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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和女孩子打過交道,一時被弄得啼笑皆非,難道天下的女子都是這麼刁蠻的?彼此素未謀面,卻要盤問起人家的行蹤來了,真是奇事。
「這個我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紅衣女小嘴一噘道:「哼!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你也想到『荊山孽龍潭』參與奪寶,我說的對不對?」
楊志宗一聽,如墜五里霧中,「荊山孽龍潭奪寶」,他壓根兒就不知道這個事,他生性雖然怪僻,但人卻聰明絕頂,知道對方語出有因,自己何不趁機探出這事的真相,這奪寶倒是稀罕事,不知奪的是什麼寶,去見識見識也好。
那紅衣女子又遭:「我問你到荊山孽龍潭的路,如何走法?」
「不知道!」
這句可是實話,他委實是不知道。
紅衣女粉腦避寒,嬌斥道:「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好!馬上就讓你知道!」
聲未落,「刷「的一聲,一條馬鞭如一條靈蛇似的向楊志宗劈頭蓋臉的抽來,疾逾電閃。
他的輕功身法得自「雲裡青鸞祁鈞」,當然有獨到之處,待對方鞭梢距面門不及五寸之時,捷逾鬼魅的一閃。
身形橫移五尺,紅衣女的一鞭頓告走空。
紅衣女子,乎日看膩了那些一見到她,彷彿連骨頭都軟了的謅媚奉承之徒,她第一次見識了這種美色當前而不動心的硬漢。
在她的下意識裡,對於眼前這怪少年,極具好感。
她想像中的伴侶,正是這一類型的男子。
但這意念只是存在於下意識中,實際上她的自尊心極強,強得近乎刁蠻,當下一鞭走空,怒哼一聲道:「怪不得這樣狂妄,當真還有兩下干,再接兩招試試!」
人隨聲近,「刷!刷!刷!」一口氣攻出六招,凌厲狠辣,快捷無比,有如狂風疾雨,六招一氣呵成。
楊志宗冷笑一聲,身形急閃,避過這一輪疾攻,他念及對方是一個女子,一再容忍,想不到對方竟然得寸進尺。
紅衣女見自己最得意的連環六招,又告走空,不由小性大發,嬌叱一聲,又飛風般攻上。
剎那之間,只見鞭影漫空,宛若灑落滿天花雨,又著靈蛇吞吐,挾絲絲破空之聲,的確不可輕視。
楊志宗一面閃讓,一面高聲道:「姑娘若再不停手,莫怪在下無禮!」
紅衣女充耳不聞,攻勢反而更緊。
楊志宗見她不可理晚,劍眉一挑,口中發出一聲冰冷至極的哼聲,雙掌揚處,「赤手屠龍」「分波逐浪」「物換星移」一連三招,閃電般攻出。
紅衣女一時手忙腳亂,被迫退了五步之多。
也是楊志宗不存心傷她,否則,她決避不過這凌猛的三招。
三招迫退對方之後,他停手不攻,反而後退三步。
紅衣女被對方三招迫退,心中老大不是滋味,她嬌縱任性已慣,登時粉臉煞白,氣呼呼的道:「姑娘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叭噠!」一聲,一根軟軟的馬鞭,抖得筆也似的直,敢情她已把內力貫注鞭身之上,看來此女內力不弱。
「嗖!嗖!……」又是五招出手。
楊志宗這時已不再顧忌,見對方出手如電,招式緊密,身形連閃,恍若鬼魅飄身,待對方五招攻過,一發之際,左掌一招「五丁開山」,劈向對方中盤,右掌五指箕張,快逾閃電的抓向鞭身。
紅衣女見對方左掌攻來,手中鞭一抖一收,一招「珠簾例卷」,鞭梢忽然似靈蛇般的倒轉回來指向「腕脈穴」。
這一招對方如不撤掌,她固然躲不過對方一掌,面對方的「腕脈穴」也必定會被點中。
豈知事實大謬不然,對方左掌攻出,自己的鞭梢倒轉的電光石火之間,對方的右手五指,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後發先至,抓向鞭梢,她連念頭都來不及轉……
只覺手中一緊,鞭梢已被對方抓實。
用力一奪,宛如生了根般,絲紋不動。
紅衣女不由得怔住了,美目一紅,兩滴淚珠,幾乎奪眶而出。
楊志宗這時,只要運動一抖,對方的馬鞭非得出手不可,驀見對方滿臉難堪傷心之容,不由心中一軟。
這時,雙方各握鞭的一端,身形相距不到三尺,吹氣可聞,一縷縷如蘭似麝的幽香,撲鼻而來。
再加上粉面桃腮,瓊鼻杏眼,櫻嘴柳眉,淚光晶瑩欲滴,倍覺嫵媚動人,心中驀地升起一絲從未有過的感覺,一陣面熱心跳,一轉念問,又恢復滿臉冷摸之色。
手一鬆,放了鞭梢。
驀地——
「啪!」的一聲,臉上已被對方打了一掌,雖不怎麼重但也覺火辣辣的,一時之間,倒愕住了。
紅衣女打了對方一記耳光之後,忽覺不對,不由粉臉一陣緋紅,神情尷尬之極,訕訕的滿不是滋味。
驀在此刻——
破空之聲傳處,面前談地縱落兩條人影,原來是兩個身著紫衫的少年,腰懸長劍,滿面風塵僕僕之色。
兩個紫色衣衫少年,怒目一瞪楊志宗之後,又齊齊轉向紅衣女,堆下一臉笑來,一付阿諛之態,望之令人作嘔。
其中一個鷹眼薄唇的紫衫少年,極其恭謹的道:「世妹!害得我們好找,你怎的奔過了頭了?」
楊志宗看不慣這種醜態,別轉頭去看別處。
另一個尖臉削腮的紫衫少年,輕咳一聲之後道:「世妹!你敢是被這不長眼的野種欺負了,待我……」
楊志宗驀地回過頭來,一雙冷電似的寒芒,直射說話的那少年,臉上冰冷得冒出寒氣,那少年被這一看,話聲頓止。
紅衣女臉罩寒霜,從鼻孔裡哼了一聲道:「我的事不用你們管!」
兩個紫衫少年被這一聲嬌叱,弄得尷尬非凡,四隻惡毒的眼神,緊緊盯著楊志宗,一不稍瞬。
紅衣女,一頓腳,走過去一拉馬韁,飛身上馬,就向前道馳去,兩個紫衫少年拎哼了一聲,跟蹤追去。
楊志宗心中暗笑,這兩個小子一身軟骨頭,妄想吃天鵝肉,甘願忍受紅衣女的疾言厲色,真是可笑又復可憐,聽他們的稱呼,敢是世交友好。
忽地想起剛才紅衣女所說的「荊山孽龍潭」奪寶一事,一時好奇之心大熾,心想:「他們準是奔荊山而去,我何不跟蹤而去看看,雖無奪寶之心,但見識一番也好!」
心念之中,身形頓起,疾朝三人逝去的方向馳去。
他不疾不徐的在三人身後百丈之外跟進。
黃昏時分,已到了遠安,過遠安即是荊山範圍。
果見茶樓酒店之中,不少江湖人物,在熱烈的談論著明晚月正中天時,「荊山孽龍潭」異寶出現的奇聞。
楊志宗這時也感到飢腸轆轆,於是走進一家叫做「醉仙居」的酒樓,揀了一個清靜的座頭坐了,喚來了酒菜,一面吃,一面傾聽那些酒客暢談「荊山孽龍潭」出寶的事。
原來荊山主峰之下,有一個畝許大的深潭,相傳數百年前,荊山出了一條孽龍,有一天破土而出,一陣狂風暴雨之後,地面下陷,成了深潭,所以稱為孽龍潭。」
孽龍潭畔,有一個地穴,深不可測,從來沒有人敢去探試過,數月前,每逢月圓之夕,孽龍潭畔,傳出一種異聲。
有那好事者,登山查看,只見一個龍首牛身的物怪,從地穴中出來,立在潭畔,對月吞吐著一顆赤紅的圓珠。
這件奇聞一經傳出江湖,立即被人認出這怪物千年難得一見,名叫「牛龍蛟」,乃系千年靈蟒,在雷雨中與化牛交合而出,出生後見近水洞穴蟄,百年方才長成,五百年後,就可形成年內丹,千年以上,內丹變赤紅之色。
每當月明之夕,必出洞迎月吞吐內丹,吸取月魄之精,喉間並發出如牛吼般的「嗚嗚!」怪聲。
據傳說,這「牛龍蛟」內丹,服下之後,即停於丹田之內,必須再尋得「天鵬彩卵」服下才能消融而滲入本身經穴之中,可以立即獲得百年功力,但「天鵬彩卵」也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可是有一樁好處,就是這內丹存在體內的期間,除非軀體被分割,否則重傷亦不會死。
試想這種誘惑力對於一個練武的人來說,是多麼的大,能不趨之若鶩,江湖中連隱伏了多年的魔頭,都聞風而來。明晚恰是月圓之夜,不知誰有福份,得此奇珍。
看來又將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奪寶好戲上演。
楊志宗酒足飯飽,對於明晚的「荊山孽龍潭」奪寶的事,也一清二楚,目的已達,正想會帳出店。
突然——
樓梯響處,上來一個梟形鳩面的老者,鬚髮已呈灰白,一件土布袍長僅及膝,眼中精光暴射,腰間懸了一個葫蘆。
眾酒客乍見來人,登時鴉雀無聲,紛紛低頭飲酒。
「鳩面酒葫蘆廖倉!」酒客中有人輕叫出聲。
楊志宗心頭不由一震,「鳩面酒葫蘆廖倉」,在「甘露幫血海深仇錄」中,名列第二頁的第十號,想不到在此現身。
一時之間,師門血仇又湧上胸頭,他在考慮是否要下手索仇,思之再三,決定要趁荊山奪寶之會,一顯手段。
於是,他又叫了一壺酒,慢慢的淺斟低酌。
二更鼓起,「鳩面酒葫蘆」醉態可掬出了「醉仙居」。他也暗暗在後尾隨,心中盤算下手的步驟。
「悅來旅店」——
遠安城唯一富麗堂皇的旅店,一個梟形鵠面的老者,和一個神情冷漠的少年,在第二進的西廂隔室而居。
讀者一定可以猜得出那梟形鳩面的老者,正是「鳩面酒葫蘆廖倉」,他巴巴的趕來,目的是要謀取那「牛龍蛟」內丹。
而住在他隔室的那個冷漠少年,正是「甘露幫」的繼承人楊志宗,他跟蹤「鳩面酒葫蘆」而投宿此店。
三更將殘,月冷星寒,旅店中一片寂寥。
「鳩面酒葫蘆廖倉」的房門,忽起一陣剝啄之聲。
「什麼人?」聲如夜梟嘶鳴。
「昔年故友!」聲音蒼勁有力。
「鳩面酒葫蘆廖倉」的房門開了,一條人影疾閃而人。
「鳩面酒葫蘆」就著燈光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柄精光雪亮,透著陣陣寒芒的,亦刀亦鋸的怪兵刃。
「殘肢令!」鳩面酒葫蘆尖聲而叫,心中寒氣頓冒,再一看來人,竟是一個鬚髮皆白的威俊老者,目光灼灼的瞪著他。
他如逢鬼魅,駭得魂散魄飛,這老者赫然正是二十年前被亂劍加身而死的「甘露幫」幫主「古道熱腸楊震寰」。
難道世間真的有魂不成?死人還會復活索仇?
「鳩面酒葫蘆廖倉」一時呆若木雞。
原來楊志宗在從師之前,混身乞丐群中,從一個異丐那裡學得了一手上乘的易容術,此時正好用上。筆者在此予以交待。
就在「鳩面酒葫蘆」因駭極而失神的電光石人之間,那柄寒芒閃閃的「殘肢令」已快逾閃電的在他身上一削一拉,一聲慘號傳處,兩條手臂,齊肩而落,血如噴泉。
「鳩面酒葫蘆廖倉」慘嗥一聲之後,心中頓時轉了過來,死人決不會復活,而且對萬四肢俱全,掙扎著叫過:「你到底是……」
話聲未完,那柄「殘肢令」已透胸而過,一個沉毅的聲音,在他耳邊叫道:「殘肢令主,甘露幫索債人!」
怪刃一送一抽,「塢面酒葫蘆廖倉」倒地斃命。
鬚髮皆白的老人,一晃而沒。
慘嗥聲,驚動了旅店中所有的旅客,他們都是來赴荊山之會的江湖高手,聞聲紛紛出房探祖。
店中登時燈火通明,困嚷成一片。
一代魔頭「鳩面酒葫蘆」,兩臂齊肩卸落,胸前一個透明窟窿,倒臥在血泊中,一看就知是「殘肢令」的傑作。
所有店中的江湖高手,一個個面目失色,心頭巨震。
「殘肢令」第七次現身,而且是在本店之中。
死者是一代魔頭「路面酒葫蘆」。
隔室的房門也開了,一個面容冷漠的俊美少年,木無表情的也擠在人群中,欣賞一幅血淋淋的恐怖畫面。
一個紅衣少女也在店中現身,口裡喃喃的念著:「殘肢令!殘肢令……」
每個人的心裡都打了一個結,假使明晚「荊山孽龍潭」取「牛龍紋」內丹的事,「殘肢令」也插上一手的話,以他那鬼神莫測的身手而言,內丹非他莫屬,如果內丹被他奪去,憑添百年功力,武林中將要面臨末日了。
紅衣少女一看那冷漠少年的面,不自禁的展顏一笑。
冷漠少年俊臉不由一紅,匆匆返身進房。
今晚這恐怖血腥的一幕,當然是那冷漠少年楊志宗的傑作,他大膽的冒險成功了,但他內心卻是忐忑的。
如果以功力來論,楊志宗決不是「鳩面酒葫蘆廖倉」的對手,但他以超人的機智,第一次為「甘露幫」除去了一個仇人。
他首先讓對方看到「殘肢令」而在心理上佔了先著,使對方先產生恐怖之感,然後,他以「甘露幫」幫主,「古道熱腸楊震寰」的面目出現,使對方受驚而心神受制。
他利用對方因心志受突然的劇烈震驚而失神的電光石火之間,閃電下手,使對方措手不及。
楊志宗深深的明白,時機稍縱即逝,如果他下手稍慢而讓對方心神回復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因為如果要硬拚力鬥的話,他不是這魔頭的對手。
如果當時,對方發現他是戴著面具的話,後果也是不堪設想,他任重而道遠,要以機智來彌補功力的不足。
「甘露幫」在二十年後的今天,竟然以這罕見的手段,出面索仇,的確使整個武林為之震驚。
眼看江湖中又是一片血雨腥風。
荊山——
孽龍潭畔——
聚集了為數近三百的武林人物。
其中大部分自知功淺力薄,抱著一種看稀罕的心情而來,無所謂得失,另一部分功力較高的,卻是有所為而來。
近三百的武林人物,薈萃一起,這場面夠壯觀,可以說是近十年來,武林中一樁稀有的盛會。
今晚——月圓之夕。
孽龍潭畔地穴之中的一條千年「牛龍蛟」出穴吸取月魄的精華,「牛龍蛟」內丹,為數百年難得一見的武林異寶。
練武的人服下這內丹,助以天鵬彩卵,可憑添百年功力。
這對於練武的人來說,值得付出極大的代價去爭取。
孽龍潭——
恰在荊山主峰之麓,四周插天巨峰環繞,中央畝許大的一個深潭,潭水呈紫黑之色,望之令人心生寒意。
一群群的武林人物,在潭的四周樹蔭之下歇足,時而望望天空,時而望望潭邊那黝黑深沉的地穴。
牛龍蛟,就藏身在那地穴之中。
由於「殘肢令」在遠安城出現,眾人紛紛揣測,「殘肢令主」極可能來參與這場盛會。
他們希望「殘肢令」能現身,讓他們一睹廬山真面目。
楊志宗,仍然是一付冷漠的神情,雜在人群之中,他沒有奪寶的心,只是抱著一種觀望見識的態度。
驀地——
後潭左面林內,緩緩定出兩老者,和一個白衣少婦,一個嬌美如仙的紅衣少女,緊傍著那白衣少婦,兩個紫衫少年,則跟在紅衣少女之後,再後面則是七老者五牡漢。
那前行的兩個老者,年紀均在五十之間,長得貌相威武,十分氣派,一個身著紫衫,另一個則是一領壽宇的員外杉。
而那白衣少婦,容貌之美,並不亞於身側的紅衣女,而那曲線身段,更勝紅衣女十分,是一種熟透了的少婦型的美,只是眉眼之間,蕩意盎然,不禁使人想入非非。
人群之中,起了一陣輕輕的騷動。
楊志宗除了與紅衣女和兩個紫衫少年,有一面之識外,其餘的他一個也不認得,心想,可能是來頭不小的人物。
那紫袍老者一行十八人,出林之後,行約三丈,就停下身來,不住的朝四外打量,又復一陣竊竊私語。
紅衣女遠遠的在人群中,發現了楊志宗,不由掩口一笑,楊志宗冷漠的神色中,透出一絲紅暈,不自禁的淡淡一笑。
兩個紫衫少年,忽見紅衣女對著人群掩口而笑,不由疑雲頓生,一眼就看出昨日在官道上所見的那冷傲少年,也正對著這邊淡淡一笑,登時醋意橫生,滿心都是酸溜溜的。
雙方相隔,僅有十丈之遠。
紫衫少年,互使一個眼色,雙雙向楊志宗立身的地方趨來,滿臉都是凶毒之色,行到一丈之外,身形頓住。
其中一個尖臉削腮的少年朝指楊志宗道:「小子,你出來,本少爺要教訓教訓你!」
另一個鷹眼薄唇的紫衫少年也跟著道:「小狗,憑你也想吃天鵝肉,太不自量了!」
楊志宗猛然省悟,這兩個小子是為了紅衣女而吃起飛醋來了,聞言面色更冷,半聲不吭的飄身而出。
四外群豪,不由紛紛注目這三個少年。
紅衣女也在同一時間,飛身縱落三人身側,一雙妙目之中,儘是鄙薄和不屑之色,直望著兩個紫衫少年。
楊志宗語冷如冰的道:「你兩個打算怎樣?」
兩個紫衫少年氣勢洶洶的道:「教訓教訓你這個不長眼的小子!」
楊志宗嗤之以鼻道:「就憑你們兩塊料?」
這句話逗得紅衣女「噗嗤」笑出聲來。
兩個紫衫少年,更加的不是味道,雙雙暴吼一聲,同時劈山三掌,兩人出手,都是同一個路數。
楊志宗,身形一閃,已如鬼魁般的反而趨到兩個紫衫少年的身後,左右開弓,各劈一掌,襲向兩少年身後。
兩個紫衫少年掌出驀失對方身形,心中不由一震,忽感身後風聲有異,齊齊向左右橫飄三尺,讓過由後面襲來的掌風,電疾轉身,又各攻出一掌。
楊志宗冷笑一聲,不閃不避,十指如鉤,快逾電閃的扣向對方的手腕,出手的角度,怪異已極,一下扣個正著。
他恨對方口出不遜,有心要給他倆一個厲害,十指真力發出,一緊,兩個紫衫少年痛得咬牙咧嘴,固有紅衣女在旁,忍住不哼出聲來,但額角已現汗珠。
「住手!」隨著這一聲猛喝,一股如山勁道,向楊志宗猛襲而來,他情急生智,兩手一帶,把兩個紫衫少年的身形,逕向那股襲來的掌勁迎去。
「砰!「的一聲,側方地上現出一個深坑。
一看,出掌的赫然是那紫袍老者。
紫袍老者一掌劈出,忽見對方竟然用紫衫少年的身形來擋,收勢已是不及,只好一偏勢,擊向側方空地之上。
這時,另一個身著壽字員外衫的老者,和那春情盎然的白衣美艷少婦,已移身到了當場。
紫袍老者憤怒之中夾著疑意,沉聲道:「小子,古道熱腸楊震寰是你什麼人?」
楊志宗心中不由巨震,他本絕頂聰明的人,知道自己方才制住兩個紫衫少年的那一招「拿雲捉月手」露了白。
這一招「拿雲提月手」是古道熱腸楊震寰的獨門手法。
他心頭電似一轉,忖道,現在決不能露出身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對方必定與「甘露幫」有什麼過節,當下面不改色冷冰冰的道:「對不起,無從奉告!」
說著,隨鬆開十指,兩個紫衫少年狼狽的退向一邊。
紅衣女則向他微微頷首。
身穿壽宇員外衫的老者,嘿嘿一笑道:「娃兒,你出身何門何派?」
「這個不勞動問!」
「好個利口的小子!」
這時,一輪皖潔的明月,已從峰頂露出臉來,清輝朗朗,照得孽龍潭畔,明如白晝。
四周群豪,驚詫的望著場中眾人。
兩老者和那騷媚入骨的白衣少婦,互相對望了一眼之後,紫袍老者突然目露殺機,陰惻惻的朝楊志宗道:「小子,你說不說實話?」
「不說又將如何?」
紫袍老者,冷哼一聲,「呼!」的劈出一掌,勢如掠岸狂濤,強猛無比,激起周道氣流發出嗤嗤銳嘯。
楊志宗驀見來勢強猛無倫,心神一凜之下,電閃般橫移五尺,避過這剛猛的一擊,身形未穩,勁風又告襲來。
急切中,忽地想起:「雲裡青鸞祁鈞」教給他的一式身法「彩鸞乘風」,身形怪異的一旋,隨著掌風直飄一丈之外。
這種藉勢閃飛的身法,博得四外喝了一聲;」好!」
兩老者一少婦,齊齊驚咦一聲,電閃撲上,成品字形把揚志宗圍在當中,閃電般各劈出三掌!
這三人合擊的連環三掌,勁勢之強,足可推平一座土丘,而且又是從不同角度擊出,根本連閃讓的餘地都沒有。
對方的用心,當然是要一舉把他毀在掌下。
對方懷疑他可能與「甘露幫」有淵源,毀去他一方面剪除禍根,另一方面,要想由此引出「殘肢令主」。
「殘肢令主」在「飛龍莊」中自承是「甘露幫」幫主,對他們的威脅太大,使他們寢食不安,如芒刺在背上。
三人連環三掌甫一出手,紅衣女在一旁不由失聲尖叫。
就在尖叫聲中,傳出一聲慘嗥,塵土飛揚中,射出一股血箭,楊志宗的身形被旋起丈餘之高,「蓬!」的一聲,又落回地面。
四周群豪,看得面目失色,何以這三個當代的高手,要向一個少年小輩下手,而且還不計聲名的三人聯手。
楊志宗落地之後,強提著一絲殘存真氣,搖搖欲倒的又站起身來,面色淒厲,目中射出怨毒至極的光芒,使人看了不寒而慄,嘶啞著聲音道:「哦楊志宗如果不死,我要十倍討還這筆帳!」
說完,口鼻全溢出鮮血,又「噗!」的倒回地上。
紫袍老者,獰笑一聲,上前兩步,舉掌就要劈下。
紅衣女見狀,尖叫一聲,正要撲出,卻為白衣少婦一把拉住。
眼看楊志宗生死只在俄頃之間——
摹在此刻——
一條身影,疾逾隕星飛天的朝紫袍老者射來,凌空劈一掌,勁勢之強,有如泰山當頭壓下。
紫袍老者,面色一變,收掌疾退五步之外。
「堂堂二幫一會的主人,就聯手對付一個後生小輩,不怕江湖中人齒冷!」
隨著這清脆的話聲,飄落一個中年美婦。
楊志宗本來已進入昏迷狀態,速聞「二幫一會的主人」幾個字,一股莫明的力量,又使他清醒過來。
心中忖道:「二幫一會,當然是『紫雲幫』『萬壽幫』『百靈會』了,想不到『甘露幫』血案的主凶到得還不少!」
紫袍老者三人乍見中年美婦之面,不由臉上變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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