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天涯] 仕途風流（全書完）

第四百五十七章 三堂會審

開價不高，一點都不高！祝東風必須承認這一點！

    感覺到一絲詫異的同時，祝東風內心深處猛的一陣翻滾，一時間五味陳雜。

    「為什麼不是宜將剩勇追窮寇？」祝東風努力的平靜下來後，慢悠悠的端起新泡才茶，審視楊帆的目光，發生了本質的變化。除了一種驚詫，還夾帶著一絲期待！在這之前，祝東風從來不認為，面前這個年輕人，已經達到了如此的高度。

    「不為什麼？我只是想反問一句，您有把握連根拔起麼？」楊帆微微一笑，接著低聲說：「趕狗入窮巷，也要預防狗急跳牆吧？沒有您的暗示，丁洪生能夠安然無恙的從調查中脫身？我想，憑丁躍難加羅宏偉的合作，還不足以頂住陳、祝兩家的壓力吧？」

    打蛇打七寸，楊帆的話直接落在要害上，這讓祝東風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錯，不是祝東風的干預，丁洪生槍斃幾十次都夠了。

    「哼！你以為我說話就夠了？沒有你家那些老頭子睜一眼閉一隻眼，能行？」祝東風淡淡的反駁一句，然後不緊不慢的說：「沒有到你死我活的時候，和光同塵永遠是主旋律！」

    楊帆心里長出一氣，因為祝東風換成了一種教訓的語氣，說明交易結束。祝東風的身邊又變成岳父大人了，嘴角掛著的一絲淡淡的勝利者的笑容，那意思很明顯的在暗示：「你小子不是很能麼？到頭來還不是乖乖的把拿到手的籌碼給我送過來？」

    得意的同時，祝東風地心裡還是有點失落的，畢竟這種勝利是靠女兒和外孫獲得的。不然，楊帆完全可以拿著這些東西去找丁躍難，那就沒自己什麼事情了。

    嘆息一聲，楊帆點點頭說：「按收購價交易吧！」

    楊帆有坐地起價地意思。不過抬頭看見祝雨涵抱著兒子在樓上地走廊上晃悠。咬咬牙給忍回去了。這不楊帆剛開口表示妥協。祝雨涵拋來一個笑容。低聲對兒子說：「乖啊！」

    祝東風聽地真切。不由微微一笑。瞪了楊帆一眼之後哼了一聲！楊帆齜牙咧嘴地扭過頭去。心頭一陣暗暗哀怨。意志不堅定啊。祝雨涵玩了一把深喉。嗨在興頭上地時候。鬼迷心竅地答應跟著回來。這地點談判不是太合適啊。一會是尚熙出來看看。一會是祝雨涵抱著兒子出來。這都是在提醒自己呢。

    奶奶地。搞地好像我做錯了一樣！

    找回一點面子地祝東風微微一笑說：「別那麼痛心疾首地。我早就給你準備下買家了。」楊帆眼前一亮。猜到祝東風地意思後。這才笑著說：「這個事情。我不方便出面啊。」

    「你這個臭小子。又要做……。掩耳盜鈴！」祝東風還好及時剎車。差點「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地粗話吐口而出。

    楊帆嘿嘿一笑。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地樣子。祝東風不但沒有再說啥。反而露出欣賞地表情說：「不錯。練出來了。以後小雨跟著你。日子算是有著落了。留下個聯繫電話。然後給從我面前消失。」

    祝東風過河拆橋的業務不是一般的熟練，說翻臉翻臉，說攆人就攆人。楊帆看看留下來在這個別墅裡，通過與祝書記的女兒發生**關係來報復的目的是無法達到了，只好慢慢的站起來往外走。這個時候樓上傳來祝雨涵的聲音說：「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出去。」

    祝東風一陣愕然之際，打扮地花枝招展的祝雨涵婷婷裊裊的下樓來，笑眯眯的對祝東風說：「爸，我跟楊帆出去呆兩天。」

    祝東風多少有點不快的哼了一聲，等祝雨涵挎著楊帆的手臂出門之後，慢慢的平靜下來後不禁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這丫頭，果然聰明。」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這是祝雨涵慣用的伎倆了，對付兒子祝楊效果很好，對付楊帆呢？看來效果也不錯，楊帆對於祝雨涵這個時候跟自己離開，臉上堆起了滿意的笑容。不過上了車子後，回過神來的楊帆正在開車時，扭頭看看一臉狡黠地祝雨涵。

    「壞了，中美人計了！」楊帆失聲叫了一下，祝雨涵得意的掩嘴微微一笑。

    「那個，我要養兒子的，這次的利潤我要分兩成！」果然不出所料，剛才要是堅定不移的拒絕祝雨涵跟著出來，這個錢就不要出了。

    楊帆心疼不已地時候，祝雨涵笑著說：「你心疼個啥啊？羊毛出在羊身上，又不是你掏錢。」

    楊帆搖頭嘆息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祝家的人，是不是都習慣了白吃白拿啊？不帶這樣地！」

    游雅妮作為出面收購大華集團股票的人，被推到了談判桌上。其實游雅妮要求地也不高，不過是１的利潤。丁洪生沒有絲毫討價還價地意思，捏著鼻子把條件接了下來。究竟賺了多少這些都是後話了，暫不提它。

    完成這筆交易之後，楊帆被一個電話叫回京城。西山腳下的別墅裡，三個老傢伙擺出了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楊帆走進客廳的瞬間，發現氣氛有點不對。

    陳老爺子雖然依舊是一副穩坐不動的樣子，目光掃來的時候，帶著嚴厲的味道。張大炮態度好一點，但是一直在微微的搖頭，周明道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閉目養神。

    站在門口有點進退兩難的楊帆，正在盤算著等一下怎麼應付這場暴風驟雨的時候，張思齊和周穎，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出現在樓上。

    「回來了，上來看看兒子和女兒，名字還沒起呢。」

    三個老傢伙辛苦營造的氣氛，被張思齊這一招四兩撥千斤瞬間給破了。一群老東西，總不能攔著人家跟老婆孩子親熱吧？楊帆正在猶豫的時候，發現張大炮正在衝自己眨眼呢，連忙送過去一個感激的目光說：「那我先上樓去了。」

    楊帆的身影消失在樓上的時候，周明道微微一笑說：

    了！」說著朝陳老爺子一伸手！

    陳老爺子哼了一聲，把面前的宜興紫砂壺往前一推說：「願賭服輸！」

    張大炮聽了一陣納悶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低聲問：「你們打賭了？」

    周明道呵呵一笑說：「你還沒來，我跟老東西就打賭，我說你一定帶著外孫女和重孫子來攪局。老東西說你還是識大體知進退地。」

    張大炮聽了哈哈大笑說：「難得啊，老陳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你們倆對楊帆的要求也太嚴格了，他才三十一歲吧？」

    陳老爺子冷笑說：「虛歲三十二了！」

    這個時候樓上的楊帆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各自親了一下，沒曾想孩子不怎麼給面子，哇的哭了起來。兒子姑娘給兩個女人抱回去，抱著女兒的張思齊笑著說：「沒事了，下去吧。」

    楊帆當然知道，這三個老傢伙擺開陣勢的目的是啥。對著鏡子整了整衣服後，慢慢的走下樓來，樓下三人瞬間又恢復了安靜。楊帆依舊保持著微笑，默默地走到三人面前一鞠躬說：「我回來認錯了。」

    「喲呵？你也有錯的時候啊？」陳老爺子不陰不陽的諷刺了一句，楊帆反正臉皮也算練出來了，再說被三個老傢伙擠兌也不算丟人不是？臉部紅心不跳的楊帆給自己找把椅子坐在對面，一副下級向上級匯報工作的架勢。

    「錯了就要認！這次我錯在過於相信祝東風，此其一也。其二，在巨大地利益面前，不夠冷靜，對可能出現的問題判斷上出現了問題。其三，在發現掉坑裡的時候，完全可以順其自然，讓祝東風自以為得計。到最後我該得到的，他一樣也不會少我的，不該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差點毀了兩家的合作。不過話又說話，其三這一點，今後即便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估計選擇還是不會發生變化。怎麼說呢，我這個人，不喜歡被動。」不卑不亢的分析完畢，楊帆微微昂起下巴，露出淡淡的自傲之色。

    「年輕人有點傲氣是好事，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這一次沒有我們幾個老傢伙最後時刻改變態度，你能有幾成勝算？」周明道笑著反問一句，臉上露出一副貓耍耗子地自得其樂。

    這個問題讓楊帆沉默了好一會，低著頭想了足足有十幾分鐘，最後搖頭苦笑說：「樂觀的估計只有三成的勝算，但是我不後悔，如果這一次我選擇了逃避，那麼今後我還會習慣性的在利害得失面前做類似的選擇。一旦養成了習慣，今後我就會事事把個人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去看待每一件事情，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我想自己只能算一個地地道道的官僚。而我走上仕途的目地，並不是為了成為一個官僚。」

    周明道聽到這裡忍不住笑著罵：「讀書不精的傢伙，跟我摳字眼。何謂官僚？官者官員也，僚者幕僚也。這個地方，你應該用政客比較合適。」

    陳老爺子聽了不禁失聲笑罵：「扯遠了啊，離題了。」說著笑著點點頭說：「分析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不過不全面。人在仕途，不能單純的為了做官而做官，立身處世總要有最起碼地原則，這一點楊帆倒是做到了。年紀輕輕的，在重大地利益面前能夠如此選擇，很不容易啊。」說著陳老爺子話鋒一轉說：「不過，這並不等於你做的就對。在你發現祝東風設計地圈套時，你完全可以通過曖昧的方式暗示對方，迫使他在需要你地情況下妥協！」

    張大炮這個時候抬手說：「我插一句，老陳這個意見我不同意。這就跟打仗一樣，要隨機應變，要因人而異。祝東風這個傢伙霸道的很狡猾的很，楊帆要不掌握全面的主動的話，跟他就沒辦法談。」

    陳老爺子聽了皺起眉頭說：「你跟我唱反調是吧？」

    張大炮毫不在乎的梗著脖子說：「我這是就事論事，還記得當年在朝鮮麼？四次戰役那一仗我主張邊打邊撤，你……。」張大炮開始口沫橫飛的說起來，陳老爺子似乎也忘記了今天是來幹啥的，吹鬍子瞪眼說：「你少提這個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當年美國鬼子裝備好火力猛，天上有飛機，地上有坦克和大炮，我主張快速脫離接觸，你偏要……。」

    周明道一看吵起來了，扭頭發現楊帆目瞪口呆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兩人對上眼睛的時候，周明道輕輕的搖搖頭，朝門口努了努嘴巴。楊帆笑著悄悄站起來，溜出門口後打電話給張思齊說：「老婆，我們回家看爸媽去。」

    打發走開車接機的士兵，楊帆親自駕車載著張思齊和周穎往家去。一路上楊帆忍不住一直在偷偷的笑，張思齊在後面看的真切，不由笑著說：「第一次看見吧？最近一段時間，我爺爺跟陳爺爺，每天都要吵一會。上次吵的內容是解放戰爭的時候，兩人各帶一路人馬比拚戰果的事情。」

    楊帆突然收起笑容說：「他們都老了！」言罷神色為之一陣肅然，接著說：「老一輩的風骨，如今越來越淡薄了。說起來，他們那一代人生活上雖然比較艱苦，但是在精神上是土豪啊，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堅定的信仰。說起來，這是個信仰迷失的時代。」

    楊帆突然感慨不已的樣子，弄的張思齊和周穎有點不太適應，兩個女人互相望望，同時選擇了沉默。

    車子開到陳政和的家門前，停車下來後發現院子裡停著兩輛紅旗車，一輛是陳政和的紅旗，另外一輛車牌倒是眼生的很。

    楊帆正在惑的時候，裡面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正在上台階的楊帆停下腳步，回頭朝張思齊和周穎苦笑說：「來的好快！」

    張思齊朝裡面探頭看了看，撇了撇嘴巴說：「進去吧，總是要見面的。沒準人家就是專門來找你呢。」

第四百五十八章 天顏

裡陳政和與祝東風相談甚「歡」，這個場面楊帆到。發聽見祝東風的聲音那一瞬間，楊帆甚至懷，祝東風是提前來這等著自己的。

    果然，看見楊帆出現，陳政和立刻笑著招手說：「算時間你也該回來了，祝書記等了半個小時了。」

    看見楊帆進來，祝東風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說：「被訓了吧？」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著朝兩位長輩點頭致意說：「等我？」

    陳政和與祝東風同時站起來，祝東風說：「一起去聽戲吧！」

    「聽戲？」楊帆本能的問了一句，兩個長輩已經笑著邊說邊往外走，似乎楊帆不存在一樣。站在原地的楊帆愣了一下，轉身要追上去時，張思齊過來低聲說：「早點回來啊。」

    大步追到院子裡，楊帆大聲說：「我還沒吃午飯呢！」

    祝東風正在上車，回頭又好氣又好笑的說：「跟著去吧，餓不著你。」

    陳政和笑著說：「上他的車！」輕輕的一句話，似乎把楊帆給賣了似地。這個感覺讓楊帆很不舒服，但是又不好抵抗。灰溜溜的走到紅旗車跟前，孟光遠已經開門等著楊帆，祝東風已經上了車，楊帆想坐前排那就是占人家孟光遠的位置。

    對上孟光遠善意的微笑，楊帆還了一個微微的點頭微笑。怎麼說呢，就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吧。孟光遠不過是個卒子，還是沒過河的卒子。

    「怎麼。不想跟我坐一輛車？」楊帆屁股還沒坐穩呢。祝東風便笑著問。楊帆扭頭看看這傢伙地表情。發現祝東風臉上帶著一點耍弄地意味。心裡更加地不爽了。不爽歸不爽。可他是祝東風啊。位高權重地南~省委書記。政治局委員。在祝東風面前。楊帆怎麼算。都是個後生晚輩。更別墅還有個祝楊地存在。

    楊帆意外地發現自己沒有頑抗地空間。不由暗暗一聲長嘆「悲劇啊！」唯一地選擇就是沉默。楊帆也是這麼做地。默默地坐在邊上。祝東風說地話當空氣。閉著眼睛來個非暴力不可做。牛不喝水。你總不能搶按不是？

    楊帆這個表現似乎在祝東風地預料之中。所以他臉上也沒啥變化。依舊不緊不慢地接著說：「今天去地聽戲地地方有點特別啊。別說我沒提前提醒你。」

    見楊帆沒有談話地致。祝東風嘴角微微閃過一道苦笑。搖搖頭沒有在說什麼。車子開地平穩。一路風塵地楊帆隨著車子微微地起伏。居然睡著了。聽到微微地鼾聲時。祝東風不禁微微一笑。這個時候楊帆還能睡著。說明是好事啊。骨子裡。這小子還是把我當一家人地。祝東風不禁心裡如是想。

    車子停下地瞬間。楊帆便醒了。有點迷糊地四下看看時。發現周圍地環境完全陌生。京城是個大都市。平日地車水馬龍地叫一個熱鬧。怎麼這一代安靜成這樣？再看看周圍地建築和綠化。楊帆地臉色微微一變。

    「這裡是？」楊帆本能地問了一句。邊上地孟光遠靠近了低聲說：「中南海！」楊帆聞言扯得傻掉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一會。走出十幾步地祝東風和陳政和同時站住。陳政和回頭笑著說：「傻愣著幹啥？趕緊地跟上！」

    沿著一條垂柳沿岸的池邊，踩著一地青磚小路往前走，如果不是遠處隱約可見的高口大廈，楊帆還以為置身與古代.

    遠遠的傳來鑼鼓聲，夾著幽雅的京胡旋律，「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一道紅牆之內傳來這久遠的《遊園驚夢》。

    「呵呵，戲才剛開鑼。」祝東風低聲念道，也不知道在跟誰說。

    「朝雲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潑畫船。錦屏人忒看這韶光賤！」院子門口警衛攔著三人檢查的時候，裡頭傳來的優美的唱腔越發的清晰。

    邁過那高高的門檻的瞬間，祝東風再次回頭，似笑非笑的看看楊帆。這個時候的楊帆，臉上已經看不見絲毫的隨意，不過表現的還是非常的平靜。大門之內是屏風，上面畫的什麼楊帆也無心去看，轉過屏風之後面前為止豁然開朗，正前方搭好一個戲台上，兩個女子一身戲裝正在依依呀呀的唱著。

    看戲的人有那麼六七個，不過坐在最前排的就一對夫婦。三人轉過屏風的瞬間，前排的男子回頭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楊帆看清楚那人時，不禁小腿微微跳了跳。

    「先看戲！」這個在電視上經常出現在全國人民面前的男子，臉上始終帶著一點謙和的微笑。但是這並不影響他高大的形象，坐在那裡不動便生出一種讓人高山仰止的味道。

    再看祝東風和陳政和，兩人在後面一排椅子上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安心的跟著看戲。心裡如同十八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楊帆，猶豫了一下挪動緊張的雙腳，在第三排找了個位置坐下。閉上眼睛，一個深呼吸後，楊帆低頭雙手使勁的搓臉。

    緊張！真的緊張！

    前排的男子是誰，楊帆自然認出來了。且不說電視上經常看見，結婚那會，楊帆給他敬過酒的。當時他不過是匆匆來去，前後停留十分鐘。但這十分鐘，當真是天大的面子。

    戲台上依舊在唱，不過楊帆聽不太明白，坐在那裡腦子裡很自然的開始跑火車。陳政和與祝東風為啥把自己領到這裡來聽戲？僅僅是簡單的得見天顏麼？一貫自詡沉著冷靜的楊帆，渾身毛孔都在緊縮，這種感覺有點貓被踩了尾巴的味道。

    楊帆努力地把首長當做一個長地比較帥的大叔，一次接一次的深呼吸後，總算是慢慢的平靜下來。台上一段戲文唱罷，兩個女伶退下，樂聲戛然而止。

    前排的首長站了起來，後面坐著的人嗖的一下集體站起來，楊帆反應稍微慢了一點。還沒站直呢，首長回頭笑著說：「今天就到這吧。」

    「這位就是東風同志多次在我面前誇獎的楊帆同志吧？」一幕楊帆怎麼也想不到的場面發生了，首長竟然衝著楊帆笑著一指說。

    鎮定！一定要要鎮定！儘管已經很努力了，但是楊帆發現自己還是有點緊張。疾步走上前來，老遠的楊帆便伸出手說：「首長好！」

    這一刻楊帆突然覺得以前在陳老爺子面前地那份鎮定真的很可笑，能在老爺子跟前保持鎮定，不是自己有多好的修養功夫，而是知道老爺子是自家長輩。在陳老爺子面前可以裝，在首長面前，想裝都是在緊張的裝，還不如改怎麼樣就怎麼樣。

    首長地手很緩和，早春的京城還是有點涼地，握手的時候首長始終帶著微笑說：「楊帆在宛陵市干的不錯，到了海濱市干的也不差年輕人，很有一股子開脫精神！」

    「感謝首長的肯定，今後一定努力做好本職工作。」楊帆激動歸激動，這番話倒是事先就想好的。到了這種地方，說大話空話無非是徒增笑柄。

    正式接見地地方是隔壁院子裡的一個書房內，首長招呼三人坐下後，並沒有再對楊帆說什麼。而是很有耐心地聽祝東風談起南~省的工作。楊帆在一邊安靜地聽著，儘管祝東風在措辭上非常的講究，但是其中暗示地內容，楊帆聽了還是暗暗心驚。再看看陳政和，一直在邊上微笑著當聽眾。

    陳政和表現出來一股從容不迫的氣度，間接的影響了楊帆的心態。楊帆的情緒漸漸的平穩下來，仔細的聽著祝東風講的內容，還有偶爾首長插話提個尖銳的問題。

    祝東風準備的很充分，幾乎每次首長提問，祝東風總是能快速的做出答覆。

    「很好，南粵省的情況比較複雜，徐徐圖之的策略是正確的。」首長對於祝東風的匯報，最後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說話的時候目光不經意的樣子掃了一眼楊帆。這麼一眼過來，危襟正坐的楊帆居然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不禁微微的挺直了腰板。

    「楊帆，海濱市是外國南大門的後勤基地，你作為軍分局的政委，對當前南海的局勢有什麼看法？」首長突然笑著問了一句，目光看過來時楊帆愣了一下。

    「軍國大事，豈是晚輩所能妄言！」楊帆反應倒是很快，腦子一轉給了個模糊的答案。

    首長聽了哈哈大笑說：「你倒是謹慎的很，有陳老遺風。是不是覺得緊張啊？我記得你是學經濟的，軍國大事不能妄言，那就談談海濱市目前的形勢吧？」

    沒想到首長還盯上自己了，仔細一琢磨，今天來這估計不說點話別想走人了。聯繫到剛才祝東風匯報的時候，首長幾次看過來，楊帆明白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恐怕首長早就知道了。

    斟酌一番，穩定了一下情緒後，楊帆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首長既然問了，我不能不答。從市委書記的角度看海濱市的問題，當前正面臨著一個重大的發展機遇。海濱市的缺點是基礎差，有點是擁有豐富的自然旅遊資源。作為市委書記，我認為當前的首要任務是加強黨建，只有幹部隊伍的整體素質提高了，………………。」

    楊帆越說越平靜，越說條理越發的清晰，一點都沒有怯場的感覺。

    「你怎麼看待黨建工作？」首長突然插了一句，打斷了楊帆正在流暢的講述。這個感覺還真的有點彆扭，楊帆愕然的頓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發現首長嘴角帶著一絲有趣的微笑時，心裡不禁暗暗的叫苦。這個提問看似簡單，實際上挺要命的，一下大亂了楊帆講述的節奏。這就好比聽音樂，每到精彩的地方突然耳邊出現出現噪音。

    楊帆瞬間也有一種心浮氣躁的感覺，強忍下去之後，微微的沉吟一番說：「『太祖』說過，治國就是吏治。新中國地締造者們，反抗者到統治者地過程中，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尤其是吏治，任何一個政黨要治理國家都離不開官員。官員思想上出了問題，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太祖』看到了問題和分歧，但是卻採用了一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來統一思想。改革開放，撥亂反正，全國上下的工作重心回到了經濟建設上，在發展經濟的過程中，**問題日漸凸顯。我認為，黨建工作只有不斷的完善監督機制，不斷的加大對貪腐的打擊力度，才有可能在最大的程度上保證一個政權長治久安！」

    說到這裡，楊帆有點心虛了，這話裡頭有點套話的味道。設計到問題地時候，不過是蜻蜓點水一般。不能怪楊帆不敢亂說，主要是這個問題太敏感了。就拿南~省的事情來說吧，真要是動真格的，最後的結果不會是那樣。

    「楊帆看問題還算深刻！」首長意味深長地看了楊帆一眼，慢悠悠的說：「來日方長！希望下一次你來這裡地時候，能夠多說一點。」

    楊帆差點哭出聲來了，這話不輕不重的點明了楊帆此刻的心態。冷汗瞬間濕透了楊帆的背後，還好臉上沒有表露出來慌張。正在楊帆無言以對的時候，首長已經笑著說：「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到這吧。」

    迷迷糊糊的，楊帆走出門口，一陣春風吹到臉上時，總算是恢復了清醒。剛才地一幕再次浮現在腦海中，本能的四下望望時，發現前方祝東風和陳政和正站在五步之外，一起回頭笑眯眯地看著楊帆。

    出來上車，剛坐下祝東風便微微一笑說：「表現的不錯，說話條理清晰，敏感問題分寸掌握地也非常好。」

    坐穩的瞬間，楊帆額頭上密密麻麻地汗珠止不住的往外冒，心細的孟光遠及時的遞上紙巾，目光中充滿了羨慕的看著楊帆。

    「我第一次見到首長的時候，開始連話都不會說。當時就記得傻笑了！」祝東風不知道怎麼搞的，長嘆一聲。楊帆擦了擦汗苦笑著說：「我剛才都說啥了？」

    「哈哈哈！」祝東風猛然笑了起來，拍

    肩膀說：「南粵省的事情，首長對你的表現非常~定在任何時候都是壓倒一切的，問題總是要解決的，需要時間啊。治大國如烹小鮮，以後你就明白了。」

    楊帆一陣若有所思的看看祝東風，點點頭說：「我還是專心幹好自己的事情吧。」

    祝東風微微一笑說：「餓了吧？一起吃飯去！別激動了，知道首長在南~省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是怎麼評價你的麼？」微微頓了一下，祝東風露出羨慕之色說：「首長說，不簡單啊，陳家出了個千里駒！」

    楊帆愣了一下，臉上再次閃過一陣激動。好一會才想起中午飯還沒吃呢，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剛才在裡面光知道緊張了，忘記餓了。「怎麼您也沒吃午飯？」

    「中午的時候隨便吃了一點，沒什麼胃口。估計政和兄也一樣，還有一個朋友，估計這兩天也吃不香哦！」祝東風笑著感慨一句，車子出了戒備森嚴的中南海，漸漸融入到喧鬧繁華的都市中。

    這個時候已經談不上吃午飯了，兩輛紅旗車來到一個幽靜的會所前，一個中年男子正在門口略顯焦慮的等著。看見兩輛紅旗轎車開進院子，男子的臉上才算是鬆弛了一些。

    「陳書記好，祝書記好！這位年輕人是？」男子一一握手，論到楊帆的時候停了一下。

    「海濱市委書記楊帆！」陳政和笑著介紹楊帆，然後低聲接著說：「新任天涯省委組織部長丁睿！」聽到陳政和的介紹時，丁睿沒有多少肉的臉上，兩腮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多謝二位領導的幫襯！」先感謝了陳、祝二人後，丁睿回頭緊緊的握著楊帆的手說：「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今後多多親熱！」

    楊帆鎮定的看看陳、祝二人，發現兩人的臉上都帶著一點得意的微笑，不由心中暗想，想必這一位丁睿能到天涯省擔任組織部長，一定是兩家都幫了忙的。

    「客氣了，丁部長楊帆謙和的笑著，不自覺的模仿剛才見到的首長的表情。

    祝東風這個時候笑著說：「好了，先進去吧。肚子都餓了。」一邊往裡走，祝東風突然站住笑著說：「老陳，趙越也在京城，是不是請來一起坐一坐？」

    陳政和淡淡的笑著說：「那就請來坐一坐吧，都是老朋友了。」兩位政治局委員談笑之間，兩個龐大的圈子進行了一次交錯。

    等趙越的過程中，叫了一碗雜醬麵，楊帆形象不佳的先吃了起來，其他三人在邊上說笑著，主導這次談話的，自然是陳祝二人。表面上看起來，楊帆在專心的吃飯，實際上腦子裡一直在想今天連續發生的事情。從下飛機到現在，先是被拉到三個老傢伙那裡經受了一番考驗，展開批評和自我批評後，三個老傢伙似乎沒有太追究的意思。

    不過倒是狠狠的殺了一下楊帆的傲氣，搞定祝東風的那點小得意蕩然無存。隨即回家給弄到首長那裡坐了，聽戲半個小時，算是給自己一個應對的思考時間，接著接見和談話大概也是半個小時。所有事情連在一起想的時候，楊帆算是品出味道來了。老傢伙們合夥給自己擺了個天門陣啊！說是煞費苦心，一點都不過分！想到這一點的瞬間，楊帆心頭一陣暖洋洋的，抬頭看看談話的三人，發現祝東風的目光正在審視自己。

    「小子，這下你服氣沒有？」祝東風的眼神彷彿在這樣暗示，發現楊帆看過來的時候，還笑著眨眨眼。楊帆趕緊低頭吃完麵前，趙越馬上就到，兩個龐大的利益集團之間的結盟，下一刻即將正式拉開帷幕。

    接到孟光遠打來的電話，正在賓館裡等消息的趙越急急忙忙的出門，坐在車上的時候趙越心裡不禁一陣感慨。孟光遠在電話裡，將首長接見楊帆的事情暗示了一下，這個暗示在趙越的心裡產生的震盪巨大。這小子，怎麼就進入首長的法眼了？不消說這裡面有祝東風的因素，但是祝東風為啥這麼賣力的幫楊帆，楊帆又是憑什麼事情被首長欣賞的，趙越死活都想不明白。

    當然了，不明白不要緊，只要看清楚形勢就行了。有的東西，過分的去打聽會招來無妄之災的，這一點趙越心裡非常清楚。作為一個省委書記，趙越的對天涯省的控制**不容挑戰。省委組織部長的人選，是趙越此次上京來的主要目的。最後落在丁睿的身上，這個結果趙越還是滿意。丁睿原來是團中央的副書記，排名比較靠後，能夠放到天涯省來擔任組織部長，原因自然是因為跟祝東風走的比較進。從團中央到省委組織部長，丁睿也算是提拔使用了。組織部長是實權位置，比起團中央一個排名墊底的副書記而言，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有首長的賞識，海濱市的計劃單列市自然是能拿下來了，其他的都不過是表面工作了。接下來就是海濱市成功升格，迎來一個重大的發展機遇，楊帆順其自然的水漲船高，進入省委常委。對於趙越而言，這個結果幾乎沒有任何損失，丁睿不要說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今天這個茶喝過後，今後楊帆進了常委，等於又拿到一票。這樣一來，省委和省政府之間的力量對比，將發生根本變化。最關鍵的，還是趙越獲得了陳政和的友誼，今後好處自然不少。單就消息而言，今後知道的都比別人快一些。

    所謂當局者迷，楊帆在思索著趙越出現產生的後果時，並沒有去想太多今天首長接見的事情產生的影響。本能的楊帆認為，首長接見，無非是因為在南粵省的問題上，楊帆在佔據上風的時候沒有得理不饒人罷了。想到這點，楊帆不禁又冒了點冷汗，心說沒有祝雨涵和祝楊的存在，祝東風還能心平氣和的跟自己討價還價？越想楊帆越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第四百五十九章 方方面面的矛盾

時吃的挺香的雜醬麵，這會漸漸的變得如同嚼蠟。己挺冤的，南粵省的事情本來不關楊帆的事，跟大華集團叫板不過是打醬油打出來的衍生產品，沒想到被捲進一場表面平靜，骨子裡激烈的鬥爭中。雖然從最後的結果來看，事情最後好像不是那麼太嚴重。祝東風究竟從這場鬥爭中得到了什麼？看來要找人打聽一下南粵省的官員有多少人主動退居二線或者病退。

    看看祝東風和陳政和都在，楊帆突然覺得，自己留在這裡等趙越未必是個好事。趙越是省委書記，在這個場合下見面了，是不是有仗著靠山示威的嫌呢？想到祝東風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總是在自己身上轉悠，楊帆突然覺得這裡頭是不是有藏著一點什麼？假使只有一個陳政和在，今天這個見面就無關緊要了，老子帶兒子見朋友嘛。關鍵還有個祝東風和丁睿在場，味道似乎就變了。

    「家裡還有點事情，我想先回去了。」楊帆果斷的站起來表達了離開的意願。似乎早就等著楊帆開口的陳政和，此刻卻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點頭說：「那就回去吧！」

    意思很明顯了，不給其他人留人的機會。

    領會精神的楊帆連忙告辭走人，坐上陳政和的車子先回家。

    驅車回到在京城的別墅，這個難度一住的家讓楊帆有種陌生感。唯一不陌生的是妻子張思齊地熱情。就男女之事而言，張思齊身為名正言順的婦人，在這方面倒是不太主動。至少在這之前，張思齊給楊帆的印象是這樣的。

    今天的張思齊表現的相當主動，門口接楊帆進門的時候，挽著楊帆上樓時胸口在胳膊上一下一下的蹭。稍微有點覺悟的男人都知道這是啥信號，楊帆自然也明白。不過卻裝著不知道的樣子，眼瞅著張思齊地胸口在手臂上地摩擦頻率加快，不為所動也就算了，居然還裝模作樣的問：「你怎麼了？癢啊？」

    氣急敗壞的張思齊眼睛裡黑的部分瞬間看不見，不過非常短暫。很快就換上一張妖媚的笑臉，主動抱著男人地腰低聲說：「是啊，不行啊？」

    這一下再裝不知道，那就是找死了。很明顯張思齊的兩隻手指已經成鉗狀，躍躍欲試地。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不行也要行！」露出一副我騙的表情，雙手一抱張思齊的身子就離地了。接下來的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一貫相對保守的張思齊，這一次表現的非常之奔放。仗著當年練過舞蹈，很多以前不肯做地姿勢，今天全主動做了。搞的楊帆激動不已，結果自然是以「命」相報。

    折騰了一個下午。精力消耗七七八八。夫妻倆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相擁而臥地時候。楊帆才想起來問：「孩子呢？家裡怎麼就你一個人。」

    臉上脖子上紅潤未消。還在回味之前地快感地張思齊。眼睛都不想睜開。懶洋洋地往男人地懷裡找了個更舒服地姿勢才低聲說：「婆婆帶著呢。我說你一直在忙。這次能不能留下呆一段。免得將來孩子跟你不親。」

    楊帆覺得味道不對了。張思齊話裡有話地。「你乾脆點。到底啥意思？」

    「婆婆說。孩子留給她帶。」張思齊公佈答案。楊帆聽了臉色一變說：「不行。我地孩子當然跟著。孩子不在身邊怎麼行？」

    一句話說地張思齊眉開眼笑地。閉著地眼睛也睜開了。水汪汪地看著楊帆低聲滿足地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決定。」

    在京城呆了三天。楊帆每天都陪在老婆孩子身邊。為了孩子歸誰帶地事情。楊帆態度明確。楊麗影死活要自己帶。楊帆不答應。又怕老娘煩人。直接丟下一句話說：「我不喜歡自己地孩子整天見不到父母。」一句話堵地楊麗影沒話可說。氣地在家哼哼一下午。好不容易張思齊好說歹說地緩和下來。心有不甘地楊麗影又準備找楊帆提這事情。結果意外地發下楊帆電話關機了。一番追問。才知道這小子連招呼都沒打。悄然飛回海濱市。

    聽說楊帆回到海濱市，一大早市紀委副書記李雄就找到叢麗麗辦公室來。按說紀委這一塊叢麗麗是不好插手的，姑且不說宋大成如何不討領導喜歡，紀委的事情怎麼也輪不到你秘書長來管。

    所以叢麗麗還是比較小心的，別看現在得寵的很，搞不好因為一件事沒處理好，讓領導起了猜忌以後就難過了。叢麗麗無疑有點多心了，楊帆現在對她的信任基本是無保留的，甚至還在有意識的為幾年後調走給叢麗麗留下一班可靠的人馬在佈置。

    李雄臉色有點難看的跟在秘書身後進了裡間，叢麗麗站起身子握手時李雄連忙問好，叢麗麗笑著點點頭問：「老李怎麼想起來到我這裡來？」

    叢麗麗這也算是小心的給李雄做個提醒了，你有事情直接找領導嘛，上面不是還有紀委書記宋大成麼？李雄當然明白，手裡拿出一疊子信封往桌子上一丟說：「就是為這個領導的事情來的，整天沒事瞎折騰，搞的下面的同志意見很大。」

    叢麗麗心說啥事情呢？臉上不動聲色的問：「老李別著急，坐下來慢慢說。」

    李雄坐下接過秘書的端來的都顧不上喝，立刻說：「最近紀委接到很多匿名舉報信，一樁一件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們把這個情況向宋書記匯報後，他指示一一查清楚。可是下面的同志去查了幾件案子後，發現全部都是子虛烏有。回來向宋大成匯報，說這些舉報信都不太靠譜，內容都是打印的，信封也是打印出來的。三百多封舉報信，市裡所有行局無一漏網，真要全部都去查，得查到猴年馬月。關鍵是這些事情不知道怎麼傳出去了，最近搞地人心惶惶的，我和黨支部書記向宏的意見是向市委楊書記反應這個情況，看看領導的意見。

    們找到宋大成提起這個事情，他說不需要反應，舉~個就是了，要不然紀委不就成了吃乾飯的麼？」說到這裡，李雄紛紛不已的強調了一句說：「叢秘書長，這個事情影響極其惡劣啊，紀委真的要挨個查過去，搞的人人自危，全市的幹部還有幾個能安心工作的？事關重大，我又不好直接向楊書記匯報，只好來求您幫忙遞個話。」

    聽了李雄地講述，叢麗麗心裡有點納悶，心說這個李雄做人也太謹慎了。

    其實上次文海縣那個案子時，自己就暗示過他要向組織靠攏，工作上也可以大膽地去做。後來又借調整的機會，把向宏塞進去任副職。兩人倒也盡心盡力的，基本上架空了宋大成。叢麗麗是擔心楊帆猜忌才會這麼想，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個主意應該是向宏給李雄出的。李雄為人低調謹慎，在倒向叢麗麗的陣營後，有事情自然不能繞過領導。

    想明白這點後，叢麗麗地心情立刻好多了。拿著一疊信封想了想說：「你先回去吧。」這個話一說出來，李雄表面上沒啥，目光中卻是閃過一道深深的失望。願意無他，李雄最想看見地結果，自然是叢麗麗帶著他去向楊帆匯報。

    不過接下來叢麗麗的下一句話，立刻讓李雄的目光裡閃動喜悅。「楊書記剛回來，要處理的事情多，看看中午吃飯的時候能不能請的動，一邊吃飯你一邊匯報吧。」

    在辦公室匯報那是工作，在飯桌上匯報，那是領導身邊地人在訴苦。完全是兩個概念來的，李雄當然明白這其中地差異。朝叢麗麗感激的笑著說：「多謝秘書長關心我們地工作。」

    叢麗麗原本想提醒他，以後有事情不要找自己，可以直接打電話找李勝利，想必楊書記也不會怪罪他越級上報。不過轉念又一想，還是不提醒的好。這個事情，還是自己找楊帆說。

    李雄前腳離開，叢麗麗後腳便上樓去找領導。到了楊帆地辦公室，發現裡間門時開著的，裡頭還有人在說話。叢麗麗立刻用諮詢的目光掃了一眼李勝利。

    「李主任，裡面是誰啊？」隨著李勝利正式擔任市委辦公室副主任一職，叢麗麗稱呼也跟著變了。李勝利倒是很有城府的一個人，並沒有因為叢麗麗的稱呼變化而沾沾自喜，反而笑著客氣的站起來，低聲說：「崖山縣的朱書記和林縣長都在裡面。」

    一直以來，叢麗麗都不太明白，楊帆為啥在朱佳的問題上那麼照顧。這其中是不是有點別的名堂，想到朱佳也是個漂亮女人，走的是也性感豐滿的路線，就臉蛋而言比自己還強一點的時候。叢麗麗的心裡微微的有點不是味道了，暗暗給自己加了兩份小心。朱佳跟叢麗麗是老熟人了，平心而論，工作能力上朱佳甚至比叢麗麗還強那麼一點。關鍵是朱佳的運氣不好，老爺子50歲就因為中風病倒下，送醫院人是救下來了，但是落下了面部偏癱的毛病，腿腳也有點不利索。組織上照顧在政協擔任副職，實際上就是養著呢，稍微的比病退強一點。

    想到西班牙之行回來後，楊帆開始對朱佳比較照顧，叢麗麗有點懷疑，是不是在西班牙的時候，楊帆身邊沒個瀉火的人，把朱佳給那啥了。這個假設不是不可能啊，楊帆年紀輕輕的，地位就不說了，關鍵是人很帥，滿市委大院裡，稍微有點姿色的女人，誰沒點想法啊？想到這個，叢麗麗就想起以前聽到的一句俗話：「學醫的浪女多，從政的**多。」這個話雖然有點以偏概全，但是還是有點說在點子上的。學醫的不好說，畢竟不是干那個的。體制裡頭的女人，不乏長期被閒置的少婦，尤其是那些三十來歲的，正是人生**最強烈的階段，不是**是啥？

    以前還有個更難聽的話，「工資基本不動，老婆基本不用。」這個話也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叢麗麗在外面浮想聯翩的，雖然知道林頓在裡面，但還是很想進去看看，搞不好朱佳正在跟楊帆眉目傳情呢。所以說挺聰明地一個女人，一旦吃醋了就沒啥理性可言了。

    朱佳可沒叢麗麗想的那麼齷齪，儘管也有點想法，那也是因為楊帆確實優秀，朱佳心存愛慕也是人之常情。來市裡匯報工作還叫上林頓，那是因為朱佳位置擺的比較正。雖然是市委常委，但是在崖山縣的工作中，朱佳還是本著低調配合林頓工作為主。這個市委常委是怎麼來的，朱佳心裡比誰都清楚。儘管朱佳也搞不清楚，為啥楊帆會幫自己。李孝義調走後，朱佳沒了靠山的人，自然的要想辦法向組織靠攏。

    楊帆一邊聽兩人匯報工作，一邊不住的微微點頭。林頓到了崖山縣以後，工作干的確實出色。僅僅去年下半年的時間，崖山縣地農業產值就已經達到前年一年地水平。

    叢麗麗正在猶豫是不是進去的時候，裡面的匯報已經結束了。只聽見林頓在裡面說：「楊書記，我想把家搬到崖山縣去。」

    「哈哈哈，別擔心，胡嫻不會跟人跑的。趕緊回去看看吧，前幾天遇見胡嫻，還聽她抱怨說你又有兩個月沒回家了，每次都是她週末去看你。搬家的事情，你還是跟胡嫻好好商量商量，不要擅自做主哦。」楊帆地笑聲中，朱佳和林頓告辭出來。

    看見出來的朱佳和林頓，叢麗麗立刻堆起笑容迎上來，一番客氣。儘管叢麗麗笑地很熱情的樣子，但是朱佳總覺得皮膚有點涼，叢麗麗的眼神太奇怪了。

    兩人出了辦公室，叢麗麗進去便笑著拿起暖瓶來，先給楊帆的茶杯續上水，然後才笑著站在領導的辦公桌邊上低聲說：「中午跟紀委的李雄和向宏一起吃個飯吧，他們最近挺為難地。」楊帆心情不錯滿面笑容的，被這句話弄地瞬間臉色就是一沉說：「出什麼事情了？

    叢麗麗把李雄反應的事情這麼一說，楊帆地表情立刻變得凝重起來。叢麗麗之前到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覺得就是宋大成最近被架空了，瞎折騰下面地人。楊帆的表情變化，立刻讓叢麗麗也跟著敏感了起來

    「宋大成這個鳥人，在這個節骨眼揪著匿名舉報信不放，存心是吧？」楊帆冷冷的來上這麼一句後，叢麗麗的臉色也跟著變了。心裡那點拈酸吃醋的情緒沒了，警惕起來的叢麗麗也是政治敏感很強烈的人。

    「會不會是省裡有人給你搗亂，以前……。」叢麗麗提了一半，楊帆手一抬說：「不要說出來，心裡有數就行了。」

    原本安坐在老闆椅上的楊帆，這會算是坐不住了。站起來慢慢的在辦公室裡頭走動，走到窗子前望著外面好一會，楊帆背對著叢麗麗突然低聲說：「你覺得這個事情的目的是啥？」

    叢麗麗想了想低聲說：「這些舉報信，涉及全市大部分單位的主要負責人。真的都去查一下，不免會有個別意志不堅定的。搞不好紀委的人往面前一站就啥都說了，萬一又扯出一個文海縣那樣的事情來，帶出一大串，計劃單列市申報的問題搞不好就黃了。」

    叢麗麗說的是實話，這年頭，真正意義上廉潔的幹部太少了。

    「宋大成這個人，真的不能留在海濱市了。」楊帆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回頭對叢麗麗說：「你安排一下，中午一起吃飯吧。」

    這個時候李勝利探頭進來說：「楊書記，交通局辛求軍電話。

    」

    楊帆愣了一下說：「接進來吧。」

    電話裡辛求軍先是一陣問候，隨即大聲叫苦說：「楊書記啊，您要給我們做主啊。省交通廳欺人太甚，紀委的人又上門查這查那的。不就是機鋒匿名信麼？搞的全局上下人心惶惶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楊帆聽了心裡一陣彆扭，心說這個事情打個電話叫屈能說的清楚麼？

    「辛求軍同志，有什麼事情可以按照正常程序向上面反應嘛，你先跟柳葉和曹穎元匯報吧。紀委的事情我知道了，身正不怕影子歪，沒問題你怕什麼？真的有問題，我也饒不了你。」楊帆地意思就是，有啥事情我會看清楚決定支持力度，你是我用的人，有什麼好擔心的。至於紀委那邊，有事情你還能坐在辦公室裡給我打電話？

    說著楊帆直接掛了電話，辛求軍一臉狐的，望著電話想了好一會楊帆話裡的意思。領導意圖這個東西，主要看個人的領會了。還好辛求軍的領悟能力還是很強的，至少明白了，紀委那邊沒事情了，楊書記是看好他的。至於省交通廳那檔子事情，辛求軍雖然沒有想的太明白，但是楊帆已經指了明路了，照做就是了。

    掛了電話，楊帆一臉苦笑，又轉了幾個圈子，當著叢麗麗地面也不避諱，冷冷地說：「姜副省長，省交通廳。這手伸的也太長了吧，麗麗找省裡的渠道去瞭解一下情況。」

    楊帆這被表情就是被激怒的前兆了，儘管辛求軍沒有來得及說啥事情，但是能夠把電話打到楊帆辦公室裡，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叢麗麗知道楊帆的脾氣，趕緊上來低聲勸慰：「別上火，我這就去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叢麗麗很快就回來了，事情也弄清楚了，問題出在姜副省長身上。主管交通地姜副省長上任之後，最近大刀闊斧的「銳意進取」。在省政府侯省長地支持下，開始了一些列道理「修整」的工作。怎麼說呢，就是針對下面縣市一些3級以下的道路進行修繕擴建。具體的情況是這樣的，姜副省長走關係從京城財政部弄到一筆錢，然後搞個計劃往侯省長那裡一交，大致內容是很多3級以下公路已經嚴重的制約了天涯省地經濟發展。省裡決定把一些3級公路升級為2級公路。按說這個事情是好事啊，姜省長又弄來了一筆錢不是？

    結果就在下面的市縣盼望著省裡給錢修路地時候，盼來了省廳的一個修路規劃。省廳出資五成，各級市縣出資五成。這個事情對下面地市縣而言實在不是太公平，修路的事情是省裡提出來地，這個錢好歹要出個七八成的才能說的過去把。不過市縣也不好跟姜副省長對著干，都是之是能拖就拖，能對付就對付，海濱市自然也不例外，市政府這邊在交通局反應之後，開會研究了幾次最後決定等一等看一看。關鍵問題是，姜副省長一個電話打到曹穎元那裡，意思是海濱市是全省第二大城市，經濟狀況又相對良好，你們是不是帶個頭啊。

    曹穎元哪裡肯接招啊，等著用錢的地方多呢。所以給了個含糊的答案，這個事情我交代下面去商量一下再說。曹穎元接著把柳葉叫來，表達一個意思，「常委副市長同志，你管財政局和交通局啊，這個事情你處理一下，過得去就是了。

    這一下柳葉難受了，3級公路改2級，那花的錢也不是一點半點的。你曹市長頂不住往下壓，我自然也要想別的辦法。開始的時候，柳葉還跟曹穎元說：「是不是跟楊書記反應一下？」曹穎元聽了心裡有點不舒服了，心說這個話合適在我面前說麼？該匯報的我不會自己去？所以曹穎元很不滿表示：「有困難我知道，克服一下嘛。」

    柳葉當然不干了，心說你能往下推，我也往下推。於是乎，柳葉打電話給辛求軍說：「市財政沒錢啊，頂多拿出一百萬，其他的想辦法克服困難吧。」

    辛求軍心裡那個苦啊，心說我哪裡變錢去？一百萬修路，虧你說的出口。壞就壞在姜省長那邊得了曹穎元的話後，讓秘書電話又打到柳葉那，柳葉當然往下推說市財政已經有安排了，具體工作由交通局來負責。

    結果省交通廳給市交通局打電話稱，為了保證這次修

    量，工程隊一律由省廳統一安排。同時還要求交通>好！這下要了辛求軍的命了，這幾天頭髮都掉了一大片，一再跟省廳解釋，結果省交通廳某領導急了，一拍桌子說：「辛求軍你心裡還有沒有上級領導？」

    關鍵時刻，市紀委還找上門來，拿著匿名信查問題。搞的辛求軍差不多要瘋掉，原本還打算跟工程隊商量一下，是不是能偷工減料，全部用省廳撥款來修路。結果紀委一來，這個念頭立刻打消了。辛求軍找到柳葉再叫苦，柳葉也急了，說你眼睛裡還有沒有組織觀念？

    辛求軍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一個電話直接想把問題捅到楊帆這裡，結果楊帆聽都沒聽，讓他直接找主管領導。辛求軍也壞，找到柳葉之後，直接就說：「柳市長，這個事情我跟楊書記反映了，他讓我來找主管領導。」

    柳葉一聽說楊帆知道了，心裡頓時急了。連忙打電話給曹穎元匯報，結果曹穎元在電話裡啥主也沒做，就說你看著辦吧。放下電話地曹穎元大罵辛求軍，意思自然很明白了。

    柳葉一看曹穎元縮回去了，只好硬著頭皮來找楊帆了。不管怎麼說，被導罵一頓也認了，至於曹穎元那邊也顧不上了。

    市政府的一把手不肯擔事，我有什麼辦法？

    實際上柳葉糊塗了，曹穎元最初那個意思，不是讓柳葉解決錢的問題，是讓柳葉用拖字訣。至於究竟為啥要拖，曹穎元不能明說。

    楊帆和曹穎元在知道這個事情後，作出的反應驚人的一致的。都在想一個問題，海濱市馬上就要成為計劃單列市了，我先拖著到時候看看有啥變化。拖一天算一天，拖到申報成功了，再談別的事情，總之不能為了這個事情，影響到全局。

    半個小時後柳葉的電話打到楊帆這裡來稱：「楊書記，我有點工作向您匯報。」

    楊帆點點頭說：「過來吧。」

    柳葉是帶著辛求軍一起來了，五分鐘不到兩人先後進來，見楊帆坐在椅子上低頭看文件，只是輕輕的說：「來了先坐吧接著楊帆拿起一份文件認真的看起來，這就是所謂地導地學習時間了。這一招搞的柳葉有點鬱悶，心說：「我可沒做啥忤逆領導的事情吧？」

    有了這個想法，柳葉心裡開始忐忑不安起來。心說最近是不是什麼事情處理的不對領導的心思？仔細想了好一會，柳葉啥也沒想明白。

    辛求軍這邊心裡也沒底，心說領導怎麼突然認真學習呢？該不會是我不該打那個電話，而是應該直接表示來回報工作吧？

    其實楊帆對兩人都有意見，心說你們兩個地大局觀也太差了。姜副省長要修路，目的是為了撈錢，你們不能先拿了錢，然後請工程隊慢慢地保質保量的修麼？

    學習了半個小時候，楊帆總算是放下文件，看看對面兩人低聲說：「說吧，有什麼事情。」

    柳葉趕緊把前因後果詳細的說了一下，她說完了，辛求軍趕緊補充說：「楊書記，不是交通局不能領會上級意圖啊，關鍵是省交通廳農廳長一再強調，要把三條3級公路的改建工作，搞成全省的模範工程啊。」

    楊帆這下徹底明白了，心說你小子是擔心以後呢。不能說辛求軍的擔心是多餘地，市裡一旦真的答應了，路修不起來人家不收拾辛求軍麼？姜副省長大張旗鼓地搞交通，目的有兩個，首先是撈錢，所以有了省廳統一安排工程隊，修路基金只給一半地事情。其次是為了撈政績，這麼大規模的全省範圍內修路，怎麼也要在功勞簿上寫下重重地一筆吧？

    事情徹底的搞清楚了，楊帆算是明白辛求軍為啥說交通廳欺人太甚了。那是擔心楊書記惹不起姜副省長，只好繞彎子罵交通廳。說起來用「欺人太甚」這個話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啊。姜省長和主管的交通廳，不但要吃肉，連骨頭帶湯都不留一點給別人也就算了，還要從海濱市財政的鍋裡撈一碗肥肉。

    砰！楊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後一言不發的抽菸。

    過了好一會，楊帆才慢悠悠的說：「辛求軍，你跟省廳匯報去吧，就說市領導獲悉省廳要修路的事情後非常重視，決定在市委常委會上就這個事情進行認真的討論和研究。」

    這個話一出來，柳葉和辛求軍的臉上都忍不住笑了，同時朝楊帆送來感激的表情。跟著這樣的領導混，真是沒跟錯。下面的人受了委屈，領導該站出來的時候站出來了，而不是像某些人，就會往下推啊。

    「感謝楊書記，感謝市委領導的支持。」辛求軍激動的大聲說。

    柳葉則顯得鎮定的多了，等辛求軍說完了楊帆揮手示意辛求軍離開後。柳葉等辛求軍千恩萬謝地出去，這才低聲說：「楊書記，我的工作沒做好，給你添麻煩了。」楊帆微微一笑，擺擺手說：「你有你的難處，我心裡清楚，穎元同志那邊，我的意思你轉達一下吧。」

    柳葉的眼圈頓時就紅了，女同志的感情豐富一點似乎也在情理之中，點點頭柳葉頭擦了擦眼角，也不知道是擦眼屎還是眼淚。

    「那我先告辭了。」柳葉低著頭一臉慚愧和感激的樣子出去了。叢麗麗藏在樓下的辦公室裡等著，發現兩個人都下去了，這才急匆匆的上樓來。

    「領導，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得罪太多的人啊。」叢麗麗不無擔心地低聲勸了一句，楊帆看著叢麗麗，苦笑著低聲說：「你啊，頭髮長見識短，我要是這個時候得罪人，今後必然落個眾叛親離地下場。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可不想慣著一些人。」

    「你想怎麼辦？」叢麗麗擔心的問了一句，姜副省長的來頭，叢麗麗是知道的。

    「怎麼辦？拿海濱市的錢裝進自家地腰包，

    機往臉上塗脂抹粉，想的美！」楊帆冷冷地說了一|話撥了個號碼。

    「老曹嘛，我楊帆啊。是這樣的，交通局那邊反應一個情況你知道吧？知道的話，我建議你向侯省長反應一下困難，對對，就說是我的意思。」說罷楊帆掛了電話，想了想又撥了一個號碼。

    「章主任，我楊帆啊，有點工作向趙書記匯報，幫忙問問明天是否方便。」

    一般的領導只要不是省委常委一級的，章宇寧怎麼也不太放在眼裡地。楊帆現在還不是省委常委，但是章宇寧跟著趙越在京城裡走了一趟，知道了不少有價值的消息地後，對待楊帆的態度那是發生了巨大地變化。以前還有點倨傲的味道，現在則是完全放低了姿態。

    「哎呀，楊書記太客氣了，叫我宇寧或者小章都行嘛。呵呵，要找趙書記匯報工作是吧？行，我看看啊，明天下午吧，趙書記沒安排。」

    掛了電話，楊帆渾身一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小章，虧你說地出口，你比我還大了十歲呢，我叫你小章，你能接受我接受不了呢。

    就這一個電話，章宇寧在楊帆心目的分數直線下降，被劃到諂媚小人裡面去了。心裡還一陣的琢磨，就這樣一個人，趙越怎麼用的那麼放心？

    你還不能對趙越說他識人不明，也不能能說章宇寧還是很善於偽裝的。楊帆還真的冤枉了章宇寧，人家那是被震驚造成的語病。為啥呢，就為了在京城喝茶的時候，陳政和、丁睿、趙越、祝東風四人在場，結果祝東風用玩笑的語氣來了一句：「老趙啊，今天首長接見了楊帆哦，今後在你手下受了委屈，我答應陳老都不答應。」

    就一句「首長接見」四個字，把章宇寧給嚇到了。祝東風是政治局委員啊，他口中的首長是什麼身份，那還不是明白著的麼？

    掛了電話，楊帆哭笑不得好一會，然後才對叢麗麗說：「後天開個常委會吧。談論一下紀委那檔子事情，還有交通局的事情也要統一一下思想。」

    叢麗麗見阻攔不得，多少有點擔心的說：「你既然決定了，我也不說啥了。不過我還是旦夕，你讓曹穎元去反應困難，能有用麼？」

    楊帆笑而不語，有的事情不好跟叢麗麗解釋的太清楚。讓曹穎元去解釋，目的是留個後路，丁睿到任後，天涯省的局面會演變成什麼樣子，還真的不好說。江上雲以前是趙越的鐵桿盟友，今後還會繼續保持下去麼？趙越以前多少有點放任江上雲的意思，今後還能繼續麼？不能的話，盟友的關係還能維持多久？侯笑天在這個局面上，要想扳回一城肯定會加大拉攏本地派的力度，同時也會瞄上最近不太得意的江上雲吧。

    京城的雖然沒有直接跟趙越對上還是非常明智的，這等於是在暗示趙越，楊帆還是想保持一個超然的地位。至於趙越能不能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即便接受不了，在祝東風和陳政和兩個政治局委員的聯手之下，趙越不能接受也要接受。更何況，楊帆還是相對傾向於趙越的。

    侯笑天那邊，楊帆已經做了足夠的鋪墊了，曹穎元出面叫苦，侯笑天假如不有所表示，那就不要怪楊帆作出不尊重領導的事情了。

    中午飯還是在南疆酒店吃的，早早的李雄和向宏就等在酒店門口。楊帆和叢麗麗一起到的，一行人上樓進了包廂，點菜叫了酒水後，李雄趕緊趁上菜之前匯報。

    「楊書記，我覺得這些匿名信不能太當真，一個一個去查，勞民傷財也就算了，影響全市幹部一心奔著計劃單列市奮鬥的士氣。」

    楊帆很仔細的聽了一會，然後不緊不慢的說：「我知道了！」接著話鋒一轉說：「廉政工作還是要常抓不懈的，紀委的同志還是要加強監督力度，為海濱市的經濟發展做出貢獻。」

    這話一出來，弄的李雄和向宏有點不明就裡。隨便的吃了一點，楊帆也沒喝酒，起身表示要走。搞的李雄和向宏越發的不安了，急忙起身相送。

    等楊帆走人了，兩人在裡頭面面相覷的時候，叢麗麗去而復返。見兩人臉色都變了，不由笑著說：「幹啥呢？喝了假酒啊？」

    李雄見了救星似地，連忙湊上來說：「叢秘書長，您看楊書記是啥意思？」

    叢麗麗這個時候心裡對楊帆感激的一塌糊塗，雖然不是很明白楊帆為啥這麼放心自己，但是這個人情讓自己來做是非常的明顯了。

    「別著急啊，坐下吧。我們接著吃，剛才沒吃好。」叢麗麗笑著坐下，在兩個一臉不安的傢伙臉色隨著叢麗麗的笑容慢慢恢復正常後，叢麗麗這才放下筷子說：「你們把查的匿名信整理一下，弄的材料給我。嗯，強調一下這些匿名信的危害性。當然了，查還是要繼續查下去的，但是要注意工作態度。」

    這兩人要是再不明白，那就真的白混了。不安的臉上一陣喜氣洋洋的，酒瓶也端起來了，一番敬酒之後，向宏仗著是叢麗麗老爹一手提拔起來的舊人，湊近叢麗麗低聲說：「秘書長，宋大成背後肯定有人指使，這人老壓在我們上面，工作很難做的。」

    言下之意叢麗麗當然明白，微微一笑說：「宋大成的事情，你們就別惦記了。能跟著楊書記在海濱市幹下去，有個水漲船高的機會就知足吧。行了，我也吃了，該走了。」

    叢麗麗說著放下酒杯，留下兩人在那裡坐著。李雄和向宏的目光中多少有點失望，楊帆看來是要動宋大成了，不過好像沒他們什麼事。

    很多事情事在人為的，兩人相視苦笑後，心裡多少有點不甘心的開始想別的辦法。

第四百六十章 凡事好商量

車上了外環路，叢麗麗很快看見楊帆的一號車在前面著，連忙追上來靠邊停下。楊帆從車上下來，交代李勝利和小廖說：「下午你們回家休息吧，明天一早到市委等著，我要去趟省城。」

    李勝利和小廖對楊帆這個做派，心裡感覺到信任，不由都露出一絲感激來。尤其是李勝利，林頓的例子在前面呢。至於小廖就更別說了，女朋友的工作解決了，住房問題叢麗麗也按照楊帆的意思安排了。

    「楊書記，下個月我要結婚了。」小廖倒是學會了說話說一半的毛病，停的挺及時的。楊帆心裡一陣微微的感慨，心想身邊這些人，看來真的受自己的影響不小呢。

    「呵呵，有什麼只管跟勝利說，到日子我會去的。」說罷楊帆上了叢麗麗的車。

    開著車子叢麗麗的心情並不平靜，楊帆已經表達了要攆走宋大成的心思，估計這個事情要在計劃單列市拿下之前完成。這麼做的意思很明白了，斷了宋大成免費提一級的好事。說起來這種事情在官場上算是非常的缺德的，這麼幹是挺招人恨的。

    「領導，今天的事情是不是解釋一下？」一邊開車叢麗麗一邊笑著問，吃飯的時候叢麗麗對楊帆沒有在李雄和向宏面前明確表態，並且保持了一定的矜持的態度心生念。這個事情不搞搞清楚，白得好處叢麗麗心裡可不安。別看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超出正常範圍了，其中該講究的還是要講究。要不怎麼說領導難伺候呢，尤其是楊帆這種表面上牲畜無害，實際上動手的時候殺伐決斷的領導。

    「你瞎想什麼呢？」楊帆正在考慮明天到省城該怎麼活動地事情，被叢麗麗打斷了之後多少有點不快，不過看看叢麗麗臉上閃過的不安，楊帆頓時明白了。「安心開車吧，到地方我跟你慢慢說。」

    車子出了市區，轉到一處盤山小路上，海濱市海岸線上這種不太高的山很多。因為臨著大海的緣故，這些山頭上開發了很多別墅，專門賣給有錢人度假用。

    叢麗麗把車開進一座別墅的院子裡，車子停好了下車時笑著解釋：「這別墅是胡嘉英才買的，我借來住幾天。」這種欲蓋彌彰地解釋，楊帆懶得去拆穿。做官的人，總是要有點好處才會人人趨之若。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是一心為了天下蒼生才投身仕途地。

    發現楊帆臉上有點想笑又忍住的表情，叢麗麗做賊心虛的連忙先開門去了。這個別墅產權是放在胡嘉英的名下，但是叢麗麗在銀行的保險櫃裡，可是鎖著一份產權轉讓證書地。什麼時候想轉，拿出來這別墅就是叢麗麗的。

    環保在四周地綠樹之間地別墅。位置又高。打開窗子風吹進來。連空掉都是多餘地。坐在中間特質地真皮長沙發上。楊帆抽著煙等著叢麗麗去倒茶。

    沒一會叢麗麗端著茶回來。放在面前挨著楊帆坐下。這會臉色正常多了。
    「坐吧。問你個問題。」楊帆主動開口。同時伸手摟著叢麗麗地肩膀。叢麗麗倒是跟裝了軸承似地。順勢把頭靠楊帆地肩膀上。口中低聲說：「嗯。你問吧。

    我啥都告訴你。」

    楊帆臉上微微僵硬了一下。心說難道這個女人還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不過又仔細地想了一下。覺得只要叢麗麗不是背著自己亂來。誰家沒點**呢？

    「你有沒有想過。幾年後我會離開海濱市。」楊帆去了心。語氣變得柔和起來。叢麗麗似乎沒聽明白似地。非常享受這種靠在一起地感覺。眼睛都不帶睜開地就說：「沒想過。你不是還在麼。想那麼遠做啥？」

    楊帆樂了，心說這話應該不會有假。一個女人再怎麼有野心和能力，在遠見上總是差一點。想到這裡，楊帆越發的覺得應該未雨綢繆。

    「你真地沒看出來，我這是在為你今後在海濱市繼續有所發展做鋪墊？」

    這句話說的輕描淡寫地，但是把叢麗麗給嚇到了，連忙身子坐直了，雙眼盯著楊帆低聲說：「你別瞎想啊，最近人事上的事情，我都是經過你的同意的。」

    楊帆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的敏感，不由氣極反笑說：「你覺得我有必要跟你說反話？我就那麼不讓你安心？」叢麗麗傻愣愣的看著楊帆好一會，目光從最初的震驚慢慢的演變成一種驚喜，然後演變成一種帶著無限的柔情蜜意的目光。

    楊帆一直笑而不語的迎著叢麗麗的目光，看著叢麗麗不好意思的先是低頭一陣思索，隨即猛的抬頭雙手抱著楊帆的脖子，嘴唇雨點似地的落在楊帆的臉上。

    堵著楊帆主動的一番激情熱吻之後，臉泛春潮的叢麗麗先忍不住了，身子順子往下一滑，跪在楊帆面前手就往褲襠上伸。楊帆心裡還有正經事情的，趕緊抬手攔住叢麗麗。

    「別著急，下午不上班呢，先說正經事情。不然等下弄起來，你沒完沒了的。」這話說的

    一臉臊的慌，本能的辯駁一句：「人家哪有那麼騷？

    這個年齡段的女人，正是熟透的季節，身體和技術完美結合的時期。這麼叢麗麗一抬頭，一聲嬌嗔，加上跪著的姿勢和主動解開的襯衣兩個扣子，居高臨下的楊帆清楚的看見兩個白嫩圓滾滾的傢伙，不由的下身微微一熱。

    如果不是真的有事情要商量，楊帆真就先把這個女人就地正法了。

    「起來說話吧。」楊帆笑著開口，叢麗麗執拗的搖搖頭，還故意的伸出粉紅的舌頭來，在嘴唇上轉了一圈，這個小動作真的要命。楊帆苦笑著搖搖頭，閉上眼睛往後仰，也懶得管叢麗麗那支不依不饒的手正在做圓周按壓運動。

    「新來的省委組織部長叫丁睿，今後應該會站在趙越的那一邊。丁睿我在京城見過一面，處好關係不難。有他在地話，海濱市的班子要調整，難度會減輕很多。」

    楊帆說到這裡的時候，叢麗麗也愣住了，心想這種事情都跟我商量了，這輩子沒哪個男人對我如此信任。叢麗麗倒是沒有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那樣會太矯情了。

    停下使壞的手，叢麗麗沒有站起來，依舊跪在原地仰面看著楊帆說：「你說，我能做什麼？」

    「剛到海濱市的時候，因為要盡快打開局面，所以跟本地派搞地有點僵。我想緩和一下跟本地派的關係，你有沒有合適地辦法？」

    叢麗麗有點明白楊帆此刻的想法了，搞好跟本地派的關係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其次本地派的領軍人物是省紀委書記苗恆生，紀委這個部門有點特殊，一般這條線上地人，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是很難離開這個系統地。楊帆想解決宋大成這個釘子，最好的辦法自然是省紀委配合一下，弄到省紀委去找個冷板凳坐著。

    這樣一來就牽涉到交易了，關鍵這個事情不能由楊帆出面去做，那樣會引起趙越的強烈不滿。所以，叢麗麗的作用就凸現出來了。

    「楊帆，有句話我說了你別生氣。」叢麗麗說著頓了一下，發現楊帆表情沒變化，這才接著說：「宋大成要弄走，但不是在最近。你這個事情搞走他，別人會怎麼看你？肯定是認為你心眼小，一點都不能容人。所以，我覺得就讓他搭這個順風車好了，回頭再弄走他，別人也絕對你做事仁至義盡。關鍵是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節外生枝。」

    叢麗麗這話算是推心置腹的為楊帆的利益去想，不然完全沒必要冒著楊帆發怒地危險。楊帆的腦子自然是很夠用地，叢麗麗一句話就明白過來了。

    「呵呵，你這話在理。場面上的事情，要是落了個壞名聲，今後想跟別人親近，別人都得嚴防死守地。」說著楊帆自嘲的笑了笑，叢麗麗頓時心花怒放地問：「我爸爸跟苗恆生共過事，回頭我找他想點辦法，我先把關係套上瞭然後再打出你的旗號。這樣行不行？」

    楊帆點點頭，叢麗麗頓時一陣眼波流轉，臉上泛起一陣嫵媚低聲說：「沒別的事情了？」楊帆搖搖頭，叢麗麗目光中頓時湧出一股強烈的熱切，看了楊帆一眼說：「真的沒了？」

    楊帆一看這個樣子就笑了，抬手在叢麗麗腦袋上輕輕的拍了拍說：「你變害羞了。」

    叢麗麗做三明治的本錢可謂異常雄厚，存心表現一下叢麗麗，差點直接應了網絡上「一臉教」的那句口頭禪：「she您一臉。」

    一番靈與肉的徹底交流之後，沙發上兩人沒有餘力收拾殘局的男女抱在一處喘息時，叢麗麗冒出一句：「西班牙好玩吧？」

    楊帆聽了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說：「你想的太多了，這樣下去可不好。」

    叢麗麗眯著眼睛瞄著楊帆表情的變化，多少有點忐忑的低聲辯解說：「朱佳比我漂亮呢，身材也不差多少。這個女人表面上一本正經的，我可是清楚的很，這個女人不簡單。」

    楊帆微微一笑說：「你不要跟我說這些，我在朱佳的問題上沒有做手腳，是另有目的的。今天我也就不瞞著你了，通過這個事情，你也學著一點，今後要把目光放遠一點。」

    叢麗麗一聽這裡頭另有蹊蹺，不由的抬頭看著楊帆等著下面的話。

    「我讓林頓跟朱佳搭班子，你覺得正常麼？為啥不讓林頓直接接任縣委書記？你有沒有想過其中的奧秘？」叢麗麗聽了搖搖頭說：「我想不明白。」

    「呵呵，不明白就仔細的聽著。朱佳是李孝義的人，據說還有點地瓜藤的親戚關係。我在李孝義調任之前放朱佳到崖山縣，無非是想借力罷了。李孝義在走之前使勁的提拔朱佳，人都要走了，這個時候提拔一個人，即便是死對頭也不會太較真。在一起工作的時候大家是競爭對手，調走了也沒啥利益衝突了。誰敢說自己不會調走？誰敢說在調走之前不提拔個把人表示一下？你給別人使壞，難道不擔心今後同樣的事

    自己的頭上？我正是抓住這點，讓朱佳成為市委常委+是海濱市的糧油蔬菜基地，長期以來經濟上有相當地優勢。朱佳的先例一開，我可以順勢轉化為一個慣例。兩年之後把朱佳調走，正好林頓頂上去。這樣一來，即便是今後我調走了，林頓也會是你堅強的盟友。」

    叢麗麗聽的瞠目結舌，不過她的理解能力還是很強的，很快便反應過來了。一番嘆息之後，叢麗麗不禁感慨：「你想地真遠啊！」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想的遠一點不行啊。不管走到哪裡，作為領導者總是要讓追隨者獲得實打實地好處，這樣從屬關係才會長久。」

    叢麗麗露出一絲苦惱說：「差距啊！難怪你在我上面。」

    「權利這個東西人人喜歡，不過今後你要是成為一個決策者，一定要注意不要陷入瑣碎事務的糾纏。為上者關鍵看用人，用對人，用好人。你不需要成為某個特定領域的行家，但是要具備一種從行家口中的寥寥數語抓住事情的本質和要害地能力。」見叢麗麗的目光中帶著一股強烈地敬仰，楊帆說的興起，一些經驗之道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

    對於楊帆的到來，趙越心裡的想法和以前發生了本質上的變化。儘管楊帆跟以前一樣，言行舉止還是帶著足夠地尊敬，趙越已經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帶著一點居高臨下的心態。以前見楊帆都是坐在大辦公桌後面地，今天接見楊帆則是隔著一張茶几並排坐著。

    一番客氣和寒暄後，楊帆笑著說：「趙書記，有個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匯報一下。」

    趙越沒有擺架子，隨意的點頭說：「你說吧。」

    「最近省政府那邊拿出一個修路地計劃，我覺得這個計劃有點強人所難。曹穎元同志今天已經到省政府去叫苦了，我也是來尋求領導的理解地。

    」楊帆的語氣依舊恭敬，趙越聽了心裡不由暗暗生。黨政兩套班子之間的關係，想來都是表面和諧，骨子裡都是一心一意各過各的。趙越是強勢，但是侯笑天也不是吃素的。趙越本能想的，楊帆這小子是不是打算拿我當擋箭牌啊？這小子是夠壞的，我得防著他一點。

    「說具體的吧。」趙越不動聲色的來上一句。

    楊帆有條不紊的把薑副省長的傑作匯報了一下，然後重點強調下面同志的困難。最後著重強調說：「天涯省沒有哪個市縣特別富裕，海濱市好一點，但是用錢的地方也很多。修路那麼大的事情，搞攤派那一套，我覺得不是很妥當。」

    趙越心裡暗暗冷笑，心說您太客氣了，這不算是攤派那麼簡單吧？這簡直就是巧立名目搜刮地方，這個姓姜的傢伙，以前在省體委主任的位置上就不安分，現在回來了又搞風搞雨的。心裡不滿歸不滿，趙越自然不能明確表態，畢竟這個事情歸省政府那邊管。

    「有困難就向上面反應嘛，我相信笑天同志會體諒下面的同志的。」趙越的太極拳打的也不差，先把問題推開。然後才接著說：「海濱市市委，也要有點主見嘛。」

    這個話說到這個份上，對於趙越來已經夠意思了。大概意思就是，這個事情我管不著，也不會為了這個事情跟侯笑天開搞。不過呢，你楊帆腰板要是夠結實，你就跟那邊頂著幹吧，該說話的時候我會有所表示的。海濱市的同志的「主見」，省委自然是要支持的。

    當然了，既然是「主見」，那就跟趙越同志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楊帆本來就沒指望趙越能夠堅挺的支持自己，比較姜省長的來頭也不小。可是話又說話來了，別人怕他，楊帆不怕他。只不過，眼下是關鍵時刻，楊帆不想節外生枝。唯一可行的策略就是拖，至於怎麼拖，那藉口多了去了。

    「趙書記，您的指示我記住了。」楊帆客氣了一句，起身告辭。走出辦公室的瞬間，楊帆心中暗想，這個事情你覺得我會相信你不上心麼？指望我跟省政府那邊頂牛，失態擴大了你好抓人小辮子？

    楊帆還真的想到趙越的心裡去了，此刻的趙越正微微得意的笑著。心裡巴不得楊帆跟政府因為這個事情關係惡化，誰讓姜副省長手伸的太長了呢？楊帆又是一個強勢的市委書記，雖然現在是下屬的身份，只要拖上三兩個月的，海濱市升格確定了，估計楊帆就該亮刀子了。

    趙越只想對了一半，楊帆即便是升格了，也不會輕易亮刀子的。經歷了南粵省那一場表面上風平浪靜，骨子裡確實殘酷無比的風波之後，楊帆的思維方式發生了重大的轉變。這個事情的處理手法，楊帆決定還是先禮後兵，儘量讓侯笑天出面調和一下。姜副省長那邊，大家可以坐下來談嘛，凡事好商量

第四百六十一章 新圈子的核心

不怪趙越心生站在「城頭觀山景」的心態，完全是因志的案底比較厚。發想當年楊帆在江南省那些事情，趙越可是很仔細的去瞭解過的。南那麼猛烈的傢伙，提到楊帆的時候，也都是苦笑搖頭。來到天涯省雖然說消停了不少，但是跟江上雲不對付，跟本地派之間的那點齷齪，趙書記都是看在眼裡的。

    你小子作案纍纍，我就不行姓姜的這麼過分你能忍的住。趙越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想的是完全正確，就是沒想到楊帆現在凡事都會先考慮以和平的方式來解決。

    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楊帆還真不確定，一旦達不到預想中的目標，會不會跟姜副省長就此幹起來。這個事情，還真不好說啊。人貴有自知之明，自己是什麼性子，楊帆還是非常清楚的。

    下樓的時候，楊帆若有所思的嘆息一聲，自言自語：「希望能遇見個明白人吧。」不錯，楊帆希望姜副省長是個明白人。甩甩頭，拋開雜念往樓下走，在這省委大院裡，自然是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胡思亂想的走神了，萬一迎面撞見誰沒有招呼到，那要得罪人了。省委大院裡的人，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

    這不正在下到三樓，走廊上出現丁睿的身影，這傢伙倒是眼尖的很，一眼就看見楊帆了。

    「楊帆，哈哈，真的是你啊。」喊了一聲後，丁睿大步過來，五步之外就主動伸手了。這樓裡的人倒是都知道楊帆是海濱市委書記，不過丁睿這麼熱情倒也把一個正在上樓的少婦嚇了一跳。

    「丁部長好，楊書記好。」路過的少婦連忙問候，丁睿哪裡會把一個路人放在眼裡，點點頭就算回應了。楊帆倒是非常客氣的笑了笑，這才與丁睿說話。

    「領導，已經正式上任了吧。」楊帆的客氣話聽在丁睿地耳朵裡特別舒服，這次能下來，陳政和是幫了忙了。丁睿在楊帆面前自然不敢託大，謹慎的先四下看看，然後才說：「太客氣了，看的起我叫一聲丁哥。」

    楊帆有點奇怪，既然是謹慎的四下看了看，為啥說話的時候音量不減？留了個心眼的楊帆用眼角的餘光不住地往四下掃瞄，結果沒有發現任何人偷聽。心裡有點納悶，楊帆一時還真不敢相信自己的懷是否正確。

    丁睿在京城裡呆了近十年，能夠進團中央擔任副書記，也不是一般的角色。開始楊帆還懷疑他跟丁家有點啥關係，搞不好是祝東風跟丁躍難之間的交易產物。後來聽陳政和大概說了一下，才知道丁睿不過就是姓丁罷了。

    「呵呵。那多不好意思啊。」楊帆客氣了一下。丁睿見他沒有堅持。連忙說：「千萬別不好意思。走。到我辦公室去坐一坐。」說著拉上楊帆就走。

    兩人一路沿著走廊往最裡面地辦公室走。過了一個大辦公室地門後。不料身後門裡藏著之前那個少婦。倒是把剛才兩人之間地話聽了去。

    「我地乖乖啊！」少婦摸著胸口一陣驚詫。正好撞見阮秀秀地秘書小麗過來。看見她這樣子便笑著問：「張姐怎麼了？大白天見鬼了？」

    少婦張姐拍拍胸口說：「不是見鬼也差不多了。我跟你說啊。剛才我聽見丁部長跟海濱市地楊書記說話。丁部長一個勁地要楊書記稱他為丁哥。不答應還不行。兩人之間那個親熱啊。」女人地八卦本能使張姐多話了。想起來不該那麼多嘴時。秘書小麗已經笑吟吟地說：「是麼？呵呵。」說著小麗回辦公室去了。開始腳步還有點慢。後來越走越快。

    辦公室裡地阮秀秀。㈦ 星 閣首 發 w-w-w.q-i-ＸＩＮ-g-ge.c-o-m。此刻正在費神呢。原因無他。昨天丁睿正式上任後。江上雲借談工作把阮秀秀請到辦公室去了。假模假式地說了一番工作後。江上雲便暗示阮秀秀說：「新來地丁部長還不熟悉情況。秀秀同志要辛苦了。」

    就這麼一句話。讓阮秀秀一夜都沒睡好。為啥呢？江上雲是主管官帽子地副書記。在人事上有不小地發言權。這麼跟阮秀秀說話。無非就是希望阮秀秀緊跟江書記。把不熟悉情況地丁睿架空。這個暗示地誘惑力無是巨大地。不過當時阮秀秀也沒有明確表態。嗯嗯啊啊地對付過去起身告辭了。

    小麗進來地時候有點急，蹬蹬蹬高跟鞋踩的很響，進來見裡間門沒關，直接站在門口敲了敲門。阮秀秀正在思考問題，被敲門聲打斷了自然不快，不過見是小麗也沒在意。

    「進來吧。」小麗裡間後，先把門帶上，一副謹慎地樣子弄的阮秀秀頗為詫異。

    「領導，剛才我聽張姐說，……。」湊近了一番低語後，阮秀秀地臉上微微一變，定力頗深的阮秀秀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淡淡地說：「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這個消息還是很震撼的，丁睿的來歷阮秀秀也打聽過，從京城裡來的自然不會沒背景。如果不是這樣，阮秀秀早就答應江上雲了。現在冒出來一個丁睿強烈要求稱兄道弟的楊帆，這下阮秀秀就不敢有想法了。一個丁睿倒不可怕，加上一個膽大包天背景嚇人的未來的省委常委楊帆，阮秀秀再有想法也要小心一點。江上雲都沒能把楊帆如何，兩人還有點交情，千萬不要因小失大。

    走到辦公室前，丁睿請楊帆先走一步，然後裝著不經意的樣子回頭看了看，發現小麗從邊上的辦公室裡出來，隨後之前那個少婦也跟出來，丁睿不禁微微的得意的笑了笑。可惜楊帆背對著丁睿，沒有看見這一幕。

    熱情的招呼楊帆坐下後，丁睿的秘書端上茶水出去了。楊帆見這個秘書挺年輕的，離開的時候居然沒帶上裡間的門。心裡不由微微的一動，楊帆沒有說啥，而是目光跟著秘書的背影看了看，然後才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意味深長地看看丁睿。

    「丁哥，還習慣吧。」

    丁睿倒是心領神會的笑了笑，淡淡的說：「慢慢來吧。

    」

    「中午叫

    友一起吃飯？」楊帆微微一笑，心想我還是幫丁睿一宋大成遲早要弄走，這個事情還是要拜託丁睿幫忙的，先埋下一個人情再說。

    丁睿看看門口，微微一笑說：「行啊，你安排？」

    楊帆想到沈寧的事情挺急的，笑著低聲說：「那我先四處走走？」這個語氣好像市委大院是自家後院似地，丁睿不由微微一笑，拍拍楊帆地肩膀說：「到時候聯繫，打我電話。」說著遞過來一張名片，楊帆摸出一張空白的名片紙，刷刷刷的寫上電話號碼。

    這個電話的份量，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了。一般打辦公室電話找不到人，打相互交換的號碼基本沒跑。

    出了丁睿的辦公室，楊帆沒有直接去阮秀秀的辦公室，而是直接下樓，與等在樓下的李勝利碰頭後一起上車。拿出電話來楊帆撥了叢麗麗的手機說：「中午請組織部地領導吃飯，你地方熟，安排一下。」

    叢麗麗跟楊帆的車一道來的省城，此刻正在父親的辦公室裡，目地自然是為了聯絡苗恆生。正好事情也談完了，父親答應幫忙，叢麗麗剛下樓接到楊帆的電話。

    「嗯，都請誰啊，幾個人？」

    「就請丁睿和阮秀秀，你說地方我直接過去。」叢麗麗想了想說：「去翠苑酒家吧。」

    看看之間不早，楊帆吩咐小廖直接開過去，到了地方叢麗麗已經先到了。楊帆進了包廂，這才拿出電話先分別通知丁睿和阮秀秀。

    丁睿聽說請地客人裡有阮秀秀，心裡自然是一陣暗暗歡喜。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阮秀秀在常務副的位置上幹了一屆，上上下下都有人，能夠得到她的自持，這個工作開展起來就順利了。阮秀秀這邊倒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楊帆這麼幫丁睿，想必關係不一般。聯想到小麗帶來的消息，阮秀秀沒有拒絕。丁睿是直接領導，有沒有一下得罪兩個省委常委的勇氣，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做好本分。有楊帆在其中調和一下，想必丁睿不敢看輕自己。

    做了決定後，阮秀秀便笑著說：「楊書記，丁部長是我地直接領導，今後還要他多多關照的，你可要幫我說話啊。」

    這個態度讓楊帆心裡很舒服，覺得阮秀秀還是知道進退地。楊帆從來都是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的為人態度，當即笑著說：「太客氣了吧，叫我名字就好。」

    阮秀秀聽楊帆地語氣柔和，腦子裡閃現這個年輕的市委書記俊俏地臉龐和高大的身軀，不由心頭微微一熱，有點沒控制好情緒，隨意的說：「我叫你楊帆，你叫我秀秀？」

    楊帆愣了一下，當然不會往男女之情上面去想，只是認為阮秀秀在挪揄自家，於是便笑著說：「私下裡我還是叫你秀姐吧，這樣自在些。」

    掛了電話，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阮秀秀擔心丁睿先到，連忙先走一步，自己駕車往翠苑酒家而來。見了楊帆之後，一番寒暄，發現楊帆的語氣比以前要隨意一些，阮秀秀心裡暗暗慶幸答應吃這個飯。不多一會，丁睿也到了，有是一番寒暄大家就算是朋友了，而不是簡單的同事。

    包間裡四個人，丁睿的目光倒是頻頻落在叢麗麗的身上。不過只是心裡懷，不敢說出來。這種敏感的話不是很熟的人，可不敢當面去問。即便是熟人，人家不說你去問，也不是那麼妥當的。搞不好就把人得罪了。

    「感謝兩位領導給面子，我先敬二位領導一杯。」楊帆端起酒杯先敬酒，挨個敬酒之後，丁睿和阮秀秀又回敬一輪。三巡之後，大家顯得漸漸的熟絡了一些。

    阮秀秀倒是挺會做人的，端起酒杯先敬丁睿說：「以後在丁部長的手下工作，還請領導多多關照。」說著還不忘記看楊帆一眼，那意思很明白，我可是看你的面子哦？

    「狡猾的女人！」楊帆面不改色，心裡卻是苦笑不已。官場上就是這樣，圈子套圈子。想到這裡楊帆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心說我們這算不算一個圈子呢？算的話，誰是這個圈子的圓心呢？

    丁睿客氣的跟著幹了阮秀秀地敬酒，腦子一轉端起酒杯，頗含深意的笑著說：「秀秀同志，我看我們都要敬楊帆一杯哦，我搶個先。」

    阮秀秀自然附和，回敬之後整個氣氛微微發生了一點變化。一個新的圈子，似乎真的隱隱成型了。至於誰是核心，大家心裡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丁睿拉上阮秀秀給楊帆敬酒，自然就有那麼一點奉楊帆為尊的味道在內。官場上啥都靠不住，實力才是最能說明問題的。

    丁睿都這個態度了，阮秀秀自然沒有啥想法了。尤其是想到一直沒能正真融入趙越地核心圈子裡，江上雲又沒有多少吸引力。這一桌子兩個省委常委，多少還擺出一點平等結交的味道，阮秀秀心裡的天平瞬間發生了傾斜。「沒準這還真是個不錯的機會呢？」隨著這個想法的出現，阮秀秀的心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酒喝多了，場面漸漸的熱鬧起來。因為有兩個女士在場，談話的時候大家還是比較矜持的。楊帆說著不自覺地提起了姜副省長干的事情來，丁睿聽了不由冷笑說：「老薑家的幺兒子，他不會不知道海濱市是你說了算吧？知道還這麼亂伸手，就是不給你面子嘛。」

    楊帆心說丁睿還真不忌諱，本能的偷偷掃了阮秀秀一眼，發現這個女人也是一臉不屑。於是楊帆笑著問阮秀秀：「怎麼，秀姐有啥看法？」

    阮秀秀微微一笑說：「姜副省長以前在省體委地時候吧，熱衷與搞球隊。花了好十個億修了個體育館，結果沒滿一年呢，體育館就進行了一次大修。不過姜副省長手眼通天，能從京城裡弄到錢來就是了。」

    這個話意思就很明顯了，這廝那是要搞事業啊，無非是政績也要抓，錢財也不放過，所謂的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沒想到就這麼同

    起來了，楊帆多少有點意外這麼快就形成了一致。

    正好酒有點上頭了，楊帆不由地冷笑說：「要修路我沒意見，不過得保質保量，市財政最多出一成的錢，否則我才不管他是什麼人。」

    叢麗麗這個時候爆出一個大八卦說：「我聽說了，姜副省長從京城裡弄了一筆錢回來修路，這錢還沒正式下撥呢，就急急忙忙的先給負責工程的飛雨建築公司撥了三個億的工程款，真是大方的很啊。」

    「原來是飛雨公司了，那就不奇怪了。」阮秀秀補充了一句，楊帆內幕，自然追問：「什麼飛雨公司？我還飛魚導彈呢。」

    阮秀秀撇了一眼叢麗麗，發現叢麗麗沒有主動解釋賣弄地意思，心說這個姐妹倒是挺識趣的。於是遞給叢麗麗一個微笑，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說：「一家在京城註冊的公司，公司老總叫余飛雨，挺漂亮地一個女人。也不知道余飛雨給姜副省長吃了什麼**藥，以前體育館就是飛雨公司承建的。」

    叢麗麗等阮秀秀說地差不多了，這才笑著補充說：「這個女人倒是很精明的，修建體育館的時候，整體結構倒是好湊合，不過內部設施就不怎麼樣了。一年不到，所有座椅跨了一半不說，那個號稱是從歐洲引進的草皮，一個月下來就坑坑窪窪的。呵呵，後來內部大修的活，也是飛雨公司承接的，姜副省長也就是過去的省體委姜主任還說了，這叫緊密合作，有始有終。」

    丁睿聽出味道來了，不有露出曖昧的笑容說：「有始有終不好說，余飛雨和老薑緊密結合倒是真的。」

    楊帆一聽這個語氣，立刻回過味道來了，看看丁睿笑著說：「丁哥也知道這個余飛雨？」

    丁睿多少有點賣弄的語氣說：「略知一二，早幾年就知道這個余飛雨了。這個女人可不得了，原來是姜副部長家裡的保姆。後來不知道怎麼搞的，自己出來開了家公司，沒幾年就發了。聽人說……。」說到這裡丁睿停了下來，看看其他人都露出很八卦的表情，猶豫了一下說：「只是聽說啊，好像余飛雨把薑家父子伺候的都挺舒坦的。」

    撲哧，楊帆忍不住先笑出聲來，阮秀秀和叢麗麗自然明白這話裡的意思，臉刷的都紅了。畢竟是女人嘛，再怎麼八卦，面對這麼驚人的八卦也有點遭不住了。

    丁睿接著又說：「姜副部長明年就到歲數了，以後姜副省長想要錢就沒那麼容易了。可惜姜老一世英名，居然沒有一個可以繼承衣缽的後人。姜副省長要是能專心仕途注意名聲，何至於混到、6了，才勉強在天涯省混跟常務副。」

    這個定性就比較明確了！

    楊帆倒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些八卦，更沒想到姜副省長這麼出名啊。

    「呵呵，余飛雨倒是有點武則天的味道。」楊帆笑著來了這麼一句時，其他三人一起笑了。阮秀秀顯得有點悻悻的樣子說：「這話倒是不假，余飛雨今年有小四十了吧？看起來也才27、8樣子的。」

    叢麗麗在邊上笑著接過話說：「我見過楊書記的母親，那才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余飛雨比起伯母，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這個馬屁拍的有點**裸，不過倒也是實話。有姜副省長這個話題為開始，接下來大家說話漸漸的隨便起來。丁睿嘆息一聲，看看阮秀秀說：「秀秀同志，我那個秘書該不該換一個啊？」

    這個話問太直接了，阮秀秀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丁部長太好說話了，秘書還是自己挑一個的好。」

    楊帆聽了不由臉色一變說：「丁哥，誰這麼欺負人啊？連你的秘書都要插手？」

    丁睿微微一笑說：「那倒不至於，現在這個秘書是辦公室推薦過來的，暫時先用著吧，我可不是太勤快的人。」

    阮秀秀接過話說：「江書記對組織部的工作一向很關係，昨天還讓我好好配合丁部長的工作，讓我勇挑重擔呢。」

    丁睿聽了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笑罷丁睿感激的看了楊帆一眼說：「今後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我這麼說沒問題吧？」

    楊帆端起酒杯，不動聲色的說：「自己人好啊，祝大家今後共同進步。」其他三人立刻作出反應，端起酒杯一起幹了。這裡頭丁睿目前低位最好，他都謙讓了，楊帆也就不客氣了。

    午飯之後各自散去，楊帆到叢麗麗在省城的窩裡休息，順便等待曹穎元那邊傳來的消息。小睡了一會，起來已經是下午四點的樣子。醒來摸出手機看時間，發現有幾個未接電話是李勝利打來的，中午睡的死了一點，沒有聽到鈴聲。叢麗麗在桌子上留了個條子，說是回家陪父母去了，晚飯前回來。

    楊帆給李勝利回了電話，這才知道曹穎元在姜副省長那邊碰了釘子，接著找到侯笑天，結果侯省長含糊其辭的沒有明確表態。估計是曹穎元有的話不好跟李勝利說，楊帆趕緊給曹穎元打了手機。

    電話通了之後，曹穎元急急忙忙的說：「楊書記啊，您總算是出現了。」

    「怎麼了？」楊帆對這個事情倒也不是太在乎，所以心態還是挺輕鬆的，尤其是中午知道哪些江湖秘辛之後，更是不把薑副省長當一個等量級的對手了。這種人，一身的爛泥，有什麼好怕的。

    「姜副省長一點餘地都不留啊，要求市裡一定要有大局觀。侯省長那邊說，姜副省長個性有點強，讓我們多包涵。」

    曹穎元這麼一說，楊帆忍不住連連的冷笑起來，淡淡的回答：「以後姜副省長再提這個事情的時候，你就說我說的，需要開會再研究研究資金的問題。逼的急了，你明確的告訴了，市財政有困難，市委會議一致認為，需要省廳加大扶持力度。」

第四百六十二章 起碼的分辨能力

侯方明多少有點失望，不過還是客氣的說：「那行，明天我到海濱市，你請我。」

    這份執著弄的楊帆有點意外，侯方明對於楊帆之間的關係，自打上次楊帆表示出了足夠的距離感之後，侯方明倒是非常識趣的。今天怎麼有點死皮賴臉的意思呢？楊帆有點想不明白，不過也沒把話說死，只是笑著說：「看情況吧，掛了。」

    這個時候的侯方明和妻子正在家裡，拗不過侯方明的哀求，準備晚上陪著一起見楊帆的林疏影正在對著鏡子打扮。侯方明掛了電話，連連苦笑說：「別收拾了，楊帆回海濱市去了。」

    林疏影倒是沒有太失望的樣子，反而露出一絲迷離的表情，隨手把剛穿上的連衣裙給脫了下來，正在拿睡衣準備換上的時候，侯方明一個虎撲抱著林疏影倒在床上。

    「你幹啥呢？」侯方明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的在親林疏影那潔白細膩的脖子，一隻手已經扯斷小褲的帶子。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侯方明的狀態特別好，吭哧吭哧的在林疏影身上摺騰了一個多小時才算是臨時休戰。

    淡性子地林疏影在這個事情上還算是配合，可惜侯方明有點懼內，一些奔放的姿勢都不敢提要求。可能是侯方明表現出色的緣故，林疏影躺在男人地懷裡低聲說：「明天我陪你去海濱市，你爸爸還是看好楊帆的。」

    侯方明突

    子懶洋洋的語氣裡感覺到一絲很不舒服地東西，但清楚。想到今天不過是稍微的親了親林疏影就洪水氾濫，做事的時候**來地又快又急，這一會就來了三四次的樣子。侯方明覺得太不正常了，不禁低頭看看妻子的臉。

    這個時候的林疏影閉著眼睛沒有動一下地意思，平時做完夫妻間的事情，林疏影總是要先去清洗的。閉著眼睛臉紅撲撲的林疏影看起來特別的嬌媚，侯方明瞬間又來了反應，輕輕的頂了頂把傢伙塞進前方滑膩膩地大腿之間，侯方明低聲問：「給我還個姿勢行麼？」

    平時要是提這個要求，林疏影往往就是翻個白眼，然後躺著不動。今天卻閉著眼睛爬起來跪在雙上，翹起屁股。侯方明瞬間產生一個念頭，這個女人不是把自己當成別的男人了吧？

    回到海濱市，楊帆獨自一人在家好好休息了一夜。養足了精神，一早起來上班顯得神采奕奕。出了別墅，楊帆看見李勝利和小廖在等著，楊帆突發奇想說：「我今天乘公交車去上班，把我送到車站就行了。」

    距離車站還有二十米地時候，楊帆便讓小廖聽著，慢悠悠的走到公交車站來。這幾年公交公司地改革有點席捲全國的意思，海濱市也不例外。統一顏色和樣式地公交車，新建的站台，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樣子。

    這個站台距離始發站一站路，楊帆上車的時候人不算太多，還能有個位置坐一下。隨著車子一站一站的往前走，車廂裡人漸漸的多了起來。一個老婦人費力的擠上車，正好站在楊帆的面前，楊帆立刻笑著站起來對老婦人說：「阿姨你坐這。」

    可是不等楊帆說完呢，一個年輕男子已經搶到位置上坐下了，甚至還得意洋洋的笑著對身邊的一個朋友低聲說：「這個世界上傻B真不少。」

    這一瞬間楊帆渾身的血湧到了頭上，還好一貫冷靜的性格使得楊帆沒有失態，不過還是用一種冰冷徹骨的目光看著那個搶了位置的小夥子說：「這個位置不是讓給你坐的，請你立刻起來。」

    「XXX，我就不讓了，你想怎麼樣？你自己傻就算了，以為我也傻啊？」小夥子非但沒有羞愧之心，反而理直氣壯的頂了一句。這個時候楊帆本能把目光往四周看，發現周圍的人都把臉扭開了。楊帆讓座的那個老婦人輕輕的拽了拽衣角說：「小夥子，算了。」

    楊帆淡淡的朝老婦人笑了笑說：「阿姨，你別管了，往後站一點啊。」

    話音剛落，已經怒不可遏的楊帆強忍著最後一點理智，對搶了位置的小夥子說：「我最後說一句，你讓還是不讓。」

    「XXX，嗚……。」小夥子的粗話剛出口，楊帆一個巴掌就落下去，含憤出手的楊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一下扇了個滿臉開花。小夥子邊上的朋友立刻撲上來，雖然多年沒動手，但是當年有著豐富的打架經驗的楊帆本能的一腳蹬了過去，正好揣在小肚子上。

    回過頭來，一陣疾風暴雨的拳頭落在佔位置的小夥子的臉上，打的一陣嗷嗷慘叫，身邊的同伴看著都不敢再上來了。

    「缺管教的東西，今天我代替你父母好好教你怎麼做人。司機，給我停車！」

    楊帆一聲怒吼，司機嚇的連忙靠邊停車，原本還以為打人的楊帆要下車呢，沒想到楊帆拎著兩個傢伙往車下攆。處理好這兩個，回頭再看看那些佔了老人孕婦專用座的乘客，楊帆目光冷冷的掃過時，嚇的兩個位置上的人連忙站了起來。

    車子到站，雖然距離市委還有兩站路，楊帆發現周圍的人看自己都帶著異樣的目光，即便是自己讓座的老婦人，也都扭頭不看自己。

    「哎！」心裡深深的一個嘆息，楊帆提前下車。這世界有時候真是讓人絕望啊！

    想起早餐還沒吃，楊帆也沒心情吃了，慢慢的往市委的方向走。距離市委大院不過二十米地時候，一輛警車突然停在楊帆的身邊把路攔住了。⑦星閣手打 www.ＱＩＸＩＮＧＧＥ.com。接著車上跳下來兩個警察，還有剛才開車的司機和兩個被打地小夥子。

    「就是他！」

    楊帆停下站住，冷冷的看著衝過來的警察。周圍有不少人路過，看見這一幕有點傻了。楊書記走路上班就已經很奇葩了，還有警察敢攔。

    「你們要干啥？」突然出現地是辦公室主任錢程，這傢伙剛才就注意到楊帆在走路了，靈機一動也下了車，跟在楊帆後面準備表現一下的。結果突然發生這一幕，錢住主任自然要挺身而出了。

    「警察辦案，你想暴力抗法啊。」頭前的那個警察大聲警告錢程，結果引起周圍一陣哄笑。錢程回頭看看楊帆也在笑，不由跟著也笑了起來。

    「你看看這裡是啥地方，是你們撒野地地方麼？」錢程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兩個警察剛才有點急了，這會子算是明白了，這地方距離市委大院太近了。

    「這位領導，我們接到報案，說有人在公交車上毆打乘客。所以……。」這個時候楊帆拂開前面的前程，走到跟前說：「我跟你們走。」

    「楊書記……。」錢程在邊上忍不住叫了一聲，楊帆回頭笑笑，然後對警察說：「先送我去醫院吧，手可能扭傷了。」

    兩個警察的臉已經白了，不認識楊帆不要緊，關鍵是楊書記這三個字，海濱市委裡面代表地只有一個人。

    「大家都去上班吧，沒事了。」楊帆笑著揮揮手，眾人散去。那個倒霉的公交車司機，這個時候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居然敢帶警察來抓市委書記，這個樂子可大了。

    「楊書記，我們錯了，您看……。」頭前的警察哆哆嗦嗦的表達了一下惶恐的意思，楊帆淡淡的笑著說：「你們沒錯，人確實是我打地，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該賠錢就賠錢。呵呵，就算你們不來，我等下也會到公安局去。」

    兩警察在發抖，楊帆還執意要跟

    眼看兩警察差點都要下跪了，叢麗麗及時出現。

    「楊書記，您上午還要召開常委會呢。」

    「是啊，是啊。」錢程在邊上趕緊勸，其實這個事情怎麼說呢，就算是正常的打架鬥毆，警察也不該出現地那麼快不是？楊帆心裡跟明鏡似地，想想打人確實不對，原本好好整治一下兩個幫偏警察的心思也就沒了。

    「這樣啊，警察同志，能不能等我開完會再去接受調查？」

    點頭，使勁地點頭。警察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楊帆再想到搞不好會連累沈寧，這才最終決定作罷，淡淡地說：「那就先這樣吧。」

    上班時間到了，市委大院附近行人都沒幾個。兩個警察還沒走，渾身無力的靠在車上抽菸，互相望望擦擦額頭上的汗。猛的一回頭，把公交車司機打發走後，抓著兩個小夥子塞到車上，根本不管他們苦苦哀求，準備直接把人先送回公安局再說。

    這倆倒霉的警察不過是交警，抓人的事情本來沒他們什麼事情。這不被楊帆抽了一頓的小夥子，正好是其中一個警察的堂弟。為了飯碗，親情也只能暫時放一邊了，事情肯定不能就這麼算的，得找能說的上話的人幫忙了。

    倆警察正要開車走人呢，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出現了，攔住車子說：「先送他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看什麼看，這是叢秘書長交代的。我都倒的什麼黴啊，攤上這個破事。」

    事情的處理結果出乎預料之外，醫院檢查之後，醫藥費啥的女孩子全付了，臨走還丟給倆孩子五百塊錢說：「算你們走運，楊書記是個講道理的人。敢動手打楊書記，你們膽子還真肥。」

    這話怎麼說呢？不管是誰，這個時候都不會認為，是楊帆先動手的。堂堂的市委書記，要收拾兩個小混蛋，還需要自己動手？你當你是黃金做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時候明明是黑的，大家都認為是白的。

    辦公室裡叢麗麗笑的已經合不攏嘴巴了，花枝亂顫的嬌笑說：「沒看出來啊，楊書記還是打架的好手。」一邊取笑，一邊給楊帆擦藥酒。

    滿臉歉疚的李勝利在邊上苦笑著說：「楊書記，以後不能讓您自己搭車了。」

    楊帆一臉的陰沉說：「如今社會風氣敗壞成這樣，實在是令人不齒。」

    「這也不是一天形成的，也不是一個人能改變的。」叢麗麗在邊上勸了一句，楊帆點點頭嘆息說：「我知道，不過心裡實在不舒服就是了。」

    會議時間到，心情不是很好的楊帆殺氣騰騰的走近會議室，身後跟著的李勝利和小廖，每人手裡捧著一個大紙箱，裡頭裝滿了紀委那邊收集來的舉報信。

    「開會了！」楊帆一改往常平淡從容的表情，臉色陰沉的嚇人。輕輕的敲了敲桌子，楊帆對門邊上謹慎的站著的李雄和向宏看了看，隨後目光落在宋大成的臉上死死的盯了一陣，宋大成心虛的把頭低下後，楊帆才冷冷的哼了一聲。

    「砰！」這是楊帆第一次在常委會上拍桌子。

    「今天的會議，首先我要談一下紀委的工作問題。大家都看見了吧，這滿滿兩箱子舉報信，全部都是舉報我市各單位的主要負責人的。我就搞不明白了，什麼時候紀委的同志連起碼的分辨能力都沒有了？如此格式統一的舉報信，居然也能作為證據去查案子？」

    說到這裡，楊帆冷冷的對宋大成說：「宋大成同志，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麼？」宋大成微微的張了張嘴巴，頭又低下去了。

    「眼下正值海濱市面臨重大的發展機遇的時刻，我希望大家的心思都要放在工作上。不要成為海濱市的罪人！不要任何把捕風捉影的事情當正經事來做。」

    楊帆真的希望宋大成能跟自己對著干，不過宋大成卻讓楊帆失望了，當著一干常委的面，宋大成面不改色的站起來。

    「這個事情，主要責任在我，我誠懇的接受組織上的批評。」

    這句話一出來，楊帆想搞大都不可能了。這小子的忍耐力真是讓楊帆吃驚啊，這麼羞辱都忍下去了，還主動承認錯誤。本來就不打算斷人前程的楊帆，在宋大成這個態度面前，也只好放棄擴大事態。當然也不是不能搞大，不過眼下這個節骨眼上，有任何閃失都可能影響到海濱市的申報工作。

    「把你們的東西拿回去吧。」楊帆對李雄和向宏說了一聲，兩人過來搬著紙箱回去。

    對楊帆相當瞭解的曹穎元，這個時候笑著開口說：「楊書記的提醒很重要啊，昨天市政府辦公室接到通知，一週後發改委和社科院的聯合考察小組到海濱市來考察。這次帶隊的有發改委的一個副主任，還有京城社科院的周院長，這是一個相當高規格的考察。同志們，讓我們緊密的團結在市委領導下，做好迎接考察的每一項工作。」

    掌聲頓時響成一片！

    會議結束後，楊帆剛回到辦公室，曹穎元如影隨形的跟了進來。

    「楊書記，這次全靠你頂著了。」曹穎元笑著說出這個話的時候，臉上多少有點慚愧。他說的啥，楊帆心裡明白。

    「搭班子搞工作，一切自然從工作的角度出發。穎元同志安心抓政府工作，我不會瞎指揮，也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瞎指揮。」兩人都不點名道姓，心裡有數就是了。

    徹底鬆了一口氣的曹穎元站起來告辭，走到門口時猶豫了一下說：「楊書記，妮妮後天的飛機飛香港，然後轉道去意大利。」

    楊帆沒想到曹穎元最後來了這麼一句，而且還是說完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曹妮妮要出國了？儘管楊帆對曹妮妮沒有多少情感上的牽掛，但是此時此刻，一個消瘦的女孩的背影，還是浮現在楊帆的腦海中。

第四百六十三章 摘桃子

行李已經收拾完畢，坐在閨房中的曹妮妮神情寂寥。曹妮妮曾經很努力的的工作，想借此忘掉楊帆。可惜，這個男人的影子如同鑽進腦子裡的蟲子，非但沒有消失，每每閒下來的時候，在腦子裡變得更加清晰深刻。

    幾次伸手捏了捏口袋裡的手機，曹妮妮最後還是把手抽了出來。

    手機就放在桌子上，楊帆的目光幾次停留在上面，一聲淡淡的嘆息之後，甩了甩頭，楊帆又投入到面前的文件之中。

    楊帆心裡一直認為，自己與曹妮妮之間，不過像那奔流的長江之中，兩股水流不經意的撞擊在一起，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很快便被湍急江流捲走了。

    時間過的很快，發改委和京城社科院聯合考察小組達到天涯省城機場的時間是週五的下午。考察組是奔著海濱市來的，週四的下午楊帆自然要準備帶隊前往省城迎接。

    「海濱市不是沒機場，為啥要飛省城？」這個問題，叢麗麗只有在私下的時候才敢問楊帆，正在批閱一份文件的楊帆聽了沒吭聲，只是看了叢麗麗一眼，又接著批閱。

    忙完手上的事情，楊帆把批閱好的文件交給叢麗麗帶走時低聲說：「交代下去，可以出發了。」叢麗麗想說點啥，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楊書記，省委容秘書長電話。」李勝利低聲通知了一聲，楊帆拿起電話客氣的招呼：「容秘書長好，我是楊帆。」

    「今天接待考察團的事情，省委趙書記和侯省長都會到機場去。海濱市就不需要大動干戈了，你和穎元同志來就行了。」說到這裡，容昌寧突然壓低聲音說：「老弟，江副書記和姜副省長全程陪同考察組，你要有點心理準備啊。」

    楊帆心裡微微一震。隨即略帶感激意味地低聲說：「感謝領導關心。」

    放下電話。楊帆交代叢麗麗一下。然後慢慢地坐回椅子上。怎麼會是這兩個人陪著下來？省委那邊趙越打地什麼算盤？省政府那邊侯笑天又打地什麼算盤？這兩個領導地心思。實在不是那麼好琢磨地。

    無這並不是一個太好地消息。楊帆心裡是這麼認為地。趙越和侯笑天到機場迎接。首先證明了這個事情天涯省委是高度重視地。可是弄兩個與楊帆不太對付地傢伙陪同考察組。這其中大有名堂。

    原本決定馬上出發到省城去地計劃。楊帆決定暫時放一放。晚上再動身也不遲。坐下來深思一番。楊帆突然發現這個事情應該找幾個人一起商量才是。可是想來想去。覺得能看懂領導意圖地。似乎只有曹穎元了。

    猶豫地一會。楊帆還是決定給曹穎元打電話。兼聽則明。電話裡轉述了一番容昌寧地話後。曹穎元沉默了一會低聲說：「我馬上過來。」

    曹穎元走進楊帆地辦公室時。顯得有點著急。上來就低聲說：「楊書記。有點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向您匯報。」

    楊帆一看曹穎元這個神態，立刻示意李勝利把裡間的門帶上。

    「事情嚴重麼？」楊帆不動聲色的問，曹穎元搖搖頭說：「不好說！事情是這樣地，上週我不是到省城去麼，結果修路的事情交通廳和姜副省長態度都比較堅決，侯省長又比較曖昧。這些當時我跟您匯報過的，當天晚上姜副省長打電話約我吃晚飯，我沒好意思拒絕就去了。結果請客是一個叫余飛雨的女人，吃飯的時候余飛雨提起市政府的工程和部分街道拓寬的工程，姜省長沒明說，但一直在誇飛雨公司如何如何好
    「嗯，你當時怎麼表示地？」楊帆的一直顯得隨意的表情，微微的變得凝重了一些。

    「我當然不能立刻答應，意思是新政府的工程與天美集團是有協議的，其他的工程也是要上會討論的，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曹穎元說這話地時候，多少有點忐忑的看看楊帆的表情。

    曹穎元的回答無是老成持重，表面上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楊帆心裡也覺得這個回答很有水平。點點頭笑著說：「姜副省長當時什麼態度？」

    「沒說啥，就是抱怨了幾句菜做的不好，臉色也變得有點難看。

    我見機不對，連忙起身告辭了，他連『送』字都沒有一個，倒是那個余飛雨很客氣的送我出來。」曹穎元趕緊回答。

    楊帆聽到這裡，腦子裡轉過幾個念頭，首先曹穎元應該沒說假話，其次余飛雨這個女人不簡單，最後姜清平明顯橫貫了。

    曹穎元的擔心楊帆自然聽出來

    在姜清平雖然沒有跟海濱市發生正面衝突，但是跡+顯。

    「你覺得省委是啥意思？」楊帆平靜地問了一句，臉上看不出任何感**彩。曹穎元這邊表現的也非常的鎮定，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凝視著楊帆一會，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說：「省委還是很重視海濱市這次的申報工作地，我想不管是哪個領導下來，都不至於太過分。」

    楊帆聽著心裡連連冷笑，曹穎元的弦外之意如何聽不出來，省委省政府地兩位一把手，裡頭可能含著兩個意思，一是給楊帆施加一點壓力外帶豎立對頭，二是江上雲性格陰鬱，姜清平性格驕橫，這兩個人搞到一起，肯定搞不好。越想覺得越糊塗，楊帆乾脆不想了。

    去省城的路上，問題在楊帆地腦海裡揮之不去。相應級別的省委領導作陪這是慣例，只是派江上雲和姜清平來，看起來名正言順又顯得重視，楊帆總覺得這裡頭不那麼簡單。

    車子剛下高速，楊帆便接到丁睿地電話，意思是晚上由他來接待了。掛了電話正在猶豫是否叫上曹穎元一起的時候，曹穎元先打電話過來表示，晚上另外有安排。這個電話斷了楊帆的念頭，曹穎元不管怎麼說，骨子裡還是不可能跟楊帆太親近的。

    老曹的另有安排，估計是被江上雲叫去了，曹穎元能主動打一個電話過來，楊帆已經很知足了。曹穎元的電話剛掛掉，侯方明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楊書記，晚上有安排麼？」侯方明打這個電話的時候，心態有點怪。那天林疏影表示可以陪著去海濱市，夫妻間做事的時候林疏影比以前奔放了許多。這個變化搞的侯方明心裡很不對味道，結果放棄了主動去找楊帆。今天知道楊帆來省城，打個電話主動邀請一下，這畢竟是老頭子的意思。當然了，海濱市眼下就要大興土木，這其中的好處侯方明不弄到一點，晚上估計也睡不著。

    侯方明的熱情讓楊帆有點不舒服，這小子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不舒服歸不舒服，楊帆還是很客氣的說：「晚上倒是有人安排了。」

    「呵呵，楊書記現在走到哪裡都是香餑餑，這樣吧，晚一點一起喝茶聊一聊。」侯方明話裡有話，倒是讓楊帆想到姜清平要陪同考察組的事情，心想不會跟侯方明有關係吧？

    儘管覺得自己有點多，但是一貫謹慎的楊帆，還是對侯方明說：「那就這樣吧。」

    去探一探口風，楊帆覺得是個不錯想法。

    按照丁睿說的地址找到酒店，丁睿新換的秘書，一個看起來白淨斯文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正在門口等著。海濱市一號車的車牌很好認，車剛停穩車門就被秘書打開了。

    「楊書記好，我是丁部長的秘書小吳。」沒有報全名，以小吳自居，這個態度換來楊帆一句淡淡的微笑說：「辛苦了。」

    楊帆一抬手，小吳已經飛快的伸手，可謂眼力極好，後發而先至。楊帆的手才剛剛的有點細微幅度的動作，小吳的手已經伸到面前了。

    「小吳不錯！」這話怎麼說呢？楊帆自覺挺假的，但是又不能不說。小吳倒是挺激動的，楊帆的事情，在省委組織部辦公室裡廝混有十年的人，有點風吹草動哪有不知道的。原本以為楊帆最多點點頭算客氣的了，沒想到還能握手。

    包廂裡只有丁睿一個人，見楊帆進來，丁睿揮揮手示意秘書出去，識相的李勝利連門都沒進。兩人坐下後，丁睿給楊帆倒上一杯茶，臉上露出一絲陰沉說：「有人要下峨眉山摘桃子啊。」

    這個典故楊帆倒是知道的，有這句話，聯繫到江上雲好名的毛病，楊帆內心倒是坦然了。微微一笑說：「隨便他好了，只要不給我搗亂就行。」

    丁睿詫異的看著楊帆好一會，搖搖頭苦笑說：「我還是小看老弟了，一等一的氣量啊。可笑的是常委會上，姜清平居然也哭著喊著要下去，真是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

    楊帆顯得更加的坦然了，容昌寧的電話裡語焉不詳，丁睿是當事人，現場的態度就很說明問題了。

    姜清平這是要學江上雲，趁機往自己的臉上塗脂抹粉呢。趙越和侯笑天是沒必要做這些事情的，海濱市出了成績哪裡會跑了他們的領導之功。倒是一干副職，估計要趁主要領導不下去的機會，常委會上躍躍欲試的，結果被江上雲和姜清平這兩個位置更有利的人爭取到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傲氣的區別

沽名釣譽可以，妄談獲利面談楊帆淡淡的拋出１2個字，丁睿聽了惑了一下，隨即露出一絲不安說：「行的通麼？姜清平這個人，一向很聽余飛雨的。這個女人倒是長袖善舞的主，不過也是出名的手長。姜老早年對侯笑有提拔之情，省政府這邊別指望他仗義直言了，最多裝聾作啞而已。」

    楊帆笑著反問一句：「姜清平想在這次陪考察團考察的過程中給我搗亂，我看他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上。別人不敢說，江上雲就不能接受這次考察有任何錯誤。」

    「哦？此話怎講？」丁睿追問一句，楊帆說起江上雲的那些舊事來，最後帶著一點冷笑的口吻說：「當然了，我們還要給江上雲屁股低下點把火。」

    曹穎元正在一家酒店大門前，剛下車就接到楊帆的電話，裡頭楊帆笑眯眯的說：「穎元同志，可能的話你找一下江書記，匯報海濱市城建和交通建設工作中的困難和壓力，沒有省委領導的支持，我們的工作很難開展啊。就說，海濱市委希望得到省委領導的支持。」

    這個電話讓曹穎元背後嗖嗖的冒冷汗，心說楊帆猜到我來見江書記不難，可是這個電話裡頭到底含著什麼意思呢？

    「嗯，我一定認真匯報。」曹穎元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人家電話打來了，瞞也瞞不過去。掛了電話曹穎元還是有點想不明白這個電話的真實含義，老曹不知道江上雲愛名的毛病不是？心懷忐忑的曹穎元慢慢地邊走邊想，「海濱市委希望得到省委領導的支持」，這話從楊帆的嘴巴裡說出來，怎麼聽著那麼彆扭？

    不管怎麼說，曹穎元沒有退卻地餘地了。走進大廳，江上雲的秘書已經等在那裡。

    心懷問號的曹穎元，在豪華套間裡見了江上雲後，先是一番問候，隨即談起工作來。有心籠絡地江上雲倒也非常耐心的聽著，總算是按照楊帆的意思說完之後，江上雲面無表情地一陣沉吟。

    「先吃飯吧！」看見秘書進來的江上雲，沒有立刻表態。

    江上雲也不是銅頭鐵腦。真那樣也坐不到眼下這個位置上。曹穎元地話裡帶著楊帆地意思。江上雲算是聽出來了。市委。當然是代表楊帆地意思了。海濱市眼下是誰說了算。江上雲心裡清楚地很。對於楊帆通過曹穎元傳話地動作。江上雲打心底裡還是很佩服這個年輕地市委書記地。不為別地。就為他在當前地形勢下。楊帆居然遞來了「橄欖枝」。江上雲不相信楊帆會這麼好心。這個示好地信號。應該是一種利益交換地本質。

    打過電話地楊帆顯得無所謂地樣子。朝丁睿笑說：「吃飯吃飯。晚上就不喝酒了。侯方明找我去坐坐。」

    丁睿被這話小小地感動了一下。這種事情都說。很說明問題了。眼下在天涯省這個地面上。說地好聽一點丁睿與楊帆地關係是一條船上地。說地難聽地一點是一丘之貉。有了共同利益。為了加深關係。楊帆不介意稍微透露一點事情。

    至於江上雲那邊。楊帆相信他別無選擇。雙方地這一次小範圍地合作。當然不能算是和平協議。江上雲干地那些事情。楊帆心裡沒少說過過跟江家地直系女性親屬發生不道德地關係地話。這次事情過去了。今後大家還有地是機會表示「親熱」。同樣。江上雲對楊帆也算是刻骨仇恨。這小子把海濱市經營地跟鐵桶似地。好不容易放下去兩個人。結果說話都是沒人買賬地類型。

    不管有多少新仇舊恨。這倆人現在是個相互需要地局面。最近比較鬱悶地江書記需要一個機會來展現一下自我。好讓全省幹部知道。江書記還是領天涯省一時風騷地人物。楊帆則需要一個人去暫時制衡姜清平。等過了這個節骨眼。大家該幹啥繼續幹啥。沒有這個覺悟地話。兩人估計早都給政敵吃地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侯方明找你能有什麼好事？我看你還是注意一點。趙書記最忌諱這個了。」丁睿笑著提醒了一句。楊帆聽著點點頭。認真地把兩碗白米飯幹掉後。冷笑兩聲說：「這傢伙從來就沒安過好心。不過誰叫他家老子是侯笑天呢。我還指望他幫著我叫喊幾聲。在某些關鍵時刻嚇唬一下某些別有用心地人。趙書記那邊。我該匯報地自然會匯報。」

    按照林疏影的意思，侯方明最好在外面找個方便的地方招待楊帆。可是侯方明拿起電話撥通號碼的時候，聽見楊帆「嗯」的一聲時，突然開口說：「楊老弟，直接上我家來吧。」

    這個話剛說出來，林疏影的小嘴立刻張大，飛快的閃過一絲鄙夷的苦笑，心說這點小伎倆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心裡一陣失望，林疏影微微的搖搖頭走進衛生間。

    楊帆有種直接一口唾沫吐到侯方明臉上的衝動，大家在外面勾勾搭搭的也算了，我上你家去算什麼回事？你小子又不是省委書記，又不是你老子，讓我上你家去，你當你是誰啊？論交情，我們好到可以互相登門拜訪的程度了？還是我有求於你？MLGBBD給臉不要臉的東西，這個時候居然想趁火打劫，讓我上你家去好顯示你老子是侯笑天？

    「算了，今天不方便面談，下次有機會再說。」楊帆毫不猶豫的把電話掛斷，一股怒色湧上臉，冷笑著哼哼兩聲說：「侯方明這小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居然這個時候讓我上他家去！上他家去幹啥？給他戴綠帽子？」

    丁睿沒想到楊帆斯斯文文的，說起粗話來也這麼給勁。居然直接表示了不介意給侯方明戴綠帽子的意思，這話聽的丁睿忍不住笑出聲來。

    「侯笑天白身起家，做到一省之長可謂一時英傑。可惜，兒子沒有教育好。」丁睿不屑的接了一句，楊帆平靜下來後淡淡地說：「小丑！」

    從

    裡出來，林疏影看見侯方明目瞪口呆的坐在原地不動禁微微一軟。微微的嘆息一聲，湊上前來低聲說：「別想太多了。」

    林疏影地話本來是想安慰侯方明的，按說這個話在林疏影看來不過是一般分寸，奈何現在的侯方明有點惱羞成怒地意思。林疏影相勸的結果換來侯方明怒目一瞪說：「想看我笑話就直說，別裝模作樣啊。」

    林疏影被吼的先是一愣，隨即露出微笑搬把椅子往侯方明地面前一坐，淡淡的笑著說：「好，平時你怪我不關心你的事情，今天我就好好的跟你分析一下。」

    侯方明難得看見林疏影這麼認真地跟自己說話，再看林疏影笑語盈盈的，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的吼聲而生氣的樣子。侯方明多少有點心虛了，自己這個老婆的聰明心裡有數，更別說難得有這樣跟自己說話的時候。

    「嗯，你說說看吧。」侯方明慢慢地冷靜下來，露出安靜聆聽的表情。

    「首先我分析一下你們兩個人地性格，你是我丈夫，我對你的瞭解深刻一點。

    你表面傲氣，骨子裡其實挺自卑地。你要著急否定，先聽我把話說完。」正欲張嘴的侯方明，被林疏影一句話給堵了回去，只好耐著性子繼續往下聽。

    「你地自卑，是建立在有一個很優秀的父親的前提之下。其實也許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從下就非常崇拜你父親，希望能像他一樣。可惜你父親是個嚴厲的人，從小就對你嚴格要求，一旦你做的不好，就會遭到喝斥。時間長了，你漸漸的覺得你做不到父親那樣，漸漸的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自卑的情緒，小時候的理想也放棄了。最後結論，你露在表面的傲氣，無非是為了掩飾你的自卑罷了。與你相反的是，楊帆的傲氣藏在骨子裡面。我對他的事情沒有多少瞭解，但是我從你第一次提到他的所作所為開始，就在研究這個人。一直到與之見面的那一次，我從他那雙平靜且深邃的目光中，感覺到一種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傲骨和剛烈。」說到這裡，林疏影停了下來，不慌不忙的笑著看看侯方明，那意思你有不同意見可以提出來。

    侯方明表情的有點呆滯，坐在那看著林疏影一言不發。似乎預料到是這個結果，林疏影慢悠悠的接著說：「下面來分析今天的事情，晚飯的時候，你提起江上雲和姜清平要陪同考察團下海濱市，結合最近飛雨公司的那些事情。你是不是認為有機可乘了？是不是認為楊帆可能會有求於你？你是不是還記著當初楊帆在球隊和海島合作上表現出來的強硬態度？他的強硬態度是不是讓你至今耿耿於懷？你不要否認，我敢說你心裡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楊帆倒過來求你的機會。今天你覺得機會來了，所以你要求楊帆上門來談。」

    說到這裡，林疏影又是一個微微的停頓，侯方明很想說點啥來掩飾一下自己，結果蒼白的臉色下，乾裂的嘴唇動了動，喉結上下滑動的結果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楊帆為什麼會拒絕跟你談，想必沒必要分析下去了。那麼，現在倒過來，我們分析一下，這個時候其實最好的措施是什麼。首先，我們要做出一個正確的判斷，楊帆在姜清平那裡確實可能存在一點小麻煩，但是我認為這點麻煩對楊帆而言，根本微不足道。姜清平那點政治智商，在楊帆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坦率的說，你要是在那個位置上，比他幹的好。」小小的肯定了一下侯方明，林疏影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然後才接著說：「其次，根據判斷，我們可以得出一個最佳的處理問題的辦法。你的目的是從海濱市拿到一點工程，在楊帆遭遇到小麻煩的時候，實際上是一個最佳的機會。這個時候只有三個選擇，一是我們夫妻登門拜訪，放低姿態的結果是楊帆會認為你這個人可以一交。我敢斷定，只要你這麼做了，這次獲得的利益絕對是最大的。第二，在外面找個合適的地方，請楊帆過來座談。表示一下你願意幫忙化解，進而提出你地要求。這樣做，本質上是在於楊帆進行交易，而是不想做一個長久的朋友。我給你的意見就是這個，之所以選擇這個建議，是因為考慮到你地心態和性格，所以沒有提第一個意見，就是怕刺激到你而起了反作用。第三，你已經看見結果了，你認為可以要抰楊帆，讓後以穩坐釣魚台的姿態要求他登門。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楊帆拒絕你，那是你地運氣。他真要來了，並且答應你的要求，那你就算是徹底的把他得罪到底了。真地這樣，你這一輩子做夢都要睜著一隻眼睛，時刻小心他對你的報復。這種報復一旦來臨，搞不好整個侯家都面臨滅頂之災。」

    侯方明的臉從蒼白漸漸的變成漲紅，一直梗著地脖子劇烈的抖動，好一會才憋出一句話說：「難道說，今天晚上他不來，還是我的運氣？還是一件好事？」

    林疏影依舊平靜，但是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而是非常鄭重肯定的說：「不錯，以其說是你的運氣，不如說是楊帆的政治智慧跟你比起來，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或者說，你在楊帆地心目中，根本就不是一個等量級的對手。我現在擔心地問題有兩個，一是他根本就沒生氣，這樣的結果是他惦記上你了。二是他非常生氣，但是隨即想想你不過是個戲台上地小丑，所以根本沒有放在心裡。我個人傾向與第二個判斷。坦白說，我有點僥倖的心裡。」

    林疏影地心裡話並沒有完全說出來，還有一句話深深的埋在心裡，那就是「如果他把你給惦記上了，那還真不配我把他幻想成**的對象。」

    此刻的侯方明已經陷入了沉思之中，林疏影沒有再說話，而是起身泡了一杯茶輕輕的放在侯方明的面前。呆滯狀態的侯方明突然

    熱切的看著林疏影，雙手抓住林疏影的小手顯得非常子說：「疏影，你告訴我，最近你跟我**的時候，是不是把是幻想成楊帆了。」

    林疏影瞬間便石化了，好一會來露出一絲羞憤的表情，慢慢的拂掉侯方明的手，口中冷冷的說：「我要是你，即便是這麼想的，也不會說出來。」

    說著，林疏影飛快的轉身，大步衝進客房裡，碰的一聲猛烈的關上門，並且飛快的反鎖上。做完這一切，林疏影全身無力的靠在門上，身體慢慢的往下滑，坐在地板上之後，一聲輕輕的悠長的嘆息。

    晚飯之後，楊帆拒絕了丁睿出去活動一下的邀請。理由很簡單，不喜歡出沒在娛樂場所。丁睿沒有在意，甚至自嘲的想起陳家老二就是娛樂圈中的一霸，楊帆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自己帶去的場合，哪裡有影視圈那些時刻準備出售**的女人素質高？

    把楊帆送回房間丁睿就告辭離開，在房間裡洗澡之後，楊帆感覺感覺到一點莫名的壓抑。空調房的感覺讓楊帆很不舒服，看了一會隨身帶著的《論衡》，楊帆感覺到一陣胸悶。看看時間還早，慢慢的換好衣服走出房間，對面的房間裡李勝利倒是耳朵很尖的出來。

    「楊書記？」

    「沒事，我出去走走，你們不要跟著了。」楊帆隨意的擺擺手，李勝利倒是不放心的想跟著，不過想到楊帆經常有獨自活動的習慣，跟過去反而有窺探領導秘密的嫌疑。李勝利只好作罷，覺得給楊帆當秘書，似乎就是這一點不太舒服。

    走出酒店，迎面吹來一陣帶著淡淡腥味的風，楊帆有點胸口豁然開朗的意思。省城的夜晚相當的熱鬧，這個時候正是街上人多的時候。轉了一圈，楊帆停在一個商舖面前，玻璃櫥窗裡面的一個手機墜子吸引了楊帆的視線。

    楊帆沒有買下的意思，只是這個墜子的造型讓楊帆有心頭被刺疼的感覺。

    「帥哥，要買的話我拿給你看一下吧，很便宜的，只要五十塊。」店裡的小妹熱情的招呼，楊帆這才注意到，這個不大的店面裡頭只有兩三個中學生模樣的小女生在裡頭。

    楊帆打算表示抱歉離開的時候，一抬眼對上了看店小妹的目光，這一瞬間楊帆微微的愣了一下。這個小妹的眼睛和鼻子，竟然與莊小蝶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期待的目光，隱隱的透著一點莊小蝶的影子，當初莊小蝶每次想得到什麼禮物的時候，也是這麼看著楊帆的。

    伸手摸了摸口袋，楊帆意外的尷尬，錢包沒帶出來。已經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楊帆，這一刻竟然微微的臉紅了，苦笑著聳了聳肩膀，正打算表示沒帶錢的時候，一張百元大鈔出現在面前。

    「沒帶錢包吧？」於青萍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雖然強自鎮定，目光中的驚喜倒是騙不了人的。楊帆笑了笑，接過百元大鈔笑著說：「算我欠你的。」

    買下墜子，楊帆默默的往口袋裡一塞，於青萍笑著打趣：「你怎麼也不討價還價？我覺得你應該是這方面的高手。」

    楊帆笑著搖搖頭說：「這個戰場不屬於我。」接過看店的小妹遞來的找錢，楊帆最後看了看這個小妹一眼，這才轉頭對於青萍說：「很巧啊。」

    於青萍顯得有點寥落的樣子，輕聲笑著說：「是很巧，找個地方坐一下吧。」

    「為什麼不一起走走？」楊帆笑著反問，於青萍愣了一下，苦笑著說：「我一直覺得我沒有跟你沿街漫步的地位。」

    這個答案讓楊帆有點意外，一陣苦笑後楊帆微微一斜身子，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說：「不勝榮幸！」這個姿勢也讓於青萍感覺到深深的意外，一陣激動之後，於青萍深深的呼吸，微微的挺了一下傲人的胸部，慢慢的踩著近似貓步的步點上前一步，兩人並排漫步。

    默默的走了一會，於青萍終於先開口：「我離婚了，什麼都沒要。」

    楊帆突然站住，於青萍往前慣性的走了一步停下，回頭愕然的看著身邊的男人。於青萍看見了一種叫「歉然」的表情，心裡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意外。眼前的這個男人，難道不是那種瀟灑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類型麼？

    「對不起！」楊帆說的很認真，於青萍心裡一陣莫名的酸楚。感受到這個男人的真誠後，於青萍扭頭擦拭了一下眼角溢出的熱流，回頭笑著說：「沒必要。現在想起來，其實上次是我想要。說出來你別笑話，最近幾年，我和毛宇之間，每個月在一起平均起來不到一次。」

    「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那時候我居心不良。整治毛宇，拿你洩憤。其實，我不是一個量大的人。」楊帆說出真相之後，心裡舒服了很多。之所以在這個時候說出真相，是因為楊帆發現於青萍身上穿的衣服，似乎有點舊了，結合於青萍說的離婚什麼都沒要的話，楊帆想起於青萍原本是個現實的人。

    「是麼？呵呵於青萍笑了笑說：「不管怎麼說，毛宇是咎由自取。離婚以後，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假如我沒有嫁給毛宇，而是嫁給一個普通一點的男人，不知道會不會更幸福。」

    這個問題，楊帆還真的沒辦法給出答案。因為這個答案，跟女人的性格緊密聯繫。於青萍很快自己給出了答案：「我想我不會感覺到幸福，因為幸福這個東西，是用心去感覺的。因為幸福這個東西，是用心去交換才能得到的。你說你當初居心不良，我想我當初嫁給毛宇，應該算是動機不純吧。既然是這樣，那麼一個在擇偶的時候動機不純的女人，又有什麼資格談論幸福呢？」

第四百六十五章 吃白食不腰疼

帆聽的完全愣住了，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話能從於巴裡出來一種強烈的震撼，讓楊帆不能清醒的判斷，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是當初那個現實的女班花麼？

    「你當初應該去學哲學的！」楊帆總算是知道了一句聊以自慰的話，再次看看於青萍，發現這個女人的臉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超脫。

    「呵呵，以前我是為了物質活著，今後我要努力為快樂活著。再豐富的物質生活，也比不了這裡的感受啊！」於青萍又來了一句讓楊帆覺得很哲學的話，生活真的是最好的老師。說著話，於青萍伸手拍了拍胸口，頓時一陣上下微微的顫抖。楊帆意外的發現，自己在這麼一個純潔的環境下，居然他奶奶的勃起了。禽獸啊！楊帆在心裡發出一聲哀鳴，大有掩面而走的想法。

    關鍵時刻，於青萍的手機響了。朝楊帆抱歉的笑笑，於青萍接過電話一陣皺眉，扭過身子給楊帆一個S形的側影，口中低聲笑著說：「還是算了吧，我跟朋友在逛街呢？一起啊？我問問吧。」眼睛裡閃過一道狡黠的目光，於青萍狐狸看小雞的架勢，笑著低聲對楊帆說：「有幾個朋友約我一起宵夜，你陪我去吧。」

    「我去？不好吧。」楊帆本能的搖頭拒絕，於青萍蹙著眉頭，露出一絲哀求的目光，那副樣子還是頗為招人憐惜的。關鍵是那目光，帶著一點淡淡地哀怨，看著實在讓人不落忍。

    「好吧，我去就是。」楊帆一沖動，答應之後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只得無奈的咂咂嘴，心想我今天怎麼如此心軟捏？看來做了虧心事的人，就是心虛啊。於青萍歡天喜地的答應了對方，拽著楊帆伸手攔了一輛出租上了車，熟練的挽著手挨著男人坐下。

    其實，事情不是於青萍說地那麼簡單的和朋友一起宵夜，主要是幾個朋友裡面，有個男的在追求於青萍。這個男人挺招人厭煩的，關鍵太還是於青萍一個大學同學丈夫的好朋友。

    「嗯，你那幾個朋友，做啥的？」楊帆先問問清楚，真要是體制內的人，自己還是想辦法早點離開吧。於青萍這個時候倒是挺愉快的，怎麼說呢？這個男人無論各方面都很出色，應該能震的住場面，關鍵於青萍對今天晚上還有點期待。現在的情況看來，心裡地期待，還是很有可能實現的。想到這些，於青萍兩條修長的大腿貼的更緊了，不自覺地互相摩擦著。

    「哦，有個大學同學是一般的公務員，其他地都是做生意的。放心，她想認識估計還不夠份量。」於青萍笑著解釋，楊帆的心裡微微的放鬆了一些。

    車子很快到了地方，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酒樓。下車的時候，樓下站著一個穿著講究地男人，四十來歲，看見於青萍挽著楊帆出現的時候，這個梳著中分頭長相只能算一般個子不超過一米七地男人，臉色微微的沉了沉。

    「青萍。來了。不給我介紹一下？」男人沖於青萍笑地很熱情。結果換來於青萍微微地往楊帆地身上靠地更緊一些。然後還臉帶微微地嬌羞模樣。低聲對楊帆說：「這位是張先生。我同學地堂兄。」

    楊帆感覺到張先生地目光瞬間化作一把銳利地刀。在身上划來划去。心裡一陣懊惱。心說心軟地男人果然容易被女人利用。如今地楊帆已經不習慣這樣被人看著了。而且是相當地不習慣。整個天涯省。估計知道自己身份地人。也沒一個敢這麼看自己地吧？都是這個女人惹地禍。心有不甘但是又不遠失去風度地楊帆。一手輕輕地往下滑。無視張先生地目光。藏在於青萍身後地手狠狠地在那翹臀上捏了一把。

    於青萍被襲擊後。很誇張地呻吟了一聲。隨意扭頭仰視楊帆。露出一副任人宰割地表情。羞答答地哀求地看著楊帆地表情。尤其是上半生很過分地靠在了楊帆地懷裡。有部美國老電影地劇照。格里高利派克和英格麗褒曼主演地《戰地鐘聲》。一對非常狗男女打情罵俏情深意切地情景此刻真實地展現。

    張先生地眼睛幾乎在著火了。還好楊帆倒是沒有配合於青萍來一個神情地俯視。沒有做出一副激吻之前地預兆一類地動作。而是笑著把手伸出來。顯得非常大度地樣子。

    「楊帆！認識一下。」

    儘管張先生有把楊帆地手捏碎地衝動。但是看看楊帆這個身板子。很明顯在嚴重地居高臨下地楊帆面前。張先生地勝算少地可憐。

    帶著一副酸溜溜的，被人欺負了又無處伸冤的小媳婦的表情，張先生飛快的粘了一下楊帆的手說：「張昊！」

    「我已經訂好了包廂，青萍，我記得這裡的菜你最喜歡的。

    」

    張昊的話換來於青萍一副不安的表情，接著緊緊的挽著楊帆的手，看了一眼張昊，然後目光沒有離開楊帆的臉低聲解釋：「張昊，我們之間就是一般朋友，你還是叫我的全名吧。」儘管於青萍沒有明說楊帆的關係，但是任誰看見這一幕，都知道於青萍哪怕每說一句話，似乎都在擔心身邊男人的感受。這個樣子，完全就是墜入愛河的小女生的少婦版嘛。

    無言以對的張昊只能在前面帶路，領著兩人進了包廂。於青萍看見裡面沒別人，便笑著問：「張昊，張潔她們不來麼？」言下之意，她們不來我也走了，我身邊跟著男朋友呢，大家就是一般朋友，我可不希望男朋友誤會。

    「她們啊，馬上到。」張昊已經是一臉的醬油色了，不過還在努力的保持著風度。一番仔細地打量楊帆後，發現這個男人穿的好像很普通，尤其是看見隨手放在桌子上的家電下鄉的手機，張昊臉上的自信又回來了。

    嗯，這不過就是一個小白臉，我有讓他自慚形穢地能力。張昊的自我感覺又良好起來，臉上帶著寬容的微笑，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遞給楊帆說：「請多多指教。」

    楊帆顯得

    麼太禮貌的一隻手接過名片，掃了一眼，大華集團天司總經理。

    看見大華集團四個字的時候，楊帆吃驚了，因為太巧合了，這不才從大華集團那裡敲詐了六十個億的利潤麼？楊帆的吃驚，看在張昊的眼睛裡完全是另外一個含義。

    「小樣，被鎮住了吧？」張昊心裡得意的如是想時，心裡巴望著楊帆的吃驚表情更加地明顯化，張昊甚至覺得楊帆露出諂媚的笑容也是轉眼可見的事情時，楊帆臉上的表情回覆了正常，很隨意地把名片往上衣口袋裡一塞，一點都不鄭重。怎麼說呢？好像隨意的把廢紙丟口袋裡地感覺。張昊自尊心的極限又一次遭到了挑戰。

    「對不起啊，我從來不帶名片的。」楊帆非常誠懇的說，當然這絕對是實話，一般情況下，楊帆隨身的包都在李勝利手裡拎著呢。更別說這話裡頭含著潛台詞，「我的名片，一般人不夠資格拿地。」

    這年頭吧，說實話的人越來越沒市場了。楊帆明明是實話實說，人家偏偏在心裡想，「你小子就裝吧，等下我讓你原形畢露。」

    張昊心裡正在無聲地吶喊，戰鬥指數在一路狂飆的時候，偏偏於青萍把小紅唇往楊帆地耳邊湊過去，一陣低聲說：「他要抓狂了。」楊帆很不客氣的伸手往下，撩起裙子抓住彈性很好地小帶子，往外一扯一放，啪的一聲不是特別明顯，但是足以讓張昊聽見了。

    這個略顯下流的報復手段，只能是暴露楊帆同學的粗俗，至少張昊是這麼看的。於青萍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覺得很刺激，很嗨！

    「楊帆是做啥的？年薪多少？」張昊忍不住問了一句，開口打斷了這對狗男女旁若無人親熱的小動作。儘管做了很下流的事情，但是楊帆的臉上始終保持著一本正經的表情說：「我麼？收入不能跟你比啊，我就是一個公務員，拿死工資的。」

    張昊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快感，男人嘛，比的不就是權勢財富麼？當然，還有比看誰上的女人漂亮，最後一個張昊明顯沒辦法比，至少眼下是這個格局。

    於青萍這個時候居然緊緊的貼在楊帆的身上，一團飽滿頂在楊帆的肩膀上，表情嫵媚的在楊帆的耳邊低聲說：「你好壞啊，別在這裡弄人了，不然我會忍不住拽你進洗手間的。」

    這個場面等於給張昊迎頭澆下一盆冰水，剛剛找到的一點快感，被沖的煙消雲散。失落感強烈的張昊決定暫時避開敵人的鋒芒，連忙站起來說：「你們聊，我去樓下等張潔她們。」

    張昊落荒而逃，包廂裡倒是瞬間恢復了正經，楊帆多少有點尷尬的低聲笑說：「怎麼樣？滿意了沒有？我先說好啊，我的出場費很高的。」

    於青萍明顯不吃這一套，雙手捧著胸口，作出我很害怕的表情說：「有多高？太多了我給不起的，要不這樣啊，演出費肉償，可以麼？」

    呃，奔放的女人果然是無敵的！

    楊帆正在考慮是否收取這筆出場費的時候，沒有關上的門口走過一個人，隨即裝了彈簧似地彈了回來。

    「楊書記，真的是你啊。」呃，遇見認識的人了，還不是一般的人，這位是省委書記趙越的秘書章宇寧。

    「呵呵，是張主任啊！」楊帆飛快的拉開和於青萍的距離，不過章秘書的眼睛倒是很尖的，看見於青萍身後被撩起掛在凳子上的裙子時，立刻曖昧的笑了起來。

    「呵呵，那啥，這頓算我的，不然我跟你急啊，楊書記。」章秘書果然是個機靈人，推出去的時候還不忘記把門帶上。

    於青萍倒是瞬間臉紅了，剛才多少有做戲的成分不是，誰知道該死的張昊居然門沒關上呢。被人看見了，好像還是體制內地人。

    「誰啊？」於青萍多少有點擔心，畢竟楊帆的身份擺在那裡的，不是怕影響不好麼？

    「趙越的秘書，沒事！」楊帆隨口安慰了一句，沒曾想於青萍給嚇住了。省委書記的秘書，別看級別不是特別地高，關鍵是人家是省委書記的貼身人不是？

    看見於青萍瞬間煞白的臉，楊帆反倒笑了起來說：「你幹啥呢？別說我們沒做啥，就算在床上忙活呢，章宇寧看見了也會當做沒看見。」這話，雖然有點難聽，但卻是實話。

    正說著呢，三個女人進來了，一陣鶯鶯燕燕的嘰嘰喳喳。後面還跟著一個與楊帆年輕相仿的男子，一身打扮加一臉的表情視乎在向全世界宣告，大家快看，成功人士都這樣。

    「呵呵，這位就是張昊說的楊帆吧。」該男子往椅子上一坐，大馬金刀的左手往檯子上一擺，一塊勞力士鑲鑽金表在燈光下流光溢彩。

    三個進來的女人中間，有一個看見楊帆的時候已經傻了。為啥，她認識楊帆，楊帆不認識她唄。這位張潔，就是偷聽到楊帆和丁睿對話地那個少婦。

    「那個，老公，你注意點。」張潔小心翼翼的伸手把丈夫的衣袖往下扯，遮住金邊，然後帶著一點討好的笑容看著楊帆，口中卻是對於青萍說：「青萍，你很過分哦，找了一個這麼帥地男朋友，也不早點跟大家說。」

    很明顯，張潔已經意識到，楊帆根本不可能認識她這麼一個打雜的小科員。張潔能進省委組織部打雜，完全是因為老公跟省委組織部辦公室主任地同學加金錢關係才得以進去的。要命的是，張潔的丈夫似乎沒有意識到，面前這個年輕的男人，是個巨。天涯省官場的巨！

    「呵呵，我就是楊帆，怎麼稱呼？」楊帆表現地依舊客氣，跟進來的另外兩個女人，已經把於青萍給拉帶邊上審問去了。一邊問，一邊用羨慕地眼神看著楊帆。女人，似乎都有一個通病，喜歡帥哥，這條規則普遍適應於8歲到80歲的女性。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張潔地丈夫沒想到，楊帆居然在自己咄咄逼人的語氣

    如此地鎮定和從容，居然還能笑的那麼自然。

    「谷志同，省城市委辦綜合科科長。楊兄在哪裡高就？」

    楊帆挺鬱悶的，心說這位哥們居然是體制內的，你怎麼不多多關心一下本省的大事呢？沒事怎麼也不看看新聞加強一下學習，不學習你怎麼能跟上形勢？張潔倒是很想提醒一下丈夫的，沒曾想另外三個女人在喊：「張潔你過來。」

    無奈的張潔只好過去，不過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很勉強的保持著鎮定。谷志同對於老婆伸手拉衣袖的事情頗為不滿，扭頭瞪了老婆一眼，然後手微微的動了動，勞力士金表繼續熠熠生輝。

    「高就談不上，在海濱市為人民服務呢。」楊帆覺得還是做一個誠實的人比較好一點，這樣不太會有良心上的不安。

    谷志同正打算追問楊帆的級別呢，在外面點菜結束回來的張昊進來就笑著說：「老谷，還是你的面子大啊。我剛點完菜，領班就告訴我，今天晚上的單免了，還讓我們隨便點。」

    這話怎麼說呢？這個酒店的宵夜，在這個地段倒是最好的。平時谷志同和同事，沒少光顧這裡。打個折的啥，似乎還是很輕鬆的，可是要說隨便點都免單，谷志同還是很謙虛的認為，自己沒那個牛逼。

    「你沒聽錯吧？」谷志同隨口問了一句，張昊聽了得意洋洋的看了楊帆一眼說：「絕對沒聽錯，老谷你看來混的不錯啊。這地方，不便宜呢。」

    好死不死的，這個時候楊帆笑呵呵的說：「既然免單，大家就別客氣了，先上兩瓶五十年的茅台來。」這個話說的底氣十足的，很有一點吃別人的不腰疼的風範。至少在於青萍和張傑之外的兩個人看來，確實是這樣。

    「這個人看著挺帥的，怎麼那麼……呵呵，五十年的茅台啊，當涼水麼？」說話的是一個女人，於青萍還沒來得及介紹呢。不過，聽這個語氣，似乎是在幫張昊出氣的樣子。

    於青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張潔差不多要哭了。其他人麼，多少有點怒目而視楊帆的意思。

    「你們，你們別亂說話了，他……。」張潔說到這裡，小心翼翼的看了楊帆一眼，結果得到一個高深莫測的，帶著強烈威脅目光的回應，張潔立刻閉嘴，只能拿目光狠狠的瞪老公。

    「呵呵，張潔你還是那麼厚道！」張昊誇了堂妹一句，然後用帶著一絲不屑的目光掃了一眼楊帆，一副我懶得跟一些人計較的語氣說：「不像有些人啊，哈哈，大家都坐下吧，馬上就上菜了。等下吃的時候，動作都快一點啊。」張昊自以為很幽默，結果張潔哀嚎一聲說：「哥，別說了！」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楊帆淡淡的笑了笑，一點都沒往心裡去的意思。而是摸出煙來，剛叼上一支，一直在邊上嚴陣以待的張潔，衝上來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顫抖的手打著後給楊帆點上。

    「謝謝！」楊帆心安理得的接受張潔的服務的場面，讓其他人都看傻掉了。谷志同甚至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然後陰森森的笑著說：「老婆，你伺候我都沒有那麼慇勤吧？」

    張潔終於急了，瞪著眼睛怒吼：「閉嘴，回家跟你算賬！」河東獅吼一起，一直很囂張的谷志同，立刻變臉成了關公。倒是一向深知堂妹性格的張昊，似乎意識到什麼不對勁的因素了，仔細的看看楊帆。抽的是大熊貓，打火機看起來好像是芝寶的，仔細一看有點像一款限量版的。關鍵是，成功男人的三大要素之一手錶，在這個男人的手上看不見，光溜溜的看時間還拿起那個破手機。

    楊帆居然很配合的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笑著開玩笑說：「這菜上的太慢了啊，服務員，來兩瓶年的茅台。」得，楊帆自己叫了。

    正好路過的領班被叫了進來，連連點頭說：「這就來！」楊帆還不依不饒的說：「你們這個上菜的速度，有待提高啊。」

    領班被老闆交代過的，這裡頭有大人物，自然不敢怠慢，連聲說：「您稍等，立刻就給您上菜，就是兩個需要清蒸的菜，可能稍微晚兩分鐘。

    」

    楊帆趕蒼蠅似地揮揮手，領班笑著出去了。楊帆這番做派，弄的張昊徹底的失去了冷靜，冷著臉看著楊帆說：「喲呵，我說楊帆，今天這頓算你的啊？」

    楊帆正打算回答：「你要這麼想也可以」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露出章宇寧的笑臉，手裡還端著一個酒杯。

    「呵呵，楊書記，不好意思啊，幾個朋友一定要進來給您敬酒！賞個臉如何？」

    跟在章宇寧後面進來的，有個市委辦的副秘書長，不巧的是正好是谷志同的頂頭上司。其他的人，都是廳級以上的幹部，平時谷志同想在人家面前表現一下的機會都沒有的。

    「呵呵，章主任的面子我要給的，不過我這裡連酒都沒上呢。」楊帆笑著站了起來，無奈的攤了攤雙手。

    章宇寧倒是先四下看看，沒有發現熟悉的面孔時，很自然的認為這些人都是楊書記的跟班，抓住主要矛盾就行了，次要的，暫時無視好了。倒是剛才那個女人，等一下找機會敬一杯酒，呵呵，枕頭風這個東西還是要防備一下的。

    跟在章宇寧後面的一個傢伙臉色頓時板了起來，回頭朝外面大聲喊：「怎麼搞的？小趙，你還想不想幹了？如此貴客在這，居然怠慢至斯。」

    這傢伙居然還拽文了，楊帆聽著想笑還是忍住了。

    剛才進來的領班，親自端著兩瓶茅台小跑進來，一邊跑還一邊解釋：「來了來了，剛才櫃檯沒有五十年的茅台了。」

    「糊塗，櫃檯上不是還存了兩瓶六十年的茅台麼？怎麼做事的？沒一個靈活機動的。」

第四百六十六章 考察團

一共進來了五個人，正在說話的那個應該是酒樓的老闆。可憐的領班穿著旗袍跑的不是很快，情急之下用力過猛，聽見刺啦一聲。旗袍的開口更加高了一點，已經能看見絲襪下面那淡紅色的輪廓。

    這個小細節，並沒有引起屋子原來的幾個人的注意。倒是從外面進來的幾個男人，眼睛不自覺的追著那白色絲襪的花邊。楊帆的嘴角閃過一道淡淡的苦澀，慢慢的看看於青萍交換了一個眼神。那意思，我們先走吧。

    谷志同已經站了起來，不知道真假的勞力士藏到了衣袖裡面。谷志同害怕，是因為看見了上司。張潔這個時候則是一直在擔心的看著楊帆的反應，畢竟剛才堂哥和丈夫的態度，遇見一個心胸狹窄的領導，今後怎麼被整死的都不知道。張昊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結果被谷志同拽著站到邊上，張潔及時的湊過嘴在耳邊快速的低語後，張昊的臉也跟著白了。

    放下酒的領班走了，跟在章宇寧後面進來的一個男子，看見谷志同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不過沒有立刻表態。

    「章主任，這裡人太多，介意不介意我過去你那裡湊個位置？」楊帆笑著對章宇寧說，章宇寧愣了一下，看看其他人，跟楊帆對了個眼神後，笑著點點頭說：「求之不得啊，正好幾個朋友都在，大家都想跟楊書記親熱親熱。」

    「呵呵，這裡算我的，你們慢用。」楊帆笑著掃了一圈目光，最後朝於青萍說：「走。」

    轉移戰場到了另外一個包廂，裡頭一個人都沒有，看來剛才是傾巢而出了。

    進了包廂楊帆這才笑著說：「這位是於青萍，我地高中同學。」楊帆沒有做任何解釋，自然大家也不會問。這個時候亂說話，那是要得罪人的。

    章宇寧這才給楊帆介紹這幾位，省城市委辦副秘書長莊河，省建行副行長黎升，省委辦公廳處長符力，酒樓老闆郭開明。

    「這幾位。是我在省黨校學習時處地比較好地朋友。開明是我大學同學。江南省江淮市人。聽說楊書記是宛陵人。我是蕪城人哦。」章宇寧這句話帶出了蕪城方言。似乎大家地關係一下就拉近了。

    一番客氣敬酒之後。楊帆才慢慢地知道。這裡頭地都是江南省人。這個。應該是章宇寧地私人圈子。都是江南省人。說起話來似乎都帶著三分親近。

    「谷志同跟楊書記很熟麼？」莊河似乎很隨意地問了一句。看似隨意。實際上人家這是在表示尊重和慎重。

    「楊帆跟他們都是第一次見面。谷志同是我大學同學地丈夫。」於青萍笑著搶著解釋一句。然後露出歉意地表情低聲說：「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

    楊帆搖搖頭說：「老同學了。說這些沒意思。」兩人一對一答之間。大家想知道地都知道了。可見於青萍也是個聰明地女人。主動替楊帆解釋。很自然地就緊了關係。說對不起。裡頭暗示著可以無視那些人。

    之前地包廂裡。張潔正在低聲埋怨兩個男人：「你們搞什麼名堂？人家於青萍帶朋友來。你們一點面子都不給。吃癟了吧？谷志同我看你今後怎麼在市委辦裡混。人要是看你不順眼。在莊秘書長跟前隨便遞個話。你就準備捲鋪蓋滾出市委吧。」說著張潔忍不住捂著臉抽泣。

    張昊這個時候還不明白真相，癟了癟嘴說：「小妹，那個楊帆到底是什麼人嘛？剛才那些人，又都是什麼人？」

    張潔停止哭泣說：「楊帆是海濱市委書記，最多半年內就要進省委常委，剛才進來敬酒的第一位，是省委趙書記的秘書。你們兩個，本事沒多大，一個比一個牛氣。剛才我沒少給你們遞眼色，怎麼都當沒看見？」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想辦法求於青萍幫忙說話吧。」面色如土的谷志同拉著張潔的手低聲哀求，滿桌子的菜是上齊了，卻沒人去看一眼。其他兩個女人，此刻也都湊在一起嘀咕，不過眼睛裡更多的是嫉妒。

    「沒看出來啊，當初大學裡於青萍多正經地一個女人啊，剛離婚就傍了個省委常委。」其中一個女的酸溜溜的說著，她們也是於青萍的大學同學。

    張潔聽到這個話立刻不高興了，回頭瞪了一眼說：「少說兩句，被人聽見要害死人的。」

    包間裡陷入了沉默，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另外一個包間裡。一番熱鬧後，楊帆看看手機上的時間，笑著說：「時候不早，明天還有事情。」

    作為這幾個人的頭子，章宇寧急忙代表大家送楊帆離開，走的時候楊帆握手告別時，一張手寫的卡片貼在章宇寧地手心上，嘴上笑著低聲說：「都是老鄉，大家多親近。七星閣手機站: wap.qixinge.com」

    出門上了出租車的時候，酒樓老闆郭開明氣喘吁吁的追出來，死活把一張金卡塞給楊帆說：「以後您來吃飯，一律簽單。」

    出租車開動之後，楊帆隨手把金卡遞給於青萍說：「你留著吧。」於青萍推了一下說：「人家是給你的，我拿著算什麼？」

    楊帆沒有再說話，而是顯得頗為鄭重的抓過於青萍地手塞到手心裡說：「讓你拿著就拿著，我給的東西沒有往回收地說法。」

    於青萍臉蛋微微一紅，想起什麼來了，一語雙關的說：「你想收回都不能。」

    只能說人地思想太骯髒，楊帆居然心有靈犀的想到了某些方面。喝了酒地男人總是會有點興奮，楊帆也不例外。一手輕輕的摟著於青萍的肩膀，兩人靠在一起，女人身上地香味往鼻孔裡鑽，軟軟的身子靠在一起，不由人變得心猿意馬。

    車子停在裝顯得有點老舊的公寓樓前，兩人總算是分開了。站在車前，看著這個顯得有點破敗的小區環境，楊帆不禁微微心中一酸：「房子是租的？」

    於青萍點點頭低聲說：「不嫌簡陋地話，上去喝杯茶吧，我那有老家緯縣的毛尖。」

    楊帆搖搖頭，回頭看見出租車居然開

    不禁愣在那裡。於青萍湊近了低聲說：「這一帶晚靜，前段時間就出了點事情，兩個在酒吧做台的女孩子被劫了。」

    「嗯，上去吧。」說著楊帆邁步往樓上走，於青萍臉上閃過一道欣喜，加快腳步在前面帶路。一邊往上走，楊帆一邊給李勝利發了個短信。

    裝修簡陋的兩居室各種生活設施一應俱全，由此可見於青萍還是很在意生活質量的。臥室裡的床很大，兩人隨便折騰都沒有掉下來危險。

    「要不要去洗一洗？」於青萍低聲問了一句，顯得有點疲憊地楊帆往床上一倒，不想動彈的搖搖頭。於青萍拿上衣服轉身出去，洗好了再回來時，床上的楊帆連衣服都沒脫，已經發出微微的鼾聲。

    這個結果讓於青萍露出一絲淡淡的失望，不過男人在自己床上睡的這麼香，這個場面讓於青萍的心裡泛起一陣暖意。

    早晨8點，李勝利用手機聲忠實的叫醒了楊帆，這一覺睡的挺實在的，居然連一個夢都沒有。醒來之後地楊帆發現懷中蜷縮的於青萍，詫異於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能睡的如此之死。

    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回了一聲，於青萍起來了，睜眼看看楊帆什麼也沒說，表情自然的走進洗手間。楊帆進去的時候，裡有牙刷上的牙膏和刷牙的溫水已經備下。

    「用我的吧，沒來得及去買新地。」洗手間的就一副梳洗用具，似乎在說明點什麼。

    梳洗完畢出來時，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牛奶和面包，廚房裡正在煎雞蛋的於青萍抱歉的探出頭來說：「對不起啊，起來遲了，來不及弄別的。」

    昨夜倆個人之間沒有發生關係，反而讓兩人之間地相對變得更加自然。這個現象有點奇怪，楊帆無法解釋，只是覺得於青萍確實很會伺候男人，是個居家過日子的女人。

    離開簡陋安靜地公寓，於青萍沒有送下樓，只是站在陽台上揮手相送。打車回到賓館的路上，楊帆腦子裡在盤旋剛才那個場面，怎麼感覺到一種家地味道？為什麼自己會喜歡這種感覺？回到賓館的時候楊帆也沒能給出一個答案，朦朧之中覺得，可能是那個簡陋而狹小地公寓給人一種充實的感覺的吧。

    李勝利和小廖早就等在樓下。一行人奔著省政府而去，到了省委大院裡，半個小時候大隊出發前往機場。去機場的路上，楊帆想起一句從那本書上看來的話，大意是住好大的屋子，死的時候佔據的不過是三尺之地，有再多的錢，死的時候一文也帶不走。

    人總是要死的，不過是遲早罷了。人生的盡頭都是一致的，區別大致是走的時候是否留有遺憾罷了。每個人給自己的人生定位都不盡相同，楊帆覺得自己只要能做並做好想做的事情，大致就不會留有遺憾。這是一個很隨性的答案，想到這裡楊帆突然覺得自己老了，不然不會去想這些。

    因為考察團比較特殊，所以前來迎接的並不是大隊人馬，沒有搞幾套班子一起來。不過，考察之事甚大，發改委帶隊的陳主任和京城社科院的周院長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裡的，省委又不必須表示足夠的重視。所以來的人不多，但是省委和省政府排名前兩位的都到了機場迎接，海濱市則是黨政一把手到機場迎接。

    計劃單列市的名額競爭激烈，海濱市的形式看起來不容樂觀，實際上經歷了南粵省的風波之後，這個事情已經基本確定。只不過不足為外人道爾，考察照舊，整個迎接的隊伍中就一個楊帆知道答案，其他人依舊高度緊張罷了。

    姜清平居然沒有到省委集合，而是直接從政府出發，半路上跟上車隊。對於這個事情，表面上沒人說，心裡會怎麼想那就不好說了。

    為了表示重視，考察團五十來人包機前來，當然花錢的是各省，這也是一個潛規則吧。即便是不看好自己的省份，也不敢搞特殊化，不然得罪的人就是一大把。

    迎接的車隊直接開進機場，眾人在等飛機的時候，楊帆才第一次見到姜清平。看起來只有四十出頭，高高大大的人長的聽帥氣，皮膚保養的白白嫩嫩的，臉上帶著一點若隱若現的傲氣。

    時間掐的很準，車隊剛停下，飛機已經開始降落，趁著眾人望著遠處的時候，章宇寧悄悄的湊近楊帆低聲說：「在看啥？」楊帆笑著努了努嘴巴，朝姜清平看過去。

    「傲慢的公子哥。」章宇寧壓低聲音說罷便笑著走開了，曹穎元湊近了低聲說：「沒有表態，是不是有問題？」曹穎元話裡所指楊帆當然明白，微微一笑低聲說：「回去再說。」

    海濱市黨政一把手之間，一旦把心思都用在正經事情上的時候，兩人之間的默契越來越明顯了。楊帆不是一個喜歡攬權的人，在人事任命上，雖然顯得比較專斷，但是曹穎元每次提出合理的建議，楊帆又都能接受。曹穎元也漸漸的明白，楊帆未必看重那些位置，不過是在乎一個控制力的問題。市委書記不能掌控全局，那就不是一個稱職的書記。

    飛機終於降落，一直凝望飛機的趙越，總算是回頭朝楊帆和曹穎元看了一眼。

    考察團的人坐著機場的大巴從機場深處來到車隊前。

    一番形式走下來，各自上準備好的車子。臨上車的時候，周明道朝楊帆招手說：「上我的車吧。」周明道是考察團特邀的經濟顧問，並沒有決定權。不過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小看他，楊帆是周明道的學生，這一點在場的人都知道。

    姜清平看著楊帆上車的時候，露出一絲嫉妒的表情。

    「怎麼樣？最近！」周明道臉上難得帶著微笑，可見心情不錯。

    「還好，應該可以放開手腳做點事情了。」楊帆回答時，表情異常沉穩。

    「兩年時間，造就一個新海濱市，膽子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