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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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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橫刀]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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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千里殺人王 第九章 狼族駐地

    刀無名可是根本就沒有聽到身後那酒樓老闆的抱怨聲,他舒適地騎在小白的身上,不斷自得地回憶著剛才自己收服蕭亂離的事情,他的心裏頭已經盤算開了。

    「這蕭亂離現在雖是一個人,但是他當著那麼多的人許下的諾言,再加上剛才慘敗的經歷,他雖然長得不大像草原上的人,整一個標準的小白臉,我和他比起來,小白臉的名號應是他的才對呀,騰格竟然只是畏懼於蕭亂離以前建下的名聲,才這樣叫老子小白臉,但是現在麼,嘿嘿。。。想來這稱謂應改在他的身上的了,如果他到時候想反抗,老子就強行叫他承認了,至少,在以後這十年之內他小子是當定小白臉的了。這大草原上的人雖然粗魯了一點,但是有一點還是很好地,只在是自己承諾的事情,就是想反悔也是不可能的了,哪像中原武林那些偽君子,當著面還可能說得上好,但是從來都是背後使刀子的小人。收服了他一人,但是他可是夜月族的第一高手呀,想必跟隨他的人應不少吧,到時候,老子再使點伎倆,讓他們跟隨我一起回中原去找那天敵算賬,這倒也算是一批極佳的人手不是。這樣看來,剛才這場戲做得還是划算地。。。」刀無名的腦袋早就飛速地轉了開去,人只要有了明確的目標,這個思路就會猛跑起來,如果是以前,刀無名自己絕對無法想像自己會用這樣的手段去誘使一個人去帶動一批人跟隨著自己去完成自己一時半會兒完成不了的事情的。

    想著想著,刀無名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燦爛,那騰格早就找好了一匹馬騎在身下隨著刀無名一起行走了,不然,以小白那迅捷地速度,騰格雖然強壯,但是卻絕對無法跟得上的了,但是就算是這樣,騰格也完全不敢離得刀無名太近,一是因為他每每看到刀無名那詭秘的笑容心頭就發寒,還有就是胯下的馬匹對那狼王小白害怕得緊,當時它看到小白的時候差點從騰格手中強行掙脫逃了出去,如果不是騰格天生神力強行拖住了,此時走路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但是就算是這樣,騰格都還感覺到自己的坐騎走路的時候腿有點發軟的感覺。

    他心虛地騎著馬在前面朝著金狼族的聚居地猛跑不停,心頭卻湧起一陣陣地無奈,「這小子連自己是誰都不告訴我,真是一個標準的怪胎,連自己的坐騎都這般地變態。看他剛才說話的語氣,好像和雷族長及原大師是舊識,只要到了金狼族的時候我才可能知道這怪胎的真正面目了。」

    如果刀無名知道自己在騰格心裏已經不再是小白臉而升級為怪胎的話,不知道此時他的心裏還不會這麼得意了。誰說傻人沒有想法的,看現在騰格不但想法特多,而且恰好符合刀無名此時的所作所為。

    刀無名自得地不知道笑了多久,對著前面不由自主騎著馬猛跑的騰格問道:「騰格,倒底還有多遠才能到得地方,媽地,你轉來轉去的,把我的頭都轉暈了。」刀無名此時雖然武功蓋世,但是天生對方向就不是很敏感,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大草原上迷失兩次方向了。

    騰格在前面頭也不回地回道:「快了。快了。我們很快就會到的了。」他此時稱呼也沒有用上,這小白臉三字自從刀無名再三地用眼神威脅過他後,他已經不敢再叫了。

    刀無名哦了一聲後向著騰格笑道:「既然要到了,那你也不用跑得那麼快啊。我才進入這大草原這麼些日子以來,除了看到些狼啊兔子什麼地,這人可是見得更稀少了,你跑慢點,我有些話是想問一下你的。唉呀,我怎麼越說你跑得越快呢。」

    騰格此時臉都快成苦瓜去了,他在馬上還從來沒有如現在這般跑得這麼快過,可是這時的他是身不由己啊,他都快把自己手中的馬韁給拉斷了,但是胯下愛馬卻如瘋了一樣地不聽使喚,這是被小白嚇的呀,這麼快地顛簸,就算是他是土生土長的草原漢子,只覺得這屁股都快真的分家了般酸麻得緊。哪還敢再停留下來與刀無名並排而行,到時候萬一這馬真的嚇趴下了,自己可就要靠這雙腿跑路了,這大冷天地受這點罪總比泡在雪裏的強。

    打定這個主意,騰格咬緊了牙齒一路狂奔,而刀無名則是一心想和這騰格搞好關係,剛才威嚇已經用過了,現在應是使用懷柔手段的時候了,可惜的是前面那馬跑得實在是太快了,這小白一時半會兒竟還追不上了。

    思慮間,騰格與刀無名也不知道跑了多遠,自辛集出來後就一直順著這山坳轉悠,就在刀無名要追上騰格的時候,只聽得前面一聲怒吼:「來者何人,報上名來。竟然如此明目張膽地擅闖我狼族住地?!」

    這聲音奇大,震得那騰格無心之下竟然差點從那高速奔跑的馬背上摔下來,急切之間一聲大吼道:「我是騰格,此行來是見原大師的。」

    待行得近了,刀無名才發覺,原來在這山的背後有一谷地,一個帶刀大漢虎踞於谷口的正中,雙目精光暴射而出,直盯著騰格那高速行來的身形,同時,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刀無名及身下的狼王小白,眼中疑惑之色大起,急聲高喊道:「騰格,原大師豈是你等說見就能見到的。快快停下,要不然休怪我馮天華對你不客氣。」這叫聲頓時讓氣氛嚴肅起來。

    但是此時騰格雖想停下身來,但是卻也有心無力,這馬就如瘋了般地懼怕那背後的狼王,竟是朝著來人進撞而至,騰格本在草原上的名聲就不怎麼好,現在這架式看起來更讓人誤解。

    「讓開!」騰格急切間已來不及多話,這兩字剛落已到了來人身前五丈之處。

    馮天華握刀的手猛地緊了,身上的長刀一聲長吟,頓時拔了出來斜指著騰格吼道:「我馮天華在此,竟敢闖關!看刀!」

    騰格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這馮天華本就在草原上素有威名。但是在最近這一年來,更是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已經成為草原上年青一代的有數高手,雖然比之原騰鷹蕭亂離雷雨雲等神一般的人物遠遠不如,但是卻早與萬流星和夜月族的卓洪之等一干青年才俊齊名。

    在金狼族中,萬流星與馮天華一個劍法如電奇詭無比,一個刀法沉穩如山,在對外族征戰的過程中那是立下了無數功勞的人物,如今竟然恰巧碰到這馮天華在此守穀口,看其架勢,已然認定自己就是衝著闖穀而去的了。一想到這裏,騰格雖然神經大條,但是也知道其中的厲害之處,得罪了金狼族,那可就是意味著在不久的將來自己將從這遼闊的草原上徹底消失啊,如果只為了帶人而造成這樣的後果,騰格心頭那個急啊,只差沒有從馬背上跳起來了,但是現在這瘋馬急速之下,騰格哪裡能夠跳得下來。

    五丈的距離對狂奔的馬匹只是一個瞬間而已,所以,當騰格聽到馮天華問話再到看其抽刀避出,一連竄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地展現在自己的面前,在他用刀往下劈的時候,自己正好縱馬來到他的刀下,一切都算計得那麼精確,刀無名在騰格的身後看得微微點頭,這馮天華比起自己一年前看到的時候刀法已是大進,進退之道拿捏得恰到好處。

    但是騰格卻沒有學份覺悟,他現在可是身處馮天華的利刀之下,急切間,他也不怕得罪了整個金狼族了,腰間那二百斤左右的巨大鐵棍一抽而出,橫著頭上舉起,力抗馮天華劈下來的刀勢。

    一聲金鐵交鳴之聲暴響而出,馮天華只覺得自己手腕一麻,手中的長刀似欲飛出般不斷地顫抖,在空中的身軀不由自主地彈起向後飛出,心中驚異道:「這騰格好大的力氣。竟能把我震成這樣。」身在空中,真氣運轉,立時把體內的那種酸麻感驅散,口中大叫道:「再接我一刀!」

    騰格此時心頭簡直還沒有清醒過來,剛才他憑藉著身高馬大再加上高速前衝的勢頭,原以為可以弄假成真一闖而入,但是沒有想到這馮天華確不愧是草原上年青一代的好手,這一刀之力竟然巨大得嚇人,不但把自己強行阻止,而且那力透過自己身體再傳入胯下的馬匹身上,那馬高速行進間哪裡能受得了這種力量,竟然就這麼被劈得陷入雪裏,頓時倒斃而亡,而騰格也隨之撲到在雪裏。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了,就聽到頭頂上馮天華的叫聲,只覺得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如何處理了,全然不知道那刀劈下來會有什麼後果。

    就在騰格正暈頭轉向茫然不知奪命一刀降臨頭頂的時候,馮天華的刀已如閃電一般地來到他的頭頂三尺餘的地方。淩厲的刀氣把騰格四周的積雪如飛射的石塊般迫得向四周飛散開去,可見這一刀馮天華已然存心把這騰格斬於刀下了。

    對於闖關的敵人,馮天華向來不留絲毫的仁慈之心的,今天騰格來勢如此張狂已然讓馮天華把其歸入敵人一列,所以,才這般決然拔刀斬下。

    但是馮天華的刀卻並沒有真正的斬下來,因為就在他認為騰格會死於他這必殺的一刀之下的時候,一個人影竟然瞬間跨過近十丈餘的地方出現在騰格的身上。輕輕地伸出兩根指頭,似緩實快地一下子就把自己下劈的刀夾住,自己那足以開山裂石的一刀竟然再不能下得分毫。

    這正是一路追趕騰格而來的刀無名!

    存心收服騰格為己所用的刀無名當然不會放任其被馮天華斬殺,輕輕地捏著手中馮天華的長刀,現出他認為最善意的笑容對著馮天華說道:「馮天華,你去給原騰鷹說一聲,就說故人來訪。」

    看到自己的刀被來人制住,馮天華大吃一驚,急切之間奮力抽刀,但是這刀仿如在這人手上生了根一般,竟是紋絲不動。看著眼前這人的微笑,他心頭湧起一種熟悉地念頭,就好像這人在哪裡見過,只是他急切之間想遍了自己腦海中的所有人物,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有眼前此人的身手,能如此輕易制住自己刀勢的人,馮天華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原大師有這麼厲害的故人??」心念急轉之下,馮天華看著刀無名,放又不是,不放也不是。如果放了萬一此人是敵人,那自己可能就真的沒有辦法向谷內的族人交待了,如果是原大師的朋友,可能自己也得罪不起此人啊。正躊佇間,刀無名哪裡會不明白馮天華的想法,體內的十陽之力透過刀身一下子湧入他的體內。

    馮天華的內力在刀無名強大的力量面前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反抗餘地,還沒有組織起有效的防禦已然被這股外來的力量把身體內的經脈全數佔據,整個人僵立在原地,眼睜睜地看到刀無名鬆開手指,伸出手來就把自己提了起來。

    騰格此時才反應過來剛才是怎麼一回事情,但是他馬上就叫了起來,因為趴雪裏很冷不說,而這刀無名剛才替自己擋下這一刀所站的位置恰好就在他那寬大的後背之上,這都不說,那小白更過份,竟隨著刀無名一起就那反把前足搭在了他的腿上,整個狼嘴張得大開,拱在他的跨間噗嗤地往外噴著熱氣,讓騰格心驚肉跳:「唉呀,天啊,你怎麼站在我的身上啊,這死狼,快點滾開。滾開啊。。。」口中雖然慘叫,騰格卻一點都不敢亂動,自己胯下那東西放在狼嘴面前,這事放在誰身上也不敢輕易地動彈啊,何況他很清楚,這狼吃起肉來可是兇惡到極點的,自己那東西雖沒有多重,但是在狼來說,那也是食物啊。

    刀無名此時低頭才發現騰格狼狽的樣子,居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嘿嘿。。。那個。我剛才急於解救你了,實在沒有注意,小白,快點把你的嘴拿開點,要吃肉,那東西能吃飽麼,你剛才不是吃了東西麼,不會這麼快就又餓了吧。」

    小白聽得刀無名的喝斥,倒也聽話,轉身離開了騰格的身邊,低著頭,一副老實的樣子緊緊地挨著刀無名。

    騰格漲紅著臉,完全沒有留意到剛才刀無名的話語中的毛病,連忙立起身來,一臉驚懼害羞地看著刀無名及小白,摸了摸胯下,雙腿夾緊,感覺那東西還在,連忙舒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地看著刀無名,根本來不及再埋怨道:「喏,這個谷裏就是金狼族的住地了,原大師想來也在裏面了。我們快點進去吧。這天。這天太冷了。」

    刀無名看著騰格心裏偷笑,這騰格大冷天地身上只裹著一件獸皮,整個胸膛都裸露在外,還冷?誰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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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千里殺人王 第十章 重逢

    騰格回著看了看倒斃在身後不遠處的坐騎,看到刀無名如提小雞一樣的提著馮天華,想到自己剛才被他一刀劈得趴在地上的狼狽樣子,嘴中嘀咕著道:「該死,這次慘了,竟然這樣被弄了個狗啃屎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是在詛咒把他砍倒在地的馮天華還是詛咒著身後的死馬。

    騰格聲音雖小,但是刀無名哪裡會有聽不清楚的,他扭過頭來,理也不理騰格的埋怨聲音,看著手中的馮天華說道:「馮天華,你既不願意讓我進去,那就只好讓你給我帶路了。」

    就這樣,刀無名提著馮天華朝著穀內邁去,騰格口中也鬆了口氣,緊緊地跟在小白的屁股後面,朵拉著腦袋瓜子,提著一根鐵棍向穀內走去。

    進得穀來,天氣頓時感覺暖和了許多,至少,那冷得直往衣服內鑽的風是再也沒有了蹤影,一大塊的空地一下子展現在刀無名的面前,看到眼前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帳蓬,刀無名點了點頭道:「我就說嘛,住在這麼暖和的地方,我在辛集那裏鬧騰了那麼大的動靜也沒有見原騰鷹那小子過來,敢情好,躲到這裏來了。」

    馮天華雖然不能動彈,但是聽到刀無名這麼說起在他心目中如神一般的原騰鷹,眼神中顯示出憤怒的神情,而騰格則早就領教過了刀無名的霸道了,則是連連點頭奉承地說道:「那是。那是。主要是這地方太遠了。」

    刀無名正在往裏走,此時,周邊顯然是一群巡邏兵樣的人看到了刀無名幾人,衝著刀無名喝道:「來者何人?」等他們看清楚了刀無名身上提著的竟然是自己名震全族的馮天華時,忙驚慌起來大叫道:「來人啊,有敵人闖入。」

    這幾聲叫聲在這空曠的谷地內頓時遠遠地傳了開去,一片混亂之聲剎時響了起來,緊跟著就是一大群手執彎刀的金狼族人向著刀無名立身之處衝了過來,邊跑邊叫道:「哪此個不開眼的王八蛋,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找我們的麻煩。咦,怎麼只有這麼兩個人??」

    似是感覺到眼前即將出現的危險,那小白陡地搶到了刀無名的身前,渾身的毫毛直豎起來,仰起頭,朝著天穹一聲長嚎:「嗷。。。嗚。。。」紅紅的眼睛盯著衝來的人群,前爪趴在地上,一副戰鬥的樣子,刀無名看著四周不斷向自己湧來的人群,心頭苦笑一聲,輕輕地把馮天華放在一邊的雪地上,拍了拍小白的頭道:「滾到一邊去。這哪裡有你逞威風的地方。」

    說完,刀無名也不管四周人驚異的目光,他根本就視眼前這如浪潮一般的人群不顧,朝著山谷內大聲喊道:「原大師,故人到訪,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聲音在眼前眾人聽來並不大聲,但是所過之處卻讓身前所有的人或者雪地上的帳蓬都微微向後不由自主地傾斜,如一股無形的波浪,傳到遠處卻如炸雷一般震得整個山谷都微微一抖。甚至有些正在割羊肉吃的人手中的刀也被刀無名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掉在了地上。

    眼前眾人聽得刀無名的話,再見到刀無名那隱然散發出來的絕代高手氣勢,都止在原地不動,瞪眼看著這個與狼為伴的白晰青年。騰格此時也早已把臉膛挺了起來,趾高氣揚地望著眼前的金狼族眾人,在這個時候,他已經很確定一個事實了,這人定與原騰鷹是相識的了,自己把他引來,這至少也是一份榮耀了。

    刀無名的聲音不在山谷內迴盪的時候,原騰鷹那渾厚的聲音已然從穀內遠遠地傳了過來:「不知道哪位貴客駕臨我金狼一族,如有怠慢之處還請海涵。」

    眼前的金狼族人不由自主地分開一道大道出來,只見得原騰鷹雷翔還有雷雨雲三人龍行虎步般朝著刀無名立身之處疾馳而至,遠處還緊緊地跟著潔兒那不斷蹦跳的身影,邊跟還邊叫道:「三個哥哥,你們等等我呀。潔兒也想看看是哪位客人來了啊。」

    原騰鷹三人瞬間就來到刀無名身前,看著刀無名的面,每個人都露出一絲的疑惑,眼前這人流露出來的氣息雖然跟他們印象中的那人有些彷彿,但是面貌上相差得也太大了吧,雖有易容術這門絕學,但是卻也不可能做到這麼逼真啊。

    看到眼前的原騰鷹與雷氏兄弟,刀無名只覺自己的心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溫馨,一年多以前他與劍無雙在辛集與眼前三人結的情景又那麼清晰地浮現在自己的眼前,收起自己散發出來的氣勢,看著雷翔那健壯的身形微笑道:「雷兄弟,原兄弟,別來無恙啊。」

    雷翔三人看到眼前的刀無名,再聽到刀無名那充滿了溫情的話,只覺得心中那模糊的身影越來越清晰,抱著這份疑問,原騰鷹遲疑的問道:「你是?」

    那潔兒此時氣喘噓噓地趕上了原騰鷹三人,撥開雷雨雲那壯得與騰格有得一比的身材道:「二哥,不要擋著潔兒嘛,快讓我看看。」待看到刀無名那大異往常的容貌後,眼中迸發出一道隱然的激動神情,眼前這人給他的感覺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得就好像此人離開的一年多時間裏,在她的心裏看來只不過才是昨天的事情一般,原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見到那同時擁有一絲憂鬱與豪情的男子,但是現在,當刀無名真的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彷彿陡然停頓了般張大嘴喊道:「刀哥哥。你是刀哥哥麼?潔兒好想你呀。」急切地言語夾雜著一絲特有的情份,潔兒已然比原騰鷹三人先一步認出刀無名來。

    刀無名看著眼前潔兒那充滿了柔情的眼神,心神一跳,隨即衝著她點了點頭道:「傻丫頭,我這不是回來看你了麼。」

    四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那雷氏兄弟與原騰鷹已然一個大步跨上前來,伸出自己那熊一般雙臂緊緊地抱著刀無名。

    所有人都驚異地看著族主三人怪異的舉動,在他們看來,這人竟能值得這三人同時伸出自己熱情的懷抱去真誠地擁抱眼前這秀氣的青年,在他們以前相處的日子裏還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事情。

    刀無名也伸出雙手把雷氏兄弟與原騰鷹緊緊地抱著,從身前傳來那熾熱的情感幾乎都快要把自己融化了,點點頭,鬆開手,四人相視而笑。

    雷雨雲用自己厚實的手掌用力地拍了拍刀無名的肩膀哈哈笑道:「娘地,一些日子沒見,刀兄怎麼變得這麼秀氣起來了,弄得我兄弟三人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原騰鷹也是看著刀無名開心地笑道:「自年前分別後,我以為我們兄弟再也難得見上一面了,前段日子風聞刀兄的事情後,害得我差點睡不著覺,還道老天妒忌刀兄這樣的英才,沒有想到現在你又活生生地出現在我們的眼前,真是人生變化無常,著實讓原某人高興啊。」

    那雷翔還不等原騰鷹說完,就把話接了過去:「我道這草原上有誰敢在我金狼族內大喊大叫的,想來也只有你小子能這樣對待我們兄弟三人了。哈哈。。。」

    豪爽的笑聲再次在四人中間暴發出來,刀無名感受到眼前三人真誠地關懷情意,只覺得多日的陰霾消失殆盡,一時之間反倒只是傻傻地笑說不出一句話來,分別捶了眼前三人一拳後半晌才說道:「刀某也以為不能再見你兄弟三人的了,只是我刀某人命大,又活了過來。呵呵。。。」

    那騰格看著眼前的景象早就呆了,包括四周的人誰又能見到原騰鷹三人幾時有這樣的表情來,那潔兒看到刀無名三人不斷地談話,反倒把自己冷落到一旁不滿地嘟著嘴道:「你們倒好,只顧著自己說話,這麼快就忘記潔兒了。潔兒不依了。」嬌憨的神情頓時讓這寒冷的冬日添上了一抹豔麗的亮色。

    刀無名上前拍了拍潔兒的頭道:「我們的潔兒妹妹最漂亮了,誰要是得罪了潔兒,你的刀哥哥就拿他開刀。嘿嘿。。。」刀無名狡黠地看著潔兒笑了起來。

    那潔兒也不知是剛才急跑發熱還是怎麼地,此時刀無名一說,反倒埋下了頭,連耳根都紅了起來。

    原騰鷹此時才注意到自己一行人居然還站在雪地裏,忙說道:「我們還是回帳蓬裏面一邊喝酒一邊再聊吧,娘地,你小子居然也好意思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叫我原大師,這不是折煞我麼,呆會兒喝酒,看我們兄弟三人不把你灌得趴下了。」

    眾人此時才反應過來,刀無名回過頭來,輕輕地一拂如木偶一般呆立的馮天華,把他的禁制解開,對著騰格喊聲道:「騰格,你也給我一起去吧。原兄弟,你叫人好好地照顧我這頭小白,要小心點,它的胃口可不小喲。」

    那騰格聞言頓進自剛才的震驚之中清醒過來,連忙應承,小步地跑到刀無名的身後恭立著,至此,他才在心頭真正地建立對刀無名的尊重情懷,能得原騰鷹與雷氏兄弟敬重的人絕對是非凡的人物,他的思想很簡單,眼前此人雖然邪乎,但是武功之高強可是自己僅見的了,再加上剛才人們小聲的議論聲,他已然可以肯定,眼前這人就是一年前在草原上神龍一現的人物了,自己現在能得到他的許可公然跟隨其身後,那可不是一般的草原勇士能得到的榮耀。

    一行六人直在人群之中,都心中自有感歎,這其中感受最激動的肯定要數那潔兒了,一反先前那種熱鬧的樣子,低著頭,卻不時地用眼神的餘光偷瞄著身前的刀無名。

    在這密集的帳蓬正中間,有一個金色的比周圍大得多的帳蓬,在那進門的捲簾處繡著一條巨大的金色狼頭,這就是雷翔專用的帳蓬了,其實的帳蓬都圍繞在它的身邊,無形中顯示出雷翔作為一族之長的權威來。

    待進得帳蓬中,比之外面滿地的冰雪,頓覺溫暖了許多,眾人分賓主坐下之後,雷雨雲向著一邊的侍衛叫喊道:「快去,給我們拿我族最好最烈的酒來,這裏的酒哪夠得我幾人喝的,記得帶上來的時候一定要溫一下,這樣才夠勁。」

    那待衛立時應聲出去帶酒去了,刀無名看著那待衛離去的身影回過頭來笑道:「雨雲還是那麼豪氣,到時候可不要真的把我灌趴下了就行了,如果實在不行,我也就只好找騰格幫我頂一下囉,你們以三敵一,這可不公平。」

    騰格此時坐在刀無名的身後,在雷翔幾人面前,他還自知自己的份量,但是給刀無名輕輕的一指就按在了座位上,此時聞聽刀無名的話更是顯得侷促不安,嚅著嘴道:「這。這。。。」

    那雷雨雲連聲咂巴著嘴笑道:「刀兄又何須自謙,我三人武功雖不及你,但是喝酒卻也不會相讓於你,只怕到時候騰格也不會少了酒喝的,我金狼族其它的東西或許很少,但是這酒麼,還是很多地。我現在最想知道的還是刀兄你離去這麼長的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鬧得整個中原都道你死在橫劍山莊了。」

    雷雨雲剛才說的話也是眾人此時最想知道的,都看著刀無名,騰格看著刀無名的眼光已然有了一絲的敬畏,他剛才別的什麼可能由於緊張沒有注意到,但是雷雨雲那句『我三人武功雖不及你』還是聽得真切地,這雷雨雲和他有得一比的高大身材自一出現就給他最大的震撼力,現在竟親耳聽說眼前這三人在他眼中已是如天神一般地男子盡皆不如這刀無名。是以,只能在心頭一歎道:「我的天,這刀。。。他還是人麼??」想到自己先前竟然一直叫刀無名小白臉,騰格只覺得自己的背都有點冷嗖嗖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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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千里殺人王 第十一章 煉刀

    騰格本就已經侷促不安的樣子了,現在更是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刀無名聽得雷雨雲的話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端著先前原騰鷹親自倒在碗中的烈酒,對著四周的四人示意,一飲而盡,騰格此時哪裡敢說話,見得刀無名喝酒,自己也是端起海碗一飲而盡。

    場中的氣氛頓時沉悶起來,此時刀無名的神情恢復那處平靜的樣子,原騰鷹幾人甚至可以在刀無名沉吟的氣質中看到他眼中的傷痛。

    潔兒此時把刀無名的一切看在眼裏,她雖然默不作聲,但是心不知怎麼的,她已然可以感覺到刀無名離去的這一段時間以來,經歷了自己無法想像的事情。

    「是什麼事情會讓本來豪情萬丈的他變得如此傷情?連眼神中都充滿著無法壓抑的悲痛?難道。難道是她?」潔兒的心沒來由的一緊,她雖然明知自己無法代替鮮薊情在刀無名心目中的位置,但是每當想到刀無名身上那種豪放與憂鬱互相參雜的那種獨特氣質,潔兒的心就無法真正的平靜下來。

    睜大了眼睛,雷翔等人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聲,刀無名緩緩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碗,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以一種十分複雜的語氣開口說道:「唉,分別這麼長一段時間來,可謂我這一生中經歷最奇特的一段時間了。其間有過浸心的歡樂,但是也有著最深沉的傷痛,反倒叫我無法從何處開始說了。」說到這裏,刀無名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想到鮮薊情和楓血等眾位兄弟與自己溫馨相處的日子,眼神都變得溫柔起來,但是一想到自己累及整個橫劍山莊在江湖上除名,迫得鮮薊情三人居無定所的時候,刀無名心頭馬上就變為深深地愧疚。

    眾人的心情隨著刀無名的心境變化而不由自主地變化,雷翔此時開口勸道:「如果刀兄有何難言之隱的話,如果我金狼族能幫得上手的,你就儘管開口就是了。來。讓我們先喝酒,慢慢地再說。」

    刀無名再次舉手手中已然倒滿酒的大碗一飲而盡。放鬆自己的心緒,任隨正中間的爐火把溫暖鋪陳到自己的身體上,終於慢慢地把話說了開去,當說到自己以鳳皇血救回鮮薊情的時候,每一個人,包括潔兒都真誠地為刀無名感到高興,當他們聽到斷蒼穹的約戰時,又顯得興奮無比,但是到了最後,斷蒼穹又變成了天敵的時候,每個人都感到詫異無比,而當最後,刀無名講到自己不敵天敵而身中致命的傷害的時候,每一個人都張大了嘴巴,特別是雷雨雲與原騰鷹二人,他們可是知道刀無名的武功有多高強的,而今竟然也不敵那天敵,這人的武學境界又到了哪裡去了呢。最後,刀無名說到自己因為鳳皇血而得以延續生命,並能在武學境界上再進一步得成十陽境界的時候,每一個人都露出驚歎的神情。特別是刀無名身後的騰格,此時眼神那種驚異的神情無疑把刀無名已經看成了神一樣的人物了。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然從刀無名手中的酒碗中溜走了,但是每一個人卻覺得時間仍然留存在刀無名說話的那一刻,刀無名的話帶給他們的衝擊無疑太大了,特別是雷雨雲與原騰鷹二人,他二人要是草原上的絕代宗師級人物,如今聽得刀無名敗而求存,反而武學得以更進一點,得以比九陽之力更霸道絕倫的十陽之力,這讓他們整個心神都震顫了起來,只覺得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神奇的事情了。

    原騰鷹低頭一歎道:「我沒有想到刀兄這段時間的經歷竟是這般的曲折離奇,但這本也是生命最叫人心動的地方,命運變化無常,註定一切皆有可能,誰曾想當日刀兄為救薊情姑娘的鳳皇血也會救自己一命呢。這一飲一喙莫不是因果循環。」

    雷雨雲大吼一聲,看著刀無名道:「喝酒。喝酒。為祝刀兄能在武學上重開新天而邁入十陽境界,如此一來,黑獄那些傢伙逍遙的時間想必也長不了了。」說完,端起酒來就是一通狂飲,眾人心神頓時完全自刀無名的敘述中回過神來,除了潔兒外,其它人皆端起大碗來渴酒。

    烈酒入腹,只覺得心頭好像頓時火燒起來一樣的痛快不已,臉上湧起紅霞一片,侍衛恰於此時抬進一頭金黃色地烤羊肉放於眾人面前,雷翔作為金狼族的族主,率先用手聽中的刀割下了塊精瘦的羊肉遞給刀無名道:「聽得刀兄之話,只可歎那楓血與鮮易天兩位兄弟不在此,不然,那又是何等痛快的事情啊,如果刀兄需要,我雷翔倒是可借我金狼族大好男兒助刀兄一臂之力。」此話一出,立顯其作為金狼族一族之長的沖天豪氣。

    刀無名心頭微微感動,想他此行北來,這確是他的目的之一,如今自己還沒有說出來,雷翔就率先承諾助自己一臂之力,這豈止是普通朋友能做到這一點的。

    潔兒此時也放開自己的心懷真誠地對著刀無名說道:「刀哥哥,他日重返中原之時,就是你與薊情姐姐重會之時,我相信這個時間不會太長的了。」

    刀無名環視四周,他相信,這一刻的溫情自己這一輩子都將再不能忘懷,陡地一聲長笑道:「潔兒說得對,他日我返中原之時,必定會讓那黑獄灰飛煙滅。」刀無名此話一出,頓改先前的頹喪氣氛,微微的霸道氣息圍繞在他的身邊,這一刻,刀無名只覺得前所未有的信心充斥在自己的心中,金狼族的助力,再加上夜月族的蕭亂離一干人,希望已然擺在了自己的面前。

    感受到眼前刀無名無形之中透出來的威儀,騰格心頭也熱了起來,再加上他已然知道刀無名的真實身份後,心頭的敬重更是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刀無名的豪氣已經引發了他心頭的那股子野性,二話不說,端起手中的酒就是一通狂飲,到了最後,還覺得不解恨,乾脆抱起身邊的酒罈子牛飲起來,全然不顧那酒飛濺在自己的臉膛之上。

    原騰鷹看著眼前的一切,笑了起來,席間眾人自是一通猛喝一通,那剛剛送上來的烤全羊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被刀無名幾人吞了個乾淨。而作為女兒身的潔兒此時也是不落人後,自有一翻豪爽女兒態。

    次日,刀無名走出雷翔的大帳,看著周圍冰雕玉琢的景色,不由得仰天長嘯,滿臉的歡愉。而雷雨雲與騰格不知何時已然站在刀無名的身後,雷翔與原騰鷹卻不見了影蹤,想是去處理族內的事務去了。

    騰格看著眼前的刀無名及身邊名震大草原的雷雨雲,想說什麼,但是嘴動了動卻不知如何開口了,雷雨雲把騰格的表情看在眼裏,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後,雷雨雲對這個與自己身材相似的漢子心頭已然堆起了一絲好感,知道這騰格雖然在草原上名聲不怎麼好,但是一顆赤子之心卻處處透露出真誠,於是說道:「騰格,你想說什麼就說罷,我雷雨雲一生之中最討厭那種有屁不放還夾著的人了。」

    遠處傳來刀無名剛才嘯聲在山谷的迴盪之聲,騰格嘴角動了動,在雷雨雲面前竟然顯示出了少有的羞澀表情,半天才開口說道:「這個。這個。騰格其實有事情想求刀。。。刀大師。」騰格自真正明瞭刀無名的身份後,自不敢再叫刀無名小白臉了,能與原騰鷹齊名且能得到金狼族三位絕頂高手敬重的人,絕對能得大師的稱號的。

    刀無名心頭詫異,回過頭來好奇地看著騰格道:「騰格,你一個大男人,幾時學得這般的扭捏了,說罷,究竟有何事情。這可不像昨日的你喲。」看到騰格的表情,刀無名少有的調侃了騰格一句。

    騰格搓了搓自己的手,先前還微微低垂的頭一下子抬了起來,盯著刀無名真誠的說道:「刀大師,騰格昨日言語上對你老多有不敬,其實,騰格心裏頭已經悔過了,現在主要是想求你老能夠收我為徒。」

    此話一出,不但刀無名一愣,但是心頭隨即一喜,他本有收服騰格之意,騰格此語正暗合他意,於是專注地看著騰格的眼睛,沉聲說道:「我道你是什麼事情呢,這事倒不是行不通,只是我刀無名一生飄迫,如果你真的跟隨我的話,那其間的苦頭你就要有心理準備才是。」

    騰格只覺得刀無名的眼神好像直透入自己的心靈深處般,雖然穿著衣服,但是在刀無名那如利刀般的眼神之下卻好像藏不住任何的東西,包括自己的想法,依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看著刀無名說道:「刀大師,我騰格本孤身一人,只望能跟隨大師以求學得大師的本事,讓自己變得更強以求他日如原大師般名震大草原,還望大師成全騰格。」

    刀無名聽得騰格絲毫不掩飾自己心頭的想法,心中對眼前這如牛一般健壯的騰格更是喜歡,回轉身來,看著不知如何是好的騰格微微地笑了。

    騰格看著刀無名的笑容,心頭卻是迷茫了,他根本不知道刀無名是否同意自己的請求了,反倒是那雷雨雲來得乾脆,一腳踹在騰格的腿上,頓時把騰格踢得跪倒在刀無名的面前道:「傻小子,你還不拜師,在那傷愣著幹什麼?」

    騰格聞得雷雨雲的話,頓時清醒過來,臉上露出驚喜若狂的表情,對著身前的刀無名「叭」的一聲拜了下去,用力之重把身前的雪地頓時深深地按了下去,口中高喊道:「騰格拜見師尊。」

    刀無名任得那騰格拜了下去,心頭的喜悅此時早顯露於臉上,哈哈一笑道:「快起來吧,想不到我刀無名進入這大草原,竟然還收得你這樣的徒弟,著實讓我太意外了。」

    雷雨雲朝著刀無名笑道:「恭喜刀兄,這騰格天生神力,如練刀法,絕對是那種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霸道人選呀。」

    刀無名點了點頭,他心頭又如何不知道騰格看似粗豪,但是其自知的潛力卻絕對的驚人呢,扶起騰格道:「你即拜我為師,我刀無名身無他物,還是送你一柄刀吧。把你身上的鐵棍給我。」

    騰格此時還沉浸於喜悅之中,此時刀無名說什麼他就怎麼做了,想也不想,把先前珍逾性命的鐵棍隨手抽出遞給了刀無名。

    刀無名接過騰格的鐵棍,體內的十陽之力全力運轉開來,頓時,無邊的炎力如狂潮一般地向著四周丈餘的範圍之內衝去,所過之處,地上的積雪迅速地發出滋滋的聲音被蒸發得露出龜裂的地面,但是身前的騰格與雷雨雲卻一點事情都沒有,他們只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邁入了春天一樣,四周春意濃濃,再也感受不到先前的寒冷了。

    雷雨雲也是武學修養的高絕之人,他自是知道刀無名體內湧現出來的霸道炎力意味著什麼,這已是真正的陽極生陰,只要刀無名願意,這看似溫和的感覺馬就可以變成那分金融鐵的熱量,在這裏面,如果自己想要全身而退都幾乎不大可能。

    但是刀無名隨後的動作更是讓雷雨雲真正的明白了刀無名體內的十陽炎力的霸道絕倫,只見刀無名手中的巨大鐵棍在那天下至陽的十陽之力面前好像失去了本身的特性般,被刀無名象麵團一樣的揉搓起來,那鐵棍逐漸變得通紅,並越來越軟,到了最後,竟然化為了一團鐵水。

    這都還不算什麼,可怕的是那團融鐵卻在刀無名的手上不斷地翻滾,刀無名的手明明沒有那鐵團大,但是那鐵水卻一直懸浮在刀無名的手頭上,隨著刀無名的心意而不斷地拉伸,一些雜質被刀無名隨意地挑了出來,那鐵水團也越來越小,直到只有原來的一半大小的時候,刀無名才微微的點了點頭。

    騰格的嘴不知何時已然張得老大,連自己的口水何時順著衣襟流了下來都不知道,他已然忘記了去心痛自己的武器了,只是狠狠地捏了一下自懷的臉,那痛楚表明他並不是在作夢,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刀無名把自己的神識施展開去,透過自己的手,眼前的手掌上方的鐵水好像突然有了生命般活了過來,看著眼前被自己用十陽炎力煉就成的精鐵,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同時,雙手虛引,口中喝道:「開!」

    那鐵團被刀無名強行拉伸來來,隨著刀無名的意願,一把長刀不斷地由模糊而至清晰,頃刻之間,一把柄長三尺刃長七尺合計一丈的超大長刀出現在騰格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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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千里殺人王 第十二章 勢力

    清冷的刀光印在雪地之上,讓這巨刀更顯得殺意倍增,雖然它此時依然灼熱異常,但是一邊的雷雨雲也能感受到這刀的霸道殺氣,不由得開口長歎一聲道:「好刀。刀兄真是神乎其技,我還從沒有聽說過有誰能如刀兄這般煉刀的,不但時間短不說,看這刀的霸氣,絕對是一柄真正的好刀。」

    刀無名聞得雷雨雲讚語,笑了笑道:「雷兄說哪裡話,這不過是刀某第一次真正的用十陽之力煉刀,彫蟲小技而已。」說完,順手把手中的刀遞向騰格,同時把十陽之力轉化為十陰之力,四周的熱力隨即散去,那刀頓時真正的冷卻下來。

    騰格激動地接過刀無名遞來的長刀,只覺得手中一沉,輕輕一揮,那刀一陣嗡鳴,竟是順手得很,心中的感歎已然不知道用何種語言來表述了,只是摸著那顫抖的刀知傻笑。

    刀無名也不理騰格那驚喜若狂的表情,輕輕地說道:「騰格,你即號怒獅,那這刀也以怒為號吧,就叫怒刀吧。」

    騰格聽得刀無名的話,只是猛地點頭,竟連謝都忘記說了。輕輕地朝著身邊的一塊石頭斬去,那堅硬的石塊竟然被手中的怒刀一下子從中剖成兩半,刀痕處如豆腐般的光滑,看得一邊的雷雨雲眼中更是驚歎不已。

    「沒有想到刀兄不但是天下第一等的用刀高手,沒有想到居然還是第一等的鑄刀好手。這等煉刀奇技真叫我兄弟二人大開眼界啊。」雷翔與原騰鷹不知何時已然來到刀無名的身後,看著騰格手中的怒刀讚歎連連。

    刀無名連聲自謙,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動手用十陽炎力煉刀就能造出如此好的寶刀來,四周早已圍滿了人群,昨日被刀無名強行制住的馮天華也站在人群的前頭,一臉羨慕在看著騰格手中的怒刀,此時的他對刀無名心中根本就沒有半點的怨恨,相反,刀無名那無敵的英雄形象早就在一年前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此時更是與原騰鷹並駕齊驅了。

    騰格此時好像真的傻了一般,抱著刀無名給他煉就的怒刀嘿嘿地笑著,其實,在他此時的心裏,不但有著極大的喜悅,更重要的是,在握刀的那一刻起,這手中的刀就好像與他有一種十分親切地熟悉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那種十分久遠的老朋友重逢一樣,那麼地自然。這在於騰格來說,是一處全新的精神體驗,他一時之間已是沉醉於其間了。

    刀無名看著騰格,鎖定於騰格身上的神識自然知道騰格此時精神上的微妙變化,心頭暗歎,自己所鑄造的第一把刀終究沒有找錯對象,這怒刀確是量身為騰格打造的。

    潔兒此時走上前來拉著刀無名的衣袖嬌聲地說道:「刀哥哥,你看看我們今天一大早為你做了些什麼?」

    刀無名一呆,回過神來拍了拍潔兒的頭笑道:「不知道我們可愛的潔兒今天要帶給我什麼樣的驚喜呢?」

    潔兒一臉的得意,看了看一邊微笑不語的原騰鷹與雷翔,指著四周圍觀的人群道:「看。就是我們金狼族的三百好漢。」

    刀無名看著四周的人群,依然一臉的不解神情,雷翔此時才微笑著對刀無名說道:「潔兒就不要再為難你的刀哥哥了,刀兄,昨日聽得你的事情後,我和騰鷹今日一早就在全族為你選項了我狼族的三百大好男兒,想讓他們跟隨刀兄,以助刀兄逐鹿中原所用。」

    雷翔的話剛畢,四周所有人都齊聲叫道:「我等誓與刀大師同進退!」整齊劃一的聲音,在空曠的谷地如驚雷般響起,連刀無名平靜的心都為之一顫。他此時才注意到,這四周之人絕大多數都是剽悍的壯漢,每一個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都露出一種狂熱,在這些草原男兒的心中,刀無名能與原騰鷹齊名,況且,在今日早些時候,他們已然得知夜月族的第一高手蕭亂離已然被刀無名強行收服,再加上一年多前也有不少的人見識過刀無名的神采,這大師之名,刀無名自是當得的。是以,當雷翔選拔他們跟隨刀無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遇見想像中的阻力,反而眾中同聲地叫出跟隨之聲。

    刀無名看著四周的人群,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融化了般,半晌才仰天笑道:「既然各位兄弟這般信得過我刀某人,我刀某人在此起誓,此生絕不辜負大家的好意,有我刀無名在的一天,我刀無名誓保大家周全!」此聲說得斬釘截鐵,突顯刀無名那無邊的霸氣與柔情。

    感受到刀無名身上突然暴發出來的無邊氣勢,騰格那原本沉浸於新得寶刀的喜悅也一下子被驚醒,看著四周的人群,揚起手中的怒刀陡地大喝道:「騰格願誓死追隨師尊,師尊殺到哪裡,騰格就殺到哪裡。」他嗓門本來就大,在此時更是在眾人本就興奮的心裏投下了一包炸藥般再次引發人們的狂熱:「對。我等願誓死追隨大師,凡大師所指,吾等必誓死前往,絕不後退半步!」

    幾百人齊聲怒吼,竟讓刀無名生出一種在大草原上衝鋒陷陣的慘烈感,憑著這股氣勢,刀無名就知道,這三百人絕對是金狼族絕征善戰的勇士。

    雷翔看著眼前這些族人,就好像看見了自己金狼族的驕傲一樣,斷聲喝道:「他日刀兄揚威中原之時,必定是我金狼族威名天下曉之時。」

    原騰鷹也是一臉地熱情地對著刀無名說道:「原某也早就想見識一般中原的繁華,可惜的是我族中事務太多,而周邊原本逞服於我族的一些部族最近又有異動的傾向,短時間之內想是不能跟刀兄一齊回中原征戰天下的了。真是可歎啊。」說到這裏,原騰鷹臉上顯出一絲的落寞。

    刀無名上前摟著原騰鷹的肩膀道:「原兄何必如此傷感,只要原兄有此心意,刀某已是感激不盡了。」說完後,看著雷翔道:「雷兄為我刀無名一己之事竟勞得眾位兄弟跟隨我刀無名,此情對刀某而言可謂堪比天高,如果刀某不為族中兄弟做點事情的話,我刀某實在過意不去啊。這樣吧,能不能更叫三百兄弟出來,刀某在這半年之內哪都不去,將把我一生所悟,盡數傳與他們,以報各位兄弟的知遇之恩。」

    雷翔哈哈一笑道:「刀兄說哪裡話,此舉我雷翔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有刀兄這樣的絕世高手坐鎮我金狼族,再加上我們三兄弟,那才是我金狼族有史以來最大的幸事啊。天華,你再去選三百弟兄出來,從即日起,一齊跟隨刀兄,務必要把刀兄那絕世的刀法學到手不過。呵呵。。。」雷翔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著馮天華說道。

    馮天華應承後馬上轉身如召集人手去了,不到一會兒的功無,又是三百皮膚黝黑的草原漢子如標槍一樣地站在了刀無名的面前。

    看到眼前所有人都以尊重、狂熱的目光看著自己,刀無名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肩上有了壓力,這將是自己踏上復仇之路的第一步勢力,雖然說,這點勢力是雷翔等眼前幾位朋友所給予的,但是,刀無名的心頭此時並不感覺到輕鬆,相反,這種壓力在他心頭越來越重,直到他感到自己的心都在激動得顫抖。

    他興奮,他興奮的舉起自己的手,指向天穹。

    那漫天的雪花似乎在他舉起手的那一刻停頓:「兄弟們!當我刀無名真正返回中原的時候,我保證,你們揚起的刀,將會讓那天殺的黑獄雜碎為你們感到顫抖!不安!」

    所有人在刀無名的帶領之下,都舉起了雙手,他們心中的豪情隨著刀無名指向天穹的手勢而達到他們人生的頂點,就好比他們每次出片的時候一樣,那種血一般的激情讓四周那些沒有能成為這幸運的六百人中的其它人同樣感到熱血沸騰:「殺了他們!宰了他們!」

    這是血的誓言!

    所有人呼喊出了草原的男兒最有血性的一面,也是最直接從不虛偽的一面。

    隨著他們的呼喊,刀無名體內深藏的殺性如山洪一般的暴發出來,直上天穹,那陰雲密佈雪花紛揚的天空竟被刀無名的氣勢強行破天一條裂縫,露出那原本湛藍的天空。

    裂隙如刀,似昭應著不久的將來,這把絕世的刀會橫行整個中原。

    與此同時,在黑獄的天敵心頭也是莫名的一震,整個心神都為之顫動,他抬起頭來,看著北方的天穹,雖然沒有見到那被刀無名氣勢強行扯動的天穹異象,但是他的神識卻告訴他,在那個方向,有一個絕對的強者讓他感到心驚肉跳。

    而在花滿樓總堂的易水寒卻仰望天際,低頭一歎:「我的天,為何我的神識會如此的心膽俱寒,除了天敵這個大魔頭外,還有誰能有如引強橫的神識,竟能遙撼我的神識。」

    箭神穀內漠然揮刀的女子那冷冽的刀勢也微微一頓,雖然她的神識並不知道剛才自己神識上的波動是為何,但是剛才心神上的這些許波動卻讓她突然有一種想掉淚的衝動,自親手埋葬自己心愛的人以來,這種情況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箭神背負著雙手,如天敵一般望向北方,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背手的楓血與鮮易天都以一種十分急迫的表情看著眼前這不足三尺卻如神仙般人物的老者:「箭前輩,剛才那股強大的神識你知道是什麼嗎?為何給我們的感覺卻是如此的熟悉呢?」

    箭神搖了搖頭,面色沉重地看著楓血與鮮易天二人,半晌才生澀地回答道:「或許是我的神識感覺錯誤罷了,應沒有什麼吧。。。北方天狼星。。。估計是我多慮了。」話語斷斷續續,還不等話說完就先一步回了那竹編的屋內,竟不再理采二人。

    楓血與鮮易天看著箭神那隱去的背影,眼中的疑惑更加的濃厚了,但是一想到自己親眼看到刀無名被倒塌的劍莊所埋葬,心中的些許希望就再次被他們否定:「應不會是無名吧。唉,多想無用,唯有練就絕世武學,才有可能殺了天敵那廝,為我橫劍山莊及刀無名報仇!」

    瞬間,他們的心情再次平靜下來,好像剛才神識上的波動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般,埋首看著自己手中的巨劍「天下」與卷雲槍,再次沉思。

    陳苦看著眼前的江武皇,強行把剛才神識上的震動淡化開來,他現在首要面對的敵人是天敵,想及天敵的強橫,就算是以他現在的絕世修為,整個心神都還是有著不自覺的顫抖。歎了一口氣道:「現在。黑獄的擴張是越來越厲害了,我不落皇朝如果持續現在這種局面的話,可以預見的是在不久的將來,終會在這個強手並起的武林中變得一文不值。武皇呀。如果你不能在武學上取得真正越級的突破的話,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江武皇看著眼前這個曾把自己捧上不落皇朝宗主地住後又親手把自己從高位上拽下來的老者,這麼久以來,他心頭都十分的極端地怨恨這個叫陳苦的老頭,但是,只有在這個時候,陳苦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感覺到陳苦並沒有說謊來騙自己,依然低著頭小聲地說道:「是。師尊,武皇絕對明白這個道理的,徒兒定不會讓那天敵得逞的,我不落皇朝在師尊的領導之下只會越來越昌隆。請師尊放心好了。」但是江武皇眼中的狠毒神情還是出賣了他此時的心靈。

    人就是這樣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江武皇也知道陳苦說的是實情,但是當他一想到這大殿之外那本應屬於自己號召的眾人此時都聽命於眼前這心機深沉的陳苦的時候,心頭的那絲感動迅速地被沖淡,仇恨又以比以往更迅猛的速度爬上他的心頭。

    「我江武皇絕對不會再放過屬於我自己的任何東西。屬於我的,我就不會再讓人把它從我的手中搶走。」這才是江武皇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陳苦揮手讓江武皇退了開去,以他此時超絕的武功還有他以往對江武皇的瞭解,知道此時自己再怎麼勸說江武皇都是無濟於事的,看著眼前支撐著整個大殿的石柱,陳苦只覺得有一些寂寞:「這江武皇終究不是可靠之人,只可歎整個不落皇朝雖能獨霸一方,手下人手雖然眾多,但是人才卻沒有幾個,如果他真的能成事的話,剛才就應明白我所說之言絕對是實情而不應該抱著心中的仇恨不放,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就不足以真正的成就大事啊。唉,說到底,當初我不也是因為這一點才放心地讓他當上傀儡的麼。」臉上不由自主地現出自嘲的神情,陳苦手一甩,朝著前廳走去:「剛才那強橫的神識絕對不是天敵所擁有的,但是如果不是他,那麼又是誰呢?難道是那個彈指間殺了黑獄整個分舵的神秘人?」

    疑問只要一出現,就必然會被人三翻四次地想起,一如現在的陳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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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千里殺人王 第十三章 小白的作用

    刀無名靜立在這茫茫的雪原之上,看著身前這排成十排的男兒,臉上嚴肅得沒有一點的表情,騰格站在刀無名的面前,對著眼前所有的人不斷地大聲吼叫:「快點用力給我跑啊。我師尊說了,誰要是落後在最後十名的話,就每天多揮刀一千次。聽見沒有!」

    隨著騰格的吼聲,眼前的六百人都神情一緊,與刀無名接觸的短短十日以來,每天刀無名只叫他們做著兩件事情,那就是不斷地在積雪深達膝蓋的雪原之上努力狂奔,而且還要一邊跑一邊用力地揮動手上那重達三十斤的鐵棍。

    在雪原上跑步,不要說是人,就連那高大的駿馬都極得極其困難,而且一跑就是三十裏,這原本已是極其的艱難了,還要不斷地揮著手中的那三十斤重的鐵棍。就算是這群身強力壯的大漢,第一天也被累得趴下了至少一半。

    在這過程中,也有人曾想過要偷一下懶,但是最後的結果就是那些有偷懶想法的人都被安排在了那最後的十人之中,舞動著那刀無名特地為他們準備的大刀,在飢餓的狀態之下硬是對著天空訓練刀無名所說的刀法。

    揮刀!斬下!

    再揮刀!再用力地斬下來!一如現在千里之遙的箭神穀的鮮薊情樣,每日裏重複著一樣的事情。

    騰格這些天以來,每日都以能拜在刀無名門下為徒為榮,不斷地在眼前六百人耳中重複著『師尊說』之類怎樣的話,經過這麼多天的訓練,眾人的體格強弱最終還是顯現了出來。騰格那近乎野獸一樣的身體在眾人之中不但是最高大的,體能也是最好的,每次在開始跑步的時候,他總是和小白一起跑在最後,但是一旦到了折返營地的時候,騰格就會不要命地向前衝,那龐大的體型及高速行進的動作,把四周的積雪都帶動了起來,形成一股雪花做成的煙霧,頓時把原本在他身前的六百人盡數淹沒。

    聽得騰格的吼聲,眼前這站得整齊劃一的六百人就好像再次聽見一催命的音符一般,急忙地轉過頭去,發出一聲吶喊,向身後的山谷口子猛地衝了出去。

    原騰鷹與雷雨雲看著眼前這如亡命之徒的六百大好男兒,不由得一陣苦笑,他們當然知道刀無名此舉為的是什麼,但是每當看到那些被刀無名訓練的不成人樣的兄弟們,心頭還是湧起一陣苦澀,看著刀無名的眼睛已經與之前有了新的含義,但是一切都沒有辦法啊,因為刀無名在第一天訓練他們的時候就曾當著這群半年之內註定跟隨自己的六百人說了幾句話:「兄弟們,我知道你們都是這大草原上的好漢,但在這半年之內,你們將會明白這人世間最痛苦的訓練,只有經過最嚴格的訓練,他日在戰鬥的時候,你們才會有更多的保命本錢,我可不想你們跟我入中原到時候卻一個不剩地回來,英雄是什麼?英雄就是在需要付出的時候比別人付出得更多!想做英雄的,就盡力照我說的去做。如果誰要是敢於懷疑我刀無名的話,嘿嘿。。。那麼,我會吩咐小白一起跟隨大家的。」這翻話打翻了原騰鷹想勸說刀無名的想法,其實他也知道刀無名所說的都是正確的,只是,只是這刀無名的訓練方式也太野蠻了點。

    從那時候起,那比小牛犢還要強壯的狼王小白就那麼忠誠地跟隨在了大家的身後,雪原本就是小白的家,看著小白輕盈至極地在眾人身後跳躍著,人們甚至有點懷疑,這是狼麼,看樣子更像是一隻狐狸啊,怎麼連他露出的牙齒也含著偷笑的成分在內呢。

    最初的時候,人們並不明白小白跟隨的真正含義,當他們實在跑不動而想停下來的時候,那先前還如靈狐般跳動的小白頓時露出了它原本的猙獰面孔,衝著那些想停下來的人猛地撲了過去,大嘴對著他們想坐下來的屁股就是一陣猛啃,那種兇惡的神情讓他們毫不懷疑這傢伙會把他們屁肥上的肉撕下一塊來。騰格當時也是嚇了一跳,但是當他的眼角瞥到刀無名冷冷地飄浮地自己身後一動不動的時候,只能加快自己的身法,緊緊地跟隨著大部隊向前衝了過去。一邊沖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怒刀。刀風呼呼作響,身邊的大樹在他天生神力及怒刀絕世的鋒芒之下頓時倒下了一大片,龐大的身軀就像推土機一樣地把眼前的樹林開墾出一大片的林道。

    刀無名看著騰格的身形,心頭微微地笑了笑,這些天以來,騰格身體素質進步之快簡直超出了他的想像,以至於刀無名本想過些時日再把自己以前的九轉冰火枯榮神功傳與騰格的,也只有提前地傳授了他。

    其實說也奇怪,這騰格對刀無名武學裏其它的都一概不懂,但是對刀無名為他改編而成的怒火真氣倒是一聽就懂,並還很快地進入角色,這不得不讓刀無名大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了,原本他以為騰格這樣的粗豪漢子要教會他自己的武學必然要花費很大的精力的,但是想來,騰格的體質更適合陽剛一類的刀法與真氣,細想之下刀無名倒也不求其它什麼,乾脆不再教騰格其它功法,這想來也是騰格能進步得如此快速的原因之一了。

    看著騰格揮舞的怒刀,淡淡的熱氣已然可以迅速地融化那不斷自空中落下的飛雪,刀無名點了點頭,對著前面飛奔地人群輕聲喊道:「兄弟們,今天我們要提前一個時辰回到營地,落後者,將會得到我最新的照顧。」

    此話隨著風輕輕地飄入每個人的耳中,但是每一個人並不認為刀無名的話很溫柔,不由得一聲慘呼:「媽啊。快跑呀!」提前一個時辰回到營地,這刀無名先前在他們心中建立起來的神一般的形象正在不知不覺之間被他們粉碎,只覺得身後這人怎麼老是笑得如此的陰險,連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可怕感覺讓他們心頭發毛。

    騰格聽得刀無名的話後整個身體如炮彈一般地衝了出去,幾乎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裏就衝到了所有人的前面,身邊的樹木不斷地轟轟倒下,那飛濺而起的雪花落在這六百人的身上讓他們心頭一個激靈,不由得咒罵道:「這可惡的騰格,媽地,連跑路都這麼囂張。」

    「兄弟們,我們一起追上騰格,今日非得逮著他不可,敢讓我們吃鱉,我們金狼族的兄弟幾時受過這樣的鳥氣啊。吼吼。。。」只聽得一陣陣的狂吼從騰格身後的六百人中傳出。他們不敢對著刀無名這惡魔大聲吼叫,但是對著騰格,他們還是有信心的。

    小白看著眼前不斷彈跳的人群,狼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這些日子以來,它羊肉可吃了不少,以至於此時的刀無名都覺得小白好像憑空胖了一圈了,輕輕地拍了拍小白的狼頭,刀無名喝道:「乖小白,快點跟上去,看誰要是敢偷懶的話,就給我咬他們的屁股。」

    小白頓時發出一陣類似於歡呼的吼聲,巨大的身軀猛地向前一躍就是幾丈的距離,這些天以來,他對刀無名的手勢可謂熟到了極點了,羊肉它已經幾乎吃膩了,不時地用嘴舔一下眼前這群人類的屁股,感受到他們那種驚恐的叫聲,小白也覺得挺滿足地。

    刀無名看著眼前這群在雪地裏不斷飛奔的人群,現在的他們經過這一段時間惡魔般的訓練以來,現在所展現出來的速度比之以前絕對不可同日而語了,每一個人每天揮刀不下於五千次,而且還是在不斷地跑步行進中揮刀,加上小白這初通人性的狼王在一邊的威脅,讓他們的生命潛力得到前所未有的暴發,此時全力行進頓時讓他們看起來有如靈敏的獵豹一般迅捷。

    站在原地,純以自己強大的神識鎖定前方不斷狂奔的人群,刀無名心頭微微高興起來,眼前這些人群雖然還稱不上真正的高手,但是在刀無名以最野蠻最原始的訓練方法逼迫下,每一個人身上都有了以後成就一代高手的必要元素,那就是敏捷與力量,特別是那跑在最前方的騰格可謂他此行進入大草原以來最大的收穫,在短短的時日裏竟然能達到讓真氣外化的地步,讓刀無名此時也要無奈地呻吟:老天啊,這世上難道真的有這種怪異的天才麼?

    但是騰格此時才不知道刀無名心頭的想法,寒風不斷地在他耳邊呼呼地吹過,身後那一群人不斷地對著他的身形怒吼,他可知道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情,想著那一排排被自己強行劈倒的大樹,想著他們差點被那倒下的大樹砸中的狼狽身形,騰格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麼會這麼憤怒了,自己這無心之舉可能會讓他們成為那最落後的十名之一啊。

    想著今天最後的十人將比平時受到刀無名多一倍的「特別關注」,騰格心頭就一陣惡寒,這種待遇騰格是不想要的了,他在這一段時間裏看那些人受的苦已經夠多的了,自己可不想再成為那惡夢中的一員,對著深夜的天穹還要冒著肆虐的風雪揮舞著那近五十斤重的大刀,天啊。我還要再跑快一點才行,不然被他們抓到了,我可沒有信心能打得過他們一夥六百人。六百人啊,他們可不是軟弱無力的娘們兒,但就算是六百個娘們兒,我騰格可能也敵不過吧。想到這裏,騰格更是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發了瘋一樣的向前蹦跳。

    出得林來,只見空曠的雪地上一群拿著鐵棍的大漢不斷地追著前面的騰格,還一邊跑一邊怪聲吼叫著什麼,叫聲遠遠地傳來,讓這平靜地原地頓添無窮的生機。只是這聲音在騰格聽來卻並不動聽,只會讓他更快地向著金狼族的谷地跑去。

    小白依然緊緊地跑在眾人的身後,還不時地用狼嘴去觸摸那落在人群後面的人的屁股,那十足一個牧羊犬的樣子。但是這些被訓練的人可並不這麼認為,感到屁股上小白嘴裏噴出來的熱氣,不由得一聲尖叫,強打起精神向前衝了過去,頓時引得人群更加的混亂。

    穀口內就是他們溫暖的家啊,可是這些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將是他們今天的終點啊,只有他們邁進穀口的那一刻,今天的惡夢才會真正的結束,當然,除了那最後的十人除外。

    進得穀來,騰格發現剛才還跟在自己身後的刀無名不知何時早已然站在原騰鷹與雷雨雲的身邊微笑地看著自己,這種情況他早就見怪不怪了,每次都是這樣,刀無名明明就在自己的身後,但是當他第一個跨入終點時候,刀無名又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早一步在自己身前出現。

    喘著粗氣,用力地把怒刀摔在身邊,騰格剛才可是累壞了,自從他明白自己剛才用刀砍樹是多麼愚蠢的事情後,他可是把吃奶的勁都用出來了,終於沒有被身後那一群如狼似虎的惡漢給抓住,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汗,看著陸陸續續地跳進穀來的六百人,騰格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身形朝著刀無名靠近了些。

    幾乎所有人都以一種稱得上惡毒的目光看著騰格,看得騰格心頭更是發寒,這些天來,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覺得刀無名的笑容是多麼的讓他感到溫暖,如果不是刀無名在的話,眼前這六百人隨便上幾十人自己可能就只剩逃的命了。

    「娘地,剛才真險。嘿嘿。。真險啊。。。」騰格一面暗自感歎自己的英明,一面向著眼前六百個兇惡的大漢作了友好的表情,但是眼前這些人好像並不怎麼領情,特別是那最後十位進來的人更是以一種實質化了的兇惡眼神看著騰格,他們心頭已然在狂嚎:「天啊,我只是慢了那麼一丁點的時間,如果能再快一點的話,今天晚上就又可以睡熱炕頭了,天啊。這都怪那該死的樹,為什麼就倒在我的面前呢。。。不,這都應怪那騰格,如果不是他把樹砍倒在我的面前,我又怎麼會落後,天啊,今天晚上我可怎麼過啊。」想著那可怕的連續上千次揮刀,他們充滿著勞累的臉上都可以擠得出水來了。

    這些表情無一例外地被刀無名三人看在眼中,點了點頭對著眼前這些差點就趴在地上的眾人說道:「大夥今天的表現沒有讓刀某人失望,看來,我們這些日子以來的訓練還是有成效地。為了表示我刀某人一視同仁的想法,騰格今天晚上也將會和你們當中那最後的十人進行訓練。嘿嘿。。。作為我刀無名的徒弟,我絕對不能厚此薄彼啊。」

    騰格聽到刀無名的話後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當他真正地、徹底地瞭解了刀無名剛才的話意後,差點就從地上蹦了起來,對著刀無名叫道:「師尊。師尊。我剛才是不是我聽錯了。我。。。我剛才可是第一啊。」

    刀無名根本不理會騰格那一副無辜地表情,對著騰格笑著說道:「騰格,你是師尊唯一的徒弟啊。師尊不在的時候,總得有人監視他們不是。」說著刀無名再次把自己的聲音控制在只有自己身體周圍一丈內的範圍內能聽到的程度對著騰格說道:「快點去吧,不然的話,我叫小白咬你的屁股,那天我可是看見你趴在小白腳下的時候小白那可愛的『小嘴』擺放的地方的,對於這肉麼,小白可是幾乎從來不挑食地。」

    原騰鷹與雷雨雲一片鄂然地看著眼前的刀無名,有這麼赤裸裸地威脅自己徒弟的人麼?明明可以說得很動聽的一句話,偏偏刀無名此時說來味道全變了呢。

    騰格此時心頭才是大倒苦水,他那遲鈍的心神終於明白什麼是笑裏藏刀了,眼前刀無名的微笑讓他的毫毛都直豎了起來,他寧願刀無名依然如先前那般地板著臉孔,可是在刀無名面前,他卻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只有點了點頭,心頭大歎遇人不淑啊,原以為刀無名能如原騰鷹般公正無私的,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好像錯了。

    看著小白那巨大的狼嘴,還有那伸得長長的紅色舌頭,騰格再回想起前些日子小白把嘴放在自己屁股上面的可怕感覺,騰格只覺得眼前的刀無名透出無比的邪惡,下意識地夾緊了自己的雙腿,生怕那東西再被這可惡的小白盯上了。對著刀無名翻了一下白眼,無可奈何地走到剛才那最後的十人行列中。

    看到騰格可憐的樣子,幾乎所有人都發出一陣會心的笑聲。刀無名與他們的感情,正在這充滿著惡意,但又飽含溫馨地笑聲中一步步地建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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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千里殺人王 第十四章 混沌

    看著騰格一步一步地挪到最後才到達的人群之中,刀無名朝環視四周,神識瞬間籠罩了整個山谷,包括那些前來看熱鬧的金狼族人群都只覺得自己的心靈突然之間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波動,整個山谷頓時安靜了下來。

    原騰鷹心頭一震,這股神識在眼前這群人來說可能沒有什麼可怕的地方,那是因為他們的武學基礎遠沒有達到那種能夠理解的程度,但是原騰鷹卻不然,刀無名剛才潛意識的神識暴發卻讓他整個心神一下子劇烈地震盪起來,雖然說他立時強行把自己的心神安定下來,但是這一瞬間已然可以讓原騰鷹真正的明白刀無名已然跨入一個自己難以理解的全新境界,心頭駭然之下他回過著來望著一邊的雷雨雲,發現雷雨雲與自己同樣的表現出驚異的神情。

    原騰鷹心頭不由得一沉:「以刀無名現在這等絕強的武學居然還要遠離中原建立自己的勢力,那麼,那個把刀無名強行迫離的天敵又會強到什麼樣的地步呢?難道說他比現在十陽境界的刀無名都還要強?」看著四周安靜下來望著刀無名的族人,原騰鷹心頭頓覺前所未有的沉重,他暗自地為眼前的族人所擔心起來,要知道,眼前這些人可以金狼族精英中的精英啊,一旦死去的話,不但對自己,而且對整個金狼族的實力都會產生影響的啊。

    到現在,原騰鷹終於明白刀無名為什麼會不擇手段地訓練眼前的六百族人了,只有越是艱難的困境,才會讓人的潛力充分地展現出來,當這種潛能自身能夠隨心所欲地掌握的時候,這就是高手最基本的定義,只有這樣,在面對強大的敵人的時候,才能保得自己的性命,畢竟,生命對於每一個人都只有一次,其它的什麼都是空談。

    刀無名的神識清晰地把握到原騰鷹與雷雨雲精神上的些許波動,他回過頭來恰好看到二人遞過來的理解的目光,在這個目光中,刀無名才真正的明白原騰鷹這代表著草原上最高武者的人已經從內心贊同了自己的做法。

    雷雨雲走上前去,拍了拍刀無名的肩膀,什麼都沒有說話,稍微地停頓了一下才對著四周望著自己的族人大聲說道:「娘地,哪個龜孫子要是再亂叫一聲苦的話,我雷雨雲非得捏爆他的卵蛋不可,你們最好少給老子留戀自己女人的熱炕頭,從今天起,你們要把自己在戰場上殺敵的那股狠勁拿出來,絕對不能弱了我金狼族勇士的名頭。聽見沒有!!!」最後幾個字雷雨雲更是把自己的強大內力夾雜在其中,震得整個山谷的地皮都好像抖了一下。

    騰格只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被雷雨雲的喊叫聲撞了一下,忙把先前萎靡不振的精神提了起來,體內的怒火真氣急速地運轉起來,頓時身上的疲勞盡數消除。

    如果說原騰鷹是整個大草原上神一般的向征,那麼雷雨雲絕對是整個金狼族的戰神,每一個知道那段歷史的人都會明白,眼前這個人在金狼族裏說話的份量絕對比原騰鷹還要重,那是絕對沒有人敢違背的,有他的存在,那就是所有金狼族敵人的惡夢,自他回歸的這一年多以來,每次戰鬥他都是身先士卒,哪一次不是殺得來犯的敵人大敗而逃,慢慢地,雷雨雲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得以改變。是以,聽著雷雨雲的話,所有的人,包括騰格在內立時整齊劃一的應聲應是。

    看著眼前精神煥發的族人,雷雨雲點了點頭露出滿意的神情。

    刀無名看著眼前所有的人,微微地笑了一聲道:「嘿嘿。。既然雷兄都這麼說了,我刀某人再推辭好像有點說不過去是不是。。。呵呵。。。那麼,今天晚上,大家這個。。。這個不如和騰格他們十一人一起加練一下吧。每個人練習完揮刀兩千次後才能回去睡覺。」

    騰格在刀無名語氣稍有停頓的時候,就知道刀無名絕對又有了新的想法了,果然,刀無名的話頓時把他身邊的五百九十人的美好願望都化為了泡影,想著那暖和的被窩還有自己火熱的女人,幾乎所有人都想對著天空歎氣了,但是看著雷雨雲那並未走遠的背影,他們都不得不把這個悶氣憋在自己的胸口,老實地站在原地。「娘地,就算是努力,也不會在意於這麼一個晚上吧,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日放鬆的時候,現在卻要加練兩千次揮刀。天啊,我的女人。我那溫暖的炕頭。。。」那五百九十人已經在心頭開始禱告起來。

    雖然說穀內有五百九十人不敢表示出自己的些許失望的表情,但是騰格和他身邊的十人卻有微笑的權利,特別是騰格,看著四周這些將和自己一樣待遇的人開心地笑了起來,他甚至有點無所事事地對著遠處地雪山小聲地叫了起來:「嘿嘿。這老天還是公平地,不忍心看著我們十一人受苦啊,還讓這麼多的兄弟來陪我們,這感情麼,就是這麼一步步地培養起來的呀。兄弟,你們說是不是?」騰格轉過頭來看著身後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十個人問道。

    那十人看著刀無名的笑容,湧起和騰格先前一般的心理想法來,只覺得刀無名此舉實在是太讓他們開心了,自己幾人練刀那多寂寞啊,想像著六百人一起揮刀狂吼,那是多麼痛快的一件事情啊。點頭應和著騰格的問話,臉上顯出深以為然的表情,只差沒有拍掌相慶了。

    刀無名待大家安靜下來以後,才對著大夥說道,「開始準備吧,如果你們能在半個時辰內完成我揮刀兩千次的目標,就可以提前得到休息,到時候或許依然有可以抱著自己的女人好好地睡上一覺的時間。嘿嘿。。。」刀無名還沒有說完,已然惡毒地笑了起來。

    眾人看著刀無名那明顯不懷好意的笑容,哪敢怠慢,立時拿出自己身上那純粹就是一大塊長圓形的鐵塊,不斷地重複著平日裏的揮刀動作,練起了刀無名所謂的刀法。

    騰格正在暗自讚美著上蒼是公平的時候,刀無名已然一步步地來到他的跟前,伸手輕輕地一抓,頓時自一片刀光中把騰格手中的怒刀強行抓了下來。

    騰格只覺得從刀無名手中傳來一股比山還重的力量,不管自己如何用力,哪怕刀無名只是輕輕地拈著怒刀的刀尖那方寸之地,都難以撼動刀無名分毫。

    刀無名的神識透過怒刀傳入騰格的體內,頓時徹底地把握到騰格體內的怒火真氣已然具雛形,雖然他體內的真氣純度依然不高,但是那股桀驁不遜的氣質卻已經在不知不覺地影響著騰格,從騰格此時不顧刀無名師尊的身份而想從其手中盡力地奪回他自己的長刀的時候就可以明顯地感受到騰格與以前不一樣的地方。

    騰格放鬆了自己的內力,平息了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對著刀無名說道:「師尊,還有什麼事情麼?」

    刀無名暗自讚歎了一聲,鬆開拈著刀尖的手指,上前拍了拍騰格的肩膀對著騰格湧起他自認為最溫馨的微笑說道:「騰格,看你剛才精神狀態很旺盛地樣子,這樣吧,他們揮刀一次,你就給我練兩次吧。用力的練吧,師尊在這些人當中可是最看好你的了,這可是師尊對你的特別照顧呀,這感激的話也不要多說了,你給我照做就是了。」

    騰格剛剛興奮起來的眼神頓時呆滯了,嘴張得老大,在刀無名離開後才暴發出一聲慘啊:「天啊。」但是他的叫聲在六百人的齊聲吼叫之下根本傳不了多遠,看著身邊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小白,騰格知道多說無餘,只有舉起手中的刀奮力的斬下去,腳下的石頭頓時被他劈成兩半。

    刀無名回到雷翔專為自己準備的帳蓬裏面,喝著溫熱的酒,手中撕扯著羊肉,整個穀內所有能活著的東西沒有一樣能逃得過他神話的窺探,他倒也不用擔心騰格會少揮一次刀的,有小白在那裏,「這畜生能夠混上狼王的地位,倒也有點智慧,我就和它比劃了那麼幾次,沒想到它竟然能真正地明白我的意圖。用它來監視騰格練刀,就絕對不會有差池的了,最重要的是,這小白可能對我最近一段時間的照顧太有感情了吧,其它的人就算是拿肉餵它,它也不會吃呀,這倒少了被收買的可能性了。嘿嘿。。。」瞇著眼睛,刀無名想到這些,心中竟是有些得意起來。

    在訓練這六百金狼族勇士的日子裏,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報仇麼,看來一時半會也是解決不了的了,何況,這眼前的六百人中只有一半會跟隨自己的,加上騰格也才三百零一人而已,要對付整個黑獄還有天敵這強敵,這樣的實力就算每個人都是高手,也顯得略微單薄了些。

    看著眼前跳動的火焰,刀無名嘴角邪邪的笑容又顯現了出來,「這不是還有蕭亂離嗎?他可是夜月族的絕頂高手啊,這金狼族衝著雷氏兄弟及原騰鷹的面子我不好意思要再多的人了,畢竟他們對我可是仁至義盡了,但是我對夜月族可是沒有什麼感情的呀。夜月族再怎麼說也是草原上少有的大族了,這人手麼想來是不少的了。以蕭亂離的身份借點來用也不算什麼吧,況且,他們跟隨我我也會把我的刀法傳授給他們的啊,這對他們也是一種好處不是。」刀無名的心頭這些天來一直在轉著這個念頭,現在更是強行在心頭為夜月族的人能順利地跟隨自己找了一個很『光明正大』的理由。

    就在騰格他們一邊心頭埋怨一邊卻仍然賣力的揮著自己手中的武器的時候,月亮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地爬上了山頭,清冷地月輝讓整個山谷看起來似乎有一種比白天更明亮的錯覺,遠處的山谷口子,不時的有人走動,那是金狼族站崗的待衛。

    風輕輕地吹起刀無名帳蓬的門簾,刀無名整個身體已經徹底地和風融為了一體,輕輕地掠出了帳蓬,就那麼放肆地飄浮在空中,看著腳下那群漢子正在騰格的帶領之下拼了老命一般地揮動著手中如刀片一般的武器,刀無名點了點頭,心頭的成就感再次爬了上來。

    那小白就一直趴在騰格的身後,整個大大的狼頭就那麼搭在自己的前爪上,兩隻眼睛不時的瞅著四周刻苦訓練的人們,但是絕大多數的時候,它還是把自己的目光落在了騰格那巨大的,在它的眼中可謂肥得流油的屁股上,一連串的口水不知何時已經順著他的前爪流到了地上,看樣子小白對肉的慾望全然沒有因為這幾天吃羊肉吃得太多而有減退的跡象。

    可能是出於天生的野性吧,狼對四周的敏感程度遠比人類來得準確,當刀無名的身形剛剛來到騰格等人頭上近百丈的高空的時候,那小白竟然一下子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雪白的毛皮,對著天上的明月仰天一聲長嚎:「嗷……」淒厲的叫聲傳出老過,不過,整個金狼族人對於小白的叫聲早都習慣了,他們也知道,自有了小白這頭狼王存在後,整個山谷外的狼群出現的次數在這一段時日裏已經大大地減少了,看來小白雖然吃的肉多,但是對他們自己還是有點好處的。

    騰格一邊賣力的揮著手中的大刀,聽得小白那尖厲的叫聲,嘴中頓時嘀咕道:「娘地,老子在一邊賣了命一般的苦練,你這呆頭小白卻在一邊幹嚎,這算哪門子的事情嘛,遲早有一天我騰格把你宰了烤了吃。哼。。。」

    「這騰格,竟然和一頭不會說話的狼較勁。」百丈之遙的距離對刀無名來說根本就不算得什麼,甚至此時他都可以看見騰格身上那不斷湧出的汗珠正在月光之下閃著細碎的光輝,其實,何止是他,其它努力訓練的六百人又何嘗不是一樣的汗出如漿呢。看到騰格不斷地埋怨表情,刀無名不由得輕輕地笑了一聲。

    笑聲徑直越過百丈的空間,在騰格的耳中一下子響了起來,騰格渾身一個激靈,頓時把自己的埋怨聲收了起來,揮刀的動作更賣勁了,剛才的聲音他這段時間以來可是太熟悉了。

    那小白叫了一聲後,又趴了下來,恢復了先前的那種姿勢,用嘴舔了舔嘴邊流出來的口水,又專注地盯起了騰格的屁股來。

    刀無名運起身法,只一瞬間已然跨出了山谷。

    天上的月光還有星星的光芒那麼寫意地撒在刀無名的身上,看著腳下連綿起伏的山脈,在更遠處陡地變得平坦起來,那就是大草原,被雪層蓋住了的大草原,就邊麼安靜的躺在自己的腳下,它沒有了夏日的喧囂,但是卻沒有人能夠懷疑這一片土地旺盛的生命力,時間不斷地在它的身上刻畫著什麼,但是一轉眼的功夫,它就可以再次把自己最美的那一面展現在世人的面前,永不停止。

    靜。

    很靜。

    但是刀無名在這個時候卻好像可以聽得見腳下的這片土地跳動的聲音。這一動一靜牽動著他的整個神識,讓他的神識也隨著在片土地延伸了出去。

    刀無名不斷地向著前方伸展自己的神識,好像這片大草原有多遼闊,自己的神識就可以伸展到多遠一樣,所有的一切,會動的,不會動的,都那麼清晰無比地出現在刀無名的腦海中,這一切在刀無名的腦海中構成了另一個世界,那麼的奇妙,他甚至可以『看』到一隻冬眠的熊在慢慢消化自己肚裏的鹿肉,遠處的辛集上,那開酒樓的老闆正摟著自己的女人在床上不斷地忙碌著,小孩子的哭聲,磨牙聲,等等情景都好像發生在眼前一樣。

    刀無名把自己的神識進一步地沉醉在其中,只覺得天地好像在慢慢地向他打開一扇新地門戶,時間好像很長,但是又好像很短,眼前原本清晰的景象竟逐漸地模糊了起來,冬眠的熊不見了,身後的騰格他們不見了,腳下的山不見了,眼前一望無際的雪原不見了,就連天上的星月好像都不見了一般,只剩下一片混沌,什麼都不是,但是又好像什麼都是。

    刀無名漂浮的身體在不自覺得情況下又向上升了大約百丈左右,整個身體在夜空中發出一種青朦朦的光芒,這光芒並不強烈,但卻帶著一種叫人沉醉的力量在內。

    就在刀無名感到自己好像真的找到了什麼的時候,只覺得整個精神一震,先前散出的神識立如長鯨吸水般一下子回到刀無名的體內,看了看天上月亮的位置,刀無名才發現自己竟然在這裏呆了有近一個時辰了,經過剛才對整個天地的領悟,刀無名知道自己無刀境界已經再次取得長足的進步,體內十陽十陰之力比之任何時候都還更精純,天地在自己腦海中顯得無比的清晰,呼吸之間,他的身軀就這麼一下子向前越進了近百丈,但是四周卻連一點空氣波動的動靜也沒有。

    體會著自己再次突破後的喜悅,刀無名一下子落在了雪地中,就那麼踏著雪,如白日裏小白一般不斷地向前飛躍,每天步都跨出好幾十丈遠,但是細看之下雪地上卻沒有一點的印跡出現,整個過程,就連風都沒有刮起過哪怕那麼一絲。

    其實刀無名並不知道,他剛才的頓悟已經真正跨入了混沌之境,距離破碎虛空的虛無境界就差那麼一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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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6 02:28:04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卷 千里殺人王 第十五章 夜月之謀

    刀無名看著四周不斷向後倒退的雪原,只覺得經過剛才的頓悟後,精神特別地舒暢,只差沒有仰天長嘯以發洩自己內心的快感了。

    憑著先前神識擴展到極限後天地都反應在自己腦海中的意象,刀無名一路朝著辛集的方向直奔而來。夜月族的居住地以辛集為限,在地勢上形成與金狼族的居住地遙相對峙的局面。刀無名從剛才的神識可以知道,這兩地相隔大約可能有五百里左右。

    這在平日裏,可能刀無名還真的沒有把握找到夜月族的居住的地方,但是現在的它,神識過處,整個山川地勢都那麼明瞭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就算是他現在想迷路,可能都不大可能的了。

    輕盈地滑過辛集,看到整個辛集在自己的身後沉睡,刀無名嘴角升起一股邪邪地笑意,他輕輕地用腳踢起地上的一小塊冰塊,直朝著那辛集谷口客棧老闆睡的地方砸去。

    只聽得叭的一聲響,那關得嚴嚴實實的窗戶被那破冰頓時砸得大開。

    那床上的動靜頓時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那老闆娘狠聲地埋怨著:「你。。。你怎麼老是這個樣子,又不行了呢。」這語氣明顯是一個慾求不滿期的怨婦的聲音。

    那老闆過了半晌才急促地回答道:「這可不能怪我,唉呀,這窗戶怎麼會無故就打開了呢。這大冷天地,不成心要凍死人麼。」說完,連衣服都沒有穿就從床上下來把剛才被刀無名惡作劇般砸開的窗戶關緊。

    刀無名輕聲地偷笑了一聲,也不管自己這無意之舉會給那被他吃過霸王餐的客棧老闆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把自己的神識收了回來,朝著夜月族的駐地直奔而去。

    輕輕地,卻快得連身形都看不清楚,刀無名一掠就是上百丈的距離。五百里對於常人來說,特別是在被冰雪所完全覆蓋的大草原來說,或許是一個不可逾越的距離,但是對於刀無名來說,卻只花了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而已。這在以往刀無名自己都是無法想像的,但是,當他看到眼前夜月族連綿起伏的帳蓬太星星點點的火堆就這麼擺在自己的面前,刀無名停下了自己的身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畢竟,這麼長距離的奔跑對他的真元還是有一點的損耗的。

    整個夜月族的佈局和金狼族大體相同,都是靠著辛集那條山脈延伸出來的山體坳穀而建,只不過,看其現在居住的地所,比之金狼族那種天然避風港又是不如的了。經過剛才神識的探查,刀無名可以看到在遠處的其它的各個小的部族更是如此,一個比一個差,由此可見,不論小到人與人之間的爭鬥還是大到部族與部族這間的爭鬥,都是力強者勝。刀無名看到眼前的局面,再一次體會到了勢力的重要性,如果不是金狼族強橫的勢力的話,現在住在這裏的可能就是他們自己了。

    刀無名再一次把自己的神識散發出來,在眼前這星羅密佈的帳蓬之中,他很快地就找到了蕭亂離的神識所在。瞧著那最中間的大帳,刀無名把自己的內心的波動及體內的汗腺全都封閉隱藏了起來,就那麼隨意地朝著蕭亂離所在的帳蓬潛去。

    四周不斷地傳來巡邏侍衛的走動聲,但是,以他們的武學根底又哪裡能夠發現刀無名的所在呢,刀無名看著眼前豎起的大帳,看著外面的裝飾花紋,刀無名心裏頭已然知道,這絕對是夜月族長所住的帳蓬了,在這裏,他已經能夠感受到四周那種緊張的氣氛,這已然與普通的巡邏大大的不同了,刀無名心頭湧起一股怪異的念頭,總覺得這四周士兵嚴密的走動透露著非同尋常的信息在內。

    神識悄悄地朝著帳蓬探去,整個大帳內的一切都那麼明顯地反應在了刀無名的腦海中。

    在大帳正中一塊火焰正散發出溫暖的熱量,不時地發出一聲清脆地劈叭聲,蕭亂離坐於靠近刀無名這一方,而在他的上首還有著兩個人。而在他的左手邊則坐著另外的幾人,這幾人都圍繞著火堆,從神識的強弱,刀無名可以知道,這幾人隨便一人都可以是草原上的高手級別。

    只聽得蕭亂離右首的那人說道:「亂離,剛才所議之事你認為如何?」此人說話充滿了一股厚重感,無形之中透出一股威儀,一聽就是那種久居人上的人說話的語氣,刀無名知道,憑著這股氣勢及對蕭亂離說話的口吻,此人絕對是夜月族長夜無痕了。

    刀無名心頭暗自奇怪,也不知道剛才這些人商量了什麼事情,竟然值得夜月族長以這等慎重的語氣說話。

    果然,那蕭亂離聽得夜無痕的問話,起身恭立回道:「回族長,屬下認為這事還需認真思量一番,特別是在我方處於弱勢的時候,萬不可貿然輕啟戰端啊。」蕭亂離神氣充足,可見經過這些日子以來,蕭亂離神識所受的創傷已然恢復。

    夜無痕聽到蕭亂離的話後沉吟了一下,蕭亂離在夜月族中的地位超然,一如原騰鷹在金狼族的地位一般,有著常人無法估量的影響力,也正因如此,夜無痕才會這麼重視蕭亂離對自己這件事情的態度。

    而就在刀無名思量蕭亂離口中的戰端究竟是何事的時候,只見房中一個陰柔的聲音說道:「蕭大師不會是膽怯了吧?」此人說話的氣息漫柔得就像是一個女人般,但是刀無名透過神識卻可以發現此人的武學至少與蕭亂離是同一級數的,只是可能因為所練武學太過陰毒的原因才會有現在這般的語氣。

    蕭亂離看著剛才說話之人渾身的氣勢陡然暴漲,冷聲地說道:「龍雪兄此話怎講?我蕭亂離此生又怕過何人。」蕭亂離說這話的時候,連帳蓬外的刀無名也覺得一股輕微的寒意掠過自己的身體,這絕對不是天氣所造成的,刀無名已然知道,剛才這叫龍雪的人已然讓蕭亂離生出殺機。

    那龍雪氣機明顯的一滯,明顯地感受到了蕭亂離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以他的武學,比之蕭亂離自是差了半籌,如果蕭亂離氣急之下真的動起手來,自己還真的沒有把握敵得過這號稱夜月族第一高手的人。臉上極不自然地乾笑了一聲,忙把自己被蕭亂離殺機激盪的氣息平息了下來。

    但是偏偏有一個人卻並不識趣,看著蕭亂離的臉大聲地說道:「如果蕭大師懼怕金狼族,我風靈一族可是不怕的,再說了,那金狼族把整個大草原最好的草原都佔了去,我們這些小的部族連一點好處都得不到。再這麼下去,遲早會有滅族的危險。」

    在場的所有人都現出深以為然的表情。看著四周所有人都贊同自己說的話,那人頓了一頓又道:「我聽說蕭大師前些日子被一年青人重創,看蕭大師現在龍精虎猛的氣度,可知那傳言誠不可信呀。」口中雖然說話不可信的話,但是此人的表情卻並不是那麼一回事情。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望著蕭亂離,露出奇怪的表情出來,對於這個事情,他們又何嘗沒有聽說過呢,只是出於某種不知名的心理而不敢公平的說出來而已,沒有想到這風靈族的族長心直口快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說出來。

    蕭亂離臉色一變,他先聽到風靈族長笑長風小看自己及夜月一族的話本來有點生氣,但是一想到刀無名那神鬼莫測的氣勢,先前湧起來的殺意竟是片刻之間冰消雪融,竟再提不起半絲的殺意,沉默半晌後居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唉……」隨後竟是再不說半句話,就那麼直直地坐了下去。嘴角蠕動了一下,把後半句吞在了自己的肚子裏:「我竟連那人一招也接不下麼?」至此,他都在懷疑自己當天的一切是不是錯覺,但是理智告訴他,自己不想承認的一切都是事實,鐵一樣的事實,並不會因為自己的想法而改變。

    看著蕭亂離的表情,所有人都心頭一縮,蕭亂離雖然沒有說什麼反駁的話,但是這個表情足以說明任何的問題,想著先前流傳的傳言,他們心頭都湧起一個大大的疑問:「是誰。竟能輕易擊敗蕭亂離這等高手,怕是金狼族的原騰鷹也不能如傳言所說的輕易擊敗眼前這絕代強人吧。」

    氣氛一時有點怪異,夜無痕看著蕭亂離那沉默的臉色,他自是清楚蕭亂離被人擊敗的事實,但是在整個族內,他卻一力地禁止這種流言的傳播,畢竟,蕭亂離這麼多年來已經成為整個夜月族人的精神象徵了,如果所有人都知道蕭亂離被人輕易擊敗,那麼,以後在對抗金狼族的行動當中,可能戰鬥還沒有打起來,自己的氣勢就會弱人三分啊,所以,流言這東西有時候還是有好處的,他可以讓真實變得模糊,一如現在的夜月族人,他們只會把這個真實的流言當作是一種笑談,在他們心中,蕭亂離是絕對不可能被人擊敗的,十多年來,從來沒有人能夠擊敗蕭亂離,更別說是幾招之間了。

    夜無痕看著四周的幾人笑道:「各位,這傳言麼,未必就能讓人信服,話又說回來了,我們此次合謀對抗金狼族,誠如笑族長所言,如果我們任得金狼一族獨大的話,可能在我們這一代,或者,我們的下一代,將不會再存在我夜月一族與在坐的各族兄弟。這大草原不是他金狼族一族的,也是我們在坐的各族的!」

    夜無痕說話之聲時輕時重,但是卻能讓人聽來熱情沸騰,無形之中就好像有一股無表的繩,把所有人的心都拴在了一起。

    刀無名暗中點了點頭,光憑這夜無痕說話的氣度及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的本事,刀無名就知道,此人絕對是一代梟雄,腦海中暗自把此人和雷翔兩相比較,刀無名竟是大吃一驚,如果雷翔沒有雷雨雲與原騰鷹的輔佐的話,金狼族未必就能真的壓制住夜月族而成為草原上最大的部族。

    蕭亂離神情一震,頓時從回憶之中抽離開來,看著夜無痕兩眼現出前所未見的神采,點了點頭道:「族長說得對,我蕭亂離實不該為一己之私而亂了心智。」

    四周龍雪與笑長風等幾人身形陡地站了起來,齊聲說道:「不錯,我們只有合力對抗金狼族,這大草原才有我們容身之地。以後,只要夜族長一聲令下,我等絕對唯你馬首是瞻合力與金狼族開戰。」

    夜無痕看著眼前這些族長,眼神中閃現一絲不為人知的神采,哈哈一笑道:「各位族長說哪裡話,我夜某不過是為了我們共同的利益說話而已,什麼馬首是瞻,提也休提。」

    夜無痕的話頓時又引來大家的敬重,特別是那笑長風,神情更是激動起來,舉起手中的酒杯,拔出腰間的小刀,陡地劃破自己的手指,一連串的鮮血頓時流進酒裏,舉起酒後對著夜無痕道:「我笑長風願與夜族長歃血為盟,定與夜月一族共進退。」

    龍雪看著笑長風,猶豫一下後也與笑長風一樣,滴下自己的鮮血舉起酒杯道:「讓我們合力對抗金狼族,娘地,憑什麼這草原就只准他金狼族的鐵騎橫行,從今以後,我們的鐵騎也將在這和片藍天之下任意馳騁。」這陰柔的聲音此時聽來竟也有一絲的豪氣在內。

    看著眼前幾個族長心悅誠服地尊自己為首,夜無痕嘴角隱隱一笑,但是馬上就被莊重的表情所掩蓋:「各位盛情,如果我夜無痕再推辭,那就太不能表示我們此次會盟的誠意了。我們幹了這杯酒,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刀無名聽著夜無痕的話心道:「這夜無痕確是一個人物,如果先前他一口應承下來眾人的要求,反倒顯得太急於求成了,雖然這本是他一力想促成的結果,但是經他這麼一力推辭再應承眼前這幾位族長的請求,反倒顯得他氣度不凡,這欲擒故縱手段確是用得妙極。果然是一代梟雄。」

    刀無名聽著裏面酒杯互相碰擊及大口喝酒的聲音,知道再聽下去事情也不會有多少進展,看了看天色,才發現夜已深。自忖此時如果把蕭亂離引出來,可能對自己真正的拉攏夜月族人的計劃並不利,輕輕地歎一口氣,看來此行的目的短期內再不會達成了,把自己投注於大帳蓬內的神識撤了回來,身形一晃,已然離開百丈之外。

    就在刀無名剛剛離開的時候,蕭亂離的身形立時出現在刀無名剛剛站大的地方,他看了看四周地雪地,同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並把自己的神識全力的展開,向著整個夜月族四面八方的散播開去,但是,他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樣。皺了皺眉頭,蕭亂離喃喃自語地說道:「難道是我聽錯了,我剛才明明聽見有人歎息的聲音呀。奇怪。。。」

    但是本著對自己武學的自負,蕭亂離查覺沒有異樣後又再次退入了帳蓬內。夜無痕待送走龍雪與笑長風後,看著蕭亂離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亂離,你還有什麼心事嗎?」

    蕭亂離搖了搖頭,回答道:「族長過慮了,亂離倒也沒有什麼,只是對於此次會盟,亂離總覺得心頭有點顧慮放不開。」

    夜無痕看著蕭亂離的雙眼,伸手撥了撥身前的火堆道:「亂離,我知道你前些日子被那神秘人擊敗,但是這並沒有什麼,須知大丈夫在世,誰又敢說未有一敗呢。」停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不過,對於此次會盟的事情,我們對外絕對要保密,自十幾年前那一仗後,金狼族就一直壓在我夜月族的頭上,這十幾年來,原騰鷹及雷氏兄弟也威風夠了,要知道,我夜月一族才是真正的草原霸主。」

    說這話的時候,夜無痕整個人透出無邊的霸道氣息,就算是蕭亂離這樣的高手無形之中也被此人的氣息所影響,低下頭去,這就是一族之長的威儀,與高手之間的氣勢另有不同。

    蕭亂離看著眼前不斷跳動的火焰,心頭的思緒也如眼前的火焰般時明時暗,點了點頭,說道:「我顧慮的是如果是真的正面與金狼族相抗的話,可能我們的勝算並不大。須知這十餘年來,金狼族人強馬壯,勢力與我們相比已經越拉越大,到時候我怕我們功虧一簣啊。」

    夜無痕的眼神之中透出一股陰狠的神情,笑了笑道:「亂離啊,你道我又何嘗不知道現在的局面呢,今日叫他們幾人來會盟,我雖然一力地推辭,但是最終他們還是與我歃血為盟,以我為尊,到時候,與金狼族正面為敵的時候,就論不到咱們夜月族了呢。」

    蕭亂離輕噓一口氣道:「族長有此深謀遠慮,實是我夜月一族之福啊,亂離還在擔心這一點呢,沒有想到族長您早就想到了。」

    夜無痕冷聲地笑了,並不作答,只是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火光透過晶瑩剔透的酒杯照在他的身上,頓時讓夜無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秘感,等蕭亂離走後,夜無痕望著蕭亂離離去的身影,輕輕地歎息道:「亂離啊亂離,為什麼你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失敗於人呢?這確是件美中不足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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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千里殺人王 第十六章 冬天到了 春天還會遠嗎?

    刀無名在夜空之下,不斷地跳躍,他把自己的神識向體內看去,只覺得自己的全身的經脈在自己的神識察看之下顯得清晰無比,體內一條紅色的內力和一條白色的內力不斷地在體內奔騰,時而交織在一起,時而又互相分開,變化無窮。

    在奔行之中,他把自己的神識再次全力的施展開來,體內的那兩股性質截然不同但又水乳交融在一起的力量運注於腳下,頓時,刀無名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快要飛了起來,這種感覺不同於他以往飄蕩在空中的那種感覺,好像在這一刻,自己已然如傳說中的神仙般愜意無比,整個心神都如這漫天的月光一般的浩潔。

    這是一種純粹的精神蕩滌,他閉著眼睛,不斷地朝著金狼族的地方飄去,先前那種頓悟的心態又再次那麼清楚地出現在刀無名的心頭。

    當他到金狼族的谷地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竟然比去的時候花的時間更少。看著眼前正在不斷地揮刀的騰格等六百金狼族男兒,刀無名的嘴角邊露出只有自己才會明白的微笑。

    這一來一去千里之遙,剛才刀無名竟然只花了半個晚上不到的時間,就算是現在說出去,可能原騰鷹他們也不會相信吧。

    沒有人注意到刀無名何時又突然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當騰格眼角看到刀無名的時候,刀無名正微笑著看到他,還有他身邊趴著的小白。

    刀無名嘴角吹了一個口哨,那小白頓時來了精神,翻身起來,居然把自己那生硬的尾巴搖了起來,直直地撲到刀無名的身前,用嘴舔著刀無名伸過來的手,充滿著歡欣的氣氛。

    「刀哥哥。你剛才到哪裡去了呀?」從刀無名的帳蓬之中,潔兒探出頭來,俏皮地望著刀無名微笑著問道。

    看到潔兒那天真無邪地清純模樣,眼前那六百苦練的男兒頓時只覺得眼前一亮,揮刀的力量用得更大了。整個穀內頓時響起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的破風聲。「吼吼。。。」就連那原本生性憨直的騰格也不例外。

    刀無名看著四周人群當中的變化,心思靈敏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是如何回事呢,對著潔兒招了招手說道:「潔兒,過來吧。這麼夜了,你難道不想睡覺麼?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潔兒輕快地來到刀無名的身邊,絲毫不理眼前這群人對自己流露出來的愛慕的神情,仰起頭來看著刀無名說道:「潔兒剛才到你的帳蓬裏面去沒有見到你,我還以為你故意躲著潔兒呢。難道我沒有事情就不能來找你嗎?」言語之中流露出淡淡的幽怨。

    刀無名望著眼前的潔兒,看著那雙充滿著企盼與一點點哀怨的眼神,聞著身邊潔兒身上傳過來的淡淡體香,只覺得心神一動,他此時才發覺,眼前的潔兒渾身散發出一種讓他也微微心動的韻味。搖搖頭,刀無名把自己剛才湧起的綺念平息,伸出手來撫摸著潔兒那滿頭的秀髮道:「潔兒這是什麼話,我們的潔兒可是名震大草原的美女啊,刀無名見到潔兒只怕歡喜還來不及呢,哪裡會躲著潔兒呢。」

    潔兒只覺得頭頂上刀無名的手傳來一股特別溫暖的力量,全身微微一僵,臉上不由自主地閃現一抹豔紅,低下頭,竟然看著地下的微微嗔道:「刀哥哥就會取笑我。。。我還真以為潔兒沒有事情就。。。就不能來找你了哩。」

    刀無名看著潔兒那紅雲密佈的臉龐,就算是在這深夜,但是滿谷的月光還有地上的白雪相映襯,依然被刀無名看得一清二楚,刀無名心頭微微一歎,如果說他到現在都還不明白潔兒對自己隱然表露出來的情意的話,刀無名也真的是太愚笨了。

    一直以來,刀無名都把眼前的美人兒當成自己的妹子來看待的,但是現在,從潔兒那欲語還羞的表情,刀無名已有一絲的茫然。

    摸著潔兒頭頂的手一僵,刀無名把自己的手輕輕地放了下來,看著眼前的這六百人,思緒又飛回了鮮薊情與自己相處的那一段無比美好的時光中,「薊情,楓血和鮮兄弟啊,你們等著吧,有朝一日,我刀無名定將能橫掃整個中原,擊敗天敵那廝,到時候,橫劍山莊將會隨著我們兄弟的名聲而重新屹立在人們的心中的。我不會再讓我身邊的東西被人惡意的粉碎,就算是失去的,我也要讓它重新回來!」

    想到這裏,刀無名的神情頓時顯得落寞起來,潔兒想是感受到刀無名氣機中的異樣,抬起頭來看著身邊這個自己暗戀了許久卻始終不敢表露心意的男人,竟是再不作聲,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都要跳了出來一樣,「他許是又想到了鮮姑娘了吧,難道我真的永遠也不能在他的心裏佔得一席之地麼?」潔兒看著刀無名的眼神頓時有些黯然。

    刀無名輕輕地朝前邁開一步,稍微拉開了與潔兒的距離,輕舒一口氣回過頭來對著潔兒小聲地說道:「夜已深,你還是早點休息吧。」語氣輕柔得就如在自語一般。

    聲音飄進潔兒的耳朵裏,潔兒渾身一震,先前那本已黯淡的目光再次恢復神采:「原來。。。原來,他也是關心我的。」

    潔兒「嗯」了一聲,衝著刀無名溫柔地點了點頭,就那麼順著眼前的人群慢慢地向遠處自己的居所走去。那身形,哀怨中竟透著一絲的欣然。

    刀無名看著不斷遠去的潔兒,只覺得眼前溫柔的背影竟然漸漸地模糊,此時,竟是那麼的象薊情的背影,這背影模糊得就像是一首思念的音律,悄悄地在刀無名心頭震盪。

    「薊情。。。」刀無名在心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抬首望月,不知何時,那本來玩世不恭的眼神竟然被那薄薄的水霧所遮蓋,「如果明月真的能寄託相思的話,那麼現在的她可知道我很想念她呢。」思念遙遙散發開去,竟似把天上的冷月也蒙上了一層迷濛的光幕。

    剎那間,刀無名只覺得自己滿嘴的苦澀。

    良久。。。

    小白望著身前的主人,用力地抖了抖渾身的長毛,用力地用嘴拱了拱刀無名的腿,刀無名神情一震,頓時自無邊的思念中驚醒過來,才發現不知何時,眼前六百人已然停止了練習,用一種莫名的驚異表情看著自己。

    刀無名拍了拍小白的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對著眼前的六百人說道:「大家都散了吧。記住明日定要用功苦練才行。」

    騰格看著眼前的刀無名,只覺得自己的師尊竟然這般陌生起來,須知刀無名與他們相處這麼長一段時間以來,不時地露出讓他們心驚肉跳地邪惡表情,何時展現過現在這般人性化的一面,等人群散盡,騰格提著自己的怒刀步到刀無名的面前說道:「師尊。這潔兒姑娘看來是喜歡上了你喲。你。。。你該不會是發春了吧。」

    騰格那簡單的腦海中,單純地認為刀無名此舉定然與潔兒有關的了,但是他一時又找不到好的詞彙來形容自己此時心頭的感受,只得用發春二字表述出來。

    「轟!」刀無名只覺得自己腦海發出一聲巨響,望著騰格的眼神竟然呆滯了:「原來,連騰格這麼粗線條的人也看出潔兒她喜歡我?」潔兒先前的種種又一一出現在刀無名的腦海之中,竟然忘記了騰格對自己說的發春一詞極不恰當了。

    騰格看著眼前的刀無名,總覺得眼前的刀無名被一種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包圍著:「難道是我說錯了?不可能啊。潔兒看師尊的眼神明顯的與看我們時完全不同的啊,這可是傻子都看得出來的呀。我騰格當然不是傻子了,嘿嘿。。。看來師尊定是被我說中了,以至於不好意思反駁了。嘿。我真是一個天才。」騰格的腦袋永遠也無法讓人看得透,竟然就這麼站在刀無名的面前自得起來,渾然忘記了這些日子以來刀無名帶給自己的可怕感覺。

    刀無名此時已然緩過神來,看著騰格那得意洋洋地笑容,才突然想起騰格先前所說的話來,面色一寒,陰聲地笑了起來:「騰格,你剛才說師尊什麼來著?再給我說一次啊。師尊剛才沒有聽清楚。」

    騰格聽到刀無名的話,再看到刀無名那邪笑著的面孔,只覺得心頭一顫,才想起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話來,臉上得意地笑容頓時化得比烈日下的薄冰還要快,苦著臉低聲笑道:「師尊。你剛才一定聽錯了。騰格並沒有說什麼啊。聽錯了。一定是你聽錯了。嘿嘿。。。」

    騰格的語氣充分地表明瞭他自己心頭已是底氣不足。但是刀無名卻哪會這般容易地放過騰格,依然看著騰格笑著說道:「我聽錯了,我也願意是我聽錯了,但是我剛才明明聽得有人說我發春哩。」

    騰格大驚,他知道刀無名剛才明明是聽見了自己的說話,不但聽見了,而且還記得很清楚,但是他的思想馬上就學會了轉彎了,回過頭去四處張望了一番又轉回來望著刀無名說道:「剛才。剛才這裏很多人,一定是他們說的。騰格又哪裡敢說師尊呢。一定是他們,對,一定是他們這群王八蛋,我先去睡了,明日我定然替師尊教訓他們一番。嘿嘿。。。」還不等說完,騰格已然轉身拖刀邁著大步向遠處飛奔而去。

    刀無名瞧著騰格那逃一樣離去的身形,嘴角湧起一股笑意,這騰格雖然說看似不尊重自己,甚至有點肆意妄為的味道,但是刀無名卻知道,這正是騰格天性使然,從剛才說話的不經意間,可見這騰格還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師尊放在心上的了。

    「我有這麼可怕麼?」須臾之間,騰格已然鑽進了遠處自己的帳蓬之中,刀無名搖了搖頭,苦笑起來,他可不知道這些日子他以魔鬼般的手腕訓練眼前這群勇士,並在這些人中留下了什麼樣的惡名,看著月光照在雪地上,把自己的影子拉得老長,摸了摸小白那長長地皮毛,自語道:「難道真的是冬天到了,春天就不遠了麼??」

    小白瞇起眼睛,一付十分亨受刀無名撫摸的表情,在刀無名自語後竟然嗚嗚地哼叫起來,那神態,竟好像十分的贊同刀無名剛才說的話。

    刀無名看到小白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來,輕輕地一拍狼頭,啐口道:「娘地,你一個畜生懂個鳥啊。亂叫個屁。你也懂感情?呵呵。那才是天大的笑話了。」

    小白低下了自己的頭,然後輕輕地跳開了去,無辜地望著刀無名,它此時的心中十分的不解,「剛才我不過是叫了兩聲,怎麼他老是喜歡拍我的頭呢。」

    刀無名整了整衣袖,把剛才小白流在自己身上的口水迅速地用炎力蒸發掉,轉過著來步入自己的帳蓬內,今天本來想憑藉蕭亂離在夜月族「勾引」點人手過來的,但是現在看來,卻是不行的了,但是這蕭亂離嗎,倒確是一個人才,我是萬萬不能放過他的了。刀無名小心翼翼地算計起來。

    回憶起先前自己在夜月族聽到的情況,此時靜下心來,刀無名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此行進入大草原雖然抱著建立自己的勢力想法而來,但是說到底他並不想過多地牽涉到整個大草原部族之間的爭鬥。躺在炕上,感受著爐火的溫暖,刀無名索性不再想,到時候如果真的夜月族聯合其它部族來攻打金狼族,憑著雷氏兄弟與原騰鷹與自己的感情,那是萬不能坐視的了,自己雖然未必不會出手,但是這手下訓練的六百勇士到時候可是完全有理由上戰場的了,到時候如果戰事一起,這可是最佳的訓練機會啊,刀無名瞇著的眼縫裏現出一道神光,一如先前夜無痕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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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千里殺人王 第十七章 苦訓的成果(一)

    時間是一把無比鋒利的鐮刀,它會把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全部抹去,但是,在抹去一切的時候,它又會把新的一切刻在上面。

    春天,不知道何時已經悄悄地來到了刀無名的身邊,看著四周那不斷消融的冰雪,那被雪層整整覆蓋了一個冬天的小草終於露出了自己最真實的面目,青翠的色彩好頓時成了整個大草原上的主色,眼前一片碧綠,就連身前揮刀的六百男兒也好像披上了一層綠意,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刀無名只覺得自己的心充滿了無限的生機與活力,經過了整個冬天的蟄眠,刀無名只覺得自己整個身軀都好像被一股莫然的興奮感所激動著。

    身後,就是整個金狼族伏以度過寒冬的谷地,但是現在,卻再不復那冬日的荒涼,就連那裸露於外的岩石讓刀無名看來也是那麼的親切。

    看著眼前列隊站立的六百金狼族男兒,刀無名只覺得自己的心充滿了一種自豪感,最前頭的就是那體格一丈開外的騰格,如果說刀無名這一個冬天有什麼真的收穫,那麼,他的收穫就在他的眼前了。

    六百人,那麼整齊的站在他的面前,悠長而沉穩的呼吸聲,讓這六百人有一種沉寂的蕭殺感,無邊的氣勢從這六百人身上散發出來,如一柄鋒芒逼人的長槍,看得一邊的雷雨雲此時也是心頭暗驚不已。這六百人,在這整個冬天都被刀無名悉心地「蹂躪」,他們此時的身上不知已經脫了多少層皮了,看著自己比往日粗壯了一半不止的身軀,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就算是現在一頭牛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們也有信心一拳擊斃它,不錯,刀無名不但讓他們的身體蛻下了幾層皮,也讓他們的精神上受了嚴格的洗禮而蛻下了原來溫柔的表皮,雖然,他們本是金狼族最精銳的戰士,但是,這在刀無名的眼中看來,卻也太溫柔了些,因為,刀無名自己知道,如果這其中的三百人真正的跟隨自己,那麼,他們所在面對的敵人絕對不是草原上這些還未開化的善良人群所能比擬的。

    刀無名要的,不是溫柔的殺手,而是這世間最兇狠的狼。

    原騰鷹同樣為眼前的這一群人感到驚詫,在刀無名訓練他們的時候,他也曾來過,但是卻從來沒有真正的細心察看過,他本著對刀無名無比信任,但是當他真的看到眼前這群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內心的震撼有多大。

    一個冬天。只是一個冬天的時間,眼前這群人已然成為了原騰鷹所能見到的最強悍的戰士,就算是自己真的在面對這六百人的時候,都不再有絕對必勝的把握。

    如果說這眼前的六百人是一柄長槍的話,那麼站在最前頭的騰格就絕對是整個長槍的槍頭了,狂暴的氣勢毫無掩飾地從他身上向著四周散發開來,他人腳下,那些剛剛露出點綠意的小草竟然不知不覺地捲曲了起來,刀無名看著眼前的騰格,眼神中都露出了笑意。

    騰格望向刀無名,只有在這個時候,他可以感覺到刀無名的笑意是最真誠的,是充滿了嘉獎的笑意,刀無名這個冬天,不但在他的心頭豎立起了真正的惡魔的形象,但是隨著這形象增長的,卻是無窮無盡的敬意,此時,哪怕是刀無名的一個眼神,都可以讓騰格心頭激盪不已。

    撫摸著手中的怒刀,冰寒的刀意頓時讓騰格的神情鎮定下來,帶著一種野性,也帶著一股傲然,騰格只覺得自己體內的力量不但沒有冷下來,相反,卻直衝華蓋,一絲霸氣隱然在騰格的身上湧現出來,引得一邊的金狼族人心頭又是一聲讚歎。

    雷翔此時不知什麼時候已然來到刀無名的身後,掩飾不住自己眼中的驚異神色讚歎道:「這才是真正的戰士!如果我金狼族有三萬這樣的戰士,整個草原都將盡屬我狼族之手。」

    刀無名的眼中現出一絲傲然,對於眼前這批經過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戰士,刀無名有一種從心底深處湧上來的自豪感,挺起胸來對著眼前的六百人喝道:「戰士們,拿起你們手中的刀吧,你們將會讓整個草原,不,是整個天下都大吃一驚的啊!」

    隨著刀無名的喝聲,眼前的六百人,加上騰格在內,齊齊地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刀,刀光在春日的照射下,慘烈之氣更濃,頓時讓四周的人生出一種寒冬又回到了他們身邊的怪異感覺。

    身在其間的這六百草原漢子,此時的感覺卻更濃,他們手中的刀,在這個冬天內,經過他們不斷的千錘百煉,由先前的破鐵片而至現在這般的光彩奪目,自舉刀的那一刻起,只覺自己好像和手中的刀有一種血脈相邊的親切感,讓他們在這一瞬間就熱血為之沸騰。

    「吼!」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大吼出聲,同時,伴隨而來的就是六百零一把長刀用力地自高處斬下,天地好像都為之一暗,但是隨即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眼前的原騰鷹及四周所有觀看的金狼族人卻覺得伴隨著這一聲怒吼,整個心神也微微地一晃,空氣呈現出強烈的波動,隨著這六百零一把刀的刀意瞬間的釋放,眼前的草皮頓時好像被淩厲的狂風吹過般,以騰格為點,向著四面八方四周開去,埋藏在草皮下的泥土頓時露了出來。

    刀無名只覺得自己身前的刀意大盛,神識微微地向外擴張開去,把身後的潔兒保護於內,潔兒只覺得從刀無名的身上傳來一股很溫和的力量,把自己先前的那股懼意沖淡得無影無蹤,看著眼前這蕭條的人影,她卻覺得從未有過的安全。

    那雷雨雲作為草原上的絕頂高手,此時也不得不為眼前六百餘人共同激發出來的刀意一顫,天生的豪氣再難把持,竟是仰天一聲大笑:「好。好。好。。。這才是我雷雨雲見過的最強戰士。哪個有興趣與我一戰的就站出來,嘿嘿,娘地,一個冬天沒有動過了,我全身都快生銹了。」說話間,那對修羅錘不知何時已然靈巧地出現在他的手中,意不管刀無名在一旁,就那麼朝前直踏而出。

    雷雨雲此時的舉動不由得讓眼前的六百人一呆,他們雖然經過這麼一個冬天的苦練,但是雷雨雲是何等人物他們自是再清楚也不過了的,那無敵的形象早就深入到了他們的內心深處,在他們的眼中,可能只有原騰鷹或者眼前的刀無名才能與之為敵的吧,雖然這個冬天他們從未見到刀無名出過手,但是,刀無名無形之中散發的威勢已然潛移默化地在他們心中生出無敵的形象,而有一些人更是在一年多以前看到過刀無名力戰雷雨雲時的絕代身手的,但是此時,如果叫他們與雷雨雲相比,卻是有些不大願的了。

    刀無名看著眼前這比自己高大得多的雷雨雲,臉上湧起一絲苦笑,雷雨雲是何種人物,他自是最清楚不過的,就算是自己,也不過比他高出一個境界而已,眼前這六百人雖經脫胎換骨般的蛻變,但是卻絕對沒有一個人是他的敵手的。

    原騰鷹看著刀無名的苦笑,心裏頭哪時會不知道刀無名擔憂的事情,開口笑著說道:「刀兄不必介懷,雨雲不過是見獵心喜,誰叫刀兄這麼厲害,短短的一個冬天竟然讓眼前的勇士們有如此大的改變的呢,雨雲在這大草原上極少遇到對手,現在把他的戰意挑起來了,不過,你大可放心,以雨雲如許高強的武功,他自不會真的傷害他們的,要知道,他們也是我金狼族的勇士啊。」

    刀無名點了點頭,其實,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呢,只是經過這麼一個短暫的冬天,無形之中他已與眼前的六百人有了自己也無法言喻的感情,這種感情就好像眼前的人是自己私人收藏的珍品一樣,哪怕是有一絲的損傷,自己也會感到心痛的呀,基於這種奇特心理,刀無名才會有先前的苦笑。

    而雷翔的眼中則射出一道神光,他此時看到場中戰士那沖天的氣勢,也是極想知道這六百狼族兒郎的戰鬥力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了。

    潔兒感受到刀無名對自己的照顧,此時也開口高興地說道:「好啊。潔兒也是好久都沒有見到二哥出手了,這下可有得看了。嘻嘻。。。」少女的天真在這個時候得到了充分的展現,加上她天就天生麗質,一笑起來,更是帶著一份傾國的神采,看得四周之人更是心神俱醉。

    刀無名看著自己眼前的戰士,以他這一個冬日以來朝夕相處的經歷,自可以知道眼前這一群人雖然氣勢強大,但是還絕對沒有到與雷雨雲相提並論的地步,於是對著眼前的六百人說道:「勇士們,如果你們有誰願與雨雲兄一搏的,儘管站出來。」

    刀無名此話一出,眼前這本來平靜的人群之中頓時顯出一絲的燥動,雷雨雲雖然在金狼族人中有著神一般的地位,但是金狼族人本就是一個好戰的草原部族,男兒的體內天生流淌著一股血性,聞聽刀無名鼓勵之言,只聽得幾聲大吼道:「我願與二族長一戰!」

    「我也願!」……

    一時之間竟是群情激動,不少人低下的長刀此時已然橫於胸前,向前踏出陣營,朝著雷雨雲走了過來。

    雷雨雲看到眼前這走出來的幾人,心情此時已是大好,須知他自十多年前就在部族中建立起了絕世的凶名,一年前雖說經刀無名化解了兄弟之間的仇恨,但是,在這個部族之中除了原騰鷹之外,還沒一個人敢輕言地向自己挑戰,每次舉行勇士大會的時候,只要他一出場,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躲著他,這讓天性好武的他自是感到萬分的憋屈,此時眼前竟然一下子出來十餘人向著自己挑戰,正合他意啊,大聲笑道:「好啊。好啊。嘿嘿。。。這才是我金狼族男兒真正應有的本色,格魯,天行,你們十人一齊上吧。這骨頭,一個冬天沒有動過就好像冬眠了般,我早覺得癢得慌啊。」

    雷雨雲此話一出,配著他那遠超常人的威猛身材,自有一股驚人的氣質在他身上湧現出來,巨大的聲浪震得四周更是人心一動,其它圍著的金狼族人更是心頭一熱,這才是他們金狼族戰神應有的樣子啊,一些人已然在開始歡呼起來。

    隨著這十人的前行,四周人們開始慢慢地退卻,一個寬大的圈子出現在刀無名的面前,那叫格魯與天行的十餘人,此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雷雨雲強大的氣勢在說話的那一刻開始就把他們整個身形都鎖住了,感受到那一浪高過一浪的無形氣勢從雷雨雲站立的地方撲了過來,他們握刀的手只覺得一顫,心頭一股熱血頓時再也抑止不住,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四肢散發開去,透過他們的手,只感覺到眼前的刀竟好像和他們自己連成了一體般,眼前強大的氣勢頓時也為之減輕了許多。

    雷雨雲只覺得眼前的十餘人氣勢隨著自己氣勢的加強竟然有了自己也料想不到的變化,點了點頭道:「嘿嘿。。。有意思,你們十人竟然能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氣勢融為一體來與我相抗,好吧。你們快出手吧。」他絲毫不為眼前十人的聯手氣勢所動,依然穩如山嶽般地站立於原地,就好像一尊巨大的戰神一般俯視著眼前向自己挑戰的十餘人。

    原騰鷹此時看著場中的十餘人,看著刀無名道:「他們十人雖然不可能勝得過雨雲,但是憑著現在的氣勢,假以時日,定能成為我狼族的驕傲矣!」

    刀無名回過頭去道:「我刀某人並不篤信天才,我只相信一分努力一分收穫,他們經過這個冬天亡命的苦練,有眼前的轉變才是應有的啊。」

    雷翔此時上前說道:「刀兄好一句一分努力一分收穫,這確是人生不變的真理,不錯,天上永遠不可能掉下餡餅下來的,就讓我們試目以待看眼前這十人能讓我們驚喜到何種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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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6 02:28:50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卷 千里殺人王 第十八章 苦訓的成果(二)

    就在刀無名他們說話的時候,以格魯和天行為首的十人已然向著雷雨雲發動了攻勢。

    他們以天行與格魯為首,十個人向著雷雨雲疾衝而來,這中間的空間並不長,甚至就只有那麼幾步的距離,但是卻偏偏叫所有的人都生出一種長途奔襲而來的心理效果,看得四周之人一陣驚呼。

    他們驚呼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今天終於有人敢於向雷雨雲挑戰了,雖然這看似不自量力似的戰鬥,但是對於他們身後的五百九十人來說卻好如邁出了一大步,雷雨雲在他們心中建立起來的形象再不是那麼的高不可攀,至少,已有人敢於向他們舉起自己手中的刀。

    躍起!

    急衝!

    只在一剎那間,衝在前頭的五人已然沖天而起,而身後的那五人則在前面五人躍上天空的那一刻,大步踏前,舉刀向著雷雨雲力斬而至。

    十把刀!十把寒光四射的鋼刀。就那麼不分先後的朝著雷雨雲那高大如山的身上劈去。十人的配合竟然那麼的默契,就好像這十人在這到達雷雨雲身邊的時候已然變為一人。

    一個整體。十刀化為一刀,就這麼衝著雷雨雲的頭頂落下。

    強烈的刀氣以比先前任何時候都要威猛地氣勢驚得四周剛剛衝出地面的小草與碎石向著四處飛射而出。

    雷雨雲此時早就心頭激盪,好戰的分子在他的體內不自覺地燃燒起來,眼前的刀勢雖然猛烈,但是對於他這種級別的高手來說,依然沒有感到絲毫的威脅,口中大喝一聲:「兒郎們,加把勁啊!」

    說話的時候,手中的修羅錘已然幻起重重的影子向著眼前的天行砸去,錘未至,已然帶起強烈的破空之聲,「嗚……」這聲音聽起來讓四周之人耳際嗡鳴,竟是極為難受,其中一些心智弱一點的竟然不得不捂上自己的耳朵,神情之間現出難受的表情來。

    修羅錘後發先至,「叮」的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天行只覺得自己手中的鋼刀劇烈的跳動起來,剛才在空中還婉轉如意的身形竟然被雷雨雲這一錘逼得往後飛退。

    「好大的力道!」他心中大吃一驚,此時他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以來都沒有人敢於向雷雨雲挑戰了,為什麼他每次殺敵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衝在最前方,所過之處幾無完屍了,光憑這股力道,整個大草原就幾無敵手了,如果不是刀無名這個冬天對他們近乎魔鬼般的苦訓,讓自己的體質有了前所未有的改變的話,光憑這一錘,年前的自己就絕對不會再不命存在。

    思慮間,其它的九把刀趁著雷雨雲擊飛天行的一瞬間原勢不變依然故我地朝其斬去,氣勢竟然沒有受到天行被擊退的半點影響。

    但是雷雨雲是何等人物,哪裡會這麼輕易地被劈中的呢,手中的修羅錘再一變,頓成勢大力沉的橫掃之勢,在他那強橫的力量面前,眼前的九把刀哪裡有再進的餘地,響聲再起,所有人都如先前天行般退了開去。

    天行與格魯十人站定後,手中的長刀不斷地震顫,剛才雷雨雲修羅錘中帶給他們的力量到現在都還在他們的手中穿行,手中的長刀差點就把握不住而飛了出去。

    看著眼前十人退得比進得還快,人們都發出一陣陣地吼叫聲,也不知道他們是在為雷雨雲加油呢還是在為格魯及天行這十人加油呢。雷雨雲看著眼前的十人,眼中神情非但沒有因為擊退這十人而高興,反而現出驚異的興奮神情來,笑道:「好樣的,你們竟然能合力接住我五層力量的一擊,確是有了長足的進步。看來,刀兄的訓練不但好,簡直可以說是驚人的好啊。再來吧。我才剛剛興奮起來呢。」

    天行與格魯十人互相的對望一眼,剛才雷雨雲的強大再次讓他們感到心驚肉跳,但是這其中卻有另外一種更大的心情在內,那就是興奮,不錯,正是興奮,他們不但沒有因為剛才被擊退而沮喪,反而感到自己心中的血再次的沸騰起來,比先前有過之而無及的沸騰起來。在他們看來,能夠接受雷雨雲一擊而全身而退,絕地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這在他們以往是絕對不敢想像的呀,現在,刀還在他們的手中,這就代表著他們還有希望,雖然這個勝利的希望看起來有點渺茫,但是,這已然足夠。

    看到刀無名投過來的鼓勵眼神,他們再次想起了刀無名曾千百次地對他們說過的話來:刀,就是你們的第二生命,當你們握刀的那一刻起,不管面前有多麼強大的存在,你們都只需要拔出你們的刀,用力,用盡全力的砍下去,哪怕面前有千萬人,但是你只要有那雖千萬人而吾往矣的精神,你就絕對可以發揮出超越自己最佳境界的力量來。

    十人再次揚起手中的刀,一如先前,但是這氣勢卻與先前有著不同了。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從這十人的身上暴然湧現出來,他們再次向著雷雨雲擊出了自己超越境界的一刀。

    強大的氣勢看得遠處的原騰鷹也點起了頭,完全沒有想到這十人竟然能在瞬間再次提高自己的刀意。

    雷雨雲看著再次衝上來的十人,面帶著微笑,站在原地,眼前的十人能夠再次提高自己的氣勢確是讓他再次有一種驚訝的心理,仗著自己絕強的修為,他已然打定主意,就這麼站在原地不動,看看這十人合力會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任隨那驚人的刀意掠過自己的身旁,雷雨雲就像是一個亙古的存在般,站在原地毫不動搖,他所需要的就是再次伸出自己的修羅錘,把自己的強橫內息貫注於修羅錘中,頓時,巨大的修羅錘散發出一股黑色的光芒,眼前的空間也好像變得迷茫起來。

    一陣密集的聲音再次暴發出來,格魯等人的十把刀竟然在同一時間被雷雨雲隔斷。

    兔起鶻落的瞬間,天行與格魯十人再次退卻,眼前的修羅錘對他們來說簡直太強大了,就算是他們傾盡自己全力的力量,也絕對沒有突破的可能。其中,更有四人因為這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再也無法把握自己手中的刀而飛了出去。雷雨雲把自己的力量再次的提高一層,終至完全的瓦解了這十人的戰鬥力。

    但是場中卻沒有一個人感到沮喪,四周人熱烈的掌聲此時就說明瞭這一點。雷翔作為金狼族主此時再是帶著鼓起掌來說道:「好啊。天行、格魯你們幾人實在是太好了。你們無愧於我狼族勇士的稱謂啊。」

    雷雨雲看著眼前失去戰力的十人,眼神中也流露出一股真正的笑意,作為金狼族的二族長,他此時真的感到太高興了。環視著身前的五百餘人,再次興奮地喊道:「還有誰來與我一戰!」

    眾皆默然,先前的天行與格魯十人已然是他們這六百人中的佼佼者,他們知道,就算是他們再上前挑戰,最終的結果絕對不會比這十人來得好。就在眾人以為挑戰就會至經結束的時候,只聽得一聲沉雷般的喝聲從他們前方響起:「既然大家都不上前,那麼我騰格再來吧。」

    隨著這個聲音,騰格那和雷雨雲絕對有得一拼的身形陡然出現在天行十人的前方,提著手中的怒刀,配合著那比牛還健壯的體型,騰格竟然散發出一股威霸之氣,此時看來絲毫不弱於雷雨雲。

    雷雨雲看著眼前的騰格,神識朝他鋪展過去,騰格的強弱頓時清楚無誤地展現在他的腦海中。那寒光四射的刀此時不但沒有尋常刀兵所具有的冰寒之氣,反而散發出一股微微的熱力,這股力量不斷地增強,與騰格的氣勢形成壘加之勢,剎那間暴發出驚人的力量。

    怒刀在抖,抖的還有騰格的手,及他的心。

    經過這一個冬天的苦練,騰格已然清楚,自己的體內的怒火真氣已然成形且在無時無刻地增長著,這讓他生出前所未有的信心,就算是站在這凶名覆蓋了整個大草原的雷雨雲面前,他此時也不再懼怕。他只覺得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亢奮。

    雷雨雲體會著騰格給自己帶來的精神壓力,再次把自己的力量提升了一點對著騰格說道:「騰格,沒有想到你經過這麼一個冬天來,竟然能到達到真氣外放的境界,你儘管全力出刀就是,我也很希望能見識一下你在刀兄手裏學到了什麼刀法哩。」

    騰格此時聞聽雷雨雲的話後,再無半分的顧慮,身形微展,手中的怒刀發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刀芒,就這麼毫無顧忌地朝著雷雨雲斬去。

    刀起。刀落。一如先前天行與格魯十人一樣的招式。但是這看似簡單到極點的招式竟然讓身後的六百勇士生出前所未有的震撼,騰格這一刀竟然絲毫不弱於先前他們十人一齊全力發出的那一刀,氣勢甚至尤有過之。

    刀未至,氣勢已然把雷雨雲四周所有可能的空間儼然封鎖,這才是真正比先前十人聯手更讓雷雨雲心動的原因。

    一丈長的怒刀此時握於騰格的手中,配以他那魁梧的身材,讓他此時看起來竟如天神般的威猛,連雷雨雲也不禁叫出一聲好來。

    雷雨雲先前從未移動過的腳步此時動了,他與騰格一樣,自恃天生神力,趁著騰格的刀還沒有落下來的時候,一步向前踏出,快得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還沒有看清楚是雷雨雲是如何時移動的時候,他已經把二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了一丈的距離之內。

    騰格只覺得自己的精神好像陡然失去了目標一般,心頭一空,先前鎖定的雷雨雲身形此時竟然不見了,當他再次看到雷雨雲的時候,雷雨雲已然出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已來不及變勢,甚至他的心裏頭根本就沒有想過變勢,體內的怒火真氣全力運轉下,手中的怒刀頓時就好像被丟進了一個大鐵爐之間融練過一樣,發出一絲微紅的光芒,以更加快速、威猛的力量向下斬去。

    一刀斬!

    這一刀引得潔兒一聲嬌呼,如果雷雨雲如果原勢不變的情況下,就算是他可以用手中的修羅錘傷了騰格,也必然會被騰格這一刀所傷。

    騰格與雷雨雲交手的第一招竟然是與敵偕亡的一招,這不但讓原騰鷹吃了一驚,甚至連刀無名也微微吃驚,但是刀無名隨後眼神中就流露出讚賞的神情,為騰格這一刀暗自喝采起來,騰格練刀時間並不長,有現在的氣勢已然不易,但是剛才這一刀更是展現出大無畏的精神氣度,雖然他對壘雷雨雲連一成勝算都沒有,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這與敵偕亡的一刀確是最後化解雷雨雲身法的一刀。

    果然,雷雨雲感受到頭頂有那怒刀傳來的火熱危機,想也沒有想,就舉起手中的修羅錘向上撩去,刀與錘相交擊,就算是騰格與雷雨雲都是天生神力,竟然也不得不同時向後退去。

    四周的歡呼聲此時已然換作了驚呼,騰格竟然與讓雷雨雲後退,這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

    潔兒看到眼前的情景,剛才收緊的心才慢慢地收了回來,感受到潔兒的緊張,刀無名回過頭來對著潔兒說道:「潔兒,你不用擔心,你二哥的武功遠勝於騰格的,要知道,他可是名震整個大草原上的高手啊,這騰格雖然提升得再快,失敗也是註定了的。」

    雷雨雲看到這騰格居然能把自己逼退,一時也興起,揚聲說道:「騰格,沒有想到你竟然有此能力,你要注意了,我可要還擊了。」

    隨著雷雨雲的說話,四周之人再次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剛才天行十人的攻勢那麼的猛烈,雷雨雲也沒有說過還擊的話,沒有想到騰格只出一刀竟然引得雷雨雲說出還擊的話來,騰格心頭也是微微地收縮,雙目緊盯著雷雨雲,刀勢橫立,一股萬夫莫敵的氣勢竟是拔地而起,看得原騰鷹等幾人也是微微讚歎。

    「修羅一擊!」雷雨雲一聲暴喝,一股絕對強大的氣勢以他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愛此影響,刀無名不得不再次把自己的神識散發出來,以保護好身邊的武功不高的潔兒,生怕潔兒被這強大的神識所震動心魄而受傷。

    「看來雨雲要來真格的了。」雷翔笑了笑,對著一邊的原騰鷹說道。

    原騰鷹點了點頭。如果說先前的比鬥讓他起了興趣的話,那麼現在的比鬥已然引起了他的關注了,雷雨雲雖然未盡全力,但是這擊出的一錘已然有著他七分的力量了。

    「這騰格應付得來嗎?」這就是四周人絕大部分人的心思。

    黑色的錘影帶著強大的殺傷力轉瞬即至騰格的頭上,強大的壓力讓騰格呼吸也為之一頓,此時的他已然知道,如果不躲避的話,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被這一錘擊殺,雖然說是比鬥,但是他也不願冒著這個危險。

    急切之間,身形化為虛無,向後疾退而去,但,雷雨雲縱橫大草原這麼多年,豈是騰格想躲就能躲得開的,就在他身勢後退的時候,那巨大的修羅錘如附骨之蛆般一閃而至。來不及細想,身在空中的騰格刀勢一回,急切之間竟然以長達三尺的怒刀刀柄硬行撞擊在面前的修蜀錘之上。

    本以為應有兵器相擊的響聲出現,但是實際上卻一點都沒有,騰格只覺得自己的怒刀刀柄就如撞在了一團綿花之上般毫不受力,只覺得刀上所有的力量都隨著這刀柄湧了出去,再不受自己半分的控制。正在難受的時候,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力從雷雨雲的修羅錘之上傳了過來。

    「唔!」半空中的騰格一聲悶哼,只覺得自己體內原本順暢的怒火真氣為之一滯,巨大的身軀不受控制地向遠處飛去。正在他昏頭轉向的時候,一股壓力又再次出現在他的頭頂上。

    雷雨雲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他的頭頂,那修羅錘以更為狂霸的力道追擊而來,出於一種天生的危機感,騰格強行把自己體內的怒火真氣運起,毫不猶豫地再次揮刀斬向眼前的修羅錘。

    雷雨雲看到騰格雖然體型笨重,但是反應卻如此之快,實在讓他有點吃驚了。嘴角露出讚歎的表情,依然原勢不變擊出。

    騰格再也無法禦掉這股強大的力量,整個身形如彈丸般彈跳起來,這一錘已然讓他真正的喪失了戰鬥的力量。雷雨雲修羅錘在擊飛騰格之後,逕直砸在了地上,刀無名只覺得整個草原似乎都顫抖了一下,修羅一擊的威力至此才真正的顯現出來,堅硬的地面竟然被擊出了一個大坑,一如一年前自己初遇雷雨雲時的情景。

    就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刀無名已然閃到了騰格的身前,神識過處,騰格只覺得自己先前鬱塞的心脈一下子順暢起來,忙起身恭立於刀無名身邊道:「師尊。騰格失敗了。」

    刀無名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高一頭的騰格,笑了笑說道:「騰格,你不用擔心,如果你以為自己真的能擊敗雨雲的話那就太天真的了,以你短短的練刀時間,你今天的表現已然讓我大吃一驚了。呵呵。。。」

    看到刀無名露出少有的讚賞笑容,騰格也是木訥地笑了起來,雷雨雲此時也收起修羅錘來到騰格的身前道:「娘地,騰格,你小子進步也太神速了吧,不過,我雷雨雲今天特別高興,走,我們大夥喝酒去。」

    說完,逕直拉起刀無名與騰格,朝著遠處的火堆走了過去,那裏,酒香與羊肉的香味已然遠遠地傳了過來。

    六百人,加上四周圍觀的金狼族人,瞬即如潮水般地隨著雷雨雲的身形湧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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