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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赤髮陰魔
「黑面小神丐」聞聲之下,一揮手,污幫近百高手,立作半月狀散開,對令廳形成半包圍之勢,築起了三重人牆:「十大護法弟子何在?」
「弟子在,恭聆長老法諭!」
「跟我進廳擒捉叛徒!」
「尊法諭!」
十一條人影,越眾而出,向廳門欺去!
「白面殭屍怪芮木通」不聲不響的粹然反身,猛揮一掌,楊志宗阻止無及,「黑面小神丐」和十大護法弟子,不慮此變,立被震回原地。
楊志宗雙目一紅,厲聲喝道:「芮木通,你想死還稍停片刻!」
喝聲中,一道凜例罡風,倏然湧出。
「白面殭屍怪」此刻是背向楊志宗而立,當他覺出身後風聲有異,要想回身封擋絕對來不及,急切裡,身形電閃般向廳外射去。
廳外合圍的丐幫弟子,見「白面殭屍怪」射出,不約而同的各攻一掌,勁氣激盪中,「白面殭屍怪」身形在前後勁氣夾擊之下,被迫落地,震得他眼前金星直冒,一陣氣翻血湧。
就在「白面殭屍怪」被迫離廳門之際,「黑面小神丐」和十大護法弟子,已一徑人廳,楊志宗高叫一聲:『小黑,叛徒交給你了沖一側轉身形,監視著廳內另一邊的「陰魔教」高手,和廳門之外院中的「白面殭屍怪」,以防蠢動逃逸。
「黑面小神污」目射威稜,面對「獨眼丐周摒」厲聲道:「叛徒
最奇的是紅巾蒙面人,他何以會知道這件秘密……
楊志宗正在想得沉迷的時候,破風之聲,突告傳來……
他機警的止住身形,收起暇想,俊目張處,只見數十條人影,紛紛瀉落前道之上不及三丈之處,其中一個身著灰色儒衫,頭戴文生巾佩劍的獨臂書生,正是自己掌下的遊魂陰魔教刑司殿之主「血魂劍部宇」,不問可知這一幫人全是「陰魔教」』屬下高手。
楊志宗臉上立布殺機,目閃煞光,照定這一幫人。
那數十高手,落地之後,「刷!」地分開,把楊志宗圍在該心之中。
一個鷹鼻鶴眼的白髮老,者,越眾而出,陰測側的一笑道:「你就是殘肢令主楊志宗?」
楊志宗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不錯!」
「你選次殺害本教高手,挑毀雲台分壇,百死不足以償其辜!」
「閣下口氣不小,是『陰魔教』的第幾號人物?」
「老夫副教主『神鷹司馬丑』,特來給你送終!」
「憑你還不配!」
「神鷹司馬丑」老臉一變,怒喝道:「不配你就試試看!」
身形忽地前飄一丈,雙掌交錯一揚,一股凌猛至極的勁氣,隱挾風雷之聲,匝地捲向楊志宗,勢如裂岸驚濤,怒海狂瀾。
楊志宗仍然一付冷漠不屑之色,雙掌一揮,一道紅白相間的氣流,應掌而發。
「神鷹司馬丑」勢逾萬鈞的勁氣,觸及紅白相間的氣流時,宛苦投石人水,「波!」的一聲輕響之後,立即被消卸得無影無蹤。
不由愕然怔住,這種功力,簡直匪夷所思。
所有「陰魔教」的高手,同時感到心中一震!
「血魂劍鄧宇」想起斷臂之恨,不禁目眺欲裂,身形一晃,和「神鷹司馬丑」站了個並肩,咬牙恨道:「小子,你的末日到了!」
楊志宗斜瞟了他一眼,更形不屑的道:「掌底遊魂,恬不知恥,還狂吹亂吠!」
「血魂劍鄧宇』肺都幾乎氣炸,恨哼一聲,單臂一搶,全力劈出,「神鷹司馬丑」也在同一時間,全力發掌,這兩個「陰魔教」一等一的高手,同時全力發掌,勁勢豈同小可,掌風帶嘯,勁疾凌猛,數文之內,激氣成渦,一如江河倒瀉。
楊志宗可也不敢托大,雙掌運足「兩極真元」,沉凝十分的推出。
紅白相間的勁氣,如霧飄雲湧,颯然而出,微挾絲絲銳響。
兩股剛柔不同的勁氣相觸,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楊志宗身形微搖即止,而「神鷹司馬丑」卻被震退了三步之多,「血魂劍部宇」蹬蹬連退五步,兀自連晃不止。
楊志宗冰寒至極的一笑之後,沉聲道:「讓你倆見識一下什麼才叫作掌功!「
身形微微一挫,功行雙掌,把「乾元真罡」提到十二成,陡然推出,呼轟之聲震耳,五丈之內勁氣激盪排雲,勢如江河倒灌,巨瀑天降。
「神鷹司馬五」和「血魂劍成字」登時色變,但當著眾教徒之面,豈能退縮,何況還大言在先,暗地一咬牙,各以畢生功力,劈出一掌。
一聲地裂山崩般的巨震過處,響起兩聲問哼,「神鷹司馬丑」已退到兩丈之外,面如土色,胸部起伏不停,「血魂劍書字」直退到人圈之前,口角溢出兩縷鮮血。
勁氣餘波,鼓蕩激旋,四外眾高手,衣披颯颯飄飛!
反觀楊志宗,仍兀立如山,面不改色。
看得所有在場高手;冷汗涔涔而下。
楊志宗雙目一瞪,厲聲道:「你們之中如有人坦白說出『陰魔教』謀圖截殺本令的目的何在,本令網開一面,只計首惡,不計肋從,讓你們滾蛋,否則,哼!哼!」
「陰魔教」傾全力對付自己,目的不問可知是要消除隱患。
「赤髮陰魔楚五丁」被楊志宗撕開了他的廬山真面目,既驚且怒,而更奇的是這小煞星幾月不見,功力又高了一層,真是今人想不透的怪事。
楊志宗俊目中幾乎滴出血來,身形激動得簌簌而抖,咬牙切齒的道:「楚五丁,天網難逃,本令主必把你碎屍萬段!殺盡你屬下的魔爪,昔年甘露幫的慘案,本令主要它在陰魔教中重演!」
「赤髮陰魔楚五丁」雖然是凶殘暴戾不可一世的魔頭,但也下由被楊志宗這幾句充滿怨毒血腥的話,震得打了一個冷顫。
以這小煞星的功力而論,他可是說得出做得到。
當下,架樑一陣怪笑道:「小鬼,本教主說過,要把你挫骨揚灰!」
楊志宗冷笑一聲,面帶慘厲至極之色,厲聲道:「老魔,本令先讓你遭報,然後再去小界嶺毀你的爪牙!」
最後一個牙字出口,兩掌已暴然劈山。
這兩掌挾滿腔怨毒而發,勁勢之強猛厲辣,駭人聽聞,楊志宗恨不得一掌把這老魔劈成肉醬,才能稍低心頭的恨火。
「赤髮陰魔」心中一凜,也全力發掌封出。
「隆!」然巨響聲中,「赤髮陰魔」被震退三步,一陣氣翻血湧。
楊志宗略不稍停,第二掌又告劈出,威勢更見駭人,勢可撼山拔岳。
「赤髮陰魔」這下可不敢硬接,身形電閃一晃,避過正鋒,斜裡向楊志宗狠狠的回敬一掌,他心裡清楚,如果毀不了這小煞墾,「陰魔教」必臨末日,是以他的出手,也是狠毒絕倫,不啻搏命之著。
楊志宗一掌走空,心由微凜,「移形換影」捷逾鬼魅的一旋而開,與對方的發掌,幾乎是同一時間。
「赤髮陰魔」不愧是魔教之主,就在對方身形一閃而逝的電光石火之間,收勢暴退一丈,恰巧又和楊志宗對面三丈而立!
楊志宗殺機直透華蓋,決不稍停,電閃彈出身形,暮施「烏木神功」中的第二招「立掌屠龍」,奇詭玄奧,世無其匹。
「赤髮陰魔」見對方這一招奇詭狠辣得駭人聽聞,全身要害,均在掌指籠罩之中,無論以任何招式封擋,從任何角度閃退,都無法避過致命的一擊,不由亡魂皆冒。
急切裡,一式「潛龍升天」,身形陡然向上拔起,旋飛兩丈之外,間不容髮的避過這一擊,但已汗流使背了。
楊志宗一連三次出手,都不能把對方制住,恨得直咬牙,翻准方位,掄臂飛撲,仍然是那一招「立掌屠龍」。
「赤髮陰魔楚五丁」喘息未定,對方又告閃電擊來,這魔縱橫江湖數十年,像今天這種情形,可算是破題兒第一遭,不由激發凶殘之性,雙臂疾掄,招演「遮天蔽日」,把門戶封嚴,雙腿連環踢出,疾似旋風。
楊志宗如果硬進的話,對方固然準死不活,而自己的下盤,就得買給對方,不得已半途把招式變為直劈之勢,一股狂風,撞向對方。
「赤髮陰魔」估不到對方變式如此之速,只覺一道勁風,疾撞而來,強猛絕倫,自己施展的「遮天蔽日」竟然有封擋不住之勢,正待……
但,來不及了,「波!」的一聲巨響,兩臂疼痛欲折,前胸被掌風餘勁擊中,如中千斤巨錘,忍不住發出一聲問哼,退了五個大步。
楊志宗目的在制對方於死地,決不容這老魔有喘急之機,左臂疾振,一圈圈的勁氣,層層湧出,罩定對方的身形,右手入懷,掣出「殘肢令」。
「赤髮陰魔」見狀,竟然毫不驚恐,雙掌連圈,卸去層層湧來的勁波,陰聲道:「小鬼,看你還能飛上天去!」
對方話未說完,楊志宗忽覺身後風聲有異,疾朝右側橫移八尺,電閃轉過身形,不由心頭巨震,腦海裡「嗡!」的一聲,身形晃了兩晃。
「玉面閻羅婆潘七姑」,「白面殭屍怪芮木通」雙雙停身在自己方才立足之地的後面不及兩丈之處。
楊志宗此刻的難受,真比死還要難受百倍。
眼前三個魔頭,都是師門血仇,想不到竟然聯手合作。
別的兩人猶可,這「玉面閻羅婆」可能是自己的母親,師仇,親情,像兩把利刃,插在他的心上,無形的痛楚,遠超過有形的劍傷。
維紗蒙面女的話,又在他的耳際響起:「……她不是你的母親,她見了你的面,毫無半點骨肉天性流露的跡象……」
楊志宗把痛苦的眼光,落在「玉面閻羅婆」的臉上,他所感到的只是仇視,冷漠,狠毒,……等揉合而成的駭人神色。
他不禁在心裡狂喊道:「她絕對不是我的母親,決不,這只是紅巾蒙面人錯誤的觀察,她只是『玉面閻羅婆』,她必須死在『殘肢今』之下!」
思念未已,只見三個魔頭,身形晃處,成鼎足之勢,把他圍在正中。
但另一個意念,又自他的心頭浮起:「如果萬一她真是我的母親,而我現在殺了她,天啊!我將成為如何樣的一個人?她再不對、天下沒有做子女的手刃母親的道理!「
他的心又一陣刺痛,臉上肌肉微見抽搐。
「五面閻羅婆潘七姑」年已六十開外,仍然美如二十許芳華的女於,曲線浮凸,蕩意撩人,一頻一笑,都有勾魂奪魄的磁力,只見她嬌軀一扭,媚眼斜膘,右手五個春蔥玉指,往鬢邊一掠被風吹亂的烏絲,聲如玉盤落珠般的諾先輕啟櫻唇道:『小於,我再問你一次,『玉面劍客范天華』到底怎樣了?」
楊志宗心亂如麻,恨聲答道:「死了!」
「真的?」
「信不信由你!」
「玉面閻羅婆」神色一黯。
「白面殭屍怪芮木通」陰惻惻的一笑,獰聲接過話去道:「小
那半片『烏木寶錄』是否還在你的身邊?」
這魔頭可不知道楊志宗還保有另外的一片,而且已經參悟了上B的神功。
楊志宗一拍腰問道:「在!你準備怎麼樣?」
「趁早交出來,賞你個全屍!」
「烏木寶錄對你已沒有用了!」
「白面殭屍怪芮木通」一時未能悟出話中之意,陰聲道:「為什4?」
楊志宗帶煞的俊目一瞪,冷冰冰的道:「因為你只能活到現在,你沒有機會參研了!」
「晤哇!小鬼,老夫要你骨化飛灰!」
話聲中,陡然拍出一掌!
楊志宗冷哼一聲,舉掌揮迎,「赤髮陰魔」也同時劈出一掌,防志宗電閃換式,雙掌分朝兩面推出!
「波!波!」兩聲,三個同時身形一陣搖晃!
楊志宗心裡迫切的要判明「玉面閻羅婆」的身份,一招之後,巴對方停手不攻,也就不再出手,飛快的從胸前摘下那塊自幼佩掛困頸上的「龍決」,托在掌心之中。
他的心幾乎跳出口來,這等於是一個囚犯在聆聽最後的判決。
如果「玉面閻羅婆」認得這塊「塊」,甚或還會拿出另一塊回民塊」的話,那毫無疑問,她確確實實是自己的生身之母,那一湖都完了。
如果她不認識這塊「塊」的話,前案推翻,綠紗蒙面女的揣測閨顧祖師爺家法,叛門欺幫,還不束手認罪,難道還要本長老出手?」
「獨眼丐周揮」見有「殘肢令主」虎視在側,就知大勢已去,他可明白丐幫家法的森嚴,如果被擒回焉有幸理,頓生拚命之心,獨眼一翻,抗聲道:「我周擇業經宣佈退出丐幫,家法與我何干!」
他身邊的幾個心腹死黨,這時雖有侮意,但已勢成騎虎,好歹只有硬挺下去。
「黑面小神丐」目眺欲裂的厲斥一聲:
「周揮你至死不悟,丐幫因你而蒙羞,拿人!」
自己當先撲向「獨眼丐周揮」,其餘的十幾個護法弟子,應聲出手,撲向另五個叛門弟子。
於是廳中的一邊,展開了一場駭人的搏鬥,一方是為了維護丐幫的令譽,就要擒下叛徒,繩以家法,另一邊卻是固獸猶鬥,彼此各出全力,捨命而搏。
另一邊的「陰魔教」高手,一個個急怒攻心,躍躍欲動,但又懾於一旁監視的「殘肢令主」,只好眼睜睜的看著「獨眼丐」一行在做困獸之鬥。
「白面殭屍怪芮木通」是「陰魔教」派來坐鎮鄂北分壇的首腦,目的就是防止丐幫派人來清理門戶,做夢也估不到半途裡殺出個程咬金,「殘肢令主」竟然會變成丐幫的外門長老,他自付功力,決不是楊志宗的對手,看對方適才出手的情形,功力似又較石洞遭遇之時,高出許多,如果不是「殘肢令主」橫岔一枝的話,憑丐幫派來的人,根本就不堪他的一擊。
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到底如何辦才好。
就在「白面殭屍怪」猶豫不決之間,廳內的搏鬥已告中止,叛徒一一成擒。
楊志宗一飄身,出了廳門,與「白面殭屍怪」當面而立,眼中閃射著駭人煞光,一不稍瞬的注定對方,胸中熱血,陣陣翻騰。
「黑面小神丐」等一行,正待出廳,突然「陰魔教」的高手們,見小煞星已出廳找上該教的護法「白面殭屍怪」,料想以「白面田屍怪」的功力,絆住「殘肢令主」當不成問題,認為良機不可失,暴喝之中,紛紛撲向「黑面小神丐」一行,意圖把「獨眼丐周揮」等人劫下。
楊志宗一看情形不對,大喝一聲:「你們找死,」騰身就要撲向廳……
「白面殭屍怪」,怪笑一聲,閃電般地拍出一掌。
楊志宗身形方起,不料對方掌風的狂猛勁道已告及體,急迫中凝集十成功勁掃出一掌。
楊志宗已在一掌掃出之後,電射人廳,只見「黑面小神丐」等已被迫退一隅,幾自苦苦撐持,但看樣子,決無法擋得住「陰魔教」的數十高手。
「黑面小神丐」等見楊志宗人廳,精神陡然一振,掌出如風,大有扳轉劣勢之態。
楊志宗語冷如冰的發話道:「這是你們自己找死,可別怪本令主出手狠辣。」
「陰魔教」眾高手正要得手,聞聲陡然回顧,見「殘肢令主」臉上殺機濃重,正立身在廳門之內,不由亡魂皆冒,齊齊收勢往旁門開。
楊志宗向「黑面小神丐」等一擺頭道:「你們出去!」
丐幫十大護法弟子分別執住叛徒,隨「黑面小神丐」之後魚貫出廳。
楊志宗正待出手收拾廳內的「陰魔教」高手,只聽院中一陣喧嚷,接著是幾聲悶哼,有人大叫道:「別教這魔頭走脫!」
楊志宗心內一驚,知道「白面殭屍怪」要開溜,情急之下,殺手立施,功運十二成,摹施「烏木神功」中的第三招「秋風落葉」,一片淒絕人衰的慘噪聲中,所有的「陰魔教」高手,宛如肅殺秋風之下的枯葉,倒了一地,無一倖免。
楊志宗不忙細察對方的生死,飛身出廳,大叫一聲:「小黑,有緣再見!「
身如鬼魅隨風,疾朝「白面殭屍怪」逝去的方向追去,但可煞作怪,只在轉眼之間,「白面殭屍怪」已逃逸無蹤。
楊志宗恨得似乎把牙咬碎,一個勁的疾馳!
漸漸,東方現出魚肚白色,最後一顆星也告消失,遠遠傳來斷續的雞啼聲,天已開始放亮,而「白面殭屍怪」的身影,始終未在視線中出現。
天亮了,一輪旭日,自遙遠的天邊,探出臉來,楊志宗恨恨的歎了一口氣,放緩身形,沿著朝陽金輝,懊喪的跨步在官道之上。
想不到一時顧慮不周,又讓「白面殭屍怪」漏網。
他愈想愈氣,嘴唇繃得緊緊的,七竅之中,幾乎冒出火來!
忽然,一個念頭,浮上腦海:「白面殭屍怪」既然身為「陰魔教」護法,必然返回大別山小界嶺附近的,總壇無疑,而自己也正要赴「陰魔教」總壇,清結被截殺的這一筆帳,並探求該教圖謀自己的謎底,這倒是一舉而兩得的事!
心念及此,覺得心胸之間的悶氣消洩了不少,精神也舒暢起來!
正行之間,只見一條人影,向自己電射而來,心頭不由一震,立即蓄勢戒備,微風颯然中,那人影在距自己身前不及一丈之地瀉落,一看之下,不由釋然,這人影正是「北瘋半悟和尚」,只見他滿面不豫之色,楊志宗忙施了一禮,訝然遭:「老前輩,料不到又碰面了!」
「北瘋半悟和尚」斜眼一翻,氣呼呼的道:「好小子,你當然料不到,我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楊志宗驚愣的退了一步。
「為了你這娃兒,老袖跑破了雲鞋!你倒是滿輕鬆寫意的!」
楊志宗如八丈金剛摸不著頭腦,激奇的道:「老前輩找晚輩有何見諭?」
「哼!娃兒,老抽樣悟證果的時間都給你耽誤了!」
這句話使得楊志宗幾乎失口笑出聲來,心裡暗道:「你瘋和尚葷腥不忌,酒肉齊來,還要談禪悟證果,那天下的和尚尼姑全都成佛了!」心裡雖如此想,但表面上仍是一臉誠敬之色的道:「請老前輩明示?」
「為了你和那姐兒,使得南癡者頭不能回南海鳥石島,我瘋和尚也無法返青梗峰,娃兒,你這罪孽可大了!」
楊志宗更加迷茫不解,怎的把尉遲瓊姑娘也給扯在內,不禁一皺眉道:「晚輩不懂老前輩的意思!」
「你是裝聾還是作啞?」
「晚輩委實不明白老前輩言中所指之意!「
「我問你,你那瓊妹妹呢?」
「咦!晚輩離開華山望月坪之際,她不是和兩位老前輩一道嗎?」
「北瘋半悟和尚」面色不由一變,道:「娃兒,在你離去不久,她也上了峰頂,但卻一去不回!「
楊志宗搖搖頭道:「這個晚輩就無法知道了!」
「她聲言要到峰頂看你的?」
「但晚輩卻不曾見她的面!「
雙方頓時默然,半晌之後,「北瘋半悟和尚」又遭:「娃兒,你是真的不知道?」
「晚輩焉敢欺瞞老前輩,而且也沒有這個必要呀!」
「嗯!既然如此,那我們只好分頭尋找,三月為期,在黃鶴樓見面!」
「晚輩遵命!」
「不過娃兒,老徹再提醒你一句,你不會忘記以『兩極真元』為小妮子療傷的那一檔子事吧!再說這姐兒對你,可是死心塌地的了!「
楊志宗不由俊面一紅,接著苦笑一聲道:「晚輩在當時就已向老前輩聲明過,晚輩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與尉遲姑娘結合,甚至於任何一個女子!」
「住口,」當時你為什麼要應承?」
「晚輩當時不能見死不救,打算事後向尉遲姑娘解說,如果她是明白事理的活,她會諒解……」
「為了療傷,你倆肌膚相親,難道你要她另嫁別人?」
「江湖兒女,何必拘這些小節!」
「如果她不答應呢?」
楊志宗不禁為之語塞,如果瓊姑娘真的想不開,這倒是件麻煩事,但自己已經有誓言在先,本身事了之後,決以身殉「紅衣女上官巧」以酬紅顏知己,豈能出爾反爾,怔了片刻之後,沒奈何的道:「這事等尋到了尉遲姑娘之後再議如何?」
「好,娃兒,但你當心,我瘋和尚可不是省油的燈!」
楊志宗只好報之以一聲苦笑,忽地想起一事,不由脫口問道:「老前輩可知曉武林一異師徒隱居在華山的什麼地方?」
「這個老袖也不知道!」
「那老前輩憑什麼和他傳信定約的呢?」
「簡單之極,在望月坪石上留字!「
楊志宗不禁嘈然若有所失,他亟尋到「玉面劍客范天華」證明自己的身世是否真如「紅巾蒙面人」所說的一樣,看來這件公案只有再尋到「玉面閻羅婆」時才能揭曉的了,想到「王面閻婆」,楊志宗心裡又是一陣劇痛,如果對方真的是他的母親,這事實未免太慘酷了。
「娃兒,那天晚上你追蹤范天華而去,何以一去不返?」
「晚輩認為華山事情已了,急著要辦其他的事,所以不曾回頭面辭,請恕失禮!」
「嗯!你現在意欲何往?」
「繼續追覓仇蹤!」
「好,你走吧,小妞兒的事務必要在意!「
「是的!再見!」
隨說隨施了一禮,逕自向前道緩緩馳去,尉遲瓊的事,使他心煩意亂,這任性的姑娘,不要再出什麼岔子!上一次被「招魂蝶秦媚娘」劫持,幾乎斷送了生命。
楊志宗一路之上,思潮泉湧,他想到出道以來的種種經歷,恍若做了一場離奇的惡夢,然而這個夢還要繼續下去。
「甘露幫血海深仇錄」上,還有三個仇人尚未伏誅,一個是至今還沒發現影蹤的第一號仇魁「赤髮陰魔楚五丁」,另一個是兩次皆免脫的「白面殭屍怪芮木通」,再一個,他連想都不敢想,就是那可能是他生身之母的「玉面閻羅婆潘七站」。
師仇,親情……這兩種決不相容的東西,在不斷的折磨著他。
若不是新任「百靈會」會長繹紗蒙面女的一席話,他可能沒有勇氣再活在世上。
他把他的思路,再整理了一遍:
他盼望綠紗蒙面女的推測能成為事實!「玉面閻羅婆潘七姑」不是他的母親,他願意永遠身世淒迷,永遠孤獨,而不願有這麼個為武林同道不齒的淫毒的母親。
維紗蒙面女的話,極有道理,如果「玉面閻羅婆」真是他的母親,那骨肉天性,為什麼兩次見面之下,「玉面閻羅婆」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縱使說她人性盡滅,但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呀!
還有「玉面劍客范天華」,雖然華山之上他曾拚命阻止「玉面閻羅婆」對他下手,但也可以解釋為一種俠義精神,未必一定就是他的父親,不然的話,他為什麼不當場相認呢?看起來,似是而非,令人無法捉摸。
人群之中,一陣嘩然!
「神鷹司馬五」目光一掃教中高手,暴吼一聲,「大家上!」
四周數十高手,齊齊吶喊一聲,蜂擁而上,氣勢卻也駭人。
楊志宗雙目盡赤,殺機雲湧,舌綻春雷,猛喝一聲:「你們找死/
「烏木神功」中的第三招「秋風落葉」忠告出手,狂鳳匝地暴捲,一片慘呼聲中,近身的人,首先被掃飛出去,緊接著雙掌疾掄,身形疾旋,「怒海風波」跟著施出,如山勁氣,一圈一圈的四方湧出,愈來愈強,只要觸及氣圈,立被反震回去。
慘降之聲,此起彼落,但見人影橫飛,刀劍亂射,剎那之間,地上橫七豎八,儘是死傷之人,少數幾個功力較高的,死白猛撲不休。
楊志宗一咬牙,掌式又變,遂施最後一記「乾坤失色」!
首當其衝的幾人,連哼都沒有呼出,便已了帳,其餘的一個個口噴鮮血,退離五大之外,放眼場中,數十高手非死即傷,沒有一個倖免!
連副教主「神鷹司馬五」那高功力,也告口角溢血。
楊志宗身形徐徐移動,邊向「神鷹司馬丑」!
「神鷹司馬丑」面現駭極之色,步步後退!
「司馬丑,現在你回答本令的問題!」
驀然……
一條入影,電閃向場中射來,楊志宗轉身顧盼之下,來人赫然是一個高大雄偉,頭戴齊肩面罩的人,不由暗叫一聲道:「正主兒來了!」』
怪人環視『遍現場之後,把頭轉向楊志宗。聲合怨毒的道:「小鬼,本教主不把你挫骨揚灰,誓不為人2」
這戴面罩的怪人,正是「陰魔教主」,曾與楊志宗交過一次手,雙方功力在伯仲之間,他當然想不到楊志家最近又悟激了飛木種功」功力又更進了一層。
楊志宗國紅似火,厲聲道:「老鬼,你選派手下追截本今用意何在?」
「嘿嘿,你死後,你那死鬼師父會告訴你!」
楊志宗不怒反驚,對方何以知道先師已死。師父第一次遇難在二十年前,自己還未出世,那對方分明是指的第二次石窟兇殺無疑,略一思索之後,忖道:「我先揭開你的面目再說!」
心念之中,更不答腔,以畢生功力,電閃攻出一掌。
「陰魔教主」陰笑一聲,舉掌相迎。
「波!」的一聲震天巨響,楊志宗被震退一步。而「陰魔教主」卻連退三個大步。
楊志宗得理不讓,略不稍停,一招「乾坤失色」又告出手。
悶哼聲中,「陰魔教主」踉蹌向後疾退。楊志宗一式「移形換影」快比電掣。一旋而回。手中多了半片面罩!
「陰魔教主」真貌被揭,發出一聲驚叫。
楊志宗一看對方。獰惡如鬼,滿頭血紅赤髮。不由心中狂震。脫口喝道:「赤髮陰魔!「
「赤髮陰魔楚五丁」是「甘露幫血海深仇錄」上首頁第一名,也就是在石窟之中再次殺害楊志宗的師父「甘露幫主古道熱腸楊震表」和兩個叔叔「鐵判官周立道」「雲裡青鳥祁鈞」的兇手。
真是仇上加仇,恨上加恨!
楊志宗目眺欲裂,然氣直衝頂門,想不到陰魔教主竟是他時刻不忘,傾力尋求的第一號大仇人「赤髮陰魔楚五丁」。
他暗恨自己為什麼不早想到這一點,陰魔教以陰魔為名,正是這魔頭的名號,早先該教屬下曾揚言「殘肢令主」不是「甘露幫主」本人,現在一想,事實昭然若揭,恩師和兩個叔叔,既是被這老魔親手屠殺,當然自己再以恩師的面目出現江湖,別人不知,這老魔心裡可有數。
「陰魔教」傾全力對付自己,目的不問可知是要消除隱患。
「赤髮陰魔楚五丁」被楊志宗撕開了他的廬山真面目,既驚且怒,而更奇的是這小煞星幾月不見,功力又高了一層,真是今人想不透的怪事。
楊志宗俊目中幾乎病出血來,身形激動得簌簌而抖,咬牙切齒的道:「楚王丁,天網難逃,本令主必把你碎屍萬段!殺盡你屬下的魔爪,昔年甘露幫的慘案,本令主要它在陰魔教中重演!「
「赤髮陰魔楚五丁」雖然是凶殘暴戾不可一世的魔頭,但也下由被楊志來這幾句充滿怨毒血腥的話,震得打了一個冷顫。
以這小煞星的功力而論,他可是說得出做得到。
當下,架架一陣怪笑道:「小鬼,本教主說過,要把你挫骨揚灰!「
楊志宗冷笑一聲,面帶慘厲至極之色,厲聲道:「老魔,本今先讓你遭報,然後再去小界嶺毀你的爪牙!」
最後一個牙字出口,兩掌已暴然劈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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