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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怨氣易消 芳心難測 武功雖失 俠骨猶存(5)
剪一山緩緩說道:「衛天元指責徐中岳賣友求榮,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並沒有說出來:徐中岳是否做過這樣的事情我們也無從知道。但我們卻清楚知道……」
衛天元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道:「好,我可以明白告訴你們,徐中岳賣的那個朋友就是我的父親。家父衛承綱,十三年前在保定被害。此事對方雖然做得極為秘密,但也不是沒人知道的。」
徐中岳淡淡說道:「恕我孤陋寡聞,衛承綱這個名字我還是第一次聽見。」
衛天元道:「你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當然不敢承認。」
剪一山道:「衛承綱這個名字我倒是聽過的。但聽說他是和仇家鬥得兩敗俱亡的,和徐中岳有何關係?」
衛天元道:「不錯,家父是在敵人圍攻之下,力戰不屈,盡殲敵人而自己也終於傷重身亡的。那些人說是『仇家』也未嘗不可,但卻不是普通的江湖人物。家父那些具有『特殊身份』的仇家,正是這位號稱中州大俠的徐中岳引來的!」
衛承綱是反清義士,在場的人知道的或許不多,但「特殊身份」這四個字從衛天元口中說出來,卻是誰也懂得這是怎麼回事了。
衛天元說出父親被害的真相,亦即是說出他要向徐中岳報仇的真正原因了。他敢於說出真相,不但大出眾人意外,連剪一山也是始料之所不及。
湯懷義不禁暗暗為他擔心,低聲說道,「衛天元也未免膽子太大了,怎的可以這樣毫無顧忌?」
剪大先生道:「針無兩頭利,衛天元這著棋雖然下得極險,但也有它的好處。」
上官飛鳳道:「什麼好處?」
剪大先生道:「此刻在場觀戰的人,固然有許多是穆志遙的手下,但快義道的人物恐怕也很不少。他們大部分是給那張英雄帖騙來的。」說至此處,歎了口氣道:「這也怪不得他們,他們不明真相,接到那張有我和湯總鏢頭與徐中岳聯名發出的英雄帖,自是難免受到徐中岳的蒙蔽。」
湯懷義畢竟是個老江湖,登時醒悟,「我明白了,衛天元說出父親被害的真相,亦即是向天下英雄揭破徐中岳的真面目!」
剪大先生道:「不錯,投靠清廷,賣友求榮,這種行為,不但是為俠義道所痛恨,即使是一般較為正直的江湖人物,也是極之不齒的!」
湯懷義想得到的,徐中岳和剪一山當然也想得到。他們果然不敢追問什麼叫做「具有特殊身份」的仇家,卻由剪一山以公證人的身份說道,「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辭,請問有誰可以作證?」
衛天元道,「此事在場的人都已死了,唯一的證人就是我。」
剪一山嘿嘿冷笑,擺出一副「不屑一駁」的神氣。
徐中岳的好友,八卦掌的掌門王殿英說道:「衛天元,你和徐中岳有仇,如果你的說話可作為證據,天下就沒有誣告這回事了。」
剪一山繼續說道:「徐中岳說,他根本就不認識衛承綱,我和徐大俠有二十年以上的交情,他的朋友,我都知道,我可以作證,我從來沒有聽他說過衛承綱的名字。如果衛承綱稱得上是徐大俠朋友的話,徐大俠總不至於都沒提過他吧;嘿,嘿,這『賣友求榮』四字,真不知從何說起?」
衛天元冷笑道:「你以公證人自居,你的話恐怕也不能作為證據吧?』
剪一山道:「好,那麼請間在場的朋友,可有誰知道徐中岳和衛承綱曾經相識的麼?」
衛承綱是反清義士,即使有人知道他和徐中岳曾經認識,當然也是不敢出來作證的。否則若給反同一句,你怎麼知道他們的關係,豈不是連自己也脫不了關係?
剪一山緩緩說道:「衛天元說的事沒人知道。但衛天元所做的一件事情,卻是很多人知道的。」
他說到這裡,眾人都已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了。
一點不錯,他說的果然就是那件由衛天元一手造成的,徐中岳「婚變」的事件。
「這件事早已轟傳武林,此處的朋友,恐怕還不僅只是耳聞,有許多還是在場的目擊者呢?」
徐中岳的好友梅花拳掌門清風首先說道:「不錯,那日是徐大俠和姜雪君成親的好日子,我們都是賀客。親眼看見衛天元來闖喜筵,定要在這『吉日良時』和徐大俠比武,結果是弄到徐大俠因傷而不能拜堂成親,後來,唉,事涉隱私,我也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徐中岳澀聲說道:「反正這件事大家都已知道,我也不怕家醜外揚。那天我被衛天元打得重傷,姜雪君與我雖未拜堂,但她已經進了徐家,也該算是徐家的人了。可是我這位『好妻子』並沒服侍大夫,而且只是僅僅和我做了兩天名義的夫妻,第三天她就背夫私逃了。我不願意用『姦夫淫婦』這四個字,但勾引她私逃的人是誰,卻也是很多人都見到了的。就在她私逃那天晚上,衛天元又一次私自闖進我家,和剪大先生也曾支過手!」
剪一山冷冷說道:「事情現在都已明白了,衛天元奪人之妻,還要誣賴人家,這還成話麼?」
徐中岳的另一個好友,少林派的俗家弟子印新磨哼了一聲,說道:「俗語說得好,好夫淫婦,人人得而誅之!」
剪一山道:「印先生暫且不必動氣。這事還是由我們對付他吧。」
徐中岳跟著作了個羅圈揖,說道:「各位的好意,徐某心領。但衛天元既是指名向我和剪大先生挑戰,各位倘即打抱不平,反而給姓衛這廝說我們恃多為勝。」
這兩個人的口氣都是埋下「伏筆」的,上官飛鳳心裡想道:「這個剪一山的武功絕對不在衛天元之下,加上了徐中岳,衛天元取勝的機會已是微乎其微,他們又已激起眾怒,即使衛天元僥倖勝得了他們,只怕也要死在眾人亂刀之下。嗯,眾怒難犯,要是衛天元扭不轉這個局面,我抬出爹爹的牌子,只怕也是鎮壓不下。」
心念未已,只聽得剪一山又已在說道:「衛天元,你向我們挑戰可以,但道理上你是站不住腳的,我們可不能讓你信口雌黃!」
衛天元道:「你說夠沒有?」
剪一山哼了一聲,喝道:「衛天元,你還有何話說?」
忽地從人叢中走出一個女子,身上穿著黑色的衣裳,臉上也罩著黑色的紗中,她走到剪一山的面前,冷冷說道:「我有話說!」
站在剪一山身邊的徐中岳不覺變了面色。
剪一山心知有異,強作鎮定,端起公證人的身份喝問:「你是誰?」其實他從徐中岳的面色亦已猜想到來者是誰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這女子揭開紗中,冷冷說道:「我是姜雪君,此事與我有關,我要說話!」
剛剛有人罵她和衛天元是「姦夫淫婦」,誰也想不到她竟有這麼大膽,公然站了出來。
這剎那間,崖上崖下雖然站滿了人,但卻鴉雀無聲,當真是靜得連一根針跌在地下都聽得見響!
眾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一句成語:「艷如桃李。冷若冰霜!」眼前的姜雪君,哪裡有絲毫「淫婦」的模樣?
她抬起頭來,以極其冷蔑的神情迎接徐中岳對她挑戰的目光,反而是徐中岳不敢和她目光相對,低下頭了。她的目光緩緩從衛天元身上掠過,面向眾人。
月在天心,剛好是午夜時分。
廣場上雖然有許多火把,畢竟還是不能把黑夜變成白天。火光照耀之下,她的一雙眼睛顯得特別明亮,她的美也令人益增「冷艷」之感。
見過她的人都為她的「冷艷」所攝,不敢有「猥褻」的念頭;沒見過她的人更不用說了,人人俱是想道:「姜雪君豈只是洛陽的第一美人?要說這樣端莊的美人是個淫婦,打死了我也不能相信!」本來有人想要辱罵姜雪君的,此時為她高貴冷做的儀容所懾,也是連大氣都不敢透了。
剪一山道:「姜雪君,你本來是個好女子,背夫私逃,想必不是出於你的本意。你不用害怕,直說無妨!」意思十分的明顯,是想姜雪君把責任都推到衛天元頭上。
姜雪君道:「我沒有丈夫,也無需你來替我開脫罪名!」
剪一山道:「你沒有丈夫?徐中岳是你何人?」
姜雪君道:「他是我的仇人!」
剪一山板起臉孔道:「姜雪君,我是給你一個悔過的機會,你不領情,那也罷了。話可不能亂說!」
姜雪君冷笑道:「多謝你的『盛情』,你怎麼知道我是亂說?」
剪一山道:「好,那你把事實說出來!哼,你是徐中岳明媒正娶的妻子,坐著徐家的花橋給抬進徐家大門的。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弦外之音,她的「事實」,也必須有證人才行。
姜雪君道:「好,那麼就先說一件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徐中岳派花轎來接我過門的時候,我的父親死了還不到兩個月,我的母親扶樞回鄉,也還沒有重返洛陽。」
說至此處,忽地間剪一山道:「所謂的『明媒正娶』.是指應該有父母之命,媒約之言吧?」
按照當時一般人所奉行的禮教,「明媒正娶」是應該這樣解釋的。剪一山只好說道:「那又怎樣?」
姜雪君尚未回答,倒是徐中岳搶著說了:「這門親事是你的叔叔姜志希答應的,你父母不在,你的叔叔是你唯一的親人,他當然可以作主!」
其實他是可以捏造謊言,說是姜雪君的父親生前親口許婚,給她來個「死無對證」。如今他這麼一說,等於是承認並無「父母之命」了。不過,他之不敢捏造謊言,也是由於多少有點顧忌。因為他在姜雪君父親生前,曾試過一次提親,被姜雪君父親拒絕。當時是有旁人在場的。這個旁人雖然不在此地,他也怕謊話將來會給拆穿,損了他的「大俠」身份。他一時未及仔細權衡得失,還在暗自慶幸,以為姜雪君井未知道她的父親有過拒他求婚之事呢。
姜雪君抓著他的話柄,立即說道:「如此說來,所謂父母之命媒約之言,都是由我這個疏堂叔叔……身兼任了?」
徐中岳道:「疏堂也好,近支也好、你承認他是你的叔叔,他就有權替你作主。」
剪一山補充理由:「姜雪君,你是懂得武功的人,這頭婚事,要是你不同意,你的叔叔也不能強逼你上花轎吧?」
姜雪淚冷冷說道:「徐中岳號稱中州大俠,多少人受他的偽善蒙蔽,何況是我這個年輕識淺的女子?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後來方始知道。」
剪一山沉聲道,「請你先別抵毀別人,我們要的只是事實!」
忽聽得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她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她的父親死了還不到兩個月,徐中岳就逼她成婚的。只兩個月哪,各位想想,這件事的本身是不是已經有值得令人懷疑之處?」
聲音飄忽,誰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更不知是誰人所說。
古禮,父母之葬,是要守三年孝的。江湖人物,縱然可以無須拘泥古札,但兩個月不到,就辦婚事,總是出乎情理之常的事。
剪一山喝道:「是哪位朋友說話,請站出來!」
那古怪的聲音說道,「你只該問我說的是不是事實,有沒有道理,你管我是什麼人?難道只許你以公證人自居麼?」
此時眾人早已在竊竊私議了。
徐中岳一看,不答覆他這個問題恐怕是不行了,只好說道:「誰說我逼她了,我不也早已說過了嗎,這頭婚事是她叔叔作主的。我們是見她孤苦無依,所以雙方同意,婚事遲辦不如早辦。」
他的回答,重點在於辯解一個「逼」字,但對何以這樣急於成婚的答覆,即使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人,都覺得他的理由不夠充分。
那個古怪的聲音又道:「她死了父親,還有母親,她的母親扶樞回鄉,還是要重返洛陽的。你為何不等她母親回來作主?」
徐中岳無法答覆這個問題,惱羞成怒,喝道:「這是我和姜家的事情,你管不著!」
姜雪君冷冷說道:「說到事實,徐中岳,你似乎漏說了一件事實。我那堂叔是端你的飯碗的,你在洛陽開的那間最大的當鋪,就是由他來作掌櫃。」
那古怪的聲音又冷笑道:「事情這就明白了,我說的那個『逼』字並沒說錯,不過是間接的逼姜姑娘而已。」
剪一山喝道:「現在是請姜雪君和徐中岳對質,旁人若要插嘴評理,等待他們把全部的事實都說了出來也還不遲。」
姜雪君緩緩說道:「我此來正是為了要說明全部事實,請讓我先從家父之死說起。」
徐中岳變了面色,喝道,「姜雪君,你別節外生枝!」
那古怪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她還沒有說出她父親的死因,你怎麼就知道她是節外生枝了?」
剪一山喝道:「旁人不許插嘴!」
那聲音冷笑道:「你這個公證人似乎做得不太公道吧?徐中岳不打岔,我也不會插嘴!」
剪一山心裡暗罵徐中岳愚蠢,只好擺出公證人的姿態,說道:「徐大俠,你不必怕她污蔑,有我主持公道,諒她也不能節外生枝。」
徐中岳此時亦已發覺是自己「失言」了,「不錯,我若阻止她說話,豈不正顯得我有心病?諒她也拿不出什麼真憑實據,她說什麼,我一概給她否認就是。」主意打定,便即說道:「好,反正真的是不能當假,假的也不能當真,真假總會分明的。你喜歡說什麼,儘管說好了。」
姜雪君重啟朱唇,緩緩說道:「家父在洛陽用的名字是姜遠庸,這個名字,江湖上的朋友,知道的恐怕下多。但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或許較多人知道。家父本來的名字乃是志奇,志向的志,奇怪的奇。」
她一說出父親的名字,知道的人果然不少,登時引起了吱吱喳喳的議論了。
「姜志奇,他不是和揚州楚勁松並稱南北兩大名家的麼;二十年前,他可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啊!後來不知怎的銷聲匿跡,卻原來是改名字,遷到洛陽隱居鬧市之中。」
「聽說他和衛承綱是好朋友,他的隱姓埋名,莫非是和衛承綱這案有關?」說這話的人,當然是知道衛承綱乃是反清人物的,所以只敢悄悄的和旁邊人說。
衛姜雪君已經聽見了,繼續說道,「不錯,家父和衛承綱乃是八拜之交,十多年前,他從保定遷到洛陽,的確是為了害怕害死衛承綱的那些人,為了他知道內情,會對他施加毒手。」
「家父遷居洛陽之後,以一個三流武師的身份出現,開了一間小小的武館。想不到竟蒙有中州大俠之稱的徐中岳的青睞,與他曲意結納。而本來在他手下做事的我的那位堂叔姜志希也就漸漸得到他的重用了。起初家父莫名其妙,後來才知道他其實是早已知道家父的身份的。
「有一天,他請家父喝酒,就在那天晚上,家父突然無病身
徐中岳面色鐵青,喝道:「姜雪君,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你的爹爹是死於非命?」
姜雪君冷笑道:「徐中岳,我還沒有說到你的頭上呢,你就害怕起來了麼?」
徐中岳硬著頭皮道,「胡說八道,我又沒有做過虧心之事,怎麼害怕你的胡言亂語。」
姜雪君冷冷說道:「你不害怕,那就不要打岔。至於我說的是否胡言亂語,待會兒自有公論!」
徐中岳也伯別人思疑他是「作賊心虛」,只好閉上嘴巴。
姜雪君繼續說道:「不錯,家母的確有此懷疑。家父臨死時,我沒在他身邊。他最後說的那幾句話,是家母后來重回洛陽之時,方始告訴我的。他說:暫且不要讓雪幾知道,我怕她魯莽,急於報仇,反遭其害。咱們有把柄捏在他的手裡,他在洛陽的勢力又實在太大,你要設法脫離虎口,報仇之事,往後再說。」
徐中岳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嘴唇開闔,似乎想要說話,但欲言又止。
姜雪君道:「家父若非遭人毒手,怎會說出『報仇』二字,至於他說的那個『他』是誰,料想大家亦能明白。」
不錯,姜雪君的父親雖然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但卻是說出了「他在洛陽的勢力又實在太大」這句話的。這個人除了是徐中岳還能有誰?
剪一山連忙以公證人的身份說道:「令尊臨終之語,沒有第三個人聽見,而令堂又已死去,似乎不能作為證據吧?」
姜雪君淡淡說道:「剪大先生,我還沒有說完呢。你要證據,請聽我說下去不遲。」
剪一山也只好閉上嘴巴了。心裡想道:「幸好她尚未知道我是冒牌的剪大先生,剪大先生在武林德高望重,別人是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的。如果到了真的不能庇護徐中岳之時,說不得也只好犧牲他了。」
姜雪君繼續說道:「家母遵從家父囑咐,藉扶柩回鄉為名,脫離虎口。當時我本來要跟她走的,但她卻要我留下。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徐中岳的交換條件,通過我那叔叔,威脅家母,必須把我留下,方肯將她放行。
「這也是我後來方始知道的,家母臨走之時,曾交代我那叔叔,必須等她回來,方能談到我的婚事。
「不料家母尚未回來,我那無良堂叔,便即連嚇帶騙,逼我嫁給仇人。……」
剪一山一皺眉頭,端起公證人的身份,打斷姜雪君的活頭,說道:「姜姑娘,事到如今,你的婚姻是否出於自願,那倒是次要的問題了。我想先弄清楚一件事情,你口口聲聲說徐中岳是你的仇人,那就不僅僅是懷疑了。你是否認定令尊乃是被他所害?」
姜雪君斬釘截鐵的道:「不錯!」
剪一山道:「你剛才已經說出令尊的真名,令尊生前,我雖然無緣與他相會,但據我所知,令尊姜志奇是和揚州大俠楚勁松齊名的。徐中岳的武功雖然不錯,恐怕也還勝不過令尊。那即是說,他是不可能在武功上用什麼阻毒手法暗害令尊的了,這一點你同不同意?」
姜雪君道,「不錯,單憑武功,徐中岳當然是不能害了家父的。」
剪一山道:「那就只有一種下毒的法子了。但若是中毒身亡,屍體必有異狀,決計瞞不過別人眼睛。令尊入殮之時,姑娘總該在場吧?」
姜雪君道:「我是在場。」
剪一山冷冷說道:「那麼請你老實告訴我,你看出了令尊有中毒的跡象沒有?」
他自以為是已經抓著了姜雪君活柄,要知姜雪君剛剛說過,她的父親是怕她鬧出事情,故此臨終時候,才吩咐她的母親瞞著她的。但若是她自己業已看了出來,那還怎肯嫁入徐家,這件事也早就該鬧出來了。
姜雪君的回答,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我是看不出來,但還是有人看得出來的,實不相瞞,家母扶樞回鄉,為的就是要請那個人驗明真相。」
剪一山暗暗吃驚,厲聲問道:「那人是誰?驗明沒有?」
就在此時,忽有一人越眾而出,朗聲說道,「那個人就是我。剪大先生,你我相識多年,料想你不至於認為我沒資格說話吧?」
這個人不但剪一山認識,在場的人,過半數都認識他。他是有天下第一神醫之稱的葉隱農。
剪一山當然不敢說他沒有資格,只好點了點頭。
葉隱農道:「好,那麼我可以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了。真相已驗明,姜志奇確是死於中毒!」正是:
請得神醫來作證,要教孤女雪沉冤。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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