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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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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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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0:12:3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意外回國



把身上所有的地雷都埋好後,我趴在李回軍營的必經之路旁的草叢中等著,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兩點了,剛才小搞的那一下,不用多少時間就會驚動軍營中的人,他們會通知李的而我只要守在這裏等他自投羅網就行了。
打開手中的GPS系統看著上面標示的李的車隊,耳機中傳來的是從電話接線盒處竊聽來的資訊,我無聊的呆在佈滿旱螞蝗草叢中忍受著無邊的苦難。在身邊灑滿驅蟲粉仍有大量的大毒蚊子和旱螞蝗前赴後繼的向我這個美食撲來。我只能紮緊所有衣服的開口,在臉上又塗滿了驅蟻的迷彩,其餘能做的只有忍耐了。
時間一分一鈔的過去了,眼看馬上就要到四點半了,李那邊還沒有動靜而這邊我已經被咬的滿臉包了。就在我以為李不會來了的時候,軍營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震的大地都在顫抖,我爬起來向軍營方向看去,那邊的天空一片火紅,看來不是炸了油庫就是炸了彈藥庫,這個動靜不用電話通知我想李也應該知道出事了。
果然,不一會GPS裏就顯示出李的車隊移動了,朝著我這個方向過來了。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我高興的叫了起來。
看著GPS系統中一步一步接近伏擊點的車隊,我這時才感覺到狙擊手做功課的好處,有種一切盡在我掌握的感覺,不過伏擊的刺激感卻大打折扣這就叫有得必有失吧。
不一會,軍營的方向又發生了兩次大爆炸和幾次小規模的爆炸,看來營中的人員亂跑時碰到了我布的“蜘蛛”雷或是想出營的車輛碰到了我埋在路旁的反坦克地雷,這足以讓軍營中的所有人都不敢再亂動了,也消除了我的後顧之憂。
正當我為計畫的第一步成功之時,遠處的道路上轉過幾道車燈,李來了!
我馬上拉槍上膛做好戰鬥準備,並拿出地雷感應控制器準備施行伏擊。我的地雷埋設很簡單,安照面前的峽谷式地型我把雷設成了直筒型,最後面的是一個碰觸式的M21重型防坦克地雷向後依次是四枚M18A1的反步兵地雷,最前面一顆M21重型地雷設成了感引式引爆,這樣可以讓過車隊最前面的車輛。
按我所預想的車隊沒有任何察覺的衝進了我設的雷區,直到打頭的軍車撞上雷區最後面的一顆M21重型反坦克地雷,可憐的軍車被威力巨大的M21給炸飛起兩米多高翻著跟頭栽在了道路正中,把道路堵的嚴嚴實實。後面的五輛軍車全被堵在了低凹的坡道裏,最後的運兵卡車剛刹住勢準備倒車的時候,我按下了手中的感應控制器,原本埋在最前面被車隊讓過的M21重型反坦克地雷瞬間把大卡車給掀了個底朝天,連帶上面的十數名士兵一起給炸成了肉泥。
“掐頭去尾!”我嘴裏輕輕的念道:“出來吧,出來吧!”
果然,遇到這種情況沒有任何人能在穩坐車中,馬上車內的人就都跳下了車,靠著車做掩護開始向四周亂掃射,只有李還坐在他的防彈悍馬中不肯下來。
“太好了!一切按預定發展,我想你這個傢伙就不會從你的防彈棺材中出來。”我一遍低聲罵著李一邊接好M18A1的點火機的電線,等所有的民兵都下了車,我壓下了扳手。成扇面的鋼珠從車隊兩面橫掃了所有空間。我能清楚的看到躲在車邊的民兵被鋼珠給炸成了漏斗。
“完美的伏擊!”我扔掉手中的點火機拿起手邊的G36C步槍,悄悄的向車隊摸去。剛走了沒兩步,李的悍馬軍車的門突然打開了,裏面的士兵跌跌撞撞的摔下車來。
我舉起槍在他們發現我之前迅速的摳動板機幹掉了其中三個,只剩下李一個人沒有死,他慌張的四下張望發現我後,急忙端槍準備射擊,被我一槍擊中了右肩打倒在地,手裏的M11衝鋒槍摔出老遠。他掙扎著坐起來去拾車邊上的AK,我趕緊沖上去一腳踢在他的臉上將他踢出一米多遠昏死過去。
把周圍的槍全下了子彈,我開始搜索任何倖存者,有幾個被炸的混身是血的民兵看到我走過來,伸出手睜著大眼懇求我救他們,那種眼神有種魔力讓人無比的揪心。
“可惜我們是敵人!”我趁心還沒有軟下來之前摳動了板機,將所有還沒斷氣的士兵送下了地獄。
收拾完殘局,確定沒有人能打擾我以後,我端著槍走回到李的身邊,走到他近前剛想俯下身,原來真挺挺躺在地上的李突然挺坐了起來手裏多出一把刀子沖我札了過來。我心中一驚,來不及細想用手中的步槍一格刀子,騰出右手照他臉上就是一拳,原以為這一拳就可以把他打倒,誰知他竟然又挺了起來揮動刀子向我咽喉砍來,我一退步險險讓過刀尖,一伸手抓住了他持刀的右手使勁的一掐,只聽“卡吧”一聲,我把他的腕子給掰斷了。
我踢飛掉在地上的刀子,揚起左手中的步槍照他臉上使勁的砸了一記,當場就把他砸的滿臉開花仰面倒下了。為了避免他又爬起來和我拼命,我對著他的腿上又開了一槍,隨著一聲慘叫後,他再也不亂動乖乖的躺在地上了。
“李。你好!我叫刑天。想必你聽過!”我看他不再抱著腿翻滾了才開口說道。
“刑天?原來是你個小雜種!老子一定要...一定要...”李抽著冷氣從牙縫裏擠出幾句底氣不足的狠話。
“一定要什麼?”滿臉的大包又痛又癢,我的心情極為不好,抬腳踩在他的傷口上使勁來了一下。
“啊!”李痛的真抽搐抱著大腿都直不起腰了。
“我錯了!我錯了!放過我吧!我有錢,我給你錢。。”他拿出一本銀行本票搖晃著塞了過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李也明白。
“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抹了一把臉上酸癢的腫包流出的黃水,我用槍口點了點他的臉說道。
“不知道!我又沒有得罪你!”李把一切推的都挺乾淨。
“是嗎?那你看看這幾個人是誰?”我把天才給我的照片扔到了他的面前。李沒有拾只掃了一眼就認出了裏面的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們遲早會給我招來麻煩!”李一臉被冤枉的表情對我大叫:“他們不是我的人,他們是我小舅子楊的親衛,他們說要為楊報仇...他們不是派的!我告訴他們狼群招不得的,哪怕只是一個成員...”
“他們聽你的命令嗎?”我懶的聽他囉嗦掏出身上的手機:“給他們下命令讓他們都回來!”
“他們不是我的手下也不聽我的命令,這件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李不敢接電話生怕和這件事扯上一點關係:“他們只聽楊和他的命令!他叫尼索是楊的把兄弟,他為了楊的死忙了一年才查到你頭上,聚了人就到中國去了...”李指著照片裏面一個長小鬍子的傢伙。
“FUCK(操)!SHIT(狗屎)! SON OF BITCH(婊子養的)!DAMN(他媽的)!....”我氣的把會的所有髒話都罵了一遍,沒想到費了這麼大勁竟然什麼用也沒有。我一邊罵一邊在李邊上來回走動,嚇地李哆哆嗦嗦的看著我也不敢吭聲。
強壓下胸中的怒氣,我蹲到惡狠狠的盯著李問道:“那個。。那個。。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不是你下的命令,你也沒辦法管是嗎?”
“是呀,是呀!!這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李搶過話頭喊道。
“那我他媽的留你還有什麼用?”我惱怒的掏出手槍對準他臉袋就是一槍。
“啊!啊!!操!”我拿著槍對夜空大叫起來。真他媽的!白跑一趟!恨恨的拾起沾滿李腦漿的照片又塞回衣袋內,扭頭準備離開這裏。誰知我剛走兩步突然聽到邊上的悍馬車裏一陣響動,“有人!”我心中一驚,端著槍對著車內大叫道:“出來!聽到沒!出來!再不出來我就炸死你們!”
“別開槍!別開槍!...”一陣女聲傳來兩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從車座下面鑽了出來,拼命的拉扯著破爛的衣服想遮住洩露的春光。
“下來!”我一邊說一邊在心中罵自己:“刑天,你太大意了!這次只是兩個妓女,要是躲著個拿槍的傢伙,你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兩個女人用我聽不懂的緬語嘰哩呱啦的說了一通,聽地我直皺眉。
“你們會說漢語嗎?”我用槍指著其中一個女人問道。
“會!不要殺我們!”那個女人顫顫巍巍的說道。
“那你們聽得懂我們剛才說什麼,對嗎?”我說道。殺人滅口的主意已經在我心中打定。
“不,不。我們沒有聽懂,我們不明白!”兩個女人都八面玲瓏的角色,一下就聽明白我話裏的意思了:“不要殺我們,你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我們可以讓你快樂...”
兩個女人一邊乞求一邊脫光身服想用性感的身體換回一線生機,在看到我眼中沒有任何軟化的跡像後其中一個女人突然把身邊的“姐妹”猛推向我,尖叫著轉頭就跑。
我推開倒過來的女人,對著赤身裸體狂奔的女人就是一梭子,刺目的火光中女人光滑如玉的後背上,瞬間被開出了一排的血洞。女人連叫一聲都沒有直接摔倒在地,抽搐兩下便寂然不動了。
一陣臭氣傳來,我低頭看著身邊大小便失禁的捂著臉慘叫的女人,舉著的槍口遲遲無法摳動板機,除了在利比理亞誤殺的那個母親,我從沒有殺過女人。從小父母給我的教育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和女人一般計較,更不能打女人!....。。這已經是我所剩無幾的良知了。
“你不應該聽到我們的談話,更不應該會漢語的!”我對著她說又像是給自己找藉口說道。說完咬咬牙把心一橫摳動了板機,帶著硝煙跳出槍膛的彈殼掉在了濺滿女人鮮血和穢物的草地上。
扭過頭沒敢看女人殘缺的屍體,我背著槍快步逃離了這個屠宰場。
走出了老遠,我鼻孔中還充塞著混合血腥,火藥和人肉燒焦的氣味,捏了捏鼻子卻怎麼也趕不走這股
殘忍的味道。我深吸了一口氣,一時間所有的氣味都吸入了肺部順著血液流遍了全身。我感覺沸騰的良知瞬間被凍結全身一陣冷凍,眼前的世界也簡單清晰起來。
“鐵血的世界一切都這麼簡單!...”我默默的在心中念道。
穿過佈滿螞蝗的草穀,我繞近路衝回了鎮內。由於軍營的爆炸,鎮上很多聽到響動的人都爬起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我換好衣服提著背包翻牆悄悄的溜進了飯店的後院。
回到我的房間把背包扔到地上,洗臉刷牙,下樓吃早飯,好像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我坐在二樓的窗口向下望著。過了幾個小時街上開始亂作一團,大批軍人衝上街頭開始抓人,可是還沒等到他們搜到我所住的飯店,遠處便傳來了炮聲。依我的判斷應該是蘇拉姆得到了李被暗殺的消息,開始攻打李的地盤了。
聽著陣陣的炮聲,看著四處衝出的軍人,我越想越不甘,媽的!跑緬甸一趟費了半天事竟然什麼也沒搞成還給他人做嫁。氣死我了!轉過身抓著身邊的東西正想砸上一通發洩一番的時候,意外的看到軍衣包裏的一團支票本。我好奇的翻出來看了一眼,這都是瑞士第一大銀行UBS的本票,只要寫上位數就可以提錢。我什麼時候把這東西塞兜裏的?
拿著這些紙我知道這就是無數的金錢,可是現在我對這個根本提不起興趣。家裏的問題沒有解決給我再多的錢我也心不安,衝李的話那個尼索是楊的忠誠手下,這件事不是我躲著不回家就能解決得了的,看來是非要回家一趟了。
心煩意亂的把那本支票塞進背包後,我快速的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因為我知道蘇拉姆的猛古保衛軍馬上就要殺到小鎮上來了,到時候再想走就不是易事了。下了飯店鑽進一輛計程車,剛要關上門一個人影慌張的衝了進來,我不加思索的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下意識的掏出手槍頂住了他們腹部。
“放輕鬆!放輕鬆!夥計!”那個人影舉著雙手並不緊張的叫道:“小心走火!”
抬起頭仔細看了一眼這個傢伙,有點意外的是這個傢伙我認識,他是俄羅斯黑幫頭目胡克的親信手下叫什麼夫。
“你不認識我了?在泰勒夫人的宴會上,香檳,魚子醬,美女,這有沒有讓你想起什麼?”他關上車門後對著我笑了笑道。
“胡克!”我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危險又不好意思把他趕下車,只好收起槍說道。
“對!對!我的朋友!我就是胡克的兄弟!”他熱情的給我來了個俄羅斯式的擁抱,據說這種擁抱摟的力氣越大越表示他對你的尊重,不知道他對我有多尊重,但我已經有點受不了啦。
“謝謝!謝謝!”我推開了他示意司機開車:“到仰光去!”然後,扭過頭對邊上仍摟著我肩膀的俄國大漢說道:“我叫刑天,我記得你叫什麼夫來著?”
“我叫阿曆克山大·阿曆克山特洛維奇·多普爾甘格夫,我的朋友!”他笑道把一長串名字塞進我的腦中。
“阿曆克山大·阿曆克...山特洛維奇·多普。。爾甘格夫。”我費了半天勁才把他的名字拼正確:“你要到哪去?還有,你有沒有什麼短一點的名字?”
“當然,我的朋友們都叫我多普爾甘格夫。”他給了我一個的“短”名字:“我到哪都行,只要離開這個地區,猛古保衛軍和同盟軍就要幹起來了。我可不像當炮灰,你要知道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
“那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讓司機開快點離開這裏。
過了沒一會,多普爾甘格夫就忍不住車內的沉悶空氣開始沒話找話:“刑天!你不是在狼群嗎?怎麼跑這裏來了?難道狼群也開始賣“麵”了?”
“不是的,上次我們在這裏幫了點忙,我來收債的!”我打了個馬虎眼說道:“你呢?你來幹什麼?”
“我是來“賣鐵”的!”多普爾甘格夫揮揮手說道,我知道“賣鐵”就是賣軍火的意思。
“玩的高興嗎?”我實在沒有什麼可說的只好敷衍他。
“那當然了,這裏雖然窮了點,不過女人真不錯,尤其是“雛”特別爽,你幹了沒有?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我...”多普爾甘格夫熱情的給講起他昨天晚上是多麼勇猛的“鏖戰”一宿連禦四女的,講的唾沫星亂飛濺的我臉上都是。
就在他問到昨天晚上我玩的如何的時候,司機突然停了下來,我抬頭一看,前面路口設置了一道路障,荷槍實彈的軍人正在檢查過往的車輛,路邊的樹林裏蹲了一排的外國人和遊客。
“調頭!”我和多普爾甘格夫同時叫道。我們倆對視一眼同時笑了笑,因為我們都知道對方都有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想被發現,至少我能肯定他的鐵不是賣給了蘇拉姆。
司機莫名其妙的看了我們兩個一眼,調轉車頭又向來時的路上開去,這時路上的逃難人流已經越來越多了,無數背包攜子的難民把道路堵的嚴嚴實實的,汽車跑起來像烏龜爬一樣。
邊上的多普爾甘格夫急的直拍大腿,嘴裏嚷嚷道:“趕快,趕快,過一會別一條路就被堵死了!”
“向猛古河開!”我拍了拍司機的肩說道。
“往那開幹什麼?”多普爾甘格夫驚訝的說道:“那裏是中緬邊境,有守軍的!”
我拿出身上攜帶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身份證晃了晃說道:“我回國!”
“那我呢?我可沒帶中國護照!”多普爾甘格夫從口袋中拿出一打護照翻了翻最後肯定的點點頭:“嗯,沒有,沒帶中國護照!”
“沒關係,中國政府不會拒絕難民避難的。”我安慰他,其實我才不知道是不是會接受他入境,反正到了中國邊境線我能入境就行了管你死活。
看了看路上擁護的難民,多普爾甘格夫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同意我的方案。離開主幹道沒走多遠,便開始不斷有炮彈落在道路兩旁,爆炸捲起的氣浪把汽車掀的前仰後合的。擋風玻璃被飛散的彈片和石頭碎塊砸的粉碎,一股溫熱嗆人的火藥味沖進了車內。把司機嚇的癱在方向盤上不敢動彈了。
我打開車門,把司機扔到副駕駛座上。打著火自己開著車在炮火中穿梭起來,我並沒有真正在炮襲下駕駛的經驗,不過在部隊受過的教育這時候派上了用場,這時候憑著這些知識判斷,我才繞過根據彈坑推測出的炮彈落點,一路飛馳的奔向中國邊境。
在路上我們碰到大量四處逃散的同盟軍散兵,他們示意我們停車被拒後,紛紛向我們開槍。威力強大的步槍彈把車體打成了鐵網,有兩發子彈打在了司機的屁股和胳膊上。痛的他鬼哭狼嚎的翻滾起來,狹小的空間經不住他的折騰,兩三次被他碰到方向盤差點讓我把握不好方向撞到樹上。直到多普爾甘格夫從後面把他從前排抽到後座上,車子才又重新走上了直線。
在炮火的歡送下,車子顛簸著駛到了猛古河岸邊,司機也不敢要車子了一瘸一拐地和我們兩個一起向界河跑去。界河對面的山坡上站滿了中國的邊民,他們正在用望遠鏡者肉眼觀看戰鬥。我們兩個跑過河的時候並沒有受到邊境軍隊的攔截,軍隊只是架了幾挺機槍不讓難民向後面的芒海鎮擴散而已。
我們和緬甸的難民一起被聚集在同坡上等待中國軍隊的檢查,就在這個時候背後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從上而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三三兩兩的同盟軍士兵被保衛軍追殺,如同在打獵一般,這裏倒下一個,那裏倒下兩個。許多逃出樹林的士兵拼命想通過界河跑到中國這一邊躲避,但都被追上來的保衛軍用機槍打死在界河中間和岸石灘上,血水把整條河流都染紅了。還有一些士兵眼看情形不對,便紛紛跪在地上舉槍投降,但保衛軍並沒有饒了他們,而是一一開槍,打倒在地上後又用刺刀猛戳,一個不剩全部殺死,最令人驚訝的是這些皮膚黝黑的士兵看起來年齡都很小,許多大概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還沒有槍高,可是卻能歡叫著把降兵的肚皮挑開後再踩上幾腳。
聽著背後一陣陣的驚叫和哭喊聲,我和多普爾甘格夫則像沒事人一樣饒有興趣的觀看著對面上演的“戲劇”,不時還調笑兩聲,惹的邊上的平民像看怪物一樣盯著我們兩個瞧了好久。
直到半夜,中國政府的命令才下來,難民被允許進入中國的芒海鎮避難。我們順著人流一起來到了這個邊陲小鎮,我用在猛古換來的人民幣請多普爾甘格夫大吃了一頓,雖然菜色並不豐盛但多普爾甘格夫到是吃的津津有味。
因為身份敏感,我們兩個都沒有喝酒,吃過飯早早的找了個旅店睡下了,這一次行動可以說是無驚無險而且沒有收穫,我真是有種浪費生命的感覺。
聽著山那邊隱約傳來的炮聲,握著槍合衣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覺,閉上眼就耳邊就傳來被我殺死的女人的哭叫,連鼻子裏都似乎又聞到了夾雜著人肉燒焦味道的血腥氣。瞪著眼一直到了淩晨四五點,我才慢慢的有了點睏意,閉上眼睡了沒一會,耳邊傳來了房門被輕推開的聲音,我強迫自己睜開重若千斤的眼皮,一個挺身從床上竄了起來,一跨步衝到門後舉著槍對準慢慢推開的門縫。
過了一會一隻瘦弱的腳伸進了我的房間,我搭眼一看就知道是個小孩子,在他把細小的腦袋探進來四下張望的時候,我一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拎進了屋。看著這個被我掐的說不出話的小生命,我也不想說什麼,只是拿出幾塊錢塞進他的口袋又把他扔了出去。
經小偷的一鬧,再坐回床上我又一點睡意也沒有了,無聊的我只好在屋裏做起了俯臥撐鍛練身體。到多普爾甘格夫起了床來敲我的房門的時候,我身下的地板上已經有了一個人形的汗印了。
離開逃難的緬甸人群,坐在城鎮的小酒館裏,聽著熟悉的雲南話,我才有了回到家的感覺。端起手裏的酒杯,吞下一口紅星二鍋頭,熟悉的辛辣味沖進鼻腔,吐出一從胃裏翻上來火熱的酒氣,我喃喃的說道:“回到家了!”
“你多長時間沒回家了?”多普爾甘格夫在邊上奇怪的問道。
“差一個月就滿一年了!”回想起這一年來的生活,我以為已如死水般的心湖又翻起了波濤。忙又倒了一杯酒吞下,火辣的感覺沒有壓下千頭百轉的思緒,反而如烈火澆油一樣竄燒起來。酒入愁腸,愁更愁呀!
“沒多久呀!”多普爾甘格夫不明白我的神色怎麼這麼奇怪。
“是呀,沒多久呀!”我像個蒼蒼老人一樣歎了口氣。
多普爾甘格夫看我沒心思說話也閉了嘴,我們兩個不吭不哈的喝了兩瓶多白酒。難得的是我竟然沒有醉!
“多普爾甘格夫,我沒有空陪你了,我還有點事。今天就和你告辭了,喝了這杯我就走了!”我把酒瓶裏最後一點白酒給兩個杯子斟滿,舉起杯子說道:“認識你很高興!”
說完,一口抽乾杯中的液體對他亮了亮杯子。多普爾甘格夫也有所覺察,知道我有什麼急事要辦也沒有勉強,同樣喝乾了杯中的酒說道:“好呀,有空到俄羅斯找我玩呀。你知道我們的聯繫方法,我就不耽誤你的事了。再見吧!朋友!”
我笑了笑,提著箱子走出了酒館,直奔鎮口的通向內陸的檢查站而去。因為兩把槍我送給了多普爾甘格夫,在那裏我亮出中國的身份證後,經過邊防精細的檢查確定我不是毒品走私販後便被放行了。
走過警戒線的一刹那,我有一種跨入另一個世界的感覺。仿佛穿過了一層看不到的膜,把我和背後炮聲轟鳴的世界隔開了。撲面而來的是一片的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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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發表於 2010-8-11 20:13:0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五十九章 門前狗

站在檢查站後我仰面朝天閉著眼享受著這種奇怪的感覺。直到背後傳來腳步聲有人靠過來推了我一把,我才從癡迷中醒轉過來。
“還不走呆在這幹什麼?快走吧,這裏危險!”我扭頭看著推了一把沒推動我的解放軍士兵。他的神中寫滿了關心和責備,還有一絲意外。
“我這就走!”我盯著面前這個只有165公分左右的單薄男子,擦的鉦明瓦亮的81式自動步槍掛在胸前看上去反襯的他更加的瘦小,俐落的平頭都能看到青森森的頭皮,一口的白牙笑起來很精神,身上的軍裝挺髒的腳下的一雙解放鞋也滿是泥土,紮緊的褲腿處可以看到裸露的腳脖子被鋒利的野草劃出的血痕。
“那就快點,沒事往這跑什麼?內地多太平呀!...”小兵哥數落我兩句扭過頭向哨卡走去。矮小的背影看上去不知為什麼給我一種十分的可靠的感覺。就在我正為這沒來由的安全感納悶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宏亮的口號聲。
“下車,快!快!立正!跑步-走!1-2-3-4!1234!”
“1-2-3-4!1234!”一陣整齊的吼聲後面跟隨而至的是齊刷刷的腳步聲,數百雙腳丫踏在地上震的路邊的小樹亂晃。一大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在連長的帶領下從我身邊跑過,整齊劃一的步伐和口號展示著過硬的軍事素質。
“瞧!是我們的軍隊。估計是來保護咱們的,看來是沒什麼事了,要不咱兩不要回去了,留下來看看熱鬧吧,打仗不是天天能看到的!”背後一對旅遊的小情侶正在竊竊私語。
“別看了,槍林彈雨的多危險呀!”文弱的男人拉著邊上的戀人的袖子說道。
“怕什麼?我們有自己的軍隊保護,誰敢動我們一根寒毛?看你那熊樣子!走!跟我回去。”英氣十足的少女拉著書生跟在軍隊後面又向炮聲隆隆的鎮內走去。前面聚集在公路上想逃難的成群的難民和中國公民,在看到中國軍隊都歡喚著掉轉頭順著來時路向家走去。
一時間,公路上人聲鼎沸。
“我們的軍隊來了!”
“中國軍隊來了!”
“不用怕了!咱的兵來了!”
“這一下可放心了!”
看著一臉滿足的軍人從我面前跑過,我腦海裏思潮起伏,一股酸水竄上心頭。這才是軍人!同樣是戰爭機器,他們有崇高的使命,有軍人的尊嚴,有戰士的榮譽。最重要的是他們有可以守護的珍寶-他們的同胞!看著身上同樣的彈疤和創傷,他們身上是男子漢的勳章,而我擁有的是殘忍的紋述。
滿懷嫉妒的看著軍隊在民眾的歡擁下消失在鎮內,我自卑的歎了口氣!我拼死拼活的是為了什麼?戰鬥的意義對於我到底是什麼?這個我一直在追尋的問題又浮上心頭。算了!不想了,生存,生存是最重要的!我拼命說服自己壓下這些沒有答案思緒,拎著箱子向山腳下的小汽車站走去。
“隊長!我是刑天。我在中國,李的事已經弄明白了,那幾個人不是他的手下,緬甸開戰把我逼到中國境內了。我想順路回家看看,原定這個月底回去估計是沒法子實現了。”我在等車的時候接通了隊長的電話。
“刑天!....你要是真的想回去的話,就回家看看吧。小貓她們就在你們家那裏,你可以和她們聯繫。你要小心,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隊長有點結巴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我知道隊長有什麼難以起齒的話說不出口。
“你說吧!隊長,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禁攢緊手中的箱子提把。
“一個是你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中國公民了,有些比較天真的想法一定要丟棄,政治有時候是非常黑暗的。尤其是在共和資,忠和逆這種問題上。”隊長比較隱晦的暗示我不要太相信中國政府不會對我下手。
“我明白了!隊長。”我心中抽痛的說道。
“第二是你如果覺的有什麼不對勁的時候一定找騎士,小貓他們。知道嗎?”隊長第二個囑咐我就弄不清是什麼意思了。
“知道了!隊長。”我掛了電話在心裏琢磨起隊長的話,什麼叫我覺得不對勁?難道說他們已經得到消息中國政府要對我下手,又知道我對祖國的一片深情怕我傷心不敢告訴我?還是有別的原因?...
正我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通到大城鎮的小巴士到站了,壓下心中的疑問我艱難的擠上車,站在人滿為患的車廂內,在一片汗臭氣中離開了邊境向內陸進發。
站在火車站的月臺上,繞過面前瘋狂的向火車上擠的人群,把手中的臥鋪票遞列車員,年青的乘務小姐謹慎的掃視了我幾遍,然後又和站臺上的員警小聲的嘀咕了幾句。我耳朵好站在遠處不用注意就能聽到那個乘務小姐說:“你看這個傢伙肯定不是一般人,估計是西南邊過來的,你要不要查查他!”
“好,我看看!”那個員警走過來圍著我轉一圈,盯著我脖子上的刀疤和臉上的彈痕看了一會,習慣的向我的手指看了一眼。然後,臉上突然一變向我背後招呼了一聲。
我不用回頭就能感受到背後傳來的壓力,一!二!三!四!我在心中默數著。憑著戰爭上養成的敏銳直覺,我清楚的感受到有六個人一條狗快速的向我跑來。看來這些是緝毒警,八成是把我當成走毒的了。
“有什麼事?隊長!”背後傳來一陣詢問聲,六個員警一條狗迅速的把我圍了中間。
“沒事!你們向後讓點。我有幾句話問他!”那個喊人的隊長撥開人群走到我的面前。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冷冷的看著他們幾個,其實我已經做好了格鬥準備,硬氣功已經運上了,但我手裏沒有槍,如果真打起來一定會吃虧的。
“剛從山裏出來!”那個隊長輕輕的在我的箱底摸了一把,把沾在箱底的平雜著草汁的濕土摳了來然後用手指搓了搓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我注意到他的語氣,根不是問話而是肯定句,估計我箱底的土是山區特有的。
“是!”我肯定的答復他。
“幹什麼工作的?”
“自由職業者!”
“進山幹什麼了?”
“旅遊”他問一句,我答一句。
“旅遊?這裏面是什麼?”員警隊長指著我的箱子問道。
“吃飯的傢伙!”我著了一眼邊上的員警,他們臉上都是一副“老實點!”的表情。
“打開給我們看看!”
“為什麼?”也許是在外國呆的時間長了,碰到員警這麼橫一下子還真不習慣。
“因為我懷疑你藏毒,走私!”員警隊長對我的態度很不滿意,聲音立刻就高了一個八度。
“憑什麼?”我心裏很不服氣。
“就憑你脖子上的刀痕和食指上的繭子,箱子底的裂膜蔓龍膽是緬北山上邊境線的東西。”員警隊長對邊上牽狗的武警示意,那個傢伙把訓練過的緝毒犬向我邊上一帶,就讓準備讓它在我身上聞聞看有沒有毒品。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知道中國員警現在還和國外不一樣,還不是服務性工作。而我又心急著上火車回家,所以也沒和他們理論把手中的箱子密碼碼打開遞了過去,然後低頭冷冷的看著被牽過來的緝毒犬,看它能玩出什麼花樣。
聞著狗身上傳來的輕微的雄性激素的氣味,不禁讓我想到了那夜在非洲草原上碰到獅群的場面。那激揚的塵土,刺鼻的腐臭,暗夜的眸光,令大地顫抖的拍擊,讓人喪膽的吼叫。不知不覺中仿佛回到了那殘忍的獸籠身邊聚滿了死,這種感覺頓時氣令我無比的興奮。
那只狗還沒走到我近前只瞄了我一眼後,竟夾著尾巴躲到訓狗員的背後“噢-嗚!噢-嗚!”的低聲呻吟著不敢前進。
“哈利。你怎麼回事?”訓練員很努力的想把狗拽到我身邊,可是那只狗把頭埋在地上,怎麼也不肯動彈。
“狗就是狗!永遠也成不了敢鬥虎的狼!”我想起了狼人的一句話不禁低語了出來。
“你能什麼能?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我的哈利估計是病了。你還以為是怕了你不成?”訓練員用對講機又調來兩條狗,結果還是一樣。三條狗聚在一塊趴在那裏低叫不肯動彈。幾個訓狗員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幅的奇怪的景像,邊上的其他員警也檢查完了我帶的東西,只發現電腦和攝影機。他們當然找不到東西因為其他的東西都被我給毀掉丟棄了!
員警隊長看了看箱子裏的電腦和攝影機命令道:“打開我看看!”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打開了電腦的電源開關,電腦黑屏一閃,過了五秒後啟動起來,進入系統後顯示的全都是攝像及加工軟體,打開硬碟管理器可以看到裏面有大量的加工好的照片和末加工的圖像。這是天才和我定的反誤觸措施,害怕有人不經意間打開電腦發現裏面的軍事資料而設置的。如果在開機的五秒中內沒有用狼群的士兵牌進行紅外確認,就不會提示輸入密碼,指紋和視網膜確認而直接切換到別一個系統中,這個系統中全部都是無關的圖片資料。如果用了狼群的的士兵牌確認就會提示密碼等程式,如果其中一項出錯便不能進入軍用系統,如果連續出錯三次電腦便會自爆。
檢查再三確認我沒有問題後,那個員警隊長看了一眼邊上圍觀的群眾十分不甘心的放行,不過在我上了車後他也跟了上來,把我帶到一個沒人的臥鋪車廂,一把將我推坐到床上指著我的鼻子說:“小子,這次證據不足沒辦法辦你,不要是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肯定有問題!在我們中國最好乖一點!”
“我是中國人!這也是我的國家!”我努力的辯解想讓他相信我對中國不可能有惡意。
“他媽的亞洲人長得都一個鳥樣,你說我就信?不要以為自己長的高就騙的了我。老子打仗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警長拍了拍我的臉的痕痕說道:“千萬別讓我逮到你!我就在車上看著你!”
我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那個警長已經推門出去了。我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著仍末關上的門,想來想去一股委屈衝上心頭,氣的把手中的箱子向地上一摔。
“操你媽!操你媽!我是中國人!我是中國人!你媽的!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不相信我?我他媽的幹什麼了?我把你兒子扔井裏了?”我努不可遏的用拳頭使勁捶著床板,把鐵架都砸窩了起來。
“同志!同志!這。。這。是。。我的床位!”門口有個顫抖的聲音傳來。我扭頭一看有個小子躲在門外探著頭向我小聲喊話。
我把雙手按在床頭喘著粗氣,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然後舉起雙手說道:“好的。好的。我這就走,這就走!”
提著我的箱子慢慢的走到自己的包廂,抽出藏在電腦裏的軍刀放到枕下。我把所有的床位都買下了因此沒有人和我一間包廂以便讓我能靜靜的呆著。關了門坐在床上,看著窗外正對著我視窗的員警拿著對講機向別人報我的位置,頓時一股沉重的失落如千斤重鐵壓在我的心頭。這是怎麼回事?很明顯他並不是國安局的只是普通員警都能看出我的經歷,不知道為什麼這並沒有讓我不安但卻讓我很沮喪,希望他是個例外不是任何人都能感覺我的“變化”。
車子緩緩的開動了,我躺在床鋪上閉上眼想睡一覺,因為昨天晚上因為那個小鬼根本合眼。可是只要我一閉眼就能感覺到邊上的車廂內的一舉一動,左側的車廂內有兩個人在聊昨天晚上各自的女人幹起來有多爽,右側是一對小情侶在調情,我甚至連車底下傳動軸的磨擦聲都聽的清清楚楚。
翻來覆去在床鋪上打著滾,我最恨有任務時連日苦熬後又沒有戰友給你把風,這時候就算沒有了危險我也睡不著覺,尤其是在陌生的環境。趴在那裏我在心裏一直不斷的重複的說:“這裏很安全!這裏很安全!我要睡著了!我要睡著了!”這樣才慢慢的進入睡眠。
“死吧!”
“啊!不要殺我!”
“你是畜生!你是畜生!”
剛閉上眼,夢中又準時出現了格斯上校那對血紅的眼睛,堆積成山的死屍聚流成河的血漿。耳邊同時響起戰場上男人的嘶喊女人的慘叫。戰場上見到的各種難以想像的血腥畫面:被奸殺的的利比理亞女遊擊隊員的雙眼,被炸成肉沫的屍體冒著的白煙,趴在母親屍體上吸奶的孩子被打的稀爛...像電影一樣在我腦中不斷的重播。我鼻子肉仿佛又聞到了人肉燒熟的焦香!眼前閃現出街頭對狙時射中我頭盔前看到的槍口,黑色洞口內旋轉的膛線向無盡的旋渦,旋渦底是一顆包著黃銅的彈頭閃耀光芒...隨後一陣火花煙起彈頭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我想閃開它,可是卻怎麼也無法移動身體直到感覺它像大錘一樣重重的砸在我的頭上後才聽到“砰!”的一聲槍響...
我一機靈從夢中驚起,因為我真切的聽到“砰”的一聲,手不由自主的摸到枕頭下,抓住了藏在那裏的軍刀一個挺身從床上翻起把刀子橫在身前做好了戰鬥準備。這時候我才從睡眠中清醒過來,眼前才開始清晰起來。門依然鎖著,車廂內依然空無一人。門外傳來了一陣道謙聲,聽起來剛才的響動是外面過道上的無意碰撞。
閉上酸澀的眼皮轉動一下裏面的眼球,然後用力眨眨眼驅走驀然驚醒帶來的不適。深吸一口氣,我已經千百次的這樣從夢中驚醒,一切動作已經成為了本能,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發現沒有危險後我收起刀子坐好,熟練的調整好呼吸。
“放輕鬆!刑天。這裏是中國不是戰場!放輕鬆!放輕鬆!”我不斷的告訴自己。
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我就靠背視窗一直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坐了數個小時,也安慰和告誡了自己數個小時直到車到了昆明這個大站。下了車順著人流出了車站,坐上計程車直接到了飛機場,買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向河南飛去。
再次下了飛機,一樣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可是我確明顯能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我管它叫親切。
“到家了!我到家了!”我激動吸了一口家鄉的空氣,雖然裏面充滿了油煙和灰土,但對我來說卻比科希嘉島上的清晨更清香。看著邊上走來走去的黃皮膚黑頭發,我激動的見誰都想上去一把抱住親上兩口。
迫不及待的衝下扶梯穿過出口奔出機場,鑽進一輛出租大叫道:“碧波園!”大聲的報出家門後我按捺住興奮情緒坐在座位上忍受著司機那不緊不慢的速度。
“家是本地的吧?好長時間沒回來了?”司機看我的樣子笑著問道。
“是呀!”我不是很想說話,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
司機看我沒有交談的意思便也沈默了,過了一個小時後眼前慢慢的出現了熟悉的建築。我再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使勸的用手絞擰著手中提箱的把手,嘴裏不停的念著眼前閃過的建築的名字。
車子終於停在了我家的附近,司機回過頭問了一句:“哪個家屬院?”
我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車頭正對的院中的一棟家屬樓三樓那裏就是我家,透過窗戶清楚的看到朝思夜想的母親正在裏面做飯。我幾次都伸出手想打開車門衝出去,可是每次手指一碰到扳手又像碰到烙鐵一樣縮了回來。壓下洶湧的思念之情,因為我同時也看到了我家對面的四樓視窗伸出的觀察鏡頭。那是毒犯!另一個掩飾的更隱密的窗簾縫後面也閃動觀察鏡片反射的光線。那是員警!而更遠處沒有任何跡像的無人水塔內裏也藏著一群人。那是國安局!我不能下車,如果被三方中任何一方看到,都是一場難解的麻煩。尤其是毒犯,現在如果我露了面很可能讓他們放棄長時間的埋伏跳出來。
“操!一群王八蛋!”在心裏把這些人罵了無數遍後一咬牙對司機說:“到花園!”
“到哪?不是這裏嗎?”司機一下沒反應過來。
“花園。花園酒店!”我滿含殺氣的重複一遍,嚇的司機趕緊一踩油門調頭向我所說的地址開去。
到了花園酒店,扔給司機一把鈔票下了車,我直接找到了三樓303室,按狼群的習慣敲門後騎士打開了門。
“來的挺快呀!剛接的隊長的電話你就到了,看來你小子是心急如火呀!怎麼沒有回家倒跑我這裏來了?莫非你近家情怯?”
騎士的中文還不錯據說以前針對中國受過訓。
“嗯!門口蹲了一群狗,擋住回家的道了!”我推開了騎士進了屋,裏面小貓和美女正在看一個電視螢幕,看到我來了都很驚訝的站了起來。
“挺快的呀!”看到我把箱子粗野的扔到床上後笑道:“天才!要是知道你這樣扔他的寶貝會心痛死的!”
“管他去死!”我脫掉上衣拿起邊上的杯子倒了杯酒一乾而盡後說道:“我的傢伙呢?”
“這麼急幹什麼?”小貓一邊說一邊從床下拉出一個箱子,從夾層裏面拿了一把護衛者7.65mm口徑小型手槍遞了過來。
“我不要娘們用的東西!”我看了一眼那小的像個煙盒一樣的可憐東西鄙視的搖了搖頭。
“呵呵!”騎士在後面笑了笑,遞給我一把Five-seveN手槍和五個彈匣。我接過來一看竟然高強度工程塑料和強化陶瓷複合結構的,拉出彈匣一看子彈也是用強化陶瓷做的。
“你們不會是直接把槍裝在身上帶進中國的吧?”我知道這種槍是金屬控測器無法檢查到的。相應的價錢也不是一般槍能相比的。
“呵呵!當然了!槍不離身是傭兵的第一準則?”騎士又亮了亮身上的同樣材料做成的GLOCK18手槍。
“長火呢?”我問他自動武器放在哪裏。
“最好不要用這些,必竟這裏是中國會給你家招麻煩的!”小貓把箱子打開一看,裏面有P90 ,MP5K ,SIG552,G36C等小型自動武器。
我拿起一把SIG552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因為覺得小貓說的有道理,如果拿了長槍驚動邊上的員警和國安局就不好辦了。
“情況怎麼樣?”我看了一眼螢幕,裏面是我家對面的毒犯和員警的觀察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呀!
“員警有四個!毒犯有六個!國安局的我們沒敢靠近,但據觀察應該有三個左右!”小貓指著螢幕上的幾副圖像說道。
“好的!感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我欠你們的人情。”我拍了拍小貓的肩膀衷心的說道。
“隨時效勞!”騎士幽默的行了個騎士禮說道。
我拿著手裏的槍又重新折開檢查了一下,重新裝好後說道:“今天晚上我就要去抓那幾殺盯著我家的狗,幫我整輛車好嗎?”
“沒有問題!”美女拿出一張遞給我,我一看是張運輸公司的傳單。
“這是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物流公司!我們開的!最多的就是集裝箱車了!”沒想到她們還直的開了間搞運貨服務的物流公司。
“嘿嘿!”我殘忍的笑了笑:“如果你的客戶知道你們的車子用來裝死人,不知還會不會再找你們托送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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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0:13:3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章 安全

拿著槍走在自己家周圍的感覺很奇怪,有種混合著刺激的心虛感。現在是半夜二點,我和小貓兩個人開著她在中國買的陸虎吉普車,慢慢的接近我家對面的樓房。
下了車,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我有點害怕,怕有突然碰到什麼熟人認出我。
“你看著怎麼像做賊的?”小貓一面順著樓梯向上爬一邊疑惑的看著我。
“沒有呀!”我挺挺胸後又不知不覺的把脖子縮了回去。
“還沒見過你這麼膽小的樣子!應該帶個相機來的,把你的樣子拍下回去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小貓邊說邊順著六樓的天窗爬上了天臺。
“......”我沒有理她,跟在後面也爬上天臺。
輕輕沿著屋頂走到毒犯呆的單元上方停下腳步,用真空固定器把繩頭固定在牆上後,順著垂下的繩索我倒掛著從上面滑到四樓的窗戶上方,探頭向裏面看了一眼。
“陽臺沒有人!”我對小貓報了一下資訊,拿出筆型鐳射刀開始切割窗外的防盜窗,不一會就把上面的鐵條全割斷了。
“有人出門了!”美女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出,她正坐在花園酒店中從監視器中替我把風。
我馬上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一按腰上的自動絞盤身體迅速被拉回了樓頂,不一會從一樓走出一個人向小區外行去。
“他去哪?”我在無線電中問守在外面的騎士。
騎士的聲音停了一會傳來:“估計是去買宵夜了?!”
“明白!回來的時候告訴我!”我知道我們家這一帶有三家通宵營業的小吃鋪,都挺遠的來回要半個小時還多,足夠我行動了。
“收到!”騎士就坐在門外的一輛大卡車內。
我又重新垂到四樓窗外繼續切鐵條,沒兩下把鐵窗切開了一個大豁口。然後拿出玻璃刀把密封的玻璃窗的側面給切掉了一大塊。
“給我根煙!”
“沒有了!”
“不早說!讓王強一起買了!”
“打個電話不就得了!”
“......”
玻璃一切開,屋裏面的聲音便“竄”了出來。
“安全!”我把玻璃放好從缺口鑽了進去對著無線電說道。背後一聲輕響小貓也順著繩子滑了下來,從缺口鑽了進來。
從陽臺向裏看,三室兩廳的屋內什麼也沒有放,客廳的燈全關著黑乎乎的,只有臥室亮著一盞臺燈,一個中年男子正背對著屋門盯著對面的樓層,另外兩個人從聲音判斷應該在進門的左側聊天。
我和小貓對了個眼神,我用手指了她指了指正在觀察的男子,然後豎著兩根手指然後做了個左轉的手勢又指了指我表示那兩個看不到的交給我。小貓點了點頭從腰裏掏出了手槍裝上消音器,我想了想對著她又擺了擺手然後做了個在脖子上劃一下的手勢,意思是留活口。
小貓翻了翻白眼把槍收了起來,從腰後摸出了一個化妝盒對我晃了晃,我知道那是個致迷武器便點了點頭,小貓在腰後一摸用手沾了點東西在我鼻子下麵一摸,一股難聞的氣味衝進鼻腔嗆的我差點打個噴嚏。割開陽臺門的插銷,我們兩個輕輕的推門進了客廳無聲無息的向臥室摸去。慢慢的摸到了臥室外,小貓輕輕的打開手裏的化妝盒放在了屋門外...
“喂。王強?回來的時候買條煙!對!操什麼操?小子欠揍是不是?。。”屋裏人打完電話後過了幾秒說道:“那小子現在嘴裏越來越沒大小了,要給他上上發條...”
“嘿嘿!你小子竟欺負王強,有本事你和老大單挑呀。。”
“啪!”的一下硬物掉在地上的聲音傳來。
“我的手怎麼沒勁了?”
“我頭暈!...”
“.......”
小貓在背後一拍我示意起效果了,我一下子就衝進了屋內,兩個正晃腦袋的傢伙聽到我身上帶動的風聲一抬頭,看到我後張著嘴還沒叫出聲,就被我用槍頂在了面門上。小貓拿著電棒緊隨著我的身形衝進了屋內,從背後摟住了正對著窗口的男子。電棒按著那傢伙脖子上,那人哼都沒哼一下就軟綿綿的昏倒在她懷裏。
一連竄的突襲發生在不到兩秒內,正處於精神混沌的兩個毒犯還反應過來已經被小貓把手裏的槍給下了。
“我...唔!...”其中一個人剛要叫出聲被我用槍管一下捅進了嘴裏,由於用力過猛一下子把他的兩顆門給搗掉了。滿口血水的吱唔著出不了聲。
“噓--!”示意他們兩個不要出聲,現在深更半夜的任何響動都是很大的,萬一驚動了同一棟樓的員警就不好了。
“你...”估計是迷藥的原故兩個人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張著嘴還要說話。我對小貓一歪頭,她拿著電棒分別在兩個人脖子上點了一下後整個屋子就悄然無聲了。
看著地上躺著的三個人,憑著對天才給我看過圖片和李指認的記憶,我知道這裏面沒有那個叫尼索的傢伙。操!大魚漏網!
“那個傢伙回來了!”騎士的聲音傳來。
“搞定他,我們這裏搞好了,馬上來接包裹!”我在無線中說道。
“OK!”騎士說道。
過了一會,騎士的聲音又傳來:“好了!下來吧!”
我提著兩個,小貓扛著一個從樓上快速的跑了下來,下面騎士已經打開了車廂門等著我們,那個去買宵夜的傢伙就在裏面趴著。我把手中的兩個傢伙扔上車後,接過小貓手裏的人也鑽進了集裝箱。一切都在悄然無息中進行,車子緩緩的開出小區,所有的人依然沉睡著沒有人想到一場無聲的行動結束了。
我坐在車內看著面前的四個人,從他們反應和髮型看應該是軍人,從語言和膚色上可以看出被我抓住的應該是中國人,另兩個看上去不是緬甸就是越南或泰國人。
車子加快了速度,過了半個小時後停住了。車門一打開一股濕氣吹進了車廂,抬眼看去面前是一片黑色的汪洋。提著兩個人率先走進了邊上的一座破廠房,這裏以前是一個破磚廠的攪拌制胚廠間現在已經廢棄了。把幾個人檢查了一下,確定身上沒有自盡的藥品後,我們拿繩子把他們吊在了房樑上然後用冷水把他們給澆醒。
剛三月初,冷風刺骨。冰水一澆三個人一激醒了過來,等暈勁過去看清眼前的狀況後都慘叫起來。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把老子呆起來想幹什麼?”
“我操你媽!哪條道上的!”
“......”
從超大分貝的喊聲中可以肯定這些傢伙都是傻大膽,都被人抓住了還問東問西張口罵人,真不知死活!
“閉嘴!”我的聲音埋沒在了四個人的噪音中。
“我說閉嘴!”我拿起車上的扳手,一扳手砸斷了聲音最大那人的小腿,一聲慘叫後那傢伙痛昏過去了。而另外三個人也嚇的閉上了嘴。小貓用冷水又澆醒了那個傢伙,醒過來剛要張嘴叫看到我又舉起扳手,嚇的死命的閉上了嘴咬著牙在那裏哼哼。
“很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刑天!”我拉下一直戴在臉上的面罩,四個人一看我的樣子聽清我的名字,臉色“刷”的一下沒了血色。他們都明白為什麼抓他們了,也知道會有什麼下場了。
“你小子不得好死!”
“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
“!!@#¥%%^”
四個人知道必死無疑,一下子沒有了顧慮張開嘴大罵起來,連緬甸,越南話都出來了。
“閉嘴!”看到怎麼也沒法讓他們閉口,我掏出槍對天開了一槍,巨大的響聲一下子便壓住了他們的噪音。
四個人看到我鳴槍臉上都露出了喜色,我明白他們想什麼,在中國人口這麼密集的地方一聲槍響很容易驚動別人招來員警,他們認為如果是在市內的話說不定就會有救。
“不要高興了!我敢開槍就不怕別人聽到!這裏是黃河灘扔炸彈也沒有人能聽到。”我把他們轉過來面對著背後的視窗,讓他們可以看到外面反著月光的黑色河面。
看著四個人盯著外面的河水面色又變成絕望,趁著他們大喜大悲轉換的情緒空隙,我突然問道:“尼索呢?”
“緬甸!”一個人無意識的順嘴接了一句後,四個人瞬間又反應過來,爭相吵道:“我們老大就在附近,他知道我們被抓一定不會放過你家人的。識相的現在就放了我們...”
我沒有理他們,想了想道:“回緬甸幹什麼了?什麼時候回來?”
“沒有!我們老大沒有回緬甸!他就在附近...”他們四個還想辯解。
“我明白告訴你們,你們四個是死定了,不要抱有什麼幻想了。如果不說就會受盡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邊說邊從身邊的袋子裏拿出從醫藥品買來的各種手術刀,剪刀,小鋸子等各種“醫療用品”。
四個人都臉色死灰瞪著大眼驚恐的看著我,但仍閉著嘴不肯說話。我笑了笑說:“我不擅長拷問,所以如果弄痛你們了請告訴我。”然後拽著他們顫抖的肢體,開始用小剪刀一點一點的“脫”他們的衣服。我慢慢的用冰涼的鋼鐵滑過他們的皮膚,用鋒刃輕刮他們的脖子和腋下在感官上刺激他們,他們用可憐的求饒目光看著我,我用冰冷的眼神拒絕他們。其實,我並沒有想用什麼殘酷的方法折磨他們,我只是要從盒子裏拿出一枝“吐實劑”給其中一個紮上就可以了。我之所以搞的這麼嚇人,是為了給他的精神施壓,把他們注意力從他們老大的下落轉移到生命安危上來,這樣藥劑的效果會更明顯。
看見我拿出針管他們反而更怕了,估計是賣毒品的反而更清楚藥物的厲害。我抓住一個扒光了衣服個頭最小的傢伙,手指探明頸外靜脈的方向及深淺一針紮在了他的脖子上。這個位置離心臟近見效快,只是逼供用的藥濃度極高,在這個位置扎針效果好但有可能會要人命。從他的反應上看應該是很疼,其實我接受過的醫療急救課程中後還真沒有在脖子這麼危險的區域進行過注射。
“真是浪費呀!”小貓搖著頭從背後走了上來。
“怎麼了?”我很納悶的看著她。
“你看看。。”我順著小貓的手指看去,只見脖子上皮膚隆起了一個大包:“你用力小了!針頭斜面一半在血管內,一半在血管外,你看!回血斷斷續續,皮膚隆起是因為注藥時溢出至皮下,才會引起這傢伙局部疼痛。”
“噢!”我很受教的使勁把針頭雙向裏捅了捅,痛的小個子只叫娘。
“別過了!”小貓又說道:“針頭如果刺入過深了,針頭斜面一半穿破對側血管壁,有回血但會有推藥不暢感!”
她有說,我才感覺確實有點推不動的感覺,我又調了調針頭的位置費了半天勁才把這一針打完。
“給自己打針的時候可沒有這麼難!”我收起針筒背著手等藥效上來。
“那是你練的次數多了!”小貓和美女也站在邊上看著。
“反正我又不想當醫生!”我想想也是,雖然我們好多人都是醫生,我從小學過不少醫學知識但都沒有實踐。
“學點總有好處!”騎士拍拍我的頭說道:“就算你用不著,萬一戰友受傷了也能幫上忙!”
“是。是。”我連聲應道。其實,我心裏想的是如果順利回家不出意外的話,我就不願意回狼群了,出生入死的不說,還落個臭名弄的親人朋友傷心。
“呵呵!”騎士看著我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弄的我心裏真發毛!
我扭過頭不看他們三個,把注意力集中在被打了針的傢伙身上,不一會那個傢伙就有反應了,面色潮紅像喝多了酒一樣搖晃起來,我用手指撐開他的眼皮可以看到瞳孔擴張呈無意識狀態。我抬起手看了一下腕上的表,按手冊上說的瞳孔擴張後再停兩分鐘就可以審問了。
我扭頭掃了一眼邊上的其餘三個人,冷冷的說道:“一會我問話的時候要保持安靜,不然就馬上幹掉你們!”
“你幹了什麼?你對他幹什麼了?”三個人焦急的問道。
“我為什麼要給你解釋?”我盯著手上的表沒有理他們。其實我心裏也很焦急,從他這裏打開突破口後,我就可以找到尼索那小子,幹掉他就可以回家了,可以見到朝思幕想的父母了。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就像有把火一樣燒的難受。
終於分針轉了兩圈,我近不及待的張口就想問話卻被小貓給拉住了。
“別激動!慢慢來!心急會辦壞事的!”小貓越過我走到那個傢伙跟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希卡。”
“哪里人?”
“緬甸猛古”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頭暈。”
小貓不著邊際的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急的我在邊上直搓手,不過我知道她這樣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因為她是專業的間諜受過拷問訓練,比我精通這東西。
“你大腿上的疤是怎麼來了?”
“打仗留下來了的。”
“結婚了嗎?”
“結婚了!”
“你吸毒嗎?”
“吸!”
“針眼在什麼地方?我怎麼沒看到?”
“在頭髮下面。“
“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注射?”小貓翻開他的頭髮一看,頭皮上密密麻麻的有很多針眼看上去十分噁心,她扭過頭對我點點頭,表示這個人說的已經是真話了。
“我們軍隊不讓吸毒,發現了就會被處死的。所有如果有人想吸就會在比較隱蔽的地方注射。”希卡斷斷續續回答小貓的問話,把這種會招來殺身之禍的秘密都說出來了。
“那你一定不希望你們頭尼索回來了!”
“是呀!他管的特別多!”希卡和小貓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樣聊了起來。
“那希望他這次回緬甸被子彈打爛屁股就好了!”小貓的話引起邊上的人一陣大笑,連吊著的三個人都凍的哆哆嗦嗦的笑了起來。
“是呀,不過他這回只是收到風聽說司令李死了。回去看看情況,不會打仗的!”不知不覺的我們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醒醒希卡,你個混蛋...”邊上吊著的一個傢伙反應過來衝著希卡大叫了一聲,嚇的在場的人一激靈。我抬手就是一槍將他打了個對穿。但回頭一看,希卡竟似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抬起頭迷茫向四周張望著。
“尼索幾個人去的?什麼時候回來??”小貓抓緊時間發問。可是希卡竟然已經有點清醒了,盯著小貓一直看來看去就是不張口說話。
“不行了!問不出什麼了。他們都吸毒,對致幻類藥物有抗藥性。用量小了不見效,用量大了就會....”小貓一邊說一邊給希卡加大用藥量,可是針頭還沒拔出來他已經開始口吐白沫和抽搐。小貓拔出針頭撥了撥他的腦袋看了看,對著我搖了搖頭。
“我就不喜歡你的主意,問了半天什麼也沒問出來。”我走到剩下的兩個人面前說道:“我知道他和誰去了。我要的是時間?說吧!”
兩個人縮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看著我。那挑釁的眼神讓我很不爽,我拿起槍對準其中一個的腿部開了一槍,頓時慘叫聲充斥整個廠間。我不等他緩過勁,對著相同的地方又是一槍,停三秒後又是一槍。三槍後那傢伙就失禁了,大小便順著褲襠流了下來。一股屎尿騷氣夾著血腥味撲鼻而來。
“想說了嗎?”我舉著槍後退一步,生怕尿液濺到我身上。
“你...你...不...得好死。。”那個傢伙痛的說不出話,只能從牙縫裏擠了。
“我怎麼死你就看不到了。為了少受苦還是說吧!”我壓下心中竄起的嗜血慾望整了整心情說到。
“嗯...嗯...”那個傢伙確實不簡單怪不得尼索帶他們來,大冬天痛的渾身流汗都不肯說。
“看來手槍子彈還是小呀。”我從車廂裏拿出一挺HK21機槍上了彈鏈一拉槍機,為了嚇他我故意把子彈帶垂到地上對他晃了晃說。
“再不說的話,我從下面開始掃射,一點一點把你打成肉沫。”我故意對他腳下開了幾槍,子彈擦著他的鞋底打在背後的牆上濺起的石塊射到他背上刮出一片傷口血水流了一背。看著那個人徹底崩潰的眼神,我想他肚子是空了不然估計連腸子都拉出來了。
“我說...我說...”那個傢伙終於挺不住了。邊上的人剛想說話,我把槍口一轉在他小腿上掃過,三發子彈打在他腳脖子上,他的兩隻腳便被掃斷裹在兩隻靴子掉在了地上。那傢伙一翻白眼痛昏了過去。
“世界清靜了!”我對著看傻了眼的傢伙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明天晚上10點他就回來了!兩個人。他和卡咯坐飛機回來。”他說話原速度像是有猛獸在背後追他一樣快。
“聯繫方式?”
“他有手機,號碼是....”他說完後我點了點頭。對準他們的腦袋各開了一槍結束了兩個人的痛苦。
把四個人解下來用袋子裝好扔進了黃河後,我們四個一邊打掃善後一邊討論怎麼辦,最後定了一個計畫然後就開著車回酒店了。坐在車上小貓和美女看著我不安的表情奇怪的問道:“怎麼了?又不是第一次殺人,幹什麼一副天要塌下來似的表情?”
“你們不明白,我第一次在自己的國家殺人。你知道的。在國外我殺多少人都有種..有種..像做夢的感覺...你知道的,不真實的感覺..可是到了這裏有點有一樣,好像每吸一口空氣都是確實存在的...剛才殺了他們兩個後,我..我有點緊張..你知道...我..”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我現在的心情了。
“我們明白!”騎士一邊開車一邊回頭說道:“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屠夫的話有道理,殺多了就習慣了!嘿嘿!”小貓和美女在邊上聽著也笑出了聲,可我看著他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手上沒有沾血卻有股粘乎乎的感覺,怎麼搓也搓不掉,氣的我直拍手。
跟著他們四個回了酒店,我怎麼也坐不下來,穿上衣服趁著天還沒亮衝上汽車開到了我家對面的樓上,用搜來的鑰匙打開門,進了四個毒犯呆的屋子,從觀察鏡中呆呆的看著我家。一切都沒有變,電視還挨著客廳的東牆放,對面是沙發,南窗口邊上放著飲水機和電話機,北面正對著我有三個房間,一間是哥哥的,一間是我的,最大的一間是父母的,現在其中兩扇門是緊閉的。只有一個房間的門孤單的打開著。母親正在做早飯,看著母親忙碌的身影不知不覺中淚水順著臉頰滴了下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哭,只是淚水忍不住的流下來,用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的苦澀,裏面有歡喜有激動還有愧疚!不知為什麼我突然
很想抽煙,可是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掃視一下房間除了一地的煙頭我什麼也找不到,氣的我想把屋裏的東西都砸掉。
坐在椅子上看著家裏的一切又不能馬上過去,這種感覺真憋屈。我愣愣的從清晨坐到天黑,直到小貓的一通電話才驚醒了我。
“到時間了!”小貓說道。
“好的。我馬上到!”收起電話我回頭看了一眼才九點就已經熄燈的視窗。心裏一陣激動不禁自言自語道:“爸,媽,再過兩個小時我們就能見面了。等我宰了那兩個不開眼的混蛋...”
帶著滿身殺氣的衝到飛機場,等在那裏的小貓和美女一臉吃驚的盯著我說道:“誰招你了?怎麼這副表情?看來有人要倒楣了!”
“對,有人要倒楣了!”我咬著牙說這句話的時候,連我自己都能感覺自己扭曲臉部表情。
兩個女人看了我一眼就沒敢再說話,只是盯著出機口看著。過了一會我發現路過的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我們,這才意識過來現在是在中國,和兩個外國女人站在一起很顯眼。於是自己便獨自找了個角落呆著。
“小貓,美女,一會兒我自己行動,你們兩個太顯眼了!”我在無線電中小聲說道。
“當然!本來就是這樣,不然你以為呢?這就是為什麼狼群不在中國執行任務,因為我們沒有黃種人作戰分隊。哈哈”小貓笑嘻嘻的說道。
“但我們在菲律賓,日本,臺灣都有聯絡站。”我好奇的問道。
“那裏的外國遊客至少占少也能占到15%!我們在那裏並不是特別顯眼。在中國,呵呵。一條街上都見不到一個外國人!”美女無奈的說道。
“那太不幸了!”其實我心裏很高興的說道。
“FUCK YOU!你在暗自高興吧!”小貓一下就猜出我在想什麼了:“別忘了現在狼群有亞洲人了!就是你!”
我不說話了,因為被小貓提到了我最頭痛的事情,雖然有隊長的保證但仍一直困擾著我。
“點子出現!出口。第三個,黑風衣。第四個。綠軍裝。”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小貓突然變的冰冷的聲音傳來。
我趕緊收回思緒抬頭看去,在出口處果然看到了尼索那麼滿是坑的驢臉,後面跟著那個叫卡咯的傢伙穿著一身美軍陸戰服。
“看到。”我回覆道:“你們兩個開車跟在我後面。”
“收到!”
看著兩個人大搖大把的走出機場,我遠遠的跟了上去。出了機場外面一片漆黑,他們兩個向停車場方向走去,看來他們是有車停在機場了。對門衛出示了停車牌證明我也有車在裏面後,非常小心的跟在他們後面生怕被他們發現。直到他們兩個坐上一輛
寶馬Z8跑車。
“操!騷包。生怕誰不知道你有錢似的。”我看著那輛閃著銀光的COOL車冷笑道。
剪斷這層的監視器的電線,我右手揣兜左手指轉著鑰匙向他們的車走去,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似乎在找車,等路過他們的車門的時候突然掏出了藏在右側口袋裝有消音器的手槍,對著正裝備打火的卡咯就是一槍。子彈擊透玻璃正中他的太陽穴,穿過腦袋又擊中了副座上的尼索的左肩。事發突然尼索反應過來要去拔槍的時候,我又對著他的右手來了一槍。子彈打中掉了他的右手拇指,拇指齊根斷掉後手槍把握不住掉了下來。
看著尼索在那裏用剩下的四根手指怎麼也撿不起槍來,我笑了笑道:“用FIVE-SEVEN打SS90彈就是爽。怪不得50米外能擊穿北約標準的低碳鋼板防彈衣,而9mm Para手槍彈在10米距離上也不可能。”
繞到尼索那邊拉開車門一槍把砸暈他後,我用無線電叫來了騎士的集裝箱車,然後打開門把死人一腳踹到尼索懷裏坐到駕駛席上,把車開進了騎士打開的後車箱內。然後綁住尼索後拉下車門示意騎士把車開出了停車場。而我則開著自己的車子,開出了停車場的時候,我還故意和看門的打了個招呼。
跟著騎士的車子又開到了沒有人煙的黃河灘上,我以前只知道黃河是中原的母親河,現在又發現她的另一個好處,毀屍滅跡!
打開車門發現尼索已經掙扎著從Z8內爬了出來,正在想辦法打開手上銬鎖,看到我們打開車門後絕望的哀號起來。我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拽出了車廂,然後讓小貓把Z8也開了出來。拿著僅剩下的兩張照片與車上的死屍進行最後的確認後,我興奮的拿出手槍指著尼索說道:“尼索,你想為楊報仇可以直接找我,千不該萬不該,你不應該威脅到我家人的安全。本來我想折磨你一番再殺了你的,可是現在我太想回家了....”迫不及待想回家的感情催使著我,連話都沒說完就直接一槍打碎了他的腦袋。
看著沒了腦袋的屍體,我似乎還有點不敢相信擔心了一年的危機已經過去了,我又對照了一邊照片後對著兩個人又開了十幾槍,希望這樣能加深心中的安全感。
把裝著死屍的寶馬推進了洶湧的黃河,看著消失在黃色河水中的銀光,小貓幽默的說道:“好漂亮的車!可惜了。”
“是呀,多漂亮的車呀!”我笑道:“謝謝你這次幫忙,為了表示酬謝我給你也買一輛車,你想要什麼型號的只管說。”
“真的?我想要布加迪剛推出的威龍。”小貓獅子大開口道。
“我也要!”美女也湊過來說道。
“OK!OK !”我示意美女不要說了:“你們去定車,然後把帳單寄給我就可以了。”
“上帝保佑你!刑天。你真好!”美女和小貓一人給我一個KISS,跳著舞就跑了。
“大出血呀!”騎士笑著來到我邊上:“你怎麼不問問那兩輛車多少錢?”
“我不在乎。只要我家人安全了,我願傾我所有!”我扭過頭看著騎士:“包括我的生命。”
“呵呵,現在他們已經安全了,只要政府不去找你的麻煩。”騎士扶著我的肩說道:“不過,他們現在應該還沒有什麼理由找你的麻煩。那你現在要回家看看嗎?”
“那是自然!迫不及待!”我把槍遞給騎士,從後備箱內拿出準備好的乾淨的衣服,把車鑰匙扔給小貓。
在車上換好了衣服讓小貓把我送到了我家小區外,下了車步行進了大院。我可以感受到有無數驚訝的視線聚集在我身上,也偷眼看到對面樓上的觀察鏡轉向了這邊。我整了整呼吸激動的衝上了樓,站在熟悉的鐵門前。伸出手輕撫著鐵門上的紋路,顫抖著按下了門鈴按鈕。
門鎖轉動的聲音比落在身邊的炮彈還讓我緊張,“吱紐!”一聲鐵門打開了,母親面帶驚訝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一股“家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手一抖提包掉在了地上,看著母親眼中的淚水,強烈的愧疚沖上心頭,我衝動的一把抱住了母親瘦小的身體,把頭埋在她的懷裏貪婪的吸吮那朝思暮想的甜美氣息,大聲叫著:“媽!我回來了!媽!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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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2:00:3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前世今生
死死的抱住母親,不知是否太過激動我反而哭不出來了.只能拼命的緊縮雙臂緊緊的圈住懷中單薄的身體。
“是誰了?”父親的聲音從裏屋傳來。喚醒了還在震驚中的母親和激動的我。
“是..是小天。是..是咱兒子回來了!”母親大聲的喊著,並用雙手捧著我的臉傳勁揉搓,想確認看到的是真實的兒子不是幻像。
“噔!噔!噔!”幾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父親只穿著內衣就跑了出來。衝到門口瞪大雙眼看著我但卻沒有走過來,只是看了一會笑了笑,四下看了看從桌上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上深吸了幾口沒有說話。
母親在我臉上又摸又擰了好一會,才確定是面前的真的是他的兒子。意識到這一點後,她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兒子!你可算回來了!你幹什麼去了?聽你學校的人說你出事了,員警也說你失蹤了。你跑哪了?幹什麼去了?這臉上是怎麼回事?怎麼受的傷?讓我看看..讓我看看...還有別的地方沒有?讓我看看。。”
母親扯著我的領子在我身上摸索起來,嚇的我趕緊壓低脖子舉高雙手讓母親檢查。因為是冬天加上我特別帶纏了條圍巾,所以母親並沒有一下子就看到我脖子上嚇人的刀疤。母親在確認我沒有缺胳膊少腿後,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
“兒子,你這一年跑哪了?你是不是覺的我還年輕...”母親一邊流淚抽鼻子一邊踮著腳用手指點我的眉頭。看她155公分的身高踮直腳尖也夠不著我的眉頭的樣子,我像以前一樣低下頭讓母親不用再那麼費力。這熟悉的感覺讓我心裏一陣發熱。。
“你準備讓兒子在外面站多久?”父親回屋穿了衣服又出來看到我還站在門外責怪道。
“噢!對呀!來,快進來。兒子!”母親恍然大悟,趕緊把我拉進屋。當我一腳踏進屋內看著屋內熟悉的佈置,心中升起一股熟悉的陌生感。太長時間了!我已經太長時間沒有感受到家的親切,已經不習慣有家的感覺了。
坐在家裏發舊的沙發上,我竟然有些手足無措不知應該怎麼坐了,竟然把手放在併攏的雙膝上挺直胸膛來了個標準的坐軍姿。
“瞧你那傻樣,怎麼和你哥一樣?”媽媽從屋裏拿出剛做好的飯:“還沒吃飯吧?先吃點東西。”
“唉!好的。”我接過碗看裏漂著蛋花的甜湯感歎不已。多久沒有吃到母親親手做的飯食了?都快記不得是什麼味道了。心急端起碗顧不上燙一口便把碗裏吞了個底朝天。滾燙的稀飯順著食道沖進胃裏一股熱氣流便全身無舒暢,我咂吧咂吧嘴覺得意尤末盡伸出空碗笑道:“真好吃,媽。再來一碗。”
“嗯。”媽高興的看著我一飲而盡滿臉喜色的說:“不錯,不錯。還是小天最喜歡吃我做的甜湯了。只管吃,只管吃,也不知受了什麼罪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媽媽說著淚水又掉了下來,趕緊用手一捂臉拿著空碗跑進了廚房,留下我和爸爸相對而視苦笑了一下。
吃過了東西,爹媽坐在那不說話的一直看看我,那挖地三尺似眼神讓我十分害怕。兩個人欲言又止,幾次嘴都張開了卻沒有問什麼。
“媽!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看不得你們那難受勁。”我實在受不了我媽那酸的難受的淚眼道。
“你在雲南出什麼事了?出了事後你跑哪了?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打電話的時候我聽見你邊上有很多的外國人,是怎麼加事?別騙我,你媽我老子卻不傻。”我一鬆閘門媽的問題劈頭蓋臉的就過來了,剛才慈母的形像蕩然無存。
“你別嚇著孩子!”我爸一把拉住我媽戳向我眉頭的胳膊。
“呵呵。”我笑了:“不愧是老媽,終於忍不住了!這樣我才感覺爽一點。爸你別拉我媽,要是一直像剛才那樣拘束我才會嚇著。”
“少費話。快說。要不是你大了我打不動你了,我一定拿雞毛撣子教育你像小時候一樣。”我媽叉腰站到我面前戳著我的眉頭教訓道。
“我出事的經過,雲南那邊是怎麼說的?”我好奇的想先瞭解一下員警是怎麼給我定性的。
“他們說你看到搶劫見義勇為,結果在混亂中失蹤了。你同學說你被困在大樓裏了,然後員警攻破大樓的時候卻沒找到你。”媽媽說著說著眼淚又嘩嘩的敞下來了。嚇我的手忙腳亂的去安慰她:“我沒事!媽。我好著呢。”
“你跑哪了?”我媽抓著我衣領問道。
“我受傷被人救了,當時我昏過去了怎麼跑出去的不清楚,只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家外企裏面。”我開始絞盡腦汁的編慌話。
“你在電話裏不是說你出車禍嗎?你嘴裏沒有一句實話。”媽媽生氣我騙他。
“我不是害怕你擔心嘛!”
“那你幹什麼這麼長時間還不回來?你跑哪去了?”我媽緊追不放。
“媽,我醒來的時候才知道我救了一家外企的老闆,他為了感謝我在我醒來後送我到外國治療,治過傷後又希望我做他公司的保安主管。所以我就一直沒時間回來。”我眼都不眨的說著慌話。
“你騙誰?那個外企叫什麼名字?有電話沒?我要問問是不是這回事。人家要你個學生當什麼保安主管?”媽媽根本不相信我。
“叫WOLF保全公司。這是名片所有的聯繫方式都在上面了。”我掏出一張狼群公司的名片,狼群最早也是以保安公司出現的,雖然現在做大了但老門面一直沒有丟。有時候也會有普通人找上門聯繫些輕鬆的工作。
“他們公司是幹什麼的?”媽媽拿出老花鏡看著手中的紙片問道。
“保全公司,就是保鏢公司,那些富人一但有了錢就怕死就要找保鏢,我們公司就給他們安排這方面的專業人士。”我解說道。
“你給別人當保鏢?那太危險了,你什麼也不會被人打死怎麼辦?”我媽嚇了一跳。他怎麼也想不到想傷害他兒子的人都爛在泥坑裏了。
“不,不,我們公司隊和人事部還有器材部。就是賣監視器,防身器呀之類。我是那個部門的,其實就是個賣東西的。”我趕緊圓自己說的慌自己聽著都想笑。
“你好好的學不上給人賣什麼東西呀?”我媽拿著電話按了一串號碼,沒想到她還挺認真。
“我不是救了那公司老闆一命嘛,我屬於那種不幹活拿高薪的工作。”我站起來幫她把電話打通。
“喂....。”我媽在聽到話筒對面一串的外語後暈了:“他說什麼?我聽不懂。你就知道我聽不懂鳥語,拿這個來騙我對吧?”
“有會說中國話的,有!”我趕緊接過電話用法語讓公司主管過來。公司主管傑克也是狼群的一員,受了重傷不能再打仗了就做了公司的負責人。我回家前曾和他說過回家後讓他幫忙圓慌的事,他中文不錯。
“媽。給!他會說中文,他是我上司。”我把電話遞給我媽。
“喂,你好!你認識刑天嗎?他在你們那幹什麼呀?”我媽拿著電話和那頭的傑克說了起來。我這邊握緊拳頭祈禱傑克不要有什麼紕漏。
“.....好的。謝謝你啊!”說了半天我媽放下了電話籲了口氣終於把心放下來了。我這邊也鬆了勁心中暗想:傑克,不錯。回去請你喝酒。
媽媽放下電話皺著眉頭看著我,嚇的我又把心提起來了:這是哪出了毛病嗎?媽的,傑克,你給老子辦砸了,回去抽你筋。
“你這個上司的中文講的這麼好,都聽不出是外國人了。是不是你找個同學合起來騙我吧。”媽媽越說越像真的。不禁又開始用手指戳我的腦門。
“不,不。媽。我怎麼也不敢騙你呀。他中文講的就是這麼好,他在中國幹了好多年。我們剛才講的不是法語嘛,你也聽到了。”我這個鬱悶呀,原來中文說的好也是毛病。
“噢。。這樣呀...”媽媽還想說什麼,一直沒有說話的父親開口了:“行了行了,不要說了。兒子能安全回來就應該高興了,你問那麼多沒有的幹什麼?”
“那你問有用的!”我媽生氣的把“接力棒”交給了父親。
“兒子,不要理你媽,他老了話就多都快煩死我了!”父親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我不管你出了什麼事,去了哪。因為從員警的態度上看比較低調,似乎有什麼東西不想說。有你哥的禁口令在先,我們也不去刨這個根底,犯這個忌諱。”
我沒說話看著我爸,和我爸說話就是省事,前兩年我哥當了中南海的保鏢後上面就發了禁口令,一切事情都不能和家裏人講。開始家人也挺不解的後來也就習慣了,沒想到我爸竟和我這事聯繫上了。
“我只問你兩個問題,你有沒有幹違反我們國家的法律的事?工作危險不?”我爸還是那麼乾脆。
“我絕不會違反國家的法律。”我違反的都是別國的法律,我在心裏說:“危險嘛?走大街上還有可能被樓上掉下來的花盆給砸死,幹什麼都會有危險的。”
“好,不要再問了。孩兒呀,這麼早回來,趕了一夜的火車吧?回屋睡吧!”我爸問完阻止我媽問話的勢頭,氣的我媽使勁掐了他一下。
“唉!”我趕緊提著包像逃難一樣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推開門,看著一屋子熟悉的東西,恍然隔世的的感覺又浮了上來,拿起桌上的仿真槍模型和各中軍事雜誌翻了翻,心中苦笑:當年擺弄這些模型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會真正的摸到它,而且還用它們殺了那麼多人。拿起床頭的吉它拔動一下琴弦,以前我還想過當個歌手的,當時我唱歌真不錯還得過獎呢。現在...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還能說出話就算很幸運了!
打開桌上的舊電腦,看著裏面寫的青春日記和年少輕狂之語感慨萬千。當年真是年少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呀!想起這首辛棄疾的詞,現在體味起來一股子苦意盤桓其間久久不散。尤其是看到當年寫給宛兒的情詩和她回給我的宋詞,不由想起剛果軍營的一幕,心中不禁抽疼起來。
關上電腦打開提包拿出天才做的終端,通過衛星電話向隊長做了簡報後,得到隊人傳來的李的勢力全部被滅,不會再有人來騷擾我家人的消息後,我的心才真正的放下。全身的神經一放鬆這才感受到房間內熟悉的氣息,好像剛才我體外罩著一屋鋼甲一樣。撫摸了一下床子上班駁的紋路,通過指尖輕輕刮動木料的感覺,這時我才有了一種實實在在坐在自己的家中的感覺。
幾日來為了尼索的事不眠不休也真的累了,脫掉大衣關上門躺在床上,枕頭上“青春”的氣息像催眠氣體一樣侵蝕我的精神防線。可是趴在床上閉著眼無論如何也無法進入睡眠,我無奈的從大衣中抽出軍刀握在手裏放在枕下才安心。臨入睡前我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沒想到回了家後仍要這樣才能睡得著!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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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不得安寧
回到家裏已經兩個星期了。和父母親的關係也慢慢的“恢復熟絡”起來,每天除了自我訓練外,幾乎已經回復到一個正常人的生活了,除了每天必握著刀子才能入睡外一切似乎都很美好。可是不知為什麼,我的心情卻一直興奮不起來,我應該高興的因為我回到了我朝思暮想的家,重新過上了平靜的生活。但我卻不知為什麼天天失眠即使入睡夢中也會不斷的浮現戰場上殺戳受創畫面和血腥的回憶。而且無論怎麼努力,我都無法和父母恢復以前無比親密的親子關係,而且我也不喜歡和以前的朋友來往,儘管我心裏一直試圖努力去向周圍的人示好,可是總是無法很自然的表現出來。
再一次從夢中驚醒後疲憊的坐在床上看著手裏的軍刀,擦了一下臉上冒出的虛汗長出一口氣。無奈的把刀子扔到床頭,重新躺回床上看著天花板。我知道我一定是有了什麼毛病,希望時間能醫治好這心靈的創傷。
“小天。”正在我想東想西的時候,我媽推門走了進來。看到我躺在床上笑道:“兒子,你也回來快半個月了,家裏你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今天和我一起去買幾套合身衣服吧。”
“嗯。好的!媽。”我坐起來說道。
“還有,小天,你整天弄把刀放在枕頭邊上小心弄傷自己。”我媽看著床頭的軍刀皺著眉頭說道。
“好的,我會放的遠一點。”我苦笑道,母親怎麼會想道她兒子要是沒有這刀子就睡不著覺,精神萎靡不振呢?
“收拾一下,我們一會就出發了。”
“好的。”我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跳落到地上,嚇了我媽一跳。半分鐘穿好衣服十五秒整理好床鋪,衝到洗手間兩分鐘的時間洗漱完畢又快速的衝到我母親面前,一共只只用了五分鐘不到的時間。
“你越來越像你哥了!”我媽一臉笑的說道。
“呵呵!”我只能傻笑,總不能告訴她我已經當了一年的兵,這已經成習慣了吧。
等母親整理完畢後,我跟著她出了門。剛下到樓底我身上的汗毛就豎了起來,一股被人窺視的感覺竄上脊背。冷冷的向對面樓上的員警觀察點掃了一眼,對著閃著光的監視鏡森森的笑了笑。心裏想到:要不是你們是中國員警,我早就把你們全都幹了。
緩緩的跟在母親的身後走到公車站,就在我們正等車的時候路對面跑過來一個拎著一袋東西的年青女人,我看著她一搖一晃的走到路中心,眼角餘光突然掃到一輛卡車衝了過來。心中不禁計算到:車速四十公里/小時,距離15米,1.3鈔後相撞,司機左手拿煙是左撇子車頭向左打,女人前衝正好被掛倒。剛計算完就聽到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巨大的鐵傢伙來不及打輪一下子就把已經快沖到路邊的女人給掛倒了。女人摔倒後腦袋正好墊到了車輪子前面,沒有停穩的車子一衝,輪子正好從她腦袋上碾過去。
“喀嚓!”一聲後,一股血水爆滿當場,女人的腦袋被壓成了爛番茄,花白的腦漿濺的到處都是,冒著熱氣鋪滿了路面。
“啊!”身邊爆起一片的驚叫聲,事發突然所有人都驚呆了。過了好一會才響起叫聲,當場就有好多人嘔吐起來。母親嚇的臉色蒼白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搖晃著差點暈倒,被我一把扶住才沒有坐到地上。
“呵呵!”我笑出聲來,心裏為自己精確的計算而喝采。扶穩母親後才發現鞋子上沾了一小塊腦漿,我拿出一張紙巾面無表性的彎下腰輕輕的擦拭掉那黃白色的漿體。輕輕的把沾滿了腦漿的低巾扔到邊上的垃圾筒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唯一一個站在現場的人,其他人都已經退到了十五米外的街店內了,所有人都用一種驚恐的目光看著我,似乎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怪獸一樣。這目光是這麼的熟悉,一時間我腦中閃現出緬甸那兩個脫光光的妓女,她們死前眼中也是這種目光。邊上滿地的腦漿散發的血腥味道,這氣味是如此的熟悉如此親切,使我禁不住貪婪的深吸了一口這腥鹹的血氣。
警車拉著警笛到來的時候,我已經摟著我母親坐進計程車。看著車窗外的滿地的死屍和血水我有點恍惚,眼前不斷閃現出坐在悍馬車上向外射擊打的人群血肉橫飛的場面。
“小天!”母親從邊上拍了我一下,嚇了我一跳。
“什麼?媽”我壓下心中的激動心情,扭頭看著我媽。
“你沒事吧?是不是嚇到了?”我媽看著我臉色不是很正常關心的問道。
“我?嚇到?”我吃驚道:“我怎麼樣會嚇到?這種事....”我剛想說習以為常,突然想起來面對的是我媽不是Redback或小貓,說出來會嚇到她的趕緊收住話尾閉上了嘴。
“喔。剛才嚇死我了,我看你都嚇呆住了。”我媽輕撫我的背安慰道,看著母親擔心的臉也不知是感動還是想笑。這種事情對我來說簡直太平常了,如果被這個嚇到我還能在狼群中混嗎?
“狼群!”當我想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頭突然一跳,一股熱氣湧上心頭。是呀!好久沒有想起這兩個字了,才兩個星期的平凡生活,對我來說就像半個世紀一樣久了。好像這並是屬於我的生活一樣。
想著狼群的的事情出神,連車子到了市中心也沒有發覺,直到母親拍了拍我才從恍惚中醒來。趕緊從車中鑽出來,付了車資和母親走進了最大的量販。隨著擁擠的人流走進了購物廣場,也許是剛才刺激的場面和沖鼻的血氣的作傭,我像吸食了大麻一樣,腦中不斷的閃現戰場上的片段和眼前滿目的人頭重疊在一起,進到充斥著暖氣和汗味的大廳中後,溫室效應讓這種情況更加嚴重。
不斷閃現的畫片刺激著我的腎上腺素大量分沁,握著自己的手腕我清楚的感覺到心跳加快,血流加快,手心不斷的冒出虛汗,口水也不斷的溢出。握著手腕不停的告訴自己:“刑天,這裏不是戰場,我在中國,我是安全的,我是安全的。安全的。。冷靜!冷靜!”
這種在戰場上百試百靈的自我暗示這一次卻失去了效用,身邊擦肩而過的面孔似乎都變成了滿臉殺意的民兵,一個個眼含凶光的向我走近。有幾次我都幾乎壓抑不住衝動,差一點伸出手撕碎面前晃動的人臉。
“小天!小天!”就在我拼命的壓抑自已的殺意的時候母親的話突然在身邊響起:“你看這身衣服怎麼樣?”
“嗯?什麼?”我突然從幻覺中掙脫,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母親:“什麼?哪個?”
“你都沒有聽我說什麼!想什麼呢?”母親一臉不滿的看著我,指著一件價值不菲的西裝說道。
“不錯,不錯。”我應付道。可是低頭一看下面的標價,要3000多塊。對於我來說這些錢簡直不值一提,可是我家中並不富裕最多只能算的上普通家庭,3000多塊要父母近半年的工資才能攢到。
“媽,這太貴了!我們換一件吧!”我並沒有和父母說我現在很有錢,因為害怕他們起疑和擔心。
“沒有關係,我兒子能安全回來,媽心裏就高興。再說了,我兒子已經長大成人了應該有一身見得了人的衣服了。花再多的錢,我都不心痛。”母親說著便對邊上的售貨小姐說道:“小姐,我們能試試這件衣服嗎?”
售貨小姐斜著眼看了衣著樸素的母親一眼,上下打量了兩下很輕篾說道:“可以,但請不要弄髒,不然賠不起的。”
母親一點也不生氣,依然很和氣的說道:“我們試試,合適就買。”
那個小姐仍是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母親,伸手取下了衣服。母親看了看面料又看了看做工擺弄了好久,然後挺喜歡的說道:“這衣服最低什麼價呀?”
“我們的衣服不討價還價,請看清楚這是金利來不是路邊攤!”那個小姐一臉早知你買不起的表情說道。母親的臉一下就漲紅了,尷尬的看著周圍捂著嘴偷笑的人,我在邊上一直意思恍惚剛開始並沒有注意到她和母親說什麼,直到母親臉色很難看拉著我想走出去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怎麼了媽?不買了嗎?”我一臉不解的問道。
“不買了。”母親臉上一臉憤怒的向外走去。
“噢。金利來的東西並不怎麼樣,我比較喜歡阿曼尼的。”我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介面道。母親沒有說話只是紅著臉向外走去,到是邊上有個女人剛從後臺出來聽到我的話走了過來。
“對不起!先生,你剛才說的話我聽到了。我們店裏有什麼東西讓你不滿意嗎?也許你沒有全部看到呢?相信我金利來不會讓你失望的。”穿著紅衣套裝的女人走了過來很有禮貌的說道。
“沒什麼,只是我母親不喜歡這套衣服而已。”我說道。
“不喜歡?買不起吧!”邊上那個銷售小姐點著腳在邊上說著風涼話,那個看上去像經理的女人瞪了她一眼她才翻了翻白眼不說話了。
“你說什麼?”我聽到她的話,本來心裏就很難受火氣一下衝了上來,不自覺加大聲音的吼道。
“沒有什麼,她只是一時說錯話了。”那個經理趕緊解釋。
“小天,不要理她們,我們走!”母親已經走出門了看我沒有跟上又拐回來了。
“媽,剛才她也是這麼對你說話的?”我這時才意識到我母親臉上的紅潮是氣出來的。
“算了,不要理這些勢力眼。”善良的母親總不愛與人爭執。
“媽,這不叫勢力眼,這叫狗眼看人低。金利來了不起嗎?我能輕鬆的買下這個店。”要是放在以前我或許會聽母親的話,可是這一年的生活讓我已經性情大變。
“你說什麼?你怎麼罵人?你憑什麼罵我,買不起就買不起吧,還說什麼喜歡阿曼尼,你買得下這個店我把腦袋輸給你。”我還沒說什麼,那個銷售小姐倒先尖叫起來,
“我操。你她媽的。。”我剛想罵她,我媽拉住了我說道:“不要罵人,小天,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不禮貌了?”
“是的,母親。”我從壓下怒氣低聲說道:“我會文明點。小姐,我要這裏所有的衣服。”我把手裏的金片遞給那個經理,她必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我手裏的白金卡沒有一千萬美金是申請不到的。
“先生,她不是那個意思你不必這樣。我替她向你道謙。”女經理慌忙說道。
“不必說了。刷卡吧!”我沒有理她,只是冷冷的看著那個臉色變的蒼白的銷售員。
那個經理無奈的讓其他人把店內的衣服都裝了起來擺了一排放在我面前。我扭過頭對邊上看熱鬧的人說:“喜歡的隨便拿,拿剩下的都給扔了。我不喜歡金利來。”
看著邊上的人哄搶地上的衣服,我面無表情的走到那個銷售員面前說道:“現在你的腦袋是我的了。”
“剛才只是戲言,只是戲言。”在我的注視下那個女人驚慌的後退,把後面的衣櫃都碰倒了。
“不要亂下誓言,因為它會實現的。上帝不執行,我執行!”說著說著我突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來。手指稍一用力就聽見手掌中間傳達室來輕輕的骨節銼動的響聲。女人的臉在我眼中漸漸變成了叢林被我掐住脖子的民兵,撇撇嘴我冷冷一笑就要捏斷她瘦小的脖子。
“小天,快放下她。你怎麼能打人?你會掐死她的!”母親滿臉憤怒的衝了過來拉我的胳膊拉不動,抬手給了我一巴掌。
母親打在臉上的巴掌把我從嗜殺的狀態喚醒了過來,我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邊上的母親又看了看手中已經臉色像豬肝一樣紫紅的女人。一下子意識到我是在中國在家鄉,手裏的也不是敵人而只是一個發生口角的陌生人。想到這裏我慌忙鬆開手,女人一下子跌落在地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拉著母親衝出了服裝店,不理身後遠處保安的叫喊,七扭八拐的甩掉了他們後,我坐到了一個賣冷飲的小店鋪內,使勁的用手捶打著臉。不斷的對自己說:“醒醒!刑天,醒醒。你怎麼回事?你怎麼回事?要冷靜!要冷靜!....”
過了好一會等我慢慢的冷靜下來抬起頭,才發現母親坐在對面一直默不做聲的看著我。眼神中透露出不安和疑惑和恐慌。那眼神讓我心裏泛起強烈的愧疚,甚至我都不敢正視而不見母親的眼睛。
“怎麼回事?刑天!”母親很莊重的喊出我的名字,只有我和哥哥犯了嚴重的錯誤的時候母親才叫我們的名字:“你怎麼回事?哪來那麼多錢?還動手打人,打女人?你剛才差一點殺了她。”
“我....”我剛要解釋,眼角就掃到幾個穿便衣的人坐到了我的背後,他們耳朵上都帶著無線耳機,或坐或立的在遠處偷偷看著我和母親。剛壓下的怒火又衝上來,這群不長眼的特工像群狗一樣已經在我後面跟了一天了。我早就發覺了一直沒搭理他們,這個情況下我實在忍不住了。
“FUCK...”我不禁罵出口來,起身向其中一個坐的最近裝作報紙的傢伙走去。“嘩啦!”我把桌面上的東西掃落一地,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他裝出來的意外表情在我伸手從他懷裏把無線電和耳機揪出來後消失了,變成很鎮定的看著我。
“給我滾遠點!”我一把將他扔向他遠處的同伴。那些人卻並沒有接他任他摔在地上,那個人摔在地上後一打滾跳了起來,大罵著向我衝了過來,掄著拳頭向我打來。一副和我發生爭執的的樣子。
“你再裝。我讓你再裝!”我一把抓住他打在我肚子上的拳頭,扣緊他的脈門一拳把他打飛了起來,然後拉倒騎到他身上朝他臉上又是一陣狂砸。打的血水亂濺,我一邊打一邊衝著對面的人喊道:“我就不信你們不來救他,不來我就打死他。”說完又是一拳把這個特工的鼻子給打斷了。
對面的那些特工中有個年青的傢伙扔掉手裏的東西就要衝過來,不過被身邊的一個女人給一把拉住了。
“不來?你們不來是不是?”我把地上被打的快斷了氣的傢伙扶起來正對著對面圍觀人群中的四個特工,然後走到他的背後用手抱住他的腦袋。看著他們四個人如果他們還無動於衷我就要扭斷他的脖子。
“刑天,你幹什麼?你鬆手!你想幹什麼?放手,放手。”母親從驚慌中還過神來衝上來拉住我,使勁的拽動我的胳膊。看拉不動我就用手裏的包使勁的打我的背一邊打一邊叫喊。
我根本沒有感覺到我母親摔打和叫喊,我眼中只有對面人群中四個怒火中燒的四名敵人,我慢慢的收緊胳膊,懷裏的傢伙的脖子開始“叫”起來,口鼻也開始向外溢血。對面三個人使勁拽住那個衝動的年青人竟然扭頭走了。臨走前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扭頭冷冷的掃了我一眼,那眼神是如此熟悉,那是想殺人的眼神。他警告我如果殺了懷裏的男人就一定不會放過我!
“真他媽的有種!”我扔掉手裏已經半死的傢伙。這群人吃死我不敢殺了這個特工竟然不來救他。有意思!
我順著他們臨走前向上瞄的方向抬頭一看,發現頭上三樓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騎士,一個竟然是隊長。他們看到我發現他們後對著我笑了笑,扭頭也消失在人群中。
背後衝過來兩個保安拿著橡膠棍向我背後砸來,我根本沒有躲這種毫無力氣的攻擊,任他們在我身上亂打,悄悄地從那個被我打暈的特工中懷裏拿出了他的證件,在沒有人看到的情況下裝到了自己口袋裏,然後拉開那個人的西服,向那群保安說道:“看看這是什麼?我剛才看到他拿著這個不知想幹什麼,就上前盤問他。結果他就打我,我認為他是個搶劫犯。他還有同夥在周圍的人群中。”
那群保安一看插在這傢伙腋下的手槍一下愣住了,馬上開始打電話叫員警。“啪!啪!”就在這時候樓內突然響起了槍聲,正在樓內購物的數萬人一下子炸開了鍋。爭先恐後的向大門處逃命去了,我趁著混亂一拳一個打翻了身邊的警衛,摟著我媽衝出了大樓。
剛出門,我就看到對面路邊停著的一輛賓士房車,隊長和騎士坐在裏面正看著我。把我媽強行塞到一輛計程車內,不顧她在車裏大聲的叫喊著我的名字,我衝過路面一頭紮進了賓士。車子開動,看見母親拍著對對面的車窗焦急的喊叫的模樣,我心痛的要命,可是我現在有個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我要弄清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剛要說話便被隊長給攔住了,他示意我等一會再說,我只好閉上了嘴,我知道如果隊長說不告訴你或等一下,那你拿著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也別想從他嘴裏掏出一個字。隊長遞給我一塊毛巾,我接過來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剛擦到一半就心急的把毛巾摔在底板上,自言自語的大叫道:“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了?”
騎士和隊長同時扭頭看了我一眼卻都沒有說話,只是相視一眼搖了搖頭。車了正行進中我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一接通是母親打來的。
“小天!你在哪?你出什麼事了?”母親在電話那頭驚慌的尖叫道。
“媽,不要急,我沒事,我有點事要辦,你先回家。我今天回去再和你解釋!”我慌張的把電話掛斷了,生怕再聽到母親那令人心碎的聲音。
車子開到了一家騎士他們剛開的酒吧裏。走進了裏面小貓和美女也在裏面,鎖上門隊長給我和騎士等人各倒了一杯烈酒。我端起酒杯一口乾淨,然後搶過隊長手裏的酒瓶對著嘴把剩下的全灌進了肚子,胃裏火燒似感覺讓我感覺稍稍好了一點。
“現在可以說了吧隊長!”我從吧臺上又拿下一瓶威士卡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杯。
“刑天。你知道什麼叫PTSD嗎?”隊長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
“不知道。什麼是PTSD?”我急躁的圍著隊長走來走去:“我到底是怎麼樣回事?我眼前每天不斷浮現戰爭的血腥畫面和回憶、而且還做噩夢,我已回到家了可是每天仍需握著刀子才能入睡。我感情已經變得麻木、冷漠,對生活缺乏興趣,我甚至不想與父母親密來往!見到員警和穿軍裝的人就激動的想殺人。我到底怎麼回事?”
“那就是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它是指對創傷等嚴重應激因素的一種異常精神反應。又稱延遲性心因性反應,是指由異乎尋常的威脅性或災難心理創傷,導致延遲出現和長期持續的精神障礙。”隊長說到這裏看了我一眼,發現我一臉有聽沒有懂的表情後翻了翻白眼又解釋道:“以前PTSD主要發生於男性身上,主要是經歷戰爭的士兵,所以稱此為“炮殼震驚”(shell shock),也稱其為“戰爭疲勞”(battle fatigue)。現在的研究表明,每個人包括兒童在內都有發生PTSD的可能性,而且女性是男性發生兩倍。也許這正是女性遭受性的或身體上的攻擊的表現。當然這些和你無關。”
隊長看我一臉不耐煩的表情趕緊加快說道:“他總括有三種症狀:
1、再體驗:即個體會產生闖入性的創傷情境再現,而且再現的內容非常清晰、具體。尤其,生活中與創傷可能產生聯繫的任何事物,都可能引起個體對創傷情境的再體驗。並且這種體驗會給個體帶來極大的痛苦,並有可能進一步惡化,產生一些PTSD相關的共病(如,焦慮、恐懼、自責、失望、抱怨等);
2、回避反應:出於對再體驗的痛苦,個體會主動回避一些可能引發創傷體驗的事、物。而且這種回避反應可能無意識化,即表現為“遺忘”。這種回避反應一方面對個體是一種保護機制;但另一方面它會延緩個體PTSD相關障礙的復原;
3、高警覺:就是對許多小的細節事件都引起比較強烈的反應。進一步還表現為失眠、注意力不集中等。”
這一次我聽懂了,因為這些就是出現在我身上的症狀。看來我是得了心理疾病!
“那我應該怎麼辦?看醫生嗎?”我拿出電話就想查查哪裡有心理心生。
“你如何告訴你的醫生你是如何得這種病的?”隊長搶過我手中的電話說道:“你想告訴他你槍殺了上千士兵,並咬掉了一個人的腦袋?還是告訴他你用炸彈炸死了上百的平民?”
“......”聽隊長一說我愣住了。是呀,我能說這些給一個生活在和平環境中的普通人聽嗎?不能。這樣做的結果只有兩個:一種是招來大量的員警。另一個是被確診為精神病患者。
“難道我只有等待這種感覺慢慢消退嗎?”剛找到解決之道卻發現是條死路。
“可惜的是這種病只會越來越重,而且,你也不是患的這種病,這種病只是經過一次巨大的創作後患上的,可以用心理冶療醫好。但你呢?經過了一年的廝殺。這已經不單單是一種心理病了,之已經成了你的一種本能。本能有可能治好嗎?”騎士坐到我邊上拍著我的肩說道。
“難道我要永遠這樣?我會瘋掉的!”我瘋狂的舞動手中的酒瓶大叫道。
“我已經讓醫生儘快趕來了!希望他能解決你的問題!”隊長似乎仍有什麼隱意沒有說出來。
“謝謝你隊長,我需要一個人靜靜。我單獨出去轉轉可以嗎?”我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說道。
“當然!”隊長知道我需要什麼。
我記不清以後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我不停的開著車到處亂轉,不停的換酒吧喝酒,不停的尋釁打架,直到我滿身鮮血被酒吧保安拒之門外。當我稍稍恢復意識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家門口。我拿出鑰匙打開門碰碰撞撞的走進屋,卻發現家中並沒有人,來不及想清楚為什麼家中沒有人。我便倒在了床上不自覺的睡著了。
射出的子彈打在頭上的感覺再次傳來,格斯血紅的眼睛和刺向我心口的刀鋒又出現在我夢中,我仿佛又回到了利比理亞的熱帶雨林中,仿佛躺回到了那個蛀空的樹幹中,混身血腥握著刀子不停的提防著被人在睡夢中殺死。
就像是又睡在戰場上一樣,我在睡眠中還能感覺到周圍一切變化,甚至我能感覺空氣從空樹幹中流過的感覺,樹葉的響聲,動物的叫聲,像佛是夢境一樣在我腦中呈現,我就像一個正對著攝像頭的保安一樣,看著一幅並不切實的圖像。突然我感覺到背後有人走近我,他放輕腳步緩慢的接近我,我能感覺他慢慢的向我伸出手,手裏拿著一個黑黑的東西。是什麼?是刀?他要殺我。他要殺我....
我突然全身不知從哪竄上一股猛勁,本能的從地上彈起,手中的刀子順勢向背後劃去。
“啊!”一聲熟悉的女人的尖叫刺破了我腦中的夜暮,撕爛了叢林的背景,驅走了鼻中的潮氣。喚回了我的意識,我不自覺的手上一頓,刀子停在了黑影的脖子上。就在這時頭上一下子燈光大熾,我眼前一白出現了一副令我無比膽寒的景像:我的刀子正紮在母親的脖子上,血水順著刀尖敞到了我的手上,熱熱的黏黏的濕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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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2:01:1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不得安寧2
眼前的景象把我嚇的魂飛魄散,我驚恐的睜大了雙眼,心臟一下子停止了跳動,我難以置信的用手揉了揉眼睛,母親的鮮血頓時滲入了眼睛,面前的世界刹時變成了血紅色,這血腥的場面像定格的電影圖畫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腦海中。
“啊!”我驚恐的尖叫出聲,手一軟軍刀帶著一溜血線掉落在地上。我發瘋了似的撲向倒下的母親。雙手拼命的捂住溢血的傷口,手足無措的不知應該如何是好。我已經完全混亂了,只能坐在那裏傻傻的喘氣。
“呼!呼!”母親的雙手緊緊的扣住我的衣領,不停的抽氣,那聲音讓我立刻想起了被格斯中校割斷氣管時的那令人瘋狂的窒息感,看著母親蒼白的臉色,我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像被滾油澆了一樣痛苦。
“媽!媽!你聽到我說話嗎?媽!媽!”我不停的搖晃著母親的身體,被酒精和驚嚇攪的混亂無比的腦中不停的想著:我應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包紮傷口。對!包紮傷口。我突然意識到我應該做什麼,我飛快的檢查了一片母親的傷口,動脈和氣管沒有事,幸好只是傷到皮肉。我瘋狂的翻動著邊上的行李包,從裏面找出必備的醫療急救包,手忙腳亂的給母親灑上止血粉,包紮傷口並紮上一支嗎啡鎮靜止疼,將她輕輕的靠在床上。
看到母親的傷口血不再溢出我才鬆了口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這時候我才慢慢的恢復思考的能力,我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滿手的鮮血,我喃喃的說道:“我剛才差點殺了我母親。我剛才差點殺了我母親。我是沾滿親人鮮血的弑母的禽獸!我是沾滿親人鮮血的弑母的禽獸!”我一邊不由自主的念叨一邊拼命的不停在身上蹭著血跡,瘋狂的想把沾在皮膚上的罪惡感給擦去。可是它卻像水銀一樣深深的滲進我的身體,瘋狂的向身體的核心鑽去。
我不停的擦著,不停的撓著,不停的摳著。不停的撕扯著...
“小..天,不要摳了,不..要說了,皮膚都爛了.這是..意外..我不怪你!”母親顫抖的聲間從身邊想起。
顫抖而微弱的聲音從邊上傳來,卻像尖刀一樣刺入我的心中,我茫然的抬起頭看向母親,滿是血污的面孔上那對明亮的眼睛中,原來的平靜和安詳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驚慌,恐懼,最刺痛我心的是那絕望中包含的慈愛和寬恕!這目光恰如一道閃電劈在我的腦心,如潮的驚恐,愧疚和負罪感瞬間將我淹沒。
“不!不!”極度的負罪感讓無臉面對依然慈愛的母親,我捂著臉衝出了房間,撞倒了剛剛進屋的父親奪門而逃,一刹那便消失在黑夜中。
“我是畜牲。我是禽獸。我竟然差點殺了我媽。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弑母的逆子!...”我腦中一團混亂不斷的重複著這幾句話,慌不擇路地捂面狂奔,我不停的揪著路人的領子喊叫著:“我差點殺了我媽。我不是人!我竟然差點殺了我媽。我不是人..”仿佛讓把這件事昭告天下,心中的愧疚會隨之宣洩出來一樣。路上的人不停的對我指指點點好像是在指責我這個弑母的逆子,又像在看一個瘋子撒野一樣。
不知道跑出了多遠,直到我迎面正碰上一輛賓士車,車主看到我衝上路面就踩了刹車,車子滑行了數米輕輕的撞到我的腿,我身子因為慣性猛的向前一傾正栽到發動機蓋上。腦袋上傳來的猛烈撞擊感,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宣洩之門。我用盡全力發瘋地猛砸擋在我面前的車子,一面砸一面哭嚎:“我竟然差點殺了我媽!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誰能告訴我?上帝呀!我怎麼變成這樣?求你,救救我吧!我有罪!我有罪!我怎麼變成這樣...”
“你他媽的不要命了?我操你媽!”一句咒駡傳入了我的耳中。對我母親的侮辱更激發了我的瘋狂,我不由自主的一伸手,把出聲的混蛋從車內就著車窗給拽了出來使勁的摔在地上。那傢伙“嗝!”的一聲就背過氣去了,即使如此我也沒有放過他,仍瘋狂的在他身上亂踢一面踢一面罵:“你說什麼?你個王八蛋,你敢罵我媽!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車內衝下來兩個人跑過來撕扯我的袖子,我甩開他們的糾纏回手就要一拳打他們的臉上,可是當我對上兩人眼光才發現是兩個女人,一個年青的女人懷裏還揣著一個嬰兒,而另一位應該是這個男人的母親,她像保護幼仔的母雞一樣伸開雙臂擋到兩倍於她塊頭的兒子前面。
“有本來你打呀!只要你不覺打一個老人羞恥!”男人的母親勇敢的叫囂著,不惜代價的試圖轉移我的攻擊。看著母親不停向後張望兒子時眼中的關切和焦急,面對我時的勇敢和驚慌的執著。我仿佛看到了滿臉血污的母親站在我面前,顫抖著向我伸出沾滿血水的雙手...
在偉大的母親面前我退怯了!我無法戰勝自己心中的心魔,更瘋狂的愧疚再次衝垮了我的精神防線。我逃離了現場,像一個落荒的逃兵!
精神恍惚的在車流如潮的公路上晃蕩著,我不停的傷害著別人也傷害著我自己。在我打倒了第三批衝上來阻止我的交警後,我茫然的遊蕩到一樣行人稀少的小路。我依然神志不清的不斷囈語:“我竟然差點殺了我媽!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在被一輛汽車給掛倒後,我無意中摸到了仍然插在軍靴裏的BUCK軍刀,自我從隊長手裏接過這把戰利品後,我就一直喜歡把它當備用刀插在軍靴裏。當我觸到冰涼的刀把時,心中萌生了一個念頭:像我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緩緩地抽出了刀子舉到眼前,望著鋒利的刀尖,我在腦中想到:只要用它在脖子上一劃,讓一切痛苦,一切愧疚,一切的一切都見鬼去吧!
這個聲音在我心中越來響,刀體上映射的面容上變的越來越扭曲,眼神變的越來越殘忍。就在我立起刀鋒準備了節我自己的痛苦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一個真正的軍人不會被這點痛苦就擊潰的!”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我像被雷電擊中一樣猛地轉過身,用刀指著背後的來人嘶叫道:“是你!都是你。你個婊子養的賤種!都他媽的是你把我弄成現在的樣子。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都怪你!都怪你!屠夫。你個王八蛋!狗雜碎!”
“只有無能的人才把責任推給別人,你也很喜歡血腥和刺激不是嗎?你殺人的時候多投入呀。虐殺戰俘時,我看到你興奮的眼神了。你騙不了你自己。那才是真正的你,你喜歡這樣...”屠夫陰冷的聲音帶著邪惡的誘惑侵透我靈魂的深處。
“不!不!不是那樣的!我沒有!我沒有!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我虛弱無力的辯解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
“你獵殺,你滿足。承認吧!你天生就是幹這一行的,這就是真正的你。只是你的不願面對,你一直在逃避...”
“不。不是這樣。我不是那樣的人。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我大聲的尖叫著,仿佛聲音大到蓋過屠夫便代表我的話是正確的一樣。
“是,你是的!和我無關!”
“不。不是的!”
“你是!”
“不是!”
“你是!”我們兩個陷入了迴圈式的無聊爭執。最後,積畜的不滿爆發了。我握緊刀子指著屠夫吼道:“活下來的人就是正確的!”
“沒錯!”屠夫也拔出軍刀叫道:“來吧!如果你恨我就來殺我。如果你能殺得了我!”
“啊!”我狂叫著握著刀衝向屠夫,在離他還有一米遠的地方猛然跨步突刺,按道理我的臂長並沒有這麼長,加上二十多公分長的刀體也碰不到屠夫,屠夫也算出我碰不到他所以並沒有立即躲閃,而是想等我刀勢用盡,力量用老才反擊,這樣我就有較大的空隙可趁。
我是右手握刀,出刀的時候卻是左腳踏前,在確定他放棄後退的最佳時機後,以左腳為支點右腳隨著已經快伸直的右手向前一踏,並順勢轉動身體使右肩和右臂一起伸了出去,這樣一下子便使攻擊距離加長了便半米,刀子疾刺屠夫的胸前。
屠夫顯然沒有想到我會用這種奇怪的招式,看著原本不可能觸及他的刀尖呼嘯而來,眼中爆射出驚訝後的興奮。微一側身右手的刀子從側面劃向我的勁側,他想讓過刀頭攻擊我的脈動脈。看著逼近的刀鋒,我抱著兩敗俱傷的念頭右手一沉,刀子劃了一條孤線同時也切向屠夫的脖子。刀子飛快的逼近我的脖子,我甚至都能感覺到刀鋒上的帶動的冷風刺入皮膚。我抱著必死的決心一面伸出左手想拖住屠夫執刀的右手,一面右手加力狠狠的一刀削去。
希望在我喪命的同時也讓他血濺五步,屠夫看到我不要命的打法吃了一驚,一矬身躲過我這志在必得的一刀,他退卻了!不敢想像屠夫竟然退卻了,我得勢不饒人的連連進攻,一瞬間便刺出了四刀,刀刀都是拼命的打法。屠夫也接連後退,讓過了我這一輪急攻。
我不斷的進攻,而屠夫卻一直閃避,並不停的用冷語嘲笑我:“你應該看看剛才你臉上的表性,你知道嗎?那可是..”低頭躲過刀子又接著說道:“那可是真精彩。你知道你什麼表情嗎?你在笑,你笑的很自然!我保證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在笑。笑的很殘忍!看來你小子是下狠心要我死了!”我被他的嘲弄的心頭火起,不斷的拼命的加快進攻,卻被他趁機在身上劃了數道口子。
“不要衝動,怒火會讓你行動遲緩,動作過大!漏洞越來越多了!你看又一個!”屠夫嘴上一邊譏笑地說教手上一邊在我身上又添了一道口子。
“嗯!”我痛地悶哼一聲,痛出來的一頭冷汗開始順著額頭滴下來。身上的劇痛也讓我的頭腦清醒了很多,我馬上意識到這樣鹵莽的進攻只會徒增傷痕,撈不到任何好處。我放慢了攻勢,情況馬上變成了我們兩個人互相試探式進攻,一擊便退。然後接著尋找戰機,進行第二輪突襲。變成這樣的進攻後,我開始有了收效,屠夫身上也多了幾道傷口,我把刀子放在嘴邊用舌頭舔了一下刀刃上的血珠,惡狠狠的說道:“屠夫。你個雜碎。我能放你的血,就能讓你剝你的皮!”
“絲!不錯!冷靜下來就好玩多了!”屠夫抽了口涼氣後退一步,用手摸了一下肋下的傷口興奮的笑道。
打了一會,我們兩個都失去了耐性,一下子撞到了一起,揮著刀子刺向對方的胸膛,我一把抓住了屠夫刺來的手腕,我手腕也一緊同時被屠夫捏住了。屠夫捏住我的手腕後立即使力,想捏碎我的手腕,手脖子上傳來的劇痛讓我蜷著的手指因為失力而不由自主的伸直了,手中的軍刀也掉在了地上。而我握住他手腕的同時在他的尺關上用盡全力一掐一擰,“嘎巴”一聲將屠夫的手腕給卸了下來,他手中的刀子也掉在了地上。我們兩個都趁對方手中失去武器的機會,重重的給了對方一拳。
砸在臉上的拳頭像鐵錘一樣重達千斤,打的我頭暈眼花的。拳頭上傳來的感覺,我那一拳的效果應該也不差。顧不得擦一把被砸開花的鼻子,我帶著頭暈就又撲向屠夫,因為他正在試圖接上被我卸下來的關節,還沒等他接上我就又一拳揍在他的太陽穴上,把他打飛出老遠,與此同時也被他反擊一拳由下向上打在下巴上,腦子一震失去平衡坐在地上。
我們兩個都被對方的重擊打的有點腦振盪,我站起來兩次都把握不了平衡又跌坐回地面,屠夫亦然,爬了幾爬也沒有站起來。現在就是比誰能先站起來誰就贏了!我們兩個都拼命的想站起來,但一直把握不好平衡,暈乎乎不聽話的腦瓜子急的我使勁把頭向路面上撞去。“嘭!嘭!”的兩聲劇響後,隨著一陣劇烈到腦門發麻的疼痛。我感覺腦子清醒了很多,我試著扶著地站了起來,晃了晃但沒有摔倒,只是面前的世界劇烈的搖動。我東倒西歪的向屠夫走去,屠夫因為一隻手脫臼,而沒有辦法雙手支地一直無法平穩的站起來。看到我站起來,他用左手撐地向面前不遠處的刀子爬去,可能因為劇烈的撞擊緣故,他爬行的路線都不是直的,像刀子的右邊爬去,手一直在那裏摸來摸去卻抓不到刀子。
我拾起地上的刀子,慢慢的摸到屠夫的邊上,用腳支開了他手邊上的刀子,然後一腳踢在他臉上把他踹了個仰面朝天。用刀子指著他大笑道:“哈哈。屠夫,你輸了!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仰天狂笑了幾聲後,繃著臉陰森森有些病態的看著屠夫說道:“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把我帶進狼群,我現在依然是個正常人,優秀的學業,畢業後平靜的工作。安詳美好的家庭,也許會有平凡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可是現在都沒有了!你毀了我的生活!我變了..我變的..我變的..我變得和你一樣了!和你一樣無家可歸了!”我實在找不到詞了,指著屠夫狂吼著:“活下來的人就是正確的!嗯?活下來的永遠是我。所有和我為敵的人都要死!!你要不例外!不。沒有人例外!”
“嘿嘿!有本事就刺過來呀!”屠夫一臉譏笑地看著我,那表情像是看著一個說大話的孩子。
“呵呵..呵呵..你以為我不敢?你死吧!”我瘋狂地叫著,揮著刀向屠夫刺去。刀尖狠狠的紮向屠夫的胸口,就在我滿心以為我能狠下心來殺掉這個毀掉我一生的罪魁禍首的時候,突然一道傷疤闖入我的眼簾,那是一道一指寬的傷疤,它橫臥在屠夫厚實的胸肌下沿。一瞬間我眼前跳出了剛果巷戰時的一幕,我被狙擊手擊中頭盔震飛到街中心,暴露在四周數十名民兵的火力範圍之內。是屠夫衝出掩體將我搶了回去,這道傷疤是他為此負出的代價,子彈讓過手肘射穿防彈衣橫擦過胸部夾在了衣服裏面。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受了傷,直到任務結束我才發現他一個人偷偷躲在廁所包紮傷口。醫生當時說這是他好運氣,如果子彈再向裏移一寸便射進了肺裏,他就死定了!
我的刀子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屠夫胸前的刀疤上。是呀,我要殺的是我的戰友!是救過我命的患難兄弟!想到這裏,屠夫的胸前像是穿了一層看不見的防彈衣一樣,我的刀子怎麼也刺不下去了。混身的力氣像被抽光了一樣,頹然跌坐在地上,刀子也掉落在地。雙手不停的揪著頭髮,痛苦的嘶吼起來。
屠夫的眩暈好些後,便站起來走到我的身邊對我說道:“當初是我的錯,你應該對我發火,如果你想洩恨可以殺我,揍我,我不怪你!”
我從地上一躍而起,揮動拳頭劈頭蓋臉的朝著屠夫打去,屠夫挺著身子一動不動的硬挨。我一邊掄動拳頭一邊狂叫,想要把心中那股蹩的快要炸開的痛苦給發洩出來。
“剛才我們搏命的時候,你有沒有想到你傷害你母親的事?”屠夫痛苦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像晴天霹靂在我腦海炸開。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屠夫的意思...積壓在心底的情感一下子找到了宣洩口,我一把抱住了屠夫的腰跪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我找到了唯一能屏棄痛苦,愧疚,思考。的方法竟然是撕殺,是戰鬥!我永遠也逃脫不了戰爭機器的命運了,因為我的機體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戰爭機器了。我為我自己而悲哀,我為將永遠失去的平靜掩面哭泣!
屠夫沒有勸說我,只是用手使勁的捏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可以捏碎我的骨頭,但我卻感覺到無比的舒服,因為那是一種強有力的支撐感!
恢復了冷靜後,我的頭腦開始變的紋路清晰起來。我再怪屠夫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擦了擦臉上和著血污的淚痕,推開屠夫默默的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軍刀,站起來對屠夫說:“我明白了!我們走吧,去找隊長!”
“估計有人不會同意我們就這樣離開的!”屠夫一臉傻笑的指著邊上說道。
我扭頭一看才發現周圍已經密密麻麻地圍了一大圈的員警,不是沒有槍的交警,全都是穿戴整齊的防暴武警。前面是防暴盾,後面是催彈彈,最外面還圍了一圈拿著79衝鋒槍的傢伙,一個個滿臉吃驚地看著我們兩個。
“什麼時候我們被包圍了?”我愕然的問道。
“我還以為你真的了不起了,原來還是草包一個,我們剛開打他們就來了!”屠夫慢慢的托著脫臼的右手,向員警示意手裏沒有任何武器。
我冷冷的掃了一眼周圍的員警,沒有說話也亮了亮雙手沒有武器,然後接過屠夫脫臼的右手,把四個手指墊在手背下面,然後用大拇指慢慢的找到錯位的骨節,用另一隻手牽引並外展,同時用拇指加壓錯位處,糾正成角畸形將錯位給接了上來。
“嘎巴!”一聲脆響後,屠夫面現寬色輕輕舒了一口氣。我又指點他以左手拇指腹先揉損傷韌帶的起止部,同時配合患腕各方位的搖動再沿損傷組織作垂直方向的輕柔彈撥,並給他指出附近的陽溪、合穀、列缺、太淵、陰郤等穴作鎮定點如何加入按摩和伸展練習才不會落下後遺症。然後,我才舉起雙手面對員警,邊上的員警早已經等不及了,跑上來將我們兩個給“鎮壓”了!
坐著顛簸的警車來到了市局,因為屠夫出示的證件是個來投資外國人,所以這件驚動了上面的“老頂”,不一會局長衣冠不整不地出現在我們面前。皺著眉看了一遍屠夫出示的證件後又上下打量屠夫半天才說道:“伊萬先生,我是這裏的警長姓王。你怎麼和刑天發生爭鬥的?”
“他喝多了,認不清人了,我想用武力制服他。好把他帶回公司!結果就打起來了,最後你也看到了,我們只是玩玩!”屠夫說慌都不打草稿,這麼拙劣的慌言誰會相信?
“打到動刀子?”王局長一臉不相信地看著我們兩個人滿身的簡易的包紮。
“是的!”屠夫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打個電話!”
“可以!”王局長礙於他是外國人很給他面子。等屠夫打電話原時候,他看向我的時候眼神就比較“老練”了。
“說說吧!”王局長用下巴點了點我說道:“怎麼回事呀?”
“就和伊...萬說的一樣,我喝多了,他們拉我回去,我就動手打他,然後就拿刀子比劃起來了!”有屠夫的話放在前面,我也只有硬著頭皮頂著上了。只是叫屠夫的名字時還真是不順。
“好!好!你們兩個編的到是挺圓的!拿這種小孩子都不會信的慌話來糊弄我?小屁孩子,是不是想讓我收拾你?”王局長不敢對著屠夫橫,怎麼會覺的我是個軟柿子?
王局長還想說什麼,屠夫已經打完電話回來了,我們兩個也不說話就坐在那裏傻著臉盯著屋裏的人看。在我們兩人極具殺傷力的目光下,屋裏的人大都找了個藉口溜走了,只有王局長一個人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來人,給他們做筆錄,把他們關進拘留室,等他們的人來領!”王局長也受不了我們的注視逃了出去。
一問一答的在兩個實習警員的詢問下做好了筆錄,我和屠夫被關進了拘留室。裏面已經有兩個傢伙了,兩個瘦的皮包骨的年青人踮著腳被人用手銬鎖在高高的鐵窗上,看兩個人的咬著牙死挺地難受勁和流血的手脖子就知道這樣吊著有多難受了。
“他們為什麼不將你也這樣吊起來?”我努努嘴對猶有怒氣的對屠夫說:“我一定特高興看你這樣吊著。”
“怎麼可能,我可是來中國投資的金主,你們政府保護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搞我!”屠夫一臉奸商的表情,看上去挺噁心的,還是比較習慣他陰狠的樣子。
“你怎麼也來了?”找了個乾淨地方坐下,靠著牆我邊揉被屠夫打腫的臉邊問道。
“我聽說你回家了,想到有可能會出事,所以就跑來看看。不過還是來晚了一步!”屠夫的話讓我心頭又是一陣揪心。
看到我的表情又變的扭曲,屠夫趕緊岔開話題說道:“醫生他們也來了,你這個事問問他也可能有解決的可能。”
“怎麼大家都來中國?”我嗅到了令我不安的氣味:“有任務?”
“嘿嘿!果然是食屍鬼!厲害。還沒兩句就品出味不對了。不錯。有任務!”屠夫陰笑了兩聲想拍拍我的肩膀,結果還沒抬手,剛才脫臼的關節就酸痛的他一頭汗:“媽的!你小子夠狠的,這一下,傷著我的韌帶了,估計半個月都好不起來。”
“說到底,這事還是怨你,你毀了我的生活,我只是給你一下子算是輕的了。好好照我說的法子揉著,不然以後落下什麼後遺症,可不是怪我!”我撇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什麼任務?你們不是不來中國執行任務嗎?”
“不是中國!”屠夫突然換成了德語說話,弄的我還有點不很習慣,不過我也馬上感覺出隔壁房間來了人,估計有三個,正在偷聽我們兩個的談話。
“那是哪?”我也換成了德語。
“前兩天,2月6號俄政府代部統普京宣佈,第二次車臣行動結束了。俄國軍隊已經開始有計劃的撤出車臣,聽說這兩天又把車臣副總統阿爾薩諾夫給斃了。現在俄國人已經把山給封了,準備進山剿匪了!不過,因為俄軍進攻時的失誤,有大量的車臣武裝分子突圍成功,躲進了山裏。這一仗不好打呀!”屠夫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用一則資訊暗示我,也像是暗示隔壁的人。
我沒有再接話,因為我已經明白了,這次的任務是車匪反恐了。就在中國邊上,所以大家順路來看看我。
我們兩個都沒有再說話,過一會,倒是吊著地兩個傢伙挺不住了,慘叫出聲:“政府,我招了,我說...放我下來吧!”
我還挺好奇他們兩個犯了什麼大事了,要不怎麼給這樣吊這了?正納悶呢,鐵門一響兩幹警開門進來了,鄙夷的看了一眼兩個人說道:“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你們兩個就不老實,說吧,這幾天又搶誰了?”
“我們搶了.....”兩個人急急忙忙的把犯案的經過給招了出來,聽員警的意思,兩個人是這的常客了。
員警錄了口供就把兩個人給鬆了下來,兩個人腳一站實,就癱軟在地上。這種磨人的刑罰就毀人了。兩名員警走了出去後,我和屠夫好奇的看著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傢伙,張嘴開想問兩句消磨一下時間,結果兩人中的一個就開始就地在那裏撓胸口,抹鼻涕。就地打滾的“爹呀!娘呀!”哭叫起來,不斷的用頭撞地,濺的倒處都是鮮血。
“我靠!這是怎麼回事?”我離兩個人近,被其中一個人抓住了腳踝,別看這個傢伙瘦的跟殺狗似的,勁道卻大的嚇人,我甩都甩不開。
“癮君子!”屠夫在邊上一腳將那傢伙踢開說道:“估計為了毒資而搶劫,給抓進來的吧。”
“朋友,身上有沒有貨呀,給兄弟來一口吧!求你了!嗚!嗚!...”地上滿臉血的傢伙伸著枯柴似的手,想向我討要毒品。
“奶奶的!我煙都不抽,找我要毒品!”我詛咒一句,躲地遠遠的好奇的看著地上毒癮發作的兩個人,說真的我還真沒見過人毒癮發作的人是什麼樣子,不過看了這兩個人痛不欲生,把皮都快給摳爛的樣子,讓我覺得自己的皮膚下也像有小蟲子鑽來鑽去似的癢個不停。
我和屠夫忍受了半個多小時的噪音干擾後,隊長他們才趕到。看了我們一眼,沒有說話直接找王局長交涉去了。透過鐵窗向對面的視窗看去,赫然看到昨天在購物廣場見到的那幾個國安局的特工,站在局長辦公室內隔著玻璃向這邊看來,其中那個年青人正雙眼噴火似的死死地盯著我。
我心裏不禁一跳,當時在購物廣場的時候,因為情緒失控打傷特工的事,不禁浮上心頭。看來他們並找上門來了,不知道會有什麼事等著我呢?
隊長與騎士走進了辦公室和政府的人交涉起來,我在這邊心裏惴惴不安的等著。不一會,隊長便和王局長有說有笑的從辦公室走了出來,我還能聽到那個王局長大笑道說道:“哈哈。是呀!是呀,幸好沒有傷到雙方。不過這件事比較嚴重,既然主要肇事者也是貴公司的主要技術人員,那我們可以讓你們保釋他。但要等過了今晚看有沒有人來報案被刑天所傷,我們才好給案件定性,如果沒有人,就算他酒後鬧事,如果有人受傷就不好辦了!”
“好的!好的!”隊長臉上的笑容看上去並不自然:“那麼明天下午我們來領人可以嗎?”
“好的!”王局長爽快的答應了。帶著人來到拘留室,打開門對裏面喊道:“伊萬先生,你可以走了!”
屠夫攤開雙手,幸災樂禍的一笑,大步走出了拘留室。不一會,隊長走了進來,遞給我點吃的,然後對我向背後使了個眼色。我馬上就明白了,媽的!還真的是因為國安局在裏面插了一杠子,要不然就這麼點屁事,憑著投資者的身份再砸點鈔票肯定能馬上將我放了。看來是來者不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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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2:01:3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不得安寧(完)



雙手被銬在背後的鐵架,坐在拘留室的長凳上,看著對面站著的一排特工,我早就知道他們會來找我的毛病,可是沒想到這麼快,估計是因為購物廣場的事,讓他們知道已經暴露了,所以放棄暗中監視的初衷,從暗處跳出來了。
“你好!我叫張智詳,是國安局的,他們是張單,李勇。想必你也認識他們了!”自稱張智詳的便是當時在購物廣場冷靜地阻止李勇的中年人。他長相很平凡,屬於放人堆裏絕不顯眼的樣子,倒是邊上的兩個年表人英氣勃發的像剛出場的鬥雞似的。只見張智詳像邊上的張單使了個眼色,讓他把邊上的兩個正在哭叫的癮君子給拎了出去後說道:“我個人很好奇,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們監視你的?”張智詳坐在我對面的長凳上拿出盒中華,讓了讓我被我拒絕後自己點了一根很有耐性的看著我。
“......”我沒有理他,我現在心裏亂的很,剛從精神混亂中恢復過來,很多原來井井有條的事情都變成了一團糟,我在不停的思考怎麼回家跟父母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可是每次一想到我傷害母親的畫面,就心痛的無法抑止。根本沒聽清邊上的他說什麼。
“問你話呢!”邊上的李勇一腳踢在我坐的長凳上,力道大的把一條鐵腿都給踢彎了,差點把我震到地上。
我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沒接岔。依然盤算著回去怎麼辦。我不相信他們能把我怎麼樣。因為除了他們有人被我打外,我並沒有做什麼危害國家的事情,剛果的事情還可以說有功。所以我有恃無恐。
“我靠!小B,還給我拿上了!”操著一嘴京片子,李勇從背後抽出一根伸縮警棍就向我抽來。冷冷地看著馬上就要抽到臉上的棍子,我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到如今我才發現,一但面對陌生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能非常冷靜的對待。
“李勇!”邊上的張智詳看到我根本不在意,馬上喝止了他的動作。
“隊長!”李勇手一抖,馬上就碰到臉的警棍硬生生的停在了我的眼前:“這小子,不給點刺激就不知道馬王爺長三隻眼。”
“拉倒吧!”張智詳根本沒把他的話當盤菜:“一邊呆著去。”一句話把李勇堵得沒話說了,憤憤的提著警棍在邊上走來走去的不停踱步,
“你是叫我刑天,還是讓我叫你GHOUL(食屍鬼)?”張智詳把煙掐了彈出窗外,拉了拉椅子坐到我對面。聽到那個代表死亡和戰爭的名字,我的眉頭不由的抽搐了一下,但我仍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把左手的拇指根部使勁向掌內壓著...
“咱們名人不說暗話,水賊過河別使狗刨!”沒想到他還愛說歇後語:“上面只是讓看著你,沒下令辦你,所以,你小子囂張我也不搭理你!剛才“屠夫”說給我們聽的話,我也都記下了,狼群來中國也不是什麼密不透風的事,你把你媽脖子上紮個咕隆,也不歸我管...”
聽到他說到這句話時,我心頭一陣火大,猛地把剛從手銬裏掙脫還帶著手銬的右手伸了出來,一把掐住了他的喉節,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邊上的李勇閃電般的沖到我面前,從肋下抽出92式手槍,單手上彈頂在了我的頭上。在槍口碰到我頭皮的同時,我伸出還沒接上拇指的左手一把扣住了手槍的套筒,使他無法扣動板機開火。就在我以為控制了形式的時候,脖子上一涼,一把刀子架在了我的頷上。
我眼光向下一掃是我的那把BUCK軍刀,現在正握在張知詳的手中。剛進門的張單看到這個場景大吃一驚,馬上掏出槍在遠處也瞄準了我。
“鬆開隊長!聽見沒,不然打爛你的頭!”邊上的李勇又用腰後抽出一把77式手槍,雙手持槍頂住了我的腦袋。
我用眼神死死的咬住了王智詳,根本沒有聽見邊上的李勇說什麼,王智詳也沒有說話只是毫不退卻的盯著我。原本平靜的瞳孔深處瞬間爆發出駭人的寒光,臉上的肌肉真跳,向一隻餓極的野狼想擇人而噬。
慢慢地我鬆開了捏著他脖子的手,也放開了李勇的槍,只是用食指指著王智詳的鼻子說道:“別讓我再聽到剛才的話!”,然後,接回我的手指,又把手銬銬好坐回了長凳上。邊上的李勇感覺受到了極度的侮辱,上來一腳把我踹倒在地,輪著槍把就是一頓好打,打的我滿臉鮮血才停了下來。看他打完了,我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沒事人一樣又坐回了凳子上。
“呵呵!”王智詳低著頭笑了笑,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家庭婦男般的樣子。他表情轉換之快讓我心裏生出一陣噁心感。這種人真是很恐怖,看上去像是好人,實際不定是什麼變態殺手呢。
“好吧,我們不提你母..”看到我眼神又跳動起來他忙改了口:“...不提那件事。看來我們想在這個警局裏,想從你這裏問出點什麼是不太可能了!不過估計要等到你什麼時候犯了事,才可能請你去國安局坐坐,在那之前,我只有一句話想問你。希望你能正面回答我!”
“我只想知道。你還是不是中國人?”說這句話時,王智詳的表情變得十分莊重,仿佛一個法官在審視一個罪人一樣。
“我以前是中國人,現在也是中國人,以後也沒刨自已祖墳地打算!”看他莊重的樣子,我也不由的變得正式起來。
“很好!我就這一個問題。希望你記住你說的話。”說完一推椅子站起來就出了屋,如此的閉幕弄的我措手不及。剛出門一會那個叫李勇的又拿了根小棒沖了回來,先對著椅子一點,我屁股下面的鐵凳面一下燒了起來,全身一麻身體一下子失去功能摔倒在地。
這傢伙衝到近前對著我就是一陣狂點,我根本無法遮擋的被他用電棒修理的死去活來。媽的!就知道你們沒有這麼好心放過我。真噁心,面前一套背後一套。我沒有吭聲的便挺著,反正抗干擾訓練的時候沒少被電,估計這個電棒只有五千伏,雖然身體麻木了,但還要不了我的命。
被捅了十幾下後,他還覺得不解恨又對我拳打腳踢一陣,被電擊的肌肉還處在功能障礙,無法緊縮來防禦攻擊,這幾下挨的可夠實的,我都能聽到身上的骨頭被打的真響,內臟痛得熱乎乎的發脹,喉頭發甜一股血水湧上了口腔,我強含著沒有吐出來。
“你屌什麼?老子想你死,你還是個死!不要忘了這裏是中國!這幾下是為了我哥哥!呸!”說完一腳踢在我臉上然後揚長而去。
“呸!”等他出去了,我才把嘴裏的血水吐了出來。“嘿嘿!”我自嘲的笑出了聲,估計在購物廣場被我打的是他哥,要不他怎麼這麼恨我。
躺在傾斜的鐵凳上,揉著被踢的七葷八素翻了天的肚子,聽著邊上兩上吸毒者比發春的貓還難聽的哭聲。我無聲地笑了...
第二天,隊長來領我的時候,看到我一臉的傷一點也不意外,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向警局提出了抗議,取回我的東西。然後便把我帶出了警局。
“打你了?”隊長從車子的冰箱裏拿出一包冰塊給我敷上,從包好的冰塊可以看出他們是早有準備呀。
“嗯!”我接過冰塊按在傷口上,昨天還好好的臉現在看上去就像個黑紫色的皮球,從倒車鏡中看著變形的臉就讓我想起剛果那次死裏逃生。
“沒事吧!要不要見見醫生。”
“要!”我正想提去找醫生。
車了飛快的開到了小貓他們註冊的公司,坐著電梯上了七樓,一開門就看到醫生穿著白袍等著我呢。我沒有說話坐到椅子上,任由醫生在我身上擦來縫去,忙了半個小時醫才鬆了口氣,扔掉手中的藥棉。
“有什麼辦法沒?”我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
“有!”顯然醫生能理解我這沒頭沒尾問題是指什麼。
“是什麼?”我一下子揪住了醫生的領子,眼中爆出了如火般的熱切。
“時間!輔以心理治療和藥物,但最重要的還是時間!”醫生掰開我的手,一邊脫橡膠手套一邊說。
“什麼?”我一下子從椅子上竄了起來:“要多長時間?”
“不一定,因人而異!”醫生坐到我對面,睜著他那雙大大的棕色眼睛盯著我。
“有的人要三四個月就可以忘掉戰場上記憶,有得則要數年,也有永遠忘不了的!”醫生看我意志又消沉下去忙又補了一句:“當然那是極個別的例外!”
“我是哪種類型?”我心虛的向醫生求證,其實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這個...”醫生很為難的看了我一眼,又抬頭看了一眼站在周圍的隊長,然後緩緩的說:“你受的傷和經歷太...估計要..數..數年才能真正從陰影中走出來!”醫生結結巴巴的地說。
“那還會出現那樣的事嗎?”我聽到自己還有救,心中又燃起了回復平靜的希望。
“會!”醫生堅定的回答,打碎了我剛築起的幻想:“隨時都會!不過我可能給你開藥控制,只要你按時服藥情況可能會比較好一些。當然你受過抗藥訓練,劑量會大一點,可能有一點副作用...”
“不。我不能這樣和我父母生活在一起,我不能拿我父母的生命做試驗。我受不了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喃喃的說道。想起被嚇的癱軟在我懷裏的母親和手沾滿的血水,那種粘連在皮膚上的負罪感,讓我不由自主開始摳撓已經洗的很乾淨的手臂。
“刑天!刑天!”醫生抓住我的肩膀使勁晃動,把我從混亂中喚醒。
“我要離開!”我十分堅定的看向隊長。隊長看向我的眼神則有些猶豫,他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我的頭頂說道:“刑天,你要知道。你才剛二十歲。還有無數的青春,而且你也賺到了足夠的錢,你完全可以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去治療,說不定過幾年就治好了。到時你就可以再回到你家人的身邊...”
“隊長,不要說了!”我脫掉滿是血污的衣服,從衣櫃中拿出一件通用的軍用內衣穿上:“我明白你說的道理,可是我也瞭解到中國大量對越反擊戰歸來的土兵,都因為精神壓抑而染上了酗酒和吸毒,也有不少自殺的。大家都看到了那些挺過來的勇士,誰會注意失敗的酒鬼呢?想想血勇士,隊長!想想血勇士!”
“與其那樣的過上一輩子,傷害別人又傷害自己,我還不如走上最乾脆的毀滅之路。”穿上衣服站到隊長面前:“我決定了!我要遠離家庭,遠離父母。讓他們過平靜的生活吧,我不能再危害到我愛的人了,哪怕只是千萬分之一可能!”說到最後,我的聲音開始發顫,帶出了濃重的哭腔。
“我的孩子!”隊長一把將我摟入懷中,不斷的說道:“可是..可是...”
我支開隊長的雙臂扶著他的肩膀,低著頭伸出手在隊長面前搖了搖,阻止他再說下去。全屋子的人都沈默了,只有我的肩膀在抽動,我使勁抓住隊長的肩膀把頭頂在隊長胸前,拼命的忍住絕望的哭聲。美好的過去,現在。未來,在我眼前一塊塊被敲碎。希望之光被無盡的黑暗吞噬。我感覺我的心正一點一點的凍結,幾乎感不到它在跳動...
慢慢的我停止了抽泣,一隻大手按在了我的肩頭,屠夫的聲音傳來:“好了?”
“好了!”我緩緩的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向周圍的人,隊長對上我的眼神後,頹喪的跌坐在沙發上,不停的用拳頭錘打頭部,不停的說著:“本來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這樣的。上帝呀!又一個。又一個。。”
屠夫看到我的眼神,興奮的笑了笑,錘了我一肩一下笑道:“早就知道你可以,以後的日子會怎樣呢?真是期待呀!”
我沒有聽他說什麼我很英明之類的話,只是逕自走到小貓身邊說道:“幫我設個帳戶,每個月固定的向我父母的戶頭轉1萬美金。現在這個投資公司我要了,以後固定的人幫我看著我家,如果有什麼風吹動第一時間通知我。”
“為什麼不多轉點!”小貓奇怪問道。
“多了,我父母會胡思亂想的。”我把金卡遞給小貓,沒有看她在那裏熟練的操作而是拿出電話按了一串長長的號碼,電話接通後,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你好!我想找一下,一支隊的刑風上尉。”
“對不起,請問你是誰?”電話那頭是一個操著四川口音的值勤兵。
“我叫刑天!是他弟弟!”我報出名字。
“你等一下!”電話被切線了,停了一下又開始提示接通聲,沒幾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刑天!我是李明。”
我一愣,怎麼打電話找我哥,給接他這了?
“噢!你好!我找我哥刑風。”納悶歸納悶招呼還是要打的。
“他出任務了,你有什麼話跟我說吧!”李明很乾脆的說道。
出任務?我很奇怪,我哥現在已經不再出保護任務了,只是訓練新兵什麼的。而且就算出任務也不用專門勞師動眾的給李明接過來呀。
“我哥沒事吧?是不是因為我?你有沒有告訴他我的事?”我嗅出味道不對,說話也不客氣了。
“嗯!沒事,他能有什麼事?我沒告訴他你的事!你有什麼事就和我說吧!”李明開始打馬虎眼。
“那樣呀,你等一下!我電話沒電了。”我拿起邊上電腦上的話機又給他打過去:“我只是想告訴他,讓他沒事常回家看看父母!”
“噢。沒問題,只有這個嗎?”李明爽快地答應了,意猶未盡的問道。
這上電腦上的紅燈一閃一閃的,小貓一看用嘴型無聲的做出“有人竊聽!”的樣子,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沒事了!就這個事!讓他常回家看看。我掛了!”知道李明這裏是一個陷井後,我有點擔心我哥的處景。怕言多有失,想快點掛上電話。
“喂。喂!刑天。別掛!別掛!我還有些話想說。”李明突然搶話說道:“那個,那個,你哥沒事,你只管放心,那個,那個,關於上次剛果的事真是感謝你呀!”一聽就知道他這是沒話找話說。
“沒什麼!還有什麼事嗎?”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你沒有什麼話要我捎給你哥嗎?”李明試探問道。
“沒有。如果你感激我救過你們的命就不要為難我哥!”我點明了知道他別上有人。
“怎麼會!呵呵!怎麼會!”李明尷尬的笑了起來,突然又正式的小聲說道:“上次,聽說宛兒說了些過分的話,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她是...”沒等他說完,我就截斷他的話說道:“不要說了!我不介意!告訴她不要放在心上。對不起,我在趕飛機,要收線了!再見!”
冷冷的切斷電話,坐到椅子上,看著邊上關心的看著我的戰友們,我強顏歡笑道:“沒事,不要擔心。”扭過頭看了一眼邊上的小貓:“任務簡報呢?”
小貓滿臉猶豫地調出這一次的任務遞給我,隊長突然跑過來說道:“刑天,你沒有必要出這次任務,你的狀態不適合出任務!你要知道你...”
“隊長!”我堅定地打斷他的話:“隊長。我需要這次任務,我需要更多的任務。你明白的!”
看著我豎定的眼神,隊長一陣的無奈,只好舉起雙手說道:“如果你改變主意,告訴我!”
“我不會改變主意!絕不!”我低著頭看著簡報,自言自語地說道。
隊長走出了房間,其他人都圍了上來,圍著我嘖嘖稱奇的端詳著。我抬起頭面無表情的問道:“看什麼看?”
“你知道嗎?刑天,你越來越像快慢機了,眼神中都沒有生氣了!看著就像個死人!”美女在邊上說道,旋即被醫生一巴掌拍在頭上,她還不樂意的叫道:“拍我幹什麼?我有說錯嗎?就是像呀!”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知道她說的是實情,現在的我似乎一具行屍走肉,如果說還有什麼心事的話,那就是受傷的母親了。至於我哥,在我心中他是一個堅強的軍人,無論什麼事都難不倒他,我並不擔心他。只是發生的事有可能對他很不公平罷了。
“醫生!”我叫了一下正在收拾東西的醫生:“一會幫個忙成嗎?”
“成呀!什麼事?”醫生好奇的看著我說道。
“沒什麼!我想到醫院去一下!....。。”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母親因失血而蒼白的臉龐,觸手冰涼!
我和醫生悄悄的趁夜潛入了醫院,父親因為還有夜班,所以,晚上就母親一個人孤獨的躺上病床上。
醫生拿著診斷報告走了過來,停在床邊給我母親看了一下,然後扭過頭對我說:“沒有事,你那刀停的正是時候,都是皮外傷喉節稍稍受損,過幾天就好了!”
“謝謝!”我冷冷的說道,仿佛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你...”醫生看我的樣子有些不忍的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只是擠出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一會你父親就要下班了!”
“好的!”我扔出兩個冰冷字眼。
眼也不眨地看著床上因注射了鎮靜類藥物而熟睡中的母親,我維持這種沒有任何表情的姿勢將近兩個小時了,我貪婪的注視著母親,想要把她的模樣深深刻進我的靈魂。
“刑天!”醫生在外面輕輕敲了一下房門。我知道父親已經到了樓下了。猛得站起身,我抽出軍刀走到床前,輕輕得割下母親一綹花白的頭髮,放在鼻下深嗅了一口。然後,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好放進貼身的內衣中,俯下身輕輕的在母親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然後扭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醫生沒有說話,只是不斷偷偷眇我。
“有屁就放!”看不慣他一副憋屈的樣子,我冷冷的說道。
“你完全沒有必要這個樣子,你可時常回來看看她們的,只要你不呆特別長的時間就行了!”醫生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看來是憋了很長時間了。
“就像隊長他們一樣?”我漠不關心的反問道。
“是呀,就像隊長一樣!”醫生熱切的說道。
“隊長有沒有差點割斷他母親的脖子?”我依然不冷不熱的說道。
“這個....。。”醫生一下子語塞了。
“繼續開車吧!”我平靜的說道。
車子沒有回公司,而是直接開到了機場,所有人都在那裏等著我們倆了。走上登機梯接過屠夫遞過來的背包,回頭看了一眼夜色中燈火通明的故鄉。握了握拳頭一撇嘴,不知為何,我意思輕笑出聲,一扭頭鑽進了機倉。
飛機緩緩起飛了,劇烈的顛簸中,我掏出衣袋中的手帕,湊到鼻前深吸了一口,自言自語道:“媽媽,陪我一起上戰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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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2:01:5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冰天雪地

飛機降落在莫斯克的機場,下了飛機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走出機楊望著天上揚揚灑灑的鵝毛大雪,跺跺腳下硬如鋼鐵的堅冰,看著滿街的大鼻子,一股強烈的陌生感又像枷鎖一樣銬住了我的脖子。
已經凍得鼻子通紅的快刀跑了過來,一邊向向手心哈氣一邊說道:“上帝呀,你們總算來了,再不來我就凍死在街頭了。”
“你怎麼不進機場等?”隊長笑著說道。
“呵呵,剛才看到一個金髮寶貝,呵呵....”快刀流著鼻子憨笑的樣子極其委瑣,看到人群中的我後,他極意外的叫道:“刑天!你怎麼來了?沒在家給你媽當乖寶寶?哈哈。。哈。。”
快刀自以為很搞笑地想幽我一默,結果被小貓一腳踢在屁股上把下半截笑聲給憋回去了。
“哈..哈..哈!”我皮笑肉不笑的捧捧場,結果邊上的人都被我毫無表情的笑聲給嚇的一哆嗦。
“你別笑了!你的笑聲比西伯利亞的寒流還冷。”醫生拉了拉衣領一臉不敢領教的表情。
快刀看了一眼沉悶的人群和面無表情的我不敢多問,指著不遠處的停車場說道:“車子就在那,走吧!”
一夥人,悄無聲息的直奔停車場,那裏已經停了兩輛拉達111旅行車。我們幾個人坐進車後,車子開始打火,過了十分鐘,車子還沒打著。
“這俄國的破車!”開車的快刀一個勁的罵。
“嘿嘿!”屠夫把頭探出車外一個勁的吸著那要人命的冷空氣:“還是家鄉的空氣好呀!”
“你俄羅斯人?”我從來沒問過他是哪的人,因為有時候問一個傭兵的過去,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現在我已經深有體會了。
“不。我是哥薩克人!”屠夫把腦袋縮回來樂呵呵地說道。
“哥薩克人不是俄羅斯人嗎?”我奇怪道:“我記得看過的肖洛霍夫的小說《靜靜的頓河》中,講的全是哥薩克人呀!”
“呵呵。俄羅斯100多個民族中並沒有哥薩克這個民族,它是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由俄羅斯和烏克蘭等民族的成員逐漸彙集所形成的具有某些共同歷史和文化特徵的地方性群體。哥薩克的含義是“自由自在的人”或“勇敢的人”。大多是十五世紀末開始逃亡和流落到南方,定居到頓河及其支的流民的通稱。後來,這一帶的人就被稱為哥薩克。”屠夫一臉自毫的介紹自己的來歷:“哥薩克人是最勇敢的人!”
“噢!確實挺勇敢的!”其實我想說血腥的但沒敢說出口:“那不還是俄羅斯人嗎?”
“不,不,俄羅斯是個民族,就像烏克蘭人一樣。你應該說我是俄國人!就像你們中國的漢人和回人一樣,都叫中國人!”屠夫教我如何用俄語分清這兩個含義不同的概念。我的俄語很差,如果一個有說的慢一點,標準一點,我還能聽的懂,要是帶點方言,就有點玄了。
“噢!”我點點頭,努力的圈起舌頭和他學俄語,這邊快刀也終於打著火發動了車子。車了在搖搖晃晃中開向住處,看著路邊不斷飛退的俄羅斯特色的尖頂房子和大柱子,從房子高度就能感覺俄國人的高大。
車子在結冰且不平的路面飛馳,車體不停的傾斜搖晃,車中的人不斷的撞在一起。還沒走出三裏地,醫生就急了:“難道這破車沒有ABS防鎖死系統嗎?”
“連安全氣囊都沒有!你還能奢望什麼?”快刀愉快的笑道。
“什麼破車!”醫生從屠夫身上爬起來罵道:“為什麼不弄幾輛能開的?”
“這可是公費的,難道你想買幾輛車長住在這個冰天雪地的國家?”快刀一臉不以為然。
“我恨公費!”醫生一臉的難受:“公費的總是最差的!”
“下回打仗,你開你的M114(輕裝甲悍馬)去。”隊長坐在前面笑道。
“那要公費給我運輸才行!”醫生剛才還恨公費呢,現在又非要不可。一群人都哄笑起來,連我都不自覺的撇了撇嘴。
過了兩個小時車子終於到站了,一群人爭先恐後的跳下車。一個個坐的腰腳酸軟咒駡不停。
“我以後絕不買俄國車!”連騎士都抱怨出聲:“這車最少落後了10年。”
“沒讓你步行走過來就不錯了!”屠夫聽到他們一直批評俄產車有點生氣了。
“吼吼吼..有人愛國情緒高漲,不高興了!”一群人開始起哄。
“我他媽的就是討厭俄國車,你能把我怎麼樣?”
“哈哈!”
“對呀,有本事你打我們呀!”場面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你們這群雜種!”屠夫面對如此多的挑釁,只能無可奈何的笑駡了兩句。
看著面前同樣尖頂高門樓看上去有點像教堂的建築,我很好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安排我們住教堂。可是等狼人他們推門出來的時候,一陣轟鳴的音樂像洪水一樣奔湧而出。後面一群穿著比基尼的美女跟著一群醉酒的傭兵咆哮而出。
“呵呵!來看看呀。是狼群!吼吼。是屠夫!”其中一個不認識的傭兵指著屠夫大叫著:“你小子還敢回來?格羅茲尼的狗都想咬你一口!”
“哈哈!”一群人都笑了起來,看來屠夫在俄國的凶名顯著。連邊上的妓女都吃驚的捂住了嘴。
“刑天!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歸隊。怎麼回事?在家過的不如意?這麼快就想來送死?”狼人和大熊一邊一個搭著我的肩,一嘴酒氣的開我的玩笑。
“是呀,我想死,只是子彈總是不肯光顧我!”熟悉的混亂氣氛稍稍使我有了點精神,我勉強笑了笑。
“是嗎?那要小心我在背後送你一發。免費的!不用謝!”狼人使勁的拍打著我的頭,摟著我進到了混亂的迪士科夜總會。我們則被帶到了一個包間內,包間的一面牆和腳下都是單面玻璃,可以看到下面舞池中扭動的人群,還能聽見震耳的音樂聲。
“歡迎!歡迎!”胡克那個大肚子帶著一群惹火的舞娘走了過來:“狼群可是千金難請的客人呀!HI!刑天!”胡克挨個打招過呼後對邊上的半裸女人們說道:“拿出你們的看家本領。婊子們!要好好招待我的貴賓!”
“看我們的!”一群女人尖叫著衝向我們。除了小貓和美女,每個人都摟著個女人,一個人高馬大的女人坐進了我的懷裏,濃烈的香水味沖入鼻子讓我不由自主的一皺眉。邊上狼人懷裏的女人被美女一腳踢飛,看的大家都笑了起來。只有那個女人不甘心的站起來想爭風吃醋一番,結果看到美女拔出軍刀時興奮的眼神又給嚇地坐了回去。
時間在瘋狂的歡鬧中過的飛快,不一會就到了深夜,接過快慢機倒給我的酒一飲而盡,舉起杯子又示意他再來一杯,快慢機隱含微笑的又給我倒了杯,然後舉起酒和我碰杯,然後說道:“沒有找到平靜?”
“所以我在這裏!”我搶過酒瓶對著嘴準備吹一瓶,在那之前我先頓了一下問邊上的隊長:“明天出任務嗎?”
“沒有!”隊長讚賞的點了點頭。
“明白了!”我對著酒瓶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趁著上湧的酒勁一把扛起了身邊的“噴香”的美女衝沖進了邊上的房間...
等到我第二天醒來時,看著身上陌生的女人和滿地的嘔吐物,想起我昨天晚上,我按住一個陌生的女人,劈開雙腿就像兩隻動物一樣的交媾,我胃裏就是一陣翻滾。剛想下床去洗手間便驚動了身上的女人。
她睜開眼像蛇一樣的纏了過來,咬著我的耳朵呻吟道:“昨天晚上你可真棒,原來中國人也可以這麼猛的。要不要再來一次?”
看著這個女人化開的唇膏染成的血盆大口。我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推開她衝入洗手間大吐特吐起來。看著鏡中的自己,我開始有點想念不愛畫妝的RedbackB 。忍住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勁衝了個澡,乾淨的軍裝就放在換洗架上,等我走出洗浴室的時候,床上的女人看到我已經穿戴整齊,無奈的捂著臉躺回床上呻吟出聲。
扔下兩百美金走出房間,迎面正碰上惡魔摟著個女人從對面房間出來,那傢伙看到我就眉開眼笑,我一看就知道他準備沒說話。
“我要向Redback告訴,讓扒你的皮!”惡魔一臉幸災樂禍。
“隨便,她又不是我老婆!”我搖搖頭一臉不在乎。
“真冷酷!無情的傢伙。”惡魔又嘖嘖有聲的替Redback惋惜起來。
“得了吧,不要裝好人了!我們怎麼會住到這個地方的?不是軍方讓我們來的嗎?”我支開惡魔身邊的女人,把他拉到吧台邊上向酒保要了兩杯酒,現在是清晨,整個夜總會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
“是呀,只是胡克盛情邀請我們住在這裏。他還是聯繫人。不過依我看,他是有什麼事想求我們。不過,這樣也好!你不會喜歡現在的俄國軍警的,簡直是一群小偷和強盜。”惡魔一口幹盡杯中的伏特加說道。
“那菲律賓的任務呢?”我記得菲律賓的合約有一年的,怎麼才三個多月就結束了。
“美國軍方介入,現在由他們給菲律賓訓練反恐部隊了。菲方惹不起美國人就和我們終止了合同,賠了我們點錢。”惡魔有點不服氣的說道:“美國軍方派來的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們搶生意。也只有菲律賓的白癡們才會相信他們能訓出好兵。”
“呵呵!”我冷笑道:“他媽的!那又如何。生意不還是給搶去了?”
“我們怎麼能搶過美國政府?不過狼群還能少得了生意?這不,剛解約俄國佬就來找我們了。”惡魔不以為然的說道。
“不說這個了。什麼時候出發?”我看過任務簡報,大至上就是說第二次車臣戰又死傷數千俄軍,軍方有點受不了輿論壓力,想借傭兵來減少死傷數字。而且車臣叛軍中也有很多外國傭軍介入,所以想“以毒攻毒”讓我們到南部山區去絞匪。
“不是明天就是後天。聽說那邊傷亡慘重。呵呵。車臣人都是瘋子!”惡魔一邊罵一邊興高采烈。看著他神采飛揚的樣子,我真是好奇聽說那邊都是瘋子怎麼會讓他這麼高興。
“你喜歡瘋子?”
“不,不,你應該知道俄羅斯人本來就好鬥,哥薩克人和車臣人又是其中的佼佼者,無論再任何年代,這兩個種族的人都是俄軍中最優秀的戰士,我們這次面對的可不是拿著AK亂射的童子軍,是真正的正牌軍。這難道不讓你興奮嗎?”惡魔臉上的興奮原來因為這個,媽的!
“如果他們都和屠夫一樣,那你就沒心情偷笑了!”我想想屠夫狠辣,自己都有點害怕。
“呵呵!屠夫不一樣。那小子就不是軍人!”惡魔很瞭解屠夫。
“那他以前是幹什麼的?”我有點好奇的問。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我?”屠夫光著膀子搭個毛巾從背後走了過來。
“......”我回頭一看有點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挺八婆的。
“想知道?跟我們去沖個涼。”屠夫後面跟著大熊和狼人,一群人都光著膀子只穿褲子。
“什麼?沖什麼?”我被大熊和狼人架到了夜總會後院,那裏有個老式的抽水池,很奇怪這麼冷的天竟然沒有凍住。
看著一群人站到院中脫地赤條條的,我明白他們的意思了,他們要在這裏洗涼水澡!
“你們一定是瘋了?只有瘋子才在零下二十三度的低溫下沖涼水澡!”我尖叫道。
“刑天!你沒有到過這種冷地方吧?那樣的話在作戰的時候就會很不適應。而我們又沒那麼多的時間去調節,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隊長和騎士一群人也赤條條的只圍個毛巾走了出來:“就是把你扔進更殘酷的環境,那樣回到正常環境時就會覺得好受多了!”
“下地獄去吧!”狼人和大熊把我舉起來像扔包裹一樣仍向水池。
“我操!――”來不及反抗,我只能拖著長長的叫駡聲飛向水池。
“咚!”一聲,冰冷刺骨的冷水沖進了衣領,像萬根鋼針一樣紮進毛孔。一下子我就從腳底涼到腦仁。全身的肌肉無法控制的開始冷顫。貼在身上的濕衣服比冷水更迅速的帶走我身上的熱量,沒半分鐘身上皮膚就開始冷的發麻。
“F-F-F-UCK!”我冷的連話都說不順了。飛快的脫掉身上的濕衣,西伯利亞的寒風吹到身上像刀割一樣。我跳出水池就想沖回屋裏,結果被一群人又給堵住了。“嘩!-嘩!”幾桶冷水澆到頭,我頭皮上都凍的起了雞巴疙瘩。
“你們這群混蛋!”我操起地上的木桶“奮起反擊”。一群壯漢脫的赤條條的在院裏打起了水仗,住在邊上樓屋的數十舞娘,都打開窗饒有興趣的指指點點,不時的有嬉笑聲從傳來。
一群人在寒風中沖了一個小時的涼水後,連原本如刀般的冷風都變的溫暖起來。一群人冒著熱氣站在庭院中,要不是地方不對還以為是跑土耳其浴室了。
把最後一桶涼水從頭上淋下,我現在反而有點發熱的感覺,很奇妙!
看著邊上的一群人光著屁股,對旁邊樓上圍觀的舞娘不知羞恥地亂擺POSE(姿勢)。我無奈的拾起衣服走進了室內,一進屋被暖氣一蒸身上還有點出汗。換上乾淨的軍裝,一群人吃過豐盛俄式早餐,又坐上那難受的拉達車,顛簸著半天跑到了一棟政府大樓裏,下了車冷風還是讓我一縮脖子。
“沒事,再洗幾天涼水澡就好了!我也是這麼過來的!”先鋒很有經驗的說:“這應該死的國家,真他媽的冷!”
“呵呵!”一群人哄笑著攬肩搭背的走進了這棟陰森森的大樓,剛進大廳就看見血腥妖精的傢伙們從裏面走出來。
“俄國就像地獄!”血腥妖精中一個長的特瘦的傢伙向我們揮了揮手喊道。我認識他,他叫特利斯是個很會化妝的傢伙,人稱“千面妖”。要不是在廁所見過這傢伙的老二,我一直都認為他是個女人。血腥妖精的人都特奇怪,男不男,女不女的!
“你們是哪一塊?”隊長和他們的頭握握手交談起來。
“市區!聽說有不少傢伙都潛溜在格羅滋尼!”
“你們真好運,有酒有肉還有女人!酒多誤事!好在你們不喜歡女人,不是嗎?”我們幾個路過他們身邊時,惡魔忍不住調侃他們。
“我喜歡你們的屁股!”對面十來個人一起豎起中指。我冷笑了一聲,拉低衣領露出脖子上的刀疤,屠夫從後伸過手,用手指在上面劃了一下。兩群人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擦肩而過。
坐在高大的房間,看著面前的上校軍官和背後滿頭紗布的少尉,看起來山裏的戰事確實和報導的差不多。
“先生們。”上校軍官指著幻燈片上的地圖說道:“前幾天,也就是三月初,車臣武裝在南部山區的最後一個堡壘沙伊市被攻破,被我們幹掉了約一千人,但車臣武裝的頭目格拉耶夫帶著剩下的近2000多人突破了包圍,沿阿爾貢峽谷北下,突襲並佔領了共青村。這傢伙是最著名的車臣戰地指揮官之一。1992-1993年參加了阿布哈茲武裝衝突,1995年12月14日參加了搶佔烏魯斯-馬爾丹的戰鬥,曾指揮了1996年3月6-8日進攻格羅茲尼的行動,1997年成為所謂的“伊奇克裏亞共和國”的“副總理”,1998年1月起被任命為“國防部長”,1999年6月14日開始領導沙裏阿茨克近衛軍....。”
“comrade(同志)?”邊上的狼人舉起了手。
“什麼事?少校。”
“這些我們都知道。能說點現在用得著的嗎?”狼人有點不耐煩了。
“那就讓卡路耶夫少尉來介紹一下吧!”上校軍官尷尬的向邊上站的筆直的少尉揮了揮手。
“是的,長官。”少尉換了張共青村的平面圖說道:“共青村位於車臣南部烏魯斯-馬爾丹地區,距阿爾貢峽谷四公里,這是格拉耶夫的故鄉,他的妻子,母親和兩個妹妹都住在這個村莊。這個村莊只有不到一百戶人家,在第一次車臣戰爭時就修建過許多的防衛工事,房屋相互連接形成一個整體,四通八達就像一個大堡壘。而且地下有很多的暗道他們可以繞到任何地方,我們已經把他們包圍住了,他們的兵力主要是這裏,這裏和這裏...我們組織過數次進攻都被對方繞到背後的偷襲給打退了,到現在我們傷亡已經有三位數了。而且對方有很多的狙擊手―專業的狙擊手,據情報說是來自外國的雇傭軍。”
“哪支傭軍?”隊長問道。
“說不清楚,太多了!車臣匪軍雇傭的部隊太多,現在都被打散混在一起,說不清是哪一支了。”上校軍官在邊上補充道。
“他們有重武器嗎?”
“俄羅斯弗拉基米洛夫KPV14.5高射機槍和KPVT 14.5mm大口徑坦克機槍,RPG-27,蒼蠅等一系列火箭筒,100毫米迫擊炮。自動榴彈發射器、反坦克導彈、毒刺防空導彈等武器。”少尉撓了撓頭上的紗布無奈的說道。
“嗶!”惡魔吹了聲口哨說道:“他們東西夠全的!毒刺哪買的?阿富汗嗎?”
“事實上,在第一次車臣戰爭爆發前。車臣地方政府曾以地方治安需要為由向中央要武器,當時的俄政府為籠絡車臣上層人物,當時的國防部長格拉喬夫簽署命令,讓駐軍撥武器給車臣當局,使得杜達耶夫在武裝叛亂前夕已擁有武裝分子13000人,坦克和裝甲車近百輛,野戰炮100門,反坦克兵器600件,防空兵器200件,彈藥30車皮,槍械4萬件。打完戰後我們清繳的武器還不夠這其中的五成。”上校又補充道:“而且他們還向世界各地的武器商買了大量的武器,有時候我們也不能確定他們手裏有什麼!”
“你們已經包圍了那裏,那還讓我們來幹什麼?”屠夫問出了所有人都關心的事。
“你也聽到了對方有大量的專業的傭兵,我們傷亡很重。事實在我們圍困他們的人馬並不多,如果調大隊人馬去打仗,就有可能被他們突圍。而且,有情報說阿蔔·瓦立德將要帶冷他手下的大隊人馬去救援格拉耶夫。我們時間緊急,從別的戰線又調不出人手,所以。想讓你們配合俄羅斯安全局特種兵中心的人馬一起突入進去。”
“就是說讓你們的大兵哥,站在遠處給我們壓陣,讓我們上前拼命?”惡魔說話總是這麼嗆人。
“事實上,就是這個意思!”上校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喜歡!”屠夫搓著手說道。看起來是想大開殺戒的意思。
“伊萬先生,如果沒有必要不要多殺人。因為這一次有西方的記者隨軍,如果被他們拍下什麼不美好的東西,對我們很不利。”上樣校焦急的對勸說屠夫,看來上次屠夫給大家的“印象”很深。
“記者?記者他媽的到這幹什麼?我恨記者。”精英扭過頭對我說:“不要被記者拍到臉,不然後患無窮!”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什麼時候出發?”隊長問道。
“明天!10點,等晨霧散了就進山。但到了山深處你們要自己前進,因為,山中散兵太多,手中都有反空武器,我們已經有數架飛機被擊落了,不能再冒險了。”上校還挺急。
“我們要走多遠?”隊長用GPS調出俄軍提供的標有軍事座標的電子地圖。
“大約二十五公里的山路!”上校指著一條山路說道:“這裏和這裏太危險了!”
“好的!明天見吧!”在GPS上作好標記後,隊長站起來和上校握握手帶著我們起出了會議室。
“回去早早休息,今天晚上不許泡妞,不許喝酒。誰不聽話,我打爛他的屁股!”隊長安排好就去看機場了。
“沒問題!”一群人沒費話,坐著車就回夜總會了,到了三樓所有人都去檢查自己的武器裝備,我拿著自己的PSG又重新調整後,檢查了一遍後,發現裝備裏有幾個很奇怪的東西,一個是厚的嚇人的襪子,還有一條奇怪的布條。
拎著這奇怪的東西走進快慢機的房間,“這是什麼東西?老娘們的裹腳布?”
“是的!就是裹腳布!”快慢機正在準備彈藥,看了一眼我手裏的東西笑了。
“我們要這個東西幹什麼?”我奇怪,襪子已經夠厚子,還要這個東西幹什麼?
“我告訴你,這裏是零下二十三度,可是到了山裏就有可能到三十三度,而你不能穿成油桶去打仗,所以。要用這個來防凍,來我教教你怎麼用這東西,這個東西綁法還很有講究,不然會影響到行動還趕快不到保護作用。”快慢機拿出他的布帶,開始教我怎麼用。
“我們為什麼不讓天才給我們做個不怕凍,又薄的襪子?”我費了半天的時間才學會怎麼把這長布條綁到腳上。感覺有點像八路軍打仗時用的綁腿一樣。
“讓天才給我們做襪子?”快慢機笑了:“你打電話給他。我聽結果!”
“沒問題!”我甩了甩有點發麻的腳丫:“做出來你不要用!”
“就你的事多!做出來也趕不上這一次行動了!”快慢機不搭理我了。
晚上又洗了個“刺激”的涼水澡,早早躺在床上,掏出包有母親頭髮的手帕,放在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在母親的氣息伴隨下我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起床後一頓涼水澡保證了好心情,坐車來到了機場,下了車從後車廂拿出槍和裝備,兩隊穿著綠軍裝的俄羅斯軍人已經列隊站在機場上等著了,扛著槍走進機場,看著有些破敗的停機坪,真是感歎強大的蘇聯帝國已經衰敗了!
兩百人分坐三架武裝直升機直奔阿爾貢峽谷,從窗口看向後面的那架裝有150人的米-26重型運輸機,我不禁好奇的問邊上的隊長:“隊長,為什麼哪些人不和我們一樣坐米-17,米-26不是運貨的嗎?怎麼用來運人?”
“估計是圖省事吧!米-26裝人多,米-17裝人少。200多人最少要6架才能裝下,你看一架米-26擠擠就全裝下了。”隊長嘴上雖這樣說,但臉上頗不以為然。
“省事?”我一愣,這不是拿士兵的生死開玩笑嘛!遲早要出事。
看著機艙內的二十一個人,這一次,我們來的人並不很多,不過,倒是有幾個比較不熟悉的面孔,像“水鬼”哥頓,“看門狗”納什,歸隊的“梅毒”賈克爾,都是常跟著騎士出任務,相對比較不熟悉的面孔。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不知飛到哪了,突然看見下面的山林中沖出一顆帶著濃煙尾巴火箭彈,看那慢的噁心的速度就知道是RPG-7火箭彈。緊接著就是一陣稀疏的槍聲,火箭彈是飛向後面的米-26的。不過被米-26一個側傾給躲過了。但機身上還是被子彈給打的真冒火星。同時,我邊上的機窗外也是一陣“卡-卡!”響,像沙子刮過車窗的聲音。
“我們不能再前進了!”機師在廣播中說道:“再向前被擊落的可能太大了!”他話音還沒落,一顆火箭彈又拖著尾巴沖出了叢林。
“我們下去!”隊長向機師做了個下降的手勢,邊上的另一架米-17便沖了下去,充當護航的武裝真升機。對有嫌疑的地帶用S-5 57mm火箭炮開始進行轟炸,而我們坐的直升機也在空中盤旋著,先讓沒有什麼戰鬥能力的米-26降落。
一百多俄羅斯士兵一沖出飛機就建立了防線,從視窗向下看清楚的可以看到米-26裏面都是血跡,地板上躺著不少人,這就是坐防彈性比較差一點的運貨飛機的結果。
我們的飛機在米-26升空後第二個降落,其實飛機尾部的後門一開,還沒落地我們就已經全衝出飛機了。
跳進二十公分深的積雪內,一陣山風吹來我就明白什麼叫:山高一百米,多穿一層衣!這裏真他媽的冷!扯緊身上雪地偽裝衣,抱緊塗成白色的PSG跪在雪地裏建立第二道防線後,第三架米-17才降落。
深吸一口刺骨的冷空氣,感覺身心變得像堅冰一樣進入了戰鬥狀態,端起狙擊槍向人影閃動的叢林中觀察起來,2300米外十數道黑影正沿著山勢向北逃竄。
所有人都下了地等三架飛機飛完後,我們才收縮隊形編成兩隊,校對座標向激戰中的共青村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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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2:02:1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冰天雪地(2)

聽著腳下積雪被壓實“嘎吱”聲,我們兩隊人馬艱難的向山谷深處的共青村走著,狼群和安全局特種兵中心的20人在第一隊,俄軍第42師的100多人成第二隊跟著我們後面。
今天是3月14號,共青村戰爭已經開始一周了,希望我們趕到那裏的時候戰爭還沒有結束。
看著邊上凍得鼻子像要滴血似的俄國人,我習慣性的打量了一下他們的裝備,斯捷奇金APS衝鋒手槍,L96A1(AWP或G22)狙擊步槍,SVU戰術步槍,加掛戰術配件的AK-74和AK-74U短突擊步槍.RPK-74N輕機槍,6H-30榴彈發射器,RPG-18和RPG7V火箭筒。
“你們不是一般特種部隊吧?”我對邊上一個剛才聊過兩句的大鬍子問道,其實我是非常肯定的,因為他們身上的裝備都是俄國常備武器中最先進,最好的!把54師的大兵比得像拾破爛的乞丐。
邊上聽到我說話的人都驚奇的扭過頭看著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隻怪物一樣。
“怎麼了?”我看見連屠夫都滿臉詫異的看著我,有點納悶了:“怎麼回事?難道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你不知道什麼叫俄羅斯安全局特種兵中心嗎?”叫多拉夫的大鬍子一張大圓臉笑的都快擠成包子了。
“不知道!”我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
“聽說過信號旗嗎?”邊上一個拿SVDK狙擊槍的傢伙,拉開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盾形紋身。
“聽說過。”
“那阿爾法呢?”邊上別一個抱著輕機槍的傢伙,一臉譏笑的神情。
“聽說過,那不都是反恐部隊嗎?不是被葉利欽解散了嗎?”我也在報紙上看過這個消息後,就沒有再關注過這兩隻部隊了。
20多人的小隊聽到我的話,臉上都露出了咬牙切齒的神情,很多人罵了起來,我對俄語中罵人的語法掌握的不好,聽不懂他們罵什麼。
“阿爾法和信號旗於1999年合併,組建成俄羅斯安全局特種兵中心,現在阿爾法叫A局,信號旗叫B局。”俄軍帶隊的兩個小隊長中的一位向我解釋道。
“那你們是哪個局?”我沒想到身邊這些看上去和普通士兵沒有什麼兩樣的傢伙,竟然是聲名顯赫的信號旗和阿爾法。
“兩個局的都有,現在戰事混亂,我們A局排到這裏人都出動了,出這次任務的只有7個人,所以把B局的兄弟調上來了。”那個隊長排了排身邊的大漢笑道。
“怪不得呢!我說你們的裝備怎麼這麼好!”我指了指他們手裏的傢伙說道:“你們怎麼不用俄產的狙擊槍?”
“我們國家的SVD狙擊槍,過了400米就打不準了。所以,我們都用英國貨!”一個狙擊手抱著L96A1無奈的說道:“不過我們還是比不過你們狼群呀!看看你們手裏的東西。PSG-1,MSG-90.G22.M24.TAC-50.M95.世界上最好的狙擊槍你們都弄全了。”
“沒事,你等退伍了。也可能加入傭兵呀。”我撫摸著冰冷的槍管,苦笑了一下。
“等我退了役都40了。還能混幾年呀?哈哈!”那個隊長豪邁的笑聲,透著他豁達的性格:“卡烈金。曾格聶夫!”他對我伸出了大手。
“呵呵!刑天!”握著他厚實的大手我也笑了笑,不過笑聲中卻透著淒涼。
一群人正說說笑的前進時,從對面的山坡上冒出幾個平民打扮的人,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架著槍看著他們,那群人中有男有女有十幾人,背著大包小包的看起來是逃難的。看到我們這些軍人後,先是一驚,然後扭頭就要跑,身上的俄軍向天鳴了兩槍,對著他們喊起話來。
有兩個士兵端著槍追過去,可是還沒剛跑上山頭就看見其中一個,腳上踩出的雪坑中“咚”一下冒出一陣煙火,那個士兵的小腿直接被炸飛了,慘叫一聲身子一歪栽倒在雪中,可是,剛一碰地就又被炸成兩段飛了幾來,破粉的肉塊散落在邊上雪地上,又引起一連串爆炸。
“雷區!別動!”隊長和俄軍的帶隊卡烈金一起大叫道,一瞬間所有人都像石像一樣僵住了。
“快慢機!放倒一個!別讓他們跑了!”隊長叫道。
“砰!”一聲槍響,那群人中跑在最前面的男人被快慢機一槍放倒。邊上的卡烈金大叫道:“再跑就把你們全打死!”同時,背後的士兵也架好機槍對著峰線一陣掃射,切斷了他們逃跑的路線。
除了一個女人瘋狂地撲到那個男人身上痛苦起來外,其他人都舉起手站在原地不動了,這時才看清他們中不少人手裏都拿著AK突擊步槍。
“過來!”卡烈金端著槍指著一個五十多歲帶小帽的男人大叫道:“不然打死你們!”
那個男人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邊上的家人又看了一下架著的機槍,無奈的向身邊人說了兩句便拐彎抹角的向我們走了過來。剛才跑上去的兩個士兵一個炸死了,一個站在雪地上像個傻子一樣,向腳下埋過腳踝的雪地焦急地掃視,卻又不能動彈生怕一不小心觸動地雷。
“這條路線不是上山的隊伍已經走過了嗎?怎麼還有雷區?地圖上也沒有標呀!”惡魔不住的打量四周,要是身邊一邊雪白,什麼也看不到。
“嗤!”先鋒在空氣中深引了一口氣,肯定道:“ПФМ-1防步兵地雷。”
邊上信號旗的帶隊,驚訝地看了一眼先鋒:“你怎麼知道是“鸚鵡”( ПФМ-1的外號)?”
“空氣中都是液體炸藥的味道,你沒有聞到嗎?”先鋒指了指空中說道。
“....。。”邊上的狼群的人都開始學著在空中吸來吸去的,而俄軍則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們。
不一回,那個男子七繞八扭的差三十米就要走到了我們面前了。
“站住!”卡烈金用槍示意他站住:“打開衣服!”
我莫明奇妙的看著卡烈金,邊上的戰士解釋道:“怕人體炸彈!”
“噢!”我明白了,我還真沒遇到過人體炸彈。還真想看看人體炸彈長什麼樣子。
那個男子一件一件的開始脫衣服,不一會就脫得只剩一件內衣了,瑟縮地抱著肩膀看著這邊。零下三十度任誰脫光衣服都受不了。我都替他冷。
“好了!過來吧!”卡烈金又人讓他原地轉了一圈才開恩讓他穿衣過來,等他走到近前的時候,才看見他臉都凍紫了。即使穿好了衣服仍不停的打顫。
“你是哪的人?”卡烈金開始盤問那個人。而我就問邊上的先鋒:“怎麼沒有人去探雷?”
“ΠΦΜ-1防步兵地雷(子彈),塑膠雷殼,雷體的下半部裝有液體炸藥,中間是延期保險裝置和起爆系統。所以用金屬掃雷器也不好找,我們這類小隊人馬費勁排雷還不如退回去繞路呢!”說完扭頭看了一眼已經被風雪覆蓋的來時路,又無奈的聳聳肩:“看來無路可退了!”
“這條路不是乾淨的嗎?怎麼又跑出雷區了?”看著後面像上了弦一樣精神緊繃的士兵,我奇怪道。
“ΠΦΜ-1是一種由直升機布撒的爆破型防步兵地雷,也可用 240毫米迫擊炮彈發射,發射距離 12~15千米。估計就是用迫擊炮布的雷。”先鋒說道:“又快又有效。”
“看來有人在我們之前上山了!”隊長看了一眼炸成兩段的士兵屍身說道:“可能是阿蔔·瓦立德的“聖戰者”武裝。”
“聖戰者?沒想到‘基地’組織也參進來了!”全能在邊上笑道,這傢伙上次在剛果重傷,躺了快一年才下床,結果聽說要來車臣,屁股上像長瘡了一樣,怎麼也坐不住了非要跟來。
“有點共產國際的意思!”精英提著他的M4靠了上來。而惡魔他們已經去替換那些週邊警戒的大兵,這麼冷的天在雪地上站一會就全身冰涼了,所以換班很勤!
“是伊斯蘭國際!”扳機一臉譏笑的說道:“伊斯蘭教的傢伙都吹飽了沒事幹,倒處亂扔炸彈!一群無家可歸的恐怖分子!”
我看著扳機總覺得這傢伙很奇怪,做為一名傭兵的是非觀是很模糊的,對於戰爭的體會也和大眾不同,什麼恐怖分子呀,什麼正義行動呀,對我們來說都是屁話。可是扳機總是很有政治觀念。開始我以為他是美國來的所以比較有民主觀念,可是時間長了我發現巴克兄弟和隊人他們都和他不一樣....。。真是奇怪!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卡烈金拿著槍走了回來,湊到隊長邊上說道:“這裏的雷區應該是前天才布的,現在大雪把所有的雷都埋住了,根本沒有辦法掃雷,這些人是從共青村下來的,這個傢伙在前兩天上去接家人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們佈雷所以知道佈雷區域。我們可以讓他帶我們上去。”和隊長說完後便對下面的士兵說:“沒關係,你們可以活動一下,前面才是雷區,不過不要亂跑。上帝才知道有沒長翅膀的“鸚鵡”亂飛。”
“操!”一群都快被凍僵的士兵都籲了口氣,開始活動腿腳同時咒駡起來。
“他值信賴嗎?”看著這個頭戴小帽的穆斯林,所有人都在心裏畫了個問號。看到我們都有些猶豫的眼神,卡烈金無奈道:“這是唯一的辦法,軍令是天黑前我們要趕到共青村!就是淌著雷也要天黑前趕到。”
整個狼群除了我以為,其他人對他的說法都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看來這就是共產主義和資本主義的差別。雖然都是軍令如山,但認同感卻不一樣。
“那好!我們走吧!”隊長同意了。
卡烈金讓那個男子的家屬都下來,然後,然後留下他一個人給我們帶路。這時候,隊伍才又開始前進。有了這個人的帶路,我們繞起了個大圈子,雖然多走了些路,但卻沒有人觸雷受傷,大家倒覺得挺值的。
看著倒處都一樣的山林和雪地我心裏很平靜,以前上戰場還有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可是現在,沒有人逼我,屠夫所謂的“債務”我也用得來的本票給還上了。這一次走向戰火可以說完全是我自願的,看著身邊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軍隊,我又升起了好在夢中的感覺,我從沒想到我會選擇放棄安定的家而投奔沙場。以前在撕殺時候,我總覺得身邊的血與火就像只是電影畫面一樣,不真實!仿佛只是在做夢,也許被一槍打中我就會從夢中驚醒。
可是現在,自從我做出了重回戰場的決定後,一切都變的無比的清晰,我很清醒的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在奔向戰場,我有可能會被打死,會被炸的血肉橫飛。就連吹在臉上的風,槍口散發的金屬味都讓我感覺無比真實。我知道-夢醒了!
冒著風雪慢慢的走地雪地上,看著隊長不住張望的帶隊人,我心中有一種很不爽的感覺,仿佛自己在走向一個陷阱。
“有點不對頭!”快慢機放慢腳步,凍凍的說道,
“是呀!一定有什麼不對頭!”其他人也感覺到不對勁了。
“FUCK!”最前面的先鋒一槍托把帶隊的嚮導打倒在地,同時大叫道:“雷區!不要動!”
先鋒的一聲巨吼把所有人都嚇得不敢動了,原來整齊的踏雪聲“刷”地消失了。所有人都緊張的向四處張望,四周並沒有人!大家漫無目的地搜索,也明知道找不到什麼,但陷入雷區的恐懼逼迫他們做出什麼反應,以便來分散注意力和緊張。
端起瞄準鏡跪在地上向四下打量,我很快就明白先鋒怎麼發現雷區了,因為遠處的樹木根部有剛被炸過的痕跡,沒了樹皮包裹的軀幹上還有點血跡,看樣子是什麼動物被地雷給炸死了。
鋪滿積雪的地面根本看不到藏在下面的地雷,潛藏的威脅像一隻巨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嚨。
“Jesus(基督耶穌)!真他媽的好運氣!一天進兩次雷區?”扳機一把拉下頭上的防風帽,露出棕黃的頭髮在雪域叢林中格外顯眼。說著推開擋在身上的人群向前面被打倒在地的帶隊男人走過,被他擠出隊伍邊線的人,腳剛一踩入平整的雪面便像被電了一樣彈了回來。瞪著眼沖著扳機背影罵了起來。
“所有人都閉嘴,從現在起噪音管制!”俄羅斯的軍爺們在他們隊長的一聲巨吼後便齊齊的閉了嘴。場面馬上就安靜下來了。
透過人群我能看到隊前面的扳機正在毆打那位中年人,隱約能聽到他正在審問他為什麼要把我們帶進雷區。其實這不是廢話嘛!人家恨你唄!我都懶得再探著腦袋看了,抱著槍把位置讓給邊上好奇的士兵,我自己走到了最危險的隊伍邊緣看著雪發起呆來。可是聲音還是任性的鑽進我的耳中:“你們這群殘忍的異教徒,殺死了我唯一的兒子,我們躲到山裏你們還不放過我們,又來洗劫整個村莊,炸毀了我們僅存的家。真主至大,真主獨一!他必以地獄之火懲罰他子民的敵人!”
“那你先下地獄等我們吧!”扳機拉動槍栓就要打死那個老人。
“扳機!”隊長站了出來阻止了扳機,溫和的向老人說道:“我們並不是來對付你們村民的,我們只是來對付那些匪徒的。你想錯了!能帶我們走出這個雷區嗎?”
“沒有匪徒!你們就是匪徒!”老人激動的控訴著:“整個格羅滋尼都被炸平了,整條街區的人都被炸死了,格雷雅!我的可憐小孫女!我在彈坑旁只找到了一隻她的鞋子!她才三歲。是你們!是你們!毀了我所有的一切!我決不放過你們!大雪覆蓋了來時的足跡,你們出不去了!哈哈!哈哈哈!”
老人那扭曲的尖叫如同九幽的寒風,在每個人的心底吹結出一層堅冰。凍的所有人都不由自的顫抖起來。正在隊長阻擋扳機再一次掄槍毆打老人時,那個老人突然一下子從地面上彈跳而起,順著側面的山坡向下瘋狂的奔去,怕觸雷所有人都不敢去追他。
“快慢機!”“尼索夫!”隊長和卡烈金同時喊出了各自隊伍的狙擊手的名字:“腿部!”
快慢機剛架好槍瞄準,還沒來得及摳動扳機,“轟!”的一聲,前面潔白的雪地上爆開一朵巨大的火焰之花。老人奔出二十多米後觸雷了!巨大的衝擊波把將他瘦小的身體撕成了碎片,漫天的血雨落在雪面上紅白相襯刺目的嚇人。我可以肯定他是故意要觸雷的!
“SHIT!”隊長無奈的一甩手:“這下完了,唯一知道路的人也死了!我們只有退回去了,趁雪還沒有把所有的足跡都埋沒。”
“不行!”卡列金和另一位隊長聽到隊長的話,馬上站了出來:“我們不能耽誤時間,軍令要我們天黑前到達共青村,我們就一定要天黑前到達。”
“冒著踩雷的危險?”隊長一聽就有點急了:“我不會讓我的兄弟們冒這種危險!”
“我們不能退卻,可以看出來有人抄著後面上了山,如果被他們從後面偷襲,我軍一定傷亡慘重,如果被裏外夾擊。三千多人就有被全殲的危險。我們一定要上去!馬上!”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卡烈金,現在瞪著一雙充血的眼睛像是殺父的仇人一樣盯著隊長。
“操你媽的!不可能!”隊長也急了:“你們上吧,我們要回去。”
“不行!你們一定跟我們上去!”卡烈金扯著脖子叫道,完全忘了剛才他自己下的噪音管制令:“別忘了!我們付了錢的!”
“我....。。”隊長一下被堵的沒話說了。傭兵接了錢就要完成任務,如果中途變卦就是沒有信譽。會被所有人恥笑,再也不會有人找你談生意了。
隊長看了一眼前面散落在雪面上的碎肉塊,又扭頭看了一眼自已的手下後和騎士對了個眼神,扭頭張口說道:“我們拒絕和你們上去,我們仍會完成合約,但我們要換路上去....。。”
隊長的話一出口對面的俄羅斯人就惱了,叫嚷著就要動武。
“隊長!”先鋒蹲在地上拾起一塊黑黑的碎片,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說道:“隊長!這是O3M-3防步兵跳雷。”
“又如何?”隊長扭頭問道。
“他是鑄鐵的壓發雷,用探雷器可以探出來。”先鋒想了想說道:“要人工佈雷,所以不可能和ΠΦΜ-1混設。如果他們沒有陶瓷雷的話,我想我們可能開條路出來!”
“他們沒有陶瓷雷!”卡烈金身後的一位少尉軍官,一面拿出探雷器一邊說道:“我們在車臣兩次戰爭中並沒有發現陶瓷雷的先例。當時批軍為的時候,也沒有批給車臣這種最先進的地雷!我想ΠΦΜ-1那種塑膠雷也是他們攻下駐守車臣的軍隊時,從軍火庫中盜走的。現在沒有ΠΦΜ-1的威脅,我有信心開出條路來。”
“不能再等了!開始排雷!”卡烈金對軍官下了令,然後看著隊長一臉鄙視。仿佛是在說:如果你們跑了就是孬種!”
看了一眼滿臉信心的先鋒,隊長猶豫了一下妥協道:“先鋒,你去幫忙。要小心!”
“是的,長官!”先鋒也拿出隨身的掃雷器,小心的向已經順著老人奔逃路線走出幾十米的信號旗工兵走去。
從始到終我都漠不關心的站在隊邊上,仿佛他們決定的不是我的生死大事一樣,快慢機抱著槍湊到我邊上,看了一眼我古井無波的表情說道:“我聽說你在家的事了,沒想到你被刺激成這個樣子了,連生死都不在乎了!”
聽到家這個字眼時,我心頭一痛,結滿冰渣的眉頭不由自主的擠在了一起。斜著眼撇了一下快慢機,我冷冷的說道:“中國人最在意的就是倫理,我的所作所為在中國叫忤逆不孝!在古代是可以處死的,即使是如今也是被唾棄一生的罪名,而現在唾棄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你不會理解我的。”
“有道理!這就叫文化衝撞吧。”快慢機和我一樣看著面前的雪面說道:“不過相信我,你會從這種半死不知的狀態恢復過來的。”看到我譏笑的眼神後,又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補了一句:“絕對會的!”
跟著隊伍緩慢的向前走著,看著邊上面無表情的快慢機,我左思右想弄不明白他是指什麼而言的,不過沒多久出現在遠處的黑影讓我顧不得考慮這些問題了。
遠處一陣槍聲傳來,耳中也隨之傳來隊長的聲音:“敵人!”
所有人馬上向退去把隊型拉開,避免被人一鍋端。我馬上原地臥倒把臉埋進厚厚的雪層內,只有槍口和眼睛露出雪面,透過瞄準鏡向隊前面先鋒瞄準的方向看去。瞄準鏡中的樹林中數條黑影正在向這面張望,因為太遠了所以看不真切。我按到瞄準鏡上的調節鈕,把放大倍數調到16倍,這時才能隱約的看到六個穿著綠色軍裝的大漢正拿著望遠鏡向這裏張望。
“10點鐘!六個人!”我向邊上的俄國觀察員求證道:“和你們一樣的軍裝,是你們的人嗎?”
“不一定!”別上的俄羅斯人一邊用望遠鏡觀察一邊說道:“車臣的人以前也是俄國軍隊,穿的也是俄國制式軍衣。”頓一頓突然叫道:“操!車臣匪幫!”
“LOCK LOAD(裝彈上膛!)!”邊上的騎士聽到觀察員的聲音後,對後面仍觀望的人大叫。“嘩拉!”背後一陣拉動槍栓的聲音,上百人拉槍機的聲音聽起來很爽。
“射程外!”我和快慢機同時叫道,從測距儀上看應該是3公里外而且是叢林中,就算用背後的TAC-50也不一定能準確命中。我和快慢的聲音剛落,迫擊炮那熟悉的尖哨聲就傳來了。
“炮襲!”一群人都熟練的一邊叫嚷一邊向後跑去,儘量分散後撲倒在地。“轟!”一聲一發炮彈在隊伍的左側炸開。嚇的我一低頭把臉埋進了雪裏。
“轟!轟!...”緊接著幾聲巨響,迫擊炮引動了設定好的雷場,身邊的雪地刹那炸翻了天,巨大的震動把我從趴著的雪坑中彈了出來,然後飛起的泥土和雪塊又砸在身上將我埋了起來,正在我吐著嘴裏的泥土的咒駡的時候,隊長在無線電中瘋狂的叫道:“快慢機,食屍鬼!幹掉他們。其他人撤退!等他們修正落點後就引動我們邊上的雷場了!”
話音未落迫擊炮的尖哨聲又傳了,一發迫擊炮正落在隊後面的俄羅斯步兵隊伍中,三四個大兵被炸上了天,同時引動了後面的雷場,十數顆地雷連續炸響,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傷,只看到滿天的血肉落在我的白衣偽裝衣上格外醒目。
“快撤!掩護!”隊長拼命的向對面的叢林中射擊,可是根本沒有打到對方。其餘百人對著叢林一邊開槍一邊後退。我和快慢機無奈的頂著滿天散落的鐵塊一樣的凍土跪起了身,從背上卸下了反器材狙擊槍的背包。
打開槍盒,和普通TAC-50不同的加重槍管暴露在眼前,抓起已經簡單組裝好的模組快速的組裝好裝上瞄準鏡,邊上的俄國兵也從背後卸下了迫擊炮調整座標準備反擊。從眼角看著他們慌亂的動作,我冷笑了一聲架起槍對著樹林最前面的一棵樹開了一槍。
隨著震耳的槍聲,相應巨大後坐力的是巨大的威力,瞄準的樹幹上被打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洞。樹冠上的積雪在中槍後紛揚而下,迷漫了整個樹林,打亂了對方觀測著彈點來修正彈道。通過打在樹上的彈痕,我在心裏對著彈散佈也有了個匆匆的感覺。
閉住呼吸拼命的平衡身體,因為距離太遠所以瞄具的放大倍數極高,手上一個細小的微顫在瞄準鏡中就是劇烈的抖動。情況不允許精細瞄準,這時候全靠平時射擊訓練中培養出的槍感了,飛快地鎖定林中的黑影後,憑直覺把槍口下拉了一點便摳動了板機。
子彈飛出槍膛,三倍速於音速的衝進了樹林,從瞄準鏡中可以看到目標被擊中了,子彈打在了他的腰上,下半身仍站在上半身卻掉在了雪地上。這是我第一次用反器材槍打人,沒想到效果這麼“顯著”!在我一愣神間邊上的快慢機也用M95開始射擊,連發三槍打中了一人,從鏡中可以看到傷者的半個肩膀連著胳膊飛了出去。嚇得其他人都躲到了粗壯的樹木後了。
也許是被兩個恐怖的例子給驚呆了,對面的敵人竟然半分鐘都沒有發炮,在這好不容易掙取到的短暫空檔內,後面的軍隊已經撤到了遠處的針葉林內,而身邊的迫擊炮也已經架好了。
“10點鐘方向,角度25,距離3000,三連發,不修正!開炮!”身邊的觀察手報完話後,炮手便連續的將炮彈放進炮筒,十數發炮彈向雨幕一樣罩向前方的叢林。
轟然炸響聲中叢林內枝葉亂飛,煙霧和樹頂震落的雪花彌漫在樹林間。從瞄準鏡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也不知對方是死是活了。眼睛一瞬也不敢離開瞄準鏡,我趴在雪地上一分鐘後就感覺地面上的寒氣紮透衣服鑽了進來。不一會雙腿便開始失去知覺,肌肉不由自主的打顫。
等了好久對面的樹林仍沒有動靜,慢慢的樹間的雪霧散了,對面的人影也不見了。調高瞄望鏡的倍數對叢林進行了一番觀察,確定沒有敵人後我收起了槍,扭頭一看,後面的山路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意外的是看到小貓一個人站在雪地上,一動不動的不知在幹什麼。
先鋒帶著兩個工兵快速的探雷向對面的叢林推進,快慢機和兩挺機槍給他們押陣。我剛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抱著槍走到了小貓身邊,看著她賤的滿身的血好奇的問道:“你幹什麼呢?不怕死?膽兒夠肥的!”
小貓沒說話,只是用眼向下瞄了一眼,我順著她的視線向下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氣。一顆地雷正踩在她的腳下,四角的壓發杆已經被她踩歪了。再看一眼邊上被衝擊波吹的光禿禿的地雷上,數顆同樣的地雷就近在咫尺,一地分叉的地雷觸發杆讓人頭上直冒慮汗。
“媽的!快把老子的小弟弟給凍掉了!”惡魔揉著褲襠走了過來:“幹什麼呢?食屍鬼,你可不要想搶天才的馬子。”
“你不應該過來!”我緊張的說道。惡魔走到我邊上後也看到了一地的小觸發杆和小貓腳下的“小可愛”。
“你可真是狗屎運!”惡魔一驚,頭上的汗也敞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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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狗屎運

我和惡魔看著小貓腳下的地雷傻臉了,小貓看著我們兩個笑了笑沒有說話,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我們誰都沒說話,場面靜的能聽到三個人心臟的跳動。突然背後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我和惡魔同時叫道:“別過來,雷區!”
腳步聲一下就停了,騎士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怎麼回事?”
“小貓踩上狗屎了!”惡魔說道。
“先鋒!快過來!”騎士馬上就叫狼群中最會拆雷的。
“什麼事?”先鋒聽出騎士聲音中的焦急,飛快的跑了過來。走到近前一眼就看到了小貓腳下的地雷,一把將騎士推開對正要轉過身的我和惡魔說道:“別動!是PROM-1防步兵地雷,是壓發雷,看樣子是裝的鬆發引信,踩下去不炸起腳炸。這雷能把我們四個都炸到天上去,何況邊上還有他的兄弟們。現在引信已經啟動了,止動鋼珠已被釋放,稍不小心一動位置就會爆炸。所以要非常小心!”
“你別嚇我!我膽小!”惡魔舉起手作投降狀。雖然嘴上這樣說,不過看他臉上的表情一點害怕的意思也沒有。我心裏倒是頗為緊張,看了一眼身邊地上的碎肉,想到一不小心就會和它們一樣。我就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槍管。
“小貓,咋天沒有做禮拜嗎?”先鋒慢慢的趴到地上開始觀察:“你可別動,你一晃我的臉就得被炸飛。”
“少費話!不然我就抬腳!”小貓臉色慘白的說道:“至少我剛才踩到它的時候它沒爆,要不然我也沒有機會和你們說話了。”
“HALLELUJAH(哈裏路亞)!上帝保佑!”先鋒和惡魔一起叫道:“不要分心說話,他們設鬆發雷的目的就是讓中伏者的戰友來救他,拖延時間或增加殺傷數目。你可千萬不要動,不然樂子就大了!”
小貓聽到這話就不再吭聲了,專心的保持平衡。看了一眼同樣開始流汗的惡魔,我笑了。我還以為他真的不害怕呢。
還沒剛緩過神來,背後又響起了迫擊炮的聲音。一發炮彈落在遠處,雖然沒炸到什麼,但也把正全神貫注我們四人嚇的魂飛魄散。
我按低惡魔原地轉身,跪在地上舉槍一看,對面的叢林中的人影竟然多了不少,估計有數十人的樣子,從瞄準鏡中可以看到有人重新架起了迫擊炮,正在調整彈道瞄準我們。
“撤退!”隊長對著其他人大叫著,其他人也沒有辦法只能撤了下去,只有快慢機和我等拿著重型狙擊槍的人墊後,就連邊上的炮兵在打了幾發煙霧彈後也都開始撤退了。
因為有煙霧阻擋,對面的敵人在沒有視距和調整彈道的情況下匆忙開炮,數發炮彈都打偏了軌道,落在了或前或後的雷區中,引起了雷場的連鎖反應,在我們前後炸成了一片。
每發炮彈一炸響,趴在地上的先鋒的手就是一顫,連拆雷剪都是抖動的。
“食屍鬼!想點辦法!”先鋒惱怒的回頭沖我吼道。
“我也沒辦法,我也沒有視距。”
“那就做點什麼!我根本沒有辦法拆雷,地面如果再劇烈震動地雷隨時有可能爆炸。”先鋒急的直咽唾沫,對著小貓腳下的地雷束手無策。
小貓閉著眼聽著頭頂飛過的彈片不斷的打顫,炮聲一停咬了一下嘴唇猛的睜開眼,決然的說道:“你們撤退!別管我了!”
“沒有可能!”我們三人不約而同的說道。
“惡魔、食屍鬼、快慢機。”隊長他們已經全撤到了後面的樹林中,通過無線電中聽到了我們三個的談話,冷靜的說道:“你們幫不上忙!撤回來。”
“我們走!”惡魔看著小貓腳下的地雷,又扭頭看了一眼快要散去的煙霧,太陽穴上的肌肉抽動數下,突然拉著我就要向外走。
“我們不能把小貓就這麼扔到這!”我大感意外和難以置信:“我們怎麼和天才交待?”
“我們沒有選擇,必須離開!”惡魔沒有回頭的說道。
“我不走!”其他我很害怕,心中十分想撤退。這種求生的衝動幾乎已經作用在我腿上了,但想到平常小貓對我的種種照顧,千里迢迢的跑到中國在我家門前蹲守,而我在她遇到麻煩的時候竟然逃走?想到這種可能,我的心頭的負罪感就像用刀剜心一樣。也許思考點並不高尚,但我決不能拋棄我的戰友!
“你他媽的少廢話,面對現實吧!”惡魔扭過頭一把捏住我的臉,眼含熱淚的對我叫道。
看著滿臉痛苦的惡魔,我知道他也不願意拋棄戰友,可是我們都是懂得爆破的,那個裝置如果在地雷還沒被啟動時還能拆除,可是一旦啟動就是個死結,不可能解開了。如果不離開稍有動靜就有可能把我們四個全炸死,這就是設雷者為什麼設鬆發雷的用意所在-利用戰友的情誼一網打盡!
“我不走!要走你走!我不像你這麼無情。”我甩開惡魔的手:“現實一定可以改變,我不是為了看她被炸死才來俄國的。”
“撤退!這是命令!”隊長在無線電中叫道:“惡魔把那個小子給我抓回來。”
惡魔從後面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就要把我拖回去,我的倔脾氣一下子上來了,惡魔剛抓住我的肩膀我一扭臉,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把他打了個跟頭。惡魔本來因為逼不得已要捨下小貓就很難受,我一打他,他也惱了!跳起來撲到我面前還了我一拳,我們兩個竟然在半路上打了起來。
還沒打兩下,我腳下一滑跌倒在地。腳邊上的一小塊泥土被褲子一帶滾下了山坡,沖著不遠處的雷場滾去,我和惡魔都看到了,嚇得馬上臥倒趴在地上,看到那土塊撞到了露在地面上的觸杆時,我們兩上緊張的一閉眼。完了,這麼近!
就在我們兩個以為不死也要少點什麼的時候,奇跡發生了-那個地雷竟然沒有炸。我和惡魔都奇怪的看了一眼那個地雷,發現那塊挺大的土塊就架在那個觸杆上,我眯了眯眼才看清楚,原來觸杆已經被雪水給凍住了,土塊沒有壓倒觸杆,所以沒有炸。
看到這個情境,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跳起來大叫道:“我想到了!我有法子了!”不顧惡魔奇怪的目光和隊長的怒吼,飛快的奔回了小貓的身邊。等我悄悄的走回小貓身邊的時候,小貓已經開做天主教徒臨死前懺悔了。什麼小時候把家裏的貓尾巴燒了,打了祖母最喜歡的古瓷盤,偷了隔壁院裏的蘋果...聽得邊上正在想辦法拆雷的先鋒都沒法集中精神了。
“別懺悔了!我想到辦法了!”我衝回小貓的身邊對她說。
“你別騙我了!”小貓絕望的繼續做她的懺悔。
“我沒事騙你幹什麼?沒辦法我跑回來?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我拍了拍她的臉安慰了兩句,便對先鋒說:“把你的水壺給我。我想到辦法了!”
“什麼辦法?”先鋒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的看著我。
“剛才我踢翻了一塊泥土,它撞到了壓力杆地雷卻沒炸。你知道為什麼嗎?”我放下背包拿出彈匣道:“因為壓力杆凍住了,所以它沒法感應壓力變化。”
“你的意思是說...”先鋒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是的,我們凍住壓力杆。讓它維持現狀一定時間,哪怕兩秒鐘。我們就可以跑到邊上的安全地帶了。”我指著前邊已經爆炸過的彈坑說道。
“可是怎麼凍?”先鋒的話在看到我拿出的天才給我造的冷凍彈後打住了。
“你的意思是說用子彈凍住地雷?”小貓看著我晃動的子彈翻翻白眼,一臉你白癡,這根本不可能的表情:“你在開玩笑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從理論上說,這樣是可以的。”先鋒馬上陷入了思考和計算中,嘴裏喃喃的說道:“PROM-1地雷設置成發射狀態後,當外力作用到地雷引信上時,推動鬆發式引信套筒下移,運動一定距離後,止動鋼珠被釋放,擊針失去防護控制,造成一種擊發平衡,外力消失或變化時,擊針在彈簧作用下撞擊火帽,點燃拋射藥,將地雷拋到一定高度,主裝藥引信動作,使地雷爆炸。只要外力不消失或失衡,地雷就不會引爆。這可行!可行!”
先鋒在心裏計算了一下,不停的點頭說道:“按原理說是可以的,但能唯持多長時間可沒準,有很大機率當場把我們炸死的。這明顯是外行人才有的思維方式。”
“別管內行,外行,有一絲希望能救命就行。”我聽到先鋒說這個法子有效後,心情一下激動起來。好像已經看到成功的在望了。雖然後面的炮火已經幾乎炸到屁股了。
我和先鋒趕快把地上的雪和土在小貓腳周圍壘了個圈。拿出我們兩個的軍用水壺開始向裏面倒水,不一會水便漫過了她的腳腕,我拿出子彈看了先鋒一眼說道:“成敗在此一舉了!”
先鋒奪過子彈對著小貓的腳尖方向做好架式,嘴裏說道:“要從施力的反方向開始凍結,否則凍結的瞬間可能增加引信的受力。”
說完,用鉗子對著彈頭的強化玻璃使勁一敲,水銀股的物質一下子便流進了水中,一瞬間我面前的溫度最少下降了三十度,鼻氣都凍結了,整張臉像被用刀刨過一樣,小貓的腳瞬間便被凍在了地雷上,鞋子,壓力杆和水刹那被凍成了一大塊冰砣。小貓慘叫著從已經鬆脫的軍靴中扯出了腳。我和先鋒架著腿部已經僵直的小貓飛奔向身後不遠處的彈坑。
剛跑到坑邊上,就覺的背後有人一下子將我們三個人撲倒在地,緊接著就是一陣轟響。地雷在不遠處炸開了。我和小貓被人壓在了身上而毫髮無傷,等我們推開身上的人一看,我的淚水就流下來了,原來是惡魔。這傢伙看到我調頭回去了,也跟著轉了回來,看到我們架著小貓跑過來時,背後壓在地雷上的靴子倒了,就不假思索的將我們撲倒在地。等我們把他翻過來的時候發現,他的背包已經被炸飛了,大衣內冒著煙。扒開衣服一看,背上至少釘著二十多塊破片,血肉模糊。
“惡魔!惡魔!”我抱著他的腦袋使勁的搖晃著,為剛才在心中埋怨他的無情而無比慚愧自責。
一直在不遠處看著我們的隊長他們,在迫擊炮的掩護下飛快的跑了過來,醫生一把推開了我,撕開衣服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猶豫地拿出“最後的掙扎”給惡魔紮上了。看得邊上的我們大家都大叫一驚,誰都沒想到情況會這麼糟。
“他必須馬上到醫院,不然就死定了!”醫生不是在請求而是在命令。邊上信號旗的人看到這個情況再看看其他人的表情,本來想說話也不敢吱聲了。隊長馬上命令DJ向軍部要飛機,得到的答復是半個時後飛機才能到。
“把他架到樹林中,不能讓他挨地要保持溫度,把所有取暖的東西都拿來。”醫生一邊給惡魔輸血,一邊做等待的準備。
我和先鋒緊張的看著惡魔因失血開始發白的嘴唇,小貓則抱著惡魔的腦袋拼命的磨擦他的臉,過了不知多久惡魔似乎因為傷口的疼痛眉頭皺了皺,眼皮跳了跳緩緩的睜開了眼。所有人張開嘴但不敢大聲說話,只能關切的看著他。
“看來我還沒死,要不怎麼又看到你們這群衰人!”惡魔趴在擔架上努力抬頭看了小貓和大家一眼,有氣無力的說。
“你可是惡魔,誰能要你的命?”屠夫點了顆煙吸了一口,塞進了惡魔的嘴裏。惡魔吸了一口,因血虛而嗆的咳嗽了一聲,看了一眼我擔心的眼神說:“有多糟?”
“....。。”我看了一眼邊上的屠夫不知應該怎麼回答,在屠夫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後,我才張口道:“十幾個小口子而已!”
“小口子?我都感覺不到我的背了。”惡魔一臉你騙誰?
“那就是十幾個大口子!”屠夫從惡魔嘴裏把煙搶了過來,吸了一口後扔掉了。
“這話聽起來好受一點。”惡魔眼皮有點向下垂,向是渴睡一樣:“放心吧,我死不了。”
“惡魔!不要睡,聽見了嗎?和我說話!”醫生用手使勁的煽惡魔的臉,指著天上說:“你聽見了沒?是直升機。我們馬上就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有伏特加,有魚子醬,有漂亮的護士...千萬不要睡,看著我,和我說話。。”
我們一群人都爭想恐後的和惡魔說話,生怕他一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惡魔勉強睜開了眼,虛弱的笑了笑:“這難不倒我。我倒要看看你說的護士有多漂亮...”
大家都眼含熱眼的勉強擠出了幾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飛機不一會便降落在叢林外,醫生和狼人抬著惡魔上了飛機,醫生坐在機艙中說道:“兄弟們,我要一起回去,路上沒我不行,大夥“幹活”的時候小心點,我可不在你身後了!”
“沒狗就不打獵了!”屠夫罵了一句把機門摔上了,飛機在大家的注視下遠去了。
邊上的卡烈金和那位中校從剛才就一直在焦急的看著手錶和天色,現在惡魔的飛機一走,馬上湊到隊長面前說:“我們應該趁現在天亮攻過去,天黑了就沒法打了。”
隊長不等他說完話,扭臉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將他打出數米摔倒在地。
“你們...!”邊上的俄國兵剛想衝上來,狼群的人一拉槍栓把槍口對準了有動作的人。
“誰動誰死!”大熊把加特林機槍的槍管一轉,發出嚇人的“嗡嗡”聲。只要他一摳扳機兩秒內就能把這群人掃成肉漿,不過俄國兵就是兇悍,仍然叫囂著要衝上來,但都被帶隊的給攔住了。
“要不是你他媽的非要走這條路,我的人會受傷嗎?”隊長揪著卡烈金的衣領,用槍指著他的鼻子說:“老子差點丟掉四個兄弟的命。去你媽的進攻!去你媽的天黑!”
“你想撤?”卡烈金一把抓住隊長的領子,毫不退縮的頂著他的額頭叫道:“他媽的,老子死的人更多,但又怎麼樣?軍人就要服從命令。上面的命令就是天黑前要趕到共青村,那群王八蛋才不會管路上有什麼,他們就以為是走大街。我他媽的又能怎麼樣?”說到最後卡烈金簡直都是在尖叫了。
隊長盯著同樣一臉痛苦的卡烈金,兩個人鼻子頂鼻子的互視了良久,最後隊長一甩手把他推開,扭頭走開同時說道:“我不管什麼狗屁上司,什麼該死的命令。用你的話說,我們是傭兵,收了錢簽了合約。但合約沒有註明,今天晚上就要到共青村。我不會讓我的人再冒險,在地雷沒有清理完之前,狼群不會再前進了。”
“先鋒...地雷交給你了!其他人原地待命!”隊長不再理俄國大兵的反應,逕自下達命令。先鋒接到命令就接著去拆雷,根據GPS的顯示,過了山那邊的山谷就是共青村了,我們離它並沒有多遠了。
卡烈金看了看已經開始原地待命的狼群,又看了一眼邊上不少自己掛彩的兄弟舉棋不定,倒是他的手下自己請願要堅持前進,沒有讓他為難。不過有了狼群作參照,似乎他也感覺如果讓他的人強攻過去似乎很殘忍,只好下令炮兵不停的轟炸對面的樹林,並要求空軍支援,讓當兵的暫停進攻。
坐在地上搓動手中凍結的血痂,感覺它從手上脫落的感覺,就像從心頭揭成皮一樣,想到我對惡魔說過的話,自責的傷口就不斷加深。把頭埋進手掌中我真不知以後如何面對他。
“覺的錯怪了惡魔,心裏不舒服?自責?”騎士抱著槍坐到了我的身邊。
“是的。”
“沒關係。他不會怪你的。”騎士拍拍我的肩膀。
“我那樣說他...”我實在是不知如何面對這件事,以前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
“不能理解很正常。孩子。有時候,發生像今天的沒有辦法挽回的情況,你無能為力的時候,就應該冷靜的做出取捨。這是職業軍人一個非常重要的能力-做出決定,很痛苦但是正確的決定。”騎士上下套動槍管,沒有看我像是自言自語一樣。
“我明白,長官。”我知道有時候不能感情用事。
“明白和做到不是一回事,這都是迫不得已的。你以後會明白!”騎士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扛起他的MG36機槍走開了。
揪了一把頭髮使勁的拉扯著,我長這麼大還沒有錯怪過誰,結果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對生死與共的戰友說出了那麼絕情的話,最讓我難受的是,在那之後又被他救了一命。
聽著身邊的炮聲和頭上飛機掠過的聲音,我知道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驅走腦中的困擾,深吸一口氣站起身,邊上快慢機正給小貓包腳,我湊過去一看,好傢伙!腳面上的皮都凍在了襪子上,有幾處從軍靴中抽腳時被扯掉了,露出了粉紅色肌內。
“你剛才怎麼不坐飛機一起走?”我輕輕的點了一下她的傷處,她的臉上根本沒有痛苦的表情。
“剛才光顧看惡魔了,沒感覺到我受傷了。”小貓笑了笑:“再說也不痛。”
“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我沒想到那東西這麼霸道。”我確實沒想到會把小貓的腳凍成這個樣子。
“我應該感謝你的,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次!”小貓把腳包上,接過邊上快慢機遞過來的一雙從死人腳上扒下來的軍靴穿上。
“只要你記得讓天才以後不要再敲詐我,那就感激不盡了!”我讓她不要放在心上。其實剛才我們拆那顆的方法,根本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了,能活下來純粹是運氣好。
“包在我身上。”小貓擺出了一家之主的表情。
扶著小貓走到樹林邊上,看著對面的樹林在飛機的密集轟炸下,變成了一排排的焦木。連中間的雷場也被炸開了一條通道。我知道又應該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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