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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左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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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靜官】 -獸血沸騰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力天使(五級)

財神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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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2 15:06:27 |只看該作者
第D章 獵龍


  稍後趕過來的王子一陣失落。

  他只追上了正在趕回博格村的凝玉和艾薇兒,這兩個大美人懷裡一個抱著小豬崽,一個抱著霜雪皮丘獸。

  但是沒有海倫的身影。

  劉震撼和海倫並沒有和大家一起回博格村,他們倆單獨離開了。

  神神秘秘地,誰也不知道他們倆去了哪兒。

  打發走了失魂落魄的王子之後,艾薇兒忍不住了,她也不知道李察和小狐狸去了哪兒,是真不知道。

  她很想問個究竟。

  「我們倆回博格村,先帶著大家先去翡冷翠,李察和海倫要到泰穆爾拉雅雪山去一趟。他們會直接到封地和我們匯合。」凝玉說。

  「去雪山上幹什麼?」艾薇爾奇怪了,封地雖然很差勁,但也沒必要上雪山去冷靜一下啊。

  「那是因為,李察聽說泰穆爾拉雅雪山上有一隻冰霜巨龍。」

  「他不會真被那些無聊的比蒙祭祀給刺激了吧?」艾薇爾笑了:「想真的去收服一隻龍寵?做一個龍祭祀?」

  「我的小姑娘。」凝玉擰了擰人魚精緻的小臉蛋:「李察其實已經是屠龍祭祀了,只不過他很謙虛罷了,他怎麼可能那麼無聊。」

  艾薇爾眨著長長的睫毛,還是一臉的不解。

  「他雖然不能收服一隻冰霜巨龍,但是,我們的海倫可以啊,海倫可是獲得「生命禮讚」的祭祀啊!」凝玉微笑道:「不過這件事海倫自己並不知道,這些歪主意全是李察想出來的,他認為去那個荒原之中做領主,實力還是越強越好。」

  「尼普頓在上,李察好邪惡!」艾薇爾真佩服這個傢伙的腦袋瓜了,他幾乎把能想到利用的資源全給利用上了。海倫對寵物雖然很好,但怎麼也架不住這樣有著陰暗心理的男人在一旁算計啊。

  艾薇爾不禁為那頭戰爭巨獸的命運表示了深深的擔憂。

  「讓他們去吧,再多一個龍祭祀,也沒什麼不好的。」凝玉歎了口氣:「老實說,我其實對李察遭受的不公正感到委屈。但他是對的,現在那個王子老是針對他,收斂一下鋒芒也是應該的。」

  「我才委屈呢!」艾薇爾嘟起了嘴:「李察什麼事都只和你說,卻瞞著我。」

  空氣中一下子飄散著濃濃的酸味了。

  *****************************************************************************

  泰穆爾拉雅雪山,是比蒙史詩傳說中,支撐天與地之間的四根神柱之一。多瑙大荒原一大半的疆域都和泰穆爾拉雅雪山是連接在一起的。

  泰穆爾拉雅雪山,幫助比蒙王國阻擋住了來自特拉維夫冰封雪原的寒冷季風,讓當年海加爾戰役時,本已經毫無退路的比蒙獸人們,在失去了愛琴大陸最富饒的國土之後,仍然能夠找到一塊可以繁衍生息的土地。

  愛琴大陸上,幾乎每一座高山上,都有強大的巨龍盤踞著,泰穆爾拉雅雪山也不例外,經常有放牧的比蒙們,可以看見雲山霧罩的泰穆爾拉雅雪山上傳來一陣陣來自雲端的高亢龍吟。

  巨龍是愛琴大陸最強橫的智慧生物,即使是它們之中比較差勁的地獄黑龍,也依然擁有著恐怖的實力。

  巨龍是一種非常貪婪的智慧生物,除了閃亮的金屬和寶石之外,巨龍一般對任何塵世的東西也不會產生興趣;巨龍之中也有等級,除卻一些擁有遠古天神血脈的七彩龍和仙女龍,其他巨龍必須達到四階之後,才能幻化成人形生物。

  巨龍的好色和貪財一樣名聲在外,幾乎大陸上任何的生物,都可以是它們漁色的對象。

  這也是無數種亞龍獸的由來。

  巨龍的驕傲也同樣聞名遐邇於整個大陸,只有最高貴的勇士才可以得到他們的親睞,也正因為如此,龍騎士和龍祭祀,才成了傳說和神話中才應該出現的英雄。

  劉震撼這個龍祭祀算是比較特殊的一個,他連一天龍祭祀的威武也沒嘗到,自己的龍寵就掛了。

  不過這不妨礙他再造就一個龍祭祀的心。

  海倫的「生命禮讚」能力簡直是從天而降的大禮,這讓一肚子花花腸子的劉震撼又泛起了壞水。「翡冷翠」這塊封地位於多瑙荒原中部,那裡有著荒原上最強大的地精部落和食人魔部落,即使是比蒙軍隊也不會貿然去掃蕩那裡。

  李察王子的這一招,又陰險又高明,劉震撼恨他恨的牙根發癢,卻什麼辦法也沒有。封地無比荒涼,招募兵員純屬於一紙空文,至於稅收,更是無稽-------子民也沒有,去跟誰課稅去?

  劉震撼手頭的兵員也是捉襟見肘,二十個熊貓武士,再加上二十來個獒人戰士,要照顧三百個童男童女,還要對付荒原上數不勝數的強盜和人類劫掠者......

  劉震撼感覺自己就像穿了件四處透風的大褂子,風吹處處冷。

  劉震撼身上值錢的家當是不少,可哪一樣也換不來錢,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幾乎什麼遭遇都碰到過了,就是還沒發過財。

  不談別的,就家裡那嗷嗷待哺的幾百張小嘴,劉震撼一想到,就比面對一條巨龍還要心裡發寒。

  錢啊!造孽啊!劉震撼仰天長歎,蒙面打劫的念頭都有了。

  臨時決定去收服這條泰穆爾拉雅冰霜巨龍,劉震撼其實倒不是看中巨龍的戰鬥力,他根本就不擔心那些荒原上的強盜,他還有三大金人,還有狼牙棒,海倫的雙系魔法科摩多戰爭巨獸,論起實力來,和巨龍即使有差距,也是很小的。

  他看中的傳說中巨龍的寶藏。

  都說巨龍酷喜收藏金幣,一條巨龍該多有錢啊!劉震撼一想到這個,渾身就獸血沸騰了。

  這個想法很卑鄙,他沒敢告訴海倫,自己偷偷暗藏了五個巨大的獸皮口袋。

  「我們倆單獨出上雪山去遊玩一次,誰也不帶,就我跟你。」劉震撼是這麼和海倫說的。

  「為什麼不帶上凝玉姐姐她們呢?」海倫有點不好意思。

  「因為我最愛的是你。」

  愛情是愚昧的。

  這句肉麻的情話簡直就是星雲連鎖閃電,將海倫的心完全被這個居心叵測的愛郎麻痺住了,以為真的是和自己去浪漫一把,除了感動、害羞之外根本沒料到其他。

  朝陽初出,從山頂倒掛下來的冰川,由於太陽光的折射和發射,整個冰層都變成淺藍色的透明體,凝結的雪花,在陽光底下,泛出霞輝麗彩,奇妙得難以形容。

  劉震撼和海倫走了整整兩天,越往上爬,山勢也越來越險,片片浮雲薄霧,纏繞在身體的四周,抬頭往上看,泰穆爾拉雅還是在雲端,彷彿怎麼也爬不完。

  劉震撼依然是光著上半身,沒人的時候他總是喜歡這樣。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龍蛋的緣故,現在的他的身體,越發的彪悍威猛了,冰冷如刀的朔風也不能讓他有什麼感覺。

  空氣的稀薄和寒冷,讓海倫十分的受不了,好在夜明珠有遇冷愈暖的功效,否則海倫老早支撐不住了。

  劉震撼眼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才來這一趟,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罷手,枕頭風再加上自己威猛的攻勢,讓海倫總算勉強同意再往上走一天。

  這幾天四野無人,海倫總算放開了,讓劉震撼好好領略了一回,什麼才叫狐族女子的媚術。

  泰穆爾拉雅實在是太高了,第二天一直走到傍晚時分,落日映得滿山冰芒瑰麗,蔚成七彩,美麗是美麗了,抬頭看看,山還是山。

  這下連劉震撼都洩氣了。

  不過令劉震撼和海倫驚奇的是,在這座雪山上,居然也有了比蒙獸人的身影。

  曲折冰川的山路中央,有一個批著雪白獸皮的高大身影一眼熱氣騰騰的噴泉旁不停地忙活著,灼熱的水花,被風吹散,映著晚霞,形成一圈圈橙色的、淡紫色的捎帶著些許暗紅的花朵,就像是雨後初晴的彩虹。噴泉旁邊,也許因為地氣較暖的原故,開放著一叢叢不知名的野花,花大如碗,沁著怡然的芳香。

  泰穆爾拉雅雪山上有好多這樣的噴泉,有溫泉,也有冰泉,全是大自然的造化。劉震撼一路上也偶爾能碰到,對這種溫泉,劉震撼還是有一定的感情的。

  他和小狐狸沒少在裡面鴛鴦戲水。

  這個比蒙背朝著他們倆,從後面看,這個比蒙獸人的身軀很雄壯,背部很寬,光著的兩條手臂粗壯而結實,上面長滿了長長的汗毛,看不出哪個種族的。

  劉震撼和海倫很好奇,難道在這座號稱「冰封王座」的泰穆爾拉雅雪山上也有比蒙能生存下來嗎?

  海倫在這次旅行中,雖然帶了御寒的夜明珠,但仍然在稀薄的空氣中吃夠了苦頭,不是依偎在李察寬闊溫暖的胸膛裡,海倫簡直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堅持這麼久。

  這個比蒙獸人卻跟沒事人似的,身上的獸皮衣服與其說是御寒用,倒不如說是遮羞用的,看他打了個赤腳,光著膀子忙活的樣子,稀薄的空氣和寒冷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這位先生,能打斷您一下嗎?」劉震撼把海倫掩到了身後,很客氣地向這個背朝著他的獸人打了個招呼。

  這個比蒙正在用樹籐提著一串不知道什麼肉,往滾燙的溫泉裡一上一下燙著,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問候,嚇了一跳,手裡的樹籐落進了溫泉。

  他一回頭,著實嚇了劉震撼和海倫一跳。

  這個比蒙有著一張毛茸茸的巨大腦袋,他的渾身上下,只要有裸露的地方,基本上全被這種濃密的汗毛全部擠滿了。真正讓劉震撼和海倫吃驚的是,他居然有著一個長而粗壯的鼻子,嘴邊生著螺旋狀的巨大門牙。

  「靠!」劉震撼真被嚇了一大跳,這也太醜了吧。

  這個比蒙看著兩個傻不楞登看著他的人,撇了撇嘴,「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豆大的眼淚吧唧吧唧地落了下來,轉頭往一個山角飛奔而去了。

  「歐比斯拉奇!原來是一個白傻子。」劉震撼覺得那麼長個大鼻子上,拖著一串亮晶晶的鼻涕,實在是滑稽。

  「李察!」海倫有點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你沒發現他長的很像我們比蒙一族的俄勒芬武士嗎?」

  「鼻子很像,不過巨象武士全是三刃高的身材,哪有這麼矮的?巨象武士也沒有這對螺旋的門牙。」劉震撼說道。

  「我們比蒙一族有很多的族人散失在海加爾戰役之後了,有我們不認識的也很正常。」海倫也點了點頭。

  劉震撼走到了剛剛這個比蒙涮肉串的溫泉旁看了看,溫泉不遠處有一眼冰泉,那裡的地上有三四瓣小蚌殼,蚌肉被剜掉了,捲曲的嫩黃色蚌肉穿在了樹籐上,正在這邊溫泉翻滾的水泡裡沸騰著。

  「看來我們打擾他的晚餐了。」劉震撼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泰穆爾拉雅雪山上,基本上全是大型野獸,強壯的雪熊、野犛牛,顯然不是這個哭哭啼啼的比蒙有膽量招惹的。

  「那我們在這等他一會吧,他肯定還會回來的,呆會我們送他一點好吃的吧,我相信,我們的半身人廚師製作的肉脯一定很合他的口味的。」海倫依偎在劉震撼的胳膊上,甜甜地說道。

  她這兩天被自己的李察似水柔情滋潤得心情大好,巴不得天下人都能分享她的幸福和甜蜜。

  還沒等劉震撼點頭答應,山坡拐角處氣勢洶洶地衝出了十幾個比蒙。

  劉震撼和海倫楞住了。

  這些獸人和剛剛的那個傻比蒙長相如出一轍,但是身材卻要放大了幾倍有餘,個頭都起碼在三刃開外,身材比巨象勇士還要碩壯,獠牙蜷曲,身上批著各式各樣的獸皮,這些獸皮有的甚至是整剝的雪熊,完整的熊頭還掛在一邊和他們長長的汗毛一起垂蕩。

  他們如同石墩子一樣的粗腿,踩得地上的冰層「咯喳咯喳」直響。

  「是你們驚嚇了我的兒子嗎?」這群長鼻子大漢中有一個批著罕見的泰穆爾拉雅冰虎皮的高大壯漢站了出來,用手裡的骨刀指住了劉震撼和小狐狸厲聲問道。

  他手裡的骨刀讓劉震撼想起了自己在胸罩島上用鯨魚骨頭磨製的砍刀。

  他粗壯的大腿後面,探出了一個腦袋,正是剛剛拖著鼻涕跑掉的那個劉震撼認為的傻瓜。

  「你兒子......」劉震撼尷尬地指著這個在挖著鼻孔的「比蒙小孩」,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也太離譜了吧?劉震撼心想。

  「文森特可是我泰穆爾拉雅猛瑪族第一勇士科裡納的珍寶,怎麼了?」比蒙高大的身子站在劉震撼面前,完全擋住了劉震撼的巨大視線。

  他的魁梧身材不要讓劉震撼太自卑,據劉震撼估計,就是一個俄勒芬勇士站到他的面前,也會感到自慚形穢的。

  「猛瑪族?」一旁的海倫驚呆了。

《 本帖最後由 左靖 於 2010-8-12 15:0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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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E章 冰山上的來客


  凍僵?倘若骨子裡流淌的是冰,便不會。----------------------猛?族古老格言。

  ***************************************************************************

  居然是絕跡了多年的比蒙猛瑪族。

  不僅僅是海倫,劉震撼也驚訝的連嘴也合不攏了。

  猛?人也隸屬於俄勒芬巨像一族,不過在比蒙古老習慣的稱呼中,大家都喜歡稱他們為毛像人,因為他們身上批著厚實的長毛髮。

  不過和一般的巨像人相比,猛?們的體格更加碩大魁梧,更加的有力量。

  這是一個連獨眼巨人都要汗顏的大力士種族。

  比蒙獸人的古代俗語中,比如要誇獎某個勇士的力量大,一般都喜歡稱他們為「看看,這傢伙的力氣就跟猛瑪人一樣大!」。

  猛瑪族是一直屬於比較人口稀缺的種族,海加爾戰役之後,比蒙滅絕了太多的種族,官方哪裡還有閒暇去尋找他們的蹤跡。

  猛瑪一族在《祭祀法典》中有關他們最近的記載也是在八百年前了,那時愛琴大陸南部出了個傑出的人類國王屋大維,據說他征服了裡海一帶的所有地域,戰功彪炳。

  這位以武力聞名於全大陸的屋大維國王麾下,就有四個猛瑪大力士作為儀仗隊。

  自打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聽說過這支比蒙中的力士王中王在泛大陸史書和傳說中出現過。

  神廟原先以為是這支俄勒芬部族已經和華倫泊爾族的蝙蝠人一樣,叛變到了人類那一邊去了,神廟對這些叛徒的前途表示了擔憂。

  華倫泊爾族的蝙蝠人是在海加爾戰役前就投靠了人類的,為了表彰蝙蝠人的投誠,人類還大肆封賜給他們爵位,幾乎每一個蝙蝠人都擁有了貴族的頭銜。

  但在海加爾戰爭之後,華倫泊爾族的蝙蝠人立刻鳥盡弓藏,被人類冠以「吸血鬼」的稱呼,幾乎趕盡殺絕,只留下一些隱蔽的血脈還躲藏在人類中間。

  對於人類的這種卑鄙特性,神廟堅信,倘若猛瑪一族也真的投靠了人類,叛變了戰神,他們一定會和華倫泊爾族蝙蝠人一樣,被這些狡猾的人類給消滅殆盡的。

  最讓兩位博學的祭祀大人驚訝的倒不是忽然看到一個被官方認定已經叛變的種族,最讓他們倆感到難以置信的是,這些猛瑪大力士,是如何在泰穆爾拉雅這種苦寒之地生存下來的?

  所有的俄勒芬巨像一族,雖然也是雜食,但他們的食物中,絕對不能缺少熱帶水果-----香蕉,香蕉對他們而言,就跟水一樣重要;另外他們每年要吃一些紅土,比蒙之中,飲食習慣最怪異的就是他們了;和大叛徒華倫泊爾族蝙蝠人愛喝鮮血一樣,這種古怪的飲食習慣,很大程度上制約著他們種族的人口繁衍。

  難道他們不再需要食用香蕉了?海倫擰緊了眉毛。

  巨像一族要是戒了香蕉,我就戒煙!劉震撼估計他們可能是找到了什麼替代品了。

  「為什麼要驚嚇正在玩耍的小孩?」看著兩個比蒙傻乎乎站在那裡發愣,猛?勇士科裡納咆哮著揮動著手裡的骨制長刀,長長的眉毛掩映下的大眼睛裡有暴怒的情緒在沸騰。

  劉震撼這下算是看清楚了,這把骨刀是用一柄彎曲的猛瑪象牙磨製而成的,劉震撼對這把刀的鋒銳程度沒有任何的懷疑,這個猛?勇士的強悍身體,即使是空手,大概也能輕易將一頭野犛牛撕成兩半。

  「抱歉,真的很抱歉。」海倫拉住了正欲說話的愛郎,站到了這位勇士的面前,拉開了自己厚重的皮襖,露出了裡面白色祭祀袍和銀光閃閃的美杜莎徽章。

  「科裡納勇士!沒有想到即使猛瑪一族的兒童也是如此的強壯,是我們失禮了。」海倫很真誠地從包裹裡掏出了一個粉紅的大蘋果,朝那個猛瑪族「小孩」文森特招了招手。

  猛瑪小孩「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搶過了大蘋果,狠狠的咬了一口,亮晶晶的鼻涕在蘋果拖了好長的一道。

  劉震撼背後一陣冷汗,他覺得這個小孩撒嬌的樣子真是恐怖,塊頭比他還要大,居然走路是連跑帶跳的。

  「謝謝姐姐!」猛瑪小孩對著海倫一陣憨態可掬的傻笑,大鐘一樣渾厚的聲音,讓劉震撼胳膊上又起了一排痱子。

  「那該多不好意思......」剛剛劍拔弩張的猛瑪勇士們氣勢也弱了下來,畢竟吃人的嘴短。

  「慢點吃,姐姐這還有。」海倫掂著腳尖想撫摩一下這個小孩的腦袋,夠了半天,夠不著。

  劉震撼趕緊也找出了自己的白色祭祀袍子套在了身上,好歹自己也是貴族了,總不能老是在平民面前光著胳膊啊。

  「請問兩位豪爽的客人來泰穆爾拉雅有何貴幹?」猛瑪族勇士科裡納對這兩件白色的祭祀袍,似乎一點也不感冒。

  「我們倆是聖壇的祭祀。」劉震撼說道。

  「聖壇祭祀?」科裡納瞪著大眼睛,俯視著他們倆。

  「王國的高階祭祀不是有來泰穆爾拉雅試煉的嗎?你們難道沒見過穿像我們一樣的衣服的人嗎?」海倫很好奇。

  「有過。」科裡納掀了掀自己長著厚重毛髮的鼻子,咧嘴笑了:「不過他們根本沒有爬到這麼高,泰穆爾拉雅綿延千里,我們猛瑪人不習慣和生人打交道,所以一直沒有打過招呼。幾十年前,我們的族裡倒是有過一個路過的比蒙,是一個萊茵族的獅子,只有他在我們的族裡聚居地住過幾天,這個獅子後來翻越過了這座高不可攀的泰穆爾拉雅,他是個不錯的勇士。」

  「坎帕斯!」海倫的肺裡一下被冰冷的空氣灌滿了,她和劉震撼互相對視了一眼。

  「是我們的現任國王,格雷克.薩爾陛下是吧?」劉震撼壓低了聲音問道。

  「肯定是,只有他年輕時翻越過了泰穆爾拉雅。」海倫點點頭。

  「當年那個獅子還邀請我們族人和他一起回到多瑙荒原的城市中去生活。」科裡納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腦袋,替他擦了擦鼻涕:「不過我們拒絕了。」

  這話說到劉震撼心坎了去了。

  不僅是當年的國王想,俺也想啊!瞧瞧你們這種塊頭,不做打手簡直是浪費了啊!劉震撼心裡吶喊著。

  「你們在這裡生活,為什麼不去王國官方登記?現在官方的記載中還以為你們和華倫泊爾族一樣,叛變到人類那邊去了呢!」海倫好奇地問道:「另外我也有個疑問,泰穆爾拉雅的苦寒氣候實在不適合種族的繁衍,你們為什麼拒絕那位獅子的好心?你們知道這個獅子,現在是什麼人嗎?」

  「我們猛瑪一族喜歡在寒冷中生活,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為什麼不和那個地位崇高的獅子一起去過安居樂業的生活,那是因為,我們無法忍受自己被一個無法在武力上勝過我們的比蒙所管轄。」科裡納狂笑的聲音連冰川上的冰稜似乎都在顫抖。

  「這個獅子和我們族人比試過力量,摔過跤,雖然這頭獅子很強,但他還是連續被我們族裡的勇士摔倒了四次。」旁邊另外一個猛?勇士插嘴道。

  「摔跤和武技是兩碼事。」劉震撼歎了口氣,這個國王也真是的,和這些大力士摔跤,不是自討沒趣嗎。

  就是那個被你們摔倒了四次的傢伙,回到比蒙王國之後,用武力競爭到了比蒙王國的皇位。海倫也歎了口氣,徹底無語了。

  「估計就是這個丟臉的遭遇,以武勇奪得皇位的陛下才絕口不提這件事,讓猛?一族繼續在雪山上過著默默無聞的生活。」劉震撼在一旁賊笑道。

  海倫也笑了,自己的李察總是能把人的內心卑劣的念頭一眼就看穿。

  「祭祀大人的威名我們猛瑪一族還是知道的,雖然這麼多年以來,我們族人一直沒有離開過泰穆爾拉雅,但我們畢竟也是信奉戰神的比蒙一族,因為並沒有見過祭祀大人們的裝扮,剛剛的我們實在是太失禮了。」科裡納憨厚中帶著害羞地一笑。

  「你們消失在法典記載中已經太多年了,我很想知道,你們在泰穆爾拉雅雪山上是怎麼生活的?」小狐狸很好奇地問道,這個問題劉震撼也想知道。

  「我們其實也不想賴在雪山上,我們是在千年戰爭之後搬遷到這裡的,沒辦法,多瑙荒原上不是熱帶氣候,並不出產我們愛吃的香蕉,而泰穆爾拉雅雪山上盛產的雪蕉,完全可以滿足我們族人自身的需要。」科裡納摟著自己兒子的腦袋對兩位祭祀點了點頭:「為了表示歉意,今天我要用我們最好的雪蕉來款待兩位路過的祭祀大人,能在綿延千里的雪山上碰到傳說之中的祭祀,除了緣分之外,實在只能說是猛瑪一族的榮幸了。」

  「呵呵,祭祀們的身體普遍很孱弱,不能爬上這麼高的雪山,的確是巧遇。」海倫也笑了。不是有那顆可以驅散寒氣的夜明珠揣在懷裡,她的確受不了泰穆爾拉雅呼嘯的冰冷寒風和稀薄的空氣。

  嘿嘿......劉震撼也笑了。

  不把你們這幫壯漢拐騙下山,做我的子民,我還叫擁有厄運之獸的李察嗎?

  寒暄了一陣,劉震撼和海倫被這幫猛瑪勇士帶到了山角處的一個超級龐大的山洞之中,看的出來,這裡就是猛瑪勇士的家,這裡有著巨大的獸欄,圈養著十二隻體型恐怖的獸親猛瑪長毛象,十幾個長的同樣碩壯的猛瑪婦女正在給猛瑪餵食,聽到男人的響亮吆喝,連忙客氣中帶著點害羞地和兩位尊貴的祭祀大人打著招呼。

  海倫也客氣地從包裹裡拿出了幾個沒吃完的蘋果,分發給幾個吮吸著指頭,躲著母親背後的魁梧「小孩」。

  猛?族的老人們,聽說來了兩位聖壇祭祀,很激動地從各自的山洞之中走了出來,不由分說就拉住了劉震撼和海倫的手,準備行比蒙古禮中的五體投地大禮,劉震撼趕緊挽住了他們。

  「現在什麼時代了,見國王都不用這樣了。」劉震撼笑著說:「大家不要太客氣了!」

  祭祀大人的貴族風範讓這些猛瑪老人一陣感動,劉震撼和海倫推辭不過,坐到了朝北的主位上,一大群人團團圍住了一個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的溫泉。

  一大石缽一大石缽帶著冰喳的野犛牛肉,脂肪和大理石一樣的雪豬腿,一些蒼翠鮮嫩的苔鮮,在憨厚樸實的猛瑪婦女操持之下,連續不斷地端了上來。

  科裡納勇士也從外面回來了,肩膀上抗著一大串表皮上白色透著黑點的雪蕉。

  山洞中的溫泉蓬勃著濕潤的霧氣,猛瑪一族的熱情比溫泉的霧氣還要熱烈,喧囂呼嘯的寒風頓時離劉震撼和海倫遠去了。

  猛瑪族人和俄勒芬族的巨象勇士一樣,非常懼怕火。

  不過仁慈的戰神並沒有因此而拋棄他們,泰穆爾拉雅雪山上的滾燙的溫泉,簡直就是天然的大鍋,給予了猛?族同樣可以吃熱食的權利。

  劉震撼一想到自己曾經和海倫兩個人在一路上,將每個溫泉眼都泡過一把,汗就刷刷地淌下來了。

  海倫顯然也同樣想到了這個問題,臉稍稍有點紅。這樣顯得她更漂亮了。

  「吃吃吃!」科裡納勇士的父親老波吉熱情地招呼著。他是猛瑪一族的長老,也正是二十幾年前,將現任國王陛下掀了四個大跟斗的猛瑪勇士;雖然目前年紀有點大了,但是精神還是很矍鑠,也很健談。

  這個老傢伙的身材也只有在猛?一族中才能顯出老來。

  「味道還真不賴!」劉震撼用插在生肉上的象牙小刀削下一片雪豬肉,燙熟之後嘗了一口,點點頭,放到了海倫的石缽子裡。這個溫泉水本身就有鹽份,配上新鮮的野味,還真有點吃火鍋的感覺。

  海倫也吃的眉開眼笑,眼睛瞇成了一道線。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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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F章 硬漢就得下猛藥


  「嘗嘗我們猛?族最珍貴的寶貝!」老波吉遞給兩位祭祀大人一人一支雪蕉。

  雪蕉入手一片冰涼,白色略帶著芝麻點的表皮上,透著一股甜香。海倫嘗了一口,口腔裡立刻泛起了一陣冰冷徹骨的寒意,這陣寒冷過去之後,舌尖上透出一股說不出的香糯甘甜和清爽。

  「真好吃!」海倫覺得這東西要是在炎熱的夏天吃,那該有多好啊。

  哈哈,這不是和冰淇淋是一個感覺嗎。劉震撼咬了一大口,忍不住笑了。

  「戰神果然是慷慨的。」到底是祭祀,海倫在大快朵頤之時也不忘順便宣揚一下坎帕斯的神威。

  劉震撼笑了,他不停拿眼角瞟著海倫含著雪蕉的造型,這個造型勾起了他這幾天之中美妙的回憶。(PS:不允許亂想!凸-凸)

  「雪蕉只生長在高高的冰川之上,除了泰穆爾拉雅雪山能夠出產之外,別的地方絕對沒有這個口福的。」老波吉和周圍的猛?獸人們一起笑了起來,能得到兩位高貴的祭祀的稱讚,這或多或少讓這個封閉的族群在自尊心上得到了空前的滿足。

  「這種雪蕉味道真的很棒!它們只長在冰上吧?」劉震撼的眼睛裡閃過了一道不易覺察的詭異。

  「就在我們旁邊一個山洞裡,那裡有個冰泉的泉眼,冰泉的萬年寒氣可以保證這些雪蕉茁壯成長。」小毛象文森特搶在了所有人之前,得意地賣弄著自己知道的一切。

  「真聰明!」海倫摸了摸他的腦袋。

  小文森特被誇讚的很得意,咧了咧大嘴,把鼻子翹的老高。

  「我這有半身人釀製的好酒,你們願意不願意和我一起分享?」劉震撼晃了晃自己的水袋。

  好酒幾乎是每個獸人骨子裡的天性,一聽說是半身人釀製的好酒,雖然出於禮貌,這群猛?都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要,但是那雙雙閃爍著渴望的眼睛還是出賣了他們。

  這一皮袋的酒根本無法滿足這麼多人的需要,劉震撼又現場製作了一些,好在那顆星尾龜的龜珠還帶在了身上。

  酒越喝越多,大家彼此也開始熟絡了起來。

  在劉震撼的提議之下,猛?勇士和他來了一場摔跤比賽。

  猛?族派出的代表是小文森特,這倒也不是小看這位自稱歌武雙修的李察祭祀,因為即使是猛?族的小孩,在力量上也絕對不是大多數比蒙獸人能抗衡的。

  比賽結果毫無懸念,力大無窮的猛?獸人們驚訝地發現,這個身體單薄的祭祀就像背一個口袋一樣,就將小文森特摔在了地上半天起不來。巨像一族的皮膚是天生的石膚,至於猛?人更是皮糙肉厚出了名的,大家一下子都有點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於是又有一個半大的猛?小子被派了上去。

  這次這位祭祀更花哨了,踢著山洞壁來了個空翻,從後面勒住了猛?小子的脖子,在腿關節上來了一腳,猛?小子跪到了地上。

  整個山洞裡的猛?獸人幾乎被劉震撼摔了個遍,最後輪到了最強勇士科裡納上場。

  果然不愧是當年摔趴比蒙第一勇士的格雷克.薩爾陛下的勇士後代,強壯到了極點的科裡納,技巧上非常出色,觀摩了劉震撼半天,他也吃透了這位祭祀大人眼花繚亂的套路,步步為營,逼著祭祀大人和他角力。

  猛?族人這次真的都對這位祭祀佩服到沒邊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比蒙能和猛?族實打實角力還不落下風的。

  幾乎高出劉震撼一半的科裡納那叫一個鬱悶,這個祭祀還是孱弱聞名於世的比蒙祭祀嗎?這力量也未免太大了吧,憋出全身的力氣,科裡納就是扳不倒這個匹格祭祀。

  劉震撼也暗暗叫苦,想不到自己獲得部分龍力,也居然拿這個猛?沒轍,這個猛?獸人的力量也太恐怖了吧?

  兩人的僵持慢慢有了結果,劉震撼的龍力果然是愈強越強,科裡納的龐大身軀緩慢地被他抱著胳膊舉離了地面。

  四周的猛?婦女們全害羞地掩住了臉,這位祭祀老爺的胯下實在是不大雅觀,海倫更是臊的慌,大覺丟臉。

  周圍的猛?大力士們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按照這位祭祀剛剛的套路來看,一定又是個托舉空中之後,一個騰空翻,用腰部把科裡納砸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科裡納也急了,敦厚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狡猾的笑容,雖然兩隻胳膊被這位神力驚人的祭祀控制的死死的,但他還有個秘密武器呢。

  「撲咚」一聲巨響,劉震撼仰面倒下了。

  科裡納用自己臉上五寸長的長鼻子在劉震撼臉上直挺挺地一戳,劉震撼立刻倒地,腦袋磕在了旁邊的石缽上,石缽碎成了幾塊,半段斜斜地飛出去老遠,一盆蒼翠欲滴的鮮嫩苔鮮扣了劉震撼一頭一臉。

  「不應該不應該!」老波吉大怒,斥責著自己的兒子,「怎麼可以對祭祀大人使用這個卑鄙招數呢!你這個笨蛋小子!我老波吉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笨蛋來!」

  科裡納被罵得鼻子一卷一卷的,一臉的無可奈何。

  「沒事沒事!」劉震撼捂著鼻子一個鯉魚打挺,敏捷地躍了起來:「出其不意才是正確的!不過你們的鼻子也真厲害!簡直就是第三隻拳頭!」

  海倫關切地幫他察看了一下傷勢,還好,劉震撼的臉還夠硬,除了臉上一圈鼻孔痕跡,稍微有點紅,沒別的傷落下。

  「你說這傢伙和他老婆在一起的時候,用不用這鼻子?」劉震撼湊到了海倫的耳朵邊,非常小聲地說了句荒謬絕倫的話。

  海倫沒想到這傢伙蠢到如此地步,臉都被羞紅了,狠狠掐了他一把。看到他還能開玩笑,海倫的心也放下了,起碼腦袋沒磕壞。

  「祭祀大人,你真是一個強大絕倫的勇者!」科裡納也服氣了。猛?族只有自己族人摔跤的時候才用鼻子呢,從來就沒有過一個外人能將他們逼到這一步。

  「我是比蒙王國目前唯一的龍祭祀!」劉震撼裝著很淡然的樣子說道。

  他這話已經震驚過很多人了,今天也不例外。

  一山洞的猛?獸人們全傻眼了。

  「坎帕斯...龍祭祀......」老波吉的臉上更加謙恭了,同時也覺得自己更加光榮了,一個龍祭祀來到自己的族群裡做客,這種榮耀簡直是天大的。

  「不要見外,我們是朋友。」這位龍祭祀的和藹更讓猛?獸人們感到了親切。

  「為了表彰你擊敗了龍祭祀的勇武......」龍祭祀摸著身邊的小文森特的腦袋,微笑著對小傢伙的父親說道:「我以比蒙王國男爵,翡冷翠領主和龍祭祀的身份正式賜予勇敢的科裡納以「翡冷翠馬刺騎士」的榮譽頭銜。」

  坎帕斯!大家再次驚呼了。

  猛?一族地處偏遠,也不知道哪一個年代才出過貴族了,祖上倒是留下了幾件盔甲和武器,不過銹蝕的已經看不清模樣了,現在陡然之間從天而降的這個貴族封號將這群老實巴交的猛?獸人搞的暈頭轉向。

  「您願意接受這個榮譽稱號嗎?」劉震撼微笑著看著科裡納。

  「我們並不願意離開我們生活了多年的土地,大人......」科裡納有點為難地說道,這個貴族稱號和自己的家園相比,樸實的毛像人寧願選擇後者。

  氣氛頓時有點尷尬了,劉震撼的算盤「刷」地撥散了架。

  「你放心吧,李察可以擯棄領主的身份,以龍祭祀的名義封賜你為榮譽騎士,那樣的話,除了捍衛神廟的戰爭之外,你有權利拒絕其他的徵召,繼續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拒絕的範圍不但包括頒發給你頭銜的領主,同樣也包括國王。」海倫很善解人意地解釋道。

  「那我......」科裡納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婆孩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族人,這個優厚的條件簡直是沒辦法想像的。

  大家一起小雞啄米。

  「傻象也知道趕快答應啊!」老波吉推了一把自己的神遊天外的兒子。

  「我願意。」科裡納嚥了口口水,看著劉震撼一陣猛點頭。

  「單膝跪下。」劉震撼卸下了自己的樂器,從桿首上拔出了自己那把寒光四射的刺劍。

  科裡納恭敬地單膝跪在了劉震撼的面前。

  「坎帕斯的榮耀將伴隨你終身前進。科裡納勇士!從此以後,你的刀劍背後將有著執著的夢想,鐵血軀體內亦有萬丈柔情。翡冷翠馬刺騎士將尊敬所有善意的人,謙卑、榮譽、犧牲、英勇、憐憫、精神、誠實、公正將貫穿你的一生。」劉震撼裝作一臉燦爛的笑容,用刺劍敲擊著猛?勇士寬厚的背部。

  劉震撼敲的很用力。

  奶奶地,不好徵召他們,老子封了他做騎士幹什麼?劉震撼牙都恨的快咬碎了。

  毛像人科裡納稍微有點吃力地重複了這一串饒口的誓言。

  「授予你的徽章、披風、法典和馬刺,將會在我回領地之後給你送到。」劉震撼攙扶起了這位新晉騎士。

  「我將謹記您的教誨,大人!」科裡納有點激動地說道。

  「去拿最好的冰蚌過來!快快......」老波吉急切地向身後的猛?婦女們吩咐著。

  馬上有幾個猛?婦女站起了身,把手在身上的獸皮上揩了揩,轉身出了山洞,不一會的工夫,捧著一大石缽通體透明的蚌回來了。

  「這是我們泰穆爾拉雅雪山最最珍貴的「冰蚌」,每一隻冰蚌都只生長在冰泉之中,裡面孕育的珍珠是我們猛?族唯一拿的出手的財寶,雖然不怎麼珍貴,但務必請兩位祭祀大人收下,證明我們猛?一族對兩位祭祀大人的敬意。」老波吉誠懇地說道。

  猛?婦女們剖開了冰蚌,從嫩黃的芽肉之中摳出了一粒粒橘核一般大小的珍珠,恭敬地遞給了劉震撼。

  這種珍珠還真大啊!劉震撼苦笑著接過了這些小到不能再小的珍珠,入手的徹骨冰涼險些讓他產生了扔掉的衝動。

  「這些珍珠全是萬年的冰晶所凝結而成,可以讓食物長時間冷凍不腐,大人您可以帶回去,在炎熱的夏天,保藏食物。」看到這個龍祭祀大人臉上絲毫沒有不悅的跡象,老波吉滿臉的褶子都舒展開來了。

  「歐比斯拉奇!天然冰箱啊!揀到寶貝了!」劉震撼大喜,連忙將這些冰珍珠塞進了自己的五個大皮囊中的一個。

  「謝謝你,尊敬的長者。」海倫微笑著對老波吉點了點頭:「今後有什麼難處,儘管來翡冷翠找我們,李察畢竟是你們名義上的領主了,我想我們能夠給你們適當的幫助的。」

  「您太客氣了。」老波吉有點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最好別來,來了老子就讓熊貓拿大棒子把你們轟走。劉震撼臉上在笑,心裡在恨。

  「還不知道兩位大人這次上泰穆爾拉雅是為什麼而來?」老波吉更不好意思了:「如果是為了獵取魔晶,我們族裡還有一些的魔獸晶核,可以奉獻給兩位尊貴的大人。」

  「呵呵......我們這次來,純粹是遊覽雪山的盛景,除此之外,我私心裡倒是想和泰穆爾拉雅冰霜巨龍比試一下。」靠!狂靠!平民居然也能獵取魔獸!劉震撼越發堅定要招攬這幫毛像人的心了。

  「和冰霜巨龍比試?」不但猛?人們吃驚,連小狐狸也驚訝的楞住了。

  海倫蹙著眉毛,看著劉震撼,一臉的疑問。

  「不能嗎?」劉震撼掃視著他們,側眸的眼神彷彿是在鳥瞰著群山的雄鷹,睥睨縱橫。

  「我們種植雪蕉的山洞之中,那口冰泉之中倒是有一種叫冰霜蠑螈的守護魔獸,李察大人...您是不是指那種東西?」科裡納小心翼翼地問道。

  「蠑螈?」劉震撼笑了,笑的差點沒把自己嗆死,蠑螈和巨龍,名字是有點像,但這也能扯到一起嗎?

  「這種生活在冰泉之中的蠑螈還是很厲害的,他們能夠釋放麻痺閃電,我們的猛?象被電到,都能被麻痺好一會緩不過來。」科裡納點點腦袋。

  「蠑螈才這麼大是吧?」劉震撼用手指頭比了比。

  科裡納點頭。

  「我說的是巨龍!巨龍!這麼大的!」劉震撼用手臂延伸著,想比畫一下巨龍的長度。

  「不是不能去挑戰,我的大人。但泰穆爾拉雅冰霜巨龍住在最高的主峰之上,離這裡起碼還有半個月的路程,所要經過的很多山崖都非常陡峭,幾乎是垂直的,以我們的體型,根本不可能攀緣上去的。對於冰霜巨龍,我們這些土著也只是耳聞,從來沒見過。」沉默了很久的老波吉開口說道:「大人,雖然您是龍祭祀,但是在雪山之上,想要挑戰一條冰霜巨龍,顯然也是不明智的。」

  「還有半個月路程?」劉震撼徹底灰心了,如果只有兩三天路程,或許能誆騙小狐狸一起爬上去,現在沒戲了。

  「你是不是在打我的「生命禮讚」的念頭?」海倫很聰明,一眼就看穿了劉震撼心裡的念頭,沒等劉震撼開口說瞎話辯駁,海倫就用手指頂了頂劉震撼的腦袋門,「你這個壞蛋!」

  劉震撼沒話說了。

  既然冰霜巨龍搞不到手,那只有打打這些猛?獸人的主意了。劉震撼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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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G章 釜底抽薪


  富貴險中求。--------劉震撼說。

  *********************************************************************

  猛?族雪蕉園中,高高的山洞頂上有倒懸的鐘乳石,冰氣逼人。

  一片片碧綠的蕉葉無風自動,空氣中隱約鼓蕩著好聞的淡淡甜香。

  蒼翠欲滴的綠色枝椏間,雪白而粗壯的泰穆爾拉雅雪蕉就像一串串飽滿的月牙掛在了樹梢。龐大的山洞中間的一眼水庫大小的冰冷噴泉,不停地往外冒著氤氳的涼氣。

  劉震撼嘴裡叼著一支裊裊冒著輕煙的雪茄,凝視著這片傾注了猛?族全族心血精心伺弄的雪蕉林。

  小文森特說的沒錯,隔壁山洞就是猛?一族的雪蕉種植園,雖然洞口壘著很多用來擋路的巨石,但這對擁有龍力的劉震撼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現在那些巨石全被扔下了懸崖。

  所有人都睡了,星尾龜的龜珠製作的新鮮酒液非常有後勁,睡意忡忡的猛?族人根本沒有料到,自己歡天喜地迎來的龍祭祀居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白眼狼,從一開始勸他們喝酒開始,他就沒安任何的好心。

  劉震撼在雪蕉林前面徘徊了很久,地上的冰喳被踩得一片紛亂。

  他幾次手伸出來,想想又放了下去。

  劉震撼看著這片雪蕉林的眼神中,始終有絲絲猶豫和不忍。

  最終他還是掐熄滅了雪茄,褪下了手中的血玉扳指舉到了空中。

  一雙稚嫩的小手從後面按住了他。

  海倫站在了他的身後,臉上表情複雜,一雙眼睛玲瓏剃透。

  「必須讓他們跟我走,我需要這些強大的武士。」劉震撼說。

  「只有毀了這片雪蕉林,他們才有可能跟我走。」劉震撼說。

  「我上次和牧樹人交換了一種桫欏蕉,本來就是想招募俄勒芬勇士的,威瑟斯龐的巨象們看我的眼神你也看到了。」劉震撼說。

  「香蕉根本就不適合生長在多瑙大荒原,生長週期很緩慢,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只有最有勢力的福克斯家族才有財力和人類商人購買香蕉,才能供養強大的俄勒芬勇士。」海倫說道:「萬一你和牧樹人交換來的桫欏蕉種植不出來,怎麼辦?巨像一族對香蕉依賴性很大,沒有香蕉,這些猛?會日漸虛弱......」

  「我如果執意這麼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會怎麼辦?」劉震撼打斷了海倫的話,很直接地問道。

  一陣沉寂,只有冰泉淙淙的噴薄聲。

  「只要你想做什麼,我都依你,只要你喜歡就好。」海倫輕輕靠到了劉震撼的懷裡,臉蛋緊緊挨著他強壯的胸膛,眼睛裡有醞釀著的晶瑩。

  劉震撼的胸口象被什麼堵住了,一陣翻滾。

  他忽然緊緊地擁住了海倫,抱的很用力。

  「我愛你,海倫。」劉震撼捧住了海倫的臉蛋。

  「金人不適合在這裡出現,還是讓我來吧。」小狐狸摘下了自己的美杜莎徽章,看著這片長式茁壯的雪蕉林歎了口氣。

  「有些細節我要和你交代一下,做缺德事也不是這麼容易的。」劉震撼詭秘一笑,簡明扼要地跟海倫交代了幾句應該如何如何,怎樣這樣......

  海倫點點頭,一道七彩的光芒閃過,巨大如山的科摩多戰爭巨獸出現了山洞之中,冬眠結界中醒來的巨獸,看到面前的一片雪蕉林,毫不客氣地搖著屁股走了過去,先一口咬掉了一截蕉樹的樹冠,大嚼起來。

  海倫的命令迅速灌輸給了這頭貪嘴的魔獸,一團紛飛如雨的強腐蝕酸液,宛如颶風一般掃過了整齊挺拔的雪蕉林,一道道劃著瓦藍光澤的鏈狀閃電,將面前的雪蕉林碧綠的樹體灼成了通體烏黑。

  科摩多戰爭巨獸龐大的身體也是行兇的利器之一,排山倒海的力量,在橫衝直撞的身體引導下,將所到之處的雪蕉連根拔起,有的摔在山洞壁上,有的甩到了冰泉之中,猛?一族栽種了許久的雪蕉林頃刻間變成了一團狼籍。

  海倫的臉深深埋在了劉震撼的懷裡,不忍再看。

  戰爭巨獸的閃電在來回激盪,雪蕉洞中一片紛飛的電光。

  冒著騰騰冷氣的冰泉之中,颼颼地跳出了一大群指頭大小、皮膚上帶著黃色斑點的蠑螈,也從嘴裡噴吐著閃電,攻擊著正在發飆的科摩多戰爭巨獸。

  它們看似渺小的身軀放出的閃電倒也厲害,不間歇的閃電打在科摩多戰爭巨獸的皮膚上,清晰可辯地滾動著一道道電網。

  科摩多巨獸那麼龐大的身軀也被這群蠑螈的群體閃電麻痺住了。

  「好討厭的麻痺閃電!」海倫低呼了一聲。

  「麻痺閃電」是電氣系裡最蹩腳的一種閃電了,再強的麻痺閃電也只能有暈眩效果而沒有殺傷效果。

  這些泰穆爾拉雅雪山蠑螈魔獸所集體釋放的「麻痺閃電」,縱然有群體魔法的效果,但對於科摩多戰爭巨獸的厚實皮膚來說,這種程度的「麻痺閃電」只有一定的遲緩能力而已。

  海倫的科摩多戰爭巨獸「阿拉貢」可是食用過「歌唱水晶」,擁有同雲和雷電的精靈交流的極品魔獸,玩的也正是電系魔法。

  今天陡然之間被這群蹩腳小魔獸用「麻痺閃電」偷襲,巨大的眼珠中已經有了怒意,只待麻痺效果退卻之後,就要大開殺戒了。

  「收起戰爭巨獸。」劉震撼很冷靜地吩咐著海倫,他聽見了隔壁山洞中獸攔中的猛?巨象被驚醒嘶吼的聲音了。

  海倫立刻揮舞著手中的美杜莎徽章,召回了正在醞釀著閃電攻擊的科摩多戰爭巨獸。

  這群守護者一般的蠑螈失去了攻擊的目標,髭開背後的扇狀鱗羽,張牙舞爪地看著兩個祭祀。

  去你媽的!劉震撼揀起一塊石頭就砸了過去。

  沒打著。

  蠑螈們攻擊的矛頭直指這個貿然攻擊的比蒙。

  一道藍光閃過,劉震撼的雙修結界出動了,電光在水元素人魚的身體上遊走著,無法傷害這個虛幻的元素人,人魚迅速地衝到了蠑螈群中,遊走的電光從她身上傳到了蠑螈們自己身上。

  隔壁山洞之中,立刻傳來一陣陣炸窩的聲音,緊跟著紛亂嘈雜的腳步聲也紛至沓來地傳來了。猛?獸人特有的恐怖嗓門,隔老遠震的山洞之中,一陣迴響。

  「歐比斯拉奇!」劉震撼趕緊收起結界,飛奔過去,抓了兩個蠑螈塞在兜裡,幾腳就將剩下的被麻的渾身亂顫的蠑螈全踢到了冰泉裡去了。

  海倫被他拽的身體都離了地面,飛奔到山洞口左側的一塊巨石之後藏好了。

  很快地,睡眼惺忪卻神情緊張的猛?大力士們全衝了過來。

  高大的猛?人們都慌亂不堪地擠成了一堆奔跑著,渾然不覺有兩個矮小的身影,從一塊巨石之後冒了出來,跟在了他們身後的行列之中。

  猛?人們衝進自己培育雪蕉的山洞中,都驚呆了。

  山洞之上,到處是摔的稀爛的雪蕉樹,地上一個又一個恐怖而巨大的腳印,殘留的種植場上,蓬頭野鬼似地站著幾棵被烤成焦炭一樣的蕉樹,地上傾倒的雪蕉樹,正被一種淡青色的液體「嘶拉嘶拉」地溶化著,這種液體流淌在地上,就連地上的冰喳也冒著騰騰的白煙。

  「坎帕斯!」猛?族人們幾乎崩潰了,巨大的身軀搖晃著,無力地扶住了身邊的山洞壁。

  「難道連守護者之泉的泰穆爾拉雅雪山蠑螈的「麻痺閃電」都沒有辦法將這個破壞者阻擋嗎?」強壯的科裡納揪著自己的長髮,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切。

  「仁慈的戰神!您是要拋棄我們了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老波吉揪著自己腦袋上的厚重長毛,老淚縱橫,痛苦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切。

  兩個氣喘吁吁的祭祀從人群後面走了出來,大家的眼光全熱切地注視著他們倆,希望能從智慧超群的祭祀手中得到一個答案。

  「這裡好強的龍息!」劉震撼一臉的莊嚴肅穆,嗅著碩大的鼻腔,彷彿感覺著空氣中殘留的味道。

  「難道是那頭泰穆爾拉雅冰霜巨龍?」頭腦簡單的猛?們頓時群情激憤了。

  「「麻痺閃電」是無法阻止對魔法免疫的巨龍的。」劉震撼面容凝重。

  「對!一定是它!只有巨龍才有魔法免疫的能力!只有它才有不畏懼守護者之泉的冰霜蠑螈的「麻痺閃電」!」猛?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也不一定。」劉震撼趁勢把水繳渾:「亞龍同樣也有這樣強大的摧毀力和部分魔法免疫的能力。」

  「哦~~!」老波吉抱住了腦袋,蹲到了地上,手腳一片冰涼,喃喃地說道:「完了...完了...一定是戰神在懲罰我們猛?一族了......」

  「你們的淳樸並不是原罪。老波吉,你的話有褻神的嫌疑。」劉震撼冰冷地扳起了面孔,揮手之間,召喚出了四個天神一般的金人。

  只是其中有一個金人是一堆烏黑倒臥在地上,有點煞風景。

  猛?一族瞳孔瞬間漲大了,他們總算明白過來了,這個祭祀去挑戰巨龍不是空口說白話了。

  「請原諒,李察大人。」科裡納趕緊出來給自己的父親求情,這三個金人的強大,即使是巨龍肯定也要掂量掂量。

  「戰神永遠會對待每一個子民以仁愛,這一點是肯定的。」劉震撼侃侃而談:「即使是一頭卑鄙的龍獸毀滅了你們的珍貴的雪蕉,天也沒有坍下來!比蒙的古老格言難道你們都忘了嗎?祭祀永遠是前路的一盞明燈!」

  「愛琴大陸有不懂的學問,我們說它來自人類,人類有不懂的學問,他們說去問比蒙祭祀。」海倫臉色微紅地說道。

  她的兩條腿和大尾巴在袍子裡顫抖的厲害。

  猛?族人都有點茫然地看著兩位祭祀。

  「我的領地之內,有最好的桫欏蕉林,坎帕斯不允許我看著比蒙一族蒙受如此大的傷害而置之不理!隨我離開這裡吧!我可以給你們最好的生活!不需要再忍受可怕的巨龍來騷擾!」劉震撼指著身後的金人說道:「我有這個能力,給予你們最好的保護!」

  「不行!李察!」海倫插嘴了:「這些猛?獸人並不願意離開自己的故土,你不要強人所難。」

  「難道我眼看著他們沒有了必須食用的雪蕉,而消逝在風中嗎?難道眼看著自己比蒙一族在會飛的爬蟲面前忍受欺凌嗎?」劉震撼的咆哮在山洞中迴響著:「我不能!」

  他的眼睛裡有刻意壓抑著的淚光,這種真誠人單純的猛?獸人們唏噓了。

  他的手指輕輕捏了捏袖子裡的兩個蠑螈,剛醒過來的小東西頓時又暈了過去。

  「接受他們,會增加我們不少的財政開支的。」海倫繼續唱白臉,心跳的更厲害了。

  猛?獸人們緊張了。

  不知道怎麼搞的,他們一下子有點害怕起龍祭祀大人丟棄他們了。

  「財政收入和拯救一個瀕臨滅絕的種族相比,我選擇後者。」劉震撼的臉上閃爍著一片聖徒才有的聖潔。

  這話一出口,猛?族獸人覺得自己要是不去,簡直是在侮辱這個高尚的祭祀大人的情操了。

  「桫欏蕉?也是香蕉的一種嗎?」幾個猛?族獸人竊竊私語著。

  「當然是了!」劉震撼微笑道:「那可是上古龍獸最喜歡食用的桫欏蕉!是我從邪惡而強大的牧樹人手中搶來的!」(PS:牧樹人這時候在南十字星森林狂吐血!)

  牧樹人是什麼,單純的猛?並不知道,但既然這位大人說是邪惡的,大概就是邪惡的了。

  「我們該怎麼報答您的恩情呢?大人?」科裡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科裡納騎士!」劉震撼嚴厲地喝道。

  「是的先生!」科裡納陡然想起了自己的榮譽騎士的貴族稱號,一個激靈。

  「給予需要幫助的人以援手,難道需要報酬嗎?」劉震撼嚴肅的就像一個導師,或者一個古板的神官。

  科裡納和猛?全族都被劉震撼高尚的形象感動了,一個高大的形象陡然豐滿了起來。

  多偉大的一個人啊!擁有強大的召喚金人,還是龍祭祀!還這麼體貼弱小,真不愧是王國的脊樑比蒙聖壇祭祀大人啊!

  海倫有點尷尬地笑了笑。

  「可是我們不喜歡炎熱的氣候,那可怎麼辦呢?」老波吉還是有點為難。

  「剃了這身長毛不就行了!」劉震撼揪著老波吉身上亂糟糟的毛髮說道,「我可以封賜於你們蓄留長鬚的權利,以後,你們的長鬚和獠牙將成為猛?一族的獨特標誌。」

  歐比斯拉奇!不剃了你們這一身長毛,給國王陛下知道了,還不定給我什麼小鞋穿呢。劉震撼心道。

  「我會給你們盡情享受甜美桫欏蕉的權利!」優厚的條件也開出來了。

  首先得看我能不能種出來,種不出來我就帶你們去搶。劉震撼心說,

  「我甚至可以讓你們其中的勇士作為我的追隨者!」劉震撼繼續狂吹:「你們看到我的實力了!知道王國有多少高貴的騎士想追隨我嗎?」

  高貴的騎士倒沒見幾個,有一幫囚徒和大力水手。海倫心裡嘀咕著。

  「我會盡力培養猛?一族的祭祀!」最豐厚誘人的條件也出來了。

  「坎帕斯!」所有的猛?獸人們面面相闋,幾乎不敢置信了。猛?一族也能出祭祀嗎?這位善良的龍祭祀大人真的願意培養猛?祭祀嗎?

  「當然了,你們有權利拒絕這一切。」劉震撼欲擒又放:「這些條件可能粗陋了一點,畢竟,我的封地也是剛拿到不久。」

  「我們不拒絕!」看到那個狐族女祭祀大人又有開口說風涼話的意思,猛?獸人全族趕緊一起搖頭,異口同聲地說道。

  劉震撼瞄了一眼小狐狸,臉上的肌肉忍不住在抽動。

  「表演的很棒!剛剛那個眼睛閃著淚光的樣子,簡直讓我感動的都要哭了。」海倫趁著猛?們收拾細軟,悄悄對劉震撼豎了豎大拇指。

  「一味的求他們去,反倒不行,而且容易被他們起疑心。」劉震撼詭笑道:「有人唱反調就不一樣了,誰都有逆反心理的。」

  「匹格都有你這麼聰明就好了!」小狐狸不得不佩服他了。

  「我剛剛的演技怎麼樣?」劉震撼偷偷問道。

  「你可以去參加歌劇的演出了,還是職業的。」小狐狸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歐比斯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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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H章 籐甲的創意


  蒼山如海,夕陽如血。

  廣袤的大荒原上,秋蟲嚦嚦,一片蕭瑟。

  凝玉和艾薇爾帶著一幫高矮不均的子民們,行走在畫一樣的風景之中。

  紅土高原翡冷翠高大的身影從地平線的荒草之中漸漸露出了自己的挺拔的身姿,在荒原上跋涉了多天之後,李察的封地就要到了。

  李察的子民和家眷的構成非常複雜,熊貓和獒人們高大魁梧,半身人矮小,除了懂事聽話的三百童男童女之外,子民的構成還多了西馬克子爵交給凝玉的兩個附庸族部落,一個部落是昆克族的臭鼬人,另外一個部落是海溝虹族的刺蝟人。

  這兩個種族都是海倫家族原先在楓葉村時的匹格族的附庸,沙漠強盜血洗楓葉村之後,匹格族及其附庸族除了一部分遷徙到了博克村,剩下的零星分散投靠到了其他福克斯家族去了。

  這次來翡冷翠,除了這兩個部落願意追隨自己的小姐之外,(PS:這多半還是西馬克子爵強迫的結果。)再沒有其他比蒙願意追隨海倫來到這個可怕的荒原中心了。

  忠心和現實,還是存在著一定的距離。

  凝玉看著這群和半身人一樣矮小的附庸族,在心底幽幽地歎了口氣。

  這一路上,走的還算安穩,沒有遇到什麼大規模的荒原強盜的襲擊,唯一的一次偷襲,也被獒人和熊貓們打了個落花流水。

  坐在食人魔卡魯肩膀上的小豬崽李白的表現尤其出色,在果果老大的指揮下,小肉腸一樣的它,爆發出的水箭攢射,讓偷襲的地精們迎面被打了個滿臉開花。

  只是事後卡魯的胸口腫了半天。

  桑干河,這條泰穆爾拉雅雪山水融化的支流,是多瑙荒原上最大的河流,除了每年冬季的枯水期之外,這條河長年歡騰,橫衝直撞的河水,將比蒙世界和荒原巧妙地劃分成兩片,一邊通往未知,一邊通往文明。

  河岸邊灘塗上是一片遮天蔽日的蘆葦,抽著白絮的蘆葦,風一吹,嘩啦啦直響,一朵朵白絮在空中飛向了遠方。

  「居然沒有橋?」凝玉看著奔騰的河水皺了皺眉毛。

  話一出口,她就想起來自己說的有點多餘,桑干河兩岸的距離足有五箭開闊,比蒙的木工的確還沒有能力在如此寬廣的河面上架起一座橋樑。

  「這麼寬廣的河面,大概只有你們神秘的遠東大陸的工匠才有可能造起一座橋樑。」艾薇爾張開了雙臂,感受著澎湃的水元素,這種感覺讓她很舒服。

  和她一樣,同是海族的凝玉也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

  或許來到這裡也不是壞事。凝玉覺得這裡起碼有一條河,比起乾燥的陸地,她倒寧可選擇這裡。

  桑干河邊的前沿兵站的哨兵也發現了這群高高矮矮的拓荒者,迅速吹響了牛角號。

  這裡駐紮著的,是比蒙邊境上最靠前的一個兵站。

  兵站陳舊廢棄了很久,破敗的箭樓像個孤魂野鬼似的站在河岸上。

  兵站的軍官是一位英俊的福克斯狐人,查驗了所有的文件之後,這位軍官帶著這批拓荒者來到了桑干河邊,蘆葦叢中有個簡易開闢出的碼頭,幾條巨大的籐蔓舟擱淺在岸邊。

  「這是接到軍部和神廟的通知之後,特地為你們準備的渡河所用的大船。」狐族軍官微笑著說道:「本來這個兵站也是很久沒用了,為了等待你們的到來,我們可是在這裡守了幾天,總算把你們給盼來了。」

  「這些船夠不夠結實?」艾薇爾不大信任地看著這些粗大的樹籐編製的船身,她倒不擔心自己和凝玉,她們倆都是海族,根本無所謂。但是隨行的臭鼬和刺蝟們看著這條河時,臉色都變的很難看,她怕萬一有個閃失,後果不堪設想。

  「你放心好了!尊貴的小姐。」狐族軍官看到這兩位美麗的女子氣質高貴,也不敢怠慢:「這些籐蔓都是荒原上野葡萄籐,油份很足,我們將籐蔓編成船隻,然後再經過暴曬,這些籐蔓收縮在了一起,連空隙也沒有,絕對不會導致漏水。」

  「我們的人很多,大人,這些籐蔓不會承載不了吧?」凝玉也有點不放心,這些船和以前的蓬萊號相比,簡直是小孩的玩具。

  「您稍等,我給您做個示範!」狐族軍官對身邊的匹格扈從副官側了側腦袋,一位膀大腰圓的匹格武士抽出了腰間的制式軍刀,一刀砍在了船幫之上。

  「噹」地一聲脆響,刀鋒和船身的籐蔓濺起了一團火星。

  「這些籐蔓這麼硬?」凝玉和艾薇爾咋舌地看著船幫上的刀痕,指頭粗的籐蔓,被怎麼用力的一刀,只斬出了一道四分之一強的深度缺口。

  「關鍵是油份比較足,曬乾之後纖維收縮,使得這些籐蔓非常堅硬。」狐族軍官笑意吟吟:「這下兩位小姐該放心了吧?」

  凝玉和艾薇爾相視一笑。

  這些船隻對於操控巨舟行駛於海上的熊貓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桑干河,轉過了幾道彎,十八里水路到翡冷翠,岸邊有個紅土原捏.....」

  「出了個領主大人,叫李察咿呀喂......」

  「咿呀咿多喂......」

  熊貓們高亢響亮的歌聲引得船上的童男童女們一起附和了起來。

  一聽到這首歌,凝玉和艾薇爾就忍不住撲哧笑了,李察這個傢伙是有趣,在他身邊時間越長,就越有這個感覺,雖然被發配來翡冷翠戍邊,他照樣苦中作樂,先編了一首《桑干河》教會了所有的人。

  「古德!」凝玉對著船首用長木棍子撐船的熊貓喊道:「少喝一點酒!」

  「知道了!」古德夯聲夯氣地應了一聲,扳起酒囊又灌了兩大口郎姆。自打半身人來了之後,熊貓們覺得自己彷彿進入了天堂,天天有郎姆美酒喝。不過自打有了兩次引酒過度,導致「醉酒狂化」,自己的老闆就取消了他們的定量,這次老闆不在,兩個老闆娘又好說話,古德還不趁機猛灌幾口再說。

  「凝玉姐姐,我忽然有了個想法。」艾薇爾紅著臉拉住了凝玉的手,有點神秘兮兮地說道。

  「什麼想法?」凝玉微笑著拍了拍跳到自己懷裡的小豬崽的屁股。

  「我們不是缺少盔甲麼?鋼鐵盔甲的價格太貴了,但是我們可以自己做啊!」艾薇爾兩隻美麗的眸子閃著光芒。

  「可是我們不會煉鋼啊!我們不是矮人,我們沒有靈敏的鼻子可以感覺出那裡有礦石的存在。」凝玉把躺在身邊的賴著大肚皮的果果也抱了起來:「我倒是很想幫李察弄件盔甲,可惜我唯一的玉配上次已經典當了,再也湊不足錢了。」

  「不一定哦!」艾薇爾輕輕拍了拍身邊的船舷,眼睛裡閃著狡黠。

  「你是說......」凝玉的眼睛也亮了。

  「我們也得幫李察分擔一點責任了,省得他天天被那個小狐狸精迷的暈頭轉向的!」艾薇爾撅起了小嘴,一臉的醋意。

  「這個籐蔓編織的盔甲,是不是寒酸了一點?」凝玉皺了皺眉毛。

  「我們可以精心設計一下花紋,編的威武一點!」艾薇爾拉住了凝玉的手,興奮地說道:「我們海族的盔甲不是全是海裡的海苔編織的嗎,籐蔓也一樣啊!」

  「艾薇爾,你真聰明!」凝玉撫摸著人魚的臉蛋,愛憐地說道:「其實李察也一直在背後誇你來著......」

  「我才不信哩......」艾薇爾嘴硬歸嘴硬,但臉上的笑靨還是綻放的很愉悅。

  *********************************************************************

  玀莎獸群和肥羚,在刺蝟人和臭鼬人的吆喝之下,打破了翡冷翠固有的寧靜。

  這裡土地和多瑙荒原上的土層顏色不大一樣,是紅褐色的,帶著一股金屬的反光,寸草不生。

  枯草連綿的大荒原上,矗立著一座足有四十刃高,兩百刃長的巨大紅土高坡,只長著孤零零的幾棵狗尾巴草的紅土高坡上,遍佈著大大小小的洞穴和阡陌。

  紅土高坡中間嵌著一座巨大的石頭神像臉,大半被掩藏在了紅土層之中,這是上古神魔之戰後的遺跡,多瑙荒原上有很多這樣的遺跡。

  高坡的前面,有一叢一叢參天大樹一般拔地而起的紅色土筍,成了這裡獨特的標誌。

  這座高坡的以前沒有名字,比蒙王國只有每年在春夏之交的時候,才會有俄勒芬族來到這裡採挖一些紅土回去,紅土和香蕉,是象族食物中不可或缺的兩種東西。

  凝玉總算理解了,為什麼神廟要將這個本來沒有名字的地方起名叫「翡冷翠」了。紅土高坡附近一大塊廣袤的紅色土地上,只有矮小的灌木和漿果叢貼在地皮上,荒涼蕭索到了極點。而不遠處的多瑙荒原上,繁茂的野草按照紅土的範圍,和這裡劃分著一個半弧的圓圈,圓圈外是豐美的草原,圓圈內,是貧瘠的紅土。

  如血的殘陽,將紅土高坡上也抹上了一層鮮艷欲滴的顏色。

  「真美啊!」艾薇爾覺得這裡的荒涼給了她另外一種感覺,一種說不出的美妙感覺。

  「是很美麗,但也很荒涼。」凝玉看著身後的一大幫亂哄哄的人群,又皺了皺眉毛。以前什麼事都是李察操心,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輪到她來主事,才總算理解出了李察的難處。

  這段時間皺著眉毛幾乎成了凝玉獨特的標誌了。

  「我們可以讓翡冷翠變的富饒起來!成為荒原上的一顆明珠!」艾薇爾的大言不慚又讓凝玉一陣猛皺眉毛。

  「我們睡在哪?老是睡在帳篷裡不行,地氣太重了。」古德大步流星走了過來,對著兩位老闆娘點了點頭。他的嘴唇上有一個挑破的水?。

  「已經是秋天了,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生病的,是不能睡在地上了。」凝玉也點點頭。

  「我們需要建造城堡,瞭望樓,柵欄。」艾薇爾扳著指頭數著,越想臉色越難看。她總算明白為什麼這幾天凝玉老是皺著眉毛的原因了。她總算想起來了,現在根本就沒錢了,拿什麼東西去造城堡和角樓?

  「這些等李察回來再說吧,先解決睡在哪裡的問題。」凝玉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她覺得自己真的很思念李察,有他在,談笑之間,即使不能解決問題,她也有個依靠,不像現在這樣,心裡塞滿了心事。

  「很快就要到冬季了,我們必須在霜降之前,建好我們的營地,我這就去砍木頭!雪山那邊有針葉松林,我們熊貓和獒人全體出動,爭取一個晝夜能趕回來。」古德拿出酒囊又猛灌了一口,「這個該死的荒原上除了枯草和灌木,連棵樹都沒有!日死他先熊扳扳!」

  「你們走了,守衛工作怎麼辦?」凝玉搖了搖頭。

  「就一個晚上而已,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古德沉默了一下說道:「沒有木料就沒辦法造城堡,這個問題肯定要首先解決,你也想給李察大人回來時一個驚喜吧?」

  凝玉沉默了。她的確很想為李察分擔一點責任。

  「晚上我們可以先睡在紅土高坡上的洞子裡面,你們看,那上面的洞很大的,住幾百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至於守衛嘛,一切有我呢!」艾薇爾指著紅土高坡上的窯洞拍了拍胸脯說道:「我可是和水元素天生有著溝通能力的美人魚,水系大魔法師!」

  「好主意!艾薇爾你真是太聰明了!」凝玉眼睛一亮,「我這就去讓刺蝟人們去薅草,軟綿綿的枯草睡起來一定也很舒服,土洞裡面也遠離地面,應該沒有地氣。」

  「讓那些昆克族的臭鼬人住到別的洞裡面去,他們一路上老喜歡放屁,臭死了。」艾薇爾纏住了凝玉說道。

  「小鬼靈!」凝玉笑著捏了捏艾薇爾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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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我家住在紅土高坡

第I章 老鄉見老鄉


  紅土高坡的窯洞裡有著一堆一堆的餘燼,還有吃剩的獸骨,骨頭已經泛白色。

  凝玉走了幾個窯洞,每個裡面都有這樣的痕跡,有一個窯洞裡還有幾堆雜亂乾燥的糞便。

  「卡魯!」凝玉叫過了食人魔奴隸問道:「這裡地處多瑙大荒原的內部了,你們食人魔部落和地精部落多不多?」

  「我們食人魔部落和地精們,都是遊牧飄蕩生活在荒原之上的。」卡魯晃著醜陋的大腦袋說道:「靠在荒原邊緣的,全是勢力比較小的部落,只有大型部落才擁有在荒原中心生活的資格,因為這裡沒有比蒙軍隊的定期清掃。」

  「是這樣啊......」凝玉咬住了嘴唇,擔心悄悄的泛上了她的心頭。熊貓和獒人們都出去伐木了,雖說只需要一夜時間就可以趕回來,但是天知道這個地方會不會突然蹦出一群荒原強盜來呢。

  「夫人!我們打掃窯洞時碰到了一群聚居的流浪的比蒙!」昆克族的首領,一個長著黑白條紋名叫加扎的臭鼬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這群流浪比蒙和我們發生了爭吵!快點過去吧!」

  「什麼?」凝玉心裡一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還沒到晚上呢,事情就來了。

  「我去看看!」艾薇爾彈指揮出了一道水箭,冷哼了一聲。

  「那群流浪比蒙太猖狂了!我們報出了李察大人的字號,居然毫不領情!」臭鼬人得意了。

  「不要說廢話!加扎!帶路。」凝玉打斷了這個臭鼬喋喋不休的自誇。

  臭鼬縮了縮腦袋,趕緊不敢再多嘴了,帶著躍躍欲試的食人魔和兩位老闆娘出了窯洞,沿著紅土高坡上的羊腸小道,來到了一個不大的窯洞前。

  已經有不少的臭鼬和刺蝟們圍在窯洞口了,這些臭鼬們一個一個插著腰,矮小的身子挺的筆直,大聲地罵著什麼。幾個半身人摻在裡面,掂著腳尖看熱鬧,一不小心碰到刺蝟人身上,被戳的哇哇直叫。

  「不要吵了!」艾薇爾威風凜凜地說道。她還真沒看出來,這幫臭鼬們吵起架來還真挺有氣勢的。

  看到老闆娘來了,臭鼬們和刺蝟們全部識相地讓開了一條道路。

  這個窯洞比起其他的窯洞好舒服多了,這個位置正朝南,秋日的和煦陽光照進了窯洞口,窯洞口還用青銅的古式頭盔栽了幾盆野薔薇花掛在了那裡,縷縷垂下青綠色籐蔓上開著白色的小花,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門簾。

  窯洞口站著四個渾身碧綠皮膚的比蒙,身材瘦削,狹長的脖子上是狹長的腦袋,狹長的腦袋上是狹長的眼睛。

  他們都穿著破舊不堪的皮袍,每個人手裡都平端著兩把碧綠色的鋸齒大刀,身後髭起了兩面薄膜一樣豎起的旗幟。

  看他們這副穿戴,比起那天威瑟斯龐碰到的乞丐尚且不如,但氣勢上卻是截然兩樣的,他們的眼神非常獨特,那是一種看一眼就不會忘記的眼神,那是一種永不屈服的眼神。

  幾個比蒙本來的表情很嚴肅,一看到有兩個美麗的讓他們窒息的女子分開人群出現在這裡,身後還有一個肩膀上站著兩個小寵物的食人魔,巨大的反差讓他們都有點傻眼了。

  「有什麼話可以和我們說。」艾薇爾臉上凝著一層寒霜,眼光慢慢掃過了這群手持雙刀的流浪比蒙。

  「你們無權將我們趕走!我們在這裡生活了已經很久了!」對面的一個碧綠皮膚的比蒙開口了,很氣憤。

  這個碧綠皮膚的比蒙一開口,艾薇兒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翡冷翠領地範圍內五百里,全部屬於比蒙王國李察男爵治下!沒有人會趕你們走!」艾薇兒回頭怒視著加扎:「天下比蒙都是一家,為什麼要趕他們走?」

  昆克族的臭鼬人和海溝虹族的刺蝟人別看身材矮小,其實也是很好鬥的種族,不過他們的好鬥,完全不同於熊貓武士們那種好鬥。

  一路上,凝玉和艾薇兒已經看夠了。

  他們就喜歡煽風點火,吵吵架,往往噴了半天吐沫星子,也打不起來。

  猛人在哪裡都不多,這世界要是全是亡命之徒,日子就沒法混了。

  臭鼬和刺蝟們天生就屬於群膽,藉著泰戈皮扯大旗,仗著人多狐假虎威欺負欺負別人那種類型。

  這些附庸族其實倒也不是想趕這四個比蒙走,關鍵是那個窯洞采光好,又比較溫馨漂亮,這些傢伙想搶過來,拍拍老闆娘豪斯屁,誰知道一傢伙拍到了豪斯腿。

  看到老闆娘開口一頓呵斥,一群附庸族立刻全縮起了脖子,剛剛那種囂張氣焰頃刻間消失了。

  「閣下,請問你們是這裡的土著嗎?都是比蒙大家庭中的一員,我為我的附庸們打擾了你們先說聲對不起......」凝玉看了看這群不爭氣的附庸族們,歎了口氣,趕緊先向這幾個比蒙道歉。

  「小姐,請問您是我們比蒙哪一個種族的?」幾個膚色碧綠的古怪比蒙看到兩位美麗的耀眼的高貴女子非常和氣,頓時劍拔弩張的氣勢也緩和了。

  「回去幾個照看獸群。」凝玉對身後的附庸族說道,臭鼬們聳了聳肩膀,走開了。

  「我們的夫君大人,王國的匹格族戰爭祭祀李察將是這裡的領主,但我們倆並不是比蒙。放心吧!既然你們是比蒙,又不是奴隸,是沒有人可以趕你們走的。」艾薇兒外表雖然清秀,其實脾氣非常暴躁,她最看不慣的就是仗勢欺人。

  這個習慣是跟了劉震撼之後被老劉漸漸潛移默化的,以前的艾薇兒最愛幹的就是仗勢欺人。

  「這裡的窯洞很多,你們可以繼續生活在這裡。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個誤會。」凝玉也知道翡冷翠有個一千人口的最低限制,當然要幫著挽留了。

  「由於翡冷翠這個封地已經屬於李察男爵了,所以,你們也將成為他的子民,接受他的管轄。」艾薇爾心裡暗暗一喜,趕緊跟在凝玉的話後面加上一個註解。

  凝玉和她相視一笑。

  「我去拿筆和紙,幫你們登記一下。」凝玉對幾位碧綠的比蒙點了點頭。

  「咳咳......」窯洞裡傳來了一陣陣的咳嗽聲,一個矮小圓胖的身體慢慢的從窯洞裡篤著方步,掀開了薔薇的花枝走了出來。

  「玳瑁族?」

  「文甲族?」

  美人魚和凝玉同時驚訝地看住了這個矮胖的人影,異口同聲地驚呼道。

  落山的陽光從紅土高坡的側面上映在了這個光溜溜的禿腦袋上,滿是皺褶的臉龐上,有一對寒光閃閃的小眼睛,他的背後是表面光滑,具有褐色和淡黃色相間血絲花紋殼子,一雙蹼一樣的腳掌。

  「導師!」窯洞口的幾個手持雙刀的碧綠人影都彎下了腰,謙恭地行禮。

  「沒想到,居然能在多瑙大荒原上碰到我們海族的同胞。」矮小圓胖的傢伙摸了摸自己幾根稀疏的鬍鬚,微笑道:「不錯,我是玳瑁族,也是遠東大陸口中的文甲族,玳瑁人安度蘭向美人魚貴夫人、摩韶族貴夫人問好。」

  凝玉和美人魚相視一眼。

  「我們玳瑁一族雖然人口稀少,但好歹也是水陸兩棲,反倒是我,對兩位夫人充滿了好奇呢。」玳瑁人安度蘭謙恭地彎下了腰,伸手示意請兩位夫人進入窯洞。

  同是海族的老鄉情結,讓兩位美女沒有絲毫猶豫,就隨著這位玳瑁老人進入了窯洞之中。

  這個窯洞並不大,凝玉和艾薇兒得彎著腰走,曲折的甬道上有幾個野羚的頭顱骨盛著獸油,照亮了裡面空間。一排排用木頭剜空之後做成的花盆裡,長著一簇簇新生的綠意,點綴著這個簡陋的窯洞。

  「我今年已經有四千多歲了。」玳瑁人安度蘭又咳嗽了兩聲,安排著兩位美麗的海族同胞坐到簡陋的木凳上。

  「模特族和玳瑁族的長壽,是任何一個種族都為之羨慕的。」凝玉和艾薇爾都肅然起敬了,這樣一個長者,打擾了他的安寧,實在不是一件體面的事。

  「呵呵......」玳瑁老人微笑著說道:「兩位小姑娘還真是風趣。生命其實一旦漫長,也會索然無味的。長壽給我的唯一收穫就是在漫長的歲月中,讓我漫遊了大半個世界。」

  「大半個世界嗎?」凝玉和艾薇爾又對視了一眼,吐了吐舌頭。

  「我去過遠東大陸!那還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玳瑁老人邊說邊指揮著那幾個渾身碧綠的比蒙去篝火架上燒得熱氣騰騰的鍋裡去舀水。

  篝火架上的這個鍋造型很別緻,泛著一股銅綠,兩邊還有垂下的飾簾,上面有古樸的鳥獸花紋。

  「多瑙荒原是上古神魔大戰的戰場,這是我從一個荒丘上揀來的,呵呵......」玳瑁人揚了揚手裡的牛角筒:「估計是哪位將軍的頭盔吧,被我用來做鍋和花盆了。」

  凝玉和艾薇爾微笑著接過了水杯。

  「當年我去遠東大陸途中,碰到了魔獸的襲擊,受了很嚴重的傷,你們知道的,我們玳瑁族都很遲緩,除了壽命長一點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其他傑出的能力了。」玳瑁老人撅著屁股也坐到了椅子上。

  果果大搖大擺地抱著小豬崽喀秋莎也進來了,洞子太小了,卡魯進不來,它們倆就自己進來了,直接跳到了桌子上,嗅著鼻子看著玳瑁老人。

  「兩個可愛的小東西。」玳瑁老人從身後的木箱子裡抖抖索索地摸索出了一些堅果,老臉笑開了花,遞給了果果。

  「是我們打擾了您的清修,長者。」凝玉和艾薇爾都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

  「年輕人,不要緊的。」玳瑁老人擺擺手,招呼兩個人坐下來:「我是一個苦行僧人,不需要給予我過多的謙恭。」

  「苦行僧?」

  「是的。」玳瑁老人沉寂到了往事之中:「那還是我在遠東大陸那次遇險之後的事了,一位東方的苦行僧人救了我的命,從而也將我帶入到了這個高尚的殿堂之中,珍惜生命,是我們苦行僧人遵循的唯一法則。」

  「您為什麼會在這麼荒涼的地方修行呢?」凝玉有些感動了。

  「原本我也是在愛琴大陸的人類國度傳播教義的,但是人類國度的聖保羅教開始迫害我們僧侶,不得以,我和一些僧侶一起流浪到了比蒙的國度,這裡對信仰的自由,給了我們放飛自己心靈的翅膀。」

  「醫療技術是比蒙軍隊中最虛弱的一個環節,和僧侶的「禱言撫慰之光」相比,比蒙的巫醫根本無法滿足戰爭的需要。我想,對來到比蒙國度對苦行僧來說,應該是一個圓滿的結局。」凝玉摀住了手裡的杯子,暖了暖手。

  「我們是流浪的僧侶,危難之中需要伸出援手的,我們不會吝嗇我們唯一的能力。」安度蘭點了點頭:「不過來到多瑙荒原之後,我由於行動比較遲緩,食物也嚴重缺乏,我漸漸脫離了僧侶們的跋涉前進的隊伍,最後只能自己定居在這個紅土高坡上了。」

  「這些全是我的僧侶學徒。」玳瑁人安度蘭指著幾個將雙刀折疊回手臂上的五個碧綠皮膚的比蒙說道:「他們全是綠黨族螳螂人,比蒙王國之中最後一支蟲族比蒙。」

  「原來是綠黨一族。」凝玉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難怪渾身碧綠皮膚呢,原來是赫赫有名的蟲族比蒙綠黨人。

  綠黨族螳螂人是比蒙獸人戰士中天生的刀聖,最後一支碩果僅存的蟲族比蒙,歷來都是比蒙王國軍隊中的刀法教官。

  他們蛻化的翅膀就是氏族的圖騰,手腕上天生兩柄折疊骨質戰刀,刀法精湛,擅長潛行,來去如風。作為蟲族比蒙,雖然不能像普通獸人戰士那樣進入狂化,但是綠黨族高階刀聖,可以幻化出幾個的鏡像分身戰士,比起狂化毫不遜色。

  「我最近也在看《祭祀法典》中的記載,蟲族比蒙已經在一萬年前的神魔大戰就滅絕了,沒想到今天居然能看到惟一僅存的一支蟲族比蒙。」艾薇爾有點後怕地捏了捏凝玉的小手,剛剛那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鼬們幸虧只是吵架而已,沒有仗著人多勢眾貿然欺負這幫不起眼的螳螂,要不然一定死的很難看。

  「消失的有何止一個種族,戰爭是對智慧種族最大的傷害!」玳瑁長老捋了捋自己稀噓的鬍子,「比蒙一族原本是非常強盛的種族,甚至比蒙就是陸地種族的代名詞。但就因為戰爭的屠殺和破壞,燦爛的文明、悠久的歷史,全成了過眼雲煙。」

  「您是如此的長壽,想必一定經歷過這幾場戰爭吧?」艾薇兒非常好奇地問道。

  「除了神魔大戰之外,兩千年前海陸之戰和一千年前的海加爾戰役,我都有幸目睹了。無數傑出的種族,博得族比蒙鳥人、比蒙之中的水族比蒙,還有那唯一會飛的獸族華倫泊爾蝙蝠人...哎......」玳瑁長老歎了口氣。

  「綠黨一族據說目前人口也是非常稀少,而且每個螳螂人都是王國軍隊的刀法教官,為什麼您會一下子擁有四個僧侶學徒?軍隊為什麼徵召你們入伍?」凝玉問道。

  「螳螂族有一個奇怪的慣例,螳螂人新娘會在新婚之夜,吃掉自己新郎的腦袋,整個綠黨族經過漫長的消耗之後,人數銳減,早就接近了滅絕的邊緣。」玳瑁僧侶安度蘭歎息了一聲:「我的學徒們,正是懼怕自己種族那種新婚之夜被梟首的可怕慣例,全部逃出家門的,又哪敢接觸軍隊,去接受徵召?」

  「背棄自己的家族,據說後果是很嚴重的。」艾薇爾說道。

  「與生命相比,那種無謂的家族規定才是最大的原罪。」玳瑁長老的眼睛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我贊成。我們會幫您保守這個秘密的。」凝玉笑了:「您既然這麼相信海族同胞,我們兩個海族晚輩也要對您這個德高望重的長者表示出一點點誠意。」

  「我們只能在荒涼的草原上度過餘生,不敢進入比蒙城市的範圍,擔心的就是被綠黨族或者官方知曉。既然兩位小姑娘和領主大人關係特殊,我這個老玳瑁就不得不賣出這張老臉了,本來我們還以為又要繼續流浪著尋找下一個停泊的地方,感謝海神尼普頓,讓我居然遇到了兩個老鄉。」玳瑁老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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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J章 雞肋幻術


  「不要緊的。」凝玉微笑著說道:「我們今後就做鄰居好了,正好我們缺乏足夠的巫醫,你們的出現會讓那位領主大人開心還來不及的。」

  「多瑙大荒原中心地帶有很多的食人魔和地精,比蒙王國應該不是不知道這個強盜氾濫的地帶;領主大人的封地在這裡,老實說,其實我很驚訝。」玳瑁人砸了砸癟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果果本來在吃堅果,聽到老玳瑁這麼說,立刻擂了擂小胸脯。

  「可愛的小東西。」玳瑁長老大笑,他覺得這個小東西還真有趣。

  小豬崽砸了砸嘴,不屑地吐了一個堅果殼子,圓滾滾的小屁股一扭,對住了那個燒水的銅盔,一張嘴噴出了一連串的水箭。

  「噹噹噹」一陣驟雨敲窗的聲音爆豆般響起,一個形式古雅的銅盔被打穿了無數洞洞眼眼,變成了一個四處冒水的大漏勺,澆得下面的篝火架撲哧撲哧冒著煙。

  「尼普頓在上!這是什麼魔獸啊!」老玳瑁從座位上緩緩站起來,一口漏風的缺牙齒暴露在空氣之中,半晌沒合攏。

  幾個站在他身後的綠黨螳螂僧侶的那雙狹長的眼睛也差點瞪爆了。

  「長老,我們的實力遠非這麼一點點哦。」凝玉調皮地對著這個長者擠了擠眼。

  其實凝玉心裡也在奇怪,喀秋莎今天怎麼反常了?沒要吮吸就發射連環魔法水箭?

  「你們一過桑干河,我們其實就站在高坡上就看到了。那些武士的確威猛!這個可愛的小東西又這麼厲害!我現在多少算是有點明白王國為什麼敢分派這個領地給這位神秘的領主大人了。」玳瑁長老眼睛盯住了小豬崽,一陣砸嘴:「真看不出,真看不出......」

  「長老,那你們是怎麼在強盜叢中生存下來的?綠黨一族雖然很厲害,但你們的人數太稀少了啊!」艾薇爾也有點想不明白。

  「我們珍惜生命,僧侶和牧師一樣,好歹能治療一些病痛,食人魔和地精們也是生命的一種,所以他們不會去對幾個無害的僧侶作出傷害的,尤其是能夠給予他們幫助的。」玳瑁長老「嘿嘿」笑著攤了攤手:「關鍵也是因為我們實在太窮了。」

  「和諧共存自然是最好了。」凝玉點頭表示贊同。

  玳瑁老人蔚然一笑,頻頻點頭。

  生活中總是充滿了諷刺和反差,這句話凝玉剛剛說出口,就給了善良的她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

  一個刺蝟人跌跌撞撞地衝進了窯洞,摔倒在了地上。

  「不好了!不好了!」刺蝟人在地上滾了個來回,灰頭土臉地站了起來,臉色煞白地指著洞外說道:「夫人!夫人!有一大群地精強盜們來搶掠我們的獸群了!」

  「笨蛋!」艾薇爾騰地站了起身,「昆克族加上你們海溝虹族整整兩百多人,怎麼害怕起一群和你們長的差不多大小的地精了?你們剛剛和綠黨螳螂吵架的本事哪去了?難道你們只有和別人吵架的本事嗎?」

  「可是這幫地精也有一百多個!」刺蝟人汗刷刷地淌了下來。

  「兩個打一個,還打不過嗎?卡魯呢?他一個人還打不過一百個地精嗎?」艾薇爾柳眉倒豎著。

  「卡魯這笨蛋打不過,逃跑了.....」刺蝟人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什麼?」凝玉也站了起來:「卡魯他一個食人魔連一群地精也打不過?這個笨蛋!」

  「不是不是.....」刺蝟人緊張地嚥了口口水:「這幫地精全是熊地精!」

  「哦...坎帕斯...」凝玉覺得自己背後一陣發涼,一股寒氣冒了出來。

  正在和小豬崽分享堅果的果果的大耳朵豎了豎,停止了動作。

  小豬崽拱了拱自己的老大,鼻子裡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哼哼。

  果果的爪子裡正撰著一個堅果,一擰,堅果碎了。

  凝玉和艾薇爾連和玳瑁長老安度蘭告別的時間也沒來得及,就趕緊衝出了窯洞,站在阡陌上往下看去,高坡下的紅土廣場上,一片淒慘的場景。

  足有一百多個長著熊臉,魁梧高大的熊地精揮動著手裡的釘頭棒子,大肆追殺著四處奔逃的刺蝟人和臭鼬人們,身高只有他們一半高度的矮小的比蒙獸人們驚聲尖叫著,互相撞倒,踩的人仰馬翻。

  童男們和刺蝟人首領正在帶著幾個勇敢的刺蝟戰士,藉著粗壯的紅土筍做著徒勞的抵抗,他們擲出的投槍刺進這些熊地精的胸口,被這些熊地精們毫不介意地就拔了出來,在舌頭上舔一舔血跡,隨手就扔到了地上。

  五十多個熊地精用合圍的方式,把一大群童男童女擠到了靠著高坡的一面。每個熊地精的臉上都閃爍著淫褻和貪婪的光芒。

  地精們對比蒙和人類的感情很複雜,漂泊流浪的他們嚮往比蒙和人類富足安定的生活。

  但人類堅固的城堡和勇猛的騎士讓他們望而卻步,而比蒙勇士的強悍更不是他們能夠抗衡,所以地精們只能靠做強盜滿足自己的願望,欺負落單的比蒙或者人類,是每個地精最樂意幹的事了。

  多瑙大荒原上很難得看到人類女子出現的,一下子有這麼多美麗的小女孩出現,這些熊地精們徹底興奮了。

  這裡的地精強盜遠遠不是當初在草原邊境線上遇到的那些矮小肥鼠怪一般的地精可以相提並論的了。荒原內部的地精強盜部落有著自己的地盤,他們的人數和實力就連強大的食人魔部落也要為之心中一凜。

  這些突然出現的熊地精高大而凶殘,動作敏捷。他們是所有類地精生物中的佼佼者,也是最強壯的。他們得名於像熊一樣的面部,雖然事實上他們並不擁有彼爾族那種天生神力,但是他們高達兩刃的身高和兩百多磅的體重,已經足以保證他們的力量足夠蠻橫。

  刺蝟人和臭鼬人在他們的釘頭棒下,只有血肉橫飛的份,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片刻之間,紅土高坡前已經倒下了一大堆血肉模糊的人影,哀號和慘叫聲此起彼伏。紅土高坡上窯洞裡還有不少刺蝟人和臭鼬人,這時候的他們已經沒了剛剛和綠黨螳螂們吵架的勇氣,全部都畏畏縮縮地鑽回了窯洞,不敢伸頭再看。

  玀莎獸和肥羚群被另外五十幾個熊地精牢牢圈住了,有幾個熊地精還躥進了獸群中,一口咬住玀莎獸的吼管,大口大口地喝起了鮮血。

  「哦克!哦克!」所有的熊地精們舉起了手中的釘頭棒,興高采烈地呼號著。這場大豐收根本連像樣的抵抗也沒有遇到,所有的熊地精們都興奮了。

  至於這群隊伍為什麼會有人類和比矇混雜,熊地精們根本不屑去想,乾淨利落的勝利讓他們的血在沸騰,在燃燒。

  「可惡的生物!還不停下你們沾著鮮血的骯髒雙手!」艾薇爾站在高坡憤怒地看著下面淒慘的場景,一聲嬌叱。

  所有的熊地精們緩緩抬起了頭,混沌的目光就像是熊熊燃燒著的篝火中潑上了一杯熱辣的白蘭地酒,躥起不只有慾望,還有看不到邊的猥褻。

  呼拉拉地捲成一陣風,起碼十來個熊地精衝上了紅土高坡上的斜道,目標直指兩個漂亮的女孩。

  這些熊地精的手裡撰的釘頭棒子已經扔掉了,雙手不停地搓著,口水四滴,從四面八方包抄了過去,高坡下面的熊地精們也停止了對刺蝟人和臭鼬們的圍剿,駐足觀看了起來。

  輕佻狂妄的口哨此起彼伏著。

  跑的最快的一個熊地精是這幫地精中最強壯的一個,破舊不堪的皮甲中露出胸口一摞黑毛,長著一口黃板牙的大嘴裡,呼哧呼哧往外淌著涎。

  這個熊地精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將這兩個美女壓在身子下面輾轉大戰的情景了,胯下鼓起了高高的一堆。

  艾薇爾看到這一群如狼似虎的熊地精猛撲過來,海族特有的短促魔法吟唱立刻開動,一個最簡單的水系攻擊魔法箭瞬息間脫手而出。

  人魚小公主歷來養尊處優,在海中從來都是被捧在所有人的掌心,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和敵人短兵相接的場面;從她開口吟唱魔法音節開始,這些熊地精已經衝上了高坡,她的水箭出手時,那個跑的最快的熊地精已經到了她面前五步遠的距離了。

  艾薇爾心中一慌,水箭居然打偏了,擦著這個熊地精的扁平的大臉,帶走了一蓬亂糟糟的頭髮。

  「魔法師!」這群狂奔而來想撈點油水著的熊地精都集體爆出了一聲驚呼,一個剎車,全都站住了。

  魔法師永遠都是任何種族的噩夢,談笑間召喚偉大的自然力量,就連最強橫的生物也要色變。雖然地精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傳說中的可怕魔法在自己面前展現,但他們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這個看似漂亮文弱的女孩原來就是泛大陸鼎鼎大名的魔法師。

  就算沒吃過玀莎獸肉,也是看過玀莎獸走路的。這點常識地精還是有的。

  被水箭差點射中的熊地精一個屁股墩坐到了地上,臉色蒼白。

  一聲吆喝,紅土高坡下面留守的熊地精們迅速地扔上了幾面做工粗糙的圓木盾,到底是職業強盜了,短暫的楞神之後,這些地精強盜們還是迅速地做出了反應,奔上高坡的幾個熊地精們手持圓木盾,小心翼翼地回頭又揀起了剛剛扔掉的釘頭大棒。

  魔法師雖然強大而可怕,但她身邊並沒有強大的武士追隨,這個發現讓原本心頭一涼的熊地精們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只是沒有剛剛那麼肆無忌憚了,高坡下面又跑上來十來個熊地精,加入了謹慎合圍的行列中。

  艾薇爾第一發水箭就沒有命中目標,這時候心裡也緊張的厲害,兩條修長的雙腿一個勁地打著飄。

  這些熊地精長的實在是太恐怖了,他們的臉就像是挨過重重的一棒子似的,從眉框到嘴,像月牙一樣有個巨大凹陷,四肢粗壯有力,惡毛叢生。

  艾薇爾緊張地吟唱著召喚咒語,牙齒互相撞擊的聲音和音節的詠唱一樣的清晰。

  一道光芒閃過,熊地精們發現四周多了一大群高大威猛,目光冷漠的俄勒芬巨象武士,手裡的冰冷閃耀的刀光頓時讓這座紅土高坡上寒氣逼人。

  所有的熊地精們倒抽了一口涼氣,登登登連退了幾步,扭頭就跑。

  地精們是最欺善怕惡的了,即使是身高馬大的熊地精也不例外,當敵人人數較少時,這些地精能爆發出超常的戰鬥力,但是一旦碰到數量較多的強大對手,這些地精們的第一反應肯定就是逃跑。

  如果只有兩三個俄勒芬戰士,這些熊地精或許還能依仗人數比較多,勉強硬著頭皮打一場,但是面對如此數量的巨象武士,熊地精們的勇氣就像沙漠中的雨水一樣,頃刻間消失了。

  熊地精們雖然不知道這些巨象武士為什麼會憑空出現,但是多年強盜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們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有幾個殿後的熊地精們手裡的釘頭棒子脫手而出,砸向了這群巨象武士,其餘的熊地精們麻利地一窩蜂從紅土高坡上一躍而下。

  沒有一個地精相信自己的釘頭棒能給這些強大的俄勒芬武士會帶來什麼傷害,這麼做其實只是他們下意識的一個動作,用來給自己獲得一點逃逸的時間。

  所有的熊地精逃跑的心,在釘頭棒子擊中這些俄勒芬武士的身體時,頃刻間又化為了烏有。

  帶著勁風的釘頭棒子將這些俄勒芬武士一下子打成了虛幻的波紋。

  可怕的巨象武士居然消失了,和他們的神秘出現一樣,神秘地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站在紅土高坡下的熊地精們本來都頭皮發炸,準備逃跑了,忽然出現了這麼一個結果,又讓他們準備轉身的動作頓住了,一個個面面相窺,嘰裡咕嚕討論了起來。

  那幾個殿後的熊地精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傻了。

  有幾個逃跑的比較快的熊地精,漸漸地停下了腳步,疑惑地張望著,慢慢的又回來了。

  波紋再次閃過,消失的巨象武士又再次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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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2 15:20:02 |只看該作者
第K章 巨象過河


  卡魯的確倒霉到了極點。

  荒原上的強盜們,都各自劃分著自己的地盤,勢力弱小的只能在荒原上最危險的邊境線上遊蕩,打打秋風,還要應付時不時來自於比蒙軍隊的定期圍剿。

  荒原內部就不一樣了,漫長廣闊的大荒原就是最好的藏身之所,比蒙的獸人軍隊根本不可能有這個時間和精力,去清剿那麼大範圍的地精、食人魔,所以荒原內部的強盜象牛虻一樣孳生著,儼然把大荒原當成了自己的天堂。所以,荒原內部的地精和食人魔部落全是最驍勇最強壯的戰士構成的,像卡魯這樣身體衰弱和年紀比較大的荒原強盜,除了選擇自己識相的離開,等待他的命運只有被自己的同類殺死作為糧食一條道路。

  這幫熊地精強盜出現的時候,荒原上的枯草遮擋住了他們的後續部隊,卡魯只見到了作為前哨探路的兩個熊地精。

  這兩個熊地精明顯是繼承了荒原強盜的本性,一看到那麼多的「蘿莉」(PS:愛琴通用語中「幼女」的意思。),立刻眼睛都直了,口水從他們唇角邊的豁子裡嘩嘩地流了下來。

  熊地精的嘴角邊都有兩道垂直的豁口,常年有亮晶晶的痕跡在上面掛著,那是口水和鼻涕氾濫交織的產物,地精們只要看到自己垂涎的獵物都這副德行。

  大陸上所有生物的審美觀幾乎都是一致的,這點並不因為種族的不同而產生差距。

  這兩個熊地精從拂開荒草堆,大喇喇走出來的時候,腳下的紅土地上帶著一條滴答的白線。

  卡魯起先只以為這只是兩個遊蕩在荒原上的熊地精強盜,卡魯壯年的時候,也曾經和他們一樣,和自己的同伴組成大大小小的團伙,在荒原上飄來蕩去。

  和卡魯一樣,所有正在忙活收攏獸群的刺蝟牧人和臭鼬牧人,也同時看到了這兩個塊頭粗壯的熊地精,手裡的牧鞭滑落到了腳邊。

  比蒙之中,附庸族的弱小是顯而易見的, 面臨無法抗衡的強敵時,這些附庸族往往也是崩潰的最快的。這些弱小的種族根本無法上戰場,除了只能作為後勤之外,他們基本上沒有任何戰鬥勇氣。

  這些弱小的種族也是比蒙種族中接近滅絕邊緣的可憐蟲,即使是布爾族的牛頭人中的蝸牛,彼爾族熊人中拷拉熊,雖然身處於強力種族,但也都因為自己本身過於弱小,同樣不例外地人口越來越稀少。

  很奇怪的是,當出現在比他們更弱小的種族面前時,他們還是很樂意展示一下自己的勇猛。

  看著兩個熊地精手裡握著的巨大釘頭棒,這些刺蝟牧人和臭鼬們眼睛都斜吊成了鬥雞眼。好在只有兩個熊地精,醒悟過來的刺蝟牧人們執起了身邊的刺矛,一邊後退,一邊大聲叫喊著,希望能夠嚇唬住這兩個不懷好意的強盜。

  卡魯覺得這個時候是自己露臉的時候到了,自己雖然同時對付兩個熊地精有點吃虧,但是有這麼多的刺蝟和臭鼬在,卡魯覺得自己完全能打的贏這仗。

  這段時間卡魯的覺悟很高,自己的李察老爺和幾個老闆娘是那麼的強大,又擁有那麼強悍的熊貓武士和獒人戰士追隨,卡魯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了這個粗腿。

  雖然手裡沒有趁手的大木棒,卡魯還是奮不顧身地揀起了身邊的一根枯樹幹衝了上去,前衝的腳步只跑了出了一半,卡魯的心就跌到了屁眼。

  漫長的荒草線上「悉悉索索」地被撥開了,一大群一大群穿著破爛皮甲,手裡拎著釘頭棒拿著粗糙盾牌的熊地精們絡繹不絕地從高高的荒草叢中走了出來。

  密密麻麻的熊地精們讓卡魯的腿脖子抽筋了。

  荒原上的地精部落能和食人魔劃地而治並存,本身已經代表了實力。

  兩個熊地精哨兵沒有留給卡魯開小差的機會,棒子掄出了「呼呼」的風聲,一下砸在了卡魯醜陋的腦袋上。

  撲哧一聲悶響,卡魯的腦袋上一左一右同時被砸出一道蹦開的豁口,卡魯立刻扔掉了自己手裡的枯樹幹,摀住了腦袋,他感覺自己頭忽然很發飄,耳朵裡像鑽進了一隻蜜蜂,「嗡嗡」作響,再也聽不見東西了。

  卡魯感覺捂著傷口的兩隻手指縫裡,除了有大塊大塊的東西往外湧著,還有一個東西特別的扎手。

  攤開手一看,滿佈藍色血跡的手掌裡,有一個木藜蒺。

  那是剛剛熊地精的釘頭棒砸過來時用力過猛給掄斷的。

  卡魯頓時崩潰了,扭過頭就跑,紅色鬆軟的土地上,拉下了一串長長的藍色血跡。

  沒跑多久卡魯就氣喘吁吁地站住了,熊地精沒有追來,卡魯知道他們肯定不會追的,那麼多的蘿莉和獸群,沒有地精強盜會願意追擊一個逃跑的食人魔的。

  卡魯摳起腳下的土,拍到了腦門上,好不容易止住了血。

  一陣茫然的發呆,冷冷的夜風漸漸吹乾了他臉上的血跡,卡魯從自己的頭髮上、臉上剝下了大塊大塊干結的血痂。

  「是去追上古德報信,還是自己逃命?」卡魯的腦子被冷風一激,總算醒了過來,開始考慮起這個嚴峻的問題。

  卡魯衡量再三後的決定還是自己逃命要緊。那麼多的熊地精,卡魯覺得就是古德他們回來,估計也沒戲。

  拖著疲憊的身軀,卡魯來到桑干河沿岸的時候已經天黑了,看著波光粼粼的桑干河,卡魯有點想哭,多不容易傍上的一個大人物啊,又從自己身邊滑掉了。

  這會估計紅土高坡那一定開著熊地精的淫樂大會吧。卡魯有點羨慕地回頭看了一眼,低頭搜索起了河岸,想尋找先前留下的籐船。

  巨大的月亮「香帕」躲進了厚厚的雲層,食人魔的眼神又是出了名的不濟,卡魯屈巴著眼尋找著渡河的籐船,不小心有幾次差點就滑到了水裡去了,食人魔怕水是出了名的,卡魯捂著自己的胸口,坐在了河堤上。

  走又走不掉,回去又不能回去,卡魯混沌不清的大眼睛裡吧嗒吧嗒地掉著眼淚,把面前的蘆葦都給打濕了。

  卡魯模糊的眼睛再抬起來時,寬闊的河面漸漸有一群黑點越來越近了。

  是船隻嗎?卡魯擦了擦眼睛,覺得似乎不大象。

  這些黑點在開闊的河面上越來越近了,隱約能聽到上面傳來的爽朗笑聲和談論聲,卡魯趴在了蘆葦叢中,嚇的一動也不敢動。

  荒原上,對於一個落單的食人魔來說,任何生物都將是他的敵人。

  泛著蒸騰水汽的桑干河,雖然處於冬歇期,但水勢依然很勁猛,雪山上融化的冰川之水,可以將任何船隻都沖得四處晃蕩。埋伏在蘆葦草叢中的卡魯發現,水中的那群黑點就像是巍然不動的磐石,無論水流如何在身邊歡騰著,仍舊是慢慢的前進著。

  月亮「香帕」悄悄的從雲層中露出一截臉蛋,天上的烏雲慢慢飄著,纏繞著月亮的清冷光芒。

  破開水面的「嘩啦啦」聲音越來越大了,卡魯悄悄的撥開了面前的蘆葦根,兩隻還閃著淚光的碩大眼睛暴睜著,連呼吸都忘記了。

  河面上有十幾頭巨大的野獸腦袋浮現著,一個個粗壯巨大的鼻子斜指著天空,寬闊的脊背上端坐著無數談笑著的強壯比蒙。

  一個猶如「香帕」一般明亮閃爍的巨大光圈,驅散了水波之上的迷霧,籠罩著他們。

  荒原的夜涼如水,尤其是桑干河還是冰川之水融化的,蒸騰的水汽中都帶著徹骨的寒冷,這些比蒙獸人卻袒露著自己寬闊的胸膛,談笑風生。

  水中行走的巨獸踏上越來越淺的灘塗河岸,龐大的身軀終於一點一點從水面上凸現。

  卡魯把手塞到了嘴裡,阻止著自己激烈打戰的牙齒。

  他看到了一群恐怖至極的巨型長毛象,超過五米的身軀上,批著厚厚的一層長毛,泛著銀光的水滴從它們滑不溜丟的毛髮上往下墜著,河岸上鬆軟的泥土被一踩就是一個巨大深陷的蹄印,看著長毛象嘴邊斜伸著的螺旋狀可怕門牙,卡魯幾乎休克了。

  這些長毛象距離卡魯起碼有十幾步遠,但卡魯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自己面前還有天空的存在了。

  巨型長毛象身上用木架搭著的鑾台上不時蹦下了一個個魁梧高大的人影,卡魯估計了一下,那些強壯的人影,起碼比他這個食人魔在體型上還要再粗壯一倍。

  老天!這些比蒙全是誰?就是俄勒芬戰士也沒這麼巨大的身形啊!卡魯急促地抽著涼氣,身子瑟瑟發抖著。

  「歐比斯拉奇!終於到這該死的地方了!」一聲響亮而粗魯的喝罵聲將卡魯出竅的靈魂又給拽了回來。

  一頭長毛象溫柔地曲下了多立克石柱一樣粗壯的腿,兩個人影從拽著長毛像風車一樣的耳朵,從它寬闊的鼻子上緩步而下。

  這兩個人影一個嬌小,一個強壯。

  卡魯的眼睛再也止不住噴薄的眼淚了,這個聲音簡直太熟悉了。

  以前是噩夢,現在,卡魯管這個聲音叫做天籟。

  「李察老爺......」卡魯帶著哭腔,一下子從蘆葦叢中站了起來,號啕大哭地叫喊著。

  一群高大的黑影立刻圍了過來,手裡的閃著月色反光的長刀讓卡魯的話頓時變成了半截。這些長刀太恐怖了,彎曲的刀身帶著可怕的弧度,映襯出的逼人寒氣頃刻間讓荒原上變成冰川。

  「我是卡魯啊!老爺!海倫夫人!我是卡魯啊!你們的食人魔奴隸卡魯!」卡魯跳著腳,爆發出了挨宰的玀莎獸一般的慘叫聲。

  圍過來的黑影們站住了,卡魯的胸口緊張地起伏著,賴在了地上,驚駭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堆看不清面容的比蒙獸人。

  太強壯了!卡魯看著這些獸人的胳膊,又看了看自己的,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跑到了鴕鳥堆裡的松雞。

  一道柔和的光線刺破了黑暗,劉震撼手舉夜明珠,出現了落魄卡魯的身邊。

  卡魯臉上的鮮血讓他瞇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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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2 15:22:13 |只看該作者
第L章 王者歸來


  熊地精們強盜們中間幾個頭目一樣的人物,毛茸茸的腦袋湊到了一起,嘰裡咕嚕地用地精語討論著,說的手舞足蹈、口沫四濺。

  這個意外的發現讓地精們產生了意見上的分歧。

  不過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熊地精強盜們最初的那種害怕已經減弱了許多。

  又有一批熊地精小心翼翼地上了高坡,朝這幫巨象武士砸出了手中的大棒,扭頭就跑。

  和上次一樣,幻象再次消失,又再次出現。

  這群雕塑一般的巨象武士再也不能讓這些熊地精們感到害怕了,他們逃跑的念頭動搖了。

  僵持,漫長的僵持。

  熊地精們內部繼續著緊張的討論。

  篝火亮了起來,夜晚的月亮漸漸升上了天空,凝玉的心卻一點一點落到了谷底。

  幻化出的巨象武士還是那麼的冷漠,還是那麼的逼真,能走能動,但已經全然失去了應有的震懾力。

  經過數次重複試探之後,熊地精的頭目們終於達成了一致的意見,這些巨象武士只是魔法師的小伎倆,根本就是個嚇唬人的擺設。

  這個消息頒布之後,一陣歡呼從地精群中猛烈爆發,所有的熊地精們自信心膨脹到了極點,一隻隻肥碩的玀莎獸被拖出了獸群,宰殺之後在篝火上烤熟了,黑壓壓的熊地精們抹著嘴唇邊的油,再次踏上了紅土高坡的羊腸斜道。

  凝玉真是欲哭無淚了。

  幻術只具有威懾力,是從心底帶給敵人恐懼。但前提必須要有強大的力量環伺,才能保障完美的發揮,可是現在連一個武技超群的追隨者也沒有,一而再,再而三地發動幻術,只是讓這些原本吃不準的地精們在心裡證實自己的判斷,而根本不可能再有什麼震懾力了。

  艾薇爾再次發射著一束束水箭攢射,狙擊著這批蒼蠅一般圍過來的地精強盜,有備而來的熊地精們手中的圓木盾牌發揮了作用,做工粗糙,但厚實無比的圓木盾被道道水箭撞開了蜘蛛網一般的裂縫,卻始終沒有威力能夠穿透盾牌。雖然有幾個倒霉的地精也被水箭射中,倒在了地上,但這種損失根本沒有達到讓地精強盜們崩潰的那種程度。

  水系攻擊魔法在各系魔法中,相對而言,原本就是威力最差勁的一種。

  水系的大型攻擊魔法,按照艾薇爾目前的水平,必須通過魔法卷軸才能召喚。有點抑制不住驚慌失措的她,竭盡全力好不容易召喚出了一個水元素戰士,還沒來得及發動攻擊就被熊地精們雨點一般砸出的大棒淹沒了。不是她的「雙修結界」有物理抵抗的能力,這輪棒雨紛飛中,凝玉和她或許都要遭殃。

  艾薇爾這才明白過來,以前自己和手下的魔鯊伺衛們演練魔法攻擊時,獲得的勝利包含了多麼大的水分。

  驕蠻任性的她第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麼平時不好好修煉魔力了。

  呼吸急促的艾薇爾緊張地看著凝玉,眼角的餘光讓她清楚地看到,四周的熊地精們撐著圓木盾漸漸地在逼近著。

  凝玉的呼吸同樣壓抑而沉重,額角上有悄悄流下的汗珠。

  她們倆的表情清晰地被這些地精強盜們看在了眼裡。

  原來魔法師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厲害!熊地精們再次沸騰了。

  凝玉和艾薇爾的雙手緊緊握到了一起,兩個人都感覺到彼此的手心汗出的厲害。

  熊地精們用慣用的合圍戰術,通過紅土高坡上的阡陌,從上到下,將兩個美女的退路都擋住了,不是對那幫雕塑般的巨象武士心裡還略微隱藏著一點點的忌憚的話,這批熊地精老早就衝過來了。

  有幾個熊地精揮舞中手中的釘頭棒,拿著火把衝進了旁邊的窯洞裡,窯洞裡頓時傳來了一陣陣的慘呼聲和沉悶的倒地聲。

  看到這群熊地精們一步一步逼近了,艾薇爾覺得自己連再次發出水箭的勇氣也提不起來了。

  「艾薇爾...你就用水箭殺了我吧!」凝玉的美麗眼眸中也開始閃爍著絕望了。

  「為..什..麼..」人魚的牙關也撞擊的厲害,一張俏臉上完全沒有了血色,迷人的金髮上寫滿了惶恐。

  「你難道想讓這些骯髒的地精玷污你嗎?」凝玉淒涼地一笑,眼眶濕潤了。

  她開始想起了劉震撼,不可遏制地想起。

  「不行!」艾薇爾揮手射出了一束水箭,再次擊倒了一位熊地精,果斷地拒絕了凝玉的建議。

  果果和小豬崽喀秋莎,兩個小畜生嘴裡都叼著半截沒有點燃的雪茄,從凝玉和艾薇爾的腿邊硬擠了出來,大搖大擺地站在了對壘的陣前。

  果果順手還在地上揀起了一根釘頭棒,碩大的棒身和它的身體很不協調地對稱著。

  小豬崽搖頭晃腦地哼哼著,緊緊地咬著嘴裡的雪茄屁股,小尾巴一圈一圈地愜意搖動著,回頭看著兩個美女,小嘴巴一掀一掀的,作了個吮吸的動作。

  喀秋莎胖乎乎的臉蛋上全是趁人之危的詭秘笑容。

  果果抗著碩大的釘頭棒子,小爪子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粉僕僕的小嘴也做了吮吸的動作,一臉的要挾。

  凝玉和艾薇兒看到這兩個小畜生出來,先是一喜,再一看它們倆的表情,差點沒暈過去。

  在一群熊地精強盜虎視眈眈的環伺之下,給它們倆餵奶,不管是凝玉還是艾薇兒,不要說做了,就連想想都會臉紅。

  這邊是自家人在談條件,熊地精強盜可沒閒著。

  一位打前鋒的熊地精冷哼了一聲,掄起了手中的棒子,狠狠的砸向了這兩個無知的小畜生。

  虎虎生風的釘頭棒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準備用兩個幼小的生命裝扮它的棒身。

  一道綠色的身影敏捷地跳了出來,就地一個翻滾,兩柄交叉的鋸齒大刀架住了一記勢大力沉的怒砸。

  沒有等這個熊地精清醒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兩柄鋸齒雙刀已經沿著釘頭棒身削了上去,棒頭上的釘子,帶著「錚錚」聲脆響,一連串被剮飛;熊地精強盜一聲淒厲的慘叫,握著釘頭棒的兩隻粗毛叢生的手掌也被削飛了一半。

  綠色的刀光再次閃過,熊地精的慘叫硬生生地頓住了,他的喉嚨管已經被兩抹閃電般的刀光砍成了兩截,黑色的污濁血液一下字躥起了老高。

  旁邊的五個熊地精強盜早在果果拖著大棒子上前的時候,已經圍了過來,現在吸引力全被這個綠色的人影牽制住了,一聲狂嚎,大踏步上前,掄起了手中的釘頭棒,狠狠的砸向了這個突然蹦出的傢伙。

  這道綠色的人影裹著兩把鋸齒大刀,毫不畏懼地迎上了這幾根釘頭大棒,鋸齒大刀在和釘頭棒相撞的瞬間,攸地折疊到了手腕內側,輕巧地避開了硬碰硬的撞擊,綠色人影一個敏捷的騰躍翻滾,半跪到了棒子揮空後一個趔趄的地精強盜們跟前。

  刷地一聲暴響,兩柄鋸齒大刀又猛地從他的手腕上彈開。

  綠色的刀光猶如閃電,再次乍現。

  「碰」地一聲巨響,五個熊地精強盜仰天倒下了,身子還在微微抽搐著,每個人肚腹上都有一個巨大的豁口,颼颼地往外飆著鮮血。

  綠色的人影站住了,月光下,他的後背上展著兩片薄膜一樣的旗幟,上面有黑色的圓形斑點。

  「綠黨族!」凝玉驚呼道。

  第一個被斬開了吼管的熊地精居然還沒有倒下,兀自捂著自己的喉嚨打著晃步,污濁鮮血從他已經已經砍成斷茬的手掌縫吱吱地往外飛濺,混沌的大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

  碧綠刀光再次閃過,一刀橫斬,將這個身材粗壯的熊地精砍了就地一個旋轉,又是一刀,熊地精的後腦勺延伸到背部出現了一個巨大可怕傷口。

  顱骨被砍破的那種悶響讓所有人都打了一個情不自禁的冷戰。

  這位可憐的熊地精的後腦上一縷毛髮先落了下來,然後整個身體也撲倒了。

  螳螂苦行僧的兩柄鋸齒大刀又刷地一聲折回了手腕,鮮血和白色的腦漿從他的胳膊上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滲到了紅土上。

  「我雖然熱愛生命,但我也是比蒙!」螳螂苦行僧聚著雙眉,比刀鋒還要冰冷的眼神一一掃過了正在緩緩後退的熊地精強盜們。

  太厲害了!幾道碧綠刀光閃過,已經倒下了五位部落中最驍勇善戰的勇士,總共只用了五刀!其中有三刀還是在一個地精勇士身上砍的。

  靠他最近的熊地精們驚駭地躲避著這位螳螂刀手的目光,手腳一陣冰涼。

  他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幾個可憐的比蒙苦行僧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阡陌上的窯洞口出現了三個和他一模一樣的螳螂比蒙,每個人的眼睛裡都有壓抑著的怒火和憤怒,他們的胳膊內側都滴答著某些液體。

  他們的身後是一群矮小的身影在探頭探腦。剛剛進入窯洞的熊地精顯然也遭受同樣悲慘的命運了。

  「不用怕!」一位地精頭目站了出來,一把推開了身邊的地精。

  「他們才幾個比蒙而已!俄勒芬武士又是幻象!」地精頭目咆哮著給邊上有點膽怯氣餒的熊地精們鼓著勁:「我們有一百八十個勇士!不搶下他們,這塊肥肉說不定就給別的部落搶去了!」

  「看看他們,多少漂亮的女人啊!看看!這都是你們的!」地精頭目的話顯然這一句比較有鼓動性,一出口之後,緩過神的熊地精們紛紛「哦克哦克」地嚎叫著,逼近了這幾個螳螂刀手。

  原來在高坡下看守著俘虜的熊地精們也分出了一半人,拎著釘頭棒衝上了紅土高坡。

  上百個熊地精的身體將紅土高坡上的阡陌壓的「嘩啦啦」不時往下墜著土坷拉,熊地精們的臉上帶著獰笑,繼續用合圍的方式緩緩逼近了五個螳螂族刀手。

  綠黨族螳螂人的刀法雖然很精湛,但是對付大規模的群戰,刀法再厲害也是沒用的,熊地精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螳螂人們被逼退到了凝玉和艾薇爾的身邊。

  紅土高坡上的熊地精們忽然發現,這幾個比蒙身材雖然瘦削,可是戰鬥力卻實在是強悍的過分。

  地精們眼中,除了幾個超猛的比蒙種族能叫出名字之外,其他的比蒙在他們眼裡都是沒有區別的。

  但他們怎麼也想不通,面對這麼多的敵人,這幾個隱居這裡的比蒙僧侶居然還能有這麼強大的戰意。

  他媽的,真看不出來!好幾個熊地精都在肚子裡拚命嘀咕著。他們之中也有人以前曾經找過這幾個隱居在這裡的比蒙苦行僧治過傷,這些比蒙苦行僧的和藹和貧窮讓他們記憶猶新。

  合圍完成之後,僧侶和兩個大美女被他們逼到了一個斜坡之上,就像攢成一團的葡萄串。四面夾擊的熊地精們棍棒齊下,這些螳螂苦行僧楞是硬接硬抗,抵擋住了第一撥的攻擊,他們匹練一般的刀光無孔不入,熊地精們又倒下了好幾個,都是腦袋和脖子上的要害中刀,一刀斃命。

  其中有一個是腦殼砸扁了,臉上滿是雜面星一般的孔洞,咕嘟咕嘟往外冒著鮮血。

  很多熊地精都看見了,這個倒霉的同伴正是被那個肥胖癡蠢的霜雪皮丘獸拿著釘頭棒子一下掄中了面門,吭都沒吭一聲就被砸進了塵埃之中。

  熊地精強盜們的注意力完全被這個神力驚人的蹩腳魔獸吸引住了,這個霜雪皮丘獸讓他們感覺到了比綠黨螳螂們更大的威脅。

  不過熊地精們無賴式的群毆也收到效果,這波攻擊讓四個綠黨族苦行僧也落下了很重的傷痕,他們的雙刀雖然如同蒼鷹的翼,地獄黑龍的角,但仍然無法遮擋住漫天飛舞的釘頭大棒。

  四個螳螂人或多或少都被釘頭棒子給掃中了,按照他們的身手原本不應該這麼被動的,但是被合圍之後,要保護後面的兩個女孩,騰挪躲閃的空間已經沒有了,只能憑著死力氣硬抗著。

  綠黨族苦行僧中受傷最重的一個是被釘頭棒子掃到了腰,這個螳螂苦行僧單手捂著腰眼,血泊泊地順著他的手指溢了出來,胳膊上的鋸齒大刀上,自己的血和敵人的血混在了一起滴落。

  艾薇爾已經累的再也發射不出有攻擊威力的水系魔法箭了,勉強射出的幾支水箭稀疏而無力,被熊地精用手裡的釘頭棒輕易就揮散了。凝玉攙扶著她幾乎脫力的胳膊,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慘然一笑。

  魔法師最大的作用就是發射威力巨大的魔法,但是沒有足夠的施法時間和魔法卷軸,這一切都是空談。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了幾個武技出眾的螳螂刀聖出來護衛,但是自己的魔力卻告罄了,艾薇爾覺得自己的運氣真是背極了。

  喀秋莎用嘴死死拽著凝玉的裙角,撒潑耍賴一般撅著嘴,凝玉真有種要掐死這小畜生的衝動了。

  狡猾的熊地精們不再進攻了,拎著大棒子,走馬燈一樣轉來轉去,時不時跳過來打上一棒。

  果果雖然力大無窮,但也只能護著凝玉和艾薇兒,喀秋莎還是那副不給餵奶就不幫忙的「死匹格不怕開水燙」的無賴造型,根本不幫忙。

  四個綠黨族刀聖被逼只能用最不擅長的硬接硬抗,和熊地精們又過了幾招。

  熊地精們的詭計收到了效果,那位受傷最重的螳螂苦行僧先是雙腿打顫,最後終於失血過多,腿一軟半跪到了地上,碧綠的鋸齒大刀插在了紅土上,勉強支撐著沒倒下去。

  熊地精們全都「桀桀」怪笑了起來。

  勝利的曙光看來是不遠了,兩個超級大美女緊張起伏的飽滿酥胸讓所有的熊地精們眼睛都睜到了極致。

  四個螳螂的眼神雖然還是那麼的孤獨冷漠,不過已經這層冷漠之中已經染上了深深的絕望。

  十柄鋸齒大刀上面的血跡還沒有來得及乾燥,就又從他們的手臂上彈開了。

  果果又不合時宜地拉了拉凝玉的裙角,指了指小豬,又指了指自己,還是一臉的不死心,小嘴繼續「吧唧吧唧」地做了個吮吸的動作。

  「兩個小寶貝,聽我的話,把這些強盜收拾了,我給你做個好看的玩具!」凝玉急瘋了。

  小豬崽和果果同時搖頭。

  「兩個小畜生!」艾薇兒罵道。

  一片烏雲遮住了月亮,荒原上的風更猛烈了,紅土高坡上的狗尾巴草被吹的一陣低伏。

  叼著雪茄煙的劉震撼瞇縫著眼,摟著海倫,挾著一股寒氣赫然出現在大荒原上。

  他的身後,是那位頭破血流,血跡斑斑的食人魔奴隸卡魯和一群掩藏在黑暗之中的巨大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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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2 15:25:29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卷 強盜總督

NO1: 掃射


  遠處的草叢裡忽然騰起了一群夜鷓鴣撲扇翅膀的聲音,這個異樣的情況立刻將這群職

業強盜們逐漸安靜了。
  熊地精們都沒有穿鞋子的習慣,紅土高坡下留守看押俘虜的熊地精們忽然感覺到了由

地面到腳趾,傳來了一陣輕微而不易覺察的震顫,都是多瑙大荒原的慣匪了,立刻有幾個

熊地精伏到了地上,毛茸茸的耳朵湊到了草根上,仔細地聽了聽動靜。

  有一個老練的熊地精吐了口吐沫在手指上,用手捻了捻,站起身對著高坡上的地精首

領高聲喊道:「頭!東邊來人了,腳步聽不出究竟有多少人!好像是帶著大地獺一樣沉重

體型的巨獸!」

  「他媽的!趕快動手!」熊地精首領晃著手裡的青銅大斧高聲喝罵道:「一定是別的

地精部落知道這裡有肥羊了!趕過來想分一杯羹!媽的!這裡除了剃刀山地精部落,誰也

沒飼養大地獺一樣大型戰獸的!我們趕快動手啊!能搶多少搶多少!」

  原本聽說東邊有人來,凝玉和艾薇爾的臉上還一喜,以為是古德和貝拉米帶著伺衛們

回來馳援了,可是一聽這個熊地精首領一說這話,剛剛微微一暖的心又立刻變成了冰陀陀



  大地獺是一種體形巨大的穴居野獸,平時生活在地下的深坑裡,雖然不會魔法,但是

他們比起地行龍也不遜色的強悍力量,根本就是任何生物的噩夢。地精們一向喜歡給強大

的生物提供食物,不用說了,這個大地獺一定就是另外一個地精強盜部落豢養的幫兇了。

  面前的這幫熊地精已經夠厲害的了,再來一個連這些熊地精也忌憚的地精強盜部落,

不是雪上加霜麼。

  「哦克!」高坡下面的熊地精們聽到首領的召喚,立刻又有一部分站了起來準備響應

號召,揮舞著手中的釘頭棒子準備往上衝了。

  他們剛燃燒起的血性被一個忽如其來的小插曲給打斷了。

  一個笆斗大的岩石從夜風輕拂的荒草中陡然間飛了出來,砸中了一個叫囂的最厲害的

熊地精的胸口,一聲肋骨斷裂的脆響,這個熊地精的胸口彎成了軟綿綿的,一頭栽倒在了

地上的篝火堆上,火苗先是一暗,登時燎著了這個熊地精的體毛,火焰滾出濃濃的黑煙,

一下子騰高了。

  這個熊地精在火上燒的淒聲慘叫著,卻怎麼也動不了,任由火苗舔著他強壯的身子,

一股焦臭味擴散開來,火勢忽明忽暗,嘶拉嘶拉的沸騰聲不停地傳來。

  所有準備衝上高坡參加圍剿的熊地精們呆住了,他們背對著荒原,沒看到那塊石頭砸

過來,就是一回頭看到一個夥伴倒在了火堆上在嚎叫著。

  有幾個熊地精立刻上去踢飛了火堆裡的柴禾,七手八腳把這個倒霉的傢伙拖了出來,

說來也怪,在火堆上烤著他倒叫的厲害,一拖出來,反倒氣絕了。

  幾個熊地精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倒霉的同伴,眼睛瞪圓了。

  這個熊地精結實的胸肌被整個撞塌陷了,幾根斷裂的肋骨斜刺出了胸口,被篝火燎成

了烏黑,腰部有一個漲裂的豁口,草木灰滿佈的豁口中流淌著大塊大塊的東西。

  就在熊地精們腦子空白的這一剎那,荒草忽然變成了破開的波浪,大踏步走出了十幾

個身材雄偉的比蒙。

  這些比蒙獸人都剃著一水熠熠生輝的光頭,嘴角上的鬍鬚編成了辮子一樣,垂到了大

敞著的胸口,赤裸的胳膊上全是岩石一般虯結的狂猛肌肉,上面滿是新剃的毛茬,泛著一

溜青光。

  他們的鼻子粗壯而耷拉著,華麗獸皮下露著的兩條腿粗的就像荒原之中上古遺留的石

柱,他們手裡人手一柄長長的象牙磨製的利刃,看上去還帶著些許刮痕缺口,磨製的也並

不是很鋒利的象牙長刀,在夜色中卻散發著令熊地精強盜脊背抽筋的涼氣。

  「是俄勒芬武士!!!!」有一個膽小的熊地精幾乎是聲帶炸裂一般,扯著喉嚨尖叫

道。

  「怕什麼!不知道是這兩個魔法師小妞弄出來的幻象嗎!」有一個老練的熊地精一個

腦兜打斷了這個不成器的夥伴的吶喊,話雖如此,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這會也有點揣揣



  這句話讓差點炸窩的熊地精們又釋然了,腦子不大靈光的他們,恍然想起了剛開始時

曾經遭遇過的俄勒芬武士幻象。

  劉震撼叼著半截跟在身邊很多天卻一直沒有點燃的雪茄,摟著海倫的細腰,從這幫剃

光了長毛的猛犸大力士士們身邊走了出來。

  熊地精強盜們眼睛頓時亮了,海倫的美麗妖嬈比起剛剛那兩個美女更加的具有吸引力

,她的眼睛是會勾魂的。

  滿腦袋血漬的卡魯也出現了,這時候的卡魯威風八面,得意洋洋。他在地精群中尋找

著打破自己腦袋的兩個傢伙,地精們長的都很像,不大好辨認,卡魯的目光巡視了半天也

沒能找到。

  「李察!趕快來救我們!」艾薇爾和凝玉喜極而泣,同時高聲尖叫了起來。

  果果和小豬崽互相翻了翻白眼,果果聳了聳肩膀,大耳朵垂了下來,歎了口氣。

  熊地精強盜們還不明白自己將面臨著什麼樣的下場,相視一個獰笑,拎起了手中的釘

頭棒湊近了剛來的這群人,目光邪惡。

  猛犸力士們一言不發地熄滅了周圍的火堆,火是俄勒芬一族最最討厭的東西了,猛犸

力士們覺得火光很礙眼。

  他們熄滅火堆的方式很獨特,一把揪起身邊湊近的熊地精,一拳打在他們肚子上,隨

手就扔到了篝火旁,他們幹的很快,一陣風,所有的篝火堆旁都趴滿了好幾個咳血的熊地

精,大口大口的血塊從喉嚨口開閘放水一般撲在了火堆上。

  火苗被鮮血很快澆的黯淡了,有一股甜腥味道瀰漫著。

  熊地精們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反抗不了,一種不屬於他們能夠想像的力量擊潰了他們

的身體機能。

  熊地精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幫俄勒芬武士居然不是殘象,也不是幻影

,他們是活生生的,這個大陸上最強大的武士!

  每一個熊地精的背後頃刻間都潮濕了,豆大的汗珠刷刷地冒了出來。像

  「歡迎來到翡冷翠做客。」劉震撼湊到了一堆尚未熄滅的火堆旁,點著了自己唇邊的

雪茄,向這一大群已經完全不知所措的熊地精們躬身行了一個貴族禮節。

  紅土高坡上的熊地精們這才注意到高坡下面,荒蕪的紅土高坡四周,正逼近著一個個

巨大的野獸身影,有幾個腦子轉的快,臨陣脫逃的熊地精強盜剛鑽進草叢就遇上了它們,

這些巨獸只揮動了一下它們的長鼻子,逃跑的熊地精就騰空飛起了,帶起一聲餘音縷縷的

慘叫「撲通」一聲落到了遠處。

  熊地精們驚慌地發現,自己的身份已經悄悄的由獵食者變成了獵物,而且是用他們最

慣用的方式被合圍了。

  高坡下的熊地精們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開始向這些俄勒芬勇士發起了潮水般的衝擊

,這麼做倒不是地精有多英勇和具有騎士精神,關鍵是他們知道不衝出一條路,必定是死

路一條,比蒙軍隊對待地精強盜從來都是斬盡殺絕,不留活口的。

  這些熊地精一邊衝鋒,一邊還在祈禱著,這些巨象武士只是殘象,只是幻影。

  一柄柄破空而來的象牙長刀粉碎了他們的夢想,猛犸大力士們的力量代表著比蒙的終

端,即使是巨象武士也不可能望其項背,超過三刃的身高,可以讓他們面對山丘巨人也毫

不遜色。

  他們天生就堅硬無比的皮膚,對一般的傷害幾乎是可以完全忽略的。

  長達兩刃的象牙長刀,在黯淡的火光下,掠過一道慘白色的光芒一跳,就將熊地精強

盜的衝鋒聲攔腰砍成了兩截,很多熊地精是連著手裡的釘頭棒子一起被砍成了兩截,也有

被砍飛的,分成兩半斜飛出去,帶著一股腥臭的血液在夜空中雨一般地落下。

  象牙長刀的質地很堅硬,卻並不鋒利,但是熊地精們被砍中的身體沒有一具能夠是完

整的。

  熊地精們的身體敏捷,但卻怎麼也避不開這抹迅疾的刀光,猛犸武士們的舌頭舔著乾

燥的嘴唇,瞳孔雪亮,沒有一個比蒙的血管裡不是流淌著戰爭的血液。

  「啪嚓」,有的猛犸武士手裡的象牙長刀居然已經砍斷了,熊地精兩刃高的強壯軀體

下的骨頭也很堅硬。

  熊地精們崩潰了。

  這些巨象武士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匹敵的,光是從身材和力量上,已經根本無法抵擋了

,天可憐見,這些巨象武士手裡的象牙長刀折斷了,凶悍卻一點也未減,他們的石柱一般

的胳膊和巨腿也是殺人的利器,還有他們的長鼻子,每一撥衝過去的熊地精都像是潮水湧

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殘餘的熊地精們都潰退到了紅土高坡的坡腳,再也不敢衝過去了,那簡直是自殺。

  篝火黯淡的火苗不時暴出一團火花,照亮著滿佈著屍體的紅土地,地上幾十具殘缺不

全的屍體,有的還冒著熱烘烘的霧氣,有的還在痙攣。

  劉震撼的手按住了海倫的眼睛,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裡,海倫的手緊緊揪住了他的領

口,很用力。

  最後一個熊地精強盜被科裡納一鼻子打在了臉上,立刻摀住了臉,身子痛苦地蜷縮著

蹲了下去。科裡納揪著頭髮,提起了他的腦袋,這個熊地精的臉上已經像被隕石砸中了一

般,鮮血糊滿了整個臉部,上面有個黑乎乎的東西耷拉著,像是捏碎的眼球,眉眶暴裂。

  「讓我來!」劉震撼丟開了海倫,大步流星走上前來,抽出了腰間的彎刀,一把奪過

了這個熊地精強盜,揪著他腦袋上雜亂的長毛髮,帶著一溜鮮血拖到了紅土高坡前,高坡

下面上百號的熊地精們緊張地擠成了一個疙瘩,不時被擠倒一個,被踩踏的淒慘地叫嚷著



  「我是這裡的主人,我的名字叫李察,你們可以叫我爵士大人,或者......」劉震撼

嘴裡的雪茄隨著說話一抖一抖的,碩大閃亮的火星照亮了他的臉:「...叫我好心的老爺

。」

  劉震撼的手拎著熊地精肥碩的身體,扔在了畏畏縮縮的地精們面前。

  劉震撼浮了他三次腦袋,每一次他的腦袋都晃蕩著垂了下去,最後劉震撼失去了耐心

,按著他的脖子就是摟腦勺一刀砍了下去。

  好多熊地精強盜都扭過了腦袋,不敢看這一幕,尖叫聲此起彼伏地從四周的童男童女

們和刺蝟臭鼬們的嘴裡歇斯底里地吼了出來。

  有膽子大的熊地精看著這一幕,但已經手腳麻木了。

  「給你們三屈指的時間,扔下手裡的武器!」劉震撼掃視著面前的熊地精們,他的眼

神就像雲端的雄鷹傲視著一群草窠裡的肥鵪鶉。

  熊地精彼此喘著粗氣,互相看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們從這個比蒙獸人的眼

睛中感受到了異乎尋常的光芒,那是一種沾染過血腥才會有的渴望殺戮之光,他們自己也

有,但遠遠沒有怎麼洶湧摯烈。

  沒有一個熊地精強盜願意丟下手中的武器,尤其是看到自己身邊還有這麼多人,有幾

個膽子大的地精強盜又躁動了起來。

  劉震撼咬著嘴裡的雪茄,一圈一圈地走來走去,就在這群地精們的面前。小豬崽喀秋

莎「吭哧吭哧」地歡叫著從腿縫叢裡擠了出來,一躍跳下了高坡,圓滾滾象肉腸一樣的身

子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落在了劉震撼的懷裡。

  劉震撼滿是殺氣的眼神忽然柔和了。

  晚風越來越有力了,帶著荒原上特有的寒氣。

  紅土高坡上的熊地精強盜們才是精銳中的精銳,早有幾個在首領的暗示之下,按奈不

住跳下高坡,揮舞著手中的大棒直衝了過來。

  那群巨獸已經踏倒了漫天的荒草到達了,跳躍著的微弱篝火苗下,高坡上的熊地精強

盜都看清了那是十幾頭身軀龐大的猛犸長毛象,每頭猛犸長毛象上面還坐著幾個身軀健碩

的俄勒芬像人,堵住了所有的方向。

  紅土高坡上的熊地精們也看準了時機,準備一舉擒獲這個耀武揚威的抱著豬崽的匹格



  那幾個螳螂雖然負傷了,但是刀法實在過於凶悍,出則見血,只有這個匹格膽大包天

,居然單槍匹馬走近了高坡,他身後的俄勒芬武士離他還有好遠的一段距離,而他身前,

還有上百全副武裝的熊地精。

  地精強盜們並不笨,這個匹格的領袖身份讓他們一目瞭然,抓住了他,也許就是一條

活路。一個匹格和螳螂刀聖、巨象武士相比,最傻的地精也知道選擇誰作為對手。

  跳下高坡的熊地精們捲起了一股煙塵,將他們的敏捷身手發揮到了極致,殺奔劉震撼

而來。

  猛犸武士們在不屑地微笑,童男童女們摀住了嘴,刺蝟和臭鼬們瞪大了眼。

  熊地精們徹底被現實的殘酷擊潰了。

  八個身體雄壯,五大三粗的熊地精都是部落中最好勇鬥狠的亡命之徒,傷痕纍纍的身

上不知道積攢了多少戰鬥的技巧,他們完全有這個自信,沒有任何一個怯懦聞名的匹格族

戰士能在和他們的戰鬥中佔到便宜。

  劉震撼拍了拍懷抱裡的小豬崽屁股,這個粉撲撲的小豬崽張開了還長著智齒的拱嘴,

半銜著沒點燃的雪茄,一聲輕聲細氣的哼哼之後,劉震撼取下了嘴裡的雪茄幫它過了個火

,小豬崽吧嗒著嘴裡的雪茄屁股,滿意地哼哼了一聲。

  這時候揮舞著大棒的八個熊地精強盜已經衝到了這一對正在腐敗著的父子倆跟前,釘

頭大棒捲起了呼嘯的風聲迎頭砸向了這個狂妄的匹格。

  一道道劃著粼粼波光的水箭火山爆發一般地從抽著雪茄屁股的小豬崽拱嘴中噴射了出

來。

  連貫而持續的水箭,可不像剛剛艾薇爾的魔法水箭那般軟弱無力,「颼颼」的水箭帶

著撕開空氣的淒厲尖嘯,盪開了小豬崽嘴邊裊裊升起的雪茄煙,帶出了一條燦爛無比的銀

線,沒頭沒腦地迎上了這些狂衝而來的熊地精。

  七個強壯的熊地精戰士象被秋風掠過的茅草,瘋狂地擺動著身子,像在跳一個蹩腳的

舞蹈。帶著水銀一般閃光的魔法水箭近距離打在釘著破爛鱗片的皮甲上,透體而過,變成

了一蓬又一蓬的血紅色水箭,餘勢未衰地釘在了後面的紅土高坡上,發出了一連串「撲哧

撲哧」的悶響。

  這些水箭居然凝聚成了一支支真實的羽箭,紮在紅土層上居然還能顫巍巍地抖動著尾

羽,上面粘著的血跡慢慢的滴下,最後,這些水箭悄然變成了水滴落下。

  紅土高坡的土層上,頓時被猩紅塗寫成了一面暗紅色的抽像畫。

  七個曾經活蹦亂跳,精力充沛的強健軀體仰天倒下了,渾身上下變成了塌陷的馬蜂窩

狀,滿是空洞孔狀的身體「吱吱」地往外飆著血,扭曲的血線,從清晰炸開的傷口中帶著

痛苦的呻吟,戀戀不捨地脫離了自己流動的地盤。

  他們手裡緊緊握著的釘頭棒子和厚木盾也佈滿了可怕的洞洞眼眼,仰臥著的紅土地上

很快聚集起了一團厚重的血泊,地上枯黃的樹葉立刻被染成了楓葉一般的顏色,並且慢慢

浮動了起來,很快地,血泊被被乾燥的紅土地吸乾了,只留下地上一大片曲折的暗黑色和

筋絡上滿是血斑的樹葉證明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太瘋狂了!

  熊地精強盜們無法想像,居然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可以發射連環水箭的小豬崽。

  在這種暴雨一般驟急的水箭面前,該怎麼才能活下去?

  凝玉和艾薇兒也驚呆了,小豬崽以前雖然表演過這招水箭,但根本無法想像,這種單

一的魔法用來殺戮,是這麼的可怕。

  沖在最後的熊地精強盜是唯一倖免的倖存者,他已經完全邁不動腳步了,只覺得一團

銀光閃過,衝在最前面的自己同伴頃刻間就全倒下了,有一隻閃著銀色中夾雜著血紅光澤

的水箭,帶著巨大的力量撞飛了他手裡的釘頭棒,也將他心裡凝聚著的殺氣被這種突如其

來的打擊給徹底腰斬了。

  看著這個地獄死神一般收割生命的匹格將手中的小豬崽對準了自己,看著縷縷飄散的

雪茄煙,這個唯一的的幸運兒腿一軟跌倒在地,褲襠裡滾出了兩道暖流。

  原本蠢蠢欲動的一大幫熊地精們,「轟」地邁著步子準備跟著一起衝過去,才邁出兩

步,「轟」地一群又折了回來。

  有一個熊地精沖的最快,想剎車,可手腳不聽使喚了,揮舞著棒子,傻傻地衝到了劉

震撼的面前站住了。

  他的棒子舉在空中,卻怎麼也落不下去,表情呆滯。

  劉震撼一巴掌斬在了還在發呆的熊地精喉嚨口,喉結頓時被砍沒了。

  這個可憐的熊地精強盜捂著喉嚨倒在了地上,兩條腿拚命地亂蹬著,支氣管完全破裂

的他,再也吸不進空氣了,一張臉很快憋成了雀茄色,黝黑的指甲將自己的喉嚨摳出了一

道道深深的豁口,以期望能再獲得一兩口新鮮的空氣。

  那個大小便失禁的熊地精蹬著地,玩命地往後退著,地上拉出了一道沾著污穢的拖痕

;那雙曾經凶悍獰厲的眼睛現在完全變成了狼爪下的小白兔,充滿了畏懼和躲閃。

  「吃下去我就不殺你。」劉震撼抱著小豬崽,站在那個被嚇的大小便失禁的熊地精面

前,用皮靴輕輕地踢了踢地上被屎尿沾染成稀黃色的土礫。

  晚風更加激烈了,四周的草叢響起了潮水一般湧動的浪濤聲,劉震撼皮靴上的馬刺在

風中滴溜溜直轉。

  全場一片寂靜,除了刻意壓抑的呼吸聲之外,所有的目光全部盯住了這個倒霉的熊地

精強盜。

  熊地精驚惶的目光四處搜索著,每個被他看到的同伴全都避開了臉,每個地精強盜的

心都涼到了屁眼,彷彿一同墮下去的還有冰塊,凍得渾身冒著颼颼涼氣。

  「看來你似乎缺乏勇氣。」劉震撼獰笑著踩斷了那個被斬破了支氣管的熊地精的一隻

胳膊,清脆的骨頭碎裂聲,讓所有的熊地精們的眉眶都在暴跳著。

  看著那個連慘呼也叫不出來的同伴,這個熊地精不再有任何的猶豫,大把大把地抓起

地上的沙礫,拚命地往嘴裡塞著,嗆的一聲一聲的乾咳。

  鼻涕和淚水漫溢在這個被屈辱寫滿的熊地精臉上。

  「這才是乖孩子。」劉震撼笑了,他的眼睛裡的凌厲讓所有的人想起了剛剛縱橫瀰漫

的象牙長刀。

  轉過身的翡冷翠主人看著所有的熊地精強盜們,特紳士地鞠了一躬:「先生們!你們

考慮的怎麼樣了?」

  他懷中的小豬崽打了個響鼻,雪茄屁股上躥出了一溜火星。

  夜風吹的更急了,如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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