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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遍灑虛空無障礙 妙參禪理出重關 (3)
藍玉京道:「我說的都是真話,不知是哪一點令得大和尚不敢相信?」
黑臉僧人道:「無相真人只是命你一個來的」』籃玉京又道:「是呀!」
黑臉僧人又再逼緊一步,說道:「並沒有別的武當弟子和你同來?」
藍玉京眉頭一皺,心想這大和尚也真囉唆,說道:「師祖的遺命只是給我一個人的,當然沒有別的同門陪我來了。」
黑臉僧人一聲冷笑,指著東方亮道:「那麼這個人是誰?難道你敢說他不是武當派的弟子?」要知東方亮既然能夠指點藍玉京的太極劍法,他當然認為東方亮定是武當弟子無疑。
藍玉京道:「他是我的義兄,但他並不是武當的弟子。」
圓通吃了一驚,雙目瞪視東方亮,說道:「你剛才指點這位小施主的那兩招劍法高明得很啊,你當真不是武當派的?」
東方亮淡淡說道:「武當的聲名赫然可以和少林並駕,我還不屑於做武當派的弟子!」
這麼一來,連本無大師也不禁起疑,說道:「恕老衲眼拙,老衲也想請問施主是哪一門派?」
東方亮道:「我也不知我是什麼門派。」
他這話倒不是推搪,他的師祖玄真子雖然是出身崑崙派的。但劍法已經自成一家,到了他的師父向天明,更是融會各家之長,創立了飛鷹迴旋劍法,這才得以號稱「劍聖」。
本無不知內在情由,哼了一聲,心裡想道:「你不說難道我就沒法知道?」此時寺中又已有幾個僧人聞風出來,這幾個僧人見方丈在場,靜靜地站在一旁,誰也不敢說話。
東方亮道:「和我這位義弟一樣,我此來也是想要拜訪一位高僧。」
本無道:「你且慢說出這位高僧的名字,我先和你說一說少林寺的規矩,少林寺並不拒絕訪客,不過,若是存心要來試一試少林寺武功的人,那可就得在經過一場比試之後,合格的我們才可以准許你進本寺。」言下之意,你若是不合格的,根本就不能踏入少林寺的大門,當然就談不到接受你的拜訪了。
東方亮道:「貴寺的武功,天下無不欽佩,人是不用試也知貴寺武功高明了。這條規矩怕不適合我吧?」
本無大師道:「我們並不是只要聽施主口中的言語,是要看施主的行為。施主剛才暗助義弟取勝,已是等於存心來考較少林寺的武功了,印證武功,事情也屬於尋常,施主若要踏入本寺,那就只好請施主莫要推辭了。」
東方亮笑道:「大師是達摩院首座,我怎敢在大師的手下試招?」
黑臉僧人哼了一聲道:「你也忒自高身價了,你怎知是我們的達摩院首座要和你過招?」
東方亮道:「在下不敢有此奢望,要是點到即止的話,就請大和尚教幾招如何?」
這黑臉僧人是藍玉京的手下敗將,他倒是相當直爽,哼了一聲,說道:「你分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想揀軟的果子吃,我才不上你的這個當呢!」
那個法號圓通的黃臉僧人說道:「閣下對劍道的精研,小僧剛才已領教了,得隴望蜀,倘若閣下肯出招賜教,小僧更感榮寵。」原來他剛才輸給藍玉京,他本來可以勝的,卻因東方亮在旁指點藍玉京。以至今他反而落敗,他自覺得不值,向東方亮挑戰,以求一瀉心中之憤。
東方亮還沒有表示,本無大師已在說道:「圓通,你忘記我剛才怎樣告誡你麼?」
圓通心頭一涼,說道:「首座告誡弟子不可妄動無明。——
本無大師說道:「對了,少林武當,同出一源,你和武當派的弟子印證武功,勝負何須執著,再說,你已經比試了一次,倘若仍然你和外人比試,豈個是要教人家笑話咱們少林寺無人!」
這番話的意思顯然是要把藍玉京和東方亮分別對待,藍玉京是武當門下與少林弟子可「同源」,東方亮則只能算是「外人」了。東方亮聽了,不禁激起好勝之心,心裡想道:「這位少林寺的達摩院首座,告誡弟子對勝負不可執著,其實他又何嘗沒有執著?哼,只要不是少林寺的方丈和達摩院的長老出手,少林派的弟子雖然眾多,能夠勝得過我的只怕也未必找得出來。」當下說道:「既然貴寺有這個規矩,那麼在下恭候方丈和首座挑選貴派的一位高徒出來指數在下。」
本無大師道:「少林寺的人材雖然不多,卻也用不著細心挑選。」把手一招,叫道:「圓性,你過來!」
剛剛從寺中出來,在一旁靜立的和尚之中,有一個身材枯瘦的走出來道:「弟子圓性,聽候首座吩咐。」
本無大師道:「這位施主自言,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屬於什麼門派,如今我要你和他印證武功,你要幾招才能知道他的門派?」
圓性望了東方亮一眼,說道:「十招!」
本無大師道:「施主可願按照我們所定的規矩比試?」
東方亮道:「客隨主意,請大師劃出道兒。
本無大師道:「以十招為限,倘若在十招之內,他說不出你的武功門派,即使你輸了給他,也算你贏。」
東方亮笑道:「這豈不是我佔盡便宜?」
圓性哼了一聲;說道:「你這話說得未免早了一點,你以為按照我們劃出的道兒,你就一定可以贏得這場比試麼?」
東方亮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我這個人是要凡事都講公道的。既然在比武上你們讓我佔了一點便宜,那麼在考你們的見識上,我也可以讓你們一步。」
本無微笑道:「你倒是自負得很,請問這一步你準備如何讓法?」
東方亮道:「十招之內,任何一位少林弟子看出我的武功來歷,都算是你們贏了。不必只限這位圓性大師。」
本無大師道:「好!就這樣吧。你若贏了,少林寺的大門為你打開,你若輸了,對不住,我們就不能讓你踏入本寺了。」
圓性取下倒插在背後的拂塵,說道:「雙方要說的話,都已講明白了。請施主進招!」也不見他拿橇作勢,只是那麼隨隨便便,的在東方亮面前一站,儼然就有淵停嶽峙的氣象。東方亮心頭一凜:「這個和尚倒是不可小覷!」
東方亮劍出鞘,說聲:「有瓚!」陡然間,眾人只覺眼睛一亮,一道白光,好像劃破夜空的閃電,駭人心魄!那金刃劈風之聲,也震得眾人耳鼓嗡嗡作響!東方亮的第一招使出來了!
藍玉京看得吃了一驚:「原來東方大哥不僅懂得太極劍法,他的連環奪命劍法也比我高明得多。」
那黃臉僧人站在本無大師身旁,說道:「這一招好像是武當外門劍法中的雷電交轟?」他和藍玉京都是同樣驚疑,雖然兩人的想法則並非一樣。
本無大師微笑道:「不錯,確是有雷轟電閃之威。威力似乎還在武當派的雷電交轟之上。」這麼一說,那法號圓通的黃臉僧人已是領悟,東方亮這一招不過看來好像武當的雷電交轟而已其實駕馭劍法的內力則另有妙處,並非武當派的法門。
話猶未了,圓性的第一招也使出來了。說也奇怪,只見他漫不經意地把塵一揮,就把那道白光裹在當中。那麼猛烈的「雷電交轟」,在他拂塵包裹之下,威力竟然施展不開登時受阻了。
圓性一出手就阻遏了對方的攻勢,心裡想道:「他用別派的劍法來迷惑我,要勝他不難,但最緊要還是迫他使出本門劍法,心念一動,立即使出殺手反攻!
東方亮也好像知道他的心意,就在一瞬間,兩人幾乎是同一時候變招。
圓性的拂塵一揮,塵尾根根豎起,有如千百鋼針,刺向東方亮的穴道。
一般用指頭點穴,只能點一處穴道,但他用塵絲刺穴,東方亮的全身穴道,幾乎都在他的襲擊範圍之內,這樣的刺穴功夫,藍玉京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在旁看得暗暗為東方亮捏一把汗!」
但東方亮的第二招變化之奇,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按說「連環奪命劍法」是必須連環使出的。第一招「雷電交轟」是至剛至烈的劍招,跟著來的一招,即使沒有那麼威猛,也必定是接續前招攻勢的。
哪知東方亮的變招,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就好似萬馬奔騰,突然一齊止步一般!劍光陡然收斂,劍尖輕輕顫動,劍勢閃爍不定,在行家眼中,他的全身上下,已是沒一處不在嚴密的防禦之中,簡直無絲毫破綻可尋。
少林寺的方丈痛禪上人也不禁點頭讚賞,「張三豐創立的太極劍法果然是非同小可,可惜咱們遲生二百年,沒眼福見他使這一招。」
本無大師道:「不過這位施主的太極劍法,也確實是如你所說,已經到了神似的境地了。」他本來是認為圓性在十招之內必定可以贏得比武的,此時也不禁有點擔心了。
痛禪上人道:「你說得不錯,這位施主的太極劍法,已守如江海凝光了。」
少林寺武功最高的兩位都加讚賞,藍玉京心中的欽佩當然更是無以復加。原來東方亮使的第二招乃是太極劍法中的「如封似閉」,不求守而自守,不求攻而自攻。藍玉京是深知本門的兩種劍法是截然相反的。心想,要這樣隨心轉變,恐怕只有師祖重生才做得到。
藍玉京是未曾見過牟滄浪的劍法的。他可不知,東方亮此時正心中暗暗叫了一聲「慚愧」「莫說我比不上張真人當年,牟滄浪也要比我高明十倍。」
經過了兩招比試,雙方都是暗暗吃驚。不敢再有絲毫輕敵的意念了。東方亮初時見「圓性」是「圓」字輩,只道他和那個黃臉僧人既是同輩,大概也高明不了多少,此時方始知道完全錯了。
原來這個圓性和圓通雖然都是羅漢堂的僧人,但圓通在十八羅漢中名列第十三位,圓性卻是名列第二的。即使把達摩院的長老都包括在內、他也是少林寺十名之內的高手。他還有一樣長處,是達摩院的長老都比不上的,那就是他對別派的武功知道得最多,不似達摩院長老,十九隻是專研本派的絕技。
東方亮雖然聰明絕頂,但他「創新」的太極劍法也還不是每一招都能「神似」;而且,有兩大高僧在旁觀戰。「神似」究竟還不是完全一樣,若使同一劍法,十招之內,總有一招會給他們看出自己的師承所自。東方亮在第七招上想到這層,劍法陡然一變,劍身變成弧形,劍點分作五處落下。
那黃臉僧人「咦」了一聲,「這一招是什麼劍法?倒好像似曾相識。」
圓性哼了一聲,說道:「蠢材,本門的功夫你也不認得了?」
圓通恍然大悟,說道:「哦,原來是你剛才使過的一招擒拿手!」
原來東方亮是把少林派的擒拿手法,化到劍法上來!
東方亮哈哈笑道:「假作真時真亦假,假可亂真,假亦何妨?」圓性怎也想不到他會使出本門絕技,不覺一怔,他的攻勢就給東方亮化解了。
不過,圓性對擒拿手的功夫造詣極深,東方亮這一招,只能在片刻之間擾他心神,他一怔之後,立即冷笑道:「我且叫你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拂塵一起,千絲萬縷,向東方亮當頭罩下。
圓性這一招也是從龍爪手中化出來的,經過他的玄功運用,每一根塵絲都好像變作了一根指頭,可以發揮擒拿作用!變化之妙,連本無大師也不禁點頭讚許。
東方亮抵擋不住,退了一步,劍勢緩緩劃了一圈,劍勢雖緩,但卻把圓性那千百根塵絲全都擋在劍圈之外。
這一招不必方丈和達摩院首座說破,圓性已經知道是天山派的大須彌劍式,天山派的掌門霍天都和他乃是忘年之交,他曾經以後學的身份,和霍天都切磋過武功的。
大須彌劍式取「須彌藏於芥子」之義。是最佳的防禦劍法,倘若雙方的武功不是相差太遠,較弱的一方只要使出這個劍式,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圓性曾與霍天都切磋過武功,立即察覺東方亮這一招大須彌劍式也只是形似而已,他用來駕馭劍式的內力,根本不是天山派的內功心法。當下一聲冷笑,說道:「假就是假,焉能亂真!」倏地倒轉拂塵,把塵桿當作判官筆使,重手法點東方亮胸口的璇璣穴。
這一下雖然只是點一處穴道,但威力之強可要比塵尾散開,對敵手的全身穴道都加攻擊強得多了。
東方亮似乎有點感到招架為難的樣子,忽地身形遊走,使出了一招飄逸無倫的劍法,衣袂飄飄,姿態美妙之極。
東方亮這招使出,圓性那張本來毫無表情的臉上忽然有了點詫異的神色,但見他身形遊走,拂塵斜掠,似乎對東方亮這招頗有顧忌,未敢強攻。
在旁邊觀戰的本無大師不覺也噫了一聲。
東方亮這一招當然使得不錯,但本無大師的這一「噫」倒並不是只因為它的「神奇」
原來東方亮在給對手逼得難以招架之際,不知不覺就把崑崙派的劍法使出來了。
他的師祖玄貞子本來是出身崑崙派的,在崑崙派劍法的造詣上,東方亮師承有自,使了出來,當然和使出別的門派的劍法不同。
本無大師道:「想不到這位施主的崑崙劍法也能神似。」
痛禪上人道:「不是神似。」
本無大師一怔道:「不是神似是什麼?」
痛禪上人道:「非假非真,我也不知該怎樣說。與其說是神似,不如說是青出於藍。但說青出於藍,也不全對,因為它還有別的顏色。石靈子恐怕也未必使得出這一招星海俘槎。」石靈子是崑崙派的現任掌門。
原來崑崙派這一招「星海浮槎」到了東方亮的師父向天明手上,已經是有了新的變化,他採取峨眉、青城類似這一劍法的精華,與原來的劍法揉合,使得這一招「星海浮槎」變得更加空靈奇幻,因此「骨骼」雖然還是崑崙派的,但已注入新的內容。這就是痛禪上人說的既是「青出於藍」而又有「別的顏色」的意思。
東方亮心頭一凜,「果然不愧是少林寺的方丈,眼光如此銳利!」但從他的師父開始,已經是自成一家,儘管他這一招的「原型」也還是崑崙派的劍法,卻不能說他是崑崙派的弟子。
那黑臉僧人的武學造指平平,聽不懂方丈所說的意思,心裡只在想道:「昆倉派的掌門都使不出這招,這小子料想也不會是崑崙派的弟子了。糟糕,這小子已經使了八招了,師兄還是未能看出他的門派!」
他心念末見,忽見師兄的臉色已是豁然開朗。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假終須有來源!」圓性朗吟之後,徒地一聲大喝,拂塵忽聚忽散,變化也是奇幻之極,東方亮的劍光好像水銀瀉地,給他拂得四面流散。圓性的拂塵還好似隱隱有股粘黏之力,要把他的劍牽引脫手。
東方亮吃了一驚,心道:「怪不得少林派能夠領袖武林,歷久不衰,果然是名下無虛。寺中一個羅漢堂的弟子,武功似乎還在武當派的長老之上。只不知痛禪上人比起牟滄浪卻又如何?」
東方亮想到了牟滄浪,不知不覺就把太極劍法中的「白鶴亮翅」使出來了。
這招「白鶴亮翅」是他和藍玉京合練,練得最多的一招,也可說是他在太極劍法中最有「心得」的一招。
他在圓性以少林寺的絕技強攻之下,也只有用這一招才能抵擋了。
只見他身形平地拔起,在空中一個轉身,嚴如鷹隼迴翔,凌空斜削下來。白鶴是善禽,性子柔和,他使的這招有飛鷹撲擊,比原來的「白鶴亮翅」,威猛得多了。
藍玉京在這一招也是最有心得的,此際卻是不禁看得目瞪口呆了。東方亮以前和他練這一招時,從來都不是這樣施展的。
圓性的塵尾是烏金練成的玄絲,堅韌異常,只聽得一片好似金屬交擊的聲音連珠密響,東方亮一個鷂子翻身,倒縱出數丈開外,衣袖穿了十幾個小孔,像是蜂巢,圓性的拂塵,也斷了十幾根塵絲,正在隨風飄散!
圓業正在心道:「糟粒,已經是第九招了!」這一招雙方是打成平手,東方亮和圓性都是向後退開,東方亮臉色沉重,手按劍柄、注視對方,圓性則在淡淡說道:「你的最後一招似乎用不著使出來了。」
圓業正在奇怪,師兄因何如此說呢!
只聽得本無大帥已是哈哈一大笑,朗聲說道:「怪不得施主的劍法如此高明,原來是當今劍聖的高足!」
原來東方亮這一招「白鶴亮翅」是經他別出心裁,和他得自師門的「飛鷹迴旋劍法」合而為一的。
他的來歷終於給本無大師看出來了!
圓通吃了一驚,說道:「二十年前,有個叫做向天明的人從塞外到中原,曾與號稱劍神的巴山劍客過鐵錚比劍,據說比了三天,結果還是打成平手,從此之後,這個向天明就被人尊為劍聖,而他也只曇花一現,從此就不知蹤跡了。首座長老說的劍聖,可是此人?」
本無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天下只有一個劍聖,就是此人。不過,從你聽來的傳說卻是不盡不實,那次比劍是在巴山之巔,沒人在旁觀戰。據過鐵錚自己對我說,其實是他輸了一招。比了三天,似乎也是旁人誇大之辭。」
圓通抹了一額冷汗,心裡想道:「幸虧師兄替我出馬,倘苦換上了我,只怕抵擋不了他的三招。」
藍玉京此時方始如夢初醒,忽地走到東方亮面前,說道:「原來白鶴亮翅這招,還可以有這樣剛猛的變化,我一直都沒有想到。」
東方亮苦笑道:「花落水流,妙諦自悟,不必強求。我的這招變化,並非順其自然,是以就不夠精純了,你將來的成就,必然遠勝於我,不必學我。」
藍玉京道:「多謝大哥指教。」頓了一頓,又道:「你另外的八招劍法,也是令我得益很大。雜乎?純乎?恐怕也未必能夠定出一個標準,而運用之妙是存乎一心的!」
本無聽得聳然動容,說道:「師兄.這番話倒是合乎禪理。」主持痛禪上人合什道:「善哉、善哉,這位小施主有此見識,當真可說得是與武學若有宿緣了。即使小施主不是無相真人的徒孫,老衲也當恭迎小施主人寺。」
圓性瞪眼望著東方亮,說道:「無相真人羽化那天,上武當山挑戰的那個少年,可是你麼?」
東方亮道:「是我。但無相真人的羽化,可不關我的事。」
圓性道:「我知道。我只是佩服你的膽量與武功,並沒其他意思。」
東方亮再次苦笑道:「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對你說才對。那次在武當山的比劍是我輸了;這次比武,也是我輸了給你。」
圓性道:「不對。是我的師叔識破你的來歷的,若然要論輸贏,你也只是輸給我的師叔。倘若只談比武,再打下去,我是打不過你的。」
東方亮若笑道:「多承謬讚,但這場比試,畢竟還是我輸了。」
藍玉京道:「東方大哥,你是輸給少林寺的達摩院首座,雖敗猶榮。」
本無大師微笑道:「東方施主,這場比試我們的確是佔了你的便宜,不過,劃出的道兒是雙方同意的,格於少林寺的規矩,我們唯有對你抱歉了。但不知你想見的是誰?」
東方亮道:「是貴寺一位法號慧可的燒火和尚。」
藍玉京一怔道:「哦,原來你也是要找這位大師。」
圓通也覺奇怪,說道:「慧可也不知交了什麼運,從沒見過有人找他,今天卻一來就來了三個人。」
痛禪上人搖了搖頭,說道:「這就沒法通融了。」但他的口氣,似乎是說東方亮假如是要見別的少林寺和尚,還可通融。但為什麼求見慧可,就不可以「通融」,他卻沒說出來。少林寺方丈言出如山,何況東方亮又確是未能通過少林寺的「考試」,自是不便多言。
東方亮想了想,說道:「少林寺的規矩不能由我破例,我也不敢強求,但我有一事不明,想向首座請教。」
本無大師道:「請說。」
東方亮道:「中原的武學之士,只有巴山劍客過老前輩見過家師的創法,剛才找那一招白鶴亮翅已經不是師門劍法,剛才我那一招白鶴亮翅已經是是把師門劍法揉合了武當劍法的,不知首座何以一眼就看了出來?」
本無大師道:「令師曾經來過少林寺。」
圓通的驚詫比東方亮更甚,失聲道:「劍聖曾經來過本寺?」心想:「怎的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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