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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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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李涼] [暗器高手][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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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10:28:07 |只看該作者
第25章 血戰毒龍
  經過一天一夜奔馳,李阿草終於在三更時分,於京城東郊附近和王阿花相逢。
  王阿花亦領著唐小山之老爹唐大祥,匆匆前來。
  本來王阿花預計較早碰面,然唐大祥卻較慢現身,還是她放聲大喊唐小山三字,才把人喊出來,故而拖延不少時間。
  瞧及愛兒昏迷,苦笑不已,直把人帶往山區一處破廟,立即替兒子把脈。
  然後解去穴道,伸手往其胸腹打去,每擊一掌,唐小山立即狂吐帶腥濃血,一連數掌,唐小山吐得胸衫盡紅,讓人瞧來可怖。
  王阿花和李阿草更是瞧得觸目驚心,如此劈打,縱使不被毒死,恐怕也會被活活打死。
  若非此人是唐小山父親,兩人必定認為他有意謀殺而加以阻止。
  唐大祥忽見兩人焦切眼神。
  他笑道:「三陰之毒毒性太強,能逼出體外多少算多少,然後再服靈藥,效果可能更好,所以我才打他!」
  王阿花恍然,可是這麼打法,仍叫人提心吊膽。
  她道:「如此打他,不是更加嚴重?」
  唐大祥道:「我只在逼毒血,力道拿捏自有分寸,何況他先前掌傷淤血未除,趁此機會排出也好,省得花時間推拿。」
  王阿花瞧他說的頭頭是道,便信他幾分,見及唐小山如此淒慘,她早已花容失色,不知該如何是好。
  唐大祥在迫出兒子體內許多毒血之後,唐小山始聞呻吟聲,該是毒血滲出不少,脈流轉為順暢所致。
  唐大祥忽見兒子有反應,登時抓出腰際酒葫蘆,拔開塞子,便往兒子嘴巴灌去。
  只聞咕嘟咕嘟之聲不絕於耳,眨眼終把一葫蘆汁液全部喝完。
  唐大祥立即將人扶坐,叫向王阿花,道:「看你功夫不差,幫我把他肚腹汁液化開如何?」
  王阿花正愁沒事,立即點頭,盤坐下來,雙掌再抵命門穴,內勁源源迫去,然她又想及前次一迫之下,反而更嚴重,不禁猶豫。
  唐大祥道:「沒事了,毒血失去大半,現在以藥液代血,不會另有反應,你盡全力便是!」
  說完,他一掌封住唐小山嘴巴,一掌抵住胸口,內勁迫入體內想催化藥液。
  王阿花感受勁道傳來,這才放心,再次運勁,迫向腹中藥液,照著指示,盡量催化它。
  如此前後夾攻之下,藥液躥流更是快速。
  或許味道不佳,抑或藥液流得太快,唐小山總覺倒胄欲嘔,但每及嘴中,又被父親掌勁給逼回去,勉強只聞咕咕吞吐之聲,形成有趣畫面。
  李阿草甚想湊上一手,可是似乎無用武之地,只好找向神桌,尋來燭火點亮,仔細瞧瞧一切變化。
  藥液不斷湧流,唐小山不斷作嘔,然卻漸漸現出精神,方才一張青紫臉面已化去,換來較為正常臉色,只是仍見蒼白罷了。
  足足耗去兩個更次,眼看天色將亮?那藥液方完全被吸收,唐大祥始噓喘大氣:「行了!」說完撤招收掌,抹去額頭稈珠。
  王阿花亦收掌,已香汗處處,李阿草立即遞來香巾,讓她拭去,縱使一天一夜勞頓,她仍楚楚動人。
  唐大祥不禁多看幾眼,暗道兒子有眼光。
  王阿花並未發現唐大祥異樣眼神,她只注意唐小山變化,在撤去功力不久之後,唐小山終於幽幽醒來,瞧及老爹,乾聲便笑,「得救了?」
  唐大祥笑道:「只救一半,你運勁看看!」
  唐小山立即運勁,竟然功力強勁,甚且毒流幾乎完全消失,他怔喜:「你解了三陰之毒?」驚喜得想打幾招試試。
  唐大祥歎息道:「別得意太早,三陰之毒的確有它門道,要想解去,談何容易,我耗去無數光景,才從你血中找出許多毒素,然後配出解藥。或許時間再長些,我有辦法對症下藥,可是你偏偏發作太快,我只能迫出大量毒血以減輕它毒性,然後再以大量藥液取代。算算功效,大約可維持十天光景,若十天一過,無法弄出真正有效解藥,我看,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唐小山怔叫:「那豈非一無用處?多活十天有何意義?」滿臉悲苦。
  唐大祥歎笑道:「頂多你去求不死老妖賞你解藥便是!那樣還能保命吧!」
  唐小山苦笑:「賞個屁,我砍了他一隻手,他不把我腦袋砍下,已是萬幸,還會賞藥?真是異想天開。」
  唐大祥怔愕:「你當真砍了他?」
  雖然那是於雙兒傑作,唐小山亦認為有份,自是猛力點頭:「不然怎會落得如此局面!」
  唐大祥喃喃念道:「那就麻煩了……」
  王阿花神情一凜,道:「既然有解藥,我替你去取!」
  唐小山感激一笑:「算了吧,他雖斷了一臂,卻搶得龍吟寶劍,已是天下無敵,難斗啊!」聞及龍吟寶劍,唐大祥及王阿花、李阿草臉色頓變。
  唐大祥急道:「你得了寶劍不來找我,還送給別人?」
  唐小山苦笑:「哪有機會,我剛拿到,不死老妖便派出殺手,我終於在殺死他們一百多人,以及砍下大漠凶僧和不死老妖手臂之後落敗,這種戰跡,你該感到光榮,不該挑剔了吧!」
  唐大祥聞言苦笑,能砍殺百位魔鬼殺手,簡直厲害無比,他無話可說,可是失了寶劍,讓他疼心不已。
  王阿花急道:「你所說的老頭,便是那白衣白髮白胡,極欲殺你們的傢伙?」
  唐小山道:「正是,不過,他仍栽在你們手中,你們更是了得!」
  王阿花未聽入耳,她仍回想當時,道:「當初我該發覺那把青光閃閃東西是支寶劍,一併把它搶回,豈非心願自了?」
  李阿草道:「可惜當時太急了,錯失良機。」
  王阿花道:「看來得再去找他才行……」
  唐小山歎笑道:「算了吧!偷襲一次成功已是萬幸,那老妖不但武功高強,攝心術尤其厲害,你們可能沒碰過。這且不說,他另有毒功,再加上龍吟寶劍助威,我想,只有自大狂才會自找麻煩去惹他,準不得好死!」
  王阿花道:「難道就讓他囂張一世不成?」
  唐小山道:「至少現在不是對付他之最佳時機,除非設計把寶劍盜回,否則少惹他為妙。」
  王阿花道:「現在不惹也不行,你根本需要他的解藥!」
  唐小山道:「我爹不會笨得這麼沒原則,他一定另有法寶,因為我是他獨子,他不照顧我怎行!」
  唐大祥苦笑:「你若不行,我只有再生一個了!」
  唐小山訕笑:「生呵,我正愁沒弟弟可管呢!」
  唐大祥輕笑:「可惜不知下一胎能否再弄出這麼滿意品種啊!」
  唐小山笑道:「多多努力,自有希望!」
  王阿花卻緊張說道:「事關生死,你們還有心情開玩笑?」
  此語一出,唐大祥、唐小山登時皺眉,煞住笑聲,沒想到這女子竟然比自己還緊張,且出言教訓?
  王阿花似覺太激動,嫩臉稍紅,卻認真道:「我是在幫你們,不要那麼不在乎!」
  唐大祥登時乾笑:「是是是!姑娘教訓有道理,在下實在是該受教,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說出看法。」
  當下清清咽喉,道:「除了找老妖取解藥之外,我看只有找些天靈地靈之靈丹妙藥,當然這些東西可遇不可求,但有個地方卻能找到靈藥……毒龍山上毒龍潭,有只毒龍,它的內丹該可解去三陰之毒。」
  唐小山怔詫道:「爹在說神話不成?節骨眼兒裡,要我去斗毒龍?別說是否鬥得過,就連傳說也未必是真,你叫孩兒去送死不成!」
  唐大祥道:「的確有毒龍,我見過,七年前為了採藥及好奇,我到過毒龍潭,當時它突然出現,頭長雙角,身著米斗粗大,似在吸食日月光華,我待靠近欲探虛實,它已發現,猛地撲來,嚇得我連滾帶爬逃開,這記憶甚是深刻。」
  王阿花道:「既然有毒龍靈丹,獵它便是。」
  唐小山苦笑道:「如若毒龍好獵,早就被人獵走,我聽神貓說,此毒龍刀槍不入,而且奇毒無比,常人能入毒龍山已是不易,被它毒氣噴著,立即斃命。千百年來,根本投入敢獵它,若有,亦落個屍體無存,只有我爹這瘋子才會想出這瘋狂舉止!」
  唐大祥笑道:「老爹早算準你有九條命,此去一定成功,且我研究多年,早就配出解去毒龍山種種毒藥之秘方,方才全餵你服下,現在你可說萬毒不侵,怕什麼!」
  唐小山道:「可惜你卻採不到毒龍噴出之毒,那解藥根本不管用!」
  唐大祥道:「至少拖一段時間,何況我算準,只要獵得毒龍內丹,辦能解去任何劇毒,所以你仍相安無事。」
  唐小山苦笑:「當你兒子就要命中注定一輩子受你計算嗎?」
  唐大祥笑道:「這也是為你好,你的武功較弱,遇上強敵,始終嬴少輸多,只要服下靈丹,保證功力大進,到時那還怕誰,爹也就不必東躲西藏了,反正一樣冒險,為何不找一舉雙得之事?」
  唐小山歎笑:「說來說去,還是為你打算居多,返早會被你整死!」
  唐大祥道:「置於死地而後復生,聽爹的準沒錯,爹將藥液中加入強攻散,這幾天你會功力大增,自可對付一切。但別忘了,此藥性過後,若無靈丹補救,恐將脫力而死,反正十天光景,不脫力也得毒發,且借此辦些正事,才是大英雄行徑!」
  唐小山歎道:「我一輩子就是不想當大英雄,你偏逼我趕鴨子上架嗎?」
  唐大祥自得一笑:「這不是趕鴨子上架,而是英雄再怎麼都不被埋沒。也就是說,身為唐門弟子,永遠便是英雄,任何人都無法推翻,你趕快早巳接受事實吧!」
  唐小山苦笑:「我從未想過,天下有這麼臭屁的老爹!」
  唐大祥呵呵自得一笑:「這不是臭屁,而是自信,到目前為止,你爹的看法完全正確,未來武林就數你最有資恪囂張,你又何必客氣呢?」
  唐小山苦笑:「未來只有能囂張十天,我能客氣什麼?」
  王阿花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冒險去取毒龍內丹,至少可增強功力,再不行,再找老妖要解藥便是!」
  唐小山怔詫:「你要跟我去?」
  王阿花微窘,仍鎮定,道:「來都來了,乾脆好人做到底,何況我也想著看毒龍真面目,這甚是難得!」
  唐小山道:「可是毒龍山全是毒呵!」
  唐大祥笑道:「放心,爹也要去,解藥早就準備妥當,兩位姑娘若願意幫忙,那再好不過,老夫在此先道謝了!」
  拱手為禮,卻露著欣賞兒媳表情,笑得甚是滿意。
  王阿花終於感覺出,心頭稍窘,立即避去目光,亦自拱手道:「同是江湖兒女,既然碰上了,在下就去見識見識毒龍,有前輩同行,大概必能順利吧!」
  唐大祥哈哈笑道:「我盡量使事情能順利結局,當然有兩位高手幫忙,成功機會更大啦!時不宜拖,毒龍山離此大約五天光景,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王阿花沒意見,李阿草唯她馬首是瞻。
  唯有唐小山仍搞不清楚,兩女子為何如此死心塌地幫自己?
  李阿草倒也罷了,可是王阿花簡直是絕色美人,隨便手指一勾,多的是追求者,她為何要為自己如此冒險拚命?
  難道她跟艷桃花一樣,喜歡玩愛情遊戲?自己卻是她所設計的伴而已?
  然而瞧她種種表情,似乎又不假。
  瞧及王阿花己向父親要那防範毒龍山之解藥,唐小山不禁喟歎了。這年頭縱使怎麼玩,總不能拿性命開玩笑吧?女人一個比一個怪,還是別瞎猜,一切等到撥雲見日時再說吧!
  他這才起身耍起武功,果然增強不少,且毒流盡失,不得不佩服父親配藥功夫,卻也擔心十日之期若超過,又將變成何局面?
  想及時日不多,他哪敢停留,歎笑一聲道:「走吧,反正賣命我來便是,你們打點便可,可惜少了寶劍,否則此去將事半功倍。」
  唐大祥道:「別想些不可能之事,少了龍吟寶劍,總得想辦法彌補,看看我這袋子,夠不夠應付!」
  他復往右腰際那隻大羊皮袋於抓去,打開讓唐小山瞧瞧,光見及霹靂彈便有數十顆,唐小山己信心大增,看來父親的確有備而來,此行勢必成功,否則臉面無光事小,賠上性命則划不來。
  東西既然已齊全,唐小山無話可說,問及地頭在山西勾漏山區。一行四人趁著清晨,急行趕路而去。
  東方漸漸轉紅,朝陽將升,大地卻顯得更為寧靜。
  五日後。
  四人終抵勾漏山區,並尋往毒龍山蜂。
  近午時分,本是艷陽高照,此山卻因雲層過多,顯得陰沉許多。
  四人探及此峰,外圍乃原始森林,巨樹參天,蔟蘿蔓掛,長草及肩,若非有人引路,極易走失。
  唐大祥有若識途老馬,帶著三人穿穿潛潛,偶掠林樹,或又攀籐晃過斷崖,隨又鑽入密林山縫之中。
  行約二十餘里,眼前景色頓變。
  只見得此山黃、白、青煙處處裊飛,沉靜得連鳥獸輕鳴聲音皆無。
  一大片幾乎長著大型蕨類、薯類,以及奇花異樹,它們白者雪白,青者碧青,紅者火紅,相互混長,看似各不相干,卻又爭奇鬥艷。
  本是雪亮奪目景色,卻因顏色純得過假,總讓人覺得有若油漆抹上去似的,一股各含劇毒感覺立即浮向心頭。
  唐大祥道:「這便是毒龍山,任何東西可能都有毒,能不碰則不碰,你們已服下解藥,暫時無事,毒龍潭在一處隱秘山谷,跟我來便是!」
  說畢先行一步,踏入山區,李阿草、王阿花、唐小山立即跟入,踩於地面,總覺四處似乎泥地居多,且多細孔毒煙隨時冒出。
  方行百丈。
  開始見及不少獸骨、鳥骨,該是野獸、飛鳥闖進不及百丈便已中毒斃命,行百丈則見骷髏,想來闖入此區之人類亦不在少數。
  再進百丈則怪樹森森,一股蠻荒景色頗為突出。
  唐小山笑道:「倒像進入恐龍世界,該不會有毒獸之類東西吧?」
  唐大祥道:「當然有,只是此山既然有巨獸把守,毒獸生存不易,大概都躲在角落生存,不必理它們,且跟我來!」
  說完又帶人鑽鑽行行,直往裡頭深入,忽見一黝黑山洞,唐大祥笑道:「千萬別亮火折子,知道嗎?」引步入內。
  唐小山疑惑,裡頭莫非有秘密不成?躍躍欲試,走了進去,王、李二女隨即跟進。
  行約五十丈。
  黝黑洞中開始傳出聲音,似乎某種蟲類。
  唐小山疑惑,這是何物?王阿花直覺會是蟑螂,想及其可怖面貌,全身不禁抽起雞皮疙瘩。
  唐大祥直道沒事沒事。
  唐小山總想一窺究竟,終於忍不住,吹亮火折子,笑道:「看不清,日後總難向別人交代吧!」
  火折子亮光閃出,猝見滿地滿山洞全是一大片類似蠍子般毒蟲爬動,眾人似若掉入毒蟲堆,隨時可能被爬滿全身。
  未見著還好,這一見著,王阿花、李阿草猝若身肌粘蟲,嚇得尖叫,聲音一起,驚動毒蟲,多少趺落下來,粘及眾人。
  兩女更驚駭,雙手爛打,沒命直往前衝,猝引得毒蟲亂墜,唐小山父子亦受波及,哪還閒逛,飛命逃去。
  眾人跌跌撞撞衝出數百丈,忽見陽光傳來,兩女拚命衝出,不斷往身上拍打,花容失色中猶叫好險。
  唐小山父子隨後衝出。
  唐小山抓起身上蠍子,雖被蝥中,卻不在乎,笑道:「有道名菜炸蠍子,生吃必定更可口吧!」張嘴便要吃去。
  兩女早己噁心,復聞吃毒蟲,簡直欲嘔。
  李阿草斥道:「沒水準,連這毒蟲都吃。」
  唐小山呵笑道:「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來一口吧!」
  復把蠍子抓往兩女,嚇得兩女落荒而逃。
  唐小山正待哈哈大笑,已被父親敲他響頭,斥道:「幾天沒事,你以為在遊覽?毒龍潭己近,還敢亂笑,想引得毒龍把我們吃了不成?」
  唐小山被敲得征愣當場,乾笑道:「早說嘛!我還以為在十萬八千里外!」
  他將蠍子丟於左近一處小水池,蠍子幾個翻身已斃命,可見毒性強勁。
  唐大祥這才滿意,領著眾人再往前行。
  只見得地區四面環山,高峰聳立,偌大盆地寬廣數里,四處空無一物,偶見亂石旁堆,居中處則見白煙輕慢,隱現一股神秘。
  唐小山喃喃說道:「毒龍潭便是這口青潭?」
  唐大祥道:「沒錯,小聲些,別驚著毒龍,斗來倍感辛苦。」
  他帶領三人潛往潭邊一處亂石堆,躲了進去。
  眾人始見及此潭寬約里許,潭水碧青,直若偌大翡翠鏡子,倒映晴空白雲,輕煙裊裊,若未想及此潭含毒,倒似身臨仙境,但覺恬靜無比。
  唐大祥道:「毒龍喜歡晝伏夜出,若見月亮,更喜抬頭,到時再撲殺它不遲!」
  已把布袋打開,將霹靂彈分於王、李二女四五顆,道:「到時有機會便炸它,至於下水之事便讓我父子倆來進行。」
  王、李二女頷首,領了霹靂彈,責任感加重許多。
  唐大祥轉向兒子,道:「毒龍雖刀槍不入,但必有死角,如眼睛、鼻子、嘴巴、咽喉,也可能是那對角,反正試它幾下,毒龍特別保護的地方便是。」
  唐小山笑道:「不知是否有機會試呵!」
  唐大祥道:「那就得全憑運氣,我對你一向有信心!」笑得甚是得意。
  唐小山苦笑道:「遲早會被你整死!」
  唐大祥得意直笑:「那也是沒法子之事,誰叫你是我生的?準備一下,別遺漏東西!」
  說著,拿出一件黑色衣褲,要唐小山換穿,笑道:「這是爹精心設計的獵龍裝,你穿穿著!」
  「獵龍裝?」唐小山想笑:「爹可有神經病,什麼都弄來了?」
  唐大祥道:「不然怎麼和惡龍搏鬥,穿上再說。」
  唐小山只好依令,正待找地方換穿,卻發覺並無適合地方,只好轉向兩女笑道:「請迴避一下如何?我可要寬衣解帶了。」
  王阿花瞄他一眼,臉面帶紅,欲避無處,和李阿草窘澀當場。
  唐小山笑道:「閉上眼睛也行,不過,別胡思亂想。」李阿草斥道:「再說話,小心我……」
  下句閹了你?未說出,只見唐小山已敞開外衣,嚇得她冷哼,和王阿花紛紛回頭避開。
  唐小山呵呵笑著,難得換穿衣衫如此威風過,便哼著小調,終把獵龍衣穿在身上。
  原是一件緊身水靠,全身縫了不少口袋,足可裝上許多暗器,他滿意直笑:「原來獵龍裝便是袋袋裝,倒也適用!」
  唐大祥自得一笑:「有了它,下水才不會拖拖拉拉,將暗器裝上便是。」
  說完不斷將霹靂彈、蝴蝶鏢、鎖喉針之類暗器東西裝於袋中。
  王阿花回頭過來,直覺唐小山有若屠龍戰士,倒也想笑,全然忘了他受傷一事。
  此時連唐小山也忘記自己有傷在身,得意將暗器裝於身上。隨又拿出一把,晃向父親,自得一笑:「看,這是什麼?」
  「鋸子?」唐大祥莫名不解。
  唐小山自得一笑道:「不錯,屠龍鋸!」
  原是前天在鄉間客棧進食,發現此鋸,想將來或能用上,便將它盜來。「反正龍角太長,用它鋸看看,說不定有效!」
  此鋸長約兩尺,寬約三指,甚是輕便。
  唐大祥欣笑:「能用便帶著吧,否則臨用無貨才叫慘!」
  唐小山自得一笑,將軟鋸藏於腰際,隨又將利刀之類東西插於腳踝處,可謂全副武裝。
  最後一道,他拿出一瓶東西,小心翼翼藏於腹中暗袋,笑的甚是神秘。
  唐大祥問道:「那是什麼?」
  唐小山道:「胡椒粉,吃麵時偷來的!」
  唐大祥皺眉:「這裡哪有麵食可吃?」
  唐小山道:「是讓毒龍吃的,反王你說能用則用,我一眼瞧上它,便覺有用,就帶在身邊了!」
  唐大祥喃喃道:「不錯,任何可能用東西都可帶在身邊……」仍覺兒子未免太天才了吧!
  不管如何,唐小山樂此不疲,待一切武器揣妥之後,他再次檢查一遍,方始坐定下來,運功檢查傷勢,只覺那三陰之毒經過幾天滲化,漸漸又有蠢動之態,幸好藥物仍控制全身,他得以感覺體力充沛,疼痛甚弱。
  唐大祥隨即拿出丹丸,要王阿花及李阿草含在嘴中,並交代,若開戰之際,兩人一旁掠陣便是,沒必要,千萬別接近怪獸,以免遭波及。
  兩人紛紛應「是」,心頭卻有個底。
  四人就此潛伏下來,靜靜窺探潭面。越是接近夜晚,眾人越是緊張,已自各握兵刃,準備突幾襲。
  不覺中,暗夜已臨,一切仍無動靜,碧青湖面映於暗夜中,隱露一股神秘的恐怖感。眾人直覺壓力漸重,心脈也加速起來。
  未久,銀月攀向山峰,青光投來,將現場烘托成月宮般冷酷地形,蠻荒神秘氣息再次壓得四人呼吸都覺沉重。
  湖面仍無動靜,讓人揣想毒龍安在?
  忽見天空飛來一隻大鵬鳥,就要穿過湖泊,猝見湖面暴出咆哮嘶聲,一道青影火山暴發般往天空衝去。
  帶著水注嘩啦啦沖得好高,一條人身粗龐然巨物貫若長虹似地直撲數十丈高之大鵬鳥,竟然一嘴咬著,返身回潛。
  眾人瞧得目瞪口呆。
  此巨龍竟然數十丈甚至數百丈狂巨,那靈動霸氣簡直若一座山峰震動,威力無與倫比。
  不但掠噬飛過巨鳥,那回身撞水之際,更震得水面狂禱掀浪,蜂擁撞向四面,浪濤擊處,突沖峰面堆石。
  叭啦啦,水柱連帶水花撞激十數丈高,場面壯觀已極,更濺得眾人東躲西藏,多少濕去泰半衣衫。
  巨龍一閃即失,徒留波濤連連。
  唐小山咋舌說道:「當真龐大無比,還長了雙角,簡直跟真龍差不多!」
  唐大祥道:「大概介於蛇跟龍之間,或許再過百年,說不定長了翅膀,能騰空飛去。」頻頻讚許此妖品種不差。
  王阿花驚心道:「該怎麼收拾他?」
  唐大祥道:「拼啦,跳入水中,跟它拼了!」
  唐小山道:「如此太便宜它了,我有新招。」
  當下,他找來脫去之衣衫,然後包住數顆霹靂彈,眾人不知他欲耍何花招。
  唐小山卻噓出聲音,要眾人安靜,默默注視湖面。
  漸漸地,湖面己恢復平靜。
  唐小山盤算著巨龍吞食大鵬鳥,將需花多少時間。
  隨後突然旋打衣衫飛向空中,他自幼練習發射暗器已達妒火純青地步。
  此時打出,有了霹靂彈重量,且又旋轉飛出,衣衫自是張開,若傘若鳥,競也飛向江湖上空。
  唐大祥、王阿花、李阿草這才知道唐小山用意,不禁暗自叫好,唐小山卻抓緊匕首,準備開戰。
  就在衣衫旋飛湖心之際。猝見咆哮怒龍再次躥高空中,它哪知有詐,照樣掠撲衣衫,張嘴咬個正著。
  唐小山猛跳出,擊掌叫好。
  然而那巨龍嘴大齒粗,或許霹靂彈連塞它牙縫都不夠,這一撲咬,直若咬著空氣,卡地脆響,牙齒相撞,霹靂彈竟然未炸開,巨龍不由怔詫,弄不清發生什麼事?
  唐大祥等眾人亦怔詫,霹靂彈怎未炸開?
  唐小山苦叫道:「老爹搞什麼?你的鬼彈難道已失效?」
  唐大祥乾笑道:「怎可能?唐家配製一百年,只有胡亂炸開,從來沒有炸之不開,大概它猛吸咬,衣衫太軟,霹靂彈大小,全被它吸入嘴中,或吞入肚中,未經碰撞,故而炸之不開!」
  來不及讓唐小山反駁,那巨龍撲咬成空,牙齒大概撞得發麻,忽見岸邊有人,已知怎麼回事,猝然咆哮,聲震山嶽,巨頭一甩,怒往這頭撲來,
  那直若排山倒海之勢,迫得四人全身肌肉揪緊,眼看無處逃去,唐小山狠牙一咬:「拼了!」
  右手抓匕首,左手抓霹靂彈,猝見怒龍撲近不及三十丈,一顆霹靂彈直射血盆大口。
  怒龍嘯吼,一口白氣吐出,輕而易舉將霹靂彈吹噴落水。
  其攻勢更快,直撲一群人。
  唐小山沒想到這妖物靈性如此之高?
  眼看龍頭已不及二十丈,他怒喝一聲,霹靂彈不炸嘴巴,一連三顆直取雙眼、鼻子,那巨龍自侍刀搶不入,根本不躲,眼皮一閉,就要了事,攻勢仍不變,霹靂彈終於命中雙眼皮、鼻頭,轟然炸開。
  縱使毒龍能刀槍不入,但霹靂彈威力足可穿金裂石,這一轟開,縱使未傷及鱗皮絲毫,那震力卻前所未有,打得巨龍疼痛征駭,咆哮厲吼中,已自掠退欲逃。
  唐小山豈肯讓它脫逃,猛喝一聲,身形如電,直射龍頭,一手抓住龍角,竟然粗若大腿,不易抓住,只好改抓分岔之較細龍角。
  身形一穩,匕首猛往其腦袋鱗皮砸刺,叭叭叭叭一連數刀,簡直像刺在鐵板,根本毫無攻效。
  巨龍但覺頭頂有人,猛地甩拋,唐小山有若鞭頭掛肉,被甩得東倒西歪,腦袋暈沉,就快掉落湖面。
  唐大祥見狀怒喝,猛又彈出,兩顆霹靂彈直射毒龍七尺咽喉處,轟轟兩響,炸得巨龍咆哮難忍,不敢再戰,猛往水底潛去。
  唐小山正掙扎欲逃或戰之跡,整個人跟著摔落湖中。
  巨龍猛地扭甩,唐小山招架乏力,終於脫手,浮出水面,他怕毒龍反噬,趕忙掠跳岸邊。此局,唐小山似乎性一籌。
  唐大祥卻皺眉苦笑:「沒想到連霹靂彈都傷它不了,戰來實在辛苦。」
  唐小山輕歎:「炸不死又切不了,不知該如何才能整死它!」
  王阿花邊:「它不是吞了霹靂彈?或可找機會引爆,傷它肚腹,說不定有效。」
  唐小山苦笑:「可是它足足百丈長,哪知炸藥位置何在?就算知道,有厚甲護身,也未必能引爆!」唐大祥道:「總得試試!」
  唐小山道:「要試,也得等它再現身才能試!」
  王阿花邊:「要是它不敢再出現,便無法斗它了!」
  唐小山道:「到時再說吧,要是不行,只好下水啦!」
  話未說完,突見湖面再動,一道青柱暴沖水面,那該是巨龍尾巴,奇凶無比搗來,迫得眾人四散逃去,那堆硬石被搗得東彈西竄。
  唐小山喝著:「腦袋怕了,改成藏頭露尾?」
  霹靂彈仍往龍尾炸去,轟轟兩響,龍尾彈甩幾下,竟然毫鱗未傷,或許尾部皮肉較厚,攔住不少勁道之故吧!
  經此一試,毒龍似得到豉舞,猝然大甩尾巴,搗得四人東掠西躲,無法安身。
  那巨龍搗出興趣,腦袋突又潛浮水面,靈眼瞄人,尾巴猛地掃去,目標正取唐大樣。
  唐大祥欲閃,卻發現背後兩女還在失神,他不得不硬砸一顆霹靂彈炸去,效果不大,雙掌再劈,豈知龍尾威力太強,嘩地掃得他悶呢一聲,倒跌七八丈,嘴角掛血,受了內傷。
  王阿花、李阿草見狀即喝,掠撲過來,雙劍盡出,猛砍龍尾,縱使效果不大,但兩人相信多砍數劍,或能湊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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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10:28:45 |只看該作者
 那巨龍發現尾巴能擋炸藥之後,咆哮又起,示威式地逼前攻來,準備搗死四人方始甘心,唐小山豈肯讓它囂張,見其腦袋浮出,顧不得再戰龍尾,猛地欺撲過去,準備再戰龍頭。
  那毒龍見狀,猛吸湖水射來,唐小山連翻觔斗閃高,毒龍仍噴水,他乾脆施展絕妙輕功,點踩水柱直撲過去。
  那毒龍忽見水柱失效,趕忙收停,水柱一斷,唐小山身形往下墜,毒龍改噴青白毒氣,猛湧過來。
  唐小山喝地使翻觔斗進去,卻被毒氣餘威掃著,腦授稍沉,他猛吸嘴中含著的解藥,方自清醒過來。
  眼看龍頭已不及四五丈,他嗔喝一聲,打出魚鉤般利鉤,射中龍頭頂端,那毒龍見勢不妙,猝又想逃。
  唐小山怒喝,猛撲下來,任那毒龍潛入水中,他猛抓住龍角,手中利鉤猛砸龍鱗。
  他想既然無法傷及龍鱗,那改成剝鱗總行了吧?由於掀鱗只需掀開相連粗皮,要比直接砍切硬鱗要容易許多。
  他想法雖妙,利鉤亦能扣住鱗片,然而方一落水,怒龍即若回到獨霸天地,威勢突猛三分,扭滾之際,復把唐小山甩開,見有機可乘,甚至衝撲過來,欲吞噬這可惡敵人。
  唐小山在老家早巳練得一身好水功,他當然不怕挑戰,忽見毒龍衝來,他抓出大把水底針,直往其臉面砸去。
  那水底針彎彎曲曲,射於水中最是靈活,雖然傷不了對方眼睛,卻往它鼻孔鑽去,或許鼻子孔即是要害,這一鑽剌,疼得它咆哮嘶叫,兩鼻暴吐水柱,硬將利針噴出。
  唐小山找到要害,喝地再吼,霹靂彈猛往其鼻孔打去,毒龍卻猛噴水柱,唐小山乾脆臨頭三寸即打勁引爆。
  轟地暴響,水柱沖天,毒龍被炸得狂怒大吼,終於豁了出去,嘶嘶厲吼中,哪顧得再受傷害,猛勁撲往唐小山,毒氣、水柱盡噴,急於置人死地而後始快。
  唐小山自有防範,見它發狂,便自掠衝其角,一手抓住,如此有若逮著蛇頭七寸,任毒蛇如何掙扎,想傷人都是不易。
  毒龍受此挾制,瘋狂再扭,忽然往湖底潛去,硬想撞往湖底,把唐小山撞死,然此詭計已被唐小山識破。
  待將撲往湖底,他猛地鬆手,一大把水底針復往毒龍臉面打去,射得毒龍哇哇大叫,身形亂撞,掀得巨浪洶湧連連,唐小山一時進攻不易,只好閃退,準備浮出水面。
  豈知他卻過於大意,忘了龍頭之外另有龍尾。
  那毒龍在飽受欺凌之下,無暇再戰王阿花等人,已將龍尾調回,就等唐小山浮出水面,龍尾淬然暴力甩抽過來。
  唐小山一時大意,待要閃避已是不及,哎呀一聲,左肩背已被掃及,倒飛十丈,摔落水中,喉頭一甜,鮮血湧出嘴角。
  王阿花見狀驚駭不已,哪顧得毒龍可怕,趕忙撲前,踩出凌波虛波功夫,踏水而去。一掠效十丈,一手已將唐小山抓於手中,準備倒掠回來。
  豈知毒龍靈狡,發現有人受傷,根本不肯放過,身形再滾,整座毒潭猝然現出強渦,硬將兩人吸於漩渦眼中,毒龍咆哮躥出水面,見著兩人,張嘴再次噬來。
  兩人身形已被漩渦吸住,動作甚是不易,眼看就要葬身血盆大口。
  唐大祥豈肯讓它得逞,照樣怒喝衝出,霹靂彈連連開炸,砰砰砰、炸得毒龍臉疼脖子疼,一時無法噬人,身形再扭,騰空而起直若一座巨山般復往水中砸去。
  轟然巨響,湖水掀浪十數丈高,罩得唐大祥身捲浪底。
  王阿花、唐小山亦被巨浪捲入湖底。
  岸上李阿草忽見三人全失,急得心神大亂,長鞭亂抽,直叫小姐小姐,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毒龍潛入水中,霎時發現獵物。
  隨又追掠過來,原是被浪水打得暈暈沉沉的唐小山和王阿花,它自怒喜,血盆大口便要噬去。
  唐小山急切之下,猛抓出胡椒粉,罩打出去,那胡椒粉本是辛辣,毒龍從未聞過此昧,突然嗅及,竟然亦噴嚏連連,無心再攻敵人。
  唐小山見狀,抓過王阿花手中利劍,猛往毒龍鼻洞剌去,那毒龍想躲,卻遲了一步,利劍刺來,毒龍怒叫,鼻孔一縮,夾住利劍。
  唐小山欲刺難動,毒龍舌頭捲來,唐小山不得不鬆手,顧不得再戰,趕忙抓著王阿花,快速逃命。
  毒龍鼻孔吹氣,利劍立即噴出。
  唐小山猛又打出霹靂彈,炸中龍鼻,痛得它再次咆哮,身形狂甩,巨浪再掀,此時卻往外衝,唐小山借此勁道,得以游上岸。
  王阿花早已濕衣貼身,玲瓏畢現,憑添幾許媚力,她仍未覺直道好險和唐小山連奔十數丈,倒坐地面,先喘幾口氣再說。
  唐大祥亦借此逃出湖面,趕忙上岸直叫要命要命追向兒子這頭。
  李阿草見及三人全部上岸,欣喜便追來,急道:「可殺死毒龍了?」
  唐大祥慘聲回答:「要是得逞,哪還在這裡大呼小叫!」
  李阿草乾笑,不敢多言,奔向王阿花,扶她起來。
  忽覺她身材畢現,胸脯尤其突出,她帶窘掩去,笑道:「大小姐,快把衣服弄乾!」替她擰去。
  王阿花笑道:「不必了!反正可能還要下水!」仍不知丫環用意。
  李阿草又不便點破,免得尷尬,便把她帶到旁邊,直說道:「傷得如何?」任王阿花說及傷勢不重,她借檢查理由將其衣衫拉開,免得貼身難看。
  唐小山無暇注意這些。
  才幾個照面他已受傷連連,卻無法傷及毒龍絲毫,如若霹靂彈用完,後果不堪設想。
  想及霹靂彈,唐小山急問父親:「還剩幾顆?」
  唐大祥往口袋找去,不禁苦笑:「只剩五六顆,這一戰足足耗去四五十彈,功效竟然如此之差!」
  王阿花道:「我還有五顆!」
  李阿草道:「我有六顆。」
  唐小山道:「我剩下十顆吧,得省著用。」
  王阿花道:「問題是根本炸不死,用了也是白用,除非能引燃它腹中炸藥,或許有效。」
  唐小山輕歎:「談何容易啊!」
  唐大祥道:「或許真的要找機會炸它鼻嘴,否則將前功盡棄!」
  唐小山苦笑:「看來只有冒險一試了!」四周瞧瞧,似想找些可用東西。
  唐大祥道:「在找什麼?」
  唐小山道:「不知道,只覺在岸上作戰要比在水中容易得多。」
  唐大祥歎道:「它又不是呆子,知道我們有炸藥,豈肯上岸?還是別奢想,動點別的腦筋。」
  唐小山道:「退出毒龍山,下次再來如何?」
  唐大祥道:「恐怕來不及,你已再次吐血,元氣將散,縱使退出去,一兩天之內能弄出比霹靂彈更實用的東西嗎?爹不樂觀。」
  神情一凜,似有犧牲之意,道:「縱使困難,爹也要弄到手,至少要挖它一洞,吸它鮮血,或許可以暫時治你三陰之毒!」
  唐小山不想讓父親失望,笑道:「我只是想去找條繩子,也好綁住龍頭,否則一甩即掉,十分麻煩。」
  李阿草道:「我的鞭如何?它叫九龍鞭,是向師娘借來的,刀槍不斷,韌性夠,可以試用看看。」
  唐小山眼睛一亮:「或許可以試試!」便把長鞭接過手,耍得叭叭作響。
  王阿花怔急道:「你想把自己綁在龍頭上?」
  唐小山笑道:「你不覺那裡是所有地方最安全之區嗎?」
  唐大祥道:「不錯,龍角上最為安全,只要防它撞壁便行。」
  王阿花輕歎道:「你小心些,別綁得連自己多脫不了身。」
  唐小山邪聲一笑:「怕什麼,有你在,我安全得很。」
  王阿花不禁帶窘,心神卻升起淡淡甜濃。
  李阿草瞄眼斥道:「你果然是登徒子!」
  唐小山逗笑:「是又如何?都已救我那麼多次,我難道在說假話?再見!」
  說完,不敢讓李阿草有了機會,趕忙掠衝湖邊,喝著妖龍出來。
  在自動宣戰之下,李阿草無瑕再責備,抽出利劍護著王阿花,準備對抗毒龍。
  唐小山連喊數聲未見反應,乾脆跳身入水。
  果然,人方掉入水中,毒龍就虎視眈眈地衝過來,長尾先掃,唐小山故作受擊,悶呢墜湖底。
  毒龍興奮,嘶嘶大叫,躥噬過來,唐小山趕忙揮出長鞭,倒打毒龍雙角,這一纏住,他猛翻向龍頭,藏於兩角之間。
  他身軀已在鞭繩之下,暫時不怕被甩脫。
  他復將多餘鞭繩繞過肩背,然後扣咬於嘴,騰出雙手,猛抽出利鋸,便往龍頭鋸去。
  那鋸鱗聲音傳來,倒讓毒龍心生忌意,咆哮長嘯,嘩然又露出水面。
  眾人瞧及唐小山已扣身龍頭,拚命拉鋸,實有那麼回事。
  唐大祥道:「可有效?」
  唐小山道:「一點點!」他發現利鋸拖帶之下,鱗片已見刮痕,縱使堅硬如鐵,只要多鋸幾趟,或能見效。
  唐大祥聞言大喜:「沒想到鋸子那麼好用?」
  忽見那巨龍躥高之後,復往水中撞去,唐小山如受重擊,悶忍真氣,雙手緊扣龍角,鞭繩不放。
  這一揮,未被甩去,待龍頭露往水面之際,他又猛鋸龍鱗,連扯百餘下,鋸陷下半分深,雖只半分,他已欣喜若狂,直叫有效有效,猛又鋸去。
  那毒龍連甩三回,未將敵人甩掉,突然想到另有尾巴可用。
  立即抽砸過來,硬想砸死唐小山。
  豈知兩角上仍有神鞭攔架,勁尾一理,唐小山雖被砸得全身發疼,那毒龍也好不到哪兒去,龍頭被自己尾巴打得昏昏欲墜,整個身形復往水中栽去。
  毒龍至此已近瘋狂,龍頭不斷東甩西撞,恨不得立刻將頭上吸血之蛆給砸死。
  唐小山雖靠著兩角及長鞭求生存,但被它如此撞來撞去,己自無法鋸鱗殼。
  毒龍發現在水中甩砸功效太差,復又衝出了水面,張目瞧向四處,不斷地找砸潼目標。
  唐小山暫且得以喘息,忽見龍眼翻動,必定心懷鬼胎,猛又拿出另外半瓶之胡椒粉,猛往碧森森龍眼甩了過去。
  龍眼忽沾胡椒,辣疼猝然刺來,痛得毒龍狂閉眼睛,咆哮亂甩。
  唐小山趁此又鋸鱗片,毒龍見之不著,更形恐慌,紅信舌頭突然倒抽頭頂,猛扣其左腕,便要扯下。
  唐小山沒想到對方舌信如此之長,突被扣及,簡直快被扯得五馬分屍。
  他狂將利鋸反切,鋸往那舌信,豈知舌信軟粘無骨,正是柔能克剛,想拖鋸,竟然被它吸捲過去,嚇得唐小山猛砸狂抽,想換其他攻擊兵刃。
  雙方就此糾纏,硬是拚死相抗。
  王阿花見及唐小山險象環生,顧不得安危,喝地搶過李阿草手中利劍,飛身撲至:「我來幫你!」
  一手緊抓龍角,一手揮出劍猛砍。
  然那利劍仍對軟柔舌頭起不了多大作用。
  連砍幾劍未能奏效,毒龍反而分出雙舌中之一舌,捲往王阿花大腿,準備拖入嘴巴啃食。
  王阿花不比唐小山,整個人塞入龍角上。
  她只是左手卷龍角,身形仍擺盪空中,如今被捲,簡直就快被硬拖入血盆大口。
  唐小山見狀大急,伸手扭向她右腿,扯回些許。
  急叫:「快轟它嘴巴!」
  王阿花急中得到指示,趕忙鬆開攀角左手,身形全靠唐小山拖扯,她急抓一顆霹靂彈,猛從那舌縫中打入惡龍嘴中,轟然一響,惡龍登時咆哮怒滾,舌信倒抽回來,唐小山更把王阿花托拉近身。
  那惡龍瘋狂咆哮,嘴掛出血絲,分明受傷,但瞧其還能咆哮,可能傷得不重。
  它拚命甩蕩,直若利鞭亂抽,蕩得唐小山、王阿花頭暈目眩,幸好全在湖面區域,否則撞向地面或山崖,兩人不死也頭破血流。
  唐小山眼看惡龍狂怒如瘋,嘴巴老是咆哮,趁它張口之際,復又砸射彈丸過去,只因角度不對,尚未砸中口腔即已炸向利牙。
  轟然再響,利牙頓時散裂半尺凹洞,那肉皮卻只點點黑斑而己,敢情比牙齒還來得堅固難纏。
  唐小山心想炸不死它,把它炸成無牙龍也好,忽又想射出彈丸。
  豈知惡龍不敢再開口,咆哮聲音改從鼻頭冒出,甚且噴出毒氣欲毒死人,唐小山趕忙掩住王阿花,閉氣直躲。
  利鋸趁機又抽幾下。
  毒龍眼看所有招式幾乎失效猝然反往水中撞去,龍頭登時開始打轉,龍身亦如滾筒般旋滾開來。
  峰上唐大祥、李阿草頓見巨浪濤天,龍身滾轉如彈簧,倒也奇景難見。
  兩人直覺莫非毒龍在作垂死掙扎?
  那巨龍猛滾之後,身形匆然縮成圈圈。
  龍頭一古腦兒穿入圈圈之內,圈圈立即收縮,唐小山頓感壓力迫來,怔詫叫糟,那惡龍分明要悶死、卷死自己和王阿花。
  他驚叫欲逃,卻已身落陷阱,根本動彈不得。
  王阿花亦被捲鎖其中,和唐小山面對面、胸貼胸地被鎖住,早讓她面紅耳赤,還好身在湖底,又被龍身包圍得密不透光,一片黑暗下,掩去不少窘境。
  唐小山本是拚命掙扎,但撞動處,似乎不斷摸及王阿花胸脯,終亦覺出異樣。
  乾聲笑道:「可親密得毫無距離啦!」
  由於在水中,說話根本支支吾吾,王阿花聽之不著,卻感覺出男人似有挑逗之心,不禁又甜又怒,瞪眼過去,唐小山眼皮眨眨直笑。
  然而被惡龍困縮得臉面見紅,幾乎己無法可逃。
  他苦笑道:「做鬼也風流了……」
  湊嘴即吻往王阿花。
  那王阿花本是極力拒絕,然根本退無去路,正想張口嗔斥。
  豈知已被對方舌尖攻破防線,想再咬牙閉嘴已不可能,她想咬斷男人舌頭,可是怎忍心?在猛咬一記,讓對方叫疼之後,終於屈服,軟弱下來,任那男人勾引著幻想戀情般美景。
  在這即將死亡一刻,不再享受已來不及矣!
  兩人終於釋出真倩,盡情貪婪享受這最後一刻美妙戀倩,越吻越陶醉。越揪越近,幾乎毫無距離,呼吸卻越來越困難,就快窒息矣!
  在掙扎無效之下,兩人當真準備放棄希望,乾脆做個同命鴛鴦算了。
  然而唐大祥卻見及湖水漸漸平息,惡龍和愛子卻全然無聲無息,分明太過反常。
  李阿草亦覺不妥道:「難道他們已被惡龍吞入腹中?」
  唐大祥道:「根本不可能,若真如此,我兒必定引爆霹靂彈,同歸於盡。」
  李阿草急道:「可是怎會突然無動靜?那惡龍逃了?」
  「也不可能,我兒已纏住它,它不可能無聲無息逃開,雙方一定還在搏鬥,惡龍打轉有何用意?難道想要卷死我兒?」
  唐大祥想及此,突然急叫不妙:「惡龍一定想悶死我兒,快下水!」
  他拖著李阿草,猛往湖中跳去,直潛水底,果然見及惡龍縮成一團,不見腦,李阿草頓驚:「大小姐你可在裡頭?」
  話雖喊出,聲音卻支支吾吾,沒入聽得著。
  唐大樣猛用真勁喝震,以通知兒子,救兵來到。
  隨又叫李阿草掩耳避開,他猛把霹靂彈給砸出,轟然一響,巨龍身軀顫動,且傳出怒吟聲,它仍不肯放。
  唐大祥更急,復又射出一彈,打向肚腹同樣位置,霹靂彈再次轟開,連水流都已掀動,惡龍仍不肯放人。
  唐大祥大怒,一連三顆霹靂彈如三把利錐炸往同一目標,轟轟轟三響,任那惡龍肚皮如何堅硬,在此接連五轟之下,鱗片終於散裂數寸,鮮血頓時湧出。
  惡龍意識到那將是致命傷,哪顧得再捲唐小山、王阿花兩人,尾巴登時反掃,極欲捲住唐大祥加以勒死。
  唐大祥卻叫著李阿草快拿長劍來,李阿草直叫長劍已被王阿花拿去,唐大祥顧不得被捲危機,忙抽出匕首,猛撲過去,相準裂鱗即刺,一擊命中,惡龍厲嘯,身形連連打滾,想護住傷口。
  唐大祥只可惜未找到長劍,匕首傷不了要害,他已被狂流捲退。
  唐小山和王阿花以為將被悶勒而死,沒想到救兵趕來,兩人猛從生死貪戀中驚醒,無多想,猛力掙脫龍角,再也不敢躲入裡頭。
  唐大祥見兒子脫險,心下大喜,喝道:「惡龍腹中己有傷口,快用長劍刺它!」
  唐小山和父親常年相處,他又混潛水底多年,只要聲音傳來,抑或口型一動,他已知父親在說什麼。
  聞言怔喜道:「當真?」
  抓過王阿花手中利劍,準備砍殺,忽覺自己手中有利鋸,自能派上用場,當下立刻將利劍拋向父親。
  唐大祥接劍之後,大喝一聲,立即撲追龍身,想搶頭功。
  唐小山亦自撲去,
  王阿花直覺兩人過於興奮,亦追前問道:「找到什麼?」
  唐小山道:「龍腹受傷,可以砍殺啦!」
  「當真?」王阿花欣喜不已,趕忙欲尋利劍,然而她那把劍已失落太久,根本無法尋回,猛地抽出隨身匕首,亦自撲殺過去。
  李阿草見及三人老往惡龍腹中衝去,自知必有狀況,她想惡龍狡猾,四人合力,或可更能制住它,亦自往龍腹攻去。
  四人這一撲來,猛往龍腹砍殺。
  可惜龍腹過長一時間無法找到傷口,四人仍奮戰不懈,硬是抓著龍腹摸摸剌刺,希望趕快找到傷口。
  那惡龍早已恨死四人。
  好不容易避開傷口豈肯放過四人,身形登時又捲過米,它倒聰明,方才左卷,受傷傷口在外,現在再左卷,傷口仍然在外,但若捲著四人,勝算自大。
  於是勁道更強,卷頭卷尾,形成漩渦似地快速卷鎖過來。
  唐大祥見狀急道:「快退,被捲著不好!」
  唐小山笑道:「卷近才好,龍腹縮在一起,更容易找到傷口。」
  眾人頓覺有理,竟然四面相向,背靠前迎戰,有意引來惡龍捲身以尋出傷口。
  那惡龍更是謔喜,見及四人成堆,登時怒捲過來。
  四人趕忙以掌相抗,趁機搜索,看看何處冒血,再補它一刀便可。
  然而就在惡龍捲身不及三尺之際,唐大祥頓覺不妙:「這麼一卷,根本動彈不得,如何能尋傷口?」
  三人亦有所覺。
  正待抽身,豈知惡龍早勢在必得,縮得更快,四人方掠高三丈,豈知惡龍亦跳卷三丈高,將四人從頭至腳給捲得緊緊。
  四人不得不拚足全力以抵擋,惡龍卻發出得意厲嘶聲,光靠腹部、尾部卷人已足夠,仍能騰出腦袋示威瞧著、晃著,監視預防任何人脫逃。
  至此,唐小山終於苦笑:「怎會如此,爹真的有傷及龍腹?」
  唐大祥道:「怎會沒有!那傷口正在我面前冒血呢!」
  唐小山大喜:「那快刺它一劍啊!」
唐大祥斥道:「鎖成肉棕,如何刺?何況傷口在外頭,你這小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未想到惡龍可以左右卷、內外卷,被捲中便不對,現在死定了吧!」
  四人背背相貼,手腳全被捲套於龍腹中,根本動彈不得,若說能動,只有那張嘴而已吧!
  唐小山苦笑:「一定有法子可想,別忘了我是天下第一聰明之人……」
  唐大祥斥道:「也是天下第一笨蛋,栽在你嘴中很不甘心。」
  惡龍猶縮腹肌,捲得四人血氣繃緊,開始面紅耳赤。
  李阿草第一個受不了,尖急大叫:「死定了,我身上還有炸藥,要是被撞炸開來,豈有命在?」
  此語一出,唐小山、王阿花登時變臉,他倆身上亦有霹靂彈。
  唯獨唐大祥已炸光,風涼話直道:「若能炸死妖龍,還可撈本,若炸不死,咱們犧牲簡直成為天下笑話,糗大啦!」
  唐小山急道:「快把炸藥……」本想說塞於兩人之間縫隙上,可是雙手不動,如何能取炸藥?
  只好改口:「快把身軀弓起,全力劈掌呵!」
  眾人為了保命,拚足全力將腹部往內縮,保住炸藥,復又雙臂、雙腳往外逼,企圖突破封鎖線。
  四人武功原就不差,尤其王阿花及李阿草尤高,縱使有傷在身,但全力外逼之下,終能暫時抵擋惡龍鎖身。
  那惡龍突遭頑抗,怎能服氣,登時嘶嘶厲吼,吩足全勁捲縮。
  它道行已千年,甚至萬年以上,勁道何等浩大,這一迫來,又讓四人陷入苦戰之中。
  雙方此時有若內力相搏之兩高手,誰先落敗,誰就得斃命當場。
  在那拚勁之中,四人已臉紅耳赤,似乎一注鮮血要從腦門衝出,那悶甘難挨,簡直筆墨難以形容。
  惡龍謔嘶不斷,勁道不斷加強,它似也拚命,龍腹開始浮出血管、青筋,它仍縮纏不放。
  唐小山哇地一聲,吐出鮮血,他本受傷在身,如今受此重壓,一時忍受不了,終於吐出鮮血。
  他一吐,唐大祥為之緊張,急叫「小山」兩字,照樣受不了重壓,鮮血嘔出。
  王阿花聞聲焦切,強力逼抗,終也傷及內俯,嘴角已掛出血絲。
  李阿草特別擔心炸藥,但覺霹靂彈又受到壓迫,她驚急大叫:「要炸了……」猛地拚命運勁,哇地一嘔,鮮血噴出。
  眼看四人就快嘔血而死,唐小山突然升及一線希望:「要炸了?就讓它炸吧!」猛吼道:「快踢啊!」
  鮮血直嘔,卻不知哪來神力,雙腳猝然連環亂踢。
  眾人不知他在搞何花招,然而無計可施之下,便自猛踢,那拚死決鬥所踢之力,威力非同小可。
  惡龍受擊,亦自咆哮,猛又加重下盤勁道,想扣死四人八腿,這一縮,肚腹鵬繃得更緊,似有東西凸了出來。
  唐小山忽又瘋狂厲吼,拚出無盡霸勁,猛往那凸出部位踢去,惡龍仍縮肚腹,唐小山拼出嘔血厲勁猛踢下去,猝覺下盤轟沉悶響,惡龍肚腹突然脹大,彈得四人八腳縮成一團,一般悶血往胸口衝去,四人突地再嘔鮮血,有人己奄奄一息。
  那惡龍卻在肚腹轟聲傳出之後,咆哮厲吼,哪還有心再捲縮殺人,整只已滾掠衝高而起,奇速暴出水面,身形猛轉,四人全被甩噴空中。
  那惡龍突又暴吐鮮血,射彈空中。復往水面栽摔,直若身受重傷,正在垂死掙扎,每甩一次,狂血便吐幾口。
  那滾天掠地,砸水滔浪拚命掙扎,似已無法挽回一切命運矣!
  原來唐小山在聞及李阿草說及霹靂彈將被壓縮而爆炸之際,他突然感覺出惡龍腹中正有硬塊東西,它可能是剛吃下去的大鵬鳥肉,亦可能是先前吞下的霹靂彈,不管如何,在龍腹縮成如小圓圈之際,腹中東西已難流動。
  他立即要四人拚命踢打,或許他們那頭亦有凸出硬物吧?何況如此踢打,必定引來惡龍縮得更緊。
  果然在連踢數次之後,龍腹已縮如壓縮之氣球,霹靂彈更凸出一丸,唐小山始盡出吃奶力氣猛勁踢去,終於將其引爆。
  那腹中霹靂彈有數顆之多,這一爆開,威力非比小可,縱使惡龍表皮堅逾金鐵,然腹中腸胃卻和一般蛇蟲無異,如此被炸,早是腸爛胄裂,看來已回天乏術,疼痛蹈掠只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果然,惡龍在掙扎爛撞之後,終於軟□下來,潛入毒潭之中,不斷抽顫著,雙目仍自睜亮,似乎死不瞑目。
  至於唐小山等四人,各被甩落四處。
  王阿花武功較高,醒得最快,雖然受傷匪輕,但見唐小山落水仍昏迷,趕忙將他救上岸邊,連截數指,制止他鮮血再滲流。
  不久,唐大祥和李阿草亦跌跌撞撞走回,三人照面,說不出苦笑連連。
  唐大祥見及愛兒昏迷不醒,立即替他把脈、探氣息,頓覺脈膊幾乎弱得可憐。苦笑道:「可苦了你,還好想了花招,炸死惡龍,待我取出內丹治你便是……」
  說完他抓了長劍又掠入水中,潛向惡龍屍體。
  不知內丹在何處,便找向肚腹爆炸處,總見皮內豉脹不少,且見血痕裂鱗,他使勁刺去,或許惡龍已死,少了勁道護體,這一刺,並不困難,終能切出半尺裂痕,他伸手揪往裡頭,抓來全是爛腸,
  他不禁皺眉,心想內丹通常在頭腹之間,倒不如從嘴巴爬進去找尋吧?
  想定之後,他又調頭往惡龍頭部潛去,撬開血盆大口,那咽喉傳來腥味,他只有忍下,先浮出水面,深深吸口真氣,再次潛入水中。
  終於爬向惡龍咽喉,它看來雖小,但一撐即大,鑽入並不困難,只是內腸全是粘液腥血,並不好受,唐大祥暗道何時當了老奴才?
  為了武功,簡直連身份都不顧啦?
  然而他想及內丹唾手可得,勁力便來,更往內腹裡爬尋,還好肝膽內臟只在十餘丈部位。
  他摸摸尋尋。終於嗅出一顆拳頭大東西,傳出淡淡腥涼昧,這和血腥昧完全不同,他自知已尋得靈丹,舉刀便切下。
  隨又滾成圓形身軀以調頭,慢慢爬出龍嘴,再浮出水面,映著月光瞧去,此丹有若淡紅水晶球,透著晶瑩光影。
  他甚欣喜,趕忙喝叫:「靈丹在此!」
  急游過來,及近岸邊,掠飛上岸,立即奔向王阿花這頭。
  王阿花、李阿草雖驚喜,但發覺唐大祥一身紅血,且血腥撲鼻,不禁皺眉,想躲卻不好意思。
  唐大祥乾笑:「不好意思,得爬入惡龍腹中才能取出內丹,馬上好!」
  他顧不得身上鮮血,立即蹲向唐小山,撬開他嘴巴,並將內丹戮破小洞,將汁液灌入口中,並催化入腹。
  他盤算著該灌多少,喃喃念道:「照傳言,惡龍內丹一滴已能起死回生,增加數年功力,我看給你半顆好!」
  愛子心切之下,他足足灌下大半顆內丹於唐小山口中,始心滿意足笑道:「如此一來,日後天下無敵非你莫屬啦!」
  待幫唐小山催化之後,他始轉向王阿花及李阿草,笑道:「見者有份,一半被唐小山服下,因為他功勞最大,剩下的,再分一半留來配藥,另一半分成三份,咱們一人一份,別看它大約一小杯,足可增加三十年功力以上,而且潛力無窮,過來,把嘴巴張開……」
  王阿花、李阿草見及他血淋淋,且內丹又腥紅,不禁有些倒胄口。
  王阿花乾笑道:「不了,您自個兒服下吧,我們不礙事!」
  唐大祥淡聲笑道:「怕腥麼?鼻子捏著便是,其實它根本不腥,你們得服下,那惡龍噴了不少毒氣,盛覺上似乎沒事,誰知將來是否會有副作用,別任性,張開嘴巴吧!」
  如此一說,兩女不敢再推拖,便張嘴服了內丹,感覺上似有腥苦之味,但入喉之後卻化為清涼芳香,舒服已極,方知靈丹果真有其奧妙之處。
  唐大樣看兩人服了之後,方自往嘴中倒去,他可斤斤計較,說著三滴便夠,真滴三滴便收手、剩下已拿出玉瓶,全部倒入裡頭,準備配藥。
  他復覺得皮囊裡頭仍有汁液,偷舔去,且露滿意笑容。還好王、李兩女只顧注視唐小山,否則他已全無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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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10:30:01 |只看該作者
  舔完之後,將皮囊丟回湖中,他始跳入水中,將身上污血洗淨。
  李阿草見他又落水,便說及九龍鞭還在龍角上。
  唐大祥立即潛入水中,尋及龍頭,但覺那雙角甚是特殊,或可下藥,隨又找來那把利鋸,將雙角給鋸下,連同九龍鞭一起帶出水面。
  李阿草接回九龍鞭之際,己見著此龍角白中透青,足足腰際高長,甚是希有,不禁贊唐大祥有眼光。
  唐大祥呵呵笑著,直道要把它送給兒媳婦,有意無意溜向王阿花,她竟也偷窺過來,四目一觸,她好生尷尬。
  急忙說道:「他仍在嘔血,怎麼辦?」
  趁此掩去窘境。
  唐大祥笑道:「嘔的是毒血,沒啥了不起,有你照顧,我放心極了。」仍自瞧來。
  王阿花窘紅臉面,道:「大伯應該過來看看吧,他終究是你兒子。」仍不放心。
  唐大祥笑道:「是極是極!」
  公公瞧媳婦眼神,總讓王阿花窘上心頭。
  他始坐於唐小山背面,將其扶起,雙掌印向命門要穴,內勁慢慢輸入,迫其內丹化開,漸漸地已向四肢百骸。
  唐小山呼吸漸強,臉面開始浮現血色,那內丹化處,逼得三陰之毒無處可躥,全聚向胸口。
  唐大祥忽又一掌擊去,呃地一聲,唐小山嘔出最後一口腥黑濃血,始幽幽轉醒過來。
  唐大祥道:「醒了麼?自行調息,你爹跟你一樣,傷勢沉重啊!」說完撤去功力,雙掌合十,自行運勁療傷。
  唐小山醒轉過來,仍不落狀況,直問:「毒龍死了……」入眼即是美姑娘王阿花,瞧來親切許多。
  王阿花嬌笑道:「毒龍己死,你也服了內丹,快運功療傷,免得岔了氣,我也要療傷!」
  說完盤坐下來,運起勁道。
  她轉向李阿草:「先治理傷勢再說!」
  李阿草聞言,盤坐下來,運功便是。













第26章 情孽纏身
  唐小山見眾人皆治傷,自己亦不怠慢,趕運真勁。
  這一運行,卻見體內奔流澎湃,那感覺並非三陰之毒灼熱,而是一股清涼脈息,行來甚是舒服,尤其流過受傷內腑,痛楚委時去了泰半。
  他驚喜若狂,照此下去,不但可解三陰之毒,且能增強功力,他自是認真療傷。
  其實三陰之毒已解,他每運行一周天,勁道立即增強幾分,疼痛亦自減弱幾分。
  一連三周天下來,簡直精力充沛,整個人似要飛起來似地,他正想喝喊,劈出雙掌試試。
  忽見父親站立眼前,說道:「元氣剛復,六腑仍脆弱,不宜動氣,幾天後再試吧!」
  唐小山聞言這才想及自己內腑的確受傷甚久,還是先調好再說,於是收了掌勁,不敢亂劈出。
  他亦撤去功力,立身而起,感覺有若大病初癒,舒暢許多。
  想及搏龍情景,他餘悸猶存,又問道:「妖龍已死麼?」
  唐大祥道:「不然哪來靈藥替你治傷解毒?」
  唐小山道:「我身上之毒已解?」
  唐大祥道:「不然你還能站在這裡說話?」
  唐小山呵呵笑起:「說的也是,可謂因禍得福哩!」
  耍著雙手,但覺毒性全消。
  唐大祥道:「因亂搞而得福,叫什麼大家背靠背殺龍,差點兒被殺!」
  王阿花、李阿草想及此事,亦自瞄眼挑來,帶著斥責,卻又莫名讚賞。
  唐小山聞言呵呵乾笑:「其實我早計算好了,我早就發現這樣才能殺死惡龍,果然不錯,一計成功,大家終於平安啦!」
  唐大祥訕笑道:「瞎貓碰著死耗子,還這麼得意,把老天照顧當成神機妙,天下只有你做得出來!」
  唐小山乾窘一笑道:「我一向只看結果,至於任何誤會,我是不會在意的,唉,英雄總是遭嫉,我很瞭解這一點。」
  唐大祥調侃道:「誤會的英雄總是最容易受傷,下次請你保持一些形象好嗎?」
  唐小山乾笑:「人在江湖,難免受傷,這並非嚴重之事,不扯這些,反正自古英雄多寂寞,你們是不會瞭解的,可惜無法再見惡龍一眼,心有不甘!」
  唐大祥指著地上龍角道:「看看它,你的英雄幻想會覺得更偉大。」
  唐小山乍瞧粗巨龍角,兩眼睜亮:「果然天下無敵,我想不偉大都不行,它足足比大腿還粗呵,不行不行,得下去再看一眼才行!」
  說完,他童心未泯,復往水中潛去,當真去瞧龍頭及龍身,瞧得唐大祥、王阿花無奈搖頭直笑。
  未久,唐小山浮出水面,直道龍頭多大多巨,龍身多長,還抓了一片龍鱗軟皮,笑道:「功力果然大增,龍皮竟然一扯即落,倒可用它縫製一件刀槍不入軟甲呢。」說完掠身上岸。
  唐大祥頷首:「想的倒是有理,你且慢慢縫它便是。天色快亮,咱們足足耗去一天一夜,得下山享受一頓大餐啦!」
  唐小山笑道:「吃幾斤龍肉如何?」
  唐大祥道:「早吃過了,還鑽進龍肚子吃呢!」
  唐小山聽他一言,倒盡胃口:「算啦,沒想到爹這麼野蠻,你兒子可要斯文些才行,否則被人喚成野獸家庭,實不光彩!」
  唐大祥斥眼道:「什麼野獸家庭?這種名稱,你都想得出來,你爹難道野得不像話?」
  唐小山笑道:「戴上兩隻龍角,說不定人家還說你野獸現形呢!」
  唐大祥自嘲一笑:「也罷,自古英雄多寂寞,你怎知龍角珍貴?不跟你這凡人說去,走吧,離開此野蠻山區,大概會變得斯文些!」說完,扛起龍角便走。
  王阿花道:「仍要從那秘洞出去?」
  想及秘洞全是毒蠍子把守,她和李阿草已心毛手毛,不知所措。
  唐大祥笑道:「閉個眼睛即過去,難道要花大半天時間爬山峰?」
  王阿花道:「我寧可爬!」
  唐小山道:「我打昏你,再背你出去,如何?」
  王阿花瞪眼:「我才打昏你,咱們的悵還有得算!」
  李阿草斥道:「你死定了,敢說這種話。」
  或許性命攸關刻己過,兩人突又轉凶。
  唐小山莫名不解,莫非觸犯禁忌:硬要女人踩著蠍子走路?抑或是對方想起死前一吻,現在惱羞成怒了?
  他不敢想,乾笑道:「既然不願走秘洞,我陪你們掠山峰便是,男人自有保護女人之責!」
  李阿草斥道:「你還是想辦法保護自己腦袋吧!」
  唐小山摸摸腦袋,乾笑道:「是該保護,因為我已昏昏迷迷、腦鈍鈍啦!」實想不清,兩女反應怎會忽冷忽熱。
  唐大祥見狀,笑道:「忍,知道嗎?忍為成功之本,這是老爹數十年之生存教訓。」
  唐小山道:「簡單說,便是當龜孫!」
  唐大祥一愣,隨又呵呵笑起:「隨你怎麼說,有時候當龜孫能大有收穫,有何不可?你們愛現便去吧,我老人家喜歡走短路,再見!」
  說完扛起龍角,直往秘洞掠去。
  唐小山喃喃念著:「龜孫好當,氣好受麼?」
  李阿草冷斥道:「希望你當得實實在在,過癮非常。」轉向王阿花,道:「小姐,我們走!」
  說完,她和王阿花謔笑傳出,兩人聯袂飛向山峰去了。
  唐小山輕歎:「英雄果真多寂寞,也罷,誰叫我要當英雄。」說完掠追去。
  他赫然發現功力精進不少,一掠數十丈,簡直似追風,心下大喜,掠得更快,終於開始享受騰雲駕霧之快感。
  兩女一男就此攀著險峰掠往外頭。
  及至下了山峰,已近五更。
  唐大祥已等在那裡,領著眾人,小心翼翼走出毒龍迷峰。
  此時天色已亮,四人頓覺心神舒爽,一般再世為人感覺洗滌心靈,喜悅自心頭。
  他們先找一處清江,將身上所有汗水,以及所沾上之可能毒粉毒液完全洗去,這才輕輕鬆鬆趕下山。
  及至山下小村鎮,已是近午時分,眾人匆匆躲入客棧,一邊要掌櫃找尋新衣,一邊叫來可口佳餚。
  待飽食一頓之後,掌櫃已拿出幾套便衣,讓四人換穿,感覺上全變成老百姓似的。
  如此也好,較不顯眼。
  唐大祥但覺任務完成,他得趕回秘處,準備安置龍角及配製內丹妙藥,遂準備告辭,笑道:「老人家沒勁再看你們眉來眼去啦!得告老還鄉,我兒聽令,得快把龍吟寶劍搶回,否則為父畢生心願難了。」說完扛著龍角便要走。
  唐小山笑道:「遵命啦!反正已被你害得差不多,再害一次已算不了什麼,你既然要去煉丹,這龍皮也拿去研究研究,說不定縫出龍衣,穿上去變龍袍,再變成龍王、皇上哩!」已將龍皮丟予父親。
  唐大祥接過手,呵呵笑道:「好處這麼多,就縫它便是,再見,俊男美女。」說完,當真掠屋而去,不再回頭。
  王阿花老是聞及眉來眼去之類言詞,早心頭帶窘,好不容易挨到他離去,自有解脫快感。
  此時剩下唐小山,兩人立即掌握優勢,君臨天下威風再現,不懷好意黠笑直露。
  唐小山見勢不妙,乾笑道:「糟了,我忘了還有至寶落在毒龍山,得趕回去拿,再見!」說完便想掠窗開溜。
  李阿草突喝站住,抖切過來,邪笑道:「什麼寶呵?你不是穿了獵龍裝,什麼至寶都在口袋裡,想開溜是不是?」
  唐小山乾笑:「聽有,我只是真的東西掉了。」
  王阿花瞇起似笑非笑眼神,道:「我都被人非禮了,今生今世非你莫嫁,你難道想要一走了之,當個負心漢嗎?」
  唐小山一愣,他沒想到美姑娘竟然未忘此事,甚且當面說出,膽子之大,出人意外。
  他已自窘困,亂了心情,乾窘道:「不不不,在下沒那意思,只是……」
  李阿草怒道:「只是什麼?想始亂終棄嗎?我現在就收拾你!」
  長鞭一揮,猛抽過來,嚇得唐小山東躲西閃,直道:「姑娘別誤會,我沒那意思。」
  李阿草斥道:「跟我說沒用,除非小姐原諒你,否則你死定了!」
  唐小山立即求救王阿花,急道:「在下並非姑娘所想像,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王阿花冷道:「什麼交代?你毀了我名節,還能有什麼交代?」
  「我……呃……」唐小山忽而說道:「大不了娶你便是!」
  想及能娶如此美嬌娘,豈非上輩子修來福氣,竟也落得佔便宜似地呵呵笑起。
  王、李二女聞聲同感驚愕。
  李阿草登時忍不住斥道:「你敢用情不專?移情別戀,見色思遷,可惡,賴蛤蟆也想吃天鵝肉!」
  長鞭一抽,打得唐小山桌上、椅上、床上跳來逃去,直呼:「我哪用情不專,只抱她一下便負責任到底,最是專心不過了!」
  李阿草斥道:「隨便抱女便成妻,簡直比豬狗還不如!」
  長鞭仍抽。
  唐小山苦笑:「我哪隨便抱,得看對像……」
  「可惡!」李阿草一鞭終抽中唐小山左大腿,疼得他差點倒栽地面:「分明見色思遷,要是大小姐長得醜,你根本不會看上她,可惡!」
  唐小山焦急大叫:「你怎如此不講理?是她要我負責,我才說出心中話,哪管她醜不醜,美不美?」
  李阿草斥道:「分明就是好色之徒,任何解釋都無效。」
  唐小山道:「既然如此,讓我走人又不行?」
  李阿草斥道:「休想,今兒沒個交代,休想要離開!」
  唐小山苦笑:「你要我交代什麼?王阿花你且開口,要我交代什麼?你要我負責,便負責,你認為我好色,那我走便是,如此答案已是最好方式,你們難道要整死我不成?」
  王阿花怔愣當場,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忽又冷道:「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
  唐小山道:「我說真心,你若不信,豈非枉然。」
  王阿花冷道:「這種事,我自會感覺,不必你教訓。」
  唐小山苦笑道:「現在感覺如何?我的確是真心的。」
  王阿花冷斥道:「你對任何人都是真心,簡直亂七八糟。」
  唐小山苦笑:「會嗎?我有這麼色?」
  李阿草斥道:「就是,如今你非禮我家小姐,就得留下來證明你到底是真心,還是虛情假意,如若存心玩弄,只有死路一條!」
  唐小山苦笑:「你家姑娘這麼漂亮,我高興都來不及,哪會玩弄。」
王阿花突然嗔斥:「不只是我,玩弄任何女人都不行!」
  李阿草冷斥:「聽到沒有,你敢用情不專,只有死路一條。」
  唐小山怔愕,暗想:「莫非她是指於雙兒之事?若真如此,倒是問題重重。」不禁苦笑道:「我是真心真意,但感情之事總難預料……唉……」想說,又說不口。
  李阿草邪斥道:「終於穿幫了,說,你到底有幾個女人?」
  唐小山一時難以說明,苦笑道:「目前,一個也沒有。」
  「可惡!」李阿草登時嗔怒,長鞭又抽:「你敢移情別戀,抽得你皮開肉綻!」
  那長鞭狠命抽來,迫得唐小山東躲西藏,趕忙伸手扣住鞭尾,斥道:「感情之事哪容得你瞎猜,你再無理取鬧休怪我翻臉了!」
  李阿草怒道:「你敢!」
  王阿花輕歎道:「退下,事情不必鬧得如此僵,他若有心,自己知道怎麼決定,犯不著跟他爭,自貶身價!」說完,馭掠出去。
  李阿草急叫小姐,撤了長鞭,亦追出去。
  唐小山見狀急叫:「王姑娘等等,咱們有話好說!」
  縱使鬧意見,但王阿花絕世姿容總叫人刻骨難忘,何況他不願落個不負責任罪名,便丟下銀子,趕追過去。
  若在往昔,可能追人不著,可是他自服了毒龍內丹,功力大進,他且又擅長輕功,終於追上。
  可惜任他說破嘴,兩女始終不理,其至加快腳步掠逃,唐小山只好拚命追趕。
  如此,日落則同住隔客房,日出則各自奔馳。
  不覺中已過四日,三人復又奔回絕情崖。
  只見得飛瀑傾洩依舊,崖面苔青題字依然清幽,眾人心情卻各有轉變不同。
  王阿花、李阿草掠回半山崖平台之古樸雅屋,對唐小山根本置之不理。唐小山亦追掠而來。
  然王阿花已躲進古宅中,撫琴而彈,錚錚琮琮,琴音充滿無奈與感概。
  唐小山輕歎道:「我都己追至此,姑娘難道還看不出我是真心真意嗎?」
  李阿草突然推窗斥來:「虛情假意,滾吧,絕情崖上不歡迎你。」唐小山道:「可是我一向多情……」
  「多情更可惡!」李阿草嗔斥道:「還不快滾,沒聽到我家小姐在彈琴,吵什麼吵,給我閉嘴,滾一邊去!」說完窗門一關,閉得緊緊。
  唐小山欲叫無人,雖是感慨,但心念一轉,莫非對方在試自己耐性?
  這下可好,他卯起心神,準備抗戰,於是走向飛瀑前,盤坐下來。
  眼觀銀虹瀉地,耳聽琴音妙境,難得日子有此清閒。
  可惜那琴音感概居多,莫非王阿花亦有一段不如意過去?
  想及兩人全是孤兒出身,自能體會其心境,日後可要好好照顧她便是。
  琴音不斷傳來。
  時間不斷流失。
  直到傍晚,琴音頓停,一切變得沉靜許多。
  雅屋傳來李阿草疑惑聲音:「走了?」
  王阿花輕歎:「不知。」
  李阿草道:「我出去看看!」
  說完,李阿草已走出雅屋,先往屋後那小石洞瞧去,並未見著人跡,隨又四處搜尋,喃喃說道:「會在哪裡?」
  話未說完,唐小山猝然出現眼前,笑臉笑的甚假。
  李阿草登時被嚇著,嗔斥道:「想死啦!敢藏在我背後嚇人?」
  唐小山笑道:「是嗎?你轉向左邊,便說右邊之人躲在背後?這有點兒不大合理吧!」
  李阿草嗔道:「少在那裡嬉皮笑臉,這裡不歡迎你,還不快滾!」
  唐小山苦笑道:「我到底做錯什麼,你們那麼討厭我麼!」
  李阿草冷笑:「極度討厭,滿意了吧?所以你現在可以摸著鼻子滾蛋,省得自討沒趣!」
  唐小山道:「總該有個理由吧?」
  「早就說過,你是大色狼,用情不專,移情別戀,喜新厭舊,始亂終棄,什麼缺點都有,就是我不出一條優點!」
  「有這麼嚴重?」
  「非常嚴重,根本無可救藥!」
  「可是我對你家小姐絕對專情!」
  「虛偽、噁心!」
  「我是真心的!」
  「那更可惡!」
  「怎麼說?」
  「因為你只愛她長相,根本只是逐色之徒。」
  「姑娘可能誤會了。」
  「一點兒也不。」李阿草冷笑:「你就是這種人!」
  「姑娘總不能靠自我喜好,隨便斷人品格吧!」
  「你敢說我隨便說說?」李阿草冷斥:「難道要我撕破臉,你才甘心認自己下流、卑邙、無恥,見色忘義之徒?」
  唐小山甚不服氣:「你倒提出證據讓我心服口服!」
  李阿草冷道:「好,有膽別走,我且看你怎麼自圓其說,有膽跟我來。」說完她掠登高崖。
  唐小山怔道:「去哪兒!」
  「去拆穿你虛假面具的地方。」
  「真有這地方?」
  李阿草冷笑不答。
  唐小山想探究竟:「走就走,誰怕誰!」掠身追去。
  兩道人影登向高崖,復往一處山林掠去。
  轉轉折折之間,已掠過古松林,抵達一小山谷,谷中有泉,山泉旁則築有簡陋木屋。
  方至近處,竟然也有琴音傳來。
  唐小山稍愣,誰住在此?
  李阿草冷笑道:「假面具快拆穿了!」
  唐小山問道:「她是誰?」
  「自己不會去問她。」李阿草冷斥。
  唐小山掠往門前,見及那女子一身素背,面對山泉撫琴而彈,纖黑秀髮披肩,神態優雅。
  他征然道:「王阿花?」直覺甚像。
  那女子突聞聲音,怔詫轉頭,竟然長著一副歪嘴,且爛牙滿排,簡直有若醜鬼。
  那女子乍瞧之下,驚聲叫道:「是你?」
  唐小山亦若見鬼似地詫叫:「是你?」哎呀一聲,沒命即往外逃。
  李阿草見狀冷笑:「怎麼,忘了你的未婚妻安玉人?你這個忘恩負義、背信傢伙可有話說?」
  那人正是絕情谷大小姐安玉人。
  當年唐小山闖入絕情谷已和她有婚約。
  此事唐小山倒忘了,沒想到李阿草竟然知道此事,難怪如此鄙厭唐小山,不斷罵他背信忘義、見色忘友之徒。
  唐小山做夢沒想到會在此碰上安玉人,怔詫中,他已受驚,急著想逃開,那不是厭惡或不負責任,而是一時無法接受整個事實,突然冒出一位丑妻子。
  老實說,當初婚約,幾乎全是被對方所逼迫,自己總有不甘,才會一出谷即己淡忘此事。
  當然,他若無情,此時甩頭便走即可,又何來驚訝怔詫?
  那婚約自然對他形成束縛。
  在心靈一時無法平衡接受之下,他只有慌逃,極於想避開此問題,直叫著:「怎是她?怎會遇上她?我怎忘了此事?怎麼辦?將來怎能面對(安玉人、於雙兒,甚至王阿花)一大堆人?」
  他飛命奔逃,哪顧得李阿草不斷奚落。
  他不知該逃向何方,只知見路即鑽,見樹即掠,見崖即攀。
  他只想把問題甩掉,可惜事實卻如此深深扣人,根本甩不掉呵!
  他終於奔向一斷崖,眼看前面已是絕路,深淵攔前,他只能跪坐下來,苦聲直叫:「怎會如此?我竟然忘了她呵!」
  怎麼辦?他早和安玉人有婚約,縱使當時有所逼迫,可是自己已親口答應沒錯啊!
  當年離開時,還說什麼等我回來,一定負責任之話,誰知自己卻一去不返,安玉人心頭將如何想?
  難道自己會是李阿草所說的背信忘義、見色思遷之人?
  他極力搖頭想說不是,可是事實明明如此啊!
  天啊!這是什麼感情世界,竟然糊塗得如此亂七八糟?
  他實在想逃避,可是現實又如此扣得他難以避開。
  他突然縱天哇哇大叫,想宣洩愁悶之氣。
  後頭忽然傳來女子聲音:「叫什麼?背叛婚約,只有死路一條,你是天下最可惡的負心人,該萬劍穿心、五馬分屍!」
  唐小山猛一轉頭,見及此人年約十八上下,一身綠衣,胸掛兩辮子,甜美臉蛋長有雀斑,正是安玉人身邊丫環香兒啊!
  她已抓著一把利劍,直指唐小山胸口,隨時準備剌殺,嚇得唐小山急忙爬身而起,說道:「香兒你別誤會,我沒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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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10:30:25 |只看該作者
  「什麼意思?」
  「我沒有拋棄安玉人。」
  「哈哈!天大笑話,離開千百年,亂交妖女無數,還說沒拋棄她?」
  「你誤會了。」
  「事實擺在眼前,先有個於雙兒,後有個王阿花,甚至還有艷桃花、小瑩、許純純,還說我誤會?」香兒怒斥:「簡直亂七八糟。」
  唐小山苦聲道:「一切不像你想的那樣!」
  「那又是什麼樣?是我們小姐背棄你,你只好另結新歡?」
  「不,不是這樣!」
  「任你怎麼說也爭不過事實,難道要我找王阿花來當面跟你對質?」
  「不,真的沒那回事!」
  「還說沒有?你親了人家,還說要娶她,你敢說沒有?」
  「那是……」唐小山簡直不知如何解釋才好,哭喪著臉,道:「她對我有恩,我當然……」
  香兒斥道:「這麼說,只要對你有恩,你就可對她想入非非,甚至自作多情,然後找個報恩借口唐塞一切嗎?」
  唐小山苦聲道:「我知道越描越黑,可是我從來沒有背棄安玉人念頭,真的,我發誓!」
  香兒冷笑:「發誓就像放屁,誰相信,你沒背棄,只不過忘得一乾二淨而已!」
  「我也沒忘記……」
  「胡說,若非今天我們找來,你腦中根本沒有安玉人三字,而且見了人,逃得比什麼都快!」香兒冷斥:「你根本好漁色,對大小姐長相感到厭惡,那場婚約,根本就是個騙局。」
  「我沒有……」
  「既然沒有,為何見到小姐逃得比什麼都快?」
  「我只是一時無法面對她而已……」
  「心虛當然如此了!」香兒冷笑:「你也不必虛情假意,你根本只喜歡王阿花美貌,你這逐色之夫,不足小姐喜愛,我就是來告訴你,婚約吹了,你自由了,你現在大可去王阿花那裡投懷送抱,絕情谷不想讓你這種沒格調沒人品之人玷污,本想殺你洩恨,但我連揮劍都嫌噁心,滾吧!不入流的傢伙!」
  香兒說完,利劍猛砍唐小山左側石塊,鏘然一響,火花四濺,唐小山掠顫,香兒已收劍,冷笑一聲,甩頭即走。
  唐小山迷惘當場。
  沒想到感情世界搞得亂七八糟,還被說成沒人品、背信忘義之人。
  他不禁要問,自己當真如此?
  然而他總覺並非對安玉人毫無責任而排斥啊!
  可是想及王阿花,竟然又叫人抨然心動。
  她的美簡直讓人無法拒絕呵!
  難道那便是著了魔?
  可是和王阿花那一吻,總覺感情深深,回味無窮,甚至刻骨銘心,那也是真情的流露了!
  就算不說王阿花,談及於雙兒,兩人都已裸程相見,哪能棄之於不顧?
  若是安玉人有王阿花美貌,那該多好,或許自己早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這一切自然不會發生了。
  就像和艷桃花感情,縱使糾纏,可是淡化開來,竟也各自欣賞,仍無束縛,那該多好啊!
  然而事實便是事實,安玉人那張歪嘴永遠不可能換成王阿花那迷人性感紅唇。
  老實說,他不在乎安玉人股臉是假的。
  他想著,要和一位如此醜貌女人過一輩子,的確要有相當勇氣啊!
  他更想著,日後帶她出去,別人又將如何指指點點,說長論短呢?
  然而他卻和她有了婚約啊!
  這是無法磨滅事實,大丈夫應該一言九鼎,不能欺弄女人於掌指之間。
  他直叫著自己要以理智克制邪魔誘惑入侵。
  而那誘惑卻是王阿花這般勾人靈魂之美女啊!
  他深深吸氣,望著東方明月,直念著:「理智理智,嫦娥應悔偷靈藥,現智方能解決一切問題。」
  然而在理智之下,往往是殘酷事實。
  他輕輕一歎:「也罷,王阿花的確太漂亮了,她是魔鬼化身,縱使自己迷惑她,她卻未必對自己忠心耿耿,雖然有段情,可是又那麼遙不可及啊!」
  他決定找安玉人淡淡,畢竟他已許諾婚約,縱使對方已聲明解約,但自己卻不願在背信忘義之下解約,免得終身心靈受到責備。
  如若安玉人又反悔欲嫁,那也是認命了。
  他並不排斥她,但也請她能溫柔些,能接納於雙兒吧!
  畢竟他認識於雙兒在先,且經過無數生死搏鬥,這份情,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
  想定之後,心頭重鉛落下,感覺輕鬆許多。
  他左右瞧去,左邊通往安玉人,右邊通往王阿花,該走哪條路?
  「或許該先找王阿花吧!不管如何,她也救過自己,先向她說明一切,免得又引來另一場誤會!」
  至於安玉人之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定之後,他深深吸氣,便選了山徑,直往無情崖行去。
  幾個轉折,飛洪己至,半山崖下已傳出淡淡燭光,瞧來特別幽靜。
  到了地頭,反而躊躇。
  他再吸氣,撫平情緒,始飛身落崖。
  幾個起落,落定平台,李阿草發現有人,冷森迎來,斥道:「背信忘義,婚姻大騙子還敢來騙我家小姐麼?還不快滾蛋。」
  唐小山乾笑:「我是要滾蛋,所以才來向你家小姐告別。」
  「什麼?」李阿草怔詫道:「你不再追我家小姐了?」
  唐小山苦笑:「追什麼,誠如你所說,我是個騙子,還是少騙人為妙吧!」
  李阿草急道:「難道你真的要放棄我家小姐美貌,要回到醜八怪身邊?」
  唐小山輕歎:「能不能回去已不重要,至少我已經承諾過這門婚事,我不能不負責任。」
  李阿草道:「可是你並不愛她,你到底愛不愛?」
  唐小山道:「現在談這些還太早,說不定她早把我開除了,能見你家小姐一面嗎?」
  李阿草正猶豫,雅屋傳來聲音:「進來吧!我倒想聽聽你怎麼說。」
  唐小山道聲多謝,便往雅屋行去。
  裡頭乾乾淨淨,紅木地板,紅木琴架,彩晶玉琴,三盆翠蘭擺置窗角,淨中帶雅讓人感覺舒暢。
  王阿花換回常穿黑衫袍,一般雍容隱現,絕世容顏在桌邊水晶燈光烘托下,出現浪漫式迷人丰采。
  任何時刻,她總能深深吸引男人,發出迷人媚力。
  唐小山心頭自是怦動,卻得盡且壓抑,免得深陷無法自拔。
  王阿花道:「你不喜歡我了?」
  唐小山乾笑:「不是那麼回事……」
  王阿花道:「可是你卻說要回到安玉人的身邊,難道我的美貌比不上她的丑容媚力?」
  唐小山急道:「不關美醜,姑娘美貌天下無雙,只是我有婚約在先,我不得不如此做。」
  王阿花道:「這麼說,你是為了婚約,才跟她交往了?」唐小山道:「我不否認。」
  王阿花冷道:「如此,未免太虛假了吧!」
  唐小山道:「我不說出來才虛假,老實說,這婚約大多是她們逼迫所造成,但我卻不想推卸責任,安玉人是個醜女人,那是不爭事實,她也知道有了那張臉,很難嫁出去,我能守承諾娶她,已是仁盡義至。」
  「也許真心可以慢慢培養,但要我故意裝作喜歡她那張臉,那也免太吹毛求疵,至於她心地若善良那是任何人皆會喜歡,我又何來不喜歡?所以婚約是交往的開始,我既然未拒絕,她又何必一定要我全心全意愛她?」
  王阿花道:「說那麼多,我聽不懂。」
  唐小山道:「簡單說,婚約沒什麼感情,但說不定她有善良一面,我會喜歡她,但絕不能硬要我喜歡她那張臉吧!」
  王阿花道:「說來說去,你還是嫌棄她那張臉!」
  唐小山道:「不要怪我,那張臉,連她自己都不再歡,又怎能硬要我說喜歡?」
  王阿花一愣,喃喃念道:「倒有道理,任何人不可能喜歡上她那張臉,能包容已是不錯了!」
  唐小山道:「所以我才敢來向你說明,我不是背信忘義之人,對你之情也是真的,不管是被你美色迷惑,抑或是自作多情,它完全是真的,但我得尊重安玉人,在未得她允許之下,我無法再對你做承諾。當然,先前雖有承諾,那是因為我忘了跟安玉人有婚約,所以現在有了被信之嫌,但是請你原諒我的苦處,背信只為了守信。你該知道,要避開你的誘惑,得付出無限決心,所以你不忍再責備我是無情無義的愛情騙子吧?」
  王阿花仍自注視唐小山,心頭起伏不定。
  唐小山不敢正視,輕輕一歎,道:「我該走了,我還得回去跟安玉人解釋,縱使她說要休了我,我還是要去說明,唉,感情這玩意,真是整死人啊!」說完拜禮道聲再見,凝眼一視美人之後,已悵然若失步出雅屋。
  王阿花仍自征楞,未出言喚人。
  她不斷想著唐小山所言,似乎有許多道理存在吧!
  李阿草亦睜著大眼瞧著唐小山離去。
  他既然說出這番話,而且又準備回到安玉人身邊,說他無情,似乎不妥。
  李阿草不禁和王阿花一樣,開始揣測唐小山心態,心頭或起一問題,他到底是何種男人?
  唐小山自認為如此說開,負擔反而減少,落個輕鬆許多,在攀崖之際,瞧著絕情崖三字,自嘲一笑:「此後莫要真的絕情才好……」
  雖然他不希望失去王阿花這位情人,然而事倩己有變化,他不敢再奢望什麼。
  輕輕一歎,他已掠往安玉人那頭。
  一連數個起落,穿過古松林,眼前山谷己至,月光投照下,枝葉含露晶亮中,顯出寧靜清雅。
  然而此去,命運又將如何安排呢?
  那安玉人會氣憤而去嗎?
  想及此,唐小山不敢再逗留,立即探路,行往山谷。
  但見山泉旁木屋閃出燈火,他稍放心。
  待要行前,忽見雀斑姑娘香兒現身攔前,冷斥道:「你還有臉前來見人?不快說,婚約已除,各無相干,我們不歡迎你。」
  唐小山乾笑:「縱使如此,也讓我見她一面再說吧!」
  他直覺香兒頭髮長辮解下,己成熟許多,不禁多看一眼。
  香兒忽覺不安,冷斥:「你看什麼?」往自己身上瞧去,莫要出現衣衫破裂窘境才好。
  唐小山呢地乾笑:「沒什麼,只是你不結辮子,另有風韻,一樣漂亮。」
  香兒斥道:「甜言蜜語,你就是這樣騙女人的麼?」
  唐小山道:「我可未向大小姐說過這種話。」
  香兒斥道:「所以你才耍著她玩,簡直可惡透頂。」
  唐小山輕歎:「一切都是誤會,她明明知道,我跟她訂婚約,並非為了她長相。」
  香兒斥道:「可是你卻到處拈花惹草,簡直無可救藥。」
  唐小山道:「一切都是誤會啊!請聽我解釋可好?」
  木屋突然傳來安玉人冷斥聲:「都已罪證確鑿,你還想怎麼樣?又能解釋出什麼名堂?」
  唐小山趁此突破香兒防線,快步行往木屋道:「我非你所想像背信忘義之人,所以我才回來,你大可不必挑我毛病,畢竟王阿花等人都對我有恩,我怎能置之於不理?」
  安玉人不肯面對唐小山,仍故意撫琴而坐,琴音卻亂。
  她冷道:「對你有恩,你就可任意對她們發誓言?」
  唐小山乾聲道:「我已和王阿花說清楚,縱使我有錯,但未鑄下大錯,而且立即更正改過,你不該再荷責我吧!」
  安玉人冷哼:「那於雙兒怎麼說?」「她……」唐小山一時語塞。
  安玉人冷斥:「你照樣背著我跟她鬼混?」
  唐小山鼓足勇氣道:「我認識她在你之前,所以……」
  「所以就能鬼混?」安玉人斥道:「別忘了,你我婚約在她之前完成!」
  唐小山道:「你在破壞我跟她青梅竹馬感情!」
  安玉人斥道:「別忘了我是你未婚妻。」
  唐小山道:「有了未婚妻就不能有其他男女純真感情?」
  安玉人斥道:「只怕你假戲真做。」
  唐小山道:「那對你更好呵,這年頭三妻四妾多的是!找個小的回來侍候你,有何不好?」
  安玉人嗔道:「噁心,有我就沒有其他女子,否則解除婚約。」
  唐小山瞧她難以接受,暗暗輕歎,看來只有等以後再說了。
  他道:「我是遵守承諾之人,你若想解除婚約,還請保證風度,別在外頭亂說我始亂終棄之類話兒,我根本還沒碰過你呢!」
  安玉人怒斥:「明明碰過,還說沒有?」
  復覺困窘,轉開話題:「我要向全天下宣佈,你根本是薄情郎,讓你一輩子娶不到老婆。」
  唐小山輕歎:「風度,安小姐,你已往善良一面到哪兒去了?難道也是裝出來的?」
  安玉人稍愣,趕忙煞佳聲音,平撫情緒。
  終於轉頭過來,歪嘴爛牙,斥道:「我們不必惡言相向,你若真的有心,就接受我的考驗。」
  唐小山道:「我若無心便不會來了。」
  安玉人道:「好,為了婚約,我願意犧牲,你也別做得太過分,別以為我嫁不出去,我只要放出風聲,我是絕情谷未來掌門人,天下多的是男人會粘上來。」
  唐小山道:「說這些都沒用,你我好好經營便是。我保證,只要你不讓我難堪,我不會違背諾言。」
  安玉人冷道:「稀罕,我也不一定要嫁給你。」
  唐小山道:「大家先冷靜下來想想,或許我們能理出相處之道,你先回絕情谷,待我找到龍吟寶劍,對你娘有個交待之後,咱們再說婚事如何?」
  「不行!」安玉人冷道:「我要留在你身邊,別忘了,我是你未婚妻!」
  唐小山怔詫道:「可是尋劍工作甚是危險啊!」
  安玉人黠笑道:「那又如何?我武功可不比你差,自能幫助你,何況聽說龍吟寶劍己出土,更不能失去這機會。」
  唐小山苦笑:「我看你是想就近看管我吧!」
  安玉人媸笑:「有何不可?未婚妻看住未妻夫,天經地義,除非你另懷鬼胎。」
  唐小山只能苦笑,看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說道:「要留便留吧,只希望你別忘了隨時保持風度,表現出善良一面,讓人覺得你還不至於人緣太差。」
  安玉人自得一笑:「我會的,相公請裡面坐,我替你倒茶便是。」
  說完起身施禮,風度一流。
  只是在一口爛牙烘托下,實在找不出美感。
  唐小山歎笑道:「不必那麼做作啦,一切大家心理有數,咱們各自協調便是。」
  安玉人含笑道:「妾身記著了,希望咱們有另一個美麗春天。」
  說完仍自走出,和香兒說個不停,隨又呵呵竊笑。
  終於生火沏茶,準備侍侯未來丈夫。
  唐小山有若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還好兩人暫時避開,能落個清閒。
  他不禁想起溫柔的於雙兒,感概萬千,拿她跟安玉人相比,簡直差上十萬八千里,實是造化弄人啊!
  他暗下決定,不管如何,絕不拋棄於雙兒,否則簡直永遠無法彌補一切過錯,良心譴責自所難免。
  安玉人、香兒終於沏來茶水,說是招待,但在此尷尬氣氛下,總難免做作。
  唐小山喝了幾口,便藉故傷勢未復,躲到遠處石頭上,練氣去了。
  安玉人則輕輕一歎,她實在不想如此,可是怎會落得如此局面?
  她問道:「他會是真心待我嗎?」
  安香兒道:「總有一天,可是他太重感情,日後總會惹來感情糾紛。」
  安玉人輕歎:「還有個於雙兒,實在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安香兒道:「大不了甩掉他,感情不專,留他何用?」
  安玉人輕歎:「說的輕鬆,做起來可不容易呵!」
  安香兒道:「那只有看緊他了,我倒認為盡量給他壓力,看看他能忍耐到何程度,更能看出他是否真心相待!」
  安玉人道:「那豈非變成三八婆了?」
  安香兒笑道:「我們本就不怎麼正經,否則怎會看上這小子。」
  安玉人恍然:「對呵,縱使看不順眼,也不必憋死自己吧!」
  她決心跟唐小山周旋到底,看看他到底是何男人?捉弄心態使得她和安香兒呵呵相視而笑。隨又大笑,似打勝某種戰爭,笑的夠狂。
  唐小山聞聲,怔詫道:「在搞什麼鬼?我莫要讓她整死才好。」
  他暗暗後悔前去絕情谷,惹來無盡麻煩,縱使能學得驚天神功,亦未必划算啊!且走一步算一步吧!笑聲過後,漸漸沉寂下來。
  次日。
  安玉人勉強烤條魚當早餐,送予唐小山,露出女性溫柔一面。
  然而唐小山瞧她那張歪嘴爛牙,老是感覺不出喜悅,裝笑說聲謝謝便帶過去。
  他尚不知該如何決定行程。
  安玉人已開口說道:「首先,先向你的舊情人告別,然後前去找於雙兒,跟她攤牌,再去找龍吟寶劍,這安排,你滿意吧?」
  唐小山一楞:「你倒替我打點一切了?」
  安玉人甜笑道:「都已是夫妻,還談什麼彼此?丈夫的幸福就是我的光榮啊!」
  唐小山苦笑道:「你的笑聲就是我的夢魘,能不能把嘴巴閉上。那口黃爛牙,實在有失你形象,能不露便少露吧。」
  安玉人瞪眼道:「你不是不在乎我的外表,只注重我內在美便可,現在又那麼多廢話?」
  唐小山歎聲道:「內在、外在一樣重要,你難道當真習慣照鏡子模樣?怎不去找大夫把牙齒整理一番,還你美貌容顏?」
  安玉人白眼:「你以為我沒試過?告訴你,我的牙齒便是被大夫弄壞的,他說蛀牙太多,東鑽西鑽,卻又說我牙齒太鬆,根本鑲造不得,除了拔光裝假牙。我哪肯,我還不到二十歲,就掉光牙齒,傳出去,哪還有人敢要我。」
  唐小山道:「總比現在好吧,改天丟拔掉,我更會愛死你!」
  安玉人道:「不行,你分明口是心非,何況人說拔一牙老人一歲,我才不要一下子老二十歲。」
  唐小山道:「那就盡量給我閉嘴,免得被壞形象!」
  安玉人應是,然那竊笑聲卻不把這話放在眼裡。
  唐小山拿她沒辦法,只好視若無睹,心想她倒開放,肯讓自己去向王阿花告別。
  如此也好,臨行一別,平添美好回憶,便道:「王阿花她們住在絕情崖,想去便走吧!」
  安玉人瞄眼:「看來你仍對她念念不忘。」
  唐小山冷道:「這可是你提起,不去也行!」
  安玉人笑道:「別客氣,我得表現風度,來彌補我相貌之不足,相公走吧!」
  唐小山被她逗得呵呵笑起:「希望你的風度永遠那麼神聖、實在,那樣,你將是全國最佳淑女啦!」
  安玉人亦跟著笑起,直道請多多指教。
  笑聲中,她和安香兒始跟在唐小山後頭,直往絕情崖掠去。
  幾個轉折,絕情崖已至。
  唐小山往下瞧,未見人跡,便喊叫,仍無回音,暗道:「莫非已走人?」
  他立即掠身落於平台,搜向雅室,裡頭空空蕩蕩,連那口琴皆已不見,看來王、李二女早有離去打算,始將東西收得一乾二淨。
  他輕輕長歎,或許從此無法再見王阿花了吧?這段美妙幽情看來只能永遠成為回憶了。
  卻不知王阿花離去時,抱著何種心態?
  她對自己感到厭惡?同情?抑或仍念舊情?
  安玉人已掠身下來,甚有風度地說道:「怎麼?舊情人逃了?可要我去把她追回來?」
  安香兒跟後追來,道:「聽說王阿花絕色天下,艷媚動人,每個男人都被迷得神魂顛倒,她走了,你不覺可惜?」
  唐小山白眼道:「怎麼?吃醋了?」
  安玉人笑道:「怎會?我是很有風度的女人,我還想替你把她追回呢!」
  唐小山道:「不必假惺惺,要是人回來,你們不一哭二鬧三上吊才怪!」
  安玉人笑道:「怎會,我早已決心表現善良一面,不信,咱們去找她如何?」說完,當真四處喊著王姑娘名字。
  瞧她如此認真模樣,連唐小山都被弄迷糊,她到底是真是假?然而理智告訴他,天下沒有不善嫉的女人。便暗自輕歎,道:「找她回來也沒用,看到你,天下有良心的女人都不會跟你搶!」
  安玉人笑道:「所以說內心善良最重要了!」心頭暗罵這死傢伙,竟然挖損自己相貌太差,哪天得找機會修理不可。
  安香兒道:「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也好,人巳走掉,更能讓你維持純真一面,否則色狼兩字准落你身上,那不大名譽。」
  唐小山邪聲道:「只有心術不正之人,才有此邪惡想法。」
  安香兒道:「誰最邪惡,誰心理明白。」
  安玉人立即說道:「香兒別口出不遜,要注意風度,別毀了我的形象。」
  安香兒應是,已呵呵笑起。
  安玉人笑道:「不但是我,連香兒的舉止、言行,我也會注意,希望相公能滿意才好。」
  唐小山笑道:「非常滿意,希望能繼續維持下去才好。」
  安玉人笑道:「一定,一定,接下來去會見第二情人於雙兒了吧?」
  唐小山一愣,道:「不知她在何方?上次遭受老妖追殺之後,她便和我分手,是王阿花救了她,可是王阿花又己離去,無處可問得行蹤了。」
  安香兒訕笑道:「緊張什麼,她是大小姐情敵,我當然特別注意她下落,她已經回京城,大概在等你回去約會吧?」
  唐小山怔道:「回去了?那她的傷已經好了?」
  安香兒道:「傷勢如何,我並不清楚,不過既然能返回京城,大概差不到哪去,你何時動身?」
  唐小山道:「此處沒什麼好留戀,現在便走吧!」
  安香兒捉笑道:「等不及要去會舊情人了?」
  唐小山冷笑道:「請保持風度。」說完掠身登崖而去。
  安香兒、安玉人互望一眼,呵呵笑聲不斷。
  兩人保持風度,便自追去。
  絕情崖依然飛瀑濤濤,卻已人去樓空,徒留空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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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女之間難為夫
  五日後,
  三人已返京城。
  安玉人醜陋臉容立即引來不少行人低目。有人直道可惜,鼻子以上美若天仙,鼻子以下卻醜如魔鬼。
  安玉人卻處之泰然,甚至帶著得意,易客為主,欣賞著一群凡夫俗子舉止。
  安香兒亦助威式地搭配著,兩人直若威凜保鏢,正護送唐小山進城。唐小山倒是帶窘。
  的確,要跟如此突出女子走在一起得有相當勇氣才行。
  行走兩街指指點點者更多,唐小山只好轉向小巷,避人耳目,好不容易行抵住處,便自敲門。
  安香兒發現此宅甚舊且小,怔詫道:「這便是你的住處?」
  唐小山道:「那你以為我多風光?這些日子我全是吃苦耐勞過著,你們恐怕不本習慣吧!」
  安玉人笑道:「嫁雞隨雞,我們會慢慢習慣的。」
  屋中傳來男人聲音:「來啦,是何傢伙,敲得如此囂張?不知是天下第一高手住處嗎?」
  話聲方落,大門乍開,長相如鼠的神貓苗多財已現。
  多日未見,他似乎瘦了許多,乍見唐小山,喝叫道:「你可回來了。可嚇得我十數天未敢閉眼,天南地北直打轉,好不容易等到雙兒回來,才知你沒事,少門主去了何處逍遙?」
  唐小山道:「可惜身落險境,能逃回來已是走運,哪還敢奢談逍遙?」
  說完,引領安玉人、安香兒入坐小客廳。
  苗多財道:「兩位是……」忽見安玉人歪嘴且滿嘴大爛牙,一時怔笑,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安玉人風度施禮,笑道:「我是小山未婚妻,你一定是神貓了?左三根右三根長髯!」
  苗多財怔詫道:「少門主的未婚妻?」
  安玉人頷首望道:「不錯,有疑問嗎?」
  「呃……沒有……不敢!」苗多財哭笑不得,想忍猝又忍不住,突然哈哈笑著瞪向唐小山:「她真是你未婚妻?」
唐小山頷首苦笑:「不錯!」
  「當真!」苗多財更想笑:「怎會挑一個這麼醜……」急忙改口道:「這麼獨特的姑娘?」
  唐小山道:「內在美和風度!」
  苗多財呵呵笑道:「對對對,姑娘風度甚佳,頗有出身在名門的架勢!」
  安玉人笑道:「多謝誇獎,其實你很想說,天下怎有此醜女人,對不對?」
  「對……呃不對!」苗多財急笑道:「除了那口牙,你並不醜,是說臉面有眼耳鼻眉部位,你只一部位較差,其他部位甚漂亮,你該可說是五分之四美人,甚是難得呵!只差五分之一便百分之百絕世美女,實叫人羨慕哩!」
  安玉人呵呵笑起:「什麼五分之四美女?這是我所聽過最動人的形容詞,叫我陶醉啊!」
  苗多財逢迎更笑:「姑娘不必客氣,在你麗質天生之下,己替在下小屋添增不少光彩。在下更相信少門主眼光,一向特別準確,實在天造一雙、地設一對,天下少有啊!」
  唐小山謔眼道:「我只欣賞她內在美,不知你作何感想?」
  苗多財猛地豎起大拇指:「帥,值得欣賞不一樣地方的男人,可遇不可求啊!」唐小山道:「你是說我是稀有動物嘍?」
  苗多財呵呵笑道:「天下少有,保證獨一無二。」
  唐小山促狹道:「我看這門功夫,你比我厲害多多,我怎敢獨佔熬頭,她有個姐姐,鼻子是往上天的,更有個性和內在美,哪天介紹給你如何?」
  「呃……」苗多財乾笑:「不了,在下一直注重緣分,待有緣再說吧!」
  唐小山道:「我看你快要心動嘍!」
  香兒道:「我也這麼覺得。」
  苗多財乾聲再笑:「當真?那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啦,不談我的事,少門主夫人前來,自是蓬蓽生輝,應該好好慶祝對不對?」
  安玉人笑道:「那得看少門主意思了。」
  唐小山擺擺手道:「你說怎麼辦便怎麼辦!雙兒呃?她不是已回來?」
  安玉人瞄眼:「難道你關心自己舊情人?」
  唐小山道:「請保持風度,說好來找她,現在人不見了,我不能問嗎?」
  安玉人呃了一聲,勉強裝笑:「我只是隨便表示一下意見而已,我挺有風度的!」裝出淑女模樣。
  苗多財頓覺其中感情複雜,不禁暗暗叫糟,看來山雨欲來風滿樓,唐小山怎惹了這麼位奇異傢伙?
  他笑道:「雙兒出去探消息,大概快回來,嗯,我去找她回來便是。」
  他想趕去通知可能前去找正義門黃圓圓等人的於雙兒,也好叫她有個心裡準備。
  豈知話說完,門外復傳來雙兒喜悅聲音:「唐小山你終於回來了嗎?有人看到你進城,可是真的?」
  於雙兒邊喊邊撞門。
  近月未見,她憔悴許多,眼眶浮腫,看來已多日未入睡,方得如此,她仍楚楚動人。
  方踏入廳前,忽見唐小山,正待欣喜撲來,忽見安玉人醜陋面貌,稍愣當場:「還有人!你們是……」
  裝出客套笑聲,想及自己差點失態,嫩臉稍紅。
  安玉人風度一笑,毫不客氣地便說:「我是他未婚妻,叫安玉人!」
  她見及於雙兒美貌,不禁心生嫉妒,不自覺靠向唐小山,想搶住丈夫。
  於雙兒征愣當場,以為聽錯,又問:「你們是……」
  唐小山待要說話,安玉人搶口便說:「我是他未婚妻,他是我未婚夫,我們早就訂有婚約,于小姐明白了嗎?」
  說完,當真抱摟唐小山,故作親膩狀。
  於雙兒簡直睛天霹靂,被炸得痛心裂肺,搖搖欲墜,怔詫道:「你們,你們當真?」全身抽顫,做夢都未想過唐小山已有未婚妻?
  唐小山急口道:「你別多想,不是那麼回事。」
  安玉人截口道:「就是那麼回事,他是我未婚夫,那是鐵的事實,永遠無法改變,於姑娘是明白人,該看得出來!」摟得更加親膩。
  於雙兒全身抽搐,咬得嘴唇見血,沒想到一切美夢,竟然在瞬間破裂,天啊,這比殺死她還來得殘酷,她根本難以接受,她只想逃避,嗯地一聲,逆火攻心,似吐出血絲,她猛地轉頭逃開,掩血抹淚,直若一頭遍體攜傷的野獸,只想躲到任何見不著人的地方!
  她終於奪門而出。
  唐小山見狀怔叫:「雙兒別走啊!」
  他急欲追去,安玉人卻攔住:「不能追!」唐小山斥道:「你良心安在,把人氣得吐血,算什麼心地善良,可惡!」
  唐小山突然掙脫她,飛命追去。
  安玉人怔楞當場,曾幾何時,她竟然殘酷到把人逼吐鮮血,這不是她所想要的啊,然而事實卻是如此。
  她感傷輕歎:「沒想到她愛他如此之深……」
  苗多財看不過去,冷道:「縱使未婚妻也沒什麼了不起,於雙兒生性乖巧,你毋需如此激她。如果有風度,接納她又如何?你只是為了私心。以及長相,失去理智而胡亂傷人罷了,照此下去,不但毀了自己,甚至所有人皆會被你毀去,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丟下兩人,掠飛而去。
  安玉人怔愣當場,喃喃念道:「我錯了嗎?我根本不想傷害任何人,我只想保有我丈夫而已啊!」
  安香兒亦歎:「老實說,我也迷糊了,大小姐姐為保丈夫,當然沒錯,可是於雙兒卻是無妄之災,原來她和唐小山早就認識在先,現在反而是我們在搶她男人了……」
  安玉人感歎:「早知這樣,便不該如此衝動訂了這門親事,惹得大家都不快活。」
  安香兒道:「可惜卻已訂了,難道大小想退婚?」
  安玉人一愣:「我也不清楚……娘不打死我才怪。」
  安香兒邪眼一笑:「我看你是捨不得。」
  安玉人輕歎:「怎麼辦?問題仍一大堆。」
  安香兒忽而發問:「要是我也想嫁給他,大小姐會接受嗎?」
  安玉人一愣!
  隨又斥笑,追打過來:「你好壞,原來存有非分之想。」
  安香兒哎呀便逃,急道:「回答我!」
  「休想!」而安玉人卻笑得開心:「要是如此,我天天追著你打。」
  安香兒笑道:「那便是有機會嘍!看來大小姐並非不能接受一夫多妻之事,我看那於雙兒並不壞,或許……」
  「什麼?原來你在試探我!」安玉人斥道:「可惡,老在計算我!」復又追打,隨即笑開。
  安香兒笑道:「這是最好結局,否則必定像那老頭所說,天毀地滅啊!」
  安玉人突然煞定當場,感傷又起:「可是我怕……」
  安玉人也不知怕什麼,一時說不出來。
  安香兒道:「怕她搶你老公?還是怕自己長得太醜?放心,我看於雙兒不是亂槍之人,否則她方才便不會吐血逃去,至於美醜……呵呵……瞧他那豬哥樣,你還怕什麼?」
  安玉人忽而笑起,隨又輕歎,心頭不起伏不定:「到時再看吧,此時我一點準備皆無……」
  想及於雙兒吐血一事,她喟歎不已,她的確不想如此呵!沒想到卻發生了。
  於雙兒自是帶著悲慟欲絕心靈如受傷野獸只想逃開。她不知欲躲何處,只能往任何不見人蹤的地方奔去。
  然而人群何其之多,逼得她直往郊區山林撞去。
  她拚命逃開,唐小山拚命追趕,不停喊著,雙兒還是不理,兀自哭泣,直衝山峰,終至懸崖處,毫無退路,始定下來。
  她更激動地說道:「別過來,否則……」
  她想不出該如何,淚水更流。
  唐小山以為她將跳崖,趕忙煞住身形,急道:「你別做傻事,一切不如你想像那樣,請聽我解釋!」
  於雙兒泣聲道:「能解釋什麼?一切都已是事實,你走吧,我只想一人靜一靜……」
  唐小山道:「不能走,走了便後悔一輩子。」
  於雙兒泣聲道:「你待要我如何?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現在卻演變成如此局面。」
  唐小山道:「我要是能早說便好了。老實說,這門親事,我還是被逼的。」
  於雙兒道:「不要哄我了!」
  唐小山道:「我哪哄你,這件事,你也要負一半責任,因為她便是絕情谷大小姐,當時若非你逼我進去絕情谷,便不會發生此事。」
  於雙兒稍愣:「她便是絕情谷大小姐?」
  唐小山道:「不錯,當時我能保命回來,全是答應這門親事的結果,而且不如此,我根本拿不到武功秘笈。」
  於雙兒輕歎:「那又如何?有了婚約,縱使被逼,又能如何?」
  唐小山歎聲道:「我只想告訴你,對你的感情永遠是真。」
  「那又如何?」於雙兒淚水更流:「難道要你跟我走,把她拋棄?」
  唐小山道:「有何不可!」
  「千萬別如此。」於雙兒感傷道:「我感受得出,她為何如此激烈想佔有你,因為她除了你,可能再也沒入要了……」
  唐小山道:「我又不是收破爛的,我已向她表明,我還有一個你,不可能放棄,她應該明白我心意。」
  於雙兒歎道:「可是她未必肯接受。」
  唐小山道:「暫時可能較激烈,但日子一久,她不接受,就太說不過去,何況你那麼善良懂事……」
  於雙兒輕歎:「何苦呢?若現在分開,對大家可能會更好些。」
  唐小山道:「那是騙人說法,你且聽我的,再等些日子看看,事情並非你想像這麼嚴重!」邊說邊漸漸行去。
  於雙兒激情已弱,歎聲連連:「我該如何呢?」
  唐小山道:「一切都不要想,讓我來應付便是。」說完,他突地伸手將於雙兒抱摟懷中。
  於雙兒突若驚弓之鳥找到靠山,哇地激情痛哭,任何一切不幸、悲痛遭遇,盡想借此宣洩出來。
  唐小山摟著她,讓她哭個夠。
  輕輕撫向她秀髮,仍是那麼軟柔迷人。
  瞧她淚眼滿腮,忍不住替她拭去,那張楚楚動人臉容,此時竟然梨花帶雨,實叫人疼惜萬分呵!
  他忍不住真情流露吻向她,她掙扎卻拗不過,抽搐幾下,悲情終化激情,終於湊吻過去。
  兩唇緊緊相吸,那香舌幻化無比深情,纏綿排側交合著、吸吮著,無盡貪婪地分享著心靈那份水乳交融的愛慾深情。
  喘息聲終於接替悲泣聲,一切又變得美好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於雙兒突然意識到安玉人可能窺探,猛地驚醒直叫不要,掙脫開來,臉面暈紅,急往四下瞧去,還好並未發現異樣心頭稍安。
  她仍擔心,道:「別如此,若是讓安玉人瞧見,並不妥……」
  唐小山瞧她心緒已較平穩,始俏皮說道:「那又如何?一次娶兩個便是。」
  於雙兒斥道:「你壞死了,我願意,她可不一定願意。」
  唐小山道:「誰叫我認識你在先,我一定要她接受你,否則我便自殺。」
  於雙兒急道:「不准你說這種話,事情並沒那麼嚴重。」
  唐小山笑道:「知道便好,你暫時忍耐,我會花時間說服她,一切別讓悲劇發生才好。」
  於雙兒輕歎:「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管如何,你千萬別有自殺念頭才好,否則我會內疚終身。」
  唐小山笑道:「我會特別小心,不到最後關頭,絕不出此招,你方才悲傷過頭,傷了內腑吧?我這有靈藥,先服下去再說。」拿出玉瓶。
  於雙兒輕歎:「突來消息,我實在無法接受!」感到歉意之中,唐小山已將玉瓶汁液倒入她嘴中。
  她但覺味道冰涼帶苦且甘,道:「這是什麼?」
  唐小山呵呵笑道:「毒龍潭的毒龍內丹,這幾天便是到毒龍山上去收拾毒龍,終於找到內丹,我才能活命。內丹不少,我爹分了數份,兩份送給王阿花主僕,我也吃了一大份,後來我想你也受傷,便向父親要一份,終於讓你服下啦!」
  他隨又將當時情況說的較清楚。
  於雙兒終無恍然道:「原來如此,難怪我老是找不著,還以為你遭了不測。想再找那救我倆的王姑娘,卻仍無影無蹤,原是跟你一起去取藥了。」
  唐小山笑道:「你呢?被她倆所救之後,沒受到虐待吧?」
  於雙兒道:「沒有,當時我被置於一山洞,還有靈藥,我吃了它,養傷幾日就好多了,根本未再見過她們下面,她們到底是誰?」
  唐小山道:「兩個神經病!」
  「神經病?」於雙兒不解。
  唐小山笑道:「沒事跑來救我,然後瘋狂地陪我去殺毒龍,接著罵我拈花惹草,隨又躲得無影無蹤,不是神經病是什麼?」
  於雙兒若有所悟:「說不定她們是為你而來……」
  唐小山道:「然後失望而去。這樣也好,三角戀都搞得一團糟,再來個叫四角戀愛,豈非斃命當場。」
  於雙兒輕歎:「你總是命犯桃花……」
  唐小山乾笑道:「哪有這回事?我只對你一見鍾情呵!」
  於雙兒嫩臉微紅,輕聲再歎:「你回去吧,別讓安玉人等得疑神疑鬼,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如何?」
  唐小山道:「不一起回去?」
  於雙兒道:「我能嗎?以後再說吧……」
  「可是我怕你想不開……」
  「若想不開,早跳下去了。」於雙兒輕歎:「此時此刻,我的確要靜一靜,不只是我,就連安玉人,也不宜立刻再碰面吧?」
  唐小山無奈道:「那你自個兒保重了,我隨時等你回來。此事沒什麼大不了,遲早都會解決。」
  不必多說,他再摟雙兒,親吻過去,方始放開。
  肢體語言,正是最佳說明,於雙兒心頭再度甜蜜,終露笑容,直道:「你去吧!」想把人趕走,以掩窘境。
  唐小山突又偷吻一記,方始含笑而去,邊行邊叫保重,隨時再見。終退入林中不見。
  見人走失,於雙兒情緒又漸漸轉為感傷,畢竟受此打擊,又豈是三言兩語即能療傷止痛?
  想及以後種種可能面對之挑戰,她不禁喟歎了。
  山風陣陣襲來,衣飛發掠,卻難撫平她心靈洶湧之波濤呵!
  至於唐小山返回京城之後,故意不回家,在半路碰上苗多財,兩人便尋往小餐館,暫時放下心緒,先飽食一頓再說。
  兩人甚且叫來燒刀子烈酒,雖說借酒澆愁,卻喝得苦笑連連。
  苗多財不禁要問:「你怎麼會看上那爛牙婆子?她有萬貫家財?」
  唐小山道:「萬瓶毒藥還差不多,告訴你,她便是絕情谷產品,我能不答應這門親事嗎?」
  苗多財怔詫道:「絕情谷?」呵呵笑起:「來頭可真不小,難怪你惹不起,我看這輩子難脫身啦!若我是你,必定立即剃度出家,以避紅塵俗事。」
  唐小山輕歎:「恐怕剃了也避不掉,不談這些,來喝酒吧!」
  苗多財霎時倒酒相迎,笑道:「現在大概也只有美酒才能治心中痛了,多喝幾杯!」
  說完,兩人拚命乾杯。
  雖說面紅耳赤,然苗多財是酒鬼,唐小山剛服靈丹,怎麼喝皆醉不倒,倒樂得掌櫃一罐罐酒錢直落口袋。
  待兩人喝得差不多,始結倀離去,一路晃往小巷住處。
  好不容易晃到地頭,安香兒早巳急切倚門而望,忽見唐小山醉臉回來,驚聲大叫:「他回來了!」
  安玉人聞言跳出門口,見狀,怔心不已。
  唐小山醉眼瞄來,笑道:「這就是娶到好老婆下場,恭喜恭喜。」拜禮直撞進來。
  苗多財亦笑道:「娶到好老婆可以天天醉,娶到壞老婆天天爽啊」晃了進去。
  安玉人、安香兒哎呀一聲,怕被酒氣污著,避於一旁。
  安香兒斥道:「你們敢大白天喝酒,什麼意思?」
  唐小山笑道:「我想證明,到底女人酒量好,還是男人酒量好。」
  苗多財笑道:「證明結果如何?」
  唐小山笑道:「當然是女人酒量好,你沒看,她們根本沒醉。」
  苗多財道:「可是她們沒喝酒啊!」
  「呃……真有這麼回事?」唐小山睨向兩女,呵呵笑起:「縱使沒喝酒,我還是能證明,女人酒量好。」
  苗多財道:「怎麼說?」
  唐小山呵呵笑道:「因為陪酒者都是女人,她們酒量當然好了。」
  苗多財恍然:「是極是極!」
  兩人突然相視大笑,晃晃跌跌,撞到桌椅前,癱坐下來,笑勁仍足。
  安玉人怔楞:「他們去喝花酒?怎會提到陪酒女郎?」
  安香兒道:「可能是了,傷心過度,借酒消愁!」
  安玉人急道:「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如此消沉下去。」
  安香兒道:「揍醒他。」
  安玉人道:「怎行!要是揍跑了,更糟。」

安香兒道:「那只有獻慇勤,讓他感動,或許會好轉!」
  安玉人道:「可是他在乎的是於雙兒,獻慇勤,恐怕仍無法挽回他的心。」
  安香兒道:「總要試試才知道呵!」
  唐小山突然大喝:「還不快過來捶背、倒酒,娶你這老婆何用?」
  安玉人、安香兒同時被嚇,怔愕應是,竟然忘了身份,當真焦切奔入,捶著男人肩背。
  安香兒則急忙搶走桌上酒罐,急道:「不能喝,再喝便醉了。」
  唐小山喝道:「誰說我會喝醉?我是心醉人未醉,還來還來!」
  他要搶酒,安王人卻緊緊扣住他,急道:「不要喝了,我知道你為何心碎,我不是故意的,給我一點兒時間,慢慢瞭解她好麼?」
  她把心醉聽成心碎,一個不忍,便透露心中話。
  唐小山聞言,不由怔愣:「你說什麼?你要瞭解誰?」
  安玉人本是情緒透露,現在被逼,反而覺得困窘,一時說不出,急道:「瞭解你啊!只要相互瞭解,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唐小山哈哈大笑:「我爽得很,哪來痛苦?酒來酒來!」仍要搶酒。
  然而他絕頂聰明,方才乍聞之下,或暫時迷糊,但仔細回想,立即明白,原來安玉人亦開始轉變,這可是大好佳音,笑聲自是爽心,搶語更見威力,安香兒一時不察竟被搶著,嚇得她欲搶回來,唐小山已咕咕咕直灌入腹。
  安香兒急叫可惡,卻拿他沒辦法。
  唐小山灌下美酒,且把酒罐捏成兩半,一半交與安玉人,醉笑連連道:「戴上它,咱們拜禮結婚去。」
  說完將半個罐子往頭上戴,宛若小丑,逗得苗多財直叫好。
  安玉人趕忙將罐片搶下,直叫:「醉了,他真的醉了,快想辦法制使他。」
  「唐小山可住在這裡?」
  話聲未落,一位體態風盈,艷媚動人的粉衣女子己撞了進來。
  她不斷叫著唐小山名字。
  安玉人最是過敏,忽見此女嬌艷動人,怔然即斥:「好啊。你當真喝花酒,連女人都帶回家?」
  本是按摩雙手,突然變成雙刀,猛切過來,打得唐小山疼叫滾過桌面,安香兒登時追上,想補幾掌。
  唐小山更叫,急忙縮入桌底,安香兒欲劈此桌,苗多財登時攔來:「劈不得,它價值連城啊!」
  或許苗多財乃事外之人,這一攔,始將安香兒攔住,唐小山得以從桌底下逃向另一邊,連呼好險。
  那撞來女子忽見唐小山,怔喜即叫:「你當真在此!」忽又想及他狼狽情景。已呵呵笑起:「怎會淪落如此地步?」
  唐小山這才一眼認出是四大金釵之一的艷桃花。
  不禁苦笑:「怎生不該來的都來了?」
  艷桃花抹著香汗,她似乎經過長途奔波而來。
  她急道:「大事不好了。」
  唐小山苦笑:「當然不好,沒看到兩隻母老虎在追殺我?」
  安玉人、安香兒兩掌正劈來,唐小山腦袋一縮,兩掌削頭而過,他急忙縮向外頭。安玉人嗔喝:「還想逃麼?」急欲追來。
  唐小山突然大喝:「鬧夠沒有?沒看到人家滿頭大汗,有事前來,發個什麼醋勁?風度全到哪兒去了?」醉態就是不見。
  安玉人、安香兒被喝,怔楞當場,這才想到要問來者到底是誰?
  艷祧花亦被嚇著,但她本性開朗,立即恢復甜笑,道:「兩位姑娘到底是誰?」
  唐小山冷道:「一個不相干,一個是未來老婆。」
  艷桃花怔道:「哪個是你老婆?」
  唐小山道:「牙齒很爛那位!」
  安玉人斥道:「沒有其他更好形容詞嗎?」
  艷桃花卻已驚叫:「她?怎會??」簡直無法想像,己自呵呵笑起。
  安玉人冷道:「有何好笑!爛牙就見不得人?」
  艷桃花快笑出眼淚,「我不是這意思,是覺得你們根本是絕配啊!」
  安玉人冷道:「你到底是誰?」
  「我叫艷桃花,該算是……他的紅粉知己吧!」「你就是艷桃花?」
  安玉人兩眼大睜,直盯著這女子,果然媚力挑人,尤其胸脯尖挺得特別突出。難怪多少男人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她嗔喝道:「原來你去找她喝花酒?」
  艷桃花道:「我剛來,不知花酒之事,你別找錯人了!」
  唐小山冷道:「你鬧吧,破壞形象,對你只有更不利,以前的你和現在的你,簡直差太多,實在叫人受不了。」
  安玉人心神一凜,暗道:「難道我真的改變如此之大?」立即收斂情緒,冷道:「你找他又有何事?」
  艷桃花這才又想及正事,焦切道:「不好啦,不死老妖自從得了龍吟寶劍,不但控制整個天神幫,更把我師父、小公主押入逍遙宮,準備賞給所有男人,好不容易我才溜出來求救,你可要幫忙把人救出來,宰了那老妖啊!」
  唐小山不禁皺眉:「會那麼嚴重?」瞄向安玉人,冷道:「此事重大,我無暇再應付你,請讓一邊去,行嗎?」轉向艷桃花:「裡邊坐,把詳細情形說給我聽。」引她再臨客廳。
  安玉人在得知艷桃花並非陪酒而來,安心不少,直叫著保持風度,也裝出淑女模樣,含笑道:「你們討論吧,別忘了奪回龍吟寶劍一事,我也有份!請!」轉向香兒:「客人上門,咱們去弄茶水。」說完領著安香兒,步入後院去了。
  唐小山這才解脫,噓喘大氣,直叫要命。
  艷桃花忍不住呵呵笑起:「怎會如此?你們指腹為婚?還是你看上她家財產,她真的好醜啊!」
  唐小山苦笑不已:「都不是,是她娘傳我武功,我逃不掉,只好認了!」
  「她娘是誰?能傳你武功,一定了不起了。」
  「絕情谷谷主。」
  「當真?」艷桃花呀呀驚叫:「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她來歷竟然這麼了得,看來我也得小心,得罪她不得啊!」
  唐小山歎道:「可不是嗎?為了她,已搞得我眾叛親離,遲早會剃度出家。」
  艷桃花媚情笑道:「別忘了,在任何危難時刻,我心永遠與你同在,此情此意,海枯石爛,永不悔!」
  苗多財猛拍手:「好美,棒極了,這種愛情談起來才舒服,真叫人羨慕哩!」
  唐小山急道:「小聲些,要是讓母老虎聽著,又是地動山搖。」
  艷桃花笑道:「我永遠聽你的,就把我當成一隻小綿羊好了!」溫柔直笑,動人已極。苗多財突又擊掌叫好:「就是這樣,女人就要這樣!老頭我四十年未動心,現在終於凡心大動啦!」
  安玉人已捧著香茗出來,含笑道:「你說我讓你凡心大動麼?」
  苗多財突被抽一鞭,干張著嘴巴,道:「對,見著你,我決心下海解決我的凡心。」
  安玉人瞄眼直笑,顯然未聽清楚話中含意,笑道:「多謝誇獎,日後我會盡量表現溫柔一面便是,請用茶吧!」
  她連端杯倒茶皆溫柔體貼,和方才潑辣簡直天壤之別。艷桃花都覺意外。
  唐小山道:「女人總是十八變,桃花小姐,你且說正事吧,她非常習慣風度腦筋,就讓她服務便是。」
  艷桃花會意,向安玉人道聲謝謝,這才說及正事。道:「不死老妖準備一統江湖,他配了不少藥丸,足可控制任何人,天神幫上下幾乎著了道兒。」
  唐小山道:「包括幫主?」
  艷桃花道:「幫主還好,只被軟禁,理由是不死老妖武功沒練到登峰造極境界,他還要幫主保護。」
  唐小山喃哺道:「這麼說來,現在動手,最好不過了?」
  艷桃花道:「越晚機會越少,不過,若要等待,得先把我姐妹及夫人救出才行,她們挺不了多久了。」
  唐小山會意,道:「你回去放話,十天之內,我將大軍壓境,叫老妖吃不完兜著走。」
  苗多財道:「哪來大軍……」
  唐小山瞄眼:「這叫虛張聲勢,只要宣戰,對方必定不敢大意,自無時間吃喝玩樂了。」
  艷桃花恍然道:「我這就去宣戰,能拖多久算多久,不過你得立刻趕來支援!」說著起身欲走。
  唐小山笑道:「當然要去,我還想搶回寶劍呢!我看你以極樂神宮宣戰,讓對方嚇破膽!」
  「遵命,我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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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10:32:17 |只看該作者
 艷桃花笑得甚媚,且送上飛吻,瞧得安玉人兩眼直瞪。
  艷桃花轉瞧她,挑逗笑聲說道:「知道嗎?男人最愛的便是含嬌帶媚,溫柔體貼,嗯!」下巴一挑,媚情而去。
  安玉人斥道:「噁心!」不自覺亦裝出媚情口吻,笑道:「相公一定較喜歡我的內在美吧?」
  唐小山暗道噁心,勉強笑道:「永遠保持下去,我心動不已,現在你去料理晚餐,我準備宴請武林道,好好表現,知道嗎?」
  安玉人得到重視,登時欣叫遵命,趕忙撞向廚房,和安香兒研究料理去了。
  苗多財皺眉:「你哪來武林同道?」
  唐小山笑道:「騙她的,若不找些要事讓她做,她老在眼前晃來晃去,我立刻覺得前途一片黑暗,現在好多了!」
  苗多財頻頻點頭:「有道理,可是話已說出,不請人,說不過去吧?」
  唐小山道:「把冷嘯秋、李欣欣和黃得貴,甚至黃圓圓全部請來,聲勢自然浩大!」
  苗多財頷首:「有理,你去還是我去?」
  唐小山道:「當然我去,待在這裡,簡直跟坐牢差不多!」
  說完,立即開始。
  苗多財只好盤算一些理由,準備唐塞兩隻母老虎可能之盤問。
  安玉人料理一陣,果然走出廚房,不過她並非問及唐小山之事,而是詢問哪家餐館料理最佳?
  原來她久居深山,除了一些簡易料理之外,根本弄不出大餐,不得不另想他法,腦筋動向餐館那自再好不過。
  苗多財亦猜出她想法,為免麻煩之下,告訴她北街清福樓不錯。安玉人樂得往廚房鑽去了。
  其實附近迎賓樓料理已不錯,但苗多財怕兩人閒著無聊,又來糾纏,乾脆說的更遠些,拖得越久越好。
  他則哼起小調,盤算如何盜回龍吟寶劍,撈它一筆。
  時間漸漸流逝。
  不知不覺,傍晚已近。
  廚房開始傳出熱鬧聲音,敢情安玉人、安香兒已回來。
  果然不久,一道道名菜全端上來。
  地道東坡肉油而不膩,天梯鵝掌嫩而不肥,菊花三蛇羹芳香可口,清蒸鱔魚鮮美若生,其他山珍海味少說有六七道。
  瞧得苗多財食指大動,每每趁兩人轉入廚房,便偷偷搶它一塊吞食,暗暗先享受再說。
  未久,冷嘯秋、李欣欣和黃得貴,以及黃圓圓已大駕光臨,苗多財便自招手,並介紹安玉人、香兒給四人認識。
  在得知安玉人乃唐小山未婚妻,四人直若被抽一鞭,猛露驚詫表情,實在想不出唐小山怎會看上她?然在顧及安玉人可能受傷害之下,便又打哈哈笑著,一一拱手答應。
  安玉人倒是處之泰然,甚至反而欣賞四人表情,暗猜他們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冷嘯秋只是淡笑,未置言語,安玉人想他大概同情自己。李欣欣則笑說一句「姑娘做菜好棒啊」,大概想以其他讚美自己,好讓自己忘了醜態之卑。
  黃得貴則拱手笑道:「師父眼光不差,師母一定大有能耐!」
  敢情他還是唐小山徒弟?
  安玉人多瞧他兩眼,感覺中,他是在意自己容貌,卻更在意自己一身能耐。
  至於黃圓圓則淡聲直笑,說句:「姑娘好福氣!」總覺她較站在唐小山那邊。
  安玉人照會過後,但覺四人心地還不差,也就表現風度,殷訕招待著。
  然而唐小山卻遲遲不歸,使得眾人難以開動。安玉人不禁漸漸不耐,老叫著唐小山會去哪裡?
  原來唐小山仍顧及於雙兒,特地再趕往山郊找人,卻發現於雙兒已離去,只好洩氣而返,少了於雙兒,宴會失色不少。
  其實於雙兒怎肯離去?她一直躲在附近,想瞧瞧唐小山種種。一來無處可去,二來關心他,三來想探探他和安玉人反應。
  在得知唐小山為自己專程再去請人,她已心滿意足,縱使不能參加宴會,然那份心意已足夠讓她回昧無窮,甚至美夢再織,感傷亦消逝不少。
  唐小山則失望回到住處,忽見高朋滿座,無暇再多想,裝了笑臉,打哈哈即奔進來:「好啊,全到齊了?我乃去請我爹,他老人家卻說最近吃齋,回絕我哩!真不夠薏思,這樣也好,他失口福,不吃白不吃,大家一起吃!」
  他撞了進來,直叫齊動開動,抓起鵝掌便啃,態度粗魯卻見英雄本性。
  他一動,全場皆動,廝廝殺殺之間,直呼過癮。
  安玉人在得知唐小山去請他爹後,心情頓佳,直問料理如何?
  黃得貴特別奉承道:「簡直比京城第一廚子料理還來得夠昧三分,師娘功夫簡直不得了呵!」
  安王人滿心高興,和香兒點頭直笑哪裡哪裡。
  黃圓圓卻吃出口味,笑道:「它和北街滿福樓的口味很像,姑娘曾去那裡拜師學藝嗎?」
  安玉人不禁困窘,乾笑道:「有的找那頭師父幫忙料理的,請多多包涵!」不敢直言購買,免得一無是處。
  黃囡圓亦不拆穿,至少人家已承認並非自家功夫,算是老實人,她含笑直道:「好吃!」安玉人終於放心。
  許多天來,她此刻笑得最開心。
  唐小山亦被佳餚吸引得忘了丑妻存在,和客人拚命搶食物,一頓下來,甚有收穫,其實每人全皆收穫豐富,因為佳餚數量不少。
  他己頻頻誇讚,終於發現安玉人仍有可取之處。
  安玉人甜笑於心,心想日後得多多下廚,否則穿幫之後可糗大了。
  好不容易食盡大餐,安玉人、香兒立即收去碗盤,再送冰糖蓮子湯,隨又涼茶上桌,伺候得眾人直誇夫人賢慧乖巧,就連唐小山亦稍稍迷惑,她當真變了?
  無暇多想。唐小山在酒足飯飽之下,立刻切入正題,道:「今晚請你們來,是想計劃如何收拾不死老妖,搶回龍吟寶劍!」
  黃圓圓道:「恐怕不易,不死老妖得了龍吟寶劍,如虎添翼,天下恐無敵手!」
  黃得貴信心十足道:「我師父才是天下無敵,娘心寬體胖,已經落伍啦!」
  黃圓圓瞄眼:「你敢批評你娘?說我缺點?」
  肥胖如球總讓她有些負擔。
  黃得貴幹笑:「孩兒是實話實說,不死老妖再厲害,照樣被師父砍下一隻手,下次再砍腦袋,輕而易舉!」
  不論任何情況,唐小山是他心目中永遠的神。
  黃圓圓搖頭歎笑:「你娘只是照情勢說出意見,你卻意氣用事,他到底給了你什麼迷魂符藥,害得你連母親都要背叛!」
  黃得貴自得一笑:「事實勝於一切,娘你應該理智才對!」
  黃圓圓瞧兒子反應如此激烈,不再多言,只一味苦笑。
  卻也對兒子之忠心感到欣慰。
  唐小山呵呵笑道:「黃夫人,你兒子有些神經病,你看怎麼辦才好?」
  黃圓圓笑道:「跟了你,不發神經的很少,我能怎麼辦?」此話引來一陣笑聲。
  黃得貴笑道:「能從師父口中得到神經病三字,亦是光榮之事,徙兒甘之如飴!」
  唐小山歎笑道:「你實在功夫過人,佩服皮膚,現在請閉嘴,讓別人表示一下意見如何?」
  黃得貴應是,不再開口,神情卻喜悅。
  眾人這才又把話切入正題。
  李欣欣道:「天神幫以及不死老妖的確不可小覷,貿然行事,恐怕不妥,依我之見,倒不如暗中行事較為妥當。」
  冷嘯秋亦道:「最重要還是先盜回龍吟寶劍,或可一拼,否則還是暫且避開,與其正面交鋒,幾乎毫無勝算,尤其老妖又會攝心術,無人抵擋得了。」
  唐小山這才想起攝心術之厲害,恍聲道:「對啊!若被攝心,還搞什麼?今晚聚會可能白忙一場。」
  他原想帶領他們前去作戰,但聞及在攝心術之下,他們全無抵抗能力,還是別去的好。
  李欣欣道:「我們可來暗的啊!那該無任何風險!」
  唐小山擺擺手,道:「沒什麼功效,只要他一吼,任你躲在何處,照樣暈暈晃晃自投羅網,行不通行不通。」
  李欣欣道:「那該如何是好?」
  苗多財道:「照老樣子,我們先去偷寶劍,只要到手,再一一擊破,勝算較大。」
  黃得貴道:「佈個大陣,困死敵軍,勝算更大。」
  自從在石弓出附近布下陣勢把瘦、矮雙僧收拾之後,他對陣勢已十分迷戀,一有機會當然特別提出,希望再目睹威風,過過癮也好。
  唐小山喃喃點頭道:「是該佈陣,但不死老妖上當不少次,恐怕不易再上當,得花點兒心神……」
  腦筋一轉,有了主意道:「我看,我和神貓先摸進天神幫,去盜寶劍,你們繞到四川唐門,去挖一些暗器、火彈,然後再到天神幫會合,咱們再想辦法收拾老妖便是。」
  黃得貴舉雙手贊成。
  冷嘯秋自知幫不上什麼忙,亦贊同。李欣欣唯他馬首是瞻,當然同意。
  至於黃圓圓,她只顧吃飯,一切只要兒子代勞便可。
  唐小山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即祝咱們出師大吉,由於尚有人困在天神幫待救,我得立刻趕去。至於你們找個時間出發便可。」
  當下,已把唐門秘庫位置及開啟方式告知冷嘯秋等人。
  李欣欣問道:「誰被困於天神幫?」
  由於四大金釵亦友亦敵,他倒不便說出,道:「上次助我脫逃之人,日後自會碰面。」
  李欣欣瞧他不說,亦不便多問。在得知唐小山有意先行之下,便問及聯絡地點及方式,隨後起身告辭。
  她一動,冷嘯秋、黃得貴、黃圓圓亦不便再留,各自告別,臨去仍誇安玉人料理了得,倒讓安玉人虛榮不少,四人再次拱手告別,始離去。
  唐小山終於輕鬆一笑,猛向苗多財揮手:「來吧,發財去。」
  苗多財但聞發財,精神便來,呵呵應是。
  兩人立即動身,欲步門而出。
  安玉人不由怔楞:「那我們呢?」
  唐小山道:「看家嘍,當人妻子,不留在家中,像話嗎?」
  安玉人白眼:「少甩掉我,龍吟寶劍是絕情谷之物,我非弄到手不可,你不讓我去,我自己會去。」
  說完話招向安香兒,大搖大擺便奪門而出。
  唐小山一楞:「這麼帥!」直覺輕鬆許多。
  苗多財道:「要讓她倆去冒險?」
  唐小山呵呵邪笑:「有何不可。」
  他暗自招手,溜向後院,苗多財會意,趕忙跟去。
  兩人選了暗路,立即往左逃去。
  唐小山雖有意甩開兩女,但最太原因是此去吉凶未卜,且是盜取,多兩女無多大功效,乾脆支開她倆,自行先去辦事再說。
  而兩女武功出自絕情谷,尋常人豈是敵手,當無危險可能。
  若她們尋至天神幫,唐小山恐怕早已完成任務,而現身相會,自可免去不必要麻煩。
  安玉人怎想到店小山竟然另懷鬼胎?
  待瀟灑掠去數百丈之後,發現後頭並無追兵,她和香兒立即覺得不妙,趕忙回頭追來,竟然人去樓空,氣得兩女咬牙切齒嗔叫不已。
  直表示非把人逮著,重重修理不可!
  只顧發狠無用,兩女頓時喝叫,掠往後院。找個方向便追。
  然而四面黑漆漆,哪來人跡?兩女只有瞎貓碰死耗子,選往南方方向,急起直追,希望有所收穫。
  可惜生手永遠比不上識途老馬,兩人似乎越追越遠,不知何時,始可逮住逃夫呵?
  十天後。
  天神幫總壇。
  唐小山和苗多財已從唐大祥以前造築天神幫總壇所預留下之秘道,漸漸探往心臟地區。
  兩人特地選擇天神殿為出口,待探出秘道,已發現大廳那張大龍椅已被偷去之後,或許仍無功夫打造新龍椅,只好以紫檀太師椅代替,威風自是減去不少。兩人探向窗口往外瞧,數里湖面依然碧水粼波,蕩漾沉靜。然左邊造化樓,右邊逍遙宮,以及對面仙洞,竟然處處守衛,戒備森嚴,敢情如臨大敵!
  苗多財道:「照此情況,想從外頭通過,恐怕不大容易,卻不知是何事情,讓對方戒備如此森嚴?」
  唐小山忽而想及,要艷桃花放風聲一事,呵呵笑道:「大敵將至,他們當然戒備森嚴了,可惜大敵卻只有我們兩個。」
  苗多財苦笑:「恐嚇是爽,盜取東西卻不容易,得不償失。」
  唐小山道:「想點辦法,我看用調虎離山之計,你在外頭騷擾,我進去盜寶劍,如何?」
  苗多財道:「可是偷盜功夫乃是我本行!」
  唐小山想想也對,便點頭:「好吧,秘道自己摸索,至於我家獨門秘道,開啟方法已告訴你,該沒問題了吧?」
  苗多財笑道:「俺天下第一神偷是幹假的?你只要告訴我,寶劍可能藏在哪裡便行了。」
  唐小山道:「仙洞裡頭的練仙台,會冒煙那個,說不定寶劍藏在冒煙池底呢!」
  苗多財會意,笑道:「待會兒見!」
  說完,溜入秘道,辦事去了。
  唐小山自從服下毒龍內丹,功力不斷增強,他總想找機會試試身手,故才讓苗多財前去盜寶。
  他本是身著黑色夜行衣,若混在暗處,自是功效不差,但如果要現身,恐怕得和白衣殺手穿著一樣,才較方便吧?
  想定之後,他轉尋守衛。
  其中夾雜著玄衣人,大概是天神幫徒眾。
  好不容易找到左側窗前那位和自己身材差不多者,他始敲窗,道:「老兄,裡頭怎麼有人大便?」
  此語一出,頓讓守衛怔詫不解:「怎可能?我怎未聞及味道?誰那麼大膽!」
  唐小山冷道:「自己進來看,一堆尖尖,足足有好幾斤,我看很像你拉的!」
  守衛急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放出好幾斤東西。」
  他深怕被罰地探腦袋進窗,急道:「大便安在?」哪曾想過要懷疑某人,兀自尋搜地面,想發現尖堆東西。
  唐小山呵呵笑道:「在那裡!」
  左手往牆角指去,右手卻抓向那人衣領:「進來瞧瞧!」提小狗式地把人抓進來。
  「在哪裡?」
  守衛但覺不妙,正待想喝聲,唐小山伸指一截,他立即暈倒。
  唐小山趕忙脫下他身上白衣褲,甚至鞋子,趕忙穿在身上,連搜出之白色面罩往臉上一罩,終於變作白衣殺手。
  他欣聲一笑:「偉大剌客誕生啦!」抓起守衛利劍,喝地一抖,數道寒光幻開來,切向地面硬石,竟然劃出劍痕,看來功力至少增加二十年以上,樂得他聳肩直笑。
  或許聲音太大,或許有人發現守衛失蹤,外頭又傳出另一名守衛喊聲:「林大江你在裡頭幹啥?」
  唐小山道:「上大號!肚子不大舒服!」
  「上大號?」那守衛怔愕:「跑到神殿上大號?你簡直不怕掉頭麼?」
  唐小山道:「沒辦法,我急啊!」
  「急也不能亂來,急就能丟腦袋嗎?快出來。」
  「不行呵!已經江河洩洪,呃……」
  「還叫!」那守衛一急,趕忙掀窗阻止,免得連帶受罰。
  豈知窗門一掀,復被唐小山抓拖進來,他怔叫不好,待要大叫,卻被點穴,暈死過去了。
  然那不好兩字卻已引得附近守衛注意,幾人喝喊有情況,利劍橫胸搜了過來:「誰在裡頭,還不給我出來!」
  唐小山哭喪道:「不行呵!褲子還沒穿好。」「褲子?你幹嘛要穿褲子?」「被非禮了!」
  「非禮?你是男的,也有人要非禮?」
  「林大江他強姦我!」唐小山欲泣無淚。
  守衛怔詫中呵呵笑起:「怎可能,什麼世界,林大江你且給我滾出來,讓我查看看你是不是人妖?」
  唐小山道:「他又被另一個非禮了,這是連環非禮。」
  守衛根本不信,直覺不對,喝道:「全部給我出來,否則逮捕論罪。」利劍一指,欲挑開窗子瞧瞧。
  唐小山自知已瞞不住,突然刺出利劍,人仍在屋內,只有手臂在外,刷刷猛耍劍招,待守衛發現欲躲之際,竟然前胸衣衫全被切開,連同褲子掉落地面。
  他怔駭不已,趕忙蹲下,尖聲大叫:「來人啊!有色狼……」
  一大群守衛怔詫不已,搞不清男人也會被非禮?
  在同伴喊叫下,十數人己趕過來,直問發生何事?色狼在哪兒?
  「色狼在此!」
  唐小山突然破窗而出,一招龍幻千影刺向十餘守衛,鏘鏘鏘鏘連蕩十餘利劍,隨又刷刷刷刷連環十餘劍。
  只見得他腳踩靈步,劍化游龍,竟然奇速無比砍斷十數人腰帶,嚇得他們伸手猛抓褲頭,狼狽逃退。
  有人更喊色狼是男的。
  唐小山哈哈媚笑:「男的非禮男的才稀奇!」大步追向敵手,卻故意放慢,希望引來更多人。
  果然,在十餘名守衛逃退之後,登時又是數十名高手掠圍過來。
  唐小山喝地撲去,直若虎入羊群,東撲一劍,西砍數刀,跳跳掠掠之中,已殺得那群人衣裂褲穿,乏於奔命。
  唐小山目的只在示威,耍過他們之後,突然長嘯:「天下第一高手來也!」忽見左側一排守衛,他猛掠過去,兩腳直踩對方腦袋,叭叭叭叭似行掠水上的浮樁,腦袋晃處,人己掠過百餘丈,跳落造化樓附近平台。
  忽見一道白影及數名高手左斜低切來,那白影正是喜用白扇的仇冠群。
  當他發現到敵蹤時,急欲表現,便自追殺過來,冷聲直笑:「何方妖孽,敢闖天神幫,簡直不要命!」
  唐小山訕笑:「就是不要命才來,且看你如何收拾我!」
  「大膽!」仇冠群怒喝撲來,白扇一點,疾星萬斗直取對方門面。
  唐小山一眼看出,竟然帶有龍吟三式化影,莫非不死老妖慷慨公開秘籍,讓他們點羹吃?
  眼看那招殺性甚重,唐小山有意破它,訕笑道:「你來流星招,我來大公雞,我啄!」劍招竟然怪得出奇,有若公雞啄米,從上往下,正巧啄及仇冠群左腕脈。
  仇冠群登時大駭,沒想到自己搶攻殺招,竟然被對方爛招式給被去,甚且被逼得危急萬分。
  此時若搶攻,手腕隨時可能被砍去,迫得他反抽白扇倒打,叭然一響,劍沒勾著,左衣袖已被切出裂痕。
  氣得他哇哇大叫:「有膽正面對敵,耍此花招,算什麼英雄好漢?」
  「正面便正面。」
  唐小山趁他開口之際,猛探左手,用上神龍探爪奇招,一探一縮,叭然一響,仇冠群尚不覺發生何事,胸口衣袂竟被撕下一片。
  唐小山吹得衣片散飛,呵呵笑道:「正面胸脯沒毛,有何好囂張?」
  仇冠群哪敢料想,一招不到,對方連傷腕脈及胸口?
  尤其那胸口衣衫被扯,根本光明正大探爪,自己卻毫無逃閃能力,此人武功簡直高出自己甚多!
  他又驚又怒,哪敢再托大迎戰,嗔喝手下搶攻,他始敢再混水攻去。
  唐小山瞧他膽寒,再玩己沒意思,哈哈訕笑道:「找些有料之人出來,天下第一高手不隨便動手!」
  一個抽身,掠過數人頭頂,直往仙洞方向掠去。
  他沒想到毒龍內丹的威力如此了得,竟然在短短一月之內讓自己功力大進,以前所企及卻不可及之寶劍活招,此時竟已輕而易舉便達到,且他所學又是曠世絕學驚天神功,如今發揮出來,威力自是驚人。
  他簡直通行無阻,又放倒十數人,卻登仙洞石梯。
  至此天神幫上下始承認來了高手,這才吹角搖鈴,進入緊急狀態。
  唐小山本想衝入仙洞,但想想不對,自己此次現身,乃在干擾,以引對方人馬,然後讓神貓苗多財有機可乘。
  於是跳立十數丈石階,轉身面對群眾,哈哈狂笑道:「天神幫已無能人嗎?快快出來迎戰,否則天神幫三字永遠在武林除名。」
  話聲未落,忽聞仙洞傳來冷笑,只見兩道玄影疾射下來。
  一人喝道:「死命去吧!」
  隨即兵刃化電搗來。
  唐小山猛地回頭,見及兩人,原是大漠雙凶僧,只見得瘦僧那被砍斷手臂竟己被接回去,不死老妖醫術果然了得。
  那瘦僧急欲建功,狂招剎衝過來,眼看就要傷人,唐小山突然哎呀往後跌攛,月牙鏟正巧閃鼻飛過,唐小山驚駭掉後之際,手中利劍突然揮起,那瘦僧身形剛到,利劍正巧剌往其小腹,嚇得他驚叫不好,猛地掠翻觔斗往地面撲去。
  利劍偏偏勾著褲角,這一勾,瘦僧立即錯失準頭,呃地一聲,往下跌□,正落於地面及石階交界處,叭地一響,臀部頓得生疼,他卻強怨,似坐於石階般站立而起,怒臉陡現,哇哇大叫。
  唐小山倒下之際,雙足未離位置,趁此機會欲翻立而起,豈知矮僧突衝過來,降魔杵強勁搗來。
  他見及師兄吃了大虧,自特別小心迎戰,這一搗砸,簡直封死唐小山所有退路,他非得受擊不可。
  唐小山當然明白此點,在避閃無處之下,乾脆掌、劍凝力,猛架降魔杵,左掌則反打矮僧胸脯,他自知兩妖僧武功已近一代掌門高強,不敢大意,一動手即盡全力。
  但見那利劍擋去,竟然架住降魔杵,矮僧頓驚,砰地一響,胸口吃得一掌,猛呃一聲,身如彈丸往地面栽去,跌得跟瘦僧一樣狼狽。
  唐小山一個照面收拾兩高僧,不禁欣喜,瞧著手臂,呵呵笑道:「果真功力大進!」
  縱使他覺虎口生疼,但如此表現已讓他甚是滿意,若假以時日功力自是驚人矣!
  他已得意訕笑:「來兩個禿頭和尚,有何用?天神幫再無能人嗎?」忽而大喝:「不死老妖躲在哪裡?難道只敢當龜孫麼?」
  瘦、矮雙僧豈肯認輸,在吃過大虧之後,不敢再托大,冷喝一聲,再撲過來。
  此時兩人採取穩攻穩打方式,一上一下包抄過來,但見鏟來澎湃如江河波濤,杵至若山崩倒傾,威力狂勁非常。
  唐小山喝喝連擋數劍,虎口卻仍生疼,始知兩僧聯手,威力非同小可,不想硬接,猛又踩著龍形九步,晃閃於杵、鏟之間,一時轉危為安,若有機會立即刺劍砍招,每每皆有收穫。
  幾招下來,竟然逼得雙僧不知所措,氣得哇哇大叫,想棄兵刃,改以內勁對敵。
  兩人完全輸在招式巧妙之上,可謂吃力不討好。
  唐小山則越耍越覺驚天武學神奧無比,每每一劍攻來,總有料想不到之效果,他終於感受驚天老人當年威風情景,亦知驚天兩字由何而來。
  只見得三人在石梯間掠來斗去,戰況甚是激烈,眨眼十數招已過,仍不分勝負。
  仙洞突又傳出冷喝:「好狂妖徒,敢到仙洞鬧事,簡直不長眼睛。」
  原是迷魂婆婆聲音,她方喊完,攝魂鈴突然搖晃開來,鈴聲響處,附近守衛已掩耳欲墜。
  唐小山卻哈哈大笑,憑著精純內功震散鈴聲,根本不怕被攝。
  原來這攝魂鈴乃複製品,威力大打折扣,當然攝不了武功大進的唐小山。
  幾鈴搖來,見及無效,迷魂婆婆不禁哇哇大叫:「那死唐小山,把我鈴鐺拿去哪裡?可惡!」
  她想甩掉手中鈴鐺,可是沒有鈴搖又不習慣,哇哇叫聲再起。
  忽聞洞中傳來獅子吼聲,原是不死老妖親自出馬,他這一吼,己用上攝心術,唐小山頓覺目眩,趕忙運起清心秘功想抵擋。
  可是他尚未練過一功數用方式,這一運功,劍勢頓弱,瘦、矮雙僧自知有機有乘,猛地搗掌過來,砰地一響,擊中唐小山肩脾。
  唐小山悶哼一聲,趕忙倒掠,退回地面,血脈為之翻騰,幸好有靈丹藥效護體,尚不至於傷及內腑。
  然而皮肉之疼卻讓他直皺眉頭,為張聲勢,不敢疼叫。
  若非想隱身份,他早就兩顆霹靂彈炸死人算了。
  矮瘦雙僧扳回一城,顏面增光不少,登時再次撲來,不死老妖卻說道:「兩位活佛請暫住手,待本仙跟他談幾句!」
  兩僧雖嗔怒,但信服不死老妖,立即煞住攻勢,怒目仍瞪唐小山,根不得撕人銼骨。
  不死老妖仍是白髮白胡,一副仙翁似的高貴慈祥形貌。
  他笑聲更是慈祥,道:「不知英雄如何稱呼?瞧你武功甚是了得,不知出自何門派?」有意拉攏加入自己門下。
  唐小山黠笑道:「大爺我叫黎竹宗,也可以稱你祖宗,我武功得自瘋人山,有興趣走一趟嗎?」
  不死老妖目光冷抽:「施主難道只會逞口舌之利麼?」
  唐小山訕笑:「不只如此,而且還會收拾你。」
  不死老妖冷道:「你我有仇?」
  唐小山道:「談不上,只是看不慣你明明是禿驢無毛傢伙,又何需戴假髮假鬍子,裝出神仙模樣!」
  不死老妖臉色頓變。
  迷魂婆婆怒斥:「大膽,敢口出不遜,不怕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唐小山冷笑:「我要怕,便不會來了。老禿驢,沒想到你那隻手又接回去了,該不會接了女人之手,還塗有莞丹紅吧?」
  不死老妖怒道:「你到底是誰?是唐小山那小子?」除了他,誰又知自己斷過手?
  唐小山冷笑:「我是他大堂哥唐大山,特地為尋三陰之毒解藥而來,你給是不給?否則拆了爛仙洞。」
  不死老妖突然大笑:「原是為解藥而來?行,把唐小山扛來,我親自替他解毒,否則無解!」
  唐小山嗔斥:「你怎不早說,可惡,還要多跑一趟,氣死我了!」
  說完,轉頭便走,眾人頓感詫訝!
  不死老妖斥道:「站住,你想幹什麼?」
  唐小山冷道:「聽你話,回去扛人,有何不妥?」
  「呃……」不死老妖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唐小山已呵呵訕笑起來。他怒斥:「你敢耍我?」
  唐小山道:「哪有?我只是想到你禿頭時,腦袋好像會發亮,覺得好笑便笑了,這是對你的一種尊敬笑聲。」
  不死老妖更怒:「本仙根本無禿頭,你三言兩語出言侮辱,敢情找死,把他擱下,我倒想看看你有何能耐,如此囂張?」
  此語一出,矮、瘦雙僧再次撲上,兵刃盡展,纏得唐小山脫身不易。
  迷魂婆婆說道:「此人武功不低,不如你我施展攝心術。將他攝住,免得徒增麻煩。」
  「有道理。」不死老妖想速戰速決,立刻吼出聲音,攝心秘咒開始念來。迷魂婆婆立即配合搖鈴。霎時邪音處處,讓人聞之心迷頭暈,不能自己。
  兩人合力,威力增加不少。
  唐小山但覺腦門漸漸暈沉,若不趕快運那清心秘訣心法,恐將被攝,然而若用上,功力一弱,隨時可能遭到雙僧奇襲。
  情急中,他突然大喝,猛地抽身掠空飛起,不攻雙僧,反攻不死老妖!他想只要老妖和老太婆有一方受干擾,攝心威力自然降低,他足可自保。
  不死老妖見人撲來。哈哈狂笑,乾脆收起攝心術,雙掌合十,凝力萬鈞,見人逼近不及七尺,猝然迫掌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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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10:33:52 |只看該作者
  白氣暴出,巨浪狂濤罩湧而至,唐小山試招接去,砰然受擊,哎呀一聲,暴噴十數丈,跌摔地面。
  他終於試出老妖功力不同凡響,再戰下去,凶多吉少,哪肯停留,趁那一摔,趕忙掠跳數十丈,衝往湖面。眾人喝叫急追。
  唐小山撲通落水,潛入水底,趕忙溜往遠處。
  仇冠群登時喝道:「圍住湖面四周,要快!」
  唐小山比他更快,潛往南岸那邊,猛又彈出,不管濕衣,直往逍遙宮躥去。
  這逍遙宮本是仇冠群住處,他一向私秘且托大,平常不肯讓他人進入,然此刻被唐小山闖入,他想阻人談何容易?
  眼看一大群人躥了進去,他咬牙切齒,直吼:「唐小山你給我出來……」拚命追去。
  唐小山豈肯出來?
  他且故意東闖西撞,破得爛門處處,還撞向一秘屋中,搗得裡頭三四名衣衫不整的妙齡姑媳,鶯燕慌逃。
  原是仇冠群表面斯文,暗地淫亂,秘自藏了禁地倒讓唐小山拆穿。仇冠群更自嗔怒,厲吼再厲吼,卻哪見得效果?
  唐小山早就撞往秘道,溜身進去。










第28章 針脫牢籠
  他躲得無聲無息。
  眾人追往後院雅軒之中,勉強瞧得一隻濕腳印,之後,毫無線索可查。
  仇冠群見狀嗔吼:「四處搜查,就算燒了房子也要把他逼出來!」忽又想及此乃自己住處,趕忙改口,「暫時別燒,先搜再說。」
  眾人得令,魚貫而去。
  不死老妖、迷魂婆婆、瘦、矮雙僧等人已追來。
  仇冠群沒想到老神仙如此重視此人,尷尬拱手道:「屬下必定把人挖出來。」
  自從不死老妖易客為主,併吞天神幫且控制幫主仇天雕之後,仇冠群已見風轉舵,拜在老妖門下,而且接掌天神幫亦即篡位父親。
  他仍表現一臉忠心,不知圖個什麼?
  不死老妖冷道:「莫非這傢伙知道秘道,總能來無影去無蹤?」
  仇冠群一愣:「逍遙宮亦有秘道?」他原以為沒有,可是似乎不可能矣!
  不死老妖不便承認,道:「這得問你父親!」轉向眾人道:「四處搜去,不能讓他有機可乘!」
  他直覺自己老巢重要許多,此時不去守它該守什麼?身形一動,掠飛而去。
  迷魂婆婆唯他馬首是瞻,已走人,矮、瘦雙僧輩分比仇冠群高,犯不著聽他的,便自調頭離去。
  仇冠群落個輕鬆,但想及唐小山,嗔怒又起,怒喝著搜翻天神幫,整個人亦開始打轉於逍遙宮,親自搜,損壞較少吧!
  至於唐小山老早尋向秘道,潛往仙洞那頭,準備探探苗多財消息,若探不著,得親自下手盜寶劍便是。
  他匆匆脫下面罩、白衣褲,換上黑衣勁裝,雖仍濕漉漉,他暗自行功,想將其蒸乾。
  「沒想到不死老妖功力通玄……」唐小山苦笑不已,心想若自己再苦練幾年,將那毒龍內丹完全吸收,或可與他抗衡,否則,能自保已是僥倖。
  何況他會攝心術,且寶劍在手,幾乎天下無人能擋,難怪如此囂張跋扈。
  他得先盜出寶劍才行。
  於是小心翼翼探潛秘道,行往仙洞那頭。若非父親築此工事時預留秘道,要鬥垮老妖,恐怕得花上三倍精力才行。
  他邊行邊探查狀況,或許能發現四大金釵等人,一併救走便是,不過此秘道甚深,倒無法探知狀況。
  好不容易探往秘密仙洞那頭。
  他小心翼翼再潛往天神幫慣用之秘道,探向那神秘山洞。
  及近通日處,四下瞧瞧,一切沒變,恐龍居住般原始山洞,仍石筍石峰處處,居中那口冒煙神台照樣冒著白煙,被毀神台已修復。
  白煙輕滾,一切顯得甚是平靜。
  唐小山瞧上幾眼,暗道:「怎會一無動靜?難道是神貓把寶劍盜走?抑或寶劍根本未藏在此?」
  正疑惑中,忽見洞口傳來喝聲:「看著外頭,不准任何人進入。」
  原是不死老妖聲音,他獨自匆匆趕回,四下張望,但覺毫無異樣,心頭稍安。
  他復往最內洞掠去,裡頭另有小平台似的,一直延伸內壁,倒像半個烏龜洞。
  只見得他東張西望,但覺無人,忽往凹洞探去,掀開石塊,抓出一東西,錦聲乍響,青光立現。
  唐小山怔詫暗道:「莫非龍吟寶劍藏在那裡?」
  不死老妖滿意邪笑,趕忙將寶劍歸原位,蓋上石塊,始不留痕跡掠退。
  他邪聲冷笑道:「任你陰險狡詐也難逃我手掌心。」
  哈哈冷笑中,他復掠往洞口,喝道:「裡頭沒人,到別處看看。」
  一大群人立即應是,移步他處。
  唐小山暗自竊喜,實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直覺自己福星高照,竟然輕而易舉便探得寶劍下落。
  那神貓看來失手了。
  越想越是得意,便探向四周,直覺沒人,凝力聽去,亦無聲音。
  他仍不放心,抓下石塊兒,打向中央平台,卡的一響傳出,照樣毫無反應。
  「看來當真沒人了……」
  唐小山這才小心翼翼潛掠出洞,飄落秘洞暗角,四下探尋,未見異樣,始往那凹洞潛去。
  幾個起落,凹洞己至,看來有若閉關盤坐之天然平台,居中且有蓮花般石塊兒。
  唐小山一眼看出此石塊兒能活動,便小心翼翼抓掀開來,果然見及一黑劍,心下一喜:「果然是龍吟寶劍,嗯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待要伸手抓去,猝聞轟鏘巨響,猛一回頭,只見一道臂粗鐵柵門鏘砸下來。
  他急叫不好,敢情落入陷阱,抓著寶劍便欲退逃,豈知鐵柵速度仍快一步,砸得硬梆梆攔在眼前。
  唐小山苦叫完了。
  秘洞那頭忽而傳來不死老妖狂笑聲音:「任你多狡猾,照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老妖現身,大搖大擺行來。
  唐小山怔詫,原是中了大圈套。
  他斥喝冷笑:「別忘了我手中還有斬金截鐵的寶劍。」
  他猛抽出龍吟寶劍,青光大作,猝往鐵柵門斬去,鏘然一響,青光磷粉滿天飛,一把碧青寶劍頓時變成普通利劍而已。
  原來那青光根本就是青色磷光粉所抹成。
  若非見著青光,唐小山又怎會如此輕易上當。
  他愣在那裡,兀自苦笑。
  不死老妖哈哈更謔道:「早知你要來盜劍,布下此招己等太久,你果然入轂,哈哈哈……」
  唐小山乾聲笑道:「其實,我只是前來瞭解情況,然後想請神仙替我解去身上三陰之毒而已……」
  不死老妖冷斥:「你一點兒也不像中毒模樣,少耍花招!」
  唐小山苦歎:「普天之下誰能解那三陰之毒呢?」
  說完猝然拋劍射向不死老妖,雙手凝力直往鐵柵門砸去。
  不見動靜,再扣鐵條,往上、往左右猛扭猛拉,鐵柵門仍不動,他擠出吃奶力氣,喝喝厲叫,逼得滿戀通紅,青筋暴脹,猝然哇地暴吐滿口鮮血,滲得嘴角全紅,整個人癱軟下來,臉色蒼白嚇人。
  不死老妖怔詫:「你當真未解三陰之毒?」見及湧血,更能確定。
  忽又哈哈大笑:「普天之下除了本仙,誰能解三陰之毒?你必定自以為解去,然後囂張前來盜劍,豈知動上真力,毒性得發,哈哈哈……你本來不是為找解藥而來,現在卻變成夢想成真了吧?」
  唐小山仍裝笑臉:「在下真的只為尋解藥而來,神仙高指貴手,救救我吧!」
  不死老妖冷笑:「你詭計多端,待我一試!」
  他突然吼出攝心咒,喃喃唸唸有詞。
  唐小山已經受傷,抗力大打折扣,不到三分鐘,整個人已被攝住,露出一臉憨笑,口水和著血絲直滲!
  不死老妖但覺滿意,突又喝道:「刺大腿!」把利劍拋回去。
  唐小山果真抓住利劍,直往左大腿刺去,一劍穿透,他眉頭不皺一下,憨笑依舊。
  不死老妖見及大腿滲流鮮血,已哈哈大笑:「終把你擺平,拔我心中刺,你將是最厲害一位殺手!」
  他這才敢欺前,喝著唐小山把劍抽出。
  他凌空幾指截住唐小山穴道,方始開啟鐵柵門。
  一手抓住唐小山掠飛退去。
  哈哈笑聲不斷:「讓你見見一些人,想必你會很高興。」
  只見得他穿入冒煙平台裡頭秘道,轉轉折折,行約數百丈,突又鑽了出來。
  只見前頭甚是寬廣,左右呈橢圓形,一間間全是鐵柵封住,
  敢情是座地牢。
  不死老妖方至,六名守衛拱手拜禮。
  他喝著開牢門,守衛照辦。
  不死老妖突又喝道:「開對面那間。」守衛立即行去。
  不死老妖瞧向鐵牢中一大群東張西望的美女,他哈哈謔笑:「這就是你們期待的救星,可以跟你們共度餘年矣!」
  說完,鐵門已開,他將唐小山高舉,伸手一砸,唐小山直衝牢中,鐵門砰然緊閉。
  對面那群美女,正是四大金釵及仇靈鈴、寒月女母女,她們見著唐小山被逮,簡直有若百鞭抽身,驚詫得兩眼呆直,不知所措。
  不死老妖哈哈謔笑:「放心,只要你們好好合作,放開心情當仙女,一切又另當別論,生活又將多彩多姿,這正是本仙成立極樂世界宗旨,哈哈哈……日後你們便會瞭解,說不定趨之若鶩呢!」笑聲更狂。
  仇靈鈴斥道:「你把他如何了?」
  不死老妖黠笑道:「他只不過中了三陰之毒,遲早都要變成偉大殺手,帶他來是讓你們徹底死心,然後互敘情衷,免得你們心有遺憾,他雖中我攝心術,但馬上可醒過來,你們好好聊吧!若有心得,本仙隨時等你們好消息!」說完更是暢聲狂笑。
  交代守衛小心看守之後,已大步踏去。
  四大金釵緊張不已,吱吱喳喳直喚唐小山,瞧他滿嘴是血,大腿又中劍,看來不死也只有半條命了。
  不只是四大金釵,就連神貓苗多財亦被困在牢中。
  他見及唐小山比自己還慘,簡直有口說不出,直道流年不利,今年特別倒霉。
  唐小山對著眾人憨笑一陣,突然呃地一聲,猛往後倒,直若中風,斃命當場。
  艷桃花最是緊張尖叫:「唐小山你不能死呵,快醒來快醒來!」
  仇靈鈴斥向守衛:「還不過去看看,日後難道要我修理你們嗎?」十來歲小丫頭,脾氣、架勢不小。
  那守衛不是別人,正是不死老妖貼身四大護法之二,銀槍及銅錢。
  兩人和唐小山早有殺同伴之仇(金、鐵已死在唐小山手中),他們自是不理,只顧冷笑。
  至於另外四名則是殺手,除了殺人之外,毫無感情,如此嚴密防守,難怪不死老妖敢放一百二十個心,大搖大擺離去。
  銀槍名為週一笑,年約三十,身形結實,由於左嘴角受傷,且往上翹,但覺隨時在發笑,故而有此名。
  然他臉目冷沉,那一笑倒見陰險。
  銅錢姓古名上平,年約四十,兩眼如豆,身矮臉圓,面目森浮,有若綠林出身,目光老往這群女子勾瞄,色念直現,最讓眾女厭惡。
  仇靈鈴見兩人不理,復又斥道:「別以為跟著不死老妖會有什麼好下場,待我出去,有你們好受。」
  週一笑冷道:「那也得出得來再說。」
  古上平冷笑:「我對小丫頭沒興趣,還不給我閉嘴。」
  目光瞄向艷桃花,邪念直露。
  仇靈鈴氣得七竅生煙,不知該如何是好。
  艷桃花卻媚情一笑:「大哥哥你好心過去看看,將來若有機會,定當報答你。」
  古上平哈哈邪笑道:「要看哪裡?給他水喝?還是替他熬藥?」總帶著想入非非意念。艷桃花笑道:「都要。」
  唐小山突然坐起:「要什麼?」兩眼睜亮,直盯艷桃花,呵呵笑道:「這麼騷,趁我不注意便又勾引男人麼?」
  眾人忽見唐小山醒來,怔喜大叫。
  艷桃花望斥道:「你好壞,剛醒來便出言不遜,誰不知我全為了你啊!」
  仇靈鈴呵呵笑道:「不錯,艷姐姐在為你犧牲色相,我還沒發騷,沒資恪勾引人家,否則我也會犧牲一下,玩弄這頭豬色狼。」
  古上平嗔斥:「你說我什麼?」
  仇靈鈴冷笑:「豬色狼,難道沒有聽過?要我再說這麼多遍。」
  古上平嗔斥:「討打不成?」手掌高舉,便要劈下。
  週一笑立即攔他,道:「仙人交代,不能動粗,別犯了戒。」
  古上平大概知道犯戒嚴重性,硬將掌勁反打鐵門,震得嗡嗡作響,嗔道:「遲早要收拾你。」
  仇靈鈴冷笑:「只怕你沒這能力!」
  古上平冷斥:「不出三天,你便知結果。」
  仇靈鈴冷叫噁心,不再理他,轉向唐小山,急道:「你怎麼也進來了?」
  唐小山笑道:「我正想問你們,怎麼都進來了?尤其是艷桃花,說好外頭見,卻變成裡頭見?」
  艷桃花乾笑:「剛回來傳話,行蹤便敗露,只好蹲進來了,沒想到你和神貓也罩不住,三兩下便掛了!」
  苗多財苦笑:「這可是在下生平第一次失手。」
  唐小山道:「怎麼回事?你也是找到假寶劍才被抓?」
  苗多財苦笑:「哪是?我照你意思找向那冒煙秘室,一鑽出來,正好是白煙中間那平台,誰知撞上不死老妖屁股,還沒弄清怎麼回事便被捉來了。」
  唐小山呵呵笑起:「難道你沒聞出他屁股很臭嗎?」
  苗多財乾笑:「當時太緊張,哪知平台上坐了人?後來噁心好久才克服心理障礙,還請別再提此事,免得小生了天生趣。你呢?要讓你上當,並不容易,他是用何花招?」
  唐小山苦笑道:「會發光的假寶劍,我一看便昏了,不過,這樣也好,能見著你們,一併救出去,省得麻煩。」
  週一笑冷斥:「那也得要有本領才行。」
  唐小正瞄他一眼,冷道:「這裡沒有你開口餘地,閃在一邊,別妨礙我視線。」
  他和苗多財、四大金釵等人對面而坐,當然不希望有人擋在中間。
  古上平冷斥:「階下囚也敢囂張,禁你三天食物,看你還能鬼叫什麼?」
  唐小山擺擺手:「隨你去禁,現在請滾一邊去,別老佔位置。」
  古上平冷斥:「死到臨頭還以為是大爺!」根本不理。
  豈知他正想冷笑,腦袋碎被石子擊中,疼得他尖聲駭叫:「是誰?」
  他猛瞧唐小山,可能嗎?唐小身受重傷,雙手交叉於胸,根本不可能發射暗器,至於這群女人全被監視著,若有動作,一目瞭然,可是地上明明有塊枯圓大石頭,難道見鬼不成?
  古上平霎時喝叫:「有刺客!」抓下腰際雙撥,便往洞口搜去。
  銀槍週一笑及四名殺手亦被整得神情緊張,兵刃盡出,四處搜索。
  唐小山卻哈哈謔笑:「什麼名堂嘛?一顆石頭便嚇得差點兒屎尿失禁,還敢前來看管本大爺?」
  原來那石塊的確是他所射。
  因為他乃四川唐門出身,浸淫暗器多年,更知巧勁,縱使雙手叉胸,其實只要身軀稍斜,手指一彈,照樣能打出旋飛轉彎暗器,終也命中目標,打得古上平見鬼似地搜索,無瑕再理這風涼話。
  苗多財亦見巧勁,低聲道:「你功力未受制?」
  四處張望,守衛已亂,未被聽去。
  唐小山笑道:「要是被制,哪還笑得出來。」
  他伸指暗噓,引得眾人欣喜,露出一線希望。
  原來唐小山另有圖謀。
  他在得知所取為假寶劍之際,已知上當,故而來個將計就計,心知不死老妖必定將寶劍藏於任何人皆不可知的地方,想尋及,並不容易,為今之計,該是先救人為要。
  遂故意咬破嘴唇,裝出嘔血,使對方相信三陰之毒已發作而取得第一步信任。
  再則又聽老妖命令,把利劍刺向大腿,取得第二回合信任。
  雖然利劍剌腿,受傷不輕,但他自服用毒龍內丹之後,傷勢復原特別快,又知那一刺,雖然疼痛,但直進直出,傷害根本不大,在內丹藥效立即包圍之下,不到三分鐘已結痂,鮮血未再滲流,且利劍從肌肉縫中穿過,行動起來,影響不大。
  這一劍終讓不死老妖完全相信他已受制,便送往地牢。省了唐小山不少找尋工夫。
  唐小山早學得驚天訣功心法,又在功力漸強之下,只要稍稍運勁護穴,老妖幾指點來,功效根本有限,故而唐小山可謂保存完全實力,他等的便是這一刻。
  瞧向眾人,他道:「你們什麼穴道受阻?快告訴我!」
  寒月女道:「十餘穴道被封,前身天突、紫宮、璇璣、巨闕、齊門,後背至陽、三焦、陽關,以及雙肩井、雙膝關、雙天井、曲池!」
  刑小瑩道:「大家都差不多。」
  唐小山道:「那把正面轉過來吧!」
  眾人雖帶喜色,卻見窘困,畢竟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大挺胸脯,的確難為情。
  寒月女道:「先解我,再解他們吧!」她乃長輩,較無忌諱,何況受制穴道並非特別明顯部位。
  唐小山自知時間不多,立即頷首,手指猛彈,七八顆石塊射打過來,全部命中,認穴之準,叫人佩服。
  寒月女但覺前胸穴道已解,趕忙再轉背面,唐小山照樣打出數顆石塊,直射穴道,叭然一響,果然解去。
  眾女登時歡呼尖叫,突又發現不對,趕忙煞住,已來不及。
  古上平急回頭,發現有異:「你們在搞鬼?」快步而來,眾女子直道沒事,只不過神經過敏,隨便叫叫而已。
  古上平卻瞪著唐小山十指彈開動作,冷斥道:「我看那暗器便是你打的沒錯。」
  唐小山笑道:「是又如何?我身上有銀子,要不要彈給你?」
  說完拿出一塊銀子,裝模作樣欲打,卻又笨手笨腳落地,他拾起再打出,軟弱無力,古上平一撥打得扁平,彈回唐小山胸口,他哎呀悶叫,疼得直不起腰桿。
  古上平冷笑:「憑你也想唬我?」轉向四大金釵及寒月女母女,冷道:「不要被我逮著,否則必抽一百毒鞭!」眾女子紛紛叫饒,敷衍過去。
  古上平、週一笑查不出誰射出之暗器,只好暫時放棄追查,兩人背對背坐下,雙雙監視唐小山及眾女子,以防任何可能搞鬼之事發生。
  眾人見狀,不禁叫苦,一切工作將難以進行。
  唐小山忽而輕輕舞蹈起來,直唱著,「北國有佳人,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蝴蝶飛也呀!蝴蝶飛也呀!輕輕飄,輕輕飄……」
  他倒舞得煞有其事,瞧得四大金釵、仇靈鈴鼓掌連連叫好。
  這哪像囚犯?
  古上平早已看不順眼,怒喝:「給我站住,再舞,打斷你狗腿!」
  唐小山瞄眼道:「我苦中作樂不行嗎?你不想看便閉眼,不想聽便閉耳,要唬我,也得老妖同意才行,否則我將告訴他,你偷走我身上秘籍,到時倒霉的是誰,大家心裡都有數。」
  古上平斥道:「你身上根本沒秘籍,仙翁不會信。」
  唐小山笑道:「被你盜走,當然沒了,而且我還要說那是驚天秘籍,保證你吃不完兜著定。」
  「你敢陷害我?」
  「笑話,你是我敵人,不陷害你,難道陷害我自己?」
  「可惡!」古上平氣得七竅生煙,卻不敢胡亂開打,深怕又中對方詭計。
  週一笑道:「別跟他一般見識,反正他活不了多久,犯不著跟死人過不去。他要舞便讓他舞,只要不逃,沒咱們的事。」
  唐小山猛點頭:「果然聰明,理我這個死人,實在划不來。」
  他終又翩翩起舞:「風兒輕輕吹呀輕輕吹……」舞得甚是入神。
  古上平終也忍下這口氣,怒哼一聲,乾脆閉上眼睛,不見為淨。
  唐小山目的只在吸引對方,以幫助寒月女偷偷解穴。
  在他不斷眨眼暗示下,四大金釵終於頓悟,不再純欣賞、亦自起身起舞。
  雖然困窘,但為了配合計策,她們舞得甚是賣力,倒讓幾名守衛瞧得眼花繚亂。
  尤其艷桃花,根本跳起艷舞,沒事袒個肩、顫個胸,咿咿呀呀勾著扭著,簡直將幾名守衛吊得兩眼冒火,呼吸加速。若非隔著鐵柵,早就撲上去非禮,就連古上平亦棄唐小山不顧,乾脆轉身過來,狠狠欣賞個夠本。
  淫念被挑起時,已然喝喚扭開些扭開些,最好脫光光。艷桃花就是能耐十足,東露一點,西扭一下,含媚帶嗲,兩眼直勾,整得這群男人慾火高漲,喝喊不斷。
  冷冷一座地牢,此時卻變成火辣舞團。
  不只是艷桃花,就連平素冷漠的冷秋霜,以及乖巧清純的許純純皆感受這股舞興,以及耍逗男人快感,竟也舞得放縱開來,時有佳作出現。
  反倒是仇靈鈴,因年幼,不懂這些,舞起來有若陀螺打轉,看不出什麼勾引媚力。
  至於寒月女卻不得不動,她身為長輩,舞得甚是窘澀,只是雙腿移動,腰身稍扭,如此東晃西走,雙手卻特別勤快地翻來戳去,不斷利用機會替徒弟、女兒解穴。
  當然,有人叫累時,她立即過去,慇勤說道:「我替你按摩。」趁機抓抓捏捏中,解去其禁制。
  雖是舞得火辣與盡興,卻只是短短半刻鐘光景,眼看眾女子穴道已解,寒月女噓口氣,捶著肩頭叫累:「別舞啦!太便宜他們了!」
  眾女子這才收舞,瞄著那些男人,呵呵媚笑不已,似在暗笑什麼。
  六名守衛直道可惜,就此中斷,實有不甘。
  唐小山則呵呵笑道:「諸位若看不過癮,咱們可以談個生意,例如說,付些銀子,我便叫她們舞上一段,如何?」
  古上平冷斥:「憑你也想叫她們開舞?你以為你是誰?」
  艷桃花媚笑道:「至少我會答應!怎麼樣?付不付錢?」
  古上平瞧及艷桃花開口,邪淫已笑,道:「乾脆你陪我睡一夜,我或可放你一條生路。」
  他幾乎為了這女人,連性命都要賭進去。
  艷桃花媚笑:「當真?」
  古上平邪笑點頭:「當然是真!」心想先騙上勾,以後一切再說了。
  艷桃花笑道:「你一個人說的不准,這裡有六個人,他們不答應,豈非前功盡棄?這樣好了,你們一人挑一個,大家公平交易,我們陪一夜,你們便放人,如何?」
  此語一出,眾人皆動容,只要是男人,又豈禁得艷女誘惑?
  艷桃花媚眼一拋:「怎麼。不敢麼?我們都敢以貞操交換,你們還沒膽子放人?這樣好了,只要放我們離開這地牢,縱使我們無法逃去,我們也不會怪你們的,如何?」媚態一露,實是引人遐思。
  六名守衛登時議論紛紛,想做出最佳決定。
  眾女子看在眼裡,卻升起哭笑不得且好玩心態,沒想到自己會淪落至此出賣靈肉?縱使是引誘大計,仍叫人靦腆。
  本來她們不必如此辛苦,但志在脫逃之下,唯一方式一是一次將六人全部擺平,否則有人叫喊,計劃立即失敗,也因此,才有一對一主意。
  寒月女一向雍容華貫,沒想到卻被品頭論足般接客,她倒窘心透頂,只好不斷想及,這是計策,並非真實,方能撩下不平衡心態。
  六名色男商量一陣,有了結果。
  古上平淫邪一笑道:「原則上可以接受,但我手下有兩人願意選你,也就是說。他們不選寒夫人和小公主。」
  艷桃花怔笑:「哇,我行情看漲啊!同意同意!」
  仇靈鈴洩氣道:「我這麼沒行情?真沒眼光!」本想一手扭斷選自己的男人的腦袋,看來要失望了。
  寒月女噓口氣,縱使沒行情,但保持些矜持也好。
  唐小山呵呵笑起:「你們實在有眼光,會選艷桃花,那是絕世美女啊,祝你們順利成功。」
  艷桃花媚笑道:「時不宜遲,咱們一人一間牢房好辦事如何?」
  週一笑不禁猶豫。
  艷桃花笑道:「我們武功全被制,你們還怕什麼?」
  古上平道:「一間便一間,反正剩下兩位還可看守,這麼完美之事,一大堆人搞在一起,多殺風景?」
  週一笑想想,終於頷首:「咱們得聲明在先,這交易只是放你們出地牢,之後,我們全不管。」
  他想,這班人極有可能被捉回,到時自己裝成受擊暈倒,自能無事。
  艷桃花道:「知道啦,快點,我等不及了!」
  古上平聞言淫笑道:「急什麼,待會兒讓你舒舒服服。」
  說完,這才從身上解開鑰匙,小心翼翼開啟鐵柵。
  並喝道:「一個個出來,別以為我們沖昏頭,我可清醒得很。」果然仍有警覺。
  艷桃花媚笑道:「知道啦!」
  週一笑卻已伸手先把清純卻豐滿的許純純抓出來,為防意外,他倆扣住女人腕脈。
  許純純暗叫噁心,卻只能強忍下來。
  艷桃花則乾脆倚向古上平,挑媚一笑:「我應該第一個出來的呀,真是!」
  古上平哪堪挑逗,登時淫笑:「是極是極!」
  果然把艷桃花給牽抱出來。
  艷桃花唼嚀一笑,推開他,便往唐小山行去。
  古上平怔詫:「你想幹什麼?」
  艷桃花笑道:「他是我情人呵!如今我將失身於你,總讓告別一下吧!」輕歎中撞了過去。
  古上平哪肯爭風吃醋,還輸給牢中小傢伙,冷聲斥道:「管他什麼,紿我過來!」探身便拖。
  艷桃花急力閃開:「不要!」
  靠向唐小山,切聲道:「我對不起你啊!」
  唐小山笑道:「搞死他便是,他一定是個陽萎傢伙!」
  古上平聞言怒邪更笑:「說我陽萎?我便搞死她給你看。」
  他猛地撲向艷桃花,想搶人過來,艷桃花裝樣嚶嚀欲躲,古上平猛撲,抱個滿懷,就要把人抓走之際,腦袋卻被唐小山扣住。
  他怔詫怒叫:「你想幹什麼?」
  唐小山冷笑:「想搞你這顆人頭已很久了。」
  他猝然霸勁一扯,竟然活生生將古上平人頭給扭斷,古上平歎地尖叫,呀聲未出,腦袋已脫身。
  他兩眼睜凸欲裂,瞧著自己身軀抖顫,鮮血噴得好高,血淋淋一幕,使他駭死難以閉目。
  現場諸人猝被嚇呆,不知所措。
  週一笑第一個驚醒,怒斥:「你敢——」銀槍欲抽刺過去。
  唐小山冷笑:「有何不敢,淫惡之徒,通通該殺。」
  他猛將腦袋砸向週一笑,速度之快,登時砸得他滿臉是血,古上平一顆腦袋已裂炸四散,週一笑驚惶欲叫。
  唐小山急喊許純純:「快推過來!」
  又喊向眾女子:「快砍下所有腦袋!」
  話聲方落,眾女頓醒,許純純卯起勁道,撞向週一笑背脊,週一笑猛往前栽,他直覺想躲,蹲身下來。
  唐小山卻一記搗山腿從下而上搗來,踢得他下巴爛碎,鼻臉撕裂,斃命當場。
  艷桃花、許純純登時撲向一名殺手,合力扭斷那人腦袋。
  小瑩和冷秋霜、仇靈鈴、寒月女亦衝出鐵柵門,蜂擁撲向三名殺手。
  寒月女武功較高,一指試穿那人太陽穴,他當場斃命。
  小瑩和冷秋霜聯合撲倒一名殺手,搶過他利劍,切下腦袋。
  唯有仇靈鈴,今生可謂第一次殺人,雖把人撲倒,卻不知該如何扭斷對方腦袋,手掌抓抓摸摸,老是覺得不夠大。
  就此稍猶豫,那名殺手掙開她,沒命想搶去求救兵。
  眾人見狀,急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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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10:34:21 |只看該作者
  唐小山趕忙一彈射向他側面頸子,讓他喊話不出。
  寒月女猛抓利劍打去。叭然一響,終於切下腦袋,鮮血噴處,觸目驚心。
  左側小瑩抽下腰帶捲回利劍,以免落地發音,隨又系回腰帶,動作十分純熟、漂亮。
  剎那間,終於解決六名要命傢伙,眾人噓喘大氣,宛若再世為人。
  仇靈鈴悚驚直叫:「原來殺人這麼恐怖麻煩啊!」
  寒月女摟住她,輕歎道:「江湖本是弱肉強食,你不殺他,他又怎會饒你?」
  仇靈鈴受教頷首,以後不管如何,也得狠下心了。
  唐小山急道:「放人啊!此地不宜久留。」
  苗多財亦道:「還有我啊!我最可憐,連武功皆未恢復。」
  眾女這才恍笑。
  艷桃花媚笑道:「來啦來啦!」
  找著鑰匙,便替兩人開門。
  唐小山、苗多財終於能脫困。
  如此離方才受困時間不到半時辰,不死老妖做夢皆未想及,六大高手會如此不濟,眨眼便被殲滅。注定要再痛失人質。
  寒月女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走吧!」
  唐小山霎時招手:「跟我來!」
  眾人不敢大意,皆戒備森嚴,跟於後頭。
  寒月女輕歎道:「可惜此地在妖洞深處,恐怕不易走脫。」
  唐小山笑道:「放心,此機關乃是我爹所設計,一切自有暗門,跟我來便是。」
  他早巳發現地牢暗門在最左側一道鐵按特別粗之內壁中。
  他敲敲打打一陣,內壁突然往下沉,眾人驚喜。
  艷桃花道:「早知有此秘道,何需奮戰如此辛苦呢?」
  唐小山道:「那也得被關在此牢才行,這是最後一道秘密,你們可要好好保住,否則洩露出去,要打垮不死老妖,根本太難啦!」
  眾人自知嚴重性,誓言死守不說。
  倒讓唐小山安慰不少。
  時不宜拖,唐小山立即引人入內,並恢復秘門,然後潛往暗處去了。
  不死老妖做夢都未想及唐小山等人如此輕而易舉已脫逃。
  待他知道消息,已是近傍晚,另有守衛換班之際。
  忽見血淋淋景象,守衛立即回報。
  不死老妖和迷魂婆婆立即趕來,瞧見此景,不死老妖差點兒吐血。
  他咆哮直吼:「怎可能,他明明三陰之毒己發作,且吐血,還刺自己一劍,難道這全是偽裝的麼?天殺的傢伙!」一掌打得鐵柵門鏘鏘直響。
  迷魂婆婆道:「亦可能是寒月女武功恢復,突困而出。」
  不死老妖喝道:「本仙手法一向萬無一失,根本不可能有此事發生。」
  迷魂婆婆道:「若真如此,唐小山更不可能逃了。」
  不死老妖一楞,隨又瘋狂大怒,吼道:「有鬼,有鬼,一定有鬼,一定另有秘道,他們豈能來無影去無蹤?給我搜,找不出來,不要回來見我,下令下去,封鎖周圍五十里,見有可疑之人,立即逮捕,我不相信有人能從我手掌心逃走。」
  迷魂婆婆一邊安慰他別動怒,一切得計劃應對,一邊則前去傳令,免得錯失先機。
  不死老妖則不斷擊打鐵柵門以洩恨。
  「我早該先殺了他了。」
  咬牙切齒中,躥奔而去。
  唐小山領著大批娘子軍已從秘道逃出二十里許。
  然而大孤山方圓百里,幾乎全是天神幫地盤,早就布有重兵。
  眾人逃至翻陽湖渡口之際,終於被攔住。
  那人正是天神幫兩湖分舵主徐風開,年約四旬,身材適中,留有短髯,兩眼炯炯帶神,他領著手下二十名精英,乃從船上掠下,將人封鎖。
  見及寒月女,他仍拱手拜禮:「屬下兩湖分舵主徐風開見過夫人以及小公主。」
  寒月女道:「認得我還好,你是來幫忙,還是來攔截?」
  徐風開道:「總壇傳下天神令,欲將夫人請回……」
  寒月女冷聲道:「你是忠於天神幫,還是不死老妖怪?」
  徐風開道:「屬下一直受天神幫栽培,當然忠於本門了。」
  寒月女道:「那可好,告訴你,天神幫已被妖人佔據,幫主被擒,所以從今以後,不必聽令總壇,直接聽令我即可!」
  徐風開一愣:「真有此事?」
  寒月女道:「不然我為何領著女兒及四大金釵逃難?」
  徐風開道:「夫人能證明嗎?」
  寒月女冷道:「這種事怎能證明,全憑良心和智慧。」
  徐風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唐小山呵呵笑道:「我立刻可以證明。」
  他突然撲前,右掌一探神龍探爪絕招已現,徐風開頓覺無數爪影罩來,那簡直天昏地暗躲閃不及而想抽退之際,唰的一聲,髮帶已被抓去,頭髮散落滿肩。
  唐小山呵呵笑起:「這就是證明,勝者為王,也就是說,我們要收拾你,易如反掌,但自相殘殺並不好,你且替我們保密一陣便可。順便借船一用,渡我等上那頭如何?」說完,交回髮帶。
  徐風開怔詫瞧及唐小山,自己竟然一招便落敗,對方要收拾自己的確容易多多。他輕輕一歎,拱手道:「不管如何,屬下已敗,無能抵擋,夫人、諸位請上船,待屬下送你們過岸便是。」
  他直覺唐小山等人並非兇惡之徒,便信了他們所言。
  寒月女欣笑:「你果然明智,大家上船便是。」
  一聲令下,七八人影掠影而去。
  徐風開亦叫手下登船,然後駛離岸邊。
  唐小山隨又說道:「日後如若碰上有女的找我們,請告知咱們已過岸如何?」
  徐風開頷首:「我留意便是。」
  他趁機詢問一些有關總壇之事,在聽及妖人以妖術控制整個總壇,不禁憤憤不平。
  寒月女則要他多忍忍,一切自有人對付。
  鄱陽湖,湖面甚寬,長者數十里,窄者亦有數里。
  唐小山等人急於登岸,便叫徐風開直行較近處,兩刻鐘後,果然抵近對岸。
  唐小山忽見遠處一座高峰,似乎和大孤山遙遙相對。
  當下呵呵笑起:「便是那裡了。」
  眾人不明他用意何在,見他笑的開心,便跟著笑了。
  船隻靠岸之後,眾人紛紛告別徐風開,掠行而去。
  徐風開則發楞許久,喃喃想著,現今形勢為何?
  然卻越想越迷惑,乾脆不想,待情勢較明朗再說。
  他特地交待要心腹守口如瓶,不得洩消息,始驅舟離去。
  唐小山則——路掠往高峰,及至近處,始知此峰名為九星山,乃延於廬山山勢之西南脈。
  此峰既名九星,原是山峰頂處,禿出九塊青白巨石,遠遠瞧去。有若天上寒星,因而得名。
  唐小山無暇欣賞景色,帶人進入山區,轉轉尋尋之間,終於找到最高峰之一處奇異小山峰,他始滿意直笑。
  眾人瞧及此山,有若饅頭豎直,峰上則見及不少裂洞。似乎裡頭秘通該不少。
  唐小山呵呵笑道:「咱們就佈一個九星饅頭陣吧!」
  眾人不明此陣是何名堂,然而瞧及唐小山笑得如此自信,他們也跟著笑起。
  仇靈鈴笑道:「好奇怪陣名,有效嗎?」
  唐小山神秘一笑:「當然有效,任什麼絕頂高手,照樣吃不完兜著走,不過你們可要做苦工了。」
  艷桃花媚笑道:「只要能跟你一起,做死也沒關係。」
  唐小山笑道:「話別說的太早,這可是粗活,鑿石穿洞,可累人啊!」
  艷桃花稍愣:「你甘心要我們這些絕世美女做這種粗活?」
  唐小山笑道:「是不甘心,可是,誰叫你沒把男人勾引到此來替你做牛做馬呢?」
  艷桃花一愣,白眼道:「好沒良心,要我勾引古上平這色狼,現在又要我出賣色相!」
  唐小山笑道:「我可不敢,只是你不想工作,且看看你這班姐妹肯饒你嗎?」
  「不!」小瑩、許純純、冷秋霜,就連仇靈鈴幾乎異口同聲說出「不」字。
  唐小山呵呵笑道:「聽見沒有,你自個兒看著辦吧!」
  眾姐妹又異口同聲說:「不,我們不甘心你帶我們來此做苦工,該揍!」
  一大群女子突然撲來,唐小山怔詫:「怎麼回事?你們該找她!」
  「就是找你算帳!」小瑩喝道,眾女子追殺的更凶,唐小山哎呀被揍著,驚惶拔腿即奔。
  苗多財似也受波及,見勢不妙,逃命去了。
  其實眾姑娘亦非真心追殺,只是唐小山正巧入轂她們常玩之遊戲之一,只要能說不字,她們乃故意否定對方意思,然後再捉弄一番。
  唐小山果然著了道兒,被追得莫名其妙,哇哇慘叫。
  眾女子越追越樂,玩的似乎盡興盡力。
  唐小山只好求救寒月女:「救命啊!非禮啊!」
  寒月女實在不忍,說道:「非禮夠了便住手,別忘了咱們仍身在險境,還得借助唐少俠呢!」
  眾女這才罷手,放人生路。
  小瑩笑道:「就是因為老是看他表現,到時又得聽他行事,想來就癟,乾脆先收拾他一頓,待會兒工作起來,心理才不會不平衡。」
  艷桃花笑道:「對對對,我正是此意,方才在牢中,他老是要我犧牲色相,我是做了,卻忍不住慾火焚身,只好非禮他啦!」
  仇靈鈴道:「這叫非禮麼?」搞不清楚,照她想法,得把對方剝光衣服才行。
  艷桃花笑道:「這是先前節奏,隨時還有下一步。」
  唐小山苦笑不已:「請你的下一步,保留在工作以後再進行如何?」
  艷桃花猛點頭:「行行行,只要有機會便行,可以開工了吧?早日收工,我好早日完成心願。」
  唐小山苦笑:「這就開了。」
  搖搖頭,他開始觀察地形。
  眾女子則吱吱喳喳,不斷對他品頭論足,以及聊及在牢中大跳美腿舞之事,回憶總覺好玩,笑聲不斷。
  苗多財看在眼裡,慶幸在心。
  他想,如若被這麼一大群刁鑽女人包圍,那將是件十分痛苦之事。
  不敢吭聲,溜向一邊,有樣沒樣地幫著唐小山觀察地形。
  此地形除了那座凸出饅頭峰外,四處則若平地,延伸三十丈之後,則是亂石堆,再過去則延伸為樹林。
  唐小山直覺外頭較易佈陣,唯有饅頭峰這主陣,得好好經營才是。
  於是他掠攀此峰,繞行一陣,得知此峰方圓大約四五里,轉一圈只需半刻鐘,時間上甚是理想。
  最重要是此山秘洞不少,正是利用好地方。
  他鑽入秘洞,探瞧一陣,直覺此峰遠古年代似乎住著某種長龍巨蛇之類神物,秘洞亦呈婉蜓巨蛇狀,東穿一條,西鑽一邊,有的升及峰頂,有的則深入地底,宛若老山籐,糾結卻不混亂。
  他繞鑽一陣,大約探出,秘洞下盤有十餘出口,上盤峰頂處則有三道秘口,大小不一。
  他甚是滿意點頭,隨後鑽出外頭,笑道:「工作開始啦!咱們把裡頭秘洞一開,也就是能讓它一條腸子通到底之意!」
  苗多財不解:「如此一來,有人闖入,豈非毫無避退之區?」
  唐小山神秘一笑:「我自有妙用,到時再告訴你們。」
  眾人帶著興趣,便跟他走入秘洞。
  唐小山開始分配工作,艷桃花、小瑩負責把不必要之秘洞給封住。
  冷秋霜、許純純則分配修切秘道較窄處,讓它盡量寬於人身,且呈圓型。
  仇靈鈴和寒月女則雙雙負責穿鑿一些巨大圓型石球。母女倆鑿得莫名想笑,倒像個石匠在生巨蛋似的,然兩人自知有名堂。全力以赴。
  唐小山則領著苗多財直掠峰頂,不斷將秘道口給修圓,且再整理出凹寬地區,讓它能躲入抑或放置東西。
  穿鑿硬巖甚是辛苦,縱使眾人武功不弱,但折騰下來,亦是汗流挾背,臉面生灰。
  他們甚至連夜趕工了。
  不該用之秘道填妥後,艷桃花、小瑩便幫忙修切秘道,此一工作又完成,則全部鑿那巨型圓蛋去了。
  直到次日近傍晚,一切工作已完成。
  唐小山望著十餘顆巨如大桌般石塊,呵呵笑道:「你們倒會生啊?驚天動地。」
  仇靈鈴笑道:「蛋是生出來了,將如何用它?」
  唐小山笑道:「從上往下砸,威力自來。」
  寒月女皺眉:「你要把石頭扛上山,然後從秘道中滾下來?」
  唐小山呵呵笑道:「猜對了,有若竹管輾蛇,百發百中。」
  眾人已有所瞭解,然卻生疑惑。
  小瑩道:「不死老妖會笨得自動進入內洞讓石蛋輾?」
  唐小山笑道:「那可不一定,他甚自大,有何地方不敢去?」
  艷桃花道:「可是靠這石塊,就有足夠威力輾死他?」
  唐小山道:「能不能輾死,我不清楚,但依我估計,這千斤巨石從山頂滾下來,大概和萬斤炸藥差不多,能抵擋的人並不多。」
  艷桃花笑道:「真有這般威力!」
  唐小山笑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仇靈鈴道:「好啊,不試不過癮,咱們合力把巨蛋扛上去便是。」
  於是她和母親合作,己將巨石扶起,唐小山立即撐上去,以三人功力,撐這千斤重石綽綽有餘,但要登高峰,仍得有巧勁才行。
  四大金釵乾脆守在後面以防萬一。
  苗多財則跳往前頭,探著山路何處較穩,以免踩及松土動石,惹出麻煩。
  眾人合力之下,不到半刻鐘,一顆千斤重石終被扛往數千丈高峰上。
  他們喘口氣,呵呵直笑,存心想著結果。
  唐小山笑道:「這是第一峰口,這一落下,不知會從哪個洞口撞出來,大家且試目以待。」
  說完,手指往巨蛋石輕輕晃去,每推一次,巨石即擺晃一次,且越晃越急。
  忽地吃足勁道,巨石落於秘洞之中,先是咚咚慢性滾動聲,猝若戰鼓開打聲,咚咚咚咚……越來越快,聲音越急越深越沉越悶,有若雌伏雷龍咆哮,震得整座山峰抖顫不已。
  剎那間猝見一道流星似電光從西方洞口射出,速度之快,簡直讓人眼花繚亂,正待捕捉之際,流星已撞向附近小山壁,轟然暴響,炸得地動峰搖碎石噴高數百丈,轟聲更如暴雷開打,震耳欲聾,聲傳百里開外。
  眾人怔詫當場,各自瞧瞧望望,實不敢想,這巨石要是撞在人身,不知是何滋味?
  唐小山滿意一笑:「我確定它威力足有萬斤炸藥之強,如若人身在背後仍有巖壁攔架時被擊,一定變成肉餅,當然,若是空身被撞,不死也得重傷吧!」
  眾人完全相信他說法。
  仇靈鈴哇哇叫道:「好厲害的巨蛋炮啊!任不死老妖如何了得,恐難挨一下吧?」
  寒月女道:「那也得他進入內洞才行!」
  小瑩道:「而且巨石準確滾向那秘洞,否則鑽到其他秘洞,照樣砸人不著。」
  唐小山笑道:「引人由我來,至於秘道則得靠大家合作,此秘道上頭有三個入口,下邊則有十餘出口,故而中間有交錯地方,到時將有人藏在裡頭,搬動一些石塊,將秘道堵住,如此一來,自可引那巨石滾之秘道。」
  艷桃花道:「可是巨石威力如此之強,如何能引?」
  唐小山道:「不管流水多強,只要把管子弄彎,它照樣聽話,所以你根本不必擔心。」
  艷桃花似懂非懂,唐小山卻不願解釋,免得越描越黑。
  他道:「咱們把所有石頭扛上去吧!」
  於是眾人又掠回地面,將巨石扛於預定之三個秘道頂口處。
  天色已黑,勞頓兩日,暫時可休息。
  於是眾人各自尋找山泉盥洗。
  唐小山和苗多財則去獵來山豬,生火烤熟,供大家晚餐。
  正進食中,忽聞時近山林傳來喊聲:「夫人可在此?屬下徐風開求見。」
  此語一出,引得眾人心神一緊。
  寒月女立即回話:「我在此,發生何事?」
  只見得徐風開汗流陝背行來,見人即拜禮:「天神總壇果然被妖人盤據,那老妖得知天神幫上下暗自放水,以至於讓夫人逃走,便把幫主及少幫主綁於無極寶塔之上,擺明一天一刀,要逼夫人回去救人,而加以逮捕!」
  寒月女臉色不禁抽變,縱使她和仇天雕並無多少感情,但畢竟有夫妻之實,聞及他將被殺,豈能袖手不管?
  仇靈鈴更急,道:「娘,一定要把爹救回,他一直對我不錯啊!」
  仇天雕對女兒簡直沒話說。
  寒月女道:「徐舵主你先回去,我自會打理一切。」說完,丟過一塊燒肉。
  徐風開拱手拜禮道別,接及燒肉,謝聲再拜,立即轉身離去。
  現場一片沉靜,只聞炭火辟辟啪啪之聲。
  寒月女、四大金釵你望我,我望你,忽然全部往唐小山望去。
  唐小山皺眉:「我跟仇天雕還有一大筆悵要算哩!」
  艷桃花道:「以前的悵,偷那張金龍椅可抵,現在的幫主也是受害人,值得同情。」
  仇靈鈴道:「我爹只是著迷武功,才被妖人所乘,他本質並不壞,你也受過他一言九鼎好處。」
  唐小山自知當時仇天雕的確以一言九鼎護過自己。
  他乾笑:「你爹還好,至於那仇冠群簡直壞死,救他出來,禍害無窮,連他也一起救嗎?」
  眾人一愣,她們對仇冠群簡直厭惡,可是他畢竟是仇天雕兒子,該如何是好?
  刑小瑩道:「我看先救老幫主,有機會再救仇冠群,若無機會便由他去了,畢竟他也該有報應。」
  眾女聞言,全部同意。
  唐小山道:「此次非同小可,不死老妖分明擺著陷阱,在等我們往裡頭跳,誰去,誰準倒霉,得從長計議才行。」
  寒月女輕歎:「除了硬闖,還有他法嗎?」
  唐小山道:「我正在想。」
  仇靈鈴急道:「硬闖便硬闖,越想越糟,爹一定十分危急了。」
  唐小山歎道:「那就邊走邊想吧!」
  於是眾人滅了火堆,並把烤肉分了,便自往山下行去。
  及近湖邊,徐風開已到船等候,見人即迎上來,眾人紛紛上船,載往大孤山方向,二次再探天神總壇。
  不到三更天。
  眾人已再次潛往天神幫總壇。
  穿過秘道之後,眾人已抵造化樓暗處,遠遠望於湖中那無極寶塔,果然見及最高樓層外邊石柱上左右各綁著一人,正是仇天雕和仇冠群。
  不死老妖則親自坐鎮塔頂,宛若神仙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所有樓層並未見著任何守衛,大概躲在塔內吧?
  仇靈鈴道:「只老妖一人,搶去追殺便成了。」
  寒月女道:「若真如此簡單,老妖豈是老妖,其中必有詐。」
  艷桃花轉間唐小山道:「你看出來了嗎?」
  唐小山苦笑:「我只看出,誰踏上那寶塔,誰就得回老家。」
  小瑩怔道:「這麼厲害,他耍了什麼招?」
  唐小山道:「毒招,他在寶塔下毒,別忘了,他本是毒醫,用毒功夫特別厲害。」
  眾人驚心動魄,卻怎麼瞧都瞧不出破綻。
  苗多財問道:「你如何看出?」
  唐小山道:「看寶塔根本沒用,要看湖面,風勢往東南方吹,只要一起風,湖面多多少少有魚翻白肚,風不吹,便沒事,這表明有毒粉之類東西隨風落下,所以我斷定此塔充滿毒藥。」
  眾人不禁焦切。
  仇靈鈴道:「怎麼辦?若有毒,連拚命機會都沒了。」
  唐小山哺喃說道:「待我想想,若真的無法可想,只有現身引人了。」
  眾人開始絞盡腦汁,尋找最佳方法。
  此時不死老妖忽而哈哈狂笑,嚇得眾人趴地不敢亂動。
  不死老妖突地說道:「子時已過,超過一天期限,你們準備挨一刀吧!我看你倆人緣並不好,竟然連個聲援喊活著都沒有,不覺該自殺謝罪嗎?」
  仇天雕冷斥:「在下待你不薄,你卻恩將優報,你沒資格跟我說話。要殺要剮,悉聽遵便!」
  不死老妖哈哈狂笑:「你還不是貪我仙術,咎由自取,能怪得了誰?」
  仇天雕冷哼,不願再開口。
  仇冠群則乞憐不已:「師父您放了徒兒吧!徒兒早歸您門下,何況我跟唐小山等人有仇,他們根本不會為我犧牲。說不定還因我而放棄救仇天雕,您行行好,徒兒將肝腦塗地以回報。」
  為求生存,他早就投入老妖門下,自以徒兒相稱。
  不死老妖聞聲哈哈大笑,他最是喜歡捉弄人性,便道:「你當真忠心於我?」「徒兒萬死無悔!」
  「那就自殺吧!」
  「呃……」「怎麼,不敢死?」
  「不是,徒兒被綁著,怎能自殺?」仇冠群為找到理由而慶幸。
  「你可以嚼舌!」
  「嚼舌未必會死,徒兒想,您若想試徒兒忠心與否,不一定要以死相逼,畢竟徒兒死了,哪還有機會替您做事?師父您以為如何?」
  「對極了,我還缺不少人手啊!」
  「多謝師父栽培!」
  不死老妖哈哈再笑,忽然煞住聲音。道:「既然是我徒,便殺了你爹!」話方說完,但覺此主意甚佳,又自狂謔大笑著,一個飛身落回塔中,謔眼直瞧這對父子。
  仇冠群如被鞭抽,臉色頓變,弒父之罪,何等嚴重啊!
  仇天雕怒瞪不死老妖一眼:「你不得好死!」
  閉上眼睛不聞不問。
  不死老妖笑得更謔:「聽到沒有?他敢侮辱你師父,難道你充耳不聞?」
  仇冠群臉面一陣白一陣青,終於橫下心,斥道:「仇天雕,你怎可辱我師父?還不道歉?」
  暗處唐小山等人聞言,幾乎血噴脈張,這毫無良心人性小子,竟然敢說出這番話?他然道當真敢弒父?
  仇天雕張目再瞪仇冠群一眼,怒斥道:「你是人嗎?我沒你這兒子。」
  仇冠群心頭掙扎萬千,嗔道:「明明是你不對,為何不道歉,道歉不就一切事情皆沒了?」
  不死老妖哈哈訕笑:「哪有這麼便宜,他不但叛幫,還跟我作對,不殺他,怎能向眾人交代,你該大義滅親,替天行道!」
  說完一指點來,繩索斷裂,他得以自由。
  不死老妖再遞匕首,冷笑道:「把他當叛徒,殺了他,那樣才是我的好徒弟。」仇冠群全身發顫,他卻極力壓抑,縱使他十惡不赦,但親手殺死父親,何其困難啊!
  然而此時不殺他,豈非要賠上自己性命?
  在生死、親情、道義掙扎之下,他簡直快瘋狂了。
  不死老妖再逼迫:「殺啊!不死便是你亡,別忘了他平常如何對你?像狗一樣地呼來喚去,還袒護野種,哪曾把你放在眼裡?像這種人還能算父親嗎?你應該把他當成囚犯,你是在替天行道,一切有何好怕?」
  仇冠群終於想及父親袒護仇靈鈴及寒月女一事,他的確委屈不少,如今難得有翻身機會,他怎能放棄?
  而且這還是你死我亡之關鍵啊!
  他心下一橫,找了理由:父親老了,該活夠了,現在回老家亦無遺憾之處,何況他該成全自己!
  每個父親都該為兒子犧牲,他為何不表示一下?難道我命比他不值錢?何況他是叛徒,不除他又怎能向師父交代?
  仇冠群當真卯起心,直往仇天雕行去。
  他念著:「爹,你活夠了,孩兒卻只有二十歲,你該成全孩兒,這一刀不會疼,你會走得順順利利……」
  仇天雕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親生兒子竟然說出這種話?
  他怒目直瞪,兒子目光竟是如此堅決、殘酷,他搖頭一歎,暗道算了算了,閉上眼睛懶得再想眼前這惡徒竟是自己兒子啊!
  不死老妖見狀更是興奮:「賞他一刀,不必考慮,省得越想越手軟,要做大事,不能憂柔寡斷,現實就是如此,不是你死便是他亡,還有什麼好掙扎?」
  仇冠群抽顫直念那句「不是我死便是他亡」。突然心下一橫:「爹,原諒孩兒!」當真剌出利刀,直落仇天雕胸口。
  此刀一剌,暗處唐小山等人簡直怒火攻心,尤其寒月女,就要罵聲畜牲,掠衝即出。
  忽見不死老妖哈哈大笑,一手截住仇冠群匕首。
  唐小山亦趕忙拉住寒月女,情況已轉變,眾人煞靜當場。
  仇冠群一刀已傷及父親胸口,且見血痕,哪知被阻止,他甚感意外:「師父您這是……」
  竟然只想及事情受阻,卻未想及替老爹刀下留命而感到慶幸。
  不死老妖哈哈謔笑:「他是該死,不過我倒忘了,他本就是餌,他若死了,如何誘引唐小山等人上門,所以殺他一刀便可,你心意,我已明白,日後必定重用!」
  仇冠群聞言,霎時大喜,連連拜禮:「多謝師父提拔!」
  不死老妖哈哈狂笑:「此後每天一刀便由你執行。記住,他永遠是人犯,好好守住他!」哈哈狂笑中,又翻回塔頂。
  仇冠群如釋重負,轉向父親,感傷道:「爹你要原諒孩兒,孩兒只是被逼,做個樣子而已,孩兒怎可能成為弒父兇手,那是會天打雷劈啊!」
  方纔所有行徑,他都已忘記。
  而相信自己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仇天雕暗暗輕歎,兒子行徑,他再清楚不過。
  若逼急了,他便是那種不顧一切來保護自己之人,而且,他還會找到任何理由來掩飾自己罪行,乃萬不得已,而不去負責之人。
  他甚悲哀,怎會生出如此一個江湖敗類?
  他更後悔,一生只為追求武學造詣而忽略教育兒子,而且還引狼入室,如今落得如此局面?
  有時,他甚想自殺了事,可是他曾發誓不准自殺,在一言九鼎之下,竟然活得如此辛苦啊!
  仇冠群摸著匕首,不斷估計父親身肉,該如何一刀一刀慢慢刺去。以拖延時間,只要拖到唐小山等人現身,父親性命將可保矣!
  情勢稍見緩和。
  唐小山等人正待計劃如何救人之際,忽又聞及東區傳來吆喝聲,現場霎時引起騷動。
  仇冠群眼睛一亮:「哈哈,該死的來了!」
  不死老妖人立而起,目光直往亂區瞧去。
  唐小山怔愕不已,來者到底是誰?聽聲音還是個女的。
  來者竟是兩女,武功甚是高強,猝然突破防線,直撲過來。
  一名黑衣女子大喝:「唐小山給我滾出來,想甩掉我,沒那麼容易!」
  聽此聲音,唐小山登時怔楞:「會是安玉人主僕?」
  算算時間,兩入亦該到來,沒想到卻在節骨眼兒裡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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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10:35:19 |只看該作者
第29章 攝心魔功
  來者果然是醜女安玉人及安香兒,兩人好不容易找到天神幫。為尋唐小山蹤影,便一路衝殺過來,哪將天神幫放在眼裡?
  唐小山轉瞧苗多財,苦笑道:「麻煩來了,你們準備救人吧!」
  苗多財安慰道:「好好應付,她的同情心頂重的。」
  寒月女怔道:「你們認得那兩女?」
  艷桃花笑道:「一個是他未婚妻,頂兇的。」
  仇靈鈴乍聞,怔愕道:「你有未婚妻了?」
  失望卻帶著好玩。
  刑小瑩、許純純、冷秋霜亦帶著同樣心情,瞧瞧黑衣女子,瞧瞧唐小山,希望得到正確答案。
  唐小山苦笑道:「情勢所逼,萬不得己,不必想太多,一有狀況,立即救人。」
  他注意情勢變化,希望能全身而退。
  眾人聞聲,不敢再胡思亂想,凝目注視那女子以及仇天雕之間。
  安玉人和安香兒一路殺來,兩人不斷喝叫唐小山,卻毫無目標追掠著。
  矮瘦雙僧本是雌伏於仙洞附近,忽見兩女凶悍,守衛根本抵擋不住,便自冷喝,疾撲過去,攔住兩女。
  矮僧喝道:「何方妖女敢闖仙洞,不怕死麼?」
  安玉人冷斥:「滾開!叫唐小山出來,否則拆盡一切!」
  瘦僧淡笑:「原是唐小山同夥?還是敵人?」
  安玉人斥道:「憑什麼告訴你?」
  利劍搶出,奇猛無比刺來。
  瘦僧本是托大,回擋月牙鏟,心想必定讓她利劍脫手飛出。
  豈知一鏟蕩去,對方劍勢如靈蛇翻轉,竟然反截他腕脈,迫得瘦僧嗔叫,趕忙震功抽退,叭然一響,袖口被切一角。
  他氣得哇哇大叫,自知來者非庸手,頓時功力盡展,月牙鏟霸勁直砍。
  縱使安玉人武功了得,然在大漠第一凶僧糾砸之下,亦討不到啥好處,得拼全勁抵擋著。
  她不斷嗔罵老禿驢多管閒事,利劍走險,盡往對方要害攻去。
  安香兒亦絕招盡出,撲斗於矮僧之間。
  四人霎時纏鬥難解,只見得刀光劍影飛來掠去。
  照此下去,恐怕上百招難分勝負。
  那好事者,迷魂婆婆已掠近,見及來人冷笑道:「老身助你們一臂之力!」
  她登時拿出攝魂鈴晃搖開來,口中唸唸有詞。
  雖然這攝魂鈴是假,但經她多日反覆練習,功力亦漸漸增強,這一晃搖,魔音攝來,安玉人、安香兒頓覺頭暈目眩,招勢一弱,登時被雙僧迫得節節敗退。
  唐小山見狀暗自叫苦,轉向眾人道:「我去助陣,順便把老妖引開,你們立即救人便逃,記住,寶塔不能站,可用刑小瑩長鞭卷人。」
  說完,他繞潛造化樓之後,立即從一處桂花叢中躥出。
  呵呵笑道:「不是有人找我麼?迷魂婆婆,好久不見了!」身著幽靈飄去。
  他一現身,眾人皆呼。
  安玉人直叫:「你可現身,再逃啊!」
  唐小山笑道:「哪逃得了你手掌心?」
  迷魂婆婆欣喜大喝:「唐小山已現身,快圍住他!」
  攝魂鈴搖得更響。
  唐小山訕笑道:「冰棒賣到現在還不累麼?賞你一顆糖吃!」
  許久未用之霹靂彈突然射來,迷魂婆婆一時會意不了,正想冷諷,豈知霹靂彈砸落地面,轟然暴響,炸得她哎呀撞退七八丈,攝魂鈴滾得叮噹響。
  矮、瘦雙僧受此心理威脅太大,招勢一亂,登時被安玉人、安香兒刺傷肩背,疼得節節敗退。
  不死老妖見狀,哈哈狂笑:「來得好,你果真是天下第一狂少年,待我親自會你幾招!」
  說完凌空掠渡湖面,直若流星,射往東峰,再一掠身,即欲撲至戰區。
  唐小山尖喝:「快救人啊!」霹靂彈向不死老妖炸去。
  那躲在暗處的寒月女等人見狀,霎時衝出,直往無極寶塔撲去。
  那仇冠群見人到來,登時大叫:「師父不好,有埋伏!」竟然忘記眾人乃救他父親,匕首一揮便喝:「不准上來,否則殺無敕!」
  苗多財最看不慣,嗔喝道:「你去死吧!大敗類!」
  伸手打出石塊兒,仇冠群武功被制,形同廢人,忽見石塊兒砸來,竟然躲之不掉,被砸昏當場。
  這頭果然全無伏兵,眾人想起有毒,更是小心翼翼救人。
  不死老妖當然知曉發生何事,但他志在唐小山。
  既然主角已現,其他都已不重要。
  他哈哈狂笑:「有了你,足擋千萬軍,值得值得!」一掌劈向霹靂彈,凌空即已引爆開來。
  唐小山算準他有此招,猝又喝叫:「再吃我三顆試試!」
  雙手一翻,三顆黑丸已從四面八方飛躥而至,暗器手法叫人激賞。
  不死老妖自侍武功通玄,凌空掠翻如敏鷹,一有機會,伸手便彈黑丸,豈知黑丸暴開,竟然射出無數牛毛細針,奇猛無比螫來。
  不死老妖怔詫,欲躲無路,立即猛運真勁,胡動發飛,衣衫暴腫如球,始將強針盪開。
  他本以為沒事,豈知另兩枚黑丸突然左右斜衝而至,直中衣衫,叭然即炸,轟地一響。任他功力通玄,護體神功強勁,被此一炸,亦自兩脅衣衫穿洞,腰胸悶疼不已。
  唐小山見有機可乘,猝又欺攻過來,再賞兩顆,炸得不死老妖哇哇大叫,連連跳退。
  他咆哮一聲,吼出攝心魔功,唐小山心神為之一蕩,趕忙運起清心訣以抵
  那安玉人、安香兒卻擋之不了,腦門一眩,攻勢受挫,矮瘦兩僧急起直追,畏然一杵打中安香兒肩頭,疼得她悶哼、抽退。
  安玉人急忙護去,卻顯狼狽。
  唐小山回頭乍瞧,哪顧得再戰老妖,趕忙搶追矮、瘦雙僧,一顆霹震彈炸得雙僧臉胸全是黑焦點,哪還敢硬戰,躲開十餘丈遠。
  唐小山得以穿過兩僧,掠往兩女,急道:「還不快走,趕來送死不成?」
  安玉人斥道:「寶劍未得手,豈能退走!」
  唐小山歎笑:「一定要現在麼?」
  話未說完,不死老妖又自撲來,狂笑不斷:「原是想為寶劍而來!下輩子吧!醜女人!」他想搶安香兒。
  唐小山登時斜切過來,黑丸一揚,冷斥:「敢再嘗我霹靂彈?」作勢欲射。
  不死老妖頓有顧忌,趕忙掠退七八丈,定於地面,哈哈笑聲又起:「你炸吧,本仙不信你取之不盡,用之不完,待你炸光,我再收拾你,到時別說本仙沒給你機會。」
  唐小山訕笑道:「我口袋、腰際至少一百顆,你想試試?只要我往你身上撲,保證兩人血肉化成一團,任你是何神仙,照樣難逃一劫!」
  不死老妖吃足霹靂彈之虧,聞言自是忌諱良多,他卻故作不在乎,冷笑道:「恐怕你毫無機會撲近我身,便己腰斷兩截。」
  唐小山冷笑:「可以試試!」
  不死老妖哈哈又笑:「瞧你如此自信,本仙實在愛才,只要你投靠我門下,本仙保證你一統天下,並收你為繼承乾兒子,你以為如何?」
  唐小山道:「可以,不過,得先把龍吟寶劍交出來,作為見面禮。」
  不死老妖冷目瞪來:「別不吃敬酒吃罰酒,龍吟寶劍已是本門鎮山之寶,任誰也拿不走,你要求條件,未免太苛,換別的,我或可答應。」
  唐小山想想:「好吧,把所有人全放了,我再拜你為師不遲。」
  「所有人?」不死老妖瞧向安玉人,以及遠處寒月女等人,邪笑聲已起,似在盤算什麼。
  唐小山見及寒月女等人已把仇天雕身上繩索打斷,仇天雕則跳身入湖,如此一來可免眾人掠塔中毒之危。
  不死老妖冷笑:「你早算準我在寶塔抹有毒藥?」本想毒死人,現在看來已泡湯。
  唐小山笑道:「彫蟲小計,只能騙土包子。」
  說話間已漸漸往東邊天神殿移去,希望能遁入秘道以開溜。
  不死老妖似發現他用意,伸手一揮,十數殺手以及矮瘦雙僧皆擋往神殿前頭,以阻退路。
  唐小山笑道:「你們大概念念不忘那張龍椅吧?」
  猝然搶攻:「憑你們也想擋我去路?」
  他右手打出霹靂彈,左手劈出龍搗泰山絕學。
  但見霹靂彈炸得雙僧狼狽東躲西藏,那強力掌勁暴打而至,迫得十數殺手兩旁散開,唐小山見機不可失,招著安玉人:「快走啊!」
  安玉人卻斥道:「寶劍未得手,怎能走!」
  這一耽擱,不死老妖突然撲來。
  他不再對敵唐小山,而是雙掌各往安玉人、安香兒劈去,強勁掌勢迫處,兩女根本招架吃力,被打得暴退七八丈,跌個四腳朝天,哎哎痛叫,卻未吐血。
  不死老妖見狀,謔笑不已:「敢情功力了得,且看我三陰毒掌試試。」
  乍見他雙掌一翻,十指頓成紅黃藍三色,掌未到,一陣陰腥味道飄開,兩女仍托大欲戰。
  唐小山卻嚇得背脊發寒,急吼:「鬼混什麼?毒掌中人無救,還不快逃!」
  實恨兩女任性可惡,可是不救不成,趕忙撲來,最後一顆霹靂彈炸轟過去。
  不死老妖斜身一彈,倒飛觔斗,霹靂彈腳下爆炸,力道轟來,他借此再躥高三丈,其勢不變,仍撲安王人、安香兒兩女。
  唐小山豈肯讓他得逞,龍形九步一晃,追至他下方,猝又劈出神龍裂天,掌勁轟轟炸來,竟然打得不死老妖在空中亂彈。
  不死老妖怔詫,這小子內勁竟然變得如此深厚,而且恨本未見中毒跡象。
  他怔叫道:「你已解去三陰之毒?」
  唐小山冷斥:「爛毒功,少丟人現眼!」厲掌又劈。
  不死老妖登時惱羞成怒,沒想到自認為得意無比之毒,竟然會被解去,這簡直是莫大侮辱。
  他猛狂厲吼,怒掌狠劈連連,霸勁擊處,終將唐小山打得節節敗退,窮於應付。
  唐小山急叫安玉人、安香兒:「還不快走,等死不成?」
  安玉人方才差點兒被毒掌劈著,餘悸已起,冷斥道:「下次再取你老狗命!」喚著香兒便欲開溜。
  不死老妖哈哈謔狂大笑:「今晚誰也別想走脫!」
  話未說完,仙洞突然傳出轟聲,不死老妖怔詫猛回頭,只見仙洞洞口有若山崩,整個垮塌下來。
  他臉面頓變,厲叫不好,有人盜寶!瘋狂厲吼:「困住所有人,誰也不准走脫!」
  他猛劈唐小山,來不及再補掌,搶掠身形,直若流星奇快無比射往仙洞。
  他最擔心洞口一塌,有人在裡頭大搖大擺盜劍。
  唐小山雖被劈退十數丈,本該中毒掌,但他自服下毒龍內丹,已不再畏俱三陰之毒。
  故能平安彈起,胸口雖然血脈浮動,卻仍撲向安玉人,道:「不走,我就擒人!」
  安玉人、安香兒登時尖叫,深怕被抱,已自掠退,唐小山這才封攔追兵,以斷後路。
  矮、瘦雙僧雖聽得「不准走脫」四宇命令,但忌於唐小山身上可能另有霹靂彈,反正仙洞已大亂,兩人亦犯不著拚命,只是佯攻劈打,見人逃入神殿秘處,閃失不見,也懶得再追。
  只是大聲喝叫:「別逃!給我滾出來!」雙掌不停亂打,好讓外頭迷魂婆婆以為兩人特別認真迎戰。
  待迷魂婆婆奔往仙洞之際,雙僧亦停止劈打。
  兩兄弟不禁要想,跟著不死老妖是對是錯?
  每以為武功將能天下無敵,誰知卻連連慘敗?這根本和兩人原先理想相差甚遠。
  然而想及龍吟寶劍,兩人心神又來,縱使要走,也得帶它走吧?
  於是兩人抖起精神,復往仙洞掠去,只要一有機會,盜劍而去便是。
  至於寒月女等人,在切斷仇天雕身上繩索,他且跳落湖中,仇靈鈴立即將父親撈回,在四大金釵護守,以及許多護衛仍顧忌幫主、夫人而不敢抗敵之下,一行人甚快躲入造化樓,已找向秘道,準備逃之夭夭。
  然而苗多財卻逮著大好機會,立即潛入仙洞,隨即來個炸毀洞口,到時老妖等人要避入,恐怕也得花些時間。
  他甚快穿入秘道,直往深腹搜去。
  裡頭雖有守衛,然卻驚慌於洞口被封而無暇再守崗位。
  苗多財甚快摸往那冒煙水潭之秘洞,想及唐小山描述他受困位置,那雖然曾經置有假劍,但他認為,該處將是最佳地點,因為有鐵柵門守候,又是最內角,何況他曾以假劍掩飾,說不定真劍即在更下一層。
  他正想靠近探查,忽覺地面全無腳印。
  心下一驚,莫非又有劇毒把關?
  他猛吐口水落地,立即化成輕煙,已自又驚又喜。驚者,毒藥把守,自己難越雷池一步,喜者已找到地頭,假以時日,自能到手擒來,就只這一猶豫,背後已傳來不死老妖飛步聲。
  他自知留不得,便潛往秘處偷窺。
  不死老妖一身泥灰,該是擠過被封仙洞之結果。
  他無暇整理衣衫,趕忙追往秘洞,四瞧無人,遂又探往埋劍秘處,伸手往最底石縫掀起足足千斤重石,再摸出寶劍,輕抽些許,鏘鳴頓響,且見青光。
  他始噓氣:「還好未被偷,方纔那分明是唐小山欲詐逃之計!」將寶劍藏回原處,趕忙退出毒區。
  此時迷魂婆婆已追進來,急問:「可有動靜?」
  不死老妖冷道:「又中調虎離山之計,根本無人闖入!」
  迷魂婆婆道:「此人的確可惡,不除之,實是不得安寧。」
  不死老妖冷笑:「他活不過一個月,我若非看上他武功、才智,否則早就殺了他!沒想到他連三陰之毒都能解,已成心腹大患,寧可除去也不能留!」
  迷魂婆婆輕歎:「仙人早聽我勸,也不會落得如此局面,為今之計,得把所有秘道毀掉,我已想過,他們得以三番兩次闖迸闖出,原是此秘道乃唐小山之父唐大祥所築,唐小山豈有不知之理。雖然封了秘道有所不便,但卻能保住核心不被滲透!」
  不死老妖頓首:「本仙早有此意,此事立刻去辦!」
  他當真一掌擊向冒煙平台,打得秘道碎粉,再也不能演那霧化現身花招,躲在秘道的苗多財見狀大驚,看來不開溜,真的會被固死當場,於是放棄窺探,急忙闖入秘道深處,快速逃命去了。
  他穿行數百丈,繞道再繞道,好不容易始潛往東方出口,外頭蕨草叢叢,一無動靜。
  他這才小心翼翼潛出。
  豈知一道冷聲喝來:「哪裡逃?」
  樹上撲下一條人影,奇速無比壓倒苗多財,他正待尖叫,嘴巴卻被封住,支吾中,卻己認出竟是唐小山。
  他又支支吾吾鬆軟下來。
  唐小山這才放開他嘴巴,呵呵笑道:「你炸得好伎倆,終於擺平不死老妖,如何?找到寶劍了?」
  苗多財乾笑:「你又怎知我去找寶劍?」
  唐小山道:「少了一頭牛,你又特別喜歡發財,怎會放棄發財時機?成績如何?」
  苗多財乾笑:「任何事都瞞不了你,我找到龍吟寶劍了!」
  唐小山眼睛一亮:「當真?既然找到,為何不取回?」
  苗多財道:「四面皆毒,根本取不著。」
  唐小山道:「在哪兒?」
  苗多財道:「你上次取假劍地方。」
  唐小山一愣:「當真在那裡?他暗渡陳倉,先用假的釣我,再放真品?」
  苗多財道:「不是,真品在更下一層。」
  唐小山恍然:「我該想到此點。」
  伸手一招:「走,趁現在大亂,回去取劍!」
  苗多財苦笑:「可能沒那麼容易了!」
  「為啥?老妖親自看守了!」
  「不,他們已自毀秘道。」
  「自毀秘道?」
  「不錯,如此才能斷我們後路,保住心臟地區安全。」
  「連我爹暗留的亦毀去?」
  「那倒未必!」苗多財道:「因為他們並未發現,不過你爹所留秘道,大都架構於原先秘道之中,若原秘道被毀,第二秘道亦將受阻重重。」
  唐小山輕歎:「果真好事多磨,如此一來,再盜寶劍,恐得大費周章了!」
  苗多財道:「至少已知位置,只要咱們詳加計劃,仍有得手可能!」
  唐小山苦笑:「經此兩次對抗,不死老妖已是吃足苦頭。他之所以會落敗,原因乃因托大成份居多,另一點則是想收我入門,才不願下殺手。如今得知我三陰之毒已解,他自是忌諱良多,下次見面,必定殺招盡出,以他武功,咱們根本無法抵擋。」苗多財道:「用霹靂彈呵!效果的確不差。」
  唐小山苦笑:「此彈也有用完時,何況他若存心拚命,頂多挨忍幾顆,照樣可以殺死任何敵手,十分難纏啊!」
  苗多財道:「既然如此,就得從長計議了……」忽而想到什麼,弄笑道:「你未來妻子呢?把她甩了?」
  唐小山苦笑道:「哪有,她若不是挨了老妖一掌,血氣不穩,得找機會療傷,我的耳朵還被拉住呢!」
  苗多財笑道:「真是紅顏薄命啊!」
  唐小山瞄眼:「我可非紅顏,該叫黑顏薄命!」想及方才搏鬥,臉面大概黑一半。
  苗多財直道是極是極:「現在呢?避開兩個三八婆,抑或回去受苦?」
  苗多財苦笑:「回去啦!若不回去,三八婆准又會找上天神幫,到時還不是麻煩一大堆!」
  兩人一笑寶劍無著落,二笑惡妻纏身,帶著幾許無奈,退潛而去。
  掠過山林,奔過二十里許路程,復抵鄱陽湖畔。
  一大堆人已坐上徐風開所駛船隻。
  他們見及唐小山返回,噓出緊張,換來笑臉。
  唐小山苦笑,和苗多財並行掠上甲板,船隻駛離,暫時避開威脅。此時受傷者,全都盤坐療傷。
  唯有寒月女和仇靈鈴卻為仇天雕禁制無法解除而大傷腦筋。
  唐小山行了過去。
  仇天雕瞧及,感傷輕歎:「往昔種種,在此抱歉!」
  縱使有所恩怨,但他一向分明,今夜救命之恩,他沒齒難忘,又怎還計較龍椅被偷之仇?
  唐小山呵呵笑著,直表示他也該抱歉,除了盜龍椅,他還用過利針剌他臀部,光榮歷史使他回味無窮。
  至於苗多財則躲得遠遠,以免真面目被認出,徒增日後麻煩。
  仇靈鈴急道:「我爹穴道被制,唐大哥可有辦法解去?」
  唐小山笑道:「試試吧……」說完替仇天雕把穴捏脈,搜尋一陣,卻皺起眉頭:「亂七八糟,這是什麼手法?」
  仇天雕輕歎:「老妖可能用毒封穴,否則我豈有沖之不破之理?」
  他功力通玄,尋常方法根本抵擋不住,故作此想。
  唐小山恍然:「早說嘛!不怕累死你家人?」
  仇天雕乾聲道:「我也只是猜想,不敢確定……」
  唐小山道:「說不定中了三陰之毒……也不對,中此毒,武功自不必封啊!」已從懷中拿出玉瓶,那本是裝著毒龍內丹,只是上回倒給於雙兒服去,己成空瓶。
  然而唐小山嗅它一嗅,仍覺味道清涼,瓶底總留汁液,心想試試也好。
  於是走往船邊,裝人湖水,搖勻之後,便交予仇天雕,笑道:「試試,或許有效!」
  仇天雕且當活馬醫,便一飲而盡,交還玉瓶。
  那汁液入喉即化清涼,直往腹中鑽去,眾人合力催化它,果然漸漸出現效果,流往四肢百骸。
  此時仇天雕始覺有些穴道在清涼感覺包圍下,始傳來淡熱。他即說出穴道名稱,寒月女立即刺入銀針,並發勁打穴。
  叭叭幾響,果然穿破悶熱,化來一道清涼。
  仇天雕大喜:「摸對門路了,多謝!」
  唐小山笑道:「不必客氣,我很欣賞你一言九鼎,哪天興幫復國,財產可要分我一半?」
  仇天雕哈哈暢笑:「有何不可,請你來當幫主都行!」
  錢財對他來說,遠比武功吸引力低,他倒樂於施捨。
  唐小山直道當真?又自呵呵笑起:「我考慮看看!」
  苗多財卻不斷眨眼過來,暗示別放棄大好機會。
  仇天雕仍是笑聲不斷,表現一言九鼎氣度。
  唐小山亦笑聲相應,目光瞄及安玉人眼神異樣,他便故意裝出受傷模樣,呃地一聲,盤坐下來,哺喃說道:「挨了老妖七八掌,不治不行啦!」
  此語一出,眾女子眼睛突睜大,一臉緊張瞧來。
  唐小山發現吹牛過了火,便乾笑道:「我又化去五六掌,還算走運啦!調理一下該沒事!」
  眾人這才轉露笑容。
  艷桃花笑道:「你倒是吊胃口,我怎麼看你都不像受傷模樣,否則啊,我們都會哭死了!」
  有意無意瞄向安玉人,且見她喃喃直念倒地最好。
  安玉人總覺美女太多,威脅太大,然又能如何?
  只能暗叫風度風度,把不悅心靈壓下。
  唐小山能不理便不理,終也認真閉目養神。
  未久,船隻靠向對岸,眾人匆匆下船,便往九星山掠去。
  奔行十數里,九星山那座饅頭倒豎怪峰已至。
  唐小山呵呵自得介紹著此峰藏龍臥虎,將是收拾老妖的好地頭。
  仇天雕瞧不出名堂,但唐小山己說出,便頷首附和,且見它威力便是。
  至於安香兒則看不慣他得意神情,為反對而反對,說道:「搬那座山去砸人家還差不多!」
  唐小山道:「能的話,我便如此做了!兩位請隨意,我還得觀星望鬥,布下奇陣,以防敵人攻來,再見!」
  找著機會跳入林區,佈陣去了。
  眾人除了受傷者繼續療傷,其他人亦跟往唐小山,配合佈陣。
  安玉人聞及四大金釵和未婚夫說說笑笑,嫉意已生,且暗自直念著風度風度,故作優雅。滿不在乎狀。
  此後兩天。
  眾人便在邊療傷,邊佈陣中度過。
  直到第三天午時。
  仇天雕功力已經全部恢復,他遂向天長嘯,一洩多日悶氣。
  他招來眾人,見面即道:「今夜我將親自反攻,收復總壇。」
  眾人怔愣,直覺不死老妖無人能擋,除了把他引來,再收拾之外,要去對抗他,實是自找麻煩。
  仇天雕卻表示,他乃大幫之主,豈有窩在這裡當龜孫之理?何況武功和不死老妖在伯仲之間,只要小心應付,仍有勝算。
  他道:「再加上全幫弟子,以及你們助陣,威力更強,最重要是他仍未修得龍吟寶劍上的秘功,此時不除,將來更麻煩!」
  苗多財想及寶劍,立即舉雙手贊成:「我同意,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
  仇天雕瞧向他,投以欣賞眼神,苗多財這才發現風頭表現太快,有失原則,然都已喊出,只能乾笑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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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10:36:00 |只看該作者
  唐小山皺眉道:「不能等幾天嗎?還有一批生力軍未到……」
  如若冷嘯秋等人及時把唐家法寶扛來,他則信心十足,只是他們似乎延誤行程,怎麼到現在仍不見蹤影?
  仇天雕哈哈一笑:「你可以等,我卻不能等,因為天神幫上下一直在等我回去,何況我自信能收拾老妖,我看你們那生力軍便當第二波運用吧!」他行動意願甚堅。
  寒月女輕歎:「沒錯,天神幫若不整合,隨時會被老妖瓦解而取代!」見及丈夫改過自新,她已漸漸原諒他過去種種。
  安玉人亦道:「早戰早解決,寶劍要回來之後,大家落個清閒,我已討厭如此煩亂的江湖生活!」
  唐小山暗自苦笑:「你清閒,我可一輩子閒不了!」
  既然眾人幾乎贊成,他也就沒反對理由,頓首道:「好吧,不過提醒大家,他毒功厲害,寧可不沾,也不要強出頭,免得賠了性命!」
  仇天雕哈哈暢笑:「老夫受教,自會小心。」
  既已決定反攻,眾人開始討論如何進攻。
  由於秘道可能已毀,仇天雕更表示正面攻擊方不致讓天神幫弟子感到毫無氣勢,眾人只好同意。唐小山則不斷交代,若有狀況,請注意退路,這饅頭山才是決勝之地啊!眾人含笑回答,雖然支持,但能在天神總壇收拾老妖,豈非更過癮?
  仇天雕既然要明挑不死老妖,已不必夜間行動。
  稍做準備之下,已領著妻女,以及四大金釵先行。
  唐小山和安玉人、安香兒、苗多財盤算之後,亦跟追過去。
  未久,眾人再登徐風開船隻。
  徐風開得知幫主將反攻,於是吹起備戰號角,聲音傳出,霎時引來對岸一陣騷動,號角聲音開始雷動,不斷傳向更遠處。
  號角使人心緒沸騰,更產生男子漢大丈夫將征赴沙場,視死如歸之無上光榮感。
  唐小山第一次感受及帶領千軍萬馬出征之英雄氣概,心頭暗暗明白為何許多男人想爭權奪勢,原來這玩意使人著迷啊!
  然而虛榮中,他仍保持冷靜。
  在船隻靠向對岸時,他則借口找了理由,前往附近小鎮買些東西,希望能派上用場。
  眼看大軍已登往大孤山,他急起直追。
  大孤山上。
  天神幫徒眾早已聞及號角聲。
  有人竊喜,有人卻憂心,這一戰,不知將死傷多少人?自己是否會是其中一位?
  他們亦掙扎該靠回幫主這邊,抑或再臣服於不死老妖淫威之下?
  尤其是仇冠群,在得知父親將領軍反攻之際,心頭已大亂。
  自己已投入老妖門下,若再反叛,必定立即喪命,可是孩子又怎能跟父親打對台?甚至可能生死交戰?
  他心亂如麻!
  怎會如此不順利?一波未平又起。
  眼看敵軍漸漸逼近,他得當機立斷,該投靠誰。
  絞盡腦汁後,他終於想定,還是留在老妖身邊。
  畢竟老妖蠃面較大,最重要的是,若老妖蠃了,自己卻倒戈,將有殺身之禍,若父親蠃了,頂多斥責幾句罷了。
  想通此點,精神為之百倍,立即吆喝手下,全力備戰。
  那群手下幾乎全是天神幫徒眾,瞧他如此大逆不道,竟然和父親打對台,而且還如此神氣,不禁暗暗歎息,時代變了,兒子打老子似乎已變成天經地義。
  懼於淫威,他們仍小心應付。
  至於戰事一起,他們將如何應變,已是非他們所能控制。
  憑他們吆喝之徒,充其量也是看門狗而已,又怎能幫上什麼忙?
  一切待演變後再說吧!
  大軍漸漸逼近。
  仇冠群亦自緊張,趕忙調來人手守住仙洞石梯下方。
  他武功早巳恢復,甚且得到不死老妖施捨一招半式,縱使欲和父親對敵,在落敗亦無大礙之下,已裝出不可一世神情。
  他身後則為瘦、矮雙僧,兩人坐於石梯上,由於老是苦無機會探得龍吟寶劍位置而加以盜取,兩人只好再混下去。
  他倆亦想趁此看看不死老妖是否能抵擋大軍,若不能,跟著他,豈非自找麻煩?還是早作開溜打算為妙。
  迷魂婆婆則守在更上層,她手持攝魂鈴,不自覺總傳來鏘當脆響,目光卻不停注視遠方,她目露邪光,大有收復山河,殲滅敵人之態。
  她身邊則為多日不見的八卦王。
  由於八卦王受傷較重,且武功不濟,不死老妖遂替他治傷,並以妖法授功,此時他雙掌泛青,該是毒功有所進展吧!
  至於不死老妖則托大,仍藏於仙洞內側,他得探瞧情勢之後再決定如何收拾這堆可惡傢伙。
  在迷魂婆婆建議之下,不再對唐小山抱有愛才之心,他已冷狠直笑,此次非收拾這小子不可。
  戰事一觸即發。
  忽見仇天雕狂笑一聲,掠飛總壇,他喝著:「凡我天神幫弟子,皆退站一旁別動,待本王收拾那群叛徒再說!」
  他魁梧身形一現,天神幫弟兄忽見往昔雄風,自想歡呼,可是方要出口,後聞老妖那頭冷笑聲,這群小兵夾在中間,只能裝蒜,緊抓兵刃立於當場,看似嚴加戒備,但何嘗不可能倒戈呢!
  仇冠群又能說什麼?
  他喝著:「爹,天神幫已垮,你不要再來生事,否則我只能守住這裡,還請爹能三思!」
  仇天雕忽見擋在最前關者竟是自己兒子,氣得差點兒吐血。
  他厲吼道:「你這個孽子,竟然幫著敵人來收拾你爹?這種事你都做得出來了不伯天打雷劈?」
  仇冠群急道:「孩兒不是此意,孩兒只想說,天神幫已亡,爹又何苦執迷不悟!」
  「住口!我沒你這兒子!」仇天雕厲道:「你才執迷不悟,貪生怕死,出賣父親之徒,你要還有良知,給我滾過來,否則我連你劈了!」
  仇冠群急道:「爹您難道沒見過不死神仙之威德、功力?為何還要跟他對抗?」
  仇天雕厲斥:「武功了得又如何?難道你戰敗,人家叫你吃屎便吃屎?氣死我也,滾滾滾,再不滾,我劈了你!」
  看樣子仇冠群是滾不了。
  他狂厲嗔喝,人若天馬,躥掠撲來。
  世上最悲莫過親情相殘,然而卻真實發生在此,眾人莫不唏噓。
  仇冠群果然鐵了心腸,竟然白扇點出,甚且射出三把飛刀,準備擊敗父親,然而他功力相差懸殊,仇天雕一掌打掉三把飛刀,猛欺過來,掌勁狂吐,打得仇冠群難以招架,哇地一聲,悶吐鮮血,倒栽人堆,爬了起來,已搖搖欲墜。
  這還是仇天雕手下留情,否則他保證斃命當場。
  仇冠群忽而兩目生怨,斥道:「爹你竟然如此殘忍!」
  突地服下藥丸,那似乎能增強功力,霎時又欺攻過來,亦想教訓父親,換回顏面。
  仇天雕卻懶得再理他,厲喝道:「是我弟子,全部退開,是敵人,一個別逃!」猛又衝掠瘦、矮雙僧,掌勁盡吐。
  瘦、矮雙僧哈哈狂笑,兩人四掌合力劈來,轟然一響,雙方互擊,各自分開,兩僧連退數階,血氣浮動。
  仇天雕連翻七八觔斗,就要落於地面,豈知仇冠群卻偷襲斜切劈來,擊中仇天雕左脅,疼得他連蹬三步方穩住身子。
  仇冠群一擊得逞,哈哈笑道:「爹,現在停手還來得及!」
  仇天雕哇哇厲叫:「你當真無可救藥!」
  他反掌即劈,仇冠群卻不硬拚,見勢不對,掠身即閃,矮瘦雙僧立即補上,暫時逼得仇天雕難越雷池一步。
  仇靈鈴見及哥哥竟然不時暗算父親,氣得嗔罵不斷:「他良心被狗吃不了不成?」艷桃花道:「先收拾他再說!」
  刑小瑩道:「對,這種人,連老天都看不順眼,姐妹們,上啊!」
  她一嗆喝,四大金釵及仇靈鈴已掠撲過去。
  寒月女輕輕一歎,亦加入戰圈。
  安玉人、安香兒未必真正想幫他們復仇興幫,然上次吃過雙僧苦頭,現在逮著機會,便衝了過去,能撈回本便撈吧!
  一大群娘子軍蜂擁過來,情勢立即大變,不但雙僧落入敗部,就連仇冠群亦沒命躲逃,至於殺手們,自從在妙峰山天羅地網陣中被殲殺百餘名之後,剩下者已無啥用處,其功夫幾乎平平,照樣被殺得落荒而逃,唐小山看在眼裡呵呵笑道:「沒想到這群娘子軍這麼管用,我看改成女神幫好了,呵呵,天神幫若靠女人復幫,傳出去倒也笑聞一段。」
  苗多財笑道:「這年頭女人越來越厲害,男人快要沒得混啦!」
  唐小山笑道:「將來是否輪到我們生孩子?」
  苗多財道:「有可能。」
  兩人視目呵呵直笑。
  他倆早就打龍吟寶劍主意,混著眾人潛往仙洞暗處,只要不死老妖一現身,兩人立即溜入內洞,準備盜劍便是。
  果然,在瘦、矮雙僧以及八卦王全部受擊,悶聲倒退之際,不死老妖復又哈哈狂笑,疾衝出來,凌空數掌,打得女英豪連連滾退,仇天雕反空截去,憑著深厚內勁硬是跟他對掌。
  砰砰砰,只見三掌有若車輪開打,越撞越急,身形越迫越高,雙方狂笑不斷。
  唐小山暗道此時不走,尚待何時?
  霎時施展壁虎功,貼壁而行。
  苗多財卻如小老鼠唰的爬高,有驚無險躥入仙洞。
  忽見四名守衛把守,他們發現敵人,正待喝叫,唐小山冷斥:「叫不得!」伸手一打,黃粉末撲來,守衛霎時昏昏欲倒。
  他點穴過去,立即擺平。
  原來唐小山早就計劃盜劍,故在下船之後,跑到附近藥行,買些蒙汗藥之類,配出迷魂藥,如此一來,自能免去不少麻煩。
  果然一照面即生作用,他直道此行划得來。
  兩人再找秘道,終於深深探去,遇有守衛,不是點穴擺平,便是以迷魂藥迷倒。
  如此藥效,瞧得苗多財貪婪直叫,「我也要。」
  唐小山皺眉:「你也要吸一口,倒斃當場?」
  苗多財乾笑:「不不不,是要這配方,如此我神貓又多了一項厲害武器,將天下無敵矣!」
  唐小山道:「你無敵天下,那我算什麼?」
  苗多財尷尬道:「呃呃,我是無敵於鼠輩,你是無敵於人輩,咱們各有所別,請別誤會才好。」
  唐小山這才滿意笑起:「行,我傳你鼠輩迷藥便是,對老鼠百分之百有效。」
  苗多財乾笑道:「隨便啦!能迷倒任何會動者,我已心滿意足。」
  唐小山呵呵笑起:「你倒是貓性難改呵!專以殺老鼠為心願麼?」
  苗多財回答是極是極。
  兩人扯扯行行中,終於穿透秘道,抵達冒煙修行平台之秘洞。
  或許此處已撤了毒,自始至終從未有人把守過。
  苗多財立即指向最內洞凹處,道:「寶劍即在那裡啦!是你去取,還是我去?」
  唐小山道:「你去。」
  「我?不怕寶劍落入我手中?」
  「不怕。」
  「呃……」苗多財直覺其中有鬼,想想,邪笑起來:「你要我去試毒藥?」
  「不是。」
  「那試什麼?」
  「你猜?」
  「呃,試機關?」
  唐小山呵呵笑起:「聰明,請吧!」
  苗多財乾笑道:「不大好吧,要是我被鎖住,豈非很慘!」
  唐小山道:「不會啊,把寶劍取出,砍斷鐵柵不就得了?」
  苗多財乾笑:「我仍覺壓力重重,時間不多,還是你去,憑唐家本領,該可找出機關秘處,加以破去吧!」
  唐小山聞及時間寶貴,再也不多說,笑道:「那你可要失去第一次撫摸寶劍機會了……」便自行往毒區。
  他仔細瞧往地面,鋪了一層淡淡灰粉,不知是何毒,他便將迷魂散打去,隨後退回冒煙水潭,喝地一聲,引掌打向水潭,猝見一大片水幕往那頭撲去。
  潭水沾地,立即發出嘶嘶聲音,青白毒煙直冒,兩人避得遠。
  一連三波水幕洗淋之下,青白煙霧方減弱,終至於消失無蹤。
  唐小山滿意一笑:「成了!」立即掠往秘區。
  他想找那鐵柵門開關,可是若掀開即能得寶劍,又何需找尋?
  於是他橫身而立,左手往石塊掀去,右手伸得長長,若鐵柵落下,且頂它一下,自可鑽出。
  苗多財瞧得神情緊張:「你不先找出開關,要是真的……」
  唐小山笑道:「沒有刺激,人生過得多無聊!」
  他當真用勁往秘石掀去,目不轉眼注視鐵柵門,嘩的一響,鐵柵門當真落下。
  他驚叫不好,欲沖退,復又退欺抓往秘洞,扣住東西,猛又暴彈射出,轟地暴響,鐵柵門碰撞地面,和他擦衣而過。
  唐小山困坐地面,苦笑爬起,向苗多財瞧去,眼前還有兩條粗鐵,原是落身牢內。
  苗多財白眼:「再冒險啊!還不快抽出寶劍看看,否則糗大了。」
  唐小山乾笑:「我有頇感,抓的是真劍。」
  儘管如此,還是提心吊膽,猛地抽出寶劍,青光乍閃,龍吟嘯起,兩人登時歡呼,果然尋得數次盜取無果之絕世寶劍。
  唐小山哈哈自得一笑:「看吧,預感是錯不了的。」
  苗多財欣笑道:「千萬別落入老妖手中,害我談好幾筆生意都無法進行,快砍鐵柵門,好出去炫耀,呃,沒必要,還是別炫耀的好。」
  唐小山笑道:「看看情勢再說。」
  當下他猛揮寶劍,砍向鐵柵門,鏘然一響,未見火花,寶劍竟能從左劈至右,終於試出其鋒利。
  他再砍幾劍,把鐵柵門切得亂七八糟,已自大大方方走出。
  笑謔聲已起:「老妖見及此,大概會聯想鐵條跟蘿蔔好像差不多吧!」說完,哈哈暢笑。
  苗多財直道:「小心些,別露行蹤,免生麻煩。」
  兩人這才又愉偷潛回仙洞洞口。
  外頭又傳來激烈打鬥聲。
  唐小山探頭瞧去,忽見仇天雕和一大群娘子軍全然一副苦戰模樣。
  隨又聽及迷魂婆婆攝魂鈴不斷搖晃,已知是怎麼回事。
  他登時往下潛行十丈,但覺老太婆已近,登時哈哈大笑:「臭老太婆,敢用邪招嗎?看我霹靂彈!」
  一顆石塊猛砸去。
  迷魂婆婆嚇得連滾數圈,一個不小心,當真滾往地面,唉唉病叫中,哪還能施展攝心術?
  眾人突釋重負,登時搶攻。
  艷桃花媚笑道:「你可來了,到哪去,方纔我們差點兒死掉,卻找不到你救命啊!」雖然汗流狹背,卻精神奕奕。
  唐小山呵呵笑道:「去遊覽一番而已!」
  不死老妖忽見唐小山從秘洞行出,手中又握黑劍,臉色不由大變:「你盜我寶劍?」
  唐小山斥道:「笑話,此劍本就是我的,你還好意思占為已有?」
  不死老妖突然瘋狂厲吼:「找死!」
  人若流星暴撲過來,動上手便是三陰毒爪殺招。
  唐小山冷笑:「你是手癢,要讓我治哩!」
  龍吟寶劍霎時抽出,縱使白天,仍見光華森森,瑞氣靈動,奇快無比砍向那毒手。
  不死老妖猛轉龍吟三式,以手代劍想以絕學反截寶劍回手。
  豈知正中唐小山下懷,因為他不但絕頂聰明,且早就研習此武功,見他變招代龍吟三式,哈哈大叫:「好功夫!」
  利劍有若釣魚,猛抽過去,看似雜亂無章,卻奇準無比讖中要害破綻,直砍手臂。
  不死老妖哎呀驚叫,沒想到絕學招式,竟然如此簡單即被突破?怔詫中,趕忙收手收掌,欲抽身掠退。
  叭然一響,手臂已被劃出七寸長傷口,氣得他哇哇大叫,雙掌不斷倒打厲掌。
  唐小山呵呵冷笑,寶劍有若狂龍,吞天掠地,奇猛無比交纏對方:「你不是想看龍吟三式嗎?且看這招龍嘯天下!」
  只見寶劍嘯若龍吟,嗡嗡震耳,那劍卻似化軟似地東溜西掠,捲向老妖,唰唰唰,竟然將其大把鬍子,連同衣衫剃得亂七八糟,他再削一劍,直中左肩,疼得他厲吼,雙掌狂劈。
  唐小山趕忙掠轉退去。
  不死老妖眼看鬍子短及下巴,氣得腦門充血,哇哇想再戰,唐小山卻又一招神龍化雨更猛劍勢迫來。
  他想抵擋,只一照面,一條袖子已不見。
  他原就只靠內力稱雄天下,至於招式則差多,才想找那驚天訣以彌補,沒想到功夫未練成,唐小山潑辣劍招即已殺得他狼狽不堪。
  這幾招未必要他掉命,卻讓他心生忌意,厲喝:「你早學得驚天訣武功?」指龍吟寶劍所刻之秘功。
  唐小山哈哈大笑:「你說暱?以為我是小丑耍招?那就再試幾招看看如何?」
  不死老妖突然哇哇大叫:「有你的,走著瞧,別以為我治不了你!」
  他突然掠衝猛退,不再迎戰,轉向即撲往迷魂婆婆。
  忽見他一聲獅子吼咆哮開來,唐小山頓覺頭昏目眩,他驚道不好,往眾人吼道:「快退,他又耍攝心邪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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