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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左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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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靜官】 -獸血沸騰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力天使(五級)

財神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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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3 23:55:58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六章 踏進鬼門關


  霧都綠魔強盜部落的首領范尼心情非常愉悅,他身上批著一件八成新的鏈甲,手裡拿著一把雙手大劍,這柄雙手大劍的鋒利程度超過了他的想像。

  范尼快樂的想唱首歌,要知道綠魔的歌喉可是食人魔一支中最美妙的,只有樹林中的雲雀才能媲美。

  范尼的地盤距離桑干河有兩百里遠,麾下擁有成年綠魔戰士三百多人,在多瑙荒原上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強盜部落。泰穆爾拉雅雪山腳下一片最廣闊的針葉松林就是他和手下綠魔們的老巢,范尼和手下的綠魔們喜歡將這片迷霧瀰漫著的樹林稱為「曼徹斯特針葉松林」,「曼徹斯特」在食人魔語言中就是「霧都」的意思。

  前不久,剃刀山地精強盜部落的首領派了一個信使,給范尼捎了句口信。

  強盜們之間平時很少有來往,各自守著各自的地盤,兩不相干,但就跟草原上兩頭雄師遭遇一樣,一般沒有牽扯到利益的時候,雙方還是互相有點惺惺相惜的。

  荒原上根本沒有山,所謂剃刀山也就是一座高聳入雲的荒丘,足有上百刃高度的這座荒丘,上下只有一條道路,其他的方全像被用剃刀修理過一般垂直,易守難攻,故此命名為「剃刀山」。

  霸佔著剃刀山荒丘的正是荒原上赫赫有名的一支地精強盜部落,這個部落已經在剃刀山生存繁衍了很多年了,他們全是正宗血統的大地精,基本上很少接納其他流浪的強盜加入,這個強盜部落擁有三千名成年大地精戰士,清一色的金屬武器。

  地精挖洞的本事和他們的骯髒一樣出名,所以荒原上數百里範圍內能挖掘出來的神魔大戰時的青銅兵器,有一大半都在這伙地精強盜的手裡,青銅兵器雖然古老,但是上古時期地製作技藝並不差勁。這些兵器歷經了數千年風霜之後,依然很鋒利,光這一點,就讓附近其他還在使用石器的荒原強盜們羨慕。

  大地精可不是那種象肥鼠怪一樣的小地精,他們普遍身高在一刃六左右,個別強壯的能達到一刃七左右的身高。地精種族之中只有熊地精才比他們更加魁梧,但是這些大地精的飯量和熊地精比起來相差很大,大地精往往一點食物就能吃飽,使得他們不需要成天為了食物而奔波,可以騰出手來去考慮一些別地事情。

  大地精是所有強盜中最具頭腦和智慧的,有著嚴格的紀律,成年大地精都是熟練的戰士,他們的首領甚至會使用雙手武器來作戰。

  這些聰明的大地精是荒原強盜中唯一不需要劫掠就能度過荒年的強盜部落,剃刀山緊靠在泰穆爾拉雅雪山腳下,周圍那一片五十里範圍的廣闊針葉松林中至盡沒有綠魔強盜的身影出現。剃刀山地精強盜部落就依靠那片針葉松林中出產的松果和馴鹿群,熬過了無數漫長地冬季和雨季。

  三千個成年大地精戰士是非常恐怖的,這些血統純正的大地精據說是上古時期地精種族的遺脈,擁有著一門最古老的地精技藝——豢養一些穴居地巨獸。所以荒原上強盜部落一般即使是發生內部火拚,也很

  少有人敢去招惹這樣的對手。

  剃刀山部落的地精首領給綠魔范尼稍的話就是,最近在桑干河紅土高坡出現了一個比蒙的領主,擁有一百名左右的衛隊。已經消滅了岩石強森強盜部落和科森熊地精部落,;擄掠了兩百名強盜奴隸,並且掃蕩了紅土高坡五十里範圍內一些小型的強盜部落。

  如果不將這個領地消滅,比蒙王國今後肯定會在桑干河南岸大肆冊封領主。這個先例一旦展開,強盜們的生活次序一定會被打亂,鑒於這個比蒙領主的軍隊中擁有數十名強大無比的俄勒芬巨象武士,還擁有一個可怕的魔法師,所以剃刀山地精部落的首領力邀綠魔強盜部落一起參加這次消滅紅土高坡比蒙領地的戰鬥。

  岩石強森食人魔強盜部落距離范尼的地盤並不是很遠,關於他們被剿滅的事,綠魔強盜部落早有耳聞。

  范尼和綠魔們對於哪個強盜部落被剿滅絲毫不感興趣,每年在荒原上因為各種原因消滅掉一批強盜,然後又會像春雨澆過的小草一樣,又冒出一茬陌生的臉龐。

  綠魔們關心的是自己能得到多少好處。

  信使告訴范尼,這個比蒙領地之內有數百名美麗的人類少女,如果綠魔部落肯參與的話,剃刀山地精部落願意用一定數量人類少女和青銅武器作為報酬。另外,剃刀山地精部落申明了,這次參與攻擊紅土高坡的聯合作戰,強盜聯軍的吃喝將全由他們解決,毫無後顧之憂。

  這個地精信使的嘴很會說,他把美麗的少女描述的很仔細,聽得范尼狂流口水。

  信使還告訴范尼,目前鹽鹼地森林中的阿仙奴鹽魔部落也被他們招攬了,而且白頭烏鴉野人部落也決定參加這次襲擊比蒙領地的行動。

  對於白頭烏鴉野人部落,范尼是知道的,這個野人部落自打和人類搭上之後,裝備全部換成了鋼鐵製成的武器和盔甲,很是讓其他部落的強盜們羨慕,在強盜們看來,有了鋼鐵的武器和盔甲,就是騎士了。

  只是范尼想不通的是,為什麼人類只找了強盜中最笨最傻的野人,而不找聰明的森林綠魔合作?難道就因為他們傻?

  至於阿仙奴鹽魔部落,范尼也有所耳聞,知道這是一幫人數在七百左右的鹽鹼地強盜,仗著一身鹽殼子,很是驍勇彪悍,也是出了名的滾刀肉。

  荒原上每年冬季都會有一些強盜部落難耐飢餓,聯合起來渡過桑干河,去偷襲北岸的比蒙村莊,對於只有一百多名衛隊而且又深處荒原中心的比蒙領地,既然剃刀山地精強盜們糾結了這麼一大批人馬,這塊肥肉綠魔部落沒有理由不咬上一口。

  紅土高坡附近只有一些零星分佈的岩石。而且風化得很厲害,這些比蒙渡河不久,根本就沒時間構築起堅固的堡壘,沒有堅固的堡壘做掩護,強盜們就可以完全發揮自己的人數優勢,一舉拿下這快比蒙領地。一想到洗劫時地那種快感,范尼的心就跳得厲害。

  對於為什麼這麼好一件差事,卻找上自己這個並不算很大型的部落幫忙,范尼也提出了疑問。

  信使的解釋很是讓這位綠魔首領得意。

  「因為你們是整個荒原中惟一的一個能擁有巨魔薩滿巫師的強盜部落,我們招募了大批的鹽魔,需要有巨魔薩滿巫師在一旁協助,有了巨魔薩滿的嗜血術再加上鹽魔們強壯的身體,這個比蒙領地的巨象武士和可怕的魔法師就不再可怕了。」信使是這麼說的。

  食人魔一族天生就對元素力量感應比較遲鈍,這一點同樣適用於同屬食人魔一支的森林綠魔,其實不只是食人魔一族是這樣。即使就是其他強盜部落,在沒有任何文字和教導的情況下,只有人數達到幾千的大型強盜部落才會有出現薩滿巫師的幾率。

  雖然強盜們的薩滿巫師只會使用單一的「嗜血術」,但被「嗜血術」加持過的強盜們能夠爆發出比平時多一倍的戰鬥力來。所以一個擁有薩滿巫師的部落是絕對能夠得到別地強盜部落的尊敬的。

  霧都綠魔強盜部落雖然只有三百多個成年戰士。卻連著出了三個薩滿巫師,從幾率來看,不亞於比蒙中出現一個龍祭祀地概率。

  范尼手下的三個薩滿之中。最年長的一個已經領會自然之力,他能夠使用一種自稱為「荊棘之光」的奇妙神術。

  這種神術能將綠魔們的身體更貼近植物的顏色,並且可以在身體上生長出茂密猶如樹木根須一樣的鬃毛和頭髮。

  綠魔首領原以為這個神術純粹是扯淡,不過在和鹽魔強盜們碰頭之後。前往剃刀山地精部落的路上,這個「荊棘之光」卻意外地幫了大忙。

  依靠「荊棘之光」奇妙的掩護能力,森林綠魔們偷襲了一個露營的人類商團,在渾身批著鹽盔。幾乎刀槍不入的七百多個鹽魔的幫助下,這群只有三四百人的傭兵很快就投降了,不但截獲了大批的貨物和馬匹,還有大量的武器和盔甲,尤其是盔甲,人類的盔甲可是強盜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倘若不是那個人類商人說出自己和白頭烏鴉野人部落是老闆和下屬的關係,並且允諾明年會帶來最好的武器和盔甲武裝他們,這些人類肯定會被當作口糧帶上路。

  作為一個盛產薩滿巫師,有著智慧因子的強盜部落,綠魔首領范尼深知攀上一個人類權貴的好處,那將意味著自己的部落可以得到無數的鋼鐵盔甲和噴香的麥酒,再也不需要在寒冷的冬天出門覓食。

  說不定還有兩個人類婊子能送給我們玩。范尼一想到這個就渾身燥熱起來。

  剛剛那場偷襲中,愚笨的鹽魔們將幾個體態妖嬈的人類女子一棒揮成了兩半,著實讓范尼心痛不已。

  這也正是他力排眾議放了這幫商人的原因。

  如果不相信這個人類商人的話,也就是多出一百個「口糧」。

  而如果相信人類所說的是真的話,說不定明年就能有一個讓霧都森林綠魔強盜部落翻身的機會了。

  這次收穫非常大,這些商人隨身攜帶了很多比蒙特產,那些甘甜的南十字星森林蜂蜜,華麗的皮草,還有那耀眼的盔甲和武器。

  他甚至還在這些人類的身上搜出了一小袋魔晶,雖然有可能這個商團會在未來成為自己的老闆,但是范尼還是抑制不住貪心,將這袋魔晶攫為己有了。

  有了這些魔晶,部落的薩滿巫師就能擁有一根像樣的法杖了,而不是單純地使用櫻桃木去施展神術。

  倘若不是聽說那個比蒙領地防衛力量是那麼薄弱,又有著許多漂亮的人類小女孩,范尼恨不得現在就和鹽魔們把戰利品分派分派,回老巢睡大覺去了。

  俘虜和馬車行進速度拖慢了強盜們的行程,經過五個小時左右的行軍,終於進入了巨魔荒丘之原,剃刀山龐大的身影在地平線上忽隱忽現,香帕已經落下了,黎明就快到來了,范尼的心也被滿足包圍得滿滿的。

  他甚至已經在想著,回程時自己該攜帶著多少的家當。

  范尼笑了。

  一陣如雷般的蹄聲,擊碎了他所有的夢想。

  ……

  回答兩個書友的小問題。

  紅土高坡就在桑干河南岸邊,一位亞龍祭祀和一位聖殿騎士渡河就能到達目的地,還需要什麼扈從?

  別太看不起聖殿騎士和祭祀的戰鬥力。

  領地內的子民是沒有人口上限的,哪有超過一千人就要宰殺多餘人口的說法?一千人口是指最低指標,這是神廟刁難老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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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3 23:56:31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七章 無法阻擋


  強盜們走在蠻荒古道上是一條呈長蛇狀的隊伍,排頭是視力比較靈敏的綠魔,在荒草連天的莽原上,他們的膚色自然也變成了枯草的萎黃色,排在最後面的是鹽魔,他們的皮膚看起來就像是一堆在行走的岩石。

  隊伍中間是作為口糧的麝人奴隸和五輛綁滿了戰利品的馬車以及二十來匹繳獲的健馬。

  荒丘群是多瑙大荒原上比較顯著的地貌,而巨魔荒丘之原就像一個碩大的頭顱林立著,走在被最後兩座荒丘包圍著的蠻荒古道上,綠魔和鹽魔強盜們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歡呼。

  呼吸著新鮮而冰冷的空氣,強盜們仰頭瞇著眼看去,清晨的陽光俯耀下,剃刀山終於從隔蔽視線的荒丘上露出了自己高聳入雲的雄偉身姿,鍍上了一道金色的光圈,剃刀山就像是神話中的神山。

  長達數天之久的旅程終於到了盡頭,灘魔和綠魔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摟著自己剛剛到手的收穫,美美地睡上一覺。

  一路的車馬勞頓,讓這些強盜們的身體都有點頗覺懈怠了,雖然強盜的身體素質都很強壯,但也有不少強盜困得眼皮打架了。

  震雷般的蹄聲敲擊地面的聲音從左右兩側的荒丘上傳來的時候,綠魔首領范尼正騎在一匹強健的戰馬上咀嚼著蜜餞,鹽魔首領永貝裡就跟著他戰馬的屁股後面,也一起品嚐著人類美味的蜜餞。作為首領,永貝裡也想騎在戰馬彰顯一下自己超卓身份,可惜的是,他的身軀過於沉重了,只要一坐上那些戰馬,這些馬的脊樑骨立刻會被壓斷,幾經嘗試之後,鹽魔首領永貝裡還是選擇了步行。

  這些味道有點酸的蛇莓蜜餞其實並不符合綠魔和鹽魔的胃口,但范尼和永貝裡吃得很開心,他們用手指去摳著吃,吃的滿嘴全是紅汁。就像是鮮血的顏色。

  人類的東西倒並不是有多好吃,關鍵是吃人類的東西代表著一種身份和品位——高貴。

  荒原的強盜是這麼想。矮人也是這麼想,大多數比蒙也是這麼想。

  他們倆早商量好了。要把這些紅汁就在嘴唇上留著,留給剃刀山的強盜通航們也見識見識。

  連亙不平的大荒原無法將視線一下子延伸到原出。這陣突如其來的蹄聲讓綠魔和鹽魔們好是一陣納悶。

  「難道是荒原上的冬季馴鹿群?」范尼砸了砸嘴。

  大荒原上的所有強盜都知道,剃刀山地精部落霸佔著的雪山腳下,正是周圍方圓數里之內。泰穆爾拉雅雪山上唯一的一條可以上到唐古拉峰山口,剃刀山正背靠這條上山的道路,這裡進可攻,退可上雪山。入樹林,實在是塊風水寶地。

  更難能可貴的是,每年冬季都有大型的雪山馴鹿群,因為冬天唐古拉峰上的雪層積得太厚,而且凍得很硬,無法尋找到自己愛吃的草根和植物,飢餓難耐地從冰懸高掛的唐古拉峰下來,到荒原上來繁衍後代,尋覓食物,等待春暖化凍,再返回高高的雪山。

  剃刀山地精不落每年就光靠捕獵這些雪山馴鹿群,就能擁有養活自己部眾一年的肉食,也只有他們才有多餘的糧食眷養大地獺這樣的巨獸。

  一聽首領說是馴鹿,綠魔強盜們一嘴的水。

  陣葉松林中偶爾能打到一隻馴鹿,這種動物很精明,也很膽小,稍有風吹草動,就立刻會撇開蹄子逃跑,它們的肉實在是非常鮮美。

  晨曦的薄舞就像遭遇了一個巨大的衝擊,「嘩」地一下飄散開了。

  兩位強盜首領手中的蜜餞連著瓶子一起摔掉在了地上。

  從最後兩座荒丘上衝出來的,哪裡是什麼馴鹿群,是左右兩排整整齊齊的長毛猛犸巨象!武裝到眼睛的金色盔甲給遮住了它們大部分的體表,飄蕩在腹部的長毛閃爍著的是遠古的力量與剛勁。

  荒丘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起了一大群手執兵刃的比蒙大漢,他們高大身軀下的盔甲在初晨的陽光裡,猶如金色的天神耀眼而醒目。莽原上的風立刻也變成了亙古出來那般蒼涼,這些殺氣凜冽的戰士,原本就只有神魔大戰的傳說中才能出現!

  根本沒有時間留給強盜們有多餘的思考,猛犸巨象群略微有點笨拙地邁過了高高的荒丘頂部之後,藉著下坡的衝勁,先慢後快,漸漸撇開了蹄子,每六頭猛犸各組成了一道長達二十刃的肉牆,以鼓點般整齊的蹄聲和隊形,從一左一右兩座荒丘頂部一瀉而下,就像蠻荒古道上有著無數美味的香蕉一般,低下了腦袋,不管不顧地往強盜們直撞過來。

  兩群長毛猛犸巨像帶著俯衝助力巨大的衝擊聲勢讓籠罩在草根上的一層露珠蹦到了地上,像蹄擂得地心都彷彿在顫抖。

  鹽魔綠魔們腦袋上的頭髮都被象蹄敲擊地面的巨大震動震得「漱漱」直跳,一個個張大了嘴,茫然地看著這群高速接近了長毛巨象。

  綠魔們就是生活在雪山腳下針葉松林裡的,哪有不知道雪山猛犸的?他們真是一千個一萬個想不明白,為什麼雪山上的猛犸巨象會出現在荒原上?

  所有的強盜們的腦袋全部陷入了混沌和呆滯,打瞌睡的強盜,瞳孔瞬間漲大到了極致,繃得眼眶一陣充血;談笑風聲的強盜,笑容頃刻間消失,張著一張大嘴,如同一條落在沙漠中的魚,幾乎痙攣的眼球隨著猛犸象群的移動而移動著。

  強盜們忽然感覺自己變成了餡餅裡的松仁,而這左右兩群猛犸就如同兩塊碩大的麥餅,正準備把他們裹在裡面,然後吞噬。

  面對著突然狂衝過來的這片象群。沒有任何的語言能形容強盜們此刻的震撼與駭然,就如同仰頭看天,卻忽然發現有一塊隕石從天而降砸向你的腦門。

  這些威風凜凜的長毛猛犸象,體型比起一般的大象整個又大了一倍,身上批著堇色的鎧甲,上面坐著發出狂野呼喝著的比蒙壯漢。

  長長的獠牙蜷曲著歲月的滄桑,那石柱一般的巨蹄踏破地都是史前的堅冰。

  象群還沒有到達,一股形容不出的威壓已經吹得所有強盜們渾身發涼了。膽子比較小的強盜已經腿肚抽筋倒在了地上,齜牙咧嘴地看著漸漸放大的猛犸群。幾十匹戰馬也不安地嘶動著,畏懼地匍匐到了地上。

  雷鳴般的蹄聲成了靜悄悄荒原上的唯一主題曲。強盜們從心底升起了一種無力抗拒的感覺,就像是面對著火山,面對著龍捲風這些自然災害一般,像群組成的洪流也給了他們同樣的感覺。

  「敵襲!」一位綠魔尖兵終於扯著喉嚨叫了出來。聲音淒涼而短暫。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連同他所有地一切,被這群瘋狂踐踏而過的猛犸群踏成了碎片。

  彷彿一道風吹過,兩群猛犸交叉而過。

  瘋狂奔跑著的象群一碾而過的正是走在最前列和走在最後面的強盜們。在幾百噸的衝擊力之下,鹽魔們刀槍不入的鹽盔鹽甲在象群的鐵蹄之下,被證明知識一個可憐的笑話。

  在巨蹄之下的鹽魔不是被撞飛就是被踩進了荒原堅硬的凍土之中,一支井然有序的隊伍頃刻間被砍成了數截。

  兩群猛犸巨像在一個衝刺之後,居然原地一個側轉,硬生生一個大轉彎,又彼此換位,各自反方向衝向了另外的強盜們,整個猛犸群始終保持著一個整齊的二十刃寬度隊列。

  可怕的屠殺!

  就像用一個石碾軋向了一群群螞蟻,像群所過之處,就是一個巨大的缺口,每個蹄印下都是深深的血泊。四周就像有一堆番茄不停地被踩爆,那種聲音的淒厲可以侵染整個靈魂。

  被綁在馬車後面的麝人奴隸們張大著嘴看著眼前的一切,迸裂的鮮血和內臟撲滿了他們的身體,天空的顏色在他們眼仁中已經變成了一團深藍。

  雪上加霜的遠不止是這些巨象的衝擊,每隻猛犸巨象身上還斜伸出了一根粗壯的雲杉木,這些粗壯的原木甚至連樹皮也沒削,樹疙瘩上還長著一簇碧綠的新苗,掌控著這些巨型原木的正是一群光頭俄勒芬壯漢,這些樹幹在他們手裡,就如同捏著一根狗尾巴草一般輕鬆寫意。

  一根根原木的前端全部削成了槍尖,帶著衝刺的力量,用來作為撞城錘都是合適的,又豈是綠魔和鹽魔們這些血肉之軀可以抗衡的,被這些原木撞到身體的強盜們,由於巨大的衝擊力,甚至撞缺了這邊半截身體,另外半截身體還站在原地。

  經歷了短暫的失神之後,強盜們如夢初醒,尖叫著四散奔逃,互相撞得人仰馬翻。

  這些訓練有素的猛犸巨象,立刻分成了四撥,每三匹巨像一排,專揀人多的地方沖,十二頭猛犸就像十二台巨大的滾木,在荒原上碾過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過了多久,像群停止了繼續折返衝鋒,激烈的衝刺讓這些猛犸累得也開始渾身沸騰起了熱汗,長鼻子裡呼哧呼哧地喘著白氣。

  整整一千五百多人的強盜群,經歷過象群的數次衝擊之多,終於靠肉體阻隔住了猛犸巨象們的衝刺,強盜們應該值得驕傲,十二頭巨型猛犸的俯衝衝擊的力量,即使是鋼鐵澆鑄的城門,也會在頃刻間被撞成扭曲的廢鐵!

  此刻蠻荒古道上碎爛遍野,地上的荒草上濺滿了另外一種顏色的露珠,粘膩而厚重,壓得草葉子一個小小的下墜,巨大的蹄窩裡積滿了厚厚的一層液體,在荒原寒冷的空氣中裊裊發散著騰騰的熱氣。

  一千五百人的強盜,在經過戰象群洗禮之後,被衝撞踐踏而死起碼六百人。傷者不計其數,淒號邊野。

  在這樣地打擊之下,多數殘存的強盜們立刻選擇了逃跑,那些被踐踏成了爛泥的同伴屍體摧毀了他們所有的信心。

  也有極個別提起勇氣揮動著武器衝上來了夯貨,猛犸的長鼻子一揮而過,就像是一根千斤巨棒,這些驍勇的強盜勇士全部狂噴鮮血倒飛了出去。

  綠魔部落的三個薩滿巫師因為體質單薄,都坐在了馬車上。他們全程經歷了這場可怕地衝擊,目睹了這場血腥的屠殺的全過程。捏著法杖的手已經完全揮不出任何的法術。

  荒丘頂部的比蒙戰士也衝過來了,他們的身軀巨大卻又矯健。左邊荒丘上衝下的領頭戰士是一個金髮匹格,渾身赤膊。露著蚱結的肌肉,手裡揮舞著一個恐怖的巨大的狼牙棒,他的衝擊力比起一頭猛犸巨象也毫不遜色。慌不擇路逃跑的強盜被他連人帶棒子一起撞成了碎裂的殘軀,鹽魔的鹽殼在他的衝擊下之下,鹽片和血肉四處炸射,狼牙棒所到之處。沒有一件東西還能保持著完整,有一個大肚皮的霜雪皮丘獸站在他肩膀上,懷裡抱著一個癡肥的小豬崽,這個小豬崽口中噴發出的連環水箭打得強盜們的身體渾身亂舞,所到之處,殘不忍睹。這個強壯的匹格身後還跟著四個綠色皮膚的比蒙,縱躍敏捷,說中鋸齒雙刀猶如暗夜中劃破長空的疾電,帶著一掠而過的衝勁,帶出了一蓬蓬躥飛的血雨。

  右邊荒丘山坡上衝下的是一匹企鵝般狂奔的巨型樹獺,坐在它背鞍上的彼爾騎士已經進入了狂化,鋼鐵大斧和樹獺的十二寸鋼爪,在他身畔交織出一道血肉光環,這也讓他身後狂奔著的比蒙戰士根本就沒有了出手的機會。

  就像兩柄利劍,插進了蠻荒古道之後,這兩伙比蒙戰士沒有顧及其他倉皇逃跑的強盜,三兩下砍倒了周圍已經精神崩潰的強盜們和傷兵,掠過一道圓陣,和十二頭猛犸一起,緩緩逼近了馬車旁最後一批劫後餘生的強盜。

  一個個漆黑的高大身影就像鳧水逮食的魚鷹,絡繹不絕地從猛犸巨象的身上跳下來,僅剩的綠魔和鹽魔們全部被逼退到了馬車的周圍,那裡有著一大群同樣瑟瑟發抖的麝人奴隸。

  拉車的馬匹早已經口吐白沫趴在了地上,強盜們的腿在地上激烈地打著飄。

  三個綠魔薩滿的臉上都噴滿了血漿和內臟,有一個年輕的綠魔薩滿巫師再也經受不了這種可怕的刺激,軟軟地歪倒了。

  剩下兩個薩滿巫師皮包著骨頭的臉隨風顫抖著,綠色的皮膚變成了煞白,手裡的法杖被捏的吱吱作響。

  周圍虛弱的呻吟聲和痛苦的哀號也無法喚醒他們作為薩滿巫師的責任。

  「毛都不要留下一根!」隨著一聲巨吼,殘酷的殺戮換了一種形式,再次在荒原上演。

  如果說剛剛是一場噩夢,現在就是一場災難。

  神智還有點模糊的強盜們還沒來得及將飛向九霄雲外的魂魄給招回來,抹著黑漆的武器伴隨著強壯的身影已經招呼上來,象牙長刀在空中拉過了一道尖嘯。一刀就是一堆人影,兩三刀過後,一根象牙長刀就立刻報廢成為數截。

  呼嘯的長槍,摟頭蓋腦的釘頭大棒,雷霆萬均的木棒,將完全沒有了鬥志的強盜們向麥垛一樣撩倒。

  兩個醒轉過來的薩滿巫師知道不拼也是死,立刻開始用顫抖的法杖播灑著嗜血術,紅色的嗜血光芒閃過,強盜們的毛髮根根直豎,獠牙伸出了唇邊,亡命式地反衝鋒了上來,縱然被無情地砍倒,也不再猶豫,前仆後繼地衝了上來,困獸似地反撲。

  如果說強盜們是岩石,那他們的對手就是一座高山,比起強盜們凌亂而業餘的反攻,比蒙武士前後序列分明,前排是最強壯的猛犸大力士和河馬詩人,後排是不時投出稜槍的熊貓武士,獒人戰士們也揀起了蠻荒古道上的石頭、人類的長槍、原木,一股腦往強盜堆裡砸。

  站在劉震撼肩膀上的果果拚命地拍著小豬崽的屁股,可惜喀秋莎在衝鋒過程中,將連環水箭的魔力耗盡了。這種連環水箭雖然威力恐怖,但卻實在不能持久,倘若是用在現在這種保衛圈中,倒是的確可以省掉不少工夫。

  縱然是少了一個奪命殺手,強盜們的處境依然是背到了極點,比蒙武士的保衛群就像是一個血肉磨盤,強盜們一旦衝近,就立刻被砍倒在塵埃之中。不沖,索命的稜槍和獒人戰士們砸過來的雜七雜八的東西也一樣要命。

  鹽魔們嘯傲江湖的鹽甲和綠魔們披掛的人類鎧甲。在這些比蒙武士的武器之下,根本就再沒有了所謂的保護功效。比蒙戰士地強橫力量保證了他們手中的任何武器都比流星錘還流星錘,這種力量之下。意識就是用重裝戰甲裝備起來的人類步兵,也只有被震裂內臟一條路可走,更迥論這些強盜了。在兩個聰明的薩滿指點下。強盜也照貓畫虎投出手中的武器作為遠程攻擊,縱然偶爾有幾個招呼在對方的盔甲上,除了擦出一團火星露出裡面的籐甲質地之外,別無任何效果。

  片刻時間過後。蠻荒古道上只剩下了一片被屍體覆蓋著的爛糟糟物事,就像提前進入了雨季,這片土地濕潤了。

  一百多個噤若寒蟬的麝人奴隸互相摟抱著,目光呆滯。他們的面前全是血人一般的壯漢,這一切太過突然,強盜們沒準備好,麝人們也是一樣。

  懷揣著偉大夢想來到這裡的鹽魔和綠魔們,除了鑽進漫天荒草中逃跑的一部分之外,還活著只剩下了三個綠魔薩滿巫師。

  兩個在發抖,一個在昏迷。

  「可惜了!強盜還是逃跑了不少,沒能包餡餅。」劉震撼抱住了手裡狼牙棒,背著風點燃了一支雪茄,有點可惜地看了看漫天的荒草,冷風吹得他手裡的密集陣上滴下的血滴一點一點飄走了。

  「像群轉彎的時候,排距之間還是有間隙,這裡的荒草又這麼茂密,逃掉一點也是沒辦法的事。」科裡納撓著腦袋,也是一臉的不滿意。

  「猛犸巨像今後屁股後面栓根大原木槓子,這樣轉彎的時候一甩,碾過去的時候就可以掃到一片了。」劉震撼恨恨地揮了揮手。

  「大人,這還有三個活口呢!」古德指了指馬車,自顧自地扯了一把乾草,擦拭著稜槍的桿子,槍身被乾草抹過,腥藍中劃出了一道道原本的亮色。

  「這就是會嗜血術的強盜薩滿!」劉震撼哈哈大笑,一腳踏上了馬車,拍了拍其中一個綠魔薩滿的肩膀。

  剩下的兩個清醒的薩滿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渾身發毛,手裡的法杖無聲滑落。

  「強盜是不能留的,全剁了吧!」維埃裡抗著他那柄車輪大斧,一把楸下了一個綠魔薩滿,一隻腳踩住了,掄起斧頭就準備劈下去。

  「住手!」劉震撼一聲大吼,維埃裡的巨斧在這位強盜薩滿的腦門一公分處靜止住了。

  綠魔薩滿巫師看著鋒利的斧刃,不知道嘴裡不停咕噥著什麼,很神經質。

  「先給我留著!他們的嗜血術能發的比我們比蒙祭祀快,我實在有種好奇感!」劉震撼跳下馬車,推開了維埃裡,從地上楸起了已經被嚇得快休克的綠魔薩滿,這個骨瘦如柴的綠魔薩滿被劉震撼楸著頭髮,反手丟到了馬車上。

  「地上的屍體挨著個再捅一刀,什麼也別留下!」劉震撼從地上拎起一件血肉模糊的鏈甲,看著上面半邊大腳趾印,忍不住搖頭歎氣:「我日!」

  「您是比蒙?」回過神的麝人奴隸們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些面部輪廓逐漸清晰起來的劉震撼。

  「翡冷翠領主李察。」劉震撼文質彬彬地頜首為禮:「迪爾族的孩子們,你們到家了。」

  「你們看看我是誰?」維埃裡拿起來一起馬車上的獸皮,抹了抹臉上的血跡,露出了一張燦爛的笑臉。

  「維埃裡老爺!」幾個麝人們驚喜地大叫了一聲,爭先恐後地撲了過來,被穿在肩膀上的樹籐拉了個踉蹌。

  民兵們一擁而上,幫這些麝人奴隸割斷了琵琶骨上的樹籐。

  「僧侶!僧侶!」劉震撼嚷嚷道。

  「在在在!李察老爺!」螳螂僧侶們正在用皮囊裡的水澆洗著臂上的大刀呢,一聽老爺召喚,立刻趕了上來,幫這群可憐的麝人們治療起了傷勢。

  遠處的剃刀山上有狼煙翻滾的痕跡,百刃高度的剃刀山,足可以將蠻荒古道的範圍盡收眼底,看來地精部落也發覺了不對了。

  劉震撼看著那股狼煙藐視地一笑,「一幫傻冒!來給這幫綠魔鹽魔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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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指鹿為馬


  這是翡冷翠民兵洗劫強盜以來,唯一一次稱的上是真正有收穫的一次。蹄子上沾染著血跡斑斑的猛犸巨象和五輛馬車回來的時候,整個翡冷翠都沸騰了。

  崔蓓茜是最驚訝的一個,李察果然沒騙她,沒有傷亡,就將這伙強盜剿滅了。

  怎麼剿滅的呢?崔蓓茜腦子裡怎麼想也想不通。

  劉震撼的嘴一直咧到了耳根,一路上光忙著趕路,還沒來得及看看戰利品是什麼樣呢,這份喜悅現在可以和大家一起分享了。

  一輛馬車上堆積如山華麗的獸皮,劉震撼看得開心無比,過冬天正愁衣料不夠呢,尤其是那蛙衣衫羊薄的麝人,這下全解決了。一輛馬車上滿載的是極品野蜂蜜,蜂蜜用小橡木桶盛著。

  另外一輛馬車上滿是一個個寶箱。

  寶葙是腓梨木製成的,外面有熟銅打製的裝飾和環扣。

  劉震撼幻想著這裡面是金幣,帶著無比喜悅的期盼之情扭開了銅鎖,他的笑容頃刻間凝固了。

  寶箱裡面是一排排碼放得整整齊齊的短頸玻璃瓶,每每個玻璃瓶子裡都裝著顏色各異的液體,瓶子和瓶子之間的縫隙裡塞滿了棉花。劉震撼不死心地打開了每一個箱子,期望能找到一蛙金幣。事實讓他失望了。

  所有的箱子裡面全是這種裝著五顏六色的液體的玻璃瓶子。

  「這是什麼?」劉震撼拎起了一個瓶予,擰開了木塞,湊到了鼻子聞了聞。一股古怪的味道,說不出來像什麼。

  「這是魔獸的血液,人類魔法師用來製作魔法卷軸必備的原料,也是我們比蒙每年最大宗出口的物品。」崔蓓茜拿起了一個盛著藍色液體的玻璃瓶子,「你看這瓶,這裡面盛著地是雙足飛龍地血液,足有五品脫。」

  「這麼多魔獸血拉到威瑟斯龐該值多少錢?」劉震撼還是比較關心金幣。

  「我勸你別動這心思了。這蛙全是賊髒而已。如果是一位真正具有高貴品質的貴族的話,應該還給失主。」崔蓓茜冷冷的拋下了一句話。

  「我一定還!」劉震撼一邊賊笑著,一邊扯著喉嚨對著美女蛇導師遠去的背影嚷嚷道。

  剩下地兩輛大車上總算沒讓劉震撼失望,一個箱子裡起碼裝了大概有一千枚左右的金幣。樂的老劉眼淚水差點沒流出來。

  馬車上還有人類傭兵的兵器和盔甲,還有幾桶人類美酒和多洛特醃豬肉,這種美酒在喝慣了半身人釀製的郎姆酒地劉震撼眼裡,和泔水的區別不大,那蛙醃豬肉也遠遠比不上野生放養的玀莎獸味道好。老闆嫌不好。卡魯不嫌,樂得揀了個現成。

  更大地收穫就是那一小袋子魔晶和一百零四個麝人奴隸,外加三個綠魔薩滿俘虜。

  麝人們非常的緊張。他們的身份自從燙上奴隸烙印被賣給人類地那一天起,命運就是注定的了。

  命運陡然之間轉了個彎,讓他們幸福的有點不知所措了。

  看到熱騰騰的飯菜放在了他們的面前。雖然每個麝人的喉結都在收縮,卻沒有一個敢主動吃。

  看到曾經的主人維埃裡也在一旁,每個麝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他。

  「趕緊吃!填飽肚皮再說。」維埃裡從大車上卸下了一桶蜂蜜,敲碎了蓋子。拿起麵包,挨個給麝人們塗上了野蜂蜜。

  翡冷翠的三個老闆娘將華麗的獸皮從馬車上卸了下來,一件一件批在了這蛙衣衫單薄的麝人身上,每個麝人的眼光中都有晶瑩在滾動。

  看到海倫吃力地搬動著沉重的獸皮,歌坦妮忍不住也上來幫忙了。

  「又多了一個老闆娘。」古德在一旁打趣道。

  歌坦妮眼神凌厲地盯了他一眼,潘帥吐了吐舌頭,趕緊滑腳。

  「喂飽你們的肚皮之後,推選出一個領頭的來和我說話。」劉震撼一邊對麝人們說道,一邊自己從馬車拎起了一把勁弩。

  這把勁弩比起當天在威瑟斯龐人類武器鋪裡見過的還要小巧華麗,箭匣裡是空的,也不知道哪個強盜挨了這一記。

  劉震撼拿起來瞄了瞄,覺得有點不大習慣,又丟掉了。

  果果披著一件豹皮,得意地晃悠了過來,這件豹皮被它撕了個洞,看起來像個

  大斗篷。小豬崽跟在它後面,屁顛屁顛地銜著一件紅色鹿皮,跑得像只過街的土撥鼠。

  果果手裡拿著一個蜜餞罐子,路過麝人的時候,遞給了一個正在悄悄吃著東西的麝人。

  小豬崽趁它不注意,叼住了這個蜜餞罐子就跑開了。

  「讓你媽給你去做件肚兜,讓她給你留個口袋,沒事裝點山楂松果吃吃。」劉震撼矮下身子,捏了捏果果粉嫩的小臉蛋。

  果果吸了吸鼻子,逕自跑到了歌坦妮的身邊,拉了拉天鵝女騎士的甲裙,指了指自己的豹皮斗篷。

  「存心給我添亂還是怎麼的?」老劉一把抱過了這個一臉鬼懷的小赤西。

  「我給果果做了個玩具!」古德一陣風似地跑了過來,粗壯的大手捏著兩片竹片。

  「這是什麼東西?」劉震撼奇怪的拿了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對竹板,上面刻了個洞一個裡面嵌了塊魔晶。

  「魔寵也應該有樂器啊!要不哪配得上老闆您的身份。」古德嘿嘿笑道。

  「看不出你這麼粗線條,也知道拍豪斯屁。」歌坦妮回頭看了看古德。

  古德的臉都被說紅了。

  「不錯!」劉震撼「滴裡個落」「滴裡個落」敲起了竹板,兩顆魔晶不時撞在一起,碰出一聲聲清脆的暴慄聲。

  果果一把搶過了竹板,眉眼笑成了一條線。

  「大人……」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個高高瘦瘦的麝人侷促地站在不遠處,鼻樑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是身上的獸皮讓他熱的,還是緊張的緣故。

  「你就是他們的頭?」劉震撼把果果放到了肩膀上,任由它自己去玩這對竹板去了。

  「迪爾族奴隸向匹格老爺請安了。「麝人阿杜深深的彎下了腰「他的名字叫阿杜。以前曾經是我麾下附庸族麝人的首領。」

  維埃裡向劉震撼引薦道。

  「聽說你們迪爾族麝人是天生的神射手。名宇裡就帶著一個『射』字,能給我表演一下箭技嗎?」劉震撼從大車上翻找了一副人類傭兵的強弓和箭袋,丟給了麝人阿杜。

  這張弓是用紫杉製成地,弓臂上纏著銅絲。繞成了紫籐花枝的模樣,是一把上好的人類長弓。

  「不能!老爺!」阿杜驚恐地往後退縮著,「王國已經剝奪了我們迪爾族麝頭人永遠使用弓箭的權利,我們是奴戶,違禁是要被處死的。」

  「老闆。王國真有這個規定地!」維埃裡生怕領主大人不相信趕緊附和道。

  「得了,我親愛的維埃裡。」劉震撼鼻子裡哼了哼:「翡冷翠領地內。我就是王國的全權代表,現在王國命令麝人阿杜,給我展示一下你們射箭地技藝。讓我看看天生的神射手是什自樣的。」

  「我讓你射你就射!」看到維埃裡和阿杜傻乎乎地面面相覷,劉震撼怒了。

  「麝人側著腦袋考慮了一下,可能覺得劉震撼說得也有點道理,抽出了一支箭扣在了弦上。手指靈活的捻了捻。

  「看到那排大雁了沒有?」劉震撼指著碧藍地天空上『丫』字排開的雁陣說道:「給我來個一箭雙響,這才不辱沒你們麝人的名頭。

  周圍圍過了一圈人,個個都來看熱鬧,大家也都和領主大人一樣好奇,想看看傳說中的神箭哲琴是什麼樣地。

  麝人阿杜有點吃力地拉開了弓5弦,扣住了箭,仰頭瞄住了天上的大雁群。

  周圍所有人的呼吸全停頓任了。

  「硼」地一聲弓弦響。一隻羽箭劃過了一道淡淡的軌跡直衝雲霄。

  這支羽箭連根大雁毛也沒能射中,筆直地又倒落了下來。

  「靠!」周圍一圈人都趕緊躲開了,防止被這支箭給誤傷著。

  果果從劉震撼肩膀上一躍而起,小腳丫子一腳就將這根落下的羽箭給踹飛了,卡魯在不遠處頂了個酒桶在腦袋上,躲避落下的箭,只覺得胯下一涼,低頭一看那根羽箭正插在了他的兜襠布上。

  卡魯差點沒暈過去。

  「這就是和精靈族、人馬族媲美的比蒙神射手?名字裡天生帶有個『射』字的神射手迪爾族麝人?」劉震撼呵呵笑了。

  「老闆,阿杜和我的麝人附庸們都是用彈弓打獵的,他們的彈弓打得很準……」維壤裡分辯道。

  麝人阿杜的臉漲得通紅。

  維埃裡的前音未落,只聽得又是一聲弓弦響,只見天空一個黑點由小變大從空中落下,砸在了桫欏蕉的樹梢上,帶出一道嚓嚓的聲音摔在了地上。

  是一隻肥嘟嘟的灰毛大雁,連著肚子的翅膀被一箭扎穿,還在地上掙扎著。

  歌坦妮手裡拿著一張硬弓,一隻腳踏在了馬車上,還保持著一個持弓待發的姿勢,弓弦嗡嗡抖動著。

  「一個神射手必須經過嚴格的培訓,迪爾族麝人已經多年以來一直被嚴禁使用弓箭,連我這個普通的騎士也比不上,又怎麼可能達到人馬族神射手的程度?」歌坦妮嘴角帶著一抹嘲笑,瞥了劉震撼一眼。

  「我們豪斯族『神箭哲琴』甚至能用手指夾著四枝箭,一息四發,那才叫布爾B!」河馬奧尼爾也是一陣搖頭晃腦。

  「我救他們可不是為了想得到什麼神射手,你不要搞錯了。」劉震撼看著天鵝士騎士說道。

  歌坦妮似乎懶得聽他廢話,扭頭走開了。

  「維埃裡,這些麝人曾徑是你的附庸族,現在我將他歸還給你。」劉震撼招呼著熊人。

  「老闆,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麝人已經被劃撥給了別的比蒙貴族,這蛙比蒙貴族將他們又賣給了人類商人,奴隸的烙印是一生的,如果明年那蛙人類商團想來將他們購買回去怎麼辦?」維埃裡用手背抹了抹嘴上的蜂蜜。

  「不賣不就得了?」

  「不行啊,王國的奴隸永遠只屬於一個主人,倘若是逃奴,別的貴族抓獲了,奴隸的主人可以用低廉的價格贖回,這是王國法律中規定的。」維埃裡說道。

  「這是什麼鳥規定?」劉震撼奇怪了,自己從綠魔強盜手裡奪來的奴隸,原來所有權還不歸自己?

  「這個觀定是為了防止奴隸逃跑而設定的,貴族之間協同抓獲逃奴是件很正常的事。奴隸的熔印也正是由此而來,屬於哪一位主人就燙上這位主人的家族徽章標記,有的奴隸被專賣多次,渾身上下被燙滿了烙印,奴隸並沒有戶籍,烙印就成了查驗奴隸身份的方式,按照最新的烙印算。」海倫解釋道。

  「這麼說來,這些麝人現在其實還不算是我的?還是屬於那些人類販奴團的?人家要贖,我還不能不賣?」劉震撼越聽越覺得滑稽。

  「李察,按法律上來說,的確是這麼回事。」海倫說。

  維埃裡和麝人們全眼巴巴地看著劉震撼。

  「靠!」劉震撼罵道。

  「得想個辦法,人類對麝人身上的腺香一直是垂涎三尺,一百個麝人對他們來說,意味著無數的金幣。」維埃裡說道。

  「王國現在正在和沙漠人類作戰,夏爾巴商團的武器作坊正是王國急需的,我們要考慮到這蛙因素。」海倫說道。

  「今後誰問起麝人,就說他們是豪斯族半人馬。」劉震撼說道:「他們額角上奴隸的烙印給我用紋身遮住了,紋上我的骷髏豬頭的標誌,誰要是問他們的來歷,讓他們來問戒。」

  「老闆……」維埃裡感動的崗崗的。

  「不要廢話了,維埃裡你吃點苦,立刻去審問那三個綠魔薩滿巫師,給我問清楚剃刀山總共聚集了多少土匪強盜,什麼時候來攻打我們就可以了。別弄見這三個綠魔,我留著有用呢。對了,我先去睡一會,其他的民兵也趕快抓緊時間睡覺。角樓上的昆克哨兵備四名,嚴格監視周圍的動靜,一旦要有強盜來,立刻報告給我知道。」劉震撼拍了拍手,「這蛙戰利品全搬到我的窯洞裡去。」

  「蜂蜜給我們吧,大人。」幾個半身人顛顛地跑了過來。

  「全給你們。」劉震撼哈哈大笑,大手一揮。

  「魔獸血液給我吧,老爺。」巫醫諾查丹瑪斯一看,也湊了過來。

  「滾。」

  巫醫被罵得脖子一縮,看著劉震撼遠去的背影,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得罪了這個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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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天鵝女騎士終身之辱


  劉震撼只「休息」了一會兒,就又起來了。倒不是他不想睡,關鍵是歌坦妮被吵醒了。

  起先他拖著艾薇兒和凝玉一起回窯洞睡覺的,凝玉臉皮薄,當然不好意思。

  主要也是劉大官人鬼門道太多,滿口讓人渾身發麻的混話,上次翡冷翠全民晚宴上,多喝了點酒,晚上回了窯洞一個勁嚷嚷著什麼「一個開碼頭,一個推屁股」,被凝玉一直痛罵到現在,為了這事,凝玉另外擱了張床,和他分開睡了,這兩天剛給了他點好臉色,老劉那顆春心又蠢蠢欲動了。

  艾薇兒倒沒辦法拒絕,劉震撼老是打著個冠冕堂皇的旗號:海神安菲特裡忒的祝福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雙修結界。

  雙修結界的互相吸引力也使得艾薇兒無法抗拒劉震撼那種雄性氣息。

  這段時間劉震撼由於有了封地,有了個沒人打擾的清淨所在,所以雙修的頻率一直很頻繁,用劉震撼在南疆前線那時候一句比較流行的話來說:大有趕英超美的趨勢。

  雙修結界是一千次一個進化,劉震撼聞到了快要達到那個臨界點的氣息,所以越發的賣力了。

  劉震撼的窯洞在紅土高坡中間,四周沒有其他的窯洞,那個嵌在紅土層中的石頭神像的耳朵就是窯洞的牆壁,這個窯洞也是比較寬敞的一個,窯洞口用竹簾擋住了呼嘯的寒風。

  這個窯洞同時也是所有翡冷翠領民們的禁地,通往窯調的阡陌上是有衛兵站崗的。

  對於領主每天神神秘秘地「雙修進化」,天鵝女騎士歌坦妮並不太請楚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倒是特地問過和她住在一起的海倫和崔蓓茜,不過這種事情海倫和崔蓓茜哪裡好意思講明白。只能含糊地說,那是和冥想積攢歌力是差不多的一種修煉方式。

  天鵝女騎士忽略了自己追隨地海倫大人和崔蓓茜阿姨臉上那滾燙而醉人的紅暈。

  就在領主大人「休息」的同時,天鵝騎士歌坦妮一個人在窯洞裡調息修煉鬥氣。海倫和崔蓓茜都去竹林中。傾聽自然之聲,冥想積

  攢歌力了,歌坦妮也趁著這個時間開始了對自己的修煉,和荒原強盜地戰爭迫在眉睫。按照翡冷翠的實力,萬一打不過,突圍應該沒有任何問題,歌坦妮肩負著保護兩位優秀祭祀的責任。當熬不敢懈怠。

  小豬喀秋莎從果果那裡搶走了一瓶蜜餞,在外面晃蕩著小屁股轉了半天,最後還是鬼鬼祟祟地溜到了歌坦妮住的窯洞裡。大搖大擺地躍到了床上,用小拱嘴碰了碰歌坦妮。

  這個窯洞住三個女人,被佈置地很溫馨。三面牆上用綠竹編了靠牆,還有幾盆玳瑁長老安度蘭送給她們的吊蘭,一張大床上鋪著華麗的獸皮,下面顛著柔軟地蘆葦花。睡在上面就像睡在雲端,一股甜甜的女人香滿室飄蕩。

  歌坦妮雖然很不喜歡李察這個領主,但還是挺喜歡領主大人的果果和喀秋莎地,沒人的時候,她喜歡給喀秋莎梳個小辨子,戴上一朵小花。

  喀秋莎也對她最親,經常偷點好東西給歌坦妮,劉震撼修藏在床底下的那個孽緣紀念品——————七度合製作的暗夜精靈女王地皇冠也被小豬崽吃裡扒外送給了歌坦妮。

  歌坦妮非常喜歡這個肉乎乎的小豬崽,喀秋莎非常愛乾淨,還有點香味,一點也不像那個泥猴似的果果。

  果果天天就像被狗攆似的,跑的飛快,凝玉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滿世界抓它回去洗澡。

  前陣子,歌坦妮把珍藏的那蛙零食拿給這兩個小畜生吃,果果還能天天來,後來發觀零食沒了,就再也不來了。

  歌坦妮更加吐血的是,她後來發現劉震撼時不時總拿著糖漬榛子沒事在那征磕。

  這種糖漬榛子是比蒙王國西南邊境的特產,只有天鵝族的駐地才能買到,歌坦妮沒想到果果這個小癟三不僅吃,而且還偷拿,帶回去孝敬這個自己最討厭的領主。

  真是把她氣得夠戧。

  歌坦妮聽河馬奧尼爾偷偷告訴過她,這個小豬崽就是艾薇兒和領主的愛情結晶,歌坦妮覺得艾薇兒這個做母親的真的一點也不會打扮自己的女兒,把小豬崽染了一身的金毛,看上去俗氣死了。

  怎麼著也應該染一身白色才對啊,就像我們天鵝的羽毛。歌坦妮想到翡冷翠的所有女孩天天能變著頭髮顏色就是好一陣嫉妒。

  喀秋莎這次帶來的蜜餞是上好的人類貨色,蜂蠟和錫紙封口,而且醃製得也比比蒙的精細很多,裡面帶著玫瑰花瓣,一揭開就是一股撲鼻花香。

  歌坦妮和喀秋莎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吃完了。

  喀秋莎砸著啃遷想吃,歌擔姬棋著它的小肛祭說:「沒有了,小寶貝。」

  喀秋莎不答應,在床上翻滾了起來,耍起了無賴,眼淚水「吧嗒吧嗒」往下落。

  所有的戰利品全被李察領主捧回了他的窯洞,歌坦妮從來沒去過那個領主的豬窩,也不屑去。

  但一看到小豬崽在她懷裡嬌滴滴地撒嬌,天鵝女騎士考慮了下,還是逕自上了紅土高坡上的阡陌,決定找這位領主要蜜餞。

  通往高坡上那個領主窯洞的路口上倒是有兩中挺胸凹肚的刺蝟衛兵在站崗,這兩個衛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敢於阻擋這位聖殿女騎士的道路,識相地閃開了。

  凝玉正坐在窯洞門口替果果縫製豹皮肚兜,上面要縫個放零食的大口袋,凝玉縫的很用心,溫煦的陽光灑在她白皙的臉龐上,幾束散亂的髮梢也被鍍上了一層金黃,背後晶瑩地蚌殼美麗而奪目。

  歌坦妮有點惋惜地看著凝玉。她覺得這麼好看的一個東方大美女居然跟了一個粗魯的匹格,簡直讓她想破腦袋也沒想出那是為什麼。

  凝玉低頭把線咬斷了,抖了抖手裡地這件豹皮肚兜。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剛好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歌坦妮。

  「原來是歌坦妮小姐來了。」凝玉手忙腳亂地趕緊從竹椅上站了起來,她對天鵝女騎士一直很好,不像艾薇兒那樣冷冰冰的。

  凝玉對誰都很好。那是一種發自內心地關懷,不管是對待奴隸還是對待附庸族。

  這也是劉震撼誰的話也不聽,惟獨能聽凝玉話的原因。

  「喀秋莎想要吃蜜餞,我帶它來拿一瓶。」歌坦妮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和領主大人歌坦妮從來就不屑於客套什麼。這個領主的貴族頭銜還沒有她高,只是個小小地一男爵而已,她家的家臣中。擁有男爵頭銜的太多了。但和凝玉說就不一樣了,凝玉地眼神給她的感覺永遠就是一個最可靠的姐姐。

  她這句話一出口,凝玉地臉上就寫滿了為難。

  「我幫你去拿。」凝玉咬了咬嘴唇。俏臉紅了一紅。

  「那太感謝姐姐您了。」歌坦妮拍了拍小豬崽的屁股,和喀秋莎相視一笑。

  凝玉走了兩步,想想又回頭說道:「你就站在窯洞外面,千萬別跟進來。」

  本來這句話不說倒沒什麼。這一說倒偏偏勾起了歌坦妮的好奇心,騎士準則和女人好奇的天性在一番散烈地交戰之後,兵敗如山倒。歌坦妮對這個領主還是有點好奇的,尤其是喀秋莎將那個甩七度金製作的王冠送給她之後,歌坦妮就更加得心裡充滿了疑竇。

  七度金是地底巖調中鐘乳石中的金屬結晶,人類魔法師用來製作空間魔法製品的極品材料,價值根本不可以用金幣去衡量。

  看著凝玉轉身時窈竅的身影,歌坦妮把懷裡的小豬崽放在了竹椅上,用手指偷偷做了個「噓」的動作。

  喀秋莎乖巧地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凝玉拉開竹簾進了窯調之後,稍微等了一小會,歌坦妮也躡手躡腳地跑了過去,輕輕地掀開了竹簾的一角。也鑽了進去。

  這個領主大人的窯洞的裝飾倒不是像她想像中那種豬窩般造型這一點頗讓出身豪門的歌坦妮稍稍有點意外。

  掀開厚重的竹簾,迎面是由兩座小石頭神像組成的漂亮的拱形噴泉,水珠凝而不散,匯聚成了一道凱旋門,從寬闊的窯洞上方交叉而過,一排明亮而不刺眼的油燈蜿蜒在窯洞的曲折處,幾個通風口和氤氳的水氣讓這裡的空氣清爽而潔淨。

  窯洞的紅土牆壁上全由青翠的竹竿排就,兩個巨大的龜殼掛在最顯眼的地方,還有幾幅用蕉葉寫的文字釘在旁邊。

  歌坦妮看了看,這蛙字體是她從未見過的一種字體,充滿了韻律和美感,剛道有力,短短的幾行字竟有幾分金戈鐵馬劍氣森森的味道。

  「難不成是那個匹格領主寫的?」歌坦妮啞然失笑,想想怎麼可能,那個草包如果會寫這樣漂亮而神秘的字體,那可真叫活見鬼了。

  凝玉的腳步又轉了回來,作為幻術師,也是感應元素力量的高手,凝玉感覺到了背後有一種強大的元素力量的波動。

  歌坦妮正在看著牆壁上的蕉葉詩,聽到腳步聲像是轉了回來,情急之下,一個漂亮的騰空翻,無聲無息地鑽進了星尾龜的殼子裡面,聖殿騎士的水平果然不是蓋的,寬闊的龜殼連晃也沒晃,就遮擋住了她的身形。

  騎士出身的歌坦妮這時候覺得自己倒頗有點做盜賊的潛質,就是心跳得有點厲害。

  聽到凝玉的腳步聲又漸漸走遠了,歌坦妮迅速地跳出了龜殼,猶豫了一下,還是悄悄的繼續跟了上去。

  轉過兩道彎之後,窯洞裡又出現了一道竹簾,歌坦妮敦捷而利落地撥開了竹簾。

  歌坦妮的尖叫聲頓時撕裂了整個窯洞裡的溫暖的空氣。

  天鵝女騎士雖然武技出眾,但她才十七歲而已,從小接受的是最正統的貴族禮儀,窯洞裡的一切任憑她做夢也想不到的。

  竹簾掀開了,裡面寬敞的窯洞,一張碩大的竹床上方,有一根橫在兩邊牆壁之上的粗木槓,這個無恥的匹格領主抓著木槓在做引體向上,他的身上還粘著一個曲線玲瓏的美妙胴體。

  兩個人的身體正如同領主大人的無恥……翡冷翠領主大人的無恥從來都是赤裸裸的。

  跳躍的燈火將兩個緊緊纏綿在一起的身子拉出了一道長長明影,一種壓抑而快樂的喘息像夢境中的仙樂一樣輕輕在窯洞裡飄蕩著。

  天鵝女騎士手挽著竹簾,就站在這張大床前兩碼處。

  歌坦妮居然看到這個匹格領主正在一臉淫笑地向旁邊的凝玉招手。

  艾薇兒做夢也沒想到翡冷翠居熬會有人這麼大膽,聽到那件尖叫,扭頭一看,也是一聲尖叫,趕緊跳到了木槓下面的大床上,用獸皮褥子緊緊地捂蓋住了自己完美無暇的身軀。

  劉震撼傻乎乎地吊在木槓上,滿足的笑容僵硬著,一身彪悍的肌肉繃的緊緊的。

  尖叫完畢的歌坦妮胸口緊張地起伏著,完全失去了自我的意識眼光直直地看著如同娘胎裡爬出來的劉震撼,那根巨大的凶器就像把騎士衝鋒時挺起的長槍,讓她的大腦一陣極度缺氧。

  「啊」不知道過了多久,稍微有點醒過神的歌坦妮再次張嘴尖叫了起來,美麗聖潔的小臉蛋上一片驚惶,背後潔白的翅膀也展開了。

  受到這突如其來的刺激,劉震撼一個激靈,一道白白的液體從胯下劃出了一道漂亮而強勁的弧線,剛好飆在了兩碼之外的天鵝大美女歌坦妮嬌俏動人的櫻桃小嘴裡。

  又來了一道……

  又是一道。

  劉震撼想哭。

  怎麼這麼多啊……

  歌坦妮的尖叫夭折了,她的嘴角就像剛剛飲用一杯美味的羊奶點點乳白滑落到了她那顆漂亮的黑色美人痣上。

  劉震撼撅著嘴倒抽著氣,又是爽又是難過,腦子裡一片混沌。

  即使厚臉皮到了極點,劉震撼這會也完全有拿繩子上吊的念頭了。

  一道仙樂般的祝福聲音淡淡響起,繚繞的藍色光暈在劉震撼和鑽在褥子裡的艾薇兒身上徘徊飄蕩著。

  凝玉正在另外一張床邊的書架上翻找著蜜餞,聽到這道祝福聲,猛地回頭。

  「是一千次進化完成了嗎,李……察……」笑靨如花的凝玉瞳孔放大到了根致,手裡的蜜餞瓶號啪嚓一聲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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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一個天才的構思


  金子會發光,也要給它一捧能夠照耀它的陽光。………劉震撼說。

  這件「雙修結界一千次進化烏龍事件」最後還是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幾個當事人完全傻掉了,幸虧有凝玉在,總算有了個能清醒解決問題的。

  凝玉趕緊扯過一件獸皮褥子圍住了劉震撼。「還不下來。」凝玉說。劉震撼從木槓跳了下來,目光呆滯。凝玉拿過了洗臉的亞麻布巾,幫歌坦妮擦了擦嘴角。

  如夢初醒的歌坦妮扶著牆角,拚命地乾嘔著,背後的翅膀瑟瑟發抖,淚水屈辱地在她臉上流淌著。

  「這只是一個夢。」凝玉扶著她,安慰她道:「回去睡一覺,這只是個噩夢。」

  歌坦妮茫然地點頭,劉震撼茫然地點頭。

  艾薇兒在虎皮褥子裡點頭。

  歌坦妮是掩著嘴角跑掉的,她迫切她想回去睡一覺,因為這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凝玉在後面追著她,生怕出什麼意外。

  「得安個大門了。」劉震撼喃喃自語道。

  艾薇兒從褥子鑽出來,撲進了劉震撼的懷裡,劉震撼覺得艾薇兒的身子燙人的可怕。

  「李察……你做什麼……」艾薇兒發觀劉震撼的手又不老實了。

  「看看還能用不,剛剛嚇壞我了。」劉震撼說。

  劉震撼這麼厚臉皮一個人,再出門的時候也是紅著臉的。

  紅土高坡最底層的窯洞裡傳來了一陣陣鞭子抽打肉體地悶聲和淒厲的慘叫。

  三個綠魔薩滿巫師已經開始被上刑了,直屬騎士維埃裡,河馬詩人奧尼爾,猛犸力士科裡納。熊貓武士古德和領主大人的伺衛長獒人貝拉米都在窯洞裡,一個個精神頭十足,每個人都光著膀子,露著一身的橫肉。交頭接耳地商量著怎麼對付這三個綠魔薩滿。

  整個窯洞裡光線黯淡,只點了兩盞油燈,昏暗地燈火照耀下,這群面目猙擰的大漢光憑聲勢就已經能夠讓綠魔薩滿們要崩潰了。

  開胃菜一頓鞭子已經抽完了。翡冷翠五大金剛現在商量著接下來用什麼刑的比較好。

  三個綠魔薩滿都沒有上繩,畏畏縮縮地窩在了牆角,這蛙壯漢的談論讓他們如墜冰窟。

  劉震撼站在窯洞門口,笑呵呵地叼支沒點燃地雪茄。看著自己的手下是怎麼做的。

  經過激烈的討論之後,到底是有文化地比蒙,河馬詩人說服了其他躍躍欲試的同僚。率先試驗自己的逼借絕技,奧尼爾拿著領主大人地密集陣電棒,獰笑著扒開了一個綠魔薩滿的褲子,一傢伙就對準綠魔薩滿的那活兒電了上去。

  奧尼爾很狡猾,他看見過領主大人是怎麼用這根棒子的,只要用指頭兩短一長敲一敲棒子柄。上面立刻就會有電火花嘶拉嘶拉冒出來。

  他也是小牛學著大牛屙屎,抓住了棒子抵住了綠魔薩滿的胯下,奧尼爾嫌棒柄上纏著的木片礙手礙腳。又不太美觀,直接扒拉掉了。

  準備充分地奧尼爾伸出蘭花指,照貓畫虎地兩短一長地彈了彈狼牙棒的柄子。

  綠魔薩滿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震得窯洞壁上地的紅土漱漱往下落奧尼爾自己也一個跟斗栽到了地上。

  他嫌狼牙棒柄子上圍著的木片不順手,結果自己也遭殃了。

  「笨蛋!把木片去掉,你丫不是自己找死嗎?不知道導電的嗎?」劉震撼一把扔掉了雪茄,趕緊上去拽起了地上趴著的奧尼爾。

  河馬被電的成了鬥雞眼,嘴也斜了過來,口水拉的老長。

  「這是做什麼的?」劉震撼看著四個站在一邊的熊地精奴隸問道。

  這四個熊地精奴隸也打著赤膊,挺胸凸肚站在三個綠魔薩滿的面前,這都是幾個最健壯的熊地精奴隸,胸口惡毛叢生,手裡提著整條的荒原土蝮蛇,滿臉的壞相。

  這幾條沒有毒的土蝮蛇是奴隸們昨天挖護城河的時候,在地下挖出來的,整整一個東眠的大蛇窩,足有上千條,全部在領主大人的指示下用竹籠捉了起來。

  「奧尼爾找用刑的鞭子找了好幾趟了,一直沒找到足夠結實的。看到了養在竹籠裡的那蛙土蝮蛇,說拿來做鞭子不錯。」科裡納笑道。

  「這貨夠毒的。」劉震撼笑著看了看還在翻著白眼的奧尼爾「文人一般心腸都毒。」

  「還是用土蝮蛇當鞭子好,一抽上去,鱗片還能打出一團花,不容易斷。」奧尼爾總算緩過來了,地上那個綠魔薩滿的頭髮都被電得蓬鬆了起來,已經完全失禁了,在地上雞爪瘋一樣抽搐著。

  「問出什麼了沒有?」劉震撼大喇喇坐到了熊地精奴隸搬過來的椅子上。

  「老一套,那蛙消息我們已經知道了。剃刀山地精強盜部落要和我們開打,強盜們聯合了,只是人數沒有安度蘭長老說的那麼誇張,總共就糾集了白頭烏鴉野人部落,和這個鹽魔綠魔聯軍,再加上附近兩三百里範圍內的幾支流浪的中型強盜部落,總兵力大概在六千人左右,先在被我們猛犸集團衝鋒打掉了一支,最多還有五千人,甚至還沒有,強盜們的人數始終是一個謎。誰也不知道確切的數字。」古德聳了聳肩膀。

  「我們能動員的總兵力最多也就兩百人,最多加上兩百奴隸,這幫強盜看來想用以多欺少。」科裡納笑道。

  「剃刀山地精部落豢養了幾頭大地獺,這才是對方的殺手鑭。」劉震撼翻了翻白眼:「我們不想再打強盜。強盜倒來先找我們麻煩。

  「這幾個綠魔薩滿已經沒什麼用處了,是不是……?」貝拉米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要著急,我來還是有幾句話要問問他們的,是死是活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劉震撼用靴號尖提起了一個顫抖的綠魔薩滿的腦袋。

  強盜薩滿地臉都是皮包骨頭的。這個也不倒外,擁有了元素力量之後,一般都是這般孱弱模樣,任何種族都不例外。

  這個綠魔薩滿已經上了年紀了。一張溝壑叢生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全是被鞭子抽出的一道道密鱗地痕跡,眉弓已經被抽爆了。鮮血凝成一塊堵在那裡,眼仁裡一片血紅的網膜。

  「回答我一個問題,我現在就想知道一個問題。」劉震撼向四周的屬下撒了一圈雪茄,古德立刻用燧石幫老闆點著了。

  「您說……」這位綠魔薩滿的話緊張地厲害,老是有牙床互相撞擊的聲音傳來。

  「你們三個人,是怎自領悟到元素力量。成為薩滿的?」劉震撼問道:「我知道你們食人魔一支出產薩滿巫師地幾率很小。」

  「我們都是一覺醒來之後,突然就領悟了自然的力量,莫名其妙地成為了薩滿。」旁邊一個綠魔薩滿搶著說道。

  「靠!找死!」古德暴怒地上去正反兩記耳光。這個可憐的綠魔被打的險蛙背過氣去,咕嘟一聲,像吐出吃剩的蜜棗核一樣,和著鮮血吐出了幾顆牙齒。

  「住手古德!他們沒有說謊。」劉震撼揮了揮手,讓古德站開了。

  「我們說得是真的,真地是一覺醒來就領悟了自然的力量,是真的……是真地……」年長的這個綠魔薩滿顯然是嚇壞了,不停地辯解著,語無倫次。

  「我也是一夜之間就領悟了元素的力量,莫名其妙成為了聖壇祭祀,這個我相信你了。」劉震撼一口煙霧噴在了這個可憐的綠魔薩滿臉上。

  透過重重的煙霧,這個綠魔薩滿巫師的臉上驚訝的表情清晰地表達了出采。

  「聖壇祭祀……」兩個綠鹿薩滿覺得這位金髮匹袼的肌肉實在是像個土匪而多過像一個祭祀。

  「你們會幾種自己領悟的神術?只會一種嗜血術嗎?」劉震撼很享受兩位綠魔薩滿這種驚訝的目光,在椅子扭動著屁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挨了一個耳光的那個綠魔薩滿扭頭死死看著年長的這個綠魔薩滿,一臉的「你不說我就檢舉揭發」。

  「老爺……除了「嗜血術」之外,我還會使用「荊棘之光」,那是一種可以讓綠魔的身體和膚色更加貼近自然的神術。」年長的這位綠魔薩滿眨巴著眼珠,畏懼地看著這位匹格,硬著頭皮說道。

  這位匹格老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但願他不要因為自己會兩種神術把自己給宰了。

  「我昨天夜裡看過你們在和人類的戰鬥中施展過「嗜血術」,比我們比蒙祭祀吟唱戰歌要快很多!雖然輝煌光環的威力沒我們戰歌那麼範圍大,但足夠迅速。你們是怎麼做到的?也是靠吟唱咒語嗎?」劉震撼湊到了兩位薩滿的面前,眼睛閃著咄咄逼人的光芒。

  「我們是靠法杖和魔獸之血,用意念之力作為牽引,將魔獸血液中澎湃的元素力量揮發出來,不是靠吟唱咒語。」被扇掉了門牙的綠魔薩滿又搶著說道,弱風的牙齒一陣含糊不清。

  「法杖我給你們帶來了。」劉震撼拂開了袍子,從背後抽出了四根桃木法杖,一個綠魔薩滿的跟前丟了一根,「現場使用一次給我看看。」

  兩個綠魔薩滿戰戰兢兢地拾起了地上的法杖,他們看到了這位匹格領主的腰帶上琳琅滿目地插滿了花樣繁多的武器。

  在這位領主大人如狼似虎的眼光逼視下,兩位綠魔薩滿心驚肉跳地冥想了片刻,互相對彼此揮動了法杖。

  一道紅色的奇特光帶從桃木杖尾游動到了桃木杖頭,扇面一樣微微灑出。互相撫慰在了兩個薩滿的身上,映得窯洞裡地牆壁都鍍上了一層妖冶的紅色。

  這兩個綠魔薩滿還是很聰明的,互相使用一個「嗜血術」之後可以靠「嗜血術」中附帶的微弱醫療作用和減緩痛苦地作用。減輕下彼此用刑之後帶來的痛楚。

  至於「嗜血術」帶來的半狂化戰鬥本能,這兩位祭祀毫不猶豫地用理智壓制住了。

  劉震撼仔細地端詳著手裡的法杖,這根法杖毫無疑問是由櫻桃木製成地,在長久的把持之下。這根法杖通體都被磨的很光滑,閃著一層蠟光。

  這根半臂長的櫻桃木法杖上,深深地刻著一蛙晦澀難懂地圖案和線條組成的凹槽,這蛙四槽裡灌注著一種不知名的紅色魔獸血液。奇

  怪地是,這蛙魔獸血液彷彿還是流動著的,一點也不會因為顛轉而灑出來。彷彿被一種無名的力量吸附在了這根棒身的凹糟裡。法杖的頭是一十爪子似的根須,窩在了那裡。

  兩位綠魔薩滿趕緊解釋道,這個爪子一樣地根須是用來鑲嵌魔晶或者寶石的,和比蒙祭祀一樣,綠魔薩滿們同樣可以依靠寶石和魔晶來積攢和儲存「意念之力」,借此來催動魔獸血液的循環。轉化為嗜血術。

  「那『荊棘之光』呢?」劉震撼看住了那位年長地綠魔。

  「那得換一根法杖,是老爺您手裡的那一根不是是那一根。」這位綠魔薩滿心裡一件忐忑,拿過了法杖。揮手將地上被電得到現在還緩不過氣來的綠魔灑上了一層邪異的綠光。

  那個被電的還在吐著白沫的綠魔立刻頭髮一件瘋長,手背上的汗毛也變成了枯萎的黃色,不到一會工夫,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團荊棘的模樣亂糟糟的枝條狀頭髮撐在了背上,即使站在他面前,倘若不是很注意地去看,也很難看出這是一個綠魔。

  劉震撼拿過了這根能施展「荊棘之光」的法杖,仔細地端詳著這上面的圖案和線條組成的凹槽,這些線條明顯和剛剛那根施展「嗜血術」的法杖有著明顯的變化,而且裡面的魔獸之血也是綠色的,不是剛剛那種紅色。

  「說良心話,你們的神術比比蒙戰歌和人類魔法都要厲害,光在時間的賽跑上,你們綠魔的法杖神術的確是最迅速的。」劉震撼沉默了半晌,抬頭看著兩個綠魔薩滿巫師說道:「你們已經證明了你們的智慧,所以你們有權利得到更好的待遇。」

  「去叫巫醫諾查丹瑪斯大人過來,替這兩位綠魔先生治療傷勢。」劉震撼對一個熊地精奴隸說道。

  兩個綠魔薩滿巫師都蒙了,面面相覷,顯熬一下接受不了這麼大的轉變。

  「告訴我,這些法杖為什麼要使用櫻桃木?這些圖案和線條有什麼涵義?裡面灌注的是什麼魔獸的血液?」劉震撼舉著手中的法杖問道。

  「法杖必須使用櫻桃木,我們食人魔一支始終認為櫻桃木是智慧之樹的象徵,樹齡在五十年以上的櫻桃木可以為森林指明向南的道路。圖案和線條是每個薩滿自行領悟的,各不相同,誰也說不清那代表了什麼涵義,我們將這些圖案和線條叫做食人魔之神巴巴魯克賜予的智慧之文。」年輕的綠魔薩滿趕緊搶先回答。

  「每個薩滿神術都必須使用和神術的光環同樣色澤的魔獸之血,越高價的魔獸,施展起來的效果有著不一群的區別。我們使用的是紅色魔獸血是處於發情期,最暴躁森林腫骨鹿血,綠色的魔獸血使用的是巨河狸的血。」老綠魔薩滿也跟著忙不迭解釋道:「我們部落不可能為了我們去獵殺更高階的魔獸。」

  「沒想到,真沒想到!沒有文字的食人魔一支居然能使用遠比魔法和戰歌更為迅速的元素力量!創世之神果然是公正的!」劉震撼不禁有點動容了。

  「即使是人類魔法師的魔法卷軸,在法詩上也絕對沒有我們法杖法詩的速度!。」老綠魔薩滿被劉震撼這一件猛誇,也有點洋洋自得了,結果挨了貝拉米一腳。

  「人類的確是最聰明的,他們的魔法都有相應的魔法陣圖,有文字和圖案的記載,使得越來越完善。比蒙就不行了,比蒙的戰歌中,

  大多數音階還帶有上古神話和古精靈語,無法用直接的文字來描述,也無法製作戰歌陣圖,所以比蒙祭祀和人類魔法師相比,永遠是處於劣勢的。」劉震撼拍了拍椅子,」霍地站起了身哈哈大笑道:「真沒想到,你們的出現給我撥開了長久以來阻擋在面前的迷霧。」

  「奴隸之中,這三位綠魔薩滿享受和卡魯一樣的待遇,免去勞役。」劉震撼吩咐左右。

  雖然民兵們大都滿懷著不解,但還是齊齊答應了。

  「哈哈」劉震撼仰天狂笑。:「你們不要奇怪!你們的老闆也許就要震驚整個比蒙王國了!」。

  這句沒頭沒腦的狂話讓民兵們都楞住了。

  「老闆瘋了麼』」貝拉米看著瘋瘋癲癲的老爺,悄悄咕噥了一句。

  「倘若是指配種的話,我承認。」古德撇了撇嘴,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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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今夜無人入眠


  無堅不摧,惟快不破!——劉大官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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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夜晚也沒見強盜聯軍殺奔翡冷翠而來,真是有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安度蘭長老認為強盜們肯定已經在動員了,因為漏網的綠魔和鹽魔絕對已經到達剃刀山了,既然敵情已經暴露,強盜們肯定會加快進攻步伐的,不是晚上來偷襲,就是明天鐵定趕到。

  巫醫諾查丹瑪斯堅持認為這世強盜要到明天下午才能來,並且信誓旦旦地說,強盜們正在準備一件殺傷力巨大的武器,這是他通過虔誠的占卜得來的結果。

  晚餐時間,在大飯堂吃飯的時候,除了新加入的麝人們還有點拘謹之外,其他翡冷翠居民們都在熱烈地討論著這件事,就連半身人也拿著個大飯勺在旁邊時不時插句嘴。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天鵝騎士歌坦妮。

  大家都有點奇怪,平時的她雖然高傲冰冷,不喜歡言話,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失魂落魄的。

  海倫和崔蓓茜都看到了她有點紅腫的眼角,問她怎麼了,天鵝女騎士推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喝杯牛奶吧。」海倫去倒了一杯牛奶,端了過來,放在了歌坦妮的面前。

  牛奶是翡冷翠最奢侈的東西了,全翡冷翠只有一頭奶牛,一般只有果果和喀秋莎有這個口福。

  歌坦妮美麗修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面前這杯牛奶,那種熟悉的乳白色讓她胃裡立刻一陣翻江倒海。捂著嘴跑到了外面去了。

  海倫和崔蓓茜奇怪地看著天鵝士騎士地背影,一臉的不解。

  這時候劉震撼正在垂著頭和維埃裡說著話,突然「噗嗤」一口笑,噴了熊人一臉的竹筍雁肉湯,筍片和木耳掛了維埃裡一臉。

  維埃裡鬱悶死了,很嚴肅地在商討敵情,怎麼老闆突然來了個大噴發。

  「老闆瘋了?」維埃裡轉頭問旁邊地老闆娘凝玉。

  凝玉也忍不住了,一口參薯汁全噴在了熊人的臉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凝玉趕緊拿起餐巾幫維埃裡擦臉。「我自己來吧。」維埃裡接過了餐巾。

  「我們繼續說剛剛說的事。」劉震撼想想又要想笑,這次硬忍住了:「小貝今晚辛苦一點,把獒人兄弟們夜裡分成十崗,今晚在角樓上值夜。在晚你們的視力是最好的,紅土高坡四周兩里地之內多燃幾堆火。每個死角也不要給我放過!嚴密監視!」

  「老闆您就放心吧。」貝拉米拿起個長條麵包,用餐刀挑著蜂蜜塗了厚厚的一層,剛想咬,又拿起古德盤子裡一塊鹹魚,裹在了麵包裡。

  「只要他們敢來,就逃不過我們獒人如同閃電一般敏銳的目光!」貝拉米口齒不清地邊吃邊說道。

  「綠魔逃脫了不少,按照他們的能變換皮膚顏色的那種本領。多少要留神一點,萬一它們又像上次夜襲人類傭兵那樣,還真難應付。」劉震撼拿起餐巾,幫旁邊地果果擦了擦嘴。

  果果神氣地穿著個豹皮肚兜。小爪子裡撰著一隻肥碩的大雁腿,油嘟啷的小嘴正在咀嚼著一塊玀莎獸內,小屁股扭來扭去的。果果不吃肥膘肉。掂起腳尖撅著小嘴,把肥膘全送到了劉震撼嘴裡。

  「來也不怕,能移動的東西都進不過我們的眼睛。」貝拉米伸出手,想跟果果要大雁腿。被果果在腦袋上敲了一記。

  「該重視的還是要重視!和元素力量基本上算的上是絕緣地綠魔也能誕生出三個薩滿巫師,光這一點,我們就應該對強盜收起輕視之心。」劉震撼把嘴裡的肥膘肉嚥下了肚子,用湯匙敲了敲桌子,四周頓時安靜了。

  「正視每一個敵手永遠存在我們的字典裡!今天晚上所有的成年戰士全部籐甲不離身,把兵器塞在枕頭下面睡覺,明天到中午他們還不來,我們就去攻打他們了,反正早就想收拾他們了,現在剛好他們全聚集成一堆了,早點剿清算數。」劉震撼說道。

  「是的!大人!」四週一片響亮威武的聲音響起了。

  「每個人都在飯後到巫醫那裡分派毒藥,除了抹在武器上之外,也抹在衣領上,戰鬥中萬一不幸受傷被俘,就用你們的生命去證明自己的勇武!」

  美女蛇導師看著興致昂昂的劉震撼,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歎了口氣。

  歌坦妮臉色蒼白地走了進來,抿了抿嘴角,要了杯清水,什麼也沒吃。

  海倫悄悄問劉震撼:「你是不是知道歌坦妮責罵了?」

  「我……」劉震撼看到遠處歌坦妮的目光正在冷冷地凝視著他,趕緊搖搖頭,假作喝湯:「……不知道。」

  「哦……」海倫點點頭,悄悄的說道:「我著她今天嘔了無數次了你說她是不是……讓巫醫諾查丹瑪斯幫她看看吧……」

  海倫一臉菜湯。

  ############################

  劉震撼也沒去睡覺,自己捧了一箱魔獸血液去了一個沒人住的窯洞,凝玉、和艾薇兒不放心他,把小豬崽和果果安排睡覺了,帶著羽翎衣過去那個窯洞一看,才發現他正在忙得熱火朝天,三個綠魔薩滿就規規矩矩站在一旁。

  凝玉淺顰一笑,拉著艾薇兒坐在了一邊,想看看劉震撼究竟在忙什麼,被劉震撼神神秘秘地打發走了。

  劉震撼把匕首。刺劍,抽出來全放在了木桌上。

  寒氣森森地武器讓窯洞裡的空氣頃刻間一陣冰涼,三個綠魔薩滿都有點心裡拎的慌。

  「過來!」劉震撼拿過了一大段木頭。送到了三個綠鹿薩滿地面前:「看看,這是不是櫻桃木?」

  「這是上百年的櫻桃木,。」三個綠魔薩滿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這種樹質太軟,用來打人肯定不行。」劉震撼拿起匕首,就像削蘋果一樣,把這段木桶粗的櫻桃樹段毫不費力地剖成了一根根竹竿粗細地木軸。

  「那是那是……」三個綠魔薩滿一陣點頭哈腰。櫻桃木雖然不是很好的木材,拿來打人還是綽綽有餘的,當然了,和土蝮蛇鞭子相比的話,的確是差了點。

  「現在。你製作一根法杖給我看看。」劉震撼把匕首插在了桌子上,對最年長的那個綠魔薩滿巫師說道。

  老綠魔哪裡敢說個「不」字,趕緊上來拔匕首,使了吃奶的勁,把一張老臉憋成了紫雀茄,總算才將匕首拔了出來。

  刻畫線條,篆刻奇怪的圖案,這些活老綠魔也算是熟絡。匕首又鋒利,不一就將法杖做好了。

  劉震撼在箱子找了一瓶紅色的摩蘭陀飛鳥血,遞給了老綠魔。

  老綠魔薩滿把櫻桃木法杖伸進了玻璃瓶中,觸碰著紅色地魔獸血液表面。閉上了眼睛,作沉思狀,就像是有一種奇妙的吸引力在牽引著。

  這些紅色的摩蘭陀飛鳥血從法杖底部慢慢的沿著線條和圖案之間相連接的凹槽,慢慢的游動到了法杖上。

  老綠魔的眼睛睜開了。

  劉震撼摟過了這根法杖,裡面的摩蘭陀飛鳥血在凹糟中隨著他的擺動不停游動著,就是不墜下來。

  以前綠魔的法杖還不能給他有什麼感覺。但這根摩蘭陀飛鳥血灌注地法杖,卻讓劉震撼清晰地捕捉到了一種強大的元素力量在波動。

  「試試看威力。」劉震撼將這根法杖丟給了老綠魔薩滿。

  老綠魔用法杖播灑了一道紅光,浸潤在了身邊兩個年輕的綠魔薩滿的身上,兩聲怒吼過後,兩個綠魔地身體開始膨脹了起來,原本乾癟的臉上就像充氣了一樣,明顯鼓了起來,身上樹葉一樣的綠毛也根根直豎了起來。

  兩個綠魔地眼睛裡閃動著紅色的嗜血之光,慢慢的向站在桌子後面的劉震撼走來。

  劉震撼冷冷地看著他們倆,抱著膀子。

  他的眼神就像一頭巨像在看著腳下地兩隻螻蟻。

  嗜血之光和理智在兩個綠魔的眼睛裡掙扎著,兩個綠魔雙手顫抖著舉起了雙手,想來卡住劉震撼的脖子,被劉震撼一人賞了個大嘴巴。

  這兩巴掌抽得兩個綠魔哭了,也徹底清醒了。

  有個綠魔的視網膜都被抽得脫落了,蹲在地上摸摸索索地,像個瞎子。

  「歐比斯拉奇!到底是上品魔獸血液,威力大的很哪!」劉震撼冷笑道,搬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拿起了匕首,揀起了一根櫻桃木杖開始雕刻了起來。

  「難道他也想製作法杖?」兩個眼睛沒瞎的綠魔薩滿互相翻了翻白眼。

  被他們猜中了,劉震撼的確是想用綠魔薩滿運用元素力量的方式來製作瞬發戰歌的法杖。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劉震撼就沒有停止過學習和探索更高更強力量的道路,雖然自身戰歌有巨大的缺陷,但劉震撼從沒想過要放棄戰歌。

  但凡是到手的東西,劉震撼就永遠不會放棄。

  比蒙戰歌由於一些拗口的音階是神語和上古精靈語,根本無法用比蒙文字來描寫,但劉震撼的自創戰歌不同,他用的完全是漢語。

  《發如血》……「靈魂鎖鏈戰歌」、《特軍令》……「狂暴戰歌」、《我家住在紅土高坡》……「姜之忍耐夔歌」,再加上首許久不用的《站在高崗上》……「通靈戰歌」,算起來這四首戰歌就是劉震撼所有自行領悟的戰歌了。

  以前每次戰鬥他都能領悟出一首戰歌,但現在這種頻率明顯減慢了。可見天才的靈感也總有枯竭地一天。劉震撼自己也不相信能靠領悟力自製出比蒙祭祀那品種繁多的戰歌。如果說想靠這四首戰歌橫行天下,那就只有另闢蹊徑。

  艾薇兒的魔法蚌殼卷軸和綠魔薩滿給了他同樣地啟示,那就是——速度。

  劉震撼在窯洞中的時光也不全是雙修。也花了很多的時間和艾薇兒研究魔法蚌殼卷軸上陣圖的奧秘以及元素力量的共通之處。

  老劉從來沒有將元素力量看得有多奧妙,對他來說,任何元素力量的體現形式就是科學,所謂人類魔法師的禁咒,其實和導彈重炮區別也並不大,只不過一個是用炸藥和鋼鐵,一個是運用空氣中無處不在的元素分子整合而已。所謂比蒙戰歌,其實也就是運用元素力量,增加和激發生命潛能的一種方式而已。

  雖然還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只要有了系統地步驟,這一切就不再是劉震撼需要考慮的了。

  一加一等於二,這大家都知道,可誰研究過為什麼等於二?

  劉震撼在南疆入伍前,雖然文化水平不是很高,可一手漢字卻寫得著實地道,雕刻就更不用說了,那時候沒參軍之前。劉震撼和哥哥在家成天用木頭、石蠟,逮著什麼就刻麻將,比起今天光刻歌詞也差不多。

  哥哥喜歡帶著他到處去拓片,逼著他臨摹書法。小時候糧食不夠。兄弟倆都把吃的省給妹妹,自己用精神食糧充飢。

  哥哥的夢想是非成為一個書法家,劉震撼的夢想是成為一個畫家。劉震撼長得雖然粗豪,其實還是有點文化天賦的,那個時代很多有天賦的人都被埋沒了。

  劉震撼想長大去畫春宮,哥哥和他在大街上看過「破四舊」的時候被燒掉地春宮畫。那張《熙陵幸小周後圖》讓劉震撼至今記憶猶新。

  只是他們倆都沒想到的是,短短幾年之後,一個今後成了最大的黑幫教父,一個成了異世界縱橫大陸的比蒙天王雙祭祀。

  綠魔們驚訝地發現這位領主大人一邊篆刻著櫻桃木柄,眼角居然噙著世許閃動地淚花,這種淚光真摯的沒有一絲掩飾,完全不同於這位領主大人平時的鐵血作風。

  「人生啊人生……」老綠魔不禁有點唏噓了,抹了抹眼角,感慨萬千。旁邊那個綠魔覺得自己這個同伴有點傻B。他的嘴角鼓起了老大一塊,是剛剛被一耳光抽的,旁邊還有一個瞎子還在摸索著紅土牆壁。

  劉震撼手法有點生疏了,花了一個小時左右才將每首戰歌各刻了一根法杖,舒服地伸了個大懶膊,滿意地點點頭,覺得自己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再刻一副麻將吧,正好一家四口。

  但是接下來怎麼把魔獸血吸到字裡面呢?劉震撼自己心裡一點底也沒有。

  難道也靠冥想?

  劉震撼決定試試,從箱子裡取出了幾種和戰歌光環顏色相對應的魔獸血液,用冥想的方法試了試。

  他從來就沒有靠冥想積攢過歌力,這次一試,果然一點用也沒有。

  劉震撼不死心,又試了試往魔晶灌注歌力一般,魔獸血液咕嘟咕嘟冒了一堆泡,變成了魚籽一樣地滾圓,堆積滿了整個玻璃瓶,可還是無法象綠魔薩滿那樣游動到法杖上面來。

  劉震撼陷入了沉思。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回自己窯洞去找支鵝毛筆過來,把這個魔獸血液塗上去看看。

  出了窯洞,劉震撼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坐在紅土高坡的翹巖上。

  這塊翹巖是嵌在紅土高坡中間的那個石頭神像伸出的胳膊,那個石頭胳膊不知道哪一年就斷了,現在就剩下一塊翹著的石頭茬子會當臨絕頂。劉震撼沒走近就看出了這個黑影是誰了。

  體形這麼纖美,背後生著一對翅膀的,全翡冷翠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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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誤打誤撞


  靠!劉震撼看到下面紅光一閃,趕緊就直接從二十幾面就跳了下去,就地一個翻滾站了起來。

  是自己做實驗的那個窯洞。

  各個窯洞有燈火亮了起來,人聲鼎沸,還有操起兵器的銼鏘聲。

  「全部繼續回去睡覺!沒事沒事!」劉震撼揮動手裡的潔白羽毛,大聲說道,幾個民兵光著胳膊拎著武器沖了起來,聽到領

  ,大人這麼說,撓撓腦袋,又回去睡覺了。

  三個老闆娘和崔蓓茜披著衣服站在高坡上準備下來看看,也被劉震撼胡言亂語給蒙了回去。

  「怎麼回事?」劉震撼衝進了做實驗的窯洞,只見地上躺了一個綠魔,臉上象被搶了一板磚,炸開了道道豁子,血是一綹一綹往外噴。

  沉重的木桌上,幾瓶魔獸血液全被炸飛了,血漿糊了一牆,玻璃潭子到處都是,旁邊站著的那個老綠魔和瞎子的臉上全是被玻璃割出來的口子。

  「說啊!怎麼回事!」劉震撼吼道。

  「他……他一時好奇,想用我們的意念之力幫您製作的法杖吸引魔獸之血,結果法杖陡然間爆炸了……」老綠魔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怎麼沒想到!」劉震撼忽然想了起來,這些傢伙倒是可以用來吸引魔獸之血的,何去找什麼鵝毛筆。

  「用的是哪瓶魔獸血?」劉震撼問道。

  「摩蘭陀飛鳥血。」

  劉震撼在地上揀起了幾根法杖,自己刻的法杖中間那根靈魂鎖鏈戰歌法杖沒了,別地都還在。

  「靈魂鎖鏈戰歌是金色光圈的!靠你奶奶。怎麼能吸取紅色的魔獸血?你們自己告訴我的法則,自己怎麼忘了?」劉震撼破口大罵。

  「我們……我們不知道…靈魂鎖鏈戰歌是金色光圈…索林也只是想討一下大人您的歡心,沒想到…」老綠魔薩滿看著暴跳如雷的領主,渾身都在發抖。

  「那你們以前在製作法杖的過程中,如果不小心用錯了與輝煌光環顏色不同地魔獸血液,有沒有過這種爆炸發生?」劉震撼逐漸也冷靜了,盡量和藹的口吻問道。

  「沒有!」老綠魔薩滿急忙擺手:「絕對沒有過!那樣做只會讓我們的法杖無效而已。絕對不會爆炸。」

  「哦?」劉震撼被說得也有點擔心了,這個東西老是爆炸,這樣下去還試驗個屁啊。

  「會不會是您剛剛往魔獸血液裡面灌輸了大量的歌力,讓魔獸血液產生了改變?增加了魔獸血液中的元素力量?」老綠魔薩滿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就繼續試試看。」劉震撼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再賭一把。

  地上的箱子是合著地,這次爆炸威力並不是很大。沒有波及到箱子,箱子裡還有十幾瓶魔獸血液完好無損。

  劉震撼挑出了一瓶烏波粼粼的閃電魔獍血,繼續注入了歌力,將魔獍也變成了魚籽狀在瓶中上下沉浮,遞給了老綠魔薩滿。拿過了那根寫著《我家住在紅土高坡》的「遲鈍之歌」櫻桃禾軸,塞到了老薩滿的手裡。

  「做麼?」老綠魔的兩條腿在打飄,他在明知故問。

  「吸!用你們綠魔所謂地意念力量。給我吸。」劉震撼把木桌舉到了胸口,看上去是像當盾牌。

  「會被炸傷的……」老綠魔想哭。

  「不吸你下一秒就死。」劉震撼說。

  老綠綠在這個領主的威壓之下,咬咬牙。還是照做了。

  劉震撼把桌子舉到了鼻子,一眨也不眨地盯住了。烏紫色地魚籽狀魔獍血液被一股奇妙的牽引力帶動下,就像是一群會游動的蝌蚪,逐漸沒入了每一個漢字中間。片刻時間,櫻桃法杖地每個字體裡都緩緩蕩漾著魔獸血液,一股強大的元素力量在木棒上蕩漾著,很神奇。

  沒有巨響,沒有爆炸。只有老綠魔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成功了!蒙對了!」劉震撼哈哈狂笑,恨不能把這個老綠魔拉到懷裡狠狠的親上一親。

  「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劉震撼扶起了椅子,把手裡的羽毛往袖子上一插,操起了匕首又刻起了法杖。

  老綠魔薩滿在他的指示下,說吸什麼顏色地血就吸什麼顏色的血,完全機械了。

  至於那個瞎子綠魔薩滿,也被拉到了木桌前,一起幹了起來。

  那個被炸傷的綠魔,看起來玻璃劃得面目全非,其實受傷也不大,不一會也搖搖晃晃著站起來幫忙。

  這一干,到停手的時候,天已經濛濛亮了。

  劉震撼心情愉悅,許久不操練的手藝也逐漸熟練了起來,這一夜功夫整整刻出了十五根「姜之忍耐

  歌」法杖,五根「靈魂鎖鏈戰歌」法杖,十根「狂化戰歌」法杖和一根「通靈戰歌」法杖。

  所有的字加起來抵的上刻兩副麻將了。

  「姜之忍耐歌」和「狂化戰歌」比較實用,這種戰歌當然要多刻一點了,至於「通靈戰歌」劉震撼覺得實在沒什麼用處,也就沒再多刻。

  看著桌子上整整一碼齊的短法杖,劉震撼真是渾身舒坦。

  不過很快又有一個巨大的難題蹦了出來。

  這些法杖怎麼使用呢?

  劉震撼就像用歌力催出了一次,沒用。

  又唱了「通靈戰歌」,指望能做個牽引,還是沒用。

  劉震撼急了。把法杖塞到了老綠魔的手裡,讓他像用自己的法杖一樣,揮灑一下試試。

  老綠魔裝模做樣揮了揮棒子,其實他根本不敢用自己的意念力量,剛剛那場爆炸,到現在不家玻璃渣子紮在肉裡呢。

  劉震撼一眼看出了他的裝模作樣,一巴掌抽了過去。

  老綠魔老實了。乖乖地用意念之力試了試。

  還是沒用。

  「靠他媽的!白忙了一夜。」劉震撼頹然坐到椅子上,竹椅發出了一聲受重後的吱呀。

  三個綠魔膽層地往後縮了縮,生怕這個領主發起來,六親不認。一連沉默。

  劉震撼一個人在那生著悶氣,好不容易想摸索出個製作戰歌法杖的方法,卻楞是沒用。

  難道元素力量之間就真的存在這麼多的奧秘嗎?老劉冥思苦想著。

  看到三個綠魔薩滿地窩囊相。劉震撼越看越不順眼,一把操起桌上的一根法杖,「啪嚓」一聲給折成了兩截,砸向三個畏畏縮縮地綠魔。

  即使沒有使用龍力,這兩截木棒也把一個綠魔薩滿砸得一聲悶哼。仰面倒在了地上。

  愛琴大陸本年度最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斷成兩截的櫻桃木軸上的魔獸鮮血「碰」地冒起了一聲巨響,劉震撼是什麼人,一聽聲音。立刻條件發射地趴在了地上。

  沒有爆炸,掉落在地上地兩根半截法杖之間魔獸血液沖天而起,匯聚成了一團醬紫色的光環從四處漫溢。籠罩在了三個綠魔薩滿的身上。

  遲鈍之歌!是「姜之忍耐

  歌」的遲鈍效果!三個綠魔薩滿頓時渾身變成了葡萄色,就像一個可笑的木偶人,連呼吸都變成了大喘氣地動作,彼此看到對方的紫色模樣。連面部肌肉緊張抽搐的表情也變地緩慢無比。

  蔓延醬紫色光環連帶著劉震撼也被籠罩到了裡面,邪惡光環裡透出的澎湃而熟悉地元素力量和劉震撼本身的歌力產生了奇異的共鳴,劉震撼安然無恙。

  「法杖要這麼用?」劉震撼楞了足足半晌,緊跟著才狂笑了起來:「原來老子沒研究出瞬發法杖!卻研究出了手柳彈戰歌卷軸!

  在巨大的成就感和發明感過後,劉震撼立刻徹底沉迷到了囤積戰歌卷軸地那種慾望之中了,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

  以至於歌坦妮來找他的時候,整整站在他面前半天,他居然都沒發覺。

  只到歌坦妮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劉震撼才知道窯洞裡又多了一個人。

  「什麼事?」劉震撼嘴上說話,手上的活也沒聽,櫻桃木在他手中的匕首刻之下,不停地捲起了一堆的刨花。

  「我……」歌坦妮欲言又止,還沒說話,臉上已經飛起了一團紅霞。

  「你今天很奇怪。」劉震撼說道。

  「你…能不能…那根羽毛還給我。」歌坦妮似乎鼓足了勇氣才說出了這句話,越說聲音越小。

  「太感謝你了。」劉震撼從袖子拔出了那根潔白的長羽,呵呵笑著還給了歌坦妮。

  一道星光燦爛的蔚藍結果在劉震撼背後展開,繚繞的水元素組成了絢麗耀眼的旋轉符錄,艾薇爾騎在水元素老劉的背上從結果中一步跨了出來,手裡還端著一杯牛奶和一疊薯餅,放在了桌上,一邊走一邊說道:「燙…燙…李察快來接一下。」

  伸手正在接過羽毛的歌坦妮被嚇了一跳,怔怔地看著鬼魅一般出現的艾薇兒。

  艾薇兒看到歌坦妮也是一楞,臉頓時燒得通紅,差點沒把手裡的牛奶給潑掉。

  劉震撼回頭一看,自己也嚇了一跳。

  「艾薇兒!你怎麼出現的?」劉震撼手裡的櫻桃木軸噹啷一聲落到了地上,嘴比吟詩的奧尼爾張的還要大。

  「一千次雙修進化……」艾薇兒臻首低垂,臉上醉人的紅色嬌艷欲滴。

  雖然艾薇兒的聲音幾乎比蛟子的哼哼還要細,但歌坦妮還是聽見了,立刻臉上也騰起了一團火。侷促地低著頭玩弄著衣角,白暫地小手不停地顫抖著。

  「原來星空之間。」劉震撼閉上眼睛體會了一下,恍然大悟。光顧著心著雕刻戰歌卷軸了,居然忘了查詢一下自己朝思幕想的千次結果進化是什麼。

  「我們倆可以互相穿越「星空之間」,橫越阻隔的空間,到達彼此的身邊。」

  艾薇兒嬌羞地把牛奶和薯餅塞到了劉震撼的手裡,還是不敢抬頭。

  「牛奶我不是很喜歡喝。今後你還是留給果果和喀秋莎。」劉震撼皺著眉毛,揀去了地上的櫻桃木卷軸,看了看牛奶。

  兩個女孩全不說話了,都在低著頭,氣氛很微妙。

  「騎士,你喝不喝?」劉震撼問歌坦妮。

  歌坦妮一看那熟悉的白色。一股噁心又泛上了心頭,喉嚨一癢,差點沒吐出來。

  「不喝…哦…謝謝…哦…我先走了…」歌坦妮慌裡慌張地奪過了羽毛,轉身飛奔出了窯洞。

  「這小蹄子這輩子在我面前抬不起頭了…哈哈…」劉震撼看著天鵝女騎士飛奔著離開地背影,一陣壞笑。端起牛奶猛抽了一口,砸砸嘴說道:「又加了生蛋。」

  「是昨天那隻大雁肚子裡的。」艾薇兒斜著眼看到天鵝騎士離開了,立刻抬起頭甜甜一笑。跟後臉又是一板:「對了!歌坦妮那小蹄子來幹什麼?」

  「靠!能幹什麼?難不成還和我幽會不成?」劉震撼翻了翻白眼。

  「告訴你,你要是敢偷吃,我們之間的「星空之門」可以讓我第一時間逮住你!」艾薇兒一邊笑一邊捏了捏劉震撼的鼻子。

  「我倒是想。可我在天鵝的眼裡大概和一堆布爾糞沒什麼區別吧?」劉震撼哈哈一笑,摟住了艾薇兒的纖細地小蠻腰。

  「那倒也是,我走了,你忙你的吧。忙完了就去睡一覺吧,你已經兩天沒合眼了。」艾薇兒趕緊推開了他,三個綠魔全在旁邊看著呢,艾薇兒可不好意見。

  艾薇兒走了之後,劉震撼這一忙又是半天,連凝玉送來的午飯也沒吃,只苦了三個綠魔薩滿,跟著他一起餓肚子。

  半天時間又刻出了二十根「遲鈍之歌」櫻桃木卷軸,看到三個綠魔薩滿餓的前胸貼後背,兩個還帶著傷,劉震撼這才罷手。

  劉震撼找到凝玉,讓她幫著縫了件整整五排插袋的豹皮坎肩,把幾十根戰歌卷軸全部插在了上面。

  民兵們倒是都有這樣地綁在腿上的插袋,只不過裡面灌的是沙子,用來負重跑步用地。

  翡冷翠的居民們全跑過來看熱鬧,領主大人奇物造型引發了一陣豪斯屁狂潮。

  有地說這一定是老闆新發明的時裝,真是風流倜儻。

  有的一口咬定這是老闆新製作的盔甲,穿上去真是英明神武,一定能刀槍不入。

  劉震撼打量了一下自己,怎麼看怎麼像擾日電影裡渾身插著雷管地敢死隊。

  特傻B。

  果果歪著腦袋看了半天,從豹皮肚兜上的口袋拉的大大的,看著劉震撼。

  「你也想要一個玩?」劉震撼笑咪噗地摸了摸小畜生的腦袋。

  果果猛點頭。

  劉震撼渾身上下看了看,抽出那個廢材「通靈戰歌」卷軸「站在高崗上」塞到了果果的肚兜口袋裡,捏了捏果果的小臉蛋。

  果果拿出竹板「滴裡個落」又打起了蓮花落,眼睛鼻子笑得皺到了一起。

  「你忙活了一天一夜時間,就做了一堆玩具?」崔蓓茜搖搖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劉震撼正準備深呼吸一口,來揭曉這個驚天動地的答案,一陣急促而響亮的河螺號角響了起來。
左靖財神願您們每天都有擋不住的好財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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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4 23:50:3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三章 訓練有素的強盜


  「老爺!」一個昆克族臭鼬哨兵順著高坡頂部的樹籐滑了下來,呼吸急促地大聲喊道,「正西方四十里丘陵處,有一大批軍隊正在趕過來!戰神在上,人多得就像遷徙的野牛群。」

  崔蓓茜的臉色頓時沉住了。

  「靠!剃刀山的地精強盜們終於來了!」老劉叼著雪茄大聲招呼著四周的民兵們披掛戰甲。

  河螺號角悲涼的的聲音讓整個翡冷翠都行動了起來。

  在挖護城河的奴隸們被全部如回了。

  疏散和戰前預備工作,就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海溝虹族刺蝟人準備著刺標,昆克族的臭鼬人也準備了石頭子和投索,翡冷翠戰鬥序列中,他們是作為遠程支援火力身份出現在。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翡冷翠沒有專職的弓箭手,按照維埃裡的說法,還好這只是和強盜打認。

  繳獲來的人類兵器全部分發到了民兵的手裡,多餘的全部分派給了熊地精奴隸和食人魔奴隸們,奴隸們是第一次使用這麼明晃晃的傢伙,怎麼看怎麼彆扭。

  勇猛們砍下了一根一根的竹竿,把前面削成了斜尖,做成了臨時的投槍。

  巫醫諾查丹瑪斯是最忙的人,由於配置的毒藥永遠趕不上翡冷翠的實際需求量,醫諾查丹瑪斯靈機一動,於脆借領主大人搶來的那些魔獸血液作為了替代品,反正這些魔獸的血液多多少少就含著一些劇毒。

  由於他的預言很準確,這次領主大人破例沒有為難他。

  那一百多個麝人變戲法式地掏出一把自製的牛皮彈弓,口袋裡裝著河灘上揀地鵝卵石。也想上來幫忙,被劉震撼趕了回去。

  「全給在回窯洞養傷去,這種小孩的玩具拿出來做什麼!」劉震撼說。

  崔蓓茜在地旁邊撇了撇嘴。指了指他的皮坎肩上那幾排木軸,看了看海倫。

  海倫捂著嘴在偷笑。

  民兵們和奴隸全都靜悄悄埋伏在了竹林中,有人連大氣也不敢喘,有人目光淡漠。

  就剩劉震撼一個人抗著兩個碩大地龜殼站在路口,肩膀上站著打著竹板蓮花落的果果,腳邊趴著小豬崽喀秋莎,一隊螞蟻抗著一個凍死的昆蟲得意地從喀秋莎面前的地上爬過。

  翡冷翠美女團站在了領主大人們的身後,略帶著點點緊張,陪著這個孤零零的身影一起停留在綠色屏障之外。

  不斷有在紅土高坡頂部觀察敵情的昆克族哨兵緊張匯報著情況。刺蝟傳令兵們跌跌撞撞地不時將這些消息反饋給領主大人。

  綿延不平的丘陵遮蔽了視線,劉震撼將龜殼放平了,坐在了上面。

  「這支軍隊在二十里處來紮住了,有幾名騎士正在往這邊趕來。」這是反饋給劉震撼的最後一個消息。

  「騎士?」劉震撼地表情變得有點滑稽了。強盜什麼時候有騎士了?難道是白頭烏鴉野人部落找來了那幫人類強盜做幫手?

  等待是漫長的,劉震撼脖子都望長了,連錦起伏的丘陵上總算遠遠地走來了幾騎人馬,一桿單薄的旗幟輕飄飄地在冷風中翻捲著。

  來客總共有四位,全騎著荒原特產的矮種馬。慢慢的走進了領主大人的視野中。

  這些矮種馬的四肢上都長滿亂糟糟的長毛,四位騎士沒有鞍韉,幾乎是光著屁股坐在了矮種馬脊背上,騎士們都有著一張生滿了稀疏卷鬍子的臉蛋。透過鬍鬚,可以清楚地看到生滿了霉斑點一般的灰色皮膚。

  他們的體形矮小而臃腫,泥漿顏色地眼珠子裡充滿了狡黠。每個騎士的身上都批著簡單的盔甲——這種盔甲由獸筋和一些上了年年紀銅片串聯而成。

  這些騎士手裡都拿著一柄生滿綠銹地青銅長戟,一股令人作嘔的臭氣在他們身上飄散開來,這種噁心的氣味似乎糅合了世界上所有骯髒的東西,只需要一點鑽進鼻腔。就油膩膩地從鼻敢鑽進大腦。

  大地精強盜什麼時候也玩騎士了?劉震撼幾乎懷疑自己的視力出了問題。

  臭氣就是地精的名片。整個大陸上,沒有任何生物的身上會有這種難以形容的臭味,即使是下水道的蟑螂也不例外。

  這幾位大地精強盜的腰桿筆挺,像極了劉震撼在河馬詩人的嘴中聽說的人類騎士,至少面部表情上那種騎士精神所特有的高傲學了個十足。

  看到一個目瞪口呆的匹格在看著他們,這些騎士中有一位領頭模樣的緩緩驅動著胯下的坐騎,走近了朝翡冷翠領主點了點頭。

  「大地精?」凝玉和艾薇兒傻了。

  崔蓓茜和海倫也傻了,只有歌坦妮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尊敬的小姐們,我是大地精王國榮謄騎士埃姆雷。」這位大地精騎士糾正了兩位美女的說法。這位大地精騎士穿著一副自己DIY的盔甲,護胸看上去就是一塊破裂的圓銅盾,盾牌的邊緣殘留著被重錘撞擊後留下的癟坑和裂紋,他手裡抗著一面旗幟,旗幟是一塊用灰色的亞麻布構描出一把剃刀和一憤怒的熊狀怪獸組成的圖案。

  這幅圖案有點抽像,讓劉震撼翻著白眼打量了半天,才總算看出了一點內涵。

  「看你們的旗幟是剃刀山地精強盜部落的吧?」劉震撼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個大地精騎士問道。

  搞什麼鬼?強盜賣什麼膏藥?不一窩蜂而上,反倒來了四個上門女婿。劉震撼一腦子的奇怪。

  「閣下,我來自多瑙大荒原剃刀山地精王國,並不是您所說的地精部落。我的身份是地精國王德科三世冊封地一位高貴的大地精騎士。」大地精再次糾正了劉震撼的說法。

  「地精部落變成了地精王國?」劉震撼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向您致敬!我親愛地騎士。我是比蒙王翡冷翠領主李察男爵,您和您的軍隊來是想幹什麼?」

  「地精王國國王,尊敬的德科三世下。正式通報比蒙領主閣下,我國將於一個小時之後,向貴領土發起攻擊。」大地精騎士煞有介事地從護胸甲中抽出了一封用樺樹皮做信,扔給了劉震撼:「這是戰書,你現在可以選擇退回桑干河以北或者投降,桑干河南方的領土完全不屬於你們比蒙。」

  「你有病還是怎麼的?」劉震撼捏著鼻子圍著這位地精騎士來來回回轉了三圈:「強盜就強盜,好端端地怎麼搖身一變成了地精王國了?還學人類那一會,玩什麼遞戰書?」

  「荒原是屬於地精的,並不屬於比蒙。如果你們想在這片土地上生活,可以選擇加入我們大地精王國。」大地精騎士撥轉了馬頭,瀟灑往回路走去。

  「要不要留下這幾個地精?」貝拉米從竹林跑了過來問道。

  一大幫看熱鬧的民兵和附庸族撥開了竹葉子,站在了竹林邊緣,對著四個回程的地精騎士一陣好奇地指指點點。

  「貝拉米帥哥,你也瘋了麼?」劉震撼三下兩下把手裡地樺樹皮信撕成了粉碎:「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逮住了這幾個來送信的,我們的品質不是連地精強盜都不如了?」

  「為什麼地精強盜也會學著人類那一套。還遞上一封戰書?」凝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腦子也很亂,完全懵了。」劉震撼把手裡的樺樹皮碎片一把撒上了天空:「現在我只知道,這已經不是一夥只會一窩蜂衝上來,稍微有點挫折又一窩蜂逃走的強盜了。」

  「地精居然也出現騎士了。真是很稀罕。」艾薇兒笑道:「來到荒原之後,算是什麼就見識了。」

  「這仗不好打了。」崔蓓茜表情很嚴肅地看著劉震撼。

  「誰知道呢,地精部落搖身一變成了地精王國。這件事已經夠震撼的了,居然又弄出了戰前遞信。」劉震撼撓了撓腦袋,頭皮屑上下翻飛:「我看這幫地精很訓練有素的樣子,好像比我們的戰士正規多了。」

  「和強盜是不需要妥協的。李察,準備戰鬥吧!」崔蓓茜導師說道。

  「沒啥好準備的。」劉震撼回頭看了看民兵們,「我們翡冷翠民兵永遠是時刻準備戰鬥的!對不對?」

  「對!」民兵們大聲怒號,附庸族戰士地聲音很零落,奴隸們在沉默。

  二十里的路程足足讓強盜聯軍走了兩個小時,紅土高坡前面的平原上出現他們的身影時,劉震撼手裡又多了好幾根雕刻好的木軸,地上一堆雪白的刨花。

  等待是一陣很無聊的事,尤其對方一大堆人還有二三十里路要,劉震撼只好忙裡偷閒雕刻起了自己的戰歌卷軸,

  強盜聯軍的「v」字陣線在大約六百碼之外展示在劉震撼面前時,這種厚實的進攻陣型讓很多翡冷翠的戰士們感到了一絲冷意。

  冷兵器時代的軍隊相比起南疆戰場上來說,更加的震撼人心。劉震撼對於大兵團調動並不陌生,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麼多戰士在自己面前大規模排開。

  「這是一個突擊陣型。」維埃裡提醒著自己的老闆。

  強盜們的聯軍最前列是一排整齊拿著木擼盾的大地精戰士,巨大的擼盾由厚實的木板拼裝而成,上面的青銅鉚釘在陽光下閃爍著,這些擼盾龐大而沉重,需要四個大地精戰士放平才能搬運。

  這排擼盾如果放直,高度起碼已經達到了兩刃。

  「這是用來對付我們的,不過猛犸騎兵就是面對鋼盾也無所畏懼。」科裡納狂笑道。

  「強盜是真變聰明了,地精不愧曾經是最聰明的種族。」劉震撼頭也不抬地說道。

  強盜們緩慢移動的陣線中,身材高大地地精長官在普遍身高在一刃五左右的大地精戰士中顯得非常扎眼。他們的後排有著無數奇形怪狀的強盜們組成。這些強盜中有面目猙獰,酷似狒狒的野人強盜,也有食人是。甚至還有一個提著木棒和擼盾的丘陵巨人。

  這些雜亂的強盜也拿著針奇怪的武器,有破舊的長刀,也有弓箭,還有石槌,五花八門。

  一個聯隊的大地精騎士手持青銅長戟護衛著強盜陣線的左右兩翼,荒原矮腳馬在乾燥而寒冷的空氣中不停打著響鼻,偶爾低下頭啃上一兩中野草。

  強盜們的井然有序讓劉震撼的身後頓時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

  劉震撼驚訝地這些經盜中居然發現了比蒙的身影,的確是比蒙!有沃爾夫,也有匹格。

  他剛準備拿過龍晶。用儲存在裡面的「羅儂撒歌劇」——「未知生物鑒定之歌」來做一下測試,就被美女蛇導師甜美的聲音給制止住了。

  「不要驚訝,李察。」崔蓓聲音平靜地響起:「比蒙中也有江洋大盜,也有壞蛋。」

  「怎麼辦?」海倫握住了劉震撼地手,她的手心一片潮涅。

  海倫還是第一次面對這這種場面,豈止是她,這裡的大多數比蒙全部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劉震撼回頭一一掃過。看到了不少煞白地臉孔,緊張的氣氛悄悄在蔓延著。

  昆龍族臭鼬人和海溝虹族刺蝟人是最緊張的,劉震撼甚至已經看到了他們握著武器地手在顫抖。

  兩百多個熊地精和食人魔奴隸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強盜聯軍厚重的陣型。一眼看去,起碼超過了五千人,奴隸們最多只經歷過幾百人戰鬥。面。臨如此厚重的戰陣,臉上已經明顯萌發了「肯定打不過」地寫照,倘若不是地功身後有翡冷翠正規民兵在押陣,只怕當場要逃跑了。

  令劉震撼意外的是。那些麝人並沒有聽從他的命令去休息,一排排站在附庸族的身後,他們高高瘦瘦的身影背後,有一些白袍鬼鬼祟祟一閃即沒。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那些十三四歲的童男沒有聽從他的指示,也溜到戰場上來了。

  「我們的陣型連強盜也不如。」艾薇兒歎息道。自小生在帝王家的她,當然知道陣型對一場戰鬥的重要。這話一出口,連和她一向橫鼻子豎眼睛的歌坦妮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沒想到強盜居然也能組成陣型了,雖然還是有點業餘,但起碼已經有了個軍隊的雛形了。」歌坦妮摘下了自己的米紗徽章。

  翡冷翠戰士們的陣線,根本就和戰陣扯不上關係,有埋伏在竹林中探頭探腦,也有一叢一叢紮在一起的。奴隸手裡拿著上次繳獲的武器,批著還印著象蹄印的鏈甲,一大堆全擁在劉震撼的左側,他們身後站著一排目光冰冷而凝聚的翡冷翠民兵。

  也就是這群民兵還能給人一點安全感了,面對強盜聯軍數十倍於己的兵力,只有他們還能保持著磐石一樣的表情。河馬詩人們居然還有閒情,胳膊裡夾著長劍,從懷裡掏支筆和草紙,在上面寫寫畫畫的。

  強盜聯軍陣中響起了低沉有力的號角聲,在大聲的吆喝聲中,十頭身軀笨重的青灰色大地獺從陣後繞到了陣前,這些大地獺足有五刃開外,有著不遜色於地行龍的龐大身軀,就像是一座緩慢移動的肉山,這些直立行走的巨獸,有著鋒利的前爪和森亮的撩牙,乍一看就像是一個超級巨大的老鼠。

  每個大地獺的背鞍上都坐著一個渾身銅甲的大地精,手持雙矛,嘴裡不停地發出吆喝的聲音。

  這些恐怖的巨獸讓翡冷翠奴隸戰士和附庸族戰士的精神徹底崩潰了,立刻都有幾個扭頭就跑。

  一l道迅疾的刀光閃過,兩個剛剛跑出兩步的熊地精奴隸的腦袋飛上了天空,身子斜著摔飛了出去,頭顱在地上滴溜溜打著轉。

  兩具屍體面前是一把血淋淋的象牙大砍刀,科裡納的眼神比冰更冷,比鐵更硬,他的背後還插著四柄象牙大砍刀,每把大砍刀柄上都纏了細繩,猛犸一族的象牙為了應付這次的戰鬥已經全部上陣了。

  「誰取再後退?」科裡納咆哮道:「這就是下場!」

  奴隸們和附庸族戰士在這聲如雷的咆哮聲中,縮著肚子又把目光轉向了強盜聯軍。

  清越的戰歌聲響起了,到底是經驗老到的權杖祭祀,美女蛇導師用通靈之歌的「寧靜之光」悄悄安撫著手腳亂顫的附庸族。

  安友蘭長老和僧侶們用「禱告之光」安撫著這些懦弱的戰士和奴隸們,僧侶們的「禱告之光」比起戰歌更加有效果,尤其是在平神靜氣方面的功效。

  雖然戰歌和禱告並不能消除這些附庸族的害怕,但起碼在聆聽戰歌和禱告之後,他們的牙齒不再打戰,手腳不再像發瘧疾一樣亂顫了。

  海倫一楞,立刻醒悟了過來,跟著導師的步驟,向周圍的附庸族戰士仁播灑著「撫慰之光」。

  領主大人好像完全忘卻了自己的祭祀身份,還是像個閒人一樣還在雕刻著手裡的木軸,他開始追求藝術了,想在木軸上雕一個雙龍戲珠來,現在還差雕琢出龍的眼睛了。

  他的冷靜才是整個翡冷翠的主心骨。崔蓓茜終於在內心承認了這一點。

  強盜聯軍也看到了這邊斬殺逃兵,強盜們發出了肆無忌憚地嘲笑,用兵器敲擊擼盾的示威聲此起彼伏著。

  猛犸大力士們吹了聲口哨,十二頭身背鑾駕和籐甲的猛犸長毛象,五顏六色的體氣在腹下隨風擺動著,晃蕩著大屁股,踏破了一大堆竹林,將自己強壯如山的身軀顯露在強盜們眼中。

  「我日死你先象板板!科裡納,你的猛犸大象哪裡不好走,幹嗎要踏破一片竹林?」古德乜斜著眼看了看科裡納騎士。

  強盜們的嘲笑聲頃刻間消失。

  在猛犸巨象踏著竹子的「僻裡啪啦」的爆裂聲中,就連大地獺地精騎士都在收韁控制著自己胯下的巨獸,高高的擼盾瞬間全部豎了起來。

  兩道耀眼而聖潔的光芒閃過,一頭渾身批著銅鏈甲的巨型樹獺和一頭批著銀甲的鐵十字獸也出現在了強盜們的視野中。

  巨型樹獺一聲油亮的黑毛,看到自己的近親大地獺,不屑地打了響鼻。鐵十字獸渾身就像用黑鐵澆鑄,外型像一頭大麋鹿,卻又是牛一般的蹄子,腦袋上叉著一對尖銳的十字雙角。

  兩位守護騎士一躍而上,操起了自己的箏形巨盾,歌坦妮手上是四刃長的銀色十字騎槍,維埃裡是車輪大斧。兩位守護騎士親吻了自己的米紗徽章,鄭重地別在自己的頭盔上,放下了遮面盔。

  聖殿騎士!青銅騎士和白銀騎士!

  這兩個名字對於熟知比蒙典故的強盜們絕不陌生。

  強盜們戰陣開始有了騷動的痕跡,嘈雜的鄉聲浪就像是一個鬧市在開張,喧囂的氣息隔開了稍嫌僵硬的戰場氣氛。

  「到底還裡是強盜,戰陣擺的再怎麼像模像樣,也遠遠比不過發明戰陣的人類。」維埃裡的大嗓門隔著一層盔甲還是那麼震耳。

  「我只知道他們退到了。」古德說。

  「多活了一個小時。」貝拉米說。

  「心到是弱者的權利。」奧尼爾說。

  「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卡魯說。

  傻B。民兵一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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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4 23:51:1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四章 戰鬥,這才算是開始


  劉震撼吹了吹自己的指頭,把手上的木屑吹了個乾淨,把雕好的木軸插在了坎肩上的插袋。

  艾薇兒拿著籐甲遞給了他,被他推開了。

  「砍壞了豈不是浪費你的苦心。」

  劉震撼說。「下一步怎麼辦?」海倫緊張地看著劉震撼。

  號角聲大震,強盜們兩翼的騎兵開始集結了,領隊的強盜百騎長沿著戰陣一路飛弛,手裡的青銅長戟和平豎的騎兵長矛撞擊出了一連串叮噹聲。

  兩個聖殿騎士雖然厲害,但還不足以讓強盜們過於害怕,畢竟怎麼說也有一千名騎兵和十位大地獺騎士,還有四千人的步兵。

  翡冷翠的軍事力量橫看豎看也最多就四五百人的模樣,高高矮矮,陣型散亂無章,這怎麼不讓強盜自信心膨脹。

  「對方準備用騎兵突擊了!」歌坦妮提醒著看來是個十足軍盲的領主。

  「我們沒有製作拒馬和鹿砦!我們沒有壕溝!強盜怎麼會有騎兵了??歐比斯拉奇!」維埃裡的大喉嚨又響了起來。

  「男人的榮耀在馬背上!」科裡納狂笑著說道:「不知道他們的騎兵能否和我們相比?」

  強盜們的「V」字陣線正面向前推進了,巨大的木櫓盾被兵器敲的山響,節奏保持一致的擂動擼盾的聲音,聲勢浩大而逼人。大地精騎兵們一半留在原地,另外一半在旗手的帶領下,策動著馬鞭脫離了戰線,左右兩翼分開,慢慢加速,就像兩把鐮刀斜插向了翡冷翠領地竹林外的所有戰士。

  「強盜們居然留了預備隊!」歌坦妮一驚之下。趕緊提醒領主大人,「那是用來做最後一擊用的,強盜們之中有精通軍事的人才!」

  劉震撼在冷笑,歌坦妮看不明白他這個冷笑代表著什麼意思。

  猛犸族大力士們在科裡納的招呼下,全部躍上了象鑾,小文森特和幾個半大地猛犸族小子也爬上自己老爸的戰象,手上拎著一截人類鋼矛。身上批著籐甲。

  「讓我們猛犸的孩子也教教這些地精騎兵,什麼才叫真正的騎士!」科裡納狂笑道。

  「你丫才幹了幾天騎士,也好意思說。」劉震撼笑道。

  強盜們的騎兵這時候已經進入最佳沖程了。矮腳馬一旦拉開速度,其實腳程倒也並不慢,十頭大地獺被矮腳馬遠遠地甩在了後面,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地精騎兵們的隊型在一百碼距離衝刺之後。由於馬匹的素質問題,已經完全亂了。

  大地在震動,荒草在顫抖,即使是矮腳馬,衝刺起來的時候。氣勢也是驚人的。

  「全體都有!」古德舉起了手中地三稜獵魔槍。

  奴隸們和附庸族戰士全都在激烈地吞嚥著口水,奔馳的地精騎兵還有五百碼了,這個距離。已經可以看見他們青銅長矛上面古雅的紋飾了。

  正面「v」字巨大陣型的強盜也越來越近了。有幾個刺蝟人的投槍因為緊張,已經在地精騎兵們衝鋒伊始就投出去了,現在已經空手了,和他們一樣。好多臭鼬人也正在緊張揮動著投索,也不管這種射程只有五十碼地「遠距離攻擊火力」能給遠在幾百碼之外的強盜騎兵們帶來什麼打擊。

  科裡納的手舉到了空中,他在等待最後一百碼距離的到來,這段距離才是猛犸長毛象的最強衝程。

  崔蓓茜拍了拍有點走神地海倫,各自召喚出了自己的魔寵,科摩多戰爭巨獸和一頭迅猛龍。

  「祝福戰歌」的率先聲音響了起來,海倫地牛皮戰鼓響徹雲霄,美女蛇導師的三角怪清脆迴盪。

  海倫頭上的紅飄帶隨風擺動著,石膚戰舞同時也將效果加持到了靠她最近的民兵們身上。

  兩翼地強盜騎兵只有三百碼了,看得出來,忽然出現的兩頭恐怖魔獸也讓這呼騎兵嚇的不輕,有不少膽小鬼精騎兵從馬上一個屁股墩栽下去,隨即被踏成了肉醬,在沒有鞍韉的戰馬上,騎術還真不能太菜。

  劉震撼提起了自己的密集陣,抱起了喀秋莎,丟給了凝玉。

  「這次再不聽話,你就揍它屁股!」劉震撼丟下這句話,已經迎著強盜的騎兵們衝了過去。

  一個個木棒也似的東西被他投擲向了奔跑著的騎兵群,一團團的黑色的邪惡光環在爆開,他扔的是那麼的遠,蔓延幾百碼的地精騎兵基本上每個範圍上就很均勻分派到了幾根。

  維埃裡是第二個衝上去的,那只象發癲的企鵝一樣扭著大屁股奔跑的的樹獺驚醒了還在發楞的民兵們。

  「衝鋒!」科裡納拚命地催促著長毛猛犸,聲嘶力竭地吼道。

  強盜騎兵們一陣混亂,被好幾道黑緊色的光環一耀眼,本已經一擁而上的矮腳馬速度立即變慢了,騎術不精的收韁不及,全落到了馬下。

  劉震撼彷彿又回到了當年砸手榴彈的年代,甩的不亦樂乎,不但砸強盜,也砸自己人,維埃裡跑得快,第一個挨了他一記。

  一道血紅的光的閃過,維黑子身上的米索莉鎧甲崩成了碎片,虯結的肌肉一下子綻放在空氣中,連血管都鼓脹了起來。

  「李察瘋了麼?」艾薇兒一楞,趕緊招呼著坐在戰爭巨獸身上的海倫,「快讓我上來!」

  海倫和崔蓓茜象被同時石化術點過了,兩個人就像個木雕的塑像一樣一點也沒聽到艾薇兒焦急的吶喊,傻乎乎地看著砸得不亦樂乎的劉震撼。

  師徒倆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到了同樣巨大的震撼。

  「坎帕斯!那是戰歌的力量!」師徒倆同時驚呼了起來,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一個祭祀,這時候身處戰場應該給予戰士祝輻才對。

  海倫然有「戰舞」和「戰歌」地雙重交叉效果,直到現在也只和自己的師傅保持了問樣的速度。給民兵們加持了一道祝輻和一道石膚術而已。崔蓓茜作為一個亞龍祭祀,實力當然毋庸置疑了,吟唱戰歌的速度比起海倫要快了許多,海倫的第一首「祝福戰歌」和「石膚戰舞」同時完工時,崔蓓茜不但早己經將「祝福戰歌」的輝煌光環播灑到了民兵們的身上,而且已經差不多將第二首「山林女神地寬恕」——「敏捷之歌」的最後幾個音階收尾了。

  隨後而至的「敏捷之歌」正好加持到了因為「石化術」而變得身軀沉重地民兵們身上。

  崔蓓茜這樣的速度敏銳洞察力,即使放眼比蒙全國的祭祀。也是無比優秀的。

  可劉震撼居然在兩個出類拔粹的祭祀和導師面前,展示了什麼才叫祭祀的「速度」,這不是權杖祭祀能夠比擬。更不是擁有「戰舞」和「戰歌」的海倫能媲美的。

  或許只有戰神坎帕斯才能這麼豪侈使用邪惡光環戰歌的能力吧?崔蓓茜通體冰涼……

  看著那一根根木棍砸出一團團的黑煙,雖然邪惡光環的五十平方左右地範圍遠不及戰歌光環一百平方那麼寬廣,但的的確確是邪惡光環地元素力量在戰場上激盪!

  天鵝女騎士歌坦妮沒有參與衝鋒,她要保護自己追隨的大人,但此刻她何嘗不震撼。作為王國第一祭祀的愛女,她對戰歌力量毫不陌生,也對自己的父親充滿了崇拜。

  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一個她和所有人都看不起地最蠢笨的匹格祭祀,居然能夠完全超越她的父親。

  這個匹格還是那個聞保遐邇的敗家子嗎?還是那個神廟祭祀大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料嗎?還是那個猥瑣而又膽小的蠢貨嗎?歌坦妮手裡的十字騎槍差點就跌落塵埃。

  天鵝女騎士覺得這個世界一切都顛倒了,自從來到翡冷翠之後,一切都像在做夢了。

  這個夢還要多久才能結束?歌坦妮的大腦陷入了迷茫之中。

  劉震撼可無暇去考慮別人是有多震撼和驚訝了。只知道將豹皮坎肩插袋裡的戰歌卷軸狂砸,果果一手拖著一面龜殼盾牌跟在地屁股後面顛顛地看著他。

  挨了狂化戰歌卷軸的猛犸武士們帶著一團灼目的紅光,就像冬日裡呼嘯的朔風,狠狠撞入了強盜騎兵們陣中。猛犸巨象「嘶昂嘶昂」的巨吼聲中,體型在暴漲,十二匹猛犸分成左右兩路,以肉牆推移的方式,一路沿著忽然變得無比遲鈍的地精騎兵們,撞開了道道血泥之路,殺奔後列的強盜步兵而去,巨大的象蹄邁過的道路上,沒有任何超過半寸的直立生物。

  沒有武器能夠阻攔他們,矮腳馬上的大地精騎兵只有猛犸巨象四分之一的高度,遲鈍的他們即使湊巧角度符合,用青銅長矛撞在猛犸巨象的籐甲上,不是被崩飛,就是被崩斷,然後眼睜睜看著被一個龐大的黑影湮沒。

  猛犸騎士們所到這處,除了恐怖的踐踏之外,猛犸象屁股後面拴著的檑木磙子,沒有留下任何屬於生的氣息。

  崔蓓茜、海倫和歌坦妮渾身大汗,眼神呆滯了。像

  她們才知道自己的想像力有多空乏無力,一個比蒙王國全盛時期形容比蒙騎兵的詞語比較貼合她們現在心情——戰爭踐踏!

  「居然還是同體狂化!」崔蓓茜乾澀地說道。

  猛犸大力士們在李察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東西砸到的情況下,居然和座下的獸親「同體狂化」了,比蒙騎兵之中,只有血緣獸親坐騎才能和比蒙騎兵產生同體狂化,這樣的騎兵是王國騎兵中的佼佼者,沒有一個不是聲名赫赫的騎士,他們的威力根本不是一般騎兵所能比擬的,這樣的騎兵被習慣叫作「雙子座驃騎」,是和「神箭哲琴」「巨魔獵手」「金冠角鬥士」一樣光榮的稱號,精銳中地精銳,王牌中的王牌。

  歌坦妮的腦子完全混沌了。一片空白。這些猛犸騎兵,真下在戰場表現出了那種一往無前和純粹靠野蠻衝撞的騎兵戰術,那種簡單而致命的巨大殺傷力,讓她陷入了一片茫然。如果這樣的對手衝了過來,只怕是使用亞龍作為坐騎地聖殿黃金騎士也要膽寒吧?

  短兵相接終於開始了。

  強盜們作為預備隊的五百地精騎兵再了按捺不住,也衝過來了。戰歌卷軸同樣降臨在他們的身上,邪惡光環在獰笑中拉開了地精騎兵們永遠無法理解地厄運。

  擁有祭祀的比蒙軍隊才是戰場的主角!

  面對著戰場上的輝煌光環和邪惡光環的交相輝印。兩位留守地祭祀有一種東北神廟祭祀全部聚焦的錯覺。

  這可是邪惡光環啊!歌坦妮呻吟般地憋出了一句話。

  劉震撼手裡的密集陣的狼牙上冒出燦爛遊走的電光,一棒就揮開了漫天地血雨。

  他終天不再砸那種神奇的木棒了!崔蓓茜虛弱地說道。

  翡冷翠奴隸們打頭陣,民兵在後。附庸族殿後,四百多名戰士跟在老闆殺開的血路之後,狠狠的和變得動作無比遲鈍地地精騎兵們撞在了一起。

  維埃裡拚命地催動著巨型樹獺,跟隨在老闆的身旁,車輪大斧將攔在面前的矮腳馬地精騎士連同他們手中的長戟一起砍成兩截。他衝過地地方,一路灑開倒在巨型樹獺十二寸利爪下的肉片。

  但他的速度還是比不是領主大人的殺戮節奏,密集陣的狼牙齒之下,生命如同蛋殼一般易碎,果果將兩面龜殼舞動的像一個短柄連枷。好多地精騎兵就看見一面門板一樣的龜殼在視線裡越來越大,至死沒有看清揮舞著龜殼的兇手在哪。

  這個三人眾組合傑出的殺戮能力在戰場上非常顯目,衝擊位置最靠前的他們。面對著和稻草人一般遲鈍的地精騎兵,將自己最強的破壞力展現無遺。

  十頭跑動的稍慢的大地獺騎士很幸運地沒有遭受邪惡光環的遲鈍之力,擋住了勢如破竹的匹格領主和追隨者維埃裡騎士前進的道路。

  一場真正的冬雪終於飄落了。

  果果「咯咯」憨笑著吹出一捧熱氣丟掉了龜殼。伸出小爪子等了一朵雪花融化在它掌中。

  熟悉領主大人的翡冷翠居民們都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領主大人一旦暴躁如雷的時刻,往往代表著他心情還不錯,而他非常平靜的時候,也就是盛怒的極限,那就意味著鮮血和生命將浸染大地。

  劉震撼受《林海雪原》中坐山雕的影響很深。

  果果的從容和劉震撼漠視的眼神徹底激怒了大地獺地精騎士。

  在騎士的驅動下,和劉震撼面朝面站著的兩個大地獺一個強而有力的前撲,沒有聲帶的喉嚨硬是憋出了一聲悶吼,巨大的前爪撕向了面前的這個比蒙;背鞍上面的地精騎兵們每人兩柄青銅長矛,也藉著一個俯衝的威勢,異常毒辣地扎向了他的腦袋。

  劉震撼一個就地翻滾,無聲而迅疾地從大地獺的胯下滾了過去,鋒利的巨爪和刁鑽的長矛在他身後的草地上帶起一片漫天飛舞的草屑,劉震撼掄開胳膊,左右開工,沉重的狼牙棒梆梆兩下分別砸在了兩隻大地獺的脛骨上,「喀嚓」兩聲脆響,兩隻大地獺悲嚎了一聲,一隻腳一軟,半僕在地。

  大地獺的後腿強壯有力,粗可合抱,但在密集陣的狼牙棒下,它和麥秸稈的區別並不大。

  兩位地精騎士眼前一花,還沒分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胯下的坐騎已經半著腿,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果果迅速地蹦上了一頭大地獺的背鞍,那位地精騎士正伏在大地獺的背上,還沒來得及反應,果果一腳已經跺在了他的背上,「撲哧」一口鮮血從地精騎士的嘴裡狂噴而出,背後沒有盔甲保護的脊樑上,一個巨大的凹陷血沼;劉震撼也跳上了另外一隻大地獺的背上,一隻腳踩著地精騎士,一棒子沒頭沒腦就摟著腦門砸了下去,地精騎士和他的大地獺坐騎一起低下了高貴的頭顱,重重跌落在塵埃中。

  周圍的大地獺騎士又驚又怒地甩動著長矛,憤怒地刺向了洋洋得意的果果和劉震撼。

  劉震撼手裡的密集陣早已經化作了暗器,砸中了一隻大地獺目標龐大地肚皮。自己一個空翻,一把擰住了兩柄青銅長矛順勢一帶,長矛的主人。兩位勇敢的大地精騎士楞是被他的蠻力扯了過來,一個勾拳一個擺拳,兩個腦袋當空打爆。

  血腥永遠是這位領主的主旋律,已經死去的大地精騎士,在他手中就像烤熟的玀莎獸。被生生拗折扯下了兩根大腿,尖銳的骨頭茬子上還冒著騰騰的熱氣,就被他當作了投槍,「刷」地一聲全部沒入了兩頭大地獺醜陋而巨大的臉上,巨大的作用力甚至將大地獺中了「機槍」之後。單腳離地騰空而去,重重地倒臥在了荒原上。

  果果更是直接,一把扯起了大地獺背上的那位地精騎士。屁股一撅,已經鑽到了屍體的下面,幾根青銅長矛捅空了那個被它踩死地地精騎士屍體,和屍體上胸前的盾甲「噹」地爆出一串震響。

  幾個大地獺騎士還沒能反應過來。那具地精騎士地屍體已經砸向了他們。眼前一花,一個金黃色的矮小身影已經躥了過來,一眨眼工夫,不見了。

  就在大地獺騎士們在盤旋著尋找果果的身影時,一隻大地獺一聲淒厲的慘叫,癲狂也似地將自己背上地地精騎士們甩下了背,一爪就將他撕出了碎片。

  大地獺是沒有聲帶的,如果說它們剛剛的嘶吼已經是盡力的話,那麼現在的聲音簡直是從靈魂飆出來的怒嚎。

  果果就吊在這隻大地獺的胯下,揪住了大地獺的那活兒,一隻小爪子捂著嘴在偷笑,別外一隻小爪子輕輕一捏,這隻大地獺便發狂一般無差別攻擊四周的同伴,兩頭大地獺促不及防,一下子被它掄開了滿天的血雨。

  果果就吊在這隻大地獺的胯下,不時用小爪子刺激它一下,這隻大地獺在同樣擁有龍力的果果的爪子下,徹底發狂了,果果掐一下東邊,它就往東,掐一下西邊,它就往西。

  果果這位新晉的大地獺騎士,縱橫沙場,殘餘的大地獺騎士們還沒能反應過來,就看到十二寸的利爪削了過來。

  劉震撼反手就抽出背後的彎刀,一刀就砍上了一柄追過來的青銅長矛,長矛連著自己的主人彷彿是被巨錘砸中,一起從大地獺的背鞍上帶飛了。

  維埃裡的大斧隨後就斬在了這頭大地獺的腦門上,從上帶下,拉了一個巨大翻捲的豁口。

  「刷」地一聲響,劉震撼手中的彎刀也變成了脫手了,當成標槍使用,一道疾光閃過,這柄彎刀直接在大地獺的胸穿而過,連帶著背鞍上的地精一起被紮成了肉串。

  「衝!」劉震撼毫不猶豫地招呼維埃裡,腳尖一挑,將地上的狼牙棒一把抄起,沒有絲毫停頓,帶著維埃裡衝過了地精騎兵們的人叢之中。

  維埃裡猶豫地看了一眼還吊在大地獺胯下的果果,看到熊貓們已經掩殺過來了,連忙扭轉頭,催促著胯下的巨型樹獺緊緊跟隨著劉震撼打開的缺口繼續往前衝去。

  地精騎兵們的陣營就像是一塊美味的蛋糕,先被翡冷翠猛犸騎兵大隊撞得七零八落,跟後的劉震撼又像一柄餐刀,深深刺進了本已經支離破碎的地精騎兵陣。

  翡冷翠民兵的戰術極其簡單但實效,領主跟著猛犸騎兵們開闢出的血肉走廊,民兵們跟著領主,趁著強盜們深陷邪惡光環的籠罩下,一路穿插分割,大開殺戒。

  他們的攻擊範圍不管周圍,只沿著老闆的路徑前進,管你有幾路,他們始終固定堅持一條攻擊線。

  奴隸和附庸族們主要負責在後面揀漏,不參與衝鋒,主要也是他們的速度根本跟不上民兵。這些民兵每天抗著原本要跑步五十公里。體能上來說,遠遠不是這些雜牌能媲美的。

  被「遲鈍之歌」的邪惡光環弄得頭暈腦漲地矮腳馬騎兵們算是遭殃了,不說經過了正規騎士和邪惡領主調教的民兵們,就拿翡冷翠的奴隸來說,無論熊地精和食人魔,哪一個不是膀大腰圓的慣匪,平地上站著的身材都要比騎著矮腳馬的地精騎兵高出一個頭。再加上地精騎兵們動作遲緩笨拙,哪裡還有還手之力。

  猛犸騎兵隊在隊長科裡納的帶領下,十二頭猛犸重新在中央集結。一字排開地猛犸足有四十刃寬度,雖然沒有當天在荒丘上的俯衝攻擊那麼聲勢巨大,無堅不摧,但同體狂化後,仍然衝擊力十足,。後續的五百名的地精騎兵說像一柄魚叉刺透肥腴地大馬哈魚肚皮一樣,被這十二頭猛犸以壓倒性地優勢踏過了矮腳馬地精騎兵的身體,由於是在平地衝擊,踏出一條血路之後,猛犸群的們勢微衰。由於屁股後面拴關檑木磙子,所以速度頓時減慢了一個幅度,但排山倒海捨我其誰的強大威勢不減。繼續向後列強盜步兵們的「v」字戰陣挺進。

  這個戰陣一旦被分割,強盜們就真完蛋了。

  一千名地精騎兵加上十名大地獺騎士,這樣的實力實在是不差了,但好歹不歹遇上了戰歌卷軸開張。偏偏還是抵制騎兵衝擊速度的「遲鈍之歌」。失去衝擊力,變得腦瓜遲鈍的地精騎兵還有什麼用處?雖然邪惡光環地效果並不很長,但對於精於突擊的翡冷翠民兵來說,這已經夠了。

  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科裡納發出來最後重重一擊地戰鬥呼號。

  猛犸巨象即使是走動也是一座移動的肉山,對於它們來說,只要它們邁動步伐的頻率超過了一定的節奏,能擋住它們前進步伐地障礙根本就沒有。

  強盜步兵們一直保持著一個穩固的推進,前排四人一組拿著巨型擼盾的地精強盜始終處於前列,後面是一溜小跑的強盜們跟著。猛犸戰象穿透了地精騎兵的陣型之後,他們在第時間就架起了兩刃高的巨型擼盾,雖然有點手忙腳亂,但總算在猛犸騎兵穿透第二撥地精騎兵群之前全豎了起來。

  猛犸騎兵全在冷笑。科裡納當先一騎絕塵,用天鵝女騎士歌坦妮教導的矢形衝鋒陣型狠狠撞向了這排櫓盾。

  猛犸騎兵們胯下的坐騎全部由家族的獸親組成,全部擁有血緣關係,心意相通,一矢形衝鋒陣擺得間距合理,站在高大的鐵十字獸上的歌坦妮遠遠地關注著這些猛犸騎士們的表演,這支猛犸騎兵隊雖然組建時間並不長,但單純這一個矢形衝鋒陣的確已經算得上是教科書一般標準而規範。

  歌坦妮同時也職業習慣地下了判斷,強盜們這種數人抬控的巨形擼盾在猛犸騎兵的衝擊下,一定會化作一堆碎片。不是這種盾牌不行,而是猛犸的身體實在太過於恐怖,除了用純鋼製成這種型號的巨盾,歌坦妮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能攔擋住這支騎兵的突擊的東西。

  「或許只有『戰神之鞭』的犛牛騎兵大隊,或者聖殿騎士的黃金騎士們和他們對沖才有一拼之力吧。」歌坦妮想道,又歎了口氣,推翻了自己的估測,面對這種巨獸的蠻力衝鋒,只怕就是聖殿騎士們和犛牛騎兵也不在一個檔次上吧?

  就在歌坦妮覺得大局已定的時候,意外的事情又發生了,猛犸戰象們衝到了強盜步後們戰陣前大約還有三十碼距離的時候,巨型擼盾間忽然豎起了一根根冷杉樹削製成的超級長矛。

  這些連樹皮都沒剝去的樹矛比起猛犸大力士們手中的樹矛更加粗大,長達十二刃,粗可雙抱,須得七八個最強壯的強盜架在擼盾上才能抬起,一瞬間,強盜們的步兵陣中一下樹起了一排斜指天空的密密槍林。

  坎帕斯!歌坦妮在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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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天靈蓋和狼牙棒


  這個突如其拉的變化,讓戰場的局勢變得登時曖昧起來。

  荒原上的強盜們真是太聰明了!歌坦妮騎士甚至有種面對狡猾人類軍隊的強烈錯覺。

  這些陡然之間拔地而起的森林原木製成的十二刃樹槍,倘若和猛犸們的肉體零距離的接觸,猛犸戰象強大的衝擊力將原封不動地先由自己品嚐,看著那蛙粗糙的樹幹削製成的長矛,歌坦妮能體會出這種接觸帶來的可怕結果。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科裡納也差點手忙腳亂,好在猛犸巨象並不是俯衝攻擊,又有身後的檑木磙子拖累,衝擊地地精騎兵也緩解了一定的加速度,所以好歹還能在間不容髮之間和胯下的獸親溝通,在短短的二十碼距離內,總算勉強做出了轉彎的動作。

  矢形衝鋒編隊,在頭象的帶領下,一個硬生生的大轉彎,所有的猛犸巨象龐大的身軀幾乎擦著強盜們的巨大的樹槍尖才完成了這個高難度的轉折,密密麻麻的樹槍尖茬和猛犸巨象身上的籐甲刮出了一道令人牙根發麻的巨大擦響,強盜們掌控著樹槍的無一不是身長力大,體格彪悍的壯漢,卻仍然被帶倒了一大片,猛犸們身後幾股野籐絞拖著的檑木滾子,在轉彎時,騰空而起拉過一道詭異的弧圓,狠狠的撞在了樹立在那裡的兩刃高巨型擼盾上,「碰碰碰」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巨響,猛犸象群轉彎地那一排強盜戰件。所有的厚厚擼盾都被檑木滾子撞出了無數裂紋,上面的銅鉚釘立刻彈飛出了許多,整個擼盾差點就炸裂了,把持著擼盾的幾個強盜全部狂噴鮮血仆倒在地,旁邊的強盜手忙腳亂地將他們拖開。換上一批強盜重新抵住擼盾。

  強盜們群中響了一連串聒噪,像是在驚歎猛犸騎士們的騎術,又像是在驚歎猛犸們的巨無霸力量和堅硬的籐甲。

  「好險!」科裡納的背後全部潮濕了,手心上汗津津地。倘若不是胯下的猛犸是獸親地話。倘若不是速度因為衝過矮腳馬地精騎兵戰陣時稍微減速了話,今天的後果不堪設想。

  科裡納自打走出雪山。加入翡冷翠以來,作為領地由唯一的馬刺騎士,被老闆倚為左膀右臂,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什麼時候這麼丟人過?

  側跑過的猛犸群在他的呼哨下,一個往返折跑,又在對面五十碼處集結了。

  科裡納有點惱怒自己的膽小了。有著堅硬的籐甲,即使撞過去又怎樣!一聲招呼,科裡納站在猛犸巨象揮起了象牙長月。月刃直指對方豎著主旗旛的陣地。

  強盜們的樹槍又豎了起來,幾十個地地精強盜從陣列中慌張地跑出來,咬開水囊,將裡面的液體潑灑在樹槍上。一個個火把立刻燎著了樹矛的尖銳槍頭。

  就像大夢初醒一樣,準頭頗差的箭枝、梭鏢、投槍、手斧,甚至還有一個皮球大地石頭,全部雨點一樣往五十碼之外的猛犸騎兵們飛了過來。

  這些遠程攻擊武器,對猛犸巨象的威脅幾乎為零,籐甲在編製時,經緯線縱橫,更加增加了破甲的難度,就連熊騎士維埃裡的大斧也不能全部斬穿,更何況是這蛙蹩腳強盜破空而來的手斧標槍;哪怕是由丘陵巨人強盜投擲出的大石頭,也只能讓這些巨獸揮動了一下鼻子,將這塊石頭打飛了。

  真正有威脅的是那蛙斜伸出的燃燒著的樹槍,火焰的氣息讓猛犸巨象們躁動了起來,雖然被遮住了眼睛,但這蛙猛犸巨象仍然敏感地捕捉到了燃燒的樹矛從冰冷空氣中傳遞過來的灼熱,讓它們焦躁不安地往後退去。

  無論科裡納怎麼呵斥,猛犸巨象就是不肯再前進一步。

  大象永遠是怕火的!強盜們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

  火箭和燒著了槍尖的梭鏢,開始密集地向猛犸騎兵們招呼過來猛犸巨象被逼退到了七十碼外。

  強盜們抽擊著擼盾,在一個神秘聲音的指揮下,大踏步開始向前逼近。

  劉震撼和一幫面目冰冷的壯漢從猛犸巨象的身後大步跨出,讓強盜們的歡呼硬生生斷為半截。

  這幫比蒙實在太強壯了,每一個的塊頭都是最彪悍威猛的戰士雖然人數很少,可無一不是渾身浴血,一幫人氣定神閒往那裡一站眼神中凜冽的殺氣已經足可以讓寒冷的朔風凝固。

  劉震撼的目光在強盜群中逐一掃過,在人堆裡發觀了不少鹽魔和綠魔的熟悉面孔,「準備了這麼久,就弄出了這麼個玩意!」劉震撼嘿嘿冷笑著。

  這些漏網之魚看來將猛犸騎兵的消息提給給了剃刀山地精強盜們,地精還真不愧是當年創世之神的寵兒,居然能想出這麼個辦法來。

  「騎兵隊!後撒!掃清殘餘的地精騎兵!」劉震撼對著科裡納吼道。

  科裡納只能無奈地看著那蛙燃燒的樹矛一眼,憤憤地撥轉了戰象,迅速地返回了後列膠著的戰場。

  海倫和崔蓓茜也沒閒著,聖壇祭祀不但是輔助型的兵種,也同樣是強力的戰爭機器。在兩頭魔獸的肩負之下,兩位祭祀正式踏入了戰場,雖然《比蒙法典》嚴格規定了祭祀不得隨意衝上戰場,以防被弓箭手狙殺,但兩位祭祀在兵力微薄的情況下,也只得義無返顧地踏上這片鮮血浸染著的大地。

  牛皮戰鼓和三角鈴響徹戰場的上空。

  附庸族戰士們簇擁在兩個祭祀的身旁,安全感大增,有祭祀和沒有祭祀的比蒙軍隊完全是兩碼事,被近乎奢侈地加持了「石膚」「祝福」「嗜血」「敏捷」等各種輝煌光環地附庸族戰士們也變得異常驍勇起來。完全和當天對陣熊地精強盜時的懦弱成了鮮明對比。

  兩位祭祀師徒一進入戰場之後,立刻顯示出了神廟的眼光。海倫能這麼被看重,絕對不是單純因為王子,而是的確是有兩把刷子,就連座下的魔獸……那只食用了歌唱水晶地雙系科摩多戰爭巨獸也絕對超越了美女蛇尋師亞龍魔寵的高度。

  無論是威懾力度還是安用效果。崔蓓茜的電氣系迅猛龍和戰爭巨獸都不在一個級別上。

  科摩多戰爭巨獸酸液和閃電雙管齊下,T型獨角每一次醞釀之後,澎湃而出的大面積網狀閃電剛好在導電功能良好地地精騎兵們的銅盔銅甲上滾過,連同著地精騎兵們座下地矮腳馬一起。被焦蝕成一塊塊裊裊冒煙的黑炭,然後像木樁一樣被KO倒地。四處狂噴的酸液蝕得地皮直冒白煙,沾上一點點。就算是金屬,也會滋啦滋啦就像潑上了滾油一般。

  不僅如此,科摩多戰爭巨獸還不停地吞噬著戰場上的屍體,那雙鍘刀狀的門齒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咀嚼。這個苦鬼因為食量寬宏,在領主大人眼裡屬於最好在冬眠結界中永遠睡覺的類型,今天好不容易發發利市。怎能不開口大快朵頤一番。

  在這種吃飯戰鬥兩不耽誤地恐怖巨獸面前,地精騎兵們誰還有勇氣上去挑戰。

  迅猛龍的爪子再鋒利,速度再快捷,也比不上科摩多戰爭巨獸雙系魔法的麻利。就連迅猛龍地看家絕技連鎖閃電攻擊,也只有一開四叉,遠遠比不上科摩多戰爭巨獸和雲和閃電精靈溝通後的網狀閃電犀利。

  這就好比一個是拿魚鉤釣魚,一個是拿著網去捕撈,這蛙魚兒就

  是可憐的地精騎兵強盜。不是科摩多戰爭巨獸一隻大嘴忙於各噬,那種同祥可怕的腐蝕酸液使用得不多,哪裡還有迅猛龍展現自己的份兒。

  縱然情況如此糟糕,地精強盜騎兵仍然用大無畏的騎士精神進行自殺式的反撲,科摩多戰爭巨獸太強悍了,作為權杖祭祀的崔蓓茜就成為了他們獵殺的主要目標。

  和比蒙交戰,不先消滅祭祀,簡直就是白癡。

  權杖祭祀就是權杖祭祀,高階祭祀又豈是任人宰割的菜鳥,守護騎士歌坦妮果然苛守本份,騎術精良的她仗著一頭鐵十字獸,橫衝直撞,鐵十字獸一條火焰長鞭尾,甩過之處,就是一個抽得火花四濺連人帶馬跌翻的地精騎兵,一桿銀槍,一柄騎士長劍,左劈右砍,沒有一合之將,淡銀色的鬥氣四溢,映襯著這奪命的美麗。

  兩個騎術出色的地精騎兵靠著無數同伴的性命,千辛萬苦闖過了鐵十字獸的追擊,好不容易才接近了權杖祭禮的身邊,崔蓓茜一段清脆的吟唱完畢,一道幽藍的輝煌光環閃過,八面閃電盾牌浮現在了迅猛龍的四周的空氣中,彷彿有靈性一般的閃電盾牌,一下子將兩個地精騎兵電得渾身冒煙,白白浪費了幾枚躍躍欲試的刺猾戰士的投刺。

  祭祀也不是光吃素的,除了擁有追隨者保護自己之外,祭祀的[洛丹倫守護者直歌]召喚出的閃電護盾也不是吃乾飯的,和魔法師的花樣繁多的護盾不一樣的是,祭祀的閃電護盾只有權杖祭祀級別才能擁有,浮現雇空氣中的閃電護盾數量越多,越代表著這位祭祀的實力非凡。

  八面閃電護盾啊!周圍的附庸族齊刷刷地用九十度仰望的姿勢崇拜地看著戰場上揮灑自如的美女蛇導師,東北神廟之中,據說就連維安大薩滿齊丹大人也不過就是能用戰歌召喚出八面閃電護盾而已。坎帕斯啊!附庸族覺得自己的勇氣和信心更加高漲了。

  縱然美女蛇導師和歌坦妮騎士的光芒再耀眼,今天的女主角永遠只會是海倫一個人,在無數極品魔晶的支持下,海倫早已經將剛剛的緊張拋諸到了腦後,令人眼花繚亂的戰舞和清越悅耳的戰歌相互輝映,風中飛舞的那束紅飄帶,將死神之影籠罩在了每一個地精騎兵們的身上。

  短短一段時間,海倫已經連發了兩個邪惡光環的戰歌,分別將虛弱和力量汲取兩大負面效應加持到了可憐的地精騎兵們身上。

  崔蓓茜總共也只教授了她兩個邪惡光環戰歌,全被用上了。

  大量極品魔晶的支撐下,看海倫的精神頭,再發個兩三十也沒什麼大問題。

  地精騎兵們真是欲哭無淚了。

  愛琴大陸歷史上打過這麼多仗,大概也沒有一支部隊有他們這麼倒霉的,連著吃了三個邪惡光環戰歌。

  一千名地精騎兵,原本是剃刀山地精部落的驕傲,先被邪惡光環的籠罩,先後經歷了猛犸騎兵的大規模碾壓、被果果掐住了蛋子導致發的大地獺無差別攻擊、民兵和奴隸們的重點圍剿,又遭遇了可怕的祭祀和附庸族的雪上加霜,這時候已經所剩不多了,看到猛犸騎兵們這幫殺星又重返戰場,地精騎兵強盜們就算徒勞地負隅反抗,被誚滅只是遲早的事。

  令人心生欽佩的是,這些殘存的地精騎兵居然仍然沒有放棄自己的戰鬥職責,連一個逃跑的也沒有。

  一支小股的地精騎兵勇敢地依靠速度迂迴到了大隊人馬的身後,想衝向紅土高坡那蛙最少的人群,二十幾名地精騎兵理著頭,拚命

  夾擊著胯下的矮腳馬,想去為自己的勇敢作一次真實的證明。

  邪惡光環的冷卻時間了,每個地精騎兵們的腦子被冷風一吹,格外的清明,大地精高度的紀律性和自尊心迫使他們想完成最起碼的一個攻擊任務之後再脫離戰場。

  竹林前,螳螂僧侶們展開了自己腕上的鋸齒大刀,艾薇兒拿出了魔法蚌殼卷軸,沒等他們有動作,一道光影閃過,無數的猛犸大力士揮舞著象牙長刀憑空出現,凝玉回頭歉意地一笑。

  絕望的神色剛剛在地精騎兵們眼中浮現,沒等他們撥轉馬頭逃逸而去,一顆顆破空而至的石彈已經打在了矮腳馬的眼睛上。

  整整二十餘騎地精騎兵們全被重重地摔出了老遠,勉強站起來的,又被無數石彈打在腦門上,七暈八素地跌倒在地。

  「嗬!」凝玉和艾薇兒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周圍的麝人,這蛙腐人還在一氣呵成地將彈弓扯成半圓,瞄也不瞄就射了出去,繼續將強站起來的地精騎兵們打倒在地。

  「胳膊還沒好,要不還能再准點。」阿杜晃了晃膀子,對兩位老闆娘點了點頭。

  「不愧是天生名字裡帶著「射」字的神射手。」凝玉點頭微笑道。

  「可惜石頭子的威力實在不大。」艾薇兒看著那些站起又被打倒。的地精騎兵,很小聲嘟噥了一句。

  雖然滿頭包,但這些地精騎兵好歹還能再爬起來,這讓一直看到民兵們大砍四方的艾薇兒不由得微徽有所可惜。

  荒原上的冷更加凜冽刺骨了,除了還吊在大地獺胯下的果果,其他人的目光都被兩支隊伍即將開始的血戰吸引住了。

  百名翡冷翠民兵和四千人的強盜步兵虎視耽耽。

  這一仗,才是真正決定一切的龍爭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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