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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暗器逞威
唐小山行約百丈,自覺脫離對方視線之下,已暗自抽笑起來,這傢伙未免笨得可以,七星迷宮陣中明明有兩個黑衣人陷入,如今死了一個,當然另有一個,那傢伙竟然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還一副自鳴得意模佯,想來即讓他笑抽腸子。
他甚快掠於樹捎暗處藏身,以遠距離目光眺望那黑衣人,只見他忽遠忽近直打轉,謔笑聲更是不止。
他得想辦法摘下那人的面罩,也好一睹廬山真面目。
然而,他也擔心,若是冷嘯秋、余放群、黃得貴,甚至是李欣欣,四人之其中一人,那將多麼不幸?
他希望另有別人。然而,一切總要面對現實。
他深深吸氣,把利劍折成六七段,每斷手指長,他掂掂重量,似乎甚是順手,隨後輕輕旋彈而起,利片有若蝴蝶般旋飛起來。
這正是他另一厲害絕活蝴蝶鏢手法。
此手法平常已能破內家真勁,若裝上炸藥,更能殺人於百丈開外,十分厲害,這時以劍片代替,效果似乎不錯。
他耍了幾片,方始收於腰際,但覺那黑衣人已轉到附近,登時沖身下墜,哈哈大笑,嚇得黑衣人趕忙躲閃,卻又閃不了,登時雙掌相劈。
唐小山哼地一聲,連劈十數掌。
砰砰砰砰,雙方亦對擊十數掌,唐小山借力反掠七八丈,立於高石處,呵呵訕笑道:「小老鼠,你走的不累嗎?」
那黑衣人不由嗔怒:「唐小山,你到底想要如何?」
唐小山笑道:「簡單,報上名來,摘下面罩,讓我看看你廬山真面目。」
那人冷斥:「做夢,逮著你,不怕你不說出破陣方法。」
在無計可施之下,他己全力博命,那掌招迫來,簡直摧枯拉朽,見人即劈。
唐小山哈哈謔笑,不肯硬拚,猛地抽掠退閃,矸然一響,巨石換掌,登時碎裂四散,唐小山已消失無蹤。
那黑衣人狂吼:「給我出來!」忽而左近傳出聲音:「在這裡。」
那黑衣人未曾回頭,左掌立即劈出,叭然直響,一棵腿粗松樹被打得粉碎。
豈知唐小山卻早已溜向右邊,現出身形,謔笑道:「在這裡。」
那黑衣人狂吼,如虎欲撲過來。唐小山喝地冷斥:「看霹靂彈!」
三數顆黑團射砸而至。
那黑衣人聞及霹雷彈,簡直驚駭喪膽,尖聲大叫不好,觔斗猛翻,再掠、又掠,直若落水狗般慌張逃開。
豈知那三顆黑團撞地,竟然只是石塊亂跳,唐小山霹雷彈早就用光,他又無瑕配製,哪來東西可用?
然他卻沒想到敵手對於霹雷彈如此驚懼。唐小山自知有機可乘,登時再喝:「剛才是假的,現在可是真的!」他猛又射出了三顆,直取對方。
那黑衣人果真懼極,厲吼你敢兩字,身形再翻觔斗,卻又覺得閃脫不了,趕忙掠翻空中,果然躲過暗石,觔斗連躥十數丈,就快落於地面。
唐小山猝然出現他下方,喝笑道:「這次才是真的。」
他猛又打出十數彈,嚇得黑衣人簡直駭發衝冠,毛皮裂抽,人在空中如何能躲,識能沒命發掌劈打,砰砰砰砰,目標儘是黑點,哪敢讓它沾身。
唐小山就是要他無瑕多想,見及狀況,這才把斷劍利片猛打出去,喝道:「炸死你!」
那利片一飛十數隻,只只有若靈巧蝴蝶,旋飛迫向黑衣人門面。
那黑衣人早被黑石搗得手忙腳亂,復見銀光閃來,更自驚駭,出手即劈,豈知銀光竟然旋轉不定,甚至猛劈之下,更助其威力。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他怒掌劈去之際,數道蝴蝶鏢已然猛撲他臉面。嚇得他極欲躲開已是不及,味唰連響,數道黑布彈飛而起,半邊臉面己現形,黑衣人更叫不好,偏頭即已施展千斤墜,往地面落去。
此時唐小山登時見著那半邊臉,怔詫叫道:「粗鬍子,你是余放群!」
那人墜落地面,勉強挺身站起,左邊臉面罩已失,露出大片腮鬍,臉腮甚且見血痕,瞧來極為狼狽。
唐小山再仔細瞧去,更能瞧清,他的確鬍子一大把,怔詫道:「你當真是余放群?」
那黑衣人哈哈怪笑:「我是誰?我是余放群嗎?你猜呢?」
他笑得發狂,想扯面罩,卻少去半角,根本扯掩不了。
唐小山冷道:「你不是余放群,難道是鬼不成?我該料到,你刻意製造機會接近我,根本就是另有目的。」
那黑衣人仍自哈哈大笑:「我是嗎?長一大片鬍子便是余放群嗎?好吧,你把我當作他便是,見著我面目只有死路一條,納命來!」
他猝然瘋狂撲來,再也不信唐小山有霹雷彈可用,攻招之際,狠辣無比。
唐小山自知余放群武功之高,根本不想硬拚。
他猛地閃身,潛躲奇石後面,那人瘋狂殺來,連劈數石,唐小山始終不肯現身,那人為之哇哇大叫:「是英雄,給我出來!」
猝見左側林樹後頭,突然冒出唐小山聲音:「英雄在此。」他猛現身,數把蝴蝶鏢再次打出,分從數個不同方向飛射過來。
那黑衣人冷喝直吼,反掌截蝴蝶鏢,豈知此鏢就是受掌勁即翻即飛即竄,刁鑽無比再往那人門面射去。
那人哇哇大叫,閃抽喝退,卻已慢了一步,蝴蝶鏢左右叭叭交叉切下大片面罩,復往回飛,唐小山伸手,輕巧接住這以斷劍代替之蝴蝶鏢。
那黑衣人悶聲叫疼,待翻身立起之際,一張面罩又被切下泰半,幾乎眼部以下全部見空,那鬍子更是明顯,只是在臉頰挨了一刀,鬍子被剃些許,鮮血已然滲流。
唐小山終能見其面貌,驚聲道:「你果然是余放群,說,你到底為了什麼?」
那人哈哈謔笑:「有鬍子便是余放群嗎?」猝伸手往臉面抹去,那腮鬍竟然隨手掉落,露出一張似是被燙傷而後治癒的殷紅臉面。
他笑聲更狂:「你要鬍子,給你吧!」猛地甩射過來,狂笑更剌耳。
唐小山不由楞住:「你不是余放群?是你假冒他?」
眼前這人,除了上半截面罩仍在,眼部以下全是殷紅血肌,那該是剛受傷而遭到整容所留下之痕跡,看來即若一張燙傷臉容,只是它甚平滑,少了恐怖感而已。
那鬍子分明是他用來偽裝,由於余放群有鬍子,也只有他可以冒充了。
唐小山冷道:「你到底是誰?」黑衣人訕謔大笑:「你說我是誰便是誰!」笑聲更狂。「你到底有何目的?」「你說!」
黑衣人突然煞住笑聲,凝目瞄來,邪邪笑道:「既然被你認出真面目,咱們就來談個交易,保證你不吃虧,甚且還有甜頭吃。」
唐小山正想套他,便道:「說來聽聽看。」
那人說道:「你把寶劍交出來,我保證讓你擁有一半天下。」
唐小山冷道:「你原是為寶劍而來!」「這只是其中之一。」「你另外還有目的?」「你身上的藏寶圖。」「藏寶圖?」唐小山怔愕:「你怎知我身上有藏寶圖?」
那人忽又哈哈大笑:「全天下皆知,我為何不知?交給我,你更安全。」「你是魔鬼天使中人?」「是嗎?他們穿的是白衣,我穿的是黑衣,未免差太多了。」「衣服隨時可換。」
「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完成這筆交易?」
唐小山邪邪笑道:「笑話,我的寶劍可是現成的,你的半壁江山卻是隨口說說,只有笨蛋會完成如此交易。」
那人笑道:「我的確有把握送你半壁江山。」
唐小山道:「連魔鬼殺手都對付不了,還能談什麼天花亂墜。」
黑衣人更笑:「魔鬼殺手算什麼,只要我一現身,他們連屁都不敢吭一聲。」
唐小山道:「說的比唱的好聽,只要我一出現,連九大門派掌門都得向我磕頭,你信不信?」
黑衣人臉面變凶:「這麼說,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唐小山笑道:「如果你把你的來歷說清楚些,或許我會考慮。」
黑衣人斥道:「好話已說盡,你不聽,那是自找麻煩。」
他不再多說,猝然厲喝,身若猛虎,撲殺過來,雙手探處,強勁氣流嘯沖而至,看來已動真怒。
唐小山根本不願和他正面衝突,見其一動,猛地踩出龍形九步,左閃右晃,霎時遁入石後,黑衣人掌勁湧至,復將硬石打得七零八散,唐小山早就逃之夭夭。
黑衣人一擊不中,氣得哇哇大叫:「有種給我出來!」
怒極之下,暴掌亂打,掃得周邊樹、石毀去不少。
唐小山當然不肯出去,趁他瘋狂亂打之際,猝又現身,喝道:「英雄現身啦!」
黑衣人猝見人蹤,舉掌即劈,唐小山卻趁機打出蝴蝶鏢,咻咻旋來,照樣逼得黑衣人手忙腳亂,哇哇大叫,欲擊落此鏢,然而暗器就是刁鑽厲害,任他掌勁如何劈打,暗器旋旋繞繞之際,又抖身切來。
幾個照面交鋒後,黑衣人竟然被切得衣衫爛裂,甚至血痕處處,氣得他不敢狂攻,改採守勢,情況稍見好轉。
唐小山瞧他守得甚嚴,蝴蝶鏢較難奏功,心念一轉,喝笑:「大概蝴蝶把你摘累了吧?且讓我打你幾針便是。」
話方說完,暗器水底針突然射打出去。
那水底針細若牛毛,且無聲無影,在黑夜之中更不可捉摸,任那黑衣人功力深厚,勉強可感覺暗器近身,然而欲攔擋之際,猝又讓其突被,蜇得身疼肉痛,氣得他哇哇再叫。
幾針更射中他穴道,還好自家護體真氣攔去不少勁道,否則必定當場倒地,儘管如此,那幾針照樣剌得他疼辣難耐,他哪敢再戰,趕忙衝掠時近小石洞中,以背擠去,勉強可防些暗算。
唐小山見他狼狽逃躲,己自呵呵笑起:「怎麼樣,打針滋味如何?你不是武功高強?可是我的暗器也不差,若非這些針是臨時打造,縱使你躲在洞中,照樣能射中你屁股,你信是不信?」
他手中抓著細針直晃著,似有意試試,態度甚是促狹。
那黑衣人已嘗足苦頭,不敢再試其鋒芒,此時既知身落奇陣之中,得想辦法脫困才是。
他突然盤坐,雙掌合十,猛地運起功力,哇哇大叫,那叫聲直若鐘鳴,震得附近鳥獸唉叫,回音連連。
唐小山雖覺耳際嗡嗡作響,卻未感受壓力,根本不必運功抵擋,他邪聲笑道:「怎麼?玩不起、輸不了,開始耍賴哭泣了?」
那黑衣人仍自不理,照樣哇哇直吼。
唐小山調侃幾句,始終覺得他過於認真,心念一轉,怔聲道:「你在呼救兵?」
那黑衣人仍在喊叫。唐小山邪聲笑道:「任你千軍萬馬,也休想過得了我的七星陣。」
然而他再想想,萬一來了千軍之人,只要一步步迫近,此陣哪真的抵擋得了?何況對方要是採取火攻,那將更形招架乏力。
越想,他越覺得該阻止這傢伙鬼叫,登時喝斥:「叫什麼?任何救兵也是枉然,還不給我閉嘴!」
哪裡等得黑衣人反應不反應,登時暗器盡出,射得黑衣人招架乏力,猛地運足功力,震碎石塊,身形暴彈而起,不敢攻擊,反而換他轉掠而逃。
唐小山見狀斥喝:「哪裡逃!」急步追去,沒想到情勢瞬變,換來黑衣人脫逃,他倒是邊追邊捉謔笑著。
那黑衣人連縱數百丈,聲音仍不斷喊出。
唐小山自是不肯放過,追得更勤,一有機會,暗器、飛鏢盡出,總能射得那黑衣人手忙腳亂,恨恨斥斥,還好,功夫不差,勉強躲閃逃去。
兩人就此一追一逃,糾纏一更次之後,忽聞山下傳來掠空聲,那黑衣人突然欣喜頓足於高石上,冷笑道:「勸你束手就縛,否則有你罪受。」
救兵似已來到,他軍心大定。唐小山聞言驚道:「你當真叫了人?」
他猛躥樹梢,舉目望去,忽見三條人影掠縱而來。
唐小山一眼認出那身材魁壯的黃得貴,已自欣笑:「救兵是到了,可惜救的不是你。」
當下,他喝笑道:「你們快來啊,盜劍之人在此。」伸手指著。
黃得貴忽聞聲音,再瞧樹梢,委時怔喜道:「人在那裡!」
催著李欣欣、冷嘯秋快奔過去。
那黑衣人但聞聲音,怔詫不已:「誰來了?」立即掠往樹梢,急瞧來人,見及紅衣李欣欣,更是詫訝,怎會喊來這批救兵?
唐小山則反瞧那黑衣人,訕笑道:「你在喚他們來嗎?倒是相當成功。」
那黑衣人心知情況不妙,猛地喝撲過來,準備先下手為強。
唐小山哪肯讓他得手?他早有防備。
忽見有人影撲來,斥謔捉笑道:「是你自找的!」
他雙手各翻,數只蝴蝶鏢、一把水底針盡往黑衣人門面撲去。
那黑衣人攻招來至,已被暗器封住,那蝴蝶鏢或可抵擋,可是一大把又細又尖的水底針罩撲過來,任他武功如何了得,仍無法全數抵擋,只一照面,唉唉數響,肩、手、左大腿各挨一針,疼得也不敢再抗敵,整個人往地面栽去。
唐小山自是得意捉笑不己:「摔得好,再來啊!」
轉向黃得貴等人,招手道:「快來喟,看看盜劍者廬山真面目。」
黃得貴欣笑直叫來啦來啦,和李欣欣、冷嘯秋疾竄入林中。
唐小山卻發現什麼:「怎麼三人?余放群去了哪裡?難道他真的是余放群?」
他驚心動魄,猛又掠回地面,見及黑衣人正在拔細針,他冷喝:「余放群,你的假面具終將被拆穿,還不認罪!」
那黑衣人聞聲稍愣,突又醒神過來,登時狂笑:「我是嗎?你說是誰便是誰!」說完趕忙拔出細針,猛往唐小山打去。
唐小山簡直囂張已極,不閃不躲,並未伸手去接,竟然張開嘴巴,先吹兩口氣再咬去,輕而易舉把細針咬住。
他邪聲笑道:「我養的暗器,怎會聽你的?我射!」
他張嘴欲吐,嚇得黑衣人緊張躲防。
唐小山卻已呵呵笑起:「緊張什麼,余放群,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怎能恩將仇報呢?」
話未說完,黃得貴、李欣欣、冷嘯秋已自追來。
黃得貴登時拱手道:「師父傳令,徒兒立即趕來,夠意思了吧!」
唐小山弄笑道:「喊的人是他不是我。」
眾人遂往黑衣人瞧去,只見他臉形怪異,認不出來。李欣欣道:「他是誰?盜劍之人?」
唐小山道:「沒錯,余放群呢?他可能是余放群。」「余放群?」李欣欣驚叫,「怎會是他!」
黃得貴怔叫:「余放群?余放群?」
轉著身子四處搜尋,道:「我早就知道他有鬼,三更半夜,睡到一半即不見人,原來跑到這裡盜劍了,可惡!」
冷嘯秋盯向黑農人,冷道:「看來你真余放群,否則他不可能此時失蹤,你若是不承認,縮得像只烏龜,算什麼男人。」
那黑衣人為之狂笑:「我是嗎?你說是便是。」
話聲未落,突然發難,不攻冷嘯秋,竟然撲向李欣欣。
他武功甚高,這一撲,又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唐小山驚叫要糟,冷嘯秋更自攔截,然皆慢了一步,黑衣人奇快無比扣住滿臉怔詫的李欣欣腕脈,並拉退十數丈,已哈哈謔笑:「要她的命,便放我走。」
他捏痛李欣欣,想以痛叫聲助長氣勢,李欣欣硬是不叫,表情卻痛苦。
唐小山道:「我們又沒捉住你,你愛走便走,我管不著。」
那黑衣人斥道:「帶我出你這鬼陣,聽到沒有!」
黃得貴聞言怔喜:「師父您又布下奇陣了?」
轉身四下瞧瞧,雖然看不出什麼,他仍點頭:「果然是獨一無二絕陣!」
那黑衣人仍斥,不放人便殺李欣欣。
唐小山無奈摶手:「走就走吧,誰叫咱們武功不如人。」說完,轉頭便走。
那黑農人立即抓著李欣欣掠追過去,黃得貴和冷嘯秋則緊跟其後。
三組人就此在林區繞來繞去,形成舞龍陣般有趣畫面。
然而繞了一陣,黑衣人直覺唐小山有意拖拉,猝扣李欣欣腕脈:「你想拖,我捏斷她手腕!」這一捏,比方才強勁太多,李欣欣終於忍不住悶哼出口。
冷嘯秋一個忍不住,怒撲過來:「狗賊你找死!」利劍猛剌,欲奪人命。
那黑衣人冷笑道:「憑你!」
反掌擊去,迫得冷嘯秋攻勢受挫,他復把李欣欣橫攔過來,冷嘯秋終於投鼠忌器,煞住攻勢。
唐小山無奈歎息:「想耍點兒詭計都被你識破,真是差透了,算了,本陣的出口,在左後方那七堆石塊中的窄縫中,你穿過去便是。」
黑衣人聞言,哈哈謔笑:「想跟我鬥,還早!」
他猝然往左後方掠去,奔行三百丈,果然見及七堆小山般巨岩,其中則有一道縫隙,他欣喜,冷笑道:「這筆悵,以後再算。」
他驀地矮身,便往縫隙擠入,可惜拖著李欣欣,行動甚是不便,他有意放手,卻又怕對方耍招。
正掙扎之際,唐小山猝然擊向石塊,轟地暴響,巨石下塌,猛地把黑衣人埋壓裡頭。
唐小山同時喊道:「砍他右手!」
黃得貴聞言大喝,抽出利劍急欲砍斬黑衣人仍然外露,且扣住李欣欣腕脈之手臂。
那黑衣人哪料著唐小山還敢耍詐,已被活埋,想喊出威脅之話已無從說出,何況急亂中復聞右手將被砍,他直覺想保住手臂,哪顧得再扣李欣欣,猛地收回右手,黃得貴雖砍空,卻把李欣欣給救了回來。
唐小山見狀喊停,隨又喝道:「快收拾他!」
冷嘯秋、黃得貴登時反撲,和著唐小山,三人六掌猛打石堆。
想趁此收拾黑衣人。李欣欣亦覺嗔怒,利劍一抽,疾刺過去。
或許掌勁被碎石化去不少,傷不了黑衣人,但李欣欣這一劍卻剌入石堆中,疼得黑衣人哇哇大叫,猝然拚命施展魔功,硬將石堆炸開,身形暴竄高空,哪敢再戰,急如無頭蒼蠅亂竄,先躲開這群惡兵再說。
唐小山見狀呵呵謔笑:「你逃吧!要是讓你走脫,我唐小山三字倒過來念山小唐,呵呵,也不難聽!」
他不理黑衣人,迎向李欣欣,笑道:「傷的如何?」
李欣欣感激說道:「不礙事……剌他一劍,也撈回本了。」
唐小山笑道:「如此甚好,終於扳回一個面子。」
冷嘯秋道:「得先擒住他,否則夜長夢多。」
黃得貴道:「放心,有師父的奇門陣勢,他永遠也逃不了。」
話未說完,只聞得黑衣人復往天空長嘯,聲傳數里。
這倒事小,就在他嘯音傳出之際,復聞無數嘯音傳回,嚇得唐小山怔詫不已,他急道:「莫非追兵到了?」但覺情勢不好:「咱們快溜,來者似乎不少人。」說完,招著三人,準備開溜。
豈知此時,一身是傷,且灰頭土臉的黑衣人竟然狂笑反撲過來:「想逃?下輩子吧!」
雖然他受傷連連,但這全在無心戀戰之下所造成,如今救兵趕至,縱使陣勢威力無窮,他照樣信心十足。
這一反撲過來,果然氣勢不凡。唐小山冷笑:「挨的針還不夠多嗎?」
他反手一揚,蝴蝶鏢、水底針照樣猛打出來,那黑衣人嘗過苦頭,不敢硬接,連翻三觔斗極欲逃去。
冷嘯秋、李欣欣見狀,剌劍過來,黑衣人哈哈狂笑,劈掌再掃,打得兩人連退數步。
唐小山見狀,冷喝一聲鑽,只見空中蝴蝶鏢化成流星,往其背脊射去,那黑衣人雖逼退李欣欣等人,卻逃不了暗器追擊,悶哼一聲,背脊連挨兩鏢,若非此鏢乃斷劍所造,靈度不夠,只能斜切射來,否則必定直沒內腹,叫他難以招架。
儘管如此,黑衣人仍被射得疼痛難挨,哇哇大叫中,震盪斷刃,不願再找唐小山算帳,卻跳入李欣欣、黃得貴等人陣營中,胡亂開打,以防唐小山再發暗器。
唐小山自知他陰謀,當下猛撲過來,喝著三人快走,虛張聲勢大喊:「看我天下第一暗器血無影!」一雙手一揚,似打出某種東西。
黑衣人已嘗過暗器苦頭,忽聞血無影,這根本未曾聽過,且又是天下第一暗器,嚇得他哪敢輕易嘗試,連連抽閃而退,先避開再說。
冷嘯秋、李欣欣、黃得貴等人趁此已閃逃退去,唐小山大大方方攔下黑衣人。
他故作怔詫狀:「好厲害,竟能躲過我的血無一影!」
黑衣人似覺被耍,怒斥:「你根本沒打出暗器!」
唐小山斥笑:「誰說的,血無影本就無影無蹤,普天之下,你是第一個躲過者,可喜可賀。」「那就納命來吧!」
黑衣人怒上心頭,突然反掌迫來,一招劈山裂石打得又急又猛,可惜唐小山根本無暇戀戰,在見及李欣欣三人逃開之際,他自想抽身,故作哎呀受掌擊之際,連連數退,隨又閃入樹叢中不見。
黑衣人登時怔愣:「小子你敢逃?方才神威哪裡去了?」急起直追。
唐小山卻有意引他,時而閃露行蹤,讓他追得勁道十足,以能讓黃得貴三人躲得較徹底,豈知如意算盤似是打錯,忽聞黑衣人急嘯一聲,四處傳來回應,緊接著無數白影躥入林中,閃閃如幽靈般奇速逼近。
唐小山見狀叫糟:「你也是魔鬼殺手?」
黑衣人聞言,突然縱聲狂笑:「我且看你如何抵擋他們!」
唐小山暗自苦笑,來者不下百人,如此糾纏下去,哪還能佔上半點便宜,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他急聲喝叫:「你真行!」大拇指一豎,一支蝴蝶鏢霸勁射出,嚇得黑衣人趕忙躲閃,唐小山趁此溜竄樹林不見。
黑衣人不由氣得哇哇大叫,厲吼道:「半刻之內,把人通通捉來,誰敢反抗,就砍誰腦袋,唐小山留活口,讓他痛苦一輩子!」
話聲方落,白衣蒙面人似服興奮劑,登時精神百倍,利劍盡出,不但見人即想砍,就連擋前樹木,照樣砍得亂七八糟。
黃得貴、李欣欣、冷嘯秋三人縱然能抵擋幾名殺手,但對方實在人數過多,殺死一批,另一批復又追至,迫得三人節節敗退,狼狽不堪。
唐小山好不容易掩至,黃得貴見人,急叫:「師父,您的寶劍快拿出來用,這群殺手簡直要命!」
唐小山苦笑道:「我要是有寶劍,哪還戰得如此苦哈哈?」
冷嘯秋怔急道:「寶劍己被那人所奪?」
唐小山道:「根本沒寶劍,這完全是個騙局。」
「騙局?」冷嘯秋怔詫不已。
說話間,復見數名殺手追砍過來,唐小山趕忙喝道:「快躲!」拖著他們往左近石堆躥去,頓時不見。
白衣殺手忽然失去目標,當然氣得哇哇怒叫,有人甚至相互對砍利劍,鏘鏘之聲不絕於耳。
唐小山則把人帶往最後一道防線,即是深入地底之天然秘洞,此乃石穴,勉強可擠身其中,外頭再以石塊封住,若無人引路,自是不易發現。
他想,只要避開對方搜尋,該能逃過此劫吧!
那白衣殺手果然遍尋不著。
氣得黑衣人哇哇大叫:「唐小山你倒詭計多端,我看你能藏得了多久?來人,把所有樹林全砍了,然後放火燒山,不信逼不出你們!」說完狂聲大笑。
白衣殺手聞言,自是殺興大發,砍人不著,便砍向週遭無數山林,百人合力亂砍,只見樹木哄哄倒地,大有風雲變色之勢。
黑衣人狂喊中,仍不見敵蹤,當真一不做二不休,怒喝著四面放火,殺手們聞聲,立即引燃火折子,燒向樹堆。
樹堆雖未干,但大多松柏帶油性之類,忽被引燃,轟地導開熊火,霎時串連數十處火堆,變成一片火海,燒得滿山火紅,烈焰逼人。
那濃煙、熱氣灌入地底,眾人登時緊張。
唐小山苦笑不已,他最為顧忌之事終於發生:「沒想到那傢伙當真焚火燒山,我又忘了佈置水火陣,躲在下邊恐怕不行了。」
冷嘯秋道:「且殺出去再說!」唐小山道:「可是對方實在太多人……」
李欣欣冷斥:「大不了拼了這條命。」
黃得貴道:「不錯,能殺多少算多少,否則落入他們手中,豈非更慘!」
唐小山道:「見機行事吧,和那些沒有知覺的殺手換命,實在不值得。」
忽見濃煙躥得更急,唐小山道:「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啦!」
說完,他帶頭引路,一掌擊散封洞石塊,濃煙大量湧來,他則辨識方向,往上風區掠去,登時跳上高樹,四下一瞧,竟然四面火海,只好掠回地面,選了一處火勢較弱處,引領三人奔去,而後掠過十數丈火牆。
眾人才躥出,包圍之白衣殺手立即發現,有人急喊:「在這裡!」一窩蜂湧通過來。
眾人見狀大叫苦也。
抽出利劍狠猛對敵,然敵人實在太多,在連砍十數顆腦袋之後,李欣欣不幸已被刺中一劍,傷及左大腿,疼得地招架乏力,冷嘯秋急忙護她,背部亦挨一劍,黃得貴亦挨了數劍,雖較不嚴重,仍痛得他悶哼苦叫,唯有唐小山靠著神奇步法,勉強應付於亂劍之中。
黑衣人忽見攔住目標,已自狂笑掠來:「看你們能往何處逃?還不束手,難道要死個三四人才甘心?」
說話間,復聞冷嘯秋、李欣欣又自悶哼,不知吃了幾劍。
唐小山心知大勢已去,只好喝道:「算你厲害,我認栽了,還不叫他們住手。」
說完,把搶來之利劍插在地上,不想再戰。
黑衣人聞言哈哈再笑,伸手一揮:「退開!」數十名殺手立即掠退十步,森嚴戒備。
冷嘯秋仍想再戰,唐小山卻攔住他,道:「暫時投降也沒什麼,何況李姑娘受傷不輕。」
想及李欣欣,冷嘯秋亦自喟歎。李欣欣卻是傲骨冷笑:「我不怕。」
唐小山乾笑:「你不怕,我可怕死了,反正跟這些人換命,實在不值,留得青山在,不伯沒柴燒。」
李欣欣一時也沒了主意。
黃得貴苦笑道:「現在的柴,可燒得厲害呀!」
唐小山懶得理他,轉向黑衣人,邪聲笑道:「余放群,反正你要的是我,不關他們事,我留下便是,放他們走。」
黑衣人哈哈訕笑:「你怎知我真的是余放群?」
唐小山道:「不是你是誰?這些天,只要你出現,魔鬼殺手便不見蹤影,分明是你的安排,現在你一叫,一大堆殺手便出現,更是證明,你倒耍得我好苦悶!」
黑衣人聞聲哈哈狂笑:「看來你並不笨嘛!」
唐小山苦笑:「我該想到,被四大金釵捉到如此隱秘山區,你怎可能及時出現?原是早有計劃,我甚至懷疑,好幾次快逃出寒月女手中,偏偏絆倒石塊、樹枝,想必是你在暗算我?」
黑衣人哈哈笑道:「也可以說,我們有緣,不對嗎?」
唐小山苦笑:「是有圓,那就把無圓發扁的他們放了吧,不關他們事。」
「怎會不關?」黑衣人邪笑瞄向冷嘯秋:「要不是他,我怎會落個一臉燒傷的局面?」
冷嘯秋登時注意這人眼神、身材、舉止,怔愕道:「你是仇冠群?」
黑衣人哈哈大笑:「你說呢?」
李欣欣、黃得貴更是動容,不說還好,經此一說,越瞧越像,除了那張臉,簡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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