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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左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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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靜官】 -獸血沸騰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力天使(五級)

財神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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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8 23:35:52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六章 當古董遇上古董


  夏爾巴家族不愧是一流的捕奴團,第二天正午時分,除了隊之外,全部人馬都接近了翡冷翠,只是竹林遮蔽了他們的視線,紅土高坡碩大的身影在地平線起。

  今天的天氣了還算不錯,乾燥的寒冷鋪在了整個荒原上,北風也罕見的沒有呼嘯,寧靜的讓人意外。

  夏爾巴伯爵手裡拿著一個鷹眼套筒鏡附在左眼上仔細觀察著,鷹眼鏡是由昂貴的魔法白銀和澄淨的水晶附加了魔法「鷹眼術」之後製作成的魔法裝備,通過鷹眼鏡可以有拉近五百公尺距離的奇效,也只有夏爾巴家庭這樣有權勢的豪門才可以擁有這樣的裝備。

  翡冷翠修茸成的外表明顯是有著軍事目的,對於擄掠的目標,托蒂伯爵有著深厚的研究,伯爵大人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地勢的走向,不過這肯定難不倒他,帝國軍事學院學習的最多的就是攻城戰,一瞬間,伯爵有腦海中足有一百種進攻方式誕生了。

  遠遠地,就可以聽到人聲鼎沸,偵騎也圍著翡冷翠轉了一圈,趕過來報告了,桑干河上籐舟和竹筏遍佈,足有上千的比蒙獸人正在往河對岸趕,看起來很慌亂,有不少落水的身影。

  聽到這個消息,伯爵嘴角掛著輕蔑的表情淡淡一笑。

  「沒想到這些獸人的心理素質如此蹩腳,可惜了,本來還想打一場攻城戰的。」駙馬爺將手中的鷹眼套筒推並了起來,交給了身邊的黑奴。

  「他們逃不了了。」金屬薔薇傭兵團團長珍妮佛很有把握地說道。

  不需要多吩咐,捕奴團立刻駕輕就熟地衝出一大幫人,砍伐竹林,就地造筏。

  他們的手法麻利,分工明確,顯然平時經常幹這種事。

  捕奴團中僅剩不多的斥候,跳下了戰馬。奔向了紅土高坡,「金屬牆薇」傭兵團的一些傭兵一看,個個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團長。

  珍妮佛團長揮了揮自己的馬鞭,一大幫傭兵嗷嗷怪叫著跟隨著斥候的腳步也衝向了翡冷翠紅土高坡。

  捕奴團的斥候是上紅土高坡頂部去偵察,這些傭兵則是去擄掠一番的,兩者之間的素質一辯可知高下。

  托蒂伯爵帶著數千名戰士昂然通過了寬闊的竹林大道,跨入了這片被他們稱之為蠻荒世界的比蒙領地。紅土廣場上漂亮地魔法噴泉早已經熄滅。但並不妨礙這裡給這些人類動掠者帶來的異樣感受。

  伯爵大人仰視著這些巨大的紅土筍和高坡,不由得一聲感歎:「沒想到這個地方居然比我的鄉間別墅還要清幽,可異了,這個地方如果挖條護城河而不是這種穿越林間的小溪流,如果這裡不是紅土高坡而是一個城堡,我想我們今天來,贏得肯定很艱難。」

  「伯爵的軍事頭腦和指揮才能,又豈上這幫野蠻的比蒙獸人能夠領略的。等伯爵大人登上攝政王寶座之後,大可押戈西進。好好給這些野蠻的獸人一個教訓。」傭兵團女團長當然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麼。

  這種肉麻地吹捧讓伯爵的臉上頓時油光閃閃,十分受用。

  他們的笑容並沒有能保持多久,衝向了紅土高坡上的斥候們發出了幾聲慘叫,幾個血肉模糊的人影從二十刃高的紅土台階上一滾而下。

  聽到這陣巨大地響聲,伯爵立刻調轉了馬頭,帶著一大幫戰士圍到了紅土高坡這唯一的台階下。

  有一些傭兵從大飯堂窯洞裡也衝了出來。他們臉上滿是不滿,兩手空空,顯然是什麼東西也沒能弄到。

  高高的台階上站在一個身批全身青銅鎧甲的匹格和七八名巨象武士。

  即使相隔這麼遠,巨象武士那種巨大的壓迫感仍然能清晰地讓每一個人類劫掠者感覺到。

  他們的身軀彷彿是由青銅和岩石鑄就,長長的鬍鬚結成了整齊的辮子垂在胸口,充滿了古典美。渾身金色的全身鎧甲,最恐怖的是他們每人手中兩柄長刀,凜冽地刀光讓整個台階通道頃刻間變得寒氣逼人,很多傭兵畏畏縮縮往後退。

  這些巨象武士地氣勢實在太過於霸道了,尤其那造型詭異的長刀。充滿了頂級凶器才有的震懾感。

  「原來這個比蒙領地多少還是有點實力的。巨象武士!難怪我的斥候會損失慘重呢。」托蒂伯爵冷哼了一聲。

  這些傢伙明顯是用來殿後的棋子,殿後的另外一名字就是叫做送死。巨象武士縱然強大,也不是不可戰勝的,伯爵大人臉上的笑意更勝了。

  「我要抓活的。親愛的珍妮佛團長。」托蒂伯爵轉身吩咐道。

  這些巨象武士全部被活捉的話,光出售後的價格大概就能低償僱傭重裝巨鐮手的價錢了,夏爾巴家族怎麼可能不會算這筆帳呢。

  「為親王殿下效勞是我的榮幸。」「金屬牆薇」傭兵團的珍妮佛團點了頭,順便把伯爵的未來封號稍微提前了一點點,不著拍了個小豪斯屁。

  女團長轉過身時,諂媚的表情已經變成了肅殺威嚴,手指塞到性感的小嘴裡,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圍著台階進退兩難的傭兵立刻全退了回來,在中隊長的指揮下,從馬車上搬下了一捆捆的兵器,全部都是帶著倒勾的長柄戰戟,戰戟上被傭兵們抹上了一層綠色的油膏,這是一種強效的麻藥。

  手持戰戟的擁兵們訓練有素地排成了一個排,蜂擁著又衝向了台階,「咻咻」的破空聲不時響起,傭兵團中的弓箭手也開始在台階下拉開了弓弦進行壓制性的散射掩護,由於對方是巨象武士,這些弓箭手全部使用了磷火箭。

  和以前那些地精強盜一比,這幫傭兵的素質才讓翡冷翠幾個留守人員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配合默契、訓練有素,什麼才叫做協同作戰、進退有序。

  人類弓箭手的磷火箭是用紅磷製成的,射出去之後根本沒什麼異樣。一旦遇到碰撞摩擦,立刻能燒出一團火花,由於沒有對方地壓制,這些弓箭手在隊長的帶領下,將自己的訓練水平發揮的很好。反正這次是夏爾巴家族僱傭,由夏爾巴家族的武器站鋪提供裝備,所以傭兵們也沒有客氣。崽賣爺田不心疼,這是誰都知道地。

  亂箭飛舞的時候,手持長戟的傭兵們也抓緊時機衝上了台階,他們的目標就是這些巨象武士的腳,不少傭兵沒有帶著武器跟在他們後面,每人肩膀上抗著一大摁粗繩索。等著將這些巨象武士片倒之後,立刻上去捆綁。

  「金屬薔薇」傭兵團的女團長這時候頗有得自得,麾下這些傭兵的表現很好地將她的能力展現給了未來的攝政王面前,應該對將來地前途有所陴益。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個弓箭中隊的齊射,讓旁邊觀戰的托蒂伯爵心裡好是一陣肉疼。總算形勢還算不錯,伯爵又略感安慰,這次總算沒請錯人,給了熱情滿滿的女團長一個期待了很久的微笑。

  促不及防之下,每個猛犸武士們雖然揮刀撥開了不少火箭,但是還有不少射在了身上。

  幸虧這次地籐甲已經經過仙女龍黛絲的建議之後,用松香熬煉之後混合大量的蚌殼螺螄碾成的粉末重新刷制了一遍,兼具了部分防火能力,雖然將猛犸大力士們鬧了有點手忙腳亂,這些火箭卻也沒有帶來什麼大損傷。籐甲和天生石膚如果不是重弩和強弓。只要護住臉部,這些磷火箭基本不可能有什麼大用場。

  磷火箭摩擦後生出的火焰也立刻熄滅了,直冒出一道道刺鼻的白煙。

  弓箭手們一陣奇怪事,難道磷火箭受潮失效了?

  劉震撼這時也氣得七竅冒煙。按照仙女龍黛絲的指揮,為了迷惑人類,他和民兵們是作為殿後,只要堅持一會,立刻從地道退走。

  誰知道他自己自作聰明,將一大幫民兵全部分散到了別的地方,另做打算,挨了這一陣猛射之後,領教了人類武器的厲害,劉震撼這才知道,人類可不是那些強盜,歷害多了,不是有避火珠,這頓火箭就夠。

  「那幫小子可真沉地住氣啊。」劉震撼一邊拿眼角瞄了瞄熊貓、獒人和麝人們隱藏地地方,一邊揮舞著兩把巨型虎頭鉤反衝了過去。

  傭兵們早就習慣了會有這種反應,無數的戰戟七上八上地對準了衝過來的匹格狠狠的紮了過去,這時候傭兵們是絕對不會留情的。

  劈里啪啦一陣暴響,這個橫衝直撞地匹格居然不躲不閃,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撞向了戰戟的槍尖,傭兵們得意的目光還沒有來得及收斂,虎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自己的戰戟上的木柄被一股巨力齊刷刷地撞斷了,鋒銳的尖刃根本就扎不進這個匹格的盔甲。

  兩柄虎頭鉤的寒芒暴閃,周圍的捅向猛犸大力士們的戰戟就像農夫鐮刀下的麥秸,被「刷」地一聲砍斷。

  最可怕的噩夢降臨了,七八個巨象武士揮舞著手中的兩把大砍刀,風一樣捲進了戰戟被劈開一個缺口的傭兵們陣中,捲起了滔天的血浪,不管是鏈甲還是皮甲,在這些黃澄澄的大砍刀搶出的死亡弧線面前都如同一張草紙胸弱。

  傭兵們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絕對的錯誤,不應該這麼托大的,沒有料到磷火箭會失效,沒有斷到戰戟陣居然輕易地被野蠻衝撞給破壞,更沒有料到這幫比蒙的武器是如此屢利,而且悍勇如斯,面對著這麼多的戰士,居然沒有進行防守,反而率先發起了狂攻。

  仙女龍這時候也漂浮在高空中正在注視著這場戰鬥,連她也沒想到,這個領主的破壞力這麼強勁,而且如此膽大,他究意賣什麼藥?為什麼留守的民兵只剩下七八個猛犸在陪伴著他,其他人呢?

  每個人都是一肚子心思,惟獨劉震撼腦海裡就是一個字………………砍!

  以前鹿人在人類手中的遭遇就讓他積攢了一肚子的怒火。這股郁氣一直憋到了現在,總算暴發了現來。

  長戟被斬斷之後,這幾個比蒙大開大閡的狂斬濫砍給衝上台階通道的傭兵們造成了巨大的殺傷,整個通道土地石頭像上面立刻被鮮血噴滿了,後面擾著繩索的傭兵最倒霉,腰間雖然攜帶了長劍,還未拔出就被匹練般迅疾的刀光劈斷了最後對塵世的牽掛。

  這種狹窄的通道對於猛犸大力士們這種集群突擊是最有效果的。紅土廣場上觀戰的人本來都一臉地輕鬆,但這份輕鬆首先變成了驚諤,緊跟著又變成了汗水。

  和戟槍一般長度的砍刀剁人的大場面絕對不可多見。

  二十刃高的台階一衝而過之後,這些比蒙戰士絲毫沒有停頓,跟在領主的身後又衝向了發楞的弓箭手們,一時間雞飛狗跳,等珍妮佛團長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的弓箭手連他們手中的長弓一起被劈成了兩截。

  好可怕地刀,好鋒利的刀!

  誒到站立在平地上。每個人類才感覺到巨象武士那恐怖的體型具有多麼可怕的壓力,接近三刃的身高和半噸的體重,這樣地戰士只要有一百人,能有誰抵抗住他們的攻擊!

  兩位魔法師立刻從黑奴坐著的抬椅上站了起來,和自己的魔法學徒們一起發出了幾個最簡單實用的火焰球射向了這群比蒙。

  由於是混戰,火焰球的濺射效果也讓四周的傭兵們一連串的慘叫。被火焰球擊中的巨象武士迅速地一個就地翻滾,地上濃厚的血漿早將這幾個火球帶起地火焰給撲滅了。

  不過總算是多洛特馳名地傭兵團,短暫的失神之後,珍妮佛團長立刻調派出了準備好的批毛屢騎兵衝了過去,以踐踏自己人作為代價撞開了一條血路逼向了這群比蒙。

  在托蒂伯爵冷靜的指揮下,夏爾巴家族捕奴團也開始用長槍開始整齊地推進,這群比蒙倒也狡猾,在領頭那個匹格的帶領下,又殺回了台階上,硬是又撞出一條血路。留下一地兩截的兵刃和殘肢。三下兩下又爬上了紅土高坡。

  還奉送了一個中指。

  珍妮佛的助手,「金屬薔薇」的副團長大怒,仗著批毛屢的衝擊速度,硬是衝上了台階。準備硬衝上去,被那個匹格一鉤搶中了,副團長連著批毛屢的堅硬的獨角一起被砍成了兩半,不但如此,這個匹格居然舉起了批毛屢的屍體,砸向了台階下面圍過來的傭兵們,差點沒把珍妮佛團長氣瘋掉。

  亂套了!徹底亂套了!

  劉震撼的「亂拳打死老師傅」已經讓無數人吃過虧了,今天的傭兵們也不例外。以他為核心,用猛烈衝鋒穿插,除了找到能抗住他的勇士之外,任何戰線都會被撕開缺口的。

  仙女龍黛絲在空中看得也是緊張的不得了。

  傭兵團女團長這時候也在暴跳如雷中,傭兵們最拿手的就是短兵相接已經默契的小型戰陣,在這個匹格面前居然被徹底打亂套了,誰也沒想到他的盔甲那麼厚,根本拿他沒辦法;被他一個衝鋒之後,傭兵們就像一群沒頭蒼蠅一樣,被徹底打散了。

  弓箭手和步兵攪在了一起,不倫不類,長兵器的被擋住路,短兵器的又往後縮,不是幾頭批毛屢逼退了這些比蒙,天知道他們還會再把這裡殺成什麼樣。

  兩位宮延魔法師這時候顯示出了威力,退守到台階上之後,這群比蒙的目標立刻沒有了屏障,接二連三的火焰球雨點一般砸了過去,不過讓兩位大魔法師有點鬱悶的是,這幫比蒙實在太狡猾了,剛看到有魔法攻擊,屁股一轉就立刻逃進了窯洞。

  「把鳥翼弩車拉出來,給我繼續衝!」氣急敗壞的珍妮佛給麾下的亡命徒再次下了指令,「金屬薔薇」好歹也是個聲名赫赫的傭兵團,平白無故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怎麼著也得扳回點面子。

  台階通道旁的傭兵們立刻四散開來。讓開了一條通道。

  珍妮佛本來也沒想過這麼快就掏出壓箱底的,但是目前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這幫強悍的比蒙戰士讓她一下損失了上百名戰士和副團長,珍妮已經感覺到了「龍捲風」傭兵團兩個重裝巨鐮手中隊長嘲笑地目光了。

  「鳥翼弩車?」就連托蒂伯爵也沒想到金屬薔薇傭兵團居然暗藏著這麼一個殺手鑭,眼睛都直了。

  除了十頭來之不易的批毛屢重型騎兵之外,珍妮佛由於機緣巧合,今年在一個探察雷霆山脈古精靈神高的時候。從一個隱秘的地窯中找到了一台鳥翼弩車,從而秘密訓練了一支弩車隊,鳥翼弩車按照人類現有的製作工藝根本無法製作,這也是當年神魔大戰時期的遺留產物,據說是上古精靈族的特有武器,經歷了一萬年地歲月滄桑之後,這種威力強大的古董武器是越來越少了,怎麼不讓周圍的人眼紅。

  一部青銅鑄就的鳥翼弩車被四五個渾身精赤的壯漢扯掉了的氈布,「哼油淳油」地推了出來。青銅轱轆發出了刺耳的聲,在地上碾出了兩道深深的轍印,被推到了台階通道前,就連兩個博聞廣學的魔法師都眼光直直地看著這種傳說中地上古精靈武器。

  不愧是精靈製作的武器,果然風格唯美,這種弩車前端是一個大型的麋鹿腦袋。麋鹿嘴張得又扁又大,後面有兩個斜撐著的青銅鳥翼,鳥翼刻畫著精美的符錄圖案,鹿身造型的車廂中間有一個三稜地大凹槽,戴著鐵手套的弩手從後面的拖車上拿出一片桌面般巨大的鋸齒月刃卡在了弩車車廂正中的凹槽中,兩個壯漢立刻用力將兩片鳥翼推合,卡住了弩車後面的扳手。

  這台鳥翼弩車頓時讓龍捲風傭兵團兩個重裝巨鐮手中隊長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據說鳥翼弩車在古代製作時,曾被精通風系魔法的精靈法師加持過永久迴旋術,發射的月刃會有一個沿線迴旋。橫向殺傷力恐怖。而且弩機的絞簧是用三百根史前巨虱地腿筋編製而成,如果一百碼之內發射這種巨型鋸齒月刃,行動遲緩地重裝步兵就慘了,這種帶著強烈內旋的巨型鋸齒月刃。當年神魔大戰時代可是用來對付魔族「地穴領主」比花崗岩還要堅硬的尖刺裝甲,用來切開重裝步兵的戰甲一定不是什麼問題。

  「金屬薔薇」暗中擁有這種武器,作為有著競爭性質地同行,不得不讓「龍捲風」傭兵團的兩個重裝巨鐮手中隊長感到背後冷汗頻頻。

  仙女龍在高空中也著實蝦了一大跳,如果不留試探性殿後部隊,這種鳥翼弩車絕對將會在灘頭給埋伏的悲冷翠戰士巨大的殺傷,這種古董武器現在能否在大陸上找出第二台都是問題。

  鳥翼弩車被推上了台階通道,兩大排手持長槍的傭兵小心翼翼地護衛著這個弩車,後列的弓箭手們這次也換上了重箭,將手中的弓弦扯滿了,對準了那個黑幽幽的窯洞口。

  由於是仰角發射,出於試驗的目的,弩手們調整了姿勢之後,拉下了弩車後面的青銅扳手試發了一次,造型優雅的鳥翼發出一聲「卡吧」巨響之後,陡然之間撐開,一道迅疾無比的銀光從青銅麋鹿嘴中噴出,帶著「嗡嗡」的尖嘯,高速旋轉著的三稜月刃在高坡上的窯洞口從左到右斜飛而過,一路犁開了一道深深的壕溝,紅泥排成一道細膩完整的直線從高坡上落下,最後月刃蕩在了窯洞左側的巨石神像上,火星亂閃,可怕的碰撞聲中,一蓬石粉被鋸得漫天飛灑,尖埃落定之後,桌面大的月刃整整一大半全部嵌出了石頭神像之中,居然還在旋轉了整整兩三息才停止轉動。

  弩手們調整了一下鳥翼弩車的方向,將麋鹿嘴稍微往右挪動了一點點。安裝用刃的弩手再次搬起了一片巨大的月刃,吃力地將它放進了射槽之中。

  這次要是射進窯洞去,就憑這種高速旋轉的月刃,再強的勇士也沒有用。

  珍妮佛團長臉上的滿是暢快的笑意,她簡直是恨死這幾個比蒙了。

  窯洞裡的劉震撼也被嚇了一跳,他就站在窯洞口不遠處,剛剛看到弩車冒了個頭,就眼睜睜地見識了威力,背後出了一身冷汗,剛剛那一發月刃要是無巧不巧地剛好射在窯洞裡,就算是他渾身三層重甲,只怕也是必死無疑,沒有絲毫的猶豫,老劉立刻扔掉了手中的虎頭彎鉤,風一般捲出了窯洞,這次他也讓周圍的人類再次震撼了一把。

  「碰」地一聲巨響,在長槍手團團衛護之下,正在得意洋洋操作鳥翼弩車的弩車眉心炸開了一朵血花,騰空飛起重重地落在了後面的人堆之中,四周飛濺的銅片更是殃及了不少池魚。

  好多人類都張著大嘴,目光僵硬地看著那個半跪在地的匹格手中那柄青銅火銃。

  兩個魔法師立刻為自己加特了火焰盾牌,托蒂伯爵操起了自己的箏形戰盾,大量操著盾牌的步兵圍護到了三個重要人物的身前,只有「金屬薔薇」傭兵團團長珍妮佛傻在了那裡。

  「古力火銃?」珍妮佛艱澀地吐出了四個滾燙的字眼。

  「給我搶過來!」隨後傭兵團團長用潑婦罵街的嘶啞語調立刻給嘍囉們下達了另外一個指令。

  冥冥中有巧合的是,劉震撼也同時吼出了和傭兵團女團長異曲同工的話。

  「這台弩車是爺爺我的了!」武器收集狂劉震撼幾乎是狂吼著抽出了背後的密集陣衝向了人群,而且還帶著自主狂化。

  弓箭手們楞住了,窯洞中衝出的巨象武士再一次捲進了密集的人群之中,有點怕誤傷。

  高空中的仙女龍一聲呻吟。

  戰鬥的走向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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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8 23:38:38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七章 火!火!火!


  「不要糾纏在一起!撤開!撤開!」珍妮佛團長拚命地回收,想讓台階通道上的傭兵全部回撤,給換上穿甲重箭的弓箭手一個射擊空間。

  總算有過第一次的交鋒的經歷了,這次傭兵們雖然慌亂,在幾個隊長的帶領夏,總算穩住了陣腳,沒有再像剛才那樣被一擊而散。

  由於懼怕這個匹格和俄勒芬武士的殺傷力和野蠻的亡命衝擊,一隊龍槍步兵四人合抬一根精鐵拒馬龍槍,用剛盾和七刃長的龍槍架起了一個密密麻麻的鋼鐵森林——這麼做是完全正確的,七刃長度的秘籍槍林連奔馳重的重騎兵也可以抵禦,更何況是只知道埋頭猛砍濫斬的比蒙步兵,封死了台階通道的下坡口的同時,等到近距離交鋒一開始,弓箭手可以從容地覆蓋打擊,用箭鏃重量高達五盎司的穿甲重箭進行重點攻擊,那這場仗就再無懸念了。

  只是龍槍步兵一堵住了下坡路口,卻將卡再台階中間護衛「鳥翼弩車」的長槍兵們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將古力火銃重新插回背後的匹格掄著狼牙棒砸過來的時候,台階上有四五個傭兵被他的威勢所攝,慌不擇路扭頭逃跑,一頭撞在了拒馬龍槍組成的槍林之中,掛成了肉串。

  「金屬薔薇」傭兵團本來並沒有龍槍重步兵這個編製,這次在夏爾巴家族的武器店換裝的時候,長槍兵中隊的中隊長艷羨這種塔稜槍頭的七刃重槍,拿了十柄過來,沒想到立刻派上了用場。

  這仗打的可夠窩囊的,都拿上對抗重騎兵的高級兵器去對抗步兵了。這個腦筋靈活的槍柄中隊長感慨萬千。

  到底十混跡沙場,有著敏銳觸覺地老油條,龍槍槍陣剛剛豎起,無數削尖的竹子又將這個槍陣中的縫隙填補的鳳尾森森、鬱鬱蔥蔥。這是托蒂伯爵麾下那些捕奴團成員。

  台階通道上守衛鳥翼弩車的長槍兵算倒了血霉,普通長槍十根本無法抵抗住這幾個比蒙的武器的,無論十靈活性還是長度,猛犸大力士們的長刀都絕對不是這幫傭兵能媲美的,至於那個沖得最快的匹格,他簡直更是噩夢中的噩夢。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槍兵們又遭遇了剛剛第一波進攻梯隊的窘境。領頭的那個匹格根本無懼任何長槍的穿刺,你捅我一槍,我砸你一棒,長槍根本碰上他的盔甲就像捅上了一堵鐵壁,而他手中地狼牙棒砸過來卻是無堅不摧,槍兵們現在只恨自己霉披著一堵城牆來和他作戰,至於跟在他身後的那幫俄勒芬武士更是恐怖,近身纏鬥的時候,照著一個傭兵的肚皮一刀捅過去。後面還能連著捅穿一排。

  槍兵們本來還有方陣,打著打著,什麼陣型也沒了,就是挨砍挨砸。

  按說這幫比蒙的進攻方式其實也並不是什麼高級的戰略戰術,這種層次的進攻可以說是最簡練的了,毫無技術性可言。卻偏偏讓久經戰陣的傭兵老油條們連著吃了兩次大虧,傭兵們真快瘋了,明明知道怎麼防,卻偏偏防不住。

  他們的智商已經完全被這種野蠻凶狠的打法給砸懵了。

  槍兵的近身格鬥原本就捕擅長,按理說後列中保護他們的大劍士這時候應該上來接應才對,可是狹窄的通道早已經被堵滿了,不停有被掄的騰空飛起的屍體飛流直下,有時候前面地刃海叫叫嚷著,徒然之間一道迅疾地刀光已經破開了他的身體,連帶著摟向了後面一個傭兵的腦門。這哪裡還是什麼戰鬥。整個已經變成了一場屠殺。

  珍妮佛團長自己騎在馬背上亂嚷嚷了半天,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講了些什麼,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腦袋裡面一片亂蓬蓬。

  看到台階下坡口被密林也似地槍陣給封住了退路,前面的比蒙一個個如狼似虎專揀人多的地方猛撲。有幾個悍勇的大劍士象進行反撲卻正送到對方的刀口上,這幫比蒙早已經殺順了手,領頭的匹格那根可怕的狼牙棒在這種狹小的空間力,幾乎封死了所有的攻擊角度,一棒掄過去倒下一片,雙手重劍和主人往往被一千磅的狼牙棒一起砸飛,崩斷的鋼刃到處亂濺。

  更惱人的是,即使有的大劍士武技不錯,硬著頭皮去接對方俄勒芬戰士的鋼刀,往往連著自己的重劍帶著身體一起砍成兩截,這種心理上的壓力太過於折磨人了。

  弓箭手編隊也在團長大人的催促下,開始無差別火力壓制了,這麼近的距離,台階上的人群又是移動來移動去,有誤傷肯定是難免了,弓箭手在隊長的指揮下,一個齊射,就看到一堆密密麻麻的箭象烏雲一樣籠罩向了台階上鏖戰的人群,慘叫聲頓時此起彼伏。

  讓這些使用破甲重箭的弓箭手恨的牙癢癢的是,這幫比蒙不但喜歡往人多的地方鑽,弓弦一響就是一個就地翻滾,精明的要命,一輪箭雨洗過,除了留下那個匹格揮舞著狼牙棒還在反衝鋒之外,剩下的俄勒芬武士用完全不符合比蒙戰士風格的狡猾,迅速轉身就拖著鳥翼努車脫離了台階,滑腳溜向了窯洞。

  比蒙和人類在一千年前的海加爾戰役,至今仍然被當作各大帝國軍事學院的經典教例。比蒙戰士雖然強悍,但是缺乏紀律性,一旦殺得興起,很容易被誘敵之計反包圍,從而被整只殲滅,也被各大軍事學院一致公認為海加爾戰役失敗的最根本原因。

  托蒂伯爵的臉斗被氣紫了,這些比蒙居然打著打著能脫離戰場,簡直讓他感到一拳頭砸在了棉花堆裡。

  這幫俄勒芬武士中有一個大塊頭居然把鳥翼弩車當作披風抗在了背後,不慌不忙地殿後掩護著其它巨象武士晃著大屁股溜回了窯洞,「咄咄」聲不絕於耳傳來,破甲重箭根本對這種五千多磅重的青銅弩車沒有任何辦法。

  兩個魔法師臉色也不大好看,這些比蒙面對比他們多幾百倍的對手,不但絲毫沒有怯戰,反而殺了個兩進兩出。這也未免太讓兩個魔法師掛不住面子了,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幫比蒙很狡猾,專揀人多的地方鑽,不停地挪動著方位,讓兩位大魔法師委實有點投鼠忌器。

  伯爵大人及時制止了兩位大師準備使用高階魔法的衝動。「不需要兩位大師浪費寶貴的魔力了,這個匹格肯定完蛋了。」托蒂伯爵自信滿滿地說道。

  伯爵的話音剛落,台階上一排傭兵從左到右倍狼牙棒掄中了面門。幾個身影騰空而起從上面的台階墜下,落在了槍林之中,「撲哧撲哧」一串悶響,就像一塊塊曬得流油地鹹魚,被直挺挺叉在鐵槍上暴露在陽光下。

  白熱化的戰鬥忽然靜止住了。

  夾在台階上不上不下的傭兵們最多還有十來個了,全是清一色的大劍士。

  不少手持龍槍的傭兵們手心斗濕潤了,每個人緊張吞嚥著口水的同時,也在暗暗思量著,按照這個匹格武士的霸道。龍槍再加盾牌,能不能擋住他?

  劉震撼手持狼牙棒,慢慢的拾級而下,威如獄海的氣勢讓每一個傭兵都心頭一顫,浸浴著鮮血的強壯身體再陽光下迷離耀眼著,他的眼神彷彿拾暗夜中一把緩緩抽出鞘的鋼刀。冷森的鋒芒中閃爍著渴望剝奪生命的熱切期盼。

  傭兵們覺得自己彷彿拾一堆飛蛾在面對著油燈中熊熊燃燒著的火光。

  這個匹格的眼睛掃過,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脖子颼地一涼,就像一把重劍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大劍士們已經退無可退了,他們手中的維京重劍如同泰穆爾拉雅雪山一般沉重。

  劉震撼手中的狼牙棒一揮,大劍士們爭先恐後地攀著台階通道兩邊的石頭像,從上面跳下。

  龍槍陣中有一些騷動,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在團長的怒嚎中,如夢初醒的弓箭手們立刻想起了自己的職責,無數的箭枝亂哄哄地射向了這個比蒙。

  已經躲無可躲了,烏雲一樣的箭枝就像一堆飢餓的蝗蟲。帶著噓血的獰笑。撲向了這個孤單的匹格。

  面對之中可怕的情景,就連這個匹格也只能無能為力地用狼牙棒掩住了臉,三息之後,這個匹格成了一個標準的豪豬。渾身插滿了箭羽,手中的狼牙棒「匡當」一聲無力地落下,一雙黑色地眸子中帶著那不曾消失地彪悍,呯然倒下,順著階梯軟綿綿地滾下了台階通道。

  傭兵們齊聲歡呼,每個人心頭都像如釋重負一般的愉悅。

  看著這個被射成了刺豬一樣的匹格終於倒下了,珍妮佛團長自己也呼吸急促地喘息了幾大口新鮮空氣。

  托蒂伯爵搖了搖腦袋。

  比蒙畢竟是比蒙,就算是有幾個變得狡猾了,畢竟還是有笨蛋地,捕奴團的戰士剛剛將幾個床弩和小型投石器安裝了起來,不過看來是用不著了。

  伯爵不禁油然而生一種笑看風雲的自豪感,縱然是再強悍的比蒙武士又怎樣?在人類的智慧和多兵種配合面前,又能有什麼用。

  狙殺一個強者的快感充斥著伯爵大人的胸口,這種感覺很美妙。

  兩個魔法師相視一笑,伯爵英明之類的話反正又不用花錢買,順嘴就丟給了一臉「一切盡在掌握中」的伯爵大人。

  「給我繼續衝!我要把那幾個俄勒芬的象牙摘下來給我做裝飾品!」珍妮佛團長已經打紅眼了,臉伯爵大人交給她的任務也全忘了。

  士氣大震的傭兵們嗷嗷叫著踏著滿地的屍體和濕滑的血漿又衝上了台階,重裝龍槍方陣在前開路,弓箭手們緊跟其後,從對付這個匹格的戰鬥得出經驗之後,傭兵們簡直愛死了這些重型龍槍了,經歷了最初的慌亂之後,現在傭兵們已經完全定下了神,他們準備用同樣的辦法消滅剩下的俄勒芬武士。

  雄勁的「多洛特之歌」響了起來。

  「龍騎士朝霞之下任遨遊~起伏無比多瑙草原~傭兵之國精銳軍威壯~盟邦眾庶皆康寧~滿載光榮啊~多洛特!」

  「走吧。去做你們接下來該做地事。」伯爵大人微笑著對周圍觀戰的軍官們說道。

  高空中觀戰的仙女龍簡直有點不敢相信,這個李察就這麼死了嗎?就這麼簡單地死了?

  「金屬薔薇」的傭兵們恨透了這個殺千刀的匹格,兩個波次的衝鋒,起碼又五六十名傭兵死在了他手裡。隨著龍槍步兵們一步步踏上台階高處,將台階通道完全用槍林封堵,死死壓制住了俄勒芬武士能夠反衝鋒的空間之後,立刻又兩個心狠手辣地大劍士將這個射成刺蝟一般的匹格從台階上拉了下來。倒拖著雙腳拉到了運載著武器裝備的馬車邊,準備大卸八塊一瀉心火。

  他們剛剛在這個匹格的眼神威逼之下,居然從通道上狼狽地跳了下來,非常沒面子,現在他們想把面子扳回來。

  這個匹格身軀沉重,在地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兩個大劍士拖的很吃力,老遠就招呼著馬車伕將割草的鍘刀拖過來,準備一截截將這個匹格切成幾段。

  將這個匹格的身子翻轉了過來。手指剛剛搭上盔甲的扣環,這兩個劊子手擰歷扭曲地臉頃刻間變成了另外一副表情——突然之間看到一個死人對你咧嘴笑,人類的表情基本上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這時候其他人的注意力不是集中在台階上的那個大窯洞口即將開始的血戰,就是準備去渡河,誰也沒有注意到幾聲頸骨被扭斷地悶響悄然響起。

  伯爵大人的床弩和小型投石器也推到了台階下,一個學者模樣。穿著長袍的人類用樹枝在地上畫著幾何圖案,這是夏爾巴家族高價從澈桑大陸敘拉古公國召至麾下的學者阿基米德,他可以通過圓規和尺畫出奇妙的幾何圖案,計算出準確的設計諸元,讓床弩和投石器百發百中。

  這一瞬間,似乎每個人的熱血都被即將道來的勝利給刺激的渾身沸騰了。

  只有那個拖這鍘刀的馬伕例外,這位老兄在渾身發抖著,一個渾身插滿了箭枝的匹格愜意地躺在地上,身邊臥倒著兩個脖子不成比例歪斜地傭兵。

  馬伕知道自己沒眼花,剛剛就是這個匹格用手指別斷了兩個高大強壯的傭兵的脖子。馬車伕聽見了清脆的脊椎骨扭斷的聲音。

  這個匹格從懷裡摸索了半天。總算掏出了一支碩大的雪茄,對他招了招手。

  「兄弟,借個火。」劉震撼看著這個渾身篩糠一樣的馬伕,勾了勾小指頭。

  馬伕渾身亂顫著。從懷裡逃出了一塊燧石抖抖索索遞了過來,嘴唇裡「咯噠咯噠」的碰撞聲響成了一片。

  劉震撼左手抓住割草的鍘刀柄一扭,「吱嘎」一聲悶響,一柄碩大的鍘刀從鍘鈕上被生生拽了下來,接過燧石在刀上一擦,撩著這根大雪茄。

  馬伕的眼睛睜大到了極致,像根木樁一樣「乓咚」倒地。

  珍妮佛團長和伯爵大人正策馬向河邊走去,一陣近身肉搏的慘烈嚎叫聲又將他們的視線拉了回去,一個揮舞這大鍘刀的身影風一樣捲進了台階上滿滿噹噹的人群,眼睜睜看著那個充滿智慧的頭顱被一柄廉價的鍘刀揮上了天空。

  已經沒有詞語去形容傭兵此刻的慌亂了,從擺弄著床弩和小型投石器的操作手,到台階上後列的弓箭手,被一柄大鍘刀一路瘋狂砍過。

  噩夢再次重演,這個渾身插滿了箭羽的匹格,揮舞著粗糙而蹩腳的大鍘刀,將無數昂貴的武器連同他們的主人一起砍翻在地,沉重的鍘刀在他手中就像一根輕巧的縫衣針掄成大風車。

  這種背後突襲,沒有格擋,沒有阻礙,尤其適合劉震撼這種橫劈豎砍。

  死亡通道!絕對是死亡通道!

  已經準備撤離的大軍全部驚訝而恐懼地看著這個用鍘刀砍開一條路地匹格。

  「這個傢伙肯定穿了不止一層盔甲!」伯爵大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兩個魔法師都快氣瘋了。又是混戰!又陷入了混戰!這時候發射大型魔法擔心誤傷,發射小型魔法火焰彈對這個匹格來說如同送行,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沾的血漿過厚還是空中灑落的血水如雨,反正火焰彈打過去就熄滅了。

  珍妮佛團長眼前一黑,差點從馬上栽下來。

  這個匹格居然詐死,他居然詐死!珍妮佛團長覺得自己完全快崩潰了,一個蠢笨的匹格居然知道詐死!

  珍妮佛團長預感到自己的兩個中隊的長槍兵和兩個中隊的弓箭手將從此除名。

  擠成一團地弓箭手和龍槍步兵顯然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人從背後砍將過來。嘹亮的「多洛特之歌」戛然而止,一路的砍瓜切菜,劉震撼居然又揀起了自己狼牙棒,雙管齊下,就像是一隻馬蹄踩在了泥漿裡,他的身影掠過的地方,到處是噴濺的血雨。

  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太快了,其它的傭兵們從驚愕中恢復。再到圍追過去,這個匹格已經將二十刃高的台階一衝而上,最後一個重裝龍槍步兵的後腦勺被一刀斬開了顱骨,周圍一圈摞倒在地的屍體。

  更誇張的是,這個匹格腳一挑,將一柄四人合抬的重型龍槍握在了手總。狂吼了一聲「坎帕斯!」,刷地一聲,粗大的龍槍帶過一道黑影,將紅土高坡夏一名批毛犀騎兵連著坐騎一起釘在了地上,七刃長的槍身鑽進地面足足一半。

  那頭批毛犀掙扎著蹄子,拚命地嚎叫著。

  「坎帕斯!」這個匹格狂吼著撕開了自己的盔甲,甩掉了牛角戰盔,一層,兩層,三層。

  好狂野的肌肉。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合野性的胸毛。讓所有的人簡直有一種面對著蠻荒巨獸的錯覺。

  所有的戰馬被這一聲聲狂吼驚得連連後退。

  「讓我來!」弗蘭大師撕開了手中一個準備了好久的卷軸,一段冗長的咒語帶著複雜地元素力量在空氣中隱隱波動著,無數味道各異地香料從大師的手指中撥灑,隨風散開。

  窯洞口那個匹格武士站立著的地方突然昂起了道道紅煙。地上一圈圈忽隱忽現的六芒星圖閃爍著,一團橘紅色地火焰沖天而起,頃刻間將這個匹格吞沒。

  魔法之火中,有明顯的火焰精靈的歡叫和雀躍的身影。

  這個「火焰之牆」也算是個很高階的火系魔法了,弗蘭大師不禁有點得意。

  魔法火焰的火勢逐漸蔓延到了台階通道上,一股股屍體被焚化的惡臭瀰漫著。

  「這個野蠻的獸人真的很榮幸,居然是死在弗蘭大師這種高超的魔法之下。」托蒂伯爵掏出了一塊繡著金線的手帕,姿勢優雅地遮住了鼻子。

  「可惜這次他無法再次使用詐死了。」弗蘭大師哈哈一笑。

  像是在回應大師的話語,一道閃電般的銀光從火焰中噴出,目標雖然直指兩位魔法師和伯爵,準頭雖然有點欠佳,但是帶著漂移弧度的銀光最終還是從兩位大師的追隨者們身邊一掠而過,沒入了旁邊「金屬薔薇」傭兵團的隊伍中。

  一排整整齊齊的人和一排整整齊齊的竹子一起同時癱倒。

  兩個魔法師驚魂未定,帶著劫後餘生的強烈精神刺激,上下打量著自己,背後刷刷地冒著冷汗。

  這是鳥翼弩車發射的月刃,剛剛鋸齒月刃旋轉時帶出的勁風,讓他們想起來海腿肚抽筋,寒毛直豎。

  兩位大師的追隨者們傷亡慘重,鋒利的月刃旋轉的太高速了,有幾個被切開腹腔的戰士還能在地上爬,看得兩位大師雙目欲裂。

  窯洞口的「火焰之牆」中的魔法精靈消失了,四處繚繞著的火焰頃刻間消失。

  那個匹格就像一個不死鳥,活生生地站在大火燒灼過、還在裊裊冒著青煙和肉焦味地窯洞口,肩膀上抗著一台古色古香的青銅鳥翼弩車,嘴角咬著一支閃爍不定的雪茄。目光凌厲,強壯彪悍的身體浸浴在一層若有若無氤氳著的青色火焰之中。

  「獻祭?」弗蘭大魔法師氣得幾乎要吐血。

  居然還有比蒙祭祀躲在窯洞之中!弗蘭大師真有種想生生掐死那個傢伙的衝動。

  比蒙戰士可是只有被「獻祭」的輝煌光環籠罩之後,在祭壇靈魂之火地包圍庇佑下,才能暫時擁有「火焰吸收」的能力,無法被火系魔法傷害。

  沒有這個混蛋祭祀在旁邊搗亂,這個匹格怎麼可能在魔法火焰的鍛燒之下還能完好無整地站在這兒,居然還抽冷子射出一發月刃。將自己的追隨者打掉一大半!

  這個發現怎麼不讓弗蘭大法師險些一口氣上不來——一個價值高昂的魔法卷軸砸了出去,卻只是給對方的偷襲作了掩護。

  弗蘭大師其實誤會劉震撼了,避火珠的範圍只有方圓五碼,可猛犸大力士們的體型又那麼巨大,劉震撼為了防止意外,讓安置在窯洞裡作為預備隊的果果拿著「冬天裡地一把火」——「獻祭戰歌卷軸」一通猛砸,借助「獻祭」的火焰吸收能力增加保險係數。

  由於近期正在教授童男童女們製作戰歌卷軸,以至於劉震撼在這兩個月內,積攢了整整上千根櫻桃木卷軸。果果也順手丟了一個給劉震撼,倒讓弗蘭大師會錯了意。

  「給我殺了他!殺了他!」托蒂伯爵一把扔掉了手中那塊精美的手帕,渾身顫抖地用馬鞭指著這個怎麼打也死不了的匹格,歇斯底里地嚷嚷道。

  弗蘭大魔法師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咬了咬牙,再次撕開了一卷造型古雅的魔法卷軸。冗長的咒語比起剛剛那個「火焰之牆」還要複雜漫長,古奧晦澀地魔法音階帶著神秘的力量在空中低沉地迴盪著。

  奧特加大師遺憾的聳聳肩膀,現在這幫比蒙的「獻祭」冷卻時間還沒到,火系魔法現在對他們是無效的。

  「金屬薔薇「傭兵團的傭兵們沒有勇氣再上了,你推我,我推你在謙讓。他們的團長珍妮佛嘴唇蠕動了半天,也沒有下出一個完整的命令。

  「龍捲風」傭兵團的重裝巨鐮手們出動了,一支中隊留守,另外一個中隊的重裝巨鐮手在隊長羅德曼地帶領下,邁著機械而剛勁地步伐。手持三層塔盾和長柄巨鐮。踏上了被鮮血洗刷了無數遍的死亡台階通道。

  重裝巨鐮手們的陣型完美,齊頭並進的方陣,有著異乎尋常地強大壓迫感,巨型鐮刀和重型鐵甲跳躍著收割生命的寒芒。

  兩個弗蘭大師的魔法學徒將「引力消除術」加持到這群重裝巨鐮手身上。這是一種奇妙的空間魔法,施加這種魔法之後,會對地心引力有一定的緩和作用,身批著重甲的巨鐮手們頓覺渾身一輕,腳步輕盈,更覺勇氣倍增。

  猛犸大力士們和果果也衝出了窯洞,和劉震撼一樣,他們渾身上下也閃爍著祭壇靈魂之火的光芒。

  果果抗著個拖在地上的大皮口袋,裡面全是戰歌卷軸,果果的肚兜裡也塞得滿滿的,那只肥母雞一般的金剛鸚鵡站在它身邊,嘴裡銜了一根卷軸。

  果果的造型乍一看倒像是來批發銷售戰歌卷軸的奸商。

  「記著我的名字,你們是死在龐貝硬漢羅德曼手下的!」方陣前列的重裝巨鐮手中隊長羅德曼,一邊拾級而上,一邊從厚重的盔甲縫裡嘶吼著,他的聲音就像咆哮著的雄獅。

  「這貨怎麼和我同名?」一位猛犸大力士聽納悶地撓了撓腦袋,傻呼呼的問自己的老闆,他背上也和果果一樣抗著有個碩大的皮口袋。

  「下一刻起,這世界上就你一個人叫羅德曼了。」劉震撼一個人就將鳥翼弩車上好了絞簧,將麋鹿嘴對住了台階通道。

  「龍捲風」傭兵團的重裝巨鐮手們的心理素質比起剛剛「金屬薔薇」的傭兵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即使隔著一層板甲,劉震撼也能從細小的盔縫中感覺到他們血紅色瞳仁中地亡命和彪悍,就算是鳥翼弩車對準了自己。這些驍勇的龐貝大漢們也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單憑氣勢來說,這種寧死不退的威猛豪壯已經足以將一些膽小的對手信心擊潰。

  「這些貨倒也有種。」劉震撼冷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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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意思咒語終於完成了,隨著魔法卷軸無火自燃而盡,弗蘭大師戟指射出了一個個銀白色的小光球,疾若奔雷一般砸向了抗著弩車準備發射月刃的劉震撼。

  一連五個銀色小光球,強大地魔法波動產生的扭矩讓整個空間抖似乎在顫動。

  光球來勢迅疾,差點打了劉震撼一個措手不及。好在手裡有個大弩車,劉震撼學習猛犸大力士們的聰明做法,用手中的鳥翼弩車一翻,當作盾牌掄向了這五個一連串的魔法光球。

  弗蘭大師釋放出這五個銀色光球,臉色也變的一片煞白,一屁股又坐回了抬椅上,氣喘吁吁。

  一枚接著一枚的光球射在了鳥翼弩車上,弓箭射在弩車上還能發出一聲巨響,這幾枚弗蘭大師準備了半天。光魔法吟唱就嘮叨了好一陣子的銀色光球撞在弩車上,卻連任何震動感抖沒給劉震撼感覺出來。

  劉震撼有點好笑,難道這就是所謂人類魔法師的水平嗎?自己是不是太小心過頭了?

  這個念頭還沒轉完,他懷中抱著地鳥翼弩車平空消失了,一顆銀色光球擊中了他的胸口,碰撞出一片水銀色的星屑。浮動在劉震撼的面前,帶著萬分留戀似的消散殆盡。

  劉震撼如遭雷噬,嘴中叼著的雪茄「吧嗒」一聲滑落在地。

  果果迅速地將雪茄揀起來叼到了嘴裡,絞羅德曼地猛犸大力士慢了一步,一臉的悻悻。

  「異次元空間轉移術!」劉震撼低吼了一聲,雙拳緊握。

  他這才想起對方這個魔法師,不僅兼修火系魔法,還是個罕見的空間魔法師!對於魔法師,誰能又比蒙祭祀這麼關注!

  「異次元空間轉移術」是一種非常非常布爾B的空間魔法,它可以將任何「非自然生成的物品」轉移到另外一個未知的次元空間去。這種威力恐怖的魔法對任何種族的生物全都有效——因為無論是人類還是比蒙。或者精靈矮人,再或者是龍族,都只是享受男女歡娛之後產生的副產品,並非自然生成。

  這也是唯一一個連魔法免疫的巨龍也害怕地魔法。因為這個魔法根本無法免疫,只有撞運氣。不過這種可怕地魔法成功率非常有限,每個「異次元空間轉移術」大概只有十分之一的幾率能夠奏效,也就是說,即使挨了一記,或許你還能完好無損,屁事沒有,也有可能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五連發的「異次元空間轉移術」,在成功率上起碼達到了兩分之一地可能性,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前三枚雖然全是無效,但地四枚「異次元空間轉移術」的確奏效了,居然愣是將一部三四千磅的沉重鳥翼弩車給轉移掉了!第五枚沒能奏效,但劉震撼的心到現在還是嘣嘣跳著的,盜汗、脫力、恐懼這些負面情緒在這個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圈的劉大官人身上上躥下跳。

  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劉震撼簡直不敢置信。

  弗蘭大師這時候也在跳腳,憑他的修為想要熟練使用「異次元空間轉移術」,再過一百年也不知道有沒有可能。這個五連發「異次元空間轉移術」卷軸還是他前幾代的導師傳承下來的,屬於壓箱底的鎮山法寶,今天也是被這個匹格用鳥翼弩車發射的鋸齒月刃格殺了大部分的追隨者,在這麼多熟人面前坍台,被逼得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就算是召喚這個五連發「異次元空間轉移術」,也耗費弗蘭大師絕大部分的魔力,可惜這個威力無邊的魔法又讓這個狡猾的匹格半是運氣半是聰明地躲了過去,實在是讓弗蘭大師一口鬱悶至極的濃痰再次卡在了喉嚨眼。

  大家都在發楞,惟獨果果沒閒著,叼著雪茄撅著小屁股,把一根根「遲鈍之歌」戰歌卷軸折斷了,隨手砸向了台階上整齊推進的重裝巨鐮手們,「引力消除術」和「遲鈍之歌」兩相抵沖,重裝巨鐮手們身子頓時一滯,有幾個重心不穩,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台階上,盔甲太重了,摔倒的巨鐮手根本無法再站起來,他們留下的空缺由後排的馬上填補。

  這個本應該很誇張的場面被所有人忽略了,因為每個人的眼神都在注視著那個匹格,表情不一,心情也不一。

  巨鐮手們越來越近了,猛犸大力士羅德曼從背後的大皮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個翠綠的大瓜,沒頭沒腦的砸向了這個也叫做羅德曼的重裝巨鐮手中隊長,紅色的汁水撲濺。

  巨鐮手羅德曼中隊長獰笑的聲音響徹大地,沒有了鳥翼弩車的威脅,重裝巨鐮手憑著自己的堅硬裝甲、兩刃高的昂藏魁梧身材和鋒利的長柄巨鐮刀,即使是俄勒芬武士又怎麼樣?

  「你就是砸過來的是石頭,我們重裝巨鐮手的身軀也抗的住!」巨鐮手中隊長狂笑聲中,巨鐮手們紛紛整齊地揚起了手中的塔盾和巨鐮,「呼嗬呼嗬」的狂野吼叫帶著凜冽的殺氣直衝雲霄。

  還有十幾格台階,這些惹下無數麻煩的比蒙將在幾千人的眼睛中,化為證明巨鐮手武勇的血色勳章。羅德曼中隊長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嘴唇。

  果果把嘴裡的雪茄猛吸了一大口,伸著脖子,美美地咽進了大肚皮,又塞給金剛鸚鵡嗬猛犸大力士羅德曼各吸了一口。

  火星熾烈旺盛的雪茄,帶著果果憨厚的笑靨,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落向了那個叫做死亡通道的台階上。

  果果的一口回龍雪茄煙噴出的時候,滔天的怒焰席捲著整個死亡通道。

  在伯爵大人的大聲怒罵中,奧特加大師撕開了自己的頂級魔法卷軸「地火焚城」。

  「獻祭」也是種高階比蒙戰歌,奧特加不相信一個祭祀短時間內使用兩次「獻祭戰歌」,而且他也注意到了,紅土高坡上窯洞口站著的那幫比蒙戰士身上,輝煌光環的冷卻時間剛剛到了。

  彷彿是一座火山,翡冷翠紅土高坡被紛飛而出的赤紅色火焰精靈包圍住了。

  魔法火焰不同於普通的物理火焰,高坡下面站著的人類完全沒有那種火浪熏人的感覺,但可以清晰地看到紅土層中的石英砂溶解成液體和汽化後的痕跡,這是火焰可怕到了極點的巨大威力。

  所有人都在仰著頭,沒有任何人懷疑,這座土城之中,將在這次地獄火燒灼之後,還能剩下生命。

  桑干河南岸。

  凝玉、艾薇兒和海倫注視著那團強烈的魔法精靈和可怕的元素烈炎,眼神中有無法掩飾的緊張。

  「我對他的信心可能比你們更足。」仙女龍黛絲微笑道。

  「總算輪到我來發揮了。」科裡納長長地吁了口氣。

  為了這句話,幾個老闆娘充滿嗔怪的眼光打量了他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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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喋血桑干河


  天災降臨。

  桑干河南岸,紅土高坡如同噴發中的火山,燒得地平線上一片霞光。

  桑干河清澈的河水靠近河岸的地方已經全變成了翻滾的爛泥漿,大團的氣泡在往上冒著,不時有肥腴的大魚躍出水面,抽筋一般地拍擊出一團團浪花。

  無數的豚鼠從竹林中躥出來,互相嚙咬著;麻雀和渡鴉在天空成群低飛而過,尖銳而瘋狂的鳴叫聲中,被紅土高坡上猙獰歡呼的魔法火焰精靈燎中,頃刻間化為飛灰。

  幾頭屁滾尿流的穴狼「嗚嗚」嗥叫著,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嘴裡聳拉著白沫在瘋狂地追逐撕咬著。

  這就是人類魔法的恐怖!

  「地火焚城」這個魔法卷軸的威力,可能連奧特加大師自己也沒料到有這麼可怕,居然能帶給多瑙荒原上所有小生物以世界末日降臨般的精神刺激。

  除了有點心疼之外,奧特加大師心裡更多的是得意。

  這一個小小的死亡走廊狙擊戰,幾乎將大名鼎鼎的「金屬薔薇」傭兵團打成了殘廢,最後還是不得不依靠魔法師來終結戰鬥。

  可以想像,多洛特的吟遊詩人會在不久後全愛琴大陸傳唱著哪一位魔法師的大名。

  酲亮的馬靴踩在了滿是大群大群的螞蟻亂爬著的紅土河灘上,托蒂伯爵大人的紅色披風迎風飄蕩。

  雖然已經解決了難纏的對手,可英俊地多洛特大駙馬內心深處就像燃燒著的翡冷翠一般烈焰翻捲。

  這場狙擊戰拖延了捕奴團不少時間。伯爵大人心裡有點隱隱覺得擔心——擔心正角跑了。

  透過「鷹眼套筒鏡」,可以看到桑干河對岸的灘塗上只剩下一堆雜亂的大小包裹,河面上一大堆順水漂走的竹筏子、籐舟和破開的冰塊,灘塗上、茂盛地蘆葦叢中,到處是亂竄的矮小身影,那是刺蝟牧民在抓到處亂竄的玀莎獸。

  那是什麼?伯爵大人的呼吸屏住了。

  河灘上一堆簇擁著的人群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福克斯美女!遠東大陸的蚌女!美女蛇!美人魚!

  還有那生著白色羽翼的天鵝美女!那個穿著斗篷的是誰……好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

  伯爵握著「鷹眼套筒鏡」的手在不可遏制地顫抖著。居然超過了預計的五位美女,居然有六位頂級大美女!他完全能肯定,除了那一位穿著斗篷的不認識之外,剩餘五位絕對就是記憶水晶球中見到過地比蒙美女,他這次千里迢迢來獵捕的對象!

  六位美女召集了大約三百人左右的地精戰士用櫓盾和長槍在河灘上架起了一道稀疏的防線。這些美女居然還在整編著散亂的隊形,安慰著嚎啕大哭的附庸族!她們居然還沒來得及走!

  伯爵大人閉上了眼睛,慢慢的祈禱著,再次睜眼重新審查了一遍,確信自己絕對沒眼花後,立刻情不自禁地湧最最肉麻的詞語讚美著神地慷慨與仁慈。

  不過回頭看到己方渡河的進度後,伯爵大人的讚美立刻變成了憤怒地咆哮,一直以來風度翩翩的伯爵。面孔頓時扭曲了,流氓式的粗話從這個高貴的駙馬爺嘴裡河水一般氾濫著。

  這一次,不知道被打怕了還是謹慎了,珍呢佛團長指揮著自己僅省地兩個中隊的長槍兵和兩個中隊的弓箭手組成左右兩翼,即使是用竹筏過河,也布成了保守的凹字防守陣型,拱衛著中間作為搶灘主力軍的重裝巨鐮受。重裝巨鐮手的身軀太沉重了,一個竹筏上只能運載兩名全身重甲的龐貝硬漢,這一批過河的重裝巨鐮手總共只有半個中隊的編制。還有五十名龐貝大漢在等待著下一波次的渡河工具。

  重裝巨鐮手的竹筏行進速度比較慢,「金屬薔薇」傭兵們的速度也跟著變成了蝸牛。

  作為「金屬薔薇」傭兵團的主力,還有四支中隊的輕騎兵沒有足夠的渡河工具,在河堤上無奈地彷徨等待著。

  「珍妮佛!你這個笨蛋還在等什麼!我付給你大筆的佣金難道是讓你再給獵物一個小時的時間去逃跑嗎?」伯爵大人的咆哮差點沒讓桑干河水倒流。

  「可是……沒有工具怎麼過河?」「金屬薔薇」的女團長珍呢佛被這陣突如其來的一陣喝罵。臉色也變的很不自然起來,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蠢貨們!全部給我卸掉重裝備,輕裝泅渡!」伯爵大人掄起馬鞭,沒頭沒腦地抽打著身邊捕奴團成員。

  「快!快!快!」

  驅趕馬匹的呼喝聲頓時蓋住了桑干河歡騰的河水。

  伯爵大人麾下捕奴團的五百名遊俠騎兵立刻解除掉了馬鞍上的流星錘和盾牌這些重型裝備,抖動著韁繩,約束著自己胯下的戰馬衝進了冰涼徹骨的河水之中,浪花四濺中,戰馬被寒冷的河水不是激得打著響鼻,噴出一連串帶著熱氣的水珠,破開冰面的喀嚓喀嚓聲絡繹不絕地響起。

  珍妮佛團長只得也讓四個中隊的輕騎兵也跟著衝進冰冷的河水,一起鳧水過河。

  八頭批毛犀不會游泳,只能珍妮to團長一起傻傻地呆在原地,接受托蒂伯爵充滿嘲諷的目光。

  「擊潰那些地精!給我活捉那幾個比蒙美女!她們掉了一根頭髮,我會將你們的皮剝下來,塞上麥秸,掛在多洛特城牆上示眾!」伯爵約束著戰馬,不停地給自己的戰士們下達著命令。

  「誰要是抓住了其中一個美女!賞金幣一萬枚!」伯爵的話讓冰冷地河水不再冰冷,讓每個亡命之徒的熱血沒有遭受「地火焚城」魔法卷軸的吸力也在熾熱燃燒。

  托蒂伯爵回頭遙望了一眼熊熊的魔法火焰精靈在紅土高坡上吞吐翻騰。嘴角邊浮上了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工兵們還在加緊速度趕製著竹筏,不過過不了一會就得挪動下地方,翡冷翠上空的魔法火焰精靈雖然不會灼燒紅土高坡以外地東西,但是從紅土上傳播的熱度已經讓四周的植物開始枯萎,靠近翡翠周圍的植物,無論是竹林還是桫欏樹。都已經開始變得枝葉枯黃,樹皮越來越干,汽化的水份以肉眼可見第速度蒸騰著。

  每一個巨大的竹筏編好,立刻就有一幫戰士將它推下河面,大堆大堆的傭兵迫不及待地跳上去。他們的口袋裡都裝滿了還沒到手的一萬枚金幣,他們撐船的速度彷彿是參加一場比賽。

  魔法火焰燒得越來越旺了,漸漸晦暗的天色被蒙上了一層華麗的光芒,桑干河面上漂浮著血紅色地反光,今天將與黑暗注定沒有緣分。

  凹字陣線的竹筏陣在河面上破開了堅冰,無數的戰馬在河水中前進著,寬闊的桑干河河面一下變得狹窄起來。

  對岸的聚集陣線上的地精戰士們顯然接受不了這麼大的壓力,開始出現了逃兵。一面面櫓盾被放倒,任憑機位美女地呼喝也沒有任何作用。

  「小寶貝,別怕,我們來了……我們來了……」伯爵大人用鷹眼套筒鏡一面仔細地觀察著進展,一面喃喃地獰笑道。

  距離還有一百碼,重裝巨鐮手們緊了緊手中的巨鐮和塔盾,掌蒿手明顯加快了頻率。水淋淋的竹蒿飛快地上下翻飛著。

  搶灘!每個人都在準備搶灘!

  弓箭手們也開始了火力壓制,因為擔心誤傷,所以每一次開弓地目標都是向美女們的兩側掠過。弓箭手中隊長的汗格外地冒得比較多。

  刺蝟人和臭鼬人的投索也開始還擊了,稀疏地鵝卵石和嗖嗖的箭雨形成了可笑的對比,每個傭兵都覺得這個世界好可愛。

  地精們由於害怕弓箭,居然抱著腦袋。拚命地縮到了櫓盾的後面,一個本來就不是很緊湊的橫線狙擊陣被三輪箭雨洗過之後,居然蛻變成了兩團簇擁在一起的古怪陣型,最重要的中軸線位置上,居然是空白一片。

  「金屬薔薇」的傭兵們大聲聒噪著,他們給這個狙擊陣起了個好聽的名字——睪丸戰陣。

  傭兵們一邊嘲笑著比蒙的無知,一邊努力地擦拭著手心中冒出的汗水,太意外了!還沒有開戰,這支戰線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重裝巨鐮手們全都摘下了自己的戰盔,露出了光溜溜的腦袋和脖子後面的小辮子,這不是輕敵,關鍵是對手太業餘了!如果他們登陸發動攻擊,哪怕就只有五十人的巨鐮手,就已經足夠把他們全部屠殺乾淨,就像鐵錘敲擊下的胡桃一樣簡單和輕鬆。

  愛琴大陸有句俗語,神要誰滅亡,首先會讓他輕敵和狂妄。這句話用來形容重裝巨鐮手的遭遇再好不過了。

  在傭兵們如雷的嘲笑聲中,冰冷的河面上豎起了一面面魚鰭般的東西,紅土高坡上的火光照耀在這些「魚鰭」上,反射出凶器才有的冷芒。

  這些「魚鰭」飛速接近傭兵們竹筏的時候,河水的浪花遮掩了這種獰厲的反光,大多數巨鐮手的目光這時正緊緊地盯著對面的河岸,為搶灘戰計算著攻擊重點。

  竹筏響起了一陣陣讓人渾身發軟的炸裂聲,所有的傭兵們剛剛一個愣神,中裝巨鐮手們所處的寬闊竹筏就像被餐刀剖開的牛排一樣,頃刻間一分為二,不是一個竹筏,而是幾乎所有的重裝巨鐮手所在的竹筏全部分成了兩半,竹竿爆裂的聲音和重裝巨鐮手翻身落水的聲音同時響起。

  可怕的劇變!

  正在信心滿滿地觀察進度地伯爵臉色立刻變成了煞白。

  弓箭手和長槍兵們還沒緩過神來,腳下一個打滑,自己的竹筏也被一道迅疾的利刃砍成了兩截。有慘叫聲淒厲地響起,那是有人發現自己的腳已經被削斷了。

  不過慘叫的聲音很快被河水淹沒了。

  短短幾息之後,整整四十艘竹筏全部被來自水底的可怕力量砍成了兩半,落水地聲音變成了這一階段的主旋律。

  二十幾個粗壯的比蒙身體靜悄悄的浮出了水面,出現了重裝巨鐮手本來應該存在的地方——凹字戰陣的中間,他們手裡地超級巨斧在波光粼粼的河水裡亮的耀花人眼。他們的表情冷靜而從容,任由河水從他們的額角滑落。

  是河馬比蒙!

  傭兵中有見識的人嘶啞著嗓子,用扯斷聲帶的聲音絕望地嚎叫著。

  近在咫尺的傭兵們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領頭地那個最強壯的河馬比蒙居然從嘴裡吐出了一個完整的蝦殼,這支河蝦的觸鬚還在抽搐著。只是尾巴上的肉已經被吮空了。

  「擱點酒味道就更好了。」這個河馬比蒙用不怎麼地道的人類通用語嘰咕了一句,吸了吸碩大而恐怖的鼻腔。

  「不知道人肉地味道怎麼樣。」這個河馬咧嘴一笑,鍘刀狀的門齒裡一簇白嫩的蝦肉。

  這個細節讓落水地傭兵們墮落了無底的深淵,無論是誰,面對著提醒等寬,體重接近半噸的河馬戰士都只會感覺自己身材的渺小和無力抵抗。

  傭兵們一大半人這時候整齊地嗆了一大口水。

  是地,那時因為緊張和恐懼。

  「短斧預備~~」這個無聊的傢伙當然是奧尼爾,狡猾的小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轉。這個翡冷翠最歹毒的傢伙,號召著自己的同伴們抽出了掖在短褲上的小短斧。

  對河馬詩人來說,他們抽出的是小短斧,在河水中掙扎著的傭兵們眼裡,這簡直就是攻城斧。

  不祥的預感就像暴雨來臨前的烏雲,籠罩在每個傭兵的心頭,划水!離開!擠成一團的傭兵們開始拚命游水。沒有人還想抵抗,沒有人還有別的念頭。

  「放!」奧尼爾大嘴一咧,咬著牙用洞房的力氣砸出了自己手中的短斧。

  「颼」地一連串整齊拍擊水浪的聲音四面拓開。以河馬詩人們的圓形陣為核心,就像一朵怒放的蟹爪菊,四面八方躥起了一道道飛速條約翻滾著的浪花,這些浪花全是短斧告訴斬開河水激起的自然現象。就像海中的虎頭鯊的魚鰭在水面上飆過一樣。

  撕裂肉體的聲音再次響起,見識過「鳥翼弩車」威力的傭兵們很熟悉這種可怕的聲音,這些強壯的已經過分的比蒙武士,在近距離中砸出的短斧,就算不比「鳥翼弩車』」更強勁,也絕對不會差到哪去。

  翻滾的斧頭帶著水線飆過的地方,水面上就是一條直線被破開的血浪,生命在頃刻間如同奔逝的水流。

  「哈哈,可惡的傢伙們!你們不是喜歡我們比蒙的皮毛嗎?不是像擄掠我們的老闆娘嗎?來試試我河馬奧尼爾的斧頭吧!」奧尼爾操著有著濃重比蒙方言的愛琴大陸人類通用語一邊賣弄才學,一邊哈哈大笑。

  在傭兵們的眼裡,這傢伙和地域中爬出的魔鬼毫無兩樣。

  所有的短斧全部砸光之後,河馬們再次扎進了血紅的水面中,只有巨大的漣漪和水暈代表他們曾經的存在。

  河面上如同被神魔大戰時代的魔族絞肉機粉碎過一樣,鮮血讓河面上漂浮著的冰塊都變了顏色。

  剩下的傭兵們很幸運,河馬戰士們已經對他們不屑一顧了,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那些輕裝泅渡的騎兵和遊俠。

  在水中和水族戰鬥,而且是和比蒙獸人中最強悍的河馬,誰都可以想像出這場仗是什麼結果,死亡台階之戰,傭兵們還能反擊,現在他們連反擊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這已經不是一個位面的戰爭。

  仙女龍黛絲偏過了頭,不再去看河面了。

  就算是猛犸武士到了水中,面對著河馬詩人們。也只有伸長脖子挨宰一條路可走。即使就是海族戰士,在水中面對兩棲戰士河馬,有勝算地又有幾個?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

  抱著同樣想法的還有托蒂伯爵,伯爵大人這時候的表情看起來像抽筋,又像是中風。

  珍妮佛團長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跪在河岸上。痛苦地看著河水中不時響起的慘號,手指縫裡捏著的石子都已經將掌心咯出了血。

  居然是河馬戰士!居然是豪斯族河馬!兩位大魔法師拖著虛弱地身體,喃喃地念叨著這個名字。

  比蒙中唯一的兩支成建制的水軍,一支模特族烏龜戰士,一支左丹奴族的蛙人。全部鎮守西南邊境落日大沼澤。能在桑干河碰上一支河馬戰士,這是誰也不可能想到的。伯爵大人撕扯著自己的一絲不苟地頭髮,渾身顫抖著。

  美女就在對岸,這條桑干河卻已經不可逾越。

  這場仗基本已經形成了定居,現在就看損失能有多小了。

  鳧水輕裝泅渡的輕騎兵和遊俠們由於位置拖後,見勢不妙,已經往回逃了,他們很精明。四面八方散開來逃,一團團明顯的水暈迅速逼近了他們,雖然慘叫聲連續不斷,可總算比起從竹筏子上落水之後擠成一團的傭兵要好了很多。

  七百名騎兵,幾百碼距離的河面,在這條死亡逃生之路上,有兩百多人永遠地消失在了深沉的河水中。河馬戰士看似笨拙沉重的身軀在水下地靈活,可以讓所有的傭兵們終生銘記這個噩夢。

  經歷了生死一線徘徊之後的遊俠和輕騎兵們好不容易踏上了灘塗,很多人由於受不了這種強烈的精神刺激。在拚命地摳著喉嚨嘔吐著。

  陸地就是安全的嗎?

  河馬詩人們帶著戲謔的表情衝上了岸,殺入了剛剛以為劫後餘生的騎兵們陣中,和那個被烈焰吞沒地匹格如出一轍的是,這幫河馬依然是集團式的亡命衝鋒。他們兩刃五地身高,比起任何騎兵都要高出好多,絕大的斧刃砍開兩頭戰馬的身體輕輕鬆鬆,擠成一團的遊俠和輕騎兵地精神剛剛緩解下來,根本無法適應這種巨大的反差,距離遠的趕緊逃跑,距離近的眼睜睜看著大斧頭掄過來,一了百了。

  又亂套了。

  短短一個波次的衝鋒,灘塗上被河馬戰士的大斧拉開了一條用血肉碎片堆砌的死亡通道,一個來回的洗禮,起碼有幾十號可憐的苦鬼將靈魂留在了這異國他鄉。

  等到八頭披毛犀和盛怒的女團長帶著自己的親衛隊衝過去接應的時候,河灘上只有一地殘缺的屍體和鮮血。

  河馬們滑腳溜了,河水就是他們最好的藏身之所。

  兩位魔法師的追逐著門雖然所剩不多,但也極具騎士精神地衝過來接應這些嚇破膽的倒霉鬼,果然不愧是魔法師的追隨者,好幾個相貌威武的武士身上都冒著顏色各異的鬥氣光芒,只可惜鬥氣也不能讓他們下水,只能眼巴巴吃憋。

  看著茫茫河水,一大群人有心無力,除了幾個盜賊用弩箭亂射了一通,發洩發洩怒火之外,其餘人只能用口水作為武器表達自己的憤慨,等了半天又沒動靜,只能悻悻地轉身上岸。

  「潑喇喇」一陣水花泛動的聲音傳來,河馬戰士們由露出了腦袋,所有的武士們剛剛精神一震,準備大戰一場,一片白花花的斧頭鋪天蓋地地砸向了這群鬥氣堂皇耀眼的武士們。

  可以幻想一下,二十幾柄重達兩百磅的金剛車輪巨斧,在河馬詩人們平時臥推原木已經達到五噸的力量之下砸出來的情景。

  電光交錯之間,華麗的鬥氣光芒連著他們的主人一起被這群突如其來的飛斧集體撂倒在了灘塗上,不但如此,巨斧輪轉而過的地方,往後延伸又是一片被整齊剖開的血路,一匹匹戰馬被巨大的斧刃剮成兩半,空中的鮮血瓢潑一般四散,河邊的蘆葦叢「嘩啦啦」地在雨中顫抖著自己的腰肢。

  餘勢不衰的巨斧最後深深地砍進了河堤上,大地都在震動。

  河馬們迅速地消失在了河水之中,就像不曾出現過一樣。

  兩位魔法師在遠處幾乎沒暈厥過去。

  這幫比蒙居然連最後的武器也要留著殺人!這幫比蒙居然後來偷襲!灘塗上的騎兵和遊俠們發瘋似地抽打著戰馬,逃上了河堤。

  就算知道這幫河馬比蒙已經沒有了武器,也沒有任何人敢再站在那裡。

  這種非常規的打法,再次讓所有人類的智商變成了一灘爛泥。

  從竹筏中落水的傭兵們沒有了河馬戰士的追殺,終於安全上岸了,三十幾名中裝巨鐮手居然也從河水中奇跡一般慢慢的走上了岸。

  當初這個睪丸一般的戰陣,巨鐮手們乾嘔了幾口濁水之後,憤怒地咆哮起來。

  河水「嘩啦啦」從他們板甲的縫隙中流下,這些重裝巨鐮手目光接近癲狂。

  仙女龍黛絲知道,這個小錯誤,可能是這場戰鬥中,唯一可以挑剔的不足之處了,這未免讓處處追求完美的她有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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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戰局如棋


  死裡逃生的傭兵們集體簇擁到了重裝巨鐮手的身邊,凶殘的表情又浮上了他們的臉上,沒想到誤打誤撞,居然讓他們上岸了。

  很多傭兵的武器已經丟掉了,這時候都擎出了靴子中的匕首。

  重裝巨鐮手們的三層精鐵塔盾也丟掉了,不過鐮刀是用鐵鏈拴住了,手柄鏈接在鐵甲上的,現在這世巨鐮全都緊緊握在龐貝大漢們的手中。

  「三百人!我們還有三百人!」有個佩帶著中隊長標誌的傭兵欣喜若狂地吼道。

  看著僅有兩三百人的對手,而且都是蛙矮小的地精和刺蝟人、臭鼬人構成,幾個美女一個也沒跑,傭兵們的確有理由給自己一個幸福的理由。

  在幾個僥倖存活下來的小隊長和中隊長的帶領下,傭兵們以巨鐮手為核心,組成了一個完整「v」線攻擊陣,壯氣的多洛特之歌又嘹亮地響起了。

  凝玉撤去了幻術做成的屏障,這個被傭兵們嘲笑為睪丸的業餘戰陣陡然之間變戰了極品凶陣。兩個簇成團的擼盾戰陣中間,往後延伸一百碼,是整整十二頭猛犸長毛象和三頭大地獺外加一頭洞穴巨熊組成的雜牌騎兵散陣,可怕的巨獸全部身批金色戰甲,十六個長髯彪炳、目光冷漠的俄勒芬武士端坐上,每人兩柄堪比戰戟斧槍長度的恐怖大砍刀熠熠生輝。

  領頭的象鑾上一面迎風招展的旗幟,那是一面被蔦蘿光環纏繞著的骷髏豬頭,下角是一個雙劍交叉滴著鮮血的猙獰龍首,上面用比蒙古語繡著兩個大字……香軍!

  居然又是俄勒芬武士!還是重裝騎士!傭兵們立刻有人扭頭跳進了冷冷湍急的桑干河之中。

  有輝煌的光芒閃過,嘴角生著一顆嬌滴滴美人痣地天鵝美女,居然翻身跨上了一頭憑空出現,火焰長尾亂掃著的鐵十字獸。一團銀色鬥氣燦爛綻放。

  傭兵中有人暈倒了,更多的人失禁了。

  一個魁梧高大的熊人突然從地精們群中捏著鼻子站起了身,鐵塔一般的身材就像是座偉岸的高山平地矗立而起,緊隨著他現身的是一頭身批重甲地巨型樹獺,這頭樹獺有著恐怖的獠牙和十二寸利爪,比起那頭洞穴巨熊還要碩壯,渾身暴力和狂野並重。簡直就是兇猛與野蠻的化身。熊人跨上了巨型樹獺的背鞍,就摘下了一面用來做為門板都不過分的巨斧和鴦彤戰盾,渾身一道火紅的光芒閃過,虯結的肌肉突然暴漲。重裝巨鐮手們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部在發炸。

  這兩個騎士扣在頭盔上的米紗徽章已經將他們的身份呼之欲出了。這種比蒙戰士,如果說還有對手,那麼唯一的對手就是人類的聖騎士和傳說中的魔族死亡騎士了。

  即使現在來兩個荊棘騎士或者是鋼鐵騎士也夠讓這群基本上手無寸鐵的傭兵崩潰的了,偏偏還是兩個白銀騎士和青銅騎士!在比蒙神廟之中,泛大陸聲名遠播地聖殿騎士的編制中。最低階的荊棘騎士編製是二十人,鋼鐵騎士的編制是十人,青銅聖殿騎士才五人

  黃金聖殿騎士和白銀聖殿騎士這種高端編製才僅僅兩人而己啊!

  這裡有比蒙的王子還是公主?還是維安大薩滿?傭兵們的陣型瞬間炸窩了,如夢初醒的傭兵們還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逃。翡冷翠騎兵們迅速分開了陣型。開始從側翼包抄衝鋒,長刀在揮舞,巨蹄在踐踏,噩夢……又重演了。

  只拿著匕首的傭兵們惟一反抗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脖子去抵抗淒冷地長刀和可怕地重蹄,那把匕首別說用來對付巨大的猛犸長毛象,就算是給猛犸長毛象刮刮腳趾毛大概也不夠檔次。

  他用比蒙戰士的古禮,向這世勇敢的戰士表達了自己的欽佩之情。

  河馬們也上岸了,他們加入了對散兵游勇的圍剩,赤手空拳的他們。拿不拿武器。對他們那種強壯的身板來說。差別不是很大。

  科裡納挽了個刀花,帶著剩下的大地獺和洞穴巨熊組成的騎兵隊冷冷地注視著惟一沒有逃跑的重裝巨鐮手們。

  科裡納其實是抬舉這世重裝巨鐮手了,倒不是這世巨鐮手們不想跑。面對一隊重型騎兵前後環伺,還有兩個聖殷騎士在一旁虎視眈眈,就算是逃跑又有什麼用?站著不動還能博上一博,屁股一轉,就等於是送給人家踐踏了。

  重裝巨鐮手們的眼眶濕潤了。

  河對岸的伯爵原本看到了有一支小部隊居然上岸了,再看到還有重裝巨鐮手的存在,也和這世傭兵們一樣竊喜來著,不過這種竊喜很快就被一連串的打擊搞成了半身不遂。

  「火……火……火!」伯爵跳下下了戰馬,一把揪住了奧特加大師的衣領,拚命地推搡著,語無倫次地亂嚷嚷著:「大象都怕火!快點用魔法火焰去對付他們!還有聖殿騎士哦.不怕,聖殿騎士是不會主動發起攻擊的,你們要搶先攻擊,快啊,趕快解決他們!」

  「還有你!」伯爵另外一隻手幾於是勒住了弗蘭大師的脖子,完全用命令的口吻狂吼著,吐沫星子噴了大師一頭一臉。像

  兩位大師被伯爵大人這陣瘋狂地亂搡,差點沒把渾身的老骨頭給掄散了架,趕緊指揮三名魔法學徒響應伯爵大人的號召,憋足了力氣向對岸發射著魔法火球,只是學徒們的魔力有點蹩腳,遠遠達不到射程就落到了桑干河中。

  和比蒙祭祀一樣,魔法師也不是個個都是超遠程攻擊手,這也是看實力的,一流的比蒙祭祀,比如說權杖祭祀的輝煌光環和邪惡光環加持範圍能最高達到一千五百碼五右。而戰爭祭祀最多只有一千碼。

  總的來說,魔法師的攻擊範圍要比祭祀遠一釁,弗蘭大師地工會稱號是高級魔法師,攻擊半徑大概在兩千碼,而奧特加大師的工會稱號是中級魔法師,攻擊半徑大概是一千五百碼,兩位大師雖然在魔法師的七個等級:魔法學徒、見習魔法師、中級魔法師、高級魔法師、魔導士、魔導師、聖奇奧魔法師中也算是中等偏上了。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為了召喚兩個威力十足的卷軸,楞是把兩個大師搞戰了廢人一個。現在也只有徒呼奈何的份了,至於他們的魔法學徒那可憐的水平,用在這種慘烈地、分秒必爭的隔河對戰中,簡直是太抬舉他們了。

  「我不需要魔法學徒!我要你們兩位大師幫我給這世混蛋比蒙一個教訓!給我用禁咒!給我用地火焚城!給我用烈焰風暴!給我用異次遠空間轉移術!快啊!」伯爵大人抓住兩位大師的脖子又是一陣亂搡。

  兩位大師的追隨者已經基本上傷亡殆盡,對於伯爵大人這種極其沒有禮貌的粗魯舉動,這時候。也沒有人去深究了。

  兩位大師被搡得一陣亂翻白眼,面面相覷,彼此內心裡都是一陣淒然和無力。

  伯爵倒也識貨,報出來的都是大名鼎鼎的頂級魔法,只是兩位大師。的魔力卻早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畢竟誰也沒料到,這場仗會打得這麼慘。明明兵力配備和裝備都比對手好過若干,卻偏偏不知道為什麼,越打越吃憋,越打越亂套。

  既然未來地攝政王發話了,兩個大師也不能不意思意思,強撐著無力的身體,通過吟唱,勉強召喚了兩個魔法火焰鳥,丟向了河對岸。

  伯爵大人滿懷希望的表情再次落空,魔法火焰鳥還沒到對岸。就被半空中突然激射出的十個道水箭給打成了繁星點點、火羽分飛。

  「水系魔法師?」兩個大師的眼睛吊了半天。兩張嘴張得成了敞開的城門,彼此白眼一陣狂翻。

  「是美人魚!哦……我的天!我的地!我的神!是美人魚該死的」伯爵大人來回揮舞著拳頭,和他那個死鬼弟弟一樣嘮叨著。

  「我們兩魔力如果完整無缺,又怎麼會讓一個水系魔法師壓制住兩個火系魔法師。」心高氣傲的奧特加大師氣得鬍鬚亂顫。

  火系魔法一向是水系魔潔的剋星。今天倒好,落毛的鳳凰不如契克因,兩個精通火系的魔法師加上三個魔法學徒在旁邊只有吃憋的份,反過來被水系魔法克制。

  「比蒙騎兵正在屠殺我的部下!大師!快使用空間傳送陣吧!我的批毛犀騎兵一定能抗地住這世比蒙騎兵的!你幫我傳送四十名騎兵過去吧!求你了大師!」「金屬薔薇」傭兵團的女團長珍妮佛淚流滿面地拉住了弗蘭大師,亮晶晶的鼻涕一直垂到了豐滿誇張地胸口,看這個架勢,就是弗蘭需要她以身相許,她就立馬扒褲子了。

  「空間傳送?傳送四十名騎兵到河對岸,我就是一點魔力沒耗費,那也就勉強辦到啊,更何況現在我的魔力已經耗費的差不多了,珍妮佛團長,你以為我的空間魔法傳送是樹屋酒吧的廉價麥酒嗎?可以批發零售的嗎?」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弗蘭大師被珍妮佛團長搞得一臉鬱悶。

  「繼績打!不要停啊!繼續給我狠狠的打!」伯爵大人對著兩位大師吼道。

  「伯爵大人,為了召喚禁咒,我們的魔力已經差不多告罄了,剛才召喚火焰鳥,已經是勉為其難了,再強行使用會給我們的身體帶來傷害的。」弗蘭大師無奈地攤了攤手,搖搖頭。

  「這幫比蒙也太厲害了。」奧特加大師眼瞼低著,無比艱澀地說道。

  「胡說!」伯爵大人幾乎抓狂了近乎病態白的英俊臉蛋上竄起了一陣陣晦澀的暗紅

  「我不允許你們就這麼承認失敗!給我用魔法清除掉這個該死的河流中的臭蟲!給我用魔法轟走這蛙該死的大象!」

  兩位魔法師淒慘地一笑,身為魔法師,居然被對方一打二克制住他們又何嘗不感覺丟臉,不過形勢所逼,也只好認了。

  「魔力不夠是吧……那這個行不行?」托蒂伯爵猶豫了一下。搓了搓手,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捆用皮筋紮成一大串的水晶長頸瓶,每個水晶長頸瓶中全是嫣紅色他液體在晃動著。

  兩位大師幾乎是搶過了這一捆水晶長頸瓶,弗蘭大師用顫抖的手啟開了其中一個瓶塞,一股強烈的魔法波動立刻從瓶口溢出,充斥在空間中。

  「是血髓,這居然是血髓!」奧特加大師渾身激烈抖動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中寫滿了熊熊燃燒的貪婪,他的眼神就像是最飢餓的螞蝗,掩飾不住地佔有和慾望能夠照亮最黑暗的夜空。

  「快點快點!不要浪費時間了!」伯爵不耐煩了,對方在向重裝巨鐮手致禮了,現在伯爵還抱有那一絲絲小小的希望。

  「血髓」的來歷可不簡單,這是俗世中習慣稱做「吸血鬼」……海加爾戰役中叛變到人類陣營中的比蒙大叛徒,華倫泊爾白族蝙蝠人的血液精華,由於蝙蝠人始終以血液為食,魔獸血液更是他們的最愛。所以每個蝙蝠人的骨髓之中都會凝結的「血髓」;每個蝙蝠人終其一生,只能抽取出二十盎司地「血髓」,而「血髓」中所蘊涵的異常豐沛的元素力量,只需要十盎司就可以瞬間補充一個高級魔法師所必須的魔力。蝙蝠人自從變節之後,曾經在海加爾戰役中,幫人類魔法師在對抗比蒙祭祀時立過不朽的功勳。不過兔死狗烹,海加爾戰役過後,蝙蝠人也被聖保羅教庭的宗教裁判所冠上了「吸血鬼」這個大帽子,早被剿滅地七七八八了,目前剩下的蝙蝠人後裔,一般早就隱藏在了普通人類之中,要想獲得血髓,不亞於癡人說夢。

  到底是勢大財雄的多洛特第一家族,伯爵一拿出手就是一捆八瓶血髓,由次可見。無論是誰。都總要有點暗藏著的壓箱底殺手鑭的。

  兩位大師也無暇去考慮為什麼伯爵會有這種法師眼中的極品寶貝了,趕緊各自喝下一瓶幾乎無價的血髓。

  恢復了魔力的魔法師是可怕的,弗蘭大師先給早已經集結完畢的八

  頭批毛犀和三十名輕騎兵施加了一個空間傳送陣,銀色地六芒星閃過之後。這批生力軍立刻出現在了寬闊地桑干河對岸。

  再次飲用了一瓶血髓之後,弗蘭大師又迅速地給奧特加大師、三個

  魔法學徒和自己各施加了一個「失重術」,五個魔法師頓時失去了地心引力的牽畔,像根羽毛一樣輕輕一躍,就飛上了桑干河上空,一眨眼,五個驕傲的魔法師已經降臨到了離北岸僅僅一百碼的河流上空。

  大師們的驕傲絕對是有理由的,有著血髓的支持,現在面對兩位魔法大師,其實就等於即將和六名魔法師展開車輪大戰。

  桑干河北岸立刻有輝煌的光芒閃過,一頭小山般的科摩多戰爭巨獸昂著自己的腦袋壓垮了一大片蘆葦叢,憤怒地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T」型獨角上電芒游動。

  相比之下,另外一頭同時出現的迅猛龍就顯得蹩腳了許多。

  兩個美女毫不示弱地一個擂動了牛皮戰鼓,一個敲響了三角鈴。

  不是「失重術」已經抵消了地心引力,兩個大師只怕會一頭栽進冰冷的桑干河之中。

  不是不知道這兩個嬌滴滴的美女是祭祀,而是根本沒想到居然是兩個亞龍祭祀。

  「我日。」奧特加大師說……

  重裝巨鐮手一共是兩個編隊。

  在水中,浮力是必須計算的,如果和我一樣,有在水中抱著大石頭潛水經歷的兄弟,大概就沒有那麼多疑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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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處處吃憋


  不得不說,兩位大魔法師的忽然加入,對戰局起了至關重要的扭轉作用,換了其他系的魔法師來,也絕對起不了弗蘭大師這種作用。

  「空間傳送陣」對於空間魔法師來說,只是一個初級魔法,基本上入門的見習魔法師就可以施展,只是傳送數量上存在著巨大的差異。

  一下子傳送四十名騎兵,就算是工會職稱高達高級魔法師的弗蘭大師來說,也算是超水平發揮了。

  任何小瞧魔法師的人都會得到教訓的,但這次算是個例外。

  桑干河北岸的軍事配比上,比蒙已經佔據了絕大的優勢,即使四十名「金屬薔薇」騎兵加入,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在這個天平上,還有一個戴著斗篷的女子尚未出手,這場戰爭交響曲中,手握著指揮棒的仙女龍黛絲,縱然對手一步一步在她的精妙佈局中苦苦掙扎,但一切始終沒能脫離她掌控的範疇。

  八頭批毛屢和三十一名輕騎兵在珍妮佛團長的帶領下,隨著「傾家蕩產間傳送陣」到達北岸時,科裡納率領麾下三頭大地獺和一頭洞穴巨熊正在準備向重裝巨鐮手們發起衝鋒。

  重裝巨鐮手們不可謂不強悍,他們都是從龐貝帝國精選出來的最高大魁梧的戰士,「龍捲風」傭兵團花在他們身上的開支,佔據了所有財政出的三分之一一強,這些龐貝巨漢的身高都超過了兩刃{PS:兩刃等於兩米},個個都是力舉千均的猛男。雖然身著兩百磅地重型裝甲,但從他們猝然遇龔,然後又能從冰河中屏住呼吸,互相扶持走上八十碼距離,並且安全踏上河岸,這一切一切就足以告訴任何人。這支戰隊是多麼的訓練有素和擁有著剛硬的心理素質。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從冰冷的河灘中走出之後,這群龐貝大漢的體力已經到達了臨點,原本支持他們繼續戰鬥地信念只是敵人的弱小,幻術屏障撤去之後。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可怕的勁敵,龐貝大漢們的三層精俄勒芬騎士,這已經不再是光憑借勇氣和信念閔能夠支撐的了。

  批毛屢騎兵的及時出現,緩解了比蒙騎兵即將發動的第一波次猛攻。

  科裡納極具騎士風度地用手勢打消了即將發動的衝鋒,給了這四十名「金屬薔薇」的騎兵們一個調整編隊的時間。

  真正強大的戰士都是這樣地,既從容。又寬容。

  這是一種極端自信的體現。

  「金屬牆薇」傭兵團中,每頭批毛屢的身高大概是兩刃五左右,體重約為四噸,腦袋上生著一長兩短三支屢角,渾身的皮膚褶皺而堅硬。

  作為「金屬薔薇」傭兵團克敵制勝的絕殺武器,十頭批毛屢牛埋頭猛衝開道,用無與倫比的衝擊力撞開一條血路。拖後的輕騎兵沿著這個突破口擴大戰果…………這幾乎就是成就了「金屬薔薇」傭兵團地騎兵在多洛特公國這麼聞名遐邇的原因所在。

  殊途同歸的是,翡冷翠香軍騎兵隊從建立伊始,秉承著領主大人李察地一貫風格。在字典中唯一存在的戰鬥術語就是突擊!突擊!再突擊!

  劉震撼在南疆前線時,對於穿插突襲戰術的鍾愛讓他將這個風格牢牢地灌輸給了自己的追隨者們,這種戰術也可以說是最符合比蒙戰士地胃口了,忘命式的衝鋒可以讓每個比蒙戰士的熱血瞬間燃燒到極點。給予對手最致命的打擊。

  這種屢利的戰術,優點和缺點都同樣巨大。

  如果能夠抵擾住他們亡命式衝鋒,用凹字戰陣反包圍,這種野蠻突襲面臨的就只有一個下場………………全軍覆沒。如果抵擾不住他們的衝擊,那就慘了,無論多完美的戰陣被一擊洞穿之後,再被無規則穿插,打散編製,傻瓜也知道那將代表著什麼後果。

  仙女龍黛絲為什麼會這麼近切地希望指揮一場由翡冷翠民兵組成的戰鬥,其根本原因就是,翡冷翠的民兵實在是太萬里挑一了。

  由猛犸和多種巨獸混編的騎兵隊組成了突襲箭頭,緊跟其後的是多重重甲披掛,力大無窮的領主大人帶領的重裝籐甲戰鬥編隊,不管不顧,沿線穿插,以縱深突擊作為唯一信念,這種戰鬥編隊的威力,不可以單純用一個「可怕」二字就能概括。

  作為一個對軍事上有著深厚造詣的指揮官,仙女龍黛絲光憑想像就能體會出這種野蠻無比的戰鬥方式的凶悍之處。

  在愛琴大陸的任何歷史悠久的軍團中,都存在著這種強襲部隊的編制,每個指揮官司,在軍事指揮學院中學習軍事理論開始,都清楚在最關鍵時刻,往敵人髒上插上一把尖刀的重要性,但前提是這把尖刀千萬不能折斷。

  縱觀整個愛琴大陸的歷史,王牌軍團如同桑干河沙數,但真正「無堅不摧」的急襲部隊,壓根就從來沒出現過。

  「無堅不摧」這個詞,實在只屬於吹吹布爾B時拿出來裝點裝點門面。

  翡冷翠的民兵們是個例外,或許是狂妄,不過每個民兵都認為,這個大陸上,沒有他們洞穿不了的敵陣。

  對這句狂妄的宣言,仙女龍曾經考慮過很久,她沒能找到答案。

  到底是訓

  有素的職業軍人,「金屬薔薇」傭兵團的騎兵隊在三屈指的時間後,就立刻在重裝巨鐮手身前築成了一道完整的「V」字編隊,立刻發起了衝鋒。

  幾乎在同一時刻,翡冷翠混編騎兵隊在科裡納的帶領下。用同樣地方式,向對手發起了騎士式的衝擊。

  凝玉也在仙女龍黛絲的刻意安排下,同步幻化了二十頭猛犸巨象,作為排頭兵跟隨香軍騎兵隊一起發動了衝擊。

  雙方的衝鋒距離都足夠將最強的衝擊力發揮出來,但是由於幻術的介入,使得戰局變得無比微妙起來。

  當幻術猛犸群從埋頭猛衝地批毛屢騎兵群中一掠而過時。還在奇怪為什麼沒有任何接觸反應的「金屬薔薇」騎兵們在下一刻迎來了噩夢。

  每個騎兵在衝擊時,坐騎和騎兵都會有一種自我保護意識,這是一種很正常的生理反應,在二十頭幻術猛犸衝擊過之後,因為沒有想像中的應該產生的碰撞。披毛屢騎兵們理所當然都產生了一個楞神,精神和肌肉都微微產生了一個細小地鬆弛,這個愣神如果是對抗戰馬組成的騎兵編隊,憑借披毛屢的噸位和力量,也許不算是太大的問題,但是面對猛犸騎兵,尤其還是而對一個進入了同體狂化的「雙子座驃騎」,這個愣神徹底決定了批毛屢騎兵們的命運。

  驚天動地的碰撞聲中。兩支最強騎兵用同一種方式進行了最簡單的對話。

  就像兩顆隕石互相撞到了一起,有幸目睹這一幕地人,終生將銘記住這個驚天動地的時刻。

  體重高達十噸的猛犸巨象衝擊起來的力量,將兩頭批毛屢連著身上披掛著的重甲一起撞飛,在排山倒海的力量面前,披毛屢身上的重甲全部崩裂。

  由於強勢慣性緣故,後列中地兩頭披毛屢再次與科裡納狠狠相撞。兩頭披毛屢一聲悲鳴,也橫著摔了出去,衝擊力大幅度緩解的第三次相撞中。兩頭披毛屢仰天人立而起,倒轉著身子,砸向了後面的騎兵隊。

  科裡納座下地猛犸巨象連闖三關之後,也前腿一曲坐倒在地。披毛屢的牛角,也給這頭神勇的猛犸巨腿上留下了一排血洞,下檔的雙重籐甲也早被崩炸了。

  經歷過和強盜們的戰鬥之後,科裡納和座下的猛犸獸親在配合上有了長足的進步,這次的傷害,並沒有讓這頭猛犸長毛象退出戰鬥,「嘶昂嘶昂」的震天巨吼中,這頭猛犸巨象再次站起了身,巨大的象鼻一掄,砸飛了一頭翻身想站起的批毛屢。

  香軍騎兵隊中的三頭大地獺和一頭洞穴巨熊這時候剛好沖好了科裡納的身旁,「V」形金字塔攻擊線最大的好處在這裡體現無遺,在排頭兵倒下之後,隨後跟進的騎兵從左右側翼一分而過,用雙倍密集衝擊迎敵。

  「金屬薔薇」傭兵團

  以自豪的是,他們居然擋住了這支嚴重缺編的翡冷翠騎兵隊,倘若科裡納身後是四頭猛犸巨象騎兵,「金屬薔薇」騎兵隊將被沒有任何懸念地被踏成肉泥。

  三頭大地獺和洞穴巨熊並不是衝擊型的巨獸,他們完全是混戰型的,他們的到來,讓這場騎兵戰鬥立刻變成混亂不堪的絞殺。

  珍妮佛團長的身體上早已經現出了鬥氣,毫不擾豫地帶領著麾下的好手們迎向了比蒙騎兵們。

  坐騎上的差異,讓傭兵們陷入了一場殘酷的苦戰之中,猛犸大力士們的金鋼長刀和詭異的刀法,已經讓無數傭兵汗顏過,這一次也不例外。

  在沒有轉圈的空間中,大地獺和洞穴巨熊的十二寸利爪,也讓「金屬薔薇」的傭兵們領教了這支比蒙騎兵不但衝鋒無敵,混戰更是無敵。

  仙女龍黛絲一聲令下,三百名大地精戰士的櫓盾戰陣開始推進了,早已磨刀霍霍的奴隸們也操起了傢伙衝向了混戰著的騎兵兵群。

  重裝巨鐮手們拖著沉重的步伐,想上來支援本部人馬,實在太不幸了,迎接他們的是兩個表情冷漠的聖殿騎士,這兩個聖殿騎士打量他們的眼神,就如同飢餓的穴狼掃視著赤裸的羔羊。

  兩位大魔法師和魔法學徒們傻乎乎懸浮在桑干河的上空,什麼書記也幫不上。

  兩位大師本來算盤打得嘩嘩響,這次來先協助友軍作戰。如果混戰得手,趁亂擄掠幾個美女,立刻「空間魔法傳送」或者「科勒恩瞬間轉移術」回到南岸,瀟酒地揚長而去。

  可是做夢也沒料到的是,這兩個嬌俏動人的比蒙大美女居然都是亞龍級別地祭祀!

  祭祀不可怕,可怕的是祭祀的魔寵。

  兩個大師真是一萬個想不通。不是聽說比蒙王國東北行省的主神廟總共也就兩個擁有亞龍魔寵的祭祀嗎?怎麼光這個荒涼破敗的翡冷翠領地,就連著出來倆?更讓他們心門亂顫地是,有一個魔寵好像還是大名鼎鼎的科摩多戰爭巨獸,看著那「T」型獨角上游離的電光,好像………………還是雙系魔法科摩多戰爭巨獸。

  要想挑戰亞龍級別的祭祀。魔法師的工會職稱起碼要達到魔導士,兩位大師好像都不是。

  但是懷裡揣著地五瓶「血髓」,總算安定了兩位大師的軍心,也給了他們一個繼續自我感覺良好的理由………………畢竟打不過還能逃;只是協助

  戰肯定是辦不到了。

  透過海加爾千年的迷霧,祭祀和魔法師,兩個老對手,又面對面在一起了。

  面對著刺蝟人和

  人用雨點一般砸過來的石頭塊,兩位大師皺了皺眉頭。魔法師就算沒有了追隨者保護。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腩,難道就憑這小小的石塊也想擊斃魔法師?一道火紅的光孤閃過,奧特中大師為自己召喚了一個「火焰盾牌」,而弗蘭大師為自己召喚地是一個「蟲洞壁障」。

  到底是經驗豐富的大師了,知道先下手為強的道理,兩位大師迅速召喚最簡單實用的「魔法火焰球」,砸向了兩個美女祭祀孱弱的身體。先試試這兩個祭祀魔寵的成色再說。

  令他們感到晦氣的是,他們雖然攻擊目標鎖定了對方地祭祀,可對方的兩個美女祭禮的反擊目標卻是已方地傭兵。

  在仙女龍黛絲的指揮下。海倫和美女蛇導師給自己的魔寵下達了明確的攻擊指令,科摩多戰爭巨獸地「網狀閃電」和迅猛龍的「連鎖閃電」立刻砸向了緩慢推進的重裝巨鐮手們密集的方陣中。

  水淋淋的盔甲,導電性能無比完美,這些強悍的重裝巨鐮手。經歷了無數的苦難依然能克服困境,到這一刻,總算徹底碰上了終結者。

  流離的電光剎那綻放芳華之後,這一大排重裝巨鐮手們有一大半人四肢搐著倒下了,以至於兩個造型擺了半天的聖殿騎士的長槍和巨斧居然落了個空。

  對於兩個魔法師發射過來的「魔法火焰球」,兩個美女祭祀也沒有忽略,師徒倆一邊指揮魔寵掃蕩重裝巨鐮手,一邊從歌力增幅樂器中召喚出了儲存已久的「閃電護盾」。

  兩個美女祭祀的赫然都是八面懸脬空中,走馬燈一樣旋轉著的閃電盾牌,光這八面閃電護盾足夠經受住四十枚魔法火焰球的折騰了,這兩枚小火球在羞愧中消散了。

  「不會是兩個維安大薩滿吧?」弗蘭大師的臉變成了苦瓜。

  兩位大師一邊詛咒著這該死的八面護盾,一邊趕緊改變策略,用兩個中級卷軸召喚出了兩個威力稍大一點的攻擊魔法……………………「烈漿熔岩」和「次元斬」砸向了兩位美女祭祀,三個魔法學徒也沒閒著,雖然水平不怎麼樣,好歹也奉獻了三顆「火焰球」。

  實話實說,兩位大師在內心深處,已經有滑腳開溜的打算了。

  「誰也不許插手!這將是我的戰鬥!」早已經準備了半天台詞的艾薇兒一聲大叫,激射出的「水刃風暴」將兩位大師的「次元斬」和「烈漿熔岩」絞成了碎片,殘餘的水刃還把兩位大師的魔法護盾好一通亂砸。

  三個魔法學徒結結巴巴砸出的火球,也被她玉指點出的三道水箭打成火星亂冒的蠟燭頭,就像闌珊的黑夜裡爆出了幾雜挺漂亮的禮花。

  仙女龍黛絲一聽這話,立刻撇了撇嘴。

  她知道,艾薇兒這話無非是衝著她來的。

  「不要我幫?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仙女龍心底暗暗說道。

  黛絲的眼角餘光注意到了一個小細節,她看到了艾薇兒在發射完「水刃風暴」

  之後。居然從從容容地從懷裡掏起一個盤龍刻鳳地老竹根水筒,很秀氣地抿了一口水,喝完了水的艾薇兒,迫不及待地對幾位人類魔法師展開了魔法水箭狂轟。

  黛絲看到艾薇兒連個「波濤護盾」居然都沒召喚,就開始和對方魔法師幹了起來,冷笑了兩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著這個美人魚公主豐滿欲滴的酥胸,仙女龍小聲地嘟噥了一句:「胸大果然無腦。」

  說完這話,黛絲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趕緊一陣「呸呸呸」。

  兩個人類魔法師那叫一個鬱悶,沒和比蒙祭祀較量一下。倒有個同行率先打上了門。

  以一挑五?兩位大師在心裡冷笑連連。他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狂妄的同行。

  不過更令他們鬱悶的事還在後面,雙方互用魔法對轟了半天,這個美人魚以一對五,居然打得有聲有色,由於是近戰,兩派人馬都不可能通過卷軸召喚大型地攻擊魔法,所以互相就是揀最簡單實用的魔法對射,哪個速度快。哪個佔便宜。

  艾薇兒不但絲毫沒落下風,還時不時仗著施法速度的優勢,用水箭轟得兩位大師的魔法護盾一陣搖搖欲墜。

  艾薇兒越打越興奮,兩位大師的臉則越打越白。

  美人魚天生就是玩弄水元素地高手,施展水系魔法的速度遠遠快過普通人類魔法師,這是兩位大師所能夠接受和理解的。但兩位大師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這個美人魚越打越來勁了?發射起魔法來。連個間歇和停頓都沒有,她的魔力就這麼雄厚?

  兩位大師原先還有點幸災樂禍,作為兩根資深油條。他們倆只瞄了一眼,就立馬就從水箭的威力估算出這個美人魚頂多就是個中級魔法師的水準。一個中級魔法師能有多少魔力?以一擾五,雖然魔法學徒們不怎麼濟事,但好歹也在浪費她的魔力。又能捱到什麼時候?

  滑稽地是,偏偏就是這個頂多是中級魔法師水平的美人魚,楞是幹得一個高級間魔法師和一個中級火系魔法師外加三個魔法學待雞飛狗跳,

  於奔命,不是魔法護盾擋住了多餘的水箭,兩位大師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魔法對轟在外行看來,一陣花團錦簇,煞是打的好看,在兩個魔法師眼裡就有點邪門了,鬥到酣處,兩個魔法師一人都已經輪流喝了一瓶珍貴的血髓了,三個魔法學徒也已經魔力告罄,可這個美人魚的水箭還是象開始一般迅速而密集。

  仙女龍在帝邊看得也是一頭霧水。

  到底是兩個老江湖了,兩位大師在第二瓶血髓下肚之後,立刻調整了策略,弗蘭大師用「黑洞壁障」和「次元斬」硬著頭皮抵禦著艾薇兒水箭,而奧特加大師趁著這個機會,迅速用魔法卷軸召喚出了一個中級火系攻擊魔法「火箭攢射」,這是針對這個美人魚連個魔法護盾也沒有而突施的冷箭。

  再次讓他們失望了,這個「火箭攢射」居然被這個美人魚先以水箭給打掉了三分之一,又用一個突然出現地水元素匹格擋住了其餘的火箭。這個美人魚還趁著弗蘭大師的「黑洞壁障」被打散,沒有來得及重新召喚地機會,用一支

  利的水箭,射中了一位倒霉的魔法學徒………………順便說一句,三個魔法學徒的站立位置被兩閏大師刻意安排到了前列,並且美其名日,這有利於他們近距離觀摩學習魔法地奧義。

  兩位大師已經騎虎難下了,「血髓」還剩一瓶,「失重術」和魔法護盾也已經補了兩次了,這個美人魚還是像個魔力倉庫一般怒放著魔法水箭。

  這還就罷了,這小妞一邊怒射著水箭,一邊還時不時嬌滴滴地大吼一句:「坎帕斯!」

  兩個大師這會面前有條縫,立刻就鑽進去了。

  「丟人哪!」奧特回大師想哭。

  至於那兩個美女祭祀,早也因為沒有魔法師的牽絆,用戰歌和魔寵把「金屬薔薇」的傭兵們打得叫苦連天,屍橫遍野。

  科摩多戰爭巨獸是頭號殺手,「腐蝕酸液」和「網狀閃電」如同秋風掃落葉,反襯得其他比蒙戰士多少有點多餘。

  看到大勢已去,兩頭超級魔獸的目光也已經開始轉向了自己,兩個大師立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撤退。

  好在「失重術」能夠點水浮空,兩位大師和學徒們一腳前一腳後地踩著河面上的浮水,且戰且退,灰頭土臉地溜回了南岸。

  仙女龍黛絲神情呆滯地看著艾薇兒,簡直不敢置信這是真的。

  「金屬薔薇」的傭兵們此刻就剩下一個珍妮佛團長在勉勵力支撐著戰鬥了,不是因為這個女團長武技有多高超,關鍵是大家都在放水,尤其是兩個超級魔寵科摩托車多戰爭巨獸和迅猛龍都沒有下毒手。

  一個霍比特半身人廚師正拿著大菜刀和「金屬薔薇」傭兵團的女團長單挑,閒雜人等早已經讓開了,沒讓開的全是死屍。

  胖乎乎的半身人廚師光著個大腳板,嘴裡咬著個麵包,耳雜上夾著一支雪茄屁股,上躥下跳,他身上是一層層繚繞的輝煌光環,分別是「石膚」、「祝福」、「敏捷」、「米紗體格之歌」………………這是「耐力持久」之歌,外加一個毫無用處的「天災骨鍾交響曲」,這首戰歌是抗毒之歌,純屬於某位老闆娘仗著裝備凶悍,一時童心大起的無聊之舉。

  這也就罷了,偏偏一邊還有個鬍子一大把的老玳瑁,正在用他那四五千歲高齡修煉出來的頂級「禱言扶慰術」,變著法的往那位活蹦亂跳的半身人廚題身上猛刷。

  一身醬紫色鬥氣縱橫的珍妮佛臉上籠罩著一層層邪惡光環的陰影,分別是「遲鈍」、「力量汲取」、「虛弱」和「凱瑟琳搖籃曲」………………這是「眩暈之歌」,除此之外,某位老奸巨滑的權杖祭祀還好心地給女團長加特了一個「山林囈語之歌」,這個見鬼的「石膚戰歌」雖然是輝煌光環,卻讓女團長本來就因為「姜之忍耐

  歌」弄得很遲鈍的身體變得更加沉重而遲鈍。

  本來這位女團長的鬥氣是瓦藍色的,被這些邪惡光環玷污的多了,也就成了醬紫色鬥氣。

  就算鬥氣對邪惡光環有一定的抵抗能力,也架不住這麼多種邪惡光環的重疊附加,珍妮佛團長現在也完全垮了,被這個只及到她大腿高度的半身人廚師拿著大菜刀砍的石膚紛飛,衣衫襤褸。

  千古奇觀。

  這個半身人如果回到白令山脈的老家,光憑他這次一把菜刀就將一個擁有鬥氣的人類高階戰士砍得七暈八素,絕對夠半身人王國一半的廚師轉行去習武。

  珍妮佛團長現在唯一支撐她還沒自殺的念頭就是,對岸還有個空間魔法師,可以把自己給傳送回去。

  遺憾的是,兩位大師恐怕幫不上她什麼忙了。

  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到了桑干河南岸的兩位大師應了一句比蒙古老諺語………………「才脫泰戈口,又陷沃爾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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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神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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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23:51:48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一章 貪慾,你是我最愛的原罪


  弗蘭大師和奧特加大師回到對岸的旅途並不順利,又有一個魔法學徒在歸途中倒在了那個該死的小魔女無窮無盡的魔法水箭之下。

  好不容易到達南岸之後,兩個大師利用空間換取時間,逐漸扳回了頹勢。

  隔著一道寬闊的桑干河,就算是一個神箭手,想要射中一個活動的物體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是用魔法攻擊,這時候,兩邊的魔法大戰從近距離的快速交鋒變成了中高階魔法的演練殿堂……………………只有中高階魔法的覆蓋式打擊,才會對遠距離目標有一定的殺傷力。

  從裝備來看,兩邊相差倒也不大。

  兩個魔法師都是有備而來,魔法卷軸一捆一捆掖在懷裡呢,打了半天之後,兩個大魔法師這才突然想起自己口袋裡還掖著幾顆寶石和魔晶呢…………這個低級錯誤其實也不能全怪兩位大師,費蘭大師和奧特加大師以前也參加過戰鬥,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戰鬥經驗的。可哪一回的戰鬥中,魔法師不是捧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安安穩穩地被安置在最後方坐鎮,從從容容地施展魔法;又有哪一回戰鬥像現在這樣,碰上這麼多難纏的強勁對手。

  自打來到這個該死的比蒙領地開始,先被那個怎麼打也打不死的匹格嚴重刺激,好不容易解決了這個匹格,還沒緩過神又陷入了另外一場苦戰,再被「血髓」這個意外之喜給根根刺激了一下。跟著又被一個水系中階魔法師嚴重羞辱,兩位大師哪有靜下心來思考的餘地。

  不過現在也不算晚,寶石和魔晶中儲存的魔力雖然趕不上「血髓」那麼誇張,但好歹有總比比沒有好,兩位大師互相漲紅著老臉,趕緊將法杖上的寶石換裝。

  艾薇兒這邊的裝備也不差,「元素之泉」和魔晶就不說了,光這兩個月囤積的魔法蚌殼卷軸也不在少數。卡魯屁顛屁顛地擾了個口袋,正在老闆娘背後耀武揚威地站著,不多。也就半口袋魔法蚌殼卷軸而已。

  但是從真實實力來對比地話,艾薇兒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了。

  水系魔法本來就是各系魔法中攻擊力最為弱的一支,而火系魔法又剛好是水系魔法的剋星,這個差距在使用低階魔法時還不大容易看的出來,但是在中高

  階魔法的較量中,這種差距就顯而易見了。不過美人魚畢竟是天生和水元素有著溝通能力的海族,雖然是中階魔法師水準。但艾薇兒照樣能通過蚌殼卷軸召喚出高階魔法,比起只能使用中階魔法的奧特加大師當然強多了,但再加上一個費蘭大師這個高級魔法師的話,艾薇兒地運氣就到此為止了。

  遠距離的魔法師對戰,雙方都使用中高階魔法互轟。即使是美人魚的施法速度再快,也比人類魔法師快地有限了,更何況是一對二。

  奧特加大師首先用中階火系魔法「烈焰流星」向艾薇兒發動了報復性攻擊,艾薇兒用水系高階魔法「水刃風暴」迎了上去,徹底擊潰了這個「烈焰流星」的威力。

  在水元素和火元素激烈相撞,彼此消散在空氣中後,費蘭大師很陰險地打了個時間差,他的高階空間魔法「三輪次元斬」剛好這時候出手了。

  到底是兩個老奸巨滑的魔法師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打法,就算是舌根下含著一小口「元素之泉」的艾薇兒也根本無法擾衡,剛剛艾薇兒用速度以一敵五,現在的她,反過來又被速度制肘了。

  剛剛地失利其實一點也不差實力的事,兩位大師實在是被艾薇兒充分發揮自身速度優勢,在近距離用「板磚破武技,砍刀剁鬥氣」的迅疾而快速的無賴打法給揍

  了。其實被打的又何止是兩位魔法師,整個捕奴團所有成員,哪一個不是被翡冷翠地一幫鄉下比蒙,硬是用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潑皮式打法給揍得連方向也找不著了。

  人類就是人類,在穩住了陣腳之後,他們總能找到解決之道,發掘自身的長處挖掘敵人的缺點,再反過來打擊對手。這也是為什麼人類能雄霸這個大陸,而不是比蒙、精靈或者矮人的最根本原因。

  艾薇兒現在叫苦不迭了,河面上飛射過來的「三輪次元斬」,就像三道乘風破浪的飛斧,好不容易用連射的水箭打掉了一道,剩下的兩道已經飛向眼前了。

  弗蘭大師滿懷期待的表情還是落空了。

  他又忽略了兩位美女祭祀,忽略祭祀和忽略魔法師是同樣愚蠢的行為,就在奧特加大師召喚出「烈焰流星」時,兩位祭祀就已經開始吟唱起嘹亮的戰歌。

  這個「三輪次元斬」剩下的兩道強大無比的魔法力量在接近河岸的那一剎那消逝無蹤。雖然單憑一首「阿里娜驅散之歌」的戰歌力量無法消除一個高階魔法的能量,但是兩首戰歌外加一個戰舞的話,驅散一個導師階魔法也絕對不是問題。

  「魔法驅散之歌?」兩位大師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很遺憾地聳聳肩膀。

  不到桑干河心不死。

  由於知道比蒙祭祀的戰歌吟唱速度遠遠及不上魔法師的施法速度,兩位不死心的魔法師再次通過卷軸召喚了一個高階魔法和一個中階魔法,轟向了對岸。

  這次艾薇兒都懶得動手去攔截這兩個魔法了,直接一個「颶浪斬」帶著桑干河滔天的巨浪,惡狠狠的撲向了兩個人類魔法師。

  祭祀的魔寵可不是吃乾飯的,科摩多戰爭巨獸和迅猛龍的雷霆閃電也讓兩位魔法師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亞龍級別的魔獸,可是只有工會職稱在魔導士以上級別地魔法師才能抵抗的。

  雖然兩個魔獸使用的魔法都不算高階,但是它們可以瞬發魔法,而不是魔法師那樣需要通過漫長的咒話和吟唱去召喚。

  中遠距離的作戰中,除了魔導士、魔導師和聖奇奧魔法師使用的導師階魔法、宗師階魔法和聖階魔法讓亞龍魔獸無能無力之外。其他級別的魔法,亞龍級別的魔獸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瞬發魔發地速度優勢,用數量打捧質量。

  兩位大師的水平都還沒有達到使用宗師階以上魔法的程度地水平,於是只能眼睜睜繼續吃憋。

  狂飆猛進的「颶浪斬」一下將兩位大師的魔法師盾一下子打成了碎片,不是一排自告奮勇拿著戰盾護在面前的傭兵,兩位大師或多或少都要掛點彩了。

  在托蒂伯爵大人無奈的召喚下,心高氣傲的兩位大魔法師逃也似地上了河堤,在雙方都奈何不了彼此之後。這場魔法師之戰很有默契地宣告結束了。

  托蒂伯爵這時候想哭。

  從多洛特出發時是三千名傭兵和劫掠者組成的豪華編隊,一進翡冷翠大門,整整一個槍兵中隊、一個大劍士中隊和一個弓箭手中隊倒在了紅土高坡地死亡台階上。再加上一把大火燒掉的一個重裝巨鐮手和被那個詐死的匹格幹掉的投石器和麻弩操作手,還有那台可怕的鳥翼弩車轟掉地法師追隨著,保守估計,沒渡河之前就倒下了四百五十人。

  桑干河中的慘況就更不用說了,因為不識水性,落水溺死的傭兵起碼有七八十人,二十幾個河馬戰士每人砸出了五柄短斧。少說又幹掉一百三四十人,還捎帶著連人帶馬幹掉了兩百五十人左右的輕騎兵,好不容易爬上北岸的三百傭兵,在兩個亞龍祭祀、兩個聖殿騎士,一個猛犸騎兵混編小隊外加突然冒出來的數百個熊地精、大地精和食人魔幫手協助下被殺得士乾淨淨。

  好不容易傳送過去四十名騎兵。也打了水漂。

  目前整個捕奴團就剩下了一千六百人不到,從出發時的接近三千人,一轉眼之間少掉了一半人馬。

  剩下的人員中,除了三百多個效忠夏爾馬家族的扈從騎士和他們的僕兵完整無缺,夏爾巴家族最大的損失就是渡河時被河馬戰士打垮了一個捕奴中隊和原先派遣出去的四十幾個優秀斥候,其他人就淒涼了,「龍捲風」傭兵團的巨鐮手只剩了五十人,兩個中隊長盡殪,「金屬薔薇」傭兵團更慘,團長和副團長全掛,南岸上目前只剩下了三個中隊的輕騎兵和七十人左右的團長親兵,三百個輕騎兵還渾身濕淋淋的……………………一個一千五百人的中型傭兵團,居然硬是活生生被打殘廢了。兩個魔法師在有「血髓」的幫助下,還被對方幹掉了自己的兩個學徒和所有的追隨者,自己狼狽逃回。

  「上當了!」托蒂伯爵好不甘心地凝視著桑干河,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

  對方有兩百名強悍的奴隸戰士,二十幾名俄勒芬武士,二十幾名河馬戰士,三百名大地精戰士和兩百名附庸族戰士,再加兩個亞龍祭祀和兩個聖殿騎士加一個水系魔法師,這種實力足以和捕奴團打一場正面戰役了。

  但對方選擇了策略,在這種陰險的策略下,比蒙以微小的傷亡和一座焚燬的紅土高坡為代價,殲滅了人類捕奴團整整一半人馬!

  「想我堂堂一個聖弗朗西斯科帝國軍事學院畢業的高才生,居然不知不覺之中,被一幫蠢笨的獸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先倚

  險要的地勢進行阻擊,錯誤地引導我的思維,輕敵冒進,再用桑干河水軍對我進行打擊…………這麼歹毒的計策,是誰想出來的?我們可是偷襲他們的啊…………」伯爵在心裡翻來覆去地想著這個問題,可憐的伯爵都快被折磨的瘋了。

  看著桑干河這道無法逾越的天險,伯爵大人不由得仰天長歎。

  「神甫!」我這次為什麼沒帶高階神甫只帶了牧師!如果有神甫地神聖法術,又怎麼會讓比蒙祭祀的邪惡光環

  虐我的騎兵!我這次為什麼沒帶上足夠的重裝步兵!有了重裝步兵。又何嘗會在死亡台階上讓八個比蒙阻擊我那麼久!如果我的投石器小隊和訂弩小隊還在,幾何學者阿基米德還在,又怎麼會讓兩個魔法師親自去掩護自己登陸的步兵!我為什麼沒有一個魔導士?桑干河,你他媽為什麼沒座橋?」伯爵大人對著桑干河狂吼一通為什麼,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對著空氣又是一陣亂砍。

  「大人,我們是不是先撤退回多洛特再說?」弗蘭大師小心翼翼地問道。

  「真是好不甘心啊。」伯爵大人痛苦地搖了搖頭,再次凝視著對岸,那裡有美女。有他想要的一切,卻偏偏有道桑干河,偏偏有一群無比危險地河馬戰士。

  對岸的比蒙爆發出一聲聲歡呼。籐和竹筏上又開始爬上了無數的比蒙戰士,看來準備是反攻了。

  伯爵楞楞地看了半響,看到這些比蒙真地划動了船槳,才知道的確是真的。

  還有這種好事?伯爵有點難以置信地翻了翻白眼。

  伯爵大人迅速用自己的軍事頭腦做出了一個準確的估算,比蒙總共也就五六百名戰士,籐舟和竹筏的數量並不是很多,第一批運送過河的最多也就兩三百人。科摩多戰爭巨獸由於體型巨大,暫時還不能算帳,迅猛龍和猛犸長毛象倒是會

  水,不過兩位魔法師也還在,魔力帶很充沛。而且兩位大師都能使用猛犸巨象最畏懼地火系魔法,已方本部還有一千六百人,其中有一千名輕騎兵,可以在比蒙上岸時用騎槍衝鋒掩殺,還有五十名重裝巨鐮手,步兵也有五六百。

  這個比例讓伯爵大人的心一下跳的好快。

  沒有了桑干河這個天險,他們就這麼有自信?是不是另外一個陰謀?伯爵又在飛帶地盤算著另外一種可能。

  像是在回應伯爵的猜想,河面上一個憑空多出了幾十艘籐舟,上面坐立著無數的比蒙戰士。

  「呸!這只是障眼法而已!伯爵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你可千萬不要被這種操縱光線地魔法給欺騙住了。」兩位魔法師顯然也一下子蠢蠢欲動了,人類潛意識裡不甘服輸的個性,就連博學的魔法師也不能倖免。

  「全體預備!」伯爵大人咬了咬牙:「列陣迎敵!」

  一個略顯奇怪的「王」字型戰陣又在北岸的「翡冷翠收費站」所處的河堤下方的灘塗上張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五六百名僕兵用一字散兵線佈置在最前沿,和他們身後的三百多名夏爾巴家庭的捕奴手以及上百名工兵一起霸佔住了桑干河北岸最開闊的灘塗,這個緊湊的方陣中部是武裝到了牙齒的重裝巨鐮手和伯爵大人外加幾十名武技嫻熟的親衛,就連十幾名黑奴們也都發放了武器跟隨左右,上千名輕騎兵從伯爵身後的兩翼散開,兩個魔法師和魔法學徒在騎兵身後,端坐在一個用竹子臨時搭建的簡陋高台上,嚴陣以待。

  這種層次的構架,說穿了,每一層都設置了伯爵的嫡系,有那麼點督戰隊的意思。

  為什麼把裝備最簡陋的僕兵放到最前沿,除了這些僕兵的命比較賤之外,兩位魔法師和伯爵大人是經過另外考慮的,有著深層次的打算………………這場戰鬥真的鍛煉人,經歷過一系列的打擊之後,兩位魔法師開始學會非常冷靜地思考問題了。

  托蒂伯爵越是觀察地形,就越覺得自己的把握越大。

  這個地方真是不錯,灘塗往後一百碼就是河堤,上了河堤兩百碼開外就是燃燒著的紅土高坡,可以提供良好的視線,這個灘塗很大,戰陣佔據著的正前方是一片大約四十碼長,寬度在兩百碼左右的開闊地,也是唯一的大型岸口,別的地方河堤都被河水掏的太過狹窄和陡峭了,惟獨這裡像挨了一悶棍似的。有個巨大地塌陷,形成了一個自然的口岸。

  如果這幫比蒙選擇從別的陡峭河堤爬上岸,那麼騎兵們可以迅整地趕過去,用騎槍一個一個將露頭的比蒙給捅死;灘塗上茂盛的蘆葦叢經過僕兵們來回收割之後,全部排成一排堆積到了河灘口,這是用來放火阻擋猛犸騎兵的;整個灘塗因為到了冬季的緣故,原本鬆軟的淤泥變地跟鐵一樣堅硬,簡直太適合騎兵衝鋒了。一千名騎兵啊!伯爵大人心想我就是拿兩個騎兵換你一個比蒙戰士的命也夠了。

  一切就緒了。伯爵大人手心裡捏著一把汗。

  兩位魔法師又開始和兩位祭祀較上勁了,魔獸的攻擊魔法僅有兩三百碼地距離,魔法師還是佔著不少主動權的。兩位魔法師雖然知道想在一個美人魚和兩個能使用「阿里娜驅散之歌」的祭祀面前打沉一艘船等於做夢。但總還得試試吧。

  真真假假的籐舟,混雜在一起,兩位麻法師不是兵來發掘出了寶石和魔晶,還真沒有後手可以對付這些狡猾的比蒙戰士。

  距離接近兩百碼了,會

  水的迅猛龍在河裡開努發飆了,弗蘭大師和奧特加大師開始被動挨打了,魔獸的瞬發魔法就是強悍。兩位大師象徵性地幫重裝巨鐮手們加持了幾面護盾就再沒了反應,這時候兩位大師地安排奏效了,僕兵們用簡陋木盾護衛著重裝巨鐮手和捕奴者們,木盾抵禦迅猛龍的「連鎖閃電」攻擊有著很明顯的效果木頭是不導電的。雖然僕兵們多多少少有點損失,但這個結果伯爵完全可以接受。

  捕奴手也開始使用揀來的弓箭開媽壓制對方了.畢竟不是訓練有素地專職弓箭手,不知道這時候應該使用仰射而非平射,所以這陣稀稀拉拉的箭雨同樣不會給對方帶來多少傷害對方的盾牌可不少,兩艘最靠前的籐舟還豎立著兩面大門板一樣的超級烏龜殼。

  伯爵大人又在悔恨懊惱中叫嚷著為什麼沒有一個中隊的弓箭手了。

  輕騎兵們在後列中躁動不安地約束座下的戰馬,雖然戰馬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但他們還是忍不下意識地去收韁,大多數的騎兵都在發抖,冬天落水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們覺得自己握住騎槍的手有點麻木。

  彷彿過了一萬年之久,比蒙的籐舟和竹筏在離岸邊三十碼左右插篙停住了,就連慢吞吞

  水過來的猛犸長毛象和迅猛龍也停止住了前進的步伐,現在已經是淺水區了,十幾頭巨獸身涉在水裡,半身露在寒冷乾燥的空氣中。

  這是個危險的距離。

  伯爵和兩位魔法師在盤算著這個距離足夠那個美女祭祀放出科摩多戰爭巨獸了,也足夠猛犸騎兵上岸衝鋒了,更適合點燃蘆葦了。

  但是科摩多戰爭巨獸居然沒出現,猛犸騎兵和迅猛龍也沒衝上岸。

  這簡直是在折磨所有人類的神經,雙方的小規模騷擾這時候全部都停止了,人類手中的武器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一個個都在困難地吞嚥著吐沫。

  「搞什麼?」伯爵大人緊張地看著這些比蒙戰士,搞不清楚他們賣的是什麼藥。

  這時候,所有的比蒙們集體爺頭對住了空中,用爹死娘改嫁一般的嚎喪大喉嚨,整齊地唱起了一首歌。

  「一條桑干河~~波浪寬~~風吹蔦蘿香兩岸~~俺家就在紅土高坡上住~~聽慣了北風的號子~~看慣了泰穆爾拉雅雪山~~朋友來了有朗姆酒~

  ~若是那人類來了~~迎接它的有稜槍~~」這是哪位兄弟提供的?

  歌聲在幾百人的合唱中,格外的顯得雄勁,用的也是流傳比較廣泛的人類通用語,雖然有著不少方言各異的地方口音,不過倒不妨礙人類聯軍的理解能力。

  「稜槍?」人類的好奇心讓所有人都奇怪地交頭接耳,互相控詢著這是個什麼東西。

  「稜槍就是這個!」一聲霹靂似的炸響從人類的大後方震顫著大地。

  人類集體回頭。

  二十個身材雄壯如山的彼爾族熊人,每人手持兩把耍得風車轉的銀色長槍,滿臉醉醺醺地站在人類戰陣後方大約一百碼左右的河堤上,他們背後就是那個茅草棚子收費站;二十二個酷似菜茵族獅子的比蒙壯漢,每人手提一根銅棒,傲然屹立在能人們的左側,四十五個騎在類似於鴕鳥一樣坐騎上的迪爾族麝人,在熊人的右側一字排開,這些麝人很快就讓許多夏爾巴家族的捕奴者們露出了似曾相識的表情。

  這些比蒙的頭髮上、衣服上,都有非常多而且顯眼的紅色泥土蹭在上面,他們的表情冷漠而自信。

  人類被渡河的比蒙軍隊完全吸引住了注意力,居然不知道這群比蒙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不要亂!不要亂!誰如果破壞陣型,就砍了他!」伯爵用最大的嗓門拚命吼道,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夠叫的這麼大聲。四周的人人群隱約有騷動的痕跡,不過好在伯爵的嫡系比較多,正在彈壓。

  「他們甚至沒有一百人,你們無須擔心!所有的步兵注意,將你的視線正視你的前方!金屬薔薇的騎兵們注意!幹掉這些比蒙!每幹掉一個,我出賞金一百金幣!」伯爵大人盡量用緩和的語調,慢慢的下著命令。

  兩位大師緊張地觀察著河中的籐

  和猛犸騎兵的動靜,又不時扭頭觀察這幫忽然出現的比蒙戰士,雖然表面上兩位大師還有笑容,但緊握著的法杖魔法卷軸已經將他們內心的緊張深深地出賣了。

  金屬薔薇的輕騎兵們本來已經準備吆喝戰馬衝過去了,一個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們魂飛魄散。

  熊人們恭散地讓開了一條道路,七個高大魁梧的俄勒芬巨象武土,眾星拱月一般襯托出了一個強壯的身影映入了騎兵們的眼簾。

  這是個多麼可怕而又熟悉的身影!

  兩柄虎頭鉤,身背狼牙棒,一身彪悍狂野的肌肉和標誌性的胸毛,脖子上一條三十六盎司的金鏈子。

  他的肩膀上落著一隻金剛鸚鵡,正在悠閒地剔著翎毛,腳邊站著一隻戴著熊皮高帽穿著的豹皮肚兜的霜雪皮丘和一個小尾巴晃來晃去的小豬崽。

  這個霜雪皮丘的小爪子中居然握著兩柄比它身體還要巨大的八稜銅錘。

  一個沃爾夫和四個綠黨族螳螂人抄著手站在他的身後,目光冰涼而凝聚。

  兩個大魔法師眼神呆滯,張大著嘴,如同唱歌的河馬。

  金屬薔薇的輕騎兵們永遠地忘不了這個比蒙是誰!所有的人類也絕對忘不了他是誰!

  刀光劍影的台階通道!閃著銀光的鳥翼弩車!翻飛的鍘刀!舉起一頭披毛砸向地面!

  「給你們一個公平的機會!魔法師和人類戰士們!我會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比蒙勇士!」這個打不死的匹格朗聲說道:「另外,我還要讓你們用鮮血和生命刻骨銘心地記住一句話!」

  一隻巨大的雪鶴伴隨著一道銀光,翩躚翻飛在翡冷翠的上空。

  打不死的匹格在勁風中傲然佇立,長髮臨空亂舞,他的眼神猶如劃破夜空的慧星。

  「你們就是一幫傻B!」匹格舉起了手中那對碩大的虎頭鉤,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吼。

  燦爛的金鋼長刀在一下刻,映亮了這闌珊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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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23:52:33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二章 奪面雙雄


  以後叛徒不應該叫叛徒,得叫華倫泊爾。————————————劉震撼說。

  *********************************************

  作為夏爾巴家族捕奴團這次獵奴行動的指揮官,托蒂伯爵即使經歷了冰河之戰和死亡台階兩次挫折,也從來就沒考慮過說自己三千人的隊伍,會有被比蒙弱勢兵力反包圍的可能。

  如果說死亡台階之戰,是因為比蒙佔據著地形優勢,又有七個全比蒙王國最強大的俄勒芬武士從旁協助而異致失利;冰河之戰是由於捕奴團的情報不足,對方又故意設下圈套,以致於慘敗的話,那這種結果,伯爵大人完全可以承受。

  伯爵大人無法承受的是,為什麼已經陷入了火海之後,這八個比蒙又能安然無恙地活靈活現地出現在他面前?

  「地火焚城」這個魔法卷軸威力就算沒有達到禁咒級別,也應該相差不是太遠吧?這樣強大的卷軸召喚出來的威力,即使用來對付一個小型城堡也絕對足夠了,卻為什麼沒把這幫比蒙給燒死?

  還有這幫埋伏著的比蒙,伯爵大人從他們臉上和身上的泥土就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幫傢伙一定是在廣袤的竹林深處,挖了個地道躲藏在那裡,幾百畝方圓的竹林要想藏下一百個比蒙。那可不是件什麼難事。

  能眼睜睜看著大火吞沒了自己的家,隱忍到現在才出現,這意味著什麼?

  伯爵大人終於意識到,從始至終,自己一直是被比蒙控制著戰鬥的節奏。

  戰爭和跳舞是一碼事。

  在盛大的舞會中,跟隨自己舞伴節奏而旋轉著舞步。這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戰爭也是一個道理。

  兩個魔法師的內心又何嘗不是淒涼無比。

  一直以來,人類魔法師就是強大地代名詞,召喚天地之間無與倫比的魔法力量,經自己的軍提供必勝的幫助。事實上兩位大師自覺自己表現的也相當地完美。在八個比蒙戰士殿後據守這個易守難攻的台階通道時,就算還有一百種辦法可以解決這些比蒙,但最節省時間的一種方式,無非還是魔法。

  四五十刃高,兩百多刃長的紅土高坡,連土裡面的沙子都被燒化成了釉,八個比蒙還能活蹦亂跳地出現,將兩位大師所有的雄心壯志頃刻間打成了碎片。

  劉震撼也許不知道。自己這次的出現,已經悄然無聲將一個少女的心扉悄悄打開了一絲縫隙。

  強壯地肌肉,雪亮的武器,堅強的眼神,隨風飄動的長髮,直面強敵的淡淡微笑,徹底將天鵝女騎士的心弦震動了。

  這不是刻意的偽裝。也不是嬌柔地做作。

  那一刻,歌坦妮被匹格族領主的本色激動的不能自已。

  在同一剎那,人類地心如墮冰河。

  戰歌聲嘹亮地響起了。那是沙羅曼祭祀羅伯特「洗諢戰歌。」

  獒人們的體型瞬間產生了巨變,原本健壯的身軀變得更強壯,更銳利犬齒從他們的口中齜生。

  道格族狗頭人戰士即使進入狂化,也最多只是狂犬戰士。遠遠比不上獒人狂化後變成的狂獒戰士可怕。

  狂獒戰士據說每一個都可以輕鬆戰勝兩個萊茵戰士。

  劉震撼老三樣卷軸,遲鈍、獻祭和狂化又開始出手了,比蒙祭祀的攻擊半徑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參考價值,別說是他,就算是在果果的臂力之下,戰卷軸的範圍也遠遠超出一個戰爭祭祀的能力限度。

  就在果果狂砸「遲鈍卷軸」的時候,在伯爵大人的指揮之下,效忠夏爾巴家族的騎士們和自己的伺從騎士們果斷地向河堤發起了潮水一般的衝擊。

  這些騎士大多還只是伺從騎士的身份,真正的騎士為數並不多,這一點從花樣繁多的燕尾旗可以看出來,這些騎士大多都是沒落小貴族、小領主的旁支子弟,雖然沒有繼承祖蔭的,機會,卻又始終堅持認為自己仍然是貴族中的一員。他們需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只有在戰鬥中立下真正的功勳,領主才可以幫他們剪去旗幟上的三角燕尾,他們才能真正擁有合法的騎士身份與采邑。

  從小接受的騎士精神教導————「就算我的心臟面臨停止冷卻的一天,但我手中劍與身負的榮譽將永不滅。」,讓這些幼稚的騎士們年輕無所畏懼。

  遺憾的是,實力的關係並不是勇氣就可以彌補。

  見識過俄勒芬武士犀利的刀法和河馬的飛斧之後,翡冷翠最強武裝力量,潘塔武士的稜槍讓所有的人類再次大開眼界。

  近距離和熊貓武士作戰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人類之中,聖阿爾馬尼帝國的條頓武士也是以善於擲矛術而大陸閱名,條頓武士中臂力強大的,可以輕易將擲矛投出六十碼開外,而且還能洞穿一個木盾。

  雖然伯爵嚴禁所有的戰士回頭,但很多人還是忍不住悄悄回過了頭,偷偷觀看著這場勢關生死的搏殺。

  他們的眼睛只要回頭一眼,就再也挪不開了。

  這些強壯的彼爾們投出的擲槍,射程竟然高達一百碼,銀光怒射之後,剛剛啟動戰馬的騎士。還沒能拉開距離,就被一柄柄沉重稜槍扎得透心而過,從飛馳地戰馬上重重摔落。

  騎士們從小接受嚴格的武技訓練,每個人所裝備的戰盾既昂貴,又十分的堅硬,但在三稜槍尖的強大切割力面前。騎士們就像是一塊多汁的牛排被一柄叉子狠狠戳進。

  足足七八十名地騎士,戰術動作完成了操盾和提矛,就被可怕的稜槍奪去了自己的生命,他們的戰盾永遠和身體親密連接在了一起。

  簡單而直接。

  投擲完了所有稜槍的熊貓武士們,反手拔出了自己的金剛戰戟氣若淵峙站在了河堤上,冷冷地掃視著剩下的騎士們。

  灘塗上,一地插著稜槍的零亂屍體和孤獨的戰馬。

  沒有等待騎士們從短暫的驚愕中醒來,劉震撼已經帶領著民兵們衝下了河堤,向人類的戰陣發起了翡冷翠式的衝鋒。

  果果的卷軸還是在不緊不慢地砸著,主要是喀秋莎用嘴取卷軸有點慢。

  兩個八稜大錘就扔在腳邊,果果嘟著嘴,有點不大高興。

  沒有時間再去考慮什麼了。生死存亡地關口,所有的「金屬薔薇」的騎兵和夏爾巴家族的騎士們一起,勇敢地迎上了這支讓他們心底發麻的對手。

  經過嚴格「金屬薔薇」傭兵們顯示了高超的戰鬥技巧,在騎士們正面敵時候,有兩支中隊騎兵,從左右兩個側翼斜刺分開,想拉開距離之後。再向這支蒙衝鋒陣的腰部撞擊而去。

  這種兩肋插刀式分割戰術用來對付衝鋒的步兵的確是個不錯的辦法,騎兵地長矛一旦衝鋒起來,絕對是無與倫比的殺戮機器。將衝鋒陣割斷之後,騎兵自己還可以抽出自己的長劍劈砍,再加上步兵的協同,用人海戰術去消滅一支小股部隊簡直易如反掌。

  只是人類過高地估計了自己正面阻截的能力。正面和比蒙民兵們撞在一起的騎士們根本就無法阻擋這些比蒙民兵,短短的一瞬間,像一塊正在挨剃刀的頭皮,在那個打不死的匹格帶領下,一對熠熠生寒的虎頭鉤上下翻飛,沒有間隔地連人帶馬將擋在面前的騎士砍飛,他身後的比蒙民兵的巨型長砍刀、戰戟和裁決棒撩開了更大的傷口,這種金字塔衝擊陣,越往後列中去,攻擊手越是翻倍增加,所以越是往騎兵陣型中突進,造成的傷亡越是巨大。

  如果說這些民兵是一塊從山坡上滾下的巨石,那麼妄圖攔截他們前進的騎士最多也就是幾棵小樹苗罷了。

  兩支中隊的「金屬薔薇」的騎兵們剛剛才從左右兩翼展開,整個翡冷翠的民兵們已經完會洞穿了騎士們層層防線,一路經過之處,騎士們只有兩種選擇,要麼滾開,要麼被攪成漫天竄起的鮮血和碎肉,就像一枝深深沒入胸膛的長箭,不但箭鏃,就連箭羽也都插進去了,兩個中隊的騎兵戰術涵養是一流,但面對這種慘況,除了乾瞪眼之外,實在是愛莫能助。

  這些人人身披黃金戰甲的比蒙民兵,太令人類戰士震撼了,從來就沒有人看到過重裝步兵的突擊速度能有這麼快捷和迅速。

  托蒂伯爵也算是個比較合格的指揮官,早在比蒙民兵衝鋒伊始,他就好像預感似,同時也下令所有的重裝巨鐮手原地轉,準備迎戰。伯爵很快就為自己的明智而感到慶幸,這支比蒙民兵在洞穿了騎兵們的防線之後,並沒有因為正面迎上的是裝甲重厚的重裝巨鐮手們而規避衝鋒路線,反而選擇更加勇猛地撲上去。

  雖然身後沒有長槍兵的協助和保護,但這些重裝巨鐮手們沒有絲毫的畏懼。,他們身上的重甲和手中緊握的巨鐮,早已在無數戰鬥中證明了自己勇猛與無敵,他們強壯不遜色於比蒙的身軀和三層精鐵塔盾,就連重裝騎兵的衝撞身也可以抵禦。

  翡冷翠民兵的衝擊力又何止是重裝騎兵可以媲美的,當這兩支最彪悍的步兵激烈碰撞在一起之後,僅僅是三息之後,就已經決出了勝負。

  在匹格領主的面前。任何裝甲都沒有存在意義,虎頭鉤交錯而過,在重裝巨鐮手地密集陣線上拉開了一個巨大的空擋,被虎頭鉤勾住的重裝巨鐮手被他直接掄飛上了天。

  在他的身子衝過了這個缺口,插向前列中的捕奴手和僕兵們時,其他的民兵們也幾乎同時完成了攻擊;猛犸大力士們架住了對方揮過來地巨鐮。都是不約而同一個窩心腳踹在了三層精鐵塔盾上,巨大的塔盾「碰」地暴響聲中,帶著一個個巨大凹陷大腳印,將自己的主人,一個個高大魁梧的龐貝大漢撞得口噴鮮血倒摜了出去;熊貓們每柄金剛長戟長達兩刃五。重達兩百磅,光是月牙戟刃就比鐮刀刀刃闊重十倍,這就像一根黃瓜和一根自我感覺良好地黃豆芽在比較誰更結賣,完全沒有任何懸念,憑藉著身高和力量的絕對優勢,更憑借武器優良的質地和可怕的自重,熊貓們手中的金剛長戟將巨鐮手們的鐮刀盡數絞斷之後,餘勢不衰的戟刃又將重裝巨鐮手戴著重盔的腦門一起鏟飛;狂獒武士們面對地重裝巨鐮手人數已經比較稀疏了。獒人們先用於中的裁決棒砸在塔盾上,依靠強大反震將對方胳膊震斷,又順勢一棒砸斷對方的巨鐮,然後輕巧地一個空翻,躍過巨鐮手們的頭頂,隨手一棒就在空中幫這些巨鐮手們將腦袋開飄。

  總人數只有一百零五人的翡冷翠民兵也不是個個都參與了衝擊地,麝人們騎乘著牛頓巨鳥可沒有鴕鳥一樣的奔跑能力。所以老老實實佔據在河堤上,和果果、喀秋莎一起對剩餘騎士進行火力、及卷軸壓制,羅比和四個螳螂僧侶抱著胳膊看他們玩。火鶴和鸚鵡在旁邊剔毛。

  一大群騎兵成了麝人們的練手目標,對待這些小雜魚,麝人們可捨不得使用「摩拉丁怒火」,他懸掛在腰畔的鹿皮囊有四個。除了兩個盛著「摩拉丁怒火」之外,剩下兩個鹿皮囊裡會是雀卵石。

  用麋鹿角和牛皮絞索製成的大號彈弓,發射的雀卵石力道可真不小,管你是誰,挨一傢伙就是一個大青肉瘤。

  麝人雖然被王國剝奪了使用弓箭地權利,但是射擊的天賦卻完全轉移到了彈弓上,一百碼之內,這些雀卵石例無虛發,騎士們的戰盾護得住臉,護不住戰馬,只把這些騎士一個勁怨恨自己為什麼不是重裝騎兵。

  好歹有將近千人,這些騎兵們總算在長官的領導下,向這些麝人騎士發動了衝鋒。

  麝人跨下笨拙的牛頓巨鳥暫時還沒調教好,比起戰馬的衝擊力。肯定不在一個擋次上,可是這些騎士依然沒能討到好。

  果果勾了勾小指頭,仙女龍立刻出現在它的身旁,博浪沙火鶴一聲震天清唳,張嘴噴出一道可怕無比巨大火柱,火浪捲過的地方,上百個騎兵沖最快,死。的也最快,就像一根根人肉蠟燭一樣渾身冒著烈焰,和自己的戰馬一起在地上打滾,慘號連天。

  直到這時候,所有的人類才大夢初醒一陣事————這幫比蒙真是太有騎士精神了。

  這幫比蒙的實力,又豈是他們三千人馬才能打敗的?就光這只鶴,就夠他們喝上一壺了。

  兩個魔法師這會兒正好兩個祭祀的亞龍魔寵和一個艾薇兒打得難解難分,感覺到背後一陣劇烈的魔法波動,抽冷子回頭瞄了一眼,差

  點沒嚇成弱智。

  就是火系巨龍的龍炎也不過一過如此吧?奧待加大師一個愣神,差點挨了艾薇兒一支開膛水箭。

  「完了!」弗蘭大師更是直接。

  要不是祭祀實戰對抗魔法師這個機會比較難得,崔蓓茜又特別囑咐過,兩位大師能活蹦亂跳到現在簡直是奇跡了。

  的確如弗蘭大師所說,完了。

  人類辛辛苦苦擺出的一個戰陣,沒費吹灰之力,就被劉震撼領著民兵們象剃頭一樣,來回砍了整整三趟。

  桑干河上的比蒙戰士們就像是看戲一樣,除了海倫和崔蓓茜帶著自己的魔寵和艾薇兒正在對著兩個魔法師進行壓制之外,大多翡冷翠戰士全都在津津有味看熱鬧。

  這是仙女龍黛絲的意思,她想看看這幫比蒙民兵究竟有多大地後勁。

  整個人類戰陣已經徹底亂套了。被一幫無法無天的比蒙民兵殺得丟盔棄甲,直到托蒂伯爵帶著自己的親衛迎上了他們,這支比蒙衝鋒隊的勢頭才略微一緩。

  由於伯爵大人的另外一個身份是多洛特公國的駙馬爺,所以他的親衛理所當然也全是多洛特公國供奉的宮廷武士組成。

  伯爵原本以為重裝巨鐮手一定能抵抗住民兵的攻勢,哪怕就是抵抗不住,也起碼能支撐一會。誰知道一個眨眼,不但重裝巨鐮手被踏出成了鐵拼,連整個戰陣都被這幫民兵洗了個透心涼,伯爵大人原本前後夾擊的理想願望,也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變成了硬頭皮上來對砍這種無奈之舉。

  不愧是宮廷衛士,這些人類武士都擁有等級不同地鬥氣,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劍技出色,在遲鈍卷軸洗禮過一遍之後,這些宮廷衛士是唯一還能和比蒙民兵過上兩招的人選。

  人類的鬥氣和比蒙的狂化,號稱兩大絕學,今天總算又在一起好好比較了一個高下。

  熊貓們積攢了半天的「大醉俠焚身烈焰」讓這些人類武士見識了一下什麼才叫比蒙武士的狂化。高純度的酒精燃燒時是有附著能力的,所以人類武士在見識過這種絕技之後,立刻變成了和伯爵大人地黑奴一樣的膚色,還帶著香味————熟透的肉香。

  伯爵大人很幸運,他親自帶了兩個武技傑出的宮廷衛士在圍攻一個俄勒芬武士,逃過了被熊貓武士們的烈焰燒灼。

  不過伯爵大人又很不幸運,他帶隊圍攻的這位猛犸大力士不是別人。正是羅德曼,猛犸大力士中,肥。羅號稱「三最」。最卑鄙、最無聊和最無恥。

  雙方的劍技和刀法都各有千秋,仗著人數地優勢,伯爵和自己的兩個親隨著實和肥羅鬥了幾招,只可惜肥羅的雙刀力量實在太大。數刀過後,三個人類地武器全斷成了兩截,伯爵的親隨也飛走了一個一——一正常被猛犸大力士的金剛長刀撩中的人,不會飛地倒也罕見。

  羅德曼的長刀再次劈向伯爵的時候,是戴剩的一個親隨用自己的身體上去硬抗了這兩刀————保護附馬是這些優秀武士的責任,倘若附馬戰死,親隨們這輩予將會在無盡的屈辱中度過。

  可惜的是,肥。羅的「三最」也不是浪得虛名,雙刀剁倒一個人類武士的同時,小眼睛滴溜溜一眨,無比陰險地用自己的長鼻予捲出了肩膀後面插在皮鞘裡的另外一把刀,狠狠砍向了伯爵————猛犸大力士們每人有七把刀,背後插四把,腰裡掖三把。遠距離用長砍刀,近距離抽冷子拔短刀。已經有不少宮廷衛士倒在了這種陰險的招數之下了,原本以為拉近了距離,欺負這此大塊頭的武器過長,轉圜不便,誰知道送上門給人家捅。

  肥羅這招可是猛犸一族的看家絕技了,就連劉震撼也吃過虧,不過以前猛犸們只是把鼻子當拳頭來用,肥羅久經練習之後,居然成功把它改成了拔刀術。

  按道理說,伯爵大人是絕對躲不過去,可伯爵大人偏偏還是躲了過去。

  伯爵大人突然一個後躍,用不屬於人類的彈跳能力,如同脫離了地心引力一般跳向了空中,肥羅這招陰險無聊外加卑鄙一刀橫斬,只削掉了伯爵的馬靴底,刀勢再快三分,伯爵就成殘廢了。

  「嘩~~~」船上的比蒙全部嚷了起來。

  不是因為肥羅這一刀有多驚世駭俗,而是因為這個人類伯爵居然跳到了空中不再落下來了。

  兩個魔。法師被兩個亞龍祭祀打得快支撐不住了,突然感覺對方的攻擊波陡然一停,兩個魔法師剛舒了口氣,抬頭一看,手裡的法杖無聲沒落。

  托蒂伯爵好像脫離了地心吸力,背後華貴的衣服被撐裂成了片片碎布,一對生著七個閃亮金星的烏黑黝亮薄肉翼從碎布口斜伸向了天空,肉翼輕輕的一個拍擊,伯爵的身子輕輕地在戰場上空盤旋著。

  這一瞬間,伯爵的臉變成了慘白色,好像敷了一層重重的粉,臉上是一片惱羞成怒的表情。

  「華倫泊爾族!」大多比蒙微微一愣,旋即全都怒吼了起來,各式各樣的方言罵聲響成一片。

  這個變化任誰也沒想到,太意外了!

  多洛特的大駙馬,和比蒙王國做了多年生意的夏爾巴家族長子,居然是個比蒙大叛徒華僕泊爾族蝙蝠人!而人類世界中習慣將他們稱之為————吸血鬼!

  劉震撼還沒來得及放出雲秦金人在上打個滾,大多數人類已經選擇放下武器投降了,有負隅頑搞的頑固份子也被跨上河岸的猛犸騎士們和河馬詩人們給乾淨利落地放倒了,看到自己的主人居然忽然變成了吸血鬼,就連最後一樣妄圖反抗的人類那最後一絲信心也消失了。

  看著懸浮在天空的托蒂伯爵,劉震撼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人生啊人生……劉震撼不禁感慨萬千。

  「我還會回來的。」托蒂伯爵在空中驕傲地說道。

  「你走的了嗎?」劉震撼更驕傲地指著火鶴說道。

  一隻戴著熊皮高帽的霜雪皮丘,騎著金剛鸚鵡驕傲地飛上了天空。

  「我的種族異能「超聲波偽象」已經是七星,你又能抓住幾個?」伯爵狂笑聲中,空中出現了八個動作神情一模一樣的多洛特大附馬。

  「你就是能幻化出一萬個偽象,你也照樣走不了。」劉震撼打了響指。

  一匹的火焰長尾亂甩的鐵十字獸狂奔而至。

  「叛徒,在博得領主天鵝面前的天空之上,誰有猖狂的權利?」歌坦妮勒住自己的坐騎,一把扯下自己雪白的披風。

  多洛特附馬爺的驕傲。,頃刻間消失。

  他忽然想起了他想抓的美女裡還有個斯邁族天鵝。

  「轉到我了!」

  「我!」

  「我最壯!」

  三個矮矮胖胖霍比特半身人廚師每人手裡掂把寒光四射的大菜刀,你推我,我推你的向領主大人賣力地推薦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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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23:53:13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三章 巨大的誘惑


  一切塵埃落定。

  翡冷翠大獲全勝,收穫頗豐。

  這一仗總共俘虜了上千名的人類俘虜和大批的戰馬、武器和盔甲,順便還把姍姍來遲的夏爾巴家族的輜重隊給接收了。

  按照愛琴大陸的慣例,每個俘虜都可以用贖金來交換自由。換句話說,這都是錢。

  但略微讓劉震撼有點不爽的是,這些人類俘虜大多數都是僕兵和傭兵。僕兵們都是奴隸組成的,他們是肯定不會有人花錢贖了。那些效忠夏爾巴家族的騎士肯定值錢,但是他們抵抗得最激烈,早被殺了個七七八八,所剩無幾。而且兩個魔法師也沒能全逮住。那個弗蘭大師是空間魔法師出身,一個「科勒恩逃脫術」使了出來,人早跑了;那個火系魔法師奧特加沒有這種好運氣,只在仙女龍手下走了一招,就跟從天而落的伯爵大人一起被注重活捉。

  有得必有失,翡冷翠這次的損失同樣也不小。

  看押俘虜,掩埋屍體,清點戰利品,足足花了劉震撼整整兩的時間才總算基本完成,紅土高坡的大火居然還沒停熄。

  凝玉越是統計著數據,越是感到有點棘手。

  當晚在竹棚搭建的領主大廳裡吃晚飯時,凝玉憂心忡忡地向劉震撼匯報了目前存在的問題。

  「糧食不夠是個大問題。」

  「大火燒起來的時候,我就想過這個問題了。」劉震撼也感到有點撓頭。

  這一仗沒打之前,誰也沒料到對方會來個「火燒紅土坡」。所有的人渡河之前都只收拾了一些細軟上路。玀莎獸、肥羚、矮腳馬、鹿群全部較圈養在高坡後面的大獸欄中。這下樂子大了,被徹底一鍋端了不說,順帶還捎上了高坡上面曬的鹹魚鹹菜和窯洞裡儲存著的糧食。

  「雖然這一仗之後,獲得了不少的戰馬和夏爾巴家族的輜重車。但收入仍然遠少於消耗。還有個很討厭的問題就是,這些捕奴者懷揣著一顆劫掠的心而來,身上根本就沒有攜帶錢幣。翡冷翠雖然力戰而勝,但是一下子卻沒能在俘虜身上收羅到什麼現金。」凝玉一筆一筆地算著帳,「我們現在需要大筆的金錢用於購買糧食。」

  「我們不是捕獲了大量的戰馬了嗎?」艾薇兒奇怪地問道。

  「短期食用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長期食用肯定不行。馬肉太辛燥了。如果沒有蔬菜和糧食搭配,長期當主食食用,容易得敗血症。」安度蘭長者否決了這個想法。

  「翡冷翠的子民就有一千兩百人開外,再加上一千多人的俘虜,光靠戰馬充飢太不合算了。一匹訓練有素的合格戰馬,在人類世界能值好幾百金幣甚至價值上萬金幣,拿來填肚皮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到底是福克斯出身,海倫的眼睛一下子變成了黃澄澄的顏色。

  「趕緊將這些繳獲的戰利品去威瑟斯寵換成金幣買糧食吧。」海倫樂呵呵地說道。

  「如果想重建翡冷翠,只怕這些錢不一定夠。」仙女龍黛絲沉吟了一下說道,「『地火焚城』又叫做『三日火』,這個魔法卷軸是標準的戰爭型禁咒魔法。它是用魔法力量吸取地心之火參與攻擊,是非常厲害的一個火系魔法。它的威力足可以毀滅東北行省最大的城市威瑟斯龐的八分之一。這個魔法最陰毒的地方就是——哪怕是石頭城堡,在這個魔法火焰長達三天的燒灼之下,最後也會被燒成一塊一塊的碎片。」

  仙女龍的話讓大家的心一下子變得沉甸甸的。

  兩天了。

  紅土高坡上的魔法火焰不但沒有絲毫熄滅的跡象,反倒越燒越旺了。整個紅土高坡睡美人的造型輪廓根本已經看不清楚了。放眼全是扭曲的火浪、跳躍的火焰精靈和消散飄飛的火屑。唯一還能勉強看見的標地就是嵌在紅土高坡泥土中間的那尊石頭神像。在火焰精靈的肆虐之下,石頭神像已經變成了火紅透明的顏色。紅土中的砂子和釉質變成了流淌的琉璃狀液體,順著神像的臉和身子靜靜流淌。

  如果真的燒三天,仙女龍所說的石頭也能燒裂,看來也並不是信口開河。

  「召喚『暴雨術』能不能將這個大火澆滅?」艾薇兒卷捲袖子,又掏出了那個神奇的竹筒。這個竹根製成的竹筒,頓時吸引住了仙女龍的目光。

  「冷熱互激,碎得更快。」劉震撼搖了搖頭。

  「那我們的家就這麼沒有了嗎?」竹棚子很簡陋,海倫一眼就可以看到烈火翻騰的翡冷翠紅土高坡。

  她的眼睛裡一片濕潤。

  海倫的話幾乎是所有翡冷翠子民的心聲。無論是誰,看到自己的家園被大火吞噬,自己只能袖手旁觀無能為力,心裡總歸是不大好受。

  奧尼爾身子側到一邊,悄悄抹著眼角。

  「這個倒不一定。我們翡冷翠是紅土城,經過這場大火,說不定能因禍得福。人類這次說不定會送給我們一個銅牆鐵壁的要塞。」劉震撼灑脫地一笑,「什麼事都有正反兩面性,我們自己先要看開一點。就算真到了黛絲說的那一步,只要我們還有雙手,翡冷翠就永遠不會消失。」

  「銅牆鐵壁的要塞?李察……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海倫關切地摸了摸劉震撼的腦袋。

  「算了……跟你說,一下子也說不明白。」劉震撼苦笑著搖搖頭。

  「你還別說,這時候家裡有個男人的感覺是不一樣。」崔蓓茜導師笑著說道,「雖然知道李察是在吹布爾,但感覺一下子心安了許多。」

  這話惹得大家全笑了起來。

  劉震撼也笑了。

  我吹布爾?你們要跟我一樣,在生產隊看過燒磚頭的大窯,你們就不會這麼想了。劉大官人心道。

  「對了,為什麼你要阻止古德去滅鼠?再這樣下去,熊貓們最喜歡的食物佛肚竹林也要毀掉了!」凝玉問道。

  紅土高坡上熾熱的魔法火焰精靈通過地熱傳達出的熱浪,在無聲無息之中,早已將翡冷翠方圓半里之內的植物烤得枝葉乾枯。紅土廣場上的桫欏蕉和佛肚竹全部被蒸乾了水分,變成了沙漠中的百年老胡楊的造型。

  如果說猛犸們的食物桫欏蕉毀了也就算了,好歹領主大人還有生命之泉和桫欏蕉樹籽。但禍不單行的是,熊貓們最喜歡的食物佛肚竹林也跟著出了問題。

  自從紅土高坡變成了火山之後,這半里範圍內的豚鼠就像受了嚴重刺激,發瘋了一般拚命地嚙潤咬著其餘竹林的根部。每天到了晚上,一待四周夜深人靜,從地表下面傳來的「沙沙沙」嚼食竹根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潘帥和熊貓武士們曾經掘開了一些竹林的地表查看過。在深深的土層中,一條條細小的鼠道上,儘是嚼碎的明黃色竹屑。佛肚竹林雖然闊達三四百畝方圓。但是照這些豚鼠這般亡命啃噬的架勢,只怕再來半個月,這片竹林逃過了被地熱烤乾的厄運,卻逃不開這些鼠口的肆虐。

  古德和熊貓們想去滅鼠,被劉震撼制止了。不但凝玉想知道為什麼,大家其實心裡都有點不明就裡了。

  「這些豚鼠被這場大火給刺激得神經錯亂了。這些可憐的小畜生。放心吧,它們的肚皮就那麼大,能啃多少?本來我也準備清理它們的,不過我決定先暫時放它們幾天……」劉震撼賣了個關子,「過幾天你們就明白了。也許我們的糧食全在這些小畜生身上著落著呢。」

  談到糧食,所有人的眉毛又擰在了一起。

  「這一仗要是秋天打就好了。」凝玉歎了口氣。

  要是秋天,這時候唐古拉峰的馴鹿群剛好下山。要是天氣沒有變冷,桑干河就不會結冰,沒有冰就能捕魚。要是秋天就可以采野菜。這些買食物的錢如果省下來,就算紅土高坡被燒燬了,也可以有充足的資金重建一個石頭城堡。

  現在什麼也沒有了。如果說光靠竹林中的那些豚鼠,翡冷翠現在的人口就有一千兩百人出頭,再加上俘虜,實在有點讓人提心吊膽。

  「都說別擔心了。領主大人我自有妙計!」劉震撼再次安慰著所有人。

  劉震撼回想起了媽媽曾和他講過一九六零年國家困難時期,在家鄉竹林中出現過的一件奇事。那件奇事曾經救活了無數人。

  仙女龍皺著眉毛盯住了陷入沉思的領主大人。她有點擔心這個領主會打剃刀山地精的主意。那裡現在大多數是老弱婦孺,在冬天搶他們的糧食,這些地精就死定了。

  「放心吧!我已經承認剃刀山地精是我的子民。哪有領主去搶自己的子民食物這個道理的。」劉震撼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小蹄子的心思。

  「老爺,那些人類俘虜呢?究竟怎麼處置他們?」貝拉米掠了掠自己的金色的長髮說道,「尤其是那些傭兵,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地窯沒有大門,用來關押他們不是很有效果。現在每天晚上都有人逃跑,我已經砍了好幾個了。他們也不想想,在大荒原上,誰能在獒人的眼皮底下逃走!」

  「維埃裡呢?」劉震撼問道,「我不是讓他和卡魯統籌管理這些俘虜嗎?怎麼這事弄到你身上來了?你打掃戰場已經夠辛苦的了。他人呢?怎麼吃飯也沒見他?」

  「現在是冬季,維埃裡是熊人,雖然不需要冬眠,但是睡覺的時間肯定要長一點的。你讓他看押俘虜,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凝玉小聲地提醒著自己的愛郎。

  「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劉震撼吐了吐舌頭,「對了,那個蝙蝠人叛徒呢?這兩天忙著處理雜七雜八的事務,還沒來得及處理和審問這些俘虜呢。」

  「魔法師和這個伯爵是我們民兵嚴格看管的。他和那個魔法師倒是一直嚷著要見你,我讓他們打消了這個主意。」古德的拳頭捏得一陣嗶剝嗶剝直響。

  「說句老實話,我對蝙蝠族比蒙能在人類公國混成駙馬爺,很有想瞭解一下的興趣。」劉震撼抱起了跑來跑去的喀秋莎,揮了揮手,示意把這兩個俘虜帶過來。

  托蒂伯爵和奧特加大師的造型顯然和高貴的魔法師與駙馬根本聯繫不起來。

  看著兩個被綁縛在大木樁上的人類,劉震撼上上下下端詳了好久,才從他們倆鼻青臉腫面目全非的外表上勉強看出了是他們倆。

  「兩位尊貴的朋友,請允許我先說聲晚上好。」劉震撼拔掉了兩位人類口中的木頭楔子,彬彬有禮地說道。

  「你怎麼可以對一個尊貴的魔法師這麼粗魯!比蒙領主!你實在太沒有騎士精神了!」奧特加大師太激動了,說著說著咳出了一口血痰,「我……咳咳……要求贖回我自己!」

  「再說吧。」劉震撼微笑著捏了捏奧特加大師的臉蛋。

  果果騎著鸚鵡一路歡笑著飛了進來。金剛鸚鵡落在了魔法師先生的肩膀上,用彎鉤嘴啄了啄大師的耳垂。

  「傻B~傻B~」金剛鸚鵡怪腔怪調地對著大師說道。

  這是它在前天晚上領主大人發表宣言時,又好不容易學會了一句話。

  竹棚子裡幾個女孩的臉全被說紅了,奧特加大師差點沒當場休克。

  旁邊的托蒂伯爵努力睜著腫成一線的眼皮,牢牢地盯住了劉震撼。

  「你的翅膀呢?」劉震撼繞著他轉了三圈,總算從他破開的衣服露出的肩胛骨位置上找到一個蜷成一團的黑色小球。果果跳了過去,使勁將這個黑色的小球又拉撐開來。

  「我們可以做個交易。」托蒂伯爵凝視著劉震撼,臉上汗珠滾滾而下——果果的手勁可不輕。

  「住口,叛徒!」歌坦妮聞言立刻憤怒地抽出了長劍,「如果當年田納西空戰不是你們華倫泊爾和人類一起夾攻我們博得族,我們博得族怎麼可能變得僅剩兩支!」

  「小姐,你不要搞錯了。我的血液裡流淌著的,可不全是華倫泊爾族的鮮血。我只是蝙蝠人和人類的混血兒。」托蒂伯爵冷靜地說道。

  「混血?」劉震撼翻了翻白眼。

  「現在純血的蝙蝠人只怕是沒有了。」托蒂伯爵歎了口氣,「就算是我們這種混血,聖保羅教庭也一直在緝捕。」

  「前幾天我抓住一個傢伙,號稱是多洛特大駙馬的弟弟,他說他叫卡薩諾。你有沒有這個弟弟?」劉震撼問道。

  「不錯,卡薩諾的確是我弟弟。」托蒂伯爵點頭承認。

  「那他為什麼不能像你一樣,也飛上天?」劉震撼有點不能理解。那個窩囊貨被「種荷花」之前,可一直沒見他有什麼蝙蝠人的種族異能顯示出來過。

  「蝙蝠人和人類的混血,有部分人終生也不會『覺醒』。只有『覺醒』的人,才能擁有蝙蝠人的種族異能。」托蒂伯爵說道,「我弟弟和我父親,都沒有覺醒。目前家族中已經『覺醒』的只有我和我的叔叔——多洛特公國的宰相卡佩羅侯爵。」

  「赫……」旁邊的奧特加大師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一個人類公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居然是個比蒙。

  「沒想到和我們做了這麼多年生意的夏爾巴家族居然是蝙蝠人。」美女蛇導師苦笑著搖頭。

  「殺了他!」歌坦妮的長劍抖出一團銀花。

  「不要殺了我!留我在人類公國,繼續禍害人類吧!」托蒂伯爵拚命地扭動著身子,語氣急促地說道,「我們蝙蝠人也是比蒙啊!發發慈悲吧!放我到人類國度。我會繼續禍害他們人類的!」

  「有點意思了。」劉震撼眼前一亮,把歌坦妮的長劍輕輕彈了彈,「繼續說,叛徒。你已經勾起了我的慾望火焰了。」

  「多洛特大公這個位置,我們家族已經謀劃了很久了!多洛特大公其實就是被我和叔叔下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慢性毒素,才會臥床不起快要死去的!」托蒂伯爵咬著牙說道。

  奧特加大師是宮廷供奉的魔法師,聽到到這句話,一雙眼睛裡滿是驚懼,死死地盯住伯爵。

  「能夠理解你的做法。」劉震撼點點頭,「不過,這關我屁事?」

  「如果我的妻子成為多洛特大公,我就是多洛特未來的攝政王!那以後我就可以更加慷慨地幫助比蒙王國。我可以增設在比蒙王國的武器店舖!我……」

  「住口!」劉震撼一把捏住了伯爵的下巴,眼神一下子變得無比凌厲起來。

  「人壞一點不要緊。」劉震撼冷笑道,「但是壞要壞得有骨氣。敢做壞事就要敢當。你夠壞了,只是壞得一點檔次也沒有,壞得讓人想宰了你。你這個蠢貨,以為我是誰?就憑你區區兩句話,我就會放了你?」

  「我說的是實話。」托蒂伯爵絕望地辯駁道,「只要你抓住我這個把柄,我能跳出你的手掌心嗎?只要留我一命,以後多洛特實際上就是比蒙的領土了!」

  「李察……」美女蛇導師站了起來,欲言又止。

  多洛特和卡瑞姆多大平原的入口相連接。一千年了!重返卡瑞姆多大平原,這個字眼是多麼的滾燙!就算是比蒙國王在這裡,這個誘惑也太讓人心動了。

  連最恨這些人類劫掠者的羅比,眼神也一下變得熾熱了。

  歌坦妮也愣住了。

  「各位,以我們比蒙王國的兵力根本就不可能反攻卡瑞姆多大平原了。」劉震撼咂了咂嘴,慢慢的搖了搖頭。

  「我如果做了攝政王,我會讓比蒙王國和多洛特公國正式成為貿易往來國家。到時候,諸位想去卡瑞姆多大平原,就可以暢通無阻了!想想吧!卡瑞姆多大平原!比蒙的聖山海加爾!那裡至今還有著戰神坎帕斯的巨石神像和圖騰柱!」托蒂伯爵顯然非常知道現在自己應該說什麼。他的話一出口,在座的比蒙,沒有一個的呼吸還能保持平常。

  雖然一千年的時間過去了,但大多數人類國家對比蒙的敵意始終沒有消退,就連經濟和貿易上,也一直在封鎖著比蒙王國。大陸強國聖弗朗西斯科帝國的附庸國多洛特更是堵住了所有嚮往聖山海加爾的眼睛。

  朝拜聖山~~戰神在上!整個比蒙王國可只有「祭祀傳奇」穆裡尼奧大人有過這種經歷。可惜比蒙中擁有飛翔魔獸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聽了這句話,海倫的手都有點瑟瑟發抖了。

  「真是無法拒絕的條件。」美女蛇導師長長地吐了口氣。

  「等一等!」凝玉站起身,走到了伯爵的面前沉聲說道,「這裡有很多俘虜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就算我們放了你,只怕你一回去,也會要面對宗教裁判所的裁決吧?火刑柱?還是釘死在十字架上?」

  「你們可以選擇不將這些人放走。」托蒂伯爵淡淡地說道。

  「還有一個魔法師也逃走了。這件事根本遮掩不住。」凝玉又說道。

  「弗蘭大師和我叔叔是多年相交。而且你也應該知道,魔法師是無神論者……」托蒂伯爵扯了扯破爛的嘴唇,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只要讓我回去,什麼都不是問題。」

  「別忘了多洛特不止你一個駙馬,還有個丹澤家族。」仙女龍黛絲也插嘴了。

  「我僱傭的重裝巨鐮手就是來自丹澤家族的龍捲風傭兵團。你也應該知道,傭兵們都有隨身攜帶信鴿的習慣。自從進入荒原的一個禮拜之後,我就沒有再隱瞞這次為什麼來翡冷翠的目的。當然了,由於軍事會議的原因,我也根本沒有辦法隱瞞。我不相信,這些重裝巨鐮手沒有將真實情況通知他們的主人。」托蒂伯爵用滿是誘惑的語調說道,「只要我大敗回到多洛特。想想吧,只要我散佈一下翡冷翠的美女多麼天下無雙,丹澤家族會怎麼做?」

  「只怕現在丹澤家族已經在準備,或者已經在路上了。或許丹澤家族準備在半路截殺你們。」仙女龍黛絲緊了緊自己的斗篷,冷笑道,「這些事你們人類幹得比誰都漂亮。」

  「說得太對了!美麗的小姐。你的智慧猶如香帕一樣耀眼!擊敗他們吧!就像擊敗我們那樣!」伯爵瞇成一條肉縫的眼睛猛地睜大了,「翡冷翠的軍事力量是多麼強勁!現在你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求援!『龍捲風』傭兵團才一萬人。這是在比蒙王國,你們有足夠的兵力將他們全部殺死!那樣的話,多洛特就是我……不……就是比蒙王國的掌中之物了!」

  奧特加大師整個人已經垮掉了,不停地搖著頭。整個人彷彿蒼老了五十見歲。

  在這樣的條件下,所有的俘虜,已經不會再有人有生存的希望了。

  奧特加大師不相信,這種條件,比蒙會拒絕。

  竹棚子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

  「雖然說這場戰鬥的俘虜應該全部歸你所有。但這件事關係太大!一定要上報給神廟,由神廟來決定。」崔蓓茜思忖了半天,悄悄的湊到了劉震撼的耳朵邊輕輕說道。一股柔柔的香氣將劉震撼的耳朵吹得直癢癢。

  「你這個傢伙的嘴實在是厲害。」劉震撼用雙手大攏了攏自己的鬢角,對托蒂伯爵豎了豎大拇指,「華倫泊爾族能在人類苟延殘喘一千年還沒滅絕,的確有自己的一套。」

  「我是不會虧待大人的。作為報答,我未來會賠償一大筆金幣給大人你。而且我還會在翡冷翠開設武器店舖和其他的作坊,很多很多的作坊。大人你和我一起,合夥做生意!」托蒂伯爵繼續誘惑著。

  所有人類國度對比蒙王國的封鎖政策一直以來就是掣肘比蒙王國的最大問題,以致於一些跑單幫的人類商人在比蒙王國也非常吃得開。

  如果這個伯爵真的能做上多洛特公國的攝政王,做到這一點的確沒有問題。真的實現這句諾言,比蒙王國的貿易額也會大幅度上升。這對比蒙王國的國力,將是一個巨大的推動。其實都不需要開放政策,只需要私下互相達成協議,對商人的管制不再嚴格,肅清匪患,那麼絕對會有大量的商人往返於兩國之間的。

  同樣,夏爾巴家族也絕對沒吃虧。貿易往來是雙贏,雙方各取所得。

  這個托蒂伯爵,大叛徒蝙蝠人的後裔,今天的話沒有一句不是讓所有的比蒙夢寐以求的。

  「沒道理拒絕。」就連仙女龍黛絲抿著動人的櫻唇,微微頜首:「實在沒有道理拒絕。」

  仙女龍的話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

  「明天我會騎著火鶴去荒原上轉一圈,看看丹澤家族是不是真的已經進入荒原了。」劉震撼再次搖了搖頭。他發現自己今晚已經搖了很多次頭了。

  「怎麼辦?」三個老闆娘的眼光全盯住了劉震撼。

  「你說呢,羅比?」劉震撼看住了狽人祭祀,「你對他們的仇恨最深,只要羅比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我不管神廟,也不管其他人。」

  「我……」羅伯特·巴喬的眼神閃爍不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感動。

  「我知道該怎麼辦了。」劉震撼把衣領正了正,拍了拍羅比的肩膀,回頭微笑著說道,「古德……」

  潘帥立刻一個正步上前,山嶽一樣的體格,將所有的陰影籠罩住了托蒂伯爵。

  伯爵的臉頃刻間失去了洋洋得意的光彩和所有的血色。

  「對!殺了他!」奧特加大師在旁邊大叫道。

  「等一等。」歌坦妮按住了潘帥寬闊的肩膀。

  「我們的同胞還有一支鷹身人和一支布爾族牛頭人在卡瑞姆多平原的地下幽暗世界裡生活著。我們需要一個安全的通道將他們救出來。而多洛特,就是這條安全通道的大門。」天鵝美少女冷冷說道,「這種敗類叛徒,讓他們禍害人類,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劉震撼的眼睛瞄了瞄四周。海倫和崔蓓茜的眼光殷切,奧尼爾的眼睛裡寫滿了渴望。

  「這個俘虜是在利用我們。」劉震撼說。

  「這樣的利用,令人難以阻擋。」崔蓓茜說道。

  「老實說吧,我的心裡其實也被說動了。」劉震撼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可以打通一條安全的陸地道路,想到可以將生活在地下幽暗世界的比蒙同胞救出來,我的心,我的血,就如同沸騰了一般。哦……還有那海加爾聖山!」

  「我也是一個祭祀啊!」劉震撼一聲長歎。

  祭祀?奧特加大師和伯爵一起傻眼了。

  這個傢伙衝鋒陷陣,橫掃千軍,居然是個以身體孱弱而聞名於世的比蒙祭祀?兩個人類的腦子一片紊亂。

  「如果你能做到這一切,你將是比蒙之中的大英雄了!」歌坦妮很難得地給了領主大人一個微笑。

  「從長計議吧。」劉震撼摸出了一去雪茄,「翡冷翠現在自己還是巨浪中的一片浮萍。導師,你明天回神廟,把這件事秘密報告給維安大薩滿。羅比,明天送你回鹽鹼地森林,幫我召集一些志願軍……戰神在上,這次的決定一旦下了,翡冷翠的戰火又要重燃了!」

  「沒問題。」羅比和美女蛇導師都鄭重地點了點頭。

  劉震撼抖了抖手中的雪茄,歌坦妮立刻掏出燧石幫劉震撼點著了雪茄。

  「這才是聰明人的選擇。」托蒂伯爵很暢快地笑了,「是不是現在可以把我放下來了,我的領主大人?」

  「潘帥……」劉震撼將一口濃煙伸著脖子悶進了肚子。

  古德一個立正。

  「三根肋骨。」劉震撼舒服地吐出了一串煙圈。

  在托蒂伯爵發愣的眼神中,潘帥一拳掏在了他有肋骨上。這拳沒怎麼用力,但仍然傳來了一聲骨頭卡吧卡吧的悶裂聲。

  「嗬……」伯爵的嘴張得大大的,卻只能發出這種象瀕死的貓一樣的呻吟。

  「不要奇怪。」劉震撼把雪茄煙灰在伯爵大張著的嘴裡彈了彈。

  「同意了你的條件是一回事。可是我想要打你,又是另外一回事。」劉震撼說。

  伯爵剛想說點什麼,潘帥的另外一拳又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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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23:53:46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四章 翡冷翠男人如山,翡冷翠女人如水


  竹子開花囉喂~咪咪躺在媽媽的懷裡數星星~星星呀星星多美麗~明天的早餐在哪裡?竹米~~——翡冷翠自此之後流傳的重謠。

  第三天清晨。

  劉震撼騎乘火鶴分別送走了崔蓓茜和羅比,又在多瑙大荒原上轉了圈,飛回翡冷翠。幾乎在火鶴落地的一剎那,紅土高坡上的魔法火焰熄滅了。

  滔天的魔法火焰,在一瞬間,同時消逝得乾乾淨淨,彷彿從來就沒出現過。

  火焰精靈退散之後,嵌在紅土高坡土層中間的上古石頭神像從透明的火紅色,一下子變成了葡萄一樣的黑紫色。這種顏色讓很多人想起了邪惡光環的顏色。

  原本雖然殘缺但不乏英武的神像面部,逐漸地在冷風中慢慢的出現了一道道裂痕。這些裂痕由一條變成了兩條,再慢慢的象傳染一樣,一道縫隙一縫隙交錯著炸裂開,就像一層蜘蛛網一樣,佈滿了石頭神像巨大身軀。

  所有的翡冷翠子民們張大著嘴,圍成一圈,站在紅土高坡外面,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家。

  仙女龍黛絲說過,「地火焚城」的魔法火焰威力,就連石頭城堡都能燒裂。

  有誰敢輕視一個精通魔法的龍族作出的判斷?

  每個翡冷翠子民們的心裡都有點沉甸甸的。

  「退後!」古德的大喉嚨又嚷了起來,「全部給我退後!禁止靠近!萬一坍方,這會要了你們的命的!」

  民兵們自己眼眶裡也蘊涵著淚水,手挽著手,攔阻著附庸族們向前簇擁著身體。

  仙女龍的判斷是有道理的,但也不完全對。

  紅土並不是石頭,縱然石頭神像雖然有了即將迸裂的跡象,翡冷翠卻依然是翡冷翠。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比蒙。地域和所轄的子民,也具有著一樣的氣質。

  翡冷翠就像自己的領主大人一樣,無論歷經何種艱難的洗禮,依舊挺立在這片大荒原之上,將所有的噩運轉變成幸運。

  透過被魔法的火燒灼過的紅土高坡上蘊動著扭曲視線的熱浪,桑干河邊,一座紫紅色的睡美人,將自己恬靜而巨大的身姿展現在所有翡冷翠子民的眼中。

  紅色的泥土消失了,變成了堅硬的紫紅色岩石狀。紅土層中原本夾雜的沙礫被燒融化了,形成一層完美光滑的液體琉璃狀釉質,從紅土高坡由下至下,緩緩的流動著。

  就連那個裂痕纍纍的巨石神像,也被這些液體一般流動著的釉質給填滿了裂開的縫隙。這些釉質就像最好的粘合劑,很快就將神像搖搖欲碎的軀幹刷滿了一層。

  這些漫溢著的釉質液體,在流動中慢慢的靜止,慢慢的凝固,逐漸在紅土高坡的表面固化成了一種光滑圓潤的物質。

  愛琴大陸只有一種東西有這樣奇異的光澤,這種東西在比蒙王國歷來只有身家最豪貴的貴族才能擁有——來自於遙遠絲綢大陸的名貴瓷器。

  翡冷翠的子民們欣喜若狂了。

  就連領主大人劉震撼也沒料到紅土高坡會變成這樣。這些流動的琉璃狀釉質讓他實在有點摸不著頭腦。

  原本以為這場大火能把紅土高超的表殼燒成磚頭狀就不錯了,誰知道居然燒成了……

  「陶瓷」?「紫砂」?也許還可以稱之為「磚頭」?

  劉震撼實在是不知道選擇哪個稱呼比較好了。

  紫砂和陶瓷,劉震撼根本就沒燒過,沒有什麼發言權。但是燒磚頭對他來說,即使不算好手,最起碼也算個內行。

  以前劉震撼在生產隊土窯掙工分的時候,可沒少吃燒磚頭的苦處。燒磚先得在秧田里用腳猛踩,把水和泥巴踩勻了,然後打磚胚,曬成半幹才能下窯洞。水分太多磚胚燒出來容易走形,水份少的磚胚燒出來容易漲裂。

  這和火勢還有關係。那時候生產隊沒錢買木炭,燒窯全是用麥秸草。一夜到到天亮,幾個窯工全都得看著火。火勢稍微一退,一窯洞的磚頭就毀了。

  紅土高坡為什麼被大火燒成這樣,劉震撼實在是想不明白。

  按照「紅七黑三」的燒磚慣例,燒成黑磚倒也不希奇,但是燒出一層釉質就有點挺奇怪的了。

  不過老劉有個好處,想不通的事他從來不會多花一分鐘去多想的。

  面對翡冷翠這種巨大的改變,脾氣急噪的艾薇兒根本就等不及了,立刻施展了一個「暴雨術」。

  暴雨將紅土高坡的溫度降低到能靠近之後,所有的翡冷翠子民們,不管紅土高坡的溫度還燙人得厲害,迫不及待地一窩蜂擁上了台階通道,帶著巨大的驚詫,近距離觀察著自己的家。

  紅土高坡已經不是紅土高坡了。蒸騰的水氣讓這裡變成了一團雲山霧罩的迷離夢境。紅土山體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堅硬如鐵的透明釉質。一層層淡淡的雲霧狀淡紅色花紋,浮滿在所有的葡萄紫的紅土牆上。手指摸上紅土,入指凝滑無比,敲一敲,還能發出金石一般的「梆梆」聲。

  二十米高的台階通道,變成了真正的死亡通道。一個中隊的重裝巨鐮手們融化的盔甲,將這層台階上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鐵汁。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仙女龍黛絲漂浮在紅土高坡的頂部,完全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嘹亮的《我家住在紅土高坡》千人合唱的聲音回答了仙女龍的問題,在大荒原上久久迴盪著。

  不知道從何時起,所有的翡冷翠子民,哪怕就是奴隸在內,也和領主大人一樣,沒事喜歡用歌聲表達自己的情感。

  這首由劉震撼翻譯成比蒙語的《我家住在紅土高坡》,當然沒有戰歌的力量。但激昂的歌聲中,包涵著的是對自己家鄉的眷戀。為了這種信念,翡冷翠的子民們可以無畏任何威脅。

  這首歌曲激發出來的信念力量,即使比起戰歌的感染力,也同樣毫不遜色。

  戰俘們被從地窖中押解進了窯洞。一切戰利品都被抬進儲藏洞。

  戰俘們驚呆了,不敢置信地看著紅土高坡。很多人被驅趕進窯洞之後,都拚命地摳動著牆壁。堅如鐵石一般的紅土牆壁讓他們的心充滿了震撼。

  就連使用這個魔法的奧特加大師做夢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整個人完全陷入了呆滯。

  托蒂伯爵躺在擔架上被單獨看押。斷了幾根肋骨的伯爵,現在正焦急等待著一個命運。

  翡冷翠領主大人今天騎乘著火鶴並沒有發現邊境線上有人類軍隊大規模運動的痕跡。他的命運要等明天的美女蛇導師回來,才能給他答案。

  翡冷翠又重新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只是紅土高坡變得更加剛硬了。

  一隊河馬詩人和猛犸族的族長老波吉也從剃刀山回來了。

  仙女龍一直奇怪,為什麼總人數是四十八人的河馬戰士,卻只有一半人在冰河戰鬥中出現,現在才總算釋然。

  原來這個匹格領主看似粗豪的面孔下面,從交戰之初,就始終沒有放鬆過對剃刀山地精地提防。一半的河馬詩人和猛犸族的老弱婦孺,再加上十二位牛頭人鐵匠在剃刀山,即使地精們想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也要掂量掂量他們的份量。

  好一個心機深沉的匹格。仙女龍黛絲暗歎了一句。

  重新站在離地幾十米的高處,很多眼尖的翡冷翠子民們發現了遠處竹林中的奇怪現象。

  竹子居然開花了。

  一片片的鵝黃色和玉白色的花蕊夾雜在所有的佛肚竹林中間。紅土高坡左右三四百畝的竹林中,接壤紅土高坡範圍最近的已經開出了花朵,大片大片簇擁在一起。

  在平地上,被枯萎的竹林遮掩住,這樣的顏色還不容易察覺。現在站在高處,這一片一片別樣的顏色就格外醒目了。

  古德拿著一簇麥穗一樣的鵝黃色竹花,「噔噔噔」就踏上了老闆的窯洞,一眼正好撞見了老闆領著幾個美女拿著個鷹眼鏡湊在眼睛上觀察著遠處的竹林。

  「老闆……老闆……不好了!竹林裡的竹葉就像下雨一樣往下落!竹子居然開花了!竹子居然會開花……」古德撅著大屁股,在鷹眼套筒鏡前面拚命地晃手裡捏著的竹花。

  「昨天我就看到了。沒想到一天一夜時間,蔓延得更廣闊了。」劉震撼把鷹眼鏡挪開了,對古德咧嘴一笑,「鷹眼套筒鏡真的非常有利於我遠距離觀察生活。」

  「大人!竹子怎麼會開花呢?竹子應該是靠根系萌發竹筍,繁衍生息的啊!沒有人有我們潘塔這麼瞭解竹子!我在澈桑大陸聽族中長老說過竹子開花是不祥之兆!竹子會全部枯死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古德一想到竹子會枯死,臉上的汗就嘩嘩地往下淌。

  「胡說!」劉震撼打斷了潘帥的危言聳聽,「植物也是有靈性的。竹子開花那是因為先是天災一樣的魔法導致了氣候的急劇變化,刺激了這些竹子,再加上豚鼠的瘋狂掘挖竹根,才會導致竹子開花。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竹子開花後,兩三天之內竹葉會全部脫光,然後連枯死。但竹花的麥穗中會結出竹米,竹米除了可以食用之外,如果種植到地下,來年又是一片竹林。你不懂不要亂說。我以前有過這經歷。」

  「可以食用?竹米究竟是什麼東西?」幾個大美女全都瞪住了劉震撼。

  「竹花凋謝之後,花穗中的種子就是竹米了。竹花兩三天之內就凋謝了,馬上就可以收穫竹米。再沒有這麼短時間就能收穫的農作物了。」劉震撼說道。

  「這麼誇張?」幾個美女面面相覷,都有點不敢置信。

  「我昨天晚上為什麼那麼自信,說糧食的問題全交給我了。不是因為我想出什麼辦法,而是因為昨天我把玩這個鷹眼鏡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遠處的竹子開花了。竹子開花是連片的,不會單獨一兩棵。今天果然大片大片地傳染了。所以昨天我才賣弄了一下玄虛。我們的糧食,就全著落在這些四五百畝竹子開花後結出的竹米身上了。」劉震撼笑呵呵地摟住了海倫的腰。

  「竹米也能吃嗎?」海倫也摟住了劉震撼的腰。

  美女蛇導師不在,海倫的媚眼開始放電了。

  「味道我就不知道了。我沒吃過,我母親吃過。據說味道還不錯。」劉震撼低垂著眼瞼,用腳踢了踢堅硬的地面。

  「愛琴大陸並不產竹子。也是近十幾年才有海外的商人將竹子帶來的。據我所知,目前只有聖保羅教教廷所在地『帝梵西城』才有少量種植。而人類教皇給這種植物起的愛琴名字叫做『翡翠樹』,一般的人類國度種植量都很少……你和你的母親……怎麼會有這種經歷的?」仙女龍黛絲好奇地問道。

  這一問,也勾起了歌坦妮好奇的目光。

  「這是軍事機密,無可奉告。」艾薇兒在一旁冷冷說道。

  劉震撼和海倫、凝玉相視一笑。黛絲背過臉撇了撇嘴。

  「靠!這團大火讓我們熊貓的飯碗砸了,倒餵飽你們了。不行,我得去揍那個魔法師一頓去!」古德翻了翻白眼,像是在賭氣地說道。

  「得啦,我吃蒼蠅也少不了分你一個翅膀。」領主大人得意地拍了拍腰間的竹筒。古德知道那裡面裝的是生命之泉。

  「嘿嘿。我其實早知道老闆會這麼說。」潘帥賊兮兮地一笑。

  「這把火送給我一個真正的城堡。」劉震撼想想又歎了口氣,「可這一把火燒掉了我多少寶貝?我們的八百年點金桑被大火燒燬了,油瓜秧苗也被幹掉了,桫欏蕉毀了,竹林也沒了。還好我有『生命之泉』,要不我真得拿菜刀抹嗓子了。」

  「一滴就能讓植物生長五十年,好歹還不少『生命之泉』,各種樹籽也有得是,點金桑剃刀山不還有一百多棵,怕什麼?」艾薇兒撅了撅嘴。

  「又是『生命之泉』,又是『元素之泉』,領主大人的寶貝可真不少。」仙女龍黛絲眼瞼閃了一閃,瞄了瞄艾薇兒腰間那個竹筒。

  「到底是龍族,這麼快就能猜出答案來了。」艾薇兒鼻子哼了一哼,陰陽怪氣地褒獎了黛絲一句。

  看到場面有些尷尬,凝玉轉身進了窯洞,用竹筒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劉震撼,一杯遞給了仙女龍。

  仙女龍忿忿的表情緩和了。

  「我的『元素之泉』是從恩特族牧樹人手裡騙來的。其實心裡一直覺得挺對不起他的。黛絲,你們龍族不是和牧樹人很熟嗎?什麼時候幫我和這個老傢伙道個謙吧。我如果搜羅到什麼希奇古怪的樹籽,一定給他留著。」劉震撼咪了口茶水,慢條斯理地對黛絲說道。

  「你是不是經常騙人?」仙女龍黛絲蹙了蹙眉毛,眉心中間那顆青春痘微微一顫。

  「又在擔心你和果果的心靈契約了?」劉震撼對著在天空騎著鸚鵡飛來飛去的果果招了招手。

  金剛鸚鵡打著一路「傻B~傻B~」的口頭鑼鼓,在空中漂亮地劃了個圈,落在了劉震撼的胳膊上。

  仙女龍的目光一下殷切了起來。

  劉震撼逗了逗果果的小臉。果果搶過他手裡的竹筒,咕嘟咕嘟灌了幾大口水,又騎上鸚鵡打著一路口頭鑼鼓飛走了。

  「讓我把你那顆青春痘擠了,我就告訴你答案。」劉震撼樂呵呵地扭頭看著仙女龍。

  「你是不是在騙我?用那個該死的心靈契約利用我替你做事?你是不是……一直就沒打算幫我解除契約?」仙女龍靈活地躲過了劉震撼伸出的魔爪。漂亮的眼睛緊緊地盯住了這位自己主人的主人。

  「你不瞭解我。」劉震撼眼光複雜地看著黛絲,「我到手的東西,一向沒有再讓出手的習遲慣。」

  「我不是東西!」仙女龍憤怒了。

  這句話把劉震撼逗樂了。

  「我是一個高貴的龍族!不是一件東西。」黛絲知道自己情急之下犯了一點語病,趕緊糾正。

  「你惹惱過我,居然誘騙我給艾薇兒喝下斐雯麗毒蟒膽汁。但你也和我並肩作戰過。翡冷翠這次和夏爾巴家族戰鬥,為什麼會是零傷亡?除了翡冷翠比蒙民兵的驍勇,還因為我們的武器精良!看看多少把人類的武器被斬斷了!還有呢?我們的籐甲,也是按照你的想法,用琥珀熬化,用螺螄殼和蚌殼磨成粉末漆在上面防火!如果沒有你的這些建議,死亡台階之戰,第一撥磷火箭就讓我們夠戧了。」劉震撼拍了拍仙女龍的肩膀,「對於你的功勞,我也看在眼裡。你拍著心口想一想,我和果果,真的把你當過魔寵嗎?我對剃刀山地精不夠好嗎?我說過,只要承認是我的子民,我就會一視同仁!看到這次的戰利品沒有?我讓誰打掃戰場?是地精戰士嗎?我雖然還沒有足夠信任他們,但我虧待了他們沒有?」

  「你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黛絲仰著頭,看著劉震撼。

  劉震撼慢慢的解開了自己衣服的扣子,露出了毛茸茸的健壯胸口。

  「你想做什麼?」仙女龍黛絲大驚失色,立刻瞬移到了歌坦妮的身後。

  「就你那柴禾妞身材,哥哥我還沒興趣。來,看看這是什麼。」劉震撼把脖子上三十六盎司的大金鏈子扯了出來。韭菜邊的金鏈子上面鑲著四顆晶瑩的珍珠,耀眼而奪目。

  「避水龍珠,避火龍珠,避風龍珠,外加一顆養顏聖品,斐雯麗蟒珠。」劉震撼一一點給仙女龍看,「再加上博浪沙火鶴,即使是面對你們龍族,我有沒有勝算?」

  「還有一個避塵龍珠。」艾薇兒捏著自己的香囊揚了揚。

  「難怪你居然能從『地火焚城』這個禁咒魔法中完整無缺地走出來。我還以為你擁有一件類似於『火焰披風』的魔法裝備呢。原來你居然可以四系魔法免疫。龍神在上!你居然屠殺過四頭巨龍?」仙女龍的臉色微微一變。

  「就幹掉過一隻地獄黑龍而已,沒那麼誇張。愛琴大陸四大系魔法『氣、火、水、土』,我雖然是全免,但別忘了,還有空間魔法、黑暗魔法、植物系和閃電系之類的偏門魔法存在。我只是想真實地告訴你一下我的實力而已。」劉震撼補充了一句,「我聽說龍族之中,七彩龍使用的正是罕見的金屬系魔法。」

  一提到七彩龍,所有人的視線全部注意到了仙女龍黛絲手指上戴著的那枚戒指。

  仙女龍侷促地轉動著手上的翡翠面戒指。

  凝玉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立刻從仙女龍的神色裡看出了許多被掩飾著的焦急和為難。

  「我們比蒙都是感情動物。經過幾個月的相處,我不得不說,當初對你的怨恨,我已經消退了許多。有時候立場的不同,總是帶來無數的遺憾。」劉震撼用手中的鷹眼鐿撩了撩自己額前的不等式長髮,「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在想,究竟是不是我野蠻地佔據了荒原土著們的生存空間?還是我骨子裡本身就有著濃重的侵略性?」

  「這種話征服者和勝利者一般都喜歡講。」仙女龍冷笑,「和高貴的龍族說這種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倘若你真的現在對生命產生了一點感悟,就應該給予我自由。」

  「你現在想去哪就是哪,難道沒自由?」

  「幫我解除心靈契約,我才是真正的自由!」仙女龍怒道,「我是尊貴的龍族!不是被人隨意擺弄的一隻螞蟻!我不想做任何人的魔寵!」

  「黛絲……你究竟瞭解不瞭解螞蟻?」

  「當然瞭解。」

  「但是你有沒有注意過……」劉震撼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一個螞蟻可以搬起比自身重幾十倍的東西。而我們比蒙中,哪怕是我手下受過嚴格舉重訓練的猛犸大力士,也最多只能搬起比自身重五倍到十倍之間的重物。我相信即使是你們龍族,也絕對不可能搬起比自身重量多達幾十倍的物體。」

  「這一點我承認。」黛絲點了點頭,「我知道在神魔大戰,已經滅亡的蟲族比蒙——安特族螞蟻工兵的確表現得非常出色。」

  「如果螞蟻有智慧的話,在螞蟻的眼中,我們比蒙肯定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我們的力量對於螞蟻來說一定太強大了。我們的手指可以輕易地碾死一大群螞蟻。哪怕是最強壯的螞蟻用它們自衛的武器——顎,咬中了我們的手指,也絕對不會傷害到我們的皮膚。」劉震撼說道,「龍族是愛琴大陸所有力量的終端。你們無比強大,任何種族也不可能和你們相比。比蒙獸人在龍族的眼中,只怕也是和螻蟻在我們眼中一樣渺小吧?」

  仙女龍沒點頭也沒搖頭。她在等劉震撼繼續說下去。

  「即使再弱小的種族,也有著自己可以驕傲的一面。天生的強大力量,並不代表了種族的絕對高貴,那只能代表這個種族的幸運。這種幸運不能成為奴役其他種族的理由。」劉震撼扯著嘴角,帶著一抹嘲諷似的微笑說道,「比蒙祭祀和魔寵是親人和夥伴的身份,是可以生死與共的夥伴,是可以彼此交付生命的夥伴!祭祀與魔寵之間的心靈契約,是牽繫在短暫生命中,一種最最高貴的承諾。這是你刻意想忽略也忽略不了的。就算果果和你解除了心靈契約,這種曾經的烙印,難道就消失了嗎?」

  「如果按照你的理論來說,我是一個擁有四系魔法免疫,擁有不遜於你們龍族力量的匹格,不擁有上百名強力戰士組成的追隨者隊伍。他們之中有魔法師、幻術師、海陸空猛士!我兒子是一隻神力驚人的霜雪皮丘,我閨女是一個撥灑密集水箭的可愛小豬崽。我還擁有一隻堪與巨龍相媲美的遠東神秘火鶴。我還是一個獨創戰歌卷軸的比蒙祭祀——就是巨龍一族,絕大多數也只是魔法免疫而不是像您這樣元素貿易商,我的邪惡光環卷軸除了對仙女龍無效,對其他巨龍應該都很有效果嗎?再對你說一件你還不知道的事,我還擁有每個重達二十萬磅的金人魔偶。那麼我的綜合實力是不是已經超過你們巨龍了?那是不是代表著,我現在已經擁有了奴役你的基本條件?」

  黛絲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她對這個匹格這一瞬間揭發出的力量感到了徹骨的寒冷。

  「等你的未婚夫來吧。我答應你,只要你的未婚夫能幫艾薇兒找到解開斐雯麗蟒膽毒素的靈藥,我看在你幫翡冷翠這麼多忙的份上,一定不會強人所難的。」劉震撼輕輕一笑,「這可是我第一次這麼好說話。」

  「萬一我永遠也找不到這種解毒的靈藥怎麼辦?」仙女龍半天憋出了一句話。

  凝玉又覺察到了那種難以啟齒的侷促和為難在黛絲臉上浮現。

  「如果你們盡力了,我當然不會勉強。要知道,我並無意去束縛任何人的自由。但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從此變成毒人,作為一個能知道為長輩報恩,品格高貴的龍族,你心裡總該有一點點的愧疚嗎?」劉震撼指著艾薇兒反問道。

  仙女龍的眼眶裡蘊滿了淚水,泫然欲滴。

  歌坦妮在一旁撇了撇嘴。

  這個傢伙明明沒理,但總是能給自己掰出一堆的大道理,好像是別人一萬個對不起他似的。天鵝女騎士自己一邊回想自己的遭遇,一邊暗暗感慨。嗯,

  「好了,現在的翡冷翠你可是軍師。我可不希望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劉震撼幫仙女龍抹去了眼角邊的淚水,「我明天要去神廟一趟。雖然今天的邊境上沒有看到有人類異動的跡象,但我還是要提防著點。翡冷翠的戰備得抓緊啊!」

  「那我先回剃刀山了,抓緊督造第二批新式武器。有什麼事直接讓果果心靈呼喚我。」仙女龍點了點頭。

  「你剛剛對黛絲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看到仙女龍瞬移走了,凝玉拉著海倫的手,側著頭看著劉震撼問道。

  「左右為難啊。」劉震撼苦笑道,「她也算幫了我不少忙。雖然出於無奈,但她也不是個壞人。我實在不好意思做得太過分了。」

  「你沒發覺出黛絲心裡暗暗埋藏著說不出口的苦衷嗎?按說她被你抓來做苦力也有兩個多月了,為什麼她的未婚夫還沒來?龍族之間有神秘的精神交流方式。她如果想要通知她的未婚夫,沒道理到現在還不出現啊?」凝玉微微翕合了一下背後的蚌殼,表達著心中的疑問。

  「我也在奇怪呢。」劉震撼歎了口氣,「現在大敵當前,不要和我們的敵人一起來搗亂啊!逃走了一個魔法師,靠!就算我們宰了那個蝙蝠人,多洛特還有他的叔叔,還有一個龍捲風傭兵團。這兩者之間,勢必有一家和我們必有一戰。」

  「你以前那麼粗魯,今天怎麼講起話來文縐縐的,一套一套的?」海倫笑著抱住了老劉。

  「要文鬥,不要武鬥。」劉震撼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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