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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三集 黑暗分裂
• 第一章 搶劫
• 第二章 男女
• 第三章 麻煩
• 第四章 滾石
• 第五章 應對
• 第六章 始動
第三部 第三集 黑暗分裂 第一章 搶劫
無論是神聖教廷還是真主聖戰,在誕生之時,都是比較單純的宗教組織。其中或許有些政治成分,卻也無傷大雅。它們的勢力範圍,與黑暗世界並沒有什麼重疊之處。
然而,宗教天生就是滋養神秘力量的溫床,尤其是宗教理論的萌芽時期,在接受各種古文明薰陶影響的過程中,一些人,便能夠從中悟出頗為有趣的東西來。
……
異黨的成立,對那個時代的兩個宗教組織來說,堪稱從天而降的福音。這些厭惡了黑暗世界無休止殺伐的人們,卻沒有忘記培養他們出來的、完備的理論體系。這是一整套關於修煉、開發人體深層次潛力的無價之寶。
對於缺乏歷史積澱的兩個宗教來說,這至少省去了他們千年的時光。
出於某種原因,異黨公開了他們所掌握的知識,為這一群神的信徒,打開了一扇通往更廣闊天地的門戶。
……
聖力、神能、秘法,幾乎就是「三大制約」的標誌。
近乎於完美地融合了黑暗世界的多種理論體系,在自身的哲學體繫上發展起來的三種功法,其成果令許多人感到嫉妒。
迄今為止,世界上所有的功法秘訣,其本質的一點,就是利用天地元氣多變、善變、可變的特性,以及其無所不在的充實,從中抽取出各具特色的能源,或改造自身、或外放傷敵、或操控變化,種種手段,不一而足。但本質上的「源頭」,絕對不會改變。
神聖教廷和真主聖戰,是「信仰說」的忠實擁護者和實踐者。雖然世界上有沒有神,至今還是一個無法驗證的命題,但通過堅定的信仰,依然可以從天地元氣處,得到「神的眷顧」。
兩大宗教組織的「信仰說」與古文明的宗教信仰有著極大的不同,「單神信仰」與「泛神信仰」的性質,也有著本質的差別。
從這個理論體繫上演化出來的法訣,比起古文明時代千姿百態、萬花競艷的繁盛,自然有所不如。但貴在專一、精研,各種實用性的方法層出不窮。
聖力:世界已知的,最為活潑的能量組織形式。一位修煉有成的神父,其本身積蓄的聖力,與其他能量形式做等值換算,並沒有什麼優勢。但在實際應用時,卻因為其活潑靈動的構成方式,而更易操控。
其外在表現形式為光和熱,由於性質純粹,具有極高的排外性。對外界的微小異物會迅速殺滅,有「淨化」的功能。是最「乾淨」的力量。
神能:有可能是最樸實無華的力量。和炎黃的「真氣」比較相似,沒有特殊的外在表現形態,並且,它的應用方法也相當簡單,變化較小。但舉手投足間威能迸發,極難抵禦。這是由於其構成方式相對穩定而決定的,從某些方面來說,它和聖力走的是兩個極端。
值得一提的是,出於修煉過程中狂熱的宗教信仰,修煉者的意志有異常堅固的趨勢。他們在戰鬥中的意志力,可能是黑暗世界中最強的。同時,神能也不能由女性修煉。
秘法:相對於兩大宗教組織,異黨沒有完備的宗教哲學體系,也沒有穩定堅實的宗教信仰,它對各種理論體系的融合便稍嫌混亂。迄今為止,仍有傳聞說,秘法的理論體系存在著不為人知的大缺陷,而這個缺陷則是致命的!
但不管這個傳聞是否屬實,秘法仍有可稱道之處。至少,它「異化吞噬」的功能,仍令人談之色變。
「宇哥回來了,還抱回來一位大美人兒呢!」
有容跳進房間,打斷了蘇怡等人的交淡。小姑娘咬文嚼字特別清楚,尤其是一個「抱」字,重重吐出,咬牙切齒,生怕別人聽不明白。
後面纖纖氣喘吁吁地趕了上來,搭著有容的肩膀做深呼吸,過了好半晌才有力氣說話:「好漂亮……小容,你幹嘛不迎上去,跑回來幹什麼!」
蘇怡幾個對視一眼,均有些摸不著頭腦。有容、纖纖的心思,當真如清泉下的卵石,一眼望去,清澈明透。可她們描述的東西就很古怪了。
「抱」回來一位大美人?
容知雅手指輕搓下巴,笑意盈盈。再看蘇怡,面色平靜,從容不迫,都一般的篤定。
「有意思!」
伊絲塔爾仍在受制的昏迷中,軟倒在我懷裡。黑色的長髮宛若遮蔽天日的鴉羽,披散開來,垂在我的手臂內側,自成簾幕,拱衛著她的迷魂嬌靨,無怪乎迎上來的禁衛軍臉上怪怪的。雖是向我行禮,眼睛卻總向我胸口轉。
我臉上木無表情,目光略一流轉,他便尷尬後退,我直入正廳。
踏入正廳,我便又為另一件事而煩惱。顧及伊絲塔爾的女性身份,把她放在椅子上呢,還是重視她的俘虜身份,乾脆俐落地把她扔在地上?
正遲疑間,齊賢匆匆走入。我來不及細想,隨手把她拋在沙發上,轉過身和齊賢打招呼。
即使是齊賢這麼穩重的人,進入廳中時,也忍不住向伊絲塔爾那邊瞥了一眼,才懂得向我打招呼。不過,他很快就恢復常態,一臉嚴肅地道:「陛下,這一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黑天死了!」
「怎可能!」我被這個消息打得目瞪口呆。
齊賢一點兒也不體諒我的心情,繼續道:「是章嚴柳殺了他,但是也重傷臥床,正在此地休養。」
我不發一言,轉身匆匆上樓,要去看個究竟。
齊賢在後面大聲道:「陛下,這位小姐……」
我頭也不回,拋下一句話:「俘虜!嚴加看管,不可懈怠!」
後面立刻沒了聲息。
抓住個守衛問清章嚴柳入住的房間,我三兩步趕到,也不敲門,推門而入。屋裡面,並不是只有章嚴柳一個人,還有一個在床前看護的,垂著頭,看不清臉孔。我沒空理會,趕到床前,先抓住病人腕脈,查看究竟。章嚴柳仍在沉睡中,任我施為。
「呼,好狗運!竟沒有中『噬血咒』!」
鬆了一口氣,我才有功夫打量其他人。正好這時,床前的看護也抬頭看向我,四目相對,我立時傻眼:「洛掌門?」
「陛下!」
洛河陽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看到他這個表情,不知怎地,讓我心裡有些發慌。
「俘虜?」
「是戰鬥的俘虜還是愛情的俘虜?」
中皇集團最無恥卑劣的二人組出現在前廳,像是找到了肥肉的蒼蠅,圍著沙發上的絕色佳人嗡嗡亂叫,品頭論足。
尤其是混子,一向以「情魔」自詡的他,被迫從經營了兩三年的東盟大學城離開,已經相當鬱悶了,這段時日更因為世界性的混亂局面,而被禁足在此,更是焦躁難受。
他本人對危險、兇殺、陰謀之類的東西是不太在乎,但是他那個在浩京當高官的老爸卻是三令五申,世界局勢一日不穩,便不允許他離開蘭光張宅半步!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嗎?
更過分的是,他那個老子還正式拜託蘭光的幾位長輩加以照顧、監督,更是死死地把他壓制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令他頓足不已。
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刺激從天而降,他李江大爺焉有不到之理?
兩個男人「嗡嗡」低語,繞著沙發轉了至少幾十圈,再對視一眼,便嘿嘿低笑起來。其中意味兒,大概只有男人們才能理解了。
偏在這時,樓上少女的清音漫入耳際:「喏,在那兒哪!很漂亮是吧!」
「這是……伊絲塔爾?」
蘇怡和容知雅精準的記憶力,並不因為一道面紗的有無而受到干擾,當然,美麗的仲裁者獨特的風情,也是原因之一。
容知雅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才道:「是中了封穴閉脈的重手法,之前又受了傷,體內元氣失調,內臟功能衰竭。如果還想從她嘴裡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最好把樓上那個莽撞的傢伙拉下來,再請孫老頭幫忙!」
聞言諸人都嚇了一跳,他們都把注意力放在這俘虜身上過人的美貌,誰也沒有發現到她身上還帶著傷,而且,是足以致命的重傷!
「乖乖,妮兒竟也能下得了手!不會是強……呃!」
混子出口成髒,盡顯思想的骯髒本色。幸好反應還快,及時摀住了自己的大嘴巴。即使如此,也招來了數道或明顯或隱晦的白眼,附贈容可為那張幸災樂禍的臉!
受此打擊,他尷尬一笑,灰溜溜地退後幾步,讓出一片空間。容知雅毫不客氣地走上去,為伊絲塔爾把脈察看。
「呃,我去上面叫人!」
還是容可為知道進退,輕扯混子,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哪知一扯之下,混子一個踉蹌,差點兒被拉倒在地。
「拷!不是看女人看到腿軟了吧!」
容可為真為有這樣的死黨而感到丟人,再用力一扯,拉著損友奔上樓去。混子出奇地沒有和他鬥嘴,一言不發,任他扯著,大步離去。
蘇怡搖頭一笑,也上前一步,和容知雅湊在一起,仔細查驗。她們的武學知識遠比不上張真宇的精深,沒辦法從傷勢上看出太多的細節,但推理出大致的發展脈絡,卻仍在她們的能力範圍之內。
「阿儂列的電力餘波……」
「哦,還有白石的劍氣!」
「然後就是你家那位的重手法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搖頭:「一個不可靠盟約,真是麻煩!」
「幸好從來沒有把那個當真過。」
「把什麼當真?」
我此時正好來到她們身後,隨口問了一句,兩位美人一驚回頭,這樣生動的表情,在她們臉上出現,尤其是同時出現,實在是太罕見了,堪稱奇跡!我一時間看得呆了。
「來解禁制啊!」
蘇怡輕拉了我一下,讓出位置,我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身軀,對她眨了眨眼,蘇怡淺淺一笑,讓我整個心竅都舒張開來,自是點頭不迭。
容知雅在一邊冷笑,也不知道她笑些什麼。我聽得膽戰心驚,手上差點兒釀成大禍!擦了一把冷汗,我下指如飛,一鼓作氣解開所有禁制,再另施手段,用較緩和的手法,制住伊絲塔爾體內的能量流動,然後向容知雅點頭示意。
「封魔印!」
結合艾瑪的《透特之書》,容知雅的「封魔印」作用極佳,咒法幾息間便運作開來。伊絲塔爾的手腕、腳踝、脖頸上,開始浮現出一圈複雜而美麗的紫色魔紋,魔紋深陷紋理,恍若天然生成。
隨著顏色的加深,她的額頭上也凸顯出一個紅若丹朱的圓點,珠滑圓潤,鮮艷欲滴。
「好漂亮!」
後面有容妹妹在輕歎。小妮子也真是單純,如果她知道這「封魔印」的厲害,大概便沒有心情這麼說了。
「要把她叫醒嗎?」
我虛心徵求容知雅的意見,結果被一個白眼打了回來:「你的俘虜,當然由你來處理。」
她的心情似乎突然轉差,有把我當出氣筒的架式。見勢不妙,我低咳一聲,尷尬低頭,正想把伊絲塔爾拍醒,蘇怡在後面輕問了一聲:「洛前輩和你說了嗎?」
「哪個?哦,是那個『名符其實』的事吧,說了!」
「怎樣?」
「還能怎樣?」
我漫不經心地回答,同時繼續著手上的動作:「炎黃數千年來的傳統,哪有這麼快改變的?而且,似乎也沒有必要改變。說是權力集中、有效運轉,還不是一句空話!再說了,他們讓我當我就當,我豈不是又變成了任人擺佈的木偶?聽著就不爽,算了吧!」
蘇怡輕笑了一聲:「你真是這麼回答的!」
「哪可能!他畢竟是嚴柳兄的師尊。我只是說再考慮一下。而且,就算這樁買賣談不成,總還有下樁嘛!具體利益上的問題,我一向是不擅長的,交給你我才放心。」
說著,我回頭一笑,蘇怡報之以甜甜的笑容。
我眼角餘光似乎看到有容妹妹微扁了一下小嘴,然後她就大叫了起來:「啊呀,她醒了!」
我猛然回頭。正看到一雙琥珀色的明眸在重重迷霧中閃亮,彷彿拉開窗後的薄紗,讓如水的月光傾灑進屋,一地溫柔!
這是一雙魔幻的眼眸,它們只是輕輕拱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便讓人們明白了很多,同時又陷入了更多的迷茫中去。
「嘶!」
有容在我背後倒抽一口涼氣,顯然被這女人驚心動魄的美態所震驚。殊不知,她的反應讓我更為之震驚。
「純粹之瞳」毫無反應。
這呈現在我們眼前的美麗容光,沒有一絲一毫的媚術成分!
我似乎低估了她的魅力!
想想剛才激戰的時候,我竟沒有注意到這個,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事實證明,伊絲塔爾的魅力具有極大的衝擊性和殺傷力。我可以感覺到,我方諸人的敵意已在急速下降,連蘇怡和容知雅都露出了欣賞的神色來。
波光流動的眼眸兩次輕眨,帶動她全無瑕疵的嬌靨微微變化,那生動微妙的細緻美感,竟讓我有些惶恐。
真是絕代尤物!
我心中頗生感歎,只是,這一切可稱之為「軟弱」的情緒,在我回神之後便煙消雲散,我正面迎上她那雙明眸。
她眼神中略顯倦意:「陛下好手段!看樣子,我似乎成了俘虜呢!」
「好什麼好!五個變一個,到嘴的桃子變桃核,這裡大概也有你才覺得好吧!」
我沒好氣地回答,但心中並不像臉上表現的那麼沮喪和不甘。
「你們在說什麼!我都聽不懂!」
有容妹妹在背後發出抗議。這抗議可算來得及時。
在這種情況下,我並不想和她聊得太多。對付這種智力型角色,沒有一個長期周密的計畫,根本不可能從她嘴裡獲得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至於嚴刑拷問……還是算了吧!
「呃,想聽嗎?我給你們講一下。」
找到了理由,我準備抽身退去。
「今日發生了這麼多不愉快的事,伊絲塔爾小姐身體虛弱,又奔波萬里,想來也是倦了。不如就請小姐在寒舍休養幾日,待精神恢復,諸事齊備,再談這些問題不遲。小怡,為伊絲塔爾小姐準備房間……」
我在外人面前很是擺了一回家主的威風,蘇怡也就罷了,便是容知雅也沒有和我抬槓,很是給了我一番面子。
我自然也是見好就收,皮笑肉不笑地再說了幾句廢話,便扯著有容和纖纖離開。兩個小妮子還一步一回頭地依依不捨,顯然被伊絲塔爾出眾的美貌俘獲。
拷!回去就讓她們看《兩河古文明眾神譜系》,讓她們瞭解一下,這個神名除了美貌,還能帶來什麼!
後面傳來了她低低的言語,低回婉轉中,還有幾分媚人的羞意:「請問一下,我昏迷的時候,有誰動過我的衣服嗎?這裡,還有這裡,還有手指印呢!」
無法抵擋兩位少女的目光,我重重地以拳擊額,大聲呻吟:「看吧,我就知道……」
天人交感,密雲不雨。
深秋的天氣令人憎惡,無數的水氣在天空中聚集,冷空氣從遙遠的北方呼嘯而至,推動著水汽,集成寬厚的雲層,覆蓋藍天。
厚厚的低空雲層,隨著強勁的風力緩緩移動,人類無法目見的淡淡影子,在陸地上蔓延。恰到好處地遮去了其他更為輕淡的影子。
雲層下方,數十位神父在繚繞的雲氣中穿行,耀目的聖光在排開水氣,所過之處,形成了一條長長的雲間中空地帶。
但在密雲的遮擋下,這並不是多麼顯眼。
伊亞特的臉色漸漸好轉。一行三十人外帶一俘虜,已經藉著雲層的助力,飛出了中皇集團的控制範圍。
伊亞特所懼者,大概也就是張真宇等少數幾個頂尖高手,其餘人,以他們三十人的戰力,完全可以應付!
他呼出胸中的濁氣,暫時把先前的不愉快忘記。再一次確認了瑪蒂爾達仍在昏迷之中,便開口道:「逐漸加快速度,仍要一切小心!」
高壯的海頓默默點頭,其餘人等則齊聲應喏,三十人的速度陡增,雲氣排空兩分,發出隆隆的顫音。聖光繚繞天際,破空飛逝,倒也真有些神聖氣象。
活潑的聖光粒子在大氣中遊蕩磨擦,生出的點點火星,很快就在濃厚的雲氣中熄滅,但積少成多,大量的粒子向外飛射,也仍可以穿透質地疏鬆的雲層,將點點星火射入高空,溢向大地。
在雲層之上,高達上萬公尺的高空,一個通體雪白,且隱現金芒的奇異甲蟲抖動了一下翅膀,金色的獨角彎曲兩下,迸散出點點金星。
然後,它飛動起來,劃出一個短小的弧度,在雲霧中穿掠飛行。很快來到神父團體的上空。
在磅@的聖光下,甲蟲本身的光芒並不明顯。它就在此處開始進行舞蹈,一道又一道細線般的光線,從它的尾部流瀉出來,形成了一圈圈亮麗的軌跡。
一個又一個複雜的符號在天空中出現、閃爍,緩緩聚集起周圍的天地元氣,並且,有更巨量的元氣通過特殊的渠道,跨越成千上萬公里的遙遠距離,出現在這裡。
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運行,厚厚的雲霧似乎擁有著不可思議的魔力,把這驚天動地的能量波動都潛藏起來,不露一絲痕跡!
終於,最後一個符號浮現出來,隨著一波輕輕的顫動,所有符號一起停止了閃動。所有的光芒,也消失在湧動的雲霧之中。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甲蟲收斂雙翅,身上的光芒也黯淡下去,但它的行動還沒有結束。在空中略一盤旋,它本已經相當微小的身體,竟再縮小了幾倍,此時的它,大概不比一隻蚊子大多少。
些微的振翅聲,在連續的破空聲中低不可微,甲蟲藉著神父們穿越一塊較大雲團的時候猛然下墜,悄無聲息地落在一個人的衣角上。神不知,鬼不覺。
它在三十位神父身上游移,逐步接近這個團體的核心。
在這些神父重點保護的中心地帶,強壯的神父海頓,身負美麗的俘虜,穩定飛行。
甲蟲在最接近海頓的一人身上停了下來,略一遲疑,終於在另一團雲霧撲面而來時,一躍而上。
「嗯?」
「什麼事,海頓?」
「不,沒有……」
強壯的神父仍然惜言如金,或者更準確地說,他的語言表達能力比較差勁,以至於無法把心中那微妙的波動,以準確的語言表達出來。
「或許,只是我多心吧!」
他這樣想。腦中一閃過這個念頭,剛才那莫名的感覺便不再清晰,現在,那真的變成錯覺了。
甲蟲小心翼翼地在神父衣角上走過,以此為軌道,一路爬上少女的肩頭,停在腮前,細細的長腿微微搔動。
「我討厭蟲子!」
這個意念通過潛隱的神念交流,以甲蟲為媒介,傳達到萬里之外。少女的眼眸微張一線,裡面光芒黯淡,可明慧之色依然不減。甲蟲似是嚇了一跳,長腿縮了一下,頭上的獨角再次彎曲。
「可是,對救命的蟲子,我絕不會挑三揀四,喂,怎麼救我?」
蟲子獨角再顫,背甲上怵目的空洞光芒連閃,幾息之間,竟生成了一道明鏡似的波光,少年的臉從中顯現出來。由於空間有限,這張臉比小米還要玲瓏幾分。
「嗨,再確認一下,這位美人兒,就是小姐您在沙漠中救了一位少年英才嗎?」
「哈,是吧,小狗都知道報恩,這位少年英才也不遜色啊!」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少女還是這樣獨特,少年有些尷尬,只有用手指摸摸鼻頭,緩過一會兒才道:「是啊是啊,狗都不如的東西,本大祭司是萬萬不能做的,多謝小姐給我這個表現的機會。」
寒暄的話講完,大祭司再不敢自討沒趣,三言兩語把各類注意事項都告知她,臉面便從光波中消失。
「怎麼回事?」
堪稱囂張的神念交流,再也無法瞞過伊亞特他們。中年神父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海頓龐大的身軀猛地緊繃,壘壘的肌肉塊像是堅不可摧的鋼鐵,強大的力量,在每一根肌肉纖維中躍動。
「是誰?」
雖是問出聲來,但他卻沒有任何想知道答案的意思。
三十位神父同時發難,同源同質的聖光力量,在默契的配合下猛然噴發,交錯縱橫,彙集成一波澎湃的洪流,轟然外爆。
大片的雲層在衝擊波下四散分離,露出了偌大的空洞。也整理出了一個最適於戰鬥的空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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