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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你為何想離開?她如此美……」
「因為我發現了他的秘密——她以前的老情人。他說及仙子的年齡,以及她保生之
道,實在令人毛骨驚族。」
「她如何保有青春?」
「換皮。」金王天餘悸猶存:「我聽她舊情人所言.半信半疑,才躲入她秘室,因
為她每年總得失蹤一個月,說是練功以助美容,暗地裡即在換皮。」
「有人替她換?」
「沒有,是她自己換,你一定想像不出那恐怖的情況.她將自己頭皮、臉皮,甚至
全身肌膚剝下,渾身是個血人,還看得見血在流.肉在抽,筋在動,紅條肉裡掛著白碎
肉,比煮爛的死人還來得恐怖。看得連連大嘔,她也發現了,卻不能走遠。然後再將自
己套在另一張和她身材差不多的少女皮囊上,多肉要切,少肉要補,活似個殺人肉鋪
子……」
不但他想嘔,連君小心都聽得頭皮發麻,翻胃連連。
「她穿入皮,接口在何處?」
「腰際,和穿衣著褲一樣,先穿褲再著衣,連頭一起套上,接口除了腰際有淡淡紅
痕外,眼眶和嘴唇都瞧不出,若有,畫些眼線、胭脂也就隱去了。」
「那他……每年需要殺一個女人了?」
「殺人對她來說,並不是件大事。」金王天道:「從那次以後,見著她即想起那幕
情景,對她哪還敢有愛?是以要求分手,她則說換皮並無啥好怕.人老了才可怕,將來
我老了,也要替我換,讓我永保年輕,我聽得腿都軟了!」
「你沒問她,剝皮的滋味不痛?還是另有藥物止痛?」
「問過,她說有藥,但效果不大,若先注射麻痺神經,則手腳不靈活,若先剝皮再
塗藥,傷口甚難癒合,而且退藥後,更是疼痛,倒不如不用藥,忍忍就過去了。」
君小心好似覺得脫了一層皮:「她為了年輕,竟連剝皮之苦也能忍受?還有啥事做
不出來?」
金王天輕歎:「在她來說,已無善惡之分了。」
「後來呢?她如何讓你離開?」
「當時她仍以美貌出現,但我再也無法忍受那幕情狀,遂要求她讓我離去,她則說
從來沒人能走出極樂宮一步,我說人總是會老的,縱使她每年換皮,外表得以不老,但
五臟六腑卻會老壞,到頭來,仍得死去,何苦近我留下。她聽了之後,沉默甚久,最後
喃喃說出,若有不死丹,將能長命不死。我才以找尋不死丹為交換條件,她終於答應讓
我找著此丹時,放我離去,以後你都聽到了。」
君小心問:「她武功比你好,她為何自己不去找?」
金王天道:「那是因為她怕老,雖然她換皮後,肌膚白如雪.卻禁不了陽光照射,
只適合活在這溫涼濕氣較重的地方。」
「難怪此處看不到太陽,原是這原因。」君小心問:「後來呢?你為何尋得不死丹,
又把它偷走?」
金王天輕歎:「我想及她如此殘酷,若服下不死丹.則能脫胎換骨,再也不怕什麼
陽光,自能出去,屆時武林將遭殃,是以才把不死丹偷走。當然,我也想借此丹練成絕
世武功,自可對抗她,不再受她威脅。」
君小心點頭:「要是我,我也會偷。只是你確定練成天王七式,可以打敗她?」
金王天道:「我在此等了近十年,對她功夫瞭解不少,也創出天王七式,目的就在
對付她,若練成,想來沒什麼問題,不過,若她近幾年又學得其他功夫,那就不得而知,
幸好不死丹功能脫胎換骨,縱使不能制服地,也該能與她相抗衡才是。」
君小心頻頻點頭,認為應該如此,問道:「她不出門,如何練其他功夫?難道另有
方法?或是有人願意送上門?」
金王天瞧向他,說道:「跟你一樣,大都被捉來的。」
「奇怪?我武功並不高,她抓我有何用處?」
「你功夫不高,卻十分嚇人,尤其懾腦術,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你會.她當然要抓
你回來,想辦法騙出你的武功。」
「可是她並沒對我行騙。」
「她已經開始了。」
「真的?」君小心有些不信,自己如此聰明,豈會受騙?
金王天反問:「若是你親人、朋友,交情十分要好,你會把武功傳給他?」
「可能吧……可是仙子並沒跟我套交情……」
「她沒有,別人卻有。」
君小心幕有所覺:「難道前殿那些人都是用來騙我武功的?」
「可以這麼說,也可以說不是。」金王天道:「因為他們也不知受騙,跟你一樣,
享盡人生,然後沉迷深陷不能自拔,到後來,什麼秘密、武功也都說出。」
君小心心頭一凜,可不是嗎?混上半個月,簡直樂暈了,偶爾見著他們練功,總是
會過去要鬧幾招,還自鳴得意地說出自己功夫厲害,雖沒有傳他們,卻指點不少,日子
久了,難保不會被學全,極樂仙子這招果然厲害。暗自慶幸金王天撞來,否則自己還不
曉得要沉迷到什麼時候呢!
「那些人都是懷有奇特武功的嗎?」
「不一定,有的是筋骨奇佳,可練上乘武功,極樂仙子認為她和她的手下才是天下
最好的品種,她想把人類通通變成好品種,如此就無乞丐、白癡之類的人了。」
「如何改變?把那些人全殺了不成?」
「必要的話,她會如此。」
君小心感到毛骨悚然,這樣的人,擺在外邊,將會是什麼局面?
「咱們溜吧!我可不願待在這裡!」
金王天搖頭:「走不掉,外頭陣勢,恐怕天下無人能破解。」
「你不是進來了?而且還出去過?」
「話雖不錯,那得得到她允許,方纔我闖至一半,還不是被攔?」
君小心也闖過,卻往不著頭緒:「這是什麼陣,如此厲害?」
金王天道:「聽說是武林四大至寶之一《還魂引》裡頭所記載的陣法,百年前那密
籍似乎落於幽其教手中,否則這地方早已被發現了!」
「《還韓引》現在還在她手中?」
「大概沒有,她只知此陣出入方法,其他地方,她也未必敢闖。」
君小心本想從她身上偷得,聞及此,不禁有所失望:「照你這麼說,我們沒她答應,
永遠出不去了?」
「沒錯!」
回答的不是金王天,只見極樂仙子飄身前來,臉容含笑,一副慈祥,那會是女魔頭
模樣。她回宮時聞及君小心失蹤,心知有異,是以又調頭回來,果然找到了人。
君小心頭皮收縮,見到者猶似利了皮的血人,一時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極樂仙子含情道:「我這麼可怕嗎?」
君小心子笑:「不會,不會……」
「既然不會,你為何想走?」
「我……去叫哥哥來陪你。」
「真的?」
「當然真的。」
極樂仙子咯咯笑起,媚態撩人。
金王天冷道:「你別再唱戲了,你的事,我全都告訴他了!」
極樂仙子瞧往君小心,目光仍含情:「你認為我這樣做,錯了嗎?」
君小心乾笑:「還好。」
「還好,就是贊成了?」極樂仙子語音轉感傷:「其實把無用的人利用在有用的人
身上,又有何不對了?」
君小心沒回答,他早已認定她心態失常,說了也是白說。
極樂仙子瞪向金王天,斥道:「好好一件事都被你破壞了,你居心何在?」
金王天冷道:「既是好事,為何怕人說?」
「我殺了你!」極樂仙子目露殺機,右手一揚,就要劈掌。
君小心急忙攔過來:「別急,別生氣,有話慢慢說。」
極樂仙子含情又笑:「你若能為我如此,我都快要高興死了!」
君小心乾笑:「我正為了你。」
「為我?我可不懂了。」
「你不是缺少不死丹嗎?金王天準備想替你奪回,你一掌打死他了,你恐怕就得不
到此丹了。」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君小心目光閃了又閃,暗示金王天,先離開這鬼地方再說。
金王天會意:「只要找得到,一定替你找回。」
「這是什麼活?」
君小心急笑道:「一定找得到,兩位何必傷和氣呢?」
「是他要傷和氣,可不是我!」極樂仙子冷道:「說,你要多久才能尋回?」
「三年。」
「太久了,我等不及!」
君小心道:「唉呀!找得者,又何必在乎幾年呢?」
「不行,最多只能一年。」
「一年就一年,我們替你認真找就是,我們走啦!拜拜!」
招招手,推著金王天即想離去。
「站住!」極樂仙子回身攔下,含情笑道:「他可以走,你走了,我可就要傷心
了!」
君小心渾身不自在:「你別傷心,我很快就回來!」想鑽過極樂仙子,仍被攔下。
「你還是不能走!」
「唉呀!我還年少,再混幾年再來也不遲,何況你要我的武功,什麼攝腦術?其實
我也不磨怎麼教你,我出去把我爺爺找來,他是天下有名的神醫,必定能如你所願,甚
至還可以幫你看病,換皮呢!」「你爺爺是誰?」
「人稱死命活醫陰不救,如何?名氣夠響了吧?」
「是他?」極樂仙子一陣驚詫,隨即滿心高興:「我該想到除了他,誰還能弄出你
這小鬼!」
「你是答應我走了?」君小心見她如此吃驚而又笑的高興,心想事情有了轉機。
極樂仙子終於點頭:「好,我放你走,不過你得把你爺爺帶來!」「沒問題,一切
包在我身上。」
「要多久?」
「十年吧!」仙子一愣:「你在開玩笑?」「沒有啊!我說的都不算數,只好說長
一點兒,讓你殺價!」
極樂仙子笑的甚傾心:「你果然不同於他人,我好喜歡你,就和金王天一樣,一年
吧!久了,我可等不及!」
「一言為定,我們走啦!你但慢等啊!」
君小心急欲離去,極樂仙子也不為難,領著兩人往奇門陣勢繞去,只見得陣中幻象
百出,忽而行向樓閣,忽而亭台、木椅,甚至鑽入地道,繞繞行行,任由君小心記憶驚
人,此時也被轉得頭暈眼花。
極樂仙子一半是故意,一半則須如此行走,約過了一個時辰,眼前一白,濃霧罩四
周,待衝過濃霧,一片山水迎來,方失去那天庭般的官苑。
君小心、金王天不敢多停留,趕忙告別離去,極樂仙子含情送客,只一招手,發現
陽光過強,逕自入了霧區。
奔行數十里,才發現小村,君小心打探之下,才知出了關外青海湖附近。
兩人商討一陣,決定先回中原。
在途中,金王天要君小心別說出此事,為了金家安穩,他也答應了。
第14章 老夫雷老
七日後。金王天已回洛陽金玉樓。
他雖想過君小心作客,但小心仍記著哥哥及公孫炮,遂婉拒了,至於取得不死丹一
事,時間仍長,兩人也未提及。
匆匆告別,君小心已取道泌陽,準備回老巢,瞧瞧哥哥。
這一日,行至半途,已是午時,遂找家客棧打尖.叫來幾道小萊,吃得津律有味。
客棧除了三桌客人外,靠西窗則坐了一位老和尚,下巴拔出,宛若庫鬥,胡碴稀稀
鬆鬆掛在唇邊,形狀甚是古怪,賊眼亂動,不停地睛向君小心。
看他是和尚,卻吃著大魚大肉,不穿袈裟,穿爛袍,左肩露,右肚穿,膝蓋以下全
露白,雙腿如瘦竹,穿著一雙拖鞋,和叫化子差不多,卻敢坐此飯館,大吃大喝。
君小心但覺有人瞧他,轉頭望去,發現這古怪老僧正也跟著自己,弄人一笑:「老
頭你可真瀟灑,有魚有肉吃啊!」
和尚大笑:「有錢,當然能吃了!」「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
和尚笑的甚是開心:「對我是問題,對你就不是問題了,因為老納知道,你是當今
最富有的人。」
「話是不錯,可惜我沒那種習慣。」「你不是開當鋪的嗎?」
「沒錯,你要當什麼?」「我,全身!」
「你?你的人想當給我?」「不錯,當給你,當你爸爸。」
君小心呵問笑道:「這倒是一件很新鮮的事。」
「你不接受?那你就不是天下第一當!」「我接受。」
和尚欣喜,轉向虎視既既的店小二:「看到沒有,我兒子來替我付帳了,你向他收
去!」
店小二弄不清為何會如此?反正有人付帳,總比白吃自唱的好,立即哈腰行向君小
心。
君小心道:「你有沒有搞錯?小孩子跟著爸爸出門,哪有小孩付帳的道理?去跟我
爸爸收去!」
店小二老臉掛不住,怒瞪老和尚,喝道:「花和尚你也敢白吃白喝,看我如何修理
你!」
和尚急了:「小鬼,你敢食言,不接受我的典當?」
君小心笑道:「自然接受了,否則你怎會變成我爹,付帳自是小事,我爹還得背我
走路,餵我吃飯,偶而也要管我換換尿片啦!爹你真偉大呀!」
和尚只能苦笑,眼看小二奔來,趕忙閃開,躲向君小心,急道:「我另有當品,你
先付帳。」
手中抓出一件破布,晃向君小心。
君小心笑道:「這破布若值錢,你押給小二不就得了?」
「他不懂,這是武林秘密。」
說及秘密,君小心已有了興趣:「什麼秘密?」
「你付帳,我再告訴你。」
「好吧!」
君小心往口袋抓去,卻發現銀子不見了。
此時和尚已翻窗出去,晃著閃閃生光的銀子,笑道:「謝啦!你好好的應付吧!」
說完拔腿即奔。
君小心喂喂直叫,想追人,小二卻攔向他,冷道:「客官你先付帳再走!」
「你沒看到我的銀子被他扒去?待我追著他,再回來付帳!」
小二冷笑:「見多啦!你們一唱一搭,跑了豈會回來?我看那銀子說不定還是假的
呢?」
在旁的食客全都瞧過來,君小心甚是癟心:「你這小子實在不通人情,快站好,若
我躬身道歉!
食客心想這下該有好戲看了,豈知好戲出在小二身上。
原來小二不懂武功,被君小心一喝,已被攝住腦袋,要他躬身,他即躬身,忙說對
不起,抱歉,他錯了!
君小心正得意之際,掌櫃的氣沖沖奔來,他未敢停留,趕忙穿窗而出,逃之夭夭。
小二突然醒來,不明原因,急叫著想追人,卻被掌櫃拉住,斥道:「哈腰哈得過癮,
這酒菜就由你付了!」
小二莫名其妙,卻也無可奈何,只好自認倒媚了。
君小心追了十餘里,未見和尚,已是滿頭大汗,心想只有等以後碰上了再說,遂找
條小溪,洗把臉,讓自己輕鬆一下。
豈知洗得過半,卻聽及上游傳來笑聲:「老天無眼吶!叫好人吃洗腳水啊!」
君小心抬頭瞧去,那和尚竟然在那裡洗臭腳,實在太可惡了,登時尖喝:「你找
死!」
那喝聲尖銳,震得和尚一愣,就此一愣,君小心已撲至,他想躲閃已是不能,雙雙
落水,打得甚是激烈,水花亂噴。
「你再逃?看我如何叫你喝神仙水!」
和尚一時不察,已被抓按水中,君小心乾脆撒泡尿,想將他淹死,方撤完,他已呵
呵指笑起來。
和尚但覺溪水變鹹,知道是怎麼回事,呀然尖叫,蹦出水面。君小心卻另有絕招,
伸手扯住他長袍,和尚不知,衝力過猛,唰地一聲,全身盡光,如沖天炮沖高。他唉呀
尖叫,雙手罩住下體,又落回水中。
君小心已跳向上游,洗淨自己身軀,手中爛袍晃個不住:「臭和尚,如何?光天化
日之下,你也想來個美人出浴?不怕如來佛情你去吃早餐?」
和尚哀求道:「小兄弟你行行好,把袍子還我,那是老納唯一的家當了!」
「沒關係啊!銀子不是給了你?可能落入水中,你撈它幾下不就成了,呵呵!那銀
子足夠讓你買十件睡袍,就算我送你好了。反正你皮乾肉於,也沒什麼好看,我走啦!」
說著,君小心就想離去。
和尚更急:「等等,那黃皮布,真的有秘密,和尚送你即是。」
「什麼秘密?」
「藏寶閣。」
「真的?」
君小心有興趣了,遂往爛袍找去,把熏黃皮布找出,攤開瞧去,雖已浸濕,仍能看
出不少山峰、字跡。
和尚有點兒得意:「你該相信老鈉沒騙你了吧?」
君小心追問:「它是什麼寶物?」
「武林四大寶貝之———天雷鏡。」「真有這玩意?」
「一定有,老鈉是從……從一處古墓中得來的,假不了。」
君小心先是好奇,隨後已覺得沒趣:「雖是有圖,卻難尋得很,我沒興趣!」
連不死丹從他手中轉過,他都不心動,何況是未到手的寶物?
和尚道:「那天雷鏡傳言可劈山裂地,威猛無比,得了它,足可稱霸天下,你卻不
要?」
「想,想死了,可借還沒落入我手中,這破布你留著自己用吧!」
君小心想把它丟還和尚。
和尚急了:「用它換那袍子,可以吧!」
君小心眼瞧袍子,瞧瞧黃皮布,衡量結果,才勉強點頭:「好吧!雖然兩樣都爛,
卻沒你這洞洞袍爛得離譜,就跟你換了!」
他這才把袍子丟過去。
和尚如獲至寶,趕忙穿在身上,卻發現多了不少洞,急道:「本來不是這樣的……」
那當然是君小心放意扯挖,他呵呵笑道:「沒辦法,你的爛袍太爛了,一不小心就
破了,將就些嘛!」
和尚沒辦法,只好如此了,穿妥後,方自上岸,功力運出,水氣直冒。
君小心道:「下次再偷我銀子,休怪我要把你脫光綁在城牆上,讓你風光風光!」
他舉步即去,誰知走了半里,發現和尚仍躡在後頭,怒目一瞪。
「你想如何?難道還嫌衣服穿的太多?」
和尚急道:「沒有,我在保護你……」
君小心腦中突有感應,驚愕道:「你想陷害我?」
和尚心思被說中,老臉一紅,卻極力否認:「沒那回事!」
君小心運功想攝住他,和尚猛念阿彌陀佛,讓自己腦袋空白。
君小心見他知道應付方法,也拿他莫可奈何,實又覺得有人迫近,趕忙將黃皮布丟
還和尚,大聲說道:「藏寶圖還你,我不要了!」
和尚沒想到他會丟還,驚詫中伸手接去。
就在此時,一聲大喝傳來:「禿驢,你敢偷我藏寶圖?」
只見天空罩來龐然大物,滿頭白髮白鬚,掩去面目,雙掌盡張,撲向和尚,有若老
鷹抓小雞,威猛無比。
和尚見來人,頭也不回,拔腿即奔。
那人一掌打下,人未擊中,卻把溪岸震出大坑。他借勢回折,投身又追,雙腳根本
未落地,化成疾風,一閃即失。
君小心猜不出此人是誰,功夫甚高,而那和尚也不低,窮追之下,他老是能從容應
付。
「哼!連我你也敢耍?不要命了?」
他自得識破和尚好計,高唱凱歌,往回路行去。
三天後。
已返家門。
出門一趟,已半年餘,想是爺爺必定回來。
未進門已喊叫著。
迎來的卻是君小差,臨門而立,他含笑道:「弟,你可回來了,爺爺念你念久了。」
「他人呢?」
「在床上。」
「生病了?」
「被毒物所傷……」
「中毒了?連爺爺自己也醫不好?」
君小心甚為緊張,趕往床前奔去,他爺爺是神醫,若醫不了,那必定十分嚴重了。
方至床前,陰不救勉強坐起,除了較為清瘦外,看不出中毒跡象,他含笑道:「君
兒,玩的還好吧?」
君小心一時難忍親情,淚水掛了出來:「爺爺您中毒了?」緊抓陰不救雙手不放。
陰不救安慰道:「沒關係,爺爺死不掉,倒是你,讓爺爺擔心死了,這麼久才回
來?」
聞及爺爺死不了,君小心方好過些,拭去淚水,破涕為笑:「爺爺不是說我是超級
品種?怎會出事?」
「話是不錯,只可借你武功差了些,要是像你哥哥,爺爺自能放一百二十個心了。」
「我下次多練幾招使是,爺爺您是被何物所傷?」
君小差說道:「七頭龍,奇毒無比。」
君小心沒聽過。
陰不救道:「七頭龍是一種變種蛇,腦袋長尖,跟龍頭差不多,而且有七個頭,每
個頭各有劇毒,常人要是被咬一口,當場斃命,爺爺一時不察,被咬了七口,再大神通
也搞不出名堂了。」
「爺爺為何找它?它可以醫好哥的病?」
「總得先找到藥.才能確定。」
君小心瞄眼道:「您何苦如此?要是沒了命,叫我們當孤兒是不是?以後這件事,
由我們來做。現在要什麼藥,才能醫好。」
君小差道:「爺爺已配好藥,只是那毒性各分為七道流躥,非得有七道勁流逼迫,
很難把它逼出體外。」
君小心道:「這麼說,是少了強勁內功?我去找人。」
說著轉頭即走。
君小差忙說道:「弟,我已去請人了。」
「情誰?功夫夠不夠好?」
「爺爺以前的老友,我也沒見過,想必功夫不會太差。」
「會是誰?」
君小心正揣想另有何「親戚」之際,外頭已傳來急切的叫聲:「死不救,快來救我
啊!雷老頭快殺了我!」
君小心驚詫:「是那花和尚?」
正想教訓那人,和尚一溜煙已鑽向陰不救床前。
「你快阻止雷老頭,他發瘋了!」
呀地一聲,散發老人撲進門,茅屋一陣晃動,他舉掌就要劈人:「臭和尚,你是死
定了!」
和尚趕忙抓起陰不救擋在前頭,急說道:「老雷息怒,是死不救叫我拉你來的!」
雷老頭乍見陰不救,手掌頓住,驚詫:「死不救,你怎會在此?」
陰不救道:「這是我家,我當然在此。」
雷老頭哈哈大笑,聲如洪鐘:「一別十數年,沒想到又見面了,你可安好?」
他手大腳粗,拍起陰不救的肩頭,更是勁道十足,差點把他拍下床。
陰不救苦笑:「被你一拍就不怎麼好了。」
雷老頭驚愕:「你受傷了?」
「否則又何須你們兩人同時光臨?」
「誰傷了你?老夫劈了他!」
「不是人,是怪物。」
「那我就沒辦法了,說,要我如何幫你?」
「用你內力替我運毒。」
「簡單!」
雷老頭馬上就要輸入內力。
陰不救援手苦笑:「你一人不夠,要七道勁流才夠。」
和尚道:「就是因為如此,和尚我才把你請來。」
雷老頭喝道:「請我來,也不必盜我寶圖!先救治陰,再找你算帳!」
和尚苦笑:「真是善無善報,老天無眼響!」
陰不救立即向君小差介紹:「和尚法號老天,少林碩果僅存長老。雷老名號雷神,
鑄造兵器,天下獨步,他倆數十年已未過問江湖事,此番能請得來,實是爺爺榮幸!」
雷老哈哈大笑。「太客氣了,陰老過俺的命,一輩子也還不了!」
陰不救淡然一笑,發現少了一人:「咦?小心呢?」
君小心見著和尚是爺爺朋友,心頭早叫糟,要被認出來,那還得了,已抓起膏藥貼
往臉部,尚未貼好,爺爺聲音已傳來,他只好回答:「我在此,有什麼話,跟我腦袋說
好了。」
這聲音,老天和尚聽來耳熟,又不敢認人。
陰不救笑道:「爺爺又不是想測你腦力,快轉過來,瞧瞧兩位大人物。」
「什麼人?瞧了可真會頭大……」
終於把膏藥貼好,才轉身,含笑對著眾人。
陰不救見他臉上貼滿十幾塊膏藥,只剩兩粒眼珠打轉,伍然想笑:「君兒你這
是……」
「爺爺,我得了癩痢病,要貼膏藥……」
「可是剛才怎沒見著?」
剛開始,不易見著,先貼上,免得膿化了,留下疤痕。」說完,君小心又向雷老、
和尚裝笑幾聲:「在醫言醫,請能見諒!」
陰不救納悶:「奇怪?爺爺以前給你下的藥已夠好,怎可能會長癩痢?」「總有意
外嘛……」
老天和尚似已認出小心,輕輕笑著:「真是意外啊!」
伸出手,將膏藥一張張撕去。
君小心並未躲閃,目光怪癟地說道:「讓我保持一點兒神秘感,不好嗎?」
和尚輕笑:「太神秘了,天下第一當竟會在此出現?」
君小心著疼悶笑道:「你願意當什麼,我們從頭再來,如何?」
他暗示和尚別說,他願意補償。
和尚且把膏藥撕下,談笑道:「這麼嫩的臉,怎會長癩痢呢?」
君小心乾笑:「爺爺的藥最靈了,剛剛貼上就好了……」
「真是好藥啊!」
「多謝誇獎……」
和尚轉向陰不救,笑的有些癟:「這就是你的孫子?號稱天下第一當,能攝人腦彼
的孫子?」
陰不救似也知出了事,乾笑點頭:「夠勁吧?」
和尚道:「不但夠勁,還脫光我衣服,請我喝鹹茶,這算是哪門子見面禮?」
雷老忽而哈哈大笑:「小娃兒,你請他喝尿啦?好!喝得好,就憑這事,雷某今天
護定你了,就算是替俺報仇吧!」縱聲大笑。
君小差掩口暗笑,弟弟又做出絕事了!
陰不救以為只是整整罷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難怪小心會帖膏藥,他也忍不住笑
意,卻又不得不責各小心。
「你怎能對老和尚如此無禮?」
君小心窘紅著臉:「是他偷我銀子,害我沒住付帳,後來被我逮著了,所以……」
「和尚武功好,怎會被你逮著?」
「他想嫁禍給我,又在溪邊洗腳,故意要我喝他洗腳永。所以……我才如此……」
和尚大暄偉號,窘困道:「罪過,罪過,全是天意,老納認栽了!」
陰不救輕苗道:「老天,別的不惹,惹上我孫子,等你倒楣了!」
和尚苦笑:「因果循環,願報不爽啊!」
雷老哈哈大笑:「下次你再偷俺東西,俺就把你交給這小娃娃處理啦!」
君小心見爺爺似乎不罰,咯咯笑了起來,笑聲中,含有無盡弄人的味道。
陰不救笑斥道:「以後不准對老天前輩無禮,要是傳出去,對少林弟子難以交代。」
「是,君兒以後不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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