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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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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李涼] [妙賊丁小勾][全冊完含續集]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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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3 07:12:57 |只看該作者
第06章 淫樂散
  眾人拿著扁樹枝當槳。
    小勾則立在竹筏前頭,先讓竹筏順流劃至江心,這才打出天蠶勾,直釘對崖,藉力拉船
過去,速度也就快多了。
    眾人不知小勾那細絲繩是何物?
    此江寬約五百丈,就以江心至岸邊,也有兩百餘丈,如此細絲竟能吃力不斷,實屬難
得。尤其小勾能將此輕絲打得老遠,這手功夫,恐怕也非一般人所能辦到。
    對於這個奇怪小孩,南宮太極和軒轅烈有股說不出的壓迫感。
    竹筏靠向另一頭岸邊,小勾收妥天蠶勾,指向半壁:「人就在那邊,你們是決定守候,
還是入洞抓人?」
    軒轅烈道:「一半守候,一半入洞,最好能在找到寶物之前逮著他。」
    小勾道:「要是我們不敵他呢?」
    「不會,他若真是秋封侯,老夫自信能跟他一拼。」
    軒轅烈之所以如此說,並非托大,而是他們師出同門,雖然秋封侯是大師兄,但武功招
式不可能差太多,雖未必會蠃。但拚個數百招,自無問題。
    「只怕那人不是秋封侯……」
    小勾喃喃念著,忽忽又覺得這番話對自己不利,遂點頭:
    「誰要留下來在外頭?」
    大家都想進去,軒轅烈乃提意見之人,見及如此情況,只好自找台階。
    「我和劍梧留在外邊,至於小兄弟……」
    對小勾之事,他不便做主。
    「當然是我進去了,裡頭較危險川、竹留在外邊。」
    小竹沒意見,畢竟此事危機重重,開不得玩笑。
    秋劍梧深怕一時若發現對方是父親克制不了,想想也就願意留下。
    大致說定,小勾才轉向秋水,捉笑道:「裡頭有些奇奇怪怪東西,你嚇著沒關係,但別
尖叫,懂嗎?」
    秋水想問是啥東西,又不肯開口冷道:「別嚇著你就好。」
    她的心情卻是毛毛的,因為在荒山洞中,通常都有些蛇、鼠之類的東西,要在黑暗中跟
它們摸索,想來就怕。
    小勾從腰帶撕下一片布條,笑著:「我嚇著了也不會出聲,因為我現在即把會叫的嘴巴
綁起,上次為了那濕粘粘的……唉,還是綁著好。」
    秋水看他模樣,又想及濕粘粘會是何物?身上雞皮暴現,禁不住已伸手摸向褲腰,也想
扯帶封口。
    小勾看在眼裡,心頭卻快笑抽了腸。
    秋水感覺出,小勾是在捉弄自己,狠下心來,硬是不肯撕下布條。
    時間不多,南宮太極已催促兩人進洞。軒轅烈也領著秋劍悟和小竹,潛向暗處,各自抽
兵器,準備隨時應敵。
    南宮太極、小勾、秋水三人潛入洞中,先仔細聆聽,裡頭傳來淡淡卡卡聲,小勾表示,
那正是黑衣人敲擊石壁的聲音。
    南宮太極會意,也抽出仿製的太阿劍,慢慢潛去。
    行約十數丈,忽而一陣叭叭聲撞來,還抓著秋水頭髮,她驚駭想叫,小勾早有預防,一
手掩向她嘴巴,秋水這才咬緊牙關,額頭早冒汗。
    小勾細聲通:「是蝙蝠,小意思。」
    秋水蹬他一眼,把他手掌推開,悻悻走在前頭。
    「要不要帶子?"小勾細聲捉謔地說。
    秋水不理他,恨恨行去。
    小勾捉笑不已,漸漸潛靠過去。
    這洞本足密封,該無蝙蝠,但被黑衣人鑿開之後雖用嵌字封住洞口,或多或少留下小
洞,蝙蝠就此潛人洞中。
    行不了幾丈,蝙蝠又躥來幾隻。
    秋水已明白是何物,反而不怕了。
    南宮太極為防蝙蝠騷擾而露了痕跡,利用聽音辨位之法,宰殺了不少只,洞內為之清靜。
    小勾有意捉弄秋水,找來含血蝙蝠軟翅膀,捲成一條小毛蟲,先是小小搔向她左頸,她
感覺發癢,不經意用手抓去,並無東西。小勾一連搔她四五次,然後將東西輕輕放過去,已
換帶血一頭。
    秋水但覺濕粘粘,仲手摸去,有了濕手感覺,手指相互搓搓,心頭已起毛,又抓向頸
部,小勾整個將東西丟過去,沾向頸部,讓她抓個滿手,又軟又濕,還帶粘腥腥。
    她嚇得整個抽搐,就快尖叫,嘴巴又被封起來,她整個人僵硬,雙手亂抓,喉頭直吼著
妖怪,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恰巧此處又是滴泉處,幾滴落來,更嚇得她七魄丟了六魄,剩
下一魄還在叫救命,亂抓亂顫不止。一手掃中小勾,已緊緊將他抱住,牙關冷顫直打。
    小勾本是捉弄她,沒想到她反抱住自己,這玩笑可不好玩,遂一指點她腦袋,細聲叫
著:「你發什麼神經,只不過是泉水而已,看你嚇成這樣子?」
    「有……‥軟軟……毛毛的……」
    「沒有啊,你怕就把布條綁上,留在外頭,免得露了行跡。」
    他將布條綁上秋水,她竟然沒反抗,嘴巴被封起來了。
    可也沒醒過神,仍然抱緊小勾不放。
    小勾謔笑著:「大小姐,你把我當成了愛人是不是,抱得那麼緊?嗯!好香啊。」
    他故意靠向秋水臉頰聞去,果然淡香醉人。
    秋水驚懼中有了感覺,耳根已紅,趕忙推開小勾,卻忘了要修理對方。
    小勾可不這麼想,先逃開兩步再說,然後招招手:「小心點兒,愛人歸愛人,抱久了也
不好意思,裡頭怪物不少,我看你還是留在外頭比較好,我先進去了。」
    南宮太極似已潛入甚遠,小勾不得不加步追上。
    秋水呆楞楞靠在牆上,除了驚懼,還有臉紅,自己竟然抱向陌生男人?簡直無法想像。
    她一人落單,四處漆黑,愈呆愈不是滋味;又自摸向前頭,想趕快找著小勾,對剛才小
勾的過節,她早忘得一乾二淨。
    她腳步聲不穩,時有小聲息傳出,小勾不得不折回來,拉住她的小手。
    「你不怕了?」
    「我……怕……」
    秋水難得露出嬌羞,幸好在黑洞中,否則窘態可就讓,小勾瞧光了,她嘴巴還綁著布
條,說話支支吾吾,不過還是讓小勾聽清楚了。
    小勾心下得意,任你是母老虎,也玩不過這濕粘粘的東西。
    「你要我牽著走?」
    秋水想把手收回來,但一猶豫,還是讓小勾握著,困窘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好滑的手啊。"小勾豬哥式地聞了一下,秋水更窘,還好小勾未再吃豆腐,已拉著她
往裡頭行去,而秋水的心頭卻小鹿亂撞。
    直到追至南宮太極,秋水方自摔開左手,小勾這才發現,裡頭叮叮聲音不斷,掩去了不
少雜音,使得三人末被發現。
    那聲音己不及百丈,而且是細心敲打之聲,依小勾的經驗,那不是劍柄的敲擊聲,而是
鐵跟鐵的撞擊聲。
    「難通寶藏之門是鐵做的?」
    小勾暗自狐疑,漸漸跟南宮太極潛進,裡頭甚是寬敝,而且是天然形成,故而不少石塊
或大或小聳立,倒掛其中。
    走過一彎處,撞敲聲漸清晰,何進十餘丈,盡頭已傳來淡淡弱光。
    黑衣人正以寶劍點向壁上,聲音即由此傳出,南宮太極立即指示兩人,躲向一排石鐘乳
後,由於黑衣人背向他們,故而未瞧清真面目。
    小勾但覺奇怪,那巖壁是何東西打造的,為何不怕寶劍切點?亦或是那人不敢太過用力?
    光線來自黑衣人手中一顆夜明珠,此時他正以夜明珠照向左手一張紙絹,那裡繪了不少
字跡、圖形。
    他每瞧一處,即拿起寶劍在壁上某處連點數下,如此持續不斷,換了數把寶劍,終將其
中一把干將劍給插進去,直沒刀柄。
    小勾凝目瞧去,果然發現另有一,把劍柄嵌在壁上。
    秋水已解下綁嘴布條,冷聲道:「咱先攻前,把他制住!」
    南宮太極搖頭:「等他啟開寶藏再說。」
    理由很簡單,他也想瞧瞧是何物,既然有人啟開。就由他代勞,只要能制住那人,豈不
照樣手到擒來。
    秋水不再張聲,畢竟她是晚輩。
    那黑衣人又敲了數分鐘,終於將太阿劍也插入,剩下一把莫邪劍,自是容易多了。他有
了笑意,看看布絹,再惦起莫邪劍,不到二十下,已斜斜插入石壁。
    劍身方沒及柄,石壁忽然往內陷去,露出不規則形狀之圓洞,正好足夠一人進去,裡頭
只有七尺深,置有方形扁玉盒。
    黑衣人欣喜,立即伸於取向玉盒,正想翻蓋,石門又浮出壁面,他不得不退出。
    秋水等的就是這一刻,立即喝吼:「惡賊哪裡逃?」
    人已衝出,舉劍就攻。
    她一發難小勾和南宮太極也留不住,先後欺身出招。
    那黑衣人暗道不好,猛一轉身,臉上蒙著黑布,無法瞧著及真面目。
    他見著秋水,先是一楞,頓時抽出巖壁一寶劍,反切秋水利劍,鏗然一聲,利劍斷一為
二,他再一掌將秋水迎向小勾和南宮太極,又再伸手抽出另三把寶劍,雙手已不夠用,只好
玉盒半塞入胸口。
    南宮太極避開秋水,怒劍攻至。
    「放下神劍門東西,饒你不死!」
    黑衣人冷喝,並末回話,寶劍一手兩把要劈過來,速度之快,匪疑所思。
    南宮太極避之不及,劍身被砍成兩截,身形還被逼向左側,黑衣人似不想戀戰,斜掠過
敵手,射向出口方向。
    南宮太極暴喝,迫人不及,手中半把劍當暗器射去,直取黑衣人背心,他拚命一擊,速
度自是驚人。
    另一頭,小勾雖被秋水撲個正著,他干叫一聲,斜身轉抽,甩掉秋水,再一回身,見及
黑衣人欲逃走,天蠶勾猛打出去,纏向黑衣人左手莫邪劍。
    黑衣人本以為可切斷小勾那細繩,然而一扯不斷,背脊頓感生疼,不得已來個懶驢打
滾,凌空翻滾,斷劍擦破背衣。
    差點兒命中要害。
    黑衣人在滾翻中,又扯寶劍,眼看無法震斷,登時四把寶劍橫擺,由於莫邪劍甚是光
滑,小勾一扯,細絲已從劍尖滑落,黑衣人此時才將單腳翻落地面,引身彈直,他滾翻時,
用力甚猛,這一彈直,胸口玉盒己然掉落。
    小勾見機不可失,立刻又將天蠶勾打向玉盒,豈知此盒一分為二,盒、蓋各個分家,黑
衣人抄得盒子,躥身即掠外頭,天蠶勾只扣住盒蓋。
    人已逃跑,,小勾無暇停留,甩掉盒蓋,急起追去。
    南宮太極、秋水先後腳猛追過去。
    「惡兇手別逃啊……」
    小勾故意喊得大聲,以讓外頭的軒轅烈聽見,以能攔人。
    黑衣人不顧是否有伏兵,猛射出洞,又見三人攔來,冷聲一笑,將魚腸、莫邪兩劍插入
腰際,左右手各握著太阿、干將兩劍,直取三人。
    軒轅烈奮力迎戰,卻又忌於寶劍威力,只好采游門,盡量少觸及寶劍。
    秋劍梧雖迎敵,卻未攻招,一照面即問:「有人說你是我爹,你到底是不是?」
    黑衣人突然狂笑:「你爹早死在老夫手中,你是什麼東西,想當我兒子?」
    寶劍迫來,連砍數下,秋劍梧手中的利劍如碎鐵,叮叮落下。
    「讓開!否則休怪老夫無情。」
    秋劍梧似已拚命,抓著手中短劍柄,竟然沒命攻去。
    黑衣人先是一怔,隨又冷斥:「無名小卒,老天殺之無味!」
    一掌將他逼開。
    軒轅烈冷喝,又自彈過來。他以深厚內力為輔,灌入長劍,只點不砍,雖然劍身已被切
成凹凹凸凸如鋸齒,一時亦將黑衣人迫住。
    而小竹只能吃點心,跟著人家後頭,追上追下,有一劍取一劍地攻招。
    黑衣人被纏得發怒:「給命不要,老夫宰了你!」
    太阿劍突然打出,直射軒轅烈手中長劍,他這招太突然,軒轅烈為之怔詫,但他終究是
一派之尊,反應甚快,立即將手中劍拋棄,反抓太阿劍,他想若能抓住寶劍,就再也不怕對
方,豈不更划算。
    然而自己算不如別人算,黑衣人此著早存陰謀,頓見軒轅烈棄劍抓劍,身軀橫掠空中,
他立即又射出干將劍,直取對方腰胸,這還末了,他又抽出莫邪、魚腸兩劍,連人帶身撲來。
    軒轅烈此時有若受及三道快速雷電劈刺,不論自己如何閃避,都逃不了。暗自哀呼,我
命休了,想不到會死在自己干將劍之下。
    千鈞一髮之際。
    小勾已趕出洞外,遠處瞧不清打鬥情形,他卻見著黑衣人,他若知曉情況危急,也許會
打出天蠶勾,扣那幾把要命的寶劍。
    然而,他現在只想掀開黑衣人面紗,天蠶勾老遠直射黑衣人面紗,猛力扯回,黑衣人哪
知百丈開外還有人偷襲,而且這麼準,自已根本未察覺,面巾猛然被扯洛,他唉呃驚叫伸丁
掩臉。
    這一叫,他已顧不得攻擊,軒轅烈得以躲過兩把利劍,刺,無異死裡逃生,頓時扭腰下
翻,寧肯讓干將劍劃中腰際他忍痛也要瞧瞧這人面日乍瞧之下,雖然黑衣人以手掩臉,他仍
認得出是誰。
    「大哥?」
    他當真是秋封侯?
    不只是軒轅烈楞住,秋劍梧也癡呆而不肯相信地立在那裡。
    黑衣人突然怒喝:「誰足你大哥,滾開!」
    一腳踢退軒轅烈,顧不得太阿、干將寶劍,急切掠身逃去。
    小勾追來,發現兩人發癡,立即喝叫:「發什麼愣,就算不是你爹,也該攔下他問個清
楚。」
    南宮太極也已追來,發現太阿劍落在一旁,欣喜不已「太好了。」
    掠身抓劍,兀自追向黑衣人。
    軒轅烈驚詫之下,也定過神來,抓起干將劍、輕歎一聲還是追掠過去。
    獨留秋劍梧怔楞楞地立在那裡。
    秋水見著哥哥失神,心頭為之緊張:「哥,他真是爹?」
    「我……我不敢肯定,天色太黑,瞧不清。」
    秋水稍安:「既然如此,還是先留住他再說。」
    在妹妹催促下,秋劍梧才又追向黑衣人逝去方向。
    小勾和小竹則墊後,兩人為洗刷冤情而高興。
    忽然─山區傳來怪異笑聲,至少有三四種聲舌,刺耳難聞。
    小勾聞聲,但覺不妙,立即快馬加鞭趕過去。
    斷神坡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四位奇怪人物,他們攔住南宮太極等人,怪笑連連。
    南宮太極見著四人穿著,甚是驚心:「四邪魔?」
    四人分別穿黑、綠、紅、青四色衣服。
    黑衣者,身材矮瘦,幾乎皮包骨,肩頭又寬又直,腦袋卻小如拳頭,五官更如豆大,額
頭有道深痕則拖向耳際,雙手快拖地,雙腳短瘦成內八字,實在醜陋。他卻喜歡黑披肩,雙
手張開披肩,有若蝙蝠,江湖人稱黑魔,又稱黑蝙蝠。
    綠衣者,肚大胸小,頭如倒放的尖柿子,快找不到下巴,兩眼特大而外凸,耳朵亦是尖
大,頭髮則脫落得有若冬天枯草,東一根西一撮,少得可憐,說他長相如蜘蛛,實是名不符
實,他則為綠魔,人稱綠蜘蛛。
    紅魔則為女子,看來三十上下,嬌艷動人,兩隻虎牙外翻,笑起來若吸血鬼,然而不知
多少男人卻為她姿色所迷,而命喪她手中,實是做鬼也風流,人稱紅娘蠍子。
    第四位人稱青竹絲,一身瘦高如竹竿,臉色青綠,鼻子特別長,更讓人覺得他臉蛋又長
又窄,一身青蛇皮外衣,憑添幾分蛇氣。
    南宮太極心知四邪魔出道甚早,雖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是個個心狠手辣,十幾年前突
然失蹤,怎會在此碰上,他們和秋封侯又有什麼關係?
    黑蝙蝠嘿嘿怪笑:「放下寶劍,饒你不死。」
    聲音尖銳,有若拉鋸,甚是刺耳。
    軒轅烈冷笑:「憑你們?待問問老夫手中劍再說。」
    紅魔淡然媚笑:「小相公,你就送我寶劍,妾身今晚陪你一夜消魂如何?包你回味無窮
喔。」
    媚笑聲抽入,兩個胸乳更抖個不停,讓人血氣翻騰。
    軒轅烈冷冷地通:「就讓此劍陪你睡吧!」
    為了爭取時間,追趕秋封侯,他不再乾耗,天龍斬盡展開來,齊往四人罩去。
    干將劍粗而重,霸道非常,最適合引兵作戰,以小敵多,最能見其威力。
    只見劍身過處,虎嘯聲不停,更逼得對手血脈不穩,手忙腳亂,稍一不慎,必然被寶劍
所傷。
    南宮太極也不落後,無極劍法盡展殺出,已然罩往四魔,打得難分難解。
    黑魔邪笑:「好厲害的寶劍,不抓到手,怎麼辦?」
    綠蜘蛛道:「拿不到手,只好喪命啦!」
    四人不肯正面交鋒,藉著本身輕功了得,四處飛掠閃避,一時色彩滿天飛。
    「唉呀,不行了。」
    黑蝙蝠驚叫,披風被切下一角,他為之驚心,頓時掠退數丈,雙手口袋一探,抓出暗器
蝙蝠釘,一把打出,青光滿天。
    「要死啦,連我也打?」
    紅娘蠍子叱叫,亦翻身後退,照樣探出暗器,迎面射出。
    綠蜘蛛和青竹絲亦是躲開,暗器齊發。
    他們雖有隨身兵刃,但忌於寶劍威力,故而不用,改用暗器,自是明智之舉。
    這些魔頭武功自成一格,尤其暗器更見功力,迎面射來,支支要人命。
    南宮太極、軒轅烈、秋劍梧兄妹,全都舞劍抗拒,還好寶劍威力非常,砸擋之間,引帶
勁風,照樣將暗器掃落。
    第一波暗器襲來,全被擊落,連對方一根汗毛也沒傷著,這種情況對四魔來說,自是意
外。
    黑騙蠍冷笑:「有一套,再看下一招!」
    四魔同樣是射出暗器,怪笑聲卻不斷,似乎必然得手似的。
    南宮太極和軒轅烈一招得手,又見對方以同樣手法射來,自是不畏不懼,寶劍橫射就
砍,更將身形逼前數丈。
    一波蝙蝠釘射來,被封落地,接著蜘蛛彈、蠍子叉,然後是青蛇梭,一一襲到。
    軒轅烈冷笑,干將劍猛掃,將一排暗器掃擋於劍背,這麼也罷了,他有意示威,將其暗
器抖成一排,再揮劍想將其切成兩半,果然寶劍一揮,暗器分裂為二,誰知竟然暗器肚中噴
出青紅煙霧,直罩過來。
    「不好,快避開!」
    軒轅烈心知不妙,大喝一聲想抽退,然而四魔早有打算,又紛紛射出含煙暗器,一時毒
煙滿天飛,罩往四人,讓其無處藏身。
    紅蠍子媚笑不已:「冤家啊,這目迷五色散可是咱四邪獨門的秘方,保證讓你回味無
窮,不過只要你跟我一夜風流,我倒願意替你解毒。」
    軒轅烈怒斥:「無恥-……
    話未說完,整個人已軟了下來,全身酸軟疼痛十分難挨。
    紅蠍子歎息一聲:「看來咱是無緣"了,來生何見吧。」
    她掠向軒轅烈,甚是惋惜地在他臉上摸了一把,已將干將劍取走。
    黑蝙蝠同樣拿走了太阿劍。
    四魔邪謔直笑,方揚長而去。
    小勾和小竹已趕來,突見四魔裝扮,頓覺好笑。
    小勾叱笑道:「什麼時候,還在演歌仔戲?」
    四魔先是一楞,但發現是小鬼,自也放鬆心情。
    紅蠍子邪笑:「咱不演歌仔戲,是演床戲,小鬼你有興趣嗎?」
    以小勾譴笑道:「你很色喔!」
    「只對你呀!」
    小竹冷斥:「無恥!」
    他猛地抽劍,欺身就玫。
    紅蠍子淫笑不已:「怎麼你吃醋了?別生氣嘛,你們可兩人一起上啊!」
    「下流!」
    「男人、女人都是如此,有何好下流?這麼凶,再過來,我可要剪斷你那玩意兒了。」
    紅蠍子拿出利剪刀,不知何物所造,整支發紅,只見她一伸一吐,小竹手中劍已被她剪
成兩段,她又想剪向小竹下體,速度之快,讓人不及閃避。
    小竹驚叫,欲退無路。
    小勾見狀,天蠶勾突然打向剪刀,猛然回扯,紅蠍子一時不察,剪刀脫手飛出,她不禁
怔怒,罵聲臭小子,飛身撲來。
    「你能剪,我也能剪。」
    小勾扣住紅剪,反手剪往紅蠍子衣衫,其速度之快,讓她驚詫不已,她想不到這小孩出
手竟如此之快。
    她一分神,刷地一聲,胸衫盡裂,一對乳子現了出來,別看她淫亂過度,乳子卻尖挺,
迷人得很。
    紅蠍子遭暗算,驚詫之餘,竟然不怒反笑:「原來你也是小色鬼,要先看貨色,你覺得
如何:還滿意吧!」
    她抖著胸乳,更形挑逗。
    小勾眉頭直皺,斥笑道:「跟母豬差不多,養豬可以啦。」
    紅蠍子瞄眼:「真不識貨,快把剪刀還來。」
    此時,南宮太極等人已倒地呻吟,口吐白沫,小勾見狀大驚。
    「你們下了毒?是什麼毒?把解藥拿來。」
    紅蠍子淫笑:「中了五色毒啊,別的不清楚,我的毒嘛……只要春風一度就可以解決
了。」
    瞧瞧四人臉色發紅,似真有這麼一回事,小勾感到棘手,叫道:「這麼老,你也要,算
什麼前輩。」
    「也有個年輕的啊!」
    紅蠍子指向秋劍梧,淫笑不已。
    「其他三個,你就解他毒吧!」
    「可以啊,不過……"紅蠍子瞇向小勾:「得由你來陪我。」
    「沒問題。」
    「真的?」
    小勾回答太快,紅蠍子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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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在你面前開玩笑?"小勾也變得色瞇瞇:「何況你也怪風騷的。」
    紅蠍子笑得更淫:「真的?那我們就地解決如何?」
    「好。」
    「好就過來呀。」
    小勾當真走過去。
    小竹見狀,怒牙直咬:「小勾你是不是人?」
    「是正常人,所以才有性飢渴。」
    小勾不理小竹,欺身抱向紅蠍子,張嘴就想親她的乳房,紅蠍子更是得意:「好一個性
飢渴,我也很渴啊!」
    她仲手迎著小勾,準備大大享受。
    只見小勾欺身不及半尺,就快親及奶子,紅蠍子也非省油燈,暗中伸指點向小勾腰際的
章門穴,那樣她才能安心享福,剩餘三魔則是鼓掌叫好,準備看場好戲。
    准知小勾方貼及紅蠍子乳胸時,天蠶勾快及無比地勾向她左手,再猛一扯,紅蠍子一時
末察,被扯得團團轉,纏上了天蠶絲,唉呀尖叫,倒落地面。
    小勾的目的就是那支幹將寶劍,立即從她右手搶來,此時三魔驚變,想反擊,小勾已然
大喝:「別過采,否則我殺了她!」
    寶劍抵住紅蠍子咽喉,逼得三魔未敢亂動。
    紅蠍子驚心之下,仍露邪笑:「小冤家,你不會是真的殺了我吧。」
    「不給解藥,我就殺!」
    不但聲音尖,利劍也刺入了紅蠍子咽喉,劃出了血痕。
    紅蠍子駭極驚叫:「快給解藥啊─」三魔心驚肉跳,黑蝙蝠雖排名老大。但四魔中,唯
有她是女的,在稀以為貴的情況下,他們大都習慣聽令紅蠍子,被她這麼一吼,三魔也沒主
意,紛紛拿出解藥,丟在地上。
    紅蠍子怒道:「我無解藥,除了一度春風,就得挨過一天一夜,自然沒事。」
    小勾邪笑:「人騷,連藥都騷,真拿你無沒法。」
    紅蠍子又自邪笑:「只要你願意,我隨時奉陪。」
    「好啊,不過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先前那黑衣人跟你們有何關係?他是誰?」
    「沒關係,所以不知道他是誰。」
    「既然如此,你們為何突然現身?」
    「遊玩到這裡,突然見著寶劍就下手了,誰知會殺出你這小冤家。」
    「我不信。」
    「那也沒辦法,我是實話實說。」
    小勾心想,再問下去也得不到什麼答案,遂要小竹將解藥餵服四人。又點了紅蠍子數處
穴道。
    「我們素無瓜葛,所以也不想要你的命,可是我要放你走,你那夥人再追過來,我可沒
地方去了,你想,我該怎麼辦才好?」
    小勾把問題丟給了紅蠍子,她冷目蹬了一眼,這才轉向三魔。
    「退開,走得越遠越好。」
    黑蝙蝠急道:「你呢?」
    「我能怎麼樣,在你眼前,你就不能救,站在那裡有何用?還不快退去。」
    三魔無耐,含恨瞄瞪小勾,已想掠退。
    小勾叫道:「別忘了,太阿劍可是別人的。」
    黑蝙蝠嗔喝一聲,丟下寶劍,方自和兩魔掠開,幾個閃身,消失無蹤。
    小勾這才安心許多,瞄向紅蠍子,邪邪笑道:「你總算也是美人一個,可惜你我無緣,
來生再見啦,為了讓你同夥安心離去,我只好把你綁在這裡,等救活了他們,才放你走如
何?」
    紅蠍子媚笑道:「隨你啦,小冤家,就算來生,我也要等著你,現在能看著你,真是我
一生最大幸福,我人生已無憾事。」
    小勾呵呵笑著:「你倒是挺會打屁的嘛。」
    「是真的,能在你身邊,多麼辛福啊!」
    「呵呵,你不是打屁,就是花癡。不過兩者都沒關係,我最看得開了,一定讓你幸福到
底。」
    「真的?」
    紅蠍子癡醉地笑著。
    小勾還想打屁,小竹已斥叫:「你有完沒完,還不趕快幫忙喂解藥。」
    四人中的毒十分難纏,尤其是紅蠍子的毒,讓四人感到火熱,不時呻吟,小竹想及那種
事,心頭就怕,餵服起來,提心吊膽。
    小勾這才想還有正事,邪笑道:「親愛的,委屈你了,我去去就來。」
    他解下天蠶勾,抽出紅蠍子腰帶,將其手腳給捆住,置於一旁。
    紅竭子笑道:「快去快回啊,我等你,若我的毒沒辦法解,叫他們來找我好了。」
    「我知道啦,不過,我得問問他們意見才行。」
    「我可足吃虧啊,佔便宜的事,他們豈會不要?」
    「我可不清楚,說不定他們是太監啊。」
    「若是太監,我的藥也沒效,無能為力啦!」
    小勾摸摸她的臉,邪笑著:「我找個有能力的來陪你就是。」
    「你啊!」
    「不行啦,我還有事,而且我還是半太監。」
    「什麼半太監?」
    「就是和尚嘛。」
    「我不信,你末剃度。」
    「假髮啊。」
    「沒關係,半太監,我也收。」
    「你當然什麼都好,我可守身如玉啊。」
    「真是,那給個吻總可以吧。」
    紅蠍子嘟起紅唇,媚態百生。
    小勾也嘟嘴迎向她,逗著她玩:「來呀,小朱唇,我就賞你一個。」
    他嘴唇如豬,移向紅蠍子而前,晃來晃去,想吊她的胃口,他本以為差三寸,紅蠍子想
親,他要逃開,易如反掌,誰知紅蠍子不知哪來的勁,趁他說話之際,腦袋突然一挺,嘴唇
猛努親,嘖地一聲,竟然親著小勾,在他嘴唇印個紅痕。
    小勾驚詫,叫著:「你……你……‥"話未說完,整個人已軟撲紅蠍子,動不得了。
    紅蠍子得意淫笑:「這一吻,我等得好辛苦啊,冤家,你親得爽不爽?我可等不及了。」
    長叫一聲,她又自親往小勾,淫笑不斷。
    原來她嘴唇塗了含毒朱紅蔻丹,這秘密不知讓多少男人栽了觔斗,也救過她無數次,在
受制之下,她會千方百計引誘男人親她嘴唇,亦或是趁其不意,反親對方,只要一沾上蔻
丹,毒性立即能讓其癱瘓而任人擺佈。
    活該小勾多話,著了人家道兒。
    紅蠍子猛嘯聲,也把小竹驚著,他轉身過來,突見小勾和這淫女相親,登時火大:「小
色鬼你敢……」
    欺身過來,硬是揍了小勾一記後腦袋,然後拉開,卻發現小勾不動了,頓時,他也驚慌
了。
    「小勾,你怎麼啦?」
    「中了相思毒,想不開啦!」
    「賤女人!」
    小竹已想著,必定是中了紅蠍子的暗算,抓起了干將劍就想刺往紅蠍子,先殺了她再說。
    誰知,一陣怪笑聲傳來。
    三魔聽及嘯聲,心知紅魔已得手,紛紛掠回,見著小竹攻擊,黑魔一掌打來,震得他連
連跌撞,寶劍已飛脫出手。
    綠蜘蛛趕忙掠往紅魔,仲手扯斷布帶,又解她穴迫,紅魔得以脫身,摸摸受傷的咽喉,
她已走向小勾,餵他東西,一掌將他打醒,淫笑著。
    「小冤家,多謝你的吻,親得我好舒服。」
    小勾迷糊中醒來,眼看局勢已變,只能苦笑:「沒想到一吻定江山,真是偉大。」
    紅蠍子忽而不想報復了,含情道:「跟我走,我會好好侍候你。」
    小勾輕笑:「好啊,天涯海角,我都跟你。」
    黑蝙蝠似怕紅魔意氣用事,立即說道:「三妹,可別亂來,要是主人怪罪下來,你我都
倒霉。」
    小勾驚詫:「你們還有主人?」
    此話頓時讓四魔感到恐俱。
    紅蠍子再也不敢色淫淫,冷目瞪向黑魔:「你胡說什麼麼?」
    黑魔自知洩密,不敢開口。
    綠蜘蛛道:「把他們全殺了。」
    紅蠍子道:「只好如此了。」
    她又塞顆藥丸讓小勾服下。
    小勾苦笑:「真是春宵苦短啊。」
    紅蠍子亦是愁苦道:「你我都為這話特別煩惱,你去吧,來生咱兩重會春宵。」
    放下小勾,她和三魔分別又餵了其他人毒藥,然後收起兩把寶劍,匆匆離去。
    眾人白沫直吐,眼看就要嚥了氣。
    然而小勾自幼吃了大量靈藥,那些毒對他似乎作用不大,經過一番掙扎,吐出不少毒
液,腥味難聞。
    他勉強地爬了起來,晃向小竹,在他身上找出玉瓶,倒出一大堆靈藥,也分不清何者治
何毒,等量分配,一一餵食五人。
    「希望有效才好。」
    他勉強坐下,擦去嘴唇的蔻丹,開始運功逼毒。
    漸漸地,內力已升起,他逼向胃部,將餘毒逼向喉頭,得以吐出。
    這時,五人亦是嘔吐連連,腥臭四溢。
    小竹經過幾次嘔吐,已能起身。
    然而秋劍梧等人,卻末見好轉,甚而恢復先前中了五色散之症狀,臉色發紅,不停地呻
吟著。
    小竹感到奇怪,已叫向小勾,希望他想辦法。
    「怎會如此?」
    小勾已好多了,隨即替四人診毒,同樣服用解藥,為何他們醒不了?
    「難道小竹先前跟著自己服過不少好藥,他們沒有,才會解不了?」
    小竹雖有點兒受此影響,但也不會差太多啊!
    小勾百思不解,忽而秋水睜開眼晴,目光含春,瞧向小勾,已撲抱過來。
    「小勾……我要你……
    小勾怔急,一手推開,秋水又黏了上來。
    「抱我……親我……」
    那副飢渴和方纔的紅蠍子差不了多少,小勾怔楞地被她抱住,猛親不已。
    「難道先前之毒未解?」
    小勾終於想到,四魔先前用了五色毒,乃是煙霧之類,是由鼻子吸入,後來服了解藥人
腹,稍為好轉,而後他們再塞毒藥,自己也塞了不少靈藥讓他們服下,結果毒藥被靈藥所
逼,嘔吐出來,而連五色毒的解藥也吐也出來,難怪他和小竹全沒事,他們卻又再犯老毛病。
    想及此,又見秋水如此模樣,小勾己能肯定,立即喝叫:
    「快把他們綁起來。」
    小竹本來怪小勾太色,趁機非禮秋水,忽見小勾驚急喝話,已知有異,也幫著小勾,將
四人用布條綁妥,小勾還點了他們穴道。四人雖然平靜多了,卻仍紅著臉,不停地抽搐吐白
沫。
    小竹心急:「怎麼辦,這樣下去,他們會沒命的。」
    「你看好,我回去拿靈藥。」
    小勾只好回寶窟搬靈藥,看看能否解去那五色毒。
    小竹不停取布擦著四人口中的白沫,心頭驚懼不已,要是他們突然亂來,或是死了,他
都不知如何來應付。
    還好,寶窟離此不遠,不到半刻鐘,小勾己槓一大袋靈藥,一樣樣給四人服下。
    少林解毒丹、終南雲虎泉水、峨媚驅毒丸、南海神醫的獨門解藥、四川唐門秘門解搖
從深夜一直到天亮,四人奄奄一息,自沫已變成紅沫,病情更加嚴重,尤其秋劍梧、南宮
太極、軒轅烈下體更腫脹得嚇人,如此下去,說不定會暴裂開來。
    小勾驚心不已:「怎麼辦,是什麼毒?竟然連武林各秘密解藥都行不通?」
    兩人幾乎束手無策。
    「早知道,說什麼也不能讓那些惡魔離去。」
    小竹瞪眼:「都是你,色狼,一刀宰了邢淫婆,不就什麼事也沒有,還陪他玩,終於玩
出了毛病。」
    小勾感到困窘,卻不肯承認:「什麼玩,要是宰了那婆娘,剩下的三魔照樣是饒不了我
們。」
    「那你也不必親她啊!」
    「是她偷親我。」
    「你不靠近,她被綁著,怎麼親得了你,「她……她練了一種吸功,我一時不察……‥
「吸你的頭,全足鬼話連篇。」
    「你說錯了……-」「我錯了,錯在哪裡,不吸你的頭,吸什麼?」
    「我的嘴才對……」
    小竹為之一楞,隨又斥罵:「小色鬼,到現在,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他欺身過去,抓拳就揍。
    小勾舉手擋頭,癟笑道:「我是實話實說……」
    小竹揍了幾拳,忽而覺得百念俱灰:「沒有用了,他們就快死了,你一點兒內疚都沒有
嗎?」
    小勾為之生氣:「什麼沒有內疚,否則我豈會搬來大堆靈藥救人?現在搞不出解藥,你
要我怎麼樣?跟你一樣愁眉苦臉才行?」
    小竹被罵,怔楞當場,隨即掩面哭了起來。
    「哭,老是哭,我沒有看過男人這麼愛哭的。」
    「我才沒哭,我只是難過在流淚而已。」
    忽而傳來老人聲音。
    「不要吵啦,人都快死了,有什麼好吵的?」
    話聲中,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慢步行來,看他行路,上身不動,雙腳輕移,似能踏草而
飛。
    小勾、小竹往他望去,各有表情。
    「草上飛?你是誰?神偷李花?」
    那老人輕笑,乾脆腳不動了,卻如溜冰,在草尖上滑過來。
    「如何?這腳功不賴吧!」
    老人已承認自己是神偷李花。
    小勾斜眼瞄向他,白髮滿頭,卻無鬍鬚,五官平平,但終是嘴角向上翹,給人滑稽而帶
點兒玩弄風度的感覺,五尺餘,和小勾差不多高,卻比他瘦,十足老小孩一個。
    小勾邪笑起來:「大神偷,你不覺得該把位置讓給某個人嗎?」
    李花淡笑:「都老啦,有什麼好爭,你要什麼封號,你儘管拿去用,老夫是不會見怪
的。」
    「說的倒是輕鬆,可惜你說的不算數,要天下人說才算數。」
    「那要怎麼辦?」
    「我向你宣戰,然後打敗你,別人自然不會叫你神偷。」
    李花瞇著眼:「這麼有把握?」
    「當然,你不行的,我都行。」
    「我行的,你一定行嗎?」
    「這還用說。」
    「你救得了他們:「小勾一楞:「你能?」
    李花淡淡一笑,從腰際摸出一瓶藥,丟給小竹:「讓他們服下吧!」
    小竹欣喜萬分,立即倒出靈藥,餵服四人。
    小勾怔詫:「你有解藥?」
    「哪裡。」
    「你是四魔同黨?」
    「越說越離譜了,幹我們這一行的,最忌諱的就是結群牽黨,我哪來那麼多同黨。」
    「可是解搖」李花右手指轉了幾下,表明是偷的。
    小勾已明瞭,卻有股不服氣:「你能,我也能。」
    「是啊,只是機會被我碰上而已,快救人吧,有何不舒服,待會兒再說。他們四人中毒
過久,須要內力催化,那傢伙(小竹)不管用的。」
    小勾斜瞄一眼表示待會兒再算帳,也加入了救人行列。
    救治中,小竹似對李花特別好感而親切,笑容不斷:「老爺子,他們中了何毒,為何我
門主的靈丹妙藥全都沒效?」
    李花笑道:「那是四魔的獨門藥,名為目迷五色散,各人各自配藥,黑蝙蝠所用的是寒
酸之毒,中者寒冷酸痛,三天脫力而亡。綠蜘蛛則用針辣之毒,中者如針刺體,疼痛難挨,
量多,一個時辰即可斃命。紅蠍子則有兩毒,一為淫樂散,一為抽命散,他們中的淫樂散,
故而有所行動,若是抽命散,只要沾上,半刻鐘即可斃命,青竹絲所配則為刮骨錯筋之毒,
中者有若分筋錯骨,不停抽搐,直到血脈受阻,變成殭屍。也因為他們所配之毒藥,並非屬
於抽命散之類,中者立即斃命,而全都是一些旁門之毒.,故而一些各派靈藥都解不了,就
算解得了一種,也解不了另一種。而這小子又亂喂靈藥,它們可能解去某毒,也可能助長另
一毒性,如此循環下去,只有越來越嚴重了。」
    小勾聽得甚不舒服:「有了解藥還賣乖,我只是不想讓他們發現我的寶洞,否則抓去浸
乳泉,再加靈藥,什麼毒也能解。」
    李花輕笑:「除了龍乳泉之外,似乎其它泉水都不行。」
    小勾得意聳肩:「被你猜著了,就是龍乳泉。」
    李花一楞,轉向小竹。小竹乾笑:「我洗過一點點,卻不知是不是龍乳泉。」
    小勾捉笑道:「錯不了啦,他的傷沾上泉水,不到一天就好了,這還假得了。」
    小竹無奈攤手而笑,表示小勾說得不假。
    李花也笑得無奈:「有龍乳泉,自能解此毒,其實你那些靈藥也管用,只要懂得藥性,
先將四種毒性各自逼開,然後各自解毒,效果自然出來了。」
    「你是說,我不懂藥性?」
    「我可沒這麼說。」
    李花笑得甚邪,擺明含有此意。
    小竹汕笑:「你懂?那方才就不會把人當試驗品,一顆顆地灌了。」
    小勾張牙舞爪一陣,終於答不上來,惱羞成怒,斥叫道:
    「你是我手下,還是他手下,竟然吃裡扒外,扯我後腿。」
    他想追揍,小竹已逃向李花,弄笑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李花道:「年輕人,藥不能吃太多,會要人命的。」
    「要你管,你還是先替自己想想吧,你已命在旦夕了。」
    「怎會,我還活的好好的。」
    「因為我要收拾你啦!」
    小勾突然揍過來。
    李花詫異,幸好他輕功了得,頓時掠出十餘丈。
    「小娃兒,多練幾年啊,老夫走了……」
    李花正想逃開,突然背後似有塊東西勾住,竟然把自己扯退,他驚心不已。
    小勾早打出天蠶勾,扣住他腰帶,一扯得手,他甚是得意:「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就算
你再逃二百丈,我照樣能把你扯回來。」
    話末說完,唉呀一聲,已往前栽,原來小竹看不慣,一腿掃去,勾絆小勾,讓他跌個狗
吃屎。
    李花想扯下勾子,卻扯不下,眼看小勾跌倒,仍自猛拖自己,不得已,他只好將腰帶解
掉,抓著褲頭,逃得遠遠的。
    小勾見人逃開,想追又被絆倒,不禁叱喝尖叫:「有膽的別逃啊─」李花不理,逃得更
快,一閃身已不見了。
    小勾吼喝幾聲,發現腰帶,謔笑起來:「媽的,這老小子受過訓練,也知道解腰帶逃
命?」
    幻想李花半途逃跑,太過緊張而掉了褲子,他笑得更是捉謔。
    忽而日光觸及小竹,笑聲突然一斂,齜牙咧嘴:「你敢吃裡扒外,坑我門主,幫助敵
人?」
    小竹尖叫道:「有點兒正義好不好?他是送解藥來的,你還把人家當仇家,連褲帶都把
人給搶來。」
    小勾為之一楞,他說的可沒錯,對方好像不是什麼仇人,然而小竹也過分,竟然幫著別
人,不教訓他,自己的臉往哪兒擱?
    於是,他的叱叫聲又起:「臭小子,你有正義感?背著叛幫罪名,還那麼光榮,大聲地
在這裡吼,你把我當成什麼人?」
    說著,撲向小竹又抓又砸,揍得小竹尖叫掙扎,眼看避無所避,頓時反擊,雙手亂抓亂
捶。
    兩人已然扭打成一團,叱叫聲不斷傳出,揍得十分激烈。
    大戰數分鐘,小竹已是兩眼發青,眼看衣衫快被扯下,甚是緊張,急叫:「投降,投
降,我錯了,總可以了吧!」
    小勾這才鬆手,威風八面站了起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吃裡扒外,有你好受的。」
    「不敢啦!」
    小竹描向小勾,他左眼眶已腫青,禁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自己還是不錯,有所收穫,
然而他卻忘了自己的收穫。
    小勾瞄眼斥笑:「有什麼好笑,我一個眶,你兩個全黑了,真是見不到,以為天下你最
行!」
    「我……我……」
    小竹瞧不著,只好用手摸去,果然腫起來,還痛著呢,再也笑不出來,罵道:「惡人!
劊子手!你沒人性!」
    小勾自是得意汕笑:「說我是拳擊手,我會樂意接受的。」
    抓起拳頭,又耍了兩下,笑聲更謔。
    小竹已沒心情罵人,撫著眼眶,兀自憂心:「怎麼辦,難看死了。」
    小勾謔笑:「你可以跟蒙面人一樣,把眼部蒙起來啊!」
    小竹想想如此,可惜找不到布巾,只好作罷。
    折騰一夜,天色已大亮了。
    南宮太極四人已悠悠醒轉過來,一身狼藉之下,小勾引他們來至江口,先洗一洗乾淨再
說。
    平日凶悍的秋水,此時卻低著頭,默默無聲。
    她可沒忘記在中毒時,對小勾的舉止,窘羞在心頭,恨不得立即消失在此地,還好小勾
早忘了,並未出言損她,否則她將無地自容,偶爾偷瞄小勾,不知怎麼,再也沒像以前那麼
嗔恨這胡作非為的小鬼了。
    秋劍梧腦中一片抽白,畢竟他瞧及父親容貌之後,心頭方寸已亂。
    那人真的很像自己的父親,然而他父親卻己埋在驅風樓,若是死的不是自己父親,他又
為何不認自己呢?
    軒轅烈詢問四魔之事,小勾據實說出,瞧小勾小竹臉上的黑眶,他自是感謝小勾拚命救
人。
    南宮太極則和小勾有盜劍瓜葛,他可不顧言謝,冷漠中,偶爾還會怪起小勾,若非她,
事情就不會發生而變得如此複雜。
    「三弟,你能確定那人就是大哥?」
    軒轅烈點頭又搖頭:「面貌很像,可惜被他走脫,他若是大哥,該不會如此對待我們才
是。」
    腰際傷疼著,想及昨夜黑衣人揍殺自己那份狠勁,他已不敢肯定了。
    南宮太極道:「恐怕他就是大哥,否則不可能知道寶劍秘密,還啟開了寶藏,拿走秘
籍。」
    軒轅烈無法回答。
    秋劍梧和秋水更開不了口。
    南宮太極冷冷抽口涼氣:「寶劍已落入那人及四魔之中,咱得另想辦法,最好找幫手前
來,否則四魔找上門,你我都難以應付。」
    「二師兄,你想找誰比較好?」
    「我一時也想不出誰好,四劍門一向跟別派交情淡薄,先回去再說吧!」
    他急於離開這地方,甚至是秋劍梧,因為,若是證實黑衣人即是秋封侯,他將和秋家反
目成仇,現在又何須跟秋劍梧多說話?
    無計可施之下,軒轅烈和秋劍梧及秋水,只好跟著南宮太極離去。
    中途,南宮太極找了藉口離開三人,逕自轉往太阿殿。
    三人一直不知南宮太極想法,仍自行往魚腸宮。
    兵書寶劍峽前只留小勾和小竹,兩人趁眾人走遠後,已溜入寶窟,先好好休息一番再
說,昨夜可把人折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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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3 07:15:50 |只看該作者
第07章 皇帝門
  皇帝門。
    九十五尊蟠龍柱。
    每尊都是兩人合抱粗,那麼山九十五尊所艾撐的宮殿有多大?
    這裡正有一座如此浩大的寓殿,一片黑色大理石所造,連同屋、瓦、梁、柱,全都是一
片漆黑。
    只有最裡頭才有座活動天門,此時天門開著,陽光投射過來,有若天上神光晶亮輝煌無
比。
    陽光投影下,一張九千五百條黑龍椅擺在那裡,正坐著一個自淨老人。
    他年約六旬,一身白衣,身體適中,頭髮漆黑,眉毛卻晶白,兩條斜衝法頂,比普通人
斜掃耳頂要高出五六十度角,眼如豹虎,嘴巴往下拉,顯得有些怪異。身上戴有不少項鏈,
全都是黑白配色,只有十指掛著十隻戒指,各有顏色不同。
    此時他兩眼跳動不停,時而瞧耍戒指,時而無聊注視四周,時而發笑,舉止十分怪異。
    「進來吧!」
    他往門口瞧去,發現了什麼,喚人進來。
    果然,一名黑衣人捧著東西,低頭前來。
    那人呵呵笑道:「辦得好,東西帶來了?」
    「帶來了。」
    黑衣人正面是相似如秋封候那位,他恭敬地走來,已並膝下跪。
    「請皇帝過目。」
    那皇帝呵呵大笑,牙齒上黑下白,十分怪異,他當真像皇帝般的架勢,伸手甩了甩。
    「起來吧,把東西拿來我瞧瞧。」
    「是,皇帝。」
    黑衣人恭敬地將四把名劍捧向他,頭仍低著。
    皇帝抽出魚腸劍,突又抽出太阿劍、干將"莫邪等劍。
    欣喜邪笑,笑容突又斂去。
    「利不利?」
    竟然將手試劍,一拖之下,突見血痕。他唉呃一聲,大怒:「竟敢傷我!」
    一掌劈出,那把莫邪劍被狂風掃得暴射百丈,連穿五支蟠龍柱,插在地上。
    皇帝驚詫,又將寶劍吸回,日光審視,欣喜若狂。
    「沒傷痕?真是好劍,四把都一樣嗎,」「是的。」
    「我不信!」
    皇帝又打出了另三把,有若放飛劍般,在殿堂中亂飛,猝又往另一支蟠龍柱砍砸,轟然
一聲,龍柱居中被砍碎,上段已往下落。
    相隔數十丈,皇帝縱然飛起縱前,其速有如電光石火,一閃即至,右手翻打,轟然暴
聲,頓將半截蟠龍柱給打個稀爛。
    那蟠龍柱少說也有千斤重,他卻不費吹灰之力將其擊碎,那身功力,簡直匪疑所思。
    他面無表情飛回寶座,氣定神閒地吸回三把寶劍,一樣完好無缺,他露出微笑。
    「我早知道你沒騙我,我只是故意不相信,耍試探後才相信,懂嗎?在皇帝門裡頭,誰
也不能相信誰。」
    這人並非瘋子,即是心理變態,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黑衣人百般服從:「皇帝說的是。」
    「算你識相,帶回寶劍。只有四把寶劍合併,才有殺我可能,現在寶劍在我手中,天下
再無傷我之物了。哈哈哈皇帝縱聲狂笑,震得殿堂抖動,若非那些支柱全是鋼硬石塊雕成,
早就被他震垮了。
    「寶劍給我收起來。」
    皇帝把寶劍抱在杯中,狀若小孩,欣喜一笑,臉色拉下又道:「你為何還要四魔幫忙,
才奪得寶劍?」
    「他們出手了,否則屬下照樣能搶回。」
    「胡說。你明明逃走了,害怕地逃走了。」
    「是……‥」「我要你自斷一臂,快動手!」
    黑衣人臉色鐵青,要把手臂親自砍下,何等驚心動魄?
    他額頭直冒冷汗,卻又不敢抗命,立即伸右手劈左手。
    「等等。」
    皇帝瞧得正爽快,突然喝止,陰笑不已:「砍手臂很痛苦是不是?」
    「是。」
    「多痛苦?痛不欲生?」
    「是。」
    「好,越痛苦越有作用,我現在要赦免你,讓你感激我不殺之恩,而甘心替我賣命。」
    黑衣人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但也確實慶幸,立即下跪告謝。
    「你會感恩?」
    「屬下死命以報。」
    「對,要記著我的恩情深似海,這對你很重要。」
    「屬下明白。」
    皇帝哈哈大笑幾聲:「寶劍裡的秘密呢?是什麼?」
    「秘籍一本。」
    黑衣人從胸口拿出一本蠟黃稅籍,呈給皇帝。它本有盒子,但是蓋子掉了,黑衣人只好
把盒子藏起來,免得這瘋子東問西問,說不定還會為了蓋子而殺人。
    皇帝凌空將秘籍吸來,貪婪地翻看,其表面寫了"九龍秘籍"四字,他更欣喜。
    「龍的秘籍,我最喜歡,寫些什麼?」
    他翻開秘籍開始認真讀,不停地比劃著,早將黑衣人拋在一邊,足足過了兩刻鐘,他才
憤怒喝叫:「這麼難,氣死人了,不練啦!」
    他猛將秘籍丟在地上,但想了想,又吸回手中。
    「不練可惜,學如逆水行舟,我武功若沒進步,遲早要被人追過。」
    他想苦讀,目光觸及黑衣人,這才想到還有他的存在,眉頭跳動了幾下。
    「我得想想,還有何事要辦……真是,腦袋一片空白,唉呀,把四大劍派的人,全部給
我殺光。」
    這事似乎不重要,擺擺手,他已專心看秘籍。
    黑衣人臉色微變,這對他,似乎十分重大,眼看皇帝不理他,他又不敢吭聲,沒辦法,
只好暗中發力,震向那被打斷的蟠龍柱,卡然一聲,石柱頂頭滾落一塊石片,正驚著了皇
帝。他暴跳如雷,大吼:「來人,把石柱割平,再換一根。」
    聲音傳出,外邊應聲"是",立即有不少腳步聲傳來,百餘名工人已槓拖石柱進殿。他們
似乎每日待命,就等皇帝發威斬龍柱而更換。
    皇帝不理工人,想看秘籍,又發現黑衣人未走,怒意又起:「叫你殺人,你還猶豫什
麼?他們藏有四大寶劍就是對我性命威脅,別以為本皇不知道,你是下不了手,才會失落寶
劍,要四魔替你奪回,再出差錯,捧著腦袋來見我。」
    黑衣人詫愕,這檔事,皇帝既然知道他未下殺手,看來這任務是改不了的,他急急拱手
應聲,快快退去,免得又惹火這瘋子。
    皇帝看他離去模樣有若驚弓之鳥,登時哈哈大笑。
    「誰說邪不壓正,我就不信邪,從現在開始,武林就是惡人天下,是我武林皇帝的天下
啦……」
    他愈吼愈狂,幾乎將石柱又震斷,那些工人不得不暫停行動,免受波及。
    武林何時又多了這麼一位武林皇帝?
    看他瘋狂模樣,不知是瘋子自稱,還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陰暗的古屋,陰暗的燈,陰暗的人。
    只有一盞淡弱的燈,閃爍青淡火光,弱得似乎任何一口喘息,即可將它吹熄。
    那人歎息著,手握酒罈,不停往喉裡灌去,眉頭鎖得緊緊,似乎無法解開心中鬱悶的死
結。
    不知過了多久,窗口已飄入一白髮老人,他淡淡靠向那麼人,輕聲問道:「如何?」
    「很慘!」
    「怎麼說?」
    「他要我殺悼四大劍派的人。」
    聽其所言,他正是從武林皇帝那裡回來的黑衣人。
    自發老人驚道;"你答應了?」
    「不答應行嗎?」
    白髮老人無言以對,他似也知道武林皇帝之狠毒和瘋狂。
    「他要你何時動手?」
    「我看不會給我太多時間。」
    「你根本是不可能下手的……」
    黑衣人苦悶上心頭,又灌了幾口酒。
    自發老人無計可施,為之長短歎。
    黑衣人沉默一陣,問道:「你可曾發現有人跟蹤我?」
    「沒有。」
    「可是那瘋子怎知我在兵書寶劍峽未下殺手?」
    「這……可能是四魔說的。」
    「他見著了?」
    「你們皇帝的宗旨,不就是相互鬥爭,互不信任:他們說著不定是造謠……以你當時身
無受傷卻逃走而下判斷,結果歪打正著。」
    黑衣人默然不作聲,已承認有些可能。
    「皇帝門又吸收了什麼人?」
    「不清楚,不過近代武林惡人都投靠過來,還編成十二星相,勢力越來越大。」
    「當真會正不勝邪?」
    「除非全天下武林正派人士立即全部聯合突擊,否則時日若是一久,後果恐將不可收
拾。」
    自發老人苦笑:「那些人士除非被宰得落花流水,才會發起武林帖,若光憑一張嘴,根
本說不動他們。」
    「唉……莫非是天意?」
    「你也這麼認為?」
    「老魔頭武功已臻化境,普天下已無敵手,現在又得到四把寶劍,恐怕將無人能收拾
他。」
    「對了,你得到的秘籍呢?」
    「給他了,不給他,行嗎?」
    白髮老人明知這是助約為虐,如虎添翼,他卻不忍責備黑衣人。
    「瘋子看懂了?」
    「沒有,此武功秘籍寫的十分怪異,我也摸不著頭緒,只知是九龍稅籍,為三百年前九
龍真人所創。」
    「九龍真人?"自發老人驚詫:「傳言他--手可使九劍,有若九條猛龍騰舞,連九大門
派掌門聯手,都無法取勝他,他也曾經一人獨戰當時所有聯線作戰的惡魔,結果十數名惡魔
全被廢除武功或死亡,天下為之太平數十年,他的秘籍自是威力非凡。」
    黑衣人苦笑:「那瘋子似乎也是想模仿九龍真人,想獨戰天下各掌門聯手,讓好人完全
消失,惡人當道,所以他才極力欲取得九龍稅籍。」
    「瘋子,果然是個瘋子。」
    武林皇帝雖是瘋子,然而武功卻高不可測,讓兩位束手無策。
    沉默好一陣子。
    白髮老人說:「看樣子,還得將九龍秘籍盜回來才行。」
    「你有把握?」
    白髮老人忽而想笑:「我沒把握,有個人一定有辦法。」
    「誰?那難纏的小孩?」
    嗯,他叫丁小勾,自命天下第一神偷,雖然有點兒狂,但出道至今,從來沒有失過手,
實是難得。」
    「他肯?」
    「呵呵,別的不敢說,若偷東西,就算打死他,他若知道什麼值得偷的寶貝,也會撐開
棺材,非得把寶物搞到手才甘心。
    黑農人輕歎:「就算他肯,也未必能過得了瘋子那關,他的武功實在太高了,根本不是
普通人。」
    「那小子也不是個普通人。"白髮老人淡淡而讚揚地說:
    「他武功也是亂七八糟,大都從偷來秘籍學來的,簡單不說,光是少林易筋經,他就練
了五六成,以他十幾歲年齡,實是匪疑所思,假以時日那還了得。」
    「他武功,我已照會過了,十分怪異,也很不錯,可是並不專精,為何會如此?」
    「這跟他本性有關,他以為武功已經很歷害了……也就是說,他不知道最高的武功有多
高,在無比較之下,他已經很滿足而自得,至於專精,也非沒有,那手偷功恐怕連我都不
及,還有他的小勾勾,自有武功以來,也沒有用過那種勾功,能把細小尖勾打出數百丈,且
準確無比,這等於能夠騰雲駕霧,任何萬丈崖,千尋坑都困不住他,可見他那勾功是他自己
創出的,而且厲害非常。呵呵,以他這種自創武功能力,假以時日,用來對付那瘋子,是最
好不過了。」
    黑衣人雖同意,然卻歎聲連連,畢竟那還得等些時候,而那瘋子卻已能隨時興風作浪,
自己燃眉問題又豈能立即解決?
    白髮老人見他又在歎息,抽抽嘴角說道:「咱先找那小子商量如何?他未必有辦法,但
若能讓他去鬧鬧皇帝門,說著不定可以引開瘋子注意力而能拖延時間。」
    「可是,若因此而害他喪命……」
    「不會啦,這小子賊得很,只要咱將情況告訴他,我想他會有法子應付。」
    「若說了,豈不暴露身份。」
    「你現在兩頭不是人,隱藏和暴露似乎已無多大關係了。不如將事情說明,還來得清楚
些。」
    黑衣人猶豫著,右手不停抓捏酒罈,忽而仰頭猛灌烈酒,咕嚕咕嚕,連下十幾口,雙目
已赤。
    「先見著他再說如何?」
    這無異已表示答應了。
    自發老人含笑拍拍他肩頭。
    「事不宜遲,我先走一步,若無人跟蹤,你再來。」
    說完,一溜身消失窗口。
    黑衣人默默注視燭火,腦中一片茫然,拿起酒罈,咕嚕咕嚕又自悶飲起來。
    小勾和小竹躲在寶窟中睡得滿足之後,方想到眼眶還是腫黑,甚是不雅,於是小勾又浸
往龍乳泉,一天下來,眼部黑眶全部消除了。
    至於小竹,竟然不肯浸入泉中,只是用毛巾沾沾抹貼眼眶,雖見效果,卻仍有淡淡的黑
痕。
    小勾對他的舉止甚是不解,想硬將他脫光,推人泉中,小竹則死命抵抗,為此還大打出
手,差點兒又戴上黑眶。
    小竹不堪其擾,方自以脫幫及將此洞秘密洩出為威脅。
    終把小勾制住,他恨恨說道要搬家,再修理小竹,那已是將來之事了,小竹才能安心地
養傷。
    待在洞中不到三天,小勾已覺得無聊。
    「咱到隔壁洞中瞧瞧如何?」
    小竹想到上次滴水,有點兒怕怕:「寶物都被偷走,去做啥?」
    「你怎知全部被拿光,那黑衣人走得匆忙,可能會遺漏些什麼。」
    看他如此感興趣,小竹只好點頭,小勾立即開啟秘門,但覺外頭無人,方自和小竹溜
出,待秘門關妥,才橫行峽字。
    二人行約二十丈,洞口已現,那峽字已落在江邊,他想少了一字,寶劍峽失色多了,待
會兒出來時,再將它嵌回去便是。
    探探裡頭,雖是白天,裡頭仍是漆黑一片,小勾領在前頭,小竹跟在後面,慢步地向前
進。
    黑洞巾,忽又蝙蝠飛掠,小竹驚叫,小勾笑得更謔。
    「你知不知道秋水那個凶女人,上次被我嚇得魂飛魄散,四肢猛抽筋!」
    小勾將上次以蝙蝠翅膀軟皮當成毛蟲,整得秋水哇哇大叫之事說了一遍,洋洋自得。
    小竹呵呵笑著,笑罵他惡作劇,突又想到什麼,臉色一拉:「她抱你?」
    「抱得可緊嘍,蠻香的嘍!」
    「可惡,色狼!」
    「奇怪,你這三八男生,為何每次女人接觸我,你都會生氣?你是不是愛上我了?你有
同性戀?」
    小竹臉紅斥道:「你才有同性戀,噁心,我看不慣你的所作所為。」
    「喝,那可是她抱我的,我一點兒便宜也沒沾上,小心有蛇!」
    「哎呀!在哪裡?」
    小竹驚道,就想靠向小勾,右手已抓向他肩頭。
    小勾諧謔笑著:「喂喂喂,放尊重點兒,男男受授不親,豈是你隨便抓的?,,小竹驚
窘:「你騙我?」
    「騙你就被你抓著了,若是真的,我不被你抱死才怪。」
    小竹更窘:「色狼!」
    「喂,你有沒有搞錯,我是受害者呢!」
    「活該,你再胡扯,我就咬死你。」
    「虧你還想得出來,要用咬的,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放在心裡的。」
    「你不怕我咬?」
    「呵,不是不怕,而是會叫的狗根本不會咬人。」
    「可惡,我咬給你看!」
    小竹噴怒,搶過小勾手臂,張口就想咬,小勾一點兒也不張聲,小竹方咬入口。突覺奇
怪,怎會沒聲音。
    「你怎麼不叫?」
    「我為何要叫?」
    「我咬你,你不痛?」
    「那又不是我的毛,我為何會痛?」
    「這……"這是誰的手?」
    裡頭一片漆黑,小竹哪能瞧得清,頓時殭屍、惡魔,厲鬼都上心頭,嚇得他尖喊,猛拋
手臂,甩頭即逃,撞得巖壁咯咯響,一連七八聲,想必撞得很慘。
    小勾捉笑聲又傳來:「沒那麼嚴重吧,只咬一口就嚇成這樣子。」
    小竹驚魂未定上:「我不進去了。」
    不理小勾,他跌跌撞撞已退出山洞。
    「真是膽小鬼!」
    小勾訕笑幾聲,只好獨自前進。
    走過一次,他自能知道方向,摸索起來容易得多,不到半刻鐘,已到了秘窟,他點燃了
火種。
    發現石壁已有四道劍痕,那是寶劍所留下的,他仔細察看,方知此石壁本是無劍痕,而
且堅硬如鋼,只有那四道劍痕方能落劍,而且還得寶劍才行,這即是設計此機關巧妙之處,
非得四把寶劍,否則不能開啟。
    他沒寶劍,卻難不倒他,有了縫隙,憑他妙賊之手,抓出一條細長織片,往四通劍痕撥
去,沒多久,石壁果然晃動,往裡邊陷去。
    小勾仔細地瞧著,空空如也,一片滑亮,什麼也沒有,只一瞄眼,石壁又恢復原態,他
仍怕有遺漏,再開啟兩次,結果仍是瞧不出任何東西,甚至伸手去摸,都是光滑無痕,他不
得不放棄。
    「衰透了,連個湯也喝不到。」
    沒辦法,他只好失望地往回走,火種快燃到手指,他才拋棄,火光閃落巖筍一角,他忽
然瞧及裝著秘籍那個玉盒盒蓋,他抬起玉蓋,自嘲笑起。
    「這就是湯了。」
    自嘲中,玩弄著盒蓋,步出山洞。
    小竹已等得不耐煩,卻不敢迸去,忽見小勾步出,欣喜地道:「找到了沒有?」
    「有啊,寶盒蓋一個。」
    小勾晃幾下,有意惹耍一番。
    小竹呵呵笑起:「這也算寶物?」
    「怎麼不算,至少它是天下獨一無二的,你看還有九龍秘籍四字。」
    裡頭漆黑,瞧不清,小勾此時才瞧見盒蓋表面雕有九條淡淡猛龍,居中還有九龍秘籍四
字,想來這玉盒與秘籍,同是出自一人手筆。
    小竹捉笑:「那你就把它當神位供起來吧I」「我供了,你還不是要拜,真是,挖苦人
也不用大腦想?」
    小勾訕笑說著,將玉牌豎起,硬要小竹磕頭。小竹挖人不成反被挖,乾笑的逃開,還是
不說活為妙。
    「拜啊,拜了就會顯靈……」
    小勾豎得高高,突見盒蓋背面有文章,又仔細瞧瞧裡頭,繪有不少小龍,各自獠牙舞
爪,詡詡生威,也寫了不少數字。
    「三江月,五更天,九九連環九爪飛。這是什麼意思?會是大家樂名牌?"小勾呵呵想
笑:「喂,老弟,看一下吧,看是幾號?」
    小竹笑罵:「神經病,哪來什麼號碼!」
    「怎會沒有,三江月,那月字有四劃,月有全圓缺圓,可能三四、三0、三五都可能出
牌。」
    「五更天呢?」
    「呵呵,明牌不會那麼明顯的,可能一一或是五五。」
    「怎麼解?」
    這就要有智慧了,五更雞啼,雞屬一一,啼聲噢噢叫,配上五更,五五必出啦。」
    小竹笑得嘴難合:「五五終算有理,可是雞在生肖排名第十,該是一十,怎會是解一一
呢?」
    小勾笑得神秘而促狹:「這你就不清楚了,母雞算是一0,但公雞非得一一才會叫,否
則就叫閹雞了。」
    「真是,小色狼!」
    小竹叱罵幾聲,也就笑了起來,還虧小勾解得出如此難題。
    小勾笑得更得意:「像你這隻小雞,就要適合特三尾六三0啦!」
    「怎麼懈,「六點半啊l」小竹整張臉已脹紅,叱罵不停:「色狼,離我遠一點兒!」
    小勾是不會走的,他只好自行逃開,奔遠十數丈也竊笑出起。
    小勾洋洋得意:「娘娘腔,不叫六點半,叫什麼?真是!」
    他又悟出種種數字,想的當然是一些奇怪的解法,惹得自己快笑岔了氣。
    猜一陣,已覺得沒趣,遂叫來小竹,兩人合力將那峽字,從江岸槓上來,嵌回洞口去,
一切弄妥後,離黃昏還有兩時辰,兩人在岸邊,顯得無聊,小勾忽而想及神偷李花,已然呵
呵笑起。
    「這老頭不知是否掉了褲子?」
    「你是說神偷?」
    「嗯。」
    「真是缺德。"小竹笑罵一聲,又問:「你對他印象如何,「還不錯,只是同行相斥。」
    「你要收拾他?」
    「當然,否則我怎能爭得天下第一神偷?」
    「可是他的人不錯啊!"小竹有些遺憾。
    「那是另一回事,我非打倒他不可,除非他認輸,向天下人公佈。」
    「也許他會……"小竹欣喜一笑:「我們找他談談如何?」
    「怎麼找?上次他逃得比什麼都快,連褲子都不要了。」
    「沒那麼嚴重吧,只是腰帶而已。」
    「這有什麼差別。」
    「不說這些,我有辦法找到他。"小竹笑得神秘,總有--樣蠃得小勾。
    小勾狐疑:「你?行嗎?」
    「當然行,別忘了我是怎樣找上你,我在你身上也加了香料。」
    小勾當然沒忘記小竹身上那種香味,若非他沒胸脯,他幾乎要把小竹當女的,聞言之
下,兩眼已發亮。
    「你把騷昧傳給他了?」
    「不是騷味,是香味!」
    「差不多啦,你有把握找到他?」
    「當然,不相信你就跟來試試。」
    小竹得意揚起下巴,走在前頭,小勾則跟在後面,長歎短歎,讚不絕口。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狗的同類,能千里追蹤。」
    ,"你罵我?"小竹嗔叫。
    「沒有啊,我只是想,狗是用撒尿的,你是……"」「用你的頭!」
    小竹紅著臉,頓時撲來,小勾逃開,兩人一陣追殺,叫聲連天。
    其實,莫怪小勾疑惑,他一直想不通這問題,若想通了,他隨時可以預防,以後自能擺
脫他的追蹤了。
    然而,任由小勾如何絞盡腦汁套言,小竹就是不露口風。乾脆小竹再也不理會小勾任何
言語,使得小勾作不了怪,乖乖跟在小竹後頭,顯得沒趣多了。
    小竹並未帶進山區,而是引向村鎮,甚至大城市。
    第三天,兩人來到河鎮,夜色已曉。
    小勾欲住店,小竹卻欣喜地道:「不住店了。」
    「怎麼,你發現老頭的蹤跡了?」
    「嘿,在鎮上的涼亭,我聞到……發現神偷……」
    「聞到味道就說嘛,何必拐彎抹角。」
    小竹瞪眼:「你明知,何必故問,我還找到地頭,在鎮西一間老樹神廟,你愛來就來,
看你是不是跟人的狗,說著,他已氣沖沖往鎮西行去。
    小勾一愣,隨即乾笑:「你這小子發威啦?也罷,當狗就當狗,做人反而辛苦。」
    轉向小竹,招招手:「喂,狗來啦,等等我啊I」他汪汪叫著,引來路人側目,小竹也
被逗得笑聲連連,不自覺地停下腳步,等他前來,才相偕往鎮西行去。
    行至街尾一角,果然有株大槐樹,枝葉茂密地聳向天。
    少說也有千年。
    那兒磚牆,已是斑駁不堪,縫隙長了雜草,有長有短,牆底則有青苔蔓生,有幾處還有
缺口,磚塊掉落不少,顯得荒涼。
    「是間廢廟嘛!」
    小勾說的沒錯,進人圍牆,裡邊長草齊胸,只有中間鋪石的地面,長草較短而稀疏,可
行往內廟。
    神樹就在廟前左側,數人合抱粗大,以而擺來乘涼石椅都已散倒四處。
    小竹走入廊中,逛了一趟又出來,含笑點頭:「沒錯,就在這裡。」
    「現在怎麼辦?他會回來?,,「晚上一定來。」
    「這可好了,非得再叫他脫褲子不可。」
    小勾拿出天蠶勾,耍齊起來,準備故技重施,他得找一個適當位置,四處瞧望一番,仍
決定上樹。
    「就在樹上躲他吧,任他從何處來,都難逃我的天蠶勾。」
    小竹沒意見。
    天色已晚了。
    兩人遂掠向樹中,找隱秘處躲藏,等待魚兒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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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3 07:16:14 |只看該作者
直到三更。
    果然有道青影從西方掠來,小心翼翼上牆頭,再掠頂屋,伏身四探,但覺無異,才又掠
往古廟。
    小勾一眼瞧去,立即認出那頭白髮,竊笑不已:「終於來了。」
    小竹亦是緊張萬分,因為小勾立即要出手,勝負不知如何。
    忽然,神偷有意賣弄輕功似的,亦或是發現有人,摹地飛沖槐樹,兩人為之心神緊繃,
小勾就要出手。
    神偷並無衝入樹叢,隨著樹葉外層踏步走一圈,須知樹木生枝發葉,都是呈三角圓形或
橢圓形,欲走一圈除非有絕頂輕功及技巧,否則根本行不通。
    小勾瞧得有氣:「賣弄輕功,死來!」
    神偷正走完樹梢,想掠回地面,天蠶勾猛然勾向他腰帶,猛地扯回,他驚叫有埋伏,但
已被扯回。
    小勾一擊得手,謔笑不已。
    「豈只埋伏,還要吊死你呢!」
    說著,又扯得更急。
    神偷被吊起,突然故技重施,解下腰帶逃開。
    他得意捉笑:「沒那麼簡單。」
    「就等你脫腰帶!」
    小勾早算準他會來這招,眼看腰帶解去,他一抖天蠶,凌空甩掉腰帶,又向神偷褲子勾
去,想讓他光溜著下身。
    利勾勾住了褲子,小勾猛扯,本以為必然脫落,豈知卻無動靜,仔細一看,他腰際另有
腰帶。
    神偷轉向樹梢,得意笑道:「老夫早準備兩條啦,扯去一條,另有一條。」
    小竹為之叫好,神偷似乎更勝一籌。
    小勾不禁惱羞成怒:「再多一條,我就搞不過你?照扯!」
    他猛扯,神偷抵抗,叭地一聲,那褲子終非什麼寶料所制,豈能受此重力,被勾破巴掌
大小布塊,屁股立現。
    神偷唉呀叫糟,趕忙逃人廟內。
    小勾已是竊謔直笑,這次似乎比上次更過癮啊:
    「哼,兩條腰帶,豈能比得上一塊屁股布?」
    小竹也竊笑不已,小勾這次可反敗為勝,不簡單啊!
    兩人雙雙掠下,又追向古廟,想再次突襲。
    神偷已經立在前面,他腰際多了一條短裙,原是供在桌的布條,他一時無處換破褲,只
好將布條抓下,纏住破洞,以免洩了春光。
    兩人見狀,笑得更謔。
    「這是什麼嘛,穿裙子,不男不女,真像覘童呢!"小勾謔笑地說。
    神偷無奈苦笑:「我認輸總可以了吧,請你把那要命的勾子收好,免得老大無褲子可
穿。」
    小勾笑得更得意了。
    「以後要多穿幾條,知道嗎?」
    「再多也沒用,你的勾子太厲害了,我認輸就可以了。」
    「認輸還不行,得向天下宣佈,我才是天下第一神偷。」
    「我答應。」
    「這麼順利?」
    答應太快,小勾反而不肯相信。
    神偷苦笑:「我總不能老是沒褲子穿吧!」
    小勾捉笑:「倒也是了,不過你答應太快,我總覺得不過癮。」
    「唉呀,要如何過癮?」
    「兩人戰得難分難解,然後你傷痕纍纍,全身光光的認輸。」
    「唉呀,那有多慘啊,為了你的過癮,老夫要付出這種代價,你讓老夫有一點兒聰明的
決策好不好,就算同情老夫如何?」
    「這‥」「……?」
    小竹卻叫道:「虐待老人,算什麼門主:「小勾哧哧笑道:「你不消楚,如果混得那麼
老,還有心情這麼逍遙的人,一向都是很狡猾的。」
    神偷怔楞,這小子的心思如此怪邪,他露出--張苦臉:
    「你看我像是一個有心情逍遙的老人嗎?」
    「現在倒不像了,不過,見風轉舵也是狡猾人的特長。」
    小竹斥叫:「你是我見過最狡猾的人,最奸詐的人,最好得了急驚瘋,馬上變成臭老
頭,讓所有的人欺負!」
    小勾詫然瞄向他:「你竟然為了他,對我吼?」
    「不是他,是為天下所有的老人吼的。」
    小勾不怒反笑:「也能,少說你也是副門主,一些事總該讓你爽一下,這事就由你決定
吧,我不想動用我的智慧。」
    小竹頓是高興,仍露嗔樣:「你是說我沒智慧?」
    「那倒不是,我是說我不想將來後悔下這個決定,由你去,我比較心安一些。」
    「狡猾的逍遙人。」
    罵著,瞄向小勾幾眼,忽然他卻甜笑起來:「不過,我告訴你,做任何決定,不論對
錯,我都不會後悔。」
    「這麼有把握,「當然,後悔、倒霉一定是你。」
    小勾邪笑著,不以為然。
    小竹不理他,立即轉向神偷,輕輕笑通:「本副門主宣佈原諒你啦:「神偷連連道謝。
    小勾看在眼裡,訕叫:「真是馬屁精。」
    小竹瞄眼自得:「又如何,我喜歡聽,你管不著。」
    「我懶得管啦,你們兩個一見鍾情,就讓你們去談個夠,我不打擾啦:「小勾晃著身
軀,就想走出古廟。
    神偷忽而心急:「神偷請留步。"已追出門口。
    小勾怔詫:「你叫我神偷?」
    神偷乾笑:「我已認輸,現在當然變成你是神偷了。」
    「怎會這樣子?你叫我神偷,可是別人會想到是你。」
    小竹道:「可以用老神偷、小神偷或是前神偷、後神偷。」
    「唉呀,太複雜了,我得想個好方法解決才是……」
    小勾唸唸有詞,忽而靈光一現,道:「就叫妙賊好了。反正我也是賊頭賊腦的,正名符
其實。」
    小竹鼓掌叫好:「如此神偷跟妙賊就可以共存了。」
    小勾一副紳士般地伸手掌切了過來:「不,還是要分高下,終於有一天,江湖會傳言,
妙賊比神偷更厲害。」
    神偷立即奉承:「這是事實,老夫甘拜下風。」
    「要拍馬屁,給他(小竹)吃吧,本門主沒興趣,拜拜!」
    小勾仍想跨步行去,神偷又叫住他。
    「你想怎麼樣,難道不理你也不行嗎?」
    「不理老夫沒關係,有個人,你一定得理他。」
    「笑話;從來沒有人敢叫本門主要理誰,我對人通常是愛理不理的。」
    「這個人,你一定有興趣。」
    「哦?我倒想聽聽看。」
    「黑衣人。」
    「是他?盜走寶劍那個,「嗯」「他在哪裡?你怎麼會認識他,「我一直在他身邊,當
然認識。」
    「你……你也三加盜寶?」
    「可以這麼說,有何問題,你親自問他好了,快到裡邊去。」
    小勾和小竹怔詫不已,所有事情竟然和神偷有關,而且那黑衣人竟然找上門,這又是怎
麼回事?
    神偷已走進古廟,從說話及那頭白髮,不難看出,他即是前幾天在古屋裡和黑衣人會面
的人。
    小勾和小竹滿懷納悶神情,快步奔入古廟。
    神偷已經點燃神桌上半截燭光。
    小勾和小竹立即瞧清他身旁那位臉帶憔悴而露出愁苦笑容的黑衣人。
    「會是你?」
    「果真是你?」
    兩人感到意外,也不感到意外,那人正是秋封候,小勾當時並沒有看錯人。
    秋封候感傷地一笑:「正是老大,兩位,久別了。」
    小勾一頭霧水:「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偷自己寶劍,又詐死?寶劍呢?那本九龍秘
籍呢?」
    一大堆問題一時湧上心頭,他說個沒完。
    神偷道:「你靜下心來,秋宮主將會一一向你說清楚。」
    「怎麼說:從何說起,"小勾心亂如麻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詢間。
    還是小竹先開口:「你不是死了嗎?」
    「死的不是老夫。」
    小勾迫:「你好生生活在這裡,當然沒死,棺材裡的人又是誰?」
    「替身。」
    「可是,怎麼長得那麼像?」
    「特別找來的。」
    「你就這樣殺了他,」秋封候輕歎:「他死了也許會快活些,是他自願的。」
    「你自己說,不算數。」
    神偷道:「因為他妻兒子女都被一個幫派殺死,世上只留他一人,他又不會武功,根本
無法報仇,早就想尋短,在秋宮主安慰下,他才決定犧牲,希望宮主替他報仇……
    神偷又補充一句:「他全家的死,只不過是因為他長相和宮主相像而已。」
    小竹咋舌:「這麼殘忍?」
    小勾急問:「那會是什麼幫派?」
    秋封候通:「皇帝門。」
    「倒是挺誇張的。」
    神偷通:「一點兒都不誇張,他們已經集全天下惡人,其勢力足可吞下整個武林,所以
才取名皇帝門,你們所見四魔也都是武林皇帝手下。」
    小勾感興趣了:「這麼說,他們是惡人的總聚合了。」
    秋封候點頭道:「他們強調邪必勝正,為惡天下。」
    「真是奇怪的宗旨,那武林皇帝一定是瘋了了,神偷道:「你猜的不錯,不但是個瘋
子,而且還是個大瘋子,武功卻高得嚇人,全身刀槍不人,無任何兵器可傷他。」
    「胡說,四大寶劍不是可以砍殺任何人?」
    「可惜,已落入他手中。」
    小勾凝神秋封候,邪邪一笑:「我該想得出來,你盜走了四把寶劍,是為了執行命令,
你本是皇帝門的人。」
    秋封伏默然點頭,神情悲切。
    「寶劍都給了他,又來找我做啥?」
    神偷道:「希望你能把它再偷出來。」
    「這……這不是在耍我?」
    小勾有一種被耍的感覺,然而想及這一大挑戰,不禁有些動容。
    神偷笑在眼裡:「不是在耍你,只是在這普天之下只有你才能辦得到,就是老夫也辦不
到。」
    「我知道,我所指的是秋封侯,他把寶劍送給了別人,又叫我去偷回,那不是在耍我是
什麼?」
    「他有苦衷!」
    「有多大的不幸,讓他一個大宮主不當,被人牽著鼻子走?」
    「除非你答應盜劍,否則還是別讓人知道的好。」
    「喲,還講條件?」
    「不是講條件,而是此事關係多人性命。」
    「有多嚴重。」
    「四大劍派,全部宰殺。」
    小勾眉頭一皺:「那瘋子當真下達這種命令?」
    「吧,還要秋宮主親自動手。」
    「這可好了,他果真是惡人惡到極點了!」
    小勾興趣越來越大,甚想見見這瘋子。
    神偷歎息,"秋宮主當然不願意,因為我覺得你心思過人,腦筋閃得快,運氣又不差,
希望你能救救他,救救四大劍派的人。」
    扣了一頂高帽子給小勾戴。
    小勾感到受用無窮,眉宇間不時露出得意的神情。
    「我總得聽聽事情的經過,就算要幫忙,也應知道該怎麼麼做呀!」
    小竹問道:「那瘋子怎會找上你呢?」
    秋封候道:「為了寶劍,四把能傷他的寶劍。」
    小勾問:「他控制你有多久了。」
    「二十年了。」
    「就在你們師兄弟分裂之時,」「差不多再過些時日。」
    「他怎麼控制你?」
    秋封候長歎一聲,不知該如何回答。
    神偷道:「瘋子抓了他妻子。」
    小勾怔詫:「一抓就是二十年?」
    秋封候頷首:「當我們師兄弟分裂不久,夫人即告失蹤,後來有人傳消息,才知道她被
人挾持。
    瘋子先是要些銀兩,後來要我招兵買馬,我自不願找好人,他竟然說找愈多壞人愈好,
我並不知道他的用意,只道找壞人去整死他,豈不快哉,遂替他找人,四魔即是我給他找來
的。
    直到最近三年,我才發現那瘋子的陰謀,然而已經無法收拾,事實上一開始,他的武功
就高過老夫許多,否則老夫是不會甘心受制的。而瘋子翅膀已硬,即開始胡作非為,暗中做
了不少壞事,他要老大將四把寶劍弄到手,以及那本九龍秘籍。」
    小勾追問:「四把寶劍刻有秘籍之事,是他說的?」
    「正是。」
    「他怎麼會知道?」
    「老夫並不清楚。」
    「他會是殺害你師父神劍老人的兇手?」
    「可能吧,可是老夫一直找不到證據,又如何?」
    秋封候感傷歎息,讓人聽來鼻塞。
    小勾道:「所以你不敢抗命於他,才計劃聯姻,將四大劍派聯合起來,那時你自然力所
當然地可把寶劍弄到手,再暗中交給瘋子,如此你仍然能夠和他們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對
不?」
    「其實聯姻,也足希望他們真的能團結。」
    神偷道:「後來因為你看上了四把寶劍,使得秋宮主頓感困憂。
    「所以他才決定詐死,」「這是在你送還寶劍之後決定的。」
    「我不相「怎麼,你發現何問題?」
    小勾邪笑:「你早就決定,然後再跟秋封候,對不對。」
    神偷詫然:「你怎麼知道?」
    「因為上次在谷中丟下兩把寶劍的人就是你。」
    神偷怔詫:
    小竹亦是驚愕。
    小勾邪笑:「你為了得以施行計劃,故而先偷了另兩把寶劍,暗中丟給了我,好讓我把
寶劍送回魚腸宮。」
    小竹道:「這也不對吧,要你送劍回去的是你娘,不是他呀。」
    小勾道:「我娘為何如此,我不清楚。但有可能是神偷將消息傳給了我娘,她自然會趕
來阻止我盜劍,並要我送還,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老頭為何會把劍丟給我。」
    秋封候驚詫:「令堂是……」
    「我娘說是莫邪谷玉茹茵的好友,她才知道此事。」
    神偷乾笑一聲:「你全都猜對了,但是,有一樣你不清楚,那就是莫邪玉茹茵谷主早在
十年前便死去了,她將莫邪劍轉交給我,所以我才會有此劍,我只不過偷了一把干將劍而
已。」
    秋封候輕歎芍:「是我害得小師妹如此下場……」
    他早從神偷口中得知此消息,而不時自責自己。
    小勾瞄眼:「我看你是想偷莫邪劍,才跟玉茹茵接觸的吧?」
    神偷乾笑:「起初是如此,但是我找到她時,她已經病重,才將重任交給我,並要我找
秋宮主送還寶劍,所以我才跟宮主有來往,至於莫邪劍,因為有了瘋子的原故,一直放在我
身邊。」
    說到這兒,抬眼望了小勾一眼,續道:「如此回答,你滿意了吧!」
    小勾邪邪一笑:「這還差不多,以後可別亂丟寶劍,害我沒好日子過。」
    「老夫想製造一次神績,誰知通神績會愈造愈差。」
    小勾邪邪一笑:「你再祈禱下一次神績吧,四大劍派已經被你滅了一派,剩下三派我看
也活不長久了。」
    「所以,老夫才遵照神明指示,前來找你幫忙啊。」
    「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偷東西還可以,若阻止殺人,我可沒那份能耐,除非殺了秋宮
主,但那是不可能的。」
    秋封候歎息:「以前是怕夫人被害,才受人控制,現在事情鬧大了,卻希望自已犧牲挽
回兒女性命,但看來是不可能了。」
    「難道你死了,武林皇帝還不肯放過四大劍派?」
    「怎麼可能呢,他心如瘋子,必定會發怒,而大殺出手,他們必無辛免。」
    「既然如此,就只有把皇帝門滅掉。」
    神偷道:「以後或有可能;但現在,根本殺不了他,而且風險也過高,若殺人不死,不
但四大劍派,其他幫派恐怕也將波及。」
    小勾無奈:「最笨的方法,就只有叫他們躲起來,如何?」
    神偷靈光一閃:「對啊,化整為零,這也是好辦法。」
    秋封候並未感到樂觀:「殺不了他們,瘋子照樣會怪罪,而大肆報復,何況他眼線不
少,必定知道我放水。」
    「那就殺一半人!我是說假裝殺人,再毀了屋牆,然後說著逃掉幾個,還在捕殺當中,
一切不就解決了。」
    神偷點點頭:「就如此辦。」
    秋封候輕歎:「恐怕瘋子那裡交待不過去。」
    小勾腦兒一閃,邪笑通:「你不是說,可以找惡人入皇帝門,你帶我去,我倒要看看他
是何玩意兒。」
    秋封候大驚:「你想去,」神偷急迫:「那裡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小竹也急急地道:「門主,千萬多想想啊I」小勾劍眉微微一揚,邪邪一笑:「不會那
麼嚴重的啦!我既然是他帶去的,總也是惡人一個,那瘋子該不會見面說殺吧,你只要說我
是惡人中的惡人,這樣就可以了,剩下瘋子的事就由我來應付啦!」
    秋封候驚詫不已,猛搖頭:「帶你去,那是沒問題,但是後果只有兩個選擇,加入或是
死而已。」
    小勾邪邪一笑:「知道啦,若真的出事,我不會怪你的,何況你還要靠我偷出寶劍來
呢!」
    小竹驚詫不已:「門主,你當真要去?」
    「當然,否則本門立刻宣佈倒閉。」
    小竹雖擔心,卻也無奈。
    秋封候看他如此堅持,也答應帶他前去,接下來該是討論如何叫三大劍派躲起來。
    魚腸宮自是簡單。小勾說,只要秋封候一露臉,他們自然會高高興興,歡歡喜喜地躲起
來。至於太阿和干將兩派,出於本就有誤會,現在又失劍,還是別讓他們知到秋封候還活著
較妥當,讓他們藏身之事只有交給小勾和神偷去辦了。
    當下計劃好先從魚腸宮開始,四人遂還夜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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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3 07:19:21 |只看該作者
第08章 惡軍師
    行約兩天兩夜。
    八人便已到達地頭了。
    故地重遊,秋封候自是感觸良多。
    小勾要他先到驅雲樓等候,並且換回一般的裝束。
    於是,他單槍匹馬地往魚腸宮緩緩行去。
    由於神偷和小竹幫不上忙,只好先藏身別處,免礙事。
    「聖旨到啦」小勾找來布條當聖旨,直衝魚腸宮正廳。
    正廳裡,登時引來一陣騷動。
    軒轅烈和兒子書絕都已回返十將堡,迎面而來是秋寒、秋雨秋水三姐妹及秋劍梧。
    四人利劍抓手,以為強敵來犯,突又見及小勾,再有表情,秋寒日夜等待,忽見思慕之
人,自是高興萬分。
    秋雨雖和軒轅書絕不錯,但小勾更有吸引力,她總是癡醉地瞧著小勾,秋水雖在寶劍峽
洞中被捉弄,自己也失態過,然而事後想起,更是責怪小勾帶給她的窘態,有欲報此仇之心
理,已是怒目瞪來,叱叫不停,秋劍梧則是感恩,對小勾較為禮遇。
    秋水叱叫:「你又來找碴,不怕秋家上下宰了你?」
    秋寒道:「三妹,他有事前來。」
    「姐,奶到底在想什麼?自從他出現以後,秋家就家破人亡,他是掃帚星,倒霉鬼
啊……」
    小勾輕笑:「這次例外,你相不相信?」
    「信你的頭,還不快滾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你現在這模樣,還不算翻臉嗎?」
    「我翻臉就是殺了你……」
    秋寒急道:「三妹別如此。」
    「沒什麼好談的……」
    小勾一臉失望:「你們接聖旨的態度是這樣子的嗎?」
    「什麼狗屁聖旨,自已拿回去念吧……」
    「喂喂喂小丫頭,你不想聽,也別耽誤人家父子團圓的機會。」
    秋劍梧怔愣:「你找到我爹了?」
    「當然,否則我哪來聖旨。」
    秋水斥叫:「全是一派胡言,哥別上他的當,爹早死了。」
    小勾罵道:「不孝女,竟敢咒你爹死了。」
    秋水吼道:「你敢佔我便宜,我宰了你。」
    利劍刺出就想殺人。
    秋劍梧立即將她攔住,喝道:「三妹,不得無禮,有任何恩怨,聽完父親旨意再說。」
    秋水被攔,父親不在,自是哥哥最大,她雖任性,此時哥哥已下威嚴令,她自不敢違
抗,恨恨立在那裡:「哥你當真相信那是父親的旨意。」
    「至少小勾沒有害我們的必要。」
    秋寒點頭:「他不會的。」深情地又瞧了小勾一眼,投以信心眼神,她的柔情使小勾感
到困窘。
    秋水怒言:「看你聖旨能傳出什麼好消息來。」
    小勾淡笑:「聽過就知道了,不過在接聖旨之前,還請閉嘴。」
    秋家三兄妹全往小勾瞧去,逼得她恨恨地閉口。
    小勾這才得意念道:「宮主有令,此時開始,棄宮逃亡,躲得愈遠愈好,不得有誤,此
令,宮主親旨。」這是什麼聖旨?四人傻了眼。
    秋水第一個發火:「你敢叫我棄宮逃亡?你想霸佔魚腸宮?」
    秋雨一向與世無爭,聞言亦覺得生氣:「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秋寒默不作聲,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秋劍梧愣在那裡:「這真是我爹旨意?」
    小勾點頭:「當然,沒事我還會跑來亂扯?自找沒趣?」
    「你還敢造假……」
    秋水沖過哥哥,一把劍就往小勾胸口刺去,來勢甚急,小勾不禁火大,一掌打在秋水臉
頰,竟然不躲利劍,還好他揮掌時,身軀稍往左斜,又打偏秋水,利劍只劃出一道血痕。
    叭然一聲,秋水被摑得左臉現出紅痕,呆愣在那裡。
    小勾破口大罵:「你發什麼瘋,別忘了在山洞中,我是怎麼照顧你的?別忘了你中四魔
之毒,我又是怎麼解去你身上之毒,老是小太妹一個,逢人就咬,我哪裡得罪你了?帶來你
爹消息,你偏不信。不信,你爹就在驅雲樓等你們,愛信就來,不信也得來,因為你爹關心
的是你們的小命不保……」
    說完氣沖沖往後山行去。
    秋水怔愣愣地,沒有表情也沒有眼淚,所湧的即是昔日山洞那幕情景,自己竟然全把事
情搞得如此之糟,會是錯了嗎?可是,她就是克制不住地想罵人,這是為什麼?本就討厭
他?還是想引他理睬自己──甚至挨巴掌也甘心?
    秋劍梧已追向小勾,萬分道歉地想替他治傷,小勾則表示並無關係,要他趕快去見父
親。秋劍梧半信半疑,他還是快步前去,若是真的,自己托大,豈能對得起父親?對得起小
勾?
    秋寒則早已拿出金創藥,替小勾敷傷口,小勾並未閃開,他突然發現秋寒是多溫柔,比
起秋水來,不知要好上幾倍,看她如此細膩小心,已然投向感激眼神,秋寒滿足一笑,有若
梨花綻放,一掃前些日子的憂鬱。「你爹在等你,快去吧」小勾淡聲說道。
    秋寒感激,淚水含眶:「我知道你對秋家好,奶不會騙我的,我先走了,爹會等得太
久。」依依不捨地,她才往後山行去。
    剩下秋雨,她輕輕一歎,挽向秋水左手:「妹,走吧,小勾並沒騙我們。」
    秋水突然落下淚水,喝哭起來:「都是我錯了,我搞不好,我不該殺人,我是壞女人」
叫跳幾下,她衝向後山,閃過小勾,哭聲更是悲悵。
    秋雨輕歎,行向小勾:「對不起,我妹妹不是有意的,這些日子以來,她實在受到大多
刺激,所以才會如此。」
    「我知道,我不怪她,只是現在時機不同,我不得不叫她醒醒腦袋,你也快去吧,別讓
你爹久等了。」秋雨這才趕三人後頭,上山去了。
    小勾之所以急於要他們兄妹快去見面,本就是想爭取時間,以免有皇帝門眼線盯上,那
將對計劃十分不利。秋封候雖等得不久,卻是心急,好不容易見著兒子前來,這才鬆了口氣。
    父子死後重逢,自是感慨萬千,兩人含淚相望,還未來得及說話,秋寒、秋雨、秋水相
繼趕來,見著父親死而復生,已然喜極而泣,百感交集,全都下跪,倚向父親膝腿,宣洩近
日來無限悲悵。秋封候頻頻安慰,要四人起來,拭去老淚,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
    秋劍梧這才想到小勾傳活,立即問道:「爹要孩兒捨棄魚腸宮,帶著妹妹走?」
    秋封候點頭:「小勾沒說錯,現在情勢頗急,你們立即撤人。」
    秋水急道:「爹你遭受什麼困難?」
    「是有困難,即不是你們所能解決,聽爹話,現在就走,將來爹自會把原因告訴你們。」
    秋水點頭:「女兒知道了,爹……女兒有事要求你……你去跟小勾說,我錯怪他了。」
    秋封侯含笑:「爹會轉告,小勾不會懷恨的,你們走避後,千萬別再以魚腸宮名號出現
江湖,因為爹正是要本宮消失武林,不但是本宮,連同太阿、干將也都一佯,任何人問千萬
別說。」秋劍梧點頭:「孩兒自會處理,爹安心去辦事,至於到了何處……孩兒如何聯絡?」
    秋封侯道:「暫時別見面,你只要隨時打探皇帝門之事即可。」
    「是皇帝門找我們麻煩?」
    「可以這麼說,卻很複雜,你們千方不可私自尋仇,如道嗎?一切爹自會處理。」
    秋劍梧點頭:「孩兒知道了,爹多保重。」
    「嗯,你們走吧……」
    雖然依依下捨,但在秋封侯催促下,四人只好立即行動,返回住處,收抬一些盤纏,並
支退部下,不退者一併帶走。
    臨行時,秋家兄妹都想再見小勾一面,可惜他為避麻煩,躲不出來,四人只好失望離
去,一切等事情平靜後再說了。秋封侯送走他們,感歎中亦覺得輕鬆得多。
    小勾和神偷、小竹也現身,討論過後,決定燒去幾間不重要房屋,他們選擇在黑夜放
火,一時火勢沖天,直如盜匪搶劫,氣勢撼人。
    他們退至驅雲樓,遠遠望熊熊烈火焚家園,秋封候心情難以言喻之痛苦感傷。
    「墓呢?須要毀去?」小勾望自己盜過的墳墓,秋封候沒死,似乎無必要留下。
    秋封候卻道:「留吧,他英靈若在,該能保佑我們戰勝皇帝門。」
    小勾不便表示意見,轉向正題:「下一站是太阿殿,南宮家不好搞,咱得先策劃策劃。」
    神偷道:「來硬的?」
    小勾捉笑:「看是如此了。」
    秋封候歎息:「別傷了他們才好。」
    神偷道:「老夫自有分寸。」
    有神偷同行,秋封侯較為放心。
    此事已了,四人再談些許細節相繼離去。
    魚腸宮一片火海漸漸轉弱,終於亦沉熄於淒冷夜色中,沉靜得怕人。
    沉靜而黑的夜,讓人鬱悶。
    小勾已第三次上太阿殿。
    一吹拆下太阿殿一角。
    一次引來毒蜂,殺得他們落荒而逃。
    這是第三次,他將太阿殿從此消失武林。
    拿著一把火把,火勢熊熊,映得滿臉通紅,有若索命鬼,含笑的鬼,腰際纏不少瓶罐,
及一口大袋東西,更像瘋子。
    這次得幹得轟轟烈烈,傳回皇帝門也好有個交代。
    很不幸,又選中太阿殿。
    南宮雲的臉一定氣歪了吧?
    小勾想著他那副氣炸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沒辦法,誰叫你上排行榜,我是救你們的啊……」
    當然,他不認為南宮家會感恩。
    他只是想極快辦完事,替秋封侯解決何題,然後可以進人皇帝門,去見那惡人瘋子。
    「起床啦」三更天,這聲大叫,有若晴天霹靂,打得南宮家後院,叫叫喝喝,起來不少
人。
    他們個個臉色慌張,刀劍盡出地圍了上來。
    竟然又是丁小勾這惡小孩。
    南宮雲喝道:「你不要命了,還敢來太阿殿?」
    小勾含笑:「我不是來了嗎?」
    「這次讓你來得,走不了。」
    「真的嗎?」
    「圍住他……」
    南宮雲早就打算小勾會再來,他不笨,心知小勾輕功了得,自該想辦法應付,他找來十
大高手,叫他們隨身帶巨網,此時已張開,四面八方將小勾圍困其中。
    「這次看你如何走脫。」
    南自雲笑得奸黠。
    小勾眉頭跳了幾下:「很認真嘛,搬來那些網,我是網中魚了。」
    「不錯,就算你有寶劍,也無法一次次砍斷十張網,你走不了了。」
    「厲害,厲害,可惜我今天根本不想走。」
    南宮太極怔訝:「你有何意圖?」
    「想住你家啊……」
    南宮雲謔笑:「歡迎,太阿殿牢房正空。」
    南宮夫人冷道:「你三番兩次前來,到底有何用意?」
    看她一臉驚駭和不安,小勾有些不忍:「其實我說真話,你們也未必相信,我是在救你
們的命,所以想請你們立刻搬出太阿殿,走得愈遠愈好,因為有人要你們的命。」
    南宮家上下聞言,臉色更難看。
    南宮雲厲吼:「簡直欺人太甚,憑你,還早得很……」
    南宮太極怒道:「要老夫搬出太阿殿,除非老夫死了。」
    小勾無奈:「我早知道你們不肯,也一定會誤解我的意思,這都是命吧……」
    「你說,是誰要南宮家的命?」
    「我,如何?」
    小勾知道說不清,乾脆自己承認,免得又費口舌。
    南宮雲哈哈怒道:「我早就知道你故意找碴,過了今夜,你就會知道太阿殿就是你的閻
王殿……」
    小勾擺擺手,故作千愁萬緒:「辛苦無人知,也不跟你們多扯廢話,最後問你們一句:
走不走?」
    南宮雲以狂笑回答。
    「那我只好動手了。」
    「抓住他……」
    南宮雲心知小勾要動手,立即搶先機喝令手下攻擊。
    十張巨網同時張開,或四面八方同時圍來,或拋向空中連結,形成密封鳥籠般,罩了過
來。
    小勾一點也不驚慌:「憑那張網,也想困住我?也不問我帶來什麼武器。」
    南宮雲厲笑:「就算四把寶劍到手,你也難逃巨網。」
    「我只要一顆彈珠就行了。」
    小勾忽而從腰間口袋抓出一顆黑色彈珠,大小如牛眼,他志不在傷,故而住較少人處扔
去。
    彈珠撞地,轟然巨響,炸得悶碎地凹,碎石噴飛,嚇得前面幾名手下趴地避難,南宮家
人個個臉色頓變,急退數步。
    舉網者再不敢走近半步。
    小勾輕笑:「四川唐門霹霹彈如何?」
    南宮太極喝道:「你敢毀我家園?」
    利劍猛抖,他先發制人,搶攻過來,他乃一派宗師,武功自不在話下,雖然小勾兩次傷
他,都是利用邪門手段,現在不得不拚命,以讓小勾無法打出霹霹彈,他致勝機會甚大。
    誰知小勾根本不想與他鬥,眼看他迎面攻來,喝笑一聲,有洞就鑽,竟然閃向南宮夫人
身邊,讓南宮太極投鼠忌器,一時攻勢受阻。
    小勾有了空隙,威力自然產生。
    「太極掌門人,何必作困獸之鬥,就算你殺了我,還是輸定了,因為我早帶來大堆人埋
伏四周,等著拆你房子,燒你宮殿呢看彈……」
    小勾猛拋霹靂彈,他雖不想正面炸人,卻又覺得讓他們帶點兒傷,較能嚇阻,火彈盡找
對方人群附近拋去,一時炸得他們手忙腳亂,節節敗退。
    小勾突然一聲長嘯,忽見太阿殿四周丟進無數火把,又見無數瓶罐之類東西亂落,有的
還帶光影,直如星星滿天飛,驟見東西落地,瓶罐碎類,裡頭裝有油類,沾上火花,轟隆隆
化成一片火海竄掠高空,簡直包含整個太阿殿,無一倖免。
    南宮太板瞧得血絲滿眼:「你敢,敢毀我太阿殿?」
    「沒辦法,燒就燒了……」
    小勾又學鬼叫,四面又衝來不少人手,手抓黑球,全往大廳扔去,轟轟暴響,任太阿殿
多堅固,不到三秒鐘被炸得稀爛,那神震懾氣勢,地動山搖,早嚇得大阿殿上下魂飛魄散,
兩眼發直。
    小勾還未了,又喝道:「殺過來啊,一個也別走脫,炸死他們。」
    十數名黑衣人立即衝上來,人未到,彈先擲,有炸彈,有火油彈,小勾亦衝殺過來,腰
際火彈個個如玩彈珠砸來,霎時轟轟叭叭,炸得滿天滿地碎石、火花,更將南宮家人炸得衣
衫帶火,驚切大叫。
    南宮太極實是嚇,早忘了那句:要他離開太阿殿,除非殺死他,在親身受死亡威脅下,
以及顧及家人安危,登時下令:「快走,保命要緊。」
    護著兒女,逃向大門,十數名高手及太阿殿家丁丫環群群唉叫,像逃亡般拼向大門,各
自逃命去了。
    「逃哪裡去,皇帝門出擊,從不留活口……」
    小勾追得起興,不但追出大門,還再追殺三四里,方自呼過癮,折返太阿殿,心想自己
追殺中吼出皇帝門名字,想必對方記在心頭,而後若發現此派中人,氣勢過壯,他們吃不
了,自全更小心保命才是。
    太阿殿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火勢之大,衝向半天,映得數里外仍是紅光。
    一排黑衣蒙面人全站在大門前,這些人全都是神偷臨時找來,言明每人十兩金子,只負
責丟彈彈。
    他們雖知太阿殿並不弱,但蒙了臉,又不必打殺,重利之下隧答應了,現在任務完成
了,他們得趕快離去,免得後患無窮。
    「剩下五兩,來拿吧……」
    小勾腰際纏得那麼多東西,金子也佔了不少,他立即模出來,一人一錠,黑衣人笑哈哈
離去,他也高興走得快,不必洩密,人又輕鬆。
    不到幾分鐘,人全走光,小勾這才掠向左邊山林,神偷和小竹,以及秋封侯早等在那裡。
    「全部無性命危險,受點兒傷,那是難免的啦……」
    秋封侯感傷神情,難得露出感激的笑容,道謝幾聲。
    神偷含笑:「燒得很成功,氣勢震山河,不過這黑鍋恐怕得由你背了。」
    「小意思啦,人在江湖,難免如此,何況南宮家早與我結了樑子,以後再慢慢算,下一
位是軒轅烈,不必那麼大動手腳了。」
    為了趕時間,他們不作停留,立即起往干將堡。
    花了兩天兩夜時間,已抵廬山附近。
    干將堡築於廬山麓尾,倚山面崖而築,形勢險要。
    小勾單槍匹馬闖入干將堡,一時引起轟動。
    軒轅烈、軒轅書絕跟書羽舉劍攔人,發現來者竟是小勾,上次救命之恩,軒轅烈耿耿於
心,見著恩人,立即拱手問好,想迎入廳中招待。
    小勾即一臉緊張:「不必了,我是有急事而來。」
    軒轅烈自知小勾突然而來,必定有事,但也不會如此之急。
    「發生何事,少俠如此之急。」
    「魚腸宮和太阿殿都被滅去了。」
    軒轅家父子聞言,臉色大變。
    「當真?」軒轅烈急問。
    「嗯,就在這兩天,下一個目標就是干將堡,在下特別趕來通知。」
    「謝少俠。」
    軒轅書絕問:「對方是誰?」
    「黑衣蒙面,手段毒辣,據我所察,是最近出現的皇帝門。」
    「這是什麼幫派?」
    「全是惡人所組成,上次堡主遇上的四魔,也是皇帝門手下。」
    軒轅烈感到頭疼:「若四魔聯手,再加上本門寶劍已失,根本不是其對手。」
    「所以在下才趕來,堡主能躲就躲,別作無謂的犧牲。」
    「看來只好先避一下了。」
    軒轅書絕問:「魚腸宮的人全部罹難?」
    他害怕聽到心上人秋雨死去之消息。
    小勾道:「好像避開了,現場找不到秋家兒女的屍體。」
    軒轅書絕心頭稍安。
    小勾又道:「皇帝門一向趕盡殺絕,堡主若不避開,沒有必要,別露身份,還有,你在
離開之前,最好製造一些假象,以免他們起疑。」
    「是何假象?」
    「詐死啊,或者是另有仇家殺了你們……我看這樣好了,你們先走人,我燒你幾間房子
如何?」
    軒轅烈當機立斷:「好,就這麼辦,少俠,有勞你了。」
    為了兒女及家丁的安全,他立即通知下去,要他們收拾細軟,而且愈快愈好,干將堡平
日訓練有素,不到盎茶工夫,已收抬差不多。
    「少俠,老夫先走一步,來日再見。」
    軒轅烈似早留有退路,井然不亂地引領手下離去,臨行前交待南北兩院廳堂都可以燒。
小勾也不客氣,引來火把,燒它幾間,還將其它地方門窗搗碎不少。
    至於血跡,只好殺雞血以取代,見不著屍首,只好說殺了主人,傭人把主人屍首抬走了。
    由於瞭解軒轅列明理個性,事情進行地很順利,再次環視干將堡一眼,覺得火勢不可能
再蔓延,否則燒了如此雄偉城堡,實是可惜,一切覺得妥當,他才安心離去。
    行抵廬山腳下,秋封侯、小竹和神偷已等在那裡。
    小勾自得地將情況說了一遍,秋封侯感激,神偷亦稱讚他辦得好。
    接下來,該是到皇帝門一遊的時候了。
    「現在可以去見那瘋子了吧?」小勾甚感興趣地說。
    本是說好了。
    此時秋封侯覺得狄豫,畢竟那瘋子不是一般人所能對付了的。
    小勾看出他心思,擺手道:「沒關係啦,我自有辦法。」
    神偷甚想知道:「什麼辦法?」
    其實小勾哪來辦法,只是想讓他們安心罷了,故作神秘一笑:「到時候就知道了。」
    神偷問不,也打起哈哈:「希望有效才好。」
    小勾催促秋封候:「時間不多啦,咱以前不是說好了,別為我擔心,我早有準備
啦……」
    秋封侯咬咬牙,終也下定決心:「少俠自已小心,紀住,見著他後,千百別多話,他若
不高興,隨時會殺人。」
    「我會斟酌。」
    在小勾急於見瘋子之下,他們很快上路,神偷和小竹送行一段,也就告別分手。
    秋封侯則往不明山區掠去,在途中也說了不少皇帝門的狀況,那似乎和當今皇上並無差
別,妃子、太子、宰相皆有,小勾聽得嘖嘖稱奇,以為要去見皇上一樣。

                      ※               ※                 ※

    全黑的宮殿,那道曙光仍沒投在那張無條小蟠龍的椅子上。
    皇帝仍坐在那裡,專心地研讀九龍秘籍。
    秋封侯終於帶小勾前來此地。
    突見全黑宮殿,他甚是好奇驚訝:「黑殿,黑店,不知是否全坑人?」
    秋封侯暗示他,說話聲音別太大。
    小勾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卻仍被若大宏偉宮殿所吸引。
    「光是那蟠龍石柱,以尾巴頂到頭,少說也有二十丈高,雕一支要花不少時間吧?左兩
排、右兩排,深人裡頭數百丈,有多少支?」
    「皇帝最喜歡九十五,名為九五之尊。」
    「呵呵,這種皇帝倒也特殊。」
    小勾笑得並不大聲。
    然而皇帝卻有反應,他似乎甚久未聽到笑響,突然大喝:「誰在吵,快自斷頭……」
    秋封侯臉色頓變,才到殿口就得罪皇帝,那還得了?而且還是處死命令。
    他為難而驚駭。
    從未有人在皇帝命令下活命,除非皇帝又心血來潮。
    小勾眉頭一皺,細聲道:「這小子耳朵倒是挺靈的。」
    活聲甚小,又相隔百丈,甚是更遠,皇帝竟然聽到了。
    難道是回音,亦或是他耳朵真的如此銳利。
    「誰是小子?你罵本王?」
    皇帝突然撲來,有若打出炮彈,下不地,上不著天,直衝過來,本是遠遠一點,突然整
個人像龐然大物撞來。
    秋封侯大駭,呆立半場,他不知道如何反應。
    小勾突然打出天蠶勾,在不可能角度下轉彎,誰知皇帝武功實在匪夷所思,竟也能轉折
自如,東竄西掠,追得絲毫不差。
    他覺著人影就打,掌風過處,如犁挺掃穴,轟轟亂聲,只見蟠龍東倒西歪。
    這只是一個照面而已。
    眼看瘋子就要追過自己,小勾為之心急,大叫:「看彈……」
    還好,這兩天搞來不少霹靂彈,雖然在太阿殿用去不少,只留一顆當標本,想拆升自行
研究,現在悄況危急,先用上它再說。
    霹靂彈打出,瘋子竟不畏俱,伸手抓去。
    他扣力過猛,轟然一聲,炸得他倒摔退後。
    兩旁蟠龍柱碎斷兩支,小勾以為這下可把他炸死,因為他想任何血肉之軀,怎麼能抵得
了炸藥威力。
    誰知這瘋子就有能耐。
    他被炸得右手五隻戒指全碎,袖子更爛,半邊衣褲,連同見得著之肌膚,映出斑斑黑
點,他竟然無恙。
    小勾不得不相信,他當真練了金剛不壞之身。
    一炸末死,小勾心頭叫糟,把他炸成這梓子,自已豈還會有命在?
    他急忙又拿出金元寶,運功壓圓,竄向殿頂高梁,喝叫:「你再來呀,我先炸了大梁,
讓宮殿垮去,再來收拾你。」
    邢瘋子呆愣愣立在那裡,瞧著被自已炸黑的右手,似在冥想:「你練什麼武功。」
    原來他搞不清那是炸彈,以為是某種武功。
    小勾暗自想笑,靈機一轉:「炸彈功,怎麼梓,滋味好受吧?」
    皇帝喝叫:「不好受,快下來,把功夫教我。」
    小勾當然不肯下來,若有第二顆霹靂彈倒也罷了,現在連傢伙都沒有,還要什麼。
    他哈哈大笑:「你是誰?叫我下去就下去。」
    「你敢不聽本王的活?」
    「我還聽奶的香蕉皮呢……」
    「本王不吃香蕉,快下來──」皇帝暴跳如雷。「否則殺了你……」
    「你不殺我,我還想殺你呢……」
    「你要殺我?」皇帝臥身大笑道:「我是大惡人,你也想殺?」
    「可我是惡人中的惡人。」
    「你有多惡?」
    「逢人就殺,尤其是你。」
    「你敢……」
    皇帝咕哈厲笑,突然暴射小勾,管他什麼殿梁被炸的威脅,劈掌就打。
    眼看黑影撞來,小勾根本無炸彈可用,暗叫聲我命休矣,只好盡所有功力反掌打來,還
未沖及七尺,皇帝掌勁千軍萬馬劈至,碎地暴晌,他連人帶身幢向屋預,未能撞破屋瓦,倒
摔地面,跌得他兩眼發直,口角掛血,唉唉痛叫。
    瘋子皇帝感到意外,他怎麼不堪一由?身休直立不動地滑向小勾。
    「你的炸彈功呢?怎麼不用?」
    「用你的頭,炸彈功一天只能用一次,剛才完了,別在還有個屁用。」
    「教本王,我可以改良。」
    「要教,也要等我傷好了以後。」
    皇帝狐疑:「你不是要來殺本王,武功這麼差?」
    「是來殺你,也是來救你。」
    「什麼話,說明白?」皇帝喝斥。
    小勾瞄眼,裝出搖擺樣:「皇上不是要當惡人?」
    「我本來就是惡人。」
    「這還不夠,要當惡人中的惡人。」
    「本王當然是最後的一個。」
    「既然如此,就要提防好人隨時來暗算。」
    「廢話。」
    「可是,有人敢暗算過你?」
    「廢話」皇帝突然哈哈大笑:「你知通皇帝門的宗旨吧?就是惡中惡,壞中壞,險中
險,毒中毒,本王下令。隨時歡迎有人暗算我,雖時歡迎相互陷害,如果不死的,才是惡人
中的忍人,如道了沒有?」
    小勾暗自苦笑,看來皇帝門不只這一個瘋子,可不是想像中那麼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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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3 07:19:48 |只看該作者
「可是,真的有人暗算皇上?」
    「這倒沒有……哈哈,本王是惡中惡,他們知道必死無疑,所以沒人敢暗算。」
    小勾顯的得意:「我是一個這麼大膽的壞人,而且暗算還有點兒成績呢……」
    他也縱聲大笑。
    皇帝笑聲一頓,有點兒怔訝:「你竟然笑得比我大聲?」
    「我當然要笑。」
    「為什麼?」
    「因為我決定投靠你了,因為你殺不死,我可以隨時暗算你。」
    「你為了要暗算我,才投靠我?」
    「有何不可,奶是惡人,我也是惡人,看誰惡的厲害。」
    「我現在就殺了你,讓你惡不起來。」
    「你錯了,其正的惡人,是不會殺我,這太便宜我了,因為世上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
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就像秋封侯,他想救妻子,卻救不出,想離開皇帝門又走不掉,這才是
最痛苦之事,而我最痛苦就是無法暗算你,哎呀太難受了……」
    小勾瘋子般叫,十指抓扯頭臉,抓出紅痕。
    皇帝有所悟:「對呀我差點兒忘了,殺掉你,太便宜了。我要你傳授炸彈功,然後讓你
暗算不了我,而活活氣死。」
    「多謝皇上恩賜。」
    小勾跪地膜拜,一臉忠誠。
    皇帝瞄眼:「本王要殺你,你還敢入門?」
    小勾黠笑:「連你,我都敢暗算了,還怕入門?別忘了,本惡人也是又毒又狠。」
    皇帝為之縱聲大笑:「好,本王收你人門並封你……惡軍師,專門負責暗算本王,還有
任何人。」
    「謝吾王萬歲萬萬歲……」
    小勾立即嗑頭,皇帝狂笑不已。
    秋封候暗自噓了一口氣,沒想到事情又發展的如此離奇,小勾會安然無恙,而且還賜惡
軍師。
    瘋子留人,竟然是為了要暗算自己?
    然而想想他本就是瘋子,這種決定,也就不足為奇了。
    笑聲中,小勾猝然一掌搗向皇帝,趁其不備,該能奏效,豈知皇帝武功太高,頓覺有風
聲逼來,身形直立,連連抽退七尺,躲避掌勁,又飄回來。
    小勾呵呵笑道:「吾皇小心啦,小勾隨時會暗算你。」
    皇帝甚得意:「本王隨時等你來暗算。」
    他忽然覺得此事是曠事絕作,立即喝令。
    「左相、右相給本王過來。」
    話聲未落,殿外相應兩聲,立即奔入兩人,一位留有八字鬍須的中年書生,一位是光頭
和尚。
    兩人已注意到現場情況,尤其是皇帝,右手脫袖全黑,還是那麼高興,這是反常現象。
    小勾也注意兩人,中年書生,一臉秀才樣,臉膚白淨,卻隱含一股深沉,想必攻於心計。
    那和尚眼凸眉翹,身軀魁梧,有若凶神惡煞,他心想:「都是惡人堆,自然難得見到善
類了。」
    皇帝見兩人前來,立即哈哈大笑。
    左右丞相先拜禮,才注視小勾,發覺他如此年輕,心頭微詫。
    左相道:「皇上身上黑斑……」
    「是惡軍師炸的,哈哈,他練有秘功,很厲害。」
    能讓皇帝誇讚的武功,自是錯不了,兩人不禁對小勾多瞧幾眼。
    小勾拱手而笑:「兩位多多包涵,不必把我當成朋友,我隨時會暗算你們。」
    他表明了不友善態度,左右丞相為之一愣,隨即暗自冷笑。
    左丞相道:「皇上奶不知他來歷就用他,太危險了。」
    「越危險越好,本王就是要他危險,這樣玩起來才夠味。」
    「他可能會危及皇帝門安危。」
    「廢話否則我要你們兩個宰相幹什麼?你無法管好他就自殺,別來見本王。」
    左右丞相立即下跪:「小臣必能管好軍師。」
    「那是你的事立即把殿堂修好,沒事別來煩本王……」
    皇帝怒轟地吼著,突然轉向小勾,笑意已露:「本王要練功去了,好好收拾他們……」
    說完,一閃身,射向陽光投射處,從那洞口鑽失。
    皇帝走了,當然是丞相最大。
    左相已冷目瞄向小勾,他那較瘦的脆頰,笑起來全往上吊,凸起的小肉丸似的,下巴顯
得更尖,更狡詐了。
    「你很利害,竟然耍得皇上對你特別開心。」
    右丞相聲音粗如屠夫:「別太得意,洒家隨肘可以宰了你。」
    小勾捉謔:「本軍師照樣可以宰了你們。」
    右丞相冷笑:「你知洒家是淮,三十年前宰掉上空老禿驢,下毒害死少林十七條人命,
然後姦殺女子不計其數,人稱惡佛陀,哼哼數十年來,武林想要拿洒家人頭歸案,洒家還不
是好好地活到現在。」
    「可惜蹲在人家腳下當應聲蟲罷了。」
    「你想找死……」
    「害怕,我就不會來了。」
    左丞相冷道:「老夫出身崑崙派,本姓任,人稱毒秀書生,閣下想必所過。」
    小勾當然聽起,這毒秀書生要比惡佛陀更可怕百倍,暗算師父,奪師妻,奸師女,崑崙
一派幾乎全滅在他手中,出武林又干下不少樁慘無人性的血案,如今竟然也躲在這裡,可見
秋封候所言不虛,皇帝門果然聚集了天下大惡人。
    「別提往事,丟人現眼,要是行,你也不必躲在這裡,還是安心地當你的左丞相,這樣
會活得久些。」
    左丞相道:「別以為老夫不知你來歷,你是秋封侯帶來的人,他根本殺不了四大劍派之
人,只不起是用計想騙皇上罷了,我要說出,你們準死無疑。」
    一直默立一旁的秋封伏,臉色頓變,沒想到此事仍未瞞住他們,看來已凶多吉少。
    小勾雖驚於他們眼線如此之利,這麼快就如道消息。
    他仍談笑自如:「以前你說出,恐怕會如此,現在可就不一樣了。」
    左相冷目瞄他,心念一轉,忽而笑了起來,這笑聲顯得和藹多了。
    「其實我們都不是什麼好路子,能混在一起也是緣分,在皇帝門,雖說皇帝准許大家相
互鬥爭、陷害,但為了保護整個皇帝門,以及門徒安危,大家都有良好默契,並無真正相互
殘殺之事發生,對於方纔的粗魯,還請多多見諒。」
    他竟然轉得如此之快,看來心智果然陰險難測。
    小勾捉言道:「你的情緒變化,倒是很快嘛……」
    左丞相笑道:「都是一家人,還談什麼彼此,你不犯我,我不犯你,這不是很好四?在
下任青雲,除了在皇上面前,咱不必來這套如何?」
    他點明了小勾只要不惹他,他也願意睜隻眼閉只眼算了。
    「好吧,咱和平相處,在下丁小勾,人稱妙賊。」
    任青雲詫異:「原來你就是盜走少林寺達摩袈裟之人,失敬失敬。」
    他連連拱手,小勾也大方接受。
    「為了替軍師洗塵,今換我做東,為你筵請接風如何?」
    「謝啦……」
    惡佛陀似是不甘,但他見及任青雲如此客氣,也顧不得翻臉,先弄清楚用意再說,淡淡
冷哼一聲,未作表示。
    隨後他和任青雲已相繼告別。
    秋封候急急行前:「少俠,你千百別信他的活,那種人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
    小勾含笑:「我當然清楚,誰相信他的活,誰就是呆子,但現在不宜撕破臉,我會先下
手為強,老瘋子已對你沒使命,你就先躲起來,一切事情由我處理。」
    「要是任青雲告知皇上,你我該如何是好?」
    「放心,老瘋子雖惡,心智即亂七八糟,現在發怒追殺人,可能一句話就把他變得樂呼
呼,我自信能對付得了,倒是你,要小心躲藏,至於夫人之事,我一有機會,就把她救出
來。」
    「一切有勞少俠了。」
    秋封侯知道自己留下,幫不上什麼忙,甚至會添麻煩,還不如走的好。
    在一聲道別中,他已感傷離去。
    剩下小勾,他得好好計劃,如何在惡人堆中活命。
    時間離晚宴甚早,小勾四處走走瞧瞧。
    這黑殿佔地數百丈,除了大殿,恐怕一時也算不完。
    行走間,他並未碰上任何怪人,建築工人倒是不少。
    他想方才和瘋子打鬥,衣衫碎爛不少,不如找工人,換下衣服,再找地方凋息。
    功行三周天,醒來已是黑漆一片,抬頭望向山區,半山崖上有間神殿,光亮非常,該是
宴請處。
    他伸伸懶腰,已掠向該殿。
    殿中,果然排出長形桌子,前後各一張太師椅,左右各八張,壁上桌上全是燭火,映得
全殿亮如白晝,任青雲坐在最裡頭,惡佛陀坐在他對面,兩邊椅子各坐了六人,衣怪異,色
彩不少呢
    小勾行至。
    任青雲已起身岔笑道:「恭消惡軍師入坐。」
    一出聲,左六人,右六人齊往小勾瞧來,見他們長相千奇百怪。
    小勾不禁覺得想笑,暗道:「真像動物園。」
    他知道,這十二人可能就是十二星相了。
    他也打起招呼:「各位好啊……」
    十二星相一口同聲道:「不好。」
    「不好,呵呵,我來了,你們就會好啦……」
    左邊第一位,鼠精已說道:「認識我,穩槓龜。」
    「這麼嚴重?奶是煞星?」
    「老大叫何無救,見者無救。」
    小勾頓肘想笑,人若老鼠,連名字也怪,他悠笑道:「以後我不想活,再來跟著你拿老
鼠藥吃。」
    「藥沒有,老鼠屎倒很多。」
    「這更嚴重啦,不必吃,光吸一口就斃命了。」
    接下來……
    牛神,壯如牛,眼如牛,聲如牛:「大爺周山奇,江東人氏,人稱牛魔王啊……」
    小勾想笑:「三七(山奇),呵呵、你的牌准嗎?」
    「不准」他身邊的虎爺斥笑:「有我在,一定不准。」
    「這又為什麼?」
    「因為我叫吳銅規,比何無救更穩。」
    小勾快笑岔了氣說:「銅規,槓龜,呵呵,更進一步了。」
    虎爺一身虎皮,嘴長虎牙,雙手粗厚如虎。
    第四位妙齡女郎,一頭秀髮披肩,甩來甩去,風情萬種,一身蟬翼黑紗帶透明,卻媚而
不蕩,神情則千變萬化,乃兔女夢丹丹。
    小勾淡笑:「難得發現一位正常之人。」
    夢丹丹輕歎:「我更難得你用藝術眼光來看我,唉世上這種人已經不多啦……」
    小勾悠笑:「可是我看你……也會很沖功啊……」
    夢丹丹臉色一拉:「下流,不跟你說話了。」
    頭髮一甩,其是憤怒。
    小勾忙著想知道這些人有何封號,沒時間多理夢丹丹,又往龍魔看去。
    龍魔長相平平,名孫病,平常病奄奄,偶爾有龍馬精神出現,行蹤更是難測難尋。
    蛇婆已七老八十,名為許林林,臉皮鄒得如千百根小油條貼在上面,據說是抹錯藥而造
成,醫都醫不好,故而見著美女,她就想毀容,手段更是毒辣。
    馬怪,越殺,一副馬臉,長而丑。
    第八位可就更吸引他,一頭金髮,騷得連上衣都不穿,奶奶卻是油滑的很,嘴唇塗得又
紅又血,頭戴白花,騷中帶傻。
    「史脫樂,不就是進口的小白菜?」
    「沒辦法,外面混夠了,來到中原,卻被女人追殺,只好技靠本門啦……」
    「真是讓人同情。」小勾想笑,不禁對他多瞄幾眼。
    第九位,猴仙,胡來,一一臉猴相。
    第十位,野雞,陸三三,半老徐娘,淫媚得很。
    第十一位,瘋狗,王咬金,鼻子特大,追蹤功夫到家。
    最後一位豬八爺,名朱八,肥如豬八戒,看來色瞇瞇模樣。
    介紹完畢。
    小勾快笑岔了氣:「這是什麼世界,何五九(元救)、三七(山奇)、吳扛龜(銅
規)、沖○○(林林)、六三三(陸三三),呵呵,對對就佔了兩個,難怪會槓龜,更有夢
丹丹、史脫樂,人稱藝術的佼佼者,這是什麼世界嘛……」
    小勾實在想不出,怎會湊得這群怪人?
    野雞笑得媚:「小軍師,你還是童子之身吧?今晚來我那裡,姑娘包個大紅包給你,怎
麼樣?」
    瘋狗叫好:「老雞吃嫩雞咧,天下大消息。」
    小勾道:「能進來的,還全是嫩雞?早在十歲前就被破去啦。」
    野鴨覺得可惜:「這年頭,年輕人就是憋不住,處男愈來愈難找了。」
    羊騷史脫樂道:「在我們國度裡,是不容許處男存在的。」
    小勾瞄了幾眼,乾笑說道:「吃板吧,今晚不是來談童子雞的。」
    任青雲道:「不知軍師欲坐何處,空餘四張椅子,本是四魔坐椅,他們有事在外,故而
未能前來。」
    十二星相眼神一拉,他們可不希望這小子輩分高出自已。
    小勾明白他們的心思,瞧瞧位置,早就容不下另一張椅子,分明是任青雲有意整人。
    他輕輕一笑:「這裡哪有我的座位,我就站吃好了。」
    仟青雲道:「這怎麼好意思?」
    「難道要宰相讓位?我還是站的好,你們表示看看,這決定如何?」
    十二星相立即叫好,任青雲無話說,只好向小勾說聲抱歉,當真不加椅子。
    菜立即上來。
    惡佛陀邪謔道:「本門名菜,軍師你敢吃嗎?」
    「有何不敢。」
    「最好如此,開菜。」
    蓋子掀開,長形大盤中放的竟然是一對小孩雙掌和雙腳。
    小勾瞧得兩眼翻白,快吐出來。
    惡佛陀謔笑:「如何?三步童男,手掌細嫩,肉質甜美,是最好的佐菜,少一歲太軟,
多一歲太老,就是三歲的最爽口,來一根指頭嘗嘗吧?」
    他伸手拈下嫩指,如品山珍般,吃得嘖嘖有聲。
    小勾當真嘔出東西,兩眼發直,十二星相大笑不已,任青雲更是謔笑在心。
    小勾突然無法忍受,厲吼;「惡人……」
    一聲暴響,猛射桌上,將餐盤砸向惡佛陀,他一時走避不及,被砸個正,怒火已升,猝
然撲殺過來。
    小勾再砸長桌,抓起一半邊砸惡佛陀,天蠶勾猛打出去,惡佛陀擊碎石桌,手掌正往前
推,忽而感到刺痛,已被天蠶勾刺中。
    他不明究理,猛拉回來,小勾卻猛扭,咬呀一聲,惡佛陀整個人被揪前飛起,他頓展千
斤墜,壓往地面,手掌肉吃力不住,被勾子扭去不少,惡佛陀已落地面,不顧鮮血,動身就
追。
    小勾心知他武功了得,自己硬拚,未必能得勝,早已打出天蠶勾射往外頭,一拖拉,人
如流星射去。
    惡佛陀雖追出,卻也慢了一步。
    任青雲和十二星相追出看熱鬧,始發現小勾逃向萬丈深淵,以勾線墜身,任由惡佛陀追
喊,根本拿他沒辦法。
    一眨眼,小勾已不知逃向何地。
    「被洒家見首,准抽奶的筋……」
    惡佛陀厲吼幾聲,右掌心疼痛難挨,方自放棄追人自行料理。
    豬八爺已開口:「軍師爺有一套,將來有出息。」
    牛神捉笑:「他不吃人肉,難道要吃你豬肉不成?」
    豬八爸冷笑:「奶的牛肉也不差,煎牛排更夠味。」
    「看看誰煎誰?」
    豬牛不合,兩人已大打出手,然而每次都平分秋色,只不過多受皮肉之苦而已。
    兔女夢丹丹瞪了一眼:「沒氣質。」已然離去。
    她一走,其他人也走光,只留任青雲惡佛陀。
    「快想辦法把他除去,這是禍害。」恕佛陀冷怒地說。
    任青雲冷笑:「退早全讓他償命,你也真是,莫名其妙地去惹他。」
    「誰如道他不吃人肉,翻臉又如此之快?」
    「我也不吃人肉,只有你們這些少數幾個喜歡,他連皇帝都敢暗算,還怕你什麼丞相不
成?」
    「家非抽他的筋,剝他的皮,切他肉來吃不可。」
    「你若行,我倒省事了,回去吧,小心那小子再來暗算。」
    惡佛陀悻悻離去。
    任青雲瞄著天際,思考一陣,露出淡淡黠笑,也消失夜空中。
    小勾跳落深淵,找機會又逃回神殿,因為他不知要往哪裡,只好回來原地,一方面可棲
身,一方面也可利用瘋子淫威,懾住他們,免得突遭暗算。
    他找了隱秘處,躺了下來,心想先休息,等天亮再說。
    他瞧著那些被打斷的石柱,現在都恢復原狀,不得不佩服那些工人的效率。
    忽而他看見有人影掠來,再看清楚,原是秋封侯去而復返,小勾立即向他招手。
    「宮主怎麼又來了?」
    秋封侯淡然一笑,飄身而至,手中抓著一大袋東西,交給小勾。
    他含笑地道:「你用霹靂彈傷瘋子,他要你傳授炸彈功,我想你無此彈,耍不出什麼名
堂,所以趕去向神偷要了一袋,也好讓你派上用場。」
    小勾欣喜不已,立即接過霹靂彈,呵呵謔笑:「有了它,看那惡佛陀再來找我,就炸得
他稀爛。」
    秋封侯驚詫:「你得罪他了。」
    「豈只得罪,他右手差點兒被我揪斷呢這些人太殘忍了,竟然把三步孩童手掌當成上等
料理……」
    他把宴席之事大略說了一遍。
    秋封侯聽得長歎不已:「不錯,惡佛陀有些嗜好,現在連十二星相也吃起來,除了羊騷
和兔女例外。因為他們認為,若吃豬牛之類的肉,不是在自相殘殺?所以才改吃人肉。」
    「若讓他們出現江湖還得了。」
    小勾忽而覺得自己有了使命感,豈能容他們作惡?
    秋封侯道:「最狡猾的是任青雲,他往往殺人不見血。」
    「我看得出來,對了,你在這裡,是住在何處?」
    秋封侯這才想到小勾住在宮殿,自是不懂此規矩,遂道:「山區有一大堆宮殿,你若不
想生事,找間沒人的就可住下,你若要奪他人的。只要搶得過他,自是你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
    小勾又道:「夫人長相如何,要是我救錯人,豈不是冤枉。」
    秋封侯鞋輕歎:「她左耳垂有顆紅痣,長相和秋寒差不多。」
    小勾輕笑:「我該想到,她們是母女倆,如此我就容易辨別了,她身在何處?
    你可知道?」
    秋封侯道:「在另一個禁匠,我沒去過,那裡住有皇后和太子。」
    「這有太子?這可好玩了。」
    「那裡被奇門陣式封住,若無門路很難進去。」
    小勾自得道:「別的沒有,奇門怪書,我看得不少,否則怎會偷盡天下,哪天有門路,
必定摸去瞧瞧,有機會當然要救出夫人啦……」
    「謝少俠,若沒事,我先走了。」
    小勾再次謝他送來霹靂彈,秋封侯已告別離去。
    小勾看看袋中炸彈,足足有三四十顆,他想著,留十顆在身邊,其它的安排在此殿高梁
上,三十來顆若全部炸去,任由此宮殿如何堅固,也將垮下。
    這是破斧沉舟的計策之一。
    他立即算妥石柱位置,將霹靂彈藏在屋樑角深處,他記好位置,免得臨時要用,找措地
方。
    一切弄妥,今夜還是暫時睡在這裡,有事明天再說。
    他就呼呼大睡。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見得有人逼近,張開眼睛,那要命的瘋子皇帝竟然站在他身邊對
他笑。
    小勾驚詫地跳起來,乾笑不已。
    皇帝冷笑:「你未找到住處?」
    口氣中好像說小勾未搶得住處,而對他感到無用。
    小勾心念一閃,笑道:「皇上誤會了,小臣專程在這裡等你前來,因為你隨時要學炸彈
功,對不對?」
    皇帝又有了笑意:「沒錯,快教本王。」
    「其實這很難學的,但皇上天資聰明,該能悟通,我現在就把心法念一遍。」
    小勾立即將所學過的武功秘籍,東念一段,西抄一段,拼拼湊湊,念了一大堆。
    皇帝皺眉:「這麼複雜?比九龍秘籍還複雜?」
    「有嗎?」
    「複雜多了。」
    「其實我也沒學全,只好一天用一次啦,首先要聚氣成丸,然後再打出去。」
    小勾使勁遠功,逼得雙手發抖,滿臉通紅,隨又拿出一顆霹靂彈,沉道:「我功力不
夠,只好借重外力,才能大顯神威,你看……」
    小勾頓時將霹靂彈打向石柱,轟然一響,又把石柱炸斷。
    皇帝不解:「是彈較厲害,還是功夫?」
    「練會了,自然是功夫,我只練了一半,要靠彈了,哇好累,今天我又沒法練這功夫
了。」
    小勾喘息不已,當真耗盡功力般地靠在石柱上。
    皇帝為之高興:「本王當然不必靠彈了。」
    他伸出右手,運功凝氣,一股淡青氣體漸漸從掌心逼出,他用功壓縮成圓形,倒有些像
霹靂彈,他猛打出,那圓形氣體撞向石柱,轟然一聲,貫穿石柱前面炸出胸袋大洞,後邊仍
是小洞。
    不過這手聚氣凝形功力,已讓小勾咋舌不已,他立即露出欣羨神情:「好厲害的皇上,
一出手就有七成功力,不出半月,這功夫必定學成。」
    皇帝得意哈哈大笑:「本王對武功一向一學就會,炸彈功再難,也難不倒本王。」
    忽而笑容一斂:「唯有九龍秘籍,本王老是學不會,最讓本王生氣。」
    他激動地抓扯秘籍,若非還有用,早被他撕破了。
    小勾對這秘籍亦感興趣:「皇上是否借小臣瞧瞧?」
    「不行」皇帝冷眼瞪來,忽又改變主意:「只能看一眼。」
    伸手把秘籍交拾小勾,他為何會改變主意,沒人知道。
    小勾接秘籍,翻開一瞧,這秘籍畫了不少龍,就跟他懷中的那塊玉盒蓋所刻的一樣,只
差沒有題字。
    小勾瞧不出所以然,隨後又向裡頭瞧,除了圖形,還刻了不少口訣,他已利用智慧,先
記下來再說。
    大約三十頁,少說也有千餘句口訣,他很快可以記起,甚至圓形,他一忘形,已仲右手
比劃。
    皇帝見狀,立即拖過秘籍,怒道:「你偷學……」
    小勾叫道:「皇上都學不會,小臣哪有辦法學,只是覺得此武功怪異,忍不住比劃而
已。」
    皇帝冷道:「諒你也學不會。」
    「誰說的,我學不會,卻看出端倪,他這圖形如口訣,早指用招不只是雙手,還有頭
腳,甚至肩頭都能傷人,你看那龍圖形中的形狀,像不像人?」
    皇帝仔細看去,果然,一條條小龍排列,空白的地方正和人形差不多。
    他欣喜不已:「沒錯,正是人形。」
    「你再看看每一條龍的變化,這個圓,是不是左右肩頭的龍,嘴巴張得特別大?
    那表示這段殺招在肩頭?」
    皇帝更形激動,突然雙掌耍如龍騰,待要攻擊,立即變化,運勁向肩頭,猝有一股勁道
從肩井穴衝出,咻然一聲,有如劍氣,直鑽一石柱,那石柱立即被切陷一大凹。
    「我想通啦,秘密原來在此……」
    皇帝手舞足蹈,百丈宮殿不知轉了幾圈。
    方掠回原處,狂喜說道:「原來此功傷人處在於穴道,如此全身皆可殺人,如刺猥,如
千萬利劍掛身,難怪九龍真人可以同時用九把劍。」
    小勾只是從圖形中看出異樣,想借此臭蓋自已論調不同,見解獨到,誰知歪打正。
    見著皇帝表演,他也開了眼界,也知道九龍秘籍奧妙在那裡。
    「皇帝對小臣還滿意吧……」
    小勾輕笑著。
    「當然滿意,本王賞你……」
    皇帝忽而覺得,他身上除了秘籍,什麼也沒有。
    小勾笑道:「就賞個封號吧,賞我為開門第一大功臣如何?」
    「好,隨你要封什麼就封什麼。」
    「皇上呢?自己有何封號?」
    「沒有,有有有,是武林皇帝。」
    「以前武林皇帝,有不少人做過,並不特殊。」
    「你替本王取一個獨一無二的名字如何」
    「自古以來,最獨一無二的只有武則天了。」
    「很好,本王就叫武責天哈哈……連天都能指責,最好了。」
    皇帝把小勾話聽錯,以為他為自己選封號,為了能責天,他欣然接受。
    小勾暗自好笑,若他如通武則天是女的,他不知作何感想?他立即拜札。
    「小臣三見武則天皇上,萬步萬歲……」
    皇帝笑得更狂,白眉毛抖跳如飛,忽而笑聲一斂。
    「本王要去練功了。」
    咻的一聲,又自鑽人坐椅上方洞穴。
    小勾但覺奇怪,那洞是啥玩意兒,掠入那洞裡就可練功?
    他也想去瞧瞧。
    然而,若讓瘋子知道,會如何?
    他想不了那麼多,立即追前,立在陽光處,往上瞧處。
    太陽就在上空。
    他覺得奇怪,現在還是早晨,怎會有頂直太陽?
    再仔細看,他突然發現,太陽光是經過特殊銅鏡反光投下。
    那是一個深直井洞,且通山頂。
    「這麼說,宮殿的後半部是在山裡頭了?」
    外頭宮殿過高,而且寬敞,若未掠上屋頂,根本看不著。
    小勾已如此認定,算好位置,打出天蠶勾,人已無聲無息,緩緩上升。
    他發現井洞兩旁還有幾口不算太小的洞穴,有的石門封著,有的卻深黑莫測。
    忽而他發現右側洞中有道淡青人影閃過。
    「有人?」
    小勾當機立斷,即刻往那人追去,他並未追得太近,以免被發現。
    洞內雖漆黑,但那人似乎不知有人跟蹤,走得並不快,小勾要跟他,並不難。
    盞茶光景過後,那人已離開一道石門,淡光投來,他一閃即失,小勾追前,往石門一
推,自動打開。
    他也閃入另一頭。
    猝然間,映在眼廉的竟然是瓊樓玉宇,雕欄玉砌,花園樓台,簡直如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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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3 07:20:37 |只看該作者
第09章 閹割之刑
  小勾心神一凜:「這莫非是秋封侯所說的殿中殿?」
    他有了準備,很快利用地形,潛探過去。
    這裡安靜得嚇人,而且空曠,讓人有股如臨沙漠的壓迫感,小勾潛過洗心亭、望春台,
直抵沉曲軒。
    他忽而發現一名婦人,呆愣愣地坐在軒台前,怔癡癡地瞧【水中游魚。
    這臉容有點兒熟悉。
    小勾再瞧清楚些。
    「有點兒像秋寒……冰冷冷的……」
    他心頭一凜,往婦人左耳瞧去,他更是心驚。
    「左耳有紅痣,會是秋夫人?」
    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小勾再瞧向四周,覺得沒人,這才潛掠過去。
    「秋夫人。」
    小勾聲音已驚醒夫人,她往回瞧來,是個從未見過的小男孩,不覺驚心。
    「你先告拆我,【是不是秋夫人?」
    秋夫人上下打量小勾,表情已恢夏平靜:「我是。」
    她以為這裡除了皇帝門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外人,更不可能有人來救她。
    小勾欣喜:「我是秋封侯宮主派來的。」
    秋夫人再次動容:「是封侯?」
    她有點兒不信。
    「秋宮主就在附近,他要我帶你出去。」
    「是嗎?」秋夫人輕歎:「都已這麼多年了……」
    「夫人別這麼想,宮主一直在想辦法。」
    「他把皇帝打敗了?」
    「沒有,可是他一直沒放棄。」
    「我知道,可惜皇帝武功利害,若還活【,我出去,一樣會被捉回來。」
    「夫人不必如此灰心,就算真的如此。回去見見兒女也是值得。」
    「劍梧?還有寒兒、雨兒、水兒……」
    秋夫人陷入痛苦沉思。
    小勾低聲道:「他們都很想念你。」
    「我何嘗不是……」
    秋夫人目光含淚。
    她似乎已被兒女所感動:「我跟你走,你有把握?」
    「沒試過,永遠沒有機會。」
    「我們走吧!」
    秋夫人已起身,她知道時間寶貴,也不收抬行囊,免得誤時。
    小勾看她願意走了,甚是高興,當下領她,小心翼翼退回山洞中,但覺無異樣,才又往
回路退去。
    夫人雖【淡青衣裙,黑暗中較為明顯,但並未碰上阻礙,甚是順利地已退回井洞。
    那裡仍是陽光白亮。
    小勾傾耳細聽,未覺異樣,才打出天蠶勾,將夫人背負於背,快捷往下落,直到地面,
才降慢這度,安然落下。
    兩人又自潛出殿庭,並未有人發現,小勾找出小徑速掠出去,過了怪石林,前面迎來一
片古松林。
    小勾欣喜:「只要過了古松林,就算脫離危險啦。」
    秋夫人難得浮出感激的笑容:「多謝少俠相救。」
    「說不定宮主在外頭迎接呢,咱們快走。」
    小勾引【她,逃得更小心,更快。
    眼看古松林一大片拋在後頭,還差五十丈就要逃開。
    那頭林匹卻投來許多晃動的顏色。
    小勾但跪有異:「有埋伏。」
    他拉【秋夫人躲向古松背後,瞧著一陣,很難分辨他們是誰。為了別冒險,他還是決定
統開,遂取左側方位,斜斜潛過去。
    忽而,轟轟數聲,幾顆古松竟然被劈斷,狂壓撞來。
    「不好!」
    小勾急忙抽退秋夫人,又撞往另一方向。
    外頭傳出無數冷謔笑聲。
    「惡軍師,你來此不到一天,就敢吃裡扒外?」
    話聲方落,任青雲已領著十二星相及惡佛陀擋來。
    小勾瞧及任青雲淡棕色衣衫,已然想通:「原來引我去找秋夫人的人就是你?」
    任青雲明黠冷笑:「不措,你不覺得救人,救得太順利了嗎?」
    「有點幾,不過卻未想到是你搞的鬼。」
    「兵不厭詐,你吃虧了。」
    「我覺得奇怪,你我明明說好,井水不犯河水,你怎會坑我?」
    「在惡人堆裡,你還相信別人,其是天真。」惡佛陀謔笑:「天真的可以燉來吃。」
    「你們嘛,可以炸了吃。」
    小勾射出霹靂彈,互取惡佛陀,轟然一聲,惡佛陀躲避不及,被炸得遍體鱗傷,當場倒
地。
    任青雲及十二星相驚駭中掠退數丈,不敢近身。
    「再賞幾顆!」
    小勾為爭取時間,突又追殺他們,霹靂彈連擲幾顆,炸得他們驚心肉跳,幾名逃之過
慢,已是皮開肉綻。
    參天古松,東倒西歪,壓壓下折。
    小勾得以衝破眾人,拉【秋夫人奔逃而去,他想追兵過多,若逃往平坦的道路,自是容
易被追【,只得又往山區遁去。
    掠逃數十里,他找到一處險秘的崖面,以天蠶勾「懸身,吊向下邊,剛好有個石縫,立
即藏身其中。
    小勾欣笑:「除非他們是飛鳥,否則根本找不到這地方,再不久,我們就可以脫身了
的。」
    秋夫人一直沉默【,只是臉色白了許多,她感激道:「多謝少俠。」
    「哪裡,這是順手之勢。」
    小勾要她坐下,自己找地方休息,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千脆閉目養神。
    未多久,一陣陣喝叫聲傳來,由遠而近,而後又遠離。
    小勾心想,說不定他們又折回,故而再等久些,較為安全。
    果然,一盞茶光景過去,後有掠空聲傳來。
    「這小子莫非化成煙不成,竟然失蹤了?」
    是任青雲的聲音。
    豬八爺道:「走了也好,我看他是個麻煩。」
    任青雲叱叫:「要是讓他逃走,皇上責罪下來,我還有命在?不行,非把他找出來不
可,瘋狗,你的鼻子到底靈不靈?」
    「靈啊!」
    「為什麼尋不出蹤跡?」
    「都是火藥味,很難聞……」
    小勾暗自高興,方纔那幾顆炸藥,終也讓對方沾上味道,他正高興之餘,瘋狗忽有聲音。
    「看,是玉簪,秋月頭上的,有淡淡的香味。」
    秋夫人聞言臉色大變,伸手往頭摸去,更是焦心萬分,小勾正以詢問的眼神送來,秋夫
人感傷點頭。
    「真是【的?」小勾癟困地再問一遍。
    秋夫人戚心點頭:「我不小心遺落了,害了你。」
    「這時候,說也沒用,我不怪你,他們未必能找到這裡。」
    小勾不願夫人過於自責,心頭卻是快苦出水來,他知道任青雲必定不肯放過線索,更何
況在昨夜,他近曾以用同樣方法避開惡佛陀追殺。
    果然,任青雲冷笑聲傳來:「他一定躲在懸崖下,他那手吊吊功夫很特殊,正是他逃生
本錢。」
    瘋狗道:「那崖少說也有萬丈深,沒人下得去。」
    「下不去就守【,遲早會逮到他。」
    秋夫人聞聲,為之驚急:「少俠,你還是把我放了,你自行離開吧!」
    「放了你,他們也饒不了我,夫人別擔心,還有機會。」
    小勾立即往深崖探去,準備背著秋夫人再逃往崖底。
    突然,一聲厲叫傳來:「誰敢背叛本王?」
    原是武則天皇帝趕來,他怒氣滿臉,一道電光般射向任青雲,又追問一句。
    任青雲但覺奇怪,自己並未通知,他怎會知曉,就算爆炸聲,他也只會問:
    「出了何事?為何知道有人叛逃?」
    回答他的話都不能過慢。
    任青雲立即說道:「是惡軍師。」
    「右相說過了,本王不信。」
    任青雲聞言方知是右相惡佛陀,可能受重傷,不甘心而轉回黑殿告知,以能報此仇。
    他立即回答:「確實是惡軍師,他還帶走秋月夫人。」
    「我不信。」
    雖說不信,武則天皇帝還是衝下高崖,喝吼不已:「惡軍師你敢背叛本王?」
    小勾聞聲,心知要糟:「這老魔頭怎麼趕來,我完了。」
    顧不得再慢慢下墜,猛扯落天蠶勾,如斷線風箏,直墜而下。
    秋夫人嚇得緊閉眼睛,其希望此事從未發生過。
    誰知,小勾墜得快,武則天追得更快,有若小流星被大流星給追撞,咻地一聲,武則天
追過兩人,凌空伸手,猛吸住兩人,他兩腳猛蹬,插入崖壁,三人墜勢為之頓停。
    他吼道:「你為何敢背叛本王?」
    小勾幹笑:「皇上不是說,本門弟子隨時可以離開?」
    「不錯,逮到卻要分屍,何況本王沒叫你背叛。」
    「奇怪,背叛也要你通知?」
    「當然。」武則天轉瞪秋夫人,怒吼:「是不是你誘拐他背叛。」
    他掐住秋夫人脖子,掐得她滿臉漲紅,哪能說得出話?
    小勾見狀,乾脆抓出一顆霹靂彈。猛往他雙腳下崖面炸去,如此可以阻止他殺了秋夫
人。霹房彈方打出,武則天頓時感覺,叱喝:「你炸本王?」
    來不及多說,轟然一聲,地動山搖,崖壁被炸出窟隆,碎石亂彈,武則天雖及時抽腿,
仍被炸彈餘威打中,連鞋帶褲管全都被炸爛。
    三人又往下墜。
    武則天大怒,換焰小勾脖子:「你想炸死本王?我殺了你!」
    他掐得小勾吐舌翻眼,就快嚥了氣。
    不知怎麼?
    武則天又心軟:「不行,你還沒把炸彈功教全,該死。」
    他猛蹬雙腿,抵向崖壁,人如沖天炮般直衝而上,只換雨次腳,人已衝出崖面,反手將
兩人丟向地面。
    任青雲見著小勾,這才安心,終於將人逮回。
    小勾咽喉,猛咳幾聲,氣息才平順下來,秋夫人則默默坐在地上,雖然一臉悲切神情,
她都一向少話。
    武則天厲吼:「惡軍師你該當何罪?」
    這瘋子沒有一拳打死背叛者,而如此的問罪,倒是頭一遭,任青雲和十二星相都為之一
怔。
    小勾攤攤手:「你愛怎麼亦就怎麼亦,反正我懶得理你了。」
    任青雲截口道:「稟皇上,背叛者咳一律處死才對。」
    「閉嘴,沒你們的事。」
    武則天一掌掃得任青雲連退數步,胸口沉悶,差點兒受傷,他不敢再多言。
    小勾謔笑不已:「稟皇上,是左丞相用計暗算我,害我背叛您的。」
    武則天一愣:「會有這種事?」
    任青雲臉色更是鐵青,沒想到小勾會反咬他一口!
    小勾說道:「左丞相明知道小臣和秋封侯交情不錯,所以就設計將我引到秋夫人住處,
他知道小臣最重感情,看到夫人,一定會情不自禁地救人,結果小臣就上當了,才犯下此罪
的。」
    任青雲顧不得武則天命令,叱道:「他胡說!」
    「我會胡說?那秘洞如此隱秘,沒人引導,我怎麼能找得到秋夫人?」
    「皇上千方別相信,他混進皇帝門,目的就是想破壞本門。」
    「皇上明鑒,他套小臣背叛,原是眼紅小臣官職升得快,退早全把他擠掉,他才出此惡
汁,想分裂皇上跟小臣的感情。」
    「你敢信口雌黃?」
    「你敢血口噴人?」
    小勾和任青雲大吵起來,罵得狗血淋頭。
    武則天自是無法分辨兩人在罵什麼,只是被吵煩了,吼道:「住口,兩入通通有罪,惡
軍師閹掉當太監,左丞相自斷一臂。」
    小勾和任青雲為之一愣,這處罰比砍頭好不了多少。
    武則天冷道:「這是看在你們有功旁的份上,否則早就分屍了。」
    小勾苦笑:「皇上您閹了小臣,小臣以後如何見人。」
    「你怕什麼,本王為了練童子功,早就想閹了自己,而且閹了以後,還可留在本王身
邊,比斷臂還好。」
    「那小臣跟宰相交換,願自斷一臂。」
    「不行,哪有丞相是太監的?」
    「還不快執行。」武則天反瞪任青雲。
    要他立即砍手。
    任青雲一臉恐懼和不甘,沒想到欲整人,反害了自己。
    眼看這瘋子逼得如此之急,為了保命,他當真抽出了利刀,往左臂砍去。
    呃地悶哼,一條左臂被活生生砍下,血流如柱,他臉色蒼白,冷汗直冒,勉強伸指戳住
穴道,預止血流過多。
    他怒瞪小勾,冷笑:「換你,閹了吧!」
    利刀猛拋,就插在小勾下襠處。
    小勾為之叫苦,那傢伙真狠,當真砍下了手臂,非要自己當太監,看來卵蛋不保了。
    他苦臉道:「稟皇上,砍手事小,一砍就沒事,但閹卵蛋可是很嚴重的,因為這麼一
閹,小臣從此斷子絕孫,好殘忍啊,而且宮中有宮中的規矩,閹割之前,一定要淨身三天,
反正都要閹了,您就答應小臣這個請求吧?」
    武則天不解:「皇宮真有這回事?」
    「當然,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好吧,我既然是皇帝,自該遵照宮中規矩。」
    「多謝皇上恩賜。」
    任青雲為之心急:「稟皇上,惡軍師可能想機會再脫逃,請皇上准許小臣看住他,並親
自實行宮刑。」
    「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小勾道:「皇上,小臣反對,因為他閹了小臣,必定會損壞小的命根子,害得小臣下輩
子還是不能傳宗接代,小臣希望別人來閹,也不願讓他碰【那玩意兒。」
    「你毛病真多。」
    「皇上不允許,小臣只好自殺了事。」
    「你威脅本王?」
    「不敢,只是不想活了。」
    「好吧,就由別人閹,左丞相親自檢查。」
    任青雲爭不到親自動手,但能親自檢查,照樣能親眼證實他受刑,這才洩了不少怨氣哩!
    他領了旨意,瞪向小勾:「【以此以後,絕子絕孫吧!」
    小勾訕笑:「我會如你所願的。」
    武則天冷道:「閹了以後要聽話,若再亂來,本王金砍斷你的雙腿,讓你永遠也走不
掉。」
    「小臣尊旨。」
    武則天這才掠身離去。
    他一走,任青雲立即下令,十二星相來了四五人,將小勾武功封去,捆住繩索,和秋夫
人同時押往另一座宮庭。
    行走中,野雞陸三三一直道可惜:「小冤家,你把握這三天,姑娘陪你渡過這麼一生最
完美時刻如何?」
    小勾苦笑:「我想到那東西要掉下來,什麼心情也沒有了。」
    兔女夢丹丹道:「這是不人道的,我為藝術而犧牲,你又為什麼犧牲呢?」
    「為了害人而犧牲。」小勾苦笑地回答。
    任青雲瞧【脫離身上的左手,怒火更是高漲,這仇豈可不報?
    小勾被送到那所謂的宮廷,一切都和皇官差不多。
    他要進行宮刑,故而被關在一間石室,裡頭冰冷冷的,還帶點兒腥味,甚是難聞。
    石室中央有個手術台,亦是石板所造,睡在上面,比睡在棺材裡讓人扣心。
    來了一位小太監,送板的,十二三歲,長得還算清秀,他有趣地注視小勾,時而露出笑
意。
    小勾邊吃板,邊瞄向他。
    「小公公貴姓啊?」
    「我沒姓叫來喜。」
    「來喜,那你不是中原最後一個太監?」
    來喜短笑:「我不知道,不過我敢肯定,三天後,你一定排在我後面。」
    小勾苦笑著,往下體看去:「痛不痛?」
    「痛啊,我足足叫了七八天,才適過來。」
    「你為何被閹?」
    「不清楚。」
    小勾想笑:「豈有此理,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不清楚?」
    「沒辦法啊,我七歲就被捉來閹掉,我哪知道什麼原因呢?」
    小勾想想,也有道理,在皇帝門什麼瘋子都有。
    「你也是個可伶人,這麼小就遭到毒刑,你恨不恨他們呢?」
    「剛開始會,現在不會了,有吃有穿,生活安定。」
    「你家窮?」
    「我是孤兒,流狼街頭的。」
    「這也難怪你合習慣,我就不一樣了,我有萬貫家財,有全國最大室窟,光是明珠就有
十幾鬥,金山好幾堆,可惜現在都不能享福了。」
    來喜睜大眼珠:「【是富家子弟哦!」
    「比富家子弟更有錢。」
    「是王公貴族?」
    「差多差多,再高些。」
    「是王公世子?」
    「還要再高一點兒。」
    「這……這……」來喜顯得激動:「你是……是……太子?」
    「不錯,而且是正位的東宮太子……」
    「怎麼辦……怎麼辦……這裡也有東宮太子……」
    來喜驚中帶喜,喜中帶憂,他雖然待在宮廷裡,但他知道這是一個小宮廷,外邊還有更
大的宮廷,如果能到那邊去,想必更威風,這些事,他只是偶示想想而已,因為他根本走不
出這皇宮,再說走出去,那邊皇宮也未必會收容他。
    可是現在來了個真太子,情況就不同了。
    小勾看他有反應了。
    隨即又歎息:「我也是莫名其妙被捉來的,他們說要把我閹了,以絕皇派血統,如此他
們就可以篡位,可是憑他們這幾個人,怎能跟我父王相比?如果父王知道我被困在此,只要
派出一師兵馬,保怔把此宮殿踏平,唉!可惜我等不到那時候了。」
    來喜雖高興,但想及處境,也收起了笑容:「我雖然很想幫你,可是我沒有辦法可
想……」
    「我知道……我並不想要你帶我脫逃,我只想好過些。」
    「這我倒能照料您,要你變成公公之後。」
    「能不能不陶卵蛋?」
    「恐怕不行,就算劉伯肯,任丞相也要親自檢查,過不了關。」
    「劉伯是誰?」
    「負責本門去勢的老頭,你的手術該是他動手。」
    「你跟他說說看,要他小心些,讓我不痛,我就給他一萬兩銀子。」
    「這麼多?」來喜眼睛一亮:「我一個月只能領到三兩銀子,不到三天就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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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3 07:22:36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 大鬧貴妃殿
  小勾從懷中抓出僅有的三錠元寶,交給來喜:「你先收兩錠,
一錠送給劉伯,可惜銀票不能用,我暫時拿不出錢……」
    來喜早被黃澄澄元寶給吸引,當太監對女人沒興趣,唯獨對錢財最是動心,現在一看就
是五十兩元寶,夠他賺上好幾年,又聽小勾要送自己,一張嘴巴笑不合口,忽又聽及銀票,
更是心動。
    「銀票也行,雖然在宮裡,但一切跟你的皇宮一樣,銀票是可以換銀子的。」
    「怎麼換?」
    「小張的可以立即兌現,大張的可以托人出宮換,再付點兒車馬費給他即可。」
    「你不怕他吃了?」
    「不會,他得拿命來抵。」
    小勾想想亦有道理,以武則天心性,他自對人命一點兒都不在乎。
    當下又抓出幾張銀票,交給來喜:「就送給你與劉伯平分吧,反正我也用不?。」
    來喜接過手,打開看看,不禁尖叫:「一萬兩?五千兩?還有那麼多?」
    小勾道:「其中一萬兩是黃金,你們分了吧。」
    來喜呆愣愣地坐在地上,好久才醒過神來:「小王爺你的銀票該不是假的吧?」
    「太子的票,豈會假的,你先去打聽,如果假的,你不理我也就是了,若是真的,你可
要好好藏好,別讓人看出來,否則你我都不好受。」
    來喜想想也對,打聽一下不就明白了,於是發財夢又湧上心頭。
    「這些銀票若全部兌現,少說也有十餘萬兩銀子,呵呵,可還了賭債,還可過一輩子舒
服日子?」
    小勾含笑:「能看到你高興,我也很開心。」
    來喜欣喜:「你給了我們那麼多,你不留一點兒?」
    「不必了,反正我也沒用,再說,我要錢,叫人去搬就有了,如果更急,再跟你借一下
就行了,你該會借我吧?」
    「當然,當然,你對我那麼好,我當然會幫你。」
    「那我先謝過了。」
    小勾想拜體,來喜卻忙下跪:「小王爺千萬別折煞奴才,你雖受困,但畢竟是龍派的血
統,小的不敢接您大體。」
    「那怎麼可以,以後我們還是同事呢?」
    來喜想了想:「這樣好了,有人在場,你我就如同兄弟,沒人在場,奴才還是稱您王爺
呢。」
    「這樣也好。」
    來喜立即將餐菜收起來,急忙說道:「小王爺怎麼能吃這種東酉?奴才這就叫廚房弄點
兒大餐。」
    「不好吧,他們可能會發現。」
    「管它什麼,裡面跟外面不同,只要有錢,叫他煮自己卵蛋,他都有,奴才走啦,馬上
就來。」
    來喜一手抓?銀票,一手提?餐籃,逕自離去。
    小勾雖覺得想笑,在裡頭,銀兩竟然也那麼有用,然而,想起任青雲要親自檢查,他就
大失所望,要買通劉伯,似乎不太可能。
    畢竟性命還是比銀兩來得重要。
    他仍然為?自己卵蛋爭取生存機會而傷腦筋。
    未多久。
    來喜又提來一大籃香噴噴的東西,滿臉笑容地溜進來。
    第一句話,不是招呼小勾,而是:「小王爺,那些銀票都是真的,見票即付,您沒騙奴
才。」
    小勾含笑:「當然,否則我就欺騙你了。」
    「小王爺言重啦,來,快快用餐,魚翅燕窩,熊掌,雀舌都有,您趁熱吃了。」
    他端出熱騰騰的東西,還加了美酒,小勾也不客氣,開始品嚐,味道果然不差於名廚料
理。
    進食中,來喜又道:「小王爺,您的事,奴才已告知劉伯,我給他那一萬兩銀票,他十
分感動,於是想過來跟您聊聊,也好想個好方法。」
    小勾最想聽的就是這句話,東西吃到一半,立即停下,追問:「他何時會來?」
    「你急?見他,奴才這就去叫。」
    來喜興沖沖往外跑去,只聽得外面他的叫聲:「劉伯快來啊!」他又溜了進來,可見劉
伯早已趕來。
    來喜未來得及說話,劉伯已進入石室,五十上下,身材適中,留小平頭,一身青布衣,
立即拜體:「可是當今小王爺吧?」
    小勾看他一副並不得志的模樣,和自已想的有些差別,但想及專門做這行的,也沒有多
少生意上門,除了自己身受其害,否則又怎會跟他拉上關係。
    他含笑拱手:「劉伯,一切看你了。」
    劉伯乾咳幾聲:「小王爺落難於此,奴才本該捨命相救,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望小
王爺見諒。」
    「我沒怪你們,只希望……」
    「來喜已告訴奴才,放心,奴才必定讓小王爺感覺不出痛苦。」
    「一切就靠劉伯了,事成之後,我再重重賞你。」
    「多謝小王爺賞賜。」
    「來,一起喝酒吧!」
    劉伯本是不肯,然而在小勾力邀之下,終也喝上幾杯,有了酒伴,雙方喝起來就起興多
了。
    如此一有機會,三人就湊在一起飲酒聊天﹔三天下來三人已混得如親兄弟,好哥倆,幾
乎忘了還有大刑要受。
    眼看明天清晨就要受刑,三人仍自大喝小叫。
    「沒問題,一切包在奴才身上。」
    「沒問題,奴才一定全力配合。」
    「要保密啊!」
    「沒問題!」
    似乎一切都沒「問題」?
    卻不知小勾能否免去閹割之刑。
    直到三更,來喜和劉伯方自信心十足離去。
    小勾獨自留在石室,望?那張石床,臉色變化無常,似哀傷,他似無奈,還帶點兒?笑
和捉黠。
    終於……
    五更雞啼。
    天己吐白。
    小勾已被綁在石床上,雙腳張開架高,腳跟扣有粗皮帶,雙手也分別扣在石床上,為了
掙扎過巨而晃動生痛,腰部也纏了足足一尺寬皮帶,勒得小勾動彈不得,然後罩上一層白布。
    此時小勾有若待宰的羔羊。
    劉伯則在一邊磨刀,他也準備了清水,藥物及白布。
    看樣子,小勾還是免不了要被閹割。
    五時三刻已到。
    任青雲和惡佛陀已走進石室,兩人臉色雖蒼白,卻露?奸黠冷笑。
    任青雲左袖已空,肩頭包?白布,血跡仍然滲透,惡佛陀除了衣褲遮處,全上了藥,紅
紅紫紫,有若七彩人,他傷勢未痊,行路晃來晃去,他卻不肯放棄這報仇的好機會,抱傷趕
來查驗。
    任青雲靠向小勾,幸災樂禍地說道:「別指望皇上會突然放了你,因為我已把他支開,
你認命吧!」
    惡佛陀冷笑:「過了今天,天下又少了一個男人,小娘們,今後你就在女人堆混吧!」
    他伸手猛打小勾臉頰,小勾突然吐他一臉口水,謔笑:「我變成女的,你也好不到哪裡
去,大花臉。」
    惡佛陀怒道:「你敢吐我,咱家揍死你。」
    他出掌就想揍。
    任青雲立即攔下他:「右丞相別衝動,這小子能舌翻蓮花,若受了傷,難保不會到皇上
那裡告狀,你我又得吃虧,一切事等過了今天再說。」
    惡佛陀這才想到任青雲手臂是怎麼斷的,硬將手掌搬回,吒喝道:「咱家以後要你度日
如年,生不如死!」
    「以後再說吧,為了報仇,我寧可當太監,也得取得皇上的相信,然後再整死你們。」
    任青雲與惡佛陀聞言,臉色頓變,小勾的能耐,他倆可說是有目共睹,若真的如此,豈
不縱虎歸山。
    「這小子留不得!」
    惡佛陀想下殺手。
    任青雲卻不言不語,心想若惡佛陀殺了他,豈不替自己解決了問題。
    小勾冷笑:「要殺我,也得讓我把炸彈功傳給皇上再說,現在殺了我,你們也死得更
快。」
    任青雲立即想到那天崖上,皇上即說過要小勾傳武功,否則他早斃命。
    現在若讓他死了,自己硬要監視行刑,罪責必定難逃,他不敢冒這個險,才又阻止了惡
佛陀。
    「右相,還是等他過了今日再說,以後機會多得是。」
    惡佛陀也不笨,方才任青雲不聲張,他可記得清清楚楚,代罪羔羊之事他不做。
    便恨恨地咬牙:「讓你痛苦的死,一掌劈了你,太便宜了!快行刑。」
    惡佛陀招向劉伯,他己拿?利刀走過來,往小勾下體行去。
    任青雲和惡佛陀則退於一邊,親自監督。
    劉伯道:「兩位宰相,可否避開,如此觀看,對你們不好。」
    謠傳,看宮刑,將來亦會絕子絕孫。
    然而兩人卻不理。
    惡佛陀喝叫:「快行刑,囉嗦什麼。」
    劉伯無耐,已往小勾下體摸去。
    小勾嚇得一身冷汗:「小心啊,別弄病了,哎呀,我快拉出來了,我怕呀,快拉快拉,
快啊……」
    他沒命尖叫,看得任青雲和惡佛陀惡笑不已。
    猝然間,小勾已嚇出屎尿,惡臭難聞。
    劉伯捏?鼻子,閃過一邊,抱怨地叫道:「這麼臭,你忍一下嘛,我不會弄痛你的。」
    「我怕啊……啊啊啊,又拉了……」
    屎尿流往地面,更形發臭。
    任青雲和惡佛陀已待不了,冷哼?,不敢喘息。
    「媽的,堂堂宰相,來此聞他屎尿味?」
    惡佛陀感到不是滋味,已催促任青雲到外面,待行刑完畢,再來檢查不遲。
    任青雲冷哼:「閹完後,也要弄乾淨。」
    他和惡佛陀這才奔出,守住門口,心想就算小勾掙脫石床,也逃不出此門,兩人才張嘴
猛吸。
    他們終於覺得,新鮮空氣是如何的迷人。
    在裡頭,劉伯沒有辦法,得先拿桶子清理糞便,才再替小勾手術。
    「我要下刀啦!」
    「不要呀,求求您,放了我吧!」
    「不行,這是聖旨,老夫不敢抗命。」
    「劉伯行行好,放我走,我給你金山銀山。」
    「你留?吧,再多的錢,沒命怎麼花?」
    「求求您,劉伯,劉大恩人……」
    「以後再說吧,我盡量讓你不痛。」
    劉伯下刀。
    小勾立即尖叫如殺豬:「痛啊……救命啊……」
    「不痛,馬上好了。」
    「啊呀,啊……啊……」
    小勾已痛得暈過去,頭一偏,口水橫流。
    「可憐的小孩……沒關係,你不會再痛了……」
    劉伯已完成手術,將卵蛋丟人桶中,正想上搖璷任青雲和惡佛陀已忍不住撞進來。
    見?小勾下體已不見卵蛋,血紅一片,兩人登時哈哈大笑。
    「終於有了報應,東西呢?」
    任青雲仍想看東西。
    劉伯往桶中指去:「沾了東西,只好丟入那裡。」
    任青雲往桶中望去,臭氣熏人,黃湯物中,仍見血跡及卵蛋,他這才放心不少。
    惡佛陀已抓開布片,想證實他是否用替身,但小勾確實被綁在石床上,他才將布片放回。
    笑聲更謔地道:「從此世上少了一個男人,皇帝門正需要多收幾位太監啊!」
    笑聲中,任青雲和惡佛陀揚長而去。
    小勾當真被閹了。
    若傳出消息,秋寒恐怕就要痛苦一輩子了。
    劉伯很快將藥物敷向傷口,還插了管子,才又將東西清理乾淨。
    不久。
    小勾悠悠醒來,臉色一直蒼白?,話聲無力:「他們走了嗎?」
    「走了。」
    「我真的變太監了?」
    「恐怕是啦!」
    「以後怎辦麼?」
    小勾想得皺了眉頭,還露出怪笑聲。
    劉伯急忙道:「別笑,這麼嚴重的傷,你還笑得出來?」
    「不然怎麼辦?我是在想,一個沒卵蛋的太監太子,會是怎麼一種局面。」
    劉伯也暗露笑意,「小主爺你要接受事實啊!」
    「不接受行嗎?」小勾忽而想笑:「通常閹割太監,都會弄得一身臭嗎?」
    劉伯乾笑:「不會,要先淨身,也就是不吃東西。」
    「原來是昨天吃多了,不過這樣也好,臭得那兩人沒地方逃!」
    劉伯苦笑:「奴才也受了累啊!」
    「換房子吧,總不會還叫我待在這裡?」
    「沒這回事,奴才這就替你換地方。」
    他費了力氣,將皮帶解開,抱起小勾,東張西望的怕人知道,方自將小勾抱向一處較為
舒服廂房。
    不一會兒。
    來喜也送藥過來。
    三人見面,指指點點,罵罵談談,終也笑聲不斷。
    一連七天。
    小勾傷勢己好轉,能落地行走,他跳了兩下。
    「少了那玩意兒,好像輕多了。」
    來喜斥笑:「胡扯!」
    「我其的有這種感覺,而且走路也不會卡卡叫了。」
    「怎麼會卡卡叫?你在發什麼?」
    「我是說正常人走路,兩顆卵蛋會相撞而發出聲音。」
    來喜斥笑:「你那是什麼蛋,鐵蛋不成?」
    小勾幹笑:「這就得問劉伯了,不過我想也差不了多少。」
    「你別再胡扯啦,我先教你公公的禮儀,還有撒尿最好蹲?。」
    「這豈非變成女的?」
    「差不多了啦!」
    小勾苦笑:「以後上毛坑,再也不能兩手插腰,雄風盡失。」
    「要習慣啊!你最好把自己當女人,這樣一切都解決了。」
    「什麼不好當,竟然變太監,衰透了。」
    「要習慣啊!」來喜總是說這句話。
    小勾也無可奈何,苦笑中,來回走了幾步,來喜糾正他要扭腰,比較有媚力,小勾罵他
兒句也扭起腰走了幾步,呵呵笑個不停。
    「什麼話嘛,真像勾欄院的老鴇子!」
    「我又沒叫你扭得凶啊,算了,這不是三天兩天學得會的,我先把宮中情形告訴你。」
    小勾不再逗弄,仔細聽。
    來喜說道:「宮裡除了皇上,就只有皇后,太子和貴妃﹑宰相是住在外面的,東宮娘娘
生有一太子,年齡和你差不多。嬌貴妃有一男一女,還有一位寒貴妃,沒有兒女,三人不
合,想必和小王爺宮裡一樣,都是想爭權奪勢吧?」
    「會嗎?我父王是正常人,才有人爭,現在這個瘋子他們爭什麼?」
    「也是一樣爭啊,至於什麼,只有他們自己心中明白了。」
    「小太子呢?他喜歡什麼?」
    來甚暗自竊笑:「喜歡賭啦,奴才本是跟他在一起,後來被娘娘發現兩人在一起賭,才
把我叫到貴妃那裡。」
    「嬌貴妃不也有個小太子?」
    「哎呀!十歲不到,煩人啊!」
    「這麼說,還是顧太子較划得來了?」
    「當然,趣味相同嘛。」
    小勾輕輕笑道:「你倒是挺有眼光。」
    來喜奉承一笑:「其實,待奉你這真太子才是最好,小王爺你的餞,簡直比皇后還多
哩!」
    「現在已不是我,是你啊!」
    來喜乾笑:「這都是你給的,不過小五爺只要想辦法從外面弄進來,今後你就最風光
了。」
    「以後再說吧,現在悶得發慌,你去把太子找來,咱賭幾把!」
    「好啊,奴才現在就去。」
    說到賭,來喜精神就來,立即飛跑出去,沒多久,己帶來一位衣冠堂堂,黑髮白眉的少
年。
    小勾見到他那道眉毛,心頭想笑。
    「小太子你的眉毛怎會發白,跟你爹一樣,是不是種上去的?」
    小太子瞄眼:「你是誰,說活很奇怪,眉毛又怎麼能種呢?」
    來喜細聲道:「他腦袋不怎麼靈光,你的話,他不能聽懂。」
    難道呆的人一定會胖嗎?
    「小太子正是如此,營養良好,身軀胖嘟嘟,還好肚子沒長出來,否則又是一隻小白豬
了。」
    小勾自然看得出來,輕輕一笑:「眉毛當然能種,是你爹、幫你種的,我也是用種的,
來喜的也是。」
    「真有這麼回事?」
    小太子問向來喜,來喜立即點頭:「沒錯,大家的眉毛都是用種的。」
    「既然如此,不必理他,我們玩銀子吧!」
    小太子抓出一大堆細細塊塊碎銀,想是他娘給他的零用錢。
    來喜也抓出不少碎銀,準備大幹一場。
    小勾把銀子交給來喜,口袋剩下幾文餞,也湊合?玩。
    小太子見他只有銅板,叫道:「你那麼少錢,怎麼能跟我玩?」
    來喜見狀,立即抓來一把給小勾,卻被他推回去。
    小勾笑道:「賄博是要來贏餞,帶什麼銀子?」
    小太子道:「可是你輸了呢,用什麼賠?」
    「你做莊,我們押寶,不就成了。」
    「好吧,你輸了,我再跟來喜玩。」
    三人立即圍向桌邊,來喜拿出骰子,還有大碗,交給小太子。
    「押大小的如何?」
    小太子說道。
    小勾自是點頭:「隨你,我押大。」
    幾個銅板往左邊放。
    骰子開出,一個四,一個六,十點,算大。
    小太子道:「怎麼賠?」
    「你再耍兩把就賠你一錠銀子好了。」
    「好吧!」
    小太子又再耍。
    來喜卻覺得奇怪,細聲道:「你認為一定大?連銅板都不動。」
    小勾點頭:「當然大,你沒看到,在這裡我最大?」
    來喜半信半疑。
    然而事情就是這麼奇怪,一連三個大,小太子不得不賠他銀兩。
    來喜百思不解,骰子是自己帶來的,有無作假,自己清楚得很,這是透?邪門。
    小太子賠了銀子。
    小勾仍是不動,押大。
    來喜更奇:「你當真還押大?」
    「你不信,可押小啊?」
    來喜沒這個膽子,先瞧瞧情況再說。
    小太子不信邪,又要爭了,兩個五,又是大。
    「怎會這樣呢?怎會都是大呢」小太子有些手軟了。
    小勾笑道:「天助我也,說大就大,再大。」
    小太子已急出冷汗,不敢再耍。
    來喜道:「太子爺怕什麼,都己四次大,這次他一定會輸,你再耍一次看看。」
    「可是再輸,銀子就要賠光了。」
    「試試嘛……輸光,我借你。」
    「好吧!」
    小太子一臉不安,還是拿起骰子,往碗丟去。
    來喜竟然抓一把銀子押向大。
    小太子急道:「你叫我耍,你還押大?」
    來喜笑道:「讓你翻本有機會,骰子剛落下,誰也不吃虧嘛!」
    「可是,我怕啊……」
    怕也沒用,散子已快轉停,一顆三點,另一顆見紅,像是一點,就快落定。
    來喜為之尖叫:「別停,別停,再轉啊!」
    小太子卻大為激動,腦袋伸大腕裡,直叫?,眼看就落地一點,他激動地叫?。
    「哈哈,四點,我贏啦!」
    來喜洩氣不己:「我就知道不該下大,全輸。」
    骰子本就快落定三點和一點,誰知他那句「我贏啦」叫得太大聲,口水連氣衝向碗裡,
骰子一吹又動了,來個大翻身,一顆四,一顆五,變九點。
    小太子傻了眼:「不算不算,我不小心喊得太大聲……」
    來喜起死回生,哪能不讓他算數,叫道:「太子爺你可要講信用,耍骰子的是你,而且
骰子也還沒停妥,還有點兒晃動,你自己要湊前大喊,怪不了誰,要是我做莊,你肯不算
嗎?快賠快賠,否則以後不跟你賭了。」
    小太子想到沒得賭,這比輸錢還難過,不得己,只好自認倒霉。
    「賠你就是,可是賠了就沒得玩了。」
    他依依不捨地將銀子推給兩人,來喜沉溺於偷雞成功之喜悅中,銀子數個不停把才纔願
意借銀子的話給忘了。
    小勾則落落大方:「太子爺,我借你銀子,但你要把外袍拿來抵押。」
    「沒問題。」
    只要有得玩,小太子哪會留得了外衣,立即脫下,換了銀子,不信邪地又做莊。
    小勾未再一直押大,換換方式,大小通下,有賺有賠,但到頭來,還是小太子輸。
    來喜只跟?小勾下注,不到兩刻鐘,已贏得百餘兩,他從沒這麼神氣過,還以為交上了
財神,無往不利了呢!
    三人斯殺一個時辰後,小太子已經剩下一條內褲。他已經有了寒意:「怎麼辦?
    兩輸下去,我就得光?身子回去了。」
    小勾眼種捉笑?:「看你手氣那麼背,內褲又不是名牌,脫下來也抵不了多少銀子,不
過讓你死了這條心也好,就抵個十兩銀子,你輸了,內褲借你穿回去。」
    小太子高興極了,但骰子耍了幾把,又輸去十兩銀子,只能幹窘的坐在那裡。
    「能不能讓我等到晚上再回去?」
    小太子怕人看?,多不好意思。
    來喜道:「不行,現在才過了午餐不久,你等到晚上,皇后娘娘找來,我怎麼辦?」
    「那我又怎麼辦?」
    小勾癟笑?:「床單借你吧,罩?身軀,總比露肉好。」
    小太子無奈,只好答應,小勾抓下床單,居中扯個縫,套他腦袋,有若披風,小太子想
笑又不敢笑,肥肥憨憨地告別兩人,己潛出房外,逕自回宮去了。
    來喜見他走了,忍不住已抽笑起來:「這還像一個太子嗎?跟羊騷那什麼露的差不多,
多露幾次,咱就可以發大財了。」
    小勾輕笑:「他倒是挺認真的,連床單都穿,呵呵,要是讓他娘知道,不知會如何?」
    「最好不要,否則,我就慘了。」
    不一會兒。
    遠處已傳出女人聲音道:「你去了哪裡?長衫怎會不見了?換上床單?」
    來喜聞言,臉色頓變:「糟了,皇后娘娘找來了,你快把衣服收起來,我要走啦!」
    抓起銀子要逃開,誰知方踏出,一身碧青羅裙的皇后已拉?小太子往這邊走來,來喜不
得不退回屋內,急得發慌。
    「來了,來了,怎麼辦?」
    小勾也靠向窗口,往外瞧,果真瞧見頭掛鳳釵的女人,他立即將骰子和碗收起來,連同
太子衣服丟入床下,自己則躺在床上,等待皇后娘娘前來。
    皇后娘娘仍不停吒罵:「你衣服丟了也罷,還光?上身到處跑,披?床單算什麼?要是
讓嬌喜娘那婆娘看到,不笑到娘身邊來才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賭輸了?」
    「不是。」
    「那怎會遺失?」
    「沒有遺失,拿去洗了。」
    「胡說,你中午才穿,怎會拿去洗?就算如此,你披床單,算什麼嘛!」
    「這是最新流行的……」
    「流行?你也懂得流行,流行穿床單滿街跑?你把娘當作什麼,不懂世事的呆子?」
    「是真的……娘……」
    「別再裝瘋賣傻,我打聽過了,是來喜那個混蛋找你出來,八成是輸了,好好一個太子
不做,去當一個賭徒,這也罷了,你竟然連褲子都給輸光?」
    「孩兒沒輸光,還有內褲。」
    皇后娘娘頓時逼向兒子,怒不可遏:「你當真去賭了,好啊,老娘教你干百遍,你就是
不聽,想死啦!」
    折下路邊桂花枝,已往太子抽去,打得他哇哇叫。
    他雖然不肯承認,哪知道說溜了嘴,報應自然上身了。
    被打疼了,他不得不衰叫:「來喜、來發,快把衣褲還我啊,我娘會打死我了!」
    「來發」乃小勾自稱的太監名,他聽到太子爺被揍得可憐,顧不得再躺在床上,起功抓
出衣褲,迎門而出,往小太子拋去,忍不住想笑:「太子爺快穿回去吧,賭債我不要了,以
後抱足銀子再來如何?」
    小太子驚心肉跳,嘴巴噓個不停,要小勾別講賭的事情,然而小勾卻全部講出來了。
    皇后娘娘聞言,怒火更熾,竟然有人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冠冕堂堂地談賭事?
    還是個小太監!
    她怒斥:「該死的奴才,犯下大錯,還敢耍威風,你不想活了?」
    小勾道:「愛賭的是你兒子,我只不過是陪他玩,沒什麼大罪吧?」
    「賭罪已難恕,你還贏光他衣衫,是何用意?」
    「他是太子,要以衣服抵債,我們能說什麼?」
    「老娘先收抬你!」
    皇后娘娘怒極,一掌劈打過來,她武功不弱,掌勁過處,刷起一陣旋風,震得兩旁花樹
震動不己。
    小勾在切去下體後,武功禁制已漸漸除去,現在已恢復七成之多,他自然不怕對方,眼
看手掌劈來,來喜為之驚叫,小勾淡笑一聲,挺?胸脯,硬挨一掌,只不過退了一步。
    皇后娘娘驚詫:「你練過武功?」
    「練過啊,連皇上都得向我求教呢!」
    小勾也不客氣,一掌打得她東倒西歪。
    來喜大為驚駭:「來發,打不得,她是皇后啊!」
    「皇后就能亂來?輸了餞,照樣要還!」
    皇后被擊退,先是怔楞,不知該如何是好,突又想起什麼,欣喜不已:「你就是前幾天
炸得左丞相一身黑,後來被閹去的惡軍師?」
    「你消息倒是挺靈的?」
    皇后立即換來和藹笑容:「若是你,哀家就找對人了,快快過來,以後就跟在哀家身邊
好了。」
    她轉變如此之快,倒讓小勾及來喜感到意外。
    小勾有意試探她的動機,問道:「在你身邊,可有條件?」
    「無條件,只要陪皇兒玩就可以了。」
    「包括賭病。」
    「那是不良習慣,但偶爾玩一下也無妨。」
    這話會出自母親口中,小太子更是不相信。
    小勾滿頭霧水:「你該不會要,我管你這個皇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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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3 07:22:59 |只看該作者
皇后欣笑:「正是這個意思,你武功高,可指點他,如此哀家就放心多了。」
    小勾兩次注視皇后,半名徐娘,風韻猶俘,眉毛畫得又細又長,眼神閃爍不定,一張嘴
巴抽薄而紅,讓人感覺出那股尖酸味,心想:「在這皇帝門,又怎會有善類存在?」
    他也想到,皇后娘娘有意拉攏自己,可能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實力,以對付所謂的嬌貴妃
和寒貴妃。
    他故作不知,說道:「娘娘有所不知,小的早被皇上訂走了,對於小太子,恐怕無力再
照顧。」
    皇后聞言,若小勾成了皇上身邊的紅人,以後自有可能立自己兒子登上王位,自己豈不
省了不少功夫?
    她岔笑道:「沒關係,既然皇上要你侍候,你就去吧,以後只要有空,傳授皇兒幾招即
可。」
    「包括睹功?」
    「有何不可?說真的,哀家看他每賭必輸,時常被嬌貴妃兩個孩子欺負,才不肯讓他
賭,你若有辦法讓他贏,哀家更是高興,以後就可能看他們披床單。」
    小勾有點兒莫名地想笑:「好吧,有機會,一定奉陪。」
    「還不快謝謝軍師?」
    皇后拖?胖兒子,壓了三個響頭,小太子也被逗出笑聲。
    沒想到事情轉變如此之大,本來不能賭,搖身一變,就可賭個夠。
    他還有點兒懷疑是否聽錯了呢?
    「快回去換衣服,而且勤練功夫,將來好找嬌繼武報仇,把他內褲給贏來。」
    皇后叱叫,趕?胖嘟嘟回去,臨行還萬萬交代小勾有空要光臨宮殿。
    來喜見?他們走了,回過頭來,不得不佩服小勾,拱手連連:「原來個王爺武功如此之
高,奴才失敬了。」
    小勾笑道:「少來這一套,我要是武功高,也不會被抓來這裡了。」
    「那不一樣,皇上已練了數十年,他武功高是正常,而你才十來歲,假以時日,當然能
像皇上那麼高。」
    「你倒是很會拍馬屁!」
    「沒有啊,小的是實話實說。」來喜想到什麼,問道:「方纔那盤賭,一連數次都是
大,小王爺是不是暗運真力的結果?」
    「沒有。」
    「可是怎會如此?你又面不改色?」
    小勾訕笑?:「那麼點兒銀子,就要我面目改色?太少了吧,何況賭博要講氣勢,我看
過一連十九次都是大的,你信不信?」
    來喜咋舌乾笑:「賭這玩意兒,真是邪門,想不相信都難。」
    「知道就好,你先把銀子收好,咱去逛逛。」
    來喜立即照辦,他現在有若找到真主人,連皇后也敢修理,還有何事可怕,何處不可闖?
    他威風八面地領在前頭。
    走過三保殿、七鵲橋、洗心湖,風景秀麗怡人。
    小勾卻另有目的,想探四周情況及出路,他發現宮廷四周都種滿奇異樹林,五顏六色,
有高有低,詢問之下,始知是一種陣勢,那些樹還含有巨毒呢。
    他雖未必怕毒,但外頭到底是何局面?在未知之前,硬闖反而是不智之舉。
    再過去,即是貴妃殿。
    裡頭己傳來嘻笑聲,有大人,也有小孩。
    來喜細聲道:「嬌貴妃也是凶巴巴,比皇后娘娘更媚,不好應付。」
    小勾黠笑:「我在宮裡,是專門應付最難應付的解色,開路吧!」
    他伸手一切,來喜膽子也大起來。
    一腳跨入貴妃殿,裡頭兩名小孩,一男一女,纏?一位濃妝艷抹,媚態天生的少婦耍?。
    有人進來,嬌貴妃已然發覺,低喝一聲:「誰敢胡闖本殿?」
    眼晴似能勾魂,此時卻帶怒意,聲音既嬌而辣。
    小勾邪笑:「這殿又不是你的,我為何不能來?」
    「放肆!」嬌貴妃沒見過小勾,自沒把他放在眼裡,喝得低胸黑羅衫晃動不已,瞪向來
喜,怒道:「他是誰?你敢帶他來?」
    來喜畢竟忌於淫威,吶吶不言:「他是……是……」
    「新來的公公。」
    小勾替他回答,雙肩聳了聳,似乎當公公,亦是威風八面。
    嬌貴妃本想故露媚態,以獻本錢,現在聞及公公,什麼味道也沒有了,臉色一拉,殺機
立現:「大膽,小太監也如此娼狂,還不下跪下!」
    來喜聞言,叭地下跪,急道:「貴妃娘娘,不關來喜的事。」
    「我不是叫你,是叫他。」
    小勾一臉苦相:「沒辦法,行行好,我剛閹掉,若是下跪,很痛的。」
    「你敢抗命?」
    又一聲「你敢抗命」,兩個十歲不到的小鬼,抓?手中利劍,狠猛攻來,男的雖有白
眉,但看來並不自然,他本身長得不錯,卻被訓練成凶神惡煞,這麼小,眉頭就陷出三條深
皺紋,一副大人的狡黠相,女的也差不多,還有一對狼牙,口一拌,直如小母狼,看來甚是
不舒服。
    兩人一出手就是殺招,一取咽喉,一取心臟,端的是想要人命。
    小勾看兩人全無小孩天真無邪氣息,又如此心狠手辣,一絲好感也沒有,冷笑道:「什
麼東西,大公公在此,也容得你們囂張?」
    他想伸手去扣劍,第一次竟然滑手,兩人功夫不弱,逼得他後退一步,手掌再使勁,搶
得男孩手中劍,撥掉女孩利劍,自得一笑,還未說話,那男孩又狠猛撲來。
    「把劍還我,不然咬死你。」
    男孩張口即往小勾左臂咬去。
    嬌貫妃一邊吆喝:「愛喜,攻他下襠。」
    愛喜立即揚抓,一招靈猿采蟠桃,掠了過去。
    女人使此招,實在不雅,簡直難看。
    小勾雙腿一夾,封去愛喜招式,怒意已生:「媽的,小畜牲,竟放如此三八。」
    右手手臂己被咬?,他突然猛往前惟,撞向男孩嘴齒,哎呀一聲,男孩咬人不?,牙齒
被撞出血跡,差點兒掉落,他哇哇痛叫,想逃回去。
    「回來。」
    小勾不肯放人,右手一攬,把兩人脖子給扣住,黠笑聲已起。
    「小小年紀不學好,以後還得了,公公今天非教你們當和尚、尼姑不可。」
    左手利劍掃來,一一徑地往兩人頭髮削去,頓時亂髮紛飛,兩人腦袋漸禿,哭聲四起。
    嬌貫妃見狀,這還得了,氣怒交加,沒命衝來。
    「惡徒,我殺了你……」
    她吼得厲害,出招更猛。
    小勾卻未理她,非得把兩小孩頭髮剃光不可。
    眼看嬌貴妃手中利劍就要刺小勾胸口,來喜不由得驚叫。
    小勾突然一聲「回去」,抓?男孩甩向利劍,嬌貴妃驚聞乍變,無法收劍,唉呀一聲,
趕忙脫手,利劍劍落,未刺中男孩,劍鋒卻劃傷男孩的左肩,他哭得更厲害。
    嬌貴妃已失了魂,切聲急叫,撞了過來,想搶下兒子。
    小勾可也不放過她,將男孩丟還她,一徑撲身過去,謔笑道:「養子不教,母之過,你
也難逃當尼姑的命運。」
    嬌貴妃武功雖不弱,然而又哪是小勾的對手?情急之下,她又擔心兒子安危,立即被撲
個正?。
    她在聽及小勾也要剃她頭髮,再也管不了母愛,尖聲急叫,將兒子拋向地面,撞得唉呀
痛哭,騰出雙手想抵抗。
    誰知小勾早想到,立即掀她裙子倒蓋而上,如布袋般套住她雙手,再一絞拉,她兩隻手
已無法自由活動,兀自掙脫,抖如袋中老鼠,也因為小勾掀她黑裙,她下身已光溜溜,只
罩?紅肚兜,春光為之大洩。
    她不斷掙扎,雙腳亂蹬,美腿扣人,妙處隱隱現現,就連太監來喜,瞧得都快兩眼發直。
    小勾可無福消受,坐在她肚皮上,壓住她雙手,利劍猛削她的頭髮。
    「你行啊,也不問問本公公是何來歷,我是專冶那些壞貴妃,否則本國江山哪會這麼穩
定?」
    「來喜不得不相信,小勾確實有治理壞女人的特殊才能。
    「讓你做幾天尼姑,你就知道什麼是剪斷三千煩惱絲,看你還凶什麼?」
    小勾正剃的得意,忽而又有女人聲喝來,原是寒貴妃,要比嬌貴妃年輕不少,二十餘
歲,長相甚美,只是兩眼吊高,隱隱現出刻薄相。
    她無兒女,平常和嬌貴妃較好,方才聞及打鬥,心知有變,也就提劍追來,突見狀況,
一劍已攻向小勾。
    利劍正取背心,小勾但覺寒氣逼人,不得不放下嬌貴妃,滾向前頭。
    寒貴妃一招逼退小勾,冷笑不已:「小混種,也敢在王母娘娘頭上動土,歸陰去吧。」
    她忽然抓出一粒眼大黑東西,往小勾打去。
    這玩意兒眼熟得很,小勾心念一閃,不敢硬接,立即又滾數圈,那東西落地,轟地一
響,炸出大炕。
    小勾驚詫:「你也有霹靂彈?」
    「是又如何,告訴你無妨,本娘娘出身唐門,這些玩意兒,難不倒我。」
    小勾聞言黠笑:「原來你就是三年前嫁給唐門三公子的寒艷紅,後來盜走秘方,還把唐
家三公子給殺害。」
    寒艷紅冷笑:「我不想殺他,只是他不肯傳我秘方,後來我偷學,他又以門規處理,要
斷我雙手,我當然要拼了,他死了活該。」
    小勾謔笑:「你也真會混,混到這裡當貴妃?」
    「我還想殺回唐門呢!」
    若以武則天功力,天下已無人能抵抗,唐門自是應付不了。
    小勾只有再相信一次,皇帝門內,無一是好人。
    他冷笑:「可惜你學的秘方不全,威力差多了!」
    小勾突然抓出身上所剩一顆霹靂彈,猛丟過去。
    寒艷紅冷笑在心裡,立即掠退七尺,以為即可躲過其威力。顯然她不肯相信小勾的話,
誰知霹靂彈猛炸開,轟得地動山搖,威力爆散丈餘,寒艷紅躲避不及,唉呃一聲,被沖得側
摔牆頭,掉落地面,臉上已現烏黑斑點。
    小勾訕笑:「不信的後果就是當尼姑!」
    他也不放過寒艷紅,立即撲前,利劍就往她長髮剃去。
    寒艷紅掙扎,可惜靠在牆頭,無處可退,被小勾按壓於地,還好,並未被掀起裙子。
    然而,她前衫裙被炸碎不少,掙扎之下,還是扯破許多,細皮嫩肉忽隱忽現,那副狼狽
模樣,跟嬌貴妃差不了多少。
    幾劍下來,寒艷紅秀髮掉落,她怒火攻心,想同歸於盡,抓出小霹靂彈,硬往牆頭丟砸
過去。
    轟地一響,牆倒、磚坍,盡往二人下壓,小勾頓時驚慌滾身右側,還好此彈威力較小,
炸垮面積不大,小勾滾得快只被碎磚掃及,儘管如此,他還是痛得哇哇叫。
    不只是他,寒艷紅也沒被壓死,唉哭呻吟,掙扎地想爬出碎磚堆。
    小勾心中只有氣:「好,要炸,大家炸個夠!」
    他摸向腰胸,發現已無霹靂彈,恨恨咬牙,奔前過去,抓住寒艷紅雙腿,硬把她從磚堆
中拖出來,磨得她滿臉滿手刮傷,小勾搶過她胸口袋子,暗自好笑,這惡女人倒不是不要
命,在磚牆壓坍之下,還會想到保留此彈,免於被壓炸。
    他拿出幾顆,喝喝大叫道:「你們這些惡婆娘,不知天高,也敢暗算本公公,惹本公公
生氣,現在就是報應!當什麼貴妃,給我當尼姑去!還想住貴妃殿,從今天起改住尼姑廟。」
    小霹寓彈猛地四處丟砸,逢牆炸牆,逢人炸人,追得嬌貴妃、寒貴妃四處亂轉,貴妃殿
有若鞭炮亂放。
    爆炸聲撼懾數里,天地搖動,不及幾分鐘,貴妃殿幾乎被炸平。
    來喜見狀,早已嚇出冷汗,直叫?來發叫(小勾太監名)玩得過火了,他遠遠地躲在一
旁,免得受波及。
    狡然間……
    又是紅紅綠綠,大批人馬趕來。
    任青莆雲領?惡佛陀及十二星相圍向貴妃殿,以為出了大事。
    然而,他們奔及此,發現又是小勾在作怪,有的己發笑,任青雲和惡佛陀則是笑中帶謔。
    任青雲冷謔道:「才當太監幾天,就敢犯上,你活不久了。」
    「活不久沒關係,有得玩就好了!」
    「再玩也少一樣。」
    任青雲暗諷他從此不能玩女人。
    「別人不能玩,就玩你。」
    小勾怒喝一聲,小霹靂彈如雨點落來。
    眾人吃過這彈藥大虧,見狀相繼逃開,小勾有意追殺任青雲,彈藥更盯得緊,打得他東
躲西藏,狼狽不堪。
    「我覺得玩你,比玩女人更過癮呢!」
    一顆投來,又炸得任青雲滿身黑火藥。
    如若十二星相聯手,小勾萬萬不是對手,只是他們想看熱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勾
得已大打出手,威風八面。
    忽而,一道白光罩來,猛射小勾,他手中袋子被奪走,小勾一愣,武則天己然定在他身
前。
    小勾眉頭皺了皺,並未躲閃。
    武則天雙眼一抽,冷道:「你把本王宮殿炸爛了?」
    嬌貴妃立即告狀,眼淚鼻涕全來了:「皇上替妾身做主,他還欺負妾身,還剃了……」
    小勾突然大喝:「住嘴,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
    他聲音比武則天還大,不但把嬌貴妃懾住,也把武則天給喊愣。
    武則天冷問:「你聲音比本王還大?」
    小勾道:「對她們那種人,由小臣喊就可以了,皇上萬金之軀,豈可亂開口。」
    武則天聞言頻頻點頭:「有道理,她們的事,何必本王吼,有失身份。」
    寒艷紅不甘心,切聲暗泣,聲音不敢過大:「皇上您看他,炸了貴妃殿,還傷了妄身及
二皇兒、小公主。」
    小勾一臉苦衷:「皇上原諒,小臣剛手術完,心情不穩定,要發洩情緒,寒貴妃又拿霹
靂彈給我,小臣一時忍不住才亂炸的。」
    武則天瞪向寒艷紅:「你為何拿霹靂彈給他?」
    「冤枉啊,是他搶我的東西。」
    「你不拿來?我怎搶得??」
    「對啊,你不拿來,惡軍師到何處去搶?」
    寒艷紅硬被逼得不知如何解釋,恨得牙癢癢,不甘心又斥叫:「他想非禮妾身和嬌貴
妃,才找到這裡,又搶走妾身的東西。」
    嬌貴妃淚水直流:「他掀開妄身裙衫,還想脫下紅肚兜,他非禮我們啊!」
    小勾突然哈哈大笑。
    武則天斥道:「笑小聲點兒,本王聽來刺耳。」
    「對不起,皇上,小臣實在不得不笑。」
    「什麼東西,這麼好笑?」
    「貴妃說小臣非禮他們,呵呵,小臣從未聽過,太監也會非禮女人,皇上啊,小臣卵蛋
都沒了,如何非禮人家?」
    武則天聞言也哈哈大笑:「對啊,沒卵蛋,怎能生小孩子?」
    在旁之人,也都笑聲不斷。
    寒貴妃更怒:「他用手非禮!」
    小勾訕笑:「笑話,太監侍候娘娘,天經地義,有時難免會碰到身手,這叫非禮?說出
去,不被太監笑死才怪?」
    響應人:HxH響應時間:05/01/9915:39寒貴妃又想哭訴。
    武則天己心煩:「不要吵了,你不要太監侍候,去找宮女來,摸幾下有何吃虧?」
    寒、嬌兩貴妃一把苦,一把怨,就是無處可發,恨恨給壓了下來。
    母親不行,換兒子哭訴,二太子已泣聲:「父王,他把頭髮給人家剃了,還有母后和妹
妹。」
    武則天見狀,瞪向小勾:「你為何要剃他們腦毛?」
    小勾道:「煩死啦!整天嘰嘰喳喳,吵?要小臣陪?他們玩捉迷藏,小臣不玩,他們就
叫,還要告狀,實在沒空教,小臣堂堂惡軍師,有義務替皇上教好他們,乾脆理他們光頭,
讓他們當尼姑去修行三個月,等頭髮長出來,嘴巴也不那麼嘰嘰喳喳了。」
    武則天頻頻點頭:「有道理!」突然喝向嬌貴妃:「去修技掉那麼嘰嘰喳喳壞習慣,煩
死人了!」
    嬌貴妃等人齊應是,滿是怒意地瞪?小勾,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小勾知道武則天心思直硬硬,想什麼,做什麼,他為了學武功,自己又點破他九龍秘
籍,對自己已有好感,當然是言聽計從,否則自己膽子再大,也不敢為非作歹。
    「還要他們吃素!不吃素,心不能清。」
    小勾有意試探。
    武則天立即喝吼:「立刻吃素!」
    「還要敲木魚。」
    「聽到沒有?」
    嬌寒兩妃連連應是,再也不敢瞧小勾一眼,免得又有報應上身。
    小勾喝得高興,目光又瞄向十二星相及任青雲和惡佛陀。十二星相表情各有好惡,任青
雲和惡佛陀則避開,縱有千仇萬怨,也得過了此刻風頭再說。
    小勾暗自邪笑,喝得高興,才向武則天拜禮:「此事已了,請皇上練功去了。」
    武則天最中意聽這句話,欣喜不已:「炸彈功有點兒成果,但九龍神功似乎更夠味,只
是有點兒地方老是弄不好,別理他們,快跟本王來!」
    說完掠身就走。
    小勾向眾人招招手,訕笑道:「好自為之啊,沒卵蛋的人,情緒是很不穩定的啊!」
    得意地聳聳肩,這才離去。
    任青雲恨得牙癢癢:「遲早非把你宰了不可!」
    惡佛陀叱叫:「當了太監,還這麼神氣!」
    猴仙幸災樂禍:「有了這小子,咱日子就多彩多姿了。」
    任青雲無耐,只好領?十二星相離去。
    他得想個辦法對付小勾不可。
    現場剩下嬌、寒兩妃及繼武、愛喜兩小子,他們實在摘不懂皇上為何對小勾那麼好,這
實在有些離譜。
    若真如此,以後對小勾是恨?還是要巴結?
    她倆心頭亂糟糟,以後事,以後再說吧!
    想到要修行當尼姑,兩人又自罵個不停。
    這無妄之災,實在來得冤枉。
    一頭來喜則已春風滿面,他更相信自己找對了主人,以後能一帆風順了呢。
    不但是他,連暗中趕來的皇后娘娘,也覺得自己巴結得不錯,才一分手,小勾就把嬌、
寒貴妃弄去當尼貼,這對她來說他無疑是打了一場大勝仗。
    她正準備下一波決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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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3 07:24:09 |只看該作者
第11章 九龍秘籍
  小勾被帶到一處練功坪。
    此處又如聳高的大石筍,尖頭被切平,直聳天際,下面是雲層,除了百里外有高峰外,
已無任何相臨的山峰。
    這無疑是最好的練功地點,根本不怕人窺探和打擾。
    除了小勾外,武則天從未帶別人來過此地。
    武則天已迷上九龍秘籍,一上高峰,立即演練,只見他全身要穴,似都能打出氣息來。
    小勾莫不驚詫此功夫之神妙。
    他心想,若讓這瘋子練成此神功,他必定會領軍出征江湖,從此江湖將無寧日,死在他
手中者,必定成山成海,若不想個辦法將他除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然而他刀槍不入,又如何殺得了他?縱使找到四把寶劍也無法一次靠近他身邊,一次傷
及他要害。
    何況,四把完劍至今仍無下落。
    他頭痛著,百思不得其解。
    「你看看第三章 和第九章 ,一處衝向腳底湧泉穴,一處衝向頭頂百會穴,毛病在哪裡
呢?」
    他將秘籍遞給小勾,要他仔細看。
    看來武則天已對小勾十分信任,否則他不會把秘籍交給小勾。
    第二次摸到秘籍,小勾感到興奮,他立即翻開第三篇,說的正是如何運氣,引導衝向通
泉穴。
    「本王照它方法練,昨天結果氣運到一半又斷了。」
    武則天立即耍起來。
    他拋出十餘顆石塊,人已掠過去,石塊分散射開,遠近相隔最少十餘丈,若想一次擊
落,在短短時間內(石塊落地的時間!璷無論任何角度,恐怕都將無法完成。
    除非那人有無數雙手,或是另有秘功,武則天練的就是這種秘功。
    只見得他掠過石塊範圍,身前的不說,他輕易可以擊落而身後者仍不少顆,他故意不轉
身,身形抖動,背部似長眼晴,腳底對準兩顆石塊,相距不及七尺,他竟然運不出真氣以擊
石塊,只好吹氣打散。
    「看到沒有,湧泉穴沒真氣,毛病在那裡?」
    武則天翻身落地。
    小勾立即詢問運功方法,並無錯誤,他也感到孤疑。
    「會是哪裡錯了?你內脈勁道有無受阻?」
    「不可能受阻,本王早已練成通天脈。」
    「那又如何發不出勁道?」
    「不是發不出,而是運行至那裡,剛好用盡。」
    「這麼說,應該另有運行方法了?」
    「本王亦是這麼想,只是找不出原因。」
    「讓小臣想想。」
    小勾當真思考起來,從第一章 又細讀至第九章 ,然後又再落於第三章 。
    「三光開獺璷中原奔流,搶五鬼……」
    標題寫著這幾個字,似暗示著什麼?
    「三光是指日、月、星,如人身上的天地人三脈……照此運氣,該是錯不了啊……」
    此時東方己升起一圓月,清光如銀,映得雲層如河流滾滾不停。
    武則天不敢打擾小勾,但等久了也沒趣,獨自又練起武功。
    小勾仍唸唸有詞:「三光開泰,中原奔流……搶五鬼?五鬼是五陰脈運功……
    可是這解不出效果,又三光,又五鬼……」
    小勾忽然靈機一動:「會是指五更天?」
    這句話好熟悉,他忽然想及身上還有那塊九龍玉盒的盒蓋,裡面不就寫有五更天三字嗎?
    他趕忙摸向胸口,那玉盒仍在,他想抽出,突又怕武則天發現,只好不動聲色,裝模作
樣地往身上騷癢,借此偷看裡面的題字。
    「三江月,五更天,九九連環九爪飛。」
    他再對照第三章 題字,終於有所悟,欣喜不巳。
    「三光開泰自是日月星,中原奔流當然是指日月星的中間,剛好是月字,奔流兩字可射
江字,兩句合併,正好解為三江月,至於搶五鬼,鬼是在晚上才出現,解成五更天,並不勉
強,至於九連環……」
    小勾立即翻至第九章 ,標題果然是九九連環四字。
    他激動得哈哈大叫,突又覺得失態,想掩住口,已是不及。
    武則天比他更激動,他一下地就射來:「你找到答案了嗎?」
    小勾一時心急,不知如何回答,武則天又追問:「問題出在哪裡?」
    「我只悟出一點點……」
    「沒關係,快說,快說!」
    「這功夫,是要第三章 和第九章 並起來練,你不是腳底和頭頂無法衝出真氣?」
    「有道理!」
    武則天欣喜若狂,立即搶過秘籍,兀自強行合併兩章,開始比劃。
    小勾為爭取時間,說道:「我沒練過,不清楚如何合併,但通常合併方法有許多種,一
字並一字,上下並,前後並,倒過來並,雙數並,單數並,還有行數並……
    好多,只要並對一樣,即可大功告成。」
    「本王知道啦,一定會並出來。」
    武則天當真要照小勾所說方法,從頭試到尾,看他認真的摸樣,時而皺眉,時而搖頭,
時而若有所悟,東比劃,西耍招,已然入迷。
    「並吧,那兩章,少說也有千餘字,足足讓你並上半個月。」
    小勾知道這秘籍每個字即可代表一穴道或運功方法,並字雖容易,但要用於運功上,恐
怕就得慢慢試了。
    他不再打擾武則天,靜悄悄溜下山峰,這山峰筆五如劍,四面全是高崖,他若無天蠶
勾,恐怕也下不來。
    方才是武則天夾他上峰,現在往下懸,方知有千丈高,端的是插天高峰。
    他下了山峰,不知身在何處,亂逛一陣,始發現一面亮光的東西,欺前一看,始知是一
片嵌在石壁的一面大銅鏡,下邊剛好有個洞,小勾立即明白,這就是投往黑殿的強光由來,
暗笑幾聲,也隻身落往洞中。
    及至地面,抬頭瞧瞧果然是黑殿。
    他一心想著要解開九龍秘籍之秘密,得找個隱秘地方,隧步出黑殿,探向那無數小殿的
山區,找了一間無人殿堂,裡面兩廳三室,夠他舒服住下。
    他不敢點大燈,找來燈火,躲向寢室一角,始拿出那塊玉盒蓋,仔細瞧來,字跡仍清楚
寫著三江月,五更天,九九連環九爪飛。
    那秘藉口訣,他早記得滾瓜爛熟,不知不覺中,也就照著心法運起真氣。
    不到盞茶工夫,果然一股勁流升自丹田,小勾故意住前發掌,卻將勁流逼往肩頭,想沖
出肩井穴,豈知一運功,勁流又往手掌流去,他試了幾次,不甚理想。
    他突然激叫:「看勁!」
    屁股往窗口頂去,嗓的一聲。他已跳開,呵呵笑著,那窗口已晃動起來,原是以足代
勁,別有一番功夫。
    「也是勁流啦,只是味道有別而已。」
    自我得意地笑著,想再放氣已是不可能,只好又專心練功。
    他無秘籍可瞧,只好注視玉牌無數龍形圖,那似乎暗示什麼?瞧久了,終於有所悟,欣
喜不已:「原來這龍圖,正是如何開啟穴道的練法。」
    穴道本被肌膚所覆,欲讓它發動,就得再移深表層,通常一般人練到一個階段,即能將
勁道逼出十指,那是因為指尖表皮薄,而又是五脈根源,要衝勁出體,自是容易多了,現在
衝往較厚皮層及較細脈絡,得加把勁。
    他練了幾次,有所心得,先從丹出附近血脈開始練起,遇到內厚者,如腰際章門穴,他
不得不用銀針插入——就如龍爪暗示,雖有些疼痛,但終於有了效果,勁氣可從該穴衝出。
    一處通,處處通,他練到五更大,小穴不說,幾處大穴已然可衝出體外,得來全不費工
夫。
    有了基本運動方式,他再反過來研試武則天所卡住的問題所以。
    第三章 練的是腳底湧泉穴,他照記憶中方式練習,真氣果然送不到腳底。
    他再想及第五章 口訣。
    「午夜魂,游太虛?空亦真,真亦空……」
    他想午夜和五更天有牽連,尤其午和五同音,於是將第三章 和第五章 連起來,再加上第
九章 口訣混合用。
    練了幾次,他還是沒結果,只好再注視玉牌之龍圖,那圖是圍著一人形而排列,第三章 
該是最下邊,第五章 是中間,第九章 當然是頭部了,那圖形全是蟠龍飛掠,有張口,有閉
口,有正轉,有倒轉。
    小勾忽而發現居中部位,龍圖是面向腹中,還張著口,而那龍腹較為腫大正與其它龍圖
不同。
    「龍張著嘴,不只是吐氣,總該也有吸氣吧?」
    反正吐氣行不通,他改為吸氣,先前引流衝出穴道,現在拚命從穴道逼回來,雖是一丁
點兒,竟然絲而未斷,他猛然引用第三章 口訣,猝地衝向腳底,湧泉穴果然衝出勁氣。
    他大為驚喜:「是了,就是這麼回事,九龍神功不只是發自體內,也能吸自體外,如此
才能聲聲不息,太棒了。」
    他兒乎跳起來,手足舞蹈,甚是激動。
    「沒想到九龍秘籍最重要部分,會是在盒蓋上,活該這瘋子得不到全部口訣,練一百年
也不行!」
    他高興地耍練著,越練越有心得。
    「九九連環,就是要聯合九十九處穴道,衝往頭頂百會穴,若能融會貫通,就真的能連
耍九把劍了,就如猛龍多了九支爪,這還得了?」
    他裝成龍樣,耍著龍爪,吼吼攻擊,高興萬分。
    不知耍了多久,有些累了,他才停止練功。
    「這口訣一定不能讓其它人看到!」
    小勾抓著銀針,輕輕將字跡刮掉,現在就算有人看到玉片也是一無用處。
    「要告訴武則天嗎?」
    小勾想了想,當然不能告訴這瘋子了,否則他練成了豈不大開殺戒?
    眼看天已透亮,肚子也餓了,不如去找東西,先填飽肚子再說。
    於是他步出殿堂,往內宮行去,方行百里,忽而聞得香味。
    「會是誰在做肉?」
    隧行去,香味越來越濃,他顧不再得殿中住的何人,走進去。
    裡面果然有火爐,一堆野兔肉烘得正香,小勾一時更餓了,「管他的,先吃了再說。」
    抓肚免肉,猛吃了起來,三兩口撕扯,兔肉已剩下一半。
    小勾正感到津津有味,裡面已閃出一鼠臉老人。
    「你敢偷老夫免肉?」
    來者正是鼠精何無救,他想撲殺小勾,但一照面,瞧清小勾,頓時煞住身子,手掌立即
改為招手,乾笑道:「不知軍師爺到來,老夫有禮!」
    小勾感到奇怪:「我吃你的肉,你還向我拜禮?」
    鼠精幹笑:「那是兔肉,不是鼠肉,軍師誤會了。」
    「兔肉呢?呃,也有道理,你為何要烘兔肉吃?兔女惹了你?」
    鼠精切牙道:「這騷女人,明明是爛貨色,還袋出神聖不可侵犯,老夫最恨她了。」
    「怎麼,你想佔她便宜,吃了閉門羹?」
    「哼,佔什麼便宜,一樣都是皇帝門,她就肯跟左丞相好,瞧不起咱這些鼠輩,這種女
人比妓女還不如!」
    小勾訝異:「她和任青雲有交往?」
    「豈止交往,連內褲都穿一條,談什麼練奇功,兩人脫光光在床上哇哇叫,還以為我不
知道?」
    「你親眼所見?」
    「從頭看到尾,別忘了我是老鼠精,穿洞打穴,是我的本行。」
    小勾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他們在隱隱秘秘作愛,是私人行為,你跑去偷看,又想
對人家非禮,她當然要你唯堪,她有義務替任青雲守身。」
    「守什麼身?在大庭廣眾之下都敢脫光光,還有什麼好守的?總歸一句,爛女人一個,
老夫就是要吃她的肉!」
    小勾懶得理他,這是個看法問題,他問:「兔女跟任青雲交往多久了?」
    「三年。」
    「十二星相都是一同加人的?」
    「沒那回事,前前後後補足的。」
    「奇怪的是,你是鼠精,長相就跟老鼠差不多,好像上天故意安排你們十二人似的。」
    「有何好奇怪的,世上千干萬萬人,要找十二名出來並不難。」
    「這麼說,該是皇上故意要找形貌如此的人了?」
    「這我倒知道一小璷開姑是蛇婆、猴仙先來,引起皇上好玩,又弄來我們這幾個人。」
    小勾輕笑:「你犯下何罪?才會躲入皇帝門?」
    鼠精幹笑:「也不是什麼重罪,十年前在武夷山,下了老鼠藥,毒傷武夷派三十六條人
命而已。」
    小勾暗自驚心,這些都是罪惡滿盈的魔頭,殺了三十六條人命,還嫌少?
    「你為何要毒死武夷山的人?」
    鼠精怒道:「全是他們惹我,好端端地罵老夫如過街老鼠,人人可打,老夫就不信邪,
一氣之下把他們收拾起來,看誰厲害?」
    小勾眉頭直皺,為了幾句活就動手殺人,簡直是瘋子。
    鼠精又說了不少惡毒狠話。
    小勾本想探探十二星相的底,但想來全是魔頭,再探下去。恐怕都是涉及血淋淋的案
件,不問也罷。
    於是再談幾句,告別離去。
    鼠精打哈哈相送,待小勾走遠。
    他走向火爐旁,嗔罵不停:「當個小太監,有什麼好神氣?若非看在老病了對你特別照
顧的分上,老夫早就下藥給你毒死!還讓你大口大口地把肉給吃去?」
    他罵個下停,而這些話全落入小勾耳中。
    因為他覺得鼠精對人跟本不該如此客氣,另有原因存在,故而折回偷聽,什麼話都罵出
來了。
    小勾冷笑道:「罵得好,若被你誇獎,那才叫糟,鼠輩就是鼠輩,盡早要你變成鼠干
的。」
    無聲無息,他已離開。
    在途中,他不斷思考,他本有意探探十二星相的心態,若是被逼來此,自己倒可利用機
會聯合他們以對付武則天,但現在恐怕行不通了。
    為今之汁,只有自己想辦法,能消滅則消滅,不能消滅,也好及時抽身,想好其它方法
再來。
    然而抽身好嗎?
    若讓皇帝門重現武林,不知要死傷多少人。
    他得先計劃收拾武則天,只要他一倒下,那些人至少較容易對付。
    他又開始尋找那四把它劍,一連三天,一點兒線索也沒有。
    是夜。
    秋封候已暗中潛回,他找到小勾住處,見人即問:「少俠,聽說你逼成公公了,是嗎?」
    小勾無奈攤手:「有什麼辦法,反抗也沒用。」
    「是老夫害了你。」
    秋封候無限悲痛。
    小勾有點兒想笑:「其實當公公也有好處,可以清心寡慾,在這吧,還可以以作威作福
呢!」
    秋封候意外小勾心情如此開朗,他想也許小勾未到成年期,不知為斷子絕孫而煩惱吧,
他輕歎不已。
    小勾擺擺手:「別談這個啦,反正事情已成事實,多談無益,倒有什事,宮主得跟我配
合。」
    「何事?」
    「我準備動皇帝門。」
    秋封候臉色大變:「要是出了差錯,豈非變成武林大浩劫?」
    「若不採取主動,將來更難收拾。」
    秋封伏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勾道:「我想辦法收拾瘋老頭,以後事,自能順利。」
    「少俠想到方法了?」
    「他已刀槍不入,只能用炸搖璷不斷地炸,他自然會受不了。」
    「希望如此……」
    秋封候不敢有太大的希望,畢竟他看過武休皇帝的威力。
    「不如這樣好了,你替我準備炸藥,我先試試,若成功自是皆大歡喜,若失敗,他也未
必會殺我,因為他已把我當成練功的夥伴。」
    「這些老夫可以答應你。」
    小勾滿意地點頭,隨即問及有關外頭的事情,秋封候說及四魔仍在招兵買馬,也有不少
人已知皇帝門這檔事,已人人自危。
    小勾瞭解後,並無任何再交代,秋封候自始離去。
    小勾已決定要動皇帝門,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秋夫人,以及對他不錯的來喜和劉伯。
    於是,又返回內宮。
    來喜已等得發慌,見著小勾前來,更如皇帝般迎接,隨後又找來胖太子斯殺一陣,小勾
終讓胖太子贏回下少銀兩。來茸也得不少甜頭,方自甘心收攤,胖太子徑白回去報喜去了,
小勾拉著來喜至隱秘處。
    「何事?這麼神秘兮兮?」
    小勾東張西望,想確定有無他人在埋伏。
    來喜道:「這是太監房,除了太監,沒人會來啦,這裡的太監,算上你,總共也不過是
五人。」
    小勾這才放了心,低聲說:「我想逃走。」
    來喜突然要他閉口,蹲身往窗口瞧瞧,才又折回,有些緊張道:「小王爺,這可不是鬧
著玩的。」
    「我沒開玩笑。」
    「你……自信能逃得了?」
    「當然。」
    「可是我……」來喜不知該不該跟他去。
    「你可以看情況再決定,我不勉強。」
    「這樣也好……若我逃出去,小王爺可要我?」
    「當然,我會弄個寶窟給你住。」
    來喜露出笑容:「多謝小王爺賞賜,您計劃如何逃走?」
    「很複雜,說不清,倒是得帶一人走。」
    「誰?」
    「名叫秋夫人,你聽說過嗎?」
    「沒有。」
    小勾心想他可能不知武林事,道:「她就在宮中,長得很美,帶點兒冷。」
    「沒有啊,我住了這麼多年,沒聽過你所說的女人。」
    「她住在望春台或是沉魚軒。」
    「那禁區……這也難怪,我沒見過她。」
    「你知道地方?」
    「在東北山宮。」
    「你帶我去。」
    「我只能帶你到外面……」
    「這就可以啦!」
    來喜這才放心,領在前頭,直往北山窩行去,直到一道高牆,來喜方自停下。
    「過了牆就是北山宮,你只要往南走,就可找到望存台相沉魚軒。」
    「等等,我去去就來。」
    小勾掠過牆從,直往南邊行去,不及百丈,果然發現洗心亨和望春台,再過去就是沉魚
軒。
    軒中柔紗仍在,空空如也,就連女人脂粉也被風吹散似的,聞不出所以然,他不得不淡
聲輕叫:「秋夫人,你在哪裡?」
    叫了數聲,想往他處找去,誰料,一出門,秋犬人已立在池中水榭,淡淡望了過來。
    小勻欣喜:「夫人去哪裡?我找你很久。」
    秋夫人淡淡的感傷一笑,隨又散去:「我一直在附近,不知你會來……有事嗎?」
    小勾幹笑:「在下還定想帶大人出去。」
    「你不怕?」
    有了上次的教洲,秋夫人不敢奢望。
    小勾信心十足地道:「這次一定成功,我不是光帶你走,而是先收拾他們,成功之後,
才帶你走,如此就不會有風險啦!」
    「你要收恰?如何收恰?」
    小勾欺向她,細聲道:「這兩天秋宮主會送來大量炸搖璷我先炸死瘋皇帶,然後附料
埋那些手下,如何將可大功告成。」
    「炸藥能取他性命嗎?」
    「精鋼都能炸爛,何況是人?我多用點兒就是。」
    秋大人默然輕歎:「可惜我幫不上什麼忙。」
    「你只要在東門口等我就可以了,到時我自會帶你出去。」
    「多謝少俠三翻五次地救我。」
    「別客氣啦,都是自己人,時間訂在後天晚上子時,你要記著。」
    秋夫人感激點頭。
    「記得要保密,在下先走一步。」
    招招手,小勾已驚飛離去。
    秋夫人凝視水中游魚,臉上表情變化不定。
    小勾很快跳出高牆。
    來喜迎面前來,低聲道:「找到人了?」
    「喂!」
    「她願意跟你上?」
    「我是來救她的,她當然要走。」
    來喜乾笑:「有機會,我也一定跟你走。」
    「那也得等幾天再說,咱找劉伯去喝兩杯。」
    來喜高高興興地帶著小勾往劉伯住處,行過貴妃殿,裡頭傳來木魚聲和唱經聲,兩人竊
笑不已。
    嬌、寒雨貴妃當真乖乖地吃齋念佛。
    小勾似做了一件大功,笑的甚開心。
    找到劉伯後,除了喝酒,三人又殺起來。
    直到三更,有輸有贏,小勾裝醉,遂離開他們,逕自找地方練神功,幾趟下來,他更能
熟巧,成績也漸漸進步了。
    隨後,他得好好休息,好好計劃,免得再出差錯。
    秋封侯第二天夜晚方自趕來。
    他提了兩袋霹靂彈,足足有米斗之多,他說這已是唐門全部所有,還是神偷費了九牛二
虎之力,方自偷來。
    小勾接過手,拈拈斤兩,甚為滿意,他說好明夜子時,秋封候若有興趣,可在外面等候。
    秋封侯自是盡力而為。
    他在得知時間後,覺得已甚急,遂即告退,想找人來助陣。
    小勾待他離去,扛著兩袋炸藥。先找向瘋子皇帝練功的插天高峰,將其中一袋霹靂彈埋
在峰腳下,每丈數顆,如此面積較大,亦可引來連爆,自能剎那炸塌此峰。
    他怕山峰倒得過慢,半山腰上也埋了不少。
    一切埋妥,身上炸藥還有百餘顆。
    他本想找東西掩藏,再帶至上頭練功坪。
    他想想,自己還有一招炸彈功未用,現在搬來彈丸,說是練此功,想必那瘋子高興都來
不及,自已真不必花腦筋。
    一切想定,他還是回去休息,準備明夜計劃。
    匆匆一天過去。
    已是近初更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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