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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花落水流 幾番離合 絲連藕斷 難說恩仇(4)
「哥哥,你還活著,我真高興。」
這第一句話還不怎麼奇怪,第二句話就奇怪了,她說:「咦,我怎麼還沒死去?」
楚天舒心頭一動,問道:「你怎麼知道你會死去的?」
齊漱玉道:「我當然知道,因為在我昏迷之前,我已經中了穆家的毒針。」
楚天舒道:「那個人留下一顆藥丸給你。」齊漱玉道:「什麼藥丸?」楚天舒道:「名叫碧靈丹。」
齊漱玉似是又驚又喜的模樣,說道。「哦,是碧靈丹那就對了。呀,不對,不對,還是不對!」
楚天舒詫道:「為什麼又對又不對呢?」
齊漱玉道:「碧靈丹的功效我是知道的,去年你在我家裡中了穆家的毒針,我爺爺給你服的那種解藥就是碧靈丹。碧靈丹是用天山雪蓮泡製的,能法百毒,但卻不是穆家毒針的對症解藥。它的功效只能保得暫時平安。」
楚天舒道:「那不是對了嗎?」
齊漱玉道:「一顆碧靈丹只能稍減一兩分毒性,按說我還不能開口說話的。只是一顆碧靈丹,也不能保得十天性命。」
楚天舒道:「或許你中的毒針,沒有我中的那種毒針厲害呢?」
齊漱玉道,「你知不知道,去年用毒針暗算你的那個人也正是金狐?」
楚天舒道:「我已經知道。」
齊漱玉道:「金狐也就正是那個小妖人字文浩的母親,他用來傷我的毒鐘當然也就正是他的母親去年用來傷你的那種毒針。穆家製煉的毒針,只有一年比一年厲害。」
楚天舒強笑道:「反正你現在事實上是已經能夠開口說後了,又何必去推究什麼原因。」
齊漱玉忽地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給我服下這顆碧靈丹的?」
楚天舒道:「我一醒來,就給你服下的。」
齊漱玉道:「你可知你昏迷了多久?」
楚天舒道:「不知道,我只知我在昏迷之前已是黃昏時分,醒來之時則剛是日影西斜。如此看來,最少也怕有一天的時光了吧?」
齊漱玉道:「啊,那就對了。」
楚夭舒道:「怎麼又對了呢?」
齊漱玉道:「穆家毒針,厲害無比。若不是那人一早就給我服下一顆碧靈丹,我決不能活到而今。而且我也清楚的記起來了,那日你中了毒什之後,爺爺也是在你昏迷之中,先給你服一顆碧靈丹,過了十二個時辰,再給你服另一顆,你才醒來的。大概那個人算準了你醒來的時候也正好是該給我服藥的時候。」
楚天舒忽道:「妹妹,多謝你。」
這句話突如其來,齊漱玉一怔道:「多謝我什麼?」
楚天舒道,「我知道當時你是衣不解帶的眼侍我的,所以你才記得這樣清楚。現在你也中了同樣毒針:我、我……唉!那個人也太吝惜了,為什麼不多留兩顆碧靈丹給你呢?」
齊漱玉笑道:「你當碧靈丹是容易礙到的麼,製煉碧靈丹的這種雪蓮,產於天山絕頂;六十年才開花一次。我的爺爺曾幫過天山派一次大忙,這才獲得他們以三顆碧靈丹相贈的。」
楚天舒道:「可惜這三顆碧靈丹都給我服了。」想到齊漱玉兩次救了他的性命,自己卻只能在十天之後眼睜睜的看她死去。不禁十分難過。
齊漱玉忽地噗嗤一笑,說道:「哥哥,你愁眉苦臉幹嘛,和我笑一笑吧。」
楚天舒道:「虧你還笑得出來。」
齊漱玉道:「我是真的高興呢,你想不想知道原因。」她不待楚天舒回答,便說下去道,「因為眼前就有一件喜事。」
楚天舒道:「哦,什麼喜事?」
齊漱玉道:「你還活著,這不就是喜事嗎?我本來以為我們兩人都是難逃毒手的。」
楚天舒道:「我倒寧願這次仍然是我中了毒針。」
齊漱玉道:「我還沒有說完呢,哥哥,你實在沒有理由不陪我高興的。」
楚天舒道:「為什麼?」
齊漱玉道:「我只有十天好活了,我應該加倍珍惜這十天的,對不對?假如我也像你一樣只知愁苦,又何必多活十天,現在死了,不是可以少受許多痛苦?」
楚天舒勉強笑道:「你說得對,我是應該盡量使你高興的。你想要什麼,我做得到的我都去做。」
齊漱玉道:「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我想在樹林裡玩捉迷藏,我想在山頂堆雪人,我想在觀音的神像上畫兩撇鬍子,我想扮鬼去嚇我平日討厭的人,這些有趣的玩意,衛師哥從來不肯陪我玩的。可惜我現在只能說話,卻動也不能一動。」
楚天舒道:「你好了我陪你玩。」
齊漱玉道,「我還怎能好起來呢?不過做雖然不能去做,能夠說出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是一種快樂了。至少你不會像衛師哥那樣討厭我的胡說八道,連聽都不肯聽。不錯,他並沒有罵出口來,但我一看他的面色就是討厭的了。」
楚天舒道:「你說吧,你說什麼我都喜歡聽。」
齊漱玉道:「哈,還有第三個原因呢!你瞧,我的一根手指頭能夠動了,兩根手指頭都能夠動了。」
楚天舒道:「這想必是藥力逐漸見效的緣故,說不定你明天可以走路了。」
齊漱玉道:「唉,沒有用的。明天,最多我只能動五根指頭,後天或者可以舉起一隻手來。但想要像常人下樣走動,那是決不可能的了。」
楚天舒道:「你怎麼知道?」
齊漱玉道:「我當然知道。你那次中了毒針,從昏迷到能夠離開我家,我都是一直在你的身旁服侍你的。你是怎樣好起來的,每一個變化我都曾經留意。你知不知道,你是服了三顆碧靈丹,又經我的爺爺以上乘內功助你打通奇經八脈,並以真氣輸入你的體內,在第六天你才能夠行走的。」
說至此處,輕輕歎了口氣:「一顆碧靈丹、最多只能保得住十天性命,那個人是沒有說錯的。縱然我能夠站起來走那麼一兩步,終歸也還是活不過十天。」
楚天舒忽道:「你不會死的!」
齊漱玉苦笑道:「你不必安慰我了,我只希望你能夠留在這裡陪我三天,說一些我喜歡聽的話,我已是於願已足。」
楚天舒道:「我不是空言安慰你的,那次我中了毒針,」沒有死,這次你也不會死的。因為穆家的毒針,並非無人可治。」
齊漱玉道:「不錯,是有人可治。但天下恐怕也只有一人,就是我的爺爺。但我家離此數千里之遙,莫說你現在也只是能夠像常人一樣走動,即使你功力已經恢復,你也決計不能在十天之內,將我送回家中。」
楚天舒道:「你錯了,還有一個人可以醫好你的。」
齊漱玉道,「誰?」
楚天舒道:「你忘記了你自己的父親了麼?令尊的功力。現今已是足可以比得上令祖盛年,要是找到了他,他恐怕可以更快的替你打通奇經八脈。」
齊漱玉道:「你找不到他的。」
楚天舒道:「他去了哪裡,你快點告訴我!我找不到,我也會托人替你找得到他的!」
齊漱玉似乎有點意動,臉色變化不定,卻沒開口。
楚天舒道:「唉,你我如今已是以兄妹相稱了,你還須避忌什麼?」
齊漱玉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只知道他是跟我的穆阿姨走的。而且他的內功,也已經給穆阿姨用酥骨散化去了。」
楚天舒道:「酥骨散化去的內功服了解藥就可以恢復的,只要他們還在京城,那就好了!」
唉,他們哪裡知道,齊勒銘不僅只是被酥骨散「暫時」化去內功,而且是已經給穆娟娟捏碎了琵琶骨的,他的內功是永遠不會恢復了。
楚天舒還在打著去找齊勒銘的主意。
齊漱玉道:「穆阿姨是想和他去名山偕隱的,恐怕不會留在京城了。」
楚天舒道:「那也說不定啊,因為還有你的衛師哥目前正是有事要他相助呢。」
齊漱玉道:「他已經從姜姐姐口中知道,衛師哥有那位上官姑娘相助了。」
楚天舒道:「他就能夠那麼相信得過一個不知來歷的女子嗎?你的衛師哥是他的師侄,我想他不會置之不理的。」
齊漱玉心意有點活動了,說道:「他還在京城又怎麼樣?」
楚天舒道:「我可以請震遠鏢局的湯總鏢頭替我設法找他。他在京城神通廣大,他一定有辦法的。啊,對啦,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據湯總鏢頭說,他是聽得鷹爪王透露令尊在那座住宅的消息,才叫我到那裡打探的。不錯,雖然在那座住宅裡見不著令尊,但據此推測,令尊多半還是尚在京中。」
齊漱玉道:「你別胡思亂想了,試想,你現在也只不過能夠好像常人一樣走動,你自顧不暇,還能夠和我一起去震遠鏢局麼?」
不錯,楚天舒的確是不能把齊漱玉拋在荒山古廟自己下山的,而現在,他也的確是還沒有氣力背一個人下山。
楚天舒道:「你剛才為什麼說是只希望我留在此地陪你三天?」
齊漱玉道:「三天之後,我想你是自己可以下山了。你那天離開鏢局就沒回去,令尊恐怕也早已等得心焦了。而且,一個人死的時候一定難看得很,我也不想你在我的身邊,看著我死去。」
楚夭舒道:「你錯了。」
齊漱玉道:「什麼錯了?」
楚天舒道:「第一,我用不著三天就可以下山,第二,天下也不只有兩個人能以內功助你解毒,還有半個人。」
此語甚奇,齊漱玉怔了一怔,問道:「什麼半個人?這半個人又是誰?」
楚天舒道:「這半個人就是我。」
齊漱玉慢聲道:「哦,你?」顯然不敢相信。
楚天舒道:「我的內功雖然遠遠不及你的爺爺,但打通奇經八脈的法門.我還是懂的。據家父說,我們楚家所學的也還算得是正宗內功。」
齊漱玉眼睛閃出光輝,改容說道:「不錯,你們楚家是天下第一點穴名家,對經脈的研究自是出色行當的了。不過,打通奇經八脈,非得有深厚的內力不行,莫說你的內力未曾恢復,即使已經恢復幾分,我也不能讓你耗損內力。」
楚天舒道:「誰說我的內力未曾恢復,你瞧……」呼的打出一拳,果然是能夠令得齊漱玉感覺拳風拂面了。
「你瞧,最少恢復三分了吧?」
齊漱玉又驚又喜,說道:「想不到你恢復得這樣快,我還以為你即使沒中毒什。但吸進了毒霧,也得明天才能行動如常呢。想不到你已經可以揮拳踢腿了。不過……」
楚天舒道:「沒有什麼不過了。今天我恢復了三分……明天就可能恢復六分,說不定到了後天我已是完全恢復了,想必是當我昏迷的時候,那個人也給我服了解藥之故。我只要恢復七分內力,就可以開始結你打通奇經八脈啦。」
「我的功力不及你的爺爺,或許不能用內功為你法毒療傷,但最少可以延續你的性命,這樣,咱們也就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找你的爹爹了。」
齊漱玉道;「打通奇經八脈,極為耗損內力。為了我的緣故,可又得阻延你的復原了。」
楚天舒眉頭一皺,說道:「咱們己經是一家人了,你還說這樣的話。我的性命也是你和你爺爺救的,耗損一點內力又算得了什麼?」
齊漱玉忽地笑道:「你餓不餓?」
楚天舒笑道:「你不說我不覺得,你一說我倒真是覺得有點餓了。啊,對啦,你也一定覺得有點俄了,是嗎?咱們少說恐怕也有整整一天沒吃過東西了。你能夠感覺餓就好。」
齊漱玉道:「我倒還未感覺餓,只是覺得有點口渴了。」
楚天舒道:「好,那麼你歇一會,我出去找尋食物。」
他走出陰沉的古廟。外面是滿天陽光。
楚天舒迎著陽光,深深呼吸,精神一振。雖然還有點虛浮的感覺,走起路來,已是一如常人。
在山路上,他發現有車輪的軌跡。「哦,原來那個人是用馬車載我們來的。只不知這恩人是誰。他救了我們,連名字都不肯留下,不知他還會不會再來?」
山上野獸甚少,偶而發現一兩隻野兔奔竄,他只恢復三分氣力,追捕野兔比較困難,試了兩次都失敗了,只好先找水源。
他找到了一條山澗,水流甚急,有魚兒隨著浪花躍起。他心頭一樂:「野兔抓不到,鮮魚的味道也不錯。」於是削木為叉,叉了幾尾鮮魚,斬下山間野竹,做了幾個竹筒。盛水回來。
「我只捕得幾尾魚兒回來,往後幾天,恐怕也還得天天吃魚。」楚天舒道。
「很不錯呀」,我正是最喜歡吃魚。」齊漱玉道。其實她自小在山間長大,很少機會吃到鮮魚,根本就來成其為「嗜好」的。
「你怎麼樣?」楚天舒問。
「很好,真的很好。你瞧,我已經可以動第三根指頭了。」齊漱玉笑道。
楚天舒生火烤魚,齊漱玉吃過了他烤的魚之後,笑容卻忽然收斂,皺起眉頭來了。•
楚天舒抱歉道,「我的手藝不好,魚烤焦了。」
齊漱玉道:「不。不是你的手藝不好,烤焦了還特別香呢。」
楚天舒道:「那你為何皺眉?」
齊漱玉滿面通紅,忽地「哎呀」一聲叫道,「哎呀,不好,要拉肚子!」
楚夭舒略一躊躇,便即說道:「咱們是兄妹,用不著避什麼嫌疑,我服侍你。」將她抱到廟後面的草叢中,讓她痛痛快快大瀉一場。
瀉過之後,齊漱玉的精神倒是爽利許多,含羞說道:「哥哥,真是不好意思,要你聞、聞……」
楚天舒笑道:「我的烤魚你覺得香,你拉肚子,我也不覺得臭。你安心養病吧,過兩天咱們就回京城去找你爹。」
他哪裡想得到,他要找的人,齊漱玉的父親齊勒銘,此際正是面臨生死關頭。
武當五老已經把齊勒銘和穆娟娟包圍起來了!
齊勒鉻始終不肯拔劍,「五老」之首的玉真子道:「我數到一、二、三,齊勒銘你若還是如此蔑視我們,不肯拔劍,那你就是自己找死了!」
玉虛子則冷笑道,「我看他是想要撒賴,不錯,若在平日,我們武當五老,當然不能殺手無寸鐵之人。但今日我們是報仇來的,你是蔑視也好,是撒賴也好,我們都非殺你不可!」
齊勒銘淡淡說道:「要殺就殺,何必多言!」
他哪裡知道,齊勒銘既非蔑視他們,亦非存心撒賴,而是根本無力撥劍。
「一、二、三!」玉真子數到「三」字,齊勒銘仍然沒有拔劍。
玉真子喝道:「穆娟娟,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此事與你無關,你現在要走,還來得及!」
穆娟娟一挺胸膛,毅然說道:「我也再說一遍,我與他生則同生,死則同死。你們要殺他,請先殺我!」
玉真子眉頭一皺,喝道:「動手!」
玉虛子和那個年紀最輕的道士沖靈,一個和齊勒銘有毀容之仇,一個與齊勒銘有殺師之恨,他們一聽掌門令下,立即雙劍齊出。
玉虛於在「五老」中排行最末,劍法卻數他最好,一招「三轉法輪」首先把穆娟娟的身形籠罩在劍光之下。他這一招用意倒不在於取穆娟娟的性命,而在防她使毒,劍光展開,風雨不透,喂毒的晴器固然打不進去,即使用上迷香之類,也將給劍風掃蕩無遺。
與此同時,沖靈則是一招「雲麾三舞」,挽起一朵劍花分成三個落點,逕襲齊勒銘上身的三處要穴,他是代表他的業已去世的師父玉頂真人出戰的,功力較弱,但為報師仇。劍法卻是最為狠辣。他有玉虛子從旁掩護,也就不怕穆娟娟使毒了。
眼看齊勒銘就要傷在他的劍下,忽聽得了個清脆的聲音冷笑說道,「武當五老,好不要臉!」
沖靈道人已是狠狠的一劍刺將出去,莫說他不會因這一聲冷笑罷手,即使想要罷手,亦已不能。
冷笑聲中,湖邊柳樹之下,忽然閃出一個女子。
齊勒銘站立之處離那棵柳村雖然不過十步之遙,但誰也想不到那女子來得這樣快。
當真是聲到人到,她是怎樣拔劍的,沖靈都尚未看見,陡然間只覺精芒耀眼,她的劍尖已是指到了沖靈的咽喉。
在這性命危急的關頭,保護自己乃是出於本能,沖靈雖然只須長劍一伸,就可取了齊勒鉻的性命,在這關頭,也必須回劍遮攔。
只聽得「噹」的一聲,兩柄劍還未接觸。沖靈道人那把良劍已是跌落地上。
他是給那少女刺著虎口,以致長劍脫手的,根本就未能與對方的兵刃相交。
那少女的劍法之快,尚不止此,幾乎是在沖靈道人遇襲的同一時候,玉虛子的劍圈亦被她的劍尖挑破。
玉虛子的本領當然比沖靈高明得多,雖驚不亂,一個「抽撒連環」,退步發招,少女讚道:「好,你的劍法大概可以名列十大高手之內!」就在說這句活的當中,她的劍又已是刺向「五老」中排名第四的王洞子。
玉虛子踉踉蹌蹌退出了六七步,雖然沒有給那少女刺著,臉上已是火辣辣的發燒。那少女對他的稱讚其實是並無誇大的,但在這樣情形之下,卻似變成了諷刺了。
玉洞子見劍法最好的玉虛子失利,不敢和她對攻,一招「鐵鎖攔江」,橫劍當胸,嚴加防禦。那少女只是怕他去傷害齊勒銘,見他固守,也就不去攻擊他了,
兔起鷂落,這少女在玉洞子面前一掠即過,碧瑩瑩的劍尖又已指向了排行第二的玉玄子。
玉玄子喝道:「何方妖女;膽敢如此猖狂!」松紋劍橫披削出,隱隱挾著風雷之聲。
少女一聲冷笑,陡地連刺三劍,劍法奇幻無比:玉玄子不甘示弱,劍光護體,強攻過去,不料這一劍卻劈了個空,只覺微風颯然,背心突然感到一股涼氣,那少女不知怎的就繞到他的背後了。
玉玄子這一驚非同小可,百忙中只好斜身一撲,變了「滾地葫蘆」,滾出了數丈開外,確知已經擺脫了那少女的幾乎是貼著後心的劍法,方敢站起來。
少女逼退了玉玄子,尚未轉身,便聽得一個平和的聲音說道:「好劍法,貧道領教姑娘高招!」就好像在她耳邊說話似的,一回身,只見鬚眉皆白的玉真子已是站在她的面前。少女也不禁面上一紅,心想道:「要是這老道一聲不發;就來偷襲,只怕我也難免受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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