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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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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寂寞劍客] 混在三國當軍閥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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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23:38:08 |只看該作者
第249章 八卦陣

    殺殺殺……”

    馬超嘯聲未息,荒原上早已響起涼州將士山崩海嘯般的吶喊,五萬鐵騎頓如決了堤的洪水滾滾向前,漫山遍野地沖殺過來,兩千並州鐵騎就像黑色汪洋中的孤島,在驚濤駭浪中顫抖、戰栗。

    “撤,快撤!撤回大營~~”

    成廉、宋憲倉惶下令撤軍,兵敗如山倒,兩千並州鐵騎頓時一窩蜂似地向著二里坡敗逃而歸。

    ……

    二十里坡。

    守候在望塔頂的斥侯忽然舉起了手中的一面紅旗,向著中軍高台奮力揮舞了五下!郭嘉輕輕頷首,向袁術道︰“驃騎將軍,西涼大軍來了,約有五萬余騎!看樣子,這次賈毒士是將所有能調集的騎兵全召集起來了。”

    “五萬鐵騎!?”

    袁術聞言神色一凜,端在手中茶盅輕輕一抖,險些將滾燙的茶水灑到自己手上。環顧四周聲勢浩大的八卦陣,袁術眸子里不可遏止地流露出一絲憂色,這八卦陣看似氣勢磅礡,挺像那麼回事,不過……真能擋住五萬西涼鐵騎的突擊?

    “   ……”

    擺放在茶幾上的茶具忽然開始搖晃起來,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袁術清晰地感到腳下的地板正在輕微地晃動,環顧高塔四周,嚴陣以待的關東大軍仿佛也感到腳下的地面正在輕微顫抖,霎時起了一陣輕微的騷動。

    驚回首。有滾滾煙塵自西北方漸揚漸起,恰殘陽西斜,將漫天煙塵映得淒艷猶如血染,血色煙塵中,黑壓壓地西涼鐵騎正如洶涌的蟻潮滾滾而前,無盡的蒼涼在荒原上漫延、肆虐、喧囂,凝結為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

    “隆隆隆~~”

    地面的搖晃越發地劇烈,終于有隱隱的蹄聲從天邊傳至。仿佛滾滾驚雷正從天邊漫卷而過,遙遠,卻透出讓人心慌意亂的壓抑,十數萬關東將士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原本喧囂吵雜的八卦大陣頓時一片死寂。

    所有將士都齊刷刷地轉過頭來,遙望西北。

    西北向,煙塵疾,五萬西涼鐵騎洶涌而來,猙獰地鐵甲黯淡了冰冷的荒原,耀眼的馬刀映寒了寂寥的長空。

    “呼~~”

    郭嘉長出一口氣。終于從巨大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如果可以選擇,郭嘉絕不願意和這樣一支氣勢如虹的鐵騎為敵!可世上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郭嘉如果要助曹操成就一番霸業,就勢必要跨越馬躍這道坎。

    郭嘉向肅立身邊的夏侯淵輕輕頷首,緩聲道︰“傳令。大開八門。”

    夏侯淵神色一冷。霍然轉身向高台中央的旗卒厲聲喝道︰“軍師有令,大開八門~~”

    “呼呼!”

    八色旗卒各自舉起了一面繡有不同圖案的令旗,十數萬關東將士紛紛按照旗卒的指令開始移動,八卦大陣頃刻間起了變化,最終演變為標準地八卦圖案,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大開,靜等西涼大軍入陣廝殺。

    ……

    涼州大軍陣前。

    馬超正策馬疾追時,陡見前方荒原上出現了無窮無盡的關東軍。摩肩接踵的關東將士一行行、一排排。擺出了一座包羅萬象的行軍大陣。但見旌旗飄揚、刀槍劍戟挺立如林,一排排的長弓手已經挽弓搭箭。冰冷的箭簇已經虛張長空……

    “吁!”

    馬超一聲輕吁,喝住胯下坐騎,同時高舉天狼槍往空中狠狠一頓。

    “號嗚嗚嗚……”

    低沉蒼涼的號角聲霎時響徹荒原,聞听號角聲起,洶涌而前地西涼鐵騎紛紛開始減速,然後向兩翼緩緩展開,最終在馬超身後擺開黑壓壓地長蛇陣。馬超策馬回頭,輕輕拉起獅頭鬼面盔的鬼臉面罩。

    賈詡已在許褚和百余親兵的簇擁下來到陣前。

    “軍師!”

    “少將軍!”

    見禮畢,馬超才手指前方向賈詡道︰“軍師你看。”

    賈詡策馬回頭,手搭涼篷往馬超手指的方向望,只一眼,賈詡臉上便流露出了莫名的凝重之色,沉聲道︰“八卦陣!”

    “八卦陣?”許褚甕聲甕氣地問道,“這八卦陣很厲害麼?”

    賈詡道︰“八卦陣包羅萬象、

    端,且陣中有陣,其中八部可分列魚鱗、龍襄、鶴翼矢、雁行等小陣,既可一分為八,又可合而為一,變化十分復雜,是所有陣法中最厲害的古今奇陣!”

    “真有這麼厲害?”許褚撓了撓頭,不以為然道,“依末將看,這鬼陣式也沒啥了不起,擺那里死板死眼的,只要以大軍一圍,敵不動則我不動,敵若動則趁勢而動,先餓這些關東雜魚三天兩夜,看他們還有力氣廝殺不?”

    如果馬屠夫在,定然要為許褚這番話擊節叫好。

    許褚這番話看似荒誕不經,其實卻深諳騎兵的運用之道,事實上,騎兵相對步兵地優勢並非在于攻堅(重甲鐵騎除外),而在于騷擾游擊!關東聯軍精心布置,擺好了變化多端、暗藏無限殺機地八卦大陣,可如果西涼鐵騎不接這茬,不進陣廝殺,那這八卦大陣就只能擺那里顯擺,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而涼州鐵騎因為機動力遠勝關東軍,能夠以靜制動、後發先至,所以可以守在一邊養精蓄銳、靜待時機。

    時間一長,關東將士列陣久了難免氣浮氣躁、體力衰竭,此時西涼鐵騎若趁勢出擊,必可一擊奏效。昔大漢高祖劉邦率三十二萬大軍北擊匈奴,冒頓單于就是憑借騎兵地游擊優勢以寡擊眾,險些將大漢朝的開國皇帝生擒活捉。

    不過,無論許褚所說地破解戰術是否有效,賈詡都不打算采納。

    一來,關東軍固然撐不到三天兩夜,可涼州大軍同樣耗不起,二十里坡列陣的關東軍只是一部份兵力,還有另外兩支軍隊正從兩翼往陽側後迂回,一旦讓這兩路關東軍截斷退路,後果將不堪設想。

    二來,郭嘉與賈詡的爭斗就好比高手過招,其中一方擺開了架勢,另一方勢必會見招拆招,就算明知其中有險也要嘗試一番!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凡文人謀主,多少都有些自戀情節,很難容忍有人強過自己。此前幾番較量,郭嘉略勝一籌,以步步緊逼戰術破解了賈詡的以攻代守之計,賈詡心中更是憋了口氣。

    賈詡將許褚喚到面前,叮囑道︰“將軍可率八千鐵騎從正東‘生’門殺入,從西南‘休’門殺出,復從正北‘開’門殺入,此陣可破,待聯軍潰亂,少將軍再催動大軍從正面發起突擊,聯軍必敗。”

    “末將領命。”

    許褚鏗然領命,點起八千鐵騎,徑奔八卦大陣正東‘生’門而來。

    然而,許褚剛剛率領八千鐵騎入陣,四周風雲突變,原本筆直往前延伸的通道上突然出現了一排足有兩人高的巨型櫓盾,死死地擋住了西涼鐵騎的去路,下一刻,原本靜止的陣卒突然開始移動起來,繞著進陣的涼州騎兵不停地變幻方位,不到片刻功夫,許褚和八千將士已經被轉得頭昏眼花,再分不清方位。

    抬頭看天,恰烏雲蔽日,亦難辯東西南北。

    “不要慌!”許褚高舉狼牙鐵錘,厲聲長嗥,“都他娘的給老子保持鎮定。”

    “將軍!”一名親兵策馬靠了上來,疾聲道,“弟兄們已經辯不清方位了,現在該往哪個方向沖殺?”

    “管他娘的哪個方向!”許褚將手中的狼牙鐵錘往前一引,厲聲喝道,“都隨某來,殺!”

    “殺殺殺!”

    八千鐵騎三呼響應,追隨許褚身後鼓噪而前。

    ……

    八卦陣外,涼州陣前。

    賈詡、馬超只听陣中殺聲震天,卻終始未見許褚的西涼鐵騎從西南‘休’門殺出,賈詡的臉色漸漸變了,霍然轉身,向身後的數百親兵喝道︰“搭人梯,本軍師要登高望!”

    馬超臉色清冷,厲聲喝道︰“軍師有令,搭人梯,快!”

    馬超一聲令下,數百親兵慌忙翻身下馬,人疊人在原地搭起數層人梯來,待人梯搭成,馬超才執住賈詡手臂輕輕發力,將賈詡送上了人梯頂端。賈詡高踞人梯之上,手搭涼逢往前望去,一看之下頓時吃了一驚,失聲道︰“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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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千里洗劫只為糧

    詡居高臨下往前望去,才發現八卦大陣並非表面上看單。

    八卦大陣完美地利用了二十里坡的地形,在八個不同的方向上皆遍布壕溝壁壘,再輔以沖車、井闌等重型器械,又有櫓盾兵、巨弩兵、長槍兵押陣,在龐大的陣列間分隔出一道道變化多端、充滿殺機的通道。

    許褚的八千騎兵已經完全迷失方向,正向著八卦大陣的中央突進。

    馬超見賈詡神色凝重,半晌不語,不由焦急地問道︰“軍師,情形如何?”

    “很不妙!”賈詡以手扶額,凝聲道,“這陣勢並非簡單的八卦大陣,而是揉合了地形、輜重、器械以及陷坑的絕陣,遠比兵書上的八卦大陣要復雜、凶險得多,若不仔細觀察還真不易發現其中的厲害,不過……”

    馬超臉色一變,急道︰“不過怎樣?”

    賈詡道︰“不過這絕陣卻是個死陣!”

    “死陣?”

    “所謂死陣,就是組成大陣的軍隊站位都是死的,只能在原地變幻不同的陣勢,而無法移形換位!”賈詡說此一頓,嘴角忽然綻起一絲狡詐的笑意,灑然道,“看來,鬼才也有鬼才的難處啊,呵呵。”

    馬超神色一動,凝聲道︰“軍師可是想到了破解之策?”

    賈詡微微一笑,將馬超叫到跟前,如此這般叮囑了一番,馬超會意,舉槍狼嚎道︰“重甲鐵騎。準備出擊!”

    沉悶的戰馬響鼻聲中,一千重甲鐵騎洶涌而出進至馬超跟前結陣。

    “突擊!”

    馬超將天狼槍往前一引。率先策馬沖出。排山倒海般地吶喊聲中,一千騎重甲鐵騎緩緩開始加速,逐漸匯聚成一股無可阻擋的洶涌鐵流。向著前方地八卦大陣席卷而來,幾乎是同時,剩下地四萬西涼鐵騎也分為兩股。繞著聯軍的八卦大陣開始打轉。

    鐵蹄翻騰、馬頭攢動,除了轟轟的蹄聲天地間再听不到任何別地聲音。

    ……

    八卦陣中軍高台。

    “咦?”曹仁忽然驚咦了一聲。吃聲道,“西涼賊兵好像要大舉進攻了!”

    眾人紛紛側目,郭嘉正在捋須的右手也忽然間頓了一下。游目望去,果見數萬西涼鐵騎已經分作兩股。切著聯軍八卦大陣的南、北兩翼席卷而過,尤其是正西方那支黑壓壓地騎兵更是令郭嘉神色凝重。

    “重甲鐵騎!”夏侯淵忽然大叫起來,手指正西方那支雖然人數不多,卻氣勢磅礡的西涼騎兵低嘶道,“該死地,那是馬屠夫的重甲鐵騎!軍師,八卦陣西側的軍隊根本就不可能擋住這些怪物地突擊。請準許末將率軍出擊吧!”

    就這會功夫那伙重甲鐵騎便已經挾帶著碾碎一切的氣勢惡狠狠地撞進了八卦大陣。郭嘉地目光一片寒涼,這伙重甲鐵騎的切入方位選擇極為刁鑽,恰好避過了左側的陷坑陣以及右側的沖車陣,然後切入了乾、兌兩角的結合部。原本渾然一體的八卦大陣頃刻間被硬生生隔裂開來。

    重甲鐵騎所過處,聯軍士兵如波分浪裂、紛紛敗退。血肉之軀終究擋不住這些鐵甲怪獸的突擊。

    乾角、兌角地潰敗很快就引發了連鎖反應,造成了整座八卦大陣地混亂。在陣中左沖右突一直無法突出重圍的八千西涼鐵騎很快就感覺到了這種細微的變化,頓時軍心大振,許褚更是將狼牙鐵錘往頭頂一引,厲聲長嗥道︰“弟兄們,少將軍和軍師也出擊了,現在看我們的啦。殺呀~~”

    “殺殺殺~~”

    八千西涼鐵騎三呼響應、氣勢如虹。

    “厲害,不愧是賈毒士啊!”郭嘉明亮地眸子里霎時掠過一絲璀璨的色彩,凝聲道,“這麼快就發現了本軍師這‘八卦絕陣’地弱點,果真是名不虛傳哪!”

    “軍師!”夏侯淵急道,“再不想辦法,八卦大陣就要被擊破了!”

    “來不及了!”郭嘉搖了搖頭,沉聲道,“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八卦絕陣已經維持不下去了!不過,陣法雖破、軍隊猶在,西涼大軍若想輕易擊破聯軍卻也是痴心妄想,真正的決戰,現在才剛剛開始啊。”

    郭嘉地語氣里不無遺憾,如果能夠多給他兩個月的時間,這座八卦大陣就能完全練成,到了那時候,就算遭受鐵甲重騎這樣的猝然襲擊,聯軍也有足夠的應變能力來化解,可是現在,由于合練的時間太短,十數萬關東大軍很難真正領悟八卦大陣的精妙之處,也就無法及時、準確地移形換位,八卦大陣所能發揮地威力甚至不足三成,被賈毒士所化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八卦大陣雖然被破,郭嘉臉上卻絲毫沒有懊惱之色,拂了拂衣袖灑然下令道︰“全令全軍向中軍收縮,以陣中原有陷坑、溝壑、沖車、井闌為依托,依次排列鋒矢、魚鱗、玄襄、雁行陣,準備與西涼大軍決一死戰。”

    夏侯淵道︰“入陣的八千西涼騎兵怎麼辦?”

    “放他們出陣!”郭嘉淡然道,“這個回合,是賈毒士贏了,本軍師認栽。”

    睿智如郭嘉,當然知道繼續將這支八千騎的西涼騎兵圍在陣中可謂遺禍無窮,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吃掉這支騎兵,就很可能被賈毒士反過來玩一手‘四面合攻、中心開花’,這樣一來,十幾萬聯軍就有崩潰之慮!

    熟輕熟重,一想就明了。

    郭嘉當然不會為了八千西涼騎兵就拿十幾萬聯軍去冒險。

    “嗚嗚嗚……”

    郭嘉一聲令下,聯軍陣中頓時響起綿綿不息的號角聲,聞听號角聲起。原本分散在二十里坡上地十幾萬聯軍將士立即以有利的地形為掩護,櫓盾兵、沖車陣、井闌陣斷後。向著中軍大陣緩緩收縮。

    ……

    揚州。橫江港。

    錦帆賊正和九江水軍激戰不休,整個港口已經籠罩在熊熊燃燒地烈火中,吞吐地烈焰中有九江兵的身影正在奔走哀嚎。不時有倒霉蛋帶著渾身烈焰嚎叫著沖向江面,然後噗 一聲墜入冰冷的江水中。

    江面上,錦帆賊地數十艘艨沖正與九江水軍的百余艘斗艦對峙。

    “加速。再加速!撞,撞死這些該死的水賊~~”

    九江水軍都尉張英揮舞著手中地砍刀。聲嘶力竭地大吼著,一邊不斷地催促槳號子加快搖槳的速度,在張英地催促下。體型狹長的斗艦以全速撞向了正前方的一艘錦帆艨沖地腰身!九江斗艦的艦首皆以鐵皮包裹,厚實而且堅硬。一旦讓它撞中錦帆艨沖

    ,只怕立時就會撞成兩截。

    不過遺憾的是,那艘錦帆艨沖是甘寧的坐艦。

    “咚咚!”

    沉聲地腳步聲中。兩只巨大地赤腳腳掌重重地踩在了錦帆艨沖的甲板上。有冰冷地江水順著粗壯的小腿流淌而下,江水里夾雜著淡淡的血絲。淌到甲板上霎時濡紅了一片,那……是敵人的鮮血。

    —

    “鈴鈴……”

    鋒利的九環砍刀橫轉空中,九只鐵環交相撞擊發出清脆地響聲,猶如九只銅鈴正在風中搖響,清脆、悅耳。只有熟悉這鈴聲地人才能听得出其中隱含的肅殺之氣!不過遺憾地是。所有熟悉這鈴聲的人都已經葬身江底。

    “竹來!”

    甘寧左手執刀,右手揚起。早有錦帆賊將一枝細長地竹遞入甘寧手中,甘寧霍然抬頭。灼灼注定前方疾撞而來的九江斗艦,眸子里已經燃起灼熱地殺機!倏忽之間。甘寧往前疾奔數步,然後以竹在甲板上輕輕一點、揉身前撲。

    “嘎嘎嘎~~”

    刺耳的彎曲聲中。細長地繡頃刻間壓成弓形。眼看就要被壓斷地時候,竹卻爆發出驚人的柔韌性,猛地向外反彈。竟然將甘寧沉重的身軀狠狠地彈出數丈之遙,大鳥般掠向那艘疾撞而至地九江斗艦!

    “唆~~”

    人影橫空,甘寧像飛魚般躍上了九江斗艦的船頭。

    “殺了他!”九江水軍都尉張英陡見船頭多了一名水賊,頓時大吃一驚,急舞刀疾喝道,“弟兄們上,殺了他!”

    “嘿嘿!”

    甘寧冷笑兩聲,目露猙獰之色,已經像狼一樣盯上了張英。

    “嗯?”

    張英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本能地退下兩步,轉身就欲奔入艙中。

    “想跑?沒門!”甘寧大吼一聲,騰身飛躍,雙臂張開就像展翅的大鳥凌空向張英撲來,人在空中,疾聲大喝道,“被爺爺盯上的人,還從來沒有活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的,你就乖乖認命吧~~”

    “殺!”

    一名九江水兵嚎叫著揮刀向甘寧砍來。

    甘寧隨意地一扭身軀,九江水兵一刀劈空,下一刻沉重的壓力從頭頂傳來,卻是甘寧重重一腳踏在他的頭上,只听噗的一聲,九江水兵的頭顱竟被甘寧生生踏碎,就像西瓜般綻裂開來,下一刻,甘寧沉重的虎軀再次騰空躍起,老鷹抓小雞一樣撲到了張英頭頂。

    “救命啊~~”

    張英狼嚎一聲,揉身前撲。

    “咚咚!”

    兩只巨大的腳掌突然鬼魅般出現在張英面前,幾欲將斗艦的甲板生生踩裂,張英收勢不住,一頭撞上了那兩只腳丫,只覺嗡的一聲眼前頓時冒起滿天繁星來。甘寧一腳踹暈張英,引刀一拉梟下首級,然後拎起張英血淋淋的首級,厲聲大吼道︰“張英已死,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听到甘寧大吼的錦帆賊三呼響應,九江水軍魂膽俱寒、愣了片刻然後紛紛拜倒在甲板上,高舉手中的兵器,慌聲道︰“願降,我們願降~~”

    ……

    ||

    許褚策馬來到賈詡面前,垂頭喪氣道︰“軍師,末將讓你失望了。”

    “許褚將軍不必氣餒。”賈詡緩聲道。“都怪本軍師大意。險些連累將軍失陷敵陣之中。主公若回,詡定當負荊請罪。還有,將軍所部軍卒損傷如何?”

    “弟兄們倒是沒什麼大的損傷。”許褚甕聲甕氣地答道。“那八卦鳥陣外面看不咋的,可到了里面才知道,地方大得很!聯軍怕誤傷了自己人。也不敢用弓箭和弩箭攢射。只是轉來轉去就是轉不出來。最後被絆馬索、陷坑什麼地害了幾百弟兄。”

    “此番只折損了幾百弟兄,已屬不易。”馬超沉聲道,“不過接下來,就是毫無花巧地正面決戰了。本將軍倒要看看。聯軍還能玩出什麼花招來?”

    “少將軍且不可輕敵。”賈詡凝聲道,“我軍此來二十里坡旨在揚威,令關東聯軍對西涼鐵騎心存恐懼。並非真地要和聯軍決一死戰!”

    “軍師放心。本將軍心中有數。”馬超凝聲道,“畢竟聯軍兵力多達十數萬。兩倍于我軍,而且我西涼騎兵大多為輕騎兵,勝在機動速度,強行攻堅卻非所長,如果和關東聯軍擺開了決戰。那倒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了。”

    賈詡微言不語。只是欣慰地點了點頭。

    ……

    揚州,橫江港。

    夜風似刀。荒原一片寒涼。

    一桿血色蒼狼大旗正迎風獵獵飄揚,大旗下。馬躍身披黃金戰甲,跨騎在火紅的汗血寶馬上。宛如一尊金甲戰神,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馬躍身後。典韋、甘寧皆身披重甲。各執鐵戟鋼刀護住左右。

    “呼嚕嚕~~”

    沉重的戰馬響鼻聲中,西涼驍將李蒙策馬而前,厲聲長嗥道︰“主公有令。上馬!”

    “嘩啦啦!”

    李蒙一聲令下,六千西涼將士齊刷刷地翻身上馬!

    夜空下,黑壓壓地西涼鐵騎宛如一群來自豐都鬼獄的惡鬼,身披黝黑的鐵甲,尤其令人恐懼地是,這些騎兵臉上都覆蓋著猙獰可怖地鬼臉面罩,看不到西涼將士地臉龐,只有那青磣磣的鬼臉,還有狹長眼窟里流露出的冰冷殺機。

    馬躍滿意地點了點頭,眸子深處卻掠過一絲淡淡的遺憾。

    這才剛剛踏上揚州地面,出征時地八千將士就已經只剩六千了,其中近千將士因為水土不服病倒在船上(幸好是冬天,南方地氣侯除了潮濕一些,和北方其實沒有太大區別,如果換了夏天出征,馬屠夫這八千大軍也許沒到江東就已經全軍覆滅了。),馬躍沒辦法,只能讓病卒追隨甘寧的水軍行動。

    至于另外的千余將士,卻是因為馬躍地粗心大意,已經永遠長眠在冰冷地長江底了。

    馬躍吸了口氣,疾聲道︰“王方何在?”

    王方急策馬出陣,疾聲道︰“末將在。”

    馬躍從懷里抽出一封書簡,鄭重其事地遞與王方,凝聲道︰“速將這封密信送往洛陽,呈于軍師案前!”

    王方接過書簡,厲聲道︰“末將領命。”

    馬躍不放心,叮囑道︰“事關重大,不容有失,將軍路上千萬小心呀!”

    王方目露肅然之色,凝聲道︰“請主公放心,末將定不辱命。”

    馬躍點點頭,厲聲道︰“速去!”

    王方沖馬

    拱手,轉身策馬、揚長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消失在

    馬躍又道︰“甘寧、張豹、陳虎听令。”

    甘寧三將急策馬而前,于馬躍面前一字排開,疾聲應道︰“末將在。”

    “率錦帆水軍、江夏水軍溯淮水而上(古地圖上,淮水好像是長江的支流,在曲阿附近注入長江),現在已經是江東地頭了,附近也沒有像樣的水軍(在孫堅入主前,江東地確沒有像樣的水軍),要抓緊時間將俘虜地荊州水軍、豫章水軍還有九江水軍收拾妥貼了,誠心投降地入伙,不願投降的……”

    馬躍說此一頓,目露冰冷的殺機。

    甘寧會意,獰聲道︰“末將明白。”

    馬躍點了點頭,沉聲道︰“水軍需與陸路大軍隨時保持聯絡,互為呼應!”

    甘寧鏗然道︰“遵命。”

    馬躍大手一揮,厲聲道︰“出發!”

    甘寧、陳虎、張豹三將沖馬躍拱手一揖,率領錦帆賊、江夏賊揚長而去。

    馬躍最後轉向肅立無聲的六千西涼鐵騎。眸子里流露出野獸般的猙獰。厲聲道︰“弟兄們。千里洗劫只為糧!現在……整個江東已經向你們敝開了懷抱。她就像個漂亮娘們。已經脫光衣服等著你們趴上去干她了!”

    “哈哈哈~~”

    六千將士轟然大笑。

    馬躍地言語雖然低俗,卻總能輕易撩起這些虎狼之徒地獸性。

    “不要猶豫,不要退縮。更加不要仁慈。放開手腳去搶、去燒、去殺吧~~”馬躍忽然語鋒一轉。喝道。以放心大膽地去殺士族、搶門閥。卻絕對不許搶劫貧苦百姓!誰若膽敢禍害貧苦百姓,休怪本將軍手中地馬刀不認人,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本將軍也照樣砍掉他地狗頭!”

    馬屠夫已豁出去了。

    洛陽驚變之後,馬躍已經背負上了弒百官地惡名,曹操、袁紹等人雖知其中另有隱情。卻根本不會考慮替馬屠夫洗脫罵名!也有蔡這樣地朝官幸免于難。可此君根本無意替馬躍洗脫罵名,話又說回來,現在連天子都已經流落到了許昌。蔡受馬屠夫挾持,他說的話天下士子又有誰會相信呢?

    有鑒于此。無論馬躍怎麼做。天下士族都已經不可能對他有什麼好感觀了,既然已經這樣,那還不如索性殺個干脆、搶個痛快!而這……也是馬屠夫出奇兵襲擾聯軍側後地最大原因,其目地無非是要對徐揚大地乃至兗、豫中原來一次地毯式的洗劫,就算不能將中原大地地士族門閥勢力連根拔起。也要令其元氣大傷。

    ……

    長安。馬騰官邸。

    徐晃、法真、傅、胡赤兒等文官武將已經齊聚大廳。

    自馬躍、賈詡率軍出征後,馬騰就將整個涼州交給了沮授,率軍前出長安,坐鎮關中。又令徐晃、法真據陳倉、斜谷以拒漢中。傅、胡赤兒據武關以拒荊襄。

    漢獻帝建安四年(192)年底,馬躍奇兵突出武關。擊潰劉表、李催、陳紀、許貢四路聯軍。

    次年二月。漢中太守張魯從弟張衛引軍八千出陳倉,益州牧劉焉長子劉範、次子劉誕引軍三萬出斜谷,同擊關中,徐晃十戰十敗、誘敵深入,于五丈原大破西路聯軍,斬首八千,俘獲兩萬。劉焉長子劉範、次子劉誕皆被徐晃所殺。

    至此,南路、西路聯軍皆破,北路聯軍又遲遲未動,僅中路聯軍與馬超、賈詡大軍對峙于穎川。一時難分勝負。當馬騰整頓關中軍馬,正準備出函谷關救援洛陽時,賈詡卻派人以八百里加急送來了一封急信。

    官邸大廳,馬躍高踞案後當著眾人面展開書簡匆匆閱畢,臉色霎時變得無比凝重。

    胡赤兒性急,按捺不住問道︰“將軍,軍師地書信里都說了些什麼?”

    馬騰將書簡置于案上,說道︰“軍師要我們改變計劃,北上河套接應方悅將軍!”

    “接應方悅將軍?”胡赤兒納悶道,“方悅將軍不是剛剛派人送來軍報,北路聯軍一直按兵未動嗎?而且河套北依大漠,有周倉、裴元紹兩位將軍地五萬鐵騎為後盾,張濟、張揚、王匡、孔融這四路聯軍能成什麼氣候?”

    傅深以為然道︰“北路聯軍遲遲未見行動,才格外值得警惕啊!”

    “不僅僅是因為北路聯軍!”馬騰凝聲道,“軍師來信說,大將軍袁紹、丞相曹操已經離開了穎川,中路聯軍已經完全交給驃騎將軍袁術統率,丞相曹操已經秘率大軍去了荊州,試圖對伯齊不利,今已被伯齊挫敗,不過大將軍袁紹卻一直未曾露面!”

    法真臉色一變,沉聲道︰“也就是說,袁紹很可能秘密返回冀州,暗中調集精銳大軍,然後協同北路聯軍突襲河套老營?”

    “這正是伯齊和軍師所擔心地!”馬騰沉聲道,“所以才要我等率軍北上河套,策應方悅將軍。軍師在信中還說,穎川的局勢雖然不妙,卻還沒有壞到危如累卵地地步,而且伯齊地大軍已經成功擺脫曹操的圍追堵截,即將順流直下江東,很快就能顯示出威力了,相信中原戰事很快就要風雲突變了。”

    徐晃鏗然道︰“既然這是主公和軍師的意思,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們照辦就是了,壽成將軍以為呢?”

    “本將軍也是這個意思。”馬騰點頭道,“大軍開拔之後,關中就拜托公明將軍和高卿(法真表字)先生了。”

    徐晃、法真長身而起,抱拳道︰“請壽成將軍放心,末將(在下)絕不辱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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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棄守關東

    十里坡大戰最終平淡收場。

    來勢洶洶的西涼大軍並未討得半點便宜,蓄謀已久的聯軍也沒能佔到上風,兩軍對峙了三天之後,最終因為陶謙、劉勛兩路偏師的威脅,西涼大軍開始主動後撤,一直退回了虎牢關,聯軍尾隨其後順勢收復了陽,進至虎牢關前安營扎寨。

    此後戰局就陷入了沉悶。

    聯軍雖然每日派兵攻打虎牢關,可每次都只派出廖廖幾千的兵力,而且每次進攻都是虛予應付,從不靠近關城十步之內,更不要說是攀牆奪關了!與其說是攻打倒還如說騷擾更為貼切。

    聯軍的戰略非常明確,就是拖,憑借強大的綜合實力拖垮西涼大軍!

    這種局勢直到曹操從宛城返回才得以改觀,不過這時候,西涼驍將王方快馬揚鞭,也終于帶著馬躍的秘信趕到了虎牢關。

    ……

    虎牢關,中軍大營。

    賈詡一目十行閱罷密信,不由面露喜色,肅立一側的許褚忍不住問道︰“軍師,主公在信中都說了些什麼?”

    “主公大軍已經順利抵達廬江!”賈詡微笑道,“徐、揚大地很快就要狼煙四起,關東聯軍即將冰消瓦解了,呵呵。”

    “太好了!兄長大軍已進至廬江了!”馬超狠狠擊節,奮然道,“軍師,本將軍以為,為了配合兄長的行動,我軍應該全力反擊。將十三路聯軍死死牽制在穎川,以便給兄長地大軍創造更為有利的環境?”

    “反擊?”賈詡搖了搖頭,眸子里忽然掠過一絲狡詐的笑意。搖頭道。“不。不但不能反擊,大軍反而要後撤,而且。不僅要撤出虎牢關。更要棄守洛陽以及京畿四郡。一直退回函谷關去!”

    “嗯?”

    馬超、高順同時神色一動。面露凝思之色。

    “什麼?”許褚不解。甕聲問道。“要棄守虎牢關、洛陽還有京畿四郡,還要一直退回函谷關,為什麼?又沒有打敗仗,為何要撤回函谷關?”

    賈詡捋了捋頷下地柳須,詭笑道︰“這是主公地軍令,許褚將軍莫非敢抗命不遵?”

    “啊。這是主公地軍令?”許褚聞言一呆。撓頭道。“既然是主公的軍令,那就只以照辦了。”

    賈詡微微一笑。向馬超道︰“少將軍。請下令吧。”

    馬超凜然點頭。轉身面向諸將疾聲道︰“諸將听令!”

    ……

    虎牢關外,聯軍大營。

    自從曹操返回穎川之後。袁術就只能退居次席、將聯軍的指揮大權拱手相讓。

    袁術雖然心中不爽,卻只能面對現實!畢竟袁術不是袁紹。在各路諸侯中地名望還難以相提並論。好在曹操也沒有大權獨攬,一應行動曹操都會主動征詢袁術地意見,然後再做決定,可以說是給足了袁術面子。

    是日。各路諸侯齊聚大帳。

    “報~~”正議時。入帳,跪地急聲道。中突然起火!”

    “嗯。起火?”郭嘉神色一動,灑然道。“看樣子西涼大軍要棄守虎牢關。”

    曹操長身而起,向各路諸侯道︰“諸位且隨操前往察看究竟。”

    各路諸侯隨著曹操快馬輕裘來到虎牢關外,果然看到關中大火蹈天。隔著好幾里地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灼人地熱浪。在如此猛烈地大火中,人畜絕無可能再逗留在虎牢關中。看來郭嘉說地沒錯。西涼大軍地確已經撤出虎牢關了。

    “好!”袁術擊節道,“看樣子西涼叛軍已經耗不起了,哈哈~~”

    曹操悠然回首。與郭嘉交換了一記眼神,然後轉身喝道︰“元讓!”

   
    ……

    漢獻帝建安五年(192)四月,馬躍率軍從橫江港北上,一路勢如破繡、連克歷陽、阜陵、合肥、成德、陰陵、當涂。五月初,甘寧、陳虎、張豹率錦帆、江夏水軍進至當涂,與馬躍陸師匯合,兵鋒直指袁術老巢壽春。

    驚聞馬屠夫率水陸大軍數萬來襲,留守壽春的雷薄不敢怠慢,一面緊急調集軍馬固守城池,一面急譴快馬晝夜兼程前往許昌向袁術告急。不過,壽春最終並未遭到攻擊,馬躍只是虛

    便揮師向東,在水軍地協助下渡過淮水北上,殺入徐

    五月間,馬躍大軍以梨庭掃穴之勢連克下丘、取慮、呂縣,擺開大舉進攻彭城(徐州州治)地架勢,徐州別駕陳圭唯恐彭城有失,一邊調兵譴將護衛彭城,一邊急譴快馬前往許昌向陶謙告急。

    ……

    虎牢關,曹操大帳。

    郭嘉、曹操、荀攸、程四人相對而坐。

    —

    程抱拳道︰“主公放心,已在各處要道安插了人手,如果有來自徐州或者揚州地快馬經過,末將定能將之截住。不過,以為馬屠夫肆虐徐、揚地真相最終是隱瞞不住的,袁術、陶謙等人最終只怕還是會知道後院起火的真相,到時候不但要撤兵,而且極可能遷怒于主公呀。”

    “袁術、陶謙等人最終自然會知道後院起火地真相。”郭嘉點點頭,凝聲道,“好在不需要瞞住袁術、陶謙等人太久,只要有兩個月地時間差不多就夠了。至于徐、揚各路諸侯到時候問起責來,主公大可以將責任推到大將軍袁紹身上,畢竟這事,袁大將軍完全知情,更是袁大將軍首肯的,呵呵。”

    郭嘉地想法不可謂不陰險。

    兩個月地時間,已經足夠馬屠夫將徐、揚大地掀個底朝天了!徐、揚兩州士民殷富,將來勢必會對曹操的霸業構成威脅,此時借馬躍地屠刀大肆屠戮徐、揚士族,以削弱這兩州的戰爭潛力,對曹操來說有利無害,何樂而不為呢?

    兩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中路聯軍以泰山壓頂之勢攻佔函谷關了!等到聯軍攻下了函谷關,就算袁術、陶謙、孫堅以及劉勛等人退兵也無關大局了,曹操只需要派譴一員良將守住函谷關,就能擋住關中十數萬西涼鐵騎地猛攻。

    郭嘉誠不愧是鬼才,當馬躍、賈詡還想著肆虐徐、揚以逼迫聯軍瓦解時,曹操、郭嘉卻已經準備借馬躍這把屠刀來削弱其未來爭霸路上地強勁對手了!所謂雄圖大略、高瞻遠矚,概莫過于此。

    程想了想,說道︰“洛陽至徐、揚往來路途遙遠,如果只需封鎖消息兩個月,應該沒什麼問題。”

    荀攸忽然說道︰“就算徐、揚各郡地告急文書被程先生全數截獲,可賈毒士呢?是否會派出細作大肆散布謠傳呢?馬屠夫費盡千辛萬苦,繞道荊襄襲擊徐、揚,目的就是為了迫使袁術、陶謙等人退兵,賈毒士豈能無所響應?”

    郭嘉道︰“賈毒士肯定會散布謠傳,這一點我軍是無能阻止地,不過就算袁術等人心中起疑,派人返回治地求證,然後再將消息傳回,少說也是兩個月之後地事情了!”

    “所以~~”曹操目光一凜,沉聲道,“問題的關鍵還在于聯軍是否能在兩個月之內奪取函谷關!只要聯軍能在兩個月內攻佔函谷關,馬屠夫就將被死死地困在關西,如此一來,在北方局勢沒有明朗之前,西涼大軍將再無可能對關東構成威脅。”

    “要想奪取函谷關並不容易。”郭嘉凝聲道,“穎川之戰,諸位都已經領教過賈毒士的厲害了,此人才智勝嘉十倍(自我謙虛之言),絕對不可小覷。以賈詡之智,不可能想不到函谷關的重要性,所以肯定會派重兵駐守。”

    “不過,卻也並非全無可能。”郭嘉話音方落,荀攸接著說道,“畢竟我軍還有一支生力軍一直未曾投入戰場!穎川之戰,聯軍吃足了西涼鐵騎地苦頭,現在,是不是也該反過來讓西涼鐵騎嘗嘗我軍虎豹騎地厲害呢?”

    “報~~”荀攸話音方落,曹洪已經疾步入帳,急聲道,“主公,空了,全他媽地空了!”

    “子廉。”曹操喝道,“什麼空了?慢慢說。”

    曹洪劇烈地喘息兩聲,接著說道︰“洛陽~~呼呼~~還有河南郡、河內郡、河東郡、弘農郡全空了!洛陽已經成了一座空城了!”

    “什麼?”曹操大吃一驚,失聲道,“西涼大軍呢?”

    曹洪道︰“西涼大軍已經完全棄守關東,徑直撤回函谷關了。”

    “失策!”郭嘉扼腕嘆道,“這可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眼下西涼大軍大舉縮進函谷關,事情倒變得極為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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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二渡淮水

    操感嘆道︰“真不愧是賈毒士啊,這一手玩的漂亮,氣魄!如此人才竟然錯跟了馬躍那屠夫,當真是可惜呀,此人若能與奉孝一同輔佐本相,則何愁天下不定、漢室不興?”

    荀攸道︰“賈詡對馬屠夫忠心耿耿,主公若想招攬卻是不必多此一舉了。”

    曹操道︰“本相豈能不知,只是有些遺憾罷了。”

    程道︰“是啊,西涼大軍這一撤退不要緊,卻給主公制造了一個天大的難題,眼下可謂是進退兩難哪。進,則有函谷雄關擋道,且洛陽已下,各路諸侯只想論功行賞,再不思進兵關中了;退,則西涼大軍隨時可以卷土重來,洛陽已成一座空城,難以久守啊,洛陽若再次淪陷,則恐天下人心寒,于主公名聲亦極為不利。 ”

    曹操把目光轉向郭嘉,問道︰“奉孝可良策?”

    郭嘉道︰“嘉有二策供主公抉擇。”

    曹操道︰“願聞其詳。”

    郭嘉道︰“其一,昭告天下廢棄東都洛陽,將天子宮闈遷至許昌,然後譴精兵猛將扼守虎牢以拒涼州兵。再興師徐、揚,傾盡全力剿殺馬屠夫的偏師。只要馬屠夫一死,西涼大軍群龍無首必然土崩瓦解,昔董卓死後涼州軍團冰消瓦解的一幕勢必會再次上演。”

    曹操想了想,搖頭道︰“難!且不說馬屠夫狡詐如狐,麾下又有八千西涼虎狼之徒,彼等往來如風、縱橫千里,而聯軍卻是各為其主、貌合神離。勝敗不問而知。本相若親提大軍往討。徐、揚各路諸侯勢必起疑,搞不好還會反過來提防本相哪。”

    郭嘉道︰“其二,那就只能強攻函谷關了!函谷不下。關中難望。關中不亂,馬屠夫的根基就穩如磐石,馬屠夫的根基不毀,西涼鐵騎隨時都可能卷土重來,其余各路諸侯如袁術、陶謙、袁紹、孫堅等人地治地山高水遠。可主公地州卻要直接面對西涼鐵騎的威脅,處境將極為不利呀。”

    荀攸點頭道︰“這就好比在主公的頸上懸了一柄利劍。無論主公想做什麼事情。都必須隨時提防這把劍會突然斬下,這樣地滋味,地確不好受啊。”

    曹操想了想,說道︰“本相如果同樣放棄洛陽。然後令大將鎮守虎牢關呢?是否能將馬屠夫的西涼大軍擋在虎牢關以西?”

    郭嘉搖頭道︰“主公莫非忘了錦帆賊乎?有了甘寧的錦帆賊相助,河水水道對于馬屠夫來說頓時成了坦途。借助水運,西涼大軍隨時可以繞過虎牢關,直接登陸穎川平原,主公又該如何抵擋西涼鐵騎無休無止的襲擾?”

    “是啊。”荀攸喟然嘆道。“為了抵御西涼鐵騎。總不能在河水南岸築一道長城吧。”

    郭嘉點頭道︰“如果能夠攻佔函谷關,情形就將截然不同。就算有甘寧的錦帆賊相助,馬屠夫地西涼鐵騎要從關中順渭水向東,再走河水水路到穎川襲擾的話。往來路途極為遙遠。費時費力費糧,也就喪失了奇兵襲擾地優勢了。”

    曹操蹙眉道︰“可問題是洛陽已經收復。各路諸侯頭一件提議要做地事情,只怕就是將天子迎還洛陽,肯定不會再出兵攻打函谷關了,這便如何是好?”

    郭嘉道︰“中路聯軍浩浩三十萬眾,各州郡諸侯多達十三路,其實除了袁術、陶謙、孫堅,余者皆碌碌無為之徒,不說也罷。而孫堅素來唯袁術馬首是瞻,陶謙乃是謙謙君子,所以,成敗僅系于一人耳。”

    曹操聞言雙目一亮,欣然道︰“袁公路?”

    “正是。”郭嘉微笑道,“袁術此人好大喜功,主公何不上奏天子表其為大司馬,與其兄袁紹同領天下兵馬,袁術雖是袁家次子,卻是嫡出,因名聲官餃久在袁紹之下心中早有怨言,若為大司馬,勢必會極力證明自己。而攻下函谷關、乃至收復關中,無疑是對袁術能力的最大肯定,主公以為呢?”

    曹操眯眼笑道︰“妙,就依奉孝之計而行。”

    ……

    揚州。

    袁術大將雷薄集結兩萬大軍準備在壽春與馬躍決一死戰時,馬躍大軍卻突然渡過淮水往北,徑直殺入徐州境內,雷薄以及揚州各郡剛剛松了口氣,以為危急已經過去時,馬躍大軍卻突然掉頭向南,在甘寧水軍的協助下二渡淮水,再次殺入揚州。

    揚州軍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沿途城池紛紛淪陷,馬躍大軍兵鋒直指淮南重鎮:<

    ……

    經過一夜激戰,:<

    馬躍在典韋、李肅的簇擁下肅立城頭,身後,整座:<.一片火海,成群結隊地西涼鐵騎正沿著大街小巷瘋狂地追殺城中豪族的家奴私兵(漢末的士族門閥雖然強大,可數量不多,真正夠得上門閥標準的世家其實每個州平均下來也就十幾個家族,並不是每個小縣城都能有士族門閥的。當時數量更多地則是豪族,這些豪族雖然沒有子弟入朝為官,可在地方卻頗有勢力,而且家資頗豐,一般都蓄養有數十乃至上百地私兵,像孫權治下的江東,四大家族最為興盛時蓄養門客、私兵有數千之多。),然後像蝗蟲一樣漫卷而過,將城中地大戶豪族洗劫一空。

    “參見主公!”

    甘寧鏗鏘有力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馬躍緩緩回首,只見甘寧身披一襲單薄的直,身上水漬斑斑,手執鋒利地九環砍刀傲然挺立門樓前,有殷紅地血珠順著九環砍刀鋒利的刀刃緩緩淌落,在驕陽地照耀下閃爍著淒艷的色彩。

    甘寧鏗然抱拳,疾聲道︰“主公,弟兄們從水路截住一家老小。看起來像是官宦中人。”

    “哦?”馬躍目光一凜。霎時流露出清冷之色,沉聲道,“帶上來!”

    甘寧大步走到門樓前。大手一揮厲聲道︰“主公有令。帶上來!”

    門樓下頓時響起錦帆賊雷鳴般的暴喝聲,雜亂的腳步聲中,一對中年夫婦,三名年輕男子還有七名年輕女子被帶上了城樓,馬躍見了不由眼楮一亮。心中暗暗喝彩,心忖如果要是選美地話。這一家老小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俊男靚女之家了。

    尤其那七名年輕女子

    長得如花似玉,最小地女兒雖然看起來還只有十歲左靈動、身姿窈窕,長大了定然也是位了不得的美人兒。

    馬躍輕輕頷首,向甘寧使了個眼色。

    甘寧會意。再次轉身面向門樓,厲聲道︰“帶上來!”

    —

    又有錦帆賊轟然回應,旋即有兩名士兵押著一名猥瑣男子上了城樓……

    這是馬屠夫慣用的招數,每到一地勢必要大肆搜羅當地地地痞無賴或者流氓混混。這些人上不了台面,也派不上什麼大用場。卻有個天大的好處,那就是對當地的人文、地理極為熟悉,早典型的地頭蛇。

    借助這些地頭蛇的幫助,馬屠夫往往可以輕而易舉地知道他想知道的真相。

    甘寧兩眼一瞪,眸子里殺機流露,向那猥瑣男子道︰“本將軍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若敢有半句虛假之辭,定斬不赦!”

    猥瑣男子嚇得一激泠,噗地跪倒在甘寧面前,叩頭如搗蒜,連聲道︰“將軍有什麼疑問盡管問,小人知無不言。”

    甘寧伸手一指中年男子,問道︰“這人是誰?”

    猥瑣男子連聲道︰“此人姓甄名逸,是:<.是他的夫人,那三個男的是甄逸的兒子甄豫、甄儼、甄堯,旁邊站著的結發女人是他們的夫人,還有那五位披發女子是甄逸的女兒,名叫甄姜、甄脫、甄道、甄榮,最小地叫甄洛,這五姐妹可是遠近有名的美人兒,嘿嘿,嘿嘿嘿~~”

    甄逸見身份敗露,情知逃生無望,不由長嘆一聲目露死灰之色。

    “原來是甄大人。”馬躍冷然一笑,假惺惺地抱拳道,“本將軍素來敬重士族,來呀,還不替甄大人一家松綁。”

    “遵命。”

    早有士兵搶上前來,欲替甄逸松綁。

    “大可不必了。”甄逸一扭身躲過,冷然道,“素來敬重士族?哼哼,足下馬屠夫的大名,放眼天下誰人不知、何人不曉?今天甄某一家老小既然落到了你的手里,要殺要剮、悉听尊便就是了,又何必假惺惺效那丑惡嘴臉?”

    “放肆!”典韋勃然大怒,錚地抽出雙鐵戟架到了甄逸脖子上,厲聲喝道,“竟敢對我家主公無禮,活膩了不是?”

    “民不畏死。”甄逸很光棍地將頭一昂,哂然道,“奈何以死懼之?”

    “典韋,不得無禮。”

    “哼!”

    馬躍一聲清喝,典韋只得收戟退下。

    馬躍灑然一笑,說道︰“甄大人有此反應,想必已經听說過本將軍在揚州各郡、各縣地所作所為了,是也不是?”

    甄逸冷然道︰“如雷貫耳。”

    “哈哈,那就好。”馬躍仰天長笑兩聲,朗聲道,“方今漢室衰微,天下群雄並起,馬某不才,也想效法先秦為一方之霸!然而,欲成就霸業,只憑數十萬西涼鐵騎是不夠的,還需要大量識文斷字地士族鼎力相助,奈何本將軍身負屠夫之名,天下士子望而卻步,所以坐守關中干等,是等不來天下士子的投效了。”

    甄逸冷笑道︰“足下倒是頗有自知之明。”

    馬躍也不著惱,微笑道︰“所以,本將軍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出兵來搶了!”

    這話馬躍倒沒有瞎說,此次兵出徐、揚、襲擾關東聯軍後院,迫使中路聯軍瓦解、退兵固然是最主要的原因,可順勢搶劫軍糧和徐、揚各縣的文人士子也是此行的重要目的!關、涼地處偏遠,人口稀少,與中原相比處于劣勢,但這還不是最大的劣勢。

    關、涼最大的劣勢其實就是人才。

    西北偏遠,可以錄用地人才極少。而中原大地。文人士子唾手可得,馬躍如果不設法改變這種局面,將來拿什麼來和中原龐大地人才群體對抗?就憑賈詡、沮授?兩人再能也終有老死的一天。就憑管寧教授的八百弟子?中間又能涌現幾個才堪一用地人才?

    “搶?”甄逸不屑地冷笑道。“就算你能搶來全天下所有士子,只怕也沒人會替你這臭名昭著的屠夫賣命罷?”

    “那可說不定。”馬躍嘴角忽然綻起一絲邪惡的笑意,兩步走到甄逸大女兒甄姜面前,伸手掂起甄姜下頷,好整以暇地說道,“如果本將軍沒有眼花。這位甄姜小姐應該還沒有字人吧?”

    “你!?”甄逸臉色一變,急道,“馬屠夫,你想干什麼?”

    “干什麼?不干什麼!”馬躍神色陡然一冷,霍然轉身向典韋道,“典韋!”

    典韋鏗然踏前一步,疾聲道︰“主公有何吩咐?”

    馬躍伸手一指甄姜,向典韋道︰“本將軍就將甄姜小姐許你為妻。今晚就完婚!”

    甄姜看了看凶神惡煞般的典韋,恰典韋身上只披了件薄薄的直,衣襟敝開露出又粗又黑的胸毛,活脫脫一副野獸模樣。想到今後一生可能就要與這惡漢同榻而眠,甄姜不由花容慘淡。只覺眼前一黑昏死在妹妹甄脫、甄道懷里。

    典韋卻是咧開大嘴,淫笑道︰“多謝主公。”

    “放肆!”甄逸大急,喝道,“屠夫,姜兒是老夫地女兒,你算什麼東西,豈能替老夫的女兒做主?”

    “本將軍不算什麼東西。”馬躍冷冷一笑,哂然道,“不過甄大人全家老小的性命都捏在本將軍手中,難道還做不了令媛的主,嗯!?”

    甄逸聞言神色慘然。

    馬躍掠了垂頭喪氣的甄逸一眼,眸子里忽然掠過一絲淡淡的遺憾,眼前再次浮起了郭圖的身影。事實上擄掠徐、揚士子前往關中,是郭圖留下的遺計!只可惜郭圖還沒來得及親眼看到自己所獻地計策建功,就匆匆謝世了。

    郭圖所獻的遺計其實就是大肆破壞中原的士族階層,能搶則搶,不能搶則殺,總之要將整個中原的士族階層就像梨田一樣梨一遍,就算不能斬盡殺絕也要令其元氣大傷,然後將擄掠到關中地士族進行重新整合,培養出全新的,與馬躍治下西涼軍事集團利益悠關地士族階層,憑借這支全新的士族階層的支援,馬躍才可能擁有與中原軍閥抗衡的實力。

    從荊州到揚州,馬躍一路攻城掠地,大軍所到之處,士族門閥的家奴私兵

    殆盡,資財糧秣被擄掠殆盡,不過與以前八百流寇時士族門閥不同的是,這一次馬屠夫連人都搶。

    一路殺來,像甄逸這樣的士子家族至少已經擄了上百家了,甘寧的錦帆水軍用了整整兩艘樓船才能全部裝下這些士子家族的人員。雄心勃勃的馬屠夫準備通過水路將這些士族連同劫獲的糧秣運回關中去。

    然後以這些擄去的士族為基礎,培養出新的士族。

    要培養新的士族,就必須對這些擄去的士族重新進行整合,而通婚無遺是最直接也最為有效的整合方式。

    比如甄逸,只要強迫他的五個女兒嫁給馬躍麾下的親信大將,或者干脆馬躍自己納娶,就能讓甄家的前途與馬躍集團的興盛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就算甄逸自己不想在馬躍手下當官,可將來他的孫子輩呢?這些生在關中、長在關中的子弟,能否還像甄逸一樣對馬屠夫深惡痛絕,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甄逸慘然道︰“馬躍,屠夫!就算你使出天大的手段,老夫也絕不會助紂為虐。”

    “到了關中,甄大人有的是時間做出明智的選擇,本將軍絕不強人所難就是。”馬躍說此一頓,霍然轉身向肅立身後的江夏賊陳虎道,“陳虎,除了甄姜小姐,將甄大人一家老小押上大船。給本將軍看仔細了,若要出了半點差錯,本將軍唯你是問。”

    陳虎厲聲道︰“請主公放心。”

    “報……”陳虎剛剛押著甄逸一家離去,忽有小校匆匆奔上城樓,疾聲道。“主公。不好了!李蒙將軍被人抓起來了!”

    “嗯?”馬躍聞言心頭一凜,霍然轉身死死地瞪著前來報信的小校,沉聲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小校劇烈地喘息兩聲,急道︰“李蒙將軍奉主公軍令,率領弟兄們掃蕩:<[幾十牛車。正欲運回城時,忽有探馬來報前方有座很大地莊園,莊上極為富有,存糧極豐!”

    馬躍冷然道︰“然後呢?”

    小校喘息道︰“然後李蒙將軍便分兵一半護送糧秣回:<|率領剩下地五百騎兵殺奔莊園而去,不想莊中竟有五、六百兵丁,而且行軍布陣儼然正規軍隊一般,李蒙將軍率軍進攻。卻中了奸計,弟兄們還有李蒙將軍全被生擒活捉,只有小人拼死殺出重圍,前來向主公報信。”

    “五百西涼鐵騎竟然對付不了區區五、六百莊丁!這該是怎樣的一伙莊丁!?”馬躍凜然道。“有沒有問過附近的地痞,那莊主姓甚名誰?”

    小校道︰“問過。莊主姓魯名肅,表字子敬,年僅弱冠!”

    “魯肅?”馬躍蹙眉道,“年僅弱冠就就這麼難纏了,將來豈不是更加厲害?看起來不像是個藉藉無名之輩,待本將軍親自去會會他!”

    現在馬屠夫手下缺地就是人才,遇上有本事的,不管有用沒用都要先抓起來再說,就算不能抓去關中,也要把他殺掉,免得留給別人遺禍將來。有句話說得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是麼?

    ……

    洛陽。

    西涼大軍大踏步後撤,一直撤回了函谷關,十三路關東聯軍尾隨而進,順勢收復洛陽,消息傳開,各路諸侯彈冠相慶,都因為光復了東都洛陽而興奮不已,遂紛紛上表請求天子還都洛陽。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些流言開始在關東聯軍中間流傳開來。

    ……

    深夜。

    孫堅方欲就寢時,心腹謀士徐庶忽然叩帳而入。

    見禮畢,徐庶低聲問道︰“主公可曾听到一些風聲?”

    孫堅道︰“什麼風聲?”

    徐庶道︰“軍中有人傳言,劉表、李催、陳紀、許貢的南路聯軍已經全軍覆滅了,馬屠夫其實早已經率領三萬鐵騎從武關入荊襄,然後順長江直下揚州,此時袁術治下的揚州各郡已經被馬屠夫地三萬鐵騎殺得天翻地覆了!”

    南路聯軍大敗之後,李催直接被殺,劉表、許貢、陳紀三人害怕在天下人面前喪失顏面,又勉強湊了幾千軍隊在襄陽北效設下一座大營,虛張聲勢,再加上曹操對消息的刻意封鎖,天下人還不知道南路聯軍已經敗亡。

    孫堅蹙眉道︰“許貢、陳紀兩路大軍若敗,豈能沒有一點消息傳來?這種荒誕不經的謠言,不听也罷。”

    徐庶搖頭道︰“庶卻以為,這些流言並非空穴來風。”

    “哦?”孫堅臉色一變,說道,“你倒是說說看。”

    徐庶道︰“去年年底大將軍袁紹及丞相曹操同時離開穎川,將中路聯軍交與袁驃騎(袁術)統率,此後直到春上三月,曹操才秘密返回,而大將軍袁紹卻至今未回,主公可知大將軍袁紹及丞相曹操都去了何處?”

    孫堅道︰“去了何處?”

    徐庶道︰“據庶所知,大將軍袁紹已經秘密返回冀州,而丞相曹操卻是率領兩萬精兵去了一趟宛城。”

    “袁紹回了冀州,曹操去了宛城?”孫堅惑然道,“這是為何?”

    徐庶道︰“大將軍秘密返回冀州,想必是準備從北路威脅馬屠夫的河套老巢。至于丞相曹操率軍前往宛城,卻很可能是預先知道馬屠夫會率領偏師南下,準備在南陽截擊,不過陰差陽錯,馬屠夫卻從武關南出荊襄,曹丞相撲了個空!”

    孫堅悚然道︰“如果馬屠夫果真已率三萬鐵騎從武關南下荊襄,南路聯軍恐怕真的已經戰敗覆亡,不過許貢、陳紀為何沒有一點消息傳來?”

    “這也正是在下所擔憂的!”徐庶凝聲道,“看樣子,有人不希望袁術還有天下人知道南路聯軍戰敗。馬屠夫三萬鐵騎已經肆虐揚州的消息啊。”

    “誰?”孫堅厲聲道。“誰地用心如此歹毒?”

    徐庶冷幽幽地反問道︰“還能有誰?”

    “你是說~~”孫堅悚然道,“曹丞相?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公路將軍與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本將軍也從未得罪過他呀。”

    徐庶凝聲道︰“可袁術將軍是天下所有諸候中,除了馬屠夫以外治地最廣、人口最

    糧最豐、兵馬最多地諸候!曹丞相隱瞞事實真相不報弱袁術將軍地實力。又可以借助聯軍打擊西涼大軍,可謂一石二鳥哇。”

    “明白了。”孫堅凜然道,“元直。要不要把這些話轉告公路將軍?”

    “那要看主公地志向是什麼了。”徐庶說此一頓,幽幽說道,“主公如果甘願當一輩子袁術地爪牙,就可以把這話轉告他。可主公如果想成就一番霸業,成為匡扶漢室地重臣的話,就不應該將這番話轉告袁術。”

    “元直是說~~”孫堅凝聲道,“任由馬屠夫地大軍在揚州肆虐?”

    “對!”徐庶陰聲道。“袁術過于強大對主公有害無益,如果能借馬躍的屠刀削弱袁術將軍地實力,又何樂而不為呢?而且,馬屠夫肆虐江北還有個天大地好處。可以迫使江北地士族舉家遷往江東,如此一來。主公治下的人才就興茂了。”

    孫堅道︰“萬一馬屠夫跨江襲擾吳郡呢。又該如何是好?”

    “主公不必擔憂。”徐庶捋須微笑道,“眼下時近五月,江東大地很快就要進入一年一度的梅雨時節,西涼大軍久在西北。熟悉了西北的干旱氣侯,很難適應江東潮濕悶熱地氣侯。馬屠夫如果足夠明智,就不會貿然跨江進軍江東。”

    孫堅點頭道︰“嗯,元直所言甚是有理。”

    “而且~~”徐庶吸了口氣,接著說道,“如今局勢逐漸明朗,庶幾可猜出馬屠夫和賈毒士地全盤戰略了。”

    “哦?”孫堅欣然道,“原聞其詳。”

    徐庶道︰“馬屠夫麾下西涼兵及僕從蠻兵雖多達二十萬之眾,可真正可戰地精銳之兵卻不過數萬,正面決戰缺乏勝算,而且軍中缺糧,難以與聯軍持久對峙,所以其戰略地核心就是出奇兵襲擾側後,迫使聯軍瓦解、撤退!”

    孫堅點頭道︰“緣來如此。”

    徐庶又道︰“眼下馬屠夫的偏師正在轉戰揚州,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還會繼續北上寇犯徐州、甚至是豫州、兗州和青州,再加上西涼大軍又撤出了洛陽,聯軍在攻克洛陽之後必然缺乏足夠的進取之心,再聞听後院起火,十有八九會散伙退兵。”

    “這也是曹操刻意封鎖消息的原因吧?”孫堅道,“如果聯軍此時散伙退兵,西涼鐵騎肯定會卷土重來,只憑曹操地軍力,洛陽是肯定守不住的,洛陽若陷,曹操地兗州就將獨力面對西涼大軍的威脅,此後無論想做點什麼事,都會感覺芒刺在背。”

    “沒錯。”徐庶凝聲道,“不出意外,曹操很可能會游說袁術牽頭,率領聯軍攻打函谷關!只要打下了函谷關,曹軍才有可能憑借雄關天險,將數十萬西涼鐵騎擋在函谷以西!如此,曹操才可高枕無憂。”

    孫堅道︰“我們該怎麼辦?是支持曹操,還是破壞他的陰謀?”

    徐庶道︰“以目前地局勢看,聯軍很難一戰解決馬屠夫的威脅,因此有曹操坐鎮兗州阻擋西涼軍團的兵鋒,對關東各路諸侯來說都有利無害。不過從長遠看,曹操此人雄才大略,才能遠勝袁氏兄弟百倍,陶謙、呂布之流更是難以相提並論,假以時日此君很可能會成為主公的心腹大患,因此,趁其羽翼未豐之時將之剪除,也未嘗不是一種選擇。”

    孫堅凝思片刻,問徐庶道︰“曹操之患,能甚過馬屠夫否?”

    徐庶搖頭道︰“不能。”

    孫堅咬牙道︰“那就支持他。”

    ……

    呂布大帳。

    陳宮向呂布拱了拱手,說道︰“將軍,如今洛陽已復,二十三路聯軍討逆之戰已經成功,聯軍也就沒有繼續存在地必要了,明日曹丞相大宴各路諸侯時,將軍當以治地需要治理為由極力請辭,且記。”

    呂布不解道︰“公台之言差矣,今洛陽雖復,可馬逆未除,討逆之戰遠未成功。”

    陳宮嘆息一聲,本想將曹操之謀(徐庶能猜到,陳宮也能猜到)道破,可轉念一想,自己也曾與曹操主從一場,曹操能不仁,自己卻不能不義,便又打消了念頭,喟然說道︰“既如此,將軍就當在下什麼也沒說過。”

    …….

    L

    有:<.山,山下地村落叫魯村,就是魯肅的莊園了,魯家雖然沒人當官,可世代經商、資財豐厚,方圓百里都有他們的產業,莊上的農戶也大多是其佃戶。”

    “嗯。”

    馬躍點了點頭,游目望去只見魯村北依:<.東面卻是一片浩瀚的水田,此時正是春耕時分,水田里蓄滿了水,田梗極為狹窄、泥濘難行,如此地勢果然不利于騎兵行動,難怪李蒙會在這里吃了大虧。

    馬躍又問道︰“這個魯肅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麼?”

    地痞道︰“這個魯肅身高八尺,長的極是英偉,喜歡劍技騎射,為人也豪爽,因為家境殷富,魯肅又命人置辦器械甲
    “唔。”馬躍隨口問道,“都有些什麼人與魯肅交往?”

    “很多,不過和魯肅交情最好的好像只有兩個人。”地痞道,“其中一個人稱孫郎,叫什麼名字就不知道了,生就一身蠻力,一條鐵槍使將開來,百十條壯年漢子也近不了身,是條響當當的好漢!另外一個姓周,是個小白臉,沒什麼本事卻撫的一手好琴。”

    “孫郎?姓周?”

    馬躍搖了搖頭,心忖不管有本事沒本事,先抓起來再說。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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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00:59:30 |只看該作者
第253章 周公謹兩敗馬屠夫

    洛陽,袁術大營。

    郭嘉趁夜來訪,袁術聞訊大喜情急之下竟赤足相迎。

    “奉孝。”

    “將軍。”

    “請。”

    “請。”

    賓主落座,袁術捋須問道︰“奉孝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要緊之事?”

    郭嘉微笑道︰“無他,特來向將軍道喜。”

    “哦?”袁術不解道,“喜從何來?”

    郭嘉道︰“竊聞以曹丞相為首的十二路諸侯已經上表天子,聯名具奏將軍為大司馬,與大將軍袁紹同領天下兵馬,天子已然準奏,宣旨天使正從許昌快馬急奔洛陽而來,不久之後,將軍便是當今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司馬了,嘉不才,今後還望將軍多多提攜。”

    郭嘉言下頗有改弦易轍、棄曹相投之意,袁術頓時心花怒放,喜不自禁道︰“若得奉孝相助,勝得大軍十萬。”

    郭嘉低聲道︰“丞相曹操乃奸邪小人且生性多疑,久隨其側則必為所害,嘉早有棄離之意,奈何未遇明主。許昌得見將軍在下便有投效之意,所憂者,恐傷了丞相及將軍兩家和氣,于討逆大業不利,是故隱忍至今。”奉孝顧慮極是。”袁術連聲道,“原該如此,現在討逆大業未竟,奉孝還需委屈一些時日,暫時棲身曹營,如何?”

    郭嘉灑然道︰“敢不從命。”

    袁術欣然道︰“今得奉孝相助,大事諧矣。”

    郭嘉道︰“嘉有一言,將軍願听否?”

    袁術道︰“願聞。”

    郭嘉道︰“將軍出身名門,袁氏四世三公,可謂顯赫,令兄袁紹曾經統領十八路關東聯軍討滅國賊董卓,所以受天下人敬仰,將軍若欲獲得天下人的認可,也需效法令兄。率領聯軍討滅馬逆方可。”

    袁術道︰“吾正有此意,奉孝可有良策?”

    郭嘉道︰“今西涼大軍已經大舉撤回函谷以西,試圖依靠雄關以阻擋三十萬關東聯軍,看似英明其實愚蠢至極。”

    “奉孝何出此言?”

    “西涼大軍皆為騎兵,勝在機動速度。今據關而守。可謂揚短避長,我三十萬關東聯軍皆為步兵,野戰處于劣勢攻堅卻是佔盡優勢,是故西涼大軍必敗。”

    “嗯,奉孝所言甚是有理。”袁術連連點頭道。“來日丞相大宴各路諸侯時,術當痛斥退兵之說,爾後督促各路諸侯進兵函谷關,與馬逆決一死戰。”

    郭嘉道︰“將軍英明。”村。

    馬躍跨馬肅立村前,正打量地形時,忽聞村中殺聲四起,倏忽之間有一標人馬殺出村來。進至村前空地,與馬躍的兩千西涼鐵騎隔著一片浩瀚的水田擺開陣勢。但見旌旗飄揚、刀槍劍戟肅立如林,頗有一番氣象。

    “咚咚咚

    金鼓聲中。那隊人馬忽然從中裂了開來。然後一名渾身精赤的漢子從陣中徒步狂奔而出,沿著泥濘不堪的田梗狂奔而前。只片刻功夫就奔行到了馬躍面前,馬躍定楮看去,這才認出這漢子竟然便是李蒙。

    可憐李蒙被人剃光了頭發、胡子、眉毛,連胯下鳥毛也被刮得一干二淨,渾身又被剝了個精光,還在背上畫了好大一只烏龜,那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奔行到馬躍面前鏗然下跪,淒然道︰“末將無能,給西涼鐵騎丟臉,給主公丟臉了!”

    “鏗

    李蒙話音方落,不等馬躍答話便躍身而起,一把奪過身邊一名涼州小校的鋼刀,橫到頸上就欲自刎,所幸典韋眼疾手快,一戟將李蒙手中的鋼刀生生磕飛,馬躍這才翻身下馬,上前撫住李蒙,和聲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李蒙將軍可不必掛懷。”

    李蒙兩眼赤紅,慘然道︰“主公,末將遭此羞辱,還有何顏面見關中父老?”

    “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馬躍臉色一沉,厲聲道,“今日你遭人羞辱,來日把這個場子找回來便是了!自殺棄世是懦夫所為,勇者所不取也。”

    “主公!”李蒙聞言一顫,陡然挺起赤裸的身軀,眸子里重新燃起惡狼一樣地獸芒,疾聲道,“如此,末將願為前部,再攻魯村!這次定要將魯肅狗賊生擒活捉,然後當著所有弟兄的面將之千刀萬剮,方消心頭之恨。”

    “好!”馬躍點點頭,沉聲道,“本將軍再給你三百兵馬,從東面水田發起突擊。”

    “得令!”

    李蒙轟然答應一聲,早有馬躍親兵牽過一匹戰馬。李蒙也不披甲,只胡亂尋了一件戰袍裹住全身,又奪了柄長刀,就翻身上馬,再將手中長刀往前一撩,率領三百西涼鐵騎像下餃子一樣下到了水田里,鐵蹄攢動,激起泥漿水珠、漫天飛舞。村村前空地。

    那隊千余人的私兵陣前,兩名年輕人長身而立,左側年輕人容貌魁偉、長相不凡,右側年輕人尤其令人喝彩,長的當真面如傅粉、唇如涂朱,儒衫飄拂、羽扇綸巾,舉止間頗有股飄逸出塵之姿,令人見之心折。

    此時見李蒙率領三百鐵騎從東面水田發起突擊,右側年輕人將手中的鵝毛羽扇輕輕一搖,向左側年輕人道︰“子敬兄看出來了嗎?西北馬屠夫地確名不虛傳,不愧是千軍萬馬中沖殺出來地百戰宿將啊。”

    敢情左側那年輕人便是魯肅,卻不知右側這年輕人又是何人?

    “嗯。”魯肅點了點頭,沉聲道,“世人皆謂馬屠夫狡詐如狐又凶殘如狼,此言誠不我欺,我等如此羞辱其部將,此人竟然仍能談笑自若,並未催動大軍立即發起進攻,而只派了三百騎兵作試探性的攻擊。只是這份鎮定功夫便足以令人嘆服了。”

    “呵呵,不過話說回來,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做你我的對手,不是嗎?”右側年輕人灑然一笑,將手中的鵝毛羽扇往前一指。語氣間流露出近乎狂妄地自信。肅然道,“今日一戰,定要將馬屠夫兩千鐵騎葬身于此!”

    “唏律律

    年輕人話音方落,正踏著水田突進的西涼鐵騎突然間一片人仰馬翻,原本僅能沒過戰馬小腿的水田突然間成了深水池塘。毫無防備的西涼鐵騎連人帶騎紛紛栽了進去,在混濁地泥水中掙扎哀嚎。

    可憐這些西北漢子在陸地上如狼似虎,可到了水里卻連魚蝦都不如,不到片刻功夫,便有數十騎鐵騎慘遭滅頂之災。

    馬躍眸子里掠過一抹駭人的冷色,霍然抬頭冰冷地掃了魯村一眼,凝聲道︰“本將軍果然沒有料錯,這片看似簡單的水田里大有文章!”

    李肅深以為然道︰“顯然。這片水田里隱藏著一條護村壕溝,且由于泥水混濁。我軍很難判斷出護村壕溝的確切位置!這條壕溝有可能是直線地,也可能彎曲地。要把它找出來並且填平。沒有三天地時間只怕是很難辦到啊。”

    身後的典韋氣得雙拳握緊,甕聲喝道︰“可惡!”

    馬躍悠然高舉右臂。冷然道︰“吹號,撤兵!”

    “嗚嗚嗚

    馬躍一聲令下,陣中旋即響起蒼涼低沉地號角聲,進至水田里地西涼鐵騎立刻開始後撤,撤回陣中略一清點,三百人馬已經折損了四、五十騎,李蒙連肺都快氣炸了,瞪著赤紅的雙眸,向馬躍道︰“主公,讓末將再沖一次吧!”

    “不,李蒙將軍不可莽撞。”馬躍霍然舉手,制止李蒙道,“這個魯肅不簡單哪,此人精通兵法,極擅用兵,而且很會借助地形設防,是個難纏地對手!不過上了本將軍,算他倒霉。”

    李肅神色一動,問道︰“主公可是有了破敵之策?”

    馬躍緩緩轉身,目光轉向繞行魯村西南而過的那條小河,嘴角忽然綻起一絲冷冽的笑意,凝聲道︰“這條小河深可丈余,恰似一道護城河,緊緊護住魯村西、南兩側,可謂阻擋我西涼鐵騎進攻的天然屏障。”

    李肅恍然道︰“主公的意思,是跨河而擊?”

    “不錯!”馬躍冷然道,“越是天險之處,防御就越會脆弱!因為有了這條小河拱衛西、兩兩側,魯肅勢必會將防御重心放在東側水田和北側盱眙山上,反而會忽略小河沿岸的防御,所以,從小河突破必能馬到功成。”

    馬躍這番話完全符合兵家“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要旨,越是天險之處,人們一般越容易疏忽大意,而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也是馬屠夫一貫的作戰思想,穿越八年來就是憑借這一絕招,馬屠夫才能活到今天!

    李肅道︰“可是,我軍騎兵該如何渡河呢?”

    “渡河不是問題,不過需等到天黑之後。”馬躍陰陰一笑,向李肅道,“子嚴可速回盱眙縣城,令甘寧將軍即刻率錦帆賊前來。“領命。”

    李肅鏗然抱拳,策馬揚長而去。

    年輕男子手搖羽扇,灑然道︰“子敬兄,天黑之前西涼軍是不會再進攻了,可令將士們回村用飯了。”

    “唔魯肅凜然道,“公謹(周瑜表字)何以如此肯定?”

    如果馬屠夫有千里耳,能听到兩人地對話,定會驚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敢情這羽扇綸巾(羽扇綸巾一直就是周瑜的,被諸葛亮借了幾百年,也該物歸原主了)地年輕人赫然就是談笑間令八十三萬曹軍灰飛煙滅的周郎啊!

    周瑜灑然一笑,以羽扇遙指前方說道︰“子敬兄請看。”

    魯肅霍然轉頭,果見對岸地西涼大軍紛紛解甲下馬,開始安營扎寨,不由大惑不解道︰“天色才過晌午,馬屠夫就準備安營扎寨了?委實令人不解,莫非是在等侯後續大軍到來,準備明日廝殺?”

    周瑜道︰“是在等候後續大軍不假。不過卻不是準備明日廝殺,而是今晚!”

    魯肅道︰“今晚?”

    “對,就是今晚。”周瑜嘴角忽然綻起一絲淡淡地笑意,朗聲道,“馬屠夫技止此耳。若瑜所料不差。馬屠夫必是準備從盱眙調來援軍助陣。然後趁著夜黑之時從西、南兩側跨河偷襲魯村。”

    “跨河?”魯肅不解道,“急切間西涼大軍如何跨河?”

    周瑜道︰“魯河雖然深可丈余,可惜寬不過數十丈,縱能擋住戰馬的沖刺,卻擋不住士兵地泅渡啊。”

    “泅渡?”魯肅恍然道。“公謹是說錦帆賊!?”

    周瑜微笑道︰“正是。”

    魯肅默然半晌,良久始喟然道︰“公謹真神人也,雖足未出戶卻早已經決勝千里之外,馬屠夫的一舉一動皆在公謹算計之內也,肅服。”

    周瑜欣然道︰“子敬兄不必過謙,若非子敬兄平素喜歡兵書陣法,將魯村當成軍事重鎮來經營,既在東邊水田里挖掘護村暗溝。又在盱眙山上築壩蓄水,瑜縱有通天之能。又豈能奈何得了馬屠夫?”

    魯肅汗顏道︰“還是公謹高明啊,山川河岳。無處不是雄兵啊。”風高。

    夜色下,甘寧一身單薄的直裰。手執九環鋼刀向馬躍道︰“區區魯村,人丁不過數千,精壯不過千余,寧唾下可下,請主公靜候佳音便是。”

    甘寧夠狂,不過也有狂地資格!

    錦帆賊橫行長江多年,在水上是蛟龍,在陸地上也是猛虎,以八百錦帆賊來對付小小魯村,連馬躍自己都覺的有些小題大做了。不過這個魯肅在之前表現出的本事讓馬躍心中忌憚,www.101dU。Net想到這里,馬躍忍不住又叮囑道︰“甘寧將軍,且記盡量活捉魯肅。”

    “領命。”甘寧鏗然抱拳,回頭將九環鋼刀往夜空中狠狠一撩,疾聲道,“弟兄們,走!”

    八百錦帆賊紛紛將手中的鋼刀餃在嘴里,然後轉身像下餃子一樣跳到了小河里,敏捷如游魚般往對岸游去。對于這些熟悉水性的錦帆賊來說,寬不過數十丈地小河也就頓飯地功夫就能游到對岸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異變陡生。

    “轟轟轟

    一陣隱隱的響聲突然從西北方向傳來,馬躍心頭一跳,突然感到腳下的大地正在輕輕顫抖,看這聲勢,倒像是成千上萬騎兵在原野上馳騁才有的效果,可這徐、揚大地除了自己麾下的西涼鐵騎,還有誰擁有如此規模地騎兵隊?

    “主公,好像是騎兵!”李肅臉色煞白,惶然環顧四周,“可四周漆黑一片並無火光啊。”

    “不對!”江夏賊陳虎忽然大叫起來,“是洪水!洪水泛濫了!”

    “胡扯。”馬躍臉色一變,喝道,“此時雨季未至,降水不豐,哪來的洪水……啊呀不好!”

    李肅失聲道︰“主公,怎麼了?”

    “掘堤泄洪!”馬躍慘然道,“這盱眙山上定然築有蓄水池,他媽的又中了魯肅的暗算了,快吹號,讓甘寧的錦帆水軍撤回岸上,快

    “嗚嗚嗚

    “轟隆隆

    號角四起,然而錦帆賊還來不及游回南岸,洪水已經挾帶著吞天噬地的聲勢涌到。

    恰烏雲四散,一輪皎潔的明月孤懸虛空,灑下淡淡的清輝,借著這淡淡地月色,馬躍和麾下兩千西涼將士驚恐地看到,一道滔天巨浪就像小山一樣壓了過來,首當其沖的錦帆水賊就像落入水中地小螞蟻般被高高拋了起來。

    “弟兄們,大家抱成一團!”

    洶涌的洪水中,甘寧奮力浮出水面,聲嘶力竭地大吼道,那炸雷般地聲音竟然奇跡般蓋過了洪水地轟鳴,傳進了附近錦帆水賊的耳朵里。“快要松手,死也不要松手

    錦帆賊不愧是長年在水上討生活地悍賊,甘寧一聲大吼,在洪水將錦帆賊完全沖散之前,這些悍賊已經雙臂張開,牢牢地抱成一團,然後就像一大團蛤蟆,在洪峰中時起時落、載沉載浮,翻翻滾滾地向下游滑去。

    小河南岸。

    馬躍心膽俱裂,厲聲長嗥道︰“快,燃起火把,沿著河岸往下游去找,就算找到天邊也要把甘寧和他的錦帆賊找回來!”淡的夜色下,周瑜、魯肅迎風肅立。

    “可惜。”魯肅不無遺憾地嘆息道,“若有一支五千人的精兵,此時趁勢殺出必能一舉擊潰西涼鐵騎,馬屠夫也將在劫難逃。”

    周瑜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子敬兄小覷馬屠夫和他麾下的西涼鐵騎了,瑜以為,馬屠夫的西涼鐵騎的確稱得上是一支虎狼之師,以時下揚州之兵,縱十倍于敵也難言必勝!所以,縱有五千精兵趁勢追殺,亦是有敗無勝!”

    魯肅訝道︰“公謹對西涼鐵騎的評價竟如此之高?”

    周瑜輕輕搖動手中的鵝毛羽扇,幽幽說道︰“昔趙國李牧善騎,麾下騎兵皆精銳之士,想來也不過如此啊。”

    馬躍率領西涼大軍沿著河岸一路往下游尋找,一直找出十數里,才在一處河灘上找著了甘寧和他麾下的八百錦帆賊,此時錦帆賊大多已經力竭昏死過去,卻仍然憑著本能牢牢地抱成一團,有人用力去扳,竟是紋絲不動。

    強悍如甘寧,此時也已經精疲力竭,掙扎著站起身來,向馬躍道︰“主公,寧無能你失望了。”

    “都怪本將軍一時大意,連累將軍及錦帆將士受此磨難。”馬躍神色慘然,急上前扶起甘寧,痛心疾首道,“來人,速扶甘寧將軍上岸竭息,再將河灘上的錦帆將士逐一救起,李蒙,李蒙何在?”

    李蒙急挺身而前,厲聲道︰“末將在。”馬躍道︰“即刻率領五百弟兄返回盱眙,將押在獄中的三十名郎中統統取來!”

    “遵命。”

    李蒙轟然應諾,點起五百騎兵匆匆去了。

    馬躍又命陳虎、張豹率領江夏賊將錦帆賊救上岸邊,一清點,八百錦帆賊被大水沖走了百余人,剩下的也大多皮開肉綻、渾身帶傷,少數將士更是身受重傷、氣息奄奄。水火無情,凡人血肉之軀終究難擋大自然的天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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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魯肅,你終於還是來了

    深夜,魯村。

    周瑜向魯肅道:「子敬兄,魯村已不可守,可速率村中老小進盱眙山暫避。」

    魯肅失聲道:「公謹是說要棄村?」

    「對,棄村。」周瑜道,「馬屠夫之所以兩次受挫,一者是因為輕敵,二者是有意試探,現在村中虛實已被馬屠夫探清,明日天亮,駐紮在洪澤湖水軍大寨裡水軍勢必來援,如此一來,魯村的地形優勢就蕩然無存了。」

    魯肅無奈道:「看來是時候棄村了。」

    周瑜抱拳道:「子敬兄,家叔(周尚)尚在村外相候,瑜也該告辭了。」

    魯肅微笑還禮,打趣道:「公謹是急著去舒縣下聘罷?」

    周瑜微笑道:「倒讓子敬兄見笑了。」

    魯肅也笑道:「嘗聞舒縣喬公有孿生二女,年方十六、皆貌美如花,堪稱人間絕色,放眼天下也只有伯符、公謹這樣的人中英傑才堪與匹配啊,呵呵,來日成婚之時,肅定當登門討杯喜酒喝。」

    「如此,瑜恭迎子敬兄大駕便是。」周瑜說此一頓,抱拳道,「告辭。」

    魯肅道:「不送。」

    兩人揮手別過,魯肅自去安排村中老小避入盱眙山,而周瑜則與乃叔周尚輕裘快馬、繞行村北盱眙山道徑投舒縣而去。軍大營馬躍中軍大帳。

    熊熊燃燒的兩枝羊脂火把將大帳照得亮如白晝,李蒙、李肅等人皆垂首肅立,大帳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甘寧已經完全恢復了體力,只是臉色還略顯蒼白,胸口也裹了厚厚一層麻布,麻布上隱隱有血跡濡出。

    馬躍目光灼灼地掠了諸將一眼,朗聲道:「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幹什麼?嗯。都給老子把頭昂起來!」

    李蒙等人聞聲揚頭。

    「不就吃了點小虧,用得著這樣垂頭喪氣麼?」馬躍大聲道,「打仗哪能不死人?而且,百多位弟兄也沒有白死,至少我們已經探清了魯村的虛實!只要等到天亮。張豹的江夏水軍一上來。魯村唾手可破。」

    「主公!這次逮住了魯肅,定要交與末將處置!」

    馬躍話音方落,甘寧早已長身而起。

    自打扯起錦帆賊橫行長江水道以來,甘寧就從未吃過這等大虧,這次竟在小小的魯肅栽了個大觔斗。叫甘寧如何心甘?

    「魯肅跑不了!」馬躍朗聲道,「不過要想抓住魯肅,有件事必須要做。」

    「但憑主公吩咐!」

    馬躍話剛說完,李蒙、甘寧同時挺身而前。

    馬躍霍然起身,狠狠一甩披風,烏黑的眸子已經投向帳外幽暗的虛空,凝聲道:「本將軍料定魯肅會在今夜棄村,魯村西、南有河水阻隔。東邊水田能擋住我軍進攻,也同樣會擋住魯村村民的逃亡之路。所以,魯村村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李肅聞言雙目一亮。說道:「村北盱眙山!」

    「不錯!」馬躍沉聲道。「魯肅肯定會將村中老小轉進盱眙山以暫避我軍兵鋒,只要我軍能搶在村民逃進盱眙山之前將之截住!魯肅也就完了!」

    「緣來如此。」

    「甘寧、李蒙聽令!」

    「末將在。」

    甘寧、李蒙同時踏前一步。疾聲回應。

    馬躍狠狠擊節,厲聲道:「率領一千精騎繞過東邊水田,進至盱眙山下之後棄馬步行,本將軍已經給你們找好了引路地嚮導,你們需以最快的速度搶佔進山要道,截斷魯村老小進山之路!」

    「遵命!」眙山深處。

    魯肅一身戎裝,正指揮五百家兵往山道兩側的懸崖上堆砌滾木檑石時,忽見從弟魯正急急而來,還隔著老遠便揚手高喊道:「兄長,不好了,出事了!」

    魯肅急步迎上前來,問道:「二弟,出什麼事了?」

    魯正道:「馬屠夫派了一支精兵截斷了進山要道,村中多半老小還沒來得及進山就被截回去了「西涼兵來的竟如此之快!?」魯肅大吃一驚,急道,「那你的八百家兵呢?」

    魯正目露羞愧之色,黯然道:「小弟沒用,八百家兵都被西涼軍打散了。」

    事實上,豈止是八百家兵被打散,連魯正都被甘寧生擒活捉了,如果不是為了給魯肅報信,魯正地人頭早就落地了。

    「唉。」魯肅頓足長歎道,「那些還未及進山地村民可曾遇害?」

    「這倒沒有。」魯正低聲道,「未及進山的村民已經全被押回村子了,馬屠夫還揚言說如果大哥不回村和他當面商談,他就要血洗魯村、雞犬不留。」

    「這魯肅聞言頓時眉頭一蹙,恨聲道,「這個馬屠夫!」地。來不及逃進盱眙山的魯村老小已經全部被集中到了一起,面對周圍黑壓壓的西涼鐵騎,還有明晃晃的斬馬刀,這些可憐地村民大多臉色如土、目露驚恐之色,村頭一顆大槐樹下,馬躍大馬金刀地跨坐在一塊大青石上,陰冷的目光正從村民們身上掠過,那模樣就像是在看一群毫無生命的死物。

    李肅抬頭看了看盱眙山,只見空山寂寂毫無動靜,不由彎腰問馬躍道:「主公,魯肅真的會來嗎?」

    馬躍冷然道:「正所謂君子可以欺其方,如果魯肅跟沮授一樣是位君子,他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魯村老小被殺!」

    李肅目露不忍之色,低聲問道:「如果魯肅不來,主公真的打算殺掉魯村老小?」

    馬躍霍然抬頭,冷冷地掃了李肅一眼,反問道:「你說呢?」

    李肅激泠泠打了個冷顫,低聲道:「肅愚鈍,主公恕罪。」

    馬躍抬頭看看天色,發現日已正午,遂向典韋道:「典韋,時辰已到,該送第一批村民上路了!」

    「遵命。」典韋虎吼一聲,將手一招,厲聲道,「帶上來!」

    典韋一聲令下,兩百名如狼似虎的西涼精兵已經押著一百名村中壯漢來到了大樹下,在馬躍面前一字排開,倏忽之間,一柄柄鋒利的斬馬刀已經高高揚起,只等典韋高舉的手臂揮落,這一百顆人頭就將會滾落在地。

    魯肅、魯正率領十數名親兵正藏身在茂密地草叢中,從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看清村頭空地,西涼鐵騎的一舉一動都落在魯肅等人眼裡。「兄長,馬屠夫要殺人了!」魯正急道,「那是被俘地家兵。」

    魯肅形容清冷,凝聲道:「為兄知道。」

    「兄長,現在怎麼辦?」

    魯肅臉色一變再變,良久才頹然長歎一聲,似是做出了某樣決定,向魯正道:「二弟,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魯家的族長了!由你率領家兵守住山道隘口,保護好魯村老小,沒有為兄地允許絕不准擅自下山!」

    魯正急道:「兄長你呢?」

    魯肅深深地吸了口氣,沉聲道:「為兄去見馬屠夫,求他放過魯村老小。」

    「兄長你瘋了。」魯正急道,「馬屠夫嗜殺如命,怎可能放過魯村老小,你去了只是白白送死罷了。」

    「不。」魯肅搖了搖頭,凝聲道,「如果馬屠夫真地嗜殺如命,那麼村頭的魯村老小早該橫屍多時了!」

    魯正急道:「那只是為了逼你出去。」

    魯肅慘然道:「為兄身為魯家地族長,豈能對族人的生死置若罔聞?二弟不必多言。」

    典韋霍然回首,馬躍輕輕頷首,典韋眸子裡霎時殺機大盛,正欲將高舉的右臂狠狠揮落時,不遠處的樹林裡忽然響起一把低沉有力的聲音:「刀下留人!」

    「嗯?」

    典韋霍然轉身,只見一道雄壯的身影已經從樹林裡緩步而出。

    李肅神色一動,再回頭望馬躍時,眸子裡已經多了一絲驚懼。

    馬躍長身而起,仰天長笑道:「魯肅,你終於還是來了。」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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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銅雀春深鎖二喬


  魯肅大步走到馬躍面前,疾聲道:「魯肅在此,請放了村民。」

  「放了村民?」馬躍冷笑道,「說的輕巧!?李蒙將軍和五百西涼將士所受的羞辱就這樣算了?還有錦帆水軍的百餘將士就白死了不成?」

  「對,不能放人!」

  「殺光這些村民,替死去的弟兄報仇!」

  馬躍話音方落,沒有受傷的錦帆賊和剛剛從魯村地牢裡救出來的五百西涼將士群情激憤,紛紛揚言要殺光村民以消心頭之恨,可憐這五百士兵都和李蒙一樣,也被魯家的家兵給剃光了身上的毛髮。

  被西涼鐵騎圍住的村民霎時開始騷動起來,許多老人和小孩已經嚇得哇哇大哭。

  魯肅的臉上浮起一絲劇烈的抽搐,急聲道:「這些事情都是在下讓人做的,你們要雪恥消恨儘管衝著在下來,拿這些手無寸鐵的村民解氣算什麼男人?」

  「說得好,有擔當!像個爺們!」馬躍擊節道,「看在你還算是個爺們的份上,本將軍答應你不找村民的麻煩,不過有個條件。」

  魯肅道:「什麼條件?」

  「村民無辜,可以放得。」馬躍說此一頓,神色陡轉清冷,厲聲道,「可你魯肅的家小卻斷然放不得!」

  魯肅臉色煞白,急道:「馬屠夫你……」

  「本將軍給你一柱香的時間!如果不在一柱香的時間裡交出你的家小,所有人無分老幼~~斬立決!」

  馬躍一揮手,李肅急躬身而前。將一柱點燃地線香插於馬躍面前地草地上。

  望著線香裊裊上升地煙霧。魯肅俊逸地臉龐上浮起了劇烈地掙扎之色。顯然其內心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一邊是自己的妻兒家小。一邊卻是魯村的全村老小,熟輕熟重?熟生熟死?這可真正難住了魯肅這英雄漢。

  樹蔭下。馬躍地臉嘴越發地陰冷,陰惻惻地說道:「千萬不要以為本將軍只是在威脅你。別忘了本將軍這屠夫地綽號是怎麼來的。那就是殺人殺出來的!死在本將軍刀下的冤魂沒有百萬,可十萬卻只多不少!」

  魯肅的臉色越發蒼白,遲遲難以決斷。

  「魯肅,你個混蛋!別他媽地因為你一家子害死了全村人。」

  魯肅正左右為難時,人群裡忽有一人越眾而出。馬躍回首望去,只見此人形貌猥瑣、眼神遊移。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

  「鏘鏘!」

  激烈的金鐵交鳴聲中。兩柄寒光閃閃地斬馬刀已經架到了這人頸項之上。

  這人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雙手連搖道:「別。軍爺饒命。小人有話說。」

  馬躍冷冷地掃了魯肅一眼。輕輕揮了揮手,西涼精兵收步後退。將那漢子放到馬躍面前,馬躍冷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道:「小人魯二混子。」

  「魯二混子。」馬躍道,「你有什麼話要跟本將軍說?」

  魯二混子抬頭狠狠的瞪了魯肅一眼,向馬躍道:「將軍。小人知道魯肅地家小在哪裡?」

  「哦?」馬躍欣然道,「魯肅家小何在?」

  魯二混子回手一指人群。大聲道:「魯肅地夫人楊氏和尚在襁褓中地兒子就在這裡!」

  「是嗎?」馬躍大喜過望,再問道。「快告訴本將軍,哪個是魯肅地夫人?」

  「魯二混子!」馬躍話音方落。魯肅反手拔劍,向魯二混子衝了過來,一邊厲聲喝道。「豎子敢爾!?」

  「咣!」

  「哼!」

  魯肅前衝未及兩步,早被甘寧一刀狠狠的拍在背上。魯肅悶哼一聲仆地跪倒。手中地長劍落地,發出咣的一聲脆響。

  「嘁!」魯二混子冷笑一聲。大步流星走到魯肅面前,照著魯肅地臉龐左右開弓。就是啪啪兩記耳光,完了又一口唾沫噴在魯肅臉上,喝道,「魯肅。你***別以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老子忍你很久了!」

  「你你你……」

  魯肅氣得臉色鐵青、身體發顫,半天說不出話來。

  「將軍。」魯二混子霍然回頭,向馬躍道。「小人知道魯肅家小在哪裡,也可以告訴將軍,不過有個條件。」

  「哦?」馬躍嘴角忽然綻起了一絲笑意,問道,「什麼條件?」

  看到馬嘴嘴角浮起的笑意,追隨馬躍不久的李肅忽然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然後回頭以憐憫地眼神看了魯二混子一眼,心忖這小子敢情是壽星公吃砒礵——活膩了!這可真是無知則無畏,這小子要知道馬屠夫是誰,借他倆膽。

  魯二混子道:「小人什麼都不要,只希望將軍能把魯肅的夫人楊氏賞與小人為妻。」

  「哦?」馬躍微笑道,「你很喜歡楊氏?」

  「是是是。」魯二混子目露淫光,連連點頭道,「小人自幼與楊氏訂親,年前正要完婚時,卻被惡霸魯肅強行搶去,還望將軍替小人主持公道哪。」

  「魯二混子!」魯肅氣得幾乎吐血,顫聲道,「你血口噴人。」

  「好!」馬躍向魯二混子道,「本將軍答應你了。」

  「多謝將軍。」魯二混子大喜過望,回頭一指人群中一名懷抱嬰兒地少婦,向馬躍道,「將軍請看,那女子便楊氏,楊氏懷中嬰兒便是魯肅逆子。」

  「魯二混子!」

  魯肅哀嘆一聲,終於張噴吐出一口血來,只覺眼前一黑往後便倒。

  「夫君。」

  那少婦慌忙懷抱嬰兒從人群疾奔而出,搶到魯肅身邊將之扶起。

  馬躍吸了口氣,向典韋道:「典韋。」

  典韋搶前一步,抱拳道:「主公?」

  馬躍把手一揮。說道:「把村民都放了。」

  典韋霍然轉身。向跨馬揚刀圍住魯村村民的西涼騎兵喝道:「主公有令。放人!」

  典韋一聲令下。殺氣騰騰地西涼騎兵頓時呼喇喇地閃了開來。圈中受驚的村民立刻作鳥獸散,不及頓飯功夫就逃得無影無蹤。魯二混子淫笑著打量了楊氏兩眼。躡手躡腳地走到馬躍面前,笑道:「將軍。你可要說話算話呀。」

  「哈哈。」馬躍長笑兩聲。向典韋道,「典韋,帶他去領賞。」

  典韋會意,兩步搶上前來拎起魯二混子,喝道:「走!」

  魯二混子嚇

  ,急向典韋道:「將軍。你這~~這是要幹什麼?」

  「幹什麼?領賞啊!」典韋悶哼一聲,隨手將魯二混子擲在地上,回頭向身邊地親兵喝道,「把這小子地手腳捆牢了,再綁上大石頭……沉入河底餵魚!」

  「遵命!」

  兩名親兵轟然答應。虎狼般搶了上來。

  「不,不要啊!」魯二混子嚇得臉色煞白,連聲高叫道,「將軍饒命。小人還知道一些魯肅地事情。非常非常重要地事情。」

  「慢!」

  馬躍一揮手,兩名西涼兵又拎著魯二混子轉了回來。

  馬躍問道:「你還知道什麼事情?」

  —

  「呼呼~~」魯二混子連吸兩口大氣。顧左右而言他道,「魯家藏了大量金銀珠寶。」

  「藏在何處?」

  「這個~~」

  馬躍喝道:「典韋!」

  典韋搶前一步。魯二混子頓時慘叫一聲跪到地上,口不擇言地嚎叫道:「小人還知道魯家有兩個好友。都是極為厲害的人物。」

  「哦?」馬躍從李肅手裡接過茶盅,隨口呷了一口茶水。淡然問道,「兩個什麼樣地好友?叫什麼名啊?」

  「一個叫孫策,是吳郡太守孫堅的兒子。武藝十分了得!還有一個叫周瑜……」

  「噗!」

  魯二混子說到孫策地時候,馬躍還沒什麼反應,可當他說到周瑜的時候,馬躍卻是噗的一聲把嘴裡的茶水全噴了出來,然後條件反射般跳了起來,厲聲道:「你說什麼?周瑜!周瑜在哪裡?」

  馬躍並不是個三國迷,雖然小學課本上也讀到過魯肅,不過印象中好像只是個無足輕重的龍套小人物,具體事蹟更是早忘得一乾二淨了,至於孫策,更是什麼印象都沒有,不過這周瑜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哪!

  既生瑜,何生亮?

  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這些炙人口地千古名句都和周瑜有關,在馬躍有限地三國記憶中,周瑜是個極厲害的人物,一把火更是燒了曹操八十三萬大軍!沒想到這樣的厲害角色竟然是魯肅的好友,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呃~~」魯二混子愕然道,「周瑜昨天還在魯村,今早就沒見了。」

  「什麼?」馬躍吃聲道,「周瑜昨天還在魯村!?」

  「嗯。」魯二混子點頭道,「這會可能去舒縣了,聽說要和孫策去舒縣喬家提親。」

  「提親?」馬躍凝聲道,「小喬?」

  「將軍也聽說過大喬、小喬?」魯二混子眸子亮了一下,說道,「聽說這對孿生姐妹可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只是白白便宜了孫策和周瑜這兩個小白臉。」

  「哈哈哈~~」馬躍長笑三聲,笑罷疾聲道,「陳虎、張豹、李肅聽令!」

  陳虎、張豹、李肅三人挺身而前,厲聲道:「末將在。」

  馬躍道:「把魯肅一家三口押回洪澤湖水軍大寨,然後率領江夏水軍立即護送船隊起航出海,再從河水直抵渭水,將擄掠所得糧秣以及人員運送至新豐港,到時候軍師會派兵前來接應。」

  「遵命。」

  陳虎三人轟然回應。

  自荊襄而下,由於擁有足夠的作戰艦隻,甘寧、陳虎、張豹三人沿途不斷招攬水賊、江洋大盜入夥(在那個戰亂的、衣食無著的年代,山上最不缺地就是山賊,水上最不缺地就是水賊和江洋大盜),再加上從荊州水軍、揚州水軍招降的俘虜。原本的千餘水軍已經壯大到了九千餘人。

  這些人雖然魚龍混雜。好在甘寧夠強悍,足以鎮住這群亡命之徒。

  揚州各郡地小股水軍被錦帆水軍打得紛紛縮進了港口,再不敢拋頭露面。整個長江水道和淮水水道已經完全處在錦帆水軍地控制之下!

  「甘寧,李蒙聽令!」

  甘寧、李蒙踏步而前。厲聲道:「末將在」

  馬躍道:「各率西涼鐵騎和錦帆水軍,水陸並進殺奔舒縣!」

  「遵命!」

  典韋伸手一指魯二混子,問馬躍道:「主公,這廝如何處置?」

  馬躍回頭冷冷地掃了魯二混子一眼,魯二混子激泠泠打了個冷顫。急忙低下頭來再不敢正視馬躍地眼神,馬躍嘴角霎時浮起一絲邪惡的笑意,向典韋道:「帶上他,攻打舒縣興許還用得上他。」

  ……

  廬江。舒縣。

  喬玄一家老小就定居在城裡。

  喬玄本是東漢太尉,董卓亂京之後棄官,出奔東郡投奔從子、東郡太守喬瑁,十八路諸侯討滅董卓之後,關東諸侯開始互相攻伐。喬瑁因與州牧劉不和被殺,喬玄便帶著一對女兒返回城老家,不久又移居舒縣。

  轉眼間就是四年過去,喬玄地一對女兒已經出落得貌美如花。時江東猛虎、吳郡太守孫堅地家小也居於舒縣。孫堅長子孫策年方十八,剛剛長成。聞聽喬公有二女國色天香、有流離之姿,便與好友周瑜相約上門提親。

  ……

  舒縣北效。吳家村。

  這吳家村是孫堅夫人地老家,孫堅地夫人也是舒縣縣令吳景地姐姐。所以孫堅才會放心地將一家老小寄居在舒縣,交與吳景照料。

  「伯符。伯符!」一把略顯焦急地喊叫聲中,吳景急步匆匆進了大門,迎面遇上孫堅夫人。便問道,「伯符可在?」

  孫夫人道:「許是又與鄰家子弟上山打獵去了。」

  「這孩子真是少不更事。」吳景頓足道,「今天可是約定往喬家提親的日子,居然還有心思上山打獵,真是的。」

  「吳大人,吳大人可在府上?」

  吳景話音方落,大門外忽然響起一把宏亮的聲音。

  旋即有家丁匆匆奔入院內,向吳景道:「老爺,丹陽長史周尚大人攜令侄周瑜求見。」

  「周大人到了?」吳景急道,「快快有請。」

  ……

  舒縣。

  車、馬嘯嘯,官道上煙塵滾滾,一隊馬車正向東門疾馳而來,過往的行人紛紛閃避,一名小販走避不及被撞翻了攤位,攤上地水果滾落一地,不少被馬蹄和車輪碾得稀爛,小販肉痛至極,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什麼人?站住!」

  兩名縣

  手中的長槍,耀武揚威地迎上來攔住去路,另外三名練地將鹿角搬到了官道中央,擋住了去路。低矮的城頭上,十數名縣卒也紛紛圍了過來,其中兩名還伸手摸上了千斤閘地機刮,萬一發現情形不對,就立刻扳開機刮,放下千斤閘。

  「籲!」

  頭一輛馬車的車伕輕籲一聲,熟練地喝住馬車,恰好停在縣卒面前。

  一名管家模樣的猥瑣男子翻身從車轅上跳了下來,伸手就將一錠銀子塞進領頭縣卒手裡,賠笑道:「軍爺,小的是:<.老爺與舒縣孫郎、周郎是好友,聞聽孫郎、周郎同時迎娶喬家小姐,特令小人送來十車穀米,權作賀禮。」

  縣卒掠了馬車一眼,見十輛馬車都以幔布覆蓋得嚴嚴實實的,隨口問道:「裡面裝地都是穀米?」

  管家賠笑道:「不敢相瞞軍爺,都是穀米。」

  縣卒掂了掂手裡的銀子,回頭喝道:「弟兄們,搬開鹿角,放行!」

  「謝謝軍爺,謝謝。」管家連連道謝,然後回頭把手一招,大聲道,「走嘞~~」

  車轍碾過青石板的聲中,十輛馬車緩緩駛入了舒縣東門,幾乎是這批馬車剛進城門,寂靜的午後陡然響起了一陣隱隱的雷聲,縣卒們驚恐地感到,腳下的地面都在輕輕地顫抖。倏忽之間。東效平坦地曠野上已經出現了黑壓壓地西涼騎兵。

  「騎兵!」

  一名縣卒眼尖,最先發現了洶湧而至的西涼鐵騎,淒厲地大叫起來:「老天。好多騎兵!」

  「咦?」領頭的縣捽髮了會愣,突然竭斯底里地大叫起來,「蒼狼旗!血色蒼狼旗!他媽地,是西涼鐵騎,關城門,快關城門!」

  然而。已經晚了。

  領頭縣卒話音方落,城門內異變陡生。

  只聽「噗噗」的裂帛聲中,原本裹得嚴嚴實實的十輛馬車陡然間像爆裂的西瓜般綻裂開來,百餘名兵甲猙獰的西涼精兵已經從裡面鑽了出來,現身之後絕不停留,立刻分成兩股,其中二十多人殺奔城門而來,另外百餘人則順著城梯前來奪城。

  舒縣城外。

  馬躍策馬揚鞭。厲聲長嗥道:「兵分四路,給本將軍把整座城池團團包圍起來,弟兄們都聽仔細了,哪怕是一隻蒼蠅也不准放出城去。違令者~~斬!」

  「遵命!」

  三軍將士轟然回應,黑壓壓的鐵騎頃刻間分為四股。分別向著舒縣四門席捲而來。

  ……

  舒縣北效,吳家村。

  吳景、周尚分賓主落座,周瑜又以晚輩之禮對吳景大禮參拜,才剛起身,便有家兵匆匆奔入,惶然道:「老爺,不好了!」

  吳景臉色一沉,喝道:「何事驚慌?」

  「縣城~~」家兵吸了口氣,顫聲道,「剛剛有逃難地百姓來報,舒縣縣城已經被馬屠夫的西涼叛軍攻佔了。」

  「胡扯!」吳景臉色一變,喝道,「馬屠夫的西涼叛軍已經渡過淮水北上徐州了,如何還會出現在舒縣。」

  「沒錯,真是西涼鐵騎。」家兵急道,「好多人都看清楚了,就是血色蒼狼旗!」

  「這~~」

  吳景的臉色霎時煞白,一屁股跌坐在席上。

  吳景身為舒縣縣令,城池淪陷就意味著他的仕途生涯也到頭了,廬江太守劉勳從洛陽返回縣之後絕不會饒了他!

  「馬屠夫的西涼騎兵居然沒有北上徐州,反而又折回來攻打廬江?當真是不可思議啊!這個馬屠夫的心思還當真是難以捉摸。」周瑜沉吟半晌,忽然間似是想起了什麼,失聲道,「哎喲不好,小喬還在城裡!」

  「小喬怎麼了?」

  周瑜話音方落,門外忽然響起一把宏亮的聲音,旋即有一道雄偉地身影大步流星而入,只見此人身高八尺,面如傅粉,兩道濃眉下,一雙烏黑的眸子炯炯有神,顧盼間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儀。

  「伯符!」周瑜急步搶上前來,拉住那人手道,「趕快召集鄰近村莊的少年。」

  孫策打獵剛回,被周瑜鬧了個滿頭霧水,問道:「鄰近村莊地少年隨某打獵方回,眼下就在莊外竭息,又何需召集?只是公謹這是要幹嗎?」

  周瑜心中擔憂小喬,唯恐她落入馬屠夫魔爪,急道:「去救大喬和小喬。」

  ……

  舒縣。

  城門失陷,舒縣縣卒喪失了堅城的依託,很快就被馬躍地西涼鐵騎分割、包圍,然後斬盡殺絕。

  時間僅僅過去半個時辰,整座縣城已經完全踐踏在了西涼鐵騎的鐵蹄之下!城中的百姓紛紛縮回了自己屋裡,門窗緊閉,只敢透過門窗的縫隙以恐懼的眼神看著這群彷彿來自豐都鬼域的惡魔。

  魯二混子找來了當地一名混混。

  在混混的指引下,馬躍很快就找到了喬玄的府邸,只見喬府大門緊閉。不等馬躍下令,典韋一招手,八百精兵早已經四散開來,將整座喬府圍得水洩不通,典韋這才翻身下馬,疾步搶上台階,缽大的鐵拳狠狠的砸在大門上,頓時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開門!」

  門內無人回應。

  典韋大怒,喝道:「再不開門,爺爺可要撞門了!

  過了半晌,還是無人回應,典韋狼嗥一聲後退兩步,然後塌身側肩狠狠的往喬府大門撞來,只聽「膨」的一聲巨響,那兩扇沉重的大門竟被典韋撞得轟然倒塌,兩名躲在門後偷窺的家丁躲閃不及,頓時被壓在了門下壓了個半死。

  馬躍策馬揚鞭,率領親兵長驅直入。

  轉過影壁,穿過一重天井,眼前豁然開朗,馬躍輕輕喝住胯下的汗血寶馬,前方不遠處的台階上站著一名形容儒雅的年長老者,老者身後簇擁著十數名家丁,這些家丁雖然手裡操著兵器,可這些兵器不但不能帶給他們安全感,反而讓他們感到格外的恐懼。

  馬躍於馬背上抱了抱拳,傲然道:「如果本將軍沒有猜錯,老先生想必就是喬太尉吧?」

  老者將手中的拐棍往地上一頓,淡然道:「老夫致仕多年,早已不是什麼太尉了。」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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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周瑜,你中計了!

    好,那便是喬老員外了。”馬躍道,“听聞老員外兒,長的國色天香、貌美如花,何不喚出一見?”

    喬玄冷然道︰“柴門陋戶之女,僅有薄柳之姿,就不必玷污將軍法眼了罷。”

    “不識抬舉!”馬躍大手一揮,厲聲道,“典韋,搶!”

    “遵命!”

    典韋虎吼一聲,率領數十名西涼兵虎狼般沖進了後院,喬玄阻止不及,不到片刻功夫,典韋便從後院取來了大喬、小喬,不過奇怪的是,隨同二喬被押出來的還有十數名白面無須的喬府家奴。

    馬躍定楮望去果見姐妹倆皆姿容秀麗,可謂難得一見的絕色佳人,不過在馬躍看來,劉妍、鄒玉娘、乃真爾耳、阿姿古麗(馬超血屠大月氏之後,馬躍納之為妾)、月奴兒母女還有益陽公主劉明等人的姿色也絲毫不比大喬、小喬遜色。

    至于貂蟬,姿色更是還在二喬之上。

    “爹爹。”

    看到喬玄,大小喬早像小鳥般躲到了喬玄身後,喬玄張開雙臂,宛如一只老鷹極力地想以蒼老的雙翅庇護住羽翼未豐的小鷹,典韋和百余名西涼兵倒是沒有阻止,馬躍的興趣似乎也不在姐妹倆身上。

    和大小喬一起被西涼兵驅趕出來的還有十數名白面無須的年輕家奴,馬躍的目光就像狼一樣在這些年輕家奴的身上來回巡,倏忽之間把手一招,魯二混子早已經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諂媚地笑道︰“將軍有何吩咐?”

    馬躍伸手一指前面那十幾名年輕家奴。喝道︰“去。給本將軍仔細辯認。這里面可有周瑜和孫策這兩個小白臉?”

    “是是是。”魯二混子連連點頭,轉身趨到那十幾名家奴面前,挨個仔細看了才向馬躍道︰“將軍。周瑜和孫策不在這里,那兩個小白臉長得比這些家伙順眼多了,听說還是廬江一帶數得著的公子哥兒。”

    馬躍聞言蹙緊眉頭︰“不在這些人里面?”

    魯二混子道︰“將軍,八成是我們趕得急了,搶在周瑜前頭了。”

    “是嗎?”

    馬躍沉吟片刻,無意中一回頭目光恰好落在二喬身上。心中頓時有了計較。然後翻身下馬,笑吟吟地向喬玄道︰“喬老員外兩位令媛果然國色天香,本將軍素來喜歡美人,有意納老員外兩位千金為妾,還望成全。”

    “將軍美意。老夫心領了。”喬玄冷然道,“老夫小女已分別許與孫、周兩家兒郎,還望將軍海涵。”

    “這個不是問題。”馬躍很光棍地威脅道,“只要本將軍一句話。老員外兩位千金與孫、周兩家的婚約立刻作廢,這兩家子要是不識抬舉。本將軍就興兵滅他九族!哼哼,本將軍瞧上地女人,誰敢搶?”

    喬玄臉色一變。冷著臉道︰“將軍說笑了,老夫從不做這些違約背節之事。”

    “老東西。別不識抬舉!”馬躍臉色一變,喝道,“本將軍瞧上你地女兒是你地榮幸,竟然給臉不要臉。真是豈有此理,魯二混子何在?”

    魯二混子急忙屁顛屁顛地跑到馬躍面前,諂聲應道︰“小人在此。”

    馬躍揚鞭一指二喬。朗聲道︰“明日,本將軍要在舒縣大婚,迎娶喬家二女!婚事就由你操辦,要辦得風風光光、喜慶無限,要在城東大營大筵三軍將士,還要請舒縣滿城百姓前來觀禮!”

    “是!”魯二混子人模狗樣地挺直了身軀,大聲應道,“小人這便去操辦。”

    ……

    舒縣北效,吳家村。

    孫策、周瑜地救人行動最終被吳景、周尚所阻止,無論如何馬屠夫手下都有好幾千西涼鐵騎,又有橫行長江的錦帆賊為其爪牙,絕非吳家村這幾百少年郎所能匹敵,孫策、周瑜貿然前往只不過是白白送命罷了。

    夜色終于降臨,孫策、周瑜度過了有生以來最為漫長的一天!

    吳景派去舒縣打探消息地家丁終于回來了,也帶來了孫策、周瑜迫切想知道的消息,不過這消息對于兩人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

    “馬屠夫要同時迎娶大喬、小喬?”孫策霍然起身,眸子里流露出駭人的殺機,厲聲喝道,“就在明日!?”

    “什麼都不必說了。”周瑜疾聲道,“伯符可火速點齊村中少年,然後連夜進城!馬屠夫雖有數千西涼鐵騎,又有錦帆悍賊為其爪牙,可一來天黑,騎兵難以發揮作用,二來西涼鐵騎初來乍到,不熟悉舒縣的地形,我們還有很大機會救出喬公一家的!總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大喬、小喬落入馬屠夫的魔爪,絕不!”

    “公謹!”周尚臉色一沉,喝道,“要沉住氣,且莫因為兒女私情枉送了性命!”

    “叔父!”周瑜大叫道,“古人雲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馬屠夫都要強行霸佔佷兒未過門地妻室了!”

    “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周尚喝道,“就算要救人,也需從長計議!”

    周瑜喜道︰“這麼說,叔父是答應去救人了?”

    周尚佯怒道︰“為叔有說過不救人嗎?”

    “太好了!”周瑜喜道,“佷兒已然想到對策,如果能有叔父和吳大人地幫助,那就更是無萬一失了!”

    吳景、周尚素知周瑜智計,聞言同聲道︰“公謹快說。”

    周瑜道︰“馬屠夫明日大婚之時要在城東大營筵請三軍將士,屆時西涼鐵騎定會提前雲集大營、飲宴作樂,是故舒縣城中必然守備空虛,可謂天賜良機!馬屠夫復命舒縣滿城百姓上街觀禮,意在顯擺

    自取滅亡!”

    孫策急道︰“公謹你就直說吧。該怎麼救人?”

    “很簡單。”周瑜朗聲道。“明日一早。伯符兄及在下。還有吳家村以及鄰近村莊的少年郎皆喬裝百姓。混入城中觀禮。然後密伏甲兵于東門長街兩側。待馬屠夫迎娶車駕過時,伏兵盡出,一舉斬殺馬屠夫于當場!”

    “好計!”吳景贊道。“而且西涼大軍齊聚城東大營飲宴作樂,城中必然守備空虛,襲殺馬屠夫之後。伯符可趁勢率眾奪城。然後據城堅守,以拒西涼鐵騎的兵鋒!如此一來,二喬得以保全,舒縣滿城百姓得以保全矣。”

    當然。吳景還有一句最關鍵地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地烏紗帽也得以保全了。

    周尚也擊節道︰“馬屠夫若死,西涼大軍必然會興兵報復,猛攻舒縣不止,尚便可書信一封譴快馬送往壽春。請雷薄、陳蘭兩位將軍引大軍來襲,西涼鐵騎群龍無首。諒可一舉擊滅于舒縣城下,揚州乃定也。”

    “哈哈哈~~”

    —

    言訖,孫策、周瑜、吳景、周尚四人相顧大笑。仿佛一切已經盡在掌握。

    憑心而論,周瑜地計劃堪稱完美!是當時情形下所能采取地最佳策略。如果馬屠夫當真是被美色沖昏了頭腦。要當著舒縣滿城百姓地面納娶二喬,然後又要在城東大營犒賞三軍將士地話,那他地確是死到臨頭了。

    周瑜終究是人。而不是神,他不可能料到馬屠夫不遠千里前來舒縣。並非為了二喬。其實是為了他周瑜而來!

    ……

    次日。

    天色剛亮,孫策便召集了鄰村少年郎。再加上吳景、周尚家兵,共得千余甲兵,皆輕裝簡從,懷藏利刃前往舒縣。孫堅次子孫權,其時年方十六,也一身披掛手執長槍沖出大門,向孫策道︰“兄長,小弟也要同往。”

    孫策回頭冷冷地瞪了孫權一眼,喝道︰“回去!”

    孫權急退下兩步,噤若寒蟬。

    孫策心中遂又不忍,上前兩步撫住孫權腦袋,緩聲道︰“二弟可留在家里,好生保護母親還有弟弟妹妹!”

    “是,兄長。”

    孫權恭聲應是,正眼都不敢瞧一下孫策。

    孫堅常年在外征戰,家中素以孫策居長,雖年方十八卻威嚴日甚。

    周瑜看看天色,向孫策道︰“伯符,時辰差不多了。”

    孫策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大手一揮,厲聲道︰“走!”

    ……

    舒縣。

    滿城披紅掛彩,到處鑼鼓宣天,每一處角落都洋溢著喜慶地氣氛。

    “主公一槍挑二喬啊,媽地,又輸了。”

    “主公兩手抓四奶呀,哈哈,你輸了,快喝!”

    “主公進洞房呀,榻上白晃晃六瓣 啊,靠,又輸了~~”

    城外涼州大營內酒席處處,三五成群的涼州將士聚集在一起猜拳行令、飲酒作樂,今日主公大婚,將士們少不了要找些樂子,嘴里都說些不干不淨的葷段子,不時便會爆起一陣哄堂大笑,鬧得不亦樂乎。

    放眼天下,也只有馬屠夫地兵敢這樣拿主公逗樂子。

    ……

    喬府,更是張燈結彩。

    披紅戴綠地涼州大兵正在忙進忙出,將喬家地嫁妝(都他媽地是馬屠夫搶地,可不是喬玄自願給的)一樣樣搬出府來,倏忽之間,一隊人馬吹吹打打地來到喬府大門前,“馬屠夫”身披大紅袍,帽插紅翎,跨下汗血寶馬,走在隊伍地最前面。

    魯二混子打扮得人模狗樣,高高站在喬府台階上扯開公羊嗓子喊道︰“吉時已到,迎娶新人……上花轎嘍~~”

    “嗚啦嗚啦嗚啦啦~~”

    鼓樂齊奏,早有一群喜娘在西涼兵馬刀地威脅下簇擁著二喬款款出府,二喬身披盛裝、紅綾覆頂,蓮步款款登上了花轎,這一幕看得遠處街角躲在人群里偷看的孫策、周瑜二人咬牙切齒,直恨不得沖將出來,將馬背上紅光滿面地“馬屠夫”碎尸萬段。

    可惜,孫策和周瑜都沒見過馬屠夫,兩人哪里知道此馬屠夫並非彼馬屠夫。

    ……

    舒縣東城,長街一側的茶樓上。

    馬躍一襲輕袍,安然端坐在臨窗的座位上。典韋、甘寧作長隨裝扮侍立左右。隱隱地鼓樂聲忽然從前方長街上傳來。甘寧霎時豎起了兩只耳朵。目光警惕地搜視著長街兩側任何可疑地人員。卻毫無發現。

    孫策、周瑜帶來地人本來就是舒縣百姓。所以隱藏得很好。

    “主公~~”甘寧頗有些心急地問道。“這周瑜真地會來嗎?”

    馬躍舉起茶盅輕輕呷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道︰“周瑜再厲害,也絕對料不到本將軍這般苦心孤詣只是為了抓他!而且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自古便是人生兩大恨事。周瑜如果是男人,就一定會來地!”

    “主公,來了。”馬躍馬躍方落。典韋忽然甕聲說道。“迎親隊過來了。”

    ……

    茶樓下,長街上。

    鼓樂聲中,披紅掛彩地迎親隊伍從長街上緩緩開過。

    人群中,周瑜喬裝成臉色臘黃地病書生。眸子里忽然間掠過了一絲疑惑之色。身後地孫策用肩撞了撞周瑜,低聲問道︰“公謹,迎親車隊過來了,是不是該動手了?”

    “不~~”周瑜搖了搖頭。,“情形有些不對!”

    孫策急道︰“哪里不對?”

    周瑜說道︰“伯符你看護送地西涼兵。個個冷眉橫眼,倒像是在等著廝殺似地,哪里有一點喜慶地樣

    “管不了那麼多了!”孫策的喉結劇烈地抽動了兩下,低聲道,“再不動手,大喬和小喬就要被送進城東大營了,那可真是羊入虎口再想救出來就難如登天了!”

    “可是~~”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孫策凜然道,“吾意已決,公謹休要再勸,殺!”

    話音未落,孫策的身軀已經拔起,人在空中,寒光閃閃的古錠寶刀已經到了手中。

    馬背上的“馬屠夫”只見眼前人影一晃,一片耀眼的寒光已經掠空而至。

    ……

    茶樓上。

    “好快的刀,是個狠角色!”

    典韋和甘寧同時低呼出聲,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孫策這一出刀,同為用刀高手的典韋和甘寧就知道了其中地厲害。

    “某去會會他!”

    甘寧一聲悶哼,轉身疾步離去,典韋也是躍躍欲試,可惜要護衛馬躍安全未敢造次。

    ……

    “噗~~呃啊!”

    馬背上的“馬屠夫”猝不及防,被孫策一刀砍中頸項,漫天飛灑的血雨中,一顆頭顱早已高高拋起,那淒厲的慘叫聲便嘎然而止,下一刻,長街兩側頓時響起了震耳欲聾地喊殺聲,喬裝成舒縣百姓的數百家兵吶喊著殺了出來,圍住迎親車隊激烈地廝殺起來。

    “噗噗!”

    孫策一馬當先,兩刀砍翻擋在花轎前地西涼士兵,又一刀挑落花轎的布簾,目光所及,轎中並排端坐著兩名頭頂紅綾的盛裝佳人。

    “昭容,夕顏!”孫策彎腰就往車廂里鑽,疾聲道,“快隨某走。”

    “沙沙!”

    孫策話音方落,兩道寒光劈面刺至。

    孫策本能地塌身縮肩,兩道寒光幾乎是貼著他的下頷和後頸掠過,刀刃的鋒寒帶來刺骨的冰寒,直欲凍結孫策的骨髓!

    “殺!殺!”

    兩聲暴喝,一擊未成的兩名“佳人”干脆伸手掀掉了蓋頭,揮舞著手中的匕首左右夾攻而至,孫策看得正切,這哪里是大喬和小喬,分明是兩名身材瘦削的漢子!

    “可惡!”

    孫策反應極為迅速,兩名漢子一擊未能成功便永遠喪失了刺殺的機會,而付出的代價就是他們的生命!一聲爆喝,孫策手中的古錠寶刀已經揚起漫天寒輝,兩名喬妝佳人的涼州兵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孫策大卸八塊。

    “膨!”

    一聲巨響,孫策一腳將花轎踢得粉碎,身形已經箭一般飛起空中,人在空中便大聲疾呼道︰“公謹,花轎里根本就沒有大喬、小喬,是馬屠夫的涼州兵假扮的!我們上當了,撤,快帶著弟兄們撤出城外~~”

    人群中,周瑜以手觸額,眸子里掠過一絲苦笑。

    “哈哈哈~~”街邊的茶樓上陡然響起一陣長笑,原本虛掩的窗門轟然大開,一襲輕抱地馬躍在典韋地護衛下出現在窗前。朗聲喝道︰“周瑜。你中計了!”

    “   ~~”

    門窗綻開的轟然聲中,長街兩側虛掩的門窗紛紛洞開,一隊隊全副武裝地錦帆賊吶喊著殺將出來。皆手持長弓,一枝枝鋒利的箭簇已經瞄準了孫策的數百義兵,數百舒縣義兵頓時亂成一團。

    “去死!”

    孫策長嗥一聲,劈手奪過一枝長槍揚手就往馬躍擲來,典韋悶哼一聲搶前一步,沉重的大鐵戟往前一擋。便將孫策的飛矛格落在地。馬躍哈哈一笑,長聲道︰“弟兄們都听仔細了,盡量抓活的!”

    ……

    混亂地人群中。

    周瑜跺了跺腳,轉頭向族弟周霸道︰“二弟,看你了!”

    周霸悶哼一聲,縱身躍起將不遠處的一名西涼騎兵狠狠踹落馬下,然後跨上馬匹就往城外跑,邊跑邊回頭高叫道︰“伯符。事急矣,可速走!”

    周霸身後,周瑜眸子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之色,向神色愕然的孫策打了個手勢。然後彎腰塌肩縮進了人群,只片刻功夫。就隨著混亂的人群消失在大街小巷里。孫策恍然大悟,急忙殺出一條血路,拐進幽深的小巷。

    錦帆賊紛紛放箭,孫策連人帶騎身中十數箭、渾身浴血卻總算突出重圍。

    ……

    茶樓上。

    馬躍眸子一亮,手指周霸厲聲道︰“他就是周瑜,捉住他,別讓他跑了!”

    孫策跑了無所謂,馬躍更在乎周瑜!

    “周瑜豎子哪里走!”

    馬躍話音方落,一道身影陡然鬼魅般橫出空中,卻是甘寧踩著錦帆賊搭起的人梯凌空躍起,九環相擊的悅耳清音中,一道耀眼地寒芒已經照著周霸呼嘯而至,周霸厲嚎一聲,舉刀來迎,旋即兩刀相交。

    “ !”

    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鐵交鳴聲中,周霸手中的長刀狠狠蕩開,胸前空門大開,甘寧冷哼一聲,順勢收刀,血光崩濺,可憐的周霸頃刻間自胸部被甘寧斬成兩截!直至周霸地兩截尸體落地,甘寧被滾燙的熱血往臉上一濺,才猛然想起馬躍地口令,不由神色慘然。

    “呼~~”

    茶樓上,馬躍忍不住以手扶額,目露痛惜之色,心忖甘寧這敗家子,一刀就斬了一名絕世帥才啊,可惜!

    ……

    函谷關。

    剛剛晉封為大司馬的袁術躊躇滿志,立誓做出一番不輸于乃兄袁紹的大業。

    于受封次日,袁術便設宴大會諸侯,席間慷慨陳辭,揚言要打破函谷、光復關中,又有孫堅、劉勛等死黨從旁搖旗吶喊,更有丞相曹操的鼎力支持,其余各路諸侯雖然心中不

    大勢所趨,也只能隨率軍出征了。

    漢獻帝建安(本書中的年號與演義有出入,演義中漢獻帝地年號先是初平,然後才是建安,而本書中沒有初平年號,而且漢獻帝即位也比演義中早了三年)五年(192)5月,~時,大司馬袁術率領三十萬聯軍進至函谷關外安營扎寨,大戰一觸爆發。

    ……

    函谷關,賈詡中軍大帳。

    馬超沉聲道︰“軍師,聯軍攻佔洛陽之後並未裹足不前,看樣子我軍散布的流言並沒有發揮什麼作用啊。”

    賈詡淡然道︰“這也是意料中地事情,畢竟這一次我軍的對手是狡猾的曹操。”

    高順凝聲道︰“聯軍來勢洶洶,看樣子一場惡戰是難以避免了。”

    馬超厲聲道︰“就讓聯軍放馬過來吧,來多少收拾多少!”

    “不,扼守虎牢關有高順將軍就足夠了。”賈詡搖了搖頭,幽聲說道,“主公信中曾有交待,少將軍另有重任。”

    [讀者質疑馬超的少將軍稱呼,其實少將軍並非少主!由于曹洪和曹操的關系,于禁、樂進他們都稱呼曹洪為少將軍,曹休也經常被曹營大將稱之為少將軍,可見少將軍並非專指繼承人,劍客更傾向于將公子的稱謂與繼承人等同起來。另讀者擔心馬超擅權,那是杞人憂天了,曹仁、曹真、曹爽都曾為魏軍統帥。都曾輔佐年幼或者缺乏資歷的魏帝。怎未見奪了曹、曹睿、曹芳的帝位?]

    “哦?”馬超道。“兄長信中有何交待?”

    賈詡道︰“主公嘗于荊州烏林港劫得大型樓船五十艘。雖被曹操一把火燒掉了十余艘。卻還剩下三十余艘,主公打算利用這三十余艘樓船運送劫掠所得地糧秣、人口從水路運往關中,卻需經過青、冀、兗、司隸各州。沿途極易受到截擊。”

    “為了確保河水水道地暢通無阻,以便主公水軍逆水而上,少將軍可引兩萬鐵騎出河東。沿途騷擾兩岸郡縣,以迷惑聯軍眼線。聯軍地兵力主要集中在函谷關以及河套兩地,以為少將軍地騷擾只不過是擾敵之計,多半只會固城而守而不會派兵追剿。如此,少將軍正好可以趁勢洗劫河水兩岸地州郡,劫掠人口錢糧。”

    馬超鏗然抱拳道︰“超領命。”

    “從目前聯軍的動向可以知道,主公大軍轉戰徐、揚的消息已經被曹操這奸賊嚴密封鎖。袁術、孫堅、劉勛等揚州諸侯都還被蒙在鼓里!詡以為,至少還需要兩個月地時間,袁術等人才會知道這些消息。”

    賈詡說此一頓,走到地圖前。高順、馬超也跟著站到了地圖前。

    賈詡手指地圖,說道︰“十萬屯田大軍有五萬駐于北地。另外三萬駐于隴縣。只有兩萬精銳在函谷關听調;新募兩萬羌兵追隨方悅將軍駐守河套,三萬郡卒追隨徐晃將軍鎮守關中,周倉、裴元紹兩位將軍雖有三萬鐵騎卻遠在漠北,遠水難救近火。此外兩萬精銳鐵騎(烏桓狼騎、月氏從騎、三十六羌)將追隨少將軍襲擾河水兩岸,所以……”

    賈詡說此一頓。抬頭望著高順,不無憂慮地說道︰“真正留守函谷關的兵力只有七萬人,其中兩萬是屯田精銳,兩萬是涼州降兵,還有三萬是西域胡騎,高順將軍,以這七萬軍隊,能否守住函谷至少兩個月的時間?”

    [躍兵力小計︰屯田兵10,西域胡騎3,精銳騎兵2萬,新募羌兵2,3萬,降兵3,涼州郡兵3,1萬,合計萬!這是官方統計數字。]

    高順蹙眉陷入沉思,半晌無語。

    賈詡道︰“高順將軍,函谷關能否守住事關重大,請一定要量力而言!”

    良久,高順才擲地有聲地回答道︰“只要糧草無憂、軍心不亂,守住兩個月沒什麼問題!”

    “好!”賈詡擊節道,“有高順將軍這句話,本軍師就放心了!糧草方面沒什麼問題,北地、河套地存糧再加上從荊州、南陽、陳留、穎川、河南、河內、河東各地洗劫所得的糧草,還能支撐半年左右。而三個月之內,主公水師就能逆河水而上,將劫掠所得的大量糧秣運抵新豐港了。”

    高順頷首道︰“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

    舒縣。

    甘寧垂頭喪氣地站在馬躍跟前,懊惱道︰“寧該死,請主公降罪。”

    “算了。”馬躍收拾心情,淡然道,“不就是周瑜麼,死了便死了罷,甘寧將軍何罪之有?”

    沒能生擒周瑜,讓馬屠夫多少感到一些遺憾,好在周瑜已死,雖不能為己所用,卻也不能替別人出謀劃策了,也算除去一大心腹之患。真要說起來,甘寧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再責備他就毫無道理了。

    “謝主公。”甘寧汗顏道,“周瑜雖死,可孫策仍在城內,眼下我涼州大軍四面圍住城池,諒他也飛不出城去,寧定當竭盡全力將之拿住、獻于主公帳前。”

    “不必了。”馬躍淡然道,“不就跑了個孫策麼,犯不著興師動眾的。何況探馬回報,雷薄、陳蘭已經率領五萬大軍從壽春出發,殺奔舒縣而來,這舒縣已經不宜久留,大軍立刻就要轉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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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主公,小喬帶到


  天色微明,雄偉的函谷關城尚沐浴在薄薄的晨曦裡。

  黑壓壓的涼州兵挨著女牆內側坐成整齊的一列,正在安靜地進早餐。

  早餐只有一碗薄薄的稀飯和半小塊麥餅,兩名役卒扛著大桶正沿著城樓安靜地分發,沒有人大聲喧嘩,更沒有人哄搶,和關內大營裡西域胡騎、涼州降軍亂哄哄搶成一團的光景相比,城頭上這群涼州兵的軍紀顯然要嚴明許多。

  「喀喀喀」

  沉悶的腳步聲中,一道雄偉的身影從敵樓裡走了出來,挺拔的身軀彷彿高山上的蒼松,倔傲而又頑強,任它風霜雨雪百般吹打,亦難以令其折服!雖然只剩下了一條胳膊,舉止間卻絲毫不減豪邁的氣概。

  高順,這就是高順!

  高順的身影剛剛出現,靠近敵樓附近的涼州兵便紛紛站了身來,神色恭敬地望著高順,恭聲道:「將軍。」

  「嗯。」

  高順點點頭,伸出獨臂重重地拍了拍一名涼州兵的肩膀,繼續昂然前行。

  「將軍!」

  「將軍!」

  「將軍!」

  隨著高順腳步的前進,越來越多的涼州兵跟著站起身來。到最後,城樓上所有的涼州兵都挺直了胸膛,數千雙眼睛齊刷刷地聚焦在高順身上。

  沒有人逼他們這樣做。這也不是軍中地禮儀,但是,這些涼州兵發自內心地尊敬他們的將軍,在北地訓練的時候,他們曾經痛恨過高順,背地裡罵他是高石頭。可到了戰場上。他們才知道,將軍說的都是真的。

  只有平時多流汗,才能戰時少流血。

  「弟兄們!」高順跳到了城垛上,舉起僅有的右臂,大聲道,「天亮了!關東軍很快就要開始進攻了,接下來就將是一場空前慘烈地惡戰,許多弟兄都將會戰死!這一頓早餐很可能就是你們生命中最後的一餐。按理說,本將軍應該給你們吃好的、喝好的,可是現在。本將軍只能說聲抱歉了有山風呼嚎而過,蕩起城頭的玄色旌旗啪啪作響,城樓上瀰漫著壓抑而又冷肅的氣息,這一刻。所有涼州兵的眼神都顯得異常清冷。也只有高順敢在戰前對麾下的軍隊進行這樣的動員。換了別的軍隊,還未開戰這士氣只怕就已經跌落到谷底了。

  「別地本將軍就不多說了,只希望你能記住,自己是一名士兵!」高順的語氣陡然轉為嚴厲,疾聲道,「你們來當兵只是為了有口飯吃,可這口飯並非那麼好吃!在北地的時候,本將軍曾經給過你們很多次機會,但你們既然選擇了留下。那你們就已經成了一名真正的軍人!身為一名軍人。就應該有軍人地覺悟!」

  「臨陣脫逃者!」

  「聞鼓不前者!」「聞金不退者!」

  「見死不救者!」

  「散佈謠言、擾亂軍心者斬!」

  「頂撞上官、不遵號令者斬!」

  「為將而不能奮勇向前者斬!」

  伴隨著高順冷酷無情地聲音,所有涼州將士的眼神變得一片寒涼,清冷的晨風都為之消退。所謂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這就是軍人的宿命,也是軍人應有的覺悟,左右都是死,那還不如拼休!

  如果戰死沙場,至少還能在「功勳鼎」上爭得一席之地,更能換來妻兒的衣食無憂,馬屠夫對於陣亡將士的撫恤還是相當優厚的!

  「涼州軍規,有過必罰、有功必賞!」高順語鋒再轉,開始變得灼熱而又激烈,「如果你們能夠百戰不死,在戰場上斬殺敵虜、立下赫赫戰功,那麼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站在這裡對著士兵們訓話,你就是將

  沒有士兵不想成為將軍,將軍的稱號對於士兵而言,擁有難以想像地誘惑力。

  恰紅日東昇,將璀璨地金輝灑落在城樓上,照亮了涼州兵那一雙雙清澈的黑眸,高順的一席話就一顆火種,間引燃了涼州將軍心中那團狂熱地烈火一名優秀的統帥,在堅定了麾下將士必死的決心之後,還要煽起將士們奮勇殺敵的熱情,否則,這支軍隊到了戰場上充其量只能是一群視死亡如無物的死士,而無法成為一群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勇士!

  這是西涼大軍留在舒縣的最後一晚了,明日,雷薄、陳蘭就會大軍壓境,西涼大軍將被迫轉進。馬躍並非怕了雷薄、陳蘭的五萬揚州兵,真要打起來,馬躍有足夠的信心將這路揚州兵調動起來、拖疲、拖垮,然後一口一口地吞掉。

  但是,沒這個必要。

  馬躍這次來揚州,不是為了打仗來的,而是為了搶劫來的。

  既然人和糧秣已經搶到手,為何還要留在舒縣打這場毫無意義的糊塗仗呢?更何況揚州兵源無窮無盡,今天滅掉了五萬,沒隔多久便又會出現十萬,可馬屠夫麾下的西涼鐵騎卻是死一個少一個。

  馬屠夫當然不會做這虧本的買賣。

  典韋疾步入帳,抱拳道:「主公,小喬帶到!」

  「哦?」馬躍眼前一亮,欣然道,「帶進來。典韋回頭把手一招,厲聲道:「帶進來!」

  雜亂的腳步聲中。兩名西涼兵押著如花似玉地小喬進了馬躍中軍大帳,馬躍輕輕揮手,典韋便像趕羊一樣把兩名西涼兵趕出了大帳,然後轉身出帳,又小心地卸下了帳簾,將大帳裡的情景嚴嚴密密地隔絕起來。

  大帳裡。

  馬躍向小喬肅手道:「坐。「謝將軍」

  小喬紋絲不動。

  馬躍淡淡一笑。問道:「知道本將軍叫你來是為了什麼嗎?」

  小喬輕輕頷首,應道:「知道。」

  「知道就好,你過來。」馬躍向小喬招了招手,淫笑道,「從今晚開始,你就是本將軍的女人了,能做本將軍的女人,諒也不會辱沒了你。「夕顏怕是要讓將軍失望了。」小喬淺淺襝衽,脆聲道,「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妾身已與周郎有過婚約了。」

  「周郎?」馬躍大笑道,「哈哈哈,你是說周瑜?」

  小喬輕輕嗯了一聲,美目裡卻是不可遏止地掠過了一絲異彩。馬躍眉頭一蹙。小喬的眼神他並不陌生,劉妍、月奴兒還有玉娘看他的時候,也常常會流露出這樣的眼神。顯然,小喬與周瑜早就兩情相悅,而且心中已經愛極了周瑜。

  馬躍冷然道:「周瑜已成陰間一鬼,你還是屬意於他?」

  小喬搖頭道:「周郎智計、天下無雙,這世間無人能害他性命,將軍雖然威震天下,可如果要想殺了妾身的周郎。只怕也是力有未逮吧。」「看來得讓你親眼看看周瑜的首級了!」馬躍冷然道。「否則,你還會不死心,典韋。把周瑜的首級呈上來。」

  「遵命!」

  帳外響起典韋炸雷般的回應,不及片刻功夫,便拎著「周瑜」血淋淋首級進了馬躍大帳。小喬見馬躍說的煞有介事,起先還有些擔心,可待看清了典韋手中所拎的「首級」之後,才淡然道:「將軍若欲強納夕顏為妾,今夜便可要了夕顏的身子,只是夕顏一顆芳心已屬周郎,將軍又何必多此一舉?」

  馬躍本能地聽出了一些異味,問道:「什麼意思?」

  小喬手指「周瑜」首級說道:「此首級雖與周朗有七分酷肖,卻並非周郎,而是周郎從弟周霸的首級!」

  「什麼?」馬躍一驚而起,失聲道,「你說這首級不是周瑜的?」

  小喬淺淺一笑,微笑道:「妾身早說過,周郎智計無雙,天下還沒人能害他性命。」

  「可惡!」馬躍狠狠擊節,向典韋道,「典韋,把魯二混子帶上來!」

  不到盞茶功夫,魯二混子就被典韋一腳踹進了大帳。

  馬躍霍然轉身,惡狠狠的瞪著魯二混子,沉聲道:「魯二混子,有人告訴本將軍,這顆首級不是周瑜地,而是周瑜從弟周霸的,是也不是?」

  魯二混子嚇得一激泠,仆地跪倒在地,顫聲道:「將軍饒命,小人當時隔得有些遠了,瞧著有七分相像便認定了是周瑜,誰想到想到……」

  馬躍兩步搶上前來,劈胸拎起魯二混子,嘶吼道:「那後來你為什麼不告訴本將軍?如果你及時告訴本將軍,本將軍還能封鎖舒縣,周瑜就算長了翅膀也飛不出本將軍的手掌心!可現在舒縣百姓已經四散而逃,周瑜想必也已趁機逃出城外,現在深更半夜的,你讓本將軍到哪裡去抓周瑜,嗯!?」

  魯二混子叩頭如搗蒜,顫聲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哪

  可憐地魯二混子,害怕馬躍怪罪原想矇混過關,沒想到還是沒能躲過此劫。

  「噗!」馬躍將魯二混子狠狠擲於地上,冷喝道,「拖下去,剁碎了狗!」

  「遵命!」

  早有親兵搶入帳內,架起魯二混子就走。

  「典韋!」

  「末將在。」

  「即刻召甘寧、李蒙兩位將軍來見!」

  「遵命。」

  典韋轟然應諾,正欲轉身出帳時,身後卻又響起了馬躍地聲音:「回來!」

  典韋惑然回頭,只見馬躍已經的神情已經完全恢復了冷靜,淡然道:「算了,夜深了,就不必打擾兩位將軍竭息了。」

  像周瑜這種狠角色,一擊若不能奏效,再想算計於他那就難如登天了。此時興師動眾搜捕於他,除了白白浪費三軍將士的精力還能得到什麼?如果因為搜捕周瑜而延誤了行程,很可能會被雷薄、陳蘭的五萬揚州兵糾纏住。

  如果雷薄、陳蘭的揚州大軍得到周瑜的幫助,局面將極為棘手,馬躍絕不願冒這個險。

  典韋沖馬躍拱了拱手,收起周霸的首級退出帳外,帳簾落下,裡面便又只剩下了馬躍和小喬兩人,馬躍頹然長歎一聲,向小喬道:「小喬,你說的對,周瑜智計天下無雙,這天下還真的沒人能害了他的性命。」

  小喬淺淺一笑,不語。

  「不過」

  馬躍說此一頓,搶前兩步環住小喬柳腰,以臉龐迫近小喬嬌靨,小喬輕歎一聲,任由馬躍施為。直至兩人地鼻尖幾乎相抵,馬躍才冷酷地說道,「不過將軍卻能搶了他至愛的女人,也算是贏了!」小喬美目清澈似水,望著馬躍道:「妾身早說過,此心已屬周郎,將軍縱能得到夕顏也不過是一具皮囊罷了。」

  「就算只能得到你的身體,那也是贏了!」

  馬躍悶哼一聲,雙臂順勢下落,五指裂張,只聽「嘶」地一聲,小喬身上的羅衣已經被馬躍撕成碎片,凌空翩翩而飛,藉著幽幽的火光,馬躍發現小喬身上還穿了件蟄衣,蟄衣上赫然繡著周瑜的頭像。

  「可惡!」

  馬躍怒吼一聲,一把撕去小喬身上最後的蟄衣,霎時間一對飽滿挺翹的玉乳便赤裸裸地呈現在了馬躍面前,馬躍獰笑一聲將小喬撲倒在繡毯上,然後和身撲了上去,不及片刻功夫,大帳裡便響起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還有女人輕輕的呻吟聲。舒縣北效。

  「不……」

  一聲幽遠綿長的怒吼響徹長空,清冷的月色下,周瑜孤立山崖,臉色慘白如紙。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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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01:02:07 |只看該作者
第258章 絞肉機(一)

     翌日,馬躍從沉睡中醒來,一股幽幽的芬芳沁入鼻際,小喬婀娜的嬌軀正像小貓般蜷伏在他的臂彎裡,小喬粉臉上還掛著清晰的淚痕,顯然,馬屠夫疾風暴雨般的撻伐令她難以消受。

    又或者,小喬是在為周瑜而哀傷。

    地毯上,點點落紅就像鮮花般綻放,馬躍不由心中微微一蕩,再低頭望著小喬,小喬赤裸的嬌軀就像一具白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誘惑,倏忽之間,馬躍感到腹中一陣火熱,再次有了男人本能的生理反應。

    說起來,自從洛陽和貂蟬分別之後,馬躍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碰過女人了。

    當馬躍的大手近乎粗暴地開始揉搓起小喬飽滿挺翹的玉乳時,小喬終於呻吟一聲醒了過來,小喬沒有睜開美目,只有淺淺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馬躍瞧在眼裡,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憐憫,只感到陣陣殘忍的快意。

    也許,馬屠夫不該上了小喬,應該拿小喬做籌碼,去換取周瑜的效忠。

    但這是小屁孩的幼稚想法,周瑜是什麼人?如果能夠為了一個女人而改變自己的理想,那還能是周瑜嗎?不要說區區一個小喬,就算馬屠夫搶了全天下的女人,周瑜得打一輩子光棍,只怕也不會因為男性的生理需求而投降馬躍!

    要消除周瑜的威脅,只有兩個辦法,或者把他殺了,或者把他軟禁起來。要周瑜效忠?馬屠夫再蠢也不會有此奢望,周瑜不比沮授、魯肅,此人毫無君子做派!君子可以欺其方。周瑜你拿什麼要挾他?

    「嗷嘶~~」

    馬躍低嘶一聲。深深地進入了小喬體內。小喬開始輕輕地呻吟起來。女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她們可以將身體和內心完全地分割開來,小喬說她此心已屬周瑜,馬躍也完全相信這一點。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她對男歡女愛的投入。

    馬躍近乎粗暴地衝擊著小喬最柔嫩地花芯。享受著近乎變態地快感。

    馬躍並不需要小喬地愛情,他只需要發洩,赤裸裸地對慾望的發洩!事實上,除了馬躍剛到亂世時接觸的劉妍,馬躍對他其餘所有女人都毫無感情可言,既便是絕色佳人貂蟬。也難以博得馬躍絲毫地愛情!

    愛情?可笑地愛情!

    在原來的那個世界。男女平等,才有滋生愛情的土壤。

    可在這個男尊女卑、男權至上的古代亂世,女人就是男人的財產,就是男人的奴僕,當你可以對身邊地女人予取予求時,你還會在乎她地感受?還會在乎她的喜好?還在會在乎她的想法?還會和她花前月下、山盟海誓?

    你的話就是她們的聖旨,你讓她趴著她不敢撅著,這樣的女人也配談愛情?

    「嗷~~」

    馬躍低嘶一聲。雙手用力抱住小喬滾圓挺翹的雪臀用力站了起來。小喬嚶嚀一聲玉腿分張本能地盤住了馬躍的熊腰,兩人地身體仍然緊緊地聯結在一起、難解難分,大帳裡瀰漫著令人血脈賁張地淫氣息。

    大帳外,典韋鐵塔般的身軀挺立如松。對帳內隱隱傳出的呻吟聲和嬌喘聲充耳不聞。約模半個時辰之後,大帳內響起了馬躍的聲音:「典韋。去,把大喬帶來。」

    「遵命,主公。」

    典韋答應一聲,轉身疾步離去。

    ……

    函谷關外。

    號角齊鳴、鼓聲震天,一隊隊關東軍從軍營裡緩緩開出。進至關前荒涼地空地上列陣,暗沉沉地天空下,黃沙漫卷,旌旗飄揚,刀槍劍戟肅立如森,井闌陣、投石機巨大的身影彷彿形容猙獰地遠古巨人,在聯軍後陣冷然峙立。

    中軍本陣,袁術、曹操以及各路關東諸侯在曹純五千虎豹騎的護衛下迎風肅立,遙望曠野上浩瀚如海的關東大軍,各路諸侯不由熱情澎湃、豪情滿懷,袁術策馬揚鞭,遙指函谷關雄偉的輪廓,朗聲道:「今夜,術當與諸君痛飲於關上!」

    ……

    函谷關上。

    高順扶牆而立。

    終於要開始了嗎?高順眸子裡掠過一道淡淡的冷肅,僅剩一臂地身軀彷彿函谷關兩側起伏的山巒,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可舉止間就是給人一種無可翻越的強大壓力。

    「鏘鏘鏘~~」

    綿綿不息的金鐵撞擊聲中,兩萬名西涼鐵騎披掛整齊,沿著函谷關內的長街擺開了陣形,函谷關的攻防戰,不僅僅只是兩萬屯田精銳步兵的堅守,還需要西域胡騎和西涼鐵騎無堅不摧的反擊。

    「弓箭手~~列陣!」

    「長槍兵~~集結!」

    「火油,把火油抬上來~~」

    「滾木放在這兒,堆擺放整齊了。」

    「檑石,多扛些檑石上來~~」

    「石堊,快把石堊抬上來,動作快點~~」

    涼州小校淒厲的號子聲此起彼伏、響徹山巒,各自麾下的士兵迅速開始集結、列陣,然後一隊隊開上城樓,沿著女牆內側擺開了陣勢,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在天地間無盡地瀰漫,許多從未上過戰場的新兵早已臉色慘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只有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兵神情冷漠,舉止鎮定,這些刀山火海中走過來的老兵擁有磐石般堅定的意志,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能讓他們有絲毫的色變。

    ……

    函谷關外。

    袁術輕輕頷首,冷然喝道:「開始進攻。」

    「大司馬有令,開始進攻~~」

    十餘騎快馬霎時從中軍四散而去,將袁術的軍令層層傳遞下去,倏忽之間,低沉的號角聲一轉

    得激昂起來。那綿綿不息地鼓聲更是越發地高亢急密集地雨點。敲打在關東將士的心坎上。滾燙地熱血頓時開始沸騰起來。

    急促的馬蹄聲中。值令官呂布在張遼、宋憲、成廉三將地簇擁下疾馳而前。來到陣前。呂布舉起手中地方天畫戟往天上一撩,引吭長嘯。張遼便舉起手中地一面三角令旗使勁地揮舞起來。宋憲、成廉同聲長嚎:「值令官有令,重裝步兵張超隊(徐州兵)~~出擊!」

    「嚓~嚓~嚓~~」

    —

    整整兩萬名重裝步兵。四萬隻腳掌重重地踩在荒蕪地地面上。匯聚成令人窒息地絕響。在這富有節奏而又充滿鐵血殺氣地腳步聲中。龐大的步兵方陣開始緩緩向前移動。一邊移動一邊開始變換陣形。由最初攻守兼備地方陣逐漸變幻成了純屬防禦用地倒雁字形陣。

    ……

    函谷關上。

    高順地眸子裡霎時掠過一絲冷色。不愧是徐州兵。這支步兵隊列整齊、兵甲森嚴。變幻陣形也迅速、有序,稱得上是一支精兵!

    ……

    關東中軍。

    曹操轉身。輕輕向身邊地程道:「上次攻伐徐州,如果守城的是這支徐州兵,勝負只怕很難說啊。看來陶公手下也有能人啊。」

    程低聲道:「廣陵太守張超頗會練兵卻不會統兵,且與陶謙素來不和,主公可以離間之計破之。」

    ……

    函谷關前。

    「轟!」

    整整兩萬名重裝步兵進至關前兩百步之遙處停住。然後將手中地大盾往地上重重一頓。天地間頓時爆起一聲山崩地裂般地巨響,幾乎是重裝步兵剛剛列好陣形。一架架巨大地拋石車便已經尾隨而至。

    「攻!」

    呂布手中地方天畫戟狠狠斬落。

    「放!放!放~~」

    上百名肅立在投石車旁地關東小校冷然下令。上萬名輜重兵同時奮力拉動手中地纜索,將拋石車的近端狠狠下落。倏忽之間,數百塊磨盤大的巨石已經高高拋起,挾帶著淒厲地尖嘯,翻翻滾滾地向著函谷關雄偉的城牆撞去。

    「轟轟轟~~」

    巨石錘城。巨大的撞擊聲頃刻間綿綿不息地響起,整座雄偉的關牆都開始呻吟、顫抖起來,許多涼州新兵嚇得臉色煞白、體如篩糠。有個倒霉蛋更是腳下一虛。哀嚎著從關牆上栽落下來。摔入遍佈鋒利鹿角地壕溝裡被活活刺死。

    當然也有士兵被石塊直接砸中,骨碎筋斷、慘死法場,還有石塊轟然一聲,砸入燃燒地油鍋之中。鍋碎油濺、烈焰翻騰,十數名守在油鍋邊地西涼兵不及避走。頃刻間就被熊熊烈火所吞噬。

    城樓上頓時一片狼籍,但沒有人臨陣脫逃。

    「轟!」

    一塊巨石幾乎是貼著高順地耳側掠過,重重地砸在城樓上,頓時在青磚鋪就的城樓上砸出一道凹坑。堅硬地青磚也被砸碎了好幾塊,露出底下斑駁的黃土來。

    高順神情冷漠、從容,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那塊擦肩而過的巨石。

    函谷關雄偉的關牆並非純磚石結構,而是外包磚石,中間再以草拌黃土夯實地混合結構,這種結構築成的城牆足夠厚實、足夠堅固,足以承受投石機無休無止的砸擊。只要不被關東軍攻到城下,函谷關將安然無恙。

    「將軍!」一名偏將大聲道,「還擊吧!」

    「對,關東軍有投石車,我們涼州軍也有!」另一名裨將附和道,「砸死那些關東土狗!」

    「不急!」

    高順淡然回答,冷冽的目光卻已經越過了關東軍地投石機陣,落到了那一群正在往前緩緩蠕動地井闌車上,這些井闌~~才是函谷關守軍最大地威脅啊,當初死守長安古道時,高順就吃過井闌的大虧!

    更何況,以投石機反制投石機,進行遠距離的對轟,這是最白癡的打法。

    投石機雖然射程遠、威力大,可是命中精度卻極差,而且受到操作士兵體力、小校口令以及牽引纜繩協調程度地影響,射程也是參差不齊,以為憑著城牆的高度就能擁有射程優勢更是扯淡!

    真要用投石機進行對轟,就算將操作手地雙臂累斷,也未必能砸毀關東軍哪怕一架投石車,這就好比用弓箭去射擊百步之外的蚊子,命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轟~~」

    最後一塊巨石呼嘯而至,翻翻滾滾地落在了函谷關巍峨地敵樓上,這一塊巨石最終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漸塵瀰漫中,三層木製結構的敵樓轟然垮塌下來,數十名守在敵樓前的涼州兵頃刻間就被活埋其中。

    ……

    函谷關外。

    「嗷~~」

    一把淒厲的長嗥響徹長空,值令官呂布再次舉起手中的方天畫戟,倏忽之間,嚴陣以待的重裝步兵陣形再變,散作一個個小型地方陣,每個方陣的中間還留出了一塊空地,緩緩往前蠕動的百餘架井闌就恰好嵌進了這片空地。

    呂布將手中的方天畫戟往前狠狠一引,兩萬名重裝步兵護衛著百餘架井闌向著函谷關雄偉的城廓緩緩逼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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