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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心突然尖喝,先震住兩人,隨著丟出石頭,大喝:「看血閻羅!」
這是陰陽克常笑海獨門毒藥,這一甩出,那兩人攝於毒藥的厲害,紛紛走避,君小
心趁此拉起哥哥,急忙進開。
而金玉人才聞及小差叫聲,拚命趕來,她早得父親真傳,功力自是不弱,略勝黑衣
人一籌,此時全身而退來.見著兩名被嚇退的黑衣人,短劍猛往兩人背部劃去,剛剛兩
劍,劃得兩人悶聲喚叫,她已追往君小心。
三名黑衣人敗的甚是不甘,顧不得傷人,抓出兵器,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兩尺餘
長,劍尖分叉如魚嘴,鋒利非常,他們很快追前。
君小心受了幾掌.功力大打折扣,又背著哥哥,跑的甚慢.他不停地望著天上明月
算時辰,苦笑不已:「要是沒有月亮,那該多好?」
君小差也只能陷他苦笑了。
金玉人見小心腳步浮動,他雖人小鬼大,畢竟和弟弟金王玉差不了多少,於心不忍:
「小心.換我背他,你太辛苦了。」
君小心瞄她一眼,呵呵邪笑:「你倒是死心填他的跟著我們吶?」
金玉人本是未想到兒女私情,被他一說,又勾起來,臉腮已紅,斥道:「情況緊急,
你還說風涼話,還要不要命?」
「要啊!我又沒說不讓你背,我只是感覺我的心快要被你感動了。」
金玉人嫩險更紅,心頭卻湧現甜蜜,急聲道:「少說話,敵人就快追來了。」
君小心也知道對方已不及五十丈,趕忙將哥哥負往金玉人背部,由她背去。
「你快走,等我哥哥功力恢復,再殺出來救人。」
金玉人點頭,舉步即奔。
君小差歎聲:「弟,要撐著。」
「我會啦!」
來不及多說,三名黑衣人快速揀來,君小心只好舉刀紂會。
「你們不是要我嗎?我投降啦!」
他有意拖延時間,裝的不夠理想,馬上舉雙手投降。
黑衣人吃過他不少虧,又見他投降的如此流灑,不禁疑惑不安。
一人冷道:「你當真投降?」
君小心無奈地歎息道:「不然雙手舉起來,算什麼?」
那人一愣,復見他手握短刀,冷道:「既然投降,把刀扔了。」
君小心很快將刀丟往地面,動作利落。
那人仍是不信他會如此甘心投降,反問:「你為何要投降?」「不想死啊!」
君小心回答越乾脆,三人更狐疑。
另一人道:「管他是真是假,綁起來再說!」
從腰際抓出繩索,就想相人。
「你來吧!」
君小心雙手奉上。
那人又覺有詐,未敢再跨前一步。
君小心瞄眼道:「難道你們只習慣向別人投降嗎?那麼不信任人家!」
領頭那人冷道:「諒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讓兩人刻尖抵住君小心背脊,繩索拋丟,套人他手中,再點了他穴道,這才相信君
小心確實是想投降。
領頭那人不解:「好好的,為何要投降?」
「我已說過,不想死嘛!」
那人冷笑:「你總算做對了一件事情。」
另一人道:「我看他是有意讓哥哥逃走,才自我犧牲。」
領頭那人嘿嘿冷笑:「我豈會想不出來?可惜他忘了自己在咱手中,他哥哥怎會捨
他於不顧?」
兩名黑衣人但覺有理,已嘲笑小心自授羅網。
君小心瞄他們幾眼,想殺殺他們的威風:「別想的太完美.只要我一叫,說不定你
們就人頭落地了。」
他想著要是哥哥武功恢復,這事自容易辦成,不禁瞄向明月.已然西斜,四更天就
快過了。
那鼻子被劃者,登時給他一個響頭,運笑:「你叫啊!看誰有本領取我腦袋!」
君小心瞪眼,有心讓他五根難受,遂尖聲喝叫:「來人啊!三顆腦袋全砍下!」
嘉然間天際有若劈雷,傳來震烈琴音,入耳生疼,東山上猛然基出青芒,迅捷無比
地往那三名黑衣人射去。只聽叭地一吶,三領頭顱飛高,六顆眼珠仍瞪得血大,青芒回
旋一掃,頭顱全被帶走。
三具屍體仍未倒下,六隻手們不停地抓向不見的腦袋,血往噴得半天高。
君小心嚇得呆愣,自己一時戲言,卻當真搞下三顆腦袋?
血柱噴完,屍體終於倒下,君小心好不容易才從惡夢中醒來。
那青芒不就是飛神峰所出現的第一當?若真是他,為何又要砍下這些人頭?
還有那琴音,為何在此時響聲大作?而且只是一剎那即消失無蹤?
君小心呆坐當場,連繩索也忘了解開。
不久,腳步聲傳來,是君小差和金玉人趕回,他倆聞及隆隆巨響,心知有變,君小
差情急之下.功力已復,兩人送趕忙追運,
乍見小心呆坐地面,仍差數十丈,君小差急叫:「弟你可安好?」一個天馬行空,
劃出長虹,飄落小心身前,見他無恙,心頭稍安,笑意已露,這才往四周尋去,見著三
具無頭屍體,不禁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君小心自嘲一笑:「是被我放劍光砍死的。」
「什麼光?」
「青光。」
「會是他,天下第一當?」
君小心苦笑:「青光是錯不了,至於是否是第一當,我就不清楚了。」
他很快將方纔事情說一遍,金玉人好像聽見了,往那三人手中利劍抓去,仔細端詳,
目光落於到尾那犬牙特長的骷髏頭。
她心神一凜:「會是他們?!」
看小差問道:「姑娘認得?」
金玉人手指抓了抓劍柄,仍說了:「不瞞兩位,前次金玉樓失竊血麒麟,守衛即被
這骷髏持有人所殺。」
君小心當然不陌生,上次在洛陽城外,也逮住幾名持有這標誌的人。
「他們好像不怎麼正派……難怪第一當要殺他們。」
替第一當找出好理由,君小心對他更具好感了。
君小差不解:「他們為何要抓我們?」
君小心瞄向金玉人:「或許你爹知道。」那眼光已詢問金玉人也該有所線索才是。
金玉人搖頭:「我爹沒說,我也不清楚,我只聽二叔說過那骷髏有些像幽靈符,只
是它犬牙較大,又非骨牌,所以就不敢確定了。」
君小心道:「幽靈教覆滅已百年,該不會死灰復燃吧?」忽而輕笑:「抓個人問問
不就得了?在此瞎猜,何時猜得準?」
他還想著公孫炮在人家手中,遲早總會碰頭,屆時再查也不遲。
金玉人道:「七天過後,我再回去問父親,說不定會有結果。」
君小心賊眼瞄著她,笑的甚邪:「大美人你還想陪我哥哥?」
金玉人嫩臉微紅:「我不得不陪。」
君小心憋笑:「這筆債就此算清啦!不是不讓你陪,而是我們還得趕去救我的合夥
人,只好請你放了我大哥。」
金玉人稍窘:「既是如此,我自不便留下了,不過……」
她想說兩人若要她幫忙找人,她願意留下,但如此不就和現在情況一樣,是以不便
再開口了。
君小心笑道:「今夜該謝謝你這位大小姐幫忙,否則非把我累死,本該請你喝幾杯.
可惜家又被拆了,只好等以後啦!」
金玉人道:「你們暫時可以住進金王樓,那裡住處多。」
君小心道:「有必要,當然會去,不過你得對我哥哥很滿意才行。」
金玉人滿瞼飛紅,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恨不得有個地洞好鑽。
君小差此時臉頰也有些熱了。
君小心呵呵直笑:「說著玩的,要是我哥哥不行,天下再也找不出美男子啦!你好
好努力,以後我不再跟你後頭談什麼三角戀愛啦!」
這話弄得兩人發窘。君小心更是得意,手舞足用,卻忘了雙手仍纏著繩索,一個不
小心踩到繩頭,唉呀一聲,倒掉地面,君小差趕忙管他解開繩索,兩人視目而笑。
隨後三人合力埋了屍體,眼看明月已掛西山,該過五更天,君小心不忍立即趕走金
玉人,只好讓她走完回程,抵達木屋.東方已吐白,金玉人方依依含情離去。
君小差這才喘口大氣:「弟,你怎可以如此開玩笑?弄得我渾身不自在。」
君小心一本正經:「我可沒開玩笑,我是在選大嫂,要是配不上你的,我才做得理
她,」
君小差哭笑不得:「我還年輕.不必那麼急。」
君小心一副老成悲歎模樣:「青春珍貴,一晃眼就年華飛逝,現在不努力,尚待何
時?」
君小差拿他沒辦法,只能苦笑:「我倒沒關係,可是人家是女孩,傳出去,叫她如
何下台?」
君小心瞄眼:「真是八股,世間只許男追女,為何不能流行女追男?見好就追,這
是天經地義的事。追不到,即下不了台?這是誰規定的?膽量放大一點兒,什麼事也沒
了。」
君小差無奈一笑:「誰又有你如此大的膽量?」
「所以要多多培養他們嘛!」
君小差說不過弟弟,只能苦笑,不再提此事,兩人只好商討如何救得公孫炮。
君小心道:「那三名黑衣人被宰了,線索全無,該從何尋起?」
兩人沉思良久,仍想不出辦法。
君小差只好說道:「不如先到金玉樓問金王天,探查那黑骷髏的下落、然後再循線
找人。」
「這是一個辦法,不過我卻另有煩惱……」
「你煩何事?」
君小心一副正經道:「我在想,要是以後有人當我這案子,一無頭緒,我如何去查?
哥你想想,全無線索,我如何去查?」
君小差遣;「只好不接了。」
「這多沒面子?不行,非得想出法子,爺爺說我是超級品種,豈能被事情難倒?」
「那你就用腦子感應,爺爺不是說功力愈高,腦被愈強?我助你一臂之為,順便替
你療傷。」
君小心欣然同意:「我倒是搞不請腦袋能接收多遠的腦波,試他一下又何妨?」
他立即打坐.君小差貼向他背心.內力使起帶來.君小心先借力先運行一周天,以
治療內傷.隨後運向腦部.他可感覺出附近不少動物的心跳聲,以及零亂的奇異波流。
內力漸漸加強,回波接收範圍繼續加強,忽而映出君小差臉容,頻傳笑意,隨後又見他
和金玉人同游月光下,又見及自己跟在後頭。
君小心暗自欣喜,這正是離開不久的金玉人的腦被,他已接收到了,感覺上似有四
五里之遙。
他不禁大叫:「有了,成功了!」
這話可把君小差嚇了一跳,若非內力全運集小心腦部,兩人非受重傷不可,他急道:
「你靜些,運行內力,不得分神。」
君小心這才想及危險,乾笑道:「太激動了嘛!下次改進,我感受到金玉人的胞波,
她還在想著我們吶!」
君小差道:「折騰一夜,不想行嗎?有無公孫大叔的消息?」
「我再努力。」
當下小心又靜下來,運行功力,再次感應,君小差功力運至極限。君小心思緒似如
行雲流水四處亂飄,他似乎沒辦法控制.偶而幻起天下第一當臉容,偶而傳來七音古城
幻象,他分不清這是別人思考的胞波,還是自己幻出之形態。又過了一陣,忽而映出公
孫炮不斷叫救命,他被五花大綁丟在隱林中,因巴塞著東西,情況十分狼狽。
君小心又自急叫:「找到了.找到了,在山澗裡!」
君小差被他嚇過一次,早有準備.見他又叫,立即收回功力,含笑問道:「你感應
出他的位置了?」
「嗯,不過不能確定,好像在西林中的山澗,離此不遠。」
「既是不遠,為何難以感應?」
「我也不清楚,大概感應是雙方面的事,他要是睡著了,我如何感應?」
君小差但覺有理:「咱們趕去瞧瞧!」
當下兩人快步往西林山澗追去。
尚未退至山澗,已見得公孫炮被五花大綁,嘴塞布團,如殭屍般一蹬蹬地跳出來,
見著君小心兩兄弟,激動地哇哇大叫,蹬了過來。
原來那三名黑衣人挽走他時,並沒帶走,只將他捆住,並點其穴道,封住嘴巴,藏
在山澗,想一起把君小差、小心兄弟抓著後才一併帶走。公孫炮被制,沉沉昏睡,好不
容易醒來.已是天亮,只得大呼小叫,此時才被小心給測著.急忙趕來。而公孫炮叫了
一陣.天地不靈,只好奮力起身,逃出山澗,終於遇著救星。
君小心乍見公孫炮和自己腦中所幻出的一模一樣.不禁激動非常:「太好了,至少
有一里遠,以後隔著城牆都能偷人家秘密啦!」
君小差報以欣賞的微笑:「爺爺說的沒錯,你真是超級品種,無所不能。」
君小心笑不合口:「我不差,你還差得了嗎?」
君小差自我調侃道:「只差一點點而已。」
君小心笑道:「沒關係,這一點點,爺爺很快會把你補好的。
「希望加此。」君小差無奈地笑著。
公孫炮見兩人有說有笑卻不過來,只好瞪眼嗚嗚再叫,責怪兩人只懂得看好戲。
君小心這才奔來,管他解除禁制,嘴巴仍笑不合,就快裂了。
公孫炮瞄他一眼。「有什麼好笑?你們也未必比我好多少。」
他見著君小心滿身泥污,想必也吃了虧,是以才敢如此解嘲。
君小心難得不在意,笑個不停:「我笑,是另有原因,不是笑你。」
公孫炮茫然:「不笑我?關什麼?」
「我想辦報紙。」
「辦報紙?」
公孫炮和君小差被他這奇異想法給弄傻眼了。
君小心更形得意;「不錯,我知天下人秘密,當然可以出報紙,保證轟動武林。」
公孫炮歎笑:「一下開當鋪,一下辦報紙,真是大企業!」
君小差補充一句;「還有一項,是職業被追殺者。」
這話意來三人笑成一團。
若君小心當算公開天下人秘密,不被追殺得片甲不留,那才叫怪事。
然而他卻興味十足,非得搞出名堂不可。
人已救回,再無其他事,君小心這才感到折騰一夜,肚子餓得發慌,逐提議到洛陽
城大吃一頓,順便探探風聲,以決定如何辦報紙、開當鋪。
三人明白武當派還有神秘組織在追捕他們,是以未敢大露臉,找家小飯館,先填飽
肚子,再買來新衣換上,這才敢出去打聽消息。
城中議論紛紛,談的最起勁的乃是超級邪童君小心,傳言他有仙術,能知過去未來,
更能知人善惡,是上天派來清除惡人的仙童。有人卻說他用邪術迷惑人心,只要被他迷
惑,即被控制,為他做出任何罪行,若不除他,將來世人全會被他所控制。
種種說法,繪影繪形,說的有聲有色,不論好壞,聽在君小心耳中,自是無上光榮
——原來自己已是武林鋒頭最健的頭號人物。
然而他卻不敢招搖過市,因為他也探出不少幫派在找他,除了神秘組織、武當派之
外,七巧軒也算上了,還有一些未知名的人物。
既然七巧軒也在找人,他們在休刀坪也不能安穩了。
經過商量,君小心決定溜向江南避避風頭,公孫炮自是跟他同行,而君小差則因和
爺爺有三月之約,算算時日也差不多,他得先跟爺爺碰頭後再前往江南。
事已說走,君小心和公孫炮立即往江南遊去。
君小差心知弟弟能力過人,武功差些並無多大關係,他頭痛的該是——要是那報紙
辦成,江湖將鬧成何種局面?
此事恐怕只有上了報,才知曉吧?
江南雖屬七巧軒地盤,但地區頗大,君小心和公孫炮又有意隱身,自是不易讓人發
覺身份。
六月天,江南景色宜人,兩人順游長江,直到洞庭湖。
眼看洞庭湖水一望無際,陽光透來,則水波鱗片閃閃爍爍,從東向西,由近而遠,
愈閃愈多,愈閃愈雄渾,終如無數金龍蛟翻戲水,沉沉跳跳,將湖面攪動得五光十色,
氣象萬千,緊緊扣住遊客眼神,深怕一眨眼就錯失了這一切美景。
君小心一時興起,也就租來船隻,準備游盡此湖,船至江心,四處無人,他則放喉
高歌,盡情嘶吼,歌如殺豬,他卻樂此不成公孫炮也被吼出興致,也張喉大唱,一老一
少就此相互廝殺。
他們終於發現一猛吼盡歌竟能讓人如此快活。
歌已唱盡,只好亂吼了。
「天下第一當到此一唱——」
兩人手舞足蹈,自也沉醉其中。
雖然湖面寬廣,卻怎能讓兩人高聲亂吼,不多時,四面已有不少船隻劃來,遠遠地
指指點點,還以為遇上了瘋子呢!
兩人見及那部圍著四面,又指又點,以為是在欣賞,唱的更加賣力,連帶動作,竟
然如戲台花旦,唱起野台戲來。
兩人拈著手、墊著足,金蓮移步地搖來晃去,更憋起女人聲。
「依是佳人……卿愛我嗎?……咚咚嗆!」小心唱道。
「我矮(愛)……矮(愛)死了——」
「矮(愛)得好……咱們結為夫妻,拜堂吧……」
「娘子……跟我來……」
兩人頓時東晃、西晃,眉目傳情,勾眼遞笑,近首弄姿,那媚、那矯,竟然比戲台
上的旦角更入骨三分。
瞧得那外圍部客鼓掌叫好。
君小心媚眼一拋:「好?好就來呀!俺是潘金蓮噸!武大郎安在?」
「來了一」
公孫炮一副色瞇瞇的模樣纏了過去。君小心欲拒還迎,又嬌又閃,盡把潘金蓮的嬌
娩蕩媚給現了出來,惹得一些男主兩眼凸大,儘是貪婪相。
忽而一聲大喝:「好!太好了!」鼓掌聲更大。
不知何時,一艘貼金掛銀的大船已駛近,船上一名胖嘟嘟的連脖子都不見的中年人
笑的甚是誇張。
他的出現,那些看戲者已不敢拍手,趕忙縮頭,劃遠去了。
君小心和公孫炮也被這粗沉如豬吃米糠的聲音給驚住,動作頓了下來,往那人瞧去,
只見他肥胖無比,一個人三個大,光是手臂已有常人大腿粗。頭戴玉瓜皮帽,身穿鑲金
大錦袍,十隻手指掛著十枚各式不同的名貴戒指,頸部還纏了一條並有九條金龍的項鏈,
細眼大唇,十足上財主一個。
他正是名聞江南的九江龍王王吞江,一身棉花功、彌陀肚亦為武林一絕。
君小心見著這肥種人,不禁想笑:「老兄你……不怕船沉了嗎?」
公孫炮已然竊笑起來。
王吞江沿哈大笑,兩腳猛跳,顫向甲板,轟地一響,船身擺盪不止,他卻穩如泰山。
「本王穩,船更穩,沉不了的!」
君小心瞄眼:「穩什麼?穩破底是不是?」
「豈會破底?這船板全是烏金所造,再多十頭牛也被不了。」
君小心談談賊笑:「如此甚好,否則你一沉……我就要被淹死了。」
「淹死?」王吞江不解。
君小心笑哈了腰:「你沉入水中,湖水一漲.我還有命可逃?」
王吞江終於明白小心是在挪喻自己,不想反笑:「好,好機智、好利牙利嘴,正是
上上人選。」
這話一出,君小心反而笑不出來,戒心道:「你是來找我的?」
「不錯。」
「你……你知道我的身份?」
王吞江往左邊一位中年秀才瞧去,那人輕輕點頭,他也猛點頭,瞧往小心,哈哈大
笑;「你就是天下第一當,本王沒有走眼吧?」
君小心和公孫炮溜來江南,本就想隱去身份,沒想到還不到三天,已被人發現,兩
人自是緊張。
君小心追問:「你怎知我是第一當?」
那秀才拱手含笑:「少俠別緊張,在下是方才聽及有人吼著『天下第一當在此一
唱』,而大膽前來,照面之下,才敢確定。
第一當,一老一少,老者如酒鬼,少者如精靈小賊,早已傳遍武林,秀才即以此來
判斷。」
君小心感到有些得意:「原來如此,呵呵!那一唱,還唱出了名堂哩!」
公孫炮則苦笑:「希望別略出麻煩才好。」
王吞江咧嘴一笑:「久聞天下第一當無所不能,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君小心訕越笑著:「你看到了什麼?」
「你的姿態、儀表,還有機智。」
君小心皺眉:「這跟我的名氣有很大關係?」心想若真如此,自己不就變成女人
了?」
王吞江沉笑:「當然有關,這才表示你無所不能,能做男人事,更會女人事。」
君小心覺得好玩了:「你是專程來找我的?」
「可以這麼說。」
「你找我,是看中我……女人的本領?」
「沒錯。」
君小心嘴角拉了拉,仍笑了起來;「老兄,你該不會是同性戀吧?那樣會得愛死病
的。」
王吞江斥笑道:「胡說,本王已有妻室,怎會搞這玩意?」笑個不停。
君小心抽笑著:「很難說,有的人是男女通吃的,我可不來這一套。」
王吞江道;「本王向你保證,不是為此而來。」
「那又怎麼對我有興趣,而且特別對……女性化方面有尖趣……」
「我要你教我女兒。」
「你女兒?」
「嗯!她很男性化,我要你把她教成淑女。」
君小心登時有若吞了一個大饅頭埂在喉嚨,兩眼瞪大,眼角快笑裂了——天下竟有
這種事.這種父親?
「你要我去起你女兒?把她變成淑女?」
「不錯。」
「為何要找男的?」
「女的不行。」
「你沒找過女的?」
「有。」
「結果呢?」
「三個抬著出去、兩個斷腳、一個嚇死了。」
君小心聞言,剛笑的五官快曲扭成一團——這會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看來女人是
不行的啦!」
「所以本王才來找你。」
「我?我看我也不行……」君小小心想,這一定是母老虎一隻,還是少惹為妙。
「你不行?第一當還有不行的事?」
「話是不錯,可是……這還是頭一遭……」
王吞江冷道:「混江湖,最重信用.你打著無所不當、無所不能的口號,自該接這
筆生意,否則你已信用掃地!」
秀才道:「少俠在飛神峰曾說,要接別人所不敢接、別人所未接的案子,只要爽就
可以,看你笑的如此開心,應該很爽吧?」
「爽是很爽,可是這種事……」
君小心雖知必定十分棘手,然而卻禁不了其中趣味,也想知道自己是否有辦法將母
老虎給教成淑女,突然狠下心來。
「好,我接了!」
公孫炮急道:「小心眼,你要三思……」
「不必想啦!爽就好!」
王吞江已然哈哈大笑:「好一個『爽就好』,真是爽快,這才是英雄好漢!」
君小心瞄限而笑:「我不覺得教女人有何英雄的感覺。」
公孫炮訕笑:「教母老虎就有了。」
君小心終於癟笑起來:「說的也是,這得冒性命危險。」
王吞江說道:「少快接了這生意,不知本王要當你什麼?」
君小心一時想不出要什麼,眼睛瞄向王吞江,落於項鏈,已笑道:「就你那條項鏈
和手上十個戒指好了。」
能戴在王吞江身上之物,必是十分珍貴和受他喜愛。
「這……」王吞江有些為難,終於咬牙:「好吧!東西可以再找,女兒卻只有一個,
何況榮譽為重。」
他將項鏈、戒指摘下,拋往君小心。
君小心接過手,打量一番.果真是珍品.當下揣入懷中.欣然一笑,道:「成交啦!
把你女兒交給我,還是上你家?」
「自是到本主府中,我女兒食量驚人,恐怕你養不起。」
「好吧!省了我不少麻煩,帶路!」
當下王吞江要兩人登上他的船,隨後直往長江駛去,約莫過了半天光景,轉入江邊
支流,盞茶工夫,眼前現出一太湖園,直如帝王宮苑,湖光山色、曲橋畫樓,比比皆是。
船隻駛入湖中,靠向一棟四樓百庭,王吞江方自下船,引著君小心、公孫炮走入樓
中。不時得意地笑著,介紹宮殿兩旁擺著的古董、刀槍劍戟、瓷瓶、盆景.樣樣不缺,
卻因擺的太多,過於炫耀而顯得俗氣。
公孫炮如劉姥姥進大觀園、東瞧西晃.目不暇接,君小心則鎮定多了,他常出入金
玉樓,也瞧過不少寶物,眼前所見,雖是古董,卻也非如血麒麟為極品中的極品。
前段繞完,走向後宜,此處不但多金,傭人也多,丫寰更多,穿梭花園中,宛若蝴
蝶飛舞,憑添美景。
來到一獨立宮苑,裡頭傳來粗低歌聲,十分刺耳。君小心想,這是他女兒住處了。
王吞江果然引領兩人爬到一處八角亭,亭高三層,往裡望去,可瞧及宮苑全景。
裡頭不少歌女亂舞,居中一名胖姑娘邊唱邊啃東西。
王吞江指向那胖姑娘,含笑道;「她就是我女兒,不錯吧?」
遠處瞧來,依稀可見胖姑娘容貌頗為端正,只是過於發胖,什麼女人味也沒了。
君小心竊笑:「她盡得你的真傳……我是說比較氣派的部分。」
王吞江自然聽得出來,他女兒差不多跟他一般大小,夠得上盡得真傳.他也不以為
憐。
「其實她本來並不胖,只是在七歲時生了一場大病,補過頭了,一下胖了起來,食
量增加,她又饞,愈吃愈多,也就愈來愈胖,直到現在,本王一直懷疑是否名字取壞
了……」
「她叫何名?」
「本來叫小玉,可是她生病時太瘦了,她娘把她改成胖胖,看是否能養胖,哪知一
胖就畔到現在。」
「王胖胖?!呵呵!我看有可能喔……」
王吞江無奈一笑:「也沒辦法,我們又把她改回小玉,誰知大家叫上口了,一直改
不過來,胖胖也覺得小玉太女人味,她不喜歡,只好一直都用胖胖兩字。」
君小心和公孫炮笑瞇了眼,對這小肥豬,他倆似乎覺得很好玩。
突然一聲驚雷:「酪餅拿來!」震得兩人嚇一跳,任愕地往王胖胖瞧去,她正吃完
一塊大餅,又在一丫寰手捧盤中的酪餅抓去,一口咬下大半。
君小心慶幸地說道:「還好,我只是負責把她變成淑女,呵呵!世上也是有胖淑女
的。」
王吞匯報以微笑:「本王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君小心眉頭一皺:「你還另有要求?」
「不用,我要她參加選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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