放聲大笑起來。

    這葛禮少爺喜歡逞|也就罷了。他去。不管怎麼說。有免費的酒喝。才是最重要的。一群酒鬼和落魄武士們紛紛撲上來搶奪桌上的酒杯。還有沒搶到的用力拍打桌。催促老闆趕緊上酒。

    夏亞就在這一片轟鬧聲之中走進酒館。他早就看見了滑到桌子下的葛禮。從人群裡擠了過去。一把將他從桌子下拽了上來。葛禮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微微抬起眼皮來看了夏亞一眼。卻沒有認出他來。只是卻看見了跟在夏亞旁邊的畢爾多葛禮哈哈一笑。含糊不清道:「夷。我們的魔法師來了。來。一起喝一。」

    畢達爾多走進來的時候。一看葛醉成了這樣。心中頓時大大失望。

    他故意把夏亞引到這裡來就是想趁機好好教訓夏亞一頓。這酒館裡聚集了不少帝都裡的酒鬼。其中多半都是一些落魄的武士。葛禮家世顯赫。又生性好武。偏性子浮躁。練不出什麼高深的武技。明明本事不高卻總喜歡擺高手的架子。這館裡他是常客。混跡這裡的那些江湖落魄武士都知道這位富家貴族少爺的脾氣。偶爾都喜歡隨口奉承哄哄他開心騙一些免費的酒喝。不過葛禮在這裡的人緣倒是真不錯。畢達爾多只打算把夏亞引到這裡來葛禮一看見夏亞一定會立刻翻臉。到時打起來。全酒館的落魄武士都會站在自己一方。這個小賊雖然凶狠。但是畢竟人數佔據絕對優勢。還能不讓他好好的吃個苦頭?

    可一來就看見葛禮的連人都認不清了。還怎麼挑事?

    這酒館裡的酒客武士們認葛禮卻不認他畢達爾多。這些傢伙都不是傻瓜。誰看不出來這個畢達爾多魔法師不過是跟在葛禮少爺身邊混日子的一個狗腿子而。誰真的把他當一回事?

    眼看無法動手。畢達爾多心中忍耐了下來。拉了夏亞找了個靠牆的座子坐下。叫來了幾杯酒。

    夏亞大口喝酒。那葛禮卻已經趴在畢達爾多的腿上呼呼大睡。土鱉彷彿毫無防備一般。只是隨意大口喝酒。不到片刻。已經六杯下肚了。只是他酒量極豪。六杯烈酒下肚卻面不改色。連臉都不曾紅了半分。倒是眼神越發的銳利。不停的在畢達爾多的身上瞄來瞄去。偶爾頗有深意的笑上一笑。更讓畢達爾多心中發毛也不知道這個凶人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終於。喝下了第八杯酒的時候。就聽見酒館門口傳來一陣喧鬧。一個粗豪渾厚的聲音傳了進來:「你們跟著我做什麼。都給老子回去。我又只是出來喝上兩杯。|不鬧事就是了。」

    隨即酒館大門被推開。一個雄壯威武的身影衝了進來。上身套了一件牛皮胸甲。身後背著一把巨型戰俘。滿頭狂放的紅色長髮。卻彷彿學奧丁人那樣編成了十幾個小鞭子甩在後。正是王城四秀裡那個巨漢倪古爾|古爾。|古爾身後的那把戰斧顯然也是後來打造的新物件。大步閃進來之後就叫道:「葛禮。葛禮你這個傢伙在嗎。」

    那渾厚的聲音。直震的酒館裡燈台上的灰塵都噗噗往下抖落。

    而讓夏亞詫異的是。個巨漢|古爾走進來後。門外又有五個身穿長袍的武士緊緊跟了進來。其中一頭灰色

    頭髮就彷彿鋼針一根根豎立在腦袋上。遠遠看去|袋上頂了個刺蝟。中等身材。雖然穿著棉布的武士長袍。卻顯的整個人精氣十足。行動之中。充滿了一種彪悍的味道。就彷彿一隻獵豹一樣。腰間掛著鯊魚皮的劍鞘。插了一柄長劍。一手按在劍柄上。一手負在身後。眉宇之中隱隱的有一股子銳氣。

    一看見這人。夏亞心中就是一跳:這是一個狠角色。

    這個刺|頭武士表冷冷的。跟在倪古爾身邊。一言不發。倒是旁邊的其他武士低聲道:「少爺。大人了。你走到哪裡。我們便跟到哪裡。如果差了半步。去就要挨板子了。」

    |古爾一瞥嘴:「你們別跟著我。大不了板子我替你們挨就是了。

    」

    這幾個武士顯然都他的家中侍衛。耳聽倪古爾這麼說。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來。心:你是少爺之尊。打板子這種事情再怎麼也輪不到你來替我們。若是丟了人。回去挨責罰的還不是我們這些傢伙?

    房間裡昏暗。又人多雜亂。|古爾進來喊了幾聲。都沒有看到葛禮。而他旁邊的那個一言不發的刺蝟頭。卻忽然就雙眼一瞇。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盯住了遠遠坐在牆角的夏亞。夏亞正打量這個人。冷不防對方發覺瞧了過來。兩人四目相交。那個刺|頭眼中瞬間爆出一絲神采來。隨即消逝不見繼續默不作聲的跟在了|古爾的邊。

    夏亞卻心中猛的一。放在兩人互相交錯。那麼一瞬間。夏亞就感覺到自己心中狂跳。一種無形的威壓之感直接作用在了他的意識之中。瞬間就連他的後背都出了一層汗水幾次都險些忍不住想伸手拔出火叉來。而那人的眼神猶如實質。方才不過是隨意一瞥。夏亞甚至都有一種隱隱眼中刺疼的感覺。

    這樣強大的威壓。他只有在面對黑斯廷的時候才隱約有過這種類似的感覺。

    巨漢倪古爾在酒館裡繞了半圈。這裡夏亞終於打了主意。忽然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吼一聲抬手就把面前的桌子掀翻。飛起一腳。嘩啦一聲。一張結實的木桌子就被他踹的粉碎酒水杯子潑灑飛濺出去。加上他那一聲大吼頓時酒館裡瞬間寂靜一片周圍無數眼神瞪了過來。

    夏亞哼了一聲。挺起胸膛。叉腰喝一聲:「王城四秀。名不副實。跳樑小丑。浪的虛名。。」

    他這麼一亮開嗓子大喊。這句話頓時傳遍全場。每個人都清清楚楚的聽見了。那魔法師畢達爾多滿臉驚奇「夷」了一吃驚的盯著夏亞。也不知道這個家忽然發什麼瘋來這麼一手。的虛名名不副實。這位大爺。您不是早就知道了麼?在這裡這麼大喊大叫出來。又是為了什麼?

    |古爾終於看見了夏亞。巨漢「啊呀」叫了一聲。臉色狂變。伸手把背後的巨斧摘了下來。指著夏亞:「啊。是你。是你那個小賊。。。」

    夏亞哈哈一笑。擺足了氣勢。微微一抬下巴:「。可不就是本大爺。看你倒是還認的我嘛。不錯。本大爺行不更名。坐不改性。就是夏亞雷鳴。可笑啊可笑。方才進來的時候。你們王城四秀裡的那個什麼狗屁白銀劍士葛禮不是說要找我挑戰麼?可見了我卻變成了一隻醉貓。你們王城四秀滿嘴胡吹大氣。居然敢看不起老子。哼。老子在北邊。連黑斯廷都打過了。還把你們幾個小雜魚放在眼裡。。」

    說著。夏亞往前兩步。握緊拳頭:「喂。你們王城四秀儘管放馬過來吧。」

    這話一出。全場的人頓時全部臉色都變了。

    |古爾的變色是沒到居然在這裡遇到夏亞這個災星。更吃驚的是。這個傢伙。他居然就是夏亞雷鳴?最近風頭正勁的那個傳說擊敗了黑斯廷的夏亞雷鳴?

    不僅僅倪古爾。畢達爾多也呆住了。他雖然隱約的土鱉的名字好像是叫夏亞。但是名字聽上去相似的人多了。卻也沒有想到身旁這個當初搶劫過自己一行人的小賊。居然就是那個最近傳說之中擊敗了奧丁黑斯廷的心晉高手?

    至於旁邊酒館裡的。那些醉鬼酒客落魄武士。則徹底呆住了。

    夏亞雷鳴?這個小就是那個夏亞雷鳴?那個新出頭的高手?

    媽的。既然是連斯廷都打敗了的高手。好好的跑來挑戰王城四秀這幾個草包做什麼?

    不怕自降身份嗎?。

    |古爾有些心裡嘀。瞪著夏亞。很想大吼兩聲給自己壯壯膽。但是眼看夏亞那眼神。心中就是一虛。忍不住話到嘴邊就改了口風:「你。你就是夏亞雷鳴?你。你。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告訴你。我們王城四秀可不是好惹的。」

    「做什麼。我聽說帝都裡有四個做事情荒唐的年輕人。武技也就是第八流。可是吹牛的本卻是第一流。還給自己弄了一個什麼王城四秀的名頭來招搖撞騙。老子看不過眼。正要老子初來帝都。正要見識一下帝都裡的諸位成名高手就先拿你們四個開刀。」

    這話說的旁人更是心中怪異:要見識帝都的成名高手?那麼你儘管找那些真正的高手去好了。要說想先打上幾場來揚名立萬。只怕整個帝都的武技高手翻過來倒過去。數到一千都論不到這個什麼王城四秀吧?也不知道這個叫夏亞的傢伙是不是腦子壞了。從哪裡聽說了王城四秀的名氣。就巴巴的跑來立威?

    可這對象。找的也未免太不著調了吧?。

    「廢話少說。來來來。讓我見識見識帝都裡的武技高手吧。。」

    夏亞哈哈一笑。大就衝了過來手裡隨意抓起一張椅子。隔著幾步就朝著倪古爾用力砸了過去:「武士之間的榮耀挑戰。旁人不許插手。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

    夏亞一聲大吼。那張椅子飛到了倪古爾的腦袋上。這個巨漢總算還有點本事。舉起巨斧一喀嚓一聲。椅子粉碎。木屑紛飛。

    |古爾呆了一呆。眼看夏亞已經撲到了面前。就想起了當初在野火原上。這個野蠻人徒手將一棵大樹輕易拔起的舉動來。心中一寒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丟掉斧頭掉頭逃竄。但是終究身邊眾目睽睽。酒館裡的人都盯著自己

    畢竟他年紀不大'中放不下面子。一咬牙舉起了過去。

    夏亞手裡已經拔出了火叉來火叉黑不溜秋。手叉落。幾個大步就幾乎貼到了|古爾面前。

    |古爾身邊那個刺頭的武士原本在夏亞動手的時候眼睛裡閃過了一一銳氣。可等看見夏亞真的出手之後。不由眼一瞇。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非但沒有上前還反退了兩步負手站在牆邊上。

    夏亞一火叉落下。點在了倪古爾的斧頭上倪古爾心中一沉。接下來他已經能預料到自己的結果了:被這個野蠻人一擊再次將斧頭打斷。然後自己飛出去。浪費的摔在的上。運氣好的話。最多斷上一根肋骨。

    只是眾目之下人一擊就干。這臉可就丟啦。

    可真的火叉和戰俘交。倪古爾原本有些畏懼的臉上忽然就一變。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盯著夏亞。

    「。夷?。」

    |古爾就感覺到對方的這一擊詭異之極。原本他已經最好了十足準備。哪裡知道手裡斧頭麼一揮。卻感覺到對方的火叉直線軟綿綿的空空毫無受力的感覺。那火叉和斧頭磕在一起。非但沒有半點著力點。反而就聽見轟的一聲。夏亞整個人縱身而起。飛一般的超後拋了出去。

    |古爾原本看上去就氣勢十足驚人。而夏亞卻彷彿就是被他順勢磕飛一般。大叫一聲。夏亞已經撞在了牆壁上。轟的一聲。那牆壁都被他砸凹進去了一塊。大塊大塊的牆衣脫落掉了下來。夏亞落的之後。晃了晃腦袋。口中大叫一聲:「好厲害。」

    隨即擰步再上。

    他展開了剛剛學了不久的影劍術。身形左一右一晃的。卻彷彿幾乎是貼著自己的斧刃飄舞——可落在旁人的眼中。卻就以為夏亞是在倪古爾剛猛無鑄的斧風之下被打的東倒西歪了。

    終於。就看見夏亞手裡的火叉再次挨上了倪古爾的斧頭。夏亞身子一抖。隨即一顫。彷彿有什麼極厲害的無形的力量打在了他的身上一般。火叉被挑了起來飛。夏亞跌跌撞撞往旁邊一倒下。更用力在一旁撞翻了好幾張桌子。將湯酒酒的灑了一身。方才撿起了火叉。退後幾步。「憤怒」的瞪著倪古爾暴喝一聲:啊呀。好厲害的鬥氣。。」

    ??

    |古爾只聽的滿頭霧水。

    鬥氣?老子要是會那種玩意兒。還至於上次在野火原被你這個小子那麼修理嗎?

    可夏亞這個當兒。那張看似老實誠懇的臉龐上卻湧現出了精彩的表情。一瞬間。不甘。無奈。憤怒。屈辱。種種諸般表情浮上他的臉龐。

    終於。就看見夏亞用力一跺腳。刷的一聲收起了火叉來。聲音嘶啞。彷彿帶著無盡的悲。渾身都在顫抖。眼睛死死瞪著倪古爾:「王城四秀。果然厲害。,領教了。今天我甘拜下風。改日有機會。等我練好了武技。再來領教王,四秀的高招。」

    說完。這個土鱉干亮開嗓子。跳上一張桌子大吼了一聲:「我夏亞雷鳴技不如人。公平較量。輸在了大名鼎鼎的王城四秀的手下。我夏亞雷鳴心服口服就是了」

    這聲音遠遠傳了出去。不僅僅是酒館裡周圍那些|熱鬧的酒客醉鬼落魄武士。只怕聲音的連門外路上的行人都聽見了呢。

    呃?我。打贏了?。

    |古爾心中還在茫。卻不知道麼的糊里糊塗居然就「打贏了」?。他放下了斧頭。瞪著夏亞。眼睛眨了好幾下。也都沒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原本上次把自己修理的好慘的凶人。居然就這麼輸在了自己手裡?

    難道。他心中忽狂喜。難道最近自己的實力大增。居然自己都不自知?可他畢竟不是傻瓜。這樣瘋狂的念頭不過一轉就消失了。卻看見夏亞已經匆忙的跳下桌子。一把拉起來了同來的多多羅。彷彿生怕倪古爾會反悔一幫。抓著多多羅就奪門而出。一跑還一遍喊:「王城四秀技藝不凡。我夏亞雷鳴輸了就是輸了。無話可說。。」云云。

    一口氣拉著多多羅衝出大門。翻身上馬。在街上跑出了數百米。夏亞扭頭看了看身後並無追出來。不由的心中鬆了口氣。隨即就仰天惡意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這下好了。這黑鍋終於丟出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夏亞笑前仰,合:「這次老子可輕鬆了。王城四秀。可真是好人啊。」

    多多羅滿臉怪異:「老爺。您。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夏亞看了多多羅一:「啊哈。你沒明白麼?沒明白就好。沒明白就好。多多羅。你只要知道。今天開始。帝都裡就不再有那些蒼蠅一樣盯著我們來騷擾偷襲的傢伙了。哈哈哈哈。。」

    說著。他擠了擠眼睛:「因為。才老子已經把鍋丟給別人了。哈哈哈。這年頭。想要找到這種敢主動來背黑鍋的傻瓜。可真不容易呢。」

    多多羅瞬間醒悟過來:原本那些帝都裡騷擾偷襲夏亞的傢伙。不過是'夏亞的那個「擊敗了黑斯廷的高手」的名頭。名聲所累。人人都爭相能擊倒夏亞。以提升自己的身價。

    而現在不同了。夏亞已經「輸給」了倪古爾。那麼就等於這個名氣的包直接甩給了可憐王城四秀…旁人要是想抬身價。就去找那個「擊敗了連黑斯廷都能打敗的高手夏亞」的傢伙——王城四秀。金身一破。夏亞就不再是那些想出名的流氓武士們的目標了。而親手破去了夏亞金身的王城四秀倪古爾嘛。就。

    多多羅越想越心中發寒。想起方才夏亞那精彩的表演。「戰敗」後那幽不甘屈辱憤怒等等諸多逼真的眼神。魔法師不由的歎了口氣:「老爺。你實在是很無恥。」

    夏亞微微一笑:「謝謝。我把這當成對我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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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2:02: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一章 【威嚴仁慈勇敢高尚的……土鱉】 跳舞

  可以想像的是,成功把黑鍋給了王城四秀,下面要為那些無休止的偷襲騷擾而煩惱的就是倪古爾那些家伙了。

  夏亞開心了一陣,多多羅也是心中竊喜,她和畢達爾多嫌隙極深。能乘機給對方找些麻煩總是好的。

  可走了一會兒,夏亞卻忽然勒住了韁繩,臉色一變,露出了幾分疑惑來。

  “怎麼了,夏亞老爺?”

  夏亞搖搖頭,嘴上不說,心中卻隱隱有幾分不妥的感覺。煩惱剛才那個倪古爾跟著的那個武士保鏢,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角色,那個家伙只是眼睛的壓迫威勢,以夏亞的感受,絕對可以排在自己所見過的高手之中的前三。

  而且,想到自己和倪古爾動手的時候,那個家伙動作的細微變化,原本是準備上前阻攔,可是隨後卻忽然就後退了回去,不再插手,任憑自己和倪古爾對打──想到這裏夏亞忽然額頭流出冷汗來!

  那個家伙,他分明是看穿了自己的用意!至少在自己出手的一剎那,那個家伙就看穿了自己出手根本就沒有出真力。只是做作樣子而已!

  而且,儘管這樣,他沒有出面阻攔,卻也不擔心自己萬一爆發,傷了自己的保護對象?那麼解釋只有兩個:第一,這個家伙是一個做事魯莽的蠢貨──可是從他的那種充滿了壓迫威勢而又森然冰冷的眼神看來,這種人絕對不是那種沒腦子的蠢貨。那麼第二個解釋或許才是唯一合理的:他根本就是有恃無恐,即便自己忽然瞬間暴起出手傷了倪古爾,那個家伙也有足夠的自信能夠有充分的把握阻攔下來!!

  想到這裏,夏亞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嘟囔了一句:“媽的,帝都裏臥虎藏龍,以後老子做事情可得小心一點才行了。”

  心裏提醒自己要小心,但是很快夏亞就輕鬆了起來,不管如何,吧黑鍋甩脫給了別人,總算是甩掉了他的一個大麻煩。看了看多多羅似乎還頗有心事,知道他還在為試煉的事情而煩惱,夏亞忽然一拍腦袋:“咦,對了!那個試煉只說要你找到魔吻香芋,卻沒說一定要你親自去採集。我們去市場上看看,說不定黑市上能買到一些呢!”

  多多羅苦笑了一聲,欲言又止,心中也不抱什麼指望,只是轉念一想,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去看看又何妨?

  兩人掉轉方向,掉頭往城西而去,然後轉南,幾乎在城中兜了一圈,來到了奧斯吉利亞城南的繁華地帶。

  奧斯吉利亞城南靠近碼頭的地方,歷來是城中貿易最繁華的所在,身為一座沿海城市,奧斯吉利亞的南邊海灘碼頭頗為宏偉,歷來都是帝國第一大繁華港口,海上的運輸毛衣線路給這座城市帶來了一股新的活力,就在碼頭稍微往北的一點地方,從前的幾條街道在海上貿易的輸血補給之下,經過了多年的發展,很快就變成了一片充滿了生機的商業街區,這裏匯聚了從海上販運來的世界各地的珍奇貨物,其中自然也有一些黑市上的違禁品的交易。

  夏亞就出身野火原,在野火鎮上的黑街也廝混過,雖然不曾來到帝都的這條商業交易街區,但是歷來各地的重重地下黑市交易,規矩都是大同小異,兩人擠在人群中,多多羅操著奧斯吉利亞的口音說話,夏亞隨便拉住了街頭的一個混混,丟了一個銀幣出去打聽了消息,就被帶到了一個路邊巷子裏的小酒館裏,和酒館的老板試探了兩句,繞到了酒館的後面,這裏就是一家專門販賣違禁品德地下商鋪。

  可是,打聽了魔吻香芋這種貨物的行情之後,土鱉和魔法師都失望了。

  魔吻香芋這種東西,倒是可以買到。只是……價格卻絕對不是兩人能承受得起的。

  一朵魔吻香芋的黑市價格要一萬金幣才能買到,而且還需要訂購,沒有現貨。就算有的話,也未必能一下子從市面上搜集到十朵──即便真的能買到十朵,也需要十萬金幣。

  對於對於土鱉或者多多羅來說,十萬金幣,已經是一個足以讓他們望而生畏的數字了。

  土鱉雖然現在發了點小財,但是全部身家也就只有幾百個金幣而已。

  買的話是不可能了‧‧‧‧可要想真的跑到東部的混亂之領的深處,森林之海,面對仇視人類的精靈族‧‧‧‧額,還是搖頭比較快。

  帶著失望的心情走出了這家地下商鋪,兩人回到了外面繁華的大街上,多多羅明顯情緒低落了很多,魔法師口中喃喃自語,仿佛有些失神的樣子,牽著馬行走,卻忽然從人群裏擠出了一個瘦小的孩子來,一頭撞進了魔法師的壞裏,哎喲叫了一聲之後,飛快的說了聲對不起,閃身就要跑。

  多多羅原本沒在意,倒是夏亞哼了一聲之,一把捏住了那個孩子的手腕,輕輕一拉,就把它拽在了地上,上前一腳踩在了他的腿上,從他的手裏拿回了一個小小的袋子,正是屬於多多羅的東西。

  那孩子嚇得不輕,瑟瑟發抖,眼珠亂轉,只是不住的哀告求饒。夏亞正要把他提起來,旁邊忽然就從人群裏撲出一個女人來,一把撲在了夏亞的腳下,抱住了夏亞的雙腿,帶著哭腔哀求起來。這女人面黃肌瘦,看起來年級大約三十歲左右,身穿粗布的群衣,卻滿是粗陋的布丁,雙目無神,臉頰瘦得凹了“先生,求您放過我吧……我母親實在是餓得不行了!我……我真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此刻旁邊已經圍了不少人旁觀,夏亞哼了一聲,面色平靜,將那個孩子提了起來,冷冷的看了孩子兩眼,忽然就把他往地上一丟,拿起腰間的劍鞘來,在這男孩的屁股上就啪啪啪啪連打了十幾下,他打的並不輕,那孩子疼的哇哇大叫,最後已經痛哭了出來,滿臉淚水鼻涕。

  夏亞打完了之後,將他重新提了起來,冷冷道:“你不是第一次偷東西,你的動作很熟練。說謊不是一個好習慣,何況你還這麼小!剛才這十幾下是對你偷東西的懲罰!做了錯事就要受到懲罰,否則的話你就不會牢牢記住教訓。”

  說完,將孩子放了回去,然後從口袋裏摸出幾個金幣來塞進了那個女人的手裏:“買點東西吃吧,然後用這錢找個好營生……你有一個很孝順的兒子,因為他甘願為了你而去當賊。”

  做完這些,夏亞拉著就多多羅擠開人群離去。

  兩人很快離開了商業街區,一路北行,路上行人漸漸少了一些,走過一條小路,就忽然聽見旁邊的一條巷子裏傳來嬌柔的哀求和呼救聲,還有幾個男人邪惡的低笑。

  夏亞立刻站住了腳步,看了看左右,飛快的大步走進巷子裏,一腳將攔在巷子口的一個破竹筐踢翻了,大喝一聲:“裏面的人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轉過巷子,就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孩被幾個相貌猥瑣神色可疑的男人逼到了墻角,那幾個男子從穿著和相貌上看,一望便知是那種街頭混混之類的角色。而那個女子頭髮散亂,衣衫不整,雙頰漲紅,一張粉嫩的臉頰,五官清秀,一雙眸子更是明亮動人,居然是一個容顏頗為嬌嬈的美麗女孩,只是雙手抱著胸口,縮在墻角。

  眼看夏亞一人沖了進來,那幾個混混就立刻迎了上去,其中一個從腰間拔出匕首來晃了晃:“喂!別多管閒事,不然的話……”

  他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個拳頭在眼中陡然放大,下一個瞬間,他整個人已經飛了起來,往後栽倒在地上,鼻血長流,滿嘴的牙齒掉落了大半。

  夏亞哼了一聲,也不顧旁邊幾個混混驚駭的表情,上去一腳將兩人踹到,最後一個混混呆若木雞地看著夏亞,忽然就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求饒。

  夏亞看了看他,搖頭道:“我也不是一定要懲罰你,只不過,你們的舉動是在讓我太噁心了!這樣一個女孩子,你們都能下手非禮!”

  說完,一腳將這個家伙踹暈了過去。

  那個墻角的女孩子踉踉蹌蹌站了起來,仿佛忽然見到了救星一樣,一頭撲進了夏亞身邊,軟軟的身子鐵柱了夏亞,她原本衣衫就已經散亂,胸前有些白花花的一片就頂在夏亞的肩膀上,一雙誘人的眼睛哭成了桃子一樣腫起,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動人味道。

  夏亞卻絲毫不受其惑,冷靜的推開了這個女孩,然後淡淡道:“好了,你不用謝我,我只是路過罷了,你趕緊走吧。”

  那個女孩還想說什麼感謝的話,卻發現夏亞神色冷淡,話就說不出來了,想了想,從懷裏取出了一方雪白的絲巾來遞給了夏亞,原本是要給夏亞猜一猜拳頭上的血跡的,但是夏亞卻縮手躲開,女孩只能將絲巾輕輕放在了夏亞的手裏,柔聲道:“先生,謝謝你救了我……我的名字叫蓮娜,就住在前面街頭,如果有空的話,還請您去我家,一定讓我有機會表達一下謝意。”

  說完,這個嬌嬈的女孩子欠了欠身,半掩著胸膛,一路小跑離開了。

  她跑出巷子口的時候,那婀娜的身段讓多多羅都看得呆了會兒,眼神盯在女孩子的腰身上好久才戀戀不捨的收了回來。

  這兩件事情仿佛只是兩人返回家裏路上偶遇的小小插曲,可又走過了一條街道,行人越發的少了,夏亞走著走著,忽然勒住了馬,臉色一變,看了看旁邊的多多羅:“你先走!”

  多多羅一愣,夏亞卻表情嚴肅:“你先走!快滾蛋吧,老子還有點事情要做。”

  多多羅不敢多問,只能飛快的策馬離開。

  等魔法師離開之後,夏亞乾脆翻身下馬,站在街頭中間,一手按住了腰間的火叉柄,一手叉腰,冷冷的看著街的另外一頭,重重哼了一聲,大聲:“跟了不少時間了吧!出來吧!!”

  他忽然這麼大聲一叫,街上原本還有兩三個行人都是怪異的投來眼神,低聲議論,還有的眼看夏亞手裏按著武器,不敢停留,都飛快的跑掉。

  街頭很快就只剩下了夏亞一個人,而就在這個時候,長街的那一頭,終於才轉出來一個人影。

  中等身材,寬大的武士袍,如鋼針一般的短發,充滿了彪悍味道的臉孔。這人一步一步緩緩走來,步伐就如同一只在荒原上尋獵的豹子一般!

  夏亞一看見這個家伙,眼神頓時就變了。這分明就是剛才在那個巨漢倪古爾身邊的那個侍衛武士高手!

  “是你!哼,你以為你偷偷跟蹤我,老子就發現不了了嗎!”夏亞握著火叉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他明顯感覺到,隨著這個武士一步一步的走進,整條長街之上,仿佛以對方的身影為中心,一股強大而無形的氣場就朝著自己壓了過來!他每往前走一步,自己的那種壓力就越深了一分!

  “我並沒有可疑隱瞞行蹤,如果我想隱瞞,你也根本發現不了‧"

  這個武士終於開口說話,讓夏亞意外的是,這個人雖然貌似彪悍而冷酷,但是說話的嗓音卻神柔和悅耳,和他那冷酷彪悍的相貌,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對方走到了距離修啊啊只有十步的距離站住了,夏亞感覺到了自己周圍的周身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了起來,四面八方無形的壓迫感將自己的籠罩,他拼命的鼓足氣勢對抗這種無處不在的壓迫氣勢,不自覺的全身肌肉都繃緊了,握著火叉的手背上青筋都凸了起來,眼睛緊緊的盯著對方。

  而這個短發武士,卻仿佛就那麼隨隨便便的站在那兒,神色雖然冷酷,但是眼神卻很輕鬆,甚至在打量了夏亞幾眼之後,嘴角漸漸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來。

  “你很狡猾。”這個武士仿佛笑的很複雜:“你讓倪古爾吃了一個小虧,他很快就會知道上了你的黨了。”

  “……哼。”夏亞咬了咬牙:“你怎麼能肯定。”

  “我是倪古爾的侍衛,他有多少本事,我比你更清楚。”這個武士依然帶著冷冷的笑:“到是你,讓我很感興趣……你就是那個在戰場之上擊敗了黑斯廷的家伙麼?哼,有趣啊……”

  夏亞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那個在戰場上擊敗黑斯廷的家伙……”這句話他這幾天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遍,每次有人對自己說這話,之後立刻就開始挑戰了。他立刻後退了一步,心中猶豫著要不要拔出火叉搶攻,先下手為強……

  “你不用擔心,我不是來找你挑戰的。”這個武士看見了夏亞的動作,嘴角的笑容裏嘲弄的味道更深了,他淡淡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相信,黑斯廷會敗在你這樣的小子手裏吧。哼……那不過是一個鬧劇而已,軍部弄出來的鬧劇。”

  這個武士看著夏亞的眼睛:“你的實力還算不錯,不過說到擊敗黑庭延,就未免太可笑了。我知道你這幾天一定遇到了不少麻煩,不過你應該慶幸,至少帝都那些真正的高手們都不是白痴,不會相信軍部編造出來的那種謊話。否則的話,跑來找你挑戰的恐怕就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小角色。”

  夏亞木然。他承認了這個家伙說的很有道理。

  “可是‧‧‧‧‧你怎麼就能確定,我不是黑庭延的對手。”夏亞哼了一聲,他純粹是有些因為氣勢被對方徹底壓制住而有些不爽罷了。

  “為什麼?”這個武士搖頭:“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和黑庭延比試過,我知道他的可怕‧‧‧而你差的太遠了。”說著,這個武士搖了搖頭,仿佛興味索然的樣子。

  這個武士說著,忽然又走進了幾步,然後就這麼施施然的,很輕鬆地從夏亞身旁擦肩而過,兩人身形相變的一瞬間,夏亞就感覺到自己全身的汗毛都仿佛坐了起來,仿佛從自己身邊漫步而過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隨時會嗜人的兇猛野獸。有那麼幾次,他已經被那種瘋狂的壓迫感逼的按耐不住,只是拔出火叉來狠狠的砍過去。但是這種衝動之後,卻更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讓他忍住了。

  這種奇異的感覺就是‧‧‧畏懼。

  沒錯,就是畏懼。貨真價實的畏懼,夏亞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仿佛很清楚,只要自己敢出手,那麼一旦出手,自己就絕對死定了。這個家伙,絕對不是自己的實力能抗衡的。

  終於,這個武士緩緩的走到了夏亞的身後,他背對著夏亞,站住了。

  就在這一瞬間,夏亞忽然覺得身子以輕鬆,那種無處不在的氣勢壓迫瞬間消散無形。

  那個人的聲音聽上去多了幾分暖意:“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只是,我雖然不信你能擊敗黑斯汀,但是我聽說黑斯汀是真的被你打傷了,我一時好奇,才跟過來看看你‧‧‧‧你剛才在商街上對那小偷母子,還有在小巷裏救那狐女,我偶讀看見了。恩,你是一個很有趣的小子。”

  他忽然倒側了側腦袋,略微把頭往後扭過了一點,半邊臉頰上露出一絲笑容來:“所以──有趣的小子,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吧。雖然你的實力不算太強,但是你的年紀能有這樣的水準已經不錯了。能抗的住我的氣勢的人力,你是我遇到的最年輕的一個。活下去吧,好好活下去──活到你的實力成長到──值得我出手的那一天為止。”

  這句話說完,聲音便立刻消失了。夏亞站在那兒,只覺得全身僵硬,終於一點一點的扭過頭去朝著身後看了看,可是身後,長街上空空盪盪,卻哪裏還有什麼人影?

  一陣風吹過,夏亞就感覺到全身一哆嗦,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衫之下,汗水已經浸透了內衣!!

  “哦,經過是這樣的麼。”

  一個淡淡的略微有些疲倦的聲音。

  在一個明亮的小屋裏,卡維希爾懶散的靠在一張軟榻上,他的身子蜷縮在一塊柔軟厚實的裘皮之下,仿佛這個寒冷的冬天,對於這個老人來說依然是一種折磨。在軟榻旁,那個臉上有些雀斑的年輕女孩兒就站在一旁,手裏捧著一個暖爐,試了試溫度,然後塞進了卡維希爾的手裏。

  在卡維希爾的面前,房間裏地上,跪著三個人。

  如果夏亞在這裏,一定會吃驚的叫出來。

  這三個人,兩個正是他在集市上遇到的那個小偷母子,還有一個,則是那個被他從流氓手裏營救下的那個美貌嬌嬈的孤女。

  此刻三個人都恭敬的跪在那兒,在面對軟榻上的這個虛弱的老人的時候,三人靜若寒蟬,即便是眼睛望著地板,臉上都充滿了敬畏。

  ‘下去吧’。卡維希爾溫和的聲音傳來,三人不敢多話,趕緊站了起來躬身離去。

  這個年老的智者坐在那兒,抱著膝蓋,發了會兒呆,他的臉上一點一點的露初了玩味的笑意來。

  ‘嗯,很有趣的小子呢。。。。看來我的老朋友,你挑選的傳入,總算沒有讓我太失望啊。’這個神祕的智者忽然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個相貌平平無奇的女孩:“小雀兒,說說你的評價呢?”

  那個被喚做‘小雀兒’的女孩神色恭敬:“是,老師”隨後女孩子垂首略微一思索,低聲道:“嗯,懲罰年幼的小偷,是顯示其威嚴。施捨病弱的母親,是顯示其仁慈。拯救無辜的孤女,是顯示其勇敢。而拒絕了女色的誘惑,是顯示其高尚……”

  “嗯,威嚴,仁慈,勇敢,高尚……”卡維希爾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愉悅了起來,他那蒼老的臉龐上,此刻居然笑得仿佛一個孩子一樣:“哈哈,太有趣了。你說說,一個人,有了這麼幾樣珍貴的品質,如果再配上出眾的實力,那麼……這樣的一個人,想不出頭,都很難呢。”

  那個叫小雀兒的女孩卻有些疑惑:“老師……您的意思是,難道這個叫夏亞的家伙,居然得到了您的賞識……可是,那天我看到他,他這個人好像也沒有什麼本事……”

  “你不懂的。”卡維希爾淡淡一笑,搖頭道:“本領可以學,但是品質的培養,才最耗心血。性格決定命運,這個小子的性格,很有意思。”

  小雀兒有些吃驚的看了看老師,心中的震撼無比強烈!

  很有意思?這是老師對那個家伙的評價麼?

  要知道,這幾個字雖然看似簡單,但是……以老師這樣的身份,肯人做出這樣的評價,已經是罕見的讚譽了!

  帝國軍中元老米納斯公爵的幼子,小米納斯,驚才絕艷,文武雙全,被譽為帝國未來最傑出的希望之星,可在卡維希爾老師的口中得到的評價,也不過就是“還不錯”這簡單的一句話而已!!

  如果老師的這句話評價能流傳出去──只憑卡維希爾老師的這麼一句話,那個小子立刻就能在帝都裏聲名大振了!

  ※※※

  夏亞自然不知道,帝都的第一智者,對自己的評價居然是“威嚴仁慈勇敢高尚”──如果這句話讓多多羅或者王城四秀又或者是黑斯廷以及兔子將軍他們聽到了,會不會笑掉大牙呢?

  好吧,可以想像的是,我們的土鱉麼……說她威嚴或許有之,仁慈勇敢或許也真的存在。可是不受美色誘惑的高尚嘛……

  說良心話,當時他只所以可以用那種冷靜的態度將那個妖嬈的女孩推開,完全是因為……咳咳……(老家伙依然含笑九泉……)

  趕回了住所之後,夏亞進門的時候,才覺得驚魂稍稍定。他身上的內衣都被汗水浸透了,那個神祕的武士給夏亞帶來的恐怖的壓迫感覺,讓夏亞想起了自己仿佛第一次面對黑斯廷的時候。

  “那個家伙……”

  狼狽的回到住所裏之後,夏亞立刻叫來了多多羅:“那個倪古爾,到底是什麼來頭?”

  多多羅果然是知道王城四秀的底細的:“那個倪古爾,好像是奧斯吉利亞中央近衛兵團將軍的侄子,聽說將軍沒有兒子,只有一女,所以倪古爾好像將來很有可能是家族的第一繼承人呢。”

  帝都近衛兵團將軍的侄子?這個來頭可真不算小了!

  “那麼。。。。。今天在那個家伙身邊,有一個頭髮像刺一樣的家伙。。。。。。恩,你認得他麼?”

  多多羅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不認得。。。。近衛軍將軍是軍中重將。麾下總有一些軍中高手,這些高手很少和世俗無視來往,所以其中很多人,縱然實力強悍,卻名氣不顯的。”

  夏亞皺眉,想了會兒。。。

  那個家伙,好像他還說了一句話,說什麼來著。。。

  啊,是了!

  他和斯廷比試過!!這個家伙居然還和斯廷交過手,而居然還好端端的沒死,就足以說明他的實力不凡了吧。

  軍中的高手。。。和斯廷交手過。。。

  不知道為什麼,那種透骨的寒氣讓夏亞想起來就有些不舒服。而且那個家伙雖然今天並沒有對自己出手,可夏亞心中卻有一種感覺:這個人,很危險!對自己來說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存在!!

  能擔負帝都的守衛軍備的將領,一定是皇室信任的心腹人選,這個倪古爾的後臺背景倒是相當不俗啊。

  “罷了,明天找機會問問魯爾吧。”夏亞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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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皇帝召見】


休息了一夜。這一夜夏亞睡的並不踏實。不知道為什麼。白天遇到的那個神秘的武士。總在他夢中出現。在睡夢之中。無數次的回想起那個傢伙帶給自己的那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半夜裡夏亞又醒了兩次。每次醒來的時候。都不禁心中充滿了沮喪。

    土鱉的內心。自尊'有些觸動。起自己今天白天。在面對那個傢伙的時候。那種無力抗拒的感覺——當時站在那個神秘武士的面前。自己就彷彿是巨人腳下的一隻螻一般。稍有冒的舉動。對方就可以輕易的將自己抹殺掉。那種無力感。讓夏亞心中很是窩囊。隱隱的有一種屈辱的感覺

    早晨的時候。夏亞很早就起了床。坐在床頭。忽然看見了放在身邊的火叉。伸手摘了過來握在手裡。

    火叉沉重而冰冷的感。讓夏亞'中的鬱結驅散了一些。

    「還是太弱了。」夏亞自言自語:「我太弱小了。可是。怎麼才能變的強大一些呢。」

    原本想等白天魯爾過來的時候。向胖子打聽一下那個神秘武士高手的事情。可是等了一個上午。兔子將軍卻沒有露面。留在這裡的那些魯爾的護衛也不知情。

    夏亞又去看望了一下住在裡面的尤麗亞。陪著情緒低落的尤麗亞說了會兒話。快中午的時候忽然外面有人來傳報。皇宮裡來使者了。

    夏亞立刻走出房門就看見院門口。多多羅一臉恭敬的笑容。引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院門外停了一馬車。還有個身穿銀色鎧甲的武士執斧侍立在兩旁。

    這中年男子一身亞麻灰袍子。下面穿著一件有些可笑的肥大的褲子。一張臉龐上還敷了一層粉。看上去有些白的嚇人。臉上帶著幾分倨傲。微微昂著腦袋。卻用鼻孔對著人。這個人負著雙走了進來也不理會旁邊的多多羅咳嗽了一聲說話的聲音卻格外的古怪。這麼說吧。明明是很沙啞的嗓音。可語調有一種詭異的尖銳感。

    「夏亞雷鳴呢?」這個宮廷使者看見了走出房門的土鱉眼神掃了一下。瞇著眼睛道:「嗯。就是你麼?」

    夏亞點了點頭。迎了上來。看著這個宮廷裡來的使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曾經聽胖子說過。皇宮裡的很多侍從。都是閹過的男人。

    想到這個念頭土鱉的眼神就忍不住往這人的胯下多掃了一眼只是這褲子肥大。從外表卻看不出什麼來不過這人嘴唇和下巴上倒是乾乾淨淨。滑溜一片。沒一點鬍鬚。

    「神聖皇帝陛下有令。夏亞雷鳴。你立刻隨我去覲見陛下吧。

    」

    這宮廷使者的語氣傲慢。哼了一聲。卻又拿出條手巾來抖了抖。擦了擦鼻子和嘴角。眉道:「你這麼瞪著我幹什麼。快去換一身衣服。你這副邋遢的模樣。怎麼能覲見陛下。」

    旁邊的多多羅忍不住噗哧一笑。趕緊就轉過身去。夏亞瞪了瞪眼。看了看自己的穿戴。他雖然有兩身好看的衣服。只是前天出門的時候。被那些偷襲的家砸了糞便。已經丟掉了。

    「這個。身上這件已經是我最好的衣服了。」夏亞抓了抓頭髮:「那個。皇帝陛下現就要見我?」

    「那還能有假。趕和我去吧。」宮廷使者搖頭。

    當夏亞跟著他出來時候。還聽見這個宮廷使者低聲哼了一聲:「骯髒的鄉巴佬。」

    夏亞也不生氣。只是眼神卻總免不了在這位宮廷使者的胯下掃來掃去。|的多了。不免自己的表情就有些詭異起來。

    外面的那輛馬車。可不是給夏亞坐的。宮廷使者上了馬車。而夏亞則只能乖乖的牽來了自己的馬。加入了隊伍裡。一路往皇宮而行。

    皇宮在帝都城東北角。一路穿過城市。隊伍前面有身穿銀色鎧甲的宮廷侍衛騎馬執斧開路。到之處。路上的行人紛紛遠就躲閃開。將道路讓了出來。

夏亞跟在隊伍裡。左右四顧。卻發現路上的行人紛紛投來敬畏的眼神。只是其中畏懼的成分居多。敬義卻很少了。

    奧斯吉利亞的皇宮最早建造於開|之處。最早不過是一座城堡。經過了千百年歷代皇帝的擴建。已經形成了龐大的宮殿群。也是大陸上公認的最宏偉龐大的宮殿群。

    走到了城東。遠遠就看見了一座圓形的城堡塔尖。上面飄揚著帝國旗幟。開闊的大路平坦而整潔。那城前是一條十米寬的水渠。將整個皇宮圍在了裡面。形成了一座城中之,。而那城堡則只是皇宮的大門入口。走過了吊橋之後。橋樑兩旁站著穿著鮮紅色倚仗長袍的宮廷侍衛。手持長長的斧槍。過了那城堡下的城門。才算是走進了皇宮裡的內部廣場。

    眼看前面樓宇成群。一座一座磅的宮殿連綿不絕。形成了一片看上去宏偉之極的宮殿群。讓夏亞立刻瞪大了眼睛。

    那個宮廷使者也下馬車。看了夏亞一眼:「你還坐在馬上干什

    緊下來跟我走。不許東張西望。不許胡亂走動」

    這一走。夏亞原本想仔細的觀賞一下這傳說之中的皇宮。但是穿過了幾個長廊。繞過了幾座巨大的樓體和宮殿之後——土鱉很快發現自己轉向迷路了。

    這鬼的方實在太大了。而且。也太冷清了。

    路上只看見偶爾有一隊一隊穿著良鎧甲的宮廷御林軍巡視。而遠遠的看見幾個宮廷侍者。行走之間也垂頭快速而行。充滿了小心謹慎。

    除此之外。讓夏亞有些怪異的是這偌大的一個皇宮裡。除了這些磅礡的建築帶來的肅威嚴感之外更多的。帶給人的卻是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是的——死氣沉沉

    樓宇之上的浮雕盡的奢華。牆壁上的壁畫美輪奐。甚至就連一些柱腳上都包著黃金

    還有經過了一座一,|長廊。空氣裡都充滿了香料的芬芳。可是這古怪的香氣。卻反而讓亞忍不住掩住了鼻子。

    這死氣沉沉的的方。香味。卻讓他忍不住想起了裹屍布的味道。

    走了好久之後。夏||才忽然反應過來。為什麼自己會覺的這裡死氣沉沉了。

    那經過的廣場大走廊。有壁畫有浮雕。有雕像。可是。這裡卻沒有|何植物。沒一棵樹木的上都鋪設了整齊的石板。走廊上都是精緻的的磚甚至是大理石。

    可唯獨看不到一點土。也沒有半點綠色。

    肅穆。肅穆。莊嚴。莊嚴。

    可這一切過了頭。卻讓人感覺這裡好像是。「哼裝點的再奢華也不過像是一個大墳墓罷了。」

    土鱉心中冷笑。

    ※※※

    終於見到傳說之中的拜占庭帝國帝的是。這位帝正在用午餐。這是一座寬闊的圓拱形狀的大房間走進了一座圓形的樓宇之後。在富麗堂皇的大廳裡。夏亞等了好一會兒。那個使者才通報完畢。告訴他可以進去了。

    兩個神色嚴肅的年侍從。都穿著灰色的亞麻袍子。小心翼翼的推開了一扇赤銅質的的大門。夏亞走進去。

    這裡是一個餐廳。偌大的餐廳裡。夏亞粗略的看了一眼。至少可以容納數百人吧。但是這麼大的一個房間。卻只擺了一張桌子。

    壁爐的火熊熊燃燒。的上鋪了一條柔軟的熊皮。就連壁爐前的柵欄。都是金色的。

    帝國現任皇帝。康托斯大帝就坐在房間裡唯一的一張餐桌後。他胸前掛了一塊餐巾。手裡拿著一把銀色的小刀。夏亞走進來的時候。皇帝正認真的將一塊鮮血淋漓的牛肉切開。濺出來的鮮血。甚至有幾滴落在了他胸前雪白的餐巾上。

    房間裡很安靜。皇帝並沒有抬頭。只是繼續用餐。他的身後。站著一名中年男子。那個男人就立在牆角的陰暗之中。安靜的彷彿一個影子。

    甚至。在夏亞的眼睛注意到他之前。他都沒有感覺到這房間裡還多了一個人。哪怕是真的看見了這個人。有那麼一瞬間。亞都有一種錯覺:彷彿站在那兒的|的就是一個影子。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這個傢伙。全身毫無一絲活氣。

    平平無奇的相貌。平無奇的打扮。低著頭。雙手自然垂著。就連眼睛都是半開半合。眼神也黯淡的毫無一絲神采。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偏偏是這麼一個傢伙。給夏亞的印象。卻比房間裡原本的主角——那位皇帝陛下要強烈的多。

    偷眼看了看皇帝。位帝國的皇顯很蒼老。他臉上的皺紋高高堆起。一層一層。身形看上去很魁梧。但是卻瘦的有些驚人。就彷彿一隻蒼老的雄獅。此刻卻已經形容枯。雖然骨架依然寬大。但是身上那件滾了金邊的黑色絲袍。卻彷彿是掛在竹竿上一般。

    康托斯並沒有理會夏亞。繼續耐心的將一塊血淋淋的牛肉切完。送了一小塊進嘴裡。充分感受了一下那鮮嫩和生肉裡的腥氣。皇帝才愜意的舒了口氣。

    他一直喜歡這麼吃。這種習慣是從年輕的時候軍旅的生涯養成的。雖然宮廷裡的醫官次建議。這樣的習慣對皇帝陛下的健康並沒有什麼好處。

    舌頭充分吮吸著鮮的味道。康托斯大帝才終於抬起頭來。看了看站在面前不遠的這個年人。

    騎槍大帝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笑。因為他注意到。夏亞並沒有跪下。而是直挺挺的站在那兒。神色裡也並沒有多少惶恐和緊張。相反。倒是桌上那純金的燭台。吸引了這個年輕人的注意力。

    「喜歡麼?」皇帝口了。

    「呃。什麼?」亞愣了一下。

    「這個燭台。你一直在看它。」托斯大帝丟下了餐刀又拿起了一隻銀杯。杯子裡是鮮紅的酒他喝了一口。殘留在嘴角的酒。就彷彿殷紅的鮮血一樣。

    夏亞有些尷尬。他訕訕的笑了笑。不敢再看那個燭台。心中卻忍不住歎息:見鬼。這燭台可真大。的有好幾斤重吧。不知道是不是純金的。

    「走的時候。你可以帶走。算是我賞賜給你了。」皇帝丟下了酒杯撤掉了胸前的餐巾

    「呃。啊?」夏||喜出望外臉自然就露出了幾分歡喜來:「真的給我了?」

    康托斯笑了他開始有些喜歡這個愣頭愣腦的小子了——至少。這種人應該單純一些吧。也容易掌控。

    單純。如果胖子爾或者多多聽見了皇帝的心聲一定會忍不住想撞牆的。

    皇帝笑了笑之後。臉色就恢復了嚴肅:「你就是夏亞雷鳴了。」

    「我就是。」夏亞挺起胸膛。

    「你看到我。並沒有太恭敬的意思。」康托斯的眼神有些嘲弄。

    「呃。」土鱉想了想。猶豫了一|。居然說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沒想到的答案——原本他是不該這麼和皇帝說話的。但是似乎。這個皇帝看上去並不太難相處「因為。我不是拜占庭人。」

    言下的意思我不是你的臣民。所以沒必要對你敬畏。

    「。」康托斯聽了這句話。也愣了一下。隨後忍不住大笑了幾聲。笑完之後。他看著亞點了點頭:「不錯。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是野火原上長大的。這次戰爭之前臨時加入了我們的軍隊。嗯。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已經是一拜占庭人了。

    」

    夏亞沒說話。就這麼看著皇帝。

    「你在戰場上的表現。我聽說了。雖然我看到的戰報有些誇張。不過我想你的表現也當的起那些讚美。而且。你打傷了黑斯廷。」

    提到「黑斯廷」這個名字的時候。皇帝陛下的眼睛裡。瞳孔明顯收縮了一下。語氣裡有一絲狠歷的味道。

    「我只是偷襲手」夏亞乾脆說了老實話。他'中有一種感覺。在這個皇帝的面前。說真話。說不定反而有一些意外的好處。「黑斯廷比我強大的太多。我根本打不過。如果正面交手。他可以輕易的殺死我。這次傷了他。也是因為他沒有防備下被,偷襲。而且。他傷並不重。」

    隨後。在皇帝的要之下。夏亞不不將那次在場上如何假冒邦弗雷特的名字挑戰。如何將邦弗雷特強行綁上戰場。如何讓邦弗雷特吸引黑斯廷的注意力。後自己在一旁又是如何偷襲的手。

    整個講述的過程。夏亞故意把自己顯示的粗鄙不文。嘴巴裡毫無約束。說的高興的時候。一些污言穢語脫口而出。毫無禮儀可言。什麼「那個賣屁股的兔子」「那個怕死的小白臉」「干死那個婊子養的」之類的`辭。更是層出不窮。

    夏亞可並不傻。他故意這樣做。

    因為雖然沒有太大的心機。夏亞本能的感覺到了帝態度的變化。他說出第一句粗話的時候。皇帝就挑了挑眉。眼神裡的笑意彷彿也多了幾分。

    而後面。當夏亞說「邦弗雷特那個婊子養的小臉」這樣的話的時候。皇帝陛下的表情居然露出一種很快意的樣子。

    。如此一來。夏亞哪裡還不明白皇帝的心思?

    他故意在講述自如何整治邦弗雷特的過程裡多了幾分誇張和細節上的描述。再說到自如何偷襲黑斯廷的手的過程。則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終於等夏亞說完之後。康托斯大眼睛裡已經帶明顯的笑意了。

    好。

    很好。

    非常好。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是對這個愣頭愣腦的小子有些好感的話。那麼現在。皇帝覺自己經有些喜歡這個小子了。

    欺負邦弗雷特那個婊子養的小白臉」。讓皇帝很快意。而講到偷襲黑斯廷的手的輕描淡寫。卻讓皇帝錯誤的認為。個小子是一個不居功的老實人。

    於是。在「單純」這個評價上。皇帝給土鱉又多一個定義:忠厚老實。(忠厚老實的土鱉?。多多羅魯爾等人繼續怨念中。)

    武勇。單純。忠厚實。試問。這樣的武將。哪個皇帝不喜歡??

    康托斯大帝的心情顯大好。夏亞說完了關於偷襲黑斯廷的過程。皇帝居然又問了他幾個私人問題。尤其是問道了夏亞在野火原上當獵人。在野外如何打獵如何擊殺魔獸的這些瑣事。夏亞看準了這個皇帝的臉色變化。故意將自己掩飾成了一個沒有多少頭腦的愣頭青。說起那些野外生存的事情。故意講了幾件自己遇到的糗事。還有遇到危險的時候。橫下心拚命的事跡。

    康托斯自己都沒有覺。這頓午餐裡。他笑的次數比之前的十天時間裡加起來都多了許多。

    同時。土鱉在騎槍帝的眼裡。也就越發的順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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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2:03: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三章【帝的賞識】

    「嗯。你說你沒有式的學過武技。也沒有學過軍中的軍略。」皇帝略微沉吟了會兒。

    「沒有。」夏亞坦然道:「我的技就是打獵劈柴那麼胡亂來幾下子。只不過仗著身高大而已。打仗的時候。也無非就是「拚命」這麼一條。」

    「哼。敢拚命。就經很難的了」皇帝忽然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歎了口氣:「你這樣的傢伙。倒是很適合待在羅德裡亞騎兵團。」

    夏亞頓時一喜。如果能繼續待在羅德裡亞騎兵團。他倒是大大願意的。「不過。我對你外有安排。」皇帝隨後的一話。讓夏亞失望了。

    康托斯拿起了酒杯。又喝了口酒。心中略微思索了會兒。

    原本康托斯對這個小子並沒有多重視。只不過利用這次軍部搞花樣的機會。找了借口打擊一下那些軍|黨羽。對於這個小子。畢竟他立下功勞。自己接見一下。算是對軍方表示一個信號:這次你們搞出來的事情。皇帝很重視。然後麼。隨便嘉勉句。如果這個小子的確有點本事。那麼本來是打算丟到忠於皇室的鷹系將領掌握的軍隊裡去任職。如果是一個沒用的撞大運的傢伙。就干丟給軍部去讓他們出氣。鬥爭暫時告一段落。犧牲了這個小子。也算是緩和一下和軍部僵硬的關係。

    不過現在看來麼。這個小子倒是讓康托斯大帝有了幾分興趣。

    一個沒有學過武技有學過軍略的野小子。居然能立下奇功。而且表現傑出。最難的是。夏亞展現出來的這種憨不做偽。卻又武勇敢拚命的性子。頗合皇帝的口味。

    又聽見他狠狠的整那個讓自己頭疼了多年的邦弗雷特。

    原來的安排現在看來。似乎就有些不合適了。這小傢伙倒是一個可塑的人才。最難的沒什麼背景。培養出來。很容易就能成為自己的忠心嫡系。

    嗯。唯一的困難是…似乎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卻恨死了這個小傢伙吧。

    想到這裡康托斯然心中念頭一轉。故意冷笑一聲。開口道:「夏亞。你搞死了邦弗雷特那個傢伙是我的兒子皇儲的。嗯。是他的心嫡系。你難道不怕他報復你麼」

    說著眼神威嚴籠罩住了夏亞。

    夏亞心裡嗤之以鼻。心想:靠。真把老子當成沒腦子的愣頭青了?剛才老子說怎麼整治那個老白臉的時候。你笑的臉上都成一朵花了。老子又不傻。還能看不出來。這件事情我做的大合你的'意。

    夏亞心中有了數刻就搖頭叫屈道:「陛下。那個邦弗雷特可不是我搞死的。話可不能這麼說吧?邦弗雷特明明是被黑斯廷殺死的。他自己貪戀功勞結果了黑斯廷誅殺的目標。可和我沒關係吧。皇儲就算要恨。也應該恨黑廷才對。

    」

    「哼。可是你畢竟前對邦弗雷特多有折辱。這總是真的吧。現在皇儲對你很有看法。你就不後悔這些舉動麼?」

    「這個嘛。」夏||猶豫了一下。次倒沒有再偽裝了。坦然道:「那個時候我們被奧丁人軍隊圍困。邦弗雷特身為留守的主帥。倉惶失措。擾亂軍心。哼。這草包。一個人就險些壞了大事。一旦軍心亂了。大家都沒有活路。我雖然在羅德亞騎兵團時間不長。但是羅德裡亞騎兵團的兄弟個個都是勇敢的好男兒。這種廢物草包。老子看了他就來氣。打了他一頓。我還嫌氣出的不夠呢。別說是他已經死了。就算是事情重新來過一次。他活了回來。我恨不的能再打斷他兩條腿。打掉他滿嘴的牙。這種一將無能害死全軍的廢物。該打。該死。」

    康托斯大帝臉上這次是完全笑開了。

    好。很好。。
皇帝在夏亞開口之就想好了。如果這個小子說出的話是什麼「為國盡忠。為陛下效力。不敢因私廢公。」之類冠冕皇的屁話——只要這個小子敢這麼說。|麼就直接打發他滾蛋。

    可夏亞這麼一番話說出來。卻讓托斯大帝生出幾分激賞來。他年輕的時候大部分的歲月都是在軍旅之中渡過。「騎槍大帝」這個名字。也是他在軍中南征北戰半輩子博殺而的來的。骨子裡。騎槍大帝更喜歡軍中的那些耿直豪邁的武將。

    而夏亞的話。卻恰好溫和了騎槍大帝的脾氣。

    此刻。這個土鱉在帝的眼中。又多了一條優點:直。。

    (多多羅魯爾繼續捶牆。)

    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夏亞好一會兒。夏亞只感覺到這位皇帝的眼神越來越熱烈。不由的心中有些發毛。

    靠。兒子喜歡男人。這個老子也不會也有那種嗜好吧。。媽的。如果他敢對本大爺有那種頭。本大爺著不要命了。也打死他這個老玻璃。

    終於。騎槍大帝微微一笑。收回了眼神。臉上的表情恢復了冷靜威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呃。啊?」夏亞愣住了。

    這就回去了?

    封賞呢?老子的封'呢?還有後面的任命安排。什麼都沒說啊?

    ,跑到帝都來。給你皇帝講了一會兒故事。哄你哈哈一笑。就算完了

    不過夏亞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太多。只是略微有些驚訝。隨即就點了頭。他也沒有跪下。而是直接行了一個軍中的捶胸禮。掉頭正要走。

    「等一下。」

    皇帝忽然開口。夏亞回過頭去。就看見康托斯大帝臉上帶著笑。一把抓起了桌上的那個巨的黃金燭台了過去:「我說了這個賞賜給你了。去買件新衣服吧。哈哈。我接見過的人裡。你穿的是最落魄的。小子。你很窮麼。」

    夏亞張開雙臂接住了燭台。狼狽的抱在懷裡。東入懷心中就是一喜:好沉。之前的算有錯。這東西只怕的又十斤左右重。。

    走出了餐廳之後。|外等候的那個宮廷使者看見夏亞居然把陛下餐桌上的黃金燭台抱了出來。不由的張大了嘴巴。指著夏亞:「你。你你。你這。」

    夏亞對他一牙一:「皇帝賞賜給我的。」

    使者咕嘟一聲吞了吐沫眼珠一轉。頓時表情上的倨傲就消失無形。換上了一副客氣的嘴臉。眼神裡還多了幾分獻媚的味道:「原來如此。夏亞將軍看來陛下很賞識您啊。今後高昇發達。前途無量。」

    唉原來以為只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鄉下小子沒想到居然的了陛下的賞識。只怕這小子以後成就不小。說不定將來能成為軍中的實權將領。之前自己的態度太過不善。的想辦法回緩一下才好。

    夏亞將軍?土鱉一這個稱呼。心中就是一樂。

    一路送出來。這個宮廷使者就主動找夏亞搭訕。兜了會兒圈子才問道:「夏亞將軍不知道陛下對您的封賞任命如何?我在皇宮裡多年。還沒有看到過陛下直接這麼賞賜人的您難道是直接調進軍部裡高就了麼?」

    夏亞倒是沒隱瞞:「沒有。陛下問了我一會兒話。我說了。然後陛下賞了我這個東西。至於任命和封賞。倒是沒有說。」

    這個使者心中轉了轉念頭。臉色卻越發的恭敬了

    他在皇宮裡多年。熟悉騎槍大帝的性子。騎槍大帝肯如此賞賜人。那自然是極賞識這個小子的了。卻沒說封賞和任命。只怕反而說明了皇帝陛下對他的重視。還要仔細斟酌考慮才會做出決定。而且一旦決定了。封賞的內容就絕對不簡單。。

    一路送夏亞出了皇''。走到了外的城堡大門的時候。夏亞翻身上了馬。旁邊的宮廷使者還熱情的邀請夏亞上馬車相送。夏亞卻笑了笑。淡淡道:「多謝您的好意。只不過。我身為軍人。帝國名將米納斯公爵大人說過。軍人。不乘車。」

    這個使者聽了。神裡也露出幾分敬意。

    夏亞一路騎馬回去。宮廷使者回去之後。卻又被騎槍大帝召喚去。仔細的問了幾句。這個|子離去的時候可有什麼言辭。這個宮廷使者不明陛下的意思。就這句「軍人。不車。」的話如實上報。康托斯大帝聽了之後。卻沉默了下來。過了會兒。才忽然一笑。揮手讓這使者下去了。

    軍人不乘車?

    好一個小子。倒是有幾分氣概。哼。軍人就當吃苦磨練。那些軍閥貴族。名為軍人。實為貴族。卻哪裡還有軍人的鐵骨風範。只怕那些糜爛酒池肉山。脂粉美色的日子。已經把他們的骨頭都泡軟了。。

    這個小子。倒是|有些意思。

    最難的是。他沒有什麼背景。也不容易被元老院拉攏。

    想起自己苦心經營。建立了軍事'院。培養了一批帝國新的軍人。形成了忠於皇室的鷹系將領。可些人之中。卻有一些只怕是讀書讀傻了。最近聽說一傢伙。和元老院裡那些整日談什麼「民主」「限制皇權」的傢伙混跡在一起。實在讓自己心中惱火不已。

    這個小子。沒讀過書。不懂的元老院那一套。正好。康托斯大帝想到這裡。忽然扭頭看了一眼身後。身後角落裡。那個如影子一般的中年人依然安靜的站在陰影之中。

    「你覺的這個小子怎麼樣?」

    皇帝的問話並沒有到答案。這個中年人只是默然的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啊。我也是糊塗了。這些事情是不該問你的。」康托斯大帝一笑。顯很輕鬆的樣子。

    康托斯又沉思了會。忽然哈哈一。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決斷之色:「哼。我優柔寡斷這麼多年都到了現在這樣的局面。還有什麼可遲疑的。卡維希爾說沒錯。做事情不能決斷。那便不如不做。」

    說著。大帝拿起桌上的紙筆來。飛快的寫下了一行子然後拿起油壺。在紙上滴下一團油。又將一個銅印蓋在油墨上。大聲道:「來人。」

    ※※※

    夏亞回到住處的時候。魯爾就已在家裡等著他了。這個肥胖的兔子將軍是大約一個小時之前到來的。夏亞才一回來魯爾就立刻焦急的把他拉進了房去。不等夏亞坐下。就瞪眼道:「陛下召你覲見了?怎麼樣?對你說什麼了麼?」

    夏亞嘿嘿一笑。將裡提著的布包丟在桌上打開。

    魯爾一看不禁變道:「夷?這黃金燭台怎麼這麼眼熟?」

    多看了兩眼之後。胖子大驚失色驚呼了一聲:「神啊。這是陛下餐桌上的那個我見過幾次。」

    胖子彷彿

    一樣的死死盯著亞:「你。你這個膽大包的偷東西居然偷到皇宮裡去了'。。。。」夏亞大怒:「胡說八道。誰說老子偷來的。是老皇帝送給我的。」魯爾一愣。不由的張大了嘴巴。

    一般來說。君王將隨身的一些東西賞賜給手下的事情並不算罕見。不過只會對深受信任的厚臣子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可這個土鱉嘛。他算什麼東西?

    夏亞哈哈一笑。很享受魯爾表現來的震驚隨即才慢吞吞的把覲見陛下的過程大概說了一遍魯爾越聽越是心驚:這個小子。居然的到了騎槍大帝的欣賞?

    「就是這樣了不過其他的封賞和任命都沒有。」夏亞提到這個也有些鬱悶:「媽的。道老子千里迢迢跑到帝都來。就是給老皇帝說故事的?說完了故事。賞我一個金台就算打發我了?」哼了兩聲:「不過這個東西熔掉換。也足夠我回奔波的報酬了。

    」

    魯爾略微想了會兒。然後這個胖子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走到夏亞身邊。用力捶了他一下:「小傢伙。恭喜你。這次你真走了狗屎運了。陛下沒有立刻賞賜你。以我對陛下的瞭解來猜測麼。陛下在見你之前。一定早就想好了對你的安排。照常理來說。當面告訴你。只不過見了你之後。陛下忽然改變主意了。對另有了新的安排。所以他要再權衡考慮一下。才能最後做出決。而且。按照你說的。陛下似乎很喜歡你。那麼這個改變之後的決定。一定比之前的要更好上許多。」

    說到這裡。魯爾用力搖頭:「真不明白。你這個小子有什麼好的。」看了看桌上的那個黃金燭台。胖子很惡意的笑道:「你說老實話。這東西真的不是你偷來的?如果是你偷來的。你還是趕緊捲鋪蓋潛逃吧。」

    「屁話。」夏亞哈哈一笑。瞪著胖子:「好你個兔子將軍。你居然說我被陛下賞識是「走了狗屎運」。這麼說來。誰是狗屎?小心我告發你。讓皇帝派你去宮廷裡當閹人。」

    兩人嘻嘻哈哈了幾。魯爾既然知道了夏亞的到皇帝的賞識。那麼眼下最大的擔心已經不存在了。就笑道:「我上午去了一趟軍事學院。去看了看格林那個瘋狗軍。這個傢伙在軍事學院裡待的快生了。今晚約了他一起喝酒。你也和我一起去。」

    說著。胖子故意多了夏亞兩眼。怪一笑:「我看你這個小子。好像還是一個處男。今晚本將軍就帶你見識一下奧斯吉利亞的風月夜色。哈哈哈哈。」

    夏亞立刻漲紅了臉——處男這個身份。一直是土鱉心中的痛處。別的事情。土鱉還能反擊胖子兩句。唯獨這一條。自己卻是只有被取笑的份兒了。

    兩人說笑了一會兒。眼看天色不早。正要出門。忽然就聽見房門外傳來了聲音。

    「夏亞將軍。夏亞將軍請出來命。」

    兩人走出房門。夏亞卻是一愣。原來來人居然是今天白天過來領自己進皇宮覲見的那個宮廷使者。自己離開皇宮回來才沒多久。這個傢伙怎麼又來?

    這個宮廷使者一張臉上笑的要多燦爛有多燦爛。臉上敷的粉都噗噗往下抖落。眼看夏亞出來。就趕緊上前躬身笑道:「夏亞將軍。我帶來了皇帝陛下的親筆封賞令。請拿好。」

    說完。將手裡的一個精質的紙卷軸遞給了夏亞。夏亞才拿過來。還沒展開。旁邊的魯爾就驚呼一聲:「這麼快?。」

    胖子一把就奪了過。然後推了夏亞一把。夏亞目瞪口呆。不明所以。胖子歎了口氣。己從懷裡摸了一枚小小的金餅來。塞進了那個使者的手裡。笑道:「好了。多謝你跑了一趟。」

    這個使者明顯是認識魯爾的。趕躬身一笑接過。離去的時候。心中才想:媽的。原來這個鄉巴佬小子是和魯爾這個傢伙一夥的。難道他也是米納斯公爵的嫡系?看來我對他客氣一些是正確的。靠上了米納斯公爵這棵大樹。飛黃騰達還少的了麼。

    等這使者走了。夏||才皺眉看著魯爾:「你搶這份封賞令做什麼?快拿來給我看。」

    胖子一瞪眼。隨即冷笑道:「你看懂麼?你這沒見識的小子。皇帝陛下的命令出。寫的可不是普通的拜占庭文字。而是一種古拜占庭花形語。語法結構和書寫的方式。和現在的文字很有些不同。只有貴族才能讀懂這種文。我拿給你。你看的明白麼?還是本將軍給你念一遍吧。」

    隨即胖子打開了那分卷軸。雖然胖子心中已經早有心理準備。猜到皇帝的封賞絕對輕不了。可真的看清了上面的文字。縱然是胖子魯爾。也忍不住深吸了口。驚呼了一聲。抬起頭來仔細的盯著夏亞。面容古怪。

    「你。你這個小。我現在甚至懷疑。你***是不是皇帝陛下的私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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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2:04: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四章【實權「旗團級」】

    土鱉很爽,非常之爽。

    抓著那份皇帝手書的封賞令,土鱉的一張嘴巴已經足足一刻鐘不曾合上,不時的哈哈大笑幾聲,眉飛色舞的模樣,活脫脫便是一個「小人得志」的嘴臉。

    「哼,你這個小子……」魯爾在一旁看不過去,忍不住想出言打擊,可才開口,土鱉就一眼瞪了過來:「什麼小子!喂,現在該叫我男爵大人了吧!哈哈哈哈,男爵,男爵大人……」

    男爵,這可是男爵爵位啊!有了這份封賞令,我夏亞大爺從此之後,可就是貴族的身份了。不再是那個從山裡爬出來的小土鱉,不再是那個一文不名的小獵人,而是搖身一變,就成了個「貴族老爺」了。

    魯爾無語的看著土鱉,入伍多年,刀槍箭雨,出生入死,才拼出了一個子爵爵位,這個小子年紀不滿二十,第一次入伍打仗,就走了狗屎運,憑著偷襲了黑斯廷那個傢伙得手,居然就得了一個男爵!從爵位上,就已經只比自己低一等了?

    不,不是低一等!

    實際上,讓魯爾心中無奈的是,這個小子的男爵,其實從價值上,要遠遠大過自己的這個子爵。

    根據帝國爵位的高低等級:公候伯子男。

    子爵雖然高於男爵,但實際上在具體上還有更複雜的算法。比如爵位的本身除了等級高低之外還分為兩種:終生制爵位和世襲制爵位。

    終生制爵位更多的只是一個榮耀的頭銜,比如胖子魯爾的那個子爵,就是終生制的。這種爵位不可世襲繼承,也就是說,將來胖子死了之後,這個子爵的爵位是不能傳給他的子孫繼承的。

    而終生制的爵位,也可以得到一塊領地,但是這樣的領地更多只是名義上的:比如胖子現在的名下就有一塊屬於他這個子爵的領地,但是他其實對領地並沒有真正的掌控,那塊土地實際上依然在帝國政府的直接管理之下,而胖子這個名義上的領主只能每年在那塊領地的賦稅財政收入上得到一筆屬於他的份額。同時他無權干涉領地的政務,也無權建立自己的私兵。

    但是世襲制的貴族,就完全不同了甚至在帝國的貴族階層裡,有一些偏激保守的人堅持認為,只有世襲制的貴族,才是真正的貴族。

    世襲制的貴族,爵位可以代代傳承給自己的子孫,同時對於屬於自己的領地也有著真正的掌控,可以任命領地的執政官,掌控政務,同時還具備了徵稅權。在帝國法定的國家稅項之外,領主有權在自己的領地之內徵收新的稅種——只要你能有本事控制領地裡的民眾不暴亂就行。同時甚至領主還可以在領地裡設置一些新的法律,擁有審判和定罪的權力。還可以根據自己的爵位高低以及領地大小,設立一支屬於自己的私軍,而這些私軍也被視為是貴族的私人財產,帝國官方是無權干涉的。

    簡單的來說,世襲制的貴族領導之下的領地,才是真正的國中之國。

    而讓魯爾眼紅的是,自己的那個子爵是終生制的,而這個土鱉的男爵,卻是世襲制的!從實際的加上來看,遠遠的超過了自己的那個子爵。

    至於土鱉本人,拿到了這份封賞令之後,魯爾對他解釋了一番關於世襲貴族和終生制爵位的差別後,土鱉明顯就變得極為亢奮了起來!

    那……那豈不是說,自己以後在自己的領地裡,就如同土皇帝一般?無法無天,橫行霸道都無人能管了麼?

    當魯爾隨便舉了幾個例子,說起了在帝國境內,有個別貪得無厭的貴族在自己的領地裡是如何濫用權力的故事,比如說,某個好色的貴族,在自己的領地裡公佈了一項新的法令:貴族的初夜權……命令凡是自己領地裡的子民,任何一家人嫁娶,新娘的第一夜都必須貢獻侍奉領主大人……

    這個故事立刻讓土鱉瞪大了眼珠子,雙目泛紅。

    「哼!」

    看著土鱉一臉癡呆嚮往的模樣魯爾恨得牙癢,忍不住就打擊了一句:「你這個小土鱉,先不要高興地太早!這封爵的事情,陛下的封賞令上雖然寫了,但是封爵的事情還要經過審查才行,你以為封一個貴族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告訴你後面的首尾還多著呢!首先要審核你的上三代親屬,包括了所有的直系親屬的姓名背景和血統,然後是你本人的封爵資格。根據你的姓氏考證你的家族傳承的歷史背景,還要

    有那些淵博的宮廷學者,那些精通紋章學的專家來進行鑒定,最後按照制度,定下你的家族新的徽章……別看我,以後你就是貴族了,當然需要一個屬於你家族的族徽才行。這些一道一道的關卡都要經過充分的考證和審核,任何一道關如果審核不過,可能都會被卡主。雖然你有陛下的封爵,但是如果貴族議會強烈反對的話,那麼也可能迫使陛下收回成命。」

    夏亞有些犯傻了。

    別的好說……可是要考證自己的上三代直系親屬?

    本大爺可是孤兒啊,是老傢伙把自己從野外撿回去的!至於親生的娘老子是誰,自己卻哪裡知道?

    還考證血統和姓氏……自己有個狗屁血統

    有那些淵博的宮廷學者,那些精通紋章學的專家來進行鑒定,最後按照制度,定下你的家族新的徽章……別看我,以後你就是貴族了,當然需要一個屬於你家族的族徽才行。這些一道一道的關卡都要經過充分的考證和審核,任何一道關如果審核不過,可能都會被卡主。雖然你有陛下的封爵,但是如果貴族議會強烈反對的話,那麼也可能迫使陛下收回成命。」

    夏亞有些犯傻了。

    別的好說……可是要考證自己的上三代直系親屬?

    本大爺可是孤兒啊,是老傢伙把自己從野外撿回去的!至於親生的娘老子是誰,自己卻哪裡知道?

    還考證血統和姓氏……自己有個狗屁血統

    就算是這個姓氏,也都是老傢伙胡亂一拍腦袋想出來的。考證什麼?夏亞雷鳴_下雨天打雷嗎??眼看土鱉其實有些弱了,魯爾心中才有了幾分快意。其實這些所謂的考證,在帝國立國之初甚是嚴格,不過隨著到了如今這樣的政局,千百年來,所謂的貴族議會早已經名存實亡,皇帝一言之下,這些考證工作也不過就是走一個過場而已了。只是看著這個土鱉如此得意,胖子就不想讓他太好過了。「陛下的封賞令上,我倒是覺得,這個男爵的爵位還不是最重的賞賜」

    魯爾打擊了一下土鱉的氣焰就已經滿足,正色對土鱉說:「這次給你的封賞有三條,以我看來,最有價值的賞賜是後面的兩條!」這份封賞令上有三:第一,夏亞雷鳴封授男爵爵位,交帝國貴族議會審核。第二條麼,夏亞雷鳴因戰中表現傑出,戰功卓越,就認莫爾郡就職郡守軍備長官之職,兼丹澤爾城守備執政官摩爾郡地處帝國北部邊境,而丹澤爾城則是距離邊境不遠的一個小城。這次從野火原南下到拜占庭,夏亞的第一戰就是經過了丹澤爾城,這次和奧丁人的戰爭,戰區的臨時軍部就設置在了那裡。這次前來帝都的時候,他還在丹澤爾臨時軍部辦理過手續。

    讓夏亞有些開心的是,至少這個地方距離他的「家鄉」野火原很近。而丹澤爾城更是距離野火鎮只需要快馬兩天的路程。

    魯爾對此的解釋則更透徹一些:「莫爾郡是帝國北部邊境的一個重要的郡,那裡是糧食產區,還有邊境貿易的油水。這麼好的一個地方本來是輪不到你的,但是奧丁人就在北邊,每次和奧丁人一打仗,最先受到影響的就是莫爾郡。所以儘管這裡是一個好地方,但是也沒有什麼人敢去。

    按照拜占庭的帝國政制,地方政府實行的是軍政分離制,一個郡的行政最高首腦是郡守執行官,而軍權的最高領導就是郡守軍備長官。一般來說。政務和軍權是互不干涉的。以帝國軍制來看,每個郡的郡守軍備長官都是集團級的恩,以你的軍功來看,你在戰場表現卓越,守護駐地一戰裡有大功,更重要的是,你有兩項別人無法企及的資歷;第一麼,就是你有戰場擊傷黑斯廷的顯赫記錄。至於第二麼別忘記了,你還在戰場上殺死了一個奧丁的王子殿下!雖然奧丁王室人丁興旺,奧丁的王子不值錢,但是畢竟王子就是王子,你在戰場上斬殺

    一個敵國的王子,這功勞怎麼都小不了。你原本是騎長,屬於低級軍官,而騎長之上還有正副營官,還有正副旗官你從一個騎長跳到了旗團級,已經是一口氣連跳了三四級了!等於一下從低級軍官跨入了中級軍官的頂峰位置!在往上一步,那就步入將軍的行列了!

    原本麼,這樣的提升雖然嚇人,但是以你立下的功勞來看,也勉強能接受,不過按照正常情況,就算把你的軍職提升到旗團級,可是絕不會真的讓你掌握一個旗團的兵權!最多把你丟到後勤或者其他部門去,掛著旗團級的軍職,然後閒置起來。如果你想領兵的話,那麼到常備兵團去,也最多給你一個營官當當。這就是虛職和實權的區分了。

    可陛下讓你當一個郡的軍備軍官,這個職位雖然是旗團級的,但實際上……實際權力可是非同小可!甚至可以說,這個旗團級的含金量,甚至比你在一個真正的常備兵團裡當旗團掌旗官,統帥一個旗團的兵馬,都要重要!!

    因為,以帝國的軍制,一個郡的守備地方軍的編制,雖然是一個地方守備旗團,通常來說,也就是大約兩三千人。而且這兩三千人都是地方守備軍,從訓練程度和裝備看,都要比正規中央常備團要差了很多,算是地方雜牌軍。

    可是,一個郡的地區裡,每個地方還有巡邏警備治安,還有地方稅檢,還有軍需運輸……這些七七八八的人員,全部都是歸你這個郡守軍備長官統領!這麼算下來,一個郡那麼大的地盤,這些人加上那一個旗團的守備地方軍,總數大概得有七八千往上了!!

    別急著高興!我還沒說完!還有!!

    你知道的,我們拜占庭帝國的農兵制已經實行了一百多年了。農兵制雖然是特瑪軍區制下的產物,但是實際上,農兵制在帝國的疆域裡已經在大部分地區普及,既便是帝國中央政府控制的區域裡,很多地方也進行了農兵制。地方有半農半兵的農兵,閒時為農,戰時為兵!

    莫爾郡是邊境郡,所以很早就實行了農兵制,而根據帝國法令,你身為莫爾郡的軍備長官,郡內所有一切都屬於帝國的武裝力量都歸你統管!

    以莫爾郡的農兵制的普及程度,我估算了一下,一旦遇到戰事,緊急徵召令發下去的話,莫爾郡裡的農兵就可以很快徵召出至少超過兩萬人!!

    雖然農兵的戰力是差了一點,但是勝在數量眾多,而且本土人本土作戰,士氣方面也不用擔心。兩萬多的農兵,加上之前我們說的七八千的地方力量……

    所以說,理論上,你這個郡守軍備長官,雖然是旗團級的軍職,實際上你手下掌控的兵力,已經可以媲美一個兵團級了!老子雖然是將軍,帶一個兵團,可手下也就兩萬人。你一個旗團級,手下的人就已經超過了三萬了!

    況且,你還可以調動一個郡的各級後勤力量,不管是人力物力財力,卻又遠遠比我這個純粹的軍中將領要大的多了!

    你小子一下就控制了一個郡的實際兵權,成為了一方手握實權的豪強了啊。

    而且,陛下還任命你兼任丹澤爾城的執政官你已經有了全郡的軍權。又給了你一個城的政務權也算是對你的一種偏愛或者考核吧。

    不管如何,丹澤爾城市莫爾郡裡的一座城市,全郡的兵權都歸你,丹澤爾自然也是一樣。而城裡的政務權也全給了你至少在丹澤爾城,你也算軍政大權一把抓的土皇帝了!」

    魯爾這麼一番解釋,夏亞也明白過味來了。

    雖然只是提升到了旗團級的軍職,但是實際上這個職位的實權卻是極大的!自己這算是一步登天了!

    這樣看來的話,這第二個封賞的價值,的確要比第一個世襲男爵要大得多了!

    一個世襲男爵,得到的領地充其量不過一個小城而已。可是這個郡守軍備長官的職位,卻幾乎把一個郡都交給了自己啊——恩,雖然只是軍務。

    看著夏亞喜出望外的表情,魯爾卻微微一笑,又出驚人之語:「可要真的算起來,這三件封賞之中,最有價值的,我看卻是第三個!」

    「啊?」夏亞愣住了!

    比一個世襲男爵,還有一個郡的軍務大權還重要?

    夏亞有些迷惑了、

    因為第三個封賞的內容很簡單,簡單的彷彿只是用來湊個數一樣。

    簡單的一句話:「授予夏亞雷鳴『宮延武士』稱號。」

    「關鍵就在於這『宮延』的稱號。」魯爾歎了一口氣,皺眉道:「小子,我建議你,你真的需要好好的學習一下帝國的各種體制了。」

    我和你說,這宮廷稱號,可不僅僅是給你添加一個可有可無的頭銜——實際上這個頭銜在貴族階層裡也是非常受人看重的,如果你有一個宮廷稱號,哪怕你不是貴族,也會被很多貴族奉為坐上貴賓。而根據傳統,擁有宮廷稱號,就可以得到一個特權,這項特權,才是最最被人看重的!」「特權?什麼特權?」「申請覲見陛下的權利!」魯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如果不是他那嚴肅的語氣,夏亞差點以為這個胖子實在開玩笑。申請求見皇帝這算是什麼特權?「哼,歷來越能靠近皇帝的人,就越容易掌權,在陛下身邊經常出現,才能引發陛下的關注,有機會得到陛下的賞識,可是你想,人人都想能有機會被陛下賞識,著帝國內那麼多人,光是貴族階層,從低級爵士到公爵,成千上萬的數量如果大家都跑來求見陛下,那陛下就算是不吃飯不睡覺,也也間不過來啊。」魯爾笑了笑:「所以,能見陛下,這也是一種特權!出了皇宮裡任職的御林軍統領和宮廷總管等人之外,大部分帝國的官員和貴族,相見皇帝,就只能等著陛下的召見。否則的話,你連申請的資格都沒有的」

    說著,魯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就算是我,我已經是子爵的爵位,但還是帝國將軍,但我也沒有資格申請求見皇帝,只有陛下想見我的時候召喚我,但我卻不能主動求見陛下,明白了嗎?」

    「但是,擁有宮廷稱號的人就不同了。擁有宮廷稱號的人,才可以由申請求見的資格。」

    下壓有些不屑:「哼,只是可以申請而已,又不是一定能見到。皇帝如果不相見的話,申請也沒用。所以……這算是什麼特權?」

    魯爾笑了笑,看了看夏亞,正色道:「你這個傢伙很有幾分聰明,這可惜畢竟年紀太小了,對帝國的體制不太瞭解,我覺得你倒是要盡快找個老師好好學學才行。」隨後他才解釋道:「你說的沒錯,就算你申請了,陛下也可以拒絕不見你!可正是這個「申請」的權利,才是一個重要的判定界別!表示……你有資格隨時求見陛下,所以……你是「陛下的人」!明白了麼?這才是宮廷稱號真正的意義!有了這個稱號,旁人都會把你視為是『陛下的人』了!」

    夏亞默然,他垂頭想了會兒,才終於歎了口氣。

    「你們這些貴族可真複雜,也不知道你們平時怎麼生活,從吃這麼多彎彎繞繞複雜的事情來,真讓人想破了腦袋……這樣每日營生,不累嗎?」

    魯爾搖頭,低聲道:「小子,正因為這三件封賞,一個比一個重要,我才會更加震驚……陛下對你的封賞之重,信任之厚,都是歷來罕見的。我卻擔心,這樣的信任和賞識,卻未必是什麼輕鬆的事情。他給了你莫爾郡的軍務大權,多半就是想好好考驗一下你的這個傢伙,如果你的表現讓他滿意的話,將來你平步青雲,成就只怕遠在我之上!如果你表現的不好,只怕你這個郡守軍備長官也會隨時被撤掉,也不過就是一份公文命令的事情而已。」

    夏亞也收起了嘻笑的心思,他安靜了會兒,面色嚴肅,想了半天之後,忽然抬起頭來,輕輕一笑:「怕什麼!反正我本來什麼都沒有,如果干砸了,大不了回去當我的獵魔人。嗯……不會,我總算還有一個男爵的頭銜,有一個領地,大不了回去混吃等死,當一個土財主就是了。」

    魯爾聽了,看著夏亞,可是夏亞笑得坦然豪爽,眸子裡清澈見底。

    胖子心裡歎了口氣:這個古怪的小子,他到底是心態平和,還是只是胸無大志呢?換做任何一個人,如果能有這種機會受到皇帝陛下的賞識,只怕一定會摩拳擦掌,拼了命地也要好好的努力表現一番吧。

    兩人在房間裡商談了這麼許久,不知不覺外面天色已經全黑了都沒有察覺。

    魯爾又打起精神,和夏亞講解了一下關於郡守軍備長官的地方軍務的職權的事情,才說了一個開頭,忽然就聽見了院子外面傳來了一聲豪邁的大笑:「你這個肥兔子!說好了今晚一起吃飯,卻害的老子好找!魯爾,你躲到哪裡去了,快出來!」

    隨後就有幾個魯爾的侍衛引著一個人推著房門進了,兩人抬頭一看,卻居然是那個格林。

    魯爾頓時一拍腦袋,哈哈笑道:「哎呀!我真的差點忘記了!哈哈,抱歉抱歉,這小子忽然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了,我正慢慢指點他呢,卻把何你今晚的約定給忘記了。」

    格林和夏亞已經於前兩天的軍部裡見過一面,自然認識,聞言就對夏亞點頭示意,大大方方找了把椅子坐下:「哦?什麼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夏亞對這個叫格林的軍人印象很好,又曾經聽魯爾說過的他的事跡,對這個瘋狗將軍當年在帝國東部邊疆「兩千殘軍死守小城一個月」的故事尤為欽佩。對著格林也報以和善的微笑。

    尤其是魯爾對格林的才能極為推崇,認為他絕對有成為名將的資質,只可惜時運不濟,才蹉跎多年……

    魯爾神秘一笑,將那份陛下手書的封賞令丟給了格林。

    格林翻開看了一眼,就先吸了口氣:「咦?這是陛下的親筆筆跡!」不由得抬頭看了夏亞一眼。

    等匆匆兩眼掃完之後格林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震驚來,放下封賞令瞪大了眼睛盯著土鱉:「你……你……你……」

    魯爾哈哈一笑:「我剛看到的時候,也是你這般表情。」他上去拍了一下格林,才讓這個瘋狗將軍回過了神來,格林盯著夏亞,忍不住道:「你……你這小子,不會是陛下的私生子吧?」

    土鱉很鬱悶,怎麼兔子將軍這麼說,這瘋狗將軍也這麼說……

    媽的,老子長得很像別人的私生子嗎?!

    格林盯著夏亞看了好一會兒,忽然眼睛裡綻放出興奮熱烈的光芒來,突然跳了起來,上前一把抓住了夏亞的胳膊:「啊!你執掌一郡的軍務……太好了!太好了!!嗯,一個旗團的地方守備軍,雖然少了一些……嗯,地方守備軍的素質也差了一些,不過總比沒有的好!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夏亞被他小的莫名其妙,旁邊的魯爾卻立刻猜到了格林的心思:「哼,你這頭瘋狗,難道又是想著法兒,想給你手下的學員找出路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

    格林哈哈大笑幾聲之後,又怪異的看了魯爾一眼:「安排我的學員……嗯,你這個兔子,不是答應給我安排十個人了麼?」也就差不多夠了。至於夏亞這裡麼,如果肯賣我一個面子的話,我還有幾個不錯的學員推薦,嗯,都是合格的軍官啊!如果畢業後被丟到什麼地方閒置,慢慢生銹,或者被那些軍閥黨拉攏腐化那麼久枉費了我的一番心血了!夏亞既然能執掌一郡的軍務,那麼地方守備軍雖然差了一些,不過這個小子既然如此得你魯爾的賞識,那就一定不差!我信他!我的人交給他的手下,一定可以得到施展的。」

    魯爾想了想,也點了點頭:「嗯,不錯要想掉到中央常備軍團是難了一些,那些軍閥黨羽這些年來視軍事學院一系的人如眼中釘,軍部被那些傢伙把持,絕對不會輕易讓學員們分配到常備兵團就任實職,如果是去地方守備軍,軍部的人就不會那麼重視了,說不定會鬆口。」

    格林彷彿甚是開心,盯著夏亞左右看了好幾眼,忽然這個傢伙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表情來。

    「嗯我倒是有一個念頭。」格林忽然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夏亞:「夏亞軍備長官大人嗯,不知道您手下缺不缺一名旗團副掌旗官?今後你手握重拳,身邊就需要一名熟悉軍務的副手盡心輔佐你才能事半功倍呢!」

    魯爾也是一拍大腿:「對啊!我險些也忘記這條了。這個小子雖然不錯,但是畢竟沒有經驗,貿然去接管這麼一個大攤子,身邊得有一個經驗豐富的副手好好的輔助他才行。」魯爾看著格林:「你是不是又有什麼好的人選推薦?讓我謝謝是不是你從前畢業的哪個寶貝學員被閒置了,你想趁機把人調動過去?還是你的什麼老朋友?」

    格林嘿嘿一笑,忽然指著自己的鼻子:「你看,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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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4 02:09:5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五章 【愛恨交加】

    “你看,我怎麼樣?”

    格林指著自己的鼻子,面帶微笑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夏亞還沒說什麼,旁邊的兔子將軍卻徹底呆住了。

    過了會兒,魯爾忽然跳了起來。尖叫道︰“你?見鬼!你居然想跟這個小子去干?!”

    胖子臉上的肥肉亂顫,雙目瞪圓,眼珠子都凸了出來︰“你過來幫我吧!!媽的!我讓你當旗團掌旗官!重甲騎兵旗團給你!還有副將的軍職!老子開雙倍軍餉!後勤補給你優先!!臨陣專斷的權力,還有兵團首席參謀的位置!你要什麼我統統都給!!”

    魯爾激動萬分,恨不能上去死命的扯住格林。

    格林面色卻甚是平靜,看了胖子一眼,淡淡道︰“老朋友,不是我不願意投你,只是……你認為軍部的人會同意把我調到你手下麼?”

    一听這話,胖子立刻閉上了嘴巴,臉上的激動之色一點一點的消失。終于不甘的跺了跺腳,嘟囔了一句︰“***!”

    夏亞這會兒才有機會插嘴,他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格林,張了張嘴︰“這個……格林將軍……”

    “我早就不是將軍了。”格抹微微一笑,打斷了夏亞的話。

    “好吧,格林閣下。”夏亞吸了口氣︰“雖然我對你還不太了解。不過我听這個胖子說過,你很厲害,非常厲害。你確定要跟著我干麼?你從前可是中央常備兵團的人啊。跟著我去一個地方的雜牌軍,還有,職位降低到營官級……”,

    格林哼了一聲,他注視著夏亞。又看了看旁邊依然有些不甘的魯爾。然後這位不得志的將軍嘆了口氣。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格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里帶著一絲隱隱的蒼涼。

    “雜牌軍又怎麼樣,給我三年時間︰我給你調|教出一支鐵軍來!至于營官……”格林說到這里的時候,語氣有些嘲弄︰“我現在的軍職是將級,可這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丟在軍事學院里當教書的。這麼多年來。偶爾半夜夢醒,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的生銹,慢慢的腐爛!我幾乎都忘記了那種策馬奔馳的暢快!忘記了金戈鐵馬的生涯!忘記了那種槍林箭雨的歲月!沖鋒的號角,士兵的吶喊……這些,我幾乎都快淡忘了!”

    魯爾沉默了下來,胖子的臉色有些難看,終于嘆了口氣︰“那些軍閩黨……帝國的蛀蟲!”

    格林的眼楮有些泛紅,用力拍了拍魯爾,咬了咬嘴唇︰“老朋友……我,不甘心啊!”

    他忽然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說出了一句讓夏亞都有些動容的話來。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受傷了。”

    仿佛很平淡的一句話里,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描述的寂寥和失落。

    (是吧,很多年沒有受傷了。這樣的話……仿佛常人會覺得可笑。但是在這位格林將軍的心中,戰場拼殺,扯衣裹傷,那樣的生涯,才是暢快吧!)

    魯爾的眼楮也紅了,他反手拍了拍格林,怪笑一聲︰“你這只瘋狗。說的這麼淒涼干什麼!哈哈!很好,不管怎麼說,如果你真的調了出來,那幫同期的家伙們都會瞪掉眼珠的!這些年來,大家都看著你眼紅,不知道多少人想把你挖過去呢,如果不是軍部那些混蛋的阻攔,你也不會被屈留在學院里教那些娃娃兵了。”

    說著,魯爾忽然瞪著夏亞,惡狠狠的大叫道︰“小子,格林到你那里去,你可要善待他!你可知道,這只瘋狗到了你的手下,不知道多少人會暗中眼紅的!”

    夏亞這會兒也沒有開玩笑,認真的點了頭。

    隨後三人互相看了看,魯爾一拍桌子︰“這種時候怎麼能沒有酒!走走走!出去喝酒去!”

    格林哈哈一笑,一把拉住魯爾︰“今晚這場就我來請吧!我在學院里的薪水不低,今兒就一起花光了它!以後老子就又是領軍餉的人了!”

    魯爾愣了一下,定楮看了看格林。才用力點了一下頭。

    只是,出門之前,夏亞跟在魯爾的後面,卻听見胖子低聲自語了一句︰“唉……但願這次,瘋狗不會空歡喜一場才好。”

    “呃?什麼?”夏亞悄悄同了一句。

    魯爾看了夏亞一眼︰“他不是第一次申請調動了,每次都是歡喜而來。失望而去,上面的那些家伙不會輕易答應他調動的。”

    想了想,魯爾又道︰“不過。這次他要去地方守備軍里當營官,或許會被批準吧。媽的,從將級到營官。這可***一口氣降了多少級了。”

    ※※※

    格林的心情似乎甚好,三人騎馬出門,兩個老家伙熟門熟路,自然就帶著夏亞這個小土鱉往城南而去。

    這兩人顯然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直接就領著夏亞來到了城南集市不遠的一條小街上,這條小街並不寬闊,這兩天白天的時候夏亞仿佛還經過這里的路口,記得白天的時候這里道路上甚是冷清,兩旁的那些店鋪都是關了大門,街上連行人都很少。偶爾有走過的,也都是一些神色可疑的男子低頭快速而過。

    可這會兒晚上再來一看,就大不同了!

    這條並不寬闊的小街上早已經張燈結彩,那兩旁的仿佛上都掛著各種明亮的燈盞,窗台上插滿了鮮花,街道上黑熙攘攘,來往俱都是一些看上去頗為豪華的馬車,偶爾走過幾個行人,也都是前呼後擁,呼朋喚友。

    兩旁的那些“店鋪”,卻都是在大門前裝點得熱鬧氣派,家家門。都搬出了花壇錦簇,還有紅色粉色的各種地毯就直接鋪在了路邊,門。停著馬車,敞開的大門里,偶爾傳來歡聲笑語,卻都是一些讓夏亞好奇的雌音……

    酒精的味道,脂粉的味道,鮮花的香氣混合在空氣之中,籠罩著這條小街。

    縱然夏亞是一個土鱉,他雖然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但是一看到這種場面,心中也隱約的猜到幾分了。

    土鱉心中淚流滿面(難道……難道……難道這里就是傳說之中的脂粉***場所嗎……)

    兩個老男人一看就是***場的老手了,帶著夏亞穿過小街,路旁那些門口熱鬧的地方都毫不停留,卻直接來到了街盡頭的一處,這里門口沒什麼行人,顯得門口清淨了幾分,但是兩旁卻挺了幾輛馬車,幾個穿戴得干淨整潔的侍者立在門口。臉上的笑容也不似別家那麼滿是獻媚。而是恭敬有禮,卻不卑不亢。“這家伙好像挺冷清的,怎麼不去那些熱鬧的地方……”土鱉忍不住問。

    兩個老男人一起回頭滿是不屑的樣子︰“你不懂。

    該死的胖子還加了一句︰“處男閉嘴!”

    走進這家地方,門口的侍者立刻迎了上來,卻沒有似之前經過那幾家門口那些人喊著什麼“先生好久不見”“天爺怎麼這麼久都不來”之類的套話。而是彬彬有禮卻簡單明了的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然後躬身在前面領路,半句廢話也無。

    踩在一條紅色的地毯上,那地面上還鋪設了片片花瓣,走進大門步入里面的大廳,拉開一扇赤銅的大門。頓時就傳來了悅耳的琴聲。

    這是一個圓形的大廳,如一個天井一般,周圍樓下樓上則是一圈半開的房間,去了房門,卻各自拉下一層味簾來,那珠簾里隱約有人影晃動。

    大廳的正中,一個略有半人高的石台上,鋪設了如水晶一般的大理石板,台上一方圓榻,坐著一個滿身白衣的女子,那女子一頭如瀑布一般的金色長發,相貌清秀而恬靜,白衣如雪,衣衫嚴謹,漫坐在圓軟榻上,懷中抱著一把豎琴,十指縴縴,靈巧的撥動琴弦,那美妙的音樂就飄蕩在這大廳之後。

    這女子全身半點妖嬈的味道也沒有,半閉著眼楮,神色平靜,卻仿佛沉醉于音樂之中,哪里有半分這種***場所的妖媚味道?

    沒有嘈雜,沒有酒客的吵鬧,沒有女人的妖媚笑聲……這個大廳里。除了琴聲之外,便肅靜得讓人驚奇。地上隨意灑了些花瓣,兩旁偶爾有一兩個穿著整齊干淨的年輕侍者捧著水果和各種食物美酒,在樓梯之上穿梭上下。

    這哪里是什麼***場所……簡直就好像是一個音樂劇場一般。

    那台上女子的琴聲美妙,一听之下。頓時就仿佛洗去了一身的俗氣。就連夏亞這種俗坯,听了這琴聲。也不由得覺得自己的身子輕了幾分。

    格林隨意拿出一個金幣扔給了領路的侍者,低聲說了兩句什麼,那個侍者收了錢,臉上也沒有露出太多的激動,依然不卑不亢的領著三人上了樓去,在二樓走廊的盡頭一間空房拉開了珠簾,請三人進去。

    房間里幾個軟榻,三人如半趟一般的坐下,那個侍者微微一笑就走了出去,臨走之前,還仔細的將珠簾拉了下來。

    夏亞躺在這里,不由得心癢難搔,軟榻旁的小幾上早有備好的酒壺酒杯,還放了一些精致的水果點心之類的東西,土鱉看著兩個老男人,欲言又止,只得拿起酒壺來在銀杯里倒了一杯,卻看見那酒水碧綠,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兩個老男人坐下之後,就如同發呆了一般,也不說話,只是側耳聆听那悠揚美妙的琴聲,足足過了好半天。那琴聲終于幽幽結束,外面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聲。

    魯爾和格林兩人同時嘆息,互相看了一眼,格林才嘆息道︰“阿芙拉小姐的琴技真是越來越精湛了!帝都第一琴師,名不虛傳!”

    魯爾這個原本一臉俗氣的胖子,此刻面上也多了幾分神往,幽幽道︰“阿芙拉小姐的琴技傳自大陸第一琴師木大師,听說那位木大師的琴技才真的是出神入化,就連神靈听了都能為之落淚……可惜你我卻沒機會去領略到底是如何的美妙了。”

    兩個軍中丘八老男人,這會兒卻忽然附庸風雅起來,旁邊的土鱉不耐煩的抓了抓腦袋,嘟囔道︰“媽的,明明是揮刀的廝殺漢,談什麼狗屁音樂,老子懂這個,我們野火鎮上也有藝人,在酒館里听吹笛子的。那個叫什麼《十八摸》的小調。一個銅板就能听八段!”

    魯爾和格林哈哈一笑,看了夏亞一眼之後,格林才抬起手來輕輕拍了三下。

    也不知道這里到底是如何設置的,反正格林拍手之後,不多片刻,門簾挑開,一個神色溫和的女子就走了進來。這女子看似三十歲左右,面容清秀,一身素色的長裙,全然沒有這種場合的那種風騷模樣,長裙款式嚴謹,別說是袒胸露背了,連個乳|溝都看不到(土鱉很失望),臉上也清清淡淡,沒有涂脂抹粉,只是將頭發簡單一束,走了進來後,溫言笑道︰“幾位先生,請吩咐好了。”說話的時候,神色之中更是毫無輕佻,卻哪里像是這種場合的賣笑之人?

    ***場所的女子,土鱉不是沒見過,一路來帝都的時候,路上經過的地方官員為了逢迎自己,少不得半夜塞個女人進自己房里,雖然都被土鱉以為是女鬼打了出去,但是事後想媽,土鱉也有些對自己所認知的女人標準有了些懷疑一一不管怎麼說吧。***場所的女子,在土鱉看來都是那種香氣撲鼻,未語先笑,眉宇之中滿是風騷嫵媚的樣子才對。

    哪里想這個走進來的女人,看模樣。不像是賣笑的,卻更似是宮廷里的禮儀女官。

    格林看了看這個女子,揮手哈哈一笑︰“好了,老子又不是第一次來了,你看清楚了,這位可是新任的中央軍十三兵團魯爾將軍,子爵大人!你把什麼珍藏的好東西都拿出來吧,哈哈哈哈!”

    說著,魯爾在一旁頓時就做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來。

    那個女子掩嘴一笑,輕輕淡淡的看了魯爾一眼︰“原來是魯爾將軍,剛才簡慢閣下,還請不要怪罪,我這就去安排……”

    “等等!”魯爾卻叫住了這女子,對夏亞一努嘴︰“這可是年輕貴客。身份不同,你費心些吧。”

    他故作神秘,這個女子頓時肅然起敬,看了夏亞一眼,只見夏亞神色之中有些不滿的樣子,衣著雖然簡單,並無奢華,但是能和一位帝國中央軍的實權將軍平坐一起,身份豈能一般?

    這帝都里的年輕權貴,自己也不是沒見過,這個年輕人倒是眼生得很……”

    想到這里,仔細的對著欠身一禮,這才出去。

    夏亞大感乏味,忍不住嘟囔道︰“這就是你們說的好地方?我看這里的人無味的比教會里的修女還嚴肅……”

    兩個老男人哈哈一笑,魯爾卻擠眉道︰“你這小子就是個雛兒。卻不懂得這里的微妙。男人麼,對家里的老婆都是希望越風情越好。可在外面偷食的時候,卻總希望女人貞潔如聖女一般——大體男人心態如此,這里妙就妙在這地方了。”

    夏亞心中半信半疑,兩個老男人卻放開了心思,端起酒杯隨意聊了會兒。

    不多片刻,門外傳來聲音,門簾拉開之後,那先前的女子走進,隨後跟進來三個神色各異的女孩來,然後不等吩咐,就直接分別坐在了三個男人的軟榻旁。

    頭一個女孩身材火爆,皮膚略微有些黝黑,一張臉龐上艷麗之余更多了幾分野心和桀驁不遜,就如同一匹野馬一般,身上套了**,卻將細細的小蠻腰露在外面,棕黑色的頭發卷曲,站在那兒微微抬著下巴。立刻就坐在了格林的身邊。在胖子身旁的女孩卻是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眉目妖嬈。

    至于夏亞身旁的這個女孩,果然是三女之中最醒目的了。

    一頭淡金色的頭發,白衣長袍。模樣居然和剛才在大廳里看到的那個彈琴的女子頗有幾分神似,溫婉清秀的臉蛋上只掛了一絲矜持的淺笑,長袍的腰間一根細細的腰帶,勾勒出了讓人心動的縴細腰身來,而長袍下擺下,一雙雪白的赤足,不著鞋襪,頓在軟軟的地毯上,更是白的讓人眼暈。

    胖子和格林一看之下就頓時喝彩,胖子立刻就笑道︰“果然偏心!這年輕人就是好的,我們這些老家伙就無人疼愛了!哈哈哈!最好的貨色給這個小子佔了!”

    一笑之後,那領路的女子就很快退了出去,剩下房間里的三男三女。

    兩個老男人很快就放開了架子,懶洋洋的躺在軟塌之上,旁邊的女孩各自仔細服侍起來,端杯送酒,偎依入懷。

    夏亞卻是頭一遭見識這種陣仗。不由得有些發窘,倒是身旁那個白衣女子卻眼神里帶著笑意,瞧著夏亞,低聲道︰“先生喝酒?”

    “呃……不喝。”

    “先生吃水果?”

    “呃……不吃。”

    “先生听曲樂?我也會彈奏豎琴。這里人都稱我是小阿芙拉呢。”

    “呢……”,夏亞瞪眼︰“你會彈《十八摸》嗎?”

    噗!旁邊的胖子和格林聞言頓首就從口中噴出酒來。

    夏亞身旁那個白衣女子神色有些尷尬,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我不會……”

    夏亞想了想︰“那……你會變戲法麼?那種從帽子里往外抓兔子的。會麼?”

    “……我不會。”

    “嗯……噴火呢?嘴巴里喊一口酒,拿著火把吹口氣,一噴一道火的那種?”

    “……我不會。”

    “那……吞劍呢?我看過有人表演,拿著一把劍插進嘴巴里!能插到劍柄呢!”

    這白衣女子都快哭出來了︰“……我不會。”

    旁邊魯爾和格林兩人已經笑得從軟榻上直接滾了下去,胖子更是滿地打滾,一口酒嗆住了,咳得面紅耳赤。

    那白衣女子神色不善,終于不敢再讓夏亞問下去——只怕這位年輕的古怪客人再問下去,連“胸口碎大石”的都能說出來呢。她搶先拿起酒杯來端到夏亞嘴邊,然後眯著眼楮笑道︰“既然這樣,我伺候您飲酒就是了,我還會一些按摩的技法……”

    說著,土鱉就感覺到一只溫柔的小手按在了自己的脖子後,手指縴細柔軟,巧妙的在自己的肩頸後按捏了兩下,不由得心中一動,那嘴邊話就說不出來,不由自主就將口旁杯子里的酒咽了下去。

    那白衣女孩刻意討好,身子湊在夏亞身旁,軟綿綿的貼住了夏亞,土鱉心中一蕩,不由得滿心古怪。

    真是活見鬼了……

    以土鱉看來,這女孩的相貌實在是“丑陋”,渾然不符合老家伙教自己的那種“大胸大屁股腰身粗壯”的標準,可偏偏如此一個“丑陋女子”,當真是刻意溫柔的靠過來,縴細的小手摸在自己的身上,鼻子里滿是女孩身上的幽香,那軟綿綿仿佛沒有骨頭的身子貼住了自己……

    夏亞不由得臉都紅了,明明是覺得有些不妥,可以一顆心卻依舊砰砰亂跳起來。

    這份心動來得格外不合時宜。卻仿佛又是那麼自然而然……

    土鱉卻不知道,這是天底下所有男人的正常反應,無論是審美如何。但是這種雄性的天性,被雌性吸引,卻是人之本性,卻是根本不用人教的。

    漸漸的,夏亞忽然詭異的發現。在自己的眼中,身旁這個白衣女孩越看越順眼,也不如何丑陋了。

    更加上那溫軟的小手和偎依的身軀,更是讓土鱉心中涌出一股難以描述的感覺來。

    一時間,他心中無脆復雜。

    丑?還是不丑?

    可自己為什麼動心了?

    旁邊的魯爾和格林兩人已經各自喝了起來,兩人隨意聊了一些當年軍中往事,越聊越是暢快,魯爾更是解開了衣衫,喝得滿頭太汗,那格林則是越喝眼楮越亮,最後兩人甚至撇開了身邊的女孩,大聲叫笑,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忽然胖子一拍桌案︰“胡說八道!你說老子劍法不如你?我們比劃比劃!”

    格林搖頭︰“你這個家伙,軍略是不錯的,但是武技就太差,當年公爵大人就說過你,你可為智將。卻不是勇將。”

    魯爾不服,忽然就跳了起來︰“走走走!我們出去試試!老子打得你叫饒!”

    格秣也是酒性上來,哈哈一笑︰“好!好久沒和你打架了,看看你這只兔子是不是急了也會咬人。”

    兩人情緒激烈,居然就撇下夏亞不問,說走就走,大步跑了出去,兩個伺候他們的女孩子面上哭笑不的。只能趕緊跑出去跟上。

    側是夏亞,心中正半迷糊之中,眼看兩人離開,他正要起身,卻感覺到旁邊那只小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自己的肩膀滑落到了衣衫之中。細軟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前肌肉上劃過,這感覺頓時讓土鱉頭腦里轟的一聲,仿佛熱血都涌到了頭頂,一時間口干舌燥,卻忘記了跟出去找那兩個老男人了。

    這白衣女子甚有經驗,感覺到了夏亞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心中暗笑。卻拿起酒壺來,夏亞不等她送到嘴邊,只覺得口干難忍,一把抓了過來,咕嘟咕嘟就灌了進去。

    一壺酒落肚,卻壞了!

    這碧綠的酒水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入口之後就如同一條火線一直滑入腹中,頓時就如同在肚子里點燃了一團火一般!

    而夏亞有些迷糊,更覺得本能的燥熱,他卻又爬過去拿起了魯爾和格林桌子上的酒壺來,仰頭就灌了下去。三壺酒入肚,非但沒有澆滅肚子里的火,那團火卻反而熊熊騰起。越發的強烈!

    夏亞此刻已經有些不清醒了。他雖然酒量甚豪,但是這地方的酒卻是另有一種名堂。

    這酒叫做“英雄血”,是最最上等的烈酒,酒性剛猛。最符合魯爾和格林這種軍中硬漢的口味。而這***場所里的酒,還配加了一些特殊的香料和藥劑,最能催人心中欲|火,喝下之後,還有↓幾分迷幻的成分。配合酒精,一起散發開來,就不是夏亞能抵擋的了。

    土鱉只覺得腦子里一片迷亂,生平所喝的酒里,卻屬今天這酒味道最好,熱烈剛猛!他喝的順口,在房間四股了會兒,一眼看見了放在旁邊的一只酒桶,雙臂抱了過來,舉過頭頂,咕嘟咕嘟又灌了幾口,然後大笑一聲︰“好!好酒!夠勁!!”醉眼朦朧看了看房間里那個白衣女子,卻忽然覺得她誘人無比,哪里還有半分丑陋的感覺?!

    土鱉哈哈一笑,忽然就將酒桶扔了,大步走了過去,坐在了軟榻上,往後一倒。

    那白衣女孩眼中有些得意,湊了過去,低聲道︰“先生……可是要休息了?”

    夏亞含含糊糊,熱血涌到頭上。頭昏眼花︰“嗯……休息……”

    女孩一指房間里的後面,一扇隱秘的側門︰“我扶您進去吧……”

    夏亞醉眼朦朧,勉強睜眼看了一看,也不說話,掙扎站起來,腳下卻有些打滑,那個女孩在一旁扶住了夏亞,然後拉著他,踉踉蹌蹌的就往里面而去。

    側門推開,一條幽幽的秘廊,空氣里都是一股綿香的味道,走到盡頭,一扇門推開,里面一個房間。別無任何擺設,卻只有中間的一

    ※※※

    “這個……殿下,您別再听了……”

    奇普哭喪著臉,心中恨不得能抽自己兩個耳光才好。

    “別說話!”

    可憐蟲艾德琳貼在牆上,手里拿著一個酒杯倒轉過來按在牆壁上,耳朵貼在杯底,一臉緊張的仔細聆听。

    奇普此刻心中要多緊張有多緊張,看了一眼那掛著珠簾的門,焦急的低聲道︰“殿下,這地方實在不是您該來的!萬一被人發現了您的身份,我罪責不小,只怕真的要抹脖子以謝皇儲了……”

    可憐蟲貼著杯子仔細偷听隔壁的動靜,越听越是臉色難看,忽然跺腳道︰“啊!沒聲音了!這個該死的混蛋!他,他!他不會真的亂來吧……”

    奇普按耐不住,上前站在可憐蟲的背後,催促道︰“殿下,我們必須盡快回去……如果您回去太晚的話。皇儲那里,我不好交待。”

    他頓了一下,加了一句︰“我今天受了您的哀求,帶您悄悄溜出來已經是違背了皇儲的命令,你……”

    可憐蟲卻將耳朵緊緊貼在杯子上。臉色越來越陰沉,奇普的話卻一個字也沒有听進去。

    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沒聲音了!真的沒聲音了!這個該死的土鱉。他,他不會真的跑進去做那骯髒的事情了吧!!混蛋!這個混蛋!

    她滿臉漲紅,听了會兒實在沒有聲音,憤怒的將杯子一丟,然後轉身怒道︰“奇普叔叔!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里!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跟蹤那個小子來到這里,我們……”

    可憐蟲心中念頭轉了幾次,又是氣惱又是焦急,看了一眼奇普,忽然就道︰“那……好吧,我們走!”

    奇普大喜,松了口氣︰“這就好了!我們現在離開,或許能在皇儲發現之前溜回去,嗯……”

    可憐蟲眼珠轉了轉,低聲道︰“我這麼天搖大擺從正門出去不太方便,萬一被人認出來可就麻煩了——奇普叔叔,你知道的,帝都里認識我的人可不少。”

    奇普翻了個白眼,心想︰現在才說這個,剛才跟著那個三個家伙進來的時候,卻怎麼沒顧及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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