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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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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寂寞劍客] 混在三國當軍閥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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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01:07:20 |只看該作者
第269章十年之內再不可大動干戈

    鞠義正策馬前行時,忽有小校疾馳而來,大聲道,“將軍,前方急報!”

    “講!”

    “西涼叛軍突然停止前進!”

    “嗯?”鞠義目光一沉,冷然道,“涼州叛軍不跑了!?”

    几名偏將*了過來,沉聲問道:“將軍,現在怎么辦?”

    鞠義眸子里殺機流露,厲聲道:“兵法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告訴弟兄們,一鼓作氣殺上去,將涼州叛軍擊潰!”

    “遵命!”

    “遵命!”

    “遵命!”

    諸將轟然應諾,皆領命而去。

    不及片刻功夫,曠野上便吹響了綿綿不息的號角聲,聞聽號角聲起,先登死士勉強打起精神,鼓噪而前。

    ……

    太行山麓。

    馬超頭頂火辣辣的驕陽肅立在曠野上,馬超身后,整整一萬涼州鐵騎嚴陣以待,忽有小校從前方策馬疾馳而回,向馬超道:“將軍,冀州兵來了!”

    “嗯?”

    馬超霍然抬頭,果見前方地平線騰起了滾滾煙塵,炎熱至令人窒息的熱浪中,一群冀州騎兵正如黑壓壓的蟻群席卷而來,一杆黑色大旗傲然峙立陣前,正迎風獵獵飄揚,旗面上繡著一面猙獰的獸面盾牌,赫然正是先登營的圖騰。

    馬超胯下的汗血寶馬打了個沉悶的響鼻,馬超輕輕一勒馬缰。策馬回頭,一萬騎涼州將士地目光賽時聚焦在馬超臉上。倏忽之間。馬超手中的天狼槍已經高高舉起。冰冷地槍刃直撩長天。在驕陽下反射出一篷耀眼地寒芒。

    綿綿不息地金屬摩擦聲中。涼州將士紛紛擎起了鋒利地斬馬刀。

    ……

    先登陣前。

    “吁~~”

    鞠義緩緩喝住胯下坐騎。同時高舉右臂,身后地先登死士紛紛開始減速。緊隨鞠義身后向兩翼展開。前方蒼茫地曠野上。峙立著黑壓壓一群西涼鐵騎。那一片冰冷的馬刀几欲映寒三伏天地驕陽。

    不愧是最稽銳地西涼鐵騎啊。經過十天長途跋涉之后竟然還能保持如此嚴謹地陣形!

    鞠義眸子里悠然掠過一絲莫名地寒芒。高舉地右臂陡然往前一揮,厲聲喝道:“全軍將士聽令。下馬~~列陣!”

    鞠義一聲令下,八千名先登死士迅速翻身下馬、開始列陣。

    先登營畢竟是一支步兵,其優勢不在騎戰而在步戰。所以臨戰時還是要下馬列陣的。

    馬超地西涼鐵騎并未趁機發起突襲。因為馬超敏銳地發現。在先登營布陣的同時。兩千名強弩兵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覺。只要西涼鐵騎有任何異動,馬超相信這些冷血殺手就會在第一時間里搶上前來,然鋒利地箭矢傾泄到西涼鐵騎地頭上。

    先登營堪堪擺開陣勢。馬超嘴角忽然綻起一絲邪笑。陡然大喝道:“全軍聽令。下馬~~列陣!”

    綿綿不息地金屬撞擊聲中,近萬西涼將士紛紛翻身下馬。進至陣前開始列陣!

    西涼鐵騎地這一突然舉動顯然大出鞠義意料之外。鞠義地眉頭名時蹙緊。眸子里有冷色一掠而過。馬超這是要干什么?西涼鐵騎的優勢在于騎戰,難道這小子想舍棄騎戰的優勢與先登營打步戰,這不是班門弄斧、純屬找死嗎?

    涼州陣前。馬超揚聲大喝道:“櫓盾兵~~列陣!”

    “吼吼吼~~”

    嘹亮地號子聲中。兩千名涼州兵搶上前來,將一面面高大堅實地櫓盾在陣前豎起。霎時結成了一堵厚實地盾牆。為了對付鞠義的先登營。馬超顯然做了精心地准備。因為西涼鐵騎是輕騎兵。輕騎兵一般是不裝備這種步兵用地笨重櫓盾地。

    “吼吼吼~~”

    嘹亮地號子聲再起。整齊的腳步聲中,又有兩千名涼州兵搶上前來。卻是清一色的長槍兵,當那一枝枝鋒利地長槍從槽盾地縫隙和頂上探出來時,鞠義已經氣得臉色鐵青。挑恤!這是對先登營的挑恤!

    沉悶地戰馬響鼻聲中。馬超策馬向前。右手執槍先是高舉過頂,然后向前緩緩壓落最終以槍尖指地。馬超地左手也同時向前探出,翹起大拇指翻轉過來,指向地面!賽時間,馬超身后地近萬西涼勇士排山倒海地吶喊起來。

    “先登死士冠天下。只會步戰難騎馬!”

    “先登死士冠天下,只會步戰難騎馬!”

    “先登死士冠天下,只會步戰難騎馬!”

    “可惡,可惡至極!”

    鞠義霎時握緊雙拳。眸子里几欲噴出火來。馬超故意讓手下地西涼鐵騎擺開先開始最擅長的步兵陣列,就是在向先登營挑恤。用意顯而易見。我們涼州鐵騎不懼步戰,你們先登營敢騎戰嗎?

    馬超,你死定了!

    鞠義狠狠地揮舞了一下拳頭,騰地翻身上馬將手中的長槍高舉撩天,厲聲長嗥道:“三軍將士聽令,全體上馬!”

    “咦?”

    “嗯?”

    “上馬?”

    “將軍,這是為什么?”

    鞠義身邊地先登將校紛紛驚咦出身,以困惑地眼神望著鞠義。

    “沒聽見嗎?”鞠義聲嘶力竭地咆哮起來,“本將軍讓你們上馬!”

    諸將凜然啉聲,紛紛翻身上馬。

    鞠義緩緩勒轉馬頭面向八千將士,挺槍厲喝道:“西涼兵蓄意擺開拒馬陣,就是在欺辱我們冀州兵不通騎戰!弟兄們,拿起你們的長矛和斬馬刀,用你們的勇氣去告訴對面那群涼州土狗。我們冀州兵不但步戰無敵。騎戰同樣無敵!”

    “先登死士,天下無敵!”

    “先登死士。天下無敵!”

    “先登死士。天下無敵!”

    八千先登死士狼嗥響應。

    鞠義將手中地鐵槍往前狠狠一引,引吭長嘯:“殺呀~~”

    八千先登死士擺開了騎陣,向著西涼兵列好地拒馬陣潮水般掩殺過來,涼州陣前,馬超嘴角賽時綻起一絲冷笑。這個鞠義。比想象中還要好戰啊!不過。先登營地確稱得上是一支精兵。在如此極速地沖刺中都能保持嚴謹地陣形,這就不是一般地騎兵所能做得到了。

    不過,先登營再驍勇善戰,今天也難逃覆滅的命運了!

    馬超悠然回首,將目光投向遠處蒼茫的太行山麓。倏忽之間,馬超耳畔似乎聽到那驚濤駭浪般的鐵蹄聲。還有那攢動的馬頭,正如長河巨浪、滾滾而來……

    ……

    河套。

    美稷城外地石炭燃燒帶還未熄滅,鞠義兵敗地消息就傳到了河套。

    “你說什么?”袁紹死死地瞪著風塵仆仆地傳訊兵。“先登營兵敗,鞠義戰死?”

    “主公!”傳訊兵不敢正視袁紹駭人地眼神。低聲道。“馬超的西涼鐵騎正在河北平原燒殺劫掠。每天都有士紳豪族慘遭屠戮,逢紀先生說。如果主公的大軍不能及時回援地話。后果將不堪設想!”

    “主公。”田丰道,“再有几天時間,美稷城外地石炭燃燒帶就能熄滅了,如果在這時候撤兵,這次耗費錢糧無算的征討行動豈不是功虧一簣!?主公,千萬不能撤兵啊,一定要把河套給打下來啊!”

    淳于瓊閃身出列。大聲反駁道:“如果河北被馬超地西涼鐵騎殺成一片廢墟。就算我軍能夠攻下美稷城又有什么用?再說幽州軍和黑山軍居心難測。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背后下黑手,主公。末將以為河套不宜久留。宜及早撤軍!”

    “對,早該撤軍了!”

    蔣奇、韓猛諸將紛紛附和。

    “主公,千萬不能撤軍啊!”田丰急道。“河套乃涼州軍事集團命脈所系。只要河套陷落,就會引發連鎖反應,馬屠夫在漠北和西域的統治就將土崩瓦解,馬家軍的實力就會遭受毀滅性地打擊呀!”

    “軍師所言極是。”荀諶道。“馬屠夫凶殘狡詐,可謂主公最大地威脅,只要能極大地削弱馬屠夫的實力。無論花多大地代價都是值得也!”

    袁紹想了想,不以為然道:“友若此言差矣,削弱馬屠夫固然是第一要務,可如果事關河北安危,則兩相權衡取其重,本大將軍還是認為河北更重要!畢竟河北乃是我軍根基所在。根基若毀,就算我軍能贏得河套之戰,同樣毀掉馬屠夫地根基,可最終還不是便宜了別家關東諸候?”

    淳于瓊得意地掠了田丰一眼。抱拳恭維道:“主公明鑑。”

    “嗯。”袁紹點了點頭,向田丰道,“元皓,大軍立即拔營,回師河北!”

    “唉~~”田丰浩然長嘆一聲,落寞地建議道,“若退兵,則需提防城內守軍追殺!”

    袁紹道:“此事就由軍師全權安排。”

    ……

    漢獻帝建安五年(192年)八月,袁紹、張燕、公孫瓚三部同時從河套撤軍,法正果如田丰所料,引水澆熄石炭,匆忙引軍出城追殺,結果卻被田丰十路伏兵盡出殺得大敗,白白折損了萬余人馬,可謂得不償失。

    法正畢竟年輕,還不及田丰這老家伙深謀遠慮啊。

    同月,馬超率軍離開河北殺入幽州境內,在幽州燒殺劫掠半月之后從古北口出漠北,協同周倉、裴元紹兩路騎兵擊破彌加、闕機部,斬首三萬余,俘虜牛羊婦孺無算,大勝。

    九月,聞訊袁紹退兵,北路聯軍亦從西河港撤兵。

    至此,涼州軍閥集團與關東軍閥集團之間延續了將近一年的混戰終于結束,這是一場沒有贏家地戰爭,參戰雙方都死傷慘重、元氣大傷,馬屠夫最后雖然從關東擄掠了几十萬青壯年。卻也是杯水車薪。根本難以彌補這一戰造成地損失。

    ……

    建安六年(193年)正月。

    隨著天氣轉涼。肆虐一時地瘟疫終于消退,關東局勢回復平靜。

    袁紹、曹操同時加強了對黃河兩岸地戒備,馬屠夫見無機可趁,只得率軍返回長安。闊別了整整一年之后,馬屠夫和賈毒士終于又聚到了一起。

    ……

    長安,馬躍臨時官邸。

    馬躍正召集一眾文武心腹議事。

    賈詡語氣凝重地說道:“主公。這一仗我軍損失極其慘重。各處戰場的兵力損失相加竟然高達十萬之眾(西域胡騎三萬。屯田兵回萬,新募羌兵一萬,涼州降兵兩萬),尤其令人擔心地是,關、涼地區的兵源几近枯竭,几無新兵可募!”

    李蒙不以為然道:“軍師,主公不是從關東擄回了几十萬青壯?如何說無兵可募?”

    賈詡苦笑道:“李蒙將軍有所不知,這几十萬關東青壯雖然是擄回來了。可他們畢竟都是關東漢子,沒在關中安家落戶之前,是不可能對主公抱有認同感的,現在就讓他們當兵,一旦到了戰場上只怕立時就會倒戈。”

    “呃~~”李蒙撓了撓頭,汗顏道,“這倒也是。”

    “的確有這個可能。”馬躍沉聲道,“這几十萬關東青壯暫時還派不上什么用場,可以先把他們打發到北地去屯田。這次打仗死了不少男人,勢必會留下許多寡婦。就讓這些關東漢子與死了丈夫地寡婦結親,等時日一長,慢慢地就會對關中有認同感了。”

    賈詡道:“主公英明。”

    馬躍道:“文和,眼下我軍還剩多少可戰之兵?”

    賈詡道:“周倉、裴元紹兩位將軍麾下有三萬漠北騎兵,少將軍地兩萬騎兵現在也在漠北休整,除此之外。河套、關中各有兩萬人馬,新丰港還駐扎著甘寧將軍地一萬水軍,至于留守北地的五萬屯田兵,既沒有裝備也缺乏訓練,而且還要種地,只怕是上不了戰場的。”

    馬躍蹙眉道:“也就是說,我軍$前只剩五萬騎兵、回萬步兵以及一萬水軍了!回萬步兵要分別駐守河套和關、涼廣大地區,一萬水軍要扼守黃河水道。周倉、裴元紹的三萬騎兵要彈壓西域和漠北,現在我軍真正可戰之兵其實已經只剩孟起的兩萬騎兵了,是嗎?”

    賈詡默然點頭。

    馬躍沉聲道:“也就是說,至少十年之內我軍再無力發起大規模的戰役了。”

    賈詡點了點頭。低聲道:“事實上,就算有足夠的機動兵力,我軍也沒有足夠地錢糧來支撐一場大規模地戰事了!主公在江南的千里洗劫,雖然劫回了不少錢糧輜重,可這些錢糧僅夠用來撫恤陣亡將士的遺孤以及安置從關東遷徙而來地百姓,各項開支之后,早已所剩無几。”

    “哦,對了。”馬躍忽然想起一事,問賈詡道,“本將軍從荊、揚、徐州擄回來的士族,文和是如何安置的?”

    賈詡道:“所有人都暫且安置在隴縣,為了解除這些江南士子的思鄉之情,詡還在隴縣城南蓋了所別院,以供這些士子聚集暢議、高談闊論。”

    “哦,還蓋了別院?”馬躍欣然道,“好,文和想的真是周到,這別院可曾起名?”

    “還不曾。”賈詡恭聲道,“就等主公回來命名了。”

    “呵呵,這名稱嗎~~”馬躍嘴角忽然綻起一絲狡猾的笑意,陰聲道,“就叫孔子學院好了,這些士子不都是讀書人,不是自謂孔孟學徒嗎?那好啊,本將軍給他們蓋座孔子學院,對于本將軍他們可以不敬,可對孔聖人,他們總不能不敬吧。”

    賈詡兩眼一亮,佩服不已道:“主公厲害。”

    “好了。”馬躍揮了揮手,向賈詡道,“文和,我軍今后該何去何從?”

    賈詡正了正臉色,肅然道:“養精蓄銳,靜等關東戰亂,十年之內再不可大動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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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01:08:29 |只看該作者
第270章欲火便騰地燃了起來

    建安五年的軍閥混戰,不但讓涼州軍事集團元氣大傷,集團同樣是傷筋動骨,其中損失最為慘重的當數曹操!曹操通過討伐青州黃巾好不容易拉扯起來的几萬精兵在此戰中損失殆盡,連清一色由宗族子弟組成的虎豹騎也未能幸免于難。

    甚至有一段時間,曹操手下竟然只剩區區几百兵馬。

    好在兗、豫二州人口眾多,曹操不必像馬屠夫一樣面臨兵源枯竭的難題,再加上有荀◇這個內政好手留守后方,及時征募了三萬新軍,否則的話,光是對付領地內的盜匪,就夠曹操頭痛了。

    不過,現在的曹操正面臨一場新的危機。

    ……

    許昌,相府。

    曹操正與荀◇、郭嘉等人議事時,忽見夏侯惇疾步入內,大聲道:“孟德,不好了!”

    曹操小眼睛賽時瞇緊,凝聲問道:“元讓,發生什么事了?”

    夏侯惇深深地吸了口氣,沉聲道:“袁朮要動手了!”

    “嗯?”曹操臉色一變,急道,“快講!”

    夏侯懍道:“剛剛探馬回報,袁朮大將陳蘭領軍五萬渡過穎水屯于葛坡,兵鋒直逼汝南,雷薄領軍五萬前出細陽,兵壓梁國!還有張勛、橋葭領軍八萬屯于汝陰,隨時都可能渡過穎水攻擊譙郡哪。”

    曹操聞言臉色大變,凝聲道:“這個袁朮!竟然調動了十八萬大軍!看來是鐵了心要將本相置于死地了。”

    “主公不必擔憂。”郭嘉略一沉思。旋即淡然道,“袁朮兵力雖多,奈何缺乏統兵大將,只*陳蘭、雷薄、張勛、橋葭之流是不足以對我軍構成威脅地!而且。算算時間。子揚(劉曄表字)先生現在差不多也該到壽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袁朮這三路大軍不日便會

    曹操目露垂涎之色。頗有些神往地說道:“若本相能盡得揚州之地、袁朮之兵。又何愁天下不定、漢室不興?”

    郭嘉微笑道:“如果不出意外。到了明年揚州就將歸主公所有了。”

    ……

    揚州壽春,大司馬府。

    袁朮高踞案兵,傲然掠了劉曄一眼。淡然問道:“先生因何而來啊?”

    劉曄環顧左右。不語。

    袁朮會意,揮手屏退左右。這才問道:“劉曄先生,現在可以說了吧?”

    劉曄這才抱拳道:“奉丞相之命,來獻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袁朮霍然起身。大聲問道。“玉璽何在?”

    劉曄鄭重地從懷里摸出一只布包置于案上。袁朮迫不及待地層層解開。最后赫然露出一方玉璽來。

    傳國玉璽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正面刻有秦相李斯所書“受命于天,既壽水昌”八個篆字。自先秦、前漢以來,此璽既為皇權神授之象征,得之既為受命于天。失之則為氣數已盡。可謂國之重器!

    望著案上的傳國玉璽。袁朮的眼睛都直了!

    劉曄趨前一步,湊著袁朮耳根說道:“丞相說了,前后兩漢凡四百余年,劉家氣數已盡。袁家回世三公、望歸海內,理當取而代之。丞相自洛陽枯井中得此玉璽。不敢私納,遂命在下攜玉璽獻于大司馬。”

    袁朮冷然道:“孟德欲害本大司馬乎?”

    劉曄臉色一變。急道:“丞相一番好意,大司馬何出此言?”

    袁朮道:“孟德與本大司馬交惡,能有如此好心?”

    劉曄釋然道:“丞相說了。個人恩怨乃是小事,唯天下大器為重!”

    袁朮將玉璽包好,小心地收起。這才向劉曄道:“子揚先生,回去告訴孟德,這玉璽本大司馬就留下了,不過稱帝之事卻是免談!我袁家世受皇恩,素來忠君體國,豈能敗壞倫紀綱常。做那不忠不孝之舉。”

    劉曄深深一揖,恭聲道:“是,在下定將大司馬所言轉告丞相。”

    說罷,劉曄向袁朮長長一揖,轉身揚長而去。

    劉曄地身影剛剛離去,袁朮地心腹謀士金尚便從屏風后面轉了出來,袁朮地目光落在金尚身上,問道:“元休。這事你怎么看?”

    金尚一正臉色,肅容道:“常言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曹阿瞞主動將傳國玉璽交給主公也是迫不得已啊,畢竟經過函谷關之敗。曹軍已經挫動了銳氣,眼下雷薄、陳蘭、張勛三位大軍十八萬大軍壓境,曹操已經頂不住了,他這是在向主公示弱求和啊。”

    “嗯。”袁朮得意地點了點頭,問道,“元休以為,本大司馬是否應該與曹操言和呢?”

    金尚想了想,答道:“天下諸候雖多,有實力爭霸天下卻不過主公、馬屠夫、袁大將軍、公孫瓚、陶謙、劉表以及曹操等七人,這七人中以曹操實力最弱,馬屠夫對主公地威脅最大,在下以為,有曹操守住兗州替主公抵擋馬屠夫地兵鋒,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明白了。”袁朮點點頭,凝聲道,“立即傳令給張勛、雷薄、陳蘭,大軍就地休整,再不可往前推進。”

    金尚恭聲道:“主公英明。”

    ……

    徐州,官道。

    呂布策馬緩緩而行,神色落寞。

    身后跟著張遼、宋憲、成廉三將以及僅剩地百余親兵,抬頭看看暗沉沉地天色,呂布浩然嘆息一聲,只覺前途就像這天色一樣,一片茫然。

    這次軍閥混戰,呂布的損失也極為慘重,而且損失的還是兩千忠心耿耿地并州舊部!現在回想起來,呂布更是后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聽從陳宮之言!好好地下沛城不呆。非要參加什么聯軍,當真是何苦來哉。

    “主公這是何苦?”成廉跟在呂布身后,有一搭沒一搭地埋怨道,“當初就不該聽那陳宮之言。要知道陳宮以前可是曹操的謀士。他能真心替主公考慮?這次陳宮一去不回。依末將看八成是跑了。”

    “成廉將軍這話怕是有些不妥吧?”張遼出言反駁道。“陳宮先生說地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如果不能改變徐州士族對主公的態度。這下沛我們是呆不長地!雖說這次大戰我軍損失慘了點。可如果能改變徐州士族對主公地看法,末將以為還是值得地。”

    “改變徐州士族地看法?”宋憲冷然道,“文遠想地未免有些一廂情愿了吧。”

    “行了。都別爭了!”呂布心頭煩惡。忍不住厲聲呵斥道,“都什么時候了。還爭!”

    “主公!”呂布話音方落,忽有親兵大叫起來。“前面好像有人來了。”

    “嗯?”

    呂布勒馬回頭,手搭涼篷往前望去,果然看到一大群人正從前方官道上逶迤而來。當先十數名文士策馬而行,待距離近了。呂布才霍然發現。竟然是陳宮率領下沛城中地士族豪紳出城迎接來了。

    張遼欣然道:“主公。是軍師前來迎接來了。”

    “咦?”成廉也驚咦失聲道。“陳宮這家伙真地說服了城中地士族豪紳?”

    張遼喟然道:“兩千并州舊部總算沒有白白損失。徐州士族終究還是接納了主公啊。”

    遠處。陳宮翻身下馬,疾步迎上前來,向呂布抱拳作揖道:“主公。在下幸不辱命。”

    ……

    鄴城,大將軍府。

    袁紹收起聖旨。面帶微笑向黑山軍大頭領張燕道:“平北將軍張燕還不領旨謝恩?”

    張燕目露感激之色,鏗然跪地道:“末將多謝大將軍提攜之恩!”

    “平北將軍快快請起。呵呵。”

    袁紹見張燕只謝自己而不謝朝廷。不由心花怒放,上前兩步將張燕扶起,微笑道:“如今將軍也是朝廷地大將了。再不可效那山賊做派打家劫舍啊。”

    張燕聞言俊臉一紅。向袁紹道:“請大將軍放心,末將返回任丘大營之后一定嚴加約束軍紀。如若再發生劫掠百姓地事情,不用大將軍下令,末將自己就會將腦袋砍下來。令人送呈大將軍案前謝罪。”

    “噯。”袁紹搖手道。“平北將軍言重了,言重了。約束軍紀是必須地,黑山軍現在已經是朝廷地正規軍了。當然再不能像山賊那般胡作非為、無法無天了,不過,立軍令狀就大可不必了,本大將軍相信平北將軍定能帶好自己地人馬。”

    張燕感激涕零道:“多謝大將軍信任。”

    袁紹拍了拍張燕地肩膀。和聲道:“十萬黑山軍所需之軍輜糧秣。

    本大將軍已經令人拔付河間郡。將軍譴人去取了便是。還有。將軍返回任丘駐地之后,定需嚴加監視幽州公孫瓚地動向,幽州兵但有任何風吹草動,就立即快馬來報。”

    “請大將軍放心。”張燕抱拳道,“如此,末將就告辭了。”

    袁紹揮了揮手,張燕轉身揚長而去。

    直到張燕地身影消失在廳外,田丰、審配、逢紀、荀誰等人才魚貫而入。對于袁紹和田丰地安排,審配顯得頗有些不以為然,說道:“張燕不過是一介武夫,主公如此厚待于他未免有些過了。”

    袁紹看了田丰一言。不語。

    田丰道:“正南(審配表字)先生有所不知,張燕此人頗講義氣,非如此恐難令其心服!其心若伏則必忠心耿耿,從此再無二心,如此一來,十萬黑山軍便可成為主公地股腦之師,有此雄師又何愁北方不定?”

    審配不以為然道:“萬一張燕擁兵自重,恐成尾大不掉之勢啊。”

    田丰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審配再欲分辯時,袁紹一擺手阻止了他,淡然道:“張燕之事就不必再爭了,倒是與漠北裴元紹部交易馬匹之事,進展如何?”

    審配忙道:“回主公,裴元紹部馬多人少,就缺錢糧,并不反對交易。只是要征得馬屠夫地同意才行,說是過了正月再給答復。”

    “哦?”袁紹掠了田丰一眼,問道,“元皓,依你之見馬屠夫會答應交易嗎?”

    田丰凝思片刻之后說道:“主公,丰以為馬屠夫會答應。”

    “田丰先生想問題過于簡單了吧?”審配冷笑道。“去年夏天主公滅了馬屠夫几萬軍隊不說。還差點端了馬屠夫地河套老巢!現在不與我軍作對就已經是托天之幸了,又怎可能反過來與我軍交易馬匹?”

    “那已經是去年地事情了。不是嗎?”田丰淡淡一笑。說道。

    “更何況現在馬屠夫最痛恨地人應該是公孫瓚。而不是主公!不管是為了殺雞像猴震懾西域小國,還是給自己地部曲一個交待。馬屠夫都必須拿公孫瓚開刀!而且~~開春就可能動手!”

    “哦?”袁紹聞言兩眼一亮,欣然道。“這么說,本大將軍還能和馬屠夫聯手嘍?”

    ……

    建安六年(193年)正月。馬躍返回河套,隨同馬躍一起回到河套的還有賈詡、沮授、傅燮、甘寧、徐晃等一眾心腹,只有高順因為要鎮守函谷關。法真也要鎮守關中、涼州,所以未能隨同前來。

    “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馬屠夫剛剛踏入大門。便聽到了一陣朗朗的讀書聲。抬頭一看。

    只見一個七八歲地瘦弱小男孩左手背負身后。右手執住書簡正在天井里有模有樣地走著八字步,一邊走還一邊搖頭晃腦地嘴里念個不停。

    馬屠夫地心里頓時便咯頓了一下。

    “噗嗵!”

    “……”

    正在搖頭晃腦學走八字步地小破孩突然腳下一拌摔了個跟頭,不遠處地草垛后面忽然轉出又一個小破孩來。這小破孩最多五六歲,卻長得虎頭虎腦。兩只大眼晴又黑又亮,賊溜溜地很是討人喜歡。

    “哦。大哥又被二哥捉弄嘍。大哥又被二哥捉弄唼~~”

    稚嫩地哄笑聲中,又有兩個三回歲地小破孩從革垛后面搖搖晃晃地跑了出來,拍著小手在那里咯咯笑。這倆小破孩身后還跟著一丫頭。

    扎著兩丫角辮,長地是粉妝玉啄。就跟玉雕出似地,別提有多可愛了。

    “二弟,你又在頑皮了。”摔倒地小破孩慢條斯理地爬起身來。

    雖然額頭也摔腫了。鼻子也擦破了,可臉上卻渾無一絲生氣地表情。

    向那五六歲地小破孩苦笑道,“莫非你忘了先生平時是怎么教誨我們地嗎?穩重。為人一定要穩重~~”

    這小孩雖然只有七八歲年紀,可表情語氣伊然已經一副大人模樣,馬屠夫見了,只覺眼前一陣陣地發黑。他娘的。這就是管寧教出來地“敏而好學”地得意門生?沮授還把他夸到了天上去。說他小小年紀就學識過人?

    “征兒!”劉妍的清影忽然出現。一把抱住最大地小孩,心疼地問道,“摔疼了沒有?”

    敢情這小孩不是別人,就是馬屠夫地長子馬征(劉妍所出)。

    那五六歲的小男孩就是馬屠夫的次子馬戰(乃真爾朵所出),另外兩個更小的孿生男孩乃是馬屠夫地三子馬揚,回子馬起(鄒玉娘所出),那粉妝玉啄地小丫頭是羌女月奴兒替馬屠夫生地女兒,名叫月兒。

    “母親。”馬征搖了搖頭,答道,“孩兒不疼,先生說,兄長就要有兄長的氣度,不能和弟弟妹妹一般見識。”

    “好孩子。”劉妍緊緊擁住馬征,有兩眼珠淚順著眼角滑落,忽然間劉妍以眼角余光發現了站在台階上的馬躍,急忙拭去眼角地淚水,拉著馬征走到馬屠夫面前,說道,“征兒,快,快來見過你父親,還有你們,戰兒,揚兒、起兒、月兒,都來見過你們的父親。”

    馬征抬起頭來,以陌生的眼神望著眼前高大冷峻地男人。

    忽然間,馬征似乎感到了一絲害怕,后退兩步縮進了劉妍懷里,怯生生地問道:“母親,他真的是孩兒的父親嗎?”

    “傻孩子。”劉妍又氣又急,“他當然是你們的父親了。”

    馬征萎萎縮縮地上前兩步。向著馬屠夫恭恭敬敬地親跪倒。恭聲道:“孩兒拜見父親。”

    “孩兒拜見父親。”

    馬征身后,馬揚、馬起、馬月也有模有樣地跟著跪倒,只有馬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只以調皮地眼神打量著馬屠夫。

    “嗯。

    ”

    馬屠夫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上前摸了摸馬戰地小腦袋,然后一言不發地穿過天井徑直進了大廳,劉妍花容慘淡。急忙跟著進了大廳。

    馬屠夫剛進大廳不久,鄒玉娘、乃真爾朵、月奴兒、阿姿古麗還有劉明諸女便聞訊而至。

    貂蟬以及剛剛擄來的二喬、糜環都被馬屠夫安置在長安的行轅。并未帶回河套老營。

    一直以來,在馬屠夫家里女人是沒什么地位地,進了大廳之后,諸女也不敢上前撒嬌發嗔,只敢恭恭敬敬地向馬屠夫襝衽作禮,然后退下肅立兩側。就算是益陽公主劉明,如今也完全拋開了皇家公主的高貴身份。早已適應了這樣地規矩。

    馬屠夫的口光從諸妻妾身上逐一掠過,落到鄒玉娘身上時,冷峻地眸子里忽然掠過一抹柔和。說道:“玉娘,這次南征為夫打聽到了你兄長鄒靖的消息,他現在荊州牧劉表帳下當官,好好地。”

    鄒玉娘芳心一暖,嬌聲道:“玉娘謝過夫君。”

    很明顯,阿姿古麗和劉明在家里地位最低,兩女跪地膝行而前,恭恭敬敬地說道:“妾等已備好蘭湯。恭請夫君入浴。”

    ……

    漠北草原。

    周倉、裴元紹、馬超正在數百精兵地護衛下往河套逶迤而來。此時正值隆冬季節,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已經完全被冰雪所覆蓋,極目望去千里之內盡是白雪皚皚,天地間除了白色仿佛再無別的顏色。

    “這鬼天氣!”周倉抖了抖胯下那玩意,罵罵咧咧地收回褲裙里,咒罵道。“還當真能把人給凍成冰渣子!”

    “周倉,你那玩意沒被凍成冰渣吧?”裴元紹不懷好意地說道,“哪天要凍成了冰渣子,別忘了跟咱老裴說一聲,呵呵,你帳中那几個剛從東部鮮卑搶來的小娘們可不能守活寡,不如就送給老子快活了吧?”

    “去你娘的。”周倉回罵道,“你他娘地女人比老子還多。真是”

    “哈哈哈~~”裴元紹轟然大笑,忽然說道,“哎,周倉你聽說了沒有。據說這次主公將你我召回河套老營,是要替我們作媒迎娶什么世家大族的小姐,就是不知道那些個世家大族地小姐長成啥樣?要跟黑牛帳中的女人一樣,老子可沒什么興趣。”

    “將~~將軍!”一名親兵頗有些不悅地湊了上來,結結巴巴地抗議道,“小~~小人帳中的女人~~可不丑,好~~好看著呢。”

    “好看好看,你地女人好看。”

    裴元紹翻了翻白眼,心忖黑牛你看上的女人也能叫好看,那母牛都能嫁人嘟。

    ……

    河套,平西將軍府。

    室外天寒地凍、冰雪連天,室內卻是霧氣蒸騰、溫暖如春,尤其令人熱血沸騰的,卻是阿姿古麗和劉明這兩個風騷的女人,兩女身上僅披一襲薄薄的輕紗,此時已經完全被水濡濕,薄紗貼緊身上,將惹火的嬌軀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

    馬屠夫愜意地仰躺在特制的浴桶里,任由阿姿古麗和劉明的柔荑在自己赤裸地身上揉搓,洗去地是風塵和勞累,喚醒的卻是獸性和欲望,阿姿古麗是月氏公主,月氏人明顯屬于西方人種,金發、碧眼、身材高挑,嬌軀丰滿惹火,尤其是那兩瓣滾圓的雪臀還有挺翹丰滿的玉乳,更是令人血脈賁張。

    劉明是那種典型的東方女人,不如阿姿古麗惹火妖艷,卻多了几分柔媚,最是這柔媚,卻能格外勾起男人暴虐的征服欲望。

    劉明將一大桶調好地熱水傾倒在馬屠夫身上,被這熱水一激,馬屠夫東征西討大半年所積累的風塵似乎都在剎那間煙消云散,忍不住舒服地嘶吼了一聲,跪在浴桶里給馬屠夫搓身子的阿姿古麗便轉身去拿香胰子。

    阿姿古麗這一轉身,便將肥大丰腴的翹臀整個呈現在了馬屠夫面前,薄薄的羅衣被水一濡緊緊地貼著阿姿古麗的肌膚,將她玉胯間那丰滿的墳起毫無保留地勾勒了出來,便是中間那道淺淺的凹痕也展現得淋漓盡致,馬屠夫心中地欲火便騰地燃了起來。

    阿姿古麗剛剛拿起香胰子,便感到自己的嬌軀被男人整個拎了起來。

    下一刻,阿姿古麗修長筆直的大腿被馬屠夫用力扳了開來,當那滾燙的堅挺毫無阻礙地撞入體內時,阿姿古麗忍不住竭斯底里地呻吟起來,柔軟地嬌軀往后癱軟下來,軟綿綿地*在了馬屠夫的懷里。

    浴桶邊,劉明玉靨潮紅媚眼如絲,這還是她頭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目擊馬屠夫和別的女人交媾,那淫糜的景像令她芳心有如鹿撞、嬌體更是酥軟如棉,倏忽之間,劉明感到下體一陣燥熱,有灼熱的欲望洶涌而出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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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01:09:50 |只看該作者
第271章內政

    三天之后,周倉、裴元紹、馬超抵達美稷。

    次日,馬躍在平西將軍府大宴群僚,賈詞、沮授、管寧、李肅、法真、法正、傅燮、裴元紹、周倉、馬超、甘寧、許褚、典韋、徐晃、方悅等文官武將齊聚一堂,還有蔡邕、劉繇(俘虜)、魯肅、甄逸、喬玄、糜竺、蒯良、蒯越等人也以客卿身列席(強迫的)。

    除了這些人,中山大商人蘇雙、張世平也赫然以客卿的身份高居上座,這讓兩人頗有些得意,三國時商人雖然富有可地位極低,根本就難登大雅之堂,要換了是別的諸候,能讓商人堂而皇之地坐在堂上那是難以想象的。

    “諸位,此次關東大戰,我涼州軍團給予關東軍閥集團以重創,不過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十數萬忠勇的將士陣亡,關、涼的民力、物力、財力已經消耗殆盡,再承受不起大規模的征伐了。”馬躍說此一頓,目光灼灼地掠過眾人臉上,沉聲道,“有鑑于目前困難的局面,本將軍與軍師擬定了十年休養之策,不過這十年究竟該如何休養生息,本將軍卻還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主公,授有話說。”

    馬躍話音方落,涼州別駕沮授就站了起來。

    馬躍肅手道:“則注但說無妨。”

    沮授拱了拱手,凝聲道:“主公治下人口漸多,至今已逾三百萬之數!金字塔制度只適合西域、漠北,屯田之法亦僅限北地一隅,授以為當務之急是盡快制訂一套完備的法制。并恢復郡縣制,從關、涼士子中挑選能干之士任郡守、縣令長。再任命一干屬官推行地方政務,唯其如此,方能確保主公治下繁榮穩定。”

    “嗯。”馬躍點頭道,“則注接著說。”

    沮授道:“可從涼州十郡中分出武都、漢陽、安定三郡,再加上扶風、馮翊、京兆共六郡新設雍州。治長安、設刺史部,余涼州七郡仍為涼州。治姑藏、亦設刺史部,分別治理兩州大小政務,河套、漠北及西域則仍可沿用主公所訂之金宇塔制度。”

    馬躍道:“則注以為,何人堪任兩州刺史?”

    沮授道:“法真大人可為雍州刺史,傅燮大人可為涼州刺史。”

    “善。”馬躍凝思片刻,大聲道,“就依則注所言。從涼州划分武都、漢陽、安定三郡加上扶風、馮翊、京兆合共六郡設雍州。治長安,以法真為雍州刺史!剩下涼州七郡仍為涼州,傅燮為涼州刺史。”

    法真、傅燮急起身抱拳道:“下官領命。”

    沮授又道:“划治兩州之事可暫緩,當務之急卻是制訂一套完備的法制。”

    馬躍道:“則注既然這樣說,想必心中已有計較,何不說出來大家聽聽?”

    “授地確有些想法。”沮授抱拳道。“既然主公想聽,那在下就直言了。”

    馬躍道:“但講無妨。”

    沮授道:“法家原有三派,商鞍重法、慎到重勢、申不定重朮。及至韓非子博采三家之長而集大成。以為三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授深以為然。法者,立刑法以治萬民,勢者,主君應有絕對之權勢,朮者,推行刑法之策略也。”

    “則注此言差矣!”沮授話音方落。管寧出列,慷慨陳辭道。

    “先秦以法治國。雖強橫一時卻不過二世而亡,兩漢自武帝始獨尊儒朮而罷黜百家。至今延綿回百余年。兩者優劣不問自知,又豈能廢禮義而尊法度?”

    沮授道:“儒家禮義可用之教化萬民。唯治理國家需嚴刑酷法,武帝雖罷黜百家而獨尊儒朮,然其仍以法治天下,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管寧道:“以法治世,其實以惡止惡,可謂舍本而逐末,唯需以禮義治世,方能勸民向善,從而天下大治。”

    沮授道:“人性本惡,豈人人能尊從禮義。”

    管寧道:“人性本善,為惡乃教化不力也。”

    看起來管寧是和沮授卯上了,沮授信仰法家,管寧信仰儒家,兩人因為主君該以哪派學朮治世而開始針鋒相對的辯論,馬躍雖然是未來人,其實卻沒什么文化,不過儒家思想還是多少知道一些地。

    儒家思想這玩意可以極大地鞏固統治階級的統治地位,孔孟學徒將天下萬民划分為三六九等,并在此基礎上制訂出“三綱五常”等嚴格的人倫禮義,這讓歷朝歷代的君王都能享受到高高在上、接受天下萬民頂禮膜拜地崇高感,所以自兩漢之后,歷朝歷代對儒家思想地推崇可謂不遺余力。

    總而言之,儒家思想有著顯而易見的優點,那就是能讓天下萬民各守本份,生活作息井然有序,對社會保持穩定繁榮有著極大地貢獻!但儒家思想也有著致命的弱點,其尊崇的禮義之道很容易閹割掉漢族的血性,而且對不符合儒家思想的學說具備致命的扼殺力。

    身為現代人,馬躍顯然更傾向于以法治國。

    “不用爭了!”馬躍霍然伸手,阻止管寧和沮授繼續爭辯,沉聲道,“就依則注所言,以法治國,不過考慮到漠北、西域和關、涼、河套的地域差別,本將軍以為,在漠北、西域推行刑法時得有兩個前提,則注你需聽仔細了。”

    沮授恭聲道:“授洗耳恭聽。”

    馬躍沉聲道:“漠北、西域除了大漢子民,還有大量地胡人,本將軍想說地是,漢人為一等,月氏人、羌人、烏桓人為二等,西域人、鮮卑人、匈奴人為三等,一等漢人享有特權,殺三等胡人可免罪,殺二等胡人可減刑,二等胡人殺漢人獲重刑,三等胡人殺漢人~~夷其九族!”

    沮授道:“授記下了。”

    馬躍道:“還有,生活在漠北、西域的漢人。不管是移民還是軍人,都要鼓勵他們多多納妾、多多生子。納妾一人獎勵一百錢,生子十人獎勵一萬錢!二等胡人只准娶妻不得納妾,生子不得超過兩人!二等胡人不准娶妻、不得生子!若有違背嚴懲不怠,把這一條~~也寫進刑法吧。”

    馬躍特意加上這一條還是要延續之前奠定地人口政策,其目標就是在兩代之內融合(所謂融合就是讓漢族男人娶胡女生子)、消彌外族蠻夷于無形。從而讓漢族成為生活在漠北草原和西域地唯一民族。

    如此一來,后世禍亂中原的五胡、突厥、契丹、黨項、女真、蒙古、后金等北方游牧民族將永遠沒有可能再出現了。就算后世還有北方地游牧政權南下征服了中原地農耕政權,那也不過是漢族的內斗,亡國滅種的危險卻是不存在了。

    在座諸人皆神色如常。并未流露出多少驚訝之色。畢竟在這個時代。漢人的排外情緒是極為嚴重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地思想可謂根深蒂固,馬躍明顯維護漢人統治地位、打壓西域、漠北胡人地政策可謂深得人心。

    甄逸、蔡邕、魯肅、蒯良、蒯越眾人甚至還因此而略微改變了一些對馬屠夫的看法,心忖此人雖有屠夫之凶名。可大多是屠殺外族蠻夷而博得地罵名,相反對漢人地利益卻是照顧有加,遠比許多關東軍閥要仁慈得多。

    沮授恭聲道:“授領命。”

    馬躍道:“這事就這么說定了。則注可盡快擬定一套刑法。然后選派合適地官員在雍、涼二州以及河套、漠北、西域等地推行刑法。以盡快結束眼下混亂而又無序地局面,實現以法治國。”

    沮授道:“謹遵主公令。”

    “除了恢復郡、縣制、確立刑法。還有件更重要地事,本將軍以為刻不容緩!”馬躍說此一頓。將目光轉向裴元紹、周倉兩人道,“元紹,周倉。漠北三部萬戶設立也已經有好几年了,本將軍先后將三千舊部、三千并州精兵和三千河東精兵調拔你們麾下,再加上后來斷斷續續譴往漠北的有功將士,總人數已經超過萬人!本將軍早就說過。你們三部萬戶地任務除了彈壓西域各國和東部鮮卑之外,還要多干女人多下惠,這几年下來。三部萬戶究竟下了多少小狼崽?”

    【裴元紹、周倉手下共有三萬漠北鐵騎,其中一萬是漢人,每人至少分配十個女人。鼓勵其大量生育,另外兩萬人由烏桓從騎、月氏從騎、羌族從騎組成,每人只准娶妻一人,生子不得超過兩人。】

    中平回年(187年)底。方悅大破鮮卑軻比能部于狼居胥山。漠北乃定,馬躍遂設左、中、右三部萬戶。至今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個年頭,當年生下地第一批小狼崽現在差不多也該有馬戰一般大了。

    周倉向裴元紹道:“元紹將軍,還是你說吧。”

    “好吧。”裴元紹點了點頭。向馬躍道,“左、右、右三部萬戶的新生小孩加在一起。總也有回萬多吧。其中男孩有將近兩萬。”

    “什么?都過去六年了,才不到兩萬小狼崽?”

    馬屠夫地失望是顯而易見地。這個數字顯然與他當年估計地數字有著很大地出入,照這個速度來計算,二十年之后漠北草原上能出現二十萬小狼崽就算不錯了,其中成年的最多也就兩、三萬人。

    裴元紹道:“伯齊有所不知,漠北地氣侯過于惡劣,又要隨時抵防北方丁零人、東部鮮卑人還有零零星星馬賊地襲擾,許多小孩生下來之后都沒能熬過寒冬和戰亂,夭折了,要不是這樣,三部萬戶地小狼崽少說也有五萬多了!”

    “呼~~”馬躍一柏額頭,蹙眉道,“這是本將軍地疏忽。”

    賈詞神色一動,忽然道:“詞有一策或許可解主公之憂。”

    “哦?”馬躍欣然道,“文和快講。”

    賈詡道:“漠北三部萬戶的后代是主公將來逐鹿中原地主要軍事力量,詡以為應該盡可能地給他們提供良好地生存環境。并從小就開始對他們進行嚴格地軍事訓練!有鑑于此。主公可在河套設立一座大營。

    將所有產婦接到大營內生育。產子后立即離開,新生兒由育兒經驗丰富地嬤嬤們統一照料,待其稍長則挑選精銳老兵教之以技擊、騎射之朮。

    又擇其敏而好學者,由飽學兵家授之以兵書陣法。如此不出三十年。

    主公唾手可得十萬精銳之師及數千能戰之將!”

    居于客位地蒯越、魯肅聞言宴時色變。兩人都是用兵大家,所以深知其中地厲害,如果馬屠夫真地采納了賈詞地建議,那么几十年之后。

    等第一批小狼崽子成長起來。只怕天下諸候中將再沒人能與馬屠夫相抗衡了!

    蒯越、魯肅地目光霎時聚焦在了馬屠夫身上。濃濃的憂慮已經寫在了兩人臉上,馬屠夫會采納賈詞之謀嗎?如果馬屠夫采納,裴元紹和周倉以及漠北三部萬戶地將士們會愿意將自己地孩子送到大營?

    “好。就這么辦!”

    出乎蒯越、魯肅地意料,馬屠夫卻是一口應承了下來。

    蒯越、魯肅心中凜然,兩人再一次領略了馬屠夫果敢決斷的行事作風。就這方面地能力而言。馬屠夫地確稱得上是一代梟雄。他能率領八百烏合之從縱模中原,再以數千精銳騎兵掃平漠北、西域。建立古往今來赫赫武功,實在不是出于偶然啊。

    馬躍向裴元紹、周倉道:“漠北所有將士地子女都要送到河套大營撫養。老裴、周倉你們地孩子也要送到大營一并撫養,就是本將軍地孩子也不能例外!這座大營地籌建就由軍師全權負責,大營建成之日。本將軍便會將馬征、馬戰、馬揚、馬起送進大營!漠北的兩萬小狼崽也須盡快送來河套。”

    裴元紹、周倉倒吸一口冷氣,起身凝聲道:“遵命。”

    連馬屠夫自己都決定將回個兒子送進大營了,裴元紹和周倉又還有什么好說的?不過有人顯然不這樣認為,裴元紹、周倉兩人話音方落。

    管寧就再次站起身來,抱拳道:“主公,寧有一言不吐不快。”

    馬躍肅然道:“先生請說。”

    管寧道:“這河套大營只是用來訓練軍隊和將軍地。卻無法培養主君,而馬征公子身為主公地長子,將來是要繼承主公大業地。就不必去大營了吧?寧承蒙主公看重,自當盡心盡力,將畢生所學授與公子征,絕不敢有所懈怠。”

    馬躍聽了心里一陣煩躁。他實在不愿意自己地長子被管寧培養成為一個書呆子。馬屠夫地繼承者,就算沒有馬屠夫地狠辣和果敢。至少也不應該是滿口仁義道德地夫子吧?可這話又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算是得罪了以管寧為首地儒家子弟了。

    關、涼、河套地儒家勢力,馬屠夫可是費了好大勁才拉攏過來地。

    其中將馬征交與管寧教育就是很重要地一個前提!儒家學說雖不能用來治國平天下,可用來教化萬民還是不錯地。尤其是現在關、涼、河套地區嚴重缺乏人才。人才地基礎就是大量識字地讀書人,要想在關、涼、河套地區教出大量的讀書人。還得*管寧和這群儒家子弟啊。

    馬躍有些無奈地問賈詞道:“軍師的意見呢?”

    賈詡察顏觀色,知道馬躍心中已經妥協,只是礙于臉面不好向管寧服軟,只是想借自己地嘴說出來罷了,便順勢說道:“詡以為管寧先生所言不無道理,這河套大營可以培養出優秀地將領和精銳的士兵,卻絕對無法培養出稱職的主君。”

    馬躍道:“既然軍師也是這般認為,那公子征就不必去大營了。”

    管寧道:“主公英明。”

    馬躍又道:“還有件事,本將軍想聽聽則注的意見。”

    沮授道:“主公請講。”

    馬躍道:“此前關、涼、河套一應內政皆由汝打理,聽聞則注事必親躬、傾力親為,本將軍很是擔心你地身體哪,從今天開始,制鹽、制鐵、采炭(煤)、貨運等事項官府就不必統一操控了。”

    馬躍這話一出,糜竺、蘇雙和張世平立即豎起了耳朵。

    “主公!”沮授急道,“鹽、鐵、采炭事關國計民生,乃是大事,官府豈能放手?”

    “放手不等于放任。”馬躍道。“制鹽坊、制鐵坊、采炭場、馬場等仍屬官府所有,商人只是負責經營并向官府納稅!商人不比官府。

    他們唯利是圖,因而能以最小地資源牟取最大地利潤,能讓制鹽坊、制鐵坊、采炭場地效率更快、更高。唯其如此,戰時我軍的后勤保障才能更快捷、更有效。”

    馬屠夫這招其實就是承包責任制,將官府所有地制鹽坊、制鐵坊、采炭場、軍馬場承包給個體商人去經營,官府只負責分紅和抽稅。個體經營比集體營性靈活、高效。這在二十一世紀可謂家喻戶曉,但在漢末三國時代,根本就無人能夠理解。

    沮授雖然深富五車,卻也聽了個滿頭霧水,困惑地反問馬躍道:“放手讓商人去經營,那不是所有的好處都讓商人占了去?”

    馬躍苦笑搖頭,知道和沮授解釋不清楚。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此事就這么說定了,則注不必再勸,可盡快于各郡各縣張貼告示,讓有實力、有意向的世家、商家接手經營各地制鐵坊、制鹽坊以及采炭場、馬場。”

    見沮授臉有不豫之色,馬屠夫最后加了一句:“則注哪,本將軍也是替你的身體擔憂哪,你實在不能再這樣操勞下去了。”

    沮授心中不快之意盡去,感激道:“授謝過主公。”

    馬躍忽然又說道:“制鹽、制鐵、采炭等事可以放手讓商家去經營。不過有件大事卻需則注親自去辦。”

    沮授道:“聽憑主公吩咐。”

    “這件大事便是鑄幣!”馬躍與賈詞交換了一記眼神,沉聲說道,“本將軍打算在河套興建鑄幣場,大肆鑄造五銖錢,明年開始五銖錢以外的錢幣逐漸步禁用,三年后本將軍治下只准流通五銖錢。”

    這世上最賺錢地買賣當然就是造錢了,你說印鈔廠它能不賺錢嗎?只有將造錢地權力把握在手里。馬屠夫在把商業貿易放開之后,才能確保有足夠的錢幣從商人手中購買所需之兵器、鎧甲、馬匹和糧草。

    對于馬屠夫的這個想法。沮授顯得心領神會。欣然抱拳道:“授敢不從命。”

    ……

    薊縣,刺史府。

    “救命!來人!快來人哪~~”

    幽暗的夜空下。刺史府的后院突然響起一把無比淒厲的嚎叫聲,幽州刺史公孫瓚突然從噩夢中驚醒,只感背后冷汗交流,整個人就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似地。想起方才的夢境,公孫瓚不由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

    方才地夢境中,馬屠夫和馬超這兄弟倆將公孫瓚綁在蔡奠英靈的功勛鼎前,正從他身上一刀一刀地刻肉,香煙裊裊地功勛鼎力人頭攢動,忽然間現出馬騰鮮血淋漓地人頭來,正以怨毒的眼神瞪著公孫瓚,以無比淒厲的語調高聲嘶吼~~

    “老爺,老爺你沒事吧?”

    關切地聲音從身邊響起,然后燈光亮起,小妾田氏柔和的嬌靨映入了公孫瓚地眼帘,這讓公孫瓚多少感到好受了些,公孫瓚深深地吸了口氣,問田氏道:“現在几更了?”

    田氏道:“快回更天了吧。”

    “呼~~”

    公孫瓚長長地舒了口氣,只覺睡意全無,便披衣而起,又命家奴將心腹愛將單經連夜喚來刺吏府議事。單經聞聽公孫瓚有召,不敢怠慢,急忙離了小妾溫暖地被窩,帶了兩名家將徑投刺史府而來。

    刺史府大廳,燭火幽幽,將慘淡的光線投在公孫瓚、單經兩人身上,在兩人的臉部輪廓上勾勒大片陰影,顯得鬼一樣猙獰,公孫瓚幽幽嘆息一聲,極不放心地問單經道:“單經,漠北的裴元紹、周倉真地沒什么異動?”

    單經道:“沒有任何異動!”

    公孫瓚又道:“馬超的兩萬鐵騎呢?”

    “也沒有。”單經道,“小人地探子已經遍布塞外,馬超地兩萬鐵騎若有風吹草動,絕瞞不了小人的耳目。”

    “唔~~”公孫瓚微微頷首,憂心沖沖地說道,“這就怪了,難道馬屠夫和馬超不打算替馬騰報仇了?有怨不報可不是馬屠夫地個性啊!或者說,和關東聯軍一場惡戰,馬屠夫真的已經傷了元氣。再無力出兵了?”

    單經點頭道:“想來就是如此了。”

    “嗯。”公孫瓚道,“本將軍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單經低聲道:“回主公。已經找到了,眼下就在小人府上。”

    “哦?”公孫瓚道,“此人武藝如何?”

    單經道:“此人行俠遼東多年,死在他劍下地馬賊悍匪不計其數,武藝可想而知。”

    “是嗎?”公孫瓚道,“帶來本將軍瞧瞧。”

    單經恭聲道:“小人這便回府相請。”

    說罷。單經起身告辭。

    不到頓飯功夫,單經便領著一條彪形大漢進了大廳,大漢向公孫瓚抱拳作揖道:“小人田猛,參見公孫將軍。”

    公孫瓚急肅手道:“壯士快快請起。”

    ……

    河套美稷,平西將軍府。

    馬躍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噤聲,待眾人安靜下來。才長身而起朗聲說道:“內政之事就議到這里,接下來本將軍有几件大事要當眾宣布。”

    席上眾人也紛紛起身,做出洗耳恭聽狀。

    馬躍環顧眾人一圈,嘴角綻起一絲邪惡地微笑,朗聲道:“奸賊劉備鉞殺百官妄圖禍于人,陷本將軍于不忠不義之絕境,曹操、袁紹等關東軍閥用一險惡,極盡誣蔑之能事。本將軍可謂百口難辯。”

    說些一頓,馬躍接著說道:“所幸頭上三尺有神靈,蔡邑大人九死余生得以將洛陽血案地真相告之天下,又承蒙魯家、甄家、糜家、喬家等關東世家不棄,舉家遷來關中定居,本爺軍誠惶誠恐、心實感激。”

    蔡邕、甄逸、魯肅、喬玄、糜竺、糜芳等人神情冷然,舉家遷來關中可不是出自他們自愿。而是被馬屠夫強行擄掠而來的,馬屠夫能堂而皇之地說出這番話來。這臉皮只怕是比美稷城的城牆都要厚了。

    馬躍目露狡黠之色。說道:“為了感謝几大世家對本將軍的支持,順便也表示本將軍的親近之意。本將軍有意將喬老太尉兩位千金喬夕顏(大喬)、喬昭容(小喬)、糜竺大人妹妹糜環以及蔡邕大人的千金蔡琰一并納為妾侍。”

    喬玄、糜竺、糜芳、蔡邕回人聞言臉有苦澀之色,現在是寄人籬下,女兒、妹妹地婚事早已由不得他們做主了,馬屠夫既然這般說了,又有誰還能阻止得了?反正說了也是白說,喬玄等人素性懶得開口反對了。

    馬躍又道:“甄逸大人五位女兒皆有國色,長女甄姜可配大將典韋,次女甄脫可配裴元紹,三女甄道可配周倉,回女甄榮姿色尤為出眾,可配本將軍族弟馬超,至于甄逸大人幼女甄洛,尚且年幼可暫不婚配,不知本將軍這般安排,甄逸大人意下如何呀?”

    甄逸默然不語,只報之以一聲冷哼。

    “哈哈哈~~”馬躍仰天長笑道,“既然喬老大人、蔡大人、糜大人和甄大人都沒有意見,這這几門親事就這么定了,本將軍這便命人前往長安將諸位小姐取來美稷,爾后再挑選黃道吉日一并完婚。”

    賈詡聞聲出列,抱拳微笑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沮授、管寧、甘寧、徐晃、方悅、許褚等人亦紛紛出列,抱拳恭賀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馬躍欣然道:“遷來關中地世家豪族不下百數,其中不乏容貌出眾的千金小姐,文和、則注、幼安如果有意娶妻、納妾不妨從中挑選,還有甘寧、徐晃、許褚諸位將軍,如果找到了中意之人就來和本將軍直說,本將軍替你們一并做主。”

    賈詡等人齊聲謝道:“多謝主公。”

    女人在三國本就地位低下,就算是世家豪族的千金小姐,也大多用來政治聯姻,馬屠夫這般做派雖然有些霸道,可賈詡、沮授、甘寧、徐晃等人都是其手下的心腹文武,這些被擄來關中地世家豪族若能與之樊門結故,倒也算不得辱沒了。

    幽州薊縣,刺史府大廳。

    公孫瓚設筵款待田猛,席間不住嘆息。

    田猛慨然道:“將軍若有心事,何不對小人直言?小人不才,愿替將軍分憂。”

    公孫瓚浩然長嘆一聲,搖頭道:“無事。壯士且飲酒。”

    田猛作色起身,厲聲道:“將軍莫非瞧不起小人乎?小人就此別過。”

    說罷。田猛轉身便走,公孫瓚急上前拉住田猛,說道:“壯士何故如此?”

    田猛道:“如此,請將軍說出心事。”

    公孫瓚嘆息一聲,默然不語。

    陪席的單經看看時機成熟,便插口說道:“壯士有所不知。將軍思兒成疾,故爾嘆息。”

    “思兒成疾?”田猛訝道,“莫非公子不在將軍身邊?”

    單經嘆息道:“去歲冀州兵大軍壓境,將軍難以抵擋,只得譴公子續前往鄴城為質,這才與袁紹簽了城下之盟,冀州兵這才退回了河北。

    幽州也得以保全。將軍寧可忍受骨肉分苦之苦,可全都是為了保全幽州百姓啊。”

    “將軍高義,小人欽佩。”田猛肅然道,“若將軍信得過,小人情愿只身潛往鄴城,護衛公子來還。”

    “不可。”公孫瓚急道,“鄴城乃大將軍袁紹沼地,勢必大軍云集、戒備森嚴。壯士去了不過是枉送性命罷了,此事萬萬不可。”

    “當!”

    田猛將涌盅重重擲于地上,激動地說道:“為了幽州百姓,將軍都不情獻子為質,為了救回公子續,就算賠上在下一條性命又當如何!?在下心意已決,將軍休要再勸。如若不然,在下今日便自刎于將軍面前。”

    說罷。田猛拔出劍來比于頸上。

    “壯士不可。”公孫瓚急得雙手連搖。半晌始嘆長嘆一聲,向身后侍立地家奴道。“罷了,速取本將軍珍藏之寶劍、軟甲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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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稷,平西將軍府偏廳。

    火盤里地炭火燃得正旺,將整個大廳熏烤得暖洋洋的。

    馬躍懶洋洋地斜*在虎皮軟褥上,向裴元紹和周倉道:“元紹,周倉,你們心中沒怪本將軍絕情吧?”

    裴元紹坐直身軀,肅然道:“伯齊說哪里話來,末將這條命都是您給地,末將的一切還不都是你的?不要說是這几個小兔惠子,就算你要把末將帳中地女人全睡了,末將也絕不會皺一皺眉頭!”

    “去。”馬躍笑罵道,“老子對你帳中的婆娘可沒興趣,你自己留著騎吧。”

    “嘿嘿。”周倉淫笑道,“主公,這次征討東部鮮卑,老裴還真抓到了几個鮮卑女人,水靈著呢。”

    馬躍也淫笑道:“水靈又如何?早不知道被老裴這厮騎過多少回了,老子可不騎你們騎過地破鞋。”

    “嘿嘿,那是。”裴元紹附和道,“伯齊身邊地美女那才叫絕色,只一個貂蟬小姐,就算末將帳中的女人加一塊也比不了啊,還有那什么喬夕顏、喬昭容、糜環、蔡琰什么的,想來姿色也差不到哪去。”

    “行了,不說這些破事了。”馬躍道,“興建河套大營、集中訓練小狼崽是為了今后征戰天下積聚力量,你們能夠想得通,老子已經很滿足了,這次征討東部鮮卑所得的好處,你們就自己留著吧,就不必分出一半運來河套老營了,只是別忘了給管起留一份。”

    說起管起,三人便想起了管亥,裴元紹、周倉兩人的神情轉黯,嘆息道:“唉,要是老管還在就好了,兄弟回人圍著火盤大塊吃肉,大碗喝涌,那該有多愜意?現在少了老管一人,感覺就跟少了什么似的,沒滋味得很。”

    廳中好一陣沉默。

    好半晌,裴元紹才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馬躍道:“伯齊,有件事差點忘了和你說。”

    馬躍道:“何事?”

    周倉道:“這事末將也知道,是袁紹那厮想拿錢糧與我軍交易馬匹,主公你看這買賣做還是不做?”

    “當然做,為什么不做!”馬躍不假思索地回應道,“要想組建一支騎兵,僅有馬匹是不夠地,那還需要擅長騎朮地士兵!再說了,我們不賣馬給袁紹,他還可以從并州張濟和東部鮮卑購買不是嗎?”

    裴元紹道:“明白了,末將這便派人回復袁紹。”

    馬躍想了想,又道:“老子還有個想法,看看是不是可以借由蘇雙、張世平這兩個馬販子把漠北的馬匹販賣到南方!南方缺馬,漠北的戰馬就能賣出高價。利用賣馬所得。就能大量購買糧食、絲綢、陶器、茶葉等生活必需品。把這些貨物販賣到關中。轉眼又能賺一大筆錢。這樣一來。關中地倉廩府庫很快就能充實起來了。”

    馬躍畢竟是未來人,商業貿易對經濟繁榮地重要性他還是知道地。

    晚清政府為何衰弱?就弱在閉關鎖國。不愿打開國門與外國貿易!

    馬屠夫沒想過要將當時地亂世改造成商業社會。以當時地道路交通和運輸能力,再加上當時門閥林立、軍閥割據地現實狀況,大力發展工商業無疑于痴人發夢。不過是個笑話罷了,馬屠夫唯一想地就是盡可能地多賺些錢。

    “賺錢?充實府庫?”裴元紹困惑地說道,“伯齊。關中、涼州、河套乃至西域、漠北地一切還不都是你地,你想要什么那不是一句話的事兒。還要這錢做什么?拿錢去買這不是多此一舉么?”

    “蠢貨,你當老子還是流寇啊?”馬躍笑罵道,“你們兩個混蛋可給老子記仔細了,現在我們可不再是流寇了,對付蠻夷外族地燒殺劫掠那套,可千萬不要拿來對付關、涼、河套地漢人百姓,否則老子擰斷你們的脖子。”

    裴元紹、周倉半懂不懂地答應道:“末將遵命。”

    ……

    美稷城東。沮授官邸。

    沮授剛剛回府。便有家奴入內來報:“老爺,門外有自稱糜竺、蘇雙、張世平地三位大人來訪。”

    “糜竺、蘇雙、張世平?”沮授神色一動,欣然道,“客廳奉茶,本官稍候便來。”

    “是。”

    家奴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片刻后,客廳。

    糜竺、蘇雙、張世平三人剛剛落座。便見沮授從側門走了出來,便慌忙起身道:“在下參見沮授大人。”

    沮授微笑道:“三位先生免禮。請坐。”

    回人分賓主落座,沮授笑問道:“三位聯袂來訪,不知有何要事?”

    蘇雙道:“日間欣聞平西將軍有意放開制鹽坊、制鐵坊以及采炭場、馬場地經營權,在下不才。略知經商之道,想替大人分憂,討取關、涼、河套所有制鐵作坊以及采炭場的經營權,不知可否?”

    沮授不答。向糜竺和張世平道:“兩位的意思呢?”

    張世平道:“小人家族世代販馬,略知各地馬市。愿替大人經營山丹軍馬場以及河套軍馬場。”

    糜竺也道:“關、涼、河套几處井鹽產量低且鹽分太雜。小人家族久居東海,世代經營鹽田。在徐州頗有影響力。所以想征得大人同意,并請甘寧將軍錦帆水軍地協助,從水路運來海鹽販賣,不知可否?”

    糜竺、張世平和蘇雙一樣,都是典型地商人。

    商人重利,只要有利可圖。是非觀念那是非常之淡薄地,所以糜竺雖然是被馬屠夫擄掠而來,可一聽說馬屠夫有意放開制鹽、制鐵、采炭、販馬地權限,立刻就從中嗅到了商機,准備大干一番。

    沮授道:“本官雖然不通商務,卻也知其中利潤丰厚,三位先生既然有意經營販鹽、制鐵、采炭以及販馬等事務,本官當然不能攔著,只不過有一條,三位需將每年獲利地七成上繳官府。”

    “七成?”糜竺、蘇雙、張世平聞言臉色大變,失聲道,“這也太多了吧?最多三成!”

    沮授◇眉道:“六成!”

    糜竺三人道:“四成!”

    沮授臉有不豫之色,冷然道:“五五分成,這是最后的底限了,三位如果還是不滿意就請回吧。”

    糜竺三人咬了咬牙,凝聲道:“成交,那就五五分成!”

    按五五分成,官府的分紅雖然狠了些,可畢竟官府已經打好了基礎,關、涼、河套地制鐵坊、采炭場以及軍馬場都已經擁有了一定的規模,而且還有一大批熟練地工匠以及大批只需供給基本生活保障的奴隸,這種空手套白狼地事情也算是大便宜了。

    ……

    平西將軍府。

    馬躍剛剛送走裴元紹、周倉這兩個老兄弟,馬超便帶著馬t◇、馬休火急火燎地闖了進來,一見馬超臉上地激怒之色,馬躍便知道馬騰戰死地消息終于還是被馬超知道了!好在馬躍也不打算再繼續隱瞞了。

    “孟起,你都知道了?”

    “兄長,父親是如何戰死地?”

    “河套之敗,你是知道地。”馬躍神色冷肅,凝聲道,“騰叔為了能讓法正帶領軍隊撤回美稷,率軍死守云中,以不足兩萬之軍硬撼袁紹、公孫瓚、張燕三路聯軍十几萬大軍,最終兵敗~~陣亡!”

    “這么說~~父親之死與公〕“瓚那叛賊脫不了干系?”

    “不錯,如果沒有公孫瓚地叛變,我涼州軍便不會有河套之敗,騰叔也不會戰死沙場。”

    “明白了!”

    馬超冷酷地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馬躍疾聲喝道:“孟起!”

    馬超霍然回首,神色淒厲地吼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小弟要替父親報仇!”

    “騰叔地血仇當然要報,還有兩萬冤死將士地血仇也要報,但是~~絕不是現在!”馬躍說此一頓,深深地掠了馬超一眼,接著說道,“孟起,還記得在河北白馬大營時,為兄與你說地那番話嗎?”

    馬超聞言顫然。

    “孟起,你已經長大了!”馬躍凝聲道,“應該學會擔當了!”

    馬超神色一變再變,最終轟然跪倒馬躍面前,抱著馬躍大腿嚎啕大哭起來:“兄長,父親死得冤哪,嗚嗚嗚~~”

    馬超身后,馬岱、馬休跟著跪倒,泣不成聲。

    馬躍喟然長嘆一聲,揚頭厲聲道:“來人!”

    沉重地腳步聲中,典韋昂然直入,厲聲道:“主公有何吩咐?”

    馬躍疾聲道:“傳令下去,美稷全城縞素,軍民披麻戴孝~~以告慰騰叔及兩萬陣亡將士在天之靈~~”

    “遵命!”

    典韋鏗然抱拳,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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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錢庄

    美稷,平西將軍府。

    馬躍正與沮授密議,兩人都是身戴重孝,便是大廳里也挂滿了清一色的素布,馬屠夫甚至還下令整個美稷城不論男女老幼一律挂孝三日,馬騰若泉下有知,見自己享有這般身后哀榮,也該死而暝目了。

    沮授沖馬躍拱了拱手,說道:“主公,昨日糜竺、蘇雙、張世平三人前來下官府上,說是有意涉足制鐵、采炭、販馬及販鹽等事項,下官見其頗有誠意便應下了,不過下官氣不過還是堅持要了五五分成。”

    馬躍只能苦笑,原本他叮囑沮授只要三成紅利,沒想到沮授還是堅持要了五成。

    沮授又道:“而且下官擔心糜竺等人會在帳目上做手腳,所以一定要派人進行監督。”

    “監督是一定的,但只*派几個人怕是不行的。”馬躍若有所思道,“本將軍決定將官府控制下地几處規模較大的制鐵坊、制鹽坊、采炭場及馬場轉給世家豪族去經營,目的并非指望這几處作坊能給國庫增加多少錢稅。”

    “咦?”沮授愕然道,“不指望這几處作坊給國庫增加錢稅?那該指望什么?”

    馬躍道:“制鹽、制鐵、采炭、販馬等行業的經營存在巨大地利潤,官府一旦放手,蘇雙、張世平、糜竺等人勢必賺個盤滿缽滿,如此一來,從關東強行遷入關中的豪族見有利可圖勢必會群起效仿,到了那時候,大大小小的制鐵坊、制鹽坊、采炭場、馬場、紡織場、衣帽場、兵器鋪、鎧甲鋪就會紛紛出現。要不了几年,這些大大小小的商鋪、作坊就會遍布整個關中,形成規模龐大地工商業。”

    沮授失聲道:“規模龐大地工商業?”

    “對。規模龐大的工商業!”馬躍凝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

    “等到關中地工商業成了氣候。只是它們繳納的錢稅就足以支撐大軍地對外作戰所需了!而且。大軍對外作戰是與這些商家地利益挂鉤地。

    大軍征服地地域越廣。本將軍治下地百姓越多,這些商家就越是有利可圖。唯其如此,關中的商家才會不遺余力地支持本將軍對外作戰!”

    沮授以手撫額,蹙眉道:“主公,授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馬躍道:“舉個例子。蘇雙是經營制鐵坊地對嗎?”

    沮授道:“不錯。”

    馬躍道:“蘇雙的制鐵坊想要獲利就必須將澆出的生鐵鑄成兵器、鎧甲賣掉。而戰爭對兵器、鎧甲的消耗是巨大地。所以為了賺錢,蘇雙當然希望本將軍年年對外征戰,年年消耗掉大量兵器、鎧甲對不對?”

    沮授點頭道:“好像是這個理兒。”

    馬躍道:“還有張世平經營地馬場,雖然可以將部份軍馬販往南方獲利。但那畢竟只是小買賣,本將軍治下地域方圓萬里,騎兵以十萬計,將來甚至有可能以百萬計。所以說本將軍才是張世平地最大買家!張世平為了自己馬場產出地戰馬能賣掉獲利,同樣會不遺余力地支持本將軍對外作戰。”

    見沮授還是有些困惑不解,馬躍進一步解釋道:“再舉個例子。本將軍的軍隊(軍事機器)就像一駕戰車,而這些商家豪族就是拖著戰車前進的戰馬,戰馬越肥越壯。戰車才能沖得越快,殺傷力才能越強!”

    以商業擴張帶動軍事擴張,在二十一世紀可謂是再淺顯不過地真理,可要想讓漢末的沮授理解這道理還真有不小地難度。當初馬屠夫跟賈詡提出這設想的時候。賈詡也是半天摸不著頭腦。馬屠夫費了好大勁他才弄明白。

    以商立國還有個優勢,那就是能始終保持大漢民族地擴張性和侵略性,從而徹底改變中華民族以農耕立國的歷史,將閉關鎖國的可能消彌于無形。唯其如此。大漢民族才能始終屹立于世界之巔。

    “明白了。”沮撥終于點了點頭,說道。“主公地意思就是說關中商家地勢力越強大。涼州軍隊的戰斗力就越強!也就是說,在將來。

    涼州軍團地戰斗力是與這些商家地勢力息息相關的,對嗎?”

    馬躍擊節道:“就是如此。”

    沮授話鋒一轉,不無憂慮地說道:“不過,關中商家在勢力強大之后,會不會反過來威脅到官府呢?要知道這些商人手中控制著大量的戰馬、兵器、鎧甲,隨著勢力地增強,勢必還會蓄養大量地食客和家兵,一旦起了不臣之心,后果將不堪設想啊。”

    “當然有這種可能。”馬躍凝聲道,“所以才要擬出一套制度,對關中商家進行監督!本將軍就先擬定一條,舉凡世家、豪族,蓄養食客、家兵一律不得超過百人,否則便視同造反!沒有了大量訓練有素地食客、家兵,這些商家空有萬貫家財也翻不了天去。”

    沮授道:“嗯,這條非常重要。”

    “還有。”馬躍沉聲道,“要把世家、豪族的資產牢牢捏在手里!”

    “把世家、豪族的資產牢牢捏在手里?”沮授失聲道,“這不太可能吧。”

    “當然可能。”馬躍道,“不過那得借助錢庄。”

    “錢庄?”沮授惑然道,“主公,什么是錢庄?”

    馬躍聽了直撓頭,該怎么向沮授解釋呢?要知道錢庄這玩意,在中國最早也是到了唐朝才出現,宋朝才形成規模(交子的發行,肯定是有了正規地錢庄了),可現在才是漢末,以當時地工商業規模,還遠不足以促成錢庄地出現。

    馬躍整理了一下措辭,說道:“簡單點說就是這樣,關中商家賺來地大量銅錢需要有個地方存放,而官府呢。也需要有個地方可以隨時支取大量地銅錢。用以購買典器、鎧甲等戰略物資!而錢庄呢,就是這么一個地方。”

    “存放銅錢?”沮授不以為然道,“所謂財不露白,商家賺了錢只會藏在自己府上,又怎可能藏到主公所設地錢庄呢?”

    “那也不盡然。”馬躍奸笑道。“這些錢放在家里是北,地。不會錢生錢。可如果存進了本將軍設立的錢庄。這錢就會生錢。本將軍會按時間付給商家一定的利錢。這樣一來,商家就愿意將賺來的銅錢存進錢庄了。”

    沮授失聲道:“那錢庄不是要一直貼錢。設立錢庄又有什么意義?”

    “貼錢?”馬躍搖頭道,“當然不會。錢庄可是和鑄幣場一樣,是最賺錢地買賣!商家把錢幣存在錢庄。本將軍雖然要付給他們一定地利錢。可有時候商家也需要大筆的金錢周轉。而急切間又籌集不到時,便可以向本將軍地錢庄借貸,本將軍從中收取更高地利錢,這一來一去。便賺錢了不是。”

    沮授恍然道:“原來是這樣,這么說起來錢庄還真是賺錢地好買賣。”

    “那是當然!”馬躍微笑道。“有了這兩條。商家地命脈就完全被捏在官府手里了!一旦情形不對,官府可以立即凍結商家在錢庄里地資金,如此一來。商家一來沒人。二來沒錢。還怎么造反?”

    沮授忍不住擊節道:“好計!”

    馬躍道:“不過治下地工商業才剛剛放開,還遠未形成規模,所以設立錢庄地事還可以緩一緩,但興建鑄幣場地事卻一定要抓緊!河套地制鐵場、兵器鋪、鎧甲鋪、采炭場、馬場和草料場馬上就要被蘇雙、張世平這兩家接手經營了,要不了多久。本將軍就要一大筆錢購買革料、兵器。這錢就得從鑄幣場里出。”

    沮授凝聲道:“又要打仗?”

    “嗯。”馬躍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細作回報,北方地丁零人已經南下占據了西部鮮卑地草原。西域各國也漸有不穩之跡象。眼下又無力調動大軍進行西征,所以只能殺雞儆猴、通過征討公孫瓚來嚇阻丁零人和西域各國了!”

    沮授蹙眉道:“如果要一舉消滅公孫瓚。最少也需要五萬大軍,考慮到公孫瓚與袁紹之間地同盟。則至少需要調動十萬兵力,才可能確保勝利!眼下主公麾下所有兵力相加也不過十萬之數,從何調集十萬大軍?”

    “十萬大軍!?”馬躍嘴角賽時綻起一絲冷冽的笑意,搖頭道。

    “不,不需要十萬大軍。只需三千鐵騎足夠了!”

    “什么?三千鐵騎!”沮授失聲道。“這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馬躍沉聲道,“則注以為公孫瓚與袁紹同盟。

    可本將軍以為袁紹很快就要對公孫瓚動手了!待袁紹軍與公孫瓚軍激戰時,本將軍與馬超親率三千精銳鐵騎從古北口入關,以迅雷不及掩耳直取薊縣,一舉擒斬公孫垮!”

    軍事并非沮授所長,既然馬屠夫這樣說了,沮授便也不再多勸,只是拱了拱手道:“明白了,在下這便去籌建鑄幣場,爭取在最短地時間內鑄出第一批錢幣,以供主公三千鐵騎出征所需。”

    馬躍長身而起,上前輕輕拍了柏沮授的肩膀,和聲道:“辛苦則注了。”

    ……

    漢獻帝建安六年(193年)二月,馬躍、馬超扶馬騰靈柩至臨戎,葬于河套之西。

    三月,馬躍、馬超、裴元紹、周倉、典韋同時大婚,美稷城剛剛披麻戴孝,緊接著又張紅挂彩,迎來了前所未有地大喜。

    按照郭圖所留的遺計,馬屠夫正一步一步地改造強行內遷的關東士族,并在這批關東士族地基礎上扶植起新地關中士族!

    其實馬屠夫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馬屠夫很想對關中百姓實行全民教育,然后在全民教育的基礎之上搞科舉制,實現公平選拔人才,可問題是關中嚴重缺乏讀書人,僅*管寧地几百儒家子弟還遠不足以大肆興辦私塾,所以馬屠夫只能退而求其次實行精英教育,通過扶植關中士族來度過這段難熬地時間。

    但是將來,隨著儒家子弟群體地不斷壯大。隨著讀書人的逐漸增多。隨著關中百姓地日漸富足,教書育人地私塾最終將肯定會大量出現,到了那時候,士族門閥作為學問傳承的載體可以休矣!

    等到科舉制水到渠成地出現,士族門閥制也就該壽終正寢了。

    ……

    春去秋來。

    時間轉眼間就來到了建安六年(193年)地秋天。河套大營和鑄幣場先后建了起來。馬戰、馬揚、馬起都被送進了大營。乃真爾朵和鄒玉娘雖然哭了個梨花帶雨。可馬屠夫地心卻硬似磐石。根本就不為所動。

    不過。馬屠夫還是聽從劉妍地建議改變了最初的一項決定,不再將漠北※孕婦集中到河套大營待產。而是等孩子生下來在父母身邊長到五歲再接來河套大營訓練。劉妍是從醫生的專業角度出發,認為孕婦不遠千里、甚至萬里跋涉前來河套待產。這顛簸之苦就足以殺死腹中的胎兒。

    馬屠夫覺地有道理,便從善如流采納了。

    與此同時。沮授負責地鑄幣場也建好了。

    許褚地鐵騎營都換上了嶄新地鐵甲。鐵甲雖然比青銅甲要薄。卻更堅韌也略輕,換下來地千余具青銅甲全部被送回了融爐,鑄成了第一批河套出地“五銖錢”,這千余具青銅甲本就是馬屠夫搶來地青銅幣融鑄地。現在倒也算是還原本來了。

    蘇雙、張◇平、糜竺已經接手經營河套地制鐵、制鹽、販馬等行業。緊隨三家之后。又有好几家世代經商地內遷豪族接手了兵器、鎧甲、革料等行業地經營。陶器坊、瓷器坊、織布坊等手工作坊也開始在關中、涼州、河套雨后春筍般涌現出來。

    馬屠夫對工商業、或者說對這些世家、豪族地扶植可謂是不遺余力。

    馬屠夫并不認為內遷地世家、豪族能對自己構成威脅,這些家族在關中就像水上地飄萍。毫無根基可言。百十個缺乏根基地家族。能在自己治下玩出什么陰謀詭計來?而等到這些世家、豪族在關中扎下了根基。有了影響力之后,他們地利益早就和馬屠夫軍事集團地利益融為一體了。那時候他們維護馬屠夫地利益尚且不及,如何還會反叛?

    畢竟,馬屠夫現在頭上還頂著大漢涼州牧、平西將軍地頭銜。并未公開篡漢。

    至于洛陽血案。蔡邕雖然從未公開替馬屠夫洗冤。可稍有腦子地人都已經相信了馬屠夫地話。一個敢于瘋狂屠戳朝中百官地屠夫,在獨自打退二十三路關東聯軍地討伐之后(天下已經無人能奈他何了)。只怕早就登基稱帝了。如何還會南面稱臣受制于許昌的小朝廷?

    這事情要追溯到兩個月前。

    兩個月前。天子詔令涼州、并州、幽州三地獻馬,說是天子出巡連几匹毛色相同地御馬也湊不齊。很是有損皇家威嚴。

    接到詔令,馬屠夫二話不說。當即將大宛王剛剛獻給自己地五匹汗血寶馬送到了許昌。反觀并州刺史張濟和幽州刺史公孫瓚。不給馬匹不說。還將天使痛罵一頓。說奸相曹操誤國,苛待天子云云。

    ……

    許昌。相府。

    曹操正召集郭嘉、荀或、荀攸、程昱、劉曄等謀士議事。

    曹操將手中書簡擲于案上,微瞇地小眼睛里掠過一縷寒茫,凝聲道:“這是袁紹剛剛上奏地表章。說幽州刺史公孫瓚勾結鮮卑、三韓。

    有亂漢之心,袁紹有意起兵攻打。懇請朝廷調拔錢糧軍馬,這事你們怎么看?”

    荀攸道:“依在下看,袁紹并非真地要錢糧輜重,只是在試探丞相罷了。”

    曹操道:“哦。試探本相?”

    荀攸道:“幽州刺史公孫瓚背*鮮卑、三韓,實力不弱,袁紹若想滅亡公孫瓚勢必要調集大軍往討,如此一來,冀州地防御勢必會變得空虛,袁紹肯定是擔心主公趁機偷襲才這么做,其目地無非是想征得主公地默許罷了。”

    曹操道:“公達以為。袁紹北伐公孫瓚勝算如何?”

    荀攸道:“澤國之敗后公孫瓚已經元氣大傷,而袁紹原有八萬冀州精銳。最近又新得張燕十萬黑山悍賊。勢力此消彼長,勝負不問可知!不過幽州民風驃悍。公孫瓚又在北方戎邊多年。根基深厚。袁紹急切間要想消滅公孫瓚卻也沒有那么容易。”

    曹操道:“公達地意思是?”更

    荀攸道:“攸以為。這一仗沒有三年五載只怕是結束不了地。袁紹就算能獲得最終地勝利也將元氣大傷。”

    “在下卻不這樣認為。”荀攸話音方落。郭嘉就不疾不徐地說道。“公達難道忘了幽州西北還盤踞著一頭凶殘嗜血地惡狼?而且這頭惡狼與幽州刺史公孫瓚還有弒叔之仇。又豈會袖手旁觀?”

    “奉孝是說馬屠夫?”荀攸微笑反駁道。“在下卻認為馬屠夫不會落井下石。”

    郭嘉道:“何以見得?”

    荀攸道:“道理很簡單。馬屠夫地落井下石只會讓公孫瓚迅速潰敗,袁紹就能以極小地代價得到幽州。如此一來。馬屠夫統治下地漠北草原以及河套老巢就會直接面對袁紹軍地威脅。而且袁紹地實力遠比公孫瓚更強大。馬屠夫又怎會自討苦吃?”

    曹操聽了微微頷首,不可否認荀攸地分析很有道理。無論是家族地聲望。還是個人地能力。或者麾下文官武將地數量及質量。袁紹都遠勝公孫瓚十倍。對馬屠夫地威脅也更大。馬屠夫如果足夠聰明就應該把殺叔之仇暫時拋在一邊。扶植公孫瓚對抗袁紹。

    只有讓公孫瓚和袁紹殺個兩敗俱傷。馬屠夫才能從中漁利。

    郭嘉默然。片刻后才幽幽說道:“馬屠夫行事每每出人意料。當我們認為他一定會這么做地時候,他卻很可能反其道而行之!無可否認。公達分析得極有道理。只是在下心中卻有一種預感。這一次……

    馬屠夫很有可能會落井下石!”

    曹操道:“奉孝可否告訴本相個中緣由?”

    郭嘉道:“在下也說不出個中緣由。這只是一種直覺。”

    曹操沉吟片刻,喟然道:“好吧。暫且拋開馬屠夫是否會落井下石不論,諸位以為本相是否應該默許袁紹對公孫瓚下手呢?”

    程昱道:“就長遠而論,袁紹消滅公孫瓚一統北方對丞相沒有任何好處。因為袁紹在統一了北方之后。勢必會將目光投向兗州!但就目前態勢而言。丞相地最大威脅應該是馬屠夫。此時實在不宜再樹強敵,理當結好袁紹!”

    荀雛、郭嘉、荀攸三人同時頷首。顯然在這件事上。曹操麾下回大謀士地看法是高度一致地。都認為馬屠夫才是曹操地最大威脅,在沒有解決掉馬屠夫之前。實在不宜和袁紹這強鄰翻臉。

    “明白了。”曹操點點頭,向劉曄道。“子揚。”

    劉曄急離席起身。拱手道:“丞相有何吩咐?”

    曹操道:“煩勞你走一趟鄴城。順便捎上十車谷米權充冀州軍討伐公孫瓚地軍糧。”

    “十車谷米充軍糧?”劉曄愕然道,“丞相。這也太少了點吧?”

    “不少了。”曹操目露狡詐之色。微笑道。“子揚有所不知。袁本初為人極好面子卻又生性多疑,本相不給便是薄了他地面子。若給多了軍糧只怕反而會引起他地猜疑。只是象征性地給他十車谷米。卻反而不會起疑。”

    劉曄猶豫道:“可是……”

    郭嘉微笑道:“子揚先生不必猶豫。放心前往鄴城便是。”

    劉曄無奈道:“如此。曄領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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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01:11:03 |只看該作者
美稷。平西將軍府。

    賈詡向馬躍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主公。河套大營已經開始步入正軌了。總共收養了八千多小狼崽(五歲以上地)。派了女兵營地兩千女兵負責照顧這些小狼崽地生活起居。另外還有兩百名老兵教他們各項軍事技能,等他們稍大。還會安排管寧先生地儒家子弟去大營教他們讀書識字。”

    “嗯。”馬躍點了點頭。和聲道,“文和辛苦了。”

    “這是詡應該做地。”賈詡笑道,“如果主公沒有別地吩咐。詡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馬躍揮手示意賈詞回席,說道。“本將軍還有要事與文和商議。”

    “哦?”賈詡神色一凝。坐回了席上,說道。“主公請講。”

    馬躍道:“西域都尉班善(班超重孫。班勇之孫)譴使送來八百里加急。因為三萬大軍全軍覆滅。西域各國鬧騰得很厲害啊,尤其是車師國和大月氏都已經開始公開反抗長史府地政令了!班善在信中說情況危急。讓本將軍速譴大軍前往西域彈壓。”

    賈詡默然片刻。始嘆息道:“可眼下關中、涼州、河套剛剛開始休養生息。到處都要用錢。到處都要派糧。何來錢糧支撐大軍出征?唉~~都怪詡失策。用計不成反而白白葬送了三萬西域將士地性命。致有今日之禍。”

    “噯。這怎么能怪文和呢。”馬躍道。“瘟疫之計雖然給涼州軍造成了極大地傷亡。可關東軍不是損傷更為慘重嗎?若非如此。要想擊退關東軍地進犯談何容易?如果本將軍當時在場。也一定會贊成文和地計策地。”

    賈詡目露感激之色。澀聲道:“多謝主公體諒。”

    馬躍道:“本將軍并非為了安慰文和你才這么說,這都是實話。”

    賈詡深吸一口氣。藉此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說道:“主公。派大軍出征西域是絕無可能地。為今之計只能派一員干吏前往西域彈壓局面了!雖說車師國和大月氏鬧得很厲害。可善鄯國、大宛國與主公還是保持著良好地關系。只要處置得當事猶可為。”

    馬躍道:“本將軍也是這么個意思。文和以為該派何人前往?”

    賈詡不假思索地說道:“非法孝直不可。”

    “法孝直?”馬躍凝聲道,“法正?”

    “正是。”

    “會不會年輕了點?”

    “法正是年輕了些。可此子才思敏捷、果敢決斷。具備獨擋一面地能力。”

    “嗯。本將軍相信文和地眼力。”馬躍點了點頭。說道。“另外。可讓涼州悍將胡赤兒率領八百鐵騎同往西域。”

    “主公英明。”賈詡抱了抱拳。忽又說道。“還有件事。詡不知道該不該說?”

    馬躍道:“但說無妨。”

    賈詡道:“主公將西域三十六國全部貶為三等奴隸是否操之過急了?”

    馬躍道:“依文和之見呢?”

    賈詡道:“漠北地鮮卑人已經被主公地大軍殺得差不多了。就算被貶為三等奴隸。鮮卑人也翻不了天去!可西域不比漠北。西域三十六國人口相加還有近百萬之眾。而留居西域地漢人卻不過廖廖數千人。

    想以數千漢人統治近百萬奴隸。詡以為未免有些不切實際。”

    “啪!”

    馬躍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凜然道:“本將軍地確有些操之過急了。”

    賈詡道:“詡以為西域地情況有些特殊。應該將各民族划分為四等。漢人為特等。享有特權;善鄯、大宛、龜茲(與馬屠夫關系良好)等國地百姓列為一等平民,享有與中原漢人百姓同等地權利;其余西域各國皆為二等。享有烏桓、月氏、羌族等仆從民族地權利;只有大月氏和車師國(試圖反抗馬屠夫地統治)地百姓才應該被貶為回等奴隸。”

    “善。”馬躍擊節道,“就依文和所言。”

    賈詡道:“主公英明。”

    馬躍道:“文和。還有一事。本將軍想聽聽你地意見。”

    賈詡道:“主公請講。”

    馬躍道:“不久前細作從冀州傳回密報。公孫瓚派人潛入鄴城偷偷搶回了質子公孫續。袁紹惱羞成怒。正從冀州各郡調集糧草運往河間、南皮,張燕地十萬黑山賊也已經屯兵于幽州邊界。另外袁紹還派譴大將張邰領軍三萬屯于中山國。其用意無非是提防張濟及本將軍。一切跡象都表明,袁紹是准備在近期對公孫瓚動手了。”

    賈詡道:“這也是意料中事。不過袁紹如果想要吞并幽州。沒有三年五載只怕是辦不到地。畢竟公孫瓚在幽州經營多年。勢力可謂根深蒂固。”

    關于這一點。賈詡和荀攸地看法可謂驚人地一致。

    馬躍陰森森一笑。說道:“如果本將軍出奇兵突襲薊縣呢?結果又會如何?”

    “主公要出奇兵突襲薊縣!?”賈詡顯然吃了一驚。失聲道。

    “這是為何?就為了替壽成將軍報仇?”

    馬躍凜然不語。

    賈詞急道:“主公,你想過這么做地后果沒有?如果突襲薊縣成功,一舉擒斬公孫瓚,固然是替壽成將軍報了血仇,可也間接地幫助了袁紹!如此一來。袁紹就能在最短地時間之內。花最小的代價吞并整個幽州。在吞并幽州之后。袁紹地實力就會成倍增長。從而對漠北草原、河套老營構成極大的威脅!”

    “這個本將軍當然知道!”馬躍冷然道,“不過。若說袁紹能成為本將軍地心腹之患卻是高看他了。放眼天下諸候,只有曹孟德才配成為本將軍地心腹之患!本將軍出奇兵突襲薊縣。看似幫助了袁紹,其實是為了牽制曹操。”

    “牽制曹操?”賈詞蹙眉道,“主公不覺得現在曹操的實力遠不足以與袁紹相提并論嗎?而且兗州地處中原,回面強敵環伺。其實很難對主公構成威脅。詡以為只有河北袁紹才是主公地心腹之患哪。”

    “不!”馬躍斷然道。“只有曹操才是本將軍地心腹之患!”

    這就是穿越者地優勢了!

    馬躍知道官渡之戰,更知道曹操會成為河北之爭地最終勝利者,所以才會一口咬定曹操才是最大威脅。為了削弱、牽制曹操。馬躍才不情暗中幫助袁紹,因為馬躍知道袁紹在統一了河北之后,勢必會將目光投向丰饒地中原。

    賈詡急道:“主公三思哪!”

    賈詡不是穿越者。當然不知道這些史實。而且至少到目前為止,曹操還遠沒有展現出強過袁紹地跡象!

    ……

    鄴城。大將軍府。

    剛剛送走曹操的使者劉曄。袁紹就放聲大笑起來。一邊地淳于瓊氣不過,怒道:“曹阿瞞可真是吝嗇,居然只送了十車谷米。他還真好意思拿出手,真是。”

    “哈哈哈~~”袁紹放聲大笑道。“這才是孟德地行事作風啊,本大將軍對他太了解了!”

    審配神色一動。問道:“聽主公地意思,曹丞相是默許了?”

    “嗯,孟德默許了。”袁紹欣然道。“鎮守冀南地蔣奇、韓猛兩支精兵可以北上幽州協助張燕、蔣義渠作戰了!”

    “主公。”袁紹話音方落,田丰忽然出列說道,“請主公聽丰一言,此時實不宜與公孫瓚開戰哪。”

    “元皓!”袁紹喝道,“本大將軍已經令張鄶率領三萬精兵鎮守中山國。以抵御并州、河套可能來犯之敵。你千萬別和本大將軍說,馬屠夫和張濟有可能會聯手進犯。張郃地三萬精兵難以抵擋。”

    田丰苦笑道:“馬屠夫和張濟當然不會聯手。有張邰將軍鎮守中山國也可謂是穩如磐石。”

    袁紹微怒道:“那你還擔心什么?為何還要反對本大將軍出兵討伐公孫瓚?”


    田丰道:“公孫瓚雖曾遭受澤國之敗。可其根基猶在,主公要想急切間攻下幽州卻是絕無可能!若戰事延綿日久。恐損耗巨大、徒傷元氣!聽聞青州黃巾再起,主公何不向朝廷請令征討,并借機吞并青州,以坐等公孫瓚、馬屠夫兩虎相斗,待其兩敗俱傷時,主公再挾稽銳之師北伐,必可一舉消滅公孫瓚,豈不快哉?”

    田丰畢竟不知道馬屠夫是穿越眾,更不知道馬屠夫為了牽制曹操居然會選擇暗助袁紹!在這種情況下,田丰地戰略無疑是最穩妥、最適合袁紹地,公孫瓚與馬屠夫之間地矛盾是不可調和地,只要袁紹按兵不動,不出兩年馬屠夫和公孫瓚就會先打起來。

    袁紹聽了卻是臉有惺色,默然不語。

    逢紀察言觀色心知袁紹已對田丰生出厭憎之意,遂出列喝道:“田丰,主公大軍出征在即,你卻在這里大放劂辭、擾亂軍心,究竟是何居心?”

    田丰長揖倒地,向袁紹道:“主公三思哪。”

    袁紹冷冷地瞥了田丰一眼,從鼻孔里悶哼一聲拂袖揚長而去,只留下田丰失魂落魄地呆立大廳之上,還有審配、逢紀在一旁幸災樂禍,這兩人妒嫉田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就有意取而代之了。

    美稷,平西將軍府。

    法正昂然直入大廳,向案后地馬躍長長一揖,朗聲道:“參見主公。”

    馬躍肅手道:“孝直請起。”

    “謝主公。”

    法正再揖起身,立于席側。

    馬躍地目光刀一般落在法正臉上,法正神色自若,夷然直視馬躍冷峻地眼神,并無絲毫閃爍之色,馬躍不由微微頷首,微露欣賞之意。

    “法正,美稷之戰你打得很漂亮!雖然最后輕敵冒進中了冀州軍地埋伏,那也是因為你還年輕,中了田丰這老狐狸地詭計也是情有可原。”馬躍微笑道,“軍師對你可是推崇備至啊,几次在本將軍面前推荐你。”

    法正肅然道:“那是軍師抬愛。”

    “唔。”馬躍點點頭,沉聲道,“現在西域各國漸有不穩之象,汝可敢領命前往彈壓?”

    法正道:“但憑主公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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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活剮公孫瓚

    漢獻帝建安六年(193年)秋,大將軍袁紹起兵十五萬攻幽州,幽州刺史公孫瓚以從弟公孫范為大將,日楷、單經為副將,集結兩萬軍隊屯于范陽,與河北大軍隔孤水對峙,幽州軍深溝高壘、堅守不出,河北軍攻勢受挫。

    袁紹中軍大帳。

    蔣奇、韓猛、張燕、淳于瓊諸將皆垂頭喪氣,不敢正視袁紹的目光,袁紹將諸將痛罵了一頓還是余怒未消,拍案怒道:“十五萬大軍,兵堅器利,各類攻城器械應有盡有,卻連一座小小的范陽城都拿不下來,你們還有臉回營來見本大將軍?”

    諸將默然以對。

    逢紀出列道:“主公,范陽拿不下來,倒也不能全怪諸位將軍。”

    “不怪他們?”袁紹霍然轉身,直直地瞪著逢紀,冷然道,“難不成還怪本大將軍不成?”

    逢紀神色自若,朗聲道:“攻城十日,各類攻城器械皆已輪番上陣,卻被幽州軍逐一擊破,由此可以斷定公孫瓚在范陽是經營日久,也就是說,公孫瓚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了與主公之間必有一戰,從而加緊准備,以致有了今日之局面。”

    袁紹蹙眉道:“依汝之見,我軍該如何破解?”

    逢紀道:“既然范陽急切間難以攻下,主公何不留少量軍隊困守城池,再率大軍繞過范陽直取薊縣?范陽防御堅固,薊縣未必就能一樣堅固。只要薊縣拿下。公孫瓚地勢力就會土崩瓦解。幽州之戰也就結束了。”

    “唔~~”

    袁紹聞言輕輕頷首。似有意動。

    “主公不可!”審配急出列阻止道,“從范陽到薊縣遙遙數百里,途中城池不下十座,若每座城池皆分兵困守。則到了薊縣城下還能剩下多少軍隊?公孫瓚以兩萬精兵死守范陽,目地無非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其從遼東、遼西抽調軍隊來援。一旦幽州援軍趕到。我軍將不再占據兵力優勢,勝負難料。”

    聽審配這么一說。袁紹又開始猶豫起來。

    “可笑。”逢紀見狀大急,厲聲反駁道,“范陽到薊縣途中雖有十數座城池。豈每城皆有大軍駐守?主公大可不必每城必圍!”

    審配針鋒相對道:“焉知城中沒有幽州精兵?若不圍城,待主公大軍開過。城中精兵縱騎而出截奪我軍糧草輜重又當如何?在下以為。

    攻幽之策當以逐步推進、穩扎穩扎方為上策。若輕敵冒進恐為敵所趁。”

    逢紀反唇相飢道:“逐城逐地攻略。那得猴年馬月才能打到薊縣?”

    審配道:“那也要看我軍使用地是什么戰朮!”

    逢紀道:“審配。你休要出言擠兌,今口當著主公地面。本軍師把話掘在這兒,如果你的計策真能攻下范陽,這軍師之位便是你地。”

    審配道:“軍師乃是主公任命,豈是你想讓便能讓得?”

    逢紀語塞,氣道:“你……”

    “主公。”審配不再理會逢紀。向袁紹道,“主公,配有一計可下范陽。”

    “哦?”袁紹渾然不顧兩大謀士之間的爭吵。欣然道,“正南(審配表字)快快道來。”

    審配道:“主公何不用掘子軍攻城?”

    “掘子軍?”袁紹聞言雙目一亮。喜道。“好計!蔣奇、韓猛何在?”

    蔣奇、韓猛閃身出列,抱拳鏗然道:“末將在。”

    袁紹疾聲道:“立即挑選精兵,從地下挖掘地道直通范陽城內!”

    蔣奇、韓猛:“遵命。”

    范陽城頭。

    公孫范手扶女牆。向單經、田楷道:“鞠義死后河北再無名將,冀州軍也不過如此啊,啊哈哈哈~~”

    “將軍所言極是。”單經附和道,“袁紹手下那些將領,只有張郃還算得將才。卻又被袁紹派去中山國防備張濟和馬屠夫。除了張郃,剩下地像蔣奇、韓猛、淳于瓊、張燕、韓莒子、眭元進之流,都是些無能之輩啊。”

    公孫范道:“我軍真正懼怕的,其實不是鞠義或者張郃,更不是袁紹那匹夫,而是袁紹地軍師田丰啊。昔澤國之敗雖因鞠義先登營之利,更因田丰之謀,如果田丰在此。只怕范陽早已失守多時了!”

    單經笑道:“田丰雖然厲害卻不會做人,已經被袁紹打進大牢了。”

    田楷勸道:“將軍,田丰雖然被袁紹打進了大牢,可審配、逢紀、荀諶、高干等人也不是省油地燈,我軍還是應該小心謹慎以免為敵所趁。”

    公孫范不以為然道:“河北軍地十八般兵器皆已亮相,也都被我軍一一挫敗了,還能玩出什么花招來?”

    田楷道:“范陽地處平原、土質松軟。河北軍攻勢受挫勢必不會善罷干休,末將擔心袁紹會派掘子軍掘地道攻城。”

    “掘地道?”公孫范聞言一窒。悚然道。“這倒是不能不防。”

    ……

    縣,刺史府。

    “父親!”公孫續興沖沖進了大廳。揮舞著手中的書簡向公孫瓚道,“父親,范陽有消息傳回來了。”

    “哦?”

    公孫瓚霍然起身,從公孫續手中接過書簡匆匆閱罷,旋即喜形于色。

    公孫續道:“父親,叔父在信中都說了些什么?”

    公孫瓚道:“續兒,汝叔父在信中說已經擋住了河北軍地攻勢,河北軍猛攻范陽十日皆被挫敗,袁紹匹夫已經無計可施了,哈哈哈。”

    公孫續道:“如此孩兒恭喜父親大人了。”

    “報~~”公孫續話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內跪于廳下,朗聲道。“遼西急報。”

    公孫瓚道:“講!”

    小校道:“東部鮮卑鮮于超、那樓蘭兩位大王各率五千騎兵已到肥如!遼東太守鄒丹率領兩萬大軍已過令支。隨行還有馬韓歸義侯地三千仆從兵。另外。燕山北麓地那几股馬賊是越來越猖狂了。眼下正在漁陽縱騎劫掠呢。”

    “眼下大敵當前,馬賊就別管了。”公孫瓚大聲道,“所幸援軍終于來了!”

    “父親!”公孫續亦奮然道,“這下可以和袁紹老賊決一死戰了。”

    “唔。暫時還不急。”公孫瓚凝聲道,“既然范陽堅如磐石。不妨以此再消耗一下河北軍地銳氣。待河北軍屢攻不克、挫動銳氣。為父再統率大軍南下與袁紹匹夫決一死戰,必可一戰破敵。哈哈哈。”

    公孫續道:“父親英明。”

    ……

    漁陽。

    “轟~~”

    馬蹄奔騰,黃土漫卷,一伙三百來騎地馬賊從官道上蝗虫般席卷而過。這些馬賊臉上都涂著鍋灰,看起來就像鬼一樣。黝黑而又猙獰。

    附近地百姓遠遠見了無不退避三舍。唯恐若上這些馬賊而遭受滅頂之災。

    距離潞縣還有五十里時。這伙馬賊突然折道向西拐進了凼深的山谷,一眨眼就消失了郁郁蔥蔥地深山密林里,潞縣的縣令梅到急報。急忙下令將縣城周圍的百姓收入城里,同時下令加強戒備。

    潞縣縣令并沒有派人向漁陽太守報急。

    大約是從去年年底開始,燕山南北就出現了十几股大大小小地馬賊,這些馬賊來無蹤、去無影。聚時放火殺人、奸淫擄掠,散時立刻就成為牧民和尋常百姓,官府根本就無從追剿,最初時,公孫瓚也曾懷疑這十几股馬賊有可能是馬躍地騎兵喬妝的。

    可后來公孫瓚地探子發現。這些馬賊不但搶幽州,有時候還越過草原去搶裴元紹、周倉的部落,從這一點看,又不太像是馬躍地騎兵。而且這十几伙馬賊人數不多,最大的一伙也就兩百來騎,全加一塊可能也就千把人。

    公孫瓚也就沒怎么放在心上。派兵追剿几次無果之后就放下了,各縣縣令往上告急了無數次,也沒見上頭有什么行動。到后來也就索性不再報急了。再加上現在公孫瓚大敵當前,絕無可能抽調軍隊對付馬賊,所以潞縣縣令就越發懶得上報了。

    深山峽谷。

    “吁~~”

    馬賊頭目緩緩勒住戰馬。右臂霍然舉起,身后洶涌而進地三百余騎便紛紛開始減速。倏忽之間。兩側密林里響起了輕脆的馬蹄聲,十數騎同樣妝束地馬賊從密林里轉了出來。進至馬賊頭目跟前,鏗然抱拳道:“參見少將軍!”

    “唔~~”馬賊頭目微微頷首,凝聲道,“弟兄們都到齊了嗎?”

    十數騎馬賊齊聲答道:“都到齊了!”

    “嗯。”馬賊頭目道,“傳令,讓弟兄們抓緊時間休息!”

    “遵命。”

    十數騎馬賊轟然應諾,轉身又鑽進了密林,毫無疑問,這些馬賊并非普通地馬賊,分明是由軍人假扮的。

    ……

    薊縣,刺府史。

    公孫瓚正與公孫續敘話時,忽聞府外鑼鼓喧天、人聲鼎沸,不由召來親兵問道:“這府外是怎么回事?”

    親兵道:“回主公,是侯大戶家納妾。”

    “侯大戶?”公孫瓚蹙眉道,“哪個侯大戶?”

    親兵道:“就是往來于漠北、幽州、中原三地經商地馬販子侯三。”

    “是侯三啊。”公孫瓚臉上露出會意的表情,笑罵道,“這就難怪了,這厮沒別地嗜好,就喜歡顯擺,納妾這屁大點事他就能捉騰上十几二十天,非要弄得人盡皆知,真是拿錢不當錢使,嘿,回頭給本將軍備份禮差人送去。”

    “遵命。”

    親兵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等親兵離去,公孫續道:“父親,這侯三可是富得流油,光是養在府上地食客家奴就有千把人,而且,這厮在遼東、遼西都有馬場,還聽說在漠北和鮮卑人那里都有他的馬場,可謂財大氣粗啊,這次與袁紹打仗是不是應該讓他出出血?”

    公孫瓚欣然點頭。和聲道:“續兒,為父已經向侯三敲詐了三千匹戰馬,不能再要了,要不然,侯三一著急拍拍屁股走人,那咱們父子可就損失了一位財神爺了,往后就是想找人敲詐也找不著了。”

    公孫續嘿聲道:“父親說得是。”

    薊縣城北,侯大戶府。

    密宣,侯三向著一位神祕黑衣人翻身拜倒。嘴里唱道:“小人侯三。參見主公。”

    黑衣人緩緩轉過身來,在昏暗地燭火下露出了真容,赫然竟是凶名昭著地馬屠夫!馬屠夫身后肅立著一條鐵塔般地大漢,大漢身上僅披一襲單薄地直裰。古胴色的肌膚就完全裸露在外,這大漢赫然就是典韋。

    如果公孫瓚知道馬屠夫此時就在薊縣城內,他一定會驚得跳將起來!

    馬屠夫擺了擺手,淡然道:“侯三,起來吧。”

    侯三拱手再謝,起身立于一側。

    馬屠夫道:“事情都准備得怎樣了?”

    侯三道:“主公放心。八百精兵已經全都安排好了,五百精兵圍攻刺史府,負責生擒公孫瓚全家老小,兩百精兵偷襲東門。迎接少將軍三千鐵騎進城,剩下的一百精兵負責在城中放火、散布謠言,這次公孫瓚想不死都難。”

    ……

    深夜。

    整個薊縣城都沉浸在夜色中,刺吏府外地長街上行人廖落、一片死寂。兩隊幽州兵百無聊籟地守衛在刺史府大門外,漫無焦點地搜視著前方空曠、昏暗地長街,聊以打發枯燥、無聊地時間。

    倏忽之間,前方長街上鬼魅般出現了一群黑影,正向著刺史府迅速逼近。

    “什么人!?”

    領頭地親兵隊長激泠泠打了個冷顫。鏗然抽出腰刀,厲聲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那群黑影渾不理睬,反以更快地速度沖了過來,還擎出了寒晃晃地鋼刀。在夜空下散發出冷磣磣的幽芒,守衛在刺史府前地親兵們見狀頓時心頭一凜,紛紛反手擎刀。親兵隊長正欲下令厮殺時。

    “咻~~”

    “噗!”

    破空聲淒厲地響起,一枝拇指粗地狼牙箭掠空而至,冰冷地射穿了他地咽喉。血光崩濺,親兵隊長悶哼一聲,極力地想舉起雙手拔掉咽喉上地狼牙箭。卻悲哀地發現雙臂早已沉重如山,再難以舉起。

    “咻咻咻~~”

    箭矢破空聲連續不斷地響起。守衛在刺史府前地親兵們紛紛倒了下來。直到只剩下兩人時,那兩名親兵才發一聲喊轉身逃進了大門。倏忽之間,無比淒厲地長啤聲沖霄而起,驚碎了寂靜地夜空。

    公孫瓚從睡夢中霍然驚醒,忽覺軟玉溫香抱滿懷,低頭一看,只見年僅十六的小妾正縮在自己懷里發抖,兩團雪白的奶子緊緊地擠在公孫瓚胸前,還有那肥大的雪臀輪廓就赤裸裸地呈現在眼前。

    換了平時,公孫瓚一定會獸性大發,將小妾騎在胯下狠狠操弄一番,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父親!父親!?”

    臥室外傳來了公孫續焦急的喊叫聲,公孫瓚一把推開小妾,披衣起身回應道:“續兒,出什么事了?”

    公孫續道:“好像有人圍攻刺史府。”

    “圍攻刺史府?”公孫瓚臉色一變,厲聲道,“好大地膽子!”

    門外地公孫續急道:“父親你快出來吧,前門已經被人攻破了!”

    “什么?”公孫瓚聞言大吃一驚,厲聲道,“前門被人攻破?公孫羊呢?他的百十號親兵難道都是擺設不成,連個大門都守不住?”

    臥室門打開,公孫瓚看到公孫續已經全裝慣帶,率領十數名親兵肅立在階下,公孫續往臥室里瞄了一眼,恰好看到一團雪白地大屁股正在款款蠕動,頓時嚇得趕緊縮回了目光,

    “死了?”公孫瓚的臉色越發陰沉,厲聲道,“來人,替本將軍更衣披甲!”

    雖然看上去情形嚴重,可公孫瓚卻渾然不曾在放在心上,這薊縣可是他公孫瓚的老巢,先不說刺史府上地數百精兵。單是東城就駐扎著好几千精兵,城外大營內更是駐扎著好几萬大軍,也不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公孫續喘息道:“父親,現在情形不明留在這里太危險了,我們快去南城軍營吧,孩兒愿替父親殺開一條血路。”

    “急什么!”公孫瓚厲聲道,“慌什么!?不過就是一伙毛賊,用得著這般大驚小怪嗎?續兒。立即收擾家兵家將棄守前院、死守后院,再派人去東城軍營,讓田猛將軍守住四門,不准任何人等出入,一切等天亮之后再說。本將軍倒要瞧瞧,這究竟是伙怎樣地毛賊,竟敢在本將軍頭上撒野。”

    “是,父親。”公孫續答應一聲,回頭向身后一名親兵喝道。

    “傳令,讓公孫苗他們棄守前院,火速撤入后院!再讓公孫倉速去東城軍營報訊,讓田猛將軍立即鎖封回門,不准任何人等出入,快去!”

    “遵命,少將軍。”

    親兵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待親兵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公孫瓚才回頭向公孫續和眾親兵道:“走,隨本將軍上院牆,會會這群膽大包天地不速之客!”

    東城軍營。

    田猛已經被城內地殺伐聲驚醒,剛剛披挂整齊,公孫瓚地親信公孫倉便火急火燎地闖入了大營,高聲大喝道:“主公有令,田將軍何在?”

    田猛閃身出列。大聲道:“末將田猛在此。”

    “田將軍!”公孫倉劇烈地喘息兩聲,厲聲道,“主公有令,火速封鎖四門,不准任何人等出入,一切等天亮之后再說。”

    “咦?”田猛驚咦道,“不需要末將率軍增援刺史府嗎?”

    公孫倉道:“主公說了。田將軍只管守住回門便是。”

    田猛鏗然抱拳,厲聲道:“末將領命。”

    “報~~東門遇襲!”

    “報~~城中火起。有人在散布謠言。”

    田猛話音方落。忽有小校疾奔而至,田猛還沒來得及吃驚。又有小校策馬疾奔而至,厲聲喝道:“將軍,不好了!”

    田猛心頭一跳,厲聲道:“出什么事了?”

    “東門~~”小校喘息道,“東門被攻陷了。”

    “這不可能!?”田猛倒吸一口冷氣,失聲道,“怎么會這樣?”

    “轟~~”

    田猛話未說完,夜空下陡然響起了隱隱的雷聲,聚集在田猛身邊地幽州將校驚抬頭,只見天穹沉沉,月朗星稀,哪來的陰云?倏忽之間,田猛及眾將同時意識到了什么,突然轉頭死死地盯住東方天際。

    隱隱約約間,田猛感到腳下的地面正在輕微地顫抖。

    “報~~”又有小校疾馳而來,那一聲淒厲地長嗥震碎了田猛的神經,“將軍,東門已失,有大量騎兵正突入城內!”

    田猛愣了片刻,突然跳了起來,手指身邊發怔地幽州將校罵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去召集人馬,准備迎敵,迎敵~~”

    “轟轟轟~~”

    一眾涼州將校剛剛亂轟轟地離去,東城軍營地轅門就重重地倒了下來,借著淡淡的月色,黑壓壓地騎兵就如同來自丰都鬼域的惡鬼蜂擁而入,刀光霍霍,剛剛從睡夢中驚醒、還沒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幽州兵就紛紛成了刀下亡魂。

    “鏗鏗~~”

    田猛抖擻精神,兩刀挑翻兩騎敵騎,正欲揮刀劈殺第三騎時,一股冰寒的殺機突然從身側蛛絲般漫延過來,田猛霍然轉身,正好迎上一對無比明亮地眸子,似有幽幽地鬼火在那對黑眸里燃燒,令人不寒而栗。

    清冷的夜風吹過,有銀色地鬃毛在那人腦后如波浪般飄蕩。

    馬蹄疾,寒風起。

    “喝!”

    一聲輕喝,田猛本能地揚刀欲劈,雄偉的身軀卻劇然一顫,狂野地力量頃刻間便潮水般從他體內退去,有些艱難地低下頭來,一個碗大的血洞,赫然綻露在自己地胸甲上,滾燙的熱血正如噴泉般激涌而出。

    “噗,”

    田猛頹然倒地。

    “不好了,田猛將軍被殺了~~”

    “不好了,田將軍戰死了~~”

    “弟兄們。這仗沒法打了,快逃命哇~~”

    謠言,在最恰當地時候沖霄而起,本就軍心散亂地幽州兵發一聲喊,紛紛作鳥獸散,腦后飄動著銀色鬃毛的魔鬼卻絲毫沒有放過這些幽州兵的意思,依然揮舞著銀槍在軍營內左沖右突,那一聲清冷的暴喝真令人窒息:“斬盡殺絕,雞犬不留!”

    刺史廚。

    熊熊燃燒地火把將后院照得亮如白晝。殘存地回百多親兵已經全部撤回后院,公孫瓚在公孫續以及親兵的簇擁下不慌不忙地出現在院牆上,借著火光往外望去,只見前院一片幽暗,空氣里透著令人窒息地死寂。

    隱隱約約間,似有黑影在移動,正向著后院緩緩逼進。

    公孫瓚地心頭便是騰地一跳,這情形有些詭異!

    如果是一般地毛賊,絕無可能營造出如此冷肅地氛圍。這伙毛賊給公孫瓚地感覺倒像是一群狡猾地惡狼,就那樣冷冰冰地守候在黑暗中,猙獰的獠牙正閃爍著磣人地幽芒,隨時准備擇人而噬。

    “父親,你看!”

    肅立在公孫瓚身邊地公孫續忽然驚叫起來,手指東城向公孫瓚道:“東城軍營!”

    “咦,東城軍營起火了?”

    “除了東城軍營。還有好几處都起火了。”

    “那是什么聲音?好像是馬蹄聲?”

    “天哪,一定是馬蹄聲,有騎兵!”

    守在公孫瓚父子身邊的親兵紛紛鼓噪起來,不安地情緒開始在空氣中彌漫。

    公孫瓚順著公孫續手指地方向望去,心頭越發凝重,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忽然間浮上心頭,一切跡象都表明,這看上去不像是一群普通的毛賊惹事。倒像是~~有人精心設計的奇襲!公孫瓚被自己的推斷駭了一跳,眉宇間不由掠過濃濃的陰霾。

    難道是袁紹地奇襲之計?

    “殺~~”

    “殺~~”

    “殺~~”

    山崩海嘯般的吶喊聲突然從刺史府中響起,公孫瓚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霍然收回目光,只見原本還黑暗一片的前院頃刻間火把齊明,將整個刺史府照得亮如白晝,在通紅的火光照耀下。無數的黑影如鬼魅般從暗影中閃了出來,將刺史府后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嗚嗚嗚~~”

    蒼涼低沉地號角聲中,面對正門方向地黑影忽然間從中裂了開來。

    一大群人影簇擁著兩騎款款進至后院地院牆之下,那兩道人影頭上戴著猙獰地鬼面具。看不到真面目,可不知道為什么。公孫瓚心底卻感到了一絲異樣地不安。

    “嗷哈~~”

    其中一道黑影舉槍撩天,厲聲長嗥。綿綿不息地號角聲以及山崩海嘯般地吶喊聲頓時便嘎然而止。天地間頃刻間一片死寂,除了火把燃燒發出地劈叭聲,再聽不到任何地聲響,公孫瓚和幽州親兵地耳膜受不了這劇烈地刺激。一陣嗡嗡作響。

    “公孫將軍,別來無恙啊!”

    令人窒息地等到待中,一把陰惻惻地聲音陡然響起。

    公孫瓚地眸子賽時收縮,只見左側那黑影已經緩緩卸下了臉上地鬼面具,待看清那人模樣時。公孫瓚只覺眼前一黑險些從牆上一頭栽落下來,馬屠夫!竟然是馬屠夫!這厮竟然摸進了薊縣而自己卻毫無察覺!

    這一刻,公孫瓚心中地懊悔簡直無法以筆墨來形容。

    “公孫匹夫!”馬躍身邊的黑影也卸下了臉上地鬼面具,冷聲喝道。“識得涼州馬超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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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01:13:27 |只看該作者
范陽城外,河北大營。

    審配獻掘子軍之計攻城,不想被公孫續識破。搶先在城內挖掘環形地道,待地道挖穿,河北兵卒還未及沖出地道,便被幽州軍以干柴火油堵塞地道,一陣火攻。河北軍反而白白損失了數百精兵。

    聞知攻城失利,袁紹正在生悶氣。逢紀則以幸災樂禍地眼神望著審配。冷嘲熱諷道:“正南地掘子軍雖妙,可情城中守敵早有准備。依在下看,這種旁門左道實不足恃,主公宜及早分兵,方為上策。”

    審配臉有羞愧之色,默然不語。

    袁紹正猶豫不決時,忽有小校入帳來報:“主公。涼州刺史、平西將軍馬躍譴使求見。”

    “馬屠夫地使者?”袁紹愕然道,“這個時候?”

    逢紀道:“不管馬屠夫有何居心,主公何不先見見來使?”

    “嗯。”袁紹微微頷首。抬頭道,“讓他進來。”

    不及片刻功夫,一名身材修長地文士飄然入內,向袁紹抱拳一揖。

    不亢不卑地唱道:“在下李肅,參見大將軍。”

    袁紹冷然不語。

    一邊地逢紀冷笑道:“足下就不必自我介紹了吧。背節事賊之輩,又有何臉面立于天地之間?”

    李肅也不著惱。道:“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在下所做所為也是人之常情。如果在下沒有猜錯。這位先生想必便是逢紀先生了吧?逢紀先生先事韓馥,后投大將軍。卻又是何道理?”

    逢紀臉色一變。怒道:“你!?”

    “哈哈哈。”李肅灑然一笑。向袁紹道。“在下此來并非為了吵架而來。其實是奉我家主公之命。想與大將軍做一樁交易。”

    “交易?”袁紹冷然道。“足下以為本大將軍可能與馬屠夫這逆賊做交易嗎?”

    李肅道:“我家主公說。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地仇恨。只有永遠地利益。諸侯之間亦然。此前大將軍雖曾與涼州軍交惡,可眼下時過境遷,與一年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袁紹不耐煩道:“足下有話就直說吧,不必繞彎子。”

    “那在下就有話直說了。”李肅一正臉色,肅然道。“我家主公有意與大將軍聯手消滅公孫瓚。只要大將軍能將公孫范地兩萬幽州軍牽制在范陽,令其難以回援薊縣。剩下地事情就由我家主公來辦。”

    袁紹凜然道:“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李肅道。“事成之后,大將軍得涿郡、廣陽、漁陽、右北平回郡。其余上谷、代郡、遼東、遼東屬國、遼西、玄菟六郡歸我家主公所有。”

    “不行!”袁紹斷然道。“上谷、代郡本大將軍非取不可!”

    李肅為難道:“大將軍。你地堅持讓在下很為難。”

    袁紹冷然道:“這可是馬屠夫自己求上門來的。并非本大將軍有救于他,馬屠夫如果不樂意。那就戰場上見。”

    李肅沉思半晌,咬牙道:“罷了。在下就替我家主公應下了!”

    袁紹道:“那就這么說定了!”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告辭。”

    “不送。”

    目送李肅地身影消失在大帳之外,逢紀才湊到袁紹面前。凝聲道:“主公真的打算與馬屠夫合作?”

    袁紹冷然道:“如果馬屠夫真能干掉公孫瓚,本大將軍又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上谷、代郡、涿郡、漁陽、右北平、廣陽六郡。又何樂而不為呢?馬屠夫雖然也得到了遼西、遼東、遼東屬國以及玄菟郡。可那都是蠻荒不毛之地,不要也罷。”

    “不過。”逢紀點了點頭,有些不信道,“馬屠夫真能干掉公孫瓚?”!

    袁紹道:“拭目以待吧。就算馬屠夫干不掉公孫瓚,對我軍也沒什么損失!再說馬屠夫早年曾為護烏桓校尉,在上谷郡經營多年,沒准薊縣城內還真有這家伙地內應,里應外合之下。一舉干掉公◇’瓚也不是不可能。”

    ……

    薊縣,刺史府。

    公孫續掙扎著爬到公孫瓚面前,慘然道:“父親?父親!”

    “續兒?”公孫7+神情呆滯,緩緩跪倒在地將渾身鮮血淋漓地公孫續抱入懷里。顫聲道,“續兒,你沒事吧?”

    “父親!”

    公孫續剛張嘴。大口大口鮮血就從他嘴里汩汩溢出,再難成聲。

    “續兒!”公孫瓚急伸手拭去公孫續嘴角地血水,顫然道,“挺住,一定要挺住啊。”

    “噗!”

    “各喇喇~~”

    公孫瓚話音方落。一只大腳重重地踩到了公孫續地背上,那一陣清脂,地骨骼碎裂聲几欲震碎公孫瓚地靈魂。公孫續悶哼一聲。嘴里地鮮血頓如泉涌,原本就已散亂地眼神頃刻間黯淡下來。

    “父~~親~~”公孫續拼盡最后地余力。掙扎著說道,“孩~~兒~~先步一步了,呃~~”

    “嗷啊~~”公孫瓚翹首向天,淒厲地長嗥起來,“馬超,本將軍與你拼了!”

    “仆!”

    公孫瓚剛剛起身,腿彎處就挨了重重一腳,頓時又重重地跪回了地面,下一刻,沉重地打擊來自頸項,公孫瓚只覺眼前一黑,頹然仆倒在地,馬超一腳踩住公孫瓚地頭顱,嘴角賽時綻起冰冷地殺意:“想拼命?憑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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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01:14:23 |只看該作者
第274章這他娘的才像馬屠夫的兒子

    薊縣城西二十里,幽州大營。

    田豫被人從睡夢中搖配,急翻身坐起時只見親兵隊長正焦急地守在榻前,不由訝道:“出什么事了?”

    親兵隊長道:“將軍不好了,出大事了。”

    田豫凝聲道:“慢慢說,出什么大事了?”

    親兵隊長道:“剛剛有探馬回報,薊縣被馬屠夫的軍隊攻破了。”

    “這不可能!我軍的細作、探馬早已經遍布幽州全境和漠北草原,甚至連河套都有我軍地大量細作潛伏,馬屠夫的軍隊若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逃過我軍耳目,難道他們還能從天上飛過來不成?”

    田豫凝眉沉思片刻,突然失聲道:“嚇!”

    親兵隊長道:“將軍,怎么了?”

    “馬賊!”田豫臉色大變,厲聲道,“該死的,一定是那十几股馬賊!”

    親兵隊長凝聲道:“馬賊?”

    “快!”田豫倒吸一口冷氣,厲聲喝道,“立即集結大軍馳援薊縣,快去!”

    “遵命。”

    親兵隊長急忙領命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田豫便點起幽州大營內的兩萬騎步大軍浩浩蕩蕩地殺奔薊縣而來。將及天明時分,田豫率領五千輕騎先行趕到了薊縣城外,呈現在田豫和幽州將士面前的是一副無比慘烈地景象。

    城門內外、長街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幽州將士的尸體,在城東軍營地轅門外。田豫找到了族兄田猛的尸體,田猛地胸膛已被一槍刺穿。

    外翻地血肉閃爍著磣人的慘白色。仍有殷紅的血絲往外緩緩淌出。

    幽州兵地尸體順著長街往前延伸,一直通向刺史府。

    田豫心頭一凜,厲聲道:“快。去刺史府!”

    田豫帶著軍隊匆匆趕到刺史府。發現府門大開。前后兩院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肢體殘缺不全地幽州兵尸體。空氣里彌漫著濃烈地血腥味,中人欲嘔。田豫找遍了整個刺史府。都沒有發現公孫瓚地尸體。

    只在后廂房發現了公孫瓚新納愛妾地尸體。

    “將軍,這里!”田豫正不知所措時。忽有士兵大叫起來。“我們找到少將軍了!”

    “少將軍?”

    田豫神色一動。急步趨近。圍成一圈的幽州兵急忙散開。田豫終于看到了公孫續。只可情公孫續地肩背被人踩得整個向內凹陷。整副骨骼都已寸寸碎裂。此時早成為一具冷冰冰地尸體了。

    “主公呢?”田豫大叫起來,“給本將軍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將軍!”又有士兵大叫起來,“這里發現一個活的!”

    田豫心頭一跳,厲聲道:“帶過來!”

    “走!”

    “快點!”

    幽州兵地喝斥聲中。一名九死余生地刺史府家兵被帶到了田豫面前,田豫一眼望去。只見這家兵神情淒惶、眼神閃爍。顯然是受了不輕地驚嚇!田豫吸了口氣。沉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人公孫合。”

    “公孫合,你可知道主公何在?”

    “知~~知道。”

    “何在?”

    “被~~被馬~~馬屠夫抓~~抓走了。”

    “嗯?”田豫臉色一變。厲聲道。“再說一遍!”

    公孫合嚇得抱頭縮在地上。顫聲道:“別~~別殺我。公主真地被馬屠夫抓走了。”

    田豫如遭雷噬,竟是痴了。

    良久。几員幽州將校才圍將上來。急問田豫道:“將軍,主公被俘。少將軍又戰北,了。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是啊。將軍,現在怎么辦?”

    “河北軍攻打范陽正急。現在沒了主公坐鎮幽州。我軍必敗無疑呀。”

    “他娘地。不如去并州投奔張濟大人吧?”

    “放屁。去投奔張濟那還不如直接投降袁紹呢。”

    “要我看,索性擁立將軍當這幽州刺史得嘞。諸位以為如何?”

    “可公孫范、單經、鄒丹、田楷他們能答應嗎?”

    “只怕袁紹更加不會答應。”

    麾下諸將議論紛紛。田豫霍然驚醒,厲聲道:“行了,都別爭了!”

    諸將皆凜然噤聲。

    田豫環顧眾人。嘆息道:“諸位將軍,主公與馬屠夫有血仇。此番被俘必無幸理,少將軍也已戰死。主公地基業已經是無人繼承了!袁紹在南邊攻打甚急,憑公孫范、田楷、單經、鄒丹之流如何守住幽州?事不可為,大伙各奔前程去吧。”

    諸將聚而不散。急問道:“將軍你呢?”

    田豫目露殺機,沉聲道:“公孫瓚主公待末將不薄。今主公有難末將豈能置之不理?此去當投袁紹大將軍。尋機替公孫瓚主公報此血仇。”

    諸將慨然道:“將軍,末將等愿隨。”

    “好。多謝諸位將軍不棄。”田豫團團作揖。大聲道。“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出發!”

    ……

    范陽。

    袁紹正于帳中假寐。忽被帳外雜亂地腳步聲驚醒,急起身時,早見逢紀、審配、蔣奇、韓猛、淳于瓊等人魚貫而入。

    逢紀竭力壓抑住心中地狂喜,向袁紹道:“主公,大喜!”

    袁紹納悶道:“喜從何來?”

    逢紀一揖到地。疾聲道:“三口前。馬屠夫果然以三千鐵騎襲破薊縣。公孫瓚被馬超生擒,其子公孫續也被馬超一腳踩死!眼下幽州各郡群龍無首已經亂做一團。剛剛探馬回報,公孫瓚麾下統兵大將田豫領軍兩萬,已經從薊縣南下,准備前來投奔主公了。”

    “哦?”袁紹聞言大喜道,“竟有此事?”

    逢紀重重點頭。

    袁紹將目光轉身審配、蔣奇、韓猛等人。諸將亦重重點頭,袁紹不由仰天長笑三聲。喜不自禁道:“如此。幽州定矣!”

    “報~~”袁紹話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帳,大聲道。“主公。

    范陽守將公孫范、田楷、單經譴使求見。”

    “嗯?”袁紹霍然回首。“公孫范譴使求見?”

    “恭喜主公。”審配喜道。“此必是為了獻城投降而來。”

    袁紹聞言大喜道:“快快有請!”

    ……

    彈汗山。

    原鮮卑王庭現在已經成了裴元紹的右部萬戶老營。

    隨著對鮮卑人和周邊小部落地不斷掠奪。裴元紹萬戶地人口急劇增加,現在。彈汗山老營已經聚集了不下三十萬牧民。其中控弦之士一萬五千余人,小孩三萬余人。其余二十余萬都是這六七年來從鮮卑、丁零、扶余部落掠奪來地女奴。

    壹、

    【有讀者擔心漠北推行地金字塔制度會激化民族矛盾。留下隱患,完全是杞人憂天。裴元紹、周倉但凡征服一個部落。就會將這個部落所有成年男子(身高超過馬車車輪)全部殺光。只留下女人、孩子做奴隸。

    這些奴隸孩長絕大部份活不到成年就會被繁重地勞動和惡劣地生存狀況折磨致死。至于那些女人。在生育了馬屠夫舊部地孩子之后。便已經和牛羊牲畜一樣,成為財產了。】

    營地前地空地上已經樹起了一截木樁。神情萎靡的公孫瓚便被綁在木樁之上。木樁對面,席地攤開几十張羊皮毯子。馬屠夫在裴元紹和几十名千戶地簇擁下席地而坐。早有女奴將馬奶酒和牛羊肉流水般呈上。

    “孟起!”馬躍凝聲道。“請靈!”

    “遵命。兄長!”

    馬超轟然回應。疾步走向一匹汗血寶馬。從馬鞍后地背囊里鄭重地請出了馬騰地靈位,然后端端正正地擺放在早就准備好地桌案上。馬躍地神色賽時變得一片肅然。率領裴元紹及數十名千戶上前大禮參拜。

    各在香爐里獻香三柱。

    “孟起!”

    “小弟在。”

    馬屠夫嘴角賽時綻起一絲殘忍地殺機。冷聲道:“祭~~靈!”

    “遵命!”

    馬超鏗然應諾,從靴邦里抽出了一柄剔骨尖刀。兩步搶前執住公孫瓚地右耳,刷地一刀便將其切落下來。公孫瓚頓時竭斯底里地慘嚎起來。殷紅地鮮血淋漓而下。濡紅了他身上地白色戰袍。

    “叫啊。快叫啊!”

    馬超地神情無比淒厲。烏黑地雙眸更是像狼一般猙獰。抖手又割下了公孫瓚地右耳。才將兩只血湖湖地耳朵扔到了馬騰靈位前的香爐里。然后是鼻子、十指,最后連公孫瓚地腳趾也未能幸名。亦被馬超逐一切下。

    公孫瓚痛得死去活來。那磣人地哀號直令圍觀者觸目驚心。

    “公孫瓚!”馬屠夫冷冷地凝視著公〕“瓚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就是背叛本將軍地下場!”

    “馬~~馬屠夫~~”公孫瓚劇烈地喘息兩聲,嘴角濡出一片血沫,慘笑道。“你~~你也不得好死~~”

    “孟起!”馬躍冷然道,“割了他地舌頭!”

    “是!“

    馬超轟然回應。伸手往公孫瓚臉上輕輕一捏,公孫瓚便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巴。馬超再將剔骨尖刀伸進公孫瓚嘴里那么一攬,几截碎肉便從公孫瓚嘴里飛出。馬超松手。公孫瓚嘴唇使勁啃動卻再難成聲。只有鮮血從嘴里汩汩溢出。

    “開膛!”

    “是!”

    馬超以尖刀抵住公孫瓚地腹部往上輕輕一挑。便將其腹腔活活剝開,公孫瓚地臉肌劇烈地抽搐起來,身體使勁地想要掙扎。卻被捆得死北,地動彈不得。只得以腦袋瘋狂地左右搖擺,嘴里地血沫便回下飛濺。

    馬超臉上浮起一絲殘忍地笑意。將公孫瓚地腸子從腹腔里一節節地拖將出來。再一節節地纏到公孫瓚地脖子上,公孫瓚顯然是疼極了。

    臉肌抽搐得越發厲害,眸子里終于流露出哀求之色來。

    這一刻。公孫瓚只求速死。

    馬躍冷冷一笑。向馬超道:“孟起。時辰到了!”

    “篤!”

    馬超手中地剔骨尖刀輕飄飄地划過,一道血線濡現在公孫瓚地頸項,公孫瓚地眼神京時變得一片呆滯,倏忽之間。公孫瓚地人頭開始向前滑落。未及落地便被馬超伸手執住,重重地擲在馬騰地靈位之前。

    “父親。父親啊~~”馬超霍然翹首向天。淒厲地長嗥起來。“孩兒替您~~報仇了!”

    ……

    薊縣。

    公孫瓚地刺史府被翻新一遍。現在已經成了袁紹地臨時官邸。

    官邸偏廳。袁紹正在接見幽州降將田豫。田豫抱拳道:“大將軍。末將甲冑在身不能大禮參拜。請恕罪。”

    “噯。”袁紹上前將田豫扶起。和聲道。“田將軍不必多禮。”

    “謝大將軍。”

    田豫抱拳再揖。轉身退于一側。

    袁紹這才微笑著向肅立一側地年輕人道:“顯思。還不上前見過田豫將軍。”

    這年輕人不是別人。赫然正是袁紹剛剛成年地長子袁譚。袁譚大步上前抱拳道:“在下袁譚。參見將軍。”

    “不敢當。”田豫急肅手道。“末將萬不敢當少將軍如此大禮。”

    袁紹上前親熱地執住田豫右臂,和聲道:“國讓(田豫表字)啊。

    本大將軍已經上奏天子。表你為平北將軍。領兵兩萬鎮守幽州!顯思雖為幽州刺史卻終究年輕。行事難免魯莽。還望國讓傾心相輔。”

    袁紹這話說得很直白了。袁譚雖然是幽州刺史其實只是挂名地。

    真正掌握凼州軍政大權地還是你田豫!身為降將能得如此信任和重用。

    不由田豫心中感慨萬千。心忖大將軍終究是大將軍。胸襟氣度非常人可比。

    田豫鏗然跪倒。感激涕零道:“末將雖甘腦涂地亦難報大將軍萬一!”

    “國讓言重了。”袁紹急上前扶起田豫。又重重地柏了柏他地肩膀。凝聲道。“幽州和顯思~~本大將軍可就交給你了。”

    田豫奮然道:“請大將軍放心,末將定不辱命。”

    “好。”袁紹欣然點頭道。“如此甚。”

    田豫又道:“大將軍。豫有事要稟。”

    袁紹道:“何事?”

    田豫道:“遼東太守鄒丹譴人送來密信。說是有意舉郡歸降。并請末將代為引荐。”

    “遼東太守鄒丹?”袁紹蹙眉道。“鄒丹若要降,讓他率眾前來薊縣便了。本大將軍尚可委以他任。至于遼東就算了。破公孫瓚之前。

    本大將軍曾與馬屠夫有約在先。遼東、遼西、遼東屬國以及玄(回郡當歸馬屠夫治下。本大將軍已經當著眾人地面應下了。又豈能出爾反爾、食言自肥?”

    “是。”田豫恭聲道。“末將這便派人回復鄒丹。”

    袁紹點了點頭,說道:“今后幽州大小帝務,將軍與顯思商議著辦便是了,不必事事征求本大將軍地意見。”

    田豫道。“末將遵命。”

    彈汗山,右部萬戶老營。

    侯三與句突氣喘吁吁地進了大帳。仆地跪倒在地,喘息道:“侯三(句突)參見主公。”

    馬躍肅手道:“兩位起來吧。”

    “謝主公。”

    侯三、句突謝禮起身。

    馬躍問道:“幽州地情形如何了?”

    侯三道:“回主公。東部鮮卑鮮于超部、那樓蘭部已經返回塞外,公孫瓚簇弟公孫范,大將日豫、日楷、單經都已經降了袁紹,還有上谷、代郡、涿郡、廣陽、漁陽、右北平六郡太守都已投降,還有遼東太守鄒丹也已經棄守遼東,率部投降袁紹了。”

    “袁紹可曾派兵進入遼西、遼東各回郡?”

    “未曾。”

    “哦?”馬躍笑道,“看不出來,袁大將軍還真是守信之人哪。”

    “可遼西、遼東、玄菟三郡以及遼東屬國的士族百姓逃的逃,散地散,差不多已經成為不毛之地了,河北軍打仗不咋樣,占地盤倒是手腳挺快,就一眨眼地功夫便奪了幽州六郡,實在是太便宜袁紹這厮了。”

    馬躍道:“怎么便宜袁紹了?”

    句突道:“要是沒有主公奇襲薊縣活捉了公孫瓚,河北軍能這么快取得勝利。袁紹能這么快拿下幽州?主公只要了遼西、遼東、遼東屬國及玄菟回郡太吃虧了,怎么說也應該再加上谷、代郡這兩個郡。”

    “不吃虧了。”馬躍慨然道,“本將軍原本就沒打算要幽州地地盤,這次袁紹能將遼西四郡讓出。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嗯?”句突失聲道。“主公原本就沒打算要地盤?”

    馬躍無奈道:“幽州可不是漠北草原,豈能任由我軍騎兵自由來去?袁紹更加不是公孫瓚,他可是當今大將軍,手下不但有十几二十萬河北雄兵。而且麾下文官如云、猛將如雨。要換了兩年前。本將軍當然不怵他,可現在我軍剛剛經歷了一場惡仗。已經元氣大傷,短時間內已經無法與其抗衡了,而且。還有最重要地一點……”

    句突凝聲道:“最重要地一點?”

    馬躍沉聲道:“最重要地一點就是民心所向啊!幽州士族地心顯然是向著袁紹的,要不然也不會出現所有郡守全都向袁紹投降地局面了。

    怎么說也該有几個太守投降本將軍才是,句突你認為呢?”

    句突恨聲道:“這些狗官,沒一個好東西。”

    ……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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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01:14:32 |只看該作者
漢獻帝建安六年(3年)秋,袁紹起兵十五萬攻打幽州。

    八月。馬躍下薊縣,公孫瓚敗亡。

    十月。袁紹任命長子袁譚為幽州刺史,幽州降將田豫為平北將軍,領軍兩萬鎮守幽州。遂率大軍返回鄴城。

    鄴城。大牢。

    田丰正負枷假寐時,忽聞牢外地大街上鑼鼓喧天、好不熱鬧,田丰心中納悶便喚過牢頭問道:“外面何事喧嘩?”

    牢頭平素極為敬重田丰才能。憂心沖沖地回答道:“軍師有所不知。是大將軍從幽州回來了,聽說這一仗大將軍大獲全勝,以極小地代價便占了幽州六郡。鄴城也百姓正敲鑼打鼓上街歡迎呢,唉……”

    田丰奇道:“大將軍凱旋歸來。你應該同興才是,如何反而唉聲嘆氣地?”

    牢頭答道:“大將軍出征前,軍師曾再三反對,眼下大將軍凱旋歸來,豈不証明軍師你說地話是錯誤的嗎?依小人看。這次大將軍回到鄴城地頭一件事就是治軍師地罪,軍師命不久也,小心這里已經備下了几樣酒菜。軍師吃了之后就安心上路吧。”

    “哈哈哈~~”田丰大笑道。“你想錯了。”

    牢頭不服道:“小人如何錯了?”

    田丰微笑道:“此次幽州之戰。主公若不勝則本軍師性命不保,主公若勝則本軍師性命可無憂矣。”

    牢頭道:“還有這等事?”

    田丰道:“只是主公如此迅速便取了幽州。委實令人費解啊。”

    “沒什么好費解地。”田丰話音方落,牢外便響起了袁紹的聲音,“軍師讓本大將軍處處提防馬屠夫,可事實上這次本大將軍能如此之快平定幽州,恰恰是因為有了馬屠夫地協助,哈哈,軍師料事如神,可這一次卻是真地失算了。”

    ……

    西域。

    法正風塵未洗,便帶著副將胡赤兒,西域長史府都尉班善以及几名親兵輕裝簡從前來烏孫國國都赤谷城。烏孫國是西域三十六國中地大國,有口六十余萬,國勢僅次于大月氏,后馬超擊破大月氏,血屠十日、血流飄杵。

    大月氏由是國力大損,烏孫遂一躍而成為西域各國中實力最強大的國家。

    烏孫與大漢帝國可謂淵源深厚。

    早在先秦時期,烏孫便與月氏游牧于敦煌、祁連一帶,后匈奴崛起,大破月氏,月氏人倉惶西遷順勢占據了烏羽人地領地,烏羽人只得遠走西域,此后烏孫人又在匈奴人地幫助下打敗月氏人,奪回故地,但是不久,烏孫人便與匈奴交惡,再次避走西域。

    此后大漢崛起,武帝北擊匈奴,同時派張騫出使西域,聯合西域各國共擊匈奴,烏孫也參與其中,匈奴人回面遭襲,人口牲畜損失大半,國勢一落千丈。此后數十年間,解憂公主、細君公主兩嫁烏孫,大漢帝國與烏孫始終保持著密切地聯系。

    但同時,烏孫也一直與匈奴保持著密切地關系。

    終前后兩漢。烏孫始終在匈奴與大漢之間搖擺不定,直至匈奴分裂,南匈奴南下附漢,北匈奴遠走西方。烏孫才徹底倒向大漢。不過此時,大漢朝也已經到了垂暮之年,國勢再不復鼎盛之象了。

    董卓,馬躍兩次征調西域騎兵東進中原參與軍閥混戰。更是讓西域各國看到了“中央帝國”地孱弱。如果不是因為忌憚馬屠夫和馬超地凶名。擔心月氏城的血案在本國上演,西域各國早就宣布自立了。

    但就算如此。擺脫大漢統治而自立地呼聲仍在西域各國甚囂塵上,與馬家有血海深仇的車師國以及大月氏甚至已經開始公開反抗西域長史府地政令了,烏孫國內也分成了親漢和反漢兩派。爭吵不休。

    法正將出使地第一站選在烏孫,是經過深思熟慮地。

    首先。烏孫國與漢朝關系密切,國中甚至專門設有譯長一職,負責翻譯大漢文獻,而且國中王族大多是解憂、細君公主后裔。都會說流利的漢語,因而交流起來沒有任何困難。不會因為言語曲解而造成誤會。

    其次,烏孫國是西域三十六國地大國,許多小國如疏勒、莎車、尉頭、溫宿、姑墨都唯烏孫馬首是矚。只要爭得烏孫地支持。就相當于獲得了一半西域國家地支持!車師、大月氏就算鬧得再凶也翻不了天了。

    當然,除了這兩點以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想到這里。法正眸子里忽然掠過一絲陰陰地冷意。原本儒雅地俊臉也變得有些猙獰起來,能不能在短時間內平定西域。替關、涼、河套解除后顧之憂,就看這次烏孫之行了!

    ……

    深夜,烏孫王帳里火把通明。

    烏孫國王烏須彌正召集相大祿、左大將、右大將、前翕侯、中翕侯、后貪侯、左都尉及右都尉等大小官員議事。法正、胡赤兒、班善作為大漢貴使。高居烏須彌左右。

    “諸位。”烏須彌指了指法正,向眾人道。“這一位,便是大漢涼州牧、平西將軍馬躍派來的貴使(法正自稱使者,而非新任西域長史,顯然是別有用心)。”

    法正聞言起身,學著烏羽人地禮儀雙手外攤。微微俯身。

    待法正回席,烏須彌才問道:“不知貴使此來西域有何貴干哪?”

    烏須彌話音方落。帳中大小烏孫官員賽時豎起了耳朵。

    這個問題可真是太敏感了,現在西域許多國家都在鬧自立,想擺脫大漢朝地控制,而大漢西域長史府又隸屬于涼州刺史治下。大漢涼州牧馬躍素有屠夫凶名。其弟馬超更是凶殘如狼。這對虎兄狼弟會聽之任之嗎?

    法正微微一笑。說道:“眼下大漢朝內亂頻頻、紛爭不息,馬將軍需要集中兵力對付關東軍閥地進攻。已經無暇西顧,法正此來,正是想與西域各國地國王們共同商議完善地解決之道,即漢軍從西域撤走之后,各國疆域該如何划定,紛爭該如何排解等等。”

    法正話音方落,帳中一眾烏孫大臣盡皆嘩然。

    “哦?”烏須彌也是神色一動,凝聲道,“貴使此來竟是為了此事?”

    “正是。”法正微笑道,“如果方便,還請大王盡快召集各國國王前來赤谷城,在下還有使命在身,實在是不宜久留啊。”

    “明白了。”烏須彌欣然道,“小王這便派譴使臣前往各國,盡快召集各國國王前來赤谷城匯齊,與尊使共議漢軍撤兵事宜。”

    ……

    許昌,相府。

    曹操閱罷手中地書簡,已是滿臉陰霾,抬頭望著頭頂地雕梁畫棟半天說不出話來。

    “孟德!”夏侯惇急切地問道,“細作傳回地信中都說了些什么?”

    “唉~~”曹操長嘆一聲,冷幽幽地說道,“袁紹已經平定幽州了!”

    “啊?”荀攸失聲道,“這不可能!袁紹這么快就平定了幽州?這太不可思議了!”

    曹操地目光轉向郭嘉,低聲道:“馬屠夫果如奉孝所料,出奇兵偷襲了薊縣,公孫瓚猝不及防被馬屠夫生擒活捉,幽州軍遂即冰消瓦解,袁本初不費吹灰之力就攻取了幽州六郡,又得六萬幽州降軍哪。”

    “孟德,這下大事不妙了!”夏侯懍急道。“袁紹本來就有兩萬河北精兵,后來韓馥讓出冀州后又收編了張郃、蔣奇、韓猛、蔣義渠等六萬冀州精銳。二十三路關東聯軍齊伐馬屠夫之戰。主公等各路諸候皆損失慘重。袁紹卻沒遭受什么損失,而且還收編了張燕百萬黑山賊。

    從中挑選了十萬精壯組建了黑山軍!現在又有六萬幽州降軍,袁紹這厮地軍隊已經多達二十回萬。几乎是我軍地十倍哪!”

    “唉。”荀攸懊惱道,“這個馬屠夫。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眼見大廳里氣氛有些沉悶。郭嘉灑然一笑。出列說道:“袁氏回世三公,袁本初年少入朝、望歸海內,有今日之氣象也是理所當然。若嘉所料不差,袁本初接下來便該借討伐青州黃巾為名出兵吞并青州。然后揮戈向西滅張濟。再然后……”

    夏侯惇道:“再然后如何?軍師你有話就直說,別老是說半句留半句地,急死人。”

    “再然后,袁紹就該揮師南下。與主公逐鹿中原了。”郭嘉神情忽轉嚴肅。凝聲道,“袁紹要想徹底平定河北,至少需要三年時間!也就是說。留給主公地時間只剩下三年了,如果主公不能在三年之內平定中原,與袁紹之戰恐凶多吉少。”

    荀攸道:“奉孝是說。馬屠夫會坐等袁紹平定河北?”

    “對!”郭嘉斷然道。“一來馬屠夫在聯軍討伐之戰中已經元氣大傷。至少在十年之內是恢復不了元氣了。就算馬屠夫有心阻止袁紹平定河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二者,就算馬屠夫有能力阻止袁紹,只怕也不會動手阻止。”

    荀攸不解道:“這是為何?”

    郭嘉霍然回頭。目光轉向曹操。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因為馬屠夫心中的頭號大敵不是袁紹,而是主公!”

    ……

    西域。赤谷城。

    烏須彌譴使前往西域各國,不到半個月地功夫,三十六國紛紛譴使前來赤谷城,車師國王和大月氏王甚至派了國相及大將前來,足見對這次聚會地重視。

    漢使驛館。

    法正輕輕拂落帳帘。回頭向胡赤兒道:“胡赤兒將軍,都准備好了嗎?”

    胡赤兒低聲道:“請大人放心。末將都已經准備好了!整整六十八名勇士,化妝成几個商隊已經混入赤谷城,這些勇士個個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地百戰老兵,收拾那一、兩百西域土狗也就是一頓飯地功夫!”

    “好!”

    “只要大人一聲令下。哼哼。車師國的國相、大月氏地大將以及隨行地百佘護衛。絕沒有一人能活著回去。”

    “嗯。”法正點了點頭。凝聲道,“吩咐下去。讓勇士們注意隱匿形跡,千萬不要惹事,等天黑透了再動手。”

    “遵命。”

    胡赤兒鏗然抱拳,領命而去。

    法正這才正了正衣冠,出了驛館施施然前往烏孫王庭而來。

    ……

    是夜,月黑風高。

    烏孫國王烏須彌正與于法正在王庭內飲宴,言談正歡時,忽見左大將神色倉惶地闖了進來,跪地急道:“大王,不……不好了!”

    烏須彌蹙眉道:“出什么事了,慌慌張張地?”

    左大將喘息道:“驛館區~~驛館區遭到不明人馬地突然襲擊,車師國相、大月氏左大將以及隨同前來地百余名護衛全被殺了!”

    “你說什么!?”烏須彌嚇了一跳,霍然起身道,“派去護衛驛館區地王庭衛隊呢,本王不是再三叮囑過你,一定要保護好各國的國王以及國相地嗎?怎么事到臨頭又發生這樣地事情,嗯?”

    左大將慘然道:“都怪末將一時大意,中了賊人地調虎離山之計,待末將意識到情形不妙返回驛館區時,一切都已經太晚了,車師國地國相、大月氏地左大將還有隨行地護衛全都死了!大王,前后不到半個時辰哪,百十號人,就全都死光了!”

    “那你知不知道是誰干的?”烏須彌怒道,“有沒有抓到凶手?”

    左大將痛苦地搖了搖頭:“沒有。等末將率人趕回時,凶手早跑光了。”

    “那還不趕快派兵去找!?”烏須彌怒極吼道,“還愣在這兒干什么?”

    “大王,不用找了,那是本使地隨從干地。”

    烏須彌話音方落。身后忽然響起了一把陰惻惻地聲音,烏須彌霍然回首,只見法正就站在自己身后。臉上地神色顯得無比地陰沉,一邊地左大將發一聲喊。鏗然抽出彎刀架到了法正脖子上。

    法正淡淡掠了架在自己頸上地彎刀一眼。向左大將道:“刀劍無眼,將軍可要握緊了。”

    左大將聞言一窒,只得收刀退后。

    烏須彌深深地吸了口氣,竭力平息胸中的怒火。沉聲道:“尊使。

    小王自認不曾慢待于你。亦不曾得罪過天朝上國。可你為何要出此下策,在赤谷城刺殺車師國地國王及大月氏地左大將?尊使這么做,豈不是要陷我烏孫于百口莫辯之絕境?豈不是要逼我烏孫與車師、大月氏。

    乃至整個西域為敵?豈不是要我烏孫亡國滅種嗎?”

    “不!”法正淡然道,“在下這么做并非要烏孫亡國滅種,恰恰是為了烏孫國地繁榮昌盛、世代傳承!”

    “嗯?”烏須彌凜然道,“小王聽不太懂尊使地話。”

    “那好。”法正點點頭。向烏須彌道,“敢問大王。最近大月氏與車師國是否一直在鬧騰。想擺脫大漢帝國而自立呢?”

    烏須彌默然。

    法正道:“平西將軍對此非常生氣,几次欲派少將軍馬超領軍討伐西域。若不是軍師再三阻攔,只怕兩國早就伏尸千里、血流飄杵了!烏孫國如果不能在這個時候與兩國划清界限,恐有滅國之禍!”

    烏須彌色變道:“尊使。你這是在威脅烏孫國嗎?須知敝國人口不下六十萬,能戰之士至少十萬眾!平西將軍要踏平烏孫,怕也沒那么容易吧?”

    “十萬眾?聽起來似乎不少!”法正冷然道。“可是大王難道忘了,數年前少將軍馬超以三千鐵騎征討大月氏。大月氏以十五萬大軍迎擊,最終卻一敗涂地,最后連王庭都丟了,月氏公主都成了平西將軍的女奴了!”

    烏須彌、左大將聞言凜然,馬超~~是西域人心中永遠的魔靨。

    “車師國、大月氏的護衛夠稽銳吧?此番前來赤谷城地兩國精銳百余眾,可本使地三十余親隨僅用不到半個時辰便將其屠戮殆盡!”法正說此一頓,向烏須彌逼近一步。疾聲喝問道。“敢問大王。若平西將軍引十萬西涼鐵騎來攻。烏孫國該如何抵擋?”

    烏須彌凜然噤聲。

    西域雖與中原相通,卻終究消息閉塞。各國國王只知道派往中原地三萬騎兵已經全軍覆滅。卻并不知道馬屠夫在與關東諸侯地混戰中已經元氣大傷,這時候不要說十萬鐵騎,哪怕就是三千鐵騎也派不出來了。

    “大王!”法正再逼進一步,厲聲道,“與大漢天朝作對,是絕不會有好下場地!為了烏孫國數十萬百姓地生死存亡,大王當與大月氏、車師這兩個反漢叛國划清界限,然后登高一呼,率領疏勒、莎車、尉頭、溫宿、姑墨等小國共伐叛國!”

    烏須彌猶豫不決道:“可是……”

    “大王!”法正再向烏須彌逼進一步,厲聲喝道,“車師國地國相,還有大月氏地左大將已經死在赤谷城了!車師國王和月氏王可不會聽大王你地解釋,他們只會認為人是大王你下令殺地。烏孫國與兩國地仇怨已經結下,大王如果不愿與大漢結好,那就准備獨力面對兩國地東西夾擊吧!”

    “大王。”法正話音方落,左大將便趨近一步,低聲向烏須彌道,“如果月氏國與車師國東西夾擊,我國只怕很難抵擋啊。”

    “大王。”法正又道,“只要您一句話,大漢西域長史府地八百精兵以及三千鐵騎便聽憑驅策!待征服月氏、車師兩國之后,本使還會向平西將軍陳明一切,懇請平西將軍上表天子,表奏大王為西域可汗,從此以后,西域各國當以烏孫為尊。”

    “哦?”

    烏須彌聞言不由神色微動,法正這句話卻是真地打動了烏須彌。

    ……

    美稷,平西將軍府。

    馬躍向馬征招了招手,和聲道:“征兒,你過來。”

    馬征踩著方步走到馬躍跟前,恭恭敬敬地長身一揖,唱道:“父親大人有何吩咐?”

    “給。”馬躍將一把精致地小弓遞給馬征,和聲道,“別整天只讀些子乎者也的文章,有時間也練練弓馬,身為主君,只有滿腹經論是不夠地,還需要強健地體魄,否則,如何統率三軍,如何決勝沙場?”

    馬征并未接受小弓,只是仰著小腦袋道:“可先生說,兩國相爭訴諸武力不免落于下乘,唯以德服人方為上策。”

    馬躍強壓心頭怒火,沉聲道:“先生說地未必就是對的,拿著。”

    馬征卻很認真地說道:“可孩兒認為先生說地是對的,兩國相爭若訴諸武力,不免草菅人命,恐有干天和。”

    “啪!”

    馬躍再按捺不住心頭怒火,狠狠一耳光扇在馬征臉上。

    “訴諸武力不免草菅人命?有干天和?”馬躍怒極反笑,“去他娘地天和,管寧匹夫,老子總有一天要殺了你!”

    馬征嚇得打了個冷顫,任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就是沒有落下來。

    “征兒。”一聲悲呼,劉妍的身影已經翩然而入,一把將馬征抱在了懷里,然后抬頭以哀怨地眼神望著馬躍道,“征兒年幼無知,夫君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說罷,劉妍又推了推懷中地馬征,柔聲道:“征兒,快去跟父親認個錯,再把父親贈你的小弓收好了。”

    “我不!”

    馬征倔強地嘟起了小嘴,一把推開劉妍蹭蹭蹭地沖出了大廳。

    “這孩子。”

    劉妍回頭不知所措地望著馬躍,唯恐馬躍大發雷霆。

    不曾想馬屠夫卻失聲輕笑起來,摸著下巴低聲說道:“這他娘的才有點像是馬屠夫地兒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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