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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羅道:「晚輩自服披髮人的療傷藥,功力略增,而且手心紅圈顯現的時間也較長,色
澤也較深,這是為什麼?」
衛天愚道:「玄陰教教主猜想的也許沒錯。」
「家父母又復活了?」
衛天愚點點頭,道:「這兩位披髮人為何如此,目前不得而知,但由於男披髮人救你,
助長你的功力,女披髮人已帶走小仙蒂待產,且曾到玄陰教中去要人,處處都顯示一種至親
至近的關係。」
小羅自然相信這一點,道:「只不過家父母果真健在,以他們的為人,似不應隱隱藏
藏。」
衛天愚道:「這其中必有隱情,就以那一招半劍法來說,百年來武林中還找不到第二
家。」
小羅道:「以前輩推測,家父母當初是否死於『七殺夢魘』之手?而不久掘墓使之復活
是否也是他幹的?」
「可能。」
小羅面色一冷,喃喃地道:「玄陰教主說的話也許可信。」
衛天愚道:「事情真像未大白之前,不可衝動。」
小羅道:「但至少是龍起雲殺我父母。」
衛天愚道:「這一點大約有十之六七的可能。」
「不管是什麼原因,以邪法置我父母於死地,他已是我的大仇人,即使真的為了利用家
父母的內功心法治療他的重創,也犯下了滔天大罪。」
衛天愚道:「果真如此,龍起雲理屈在先,所以他的一些報恩行動,如授你武功,叫女
兒為羅家留後等等,都是一些補償的舉措。」
「前輩,這能補償得了嗎?」
「人生處世,理應忘功不忘過,忘怨不忘恩。」
「只怕晚輩的修養沒有這麼好。」
衛天愚道:「似乎令尊和令堂都已經接受對方的補償方式了,要不,女披髮人不會帶仙
蒂會待產的。」
二人談了很久,包括武林中的一些逸事和秘密,將近一天才分手。
小羅對一些謎團總算有了點頭緒。
尤其是對父母之健在,感到希望無窮。
第十六章
負傷返回玄陰教的韓光裕,向教主告密有關常有慶在外弄錢,又殺死教友滅口的事。
他本以為常有慶一定要倒霉。
但一天一夜過去,沒有下文,直到第三天晚上,笑面人才到他的住處來,道:「韓護法,
你對本教忠心耿耿,教主十分激賞……」
韓光裕心道:「畢竟常有慶不能一手遮天。」
笑面人道:「不過這件事只有韓壇主一面之詞,當然還要派人調查,一旦調查屬實,一
定嚴辦。」
「謝謝教主!」韓光裕道:「屬下只是認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能因人而廢法,使
教友上下無所適從。」
「當然,當然!韓壇主忠心耿耿,教主著令升級為護法,即日起生效,你要好自為之。」
笑面人道:「以後再有這類告密的事,可以先報告在下與哭面人,再由我們轉報上去較妥。」
「是的,教主。」
從此韓光裕升了護法,但常有慶在教中仍然晃來晃去,炙手可熱,韓光裕這才看出,這
小子是真有靠山。
小羅、茜茜和「葛三刀」此刻在中原最大的一家賭坊之中,說它是賭坊也許不切實,說
它是個娛樂的銷金窩也無不可。
這兒有各種賭,有中原最有名的女人,以及全國請來的名廚師。
所以除了賭得痛快,有美女相伴之外,還有佳餚果腹。
只要你囊中豐足,這兒就是人間天堂。
能開設這麼一家銷金窩的人,非但地方上要有靠山,手底下也要有驚人的活兒才行,另
外官方也要有人。
這位主人是誰?很少有人知道。
在這銷金窩中真正主事的有兩大高手,一個是以狠毒出名的「無腸居士」柳三絕,另一
個是「佛面魔心」賈聖仁。
武林中有很多不信邪的前來鬧事,結果無不是灰頭土臉。
甚至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的。
小羅等人當然知道這是虎穴,並不是溫柔鄉。
他又玩起牌九來。
以他的技藝,自然是無往不利,但不久即受人監視。
這種場合的銀子是不容許被大量帶走的。
小羅贏了八九百兩,一個山羊鬍子的中年人自稱要做莊和小羅玩大的,小羅道:「多
少?」
山羊鬍子人道:「至少要十萬兩。」
小羅賭錢是不怕大的,只不過上次把大把的銀票遺落在玄陰教中。
如有賭本,他認為今天可以滿載而歸。
小羅笑笑道:「先玩玩看,如果玩出興趣來,再來大的,十萬兩銀子小事一段。」
這工夫一個鬚髮斑白、面色紅潤的老人,身邊有個很醜的少女來到桌邊,道:「小友,
如你手頭不方便,我借賭資給你。」
小羅打量這老人,以前未見過,道:「這怎麼好意思。」
老人道:「不妨,老夫信得過小友,如果小友有意玩玩,老夫先墊出十萬兩,要是還想
賭更大的……」
似乎他還可以做更大的投資。
「葛三刀」以為他吹牛,道:「老兄,十萬兩銀子幾乎能堆滿這間屋子,動嘴皮子誰也
會。」
老人笑笑不答,自大袖內取出一個較大的荷包。
這荷包繡得頗為精細,但因年代久遠,絲線都變了色。
但這荷包卻撐得滿滿的,取出來全是銀票。
小羅瞅了一眼,不由心頭一跳,其中一張的票面居然是三十萬兩。
「葛三刀」吸了口冷氣,心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老人似乎挑了半天,才挑出一張十萬兩的小票。
把這張銀票推到小羅面前,道:「開始吧!」
這一手真是舉座皆驚,做莊的山羊鬍子道:「老先生真大方,這可不能開玩笑,小友一
旦輸了……」
老人道:「輸了就輸了,當然要送給別人花的。」
山羊鬍子身後的人道:「門先生,場主請你開始。」
門先生也把十萬兩放在台上,另外兩家只賭二萬與三萬兩不等。小羅和「葛三刀」及茜
茜等人交換眼色,大家都摸不透老人的心意。
大概只有一個可能,老傢伙有神經病。
「老先生,萬一我輸了這十萬兩……」
「贏了平分,輸了可以分期償還,不要利息,但不得超過一天。」
聽起來條件頗好,素不相識,拿出這麼大的數字做他的賭資,贏了可以平分,輸了不要
利息。
這可真是天下最最便宜的事了。
天下是否真有便宜的事呢?
非分之收穫,陷溺之根源。知道這道理的人不多,他們三人似未注意「一天」的限期。
小羅道:「一言為定,但要輪流做莊,在下做一次,門先生做一次,這樣就比較公允。」
門先生並未反對,小羅先押了一萬。
這一次是門先生做莊,打出了「五在手」的骰子。
莊家拿了牌,然後分了牌,小羅一拉牌,怎麼配都不過五六點,莊家七八點,其餘兩門
都輸。
乍看起來,門先生賭得很規矩。
第二局小羅又輸了一萬兩。
輪到小羅做莊,洗牌時自然有所動作。
骰子打出,其中一枚轉了很久才停止,小羅就知道有點怪。
一看點數,果然不是他想要的點子。
本應是「末門」拿第一副牌,卻變成「天門」的門先生拿第一副牌。
小羅心知這個門先生非等閒之輩。
這才發現「天門」把十萬都押上了。
此刻再玩花稍已經遲了些,小羅只有認了。
結果「天門」是前七點後「長三」對,「出門」與「末門」又輸。
小羅相信,「出門」與「末門」只是陪襯而已,必是他們的自己人。
小羅的最大點也未超過六點。
正自感到不安,那老人忽然又把兩張銀票放在他的面前。
一看之下,竟是三十萬兩。
小羅吶吶道:「老先生這麼信任我?」
老人道:「賭錢嘛!自然會有輸贏的。」
「老先生對我有信心?」
「當然。」
那老人身邊的醜女向小羅靦腆地笑笑,這祖孫或者父女二人可真有點怪,是不是錢太多
沒處花了?
第二局打出骰子,其中一枚骰子又多轉了一會兒。
小羅暗暗加勁,必須使它變成他所希望的點數。
只有如此,他才能鐵定拿那一副牌,他不能再輸。
但是,骰子似乎不聽他的指揮。
這是從未有過的現象,第一,他內力雄渾,指揮一枚骰子可以說大材小用,自應隨心所
欲才對。
只不過,不論他如何暗暗運力影響那骰子,還是停在三點上。
小羅所需要的是五點。
再輸三十萬兩就是四十萬兩了,他實在輸不起。
小羅在發牌時正要動手腳,門先生伸手按住他的手。
小羅道:「門先生這是幹什麼?」
門先生道:「小友剛才想幹什麼?」
小羅道:「發牌呀!門先生動手按住我的手用意何在?我想在場各位都可以猜想到,這
只怕有詐。」
門先生笑笑道:「小友以為應該如何才沒有詐?」
小羅道:「這次不算,洗牌重來。」
門先生也爽快,道:「好,就照小友的意思。」
小羅把牌都扣過來洗著,然後疊好了牌。
打出骰子後,即力貫左右手中指指尖,來控制三枚骰子。
這一次他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他用了全力。
「葛三刀」和茜茜也這麼想,真的不能再輸了。
他們認為小羅已是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能輸了就跑。
小羅額上出現汗珠,因為他控制不了三枚骰子。
不,應該說三枚骰子之中總有一枚調皮搗蛋,不聽使喚。
那枚骰子經小羅全力暗控,還是停在四點上。
小羅需要的是三點。
這怎麼辦呢?除非製造一個局面使小羅掉換牌。
只不過疊好的牌再掉換就太難了。
「葛三刀」一看小羅的情況,再看看門先生那篤定的表情,就知道今天他遇上了真正的
老千勁敵。
「葛三刀」眼珠一轉,忽然拍著桌子厲聲道:「你這樣瞎賭爛賭,輸了幾十萬,如何償
債?是不是也要我們二人跟著你倒楣?」他裝著斥責小羅的樣子。
大力拍桌子,牌就會跳動。
但門先生一手按在桌上,桌子一點也沒震動。
如果震動,小羅就會以手去護牌,順便動手腳。
如今這一計謀也不靈了,門先生催促發牌。
甚至門先生提醒大家注意,提防弄鬼。
到此,小羅已經計窮,發了牌,他又輸了。
他一共輸了四十萬兩。
沒想到老人真的對他有信心,道:「小友,我支持你翻本,就一定支持到底,你要不要
試試麻將、骰子或者梭哈什麼的?
老夫再投資六十萬兩。」
「葛三刀」和茜茜都叫了起來,全場嘩然。
小羅也以茫然的神色望著老人與醜女。
看樣子,老人除了精神炯炯、面色紅潤之外,衣著並不華麗,身邊也無隨從,出手百萬
兩卻能面不改色,這真是一件怪事。
「老先生,我這就不明白。」
「沒有什麼不明白,我信任你就是了,一且輸了,你小友絕不會賴帳不還對不對?這就
成了!老夫還怕你什麼?」
的確如此,人家有錢,百萬兩銀子沒啥了不起,小羅也以為牌九不成再玩梭哈,不信會
輸給姓門的。
姓門的贏了四十萬兩,並不像一般賭徒咋咋唬唬地狂呼窮叫,他十分穩沉,像是經常贏
幾十萬兩似的。
僅就這一點,小羅也就不敢輕估此人。
目前是進不好退也不成,只有硬著頭皮幹下去。
「梭哈」擺上,小羅仔細檢查過牌。
然後先由他發牌,老人又把六十萬兩銀票放在小羅面前。
「慢著!」門先生道:「遇上老弟和這位大方慷慨的老先生,真是幸會,這種場面畢生
難得有一次,所以門某就以六十萬作台面。」
賭「梭哈」以六十萬兩銀子作台面,觀眾幾乎以為耳朵不大靈光聽錯了,那年頭六十萬
兩銀子能買下一條街。
小羅豪情大發道:「痛快,太痛快了!」
「葛三刀」和茜茜相視愕然,心道:「看來等會兒只有破門而出,逃走一途了!這一老
一少有點邪門呀!」
小羅看看老人和醜女,二人好像若無其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羅迷惘了。
他洗著牌,心中盤算道:「再輸了怎麼辦?老人會不會再拿出一百萬兩?」
但小羅認為這個門先生不可能對任何一種賭都能拔尖。
四周足足有百十人圍觀,這次豪賭,空前絕後。
小羅把牌洗好,請門先生「遷牌」。
門先生先拿下五張,放在桌上,再拿起七張,然後把原先的五張放在牌上,最後把七張
放在上面。
小羅記得很清楚。
這種「遷牌」方式難不倒老手。
小羅拿起牌要發,門先生叫他把牌放在桌上發,門先生一瞬不瞬望著他發牌,當然,這
樣也能弄鬼,但難度就大了。
太多的眼睛望著他的手,其中有一部分是內行的眼。
小羅計窮,只好照規矩發了第一、二張牌。
他的明牌是「A」,「出門」是「十」,「天門」是「K」,「末門」是「九」,當然又
是打半副牌。
小羅的牌最大,由他下注,他下了三千兩。
台面六十萬,第二張牌的A出三千兩,顯然太少了些。
這顯示他的暗牌可能只是一張小八或小九。
三家都跟了,小羅又發了第三張牌。
小羅是一張「J」,出門是「九」,「末門」是「Q」,「天門」又是一張「K」,自然
是K一對下注,他出了五萬兩。
這次「出門」和「末門」都打了烊,小羅跟了五萬。
第四張牌小羅是一張「十」,「天門」又是一張「K」。
「天門」三條「K」,小羅的明牌是「A、J、十」,如果他的暗牌是「Q」,不過是兩頭
順,但這兩頭順卻也和一頭順差不多,「九」和「K」都不是太好的牌了。
第一,「天門」的明牌已有三條「K」,只要「出門」和「末門」
再有一條「K」,這張牌就絕了。至於「九」,打烊的「末門」和「出門」都有一張
「九」,就算他們都沒有一對,「九」也不多了。
所以這個兩頭順,實際上連一頭順也不如。
當然,如果小羅的暗牌是一張「八」,等於看「九」順,那也是差不多,只不過他的暗
牌也可能是一張「K」——唯一的「K」,就等於看「Q」順了。
總之,小羅非「順子」不可,或者「同花」,不然必輸。
當然,也可能他是「A」一對跟下來的。
現在對方自然是把台面的五十餘萬兩全推了出來。
場中一片驚呼和感歎。
看看老人和醜女,好像小羅輸的不是他們的銀子。
賭錢到此境界,下賭注時四座皆驚,大概下注者也認為是一件過癮的事。
小羅自然要跟,因為他是貨真價實的「順子」。
因此,他也推出了台面所有的銀子。
一把牌(不是一局)一百萬兩出頭,大概也只有皇帝老子才有資格做此豪賭,而這一次,
卻是憑真功夫賭的。
沒有做牌,也沒有人弄鬼。
因為誰也弄不了鬼,誰也做不了假。
最後一張牌小羅是一張「Q」,「天門」是一張小八。
當然,小羅確有「大順」的希望。
「天門」也有「富爾豪士」的架勢。
這牌很絕,若「天門」是「四條」,小羅的「大順」就是假的。
因為大順不能沒有「K」。也就是說,如果小羅的暗牌是一張「K」,「天門」只是「富
爾豪士」的可能,四條已不可能。
只是「天門」最後來的小「八」很不錯。
即使只是「富爾豪士」,姓門的也贏了。
幾乎小羅也不能不這麼想。
他出道以來,進過無數次賭場,沒有如此窘困過。
姓門的掀了牌,正是三條「K」、兩條小「八」的「富爾豪士」。
小羅是大順——「十、J、Q、K、A」。
結局打開,全場轟動,因為姓門的笑著把百餘萬兩銀票收了過去,就這一次牌,頓成鉅
富。
至於那老人和醜女,似乎仍然一樣。
小羅、「葛三刀」和茜茜眼看著百餘人在喧囂。
因為如此大的輸贏,大方的贏家,至少會拿出二三萬兩分紅。
哪知老人淡然道:「小友還要不要再賭?」
小羅不由愣住,這老傢伙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輸錢會使他娛心,會使他快樂?
顯然姓門的也無意再賭了,小羅更不想戀棧再賭,也不想久耽,三個人和老人及醜女出
了賭場。
茜茜道:「老先生必是周圍百里內的大富豪吧?」
老人道:「未必盡然。」
「葛三刀」陪笑道:「至少老先生不急用這一百萬兩。」
老人道:「哪裡!下個月嫁女,正好要用這一百萬兩。」
三小一聽,嘿!這老人家既然急著要用這一百萬兩銀子,為何要進賭場?而且自動借給
小羅做賭本?
使人隱隱覺得,他希望小羅輸掉似的。
當然,世界上沒有這種人,一旦小羅拿不出一百萬兩,還不起這巨大的數目,而來個要
錢沒有,要命一條怎麼辦?
小羅道:「老先生別開玩笑,你絕不會等用這筆款子的。」
老人道:「何以見得?」
小羅道:「看您老人家出手闊綽,面不改色,至少也有幾十或幾百個一百萬兩。」
老人道:「就算有,那也是我的錢,與別人無關。」
「葛三刀」道:「老先生當初又何必借給他?」
「怎麼?老夫一番好意錯了不成?」
茜茜道:「老先生,不是說您錯了,但至少您這麼大的年紀不該進出賭場,更不該主動
出賭資鼓勵一個年輕人豪賭。」
「什麼,你這丫頭在責備老夫?」
茜茜道:「老先生,這也是實情。」
老人怒聲道:「是不是想賴帳不還?」
小羅道:「在下絕無此意,只是請稍緩時日。」
老人道:「說好的只有一天,時間已過了大半。」
小羅一想,這老人似有使他掉落陷阱之嫌,道:「老先生,本來我可以再到另一賭場去
碰碰運氣,也許可以贏回還債,可是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老人道:「以你的賭技來說,並沒有那種把握。」
小羅道:「老先生既然知道我的賭技不高,為何自動借我賭資?使越陷越深?這太不可
思議了!」
老人道:「看你的派頭,事先誰知道你是眼高手低的貨色?」
小羅大聲道:「你不放寬時限,我無法還債!」
「葛三刀」「嗆」地一聲,撤出了七星大刀,道:「老棺材板,我看你八成是活膩了,
你再逼人我就……」
老人道:「小子,你要怎麼樣?」
小羅道:「老葛,把刀收起來,咱們不能讓人看成賴皮。」
老人道:「看來還是小友講理,老夫沒有看錯人,這樣吧!
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小友可以不必還債。」
小羅一樂,道:「老先生,有什麼辦法?」
老人道:「老夫這個女兒,已經十七歲了,總帶在身邊也不方便,如你願娶她,一百萬
債務一筆勾銷。」
小羅倒吸一口冷氣。
「葛三刀」和茜茜也大為震驚,繼而盛怒。
原來轉了個大圈子,這老賊要把他的醜女推銷出去。
小羅冷冷地望著老人,吶吶地道:「老先生,我看你是有計劃的借貸賭資,目的卻
是……」
「葛三刀」大聲道:「老賊,我看你這簡直是麻子不叫麻子——坑人哪!」
小羅道:「老先生,不論你有無此意,都希望打消此意,因在下已有了妻子,不便重
婚。」
老人道:「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算得了什麼?況且,這位茜茜姑娘在你身邊,將來
還不是……」
老人似乎目光如炬,看得出茜茜對小羅的情意。
「葛三刀」大聲道:「茜茜是茜茜,這是兩回事!」
老人道:「我看卻是一回事。」
小羅道:「老先生貴姓?」
「老夫姓周,小號光迪。」
小羅猛然一驚,吶吶道:「老先生叫周光迪?」
「是啊!」
「這不是和醫仙周光迪同名?」
周光迪道:「老夫就叫周光迪,可不知什麼醫仙。」
小羅道:「老先生會醫嗎?」
「自幼學醫,還到扶桑、波斯等國去學過醫哩!」
三小大為震驚,尤其是小羅,不由愣在當地。
如果這就是醫仙周光迪,這就是他的救星。
只不過,萬一他非要他討他的女兒不可,怎麼辦?
「我懂了!」「葛三刀」道:「分明周大醫仙認識賭場中人,至於借賭資等一切,都是
預先安排的,目的要釣上小羅,對不對?」
「也對也不對!」周光迪道:「我有意救人,但也有意嫁女,你小子多要個老婆無所謂,
如果連這件事都辦不到,你心目中哪還有我這個老丈人!」
小羅想了一會兒,道:「周大國手,你如果願意治我的絕症,我將終生感佩,但我不能
以此為交換條件。」
「這可是你從心底說出的話?」
小羅道:「在下雖然人微言輕,對這件事卻十分認真。」
「難道你只願再活半年?」
「生死有命,在下認了!」
「那你欠老夫的一百萬兩呢?」
「我會盡快還你。」
「這麼說,一天之期全被你推翻了?」
「事實上辦不到,也等於落入了老國手的圈套之中。」
醜女道:「羅哥哥,只要你肯要我,就是永遠不上我的床也沒有關係,只要有這名義就
成。」
「葛三刀」笑了起來,但小羅覺得這少女的眼神有點熟,聲音也有點熟。
周光迪道:「死丫頭,你別自貶身價,憑我醫仙的女兒,為什麼被他風乾起來?」
茜茜道:「周大國手,如果小羅哥哥收了令嬡,你真能包治他的絕症嗎?」
周光迪道:「那還用問!」
茜茜道:「小羅哥哥,為了治病,我相信小仙蒂也一定不會反對的,小羅哥哥,我勸你
還是收了她吧!」
茜茜也有她的想法,除了小仙蒂,其他的女人都是偏房,甚至都會受到排斥,如果小羅
收了此女,此例一開,她的事就不會有問題了。
「葛三刀」也猜出了茜茜的心意,卻不點破。
小羅道:「不必說了,我不想訂這城下之盟,周大國手,一月之內,在下奉還一百萬兩
借款,就此別過。」
說畢,招呼葛、秦二人離去。
周光迪大聲道:「如果一個月之期到了不能還款呢?」
小羅道:「一月之內不可能還不清欠款。」
「萬一還不清呢?」
小羅道:「在下只好照周大國手的條件去做了。」
周光迪道:「好!一言為定。」
奔出數里,小羅道:「想不到他就是周光迪。」
茜茜道:「這老人果然有點像玄陰教中那個。」
「葛三刀」道:「不知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小羅道:「當然這個是真的。」
茜茜道:「小羅哥哥,其實這姑娘並不算醜,只不過皮膚黑些,眼睛小些而已,比小仙
蒂、小五子及軟軟固然差些,卻不能算醜。」
小羅道:「美醜不是問題,事實上我反而喜歡平平淡淡,不美也不醜的女人,但這老家
伙賺人,我很討厭。」
「葛三刀」道:「小羅說的也是,美的也好,不美的也好,吹了燈上了床,還不都是一
樣!」
茜茜踢了他一腳,道:「『葛三刀』,咱們約法三章,以後開玩笑可以,但談吐絕對不
能太下流,聽到沒有?」
「葛三刀」攤攤手,道:「照辦就是了,不過講實話都是不好聽的,我的話,沒有技巧,
卻也是實情吧?」
小羅道:「周光迪這老小子真會吊人的胃口。」
茜茜道:「小羅哥哥,為了治病,我認為應該接受他的女兒。」
「葛三刀」道:「我也有此同感。」
小羅道:「我對小仙蒂說的每句話都要負責,我不能做對不起小仙蒂的事,你們無法想
像我的心情。」
茜茜道:「我能體會你的心情,但你只看到正面未認清反面的,如果你半年之限到了不
治而死,小仙蒂怎麼辦?」
「葛三刀」道:「對!到那時候你再對她忠實也沒有用了。」
小羅不出聲。
「葛三刀」一使眼色,二人立刻去追周光迪。
小羅道:「你們要幹什麼?」
「葛三刀」道:「把周老頭父女找回來。」
小羅道:「怎麼?你對周姑娘有意思。」
「葛三刀」道:「這是什麼話?我們只不過是為你和小仙蒂著想。」
小羅道:「如果為我著想,你們就別去。」
茜茜道:「我們是為小仙蒂著想。」
小羅道:「茜茜,你的心真好,我以前為什麼沒有發現?」
茜茜道:「小羅哥哥,何必嘲諷我?」
「葛三刀」道:「小羅,這可是順理成章的大好機會,我敢以人頭保證,小仙蒂絕對不
會反對這件事的。」
就在這時,遠處不疾不徐來了兩個人。
這二人都是四十出頭,衣飾平平,瘦的一個八字眉,眼珠白多黑少。不胖不瘦的一個生
了張扁臉。
這兩個人予人的第一個印象非常不舒服。
「葛三刀」道:「在那賭場中我見過二位?」
兩人「嘿嘿」冷笑,道:「見過,當然見過。」
小羅抱拳道:「請問二位大名是……」
二人互視一眼,互相點點頭,瘦的指著不胖不瘦的道:「這位是『佛面魔心』賈聖仁賈
大俠。」
賈聖仁指指瘦子道:「這位就是『無腸居士』柳三絕柳大俠。」說完,二人相視傲然大
笑。
三小不由心頭暗驚,這二人的凶名猶在「風雷雨」三絕之上,只是這些年來不像「三絕」
那麼招搖而已。
小羅道:「久仰得很!只不過在下絕對沒有想到,以兩位的名氣和身份,居然在賭場中
抱台腳!」
「無腸居士」面色一變,一雙怪眼更是白多黑少,道:「小子,你真該死,你的膽子可
真不小!」
小羅道:「我活不了半年,當然該死。」
「佛面魔心」賈聖仁道:「柳兄以為弟能在多少招內擺平他們?」
柳三絕道:「應該不出三十招。」
賈聖仁抽出了鬼頭刀,道:「小子,你的兵刃呢?」
小羅道:「我一向不用兵刃,不過既然你用刀我不用也不好。」他折了一根樹枝。
「葛三刀」撤出大刀,「嗖」地一刀砍去。
他怎麼看這兩個人都不順眼。
賈聖仁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掄刀往「葛三刀」的七星刀上一貼,忽然吸住,「葛
三刀」大驚,全力奪刀,七星刀就像鑄在對方刀身上一樣。
茜茜嬌叱一聲,自側面一劍刺出。
她的劍法也非比等閒,賈聖仁這才收刀回身格架。
茜茜不讓他格中,她相信和對方動力氣一定不成。
賈聖仁刀上的功夫可不像「葛三刀」,只有三刀厲害,對茜茜來說,刀刀要命,招招追
魂,不由心寒。
她不能不承認,此人比她爹要高明些。
小羅道:「茜茜,你下來。」
「葛三刀」低聲道:「小羅,你現在成嗎?」
小羅道:「湊合!」
茜茜又打了五七招,不敵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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