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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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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江和 [聖劍至尊][全書完][限制級]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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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5:29:05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卷 第十章六壬神算


      自別後遙山隱隱,更那燈綠山粼粼。

    見楊柳飛絮滾滾,對桃花醉臉醺醺,透內閣香風陣陣。

    怕黃昏忽地又黃昏,不消魂怎地不消魂。

    新啼痕間舊啼痕,斷腸人憶斷腸人,今春香肌瘦幾分,摟帶寬三寸。

    貂嬋蹙眉獨坐閨房!纖纖柔荑雙腕撐著臉頰,眼眸深邃凝思顯得無邊的寂寞空虛,楚楚可憐的嬌柔模樣,欲教人望之心兒滴破。

    她云鬟霧鬢桃腮腓暈,一撩烏亮絲絲凌亂鬢發而明眸顧盼窗外,于凌波微步趨前之間,猶顯風情萬丈,美豔不可方物。

    每見胖豬董卓沉湎酒色;更是色中餓鬼,夜夜需求無度皆用“魑眩大法”靈念力轉嫁其他侍女陪寢,仍保冰清玉潤處子身。

    她手捏一顆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也無?

    死肥豬董卓不分日夜的尤云殤雨,竟思惹情牽,憶起張心寶既可愛又可惡的英挺雄姿;更激起心湖一陣陣的漣漪綺思曖霞飛,簡直到了情不自禁的程度。

    張郎啊,張郎!奴家正宜破瓜之年,何時君來采摘?若能花前月下,兩相獨處情話綿綿,不曾真個也銷魂。

    貂嬋推門而出,漫不經心已然走到一片人工大池塘畔,即使水中紅蓮嫣然迎春風搖曳,翠綠荷葉襯托猶顯愛憐;偶而三彩鯉魚翻躍嬉戲,爭相恍豔;如此的怡人景致也無心觀賞。

    “鳳儀亭”便是當年與張郎曾經會晤之處,刻下只帶來一場怨偶的別離痛苦回憶;只盼郎君愛花惜花知花于未放,莫待無花空折枝。

    正當貂嬋綺思轉動之際!

    忽來一絲密意傳音,縈繞耳際道:“啟稟‘魔門’令主!家奴‘哭面儒’管申有要事趕來稟告。”

    貂嬋粉肩一震!即刻玉靨冷然道:“既然來了,就現身一敘吧!”

    忽見一丈外的湖面下,一道三寸寬的水波冒出氣泡滾滾而來,逐漸擴大約有三尺寬,“蹴!”的一聲,管申冒出湖底翻身便上小亭,可見潛水術十分精湛。

    管申催勁烘干衣物,作揖為禮恭聲道:“稟令主!主公張心寶盤桓江東‘廣陵’已有半個月,現由鬼、笑兩位假面儒盛情款待,卻懾于主公身邊的兩名女子威名,而不敢催促回洛陽與令主相會。”

    貂嬋芙蓉般的面貌驟變,雙眸殺意大熾,嚇得管申忙低下頭來不敢仰視,怕得渾身顫抖噤若寒蟬。

    “說!這兩個賤人是誰?”

    管申顫聲道:“是……是‘陰陽神教’教主張咰與‘至尊魔教’教主白靈絕……還自稱是主公的侍妾……卻查不出‘正室’是誰。”

    貂嬋聞言氣得七竅生煙!顧不得身份破口大罵道:“苗女賤貨必然蠱惑張郎!那個‘邯鄲’下賤的老女人有何資格稱妾?真料不到神魔二教居然能和平相安一室,共事一夫!”

    管申確實能言善道作揖又道:“稟令主!主公妻妾再多,也把未來的‘正室’懸空,當然是心屬令主您了,放眼天下還沒有任何一個女子有資格可以取代的。”

    千穿萬穿,就是馬屁不穿!

    這番奉承獻媚的話,卻使貂嬋心花怒放嫣然一笑,自作多情道:“管先生確實是位睿智之士!‘正室’主母之稱謂非我莫屬;天下女子皆下等,唯我獨尊,只有張郎‘邪劍至尊’堪與匹配。但其性羞澀,卻在內心深處狂愛著人家,昧于正邪不兩立的迂腐觀念,有朝一日讓我施點小術,哪怕張郎不乖乖拜在人家的石榴裙下。”

    長篇大論自我標榜,甚至有點自戀癖的貂嬋,實令管申有著啼笑皆非的感覺;一臉阿諛獻媚的笑容已經僵然!把頭俯低松動一下麻酥酥的齒頰!生死操在別人手中的滋味實在難熬。

    貂嬋心血來潮,黛眉舒展,嫣然問道:“管先生的兒子管輅號稱天下第一神算,在洛陽城百姓為求一算而不可得,聽說家學淵博傳自于你;便請管先生為我細算一下,何時何地能與張郎見面,人家願薦‘枕席之私’天荒地老不變。”

    “枕席之私”不就比喻男女“床第之私”!管申愕愣一下,令主實是非常女子,連這種事情也拿來算?

    他卻錯愕表情一轉陰霾,不得不謙虛作揖道:“犬子無知泄露太多天機!活不過二十六歲;但令主有此一問,家奴就是丟了老命也要算個明白,並且將簡單的‘六壬神算’傳予令主,以免絕後。”

    貂嬋喜上眉梢笑呵呵道:“我的‘魑眩大法’靈念力可湛照並且控制一個人的腦波,卻無法預測未來;如果學成‘六壬神算’便能未雨綢繆掌握天機,與老天爺爭一長短,‘魔門’根本不信泄露天機短命之說!”

    管申面露驚訝卻不敢置評,恭聲道:“啟稟令主!河圖之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六壬之名乃取自五行始于水,故曰‘壬’,故曰‘六’。六壬原本于易,有六十四課為‘大六壬’,較為深奧,不是短期能學成,但是‘小六壬’則簡單易用,人人都能學會,而且頗有玩趣;易為幽贊神明,以通神明之德,萬鬼俱驚,術者尚其占而得‘天人感應’,、心誠則靈,准確性不可思議。”

    話畢,管申舉起左手掌五指叉開又道:“依掌訣的六個位置(如圖)。拇指按左‘大安’上起月,月上起日,日上取時,一宮一位,順右方向行轉;掌訣的吉位為大安、連喜、小吉。凶位為留連、赤口、空亡。”

    貂嬋伸出柔荑玉掌學著捏指算便懂,卻有疑問輕聲問道:“如果隨性起意,怎麼個算法?”

    管申恭聲回答道:“以間事之月、日、時來起課,而不用年號。或以心感的時辰去起課,或以事情的發生時間來起課,端賴靈感的通變即可。”

    貂嬋又問道:“如果不用月、日、時來起課,還有別的方法嗎?”

    管申作揖表示欽佩道:“令主確實睿智能舉一反三!是可以隨意講出三個數字來起謀;三個數字分別代表月、日、時。”

    管申拇指點在食指下節的“大安”上又道:“但是大部份皆以月、日、時來起課。例如今天是三月初五日辰時感事,則自‘大安’起正月順行至三月在‘連喜’上,而就‘連喜’上起初一順行,則按在初五‘大安’上,再就大安上起子時,順數至辰時便是‘小吉’了,表示所占卜之事為吉,心想事成,異常簡單人人皆懂。”

    貂嬋拇指點在掌指之間掐捏,忽然見遠處花園偏門,身穿一身白袍小將呂布鬼頭鬼腦探頭窺視,就停指在“連喜”格局之上。

    管申當然算得比她還快,專心注視呂布賊兮兮的表情道:“恭喜令主心想事成,這個呂布性情暴烈,聽說昨夜酒後與人打架,在他的嘴角掛彩看來確實無誤!嘴角邊有痣或者傷痕代表忌水,容易突發災厄,現又處在湖亭四周皆水,便大利令主而災降呂布了。”

    這種大膽臆測也教貂嬋佩服道:“管先生就先行避開吧!‘六壬神算’是否靈驗等一會便得知曉。”

    管申作揖弓身而退,一個斛斗無聲無息翻入湖中卻不生波,便潛藏龜息靜觀天機變化。

    呂布遙望貂嬋獨處小亭身旁連一個服伺的丫鬟都沒有,喜顫顫儼挺背脊手持方天畫戟,龍形虎步,威風凜凜快速趕來,將走進小亭時把畫戟暫置一旁;卻躡手躡腳大展雙臂欲摟抱狀,好像驚怕這朵絕世豔麗的人參果會忽然遁地而隱。

    貂嬋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欲待天機神算事先預測未來,會有何結果。

    呂布壯碩雙臂一下子便將貂嬋抱個正著;肉體柔若無骨卻豐滿彈性及一陣**的芳蘭竟體撲鼻欲醉,又猛盯其香肩里頭若隱若現搓酥欲滴,半邊顯露的雪白豐乳,真叫他蕩魄銷魂。

    “貂嬋姑娘……想死我了……這些日子來讓我茶飯不思夜寢難眠,整個腦海都是你的倩影揮之不去!”

    甜言蜜語的可惡臭男人!昨晚還喝酒打架,今早就來調戲人家,被他抱個正著可真吃了大虧;要不是應變天機,怎怨得被你抱個滿懷,又嗅又欲強吻的,連口水唾液都沾濕了衣領,真是討厭,貂嬋無名怒火燎燒而起,就是這麼想。

    當下殺機大盛!宰了你這個色中餓鬼!

    在貂嬋欲掙脫呂布的糾纏,將取其小命之際!

    卻看見了董卓胖軀大搖大擺帶著二名侍衛從偏門進來,這下子真應了天機,就是義父王允的交待叮嚀,找機會挑撥他們契父子之間的情義!

    貂嬋伸展臂往外掙開,用雙掌抵住呂布欲強吻的臭嘴巴;卻被他強而有力雙掌趁機在豐滿的雙峰恣意暢游拿捏,真是吃盡了豆腐。

    亂摸一通!粗魯得令人**生痛!這下子吃虧更大;還真他媽的!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武人魯男子。

    更料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呂布色心大發!竟然振起了男性雄風,胯下那根家伙硬如木棒般頂著她的粉臀磨撐磨撐著……

    貂嬋氣得玉靨通紅,卻強忍怒火,退至亭邊欄杆,故作掙紮不從,更促使呂布性欲高漲,還以為一番挑逗,令她雙頰燒燙,趴在欄杆,就喜歡這般從後庭花的姿式……遠處董卓卻瞧得暴跳如雷!逆蠶眉一鎖,雙眼睜大如銅鈴般,轉而擔心愛妾貂嬋被呂布非禮,而欲投湖盡節的呼天搶地求救無門姿態。

    董卓抖著肥軀三步當成二步跑,還必須由兩名親衛左右扶持,好不容易跑到“鳳儀亭”

    已然氣喘如牛。

    這下子驚醒了欲火焚身的呂布,見義父董卓氣得七竅生煙,抖顫顫的直指而暴怒難擋,又喘得講不出話來。

    嚇得呂布慌然不知所措,卻看見兩名親衛是自己人,在一旁擠眉弄眼暗示快快逃離的模樣。

    呂布跳出欄杆飛奔竄逃!

    董卓哪會善罷甘休!攫取一旁的方天畫戟就劈,沿路追趕咒罵不停!真不知哪來的力氣?

    當呂布欲閃入偏門之際!

    距離一丈開外的董卓雖然肥胖,但也曾是一名西涼虎將;看准呂布魁梧背影,便提畫戟當槍,用盡力氣投射過去。

    “咻!”

    方天畫戟飆疾而至!

    三丈開外“鳳儀亭”內的貂嬋見狀不妙,立刻輕彈一指,激出一束內勁化箭,電光火石般將空中的方天畫戟輕輕一撞,便偏離准頭三尺。

    "咚!"

    方天畫戟釘在門扉上兀自晃顫!可見威力不小,若射在人體上,保證呂布後背貫前胸殆矣!

    眼睜睜瞧見呂布在花園偏門一閃而隱。

    董卓于暴怒之下拔起方天畫戟,欲再追趕宰殺這個偷香竊玉、色膽包天的兔崽子之際!

    李儒卻偏偏從偏門急忙闖進來!

    “噗!”的一響。

    真是沖天怒氣高千丈,仆地肥軀做一堆。

    當下李儒扶起董卓萬般請罪;董卓瞧見了貂嬋衣衫凌亂,掩面痛哭失聲、楚楚可憐,為驚動的丫鬟扶至內院,稍感心安便與李儒到書房議事。

    書房內分主仆坐定。

    董卓怒氣未消,責問道:“你這個冒失鬼!為什麼剛好這個時間趕來?”

    李儒作揖敘禮道:“啟稟太師!微臣剛有要事稟報,正遇呂將軍倉惶奔出呼救道:“太師殺我!’便趕忙入園中勸解,不意誤撞恩相。死罪!死罪!”

    董卓經此一提,氣得虯髯如刺懣忿道:“這個免患子呂布!居然恩將仇報,竟膽大包天調戲本太師的愛妾,不殺他誓不為人!”

    李儒當然知曉貂嬋的真實身份,暗地里妄想控制“五老儒會”密探組織,自恃還有二位“假面人”暗中支持,便心生一計道:“太師差矣!昔年楚襄王有‘絕纓’之會,不究戲侮愛姬之蔣雄,後為秦兵所困,得其死力相救而脫困。太師妻妾成群,今貂嬋不過一女子,而呂布將軍乃太師心腹猛將,若就此機會賞賜予他,定感大恩大德,必然以死報效大師,請三思而後行啊!”

    董卓撫虯髯沉吟良久道:“這個嘛……我考慮一下!你不是有要事稟報嗎?”

    李儒雙眼異采趁機再度慫恿道:“稟太師!據探子來報,東北方聯盟以袁紹為主帥,欲進攻洛陽報殺父之仇;南方推袁術為盟主,而以驍勇善戰的‘水師都督’孫堅為前鋒,更需呂布賣命,請大師定奪!”

    董卓內心一悚!真是非同小可,更下定挾持皇帝劉協西遷長安的決心,卻不動聲色,與李儒商討軍團布署抵抗這兩股進攻洛陽的力量,不在話下。

    太師府內院。

    當董卓一入寢室,就見貂嬋釵鬢紛亂,梨花帶淚般撲倒在肥軀上擂捶撒嬌,哭得死去活來。

    董卓輕撫其背安慰,卻故意責問道:“你為何與那義子呂布私通!莫非嫌我年老體胖?”

    貂嬋飲泣道:“人家在後花園賞花,呂布突至,正欲避嫌時,他卻說:“我乃堂堂太師之子,何必相避?’便提戟趕我至‘鳳儀亭’,見四下無人便起色心調戲,人家恐為其所逼奸,欲投荷池自盡,卻被這厮抱住。正處生死之間,得您趕來救了性命,太師怎會猜忌人家私通呂布,是人家命苦啊……”

    董卓確實瞧見她欲投湖自盡節婦的模樣,又故意道:“我今將你賜與呂布,怎麼樣?”

    貂嬋故作大驚渾身顫抖,放聲大哭道:“人家已經是大師的人,所謂生為董家人,死為董家鬼;今忽欲下賜家奴小將,人家甯死不辱!”

    話畢,她便掣壁間的寶劍欲自刎。

    嚇得董卓好像掉了一塊寶貝、心頭肉般奪劍擁抱道:“開玩笑……開玩笑豈可當真!沒有你的陪寢教我難以入眠啊!”

    貂嬋掩面放聲又哭道:“此必李儒設計陷害!他與呂布交情深厚,卻不顧惜太師體面,說不定與其勾結,想頂替您的寶座,挾天子以令諸侯。”

    董卓臉色氣煞!咬牙切齒道:“好個狼狽為奸的畜生!本大師也不是省油的燈,待利用過後便抄家減族一個不留!”

    貂嬋雙眼一抹詭異慫恿道:“人家曾說過驅使洛陽城的百姓及洗劫百萬名巨富財產,西遷長安,不就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軍隊打戰花錢如水,您可要三思啊!”

    這句話正中董卓的心懷:一手撫其背安慰之,卻腦海里急轉思慮如何下手,才能一網打盡。

    翌日清晨。

    李儒自信滿滿,興沖沖前來書房拜見董卓道:“啟稟大師!今日良辰,可將貂嬋送與呂布。”

    董卓不動聲色故作猶豫道:“呂布與本太師有父子之份,不便賜與。但不追究昨天之罪,傳我旨意你就好言勸慰之便可以了!”

    李儒一呆!急忙說道:“大師絕不可為婦人所惑!需要呂布率軍抗敵。”

    董卓臉色一變怒斥道:“你的妻子肯賜與呂布嗎?貂嬋之事就此做罷;勿再多言,本太師還有要事叫呂布去做,命他挖掘曆代皇陵陪葬的寶物充作軍資,便讓他沾點便宜補償就是了。”

    李儒又是一愕,不敢多說,連忙拜別而出,一路走去心神不定,挖皇陵干什麼?怎恁地事先不與我商量忽下命令要呂布執行。

    李儒突然跳腳,仰天脫口道:“糟糕了!洛陽城必然有重大變動,莫非是西遷長安之事的前兆?唉!我們皆會死于婦人之手矣!”

    有詩歎道:

    司徒妙算托紅裙,不用干弋不用兵;三戰虎字徒費力,凱歌卻奏鳳儀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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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5:29:43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卷 第十一章魔鼎種子


      體胖如豬的董卓赤條條壓在一名妙齡少女的胴體上;鼾聲如雷呼呼大睡,壓得她臉色蒼白痛苦難當卻不敢翻身。

    貂嬋泄去“魑眩大法”蓮步輕移,走到床治翻動熟睡中的董卓,讓那名少女披袍離去。

    貂嬋知道此刻就是打雷也吵不醒董卓,眼露殺機取條絲帕蒙面,掩門而出;只聞室外剛離去的那名少女慘叫一聲便沉寂無聲了。

    貂嬋深夜竄房越脊若行云流水飄逸,約一盞熱茶時間便落身在李儒的庭院花園,以無形心氣去捕捉人的氣脈跳動,來判斷武功的高低;卻向著庭院四周花團錦簇的地面追覓人氣。

    須臾間,她便站在一處峻岩假山前面,陰森冷冷輕哼一聲,凝然魔功護體;連找尋開門機關暗鈕都懶得去做,形似鬼魅般直接闖入面前的盤岩假山。

    她如切豆腐般的留下一個曼妙浮凸玲瓏身段大窟窿,直落地底中,這種無堅不摧的魔功霸氣實在嚇人。

    李儒的地下密室有五條通往渭水通道,也是“五老儒會”五名實質掌權的假面人,所專用的密道,以便開會之用。

    密室燭火通明。

    李儒背手低頭歎息來回踱步,心事重重不能安甯。

    “惡面儒”及“苦面儒”雙雙正襟危坐不發一語;一個撫掌**哼哼出氣,一個指點桌面答答作響,皆給人有一種急躁不安的感覺。

    李儒忽爾擊掌一聲,拉回了低沉的思緒氣氛道:“操她媽的貂嬋臭婊子!一個女流之輩妄想控制咱們苦心經營的整個‘五老儒會’,怎能叫我心服口服!”

    惡面儒一撩袖袍表示贊同道:“婦道人家再厲害也小便撒不上牆壁!不如你委曲求全暫且配合,引誘她離開太師府後,由我及黃老聯手暗殺!”

    苦面儒沉呻畏縮道:“馮老您的建議不可行!聯合鬼、哭、笑三位儒老與咱們聯手,也不一定能打敗‘魔門’令主貂嬋,便何況只有我們不服她的約束,未免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李儒作揖為禮,卻滿臉憤恨不服道:“黃老未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這個娘們只不過制造謠言,硬說是開山祖師‘神鑒奇俠’的宿世夫人,便讓三個頭腦冬烘的儒老信服而投效其門下,實在教人錯愕不解!”

    惡面儒一拍桌面暴怒而起道:“祖師爺何等神聖!豈會與這個魔女同流合汙?況且宿世夫妻只不過是神話不足采信;黃老就不要三心二意的、心志動搖,合你我兩人之力,就是施毒、設機關陷阱種種的手段,必然能一舉搏殺之!”

    語音旋畢。

    通道中傳來一陣鄙夷不屑的女子冷笑聲,好像密意傳音聚線環繞寬敞室內,縈回耳邊;但是李儒卻感覺這股聲音,是從腦海中翻迭往外擴散而出。

    因為假面具鋁合金鑄造,是能防止互相用靈念力探索思想隱私,以免職責內的情報泄露出去。

    惡、苦假面儒看見李儒抱頭臉色痛苦不堪,便知曉這股傳音貫腦,有女子靈念力入侵的高手所為。

    兩人快速離座,各拍一掌拂斷這股靈念力掠身過去護著,免得李儒當場頭顱破裂,腦髓塗地之危。

    貂嬋單槍匹馬現身地下密室,真讓他們所料不及;惡、苦假面儒一聲不作,拔出寶劍對峙。

    貂嬋冷然陰惻惻道:“你們就自廢武功返鄉教書吧!免得動手自取其辱;看在是‘神鑒奇俠’一脈,便饒你們不死,要不然夫君張心寶可怨死人家了!”

    李儒老奸巨滑躲在他們身後,便用力一推,冷不防地迫使他們向前一傾道:“還不動手,欲待何時!”

    他們就如滿弓的矢箭不得不發,借向前一蹴之勢,雙雙動手過招,從右右挾擊,手中寶劍迸出漫室劍網,凌厲之極,欺她不過一人之力!

    怎料貂嬋翻迭袖袍如梭投去;好像踩著翩然曼妙舞姿,滑進兩股左右挾擊漫天劍罡朵朵如浮萍的劍網內。

    便使他們發覺她袖袍甩出一種軟軟綿綿的力量,氣勁如蠶絲緊密光滑溜丟,鎖住了光華四射的劍一正,好像金光斗劍光的感覺。

    金光當然比劍光細膩而且修長!連綿糾纏,劍刃是有揮灑不出來的苦惱,仍然運勁全力抵抗,差不多連吃奶的力量都使出來了。

    貂嬋狀似拿他們來練招松筋舒骨,仍有余力的呵哈呵哈笑上老半天,好像正在跳舞跳得十分起勁道:“你們練就的靈念力算是武學極巔的秘法,也算是詭異莫測的‘銷魂術’,是此‘催眠法’更高級,能在短暫時間內將兩人的心靈連接起來,但是我的‘魑眩大法’卻高出了無數的層級,可以把兩個人的元神鎖起來,而且消化為己用!”

    這麼一說!更激得惡、苦假面儒拚命厮殺,傾全靈念力與全身功力施為,汗流涔涔從僵硬的面具直往下滴濕前襟,滿室的千劍萬點光芒籠罩,恨不得將魔女貂嬋絞為肉糜。

    金線照照的氣絲,隨其兩柄劍芒暴增!更叫他們縛手捆腳苦不堪言的硬撐住;若有一個閃失,便身陷萬劫不複的處境!

    貂嬋嘻笑又道:“我的‘魑眩大法’就是一個無底的‘爐鼎’,你們便像一顆‘種子’放在鼎中,而種生鼎烈,燎火不熄,便能吸收種子生成樹般的生氣盎然,待樹枯就是你們三魂七魄散離釋放出的龐大能量,離凡入魔不生不死為我攝取,這是千古奇術!”

    嚇得他們沒命搶攻!但劍劍如泥牛入海,徒勞無功,卻被無儔的氣絲導引吸住,無邊無涯欲罷不能,畢生功力所輸出的綿綿不斷劍氣如入大海一般。

    假面具雙眼的孔洞,露出死亡前的無奈恐懼,好像美麗蝴蝶墜入盤絲洞纏身;體內功力被毒蜘蛛慢慢的蠶食吸盡般。

    他們發現全靈全力搶攻反而上當,已來不及了。

    這一發現,反使心緒頻亂,碰上這種遇強則強的大挪移魔功,已然無法將此秘密告知世人。

    貂嬋輕喝一聲道:

    “虛幻千魔掌”——第二式萬妖朝山!

    她柔軟衣袖左右開弓甩擺而出,即刻卷住了他們飛舞的寶劍,瞬間袖中的纖纖玉掌化爪扣著了掣劍的手腕;滿室一切的劍光及袖影絲勁驟間頓止。

    惡、苦兩位儒老一遇外勁沖擊,本能的運起體內陽剛勁氣抵抗,欲掙脫被貂嬋扣住的玉掌。

    怎料到,她五爪纖細柔荑迫入五股細絲陰勁,與他們抗禦的潛能陽勁產生陰陽異性相吸的磁波,爭相從毛細孔鑽入體內機能最硬的三百六十五節骨骼。

    他們此刻有如被醒酬灌頂加持魔功,一瞬間感覺無比舒暢,並且貪婪地回蘊迸出抗拒內元強行吸收,頓然功力倍增而面露驚喜。

    卻在他們腦海回蕩貂嬋甜蜜如飴的聲音道:“舒爽吧!這就是‘種生成樹’盎然的美妙滋味……”

    語音未落!旋踵而至的一股焚體枯髓烈焰從骨頭里面沸騰而出,促使他們血脈賁張,萬分亢奮顫抖起來。

    彈指間!他們耳鼓內,曆曆清晰聲聲的骨節爆開脆響;卻緩緩地,從腳指頭開始,一節連接一節有序的往上漫延竄升,直至頂門天靈蓋爆開而止。

    魔功邪異噬浸五髒六腑,啃人碎骨,經曆這般殘酷緩慢的錐骨之痛;在肌膚肉體下層層疊翻卷爆開,痛楚萬分,簡直生不如死!

    他們痛得披頭散發,扭曲了面貌已然不**形;眼珠子蹦跳出來,七孔流血,紅白相間的腦髓涔涔迸流,死狀極慘,令人不忍卒睹!

    上堅下柔陰陽齊出的凶殘狠毒魔功,令其他絕學瞠乎其後,望塵莫及。

    躲在牆角畏縮卷成一團的李儒早已驚嚇得屁滾尿流,嘔吐得一身汙穢不堪。

    又發現他們臨死前釋放出大量的能源;竟然用肉眼可以瞧見如輻射形狀,卻好像靈體飄飄渺渺,頻震晃蕩脫體而出。

    貂嬋如食美味張口啖之!霎爾間吸盡這兩股釋放出來的能源氣體,顯得夭嬌豔麗;更使吹彈欲破的粉紅肌膚充盈靈采,不愧絕代尤物。

    他們就如一條無骨的爛蛇軟癡地面。

    貂嬋滿足的喝氣收功,蓮步輕移李儒跟前,一腳踩踏其臉頰磨撐地上,陰惻惻寒聲道:

    “本令主並非光靠夫君‘神鑒奇俠’的名頭嚇唬人!沒有兩把刷子也不敢拿出來賣弄;你這個賣主求榮之輩,是張郎的養父‘十常侍’張讓成就你的,如欲活命,就再次出賣董卓,乖乖聽本令主的話!”

    李儒腦袋被踩在地面,滿臉涕泗橫流,真不知怕哭了還是痛哭了;匐匍如狗渾身屎尿臭得難聞,哀聲求饒道:“令主……神功天下無敵……一切聽您使喚遵辦……只求饒了狗奴才一條小命……”

    貂嬋鼻頭一聳嫌臭,鄙夷不屑的撩腿將他踢翻遠遠地,丟一顆黑色丹丸在其面前冷然道:“你這條會咬人的狗!就必須有凶惡主人來整治,將丹丸吞下;這可是從‘幻變魔尊’夏侯鼎處奪得‘九龍金尊杯’寶器中,所煉制的毒藥,可遙控你的生死,便不怕你再三心二意圖謀不軌。”

    李儒臉色煞白,撿取藥丸吞食,卻也情報靈通道:“她不是與‘神魔刀’衛九敵暗中往來,視如生命能五行變化奪天靈氣的‘九龍金尊杯’怎會落在令主的手中?”

    貂嬋身如鬼魅飄忽李儒面前,彈腿一踢,便把他踹得鼻青臉腫,身體轉了幾個圓圈,痛得如狗哀鳴嗷叫喘不過氣來。

    “你這個狗奴才沒有資格問問題!只有奉命行事的本份!”

    李儒驚駭欲絕,噤若寒蟬!

    “改日再吩咐你怎麼做!”

    話聲在密室空間回蕩,貂嬋曼妙身影杳然。

    董卓命京畿“司隸校尉”劉囂,調查官員平民中;凡兒女不孝順父母、臣屬不忠長官、官吏貪贓枉法、弟妹冒犯兄長、一律誅殺,財產沒收。于是引起廣大騷動,很多人乘機陷害,互相誣告,輾轉牽連、訴訟案件堆積如山,不知所措。

    董卓招來劉囂當面指責辦事不力,並由李儒自告奮勇參謀辦案,便用半個月時間,處理堆積如山的案件。

    結論是,不論主告、被告,一律處斬!

    被冤枉處決的人數以千為單位計算,殺得洛陽城外萬人塚皆是,民間成了恐怖世界,熟人路上相遇,只敢互望一眼視同仇人,不敢交談一語。

    董卓宣布廢除“五銖錢”,另鑄小錢。

    把洛陽的銅佛像或銅人,如鹿頭龍身銅像(鍾彪)、雀頭鹿身蛇尾銅像(飛廉)、銅馬等全部熔化,用來鑄錢。

    從此,貨幣貶值,物價飛漲,谷米每石數萬小錢(跟幽州最穩定谷米每石只要三十錢對照,應有多少人餓死)。

    董卓又命呂布挖掘曆代皇陵及曆朝三公跟所有高級官員或豪門的墳墓,大都在印山(河南省孟津縣東南部南北兩麓)盜取珍寶(諸如金縷玉衣)並且殘殺抵抗祖墳被挖的群眾,或用塗滿豬油的帛布,裹在他們身上,先從腳底焚燒,活活燒死慘不忍睹,以茲警尤。

    董卓按部就班實行遷都劫掠計畫,就剩下洛陽所有富豪;精明者已經賄賂董家重金,自認安枕無憂。

    董卓因袁紹在山東(崤山以東)叛變結盟群雄欲攻洛陽之故;便捉來袁紹的叔父,任“太傅”的袁魄、及“太仆”(交通部長)袁其,連懷抱中的嬰兒都不放過,共誅殺袁家大小老幼五十余人。

    促使滿朝文武百官人心惶惶,與袁紹有姻親關系的,自動殺其親屬撇清關系,以免拖累滿門抄斬。

    洛陽城的讀書人形成一股清流,全體抗議請命曆代皇陵被挖掘之事。

    董卓利用大儒蔡邕出面安撫儒生。

    蔡邕建議道:“本朝四任帝(孝和帝)劉肇以下,無德無能稱‘宗’的,全部撤銷(四任帝劉肇祭廟稱‘穆宗’,六任帝劉拮祭廟稱‘恭宗’,八任帝劉保祭廟稱‘敬宗’,十一任劉志祭廟稱‘威宗’),以符合古代儒家學派經典。掘先帝劉宏及上述的皇陵,只不過是因寵‘十常侍’造成社稷莫大禍害,所得惡果。”

    他又道:“有功勳的皇帝祭廟稱‘祖’,如一任帝劉秀稱‘世祖’。有品德的皇帝祭廟才可稱‘宗’,如二任帝劉陽祭廟稱‘顯宗’。卻不挖掘秋毫無犯,不能說這是大師董卓的錯。”

    這番論調暫時壓制了讀書人心中的不滿。

    袁紹任盟主統率群雄志得意滿,驕縱的部將時常為爭利益,與其他的軍團將領時有沖突,並且夜夜笙歌帥營,按兵不動不圖西進。

    曹操暗歎投錯了人,定下了保有自己青州軍團(大部份是太行山黃巾軍與邯鄲兵馬)驍勇善戰的實力,也不肯搶功出兵。

    其他兵團皆觀望動態不肯同心協力,甚至流竄四處州郡以借糧擾民,卻**擄掠無惡不作,引起百姓極大不滿。

    真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話說孫堅投靠袁術升任“破虜將軍”,領軍先鋒,勢如破竹從“魯陽”而北上,威名赫赫;董卓軍團聞風喪膽。

    卻有人告訴袁術道:“孫堅英勇!如果攻陷京畿洛陽,恐怕對他更不能控制;這可是鏟除了豺狼(董卓),生出來虎豹(孫堅)。”

    袁術本就生性猜疑,遂不再供應孫堅糧秣。

    孫堅連夜奔馳,晉見袁術道:“我之所以奮不顧身!上為國家討伐奸賊,下為將軍滿門血債報仇,我跟董卓之間並沒有私怨。將軍竟受外人挑撥,反過來對我猜忌,這是為了什麼?”

    袁術問言慚愧,倒屐出迎,並且下令恢複供應。

    孫堅回營後,董卓派其同窗好友李傕前來秘訪,勸說其改變立場道:“大師董卓願跟您結為兒女親家,請把子弟們願當‘刺史’(州長)、‘太守’(郡長)的名單開列出來;太師負責詔書任聘行文天下,可見是誠意而尊重的。”

    孫堅義正嚴辭道:“董卓逆天行事!我不能屠滅他的三族,昭示四海,死都不會瞑目,怎能跟他結成姻親?”

    李傕慚愧而退,轉回帳內,留遺書一封表示無顏回去伺賊,自刎而亡,更激起孫堅討逆賊董卓決心。

    孫堅挺進大谷(河南省偃師縣西南),距離洛陽只有九十華里,沿途銳不可擋,董卓大駭。

    董卓立下命令定于二月十七日正式遷都長安。

    這段時間把洛陽所有富豪藉故集中一起,罩上一個通敵罪名,全部誅殺,沒收財產,又是一處處的萬人塚。

    然後把洛陽全市人民共數百萬之多,驅逐前往長安,要穿過“崤山”、“華山”、道路險惡,並命步騎兵在後逼迫,人民互相擁擠踐踏,饑餓時更互相掠奪,沿途尸橫遍野,慘不忍睹。

    董卓自己留守洛陽“畢圭苑”(禦花園之一,在洛陽宣平門外),命士兵開始縱火焚燒皇宮、廟宇、政府官舍、民宅。

    豪華蓋世的首都洛陽,成為一片焦土,周圍二百華里以內,房屋全毀,雞犬不留。

    “神鑒宮”有董卓女兒董纓預警才免一劫,早率門眾弟子遷移長安。

    而呂布受命擔任騎兵都督總指揮,及東郡(河南省濮陽市西南)太守胡干為副,率兵三萬,攻擊孫堅軍團。

    怎料,呂布素與胡干不和睦,而且軍紀敗壞極點;孫堅迎戰于“郎山”,大獲全勝,並斬胡干,士氣如虹。

    呂布騎著赤免馬逃回洛陽才免一死。

    長安沿途風和日麗。

    一隊羽林軍約三千名,護送一輛八匹駿馬馱載的官眷座車。

    貂嬋獨坐一輛大師董卓專用的豪華馬車內,掀簾眺望大好河山,詭異地嫣然一笑道:

    張郎啊!張郎!就等你長安相會,人家的‘魑眩魔鼎’待你戳破……夫妻合體,魔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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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5:30:1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卷 第一章殘酷凶手


      一上高城萬里愁,姜葭楊柳似汀洲。

    溪云初起日沉悶,山而欲來風滿樓。

    為下條蕪秦苑夕,蟬鳴與葉漢宮秋。

    行人莫問當年事,故國東來渭水流。

    “天殘門”總堂在崆峒山之最北端山頂,海拔二千四百公尺。

    滿天星斗,拱月爭輝。

    單斌與諸葛亮及馬岱師徒于寢室前觀星望斗,後方有四名貼身護衛保護,以防神出鬼沒的“鐵騎盟”份子偷襲。

    天空帝王“紫微星”被一顆惑星的光芒掩蓋,並且拖曳尾芒直沖“太陰星”,惑星旁邊另有兩顆小星暗淡無光,清晰可見。

    單斌撫髯歎息道:“孔明,太陰當道,日月反背!代表女流之輩淫亂朝綱,廟廷即將陷落,天下恐將大亂矣!”

    諸葛亮掄羽扇敘禮,臉色憂喜參半歎聲道:“這個朝綱是董卓的天下!今年他的命盤‘貪狼化忌’又逢最凶最惡的陀羅及天型星為輔,也相映他喜花好酒多淫欲事跡,結論是因色犯刑,死于非命矣!”

    馬岱卻高興地鼓掌道:“哈哈,這頭死肥豬暴斃在女人的肚子上最好……”

    諸葛亮未待他講完便一扇掄去,“啪!”的一聲,揮打在其額頭上,以做其言語的粗魯不敬。

    馬岱羞窘尷尬撫著額頭,趕緊改口道:“師父啊!我是說董卓今年必死,皇帝年紀尚輕,如能得您出來輔佐,複興大漢期期可為,天下太平矣!”

    他什麼都不懂,拍馬屁的功夫確是一流!

    單斌把他當成開心果;也是樂事一樁,不忍責備道:“天下命盤乍現‘七殺星’,為將星、為權星、為孤克星,本就最忌落陷地,再逢羊陀火鈴四煞之星;如果董卓一死,馬上表顯中原板蕩,群雄好勇斗狠,黎民百姓顛沛流離更加淒慘無助。”

    諸葛亮憂國憂民,心有戚戚道:“唉!皇帝西遷長安已然變天,數十萬的家庭破碎以至男盜女娼遍地皆是,只不過為了糊口而已;奸賊董卓所造罪惡,罄竹難書,必定下場死得極慘!”

    單斌仰天長歎道:“天意如此!夫複何言……夫複何言啊!”

    馬岱雖然不懂得天象詭譎變化多端,卻有精靈靈的頭腦應變能力,突地亢奮脫口道:

    “這樣好啊!像咱們這種無功名的窮鬼,正逢亂世不就有出頭天的日子?所謂:“苦瓜雖苦共一藤,兄弟雖呆共一心!’正是亂世出豪傑,板蕩識英雄嘍!”

    他儼然一挺背脊,擺個左手撫須,右手捏個劍指,直指向前方的姿式,便好像自己就是英雄豪傑一樣,但更像唱大戲的小丑,真叫人噴飯。

    “啪!”又是一個羽扇重重打在額頭,使他有點天旋地轉的感覺,更顛退一步才止。

    單斌卻哈哈一笑道:“你的見識也對!在風起云湧的詭譎莫測戰爭亂世中,身為情報收集工作的人,更突顯其重要性,哪怕沒有封侯的機會。”

    諸葛亮倒握羽扇恭聲道:“師父,您別太寵馬岱,免其目中無人。”

    單斌今晚特別高興又道:“萬丈高樓平地起,英雄何論出身低!漢高祖劉邦還不是從游俠兒混出名堂,這個小兔崽子自有後福無窮,而且福星高照,不用咱們去擔心。”

    馬岱接口順溜道:“是啊!無名草木年年發,不信男兒一世窮!”

    語音旋畢。

    右後方十丈之遙,密林內,傳來一陣悉卒作響。

    連武功平凡的馬岱都能感覺到有異道:“師公、師父!待我這個兔崽子率領四名護衛前去查探,若有‘鐵騎盟’匈奴族的一絲風吹草動便來回報。”

    轉身催促四名護衛先行,馬岱如大將軍般殿後,手摯一柄明亮匕首,耀武揚威跟隨而隱。

    真是大膽的死前面,膽小的想活命,自知翎毛短,不敢遠高飛;甯遠十步遠,不走一步險!

    密林內,月光下依稀可見一條白影飄蕩移動;四名護衛手持明晃晃長劍,便要分成二組左右包抄。

    卻被驚顫害怕的馬岱喊住,輕聲囁嚅道:“且慢……保護大將主帥為首要……你們千萬不可離開……這是師父時常的教誨……全都擋在我的身前……免得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四名護衛奉命列成一排為人牆保護馬岱,快速的低身虎伏蛇行,不斷變換方向,前往白影處移動。

    一到目標地,卻發現是一件白袍掛在樹梢上,迎風飄動。

    這下子馬岱可神氣起來,排眾而出故作嗔怒道:“干!汝母卡好(操你媽的)!鬼嚇人得看時辰,人嚇人得嚇死人!哪個楞頭青掛上一件白袍在這里曬干吹涼?”

    其中一位護衛忍不住道:“唉,真是個‘馬屌子’!這件白袍是有人掛上去誘使咱們分心注意的,密林內哪會有人吃飽了沒事干,跑出來曬衣服?”

    其他三名護衛笑出聲來,一時間緊張的氣氛為之緩和。

    馬岱做賊心虛,放屁的臉紅!這個面子實在掛不住,卻忍不住問道:“你說誰是‘馬屌子’?”

    一名護衛笑得捧腹道:“就是你嘍!光著屁股擺甩卵葩,晃點龜頭生殖器,都能立下擒拿‘幻變魔尊’夏侯鼎的大功勞;所以你的‘馬屌子’外號盛名不腔而走,整座‘崆峒山’無人不知,哪人不曉!”

    馬岱惱羞成怒一板面孔道:“你們四個小嘍羅給我聽好,如果想加入師父衛九敵的‘神刀門’,就得對我這個大師兄巴結一點,我正在甄選人才入門!”

    這麼一唬還真有效!四個護衛成列整齊一排站好,臉色尷尬。

    就在此刻!

    崩——

    這是弓弦發射的聲響!

    驚見!一條通體墨綠的矢箭竟然沒有羽尾翼,若風馳電掣團射而來,在陰暗密林內不易被發現。

    “嗤!嗤!嗤!嗤!”

    墨綠矢箭精准無比貫穿排列一行的四名護衛脖頸;各自飆噴一道血箭,瞬間癱倒斃命。

    突來異變使得馬岱震驚莫名!嚇得瞪眼張大嘴巴一屁股跌地,驚駭得咿呀咿呀的講不出話來。

    更詭異的是那道墨綠矢箭,居然靈性般的自動回頭,降落在馬岱的眼前五尺近距離,竟是一條五尺長的細小靈蛇。

    靈蛇再游移一尺,霍然間抬頭,三角形蛇眼,精靈靈閃爍的猛瞪,張牙裂嘴伸吐紅信嚇人,敵視著嚇壞的馬岱。

    他瞬間爬起卻不敢掉頭就跑,也不敢呼救求援,以免發出聲響驚嚇靈蛇反噬;動物本能害怕比本身體大的物體,是一般的常識,以靜制動,靜觀其變是本身的保護反應。

    靈蛇好像視若無睹,再迫進一尺距離,不但張牙吐信十分猙獰丑陋,而且筆直了半條蛇身,尾端如弓著地,有一觸即發,彈躍噬人的恐怖攻擊架勢。

    馬岱見靈蛇欲攻擊狀嚇得渾身顫抖,喃喃自語囁嚅道:“小……祖宗!咱們遠無怨……

    近無仇……要咬就去咬別人……我的老婆漂亮……兒子還在繈褓之中……”

    墨綠靈蛇搖頭吐信好像認為這個人在發神經,根本不予理會,再迫前一尺,縮短了攻擊距離,情勢更為凶險。

    馬岱見靈蛇能成為矢箭襲人,又不怕龐大物體;定非凡品;因而福靈心至,彈指間靈機一動,馬上拉下褲頭露出了軟如爛蛇般的生殖器,及一對晃蕩的大卵葩。

    這個動作,奇跡似的竟使靈蛇一顫!畏縮低姿倒退一尺距離。

    他驚訝地趕緊雙掌**軟啪啪的尺來長生殖器,卻不爭氣的爛蛇一條模樣。

    他又自言自語生氣的顫抖囁嚅道:“淋母卡好(操你媽)……平常見了姑娘就喜顫顫的抬頭挺胸……這種救命時刻……竟然無三小路用(不中用)……現在比靈蛇要粗……如果硬起來……肯定比它還硬朗……快

    起來……快起來……干你娘A……歪機卡爽……卡窄機……”

    彈指間,竟神奇的翹楚通天!

    好像與地面的白蛇相望對峙!

    靈蛇蛇頭一晃,好像受到驚嚇又急退一尺!

    馬岱知曉身處生死一瞬間,只有搏一搏,故作英雄氣概,大聲嚇唬道:“淋爸卡大枝(我比較大)!硬梆梆可以當錘砸死你!你的雙眼長長又軟……我的‘單眼’粗短帶胡須可凶悍無比!”

    這麼大聲嚷嚷!真使靈蛇畏縮再退一尺距離。

    前方一顆大榕樹後方,忽聞一聲妙齡女子的羞澀“嚶嚀!”一聲。

    女人無端端地突然瞧見了男人的生殖器,豈有不羞窘回避的道理!這一聲輕呼卻驚動了驚覺性頗高的靈蛇。

    與馬岱互別相望對峙不下的靈蛇,聞聲便轉身護主而去,穿梭入枯葉中而隱:“悉悉卒卒……”的游移聲音朝大榕樹方向漸漸消聲匿跡。

    死亡危機立刻消逝,一切恢複靜謐;馬岱僥幸逃過一劫,已然汗流浹背,與四名護衛的生死幸運差別,他們當然死不瞑目。

    馬岱驚駭生死之間緊張過度的肉體,忽爾間癱跪地面;硬挺的生殖器也瞬間軟啪垂下,再也忍不住尿液噴灑了出來

    他跪在地上失魂落魄般的喃喃不休道:“淋母卡好(操你媽)……難怪‘馬屌子’盛名傳遍‘崆峒山’……淋爸A懶叫(我的生殖器)竟然可以救命……”

    話聲未落。

    只見諸葛亮急忙趕了過來,看見護衛尸體,以及馬岱跪地驚嚇得失禁灑尿的狼狽模樣,十分震驚。

    “小馬!出了什麼事?

    馬岱驚魂未定的將事情發生的來龍去脈詳說一遍,諸葛亮聽得皺額鎖眉輕搖羽扇,蹲下身體查探尸體的傷口。

    馬岱鎮靜下來又顯得精靈靈模樣道:“師父!用靈蛇當箭的西北地界江湖人物……不!

    甚至整個武林唯獨只有……張心寶爵爺的妻子‘靈弓蛇劍’東方芙蓉……但是她使用的是通體雪白靈蛇……莫非是她?又是什麼目的?”

    諸葛亮雪白羽扇輕拍後腦勺沉思道:“此事必然還有後續發展,千萬莫打草驚蛇,不論白蛇黑蛇全部一樣;所謂捉賊在贓,捉奸在床,沒有確實證據只能小心防范。你又人微言輕,若要讓人相信,又得徒費一番口舌,所以咱們師徒先按兵不動,看她的幕後指使人能要出什麼花樣?”

    馬岱聞言一震!脫口急忙道:“什麼!還有幕後指使人?不就更可怕了?這個人說不定是……”

    “住口!連你都能猜測出來,才真叫人狐疑;看似好像違背常理,卻又十分吻合,到底真正目的何在?實在令人猜不透啊!”

    講了老半天,馬岱還是一頭霧水,卻了解師父推敲事情的口語習慣,表示對事件有個譜了,一切都已呼之欲出,等待證據確鑿即可行動。

    馬岱突然一拍額頭驚呼道:“師父啊!您離開師公讓其獨處,不怕中了賊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諸葛亮瀟灑揮羽扇自信滿滿道:“你師公住處都是他老人家精心布置的奇門遁甲機關暗器,連一流高手都無法闖關,應該平安無事的。”

    馬貸摳摳臉頰無厘頭脫口道:“如果是超級的絕世高手,不也就能威脅師公的生命?”

    話剛講完。

    從單斌的住處冒出了熊熊烈焰沖霄,照紅了半邊天際。

    諸葛亮與馬岱見火勢沖天而雙雙一呆!

    他揮羽扇重重拍在馬岱後腦勺上,臉色凝重脫口道:“你這個烏鴉嘴,傻愣在此干什麼?還不趕去救火!”

    話聲一落,諸葛亮率先掠身而去,身法之快實屬一流高手之列。

    馬岱撫抹一下嘴巴,豎大拇指點在鼻頭上,沾沾自喜道:“嘻嘻……淋爸烏鴉嘴見講嘛對對(說話靈驗)!師公啊師公……您老人家得做‘獅公’(超渡亡魂儀式)了……”

    馬岱本是洋洋得意的臉色,突然驟變一臉哭相,“啪!”重重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隨即痛哭得涕泗橫流,邊跑邊哀嚎的呼天搶地,甚至跌得翻滾。

    “師公啊……您最疼我了……千萬不能死啊……要不然就少了一個靠山……徒孫的臭嘴不是詛咒您啦……”

    話說回頭。

    單斌與諸葛亮研究星相後,仍不見馬岱回報;單斌眉頭一蹙道:“賢徒去看看馬岱出了什麼狀況,至今不見回報;他雖精靈卻無法擔負大任,還需經曆磨練,方可足當一面。”

    諸葛亮舉羽扇作揖為禮,踩著輕松腳步而去。

    單斌感覺夜深露重,喟然長歎自言自語道:“武功已失,空有一身學識抱負好像畫餅充饑又有何用?最近為何老是心神不甯,莫非與天下動亂有關?”

    他搖頭歎息走進自己設計的奇門遁甲木制寬敞大宅,在門口右側跨欄用腳一踢,約有盈尺的活動跨欄反轉而過,便將室內所有的防護機關啟動了。

    單斌走進臥室,即見小圓桌面放置一壇香味撲鼻的濃烈白酒,只是並非是自己喜歡的陳年紹興,馬岱侍奉自己多年,絕不會輕率弄錯的。

    他好奇地瓢一碗輕啜一下,感覺嗆鼻辣口實在吞不下去,便一口啐在地上,又將白酒倒回壇里。

    從他背後忽傳來一句不帶好意的冷然聲調道:“這種酒並不是你這種人喝的!”

    單斌間言內心一驚!聽聲音即知曉來人俠名滿天下,曾經看不起朝廷密探,卻不知他是事先進屋等候,或者是啟動守護機關後才進來,否則就可以對來人的智慧有更深一層的認識。

    單斌雖然武功盡失,卻曾叱吒風云,並非等閑之輩;天生密探的習性,不輕易相信別人,便立刻在革囊中取支匕首暗藏衣袖內。

    他頭也不回冷靜如恒,微笑出聲道:“奇怪得很?這等劣酒老夫確是喝不下去,但是你這位名滿江湖的數一數二人物,應該也不可能甘之如飴吧!”

    來人轉到單斌面前隔小圓桌五尺距離而坐,卻是一身勁裝,蒙面巾罩頭不露真面目;然而窗戶月光投射下,在罩面巾黑紗里面,清晰可見其眼神炯炯充滿殺機,令人不寒而栗!

    熟人竟然蒙面,可見來意不善居心叵測!

    單斌臉色一黯,浩歎一聲,自知今晚劫數難逃,卻不輕易放棄希望,思絮電轉尋找九死一生的方法。

    蒙面人已然湛照他的心里想法,從懷中取出一顆黑色小丹丸放置桌面,聲調轉為恭敬道:“老前輩!如果吞服這顆丹丸,為‘魔門’效命,憑你我文安邦武定國的能耐!輔佐張心寶改朝換代,就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單斌恢複平靜,言顧其他拖延時間道:“今夜觀星望斗,天象顯示北、東、西三個方向的三股龍氣各自串連,繁星看似忽明忽暗,可見‘三分天下’雛形產生,老夫豈可違背天意!”

    蒙面人肩頭一震!訝異脫口道:“老前輩在十年前不是力挺張心寶問鼎中原嗎?如今卻改變立場,實在讓人無法理解,晚輩此舉是出于善意,並且保舉您成事後位居‘安國公’尊爵,更何況‘魔門’專與老天爺做對,不信天意這一套!”

    單斌搖頭撫髯歎聲道:“小寶若真能登基大位;也是傀儡一個;以後你我還是得聽命女流之輩辦事,豈有自由可言?老夫奉勸你趕快急流湧退吧!”

    蒙面人一呆!蒙面的黑色紗巾無風自動,好像對這番說詞已然心動,卻又有身不由己的感覺;語氣忽然轉冷,殺機大熾道:“你怎會知曉‘魔門’令主的真正身份?”

    單斌撫須微笑道:“我是不知道‘魔門’令主是誰,但是天象顯示‘太陰當道’,由此可以推測這位女子目前淫亂董卓的朝綱,是實質的掌權之人!”

    蒙面人聞言一陣沉吟不作聲,片晌間又抱拳作揖道:“請教老前輩,這種‘太陰當道’的異象何時解除?”

    單斌撫髯微笑道:“當董卓死于非命時,便是這名女子失勢的時刻,所以老夫勸你目前遠離她,找到小寶做靠山,便可逢凶化吉了!”

    蒙面人又是一陣沉默不語,忽爾殺機大盛,陰惻惻獰笑道:“多謝老前輩指點迷津!憑我與張心寶的特殊關系,用點手段宰制他實在易如反掌;再利用他來掌控‘魔門’令主更為容易!只是您太過厲害,促使我改變勸降心意,想借您的老命一用!”

    單斌不動聲色,暗中右腳踩在地面一處盈尺暗格上,輕微的“喀嚓!”一響;卻不見對面而坐的蒙面人座椅機關發動,因而臉色大變。

    蒙面人胸有成竹道:“您的總開關機鍵跨欄,已被我反轉解除了,今晚本想勸服您與諸葛亮一起歸順‘魔門’,算他命大,逃過一劫!”

    單斌佯裝畏懼起身作揖袂地求饒狀,苦苦哀求道:“沒想到小寶有把柄落在你的手中,請你饒了他與諸葛亮吧!老夫必然歸順‘魔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話沒講完!他便把衣袖暗藏的匕首摜直,朝蒙面人的心髒部位一戮而去,利用近距離博他一博!

    蒙面人冷然一笑,右手兩指輕而易舉挾住了偷襲而來的匕首,伸左手捏劍指連連點在單斌的麻穴、及啞穴,令其“噗”的一響,癱倒地面。

    蒙面人得意洋洋道:“我就是不服‘魔門’令主!用您一條生命引誘張心寶曰來成就我的霸業,真是值得!屆時那賤人能耐我何?”

    單斌一臉眶皆欲裂卻無法言語,只見蒙面人將他抱上床鋪,將桌面那壇白酒灑在他的身上,並且沿床而至小圓桌面。

    蒙面人點燃桌面蠟燭,陰惻惻道:“老人家嗜酒爛醉如泥,不小心點燃火燭焚燒房屋本屬平常,您就安心的去吧!”

    一碰火燭傾倒桌面。

    轟——

    火勢順沿桌面而下,隨著白酒滴答焚燒轉落地上,又快又急直竄床鋪,熊熊烈焰一發不可收拾。

    蒙面人真氣護體不畏火勢,親見床鋪單斌被點穴僵硬的身體,被火燒得緩緩卷曲後才安心的迅速離開。

    當蒙固人離去的刹那間,處在臥房烈火焚燒中的單斌身體已然痙攣間自動解穴,卻燒得渾身油膏“嗤……嗤……”作響,慘不忍睹。

    雖然烈火焚身痛苦萬分,但是!單斌的意識不但清醒著,並且不停運轉,亟思如何運用智慧把蒙面人的身份用最簡單的方法表達出來,也算是替自己報了仇。

    突見其伸出已被燒焦起泡滴流油脂血沫的右臂,展開五指,將大拇指塞在燒成骷髏頭般的嘴巴一咬而斷;好像拚著最後一股無名戾氣,欲留下一絲線索告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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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5:30:5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卷 第二章呼之欲出


      “天殘門”總堂布置單斌的靈堂莊嚴肅穆十分隆重;焚燒冥紙煙屑嫋嫋飛旋,顯得一片愁云慘霧。

    崔趙忠率領三大長老及各分堂堂主與重要干部門眾公祭,由“羽靈真人”邱琮傑與“八風秀士”李文欽及諸葛亮和馬岱師徒跪陪答禮,場面備極哀榮。

    “神魔刀”衛九敵偕“靈弓蛇劍”東方芙蓉也來上香,為接待者依男女之別,迎入後堂略作休息。

    邱琮傑與李文欽離跪席迎客而來,面帶淒容作揖道:“衛大俠遠從長安趕來,專為家師吊喪,實令晚輩感動,無法用言語形容。”

    衛九敵一臉憂傷悲切,抱英雄拳為禮道:“單前輩于十年前能夠毅然退出朝廷鷹犬行列,實令衛某十分敬佩;聽說單前輩睡前飲酒,不慎引燃火燭以致造成火災身亡。所謂戶樞不蠹,流水不腐,其遺志得由你們師兄弟傳承下去。”

    邱琮傑一瞼悲戚,轉為怒目虯髯賁展忿懣道:“衛大俠是自己人,不敢對您隱瞞家師的死亡真相,他老人家是被人制住穴道,放火活活燒死的!凶手必定是一名殘酷毫無人性的冷血動物,連失去武功的老人家都下得了毒手!”

    衛九敵一震!霍然離座而起,神色激動超前緊握邱琮傑雙手道:“凶手是誰,你們可有查出任何蛛絲馬跡?衛某第一個不饒他!”

    正義凜然的言詞與舉動,促使邱琮傑捶胸跺腳,如稚兒般嚎啕大哭,涕泗縱橫沾得虯胡一團髒亂,真是忠肝義膽的性情中人。

    “他……他奶奶的熊!那個凶手龜兒子根本不曉得師伯平常不喝白酒,卻用白酒的高酒精度去釀成大火……干伊娘卡好(操他媽)!讓我逮住,保證剝皮裝粗糠!”

    一大把年紀狀似鍾魁凶惡模樣的邱琮傑,忿意不平,口不擇言,連三字經都屌了出來!

    還挺嚇人的,可見其怒火難熄。

    衛九敵眉頭一皺,雙眼神采赫赫然視道:“邱真人!你說的都是旁節末枝的佐證判斷;重要的是凶手可有留下代表身份的確鑿證據?我們即刻活逮至單前輩靈堂前,開膛剖胸活祭亡靈。”

    李文欽輕拍邱琮傑肩膀安慰,隨即說道:“邱師弟比較沖動,讓晚輩來說;家師臥居擺設的奇門遁甲沒有啟動,足以代表是熟人所為,現場遺留一柄家師防身的匕首,可見早有防備,同時又找出一顆未經燒化可控制發作的毒藥丹九;因此判斷凶手與家師可能未達成某種協議,家師不為控制方導致殺身之禍。”

    這般判斷好像當場曆曆在目,讓人有一種凶手呼之欲出的感覺。

    衛九敵濃眉一顫,眼露精光四射似要看透人心的嚇人模樣道:“這表示凶手擅使毒藥又是熟人,是否與擅用毒的‘天殘門’有關?而且能和令師面對面促膝長談的人物,並沒有幾個啊!”

    李文欽聞言一呆,當下滿臉疑惑為之沉思,默然不語。

    邱琮傑口快搶說道:“這件事絕非‘天殘門’所為!”

    “為什麼如此判斷?”衛九敵訝異問道。

    “因為師伯臨死前,曾留下了凶手是誰的撲朔迷離線索!”邱琮傑捋虯髯一臉得意道。

    衛九敵雙眼精光一閃,興奮脫口道:“聽說單前輩被燒焦得不**形了,怎麼可能留下任何線索?未免太過危言聳聽了吧!”

    “這是諸葛亮如此說的!”邱琮傑一毫不猶豫脫口道。

    李文欽撫額深思後,突然接口道:“確實如此!諸葛亮威鳳祥麟,明見萬里,真是不可多得之後進人才,居然發現家師燒焦尸體右手的大姆指不見了,結果卻在其緊閉的嘴巴內發現。”

    衛九敵雙眼睛光異采,一閃即隱,語氣關切的問道:“這又代表什麼?光是這樣就能知曉凶手是誰,也未免太誇大其詞了吧!老夫就是不信諸葛亮有這種能耐。”

    李文欽歎息道:“師父生前超高睿智,臨死前的這個動作,實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但是卻為諸葛亮解答出來,所以此人絕對不可小覦!”

    衛九敵一震!撫掌欽佩道:“好個諸葛亮!他若能投在老夫‘神刀門’門下,必然是老夫唯一的關門親授衣缽傳人;不知他將凶手的名字告訴大家了嗎?”

    “沒有。”李文欽神色一黯道。

    “為什麼?”衛九敵訝異脫口道。

    邱琮傑一臉虯胡賁然怒聲道:“這個門縫里看人的——諸葛亮!真是不點不亮;竟然說為了保護大家不被凶手暗殺滅口,不透露真凶乃情非得已。”

    衛九敵臉色陰暗不定,默然片晌後又道:“難道諸葛亮就不怕凶手殺他滅口?”

    邱琮傑哈哈一笑道:“怎會不怕!日夜派遣一等一的高手,分別明暗哨共十處保護,況且還有我們師兄弟輪番守在戶外,不定時的查哨,確實是咱們怕他給滅了口。”

    衛九敵臉色一沉懷疑問道:“既然有能力害死單前輩的凶手,可見武功智慧超人一等;這種陣仗會有效嗎?是否要老夫盡一份綿薄之力!”

    李文欽作揖稱謝,感激道:“這種小事何勞衛大俠親自出馬,諸葛亮早已做好事先安排,還說如果被凶手暗殺,便會有武功絕頂的武林公正第三者,將密藏凶手名字的錦囊公天下,使其無所遁形,遺臭萬年!”

    邱琮傑又搶說道:“除非……”

    衛九敵聳動肩膀,在意的急問道:“除非什麼?”

    “除非親自交給你我的義子張心寶,他說放眼天下唯有小寶能制這名殘酷凶手,可見其人十分可怕。”

    “說的也是!聽聞小寶已然練就刀槍不入的‘金剛不壞神功’;咱們忝為義父也與有榮焉,當然不必與他相爭。”

    邱琮傑脫口驚訝道:“衛大俠!這是本派至高無上的神功成就,為何您會知曉名稱?”

    衛九敵肩膀一震!轉而鎮定如恒微笑道:“這是江東一位朋友捎信傳遞的好消息;況且‘神刀門’與小寶算是世交,怎會不知‘神鑒奇俠’的曠世武學來龍去脈。”

    這一分析十分合情合理。

    李文欽與邱琮傑也為張心寶高興;對付這名武功高絕智慧一流的暗中凶手,豈不易如反掌。

    三個人講到這里,忽聞一人來報急聲說道:“啟稟各位老前輩!靈堂突然來個滿臉為白胡掩蓋,不見五官的瘋癲怪老頭;哭得像稚童一樣,逢有人勸他節哀順變,就揮掌打人,武功十分高強,大亂靈堂,根本無人能阻止!”

    李文欽與邱琮傑雙雙一愕!面面相靦突然異口同聲道:“是師叔!”“是師父!”

    他們憂喜參半,連袂掠身離去。

    衛九敵雙眼殺氣騰騰脫口道:“料不到游戲風塵的‘顛道人’邱開,會在此出現!”

    “劈哩啪啦……”棍棍著肉的重擊聲音。

    李文欽與邱琮傑兩個人加起來已經一百多歲了,如今卻如小孩子般乖乖地跪在地面,不敢凝功抵抗,硬咬牙關任由“顛道人”邱開手持八尺長的木棍,在背脊上亂棍毒打。

    邱開老淚涕泗糊了一張毛茸茸的蓬草般面貌,暴跳如雷,邊打邊咒罵不休道:“你們兩個免患子的先人板板六十四!老子的師兄喪失武功就必須靠你們保護……咱們離開南蠻番地不到多少時間……就斷送他一條老命……你們怎麼向我交待……如何向亡靈交待……”

    唉,世上萬般愁苦事,莫如死別與生離!師門碩果長輩教訓晚輩,無人膽敢出面勸阻。

    當衛九敵踏入靈堂!看見邱開身後的安世高大師及已經毀容面貌丑陋的“絕塵”和尚時,身形為之一頓,本欲勸阻的行動立止,一旁觀望。

    本是跪地守靈的諸葛亮一見衛九敵再次進靈堂,便閃入幡影幢幢的白布簾而隱。

    安世高大師看見衛九敵出現靈堂時也為之一震!忙趨前伸掌使出玄妙的手法,緊攫住邱開正在毒打不休的木棍,唱了一聲佛號道:“邱檀越請息雷霆之怒!免得單前輩的亡靈不安;既然發生了事故,應該思謀解決之道才是,要不然徒讓凶手暗自恥笑。”

    邱開已經打斷了木棍,怒氣也消了一半,隨手丟甩道:“今日若不是安世高大師求情,便打得你們趴地不起,都給老子起來,將事情發生的來龍去脈講清楚說明白,好讓我為師兄報仇!”

    衛九敵趨前抱拳為禮道:“邱前輩俠駕來臨,風范不減當年,晚輩向您請安。”

    邱開此刻懷著悲傷的心情,只有一甩衣袖表示回禮,由邱琮傑及李文欽帶去偏廳稟告一切。

    安世高大師合十問候道:“衛大俠十多年不見,依舊風采如昔!老衲沿途聽聞您即將成立‘神刀門’,廣招門徒,造福武林,可敬可佩!”

    衛九敵望著“絕塵”和尚,見其雖然面貌丑陋,卻于舉止投足間,顯得一股天生的宦海姿態,台閣生風,非將即相的感覺,絕非武林中人。

    紊結轉迭,不由得多看幾眼,頓覺好似哪兒見過!

    廳外忽然傳來一陣娘娘腔的喧嚷音調,于肅穆哀傷的靈堂正殿猶顯不夠莊重,卻無一人膽敢臉色不快,尤其是“天殘門”弟子人人神色恭敬退開一旁。

    他就是天殘門主崔趙忠:當他一腳踏進靈堂後腳還沒跟進時,看見絕塵和尚一時驚愕傻了眼,便如一根鐵釘釘在原地。

    忽然間——

    崔趙忠嚎啕大哭,並非奔向靈前,而是匍匐地面猛抱著絕塵和尚的雙腿,實令大眾錯愕不解。

    只聽其哽哽噎噎飲泣抽搐,若女人嬌弱姿態道:“哎呀蒼天有眼……‘黃門令’宦官副總管趙忠參見‘老大’!人家就知道您鴻福齊天投江不死……得知您被安世高大師收在身邊當和尚……欲尋找時卻在中原失蹤……”

    全天下的江湖人都不知道崔趙忠本是前朝‘十常侍’宦官之一的趙忠,自從認祖歸宗才添加崔姓,在他喜極而泣中,不小心泄露了身份,而其口中的‘老大’不就是張讓了!

    衛九敵聞言渾身一震!雙眼忽顯喜悅神采即隱,轉而忿懣面容。

    料不到絕塵和尚丑臉一紅,掙不開其摟抱糾纏,合十稱念一聲佛號道:“貴擅越怎恁地稱貧僧為‘老大’?真不知在講誰呀!貧僧依稀記得‘趙忠’這個名字,卻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崔趙忠哭得像淚人兒般,男人面貌抹胭脂水粉都溶化得一塌糊塗;可見十分悲淒,道:

    “你我當時中了‘至尊魔教’教主白靈絕一掌,以至失憶生不如死……你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能認得出來……怎麼至今還沒有恢複記憶?”

    絕塵和尚被這個男人婆摟住雙腿不放,十分尷尬不知所措,連稱檀越認錯人了,只得目尋安世高大師解圍。

    安世高大師暗叫不妙,連忙趨前合十道:“崔檀越!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過去往事莫再提起;‘絕塵’乃是清靜的修行和尚,如同法號一樣,雖然身處十丈紅塵,卻、心境如如不動,遠離眼、耳、鼻、舌、身、意,所幻化出來的色、聲、香、味、觸、法,六欲界。”

    崔趙忠憤然而起,道:“你這禿驢!不知施了什麼妖法把張讓迷得糊里糊塗的,又不治療其失憶之症,叫他變成另一個人似的;你講的那一套有誰聽得懂?去騙三歲孩童還差不多!”

    安世高大師雙眼神采炯炯凝視,諄諄教導開示道:“人生雖然苦短,卻無‘懂’與不懂分別,只是有‘學’及不學這兩個字,就是所謂的活到老學到老。不論以前權傾朝野的宦官張讓,或現在登極為一門之尊如檀越,原本便是踩在無數的尸體上而奪取的,但千萬別忘了世間所有的一切,人人皆只有使用權,而無所有權;若得繼續你爭我奪去保護眼前的地位,豈不太苦了?如果能放下屠刀,洗滌汙穢心靈,終有一天必能成佛!”

    深入淺出一針見血的簡單佛理,確能打動人心,也令崔趙忠似懂非懂不再辯駁,不愧一代高僧大師,是醫心的醫王。

    衛九敵滿臉正氣凜然冷哼一聲道:“原來‘十常侍’之首張讓就是這位毀容的絕塵和尚;當年翊贊中樞權傾天下,生殺予奪,殘害忠良,並且賣官鬻爵擅作威福,上行下效搞得官吏橫徵暴斂,百姓怨聲載道。大漢可以說是被你們搞垮,若不殺你們以謝天下,天理何在!”

    絕塵和尚一臉錯愕!崔趙忠掠至他身邊蓄勢待發,門眾個個拔刀團團將衛九敵圍起來,整座靈堂顯得殺氣嚴霜。

    崔趙忠怒斥指責道:“衛九敵!我知道你看不起咱們這些旁門左道的綠林江湖門派,有本事就找我一較高下;‘老大’張讓于十年前已然去逝了,眼前的只有‘絕塵’和尚而已,所有的帳就由我一手承擔!”

    旁門左道也有死忠的朋友!這番話讓門徒弟子顯露更為尊敬的神情,有拋頭顱灑熱血拚上一身剮的無比勇氣。

    此刻安世高大師眉頭一蹙,合十低沉念了一聲佛號道:“衛檀越!單前輩靈堂前不該動武,況且‘天殘門’不似以往橫行霸道,崔門主早已為張心寶感化,與‘神鑒宮’熔為一爐,以保鏢正業為生,小寶為人如何,你應該信得過!”

    衛九敵雙眼異采連閃,一陣沉吟後道:“本門副門主之位也是保留給小寶的,今日便看在小寶的面子不與你們計較;但是安世高大師乃一代聖僧,得說一句公道話!”

    安世高一呆!合十敘禮忙問道:“請衛檀越指教!”

    衛九敵冷然道:“如果一個人犯了滿身不可饒恕的罪孽,是否遁入空門,就可以洗滌過往一切?那麼,被張讓害死的無數忠良之後,又找誰報仇?”

    這時候,董纓、紫羅蘭、螢蘭燕、東方芙蓉及一干姊妹女眷,都到了劍拔弩張的靈堂,也聽到了這段對話。

    安世高大師一臉憂容合十回答道:“世間最重的是‘殺業’,一個人犯錯當然接受國家法律的制裁,並非遁入空門就可以逃避一切;所謂萬般帶不去,唯有‘業’隨身,以後輪回轉世,還得隨著善、惡業的無形擺布,連佛、菩薩都無法伸出援手,唯有靠自己頓悟解脫,不畏生死償還還惡業,就算是位得道高僧了。”

    衛九敵嗤之以鼻道:“安世高大師,出家人不打妄語,你別避重就輕言詞閃爍,這番話根本是隔靴搔癢摸不著邊際,同時也表示你有心袒護張讓;你今日雖可以不必回答,來日方長總要表明態度的!”

    安世高一愕!忙問道:“衛檀越!欲意如何?”

    衛九敵儼然一挺,指責道:“衛某打算端午節當天,在華山‘神刀門’召開武林大會,張讓與趙忠就由天下人來公審,我看到時候連義子張心寶也會大義滅親吧!”

    安世高臉色煞白脫口道:“你……明知‘絕塵’和尚喪失了記憶;所謂冤家直解不宜結,又何苦逼迫張心寶去做這種殘忍的選擇?善惡終有頭,讓他們隨業得報不就好了!”

    衛九敵仰靈堂而望,語氣幽然歎聲道:“衛某也會盡力幫忙!留住張讓與趙忠的生命,能終生囚禁華山‘神刀門’而老去,也算對義子小寶有個交待。”

    說得仁至義盡,令人動容。

    他回頭望著東方芙蓉冷聲道:“蓉兒,咱們走吧!此處已經不歡迎我們了!”

    話畢,掠身出靈堂。

    此刻的東方芙蓉襝襟匍匐地上,朝絕塵和尚磕了三個響頭道:“夫君張郎給您一手扶養長大,恩重如山;媳婦這里有一瓶‘玉脂續膚膏’能令您容貌恢複往昔光采,沙啞的聲音回複如初,是媳婦的一點心意。”

    絕塵和尚聞言後,當年吞炭毀容的丑臉並不因此激動,反而顯露出一種雍容慈輝,如沐佛恩般的能不說而教化眾生之感覺,令人肅然起敬。

    他依然不疾不徐稱念一聲“阿彌陀佛”,以寬敞無私的平常心,音調沙啞卻字字清晰有力道:“二十幾年來!這個鏤骨銘心的三個字,確實讓老納有一段時間的歡笑及痛苦,並且常在午夜夢回,揮之不去,相互間的‘業力’牽扯實在可怕。如今,‘張心寶’這個名字,在老納心中已無特殊意義,就跟眾生一樣平等,並無差別心了!”

    安世高大師問言雙眼異采連閃,充盈喜悅,連忙合掌念一聲佛號,表示對絕塵和尚的嘉許及贊歎!

    他一拂衣抽扶起了東方芙蓉又道:“女檀越的這瓶‘玉脂續膚膏’對老納來說,一切表相不過是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有無皆非,往昔皆空罷了!”

    這番言詞,如暮鼓晨鍾敲醒了整個靈堂內那些爭名奪利的江湖人,尤其以同是太監出身的契弟崔趙忠為最,此刻正用心地去咀嚼其中之意。

    安世高大師慈容微笑趨前一步,將東方芙蓉手中的膏藥納入袖中,合十為禮道:“東方檀越的一番好意老納代為收下!”

    轉身對著絕塵和尚微笑道:“你的禪境已到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的層次!所謂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若能更上層樓,境界達到是心離塵,而非是身離塵,才不負為師為你取的法號‘絕塵’真諦。恢複容貌展現肅穆莊重一派大師風范,也是一種渡眾生的無上妙法;眾生執著表相!就必須以相渡相引入佛門,共沐佛恩,這也是佛法八萬四千法門之一呀!”

    絕塵間言汗顏合十慚愧道:“弟子愚癡,謹遵師命。”

    安世高大師語重心長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該來的‘業力’是跑不掉的,希望你能因此因緣而領悟到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的境界!所謂:無人相、無我相、無壽者相、直至無法相,到了無無相才能達到彼岸啊!”

    絕塵用心去體會,若有所悟般,刻下驟顯寶光神相威儀,令人嘖嘖稱奇,出身本是“十常侍”之首的張讓陰險弄權,為前朝皇帝劉宏尊以“阿父”昵稱,在朝廷呼風喚雨三十余載,殘殺忠良及眷屬九族從不留活口,為數不下數萬之眾,換得一個萬世臭名“蝮鷙兩全”匪號;由此可見其人既陰險又毒辣,已至變態嗜殺的程度,也料不到失憶後,出家鑽研佛法,如今卻如脫凡胎換聖骨般,判若兩人,真如安世高大師所說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但是老天有眼,明察秋毫!會放過這個曾經滿身罪惡罄竹難書的太監嗎,如今得道又能如何?解脫生死超凡入聖又會如何?大眾的心里頭就是這麼想。

    一代聖僧安世高大師用“般若智”觀照渡化張讓,豈會不知連佛陀都無法去改變因果的可怕?憑其睿智應該另有安排吧?

    此刻崔趙忠踏著女人家的碎步扭捏走到東方芙蓉跟前,握其纖纖玉手,似娘親般的呵護道:“蓉兒!為人婦道應該嫁夫隨夫,為什麼不夫唱婦隨跟在小寶身邊,而卻與那個自視剛正不阿正派的衛九敵在一起?我看干脆留在‘崆峒山’與這批姊妹們一齊等候小寶回來,大家團聚一家親該有多好!”

    東方芙蓉強顏裝笑道:“義父衛九敵待我恩重如山,剛開始開山立派事務繁忙,怎能不幫忙呢?一切等寶哥回來再說吧!”

    說的也是!做人家的干女兒是該如此,崔趙忠及董纓、紫羅蘭、螢蘭燕女眷們與東方芙蓉依依不舍,互相道別。

    東方芙蓉離去前,對安世高大師及絕塵和尚兩人欲言又止,輕歎一聲,音調柔腸寸斷般無耐,令人聞之鼻酸,真不知要說些什麼。

    密室燭火明亮。

    諸葛亮神色凝然,正襟危坐桌前:“顛道人”邱開與安世高大師皆臉色沉重,一股不安的氣氛充斥空間。

    邱開性急,捺不住搶說道:“小伙子,憑我們的交情,可以將師兄臨死前咬斷拇指,暗示凶手的名字講出來吧!”

    諸葛亮默然不語,更增添不安的氣氛。

    安世高神相寶光莊嚴道:“孔明先生,你若有難言之語,老納也不會勉強;但是心里面懷疑一位人物,藉一個故事提示予你!”

    邱開脾氣暴燥道:“這個節骨眼大師講什麼故事?小伙子!憑我們的能耐,竟然還不是你心中武功高強的武林公正人士?忒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諸葛亮四兩撥千斤道:“大師!關于這個故事,晚輩洗耳恭聽。”

    安世高大師就把沙漠綠州發生千余人被形態類似衛九敵的蒙面人,以殘忍毒辣的手段殺害之事略說一遍。

    諸葛亮聞其講出衛九敵名號時,眼睛為之一亮,隨即陷入沉思默然。

    邱開霍然起身,早已不耐的撥展一瞼亂眉怒目瞪著,揮舞拳頭威脅指責道:“小伙子真是不點不亮!好像拿著豬頭尋不著廟門?你面前的兩尊大神不拜,莫非只等張心寶回來才肯說?也未免太過虱處袖中,所見不廣。”

    諸葛亮可真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曾與邱開相處一陣子,知其說干就干的爽朗個性,心中始終怕怕的,不敢言明。

    安世高大師也起身按著邱開肩膀就座,心平氣和道:“邱檀越莫要椒優不甯,這樣會嚇壞了孔明先生!由其處事可見其枉尺直尋,宜若可為之人;而且先謀而後動,不做那種為山九仞,功虧一簣之事。”

    諸葛亮緊張拭汗,起身翻袖作揖恭聲道:“知我者大師也!晚輩了解這名凶手背後的主使者,目前正當巨魚縱壑,雖有玄黃翻覆之能耐,卻獨畏張心寶一人而已,晚輩不得不謹慎從事,免得武林生靈塗炭。”

    言詞懇切,宰輔之量不計較邱開威脅,卻使老頑童般的他,呵呵一笑,豎起大姆指誇贊道:“好小子!威武不能屈,連大雕‘小白’都供我騎乘遨游天際,你我親近信任如斯,卻不肯馬上吐實,以後必然非池中物啊!”

    諸葛亮趁機一指他的拳頭詭異道:“師叔,您豎起大姆指代表什麼?”

    邱開一愕!一頭霧水脫口道:“是誇你嘍!”

    “除了誇獎,還代表著什麼?”

    “當然是第一嘛!除了死去的單斌師兄以外,你可算是足智多謀,天下第一的!”

    “師叔!咱們先來玩一個簡單的數字游戲。”

    “什麼游戲?”

    “請您再把另外左掌伸起,與右拳共十指展開來。”

    邱開聞言照做,伸展開十指。

    “請您再將剛才豎起的大姆指縮進去。”

    “咦?少了一根指頭,這不就代表‘九’的數字,連三歲孩童都曉得!”

    一旁的安世高大師一震!接著微笑點點頭,臉色轉為陰晴不定,若有所思。

    諸葛亮靈機一動,順勢推敲道:“小孩童都有吸吮大拇指的習慣,如果改為大人來‘喂’食;就如師父咬斷大拇指暗示姓氏,您老應該猜得出這個字的諧音了。”

    “啊!是‘衛’字!”

    邱開猛然暴起!一臉的毛茸茸瞬間賁展如刺猬,雙眼閃爍仇恨怒視,渾身激動不已,形態十分可怕。

    安世高大師愁眉深鎖,合十沈吟一聲怫號道:“唉!單斌老前真是千古以來智者!嘴巴內塞了‘大拇指’代表天下第一刀,咬斷拇指獨留下‘九’的暗示,放進口中如‘喂’,代表凶手姓‘衛’之諧音;他在那種身處烈火焚身,痛苦難當之際,依然保持靈智不滅,輕而易舉的把凶手的名字暗示出來,見者呼之欲出,實令人萬分敬佩!”

    邱開氣得發飛如瀑,哇哇大叫,暴跳如雷,咒罵其三代!忽然彈地而起,便往門外竄出,就是前去拚命的凶惡模樣。

    人影一閃!

    安世高大師便將他攔了下來道:“莫急!莫慌!衛大俠的個性突然轉變得如此凶殘,本已是一團重重的謎題,況且背後能驅策他者,更為恐怖可怕;咱們得從長計議,勿像單前輩一樣,為敵所乘,徒然無謂犧牲!”

    邱開一聽,若稚童般一屁股跌地,雙拳雷捶胸膛,兩足亂踢地面,放聲嚎啕大哭;真教他們一時間不知所措。

    片晌間。

    邱開又哈哈縱聲大笑,笑得異常淒厲,實令密室內氣氛為之陰森慘慘,有毛骨悚然之感覺。

    “師兄啊!雖然您已將暗算的凶手衛九敵明示清楚,但他武功高絕又俠名滿天下,如何才能揪出假仁假義的丑陋真面目,昭告天下?”

    安世高大師感染這份真摯悲切,不由得淚盈滿眶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邪不勝正自古皆然,邱檀越請節哀圖振,從長計議除奸大事。”

    邱開忽爾爬地而起!趨前一把抓住諸葛亮的前襟道:“好小子!你師父的仇,就由你想個辦法來報;就是要老子粉身碎骨,死也不足惜!”

    諸葛亮熱淚盈眶哽咽道:“師叔!難怪衛九敵會籍著‘十常侍’張讓及趙忠事件翻臉,原來就是您與安世高大師突然出現,如此非但可免其陰謀穿梆,又符合大俠忠義身份,實在非常詭詐,孔明盡力就是了;只怕張心寶的妻子東方芙蓉被衛九敵挾持而利用,咱們不可不慎。”

    忽然從地下密室的竹筒,傳出了馬岱焦急聲音道:“師父!老家襄陽‘臥龍崗’忠仆諸葛昆,不辭千里迢迢趕來,說有要事稟報您嘍!請問見個面方便嗎?”

    諸葛亮擦拭眼淚,打開一個自室頂墜下的密封竹筒蓋回聲道:“這里說完了,請昆伯下來吧!”

    密室機關門緩緩打開,諸葛昆一頭蒼白皺紋滿面,風塵仆仆極具疲憊狀,一見諸葛亮便老淚橫流匐匍地面,泣不成聲,一旁的馬岱嚇了一跳。

    事出突兀實令諸葛亮內心一瞿!趕忙扶起老人家關心道:“昆伯,到底家鄉出了什麼事?”

    諸葛昆擦拭淚水哽咽哀聲道:“少爺……二主公諸葛玄于三個月前逝世了……一切葬禮就待您回去辦理……這是二主公的遺願!”

    諸葛亮為之震駭莫名!整個人臉色蒼白傻住了;因為叔代父職養育自己**的諸葛玄是最親近的人,遺願交待親葬必然藏有玄機,不得不回去築廬守孝。

    但是同時與師父遇難這等大事碰上,未免兩頭難全;才為師父舉喪,又痛失親人,悲不可抑而放聲哭泣,令人同情。

    諸葛玄與邱開的交情頗深,又不能阻止其盡最後一絲孝道,因此邱開當機立斷道:“小伙子!就由老子保護你駕禦大雕‘小白’,飛一趟‘臥龍崗’辦理喪事;這段時間,咱們再詳商計劃如何扳倒衛九敵。”

    安世高大師合十念佛一聲,表示敬重死者道:“單前輩是江湖中人,早已看破生死;然而諸葛玄先生乃是一族宗親之長,你應該回去主持喪事,免落個不孝罪名。”

    馬岱慌然指著鼻頭道:“主公跨神雕這一去,主母與我的老婆怎麼辦?”

    邱開一臉不耐道:“你們當然隨後從水路趕過來較快!”

    又向著安世高大師道:“大師知曉凶手是誰,煩請與小徒、師侄和崔趙忠商量一切,說不定這三個臭皮匠,便勝過一個諸葛亮!”

    這麼一說,確使馬岱捂嘴險些笑了出來;這個詞還真新鮮有意思。

    話畢,邱開拉著諸葛亮袖袍往密道而去;安世高大師再度念佛號祈福他們,隨後與馬岱緩緩步上石階離開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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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5:31:4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卷 第三章刺客神威


      升任宰相的王允大肆修複長安“未央宮”,安頓皇帝劉協,內外協調文武百官各就定位;朝廷大事小事都由他躬親主持,朝政煥然一新,頗有領導人的氣度,為文武百官所敬重。

    這時候的董卓正在大肆劫掠,尚未到達長安,而王允是其老丈人,又曲意事奉,因此深得董卓信任,放心的委以重任。

    當王允聽得探子回報洛陽已為孫策攻破,而董卓兵敗邊戰邊退時,立即動員數十萬民兵修築長安城牆,並派精兵駐守兵家必爭之地的東方屏障“臨潼關”,以撫民心。

    史載:長安城為史上最大的城池,城高三丈五尺(一尺三、三公尺)下寬一丈五尺,上寬大尺,周圍六十五華里,城門十三個,每個門有三個洞,城址在西安北十公里處。

    張心寶與“三寸精靈”曉仙霓、張咰、白靈絕及待女羅映紅喬裝成難民,秘密潛于長安城偏北“六村堡”,買一座大宅暫時安頓下來。

    他與一妻二妾一侍女沿途看見難民淒慘狀況,更加深對董卓的怨恨;暗忖此僚不除!天無甯日,卻還不知暗中出壞主意的,便是宿敵“魔女”巫依婷所附身的貂嬋。

    他與“鼓王”禰三通事先密定,要他前去投靠魔靈附身的衛九敵,以收知己知彼之效。

    律法規定必須落籍才能申請戶口身份及路條,要不然進不了長安城,此事由侍女羅映紅到府衙辦理後,眾人才得以上路。

    他和張咰及白靈絕戴上薄翼面具掩去本來面目,“三寸精靈”曉仙霓藏于袖中,一行人乘輛馬車逕行長安城內打探消息。

    “六村堡”涵蓋長安城牆偏北之內,半個時辰即到。

    長安城雖然百業待興,比不上洛陽城繁榮豪華,而百姓卻顯得朝氣蓬勃;東漢朝廷的整座陪都如浴火鳳凰,百業蒸蒸向榮,使人有煥然一新之感覺。

    晌午時分。

    張心寶挑選一家座落“太師府”附近的餐館“泰安閣”用餐,與妻妾們共四人坐于三樓東側,靠窗可眺望街道的位置。

    一桌豐盛的菜肴,張心寶及妻妾們享用著,卻與“何園”第一名廚丁苞所燒出來的江南名菜口味差別極大,雖然難以下咽,但是和樂融洽的氣氛確比天下任何名菜,吃得更為溫馨滿足。

    隔壁的桌子只有一名儒生與一位手搖蒲扇,濃妝豔抹的半老徐娘,只見那徐娘正吹噓得天花亂墜;他們的言談引得張心寶一干人等傾聽。

    “恭喜王公子啊!林大富家的閨女一聽說是您的提親,便喜上眉梢連連點頭,假意推由雙親做主,然後就羞澀的回房去了。”

    王姓公子樂不攏嘴馬上從革囊掏出了一張紅紙道:“胡媒婆!這是我的生辰八字,煩你送去女方,娶親的日子擇期通知。”

    胡媒婆疏眉一蹙輕聲道:“哎喲!王公子別急,人家雙親可有個條件,希望您能遵守。”

    “什麼條件?但說無妨!”

    “人家是希望在一二年內,別讓閨女懷孕;關于這種不合情理怪異條件……您曾身受其害……就不要再提起傷心往事了!”

    不說還好,這麼一提便使年輕儒生忽顯一臉哀容,沉重的歎了一口氣,轉而堅毅及忿懣臉色道:“在下的前妻身懷六甲卻遭莫名殺害,件作驗尸但見母體被活生生剖開,胎兒被取出棄置一旁,但是胎兒胞衣紫河車卻不翼而飛,凶手根本毫無人性,這是本朝最殘忍的詭異謀殺案件。”

    胡媒婆提心吊膽道:“是啊!難民很多又流離失所,尤其近把月來發生了數十起孕婦相關事件,真令已嫁或未嫁的女人家心驚膽顫不敢出門;所以人家提出這個條件也是為了自家的閨女著想,總不願這種慘事發生。”

    年輕儒生哽咽點頭道:“唉!孕婦不出門還不是依然在家里被殺,真不知盜取紫河車的殘忍事件何時才能破案?好不容易逃過洛陽遷都一劫……卻在長安夫妻生死離別……真是情何以堪……”

    胡媒婆臉色慌然東張西望,用蒲扇遮嘴輕聲道:“噓……小聲點!那頭董肥豬還沒死,已經搞得天怒人怨;聽說兵敗逃回‘眉縣’重整旗鼓,真不知還要死多少人?”

    儒生不滿道:“唉,董肥豬興築巨大城寨(塢),牆高七尺,厚也七尺,儲存足可供應全城三十年消耗的谷米,還自言自語說:“大事告成,在天下稱雄,大事不成,守著也可以安渡晚年。’實在可惡!”

    胡媒婆霍然起身,把桌面男方的紅紙條收入袖內,喃喃自語道:“難怪最近的媒婆不好當,王公子既然答應,就等老婆子的好消息。”

    年輕儒生取出一錠白銀,追到胡媒婆揣進其衣袖,作揖為禮,分道揚鑣而去。

    真是駭人聽聞的慘事!

    侍女羅映紅嚇得伸吐一下舌頭驚駭道:“主公啊!這是什麼世界?活生生的剖腹盜取胎兒紫河車又有什麼用?凶手的冷血殘酷實在令人發指。”

    張心寶雙眼黑漆漆的明亮瞳孔,緩緩變化成黃金色,閃閃嚇人;張咰及白靈絕雙雙內心一瞿,知曉張郎心里面的異常暴怒正強忍著,雖然如此但這對照子卻無法瞞人,潛意識的魔性即將大發,凶手肯定要死得極慘!

    張咰輕按他的手掌低聲道:“相公……別這樣!金黃色的眼珠子挺嚇人的,同時也暴露了咱們的喬裝身份;這件事咱們同心協力管一管,妾就不信凶手能在咱們的眼前飛天遁地潛逃而去!”

    白靈絕黛眉一挑冷然道:“要說詭異及光怪陸離的迷信,是以咱們苗疆為最!‘紫河車’胎盤確實可以制藥或者養蠱增強靈力,料不到此處也有高人會用,定然是邪派中人所為!”

    她靈光乍現又道:“相公!不如咱們將計就計,由我及大姊假扮孕婦,誘使凶手現身,一舉殲滅之!”

    藏在張心寶衣袖里的“三寸精靈”曉仙霓,耐不住好奇從他的胸襟鑽出小腦袋來,瞪著白靈絕不懷好意道:“你這個壞女孩,是否也曾殺孕婦取胎盤?”

    白靈絕慌得連忙搖手道:“小大姊,咱們只取出生產後的胎盤來用,已然被武林視為魔教了;怎麼說也不敢做出引起人神共憤之事。”

    張咰好奇問道:“胎盤做什麼藥?養什麼毒蠱?”

    白靈絕玉靨緋紅羞答答地,不敢瞞騙卻聲若蚊蚋嗡然道:“珍貴藥材混在紫河車中,曬干後磨成粉或制成丹丸……可以養顏美容……還可以制造‘淫蠱’……施放在心愛男人的身上……無往不利……為所欲為……”

    這麼一說,使得張心寶憶起被奸殺的侍妾阿詩帕,曾在洛陽苗族餐館對自己放出這種‘淫蠱’,卻誤中其他男子,惹出了一場笑話;俊臉一抹哀傷道:“記得‘淫蠱’形狀是一只會飛的豔彩小蟲蟲……曾見過阿詩帕使用過……叫男人當場脫去衣褲丟丑……十分淫毒……”

    一旁斟酒侍候的羅映紅與死去的阿詩帕最為親近,聞言眼眶一紅,淚珠兒奪眶而出,使得吃飯的氣氛蒙上一股哀傷。

    白靈絕微嗔道:“死丫頭真不知輕重!也不看什麼場合落淚;當初若不是幫相公‘築鼎’練功,哪有你們的份?真不知好歹!”

    封建的社會,主仆之分是天壤之別,一個丫鬟還不如一頭豬;張心寶卻非常不習慣道:

    “你這就別責罵她了!她們姊妹般情深義重,難免憶及不愉快往事……”

    語音未落,街道上傳來一陣喧嘩騷動,把張心寶的聽覺及視線吸引過去,離座推門而出,依著三樓欄杆往下俯瞰;張咰相偕白靈絕隨後跟至,羅映紅忙將三張椅凳搬出請他們就座。

    但見街道上數十名身穿鎧甲的士兵,手持長槍,驅趕百姓集中一處,要求列隊排排站好,並且揚聲叫囂道:“董大師即將進入長安城!皇上及滿朝的文武百官皆前往迎接,獨獨缺少老百姓列隊歡迎,爾等連連全部前去充充場已,若有不從者當場格殺勿論!”

    樓閣的張心寶雙眼異采一問道:“咱們混進百姓中!找機會刺殺董卓!”

    侍女羅映紅一愕忙說道:“主公,恐怕不容易吧!”

    白靈絕卻唯恐天下不亂,鼓掌慫恿道:“好呀!憑咱們三人聯手,放眼天下誰敢匹敵?

    管他的千軍萬馬保護那頭董肥豬,還不是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這麼一說,張咰豈能服輸?意氣風發嫣然附和道:“相公根本不需出面動武,光憑妾身與白妹子兩人連手即可擺平;干脆連皇帝也宰了!以符合您是先皇遺子的民間傳說,進而順利的登上九五之尊,中興大漢!”

    從張心寶的前襟突然冒出“三寸精靈”曉仙霓的半個身子來,振翼嗡然蠢蠢欲動,噘嘴不滿怒斥道:“你們龍蛇妖靈轉世的算什麼道行!講什麼才只有三個人?難道我不算數!竟然不將‘小大姊’放在你們的眼里,真是沒大沒小的!”

    張咰與白靈絕一聽“小大姊”曉仙霓欲強行出頭軋上一腳,皆噤若寒蟬,還真怕了她!

    羅映紅機靈奉承道:“小主母千萬別誤會!是兩位龍蛇主母體貼著您與主公而代其勞;這種小場回當然無須如此勞師動眾嘍!”

    說得恰當!使得曉仙霓心花怒放呵哈呵哈笑上老半天,這才解除尷尬場面。

    張心寶卻臉色一沉道:“別在這里三姑六婆的亂出騷主意而嘀咕個沒完沒了!到時候你們通通聽命行事,如果誰膽敢搗蛋不從,便休了誰!”

    這就事態嚴重了!一小二大的妻妾皆報以撒嬌扭捏,陪著笑臉說盡好話,不敢亂出主意了。

    白靈絕突然插口道:“相公!緝拿盜紫河車的殘忍凶手,是否按照妾身的計劃去做?”

    張心寶把她們左擁右抱,低頭瞧一瞧她們纖腰平坦小腹,做個怪異表情道:“那是晚上的事……但是你們能扮得像樣嗎?凶手必然十分精明……欲引蛇出洞得花費一番功夫了。”

    張咰及白靈絕皆雙頰緋紅吃吃嬌笑,猛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張心實故作輕松微笑輕撫她們肩膀道:“走吧!去看看迎接董肥豬的盛大場面。”

    城外礅炮禮響,千萬大旗遮天蓋日,迎風獵獵飄揚,約有三千騎兵及五千步兵圍成百來丈的馬蹄形隊伍,將萬頭聳動的百姓阻擋在圈外,場面十分浩大。

    皇帝劉協頭戴攢珠嵌寶冕旖,身穿九龍帝袍!足登朱絲履,腰系白玉環,雖然一派帝王風范,卻顯得身體嬴弱,由“黃門令”太監大總管包羅及二總管萬象摻扶左右,站在宰相王允所率領的文武百官之前。

    董卓的大師鑾車豪華無比,由呂布挺直方天畫戟騎著赤兔馬率領五百名禁衛軍,浩浩蕩蕩緩緩開道,進入三千騎兵布成的馬蹄形陣中。

    鑾車停止。

    董卓顫動著一身肥肉從車內出來,睥睨滿朝的文武百官,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呂布早已下馬躬身摻扶,朝皇帝劉協走去。

    王允快速繞過皇帝,在董卓跟前匐匍唱聲道:“恭賀大師凱旋歸來!臣等恭迎,千歲千千歲!”

    皇帝劉協一見董卓就如小老鼠遇上悍貓,嚇得渾身顫抖,為太監包羅及萬象在左右暗捏手掌安慰。

    除了皇帝以外,文武百官齊齊跪成黑壓壓一片,跟著高唱千千歲,後方無法數計的百姓也為士兵叫喊催促跪地,而紛紛跪得塵沙飛揚,漫天而起。

    董卓瞧見旗正飄飄,萬民順服的如此盛大歡迎場面,躊躇滿志,縱聲梟笑抖得一身贅肉晃蕩道:“難得小皇帝有這番孝心,眾卿平身!”

    操他媽的!好像自己就是皇帝般的威風口氣;跪地的老百姓心里就是這麼想的。難道就沒有一個忠臣,不畏生死的出來講句君不君、臣不臣的公道話?

    正當數萬名百姓跪地,引起的滾滾塵霾中。

    一聲龍吟長嘯,震天憾地,忽爾暴起!

    一條身穿儒服的蒙面人,形似游龍撥云見陽光,從塵霾中竄出!

    “有刺客!”土兵們起哄叫囂道。

    他雙腳彈點在一片黑壓壓跪地的百姓背部,頓似離地飄行,而雙臂大展,清晰可見兩手空空!並沒有兵器。

    當他幾個起落,踩在第一圈百姓的背部時,有十幾個衛兵持槍蓄勢待發,迎頭刺殺而去!

    十只挺得筆直的明晃晃搶頭整齊劃一,同一時間到達蒙面人的前胸心髒部位;怎料蒙面人玄妙一個鷂子翻身,籍著十名衛丘挺槍齊發之力,一踩槍頭,又彈飛七丈之高!

    更想不到的是蒙面人雙袖一甩,就如旱地拔蔥,再沖天而起,高有十余文,在天空中的大太陽底下,只有那麼一丁點兒。

    蒙面人有如大鵬展翅,翼若垂天之云,禦風飛行,回旋飄蕩空中,緩緩輕若羽毛隨風飄降。

    輕功之高絕,震撼百丈方圓的八千禦林軍,及數萬名老百姓,疑為天人下凡。

    當蒙面人飄東忽西下墜之際——

    三千名步兵中的五百弓箭手,便舉弓射到那里。

    一時間,漫天箭雨!

    箭雨如漁網密布飆疾,卻不著邊際,矢箭力盡拋弧線回頭,倒黴的都是被逼迫參加的老百姓;慘叫哀聲四起,四方竄逃,往外如輻射狀擴散而去。

    百姓如欲逃往軍隊包圍的馬蹄形陣內,即被鐵騎兵追逐斬殺,以確保皇帝及文武百官的安全,可見是支紀律嚴緊,訓練有素的鐵衛軍。

    凌空虛步的蒙面人身形忽高忽低,有禦氣駕龍乘云之態,又好像神仙之流,追風萬里般的回旋游蕩空中,並不急于下降似乎在等待什麼。

    百姓竄流逃命迅速,卻見地面騰出一片黃土,居然還有膽大不怕死的游俠兒三三二二撮在一塊,竟有數百之眾,個個仰頭觀看空中蒙面人禦風飛行的英姿。

    這還得了!這批游俠兒必然與刺容同黨。

    鐵騎兵再撥出一千兵力,追捕那些觀望的游俠兒,形成一場追逐混戰。

    怎料混戰中,卻有兩名蒙面女子,分左右穿梭騎兵中;舉手投足一招一式,武功十分高絕詭異,騎馬的士兵非死即傷,紛紛慘叫哀嚎掉落地上。

    她們如虎入羊群神勇無比,引得數百名游俠兒精神一振,趁機反撲,齊聲呐喊殺死奸臣董卓,導致場面失控。

    撥出半數的軍隊圍剿游俠兒,卻使得保護皇帝及大師董卓和文武百官的馬蹄形隊形已然松散。

    空中蒙面人禦風飛翔虎視眈眈盯在董卓上方;地面厮殺混戰無法收拾!軍隊已難兩頭兼顧,自亂陣腳。

    董卓確實奸詐無比,拉著皇帝劉協的袖袍不放,嘴里叫著保護皇上,實則藉為本身的擋箭牌,並且下令文武百官圍繞四周形成層層的人牆保護網。

    呂布挺著方天畫戟,緊張地仰首觀望天馬行空般,輕功絕臻蒙面人,准備待其力竭降落時,便給致命一擊,

    太監包羅與萬象氣勢凝沉,保護在皇帝劉協身邊,靜待其變。

    就在這時候

    空中的蒙面人忽然一聲長嘯。

    嘯音綿綿不斷,卻充斥睥睨天下萬物生靈之氣概,聲波回蕩百丈空間。

    由宏大浩然聲調,疾捷驟轉高階,化成無聲,卻在百丈內生靈的耳鼓內震嗚;鑽入腦髓侵襲億萬萬腦細胞,好像焚油滾滾冒出氣泡,促使人的頭顱生出欲爆裂之無邊痛苦!

    若無先天浩然正氣貫通穹蒼,豈能于天地間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片晌間,蒙面人那有若驅策九天神龍行云布雨般的磅確氣勢,以超高音爆震憾百丈方圓,無一幸免。

    三千騎兵胯下馬匹驚駭得掀蹄嘶嗚,口冒白沫,瘋狂的四處奔騰踐踏步兵;騎士個個把持不住馬缰,紛紛墜馬亂成一團,場面根本失控。

    滿朝文武百官皆抱頭哀叫,翻滾地面,連皇帝劉協、大師董卓、呂布也躺在地上臉色發白,喘不過氣來。

    唯有太監包羅及萬象還能驚顫顫地運功抵禦這股欲鑽破頭顱的無形笑聲,但已無能力去保護皇帝了。

    忽爾笑聲一歇!

    百丈內的生靈好像三魂七魄驟然重新回體,地面黑壓壓的一片人潮皆感頭昏腦脹,眼前一陣陣光暈閃熾,頓然目盲無措。

    就在這一刻——

    蒙面人在空中的身形直墜!

    他以頭下腳上俯沖之姿,雙掌交互直拍,渾身金光照照流轉!化作雷霆霹靂般的長虹,刹那間,劃過十五丈高的虛空,直襲太師董卓而去。

    所有千軍萬馬雖然一時間的目眩無法看見,卻感覺到周遭所有的氣流滾滾,有若泰山崩頹之氣勢,迫體欲裂;也嗅出所有生機盡絕,死亡、肅殺、毫無生氣的駭人味道。

    尤其是太師董卓的龐然肥軀,為這股氣流壓得陷土一尺,有如一堆爛肉躺在那里;而身處絕望無助之境,更甚千百倍于其他人,魂飛魄散,如野獸臨死前的恐懼哽咽哀鳴,下體早已尿濕一片了。

    算他命不該絕。

    突然從後方鑾車中,貂嬋聲音悠然傳來,沒有提氣揚聲,卻纏綿徘側!甜若蜜漿,傳音如絲,字字繞旋空中蒙面人的耳脈里。

    “張郎……連使‘佛笑貫天’及‘佛怒霹靂’兩大絕技……欲取董卓性命……也得經過奴家的同意啊……”

    語音旋落。

    蹴————

    一聲輕響從鑾車的掀簾處疾出!一道捷若閃電的烏亮光芒,繞一個充滿優美線條的大彎圈,卻有開天劈地之威力,直奔蒙面人墜落的身體劃去!

    蒙面人驚呼脫口道:

    蚩尤魔刀!驅刀飛行之術!

    蒙面人硬生生提氣在空中翻個斛斗,使出千斤墜的功夫,精准無比地如錐釘踩踏在蚩尤魔刀的刀背上。

    蒙面人一甩衣袖!即刻截斷貂嬋凝勁驅刀的真氣。

    正當蒙面人駕禦著蚩尤魔刀,欲飛離之際——

    只聽得他斥喝一聲道:“小精靈!殺了董卓!”

    清晰瞧見一條墨綠色光芒,從蒙面人的前襟竄出,強弩矢箭般,直飆董卓昏躺地面的方向而去,

    董卓就如一頭待宰的肥豬,眼睜睜的知道死亡臨頭,卻無法躲避。

    鑾車中的女子一聲訝異嚶嚀,聲音雖然略帶畏懼,卻又好像有恃無恐。

    獵——

    鑾車內,疾出一件金光閃閃的天蠶絲甲,為氣勁撐漲,橫至董卓的肥胖胸膛,形成一層保護罡罩。

    “噗!”

    小精靈一頭撞到刀搶不入的金蠶絲寶甲,卻被所阻,而無法貫穿董卓身體要他的狗命,金蠶絲寶甲的罡氣卻被戳破往下一帶,力道之大卻懂得董卓狂噴一口鮮血,寶甲因而變成軟綿綿的包纏著小精靈令她一時無法脫身,可見寶甲神器不可小覷。

    董卓卻能臨危不亂,將皇帝劉協摟在胸前做擋箭牌,太監包羅偕萬象不能不護衛在左右。

    呂布機警地起腳踢飛幾個文官做成肉靶,擋在董卓身前。

    空中禦刀飛行的蒙面人見機會一失,喟然長歎;踩在魔刃上飛行,卻不好受!

    要駕禦這柄上古蚩尤魔刀,並不容易;它充斥的戾厲魔性,抵拒著蒙面人運勁禦駕的神功,在空中不斷的翻滾斛斗,胡亂奔飛!令人見之觸目驚心!

    殺得混身浴血的兩位蒙面女子放棄搏斗,騰空而起,左右夾擊這柄魔刀,唯恐蒙面男子受害。

    合一男二女之力控禦魔刀,勉強制住。

    只見空中蒙面人摜橫雙臂一字開來,左右挽著兩位蒙面女子纖纖柔腰,順利地駕禦蚩尤魔刀飛行,就像劍仙之流往北而逝。

    他們後面緊跟著小精靈綠芒拖曳,蔚為奇觀。

    刺客一擊不中,能全身而退是最高原則!

    一男二女禦刀飛行,離去前皆耳際傳來鑾車內貂嬋的懣忿羞怒聲音道:“兩個臭賤人!

    膽敢搶走我的至愛張郎!改日叫爾等魂消魄散,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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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卷 第四章下流之極


      張心寶赤身裸體在家中一座長方形澡盆內,水淹過半,手持黝黑陰森蚩尤魔刀輕撫洗滌,陷入沉思。

    張咰及白靈絕雙雙一絲不縷的一同陪浴,乖巧地拿著毛巾,在他背部分左右溫柔擦洗,不作一聲,好像怕打斷其思緒。

    三寸精靈曉仙霓如魚得水暢游水面,不亦樂乎。

    一旁服侍的羅映紅見況甚感溫馨,但自慚身份不敢下水。

    張心寶輕歎一聲道:“這柄魔刀重有九十六斤,水珠沾在刀刀立即滑落,劈水無聲無波異常犀利,放置水里頓使溫度驟降覺得寒冷,可能與是刀身迫散的一股暴戾殺氣有關吧!”

    張咰豐胸晃蕩貼在其背摩挲撒嬌,雙頰春潮緋紅嚶嚀,吐氣如蘭,輕聲細語道:“相公!這柄魔刀既大又重最適合殺戮戰場的重型武器,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一位纖弱女子所使用;可見她的武功超凡入聖不可小覷!”

    張心寶蹙額鎖眉輕歎一聲道:“董卓老好巨滑,若非挾持皇帝劉協,豈能逃過此劫!”

    白靈絕用力擦拭其背,氣憤說道:“鑾車里頭的那只狐狸精實在可惡至極,千方百計阻擾,用一件金蠶寶甲擋住了‘小主母’的犀利攻擊,救了董肥豬一條賤命!”

    兩個女人七嘴八舌講得既氣又恨,目的當然是示好爭寵。

    反正閑也是閑著。

    白靈絕雙眸春意蕩漾,比這盆洗澡水還要清澈,假籍用毛巾擦拭張心寶身體轉到前胸,洗呀洗著就順溜的洗到其下體那個好家伙,便搓呀**著不放,還真企盼快快長大,如果打一番戲水交頸鴛鴦,豈不爽翻?

    她的**洗滌碰上了這根金剛不壞寶貝,動作從輕撫拿捏轉而愈來愈大,本是水波漣漪不大,刻下確被擾得波動如潮,撞擊澡盆四壁。

    曉仙霓本是仰臥悠然暢游,被忽而湧至的水浪一下子便覆蓋嗆水;順趁潛沉入水里,欲瞧瞧是誰在作弄戲謔?

    她本是“水精靈”出身,在水中潛游如魚般捷速!發現白靈絕蹲在水里用雙掌攫住張郎碩長的寶貝家伙,就這麼左搓右揉賣力搖晃,還真不怕扯斷歎?

    她潛游到白靈絕的蹲姿前面!于清澈的水中,將她大張雙腿,毛茸茸的牝口洞天,瞧得一清二楚無所遁形。

    這個女人貪淫的蛇性不改,光是牝口兩排毛忽忽的隨波蕩漾,便有五寸多長,卻如發菜黝黑柔順十分搶目。

    尤其牝口窄洞外看得見的三層粉紅綻展肉壁,真像活生生的蚌肉,正在亢奮嗡合蠕動,並且吞吐般滲出大量濃稠液體,不斷的迅速融在水中稀釋,汙染一片。

    可見她先行擾動張郎的碩長寶貝,人家還沒有挺然反應,她卻騷蕩興奮莫名;這個吃人不吐骨的蚌精,早已色欲蠢蠢欲動按捺不住了。

    “三寸精靈”曉仙霓潛于水中已然看不下去了,便滑游在牝口兩排飄蕩的毛茸上頭;只見黑忽忽的一片,絲絲都比三寸身軀還長,真怕一個不小心就給卷入蚌洞內。

    話雖然誇張,但在水中折射光線下,確使三寸精靈有這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干脆一不作,二不休!

    曉仙霓左右小小的雙掌,各攫住一把纖長發絲般五寸的陰毛!背在肩膀上奮力振翼一拔!

    “蹴!”

    哎喲——

    白靈絕痛得赤條條蹦彈出澡盆,差一點就撞上屋頂梁柱。

    曉仙霓沖出水面,笑嘻嘻地雙手各提一撮濕淋淋比身體還要長二寸的陰毛,在張心寶眼前用力晃蕩擺甩展示著,神態好不得意。

    張心寶一看便知是誰的陰毛,卻一時間傻了眼。

    “噗通!”

    白靈絕四肢亂晃落入澡盆里,一個翻身便竄出上半身,愁眉苦臉慌然問道:“小……大姊!這是為什麼?”

    張咰在一旁笑得人馬仰翻樂不可支,稍歇喘口氣道:“白妹子你像瞎子吃餛飩,自己心里有數!”

    白靈絕雙頰飛紅嚶嚀一聲,藉機故意地摟抱著張心寶貼體撒嬌擂槌不依,出氣如蘭,聲若蚊蚋嗡然道:“相公……人家就喜歡這樣……難道也有罪嗎……”

    夫妻之私,無介乎儀容,顛鸞倒鳳百事有。

    張心寶心中一甜一蕩,不老實地手臂伸入水中在其下體輕撫擾撥安慰一番,依然毛忽忽一片;卻一時間臉色強忍俊不禁,輕咳一聲,故作正色道:“小娘子……你吃了飛醋也不必要……攫兩把這麼多……以後就拔一根意思意思……咦,莫非想做一頂假發來戴著玩?白妹的毛質特軟又滑……是最好的上等材料……”

    話都沒有說完。

    即見白靈絕玉臂摟著張心寶的脖頸,擺甩飛發如瀑,檀嘴張得大大的出聲囈喔嚶嚀,卻看見在她藏于水里的下半身,忽上忽下忙不迭的起伏激濺浪飛,便明白當下在忙些什麼。

    這麼快就主動如斯進入高潮?也未免太誇張了吧!

    曉仙霓氣得鼓壟腮幫子,一甩手中陰毛丟落地面,振翼飛出室內眼不見為淨,卻丟了一句話道:“戴在我的頭上,豈不倒了八輩子的黴!”

    在水中作愛,真不知個中銷魂酥骨的曼妙滋味如何?

    張心寶體力充沛,把胸前的配飾“鳳凰神儀”取下,連同蚩尤魔刀一起交給一旁服侍的羅映紅,離開澡堂回臥房密藏。

    張心寶早已習慣一櫪兩騾馱載;就以水為床,尤云殊雨一番,水花激濺得“噗……

    噗……”聲響回蕩,更增添情趣鬧得滿室旖旎風光。

    夕陽西下,夜空繁星與月爭輝,大地蟲嗚嘰噪頻繁之聲劃破寂靜!隱藏著蠢蠢欲動氣息。

    一輛馬車轉挽逕行,聲音特別醒耳。

    張心寶偕張咰與白靈絕下車徒步夜游于長安城偏北山丘上,只兒她們打扮成大腹便便十月懷胎的模樣,行動緩慢欲引誘出凶殘的剖腹盜取紫河車凶手。

    張咰雙頰暈紅兩眼憧憬未來,輕撫突出的大肚子,嫣然一笑道:“相公,假如這是真的,不知有多好!”

    白靈絕吃吃一笑道:“大姊真是癡情!這般挺著大腹,十分不方便的丑模樣,人家才不要讓整個身材都變了型,而且大著肚子坐臥行動都異常辛苦,該先享受幾年青春美好人生,才養兒育女教育下一代。”

    張心寶摳一摳臉頰,若有所思道:“說也奇怪!黃金色精液讓你們愈來愈漂亮,卻反而不受孕?實在令人百思不解;唉,這樣也好,省得我牽掛下一代安危。”

    這麼一提,反而使得她們一臉赧然,當代社會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如果感情不好,是可以休妻罷妾的。

    張心實卻不以為意,瀟灑一笑置之,橫擺雙臂道:“你們別多心!子息之事,命里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只要咱們愛情彌堅,就不須去掛意了。”

    說得張咰與白靈絕十分溫心,左右靠攏挽其臂而行。

    三十丈之遙忽傳一聲踏碎枯葉,微乎其微的脆聲。

    白靈絕雙眸一閃殺機,噘嘴不屑鄙夷道:“來人武功十分普通,是一個二流的普通角色;依妾身看來,咱們應該放長線釣大魚,引出幕後主使者。”

    張心寶眨一眨眼睛俏皮的微笑道:“我先行藉故離開,你們這出戲碼就演得逼真一點;我還真怕你們沒有懷孕的經驗而穿梆壞事。”

    白靈絕雙頰暈紅嫣然答道:“相公……咱們賣力試演一下嘍!如果穿梆,光憑咱們姊妹的本事,也不怕賊人跑了。”

    話畢,張心寶上了馬車前座,握缰繩吆喝策馬,故意提高聲調道:“娘子!我先把馬車驅至前面,再回頭陪你們走一段路,省得往返不便,徒費時間。”

    車輪轆轆聲逐漸遠去。

    白靈絕聲調略高故意說道:“大姊!你我的肚子尖尖,兩邊稍為扁圓,連肚臍都突壟出來;聽有經驗的接生婆說這一胎絕對是個男孩子。”

    這是內行話,張咰充滿幸福的臉龐笑說道:“自古以來母以子為貴,如果生男孩就不怕別的侍妾爭籠,咱們便可聯手整治她們,要那些不生蛋的母雞卷鋪蓋滾回去。”

    一邊談天卻一邊默運心氣絕學,去探測逐漸靠近的凶手,雖然兩名凶手武功一流,但與她們比起來不過是稚童學步,根本不值一顧,兩名蒙面勁裝凶手如鬼魅幽魂般,已經靜悄悄來到她們身後。

    右邊的一名蒙面人陰惻惻道:“兩位夫人請借個光問事!”

    當張咰與白靈絕故作驚嚇一回身,便被兩名蒙面人同時伸指點了穴道,她們閉穴移位早有防備,也不能不故作玉柱不堪撐持般,雙雙四肢敞開直躺草地上。

    張咰偽裝玉靨驚駭,顫聲急說道:“嚇死……我了!哎喲……人家肚中胎兒遭受突然驚嚇,現在活蹦亂跳……踢得肚子好痛……”

    兩名蒙面人鷹隼般的眼神,一閃攫住獵物的喜悅;卻再點出一指制住了她們的啞穴,免得尖叫求救徒生麻煩。

    張咰玉靨展露一絲得意即隱,密意傳音如線貫至一旁的白靈絕耳鼓內,呵哈呵哈笑上老半天道:“白妹子!我曾聽村子里接生婆說過,你看我扮得像不像?驚嚇而動了胎氣是否就需佯裝這個樣子?”

    “像極了!真可以騙鬼去呷水(騙死人了)。”白靈絕故作一臉慌恐,卻內心嘻哈傳音回答道。

    另一名較老練的蒙面人笑罵道:“戒色師弟!你每次都是這麼急性子,若驚嚇孕婦動了胎氣反而不妙;在剖腹取胎時,應該盡量讓她們心平氣和,于猝不及防狀態下取出胎盤才屬上等貨色。”

    咦?竟然是出家人的法號!真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這下子便有跡可尋,可以一網打盡了。

    戒色笑得十分淫晦道:“戒名大師兄,我干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已愈來愈得心應手而十分癖好;是什麼原因你知道嗎?”

    戒名一呆!自以為是脫口道:“欲入魔道本應激出性惡本質,能無惡不作洗滌先天善性,才能集之大成;你是否一天不殺人就按捺不住?但是殺人成癖卻不多見。”

    戒色搖頭呵呵淫笑道:“大師兄!萬惡以何事為首?”

    戒名一愣!若有所悟道:“淫——為萬惡之首!師弟魔根不淺,難怪為‘法王’師尊所激賞!但是與殺婦人剖取胎盤又有何關連?”

    戒色興致勃勃嘿嘿好笑道:“難得與大師兄一齊出任務,我就將玩女人的千刀斬絕活偷偷告訴您,還望大師兄以後多多提拔。”

    戒名又是一呆!把手中銳利的樸刀往草地一插,**雙手,語音亢奮,興致沖沖問道:

    “咱們喇嘛是有‘大喜樂禪定妙法’不禁女色也可以取妻,並挑選親族內十對夫妻學習叫做‘十倚納’;大家同床共被,互易妻室搞成一團名為‘些郎兀該’,意即事事無礙。我也是**妾的個中老手,但是玩久了只是讓臭女人叫爽,那一套總有玩膩的一天。女人到頭來都是一個屄模樣,難道你還有其他新鮮絕活不成?”

    兩名喇嘛好色僧!好像整天無所事事,專玩女人過日子?又扯出了一個“法王”師父,豈不更色?聽得張咰及白靈絕都滿臉緋紅,心跳亦然。

    一件使她們打死都不相信的事情發生了!

    戒色喇嘛竟然脫下了褲子,下體的小小家伙已然朝天高;面對著張咰,得意淫笑地不斷**拍打,好像練什麼武功似的架勢?

    張咰滿瞼通紅已至脖頸,被這種無恥下流行為,氣得渾身發抖,正待按捺不住欲撲殺之際!

    她耳邊傳來白靈絕冷惻惻的密意傳音道:“大姊,小不忍者亂大謀!這根家伙與相公一比,不就牙簽比雞腿,又有什麼看頭?忍一忍不就過去了?看他們還有什麼花樣可耍!”

    這麼一說,張咰便將欲爆炸的脾氣給硬生生強忍下去。

    戒色卻指著張咰顫動的身體淫笑道:“咦?這個女子是個騷貨,光聽咱們閑聊,便興奮得面紅渾身發熱,肯定很好玩嘍!”

    這樣指指點點,真讓張咰氣得玉靨更是差窘通紅,干脆合目,不予理睬。

    戒名大師兄還真絕!居然也依樣畫葫蘆學樣;脫下褲子手攫住爛屌用力擺晃,竟將垂涎的少許精液,甩滴在白靈絕的長裙上。

    這還得了!白靈絕氣得玉靨煞白,殺機大盛,渾身顫抖,欲起身撲殺之際!

    忽聞張咰的密意傳音,卻是冷漠反譏道:“都是你出的騷主意!哼!你事不關己則窮開心,而事到臨頭卻氣昏了頭!咱們既然答應相公扮演好這出戲,就得再忍下去。”

    這番話如一盆涼水潑灑白靈絕頭上,使其悶不吭聲,還能再說什麼?

    戒名一頭霧水忙問道:“師弟,你這樣**晃擺家伙,可能會嚇壞了這個穿白衣的娘們,這種動作有什麼功用?難道與紫河車有所關系?”

    戒色一呆!暗忖大師兄還真不是普通的笨!不這麼**哪能翹起來?還不是與我一樣玩多了女人已經腎虧,卻又不能講清楚說明白。

    戒色一指白靈絕淫笑又道:“這個清純婦人可能被大師兄的家伙嚇壞了吧!您可撿了一個好貨色。”

    他嘻嘻一笑,又轉了話題道:“大師兄!我曾請教‘法王’師尊,取得那麼多的胎盤干什麼用的?師尊卻一臉怒氣道:“知道太多秘密是會叫你丟掉小命的!’確使我噤若寒蟬。”

    戒名興趣缺缺道:“不是問你這個,我要明白脫下褲子吹風納涼!是干什麼來著……”

    戒色的興致又來了,眉飛色舞的亢奮搶說道:“大師兄!河洛話有句民間低俗下流的諺語道:“大肚雞(雞:諧音,女性生殖器),卡嬴呷雞肉絲(與孕婦交媾最棒)!。所以我就先奸後殺……”

    他說到得意處,還故意拖長語音尾巴去挑撥婦人家的性欲,實在可惡!

    戒色一臉淫意盎然,忙不迭地雙掌**小雞雞盼能快快長大,以期能如言操作,個中深淺滋味,只能意會而無法言傳。

    這兩個喇嘛的滿腦子變態**,充斥著下流、肮髒、齷齪、無恥到了極點。

    張咰與白靈絕啟動靈念力,去搜尋他們腦海中所謂“法王”師尊的巢穴以便殲滅其師尊的巢穴,于識海中就如一面“孽鏡台”,看見這兩人所造**的罪孽,已到罄竹難書的地步。

    她們互相瞄了一眼,突然十分默契地各伸臂遙空點出一指!

    一股熾熱火紅欲焚的氣勁,精准無比的罩住戒色喇嘛的下體,將其像燒烤小鳥般焚化,還冒出嫋嫋的肉體燒焦臭味。

    一股冰凍陰寒氣勁,迅捷無比的凍結了戒名喇嘛的下體;他還不自覺的依然**著,卻將生殖器搓得粉碎如冷凍顆粒灑了滿地。

    兩個人同一時間痛得哇哇大叫!連忙掀起面罩就塞在下體,阻止鮮血噴流,再點穴止血,已然痛得一屁股跌地,生怕動彈而血崩殆矣!

    上面兩顆光溜溜的和尚頭映月顯眼,但是下面的小和尚卻遭了大殃不見了!

    張咰與白靈絕雙雙殺氣大熾,一聲不說,連袂趨前,就用發功的那根手指頭,在兩個喇嘛的身體到處亂戮。

    每戳一指就好像替一個被奸殺的女子出一口怨氣;不瞬間,便戳得他們師兄弟渾身皆洞,鮮血汨汨直流,直到斷了氣後,還是一直戳下去……

    張心寶趕到現場,真是看傻了眼!

    這兩個大喇嘛死的極慘,還真他媽的與這兩女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人死了還在戮……

    不過……還真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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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5:33:5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卷 第五章半聖半魔


      長安城偏東的“胡家廟”,已被改為喇嘛教的“大歡喜禪院”。

    “大日法王”釋雷梵與“怒面儒”陳藥師雙雙面露歡笑,舉杯暢飲,好像慶功宴般互相祝賀;時而大聲暢談風花雪月,時而竊竊私語,好像討論什麼重大秘密。

    兩人正談得口沫橫飛,意氣風發之際!

    “噗!噗!”

    從窗外疾來兩顆光滑滑的東西,閃電般直撲他們而至。

    兩人身手不凡,反應一等一的靈敏便將暗襲的東西抄在手中,卻因來勁猛然而震碎座椅,迫使他們離位連退三步,好不狼狽。

    釋雷梵與陳藥師皆因驚嚇而臉色煞白;一則是戶外來者共有三人,迫出的凌厲殺氣,足以讓人窒息,可見武功十分高強,就是連袂行動也絕非其敵手。二則是瞧見手中濕黏東西,竟是戒色及戒名兩個因痛苦而面貌變形、異常猙獰、死不瞑目的光禿腦袋。

    屋外連聲淒厲慘叫!另外六名的護法喇嘛以及門下徒子徒孫,恐怕凶多吉少,來人顯有趕盡殺絕的意圖。

    轟隆————轟隆——

    漢白石玉砌成的禪院牆壁十分堅硬,卻為兩股無儔的氣勁轟破兩個窟窿,挾余勁襲卷得滿室石屑紛飛,燭火倏滅,蒙朧中伸手不見五指。

    釋雷梵與陳藥師並非等閑之輩,各自拂擺衣袖迸出獵獵氣勁,將滿室的煙屑從窗戶排出,欲瞧來犯是何方神聖?

    月光如水銀灑地,從兩個龐然窟窿照射進來,隱約瞧見是兩位女子的玲瓏曼妙浮凸身影。

    真令他們一臉錯愕!因為放眼江湖武林,並無聽聞女人家能練就陽剛罡勁,催石破壁如斯。

    “嗤……”

    兩個大窟窿中間,只見漢玉石壁似溶化般的石屑成沙,流曳于地,逐漸在堅硬石壁穿進一個英挺男子來。

    月芒映照著以漢白石鋪成的地面,明顯照出一位魁梧男子的人影拖曳地上;他龍行虎步威風凜凜,緩緩踏進室內,就好似一頭盤古蒼龍撥云見青天般的神靈活現。

    前面的兩位女子氣勁勇猛破牆穿壁已屬不易,後來的男子陰柔勁道極臻至巔,竟然穿牆如切豆腐般,無聲無息而且輕而易舉,武功之高更是駭人聽聞。

    釋雷梵及陳藥師嚇得魂飛魄散,不約而同脫口道:

    “真乃天下第一人也!”

    兩位女子婀娜多姿若蝴蝶翩翩,雙雙投入男子懷抱,一左一右親昵得耳鬢厮磨,如膠似漆,教人歆羨不已。

    她們異口同聲譴責道:“相公!殘酷剖腹盜胎凶手的幕後唆使者,就是這兩頭毫無人性的畜牲,無庸置疑!”

    釋雷梵與陳藥師本欲拚命一搏,但瞧見了魁梧男子竟然就是張心寶之際,卻驚駭得無一丁點兒斗志,相偕亡命般往後殿竄逃而去。

    釋雷梵及陳藥師相當機智,各分左右從兩處偏門竄去。

    張咰與白靈絕雙雙一聲斥喝!各尋目標,輕功絕臻身若輕煙,頓似離地飄行追趕而去!

    變生肘腋——

    兩處偏門各傳出一聲淒厲哀絕的慘叫!

    釋雷梵一顆光溜溜的頭顱,從左偏門滾碌碌拋出,落在張咰的跟前。

    陳藥師一顆六陽魁首,也被人從右偏門拋擲到白靈絕的跟前,濺得一地鮮血淋漓。

    兩顆人頭面部皆露出迷惘錯愕,是怎麼死的都莫名其妙的表情。

    張心寶瞧得真確,神情一愣而脫口道:“是熟人所為,到底是誰膽敢在我們的眼前殺人滅口?”

    這話一出,更使張咰及白靈絕感覺面上無光,氣得抿咬檀唇,一跺腳加速身法,欲搶進偏門里頭逮出殺人滅口的真凶。

    兩位女子身如閃電捷速,分秒不差的同時闖進偏門而杳然。

    就在同一時間。

    轟隆——轟隆——

    兩聲石破天驚的掌勁交加撞擊,從左右兩處偏門傳出;掌風餘勁滾滾竄流到大廳,掃得石屑漫室紛飛。

    掌風從左右偏門竄出的刹那間,張心寶臉色數變,真料不到當今天下武林,還有誰能夠與張咰及白靈絕的絕世武功相匹敵的?況且勁風刮返大廳,可見敵人的武功略勝她們一籌,怎能不叫張心寶為之色變!

    張咰及白靈絕,也在同時退出了左右偏門,卻顯倒退步伐,蹣跚趺行,是吃了暗虧了。

    張心寶以防有失!掠身箭步而出,雙袖一甩,分化兩股溫柔勁風,托著了她們趺退而出的身體。

    塵埃落定。

    月光依然如洗灑照大廳。

    左偏門,掀簾處!

    絕代尤物貂嬋,踩著凌波仙步,緩緩婉變多姿而出。

    一代佳麗玲瓏曲線的曼妙纖柔身材,居然提著那柄九十六斤的蚩尤魔刀,輕若羽毛般置于玉靨前,神色好不愜意地,用豔紅櫻唇輕輕吹著魔刃上沾的血珠,飄飄如紅花落地。

    在她螓首探出時,項頸間銀芒一閃,竟然是垂吊“鳳凰神儀”配飾晃蕩著,十分醒目。

    交待侍妾羅映紅密藏的“鳳凰神儀”及蚩尤魔刀,為何會落在她的手中?真令張心寶、張咰、白靈絕三人呆立當場,

    右偏門的珠簾為一股刀勁吹拂斷落:“淅瀝嘩啦……”珠子掉得滿地活蹦亂跳,如落玉盤般脆響。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一閃異采,闊步而出;一步一腳印充滿無比自信,踩得地面瓷珠“波!波!”碎為粉靡,可見其功力深厚更上一層樓了。

    魔靈附身的衛九敵一臉陰沉的“嘿嘿……”皮笑肉不笑,對著白靈絕揶揄道:“妹子,別來無恙!你可別光顧著貪圖男女魚水之歡,把一身的武功全然放下;要不然咱們兄妹對了一掌,你怎會如此不濟!”

    白靈絕氣得七竅生煙臉色煞白!忽爾轉為花朵般的綻放豔容,抿嘴輕聲頻頻發笑,異常陰森詭異。

    直笑得魔靈兄長衛九敵頭皮發麻,頓然恐慌而趺退了一步,蓄勢凝然戒備,真是曾對她懼寒破膽的寫照。

    忽見白靈絕不知什麼時候,纖纖玉掌化成“寶鼎印”中,已然托著一只雕琢著米粒小孔洞的瓷瓶;瓶內的小飛蟲見光嗡然大躁,十分刺耳。

    刻下的魔靈衛九敵如見鬼魅,驚慌失措,暴然弓身彈退五尺……

    當他身形尚未落地,瓷瓶里竄爬出了一只金色映目的魔蟬!在瓶口狀似嗅聞,瞬間振翼,快如閃電直撲而去。

    白靈絕甚為得意,陰惻惻道:“兄長莫怪妹子無情,‘金翼魔蟬萬蠱應’是你的唯一克星,誰叫你違背毒詛?真是死不足惜!”

    金翼魔蟬速度之快,連張心寶呼叫三寸精靈去追捕回來,都無法辦到,氣得跺腳道:

    “絕妹!若殺了他,義父的元神魂魄豈不煙消霧散?你未免太過急躁,思量不周全了!”

    白靈絕玉靨一紅!只能雙手擰著衣角扭捏作態,表示十分的赧然。

    魔靈衛九敵確被金翼魔蟬叮噬一下額頭,當魔蟬欲回瓷瓶之際!

    刀光一閃!

    八十二斤重的”神魔刀“鋒利無比,竟然將即將歸巢的金翼魔蟬,在空中削為二半而分左右飛迭,單翼直打著小陀螺,落于地面僵然。

    本是穩操勝算叫他斃命的攻擊,卻這般突兀變化,令人傻眼震憾!

    直到現在,才響起貂嬋如鈴鐺脆響般,好聽又得意的悅耳聲音道:“我就說嘛,加入‘魔門’是對的!光憑本令主‘九龍金尊杯’的天地五行造化神奧能力,小小的一只臭蟬蟲有何懼哉?”

    魔靈衛九敵掠至貂嬋面前倒置刀身握柄抱拳為禮,形態恭謹卑下阿諛道:“咱們通力合作,整死了‘幻變魔尊’夏侯鼎,奪得‘九龍金尊杯’,在您的高明玄秘調制藥材下,真能讓人起死回生,或者增強功力,寶杯確實功效萬能。”

    貂嬋瞅了張心寶一眼,卻聲調撚酸拈醋,意有所指道:“寶杯是個死物,必須加上珍貴藥材頗費時日,又不易齊全,確實沒有張郎本就可以自行源源如泉湧的‘黃金色精液’來得讓人舒爽快速.卻叫這二個賤貨占盡了天大的便宜!”

    這番揶揄言詞讓人吃不消!

    張咰與白靈絕氣得玉靨通紅,連袂暴然而起,四只玉掌化爪,氣勁咻咻凌厲!真恨不得將貂嬋的嘴巴撕爛。

    忽聞貂嬋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冷然又道:“張郎啊——難道您就任由您義父衛九敵的元靈魂飛魄散,棄東方芙蓉的性命于不顧嗎?”

    挪騰空中欲撲擊的張咰及白靈絕聞言雙雙一震!將雷霆萬鈞的去勢,給硬生生一個鷂子翻身倒退回到張心寶左右身旁,真是恨得七竅生煙,咬牙切齒的忿懣不逞。

    觀察至今的張心寶溫柔地左右擁抱安撫她們情緒後,趨前一步!臉色一沉語氣嚴正道:

    “命令釋雷梵及陳藥師殘殺孕婦盜取紫河車,這種慘絕人寰滅絕人性的幕後主使者,是否就是你?”

    語言旋落。

    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刻下的張心寶飛發如瀑賁展,竄出絲絲白氣嫋嫋卻緬疾的往外迫散,展開“金睛神魔眼”凝視!

    右半邊臉的瞳孔白光閃閃,配上白哲如脂俊俏面貌,更突顯五官豐挺!正氣參天迸出神采奕奕不怒而威,真令妖魔鬼魅望之膽戰心寒!

    但是左半邊臉的瞳孔金光照摺,異常凌厲,迫出來的殺氣滾滾如浪,充斥室內;這股無形的殺氣令一切的蚊蠅飛蛾紛紛落地倒斃,皆迫體暴裂。

    本是白脂如玉的左半邊臉,蒙上一層淡淡的黑氣,突兀變化;額頭骨隆高尖銳,如丘似角,濃密修長的漂亮劍眉,突爆轉逆向而增長,竟然朝天賁然飄晃,圓滾滾的大眼睛輪廓忽然變成棱角,迫出了狠毒恐怖的凶芒,嘴角上斜翹裂至腮,給人一種異常猙獰的陰森凜然感覺。

    空間溫差一寒一熱交織變化,室內所有物質全被張心寶的先天罡氣貫穿,無形氣勁如蠶吐絲旋迭不斷,連一只蚊蟲都不放過。

    沒料到,他在暴怒之下展顯左右完全不搭調的詭異嘴瞼,直教貂嬋及魔靈衛九敵雙雙望之渾身顫抖,是一種栗栗危懼,若將隕于深淵之態。

    張咰與白靈絕也嚇得互相依偎著,實在不了解張郎為何變化如斯?

    張心寶胸襟里面的“三寸精靈”曉仙霓感應這種忽來變化!刹那間振翼飛至他的鼻尖上方,恐懼慌張地搖手制止,忍不住脫口道:

    大相公不可啊————

    這是無形的“聖外魔內”之相突變!轉至臉部表顯出來,亦聖亦魔全在一念之間;興天地浩然正氣及暴戾魔氣聯結一起,千萬不可發功,這是方圓十丈開天劈地的擎天一擊,連我們都難逃一死!

    請您暫熄雷霆之怒啊——

    小精靈聲音雖然很小,卻高頻尖銳,震蕩刺激著張心寶的腦波,方使其若回魂安魄般,在一眨眼間,即恢複正常神智及俊俏面貌。剛才的聖魔變化,有如曇花一現!卻教人舒緩一口氣;室內迫體難耐的空壓也隨之謐寂無影無蹤。

    嚇得貂嬋心悸猶存,眼眶微紅的驚顫顫道:“張郎好嚇人喔……奴家怎膽敢做出剖腹取胎盤這種傷天害理之事……都是這兩個狗奴才自作主張……可能是煉藥之用吧……”

    張心寶心平氣和,用“神鑒一光”靈念力去湛照她的識海探測真象,卻為蚩尤魔刀泛出的魔光烏亮掩蓋。

    肯定是貂嬋運功抵擋,真是莫可奈何!

    貂嬋雙眸閃熾異采,心海如浪般的翻騰喜悅:張郎容易暴怒不就有機可趁?如果棄聖入魔,就甚合我意,早晚逃不過人家的“六壬神算”布局,請君入甕。

    佯裝驚駭而贊歎道:“張郎蓋世神功天下無敵!真是可喜可賀,不如就由衛九敵陪您玩兩招,好增長奴家眼界!”

    反正死道友,又不死貧道,何樂而不為?

    這話一出,正合張心寶心意,卻差點嚇得魔靈衛九敵裂心破膽,危顫顫的那柄手中八十二斤的“神魔刀”好像提不起來的模樣,實在窩囊至極!

    “啪!”

    貂嬋氣憤的一巴掌蓋過去,狠狠地瞪他道:“沒出息的家伙,還妄想開山立派?真正衛九敵的元靈深藏識海,如果肉體死亡,便魂飛魄散,所以張郎是不會宰了你的,連這種常識都沒有,真還虧你身負兩大絕學!”

    張心寶神色安祥,不亢不卑作揖敘禮,淡淡的語氣道:“你與貂嬋兩人,就一起上吧!”

    好大的氣勢!光這份氣魄,就叫敵人汗流浹背,喪失斗志;卻讓張咰與白靈絕為之傾倒,愛他到老死,方會罷休。

    “三寸精靈”曉仙霓振翼飛至張心寶鼻頭,“嘖!”的輕吻一聲,摟抱親昵不放。

    魔靈衛九敵嚇傻了眼,呆若木雞,昨舌不下;一則是張心寶的氣度風范令人心折,二則是世間真有精靈活蹦亂跳,飛迭眩目。

    貂嬋雙頰頓然紅暈燒燙,心儀的男人雄風蓋世,卻輕描淡寫的脫口挑戰,真愛死人了!

    鴨子硬上架!額頭冒出冷汗涔涔的衛九敵不得不強提精神,跨前一步,舉刀示禮,低聲下氣道:“請主公手下留情……家奴開山立派也是為您打下不敗的萬年江山……是奉令主旨意辦事……東方姑娘一切秋毫無犯……家奴並奉為‘主母’一般……”

    語音未落。

    啪————

    這一巴掌,打得又重又狠!貂嬋打得魔靈衛九敵瞠跌三步才止,嘴角溢出了鮮血,卻是皮肉之傷。

    “貪生怕死,嚼什麼爛舌根!說什麼‘主母’……不就是我嘍!”她臉色微變,氣呼呼道。

    張心寶頓似飄浮來到他們面前,瀟灑地**雙頰,攤開雙手道:“我不用武器,就稱稱你們的斤兩吧!”

    魔靈衛九敵雙眼一抹狠毒的忭然喜悅即隱,撩刀作勢欲劈之際——

    貂嬋冷然警告他道:“別太輕敵!張郎已然練成‘金剛不壞’之軀,你別以為他不用武器就有機可趁,如果不固守魔靈,維持魔識不滅,困死真的元靈,你將會魂魄俱散。”

    魔靈衛九敵聞言精神一振!氣勢沉穩,確有一代宗師風范。

    張心寶眉頭一挑!被貂嬋覬破心機,也不敢大意,舉起右掌撮個優美無瑕“拈花手印”,如女子般的溫柔側頭,做傾聽狀,好似手印中會發出曼妙的聲音一樣。

    這樣的莫名動作,真叫貂嬋及魔靈衛九敵大感錯愕不解!

    但是後方的張咰及白靈絕卻玉靨展露興奮神采,營心注目地瞪著張心寶,知道張郎即將使出曠世絕招了!

    只見,張心寶捏指的手印,緩慢而穩定移動,一分一寸的移動中求其速度均衡不變,根本看不出動作與動作之間,一切快慢輕重的間隙有分毫差別,好似重覆鑄模般堅韌穩重,攻防兼備。

    手印的無數動作飄忽不定難以捉摸,居然能夠串連而成!依然若鑄模般如是穩固,幻變成一種練武者根本不可能達到的武學奇跡。

    在場的目光,皆被這種堅毅穩定的動作所迷眩,即使功高如張咰、白靈絕,也看不出其中玄妙奧理,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怎料,貂嬋與魔靈衛九敵雙雙驚駭破窗而出;她卻丟了一句話道:“張郎神功蓋世!請到戶外一招見真章吧;室內空間太小,經不起您的曠世絕學‘佛拈禪花’!”

    咦!她倒識貨?

    或者戶外場地空曠,才有逃生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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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5:34:4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卷 第六章佛拈禪花


      俠客騮馬鍛金鞍,轉戰江湖魔門寒。

    氣動山河不死身,一片丹心照長安。

    神龍布雨廣澤潤,邪劍佛手號至尊。

    靈俠貫古今稱雄,千年標垂一貫通。

    騮馬:傳說周穆王有八駿,其一赤色的良馬為驊騮。

    夜黑風高,獵獵吹號。

    魔靈衛九敵隨意拔刀的動作,有如與那比黑夜空間無遠弗屆的神秘更深層次的莫名黑暗本體,互相結合為一。

    于黑黝黝恒常不變的虛空中,驚見那柄烏亮閃爍的“神魔刀”顯露出千變萬化;刀勁飄忽,沒有絲毫破綻可尋,已臻完美至巔的境界。

    更讓人感到隨他這起手式而出的第一刀,就好像融在黑暗中,逐漸的擴散開來,更使黑夜顯得詭異,根本沒有源頭,更沒有止境。

    刀道至此,已達天機莫測之境界,必然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刀!

    當他出刀動作的一刹那間——

    天地立變!充滿瑟殺寒氣。

    刀身劃上虛空,如吸收了天地的生機,彙聚轉成為陰森的死氣,這死氣全集結到了刀鋒處,好像將整座黑暗從虛無里帶出,詭異至極點,難以形容。

    尤其以白靈絕的感受最為深刻!因為料不到魔靈兄長,竟然能將籠天罩地,吞噬一切生靈的“魔界寶典”蛇形秘技絕學“虛無洞滅”,溶在刀式里頭,難怪剛才對了一掌,遜其一籌,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張咰也被這種絕招所震撼!自認武功與白靈絕在伯仲之間,對迎面而來的刀勢,並沒帶起任何破風聲,不覺有一絲的刀氣,然而旋迭出的黑暗凝聚空間,那有若鬼哭神嚎的淒厲慘烈更為可怕,自忖顯然己非其敵手了!

    一旁助陣的貂嬋看見她們一臉驚駭蹙額愁容,卻樂得眉開眼笑;總算藉機讓其見識了魔靈衛九敵的真正功夫,壓一壓她們囂張的氣焰。

    張心寶依然故我,拈花手印放于右頰好像一位從“聲聞”入道的高僧,于嘴角溢出一絲優雅不塵的微笑,凝然氣勢傾聽著無聲之聲,整個人融在甚深無法自拔的禪意境界之中,不論任何的勾魂攝魄鬼嚎聲,都不能撼動分毫。

    張咰與白靈絕雖然緊張得互相握著流汗滲濕的手,此刻卻雙雙的眼眸發亮起來,展露出如花綻放的開朗笑容,對張郎天下第一人的瀟灑風范,更為傾心了。

    因為她們知曉:這是張郎“金剛不壞神功”第三招最極臻的“佛拈禪花”捏指“蓮花印”,還是第一次使出來對敵試招。

    他看起來,好像領悟到了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無智亦無所得,已達至、心無掛礙,無掛礙故,遠離顛倒夢想的“武道涅盤”之境界了。

    刻下的貂嬋卻顯驚愕地瞪著張心寶,也料不到他如今有這種不可思議的絕臻武學玄奧層次!

    三個雖敵我不同立場的女人,瞧得心領神會,忍不住替張心寶喝采。

    但是貂嬋雙眸異采頻閃!佛、魔本就一念之間,就如一張薄薄的宣紙一樣,很容易的一戳就破,就看如何使出擾其禪境的手段了。

    說時慢,這時快——

    魔靈衛九敵的魔功“虛無洞滅”已然將張心寶籠罩起來;黑暗逐漸的縮小范圍,有如一條深邃無盡頭的洞穴,生似欲把他吞噬消化殆盡,化為空氣般烏有般。

    還有“神魔刀”隱藏于後,將給他最凌厲無情的致命一刀!

    正當黑洞氣旋包圍張心寶,達至只能人體容身之際——

    驚見!張心寶從全身無法算數的毛細孔中,迸出了如絲絲光束般的金光內力,輻射流轉,狂飆四外卷滾橫流,真是金光萬道,瑞氣千條,到了叫人睜不開眼的程度。

    包籠周身的黑暗空間,就如紙糊一般,為激射金光絲絲戳破倏滅!

    乍現魔靈衛九敵蓄勢暗藏,極具陰毒,猙獰邪惡的一刀,已經刀鋒凌厲的直劈張心寶的眉心處!

    “鏘!”

    一聲鐵器交鳴中,張心寶用拇指及中指捏在刀鋒尖端處,好像是順手拈來一枝盛豔的花朵般容易。

    他純憑無心之心及無聲之聲的意境,去感覺這一刀勢的位置,精准又玄妙,令人歎為觀止。

    魔靈衛九敵欲抽刀而退,卻滿臉漲紅,虯髯賁展,雖已盡全力仍不可得。

    此時張心寶的無量無邊內元,導入他的一百五十萬條神經里的血液,就如將一杯紅茶裝在密封鐵殼子,猛力上下左右搖晃,欲把魔靈化為氣泡般,從衛九敵的肉體迫出,好搶救義父本來的元神。

    突然之變,使張心寶及觀戰的三個女人及小精靈意料之外!

    魔靈衛九敵竟然棄刀猛退,稍作喘息後,竟在一旁臉不紅氣不喘地陪笑作揖,豎起大拇指誇贊著張心寶,誰也沒想到他竟是丟棄武者的第二生命武器。

    張心寶喟然長歎道:“你缺少義父衛九敵天生的那份至大至剛浩然正氣,又貪生怕死心緒浮躁,要不然怎會被我輕易捏住‘神魔刀’?”

    話畢,便將刀尖插在地上。

    口氣轉為忿懣不逞道:“可惡的魔靈,竟然膽敢利用我心目中正義之神的義父老人家身體,到處招搖欺蒙世人;今晚必定逼出你的丑陋魔靈,還我義父元神。”

    魔靈衛九敵雙眼驚顫顫地轆轆輪轉瞅著貂嬋求援,希望能聯手對付張心寶,切莫因他們宿世夫妻的關系,將自己給出賣了。

    貂嬋並無任何表示,卻朝張心寶嫣然道:“張郎!他已經拜在‘魔門’立誓效命,奴家豈能輕易讓其喪命?只要您實現以一敵二的諾言,不讓張咰、白靈絕、小精靈幫忙,可就難不倒我們聯手了。”

    貂嬋的本意就是要張心寶框死在自己的諾言里頭。

    白靈絕憤怒搶說道:“你這個賤人!控制魔靈兄長,只不過為了扶持真正衛九敵的元神來脅迫相公而已,還跟你講什麼江湖道義?真恨不得將你當場宰了喂狗!”

    小精靈曉仙霓與張咰附和她的說法,早已蓄勢待發,卻為張心寶阻止道:“我也不是吃齋念佛的人,只知道對付‘魔門’應該以暴制暴、以殺止殺才不會讓你們再為害生靈!但今晚就破例一次!只要說出為什麼你能如此快速找到我的住處,我就放過你。”

    張咰氣憤地緊急搶說道:“相公,千萬別跟這種魔女講任何的仁慈道義!咱們先聯手先殺了她,再活搶魔靈,闖進其識海,救出義父元神,然後奪回您超越時空的‘鳳凰神儀’,因為‘天山’的‘時空之門’是否存在還是個未知數,況且也不知開啟的方法,唯有靠神儀才能回去未來。”

    言多必失!曉仙霓欲要制止已來不及了。

    貂嬋雙眸一閃亢奮異采即隱,卻顯鄙夷不屑的聲調道:“你們算什麼東西?當初還是奴家與張郎赤身裸體乘坐‘鳳凰神儀’來到這個朝代才失散的,要不然哪有你們這批賤貨的出現?算起來除了東方芙蓉之外,便以我為尊,遠遠在你們之上。”

    又向張心寶撒嬌似地摸撫胸前的“鳳凰神儀”配飾!嫣然道:“張郎,奴家的蚩尤魔刀是上古兵器,乃是與欲界第二層‘忉利天’同處平行的另一次元空間‘阿修羅界’大魔尊父皇所擁有的武器,當年父皇轉世為‘蚩尤’,與‘軒轅氏’逐鹿中原,戰于‘涿鹿山’(今河北涿鹿東南),遺下這把魔刀,當然能感應奴家的靈念力,追縱到您的住所,同時手取到咱們曾經分半共同擁有能互相呼應的神儀配飾,奴家真舍不得您回去未來。”

    原來如此,這下子可糟糕了,穿越時空的寶器落入敵手,不但回到未來無望,還真怕她會使用,豈不錯亂時空,引出一場空前浩劫。

    張心寶思念驟轉急忙脫口道:“快把神儀還來!我就以一敵二不要他們幫忙。”

    貂嬋將神儀配飾取下,故意在張心寶面前晃蕩著做出欲給不給的動作,卻瞬間掀開前襟,展露出雪白滑膩香肩,豐滿浮突的雙峰為一件鴛鴦刺繡的豔麗肚兜遮蓋;如此動作令人感到莫名其妙,只覺其形為十分放蕩無恥。

    霎時間,將神儀配飾塞入豔麗肚兜內,清晰看見一直從雙峰乳溝滑至最下方的私處,方才卡住。

    她兩眼春意盎然,雙頰緋紅,淫蕩的呵哈呵哈浪笑半天道:“張郎……您快來取嘍!”

    瞧得張心寶傻眼尷尬,看得張咰、白靈絕、曉仙霓三個女子拈酸撚醋的氣炸,跺足叫跳並把天下間最無恥的字句,全都出籠罵了起來。

    張心寶習慣性地**臉頰,思考如何從她的那處妙地,不需碰觸的奪取神儀配飾,但是隔著緊身肚兜……真不知如何能取?

    只見,貂嬋回身整裝,趁機將蚩尤魔刀,用力地拋給魔靈衛九敵!

    他十分默契地借力竄躍而起,橫移一丈開外的距離,一刀無聲無息偷襲而至,力劈至張心寶的腦門,動作宛若天馬行空,刹那間完成。

    事出突兀!只看見張心寶仍然撫腮癡癡地思緒起伏,真讓二大一小的妻妾暗捏一把冷汗。

    她們不約而同驚叫脫口道:

    “無恥——”

    蚩尤魔刀好像配合魔靈衛九敵的偷襲心意,當刀鋒降臨張心寶的額頭前一尺距離時,才迸出凌厲無恍的刀氣;必須先破其若隱若現、散出盈寸厚度金芒的先天浩然護體罡牆,才能有機會劈開他的頭顱,令其斃命。

    況且這是傾力的一擊!九十六斤重的蚩尤魔刀挾著千鈞之力,哪管你擁有“金剛不壞身”,若給擊中腦袋,不變成白癡也會發狂,其目的也在此!

    “嗤……嗤……”

    張心寶的神功護體罡氣,瞬間被蚩尤魔刀的暴烈刀勁戮破!

    這下子才震醒了思緒中的張心寶!

    魔刀烏亮閃閃的犀利刀鋒,已經由劈改為集中全力!直戳至張心寶的額前一尺之處,欲戳破其靈力“第三眼”,毀其道基,情勢危急,再有通天本領也無法閃避。

    若想張口去咬住千鈞之力的銳利刀鋒,不啻以卵擊石,癡心妄想。

    這一刀,已達到渾然無瑕、無懈可擊之地步。

    嚇得白靈絕、張咰、曉仙霓三人皆花容玉慘,尖聲厲叫,關心之情,動人心魄!

    乍見!張心寶的整顆大好頭顱,驟間往胸腔一縮,只露出了眼睛部份,凝視著寬厚且重的蚩尤魔刀,從額頭上方三寸處掠過。

    真是寸毫之差,有驚無險,讓二大一小妻妾的心情,如水桶垂吊般的七上八下,額頭皆已冒出冷汗,方才放下那顆懸掛半天的心。

    一擊不中!魔靈衛九敵也不敢輕敵,一個鷂子大翻身暴然而退。

    他露出差點就得手的怏然不悅表情,轉而暴跳如雷!咒罵自己為何臨時變招?如用劈斬方式,不就得手了?

    貂嬋緊繃的心一松,轉為莞爾,鼓掌叫好道:“好個‘疊骨功’,不愧是奴家的張郎!

    臨陣變招又玄又妙;如果輕易被殺,怎堪稱為天下第一人?”

    張心寶氣聚雙掌,捏著禪意“蓮花指印”,沉凝不動如山,臉上充滿自信光輝,卻淡然自若道:“該我動手了,你們就兩人一齊上吧!試我這招不上不下,以和為思量,遨游于天地萬物之間,物物而不物於物;雖只是第一重基礎,已然有見山是山,見海是海的甚深最妙禪境。”

    貂嬋一呆!脫口道:“才使出第一重禪境…….您居然還有隱瞞另二重禪境功夫的實力?”

    魔靈衛九敵雖然聽不僅貂嬋與張心寶的對話,卻忭然不安,提心吊膽地緊握著蚩尤魔刀,蓄勢應戰。

    張心寶霍然摜出左右雙臂,衣袖迎風飄然,驚見雙掌捏成的“蓮花指印”,上下不斷的頻頻震蕩。

    遠遠看去,就像兩只蛻變的美麗蝴蝶,破繭而出,正展開鮮豔亮麗的雙翼,迎風飄飛;最後又好似振翼頻急的忙不迭在采食花蜜般,十分好看。

    刹那間,這左右指印散出了兩股空氣波動勁風,井然有序的充盈空間,幻化出無量無邊的豔彩蝴蝶,只只歡躍飛舞出慶賀重生之喜悅,令人驚歎如夢如幻之神奇玄妙。

    這是什麼禪境功夫?既脆弱又只有短暫生命的美麗蝴蝶是否能殺人?魔靈衛九敵刻下愣然,心里便是這麼想著。

    貂嬋望著張心寶擺出優美架式,迸出的氣勁化為豔麗蝴蝶,表示其功力已達以氣化形,用形化物,意遵神行,湛然靈照,無漏無泄之境界。

    但是,終究落于有形有所為,對無遠弗屆的甚深禪境來說,只是皮面表相,難登大雅之堂!

    魔靈衛九敵看著貂嬋玉靨上的檀唇噘起一絲強大的自信心時,方感安心鎮靜下來;要不然早就管她媽的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空間無數量的蝴蝶翩然飛舞,分化兩股直撲魔靈衛九敵以及貂嬋而來,光是閃耀豔麗的翅膀便讓人眼花撩亂。

    魔靈衛九敵一時間目眩癡迷,左臉頰便被一只勁化蝴蝶的閃亮銳利弧形翼所傷;劃開一絲傷痕,迸出一滴血珠,卻為那只勁化的蝴蝶所吸收,豔彩更為亮麗。

    他這忽而心瞿遲疑,手臂及肩膀的衣衫又被勁化的蝴蝶劃破;那蝴蝶群就如一片片活的薄翼磁片,而人體便是一座散發陰陽兩極的磁場,正在吸引前方那批無數計的蝴蝶翼過來!

    這種情況,讓人感覺奇異詭邪至極點,頓然感受人類確實渺小平凡,根本無法與大自然搏斗。

    魔靈衛九敵當下大起恐慌,一時的輕敵即刻陷入困境!但他卻非普通角色,雙手緊緊掣著九十六斤的蚩尤魔刀,匹練出一泓烏光閃閃。

    他知道只有在有規律的恒常不變大自然中,求取千變萬化,斬絕前方這批勁化蝴蝶的糾纏,才能化解目前的危機。

    刀勢凌厲勁風,斬絕一出!

    形狀如龍飛九天,時而蛟蛇潛藏,不滯于物,好似天刀自虛空而降,清靜致虛,卻轉虛為實,虛實之間,神態百殊,但卻合乎于道;真不愧“神魔刀”衛九敵本就擁有的風雷絕學,已達物我兩相忘的層次。

    勁化蝴蝶,為這股刀罡上堅下柔沖擊得立散!發出了“劈啦……劈啦……”輕脆的勁爆,化之無形了。

    右側的那股無法數計蝴蝶形氣勁,也被貂嬋迸出絲絲閃亮可見的金線連綿貫穿,她好像踩在金色蜘蛛網上頭,翩然曼妙舞姿,用陰陽相斥的原理,來操控著所有的蝴蝶隨其起舞,蔚為奇觀。

    不過彈指時間,張心寶所散印出來的意遵神形之幻變禪境,便如夢幻泡影般倏滅。

    連張咰與白靈絕都不能不佩服這兩個“魔門”最厲害的一男一女的聯合出招,即刻破了張郎能催枯拉朽而化神奇的禪境第一重“意遵神行”幻蝶一擊。

    當下的張心寶往前沖出,似撲不撲的轉迭步走八字形,速度似緩實快,其腳程輕功速度上的玄奧真諦,可真教人瞧得瀟灑至極,流暢自然。

    更出乎大家意外的是——

    張心實的左手拍打著右手,兩只手掌忽雨變抓、化爪、撮指,形態如鳥嘴尖啄,又突變溫順小兔子吃草,突然轉變凶惡的豺狼,再化成馬頭狂奔原野。

    本是分化出漫天動物形狀的手指印,竟忽然像似兩個嬉玩的小頑童,在前方吵鬧戲斗,你追我閃,斗得不亦樂乎,往魔靈衛九敵疾馳而去。

    光是幻變的一切姿式做腔十足,模仿維妙維肖之絕玄手勢,以及這出人意料之外的奇異進攻方式,就使得魔靈氣勢被奪,傻愣當場。

    此景此形——

    瞧得貂嬋渾身一震!已然看出張心寶從剛才魔靈衛九敵的一招風雷絕臻刀道中,已體會出了清靜致虛、轉虛為實、不滯於物、物我倆忘的最高境界;轉化成禪境為自己所用,現學現賣,真是青出于藍而更勝于藍!

    唉!不愧練武的百年奇葩!

    奴家不出絕招,魔靈衛九敵豈有命焉?

    這邊的張咰與白靈絕也看出了張郎使出“佛拈禪花”的第二重絕學,竟然能取百家武學之長,融入無邊禪意,幻化出玄奧扣人心弦的禪境,實乃曠古絕學,真乃天下第一人也!

    明知如此。

    張咰相偕白靈絕兩人當下身不由己,也為這般曼妙玄秘的禪境手法所感染而迷眩,雙雙忭然雀躍如女稚童般,心無邪念的鼓掌叫好,學其手印幻變,玩耍如不亦樂乎的兒童天真模樣,互相追逐,墜入了似幻如夢的禪境無法自拔了。

    唯獨貂嬋保有一絲靈台湛照,使出了有異曲同工的天魔舞姿!溶在這一片幻境中,疾奔而出的那一刹那,褪下身披的一件薄紗寬袍,驟現阿修羅魔女般的婉變多姿,浮凸玲瓏絕妙身材。

    張心寶吸收天地浩然正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雙掌幻出的前方,就如兩個頑童嬉鬧追逐,即將撲至魔靈衛九敵呆若木雞的身體之際——

    突然貂嬋以曼妙舞姿掠身而至,居然聳挺其彈性晃動的雙峰,欲哺孩童吃奶的親昵妙態……

    張心寶大拇指及食指兩根幻化捏成的孩童小嘴巴,真的差一點就撰上了貂嬋肚兜內雙峰上若隱若現的兩顆小嫩乳頭……

    貂嬋羞答答的嚶嚀一聲,故意挺胸送上去,雖然有點做作之態,卻讓人感覺風華絕代,婉變曼妙無與倫比。

    乘此良機,魔靈衛九敵一震!嚇得臉色煞白,汗流浹背,一個倒栽蔥彈飛而起,遠逸三丈開外,躲開了被擒的危機。

    他心神被攝,一個落地踉蹌不穩,一屁股跌地,傻在那里。

    只見貂嬋的天魔豔舞似玲瓏浮凸女體為武器,根本已然打破一般武學格局,乳波如浪,玉腿粉臀高翹眼前,春色無邊,搞得張心寶礙手礙腳,羞窘無措。

    又見貂嬋與張心寶兩人,好像你來我往的翩然同舞,就如親蜜的愛人一樣,打情罵俏,忽爾這邊欲碰一下,那邊欲親一下,明明如此愛意,卻又若迎還拒,總在毫發之間閃過!而且互相追逐滿場回轉不迭,動作親昵,十分精采。

    一會兒!郎情深深帶出妾意綿綿,一會兒,變成妓妾般甜甜蜜蜜的床第挑逗!牽引郎情性欲,看他突然的好似上下其手,猛吃豆腐,怎會這樣,真叫魔靈衛九敵傻了眼。

    張咰與白靈絕也一同清醒過來,卻瞧見貂嬋的舞姿,或投臂勾搭,或撩出修長玉腿突兀私處,展示在張心寶眼前,盡情的挑逗,顯得動作十分淫蕩猥褻,不堪入目。

    當下的張心寶滿瞼通紅至脖頸,不但口干舌燥看了個飽,也亂了禪意,一時手忙腳亂,真不知所措。

    她們氣得七竅生煙,暴跳如雷!根本顧不得張郎的諾言;默契地從左右包抄著貂嬋,蓄滿全靈全身的十二成功力,欲一舉擊斃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除了張心寶以外,放眼天下武林,確實無人可以抵擋得住龍、蛇,極陽烈與極陰寒武學的連手攻擊,況且還有刀槍不入的“三寸精靈”曉仙霓助陣。

    正專心施展天魔豔舞破其張心寶第二重禪意的貂嬋,忽感左右卷襲兩股無儔的烈焰與寒冰氣勁,即刻甩出衣袖化出“虛幻千魔掌”抵擋。

    但是強烈勁道“轟!轟!”兩響,便將貂嬋震開一丈有余,遠離其所糾纏的張心寶,還教她的蘊勁當場回流胸口,喉嚨一甜,噴出一口鮮血才得以暫緩氣郁,雖然受點輕傷,卻避免了胸膛暴裂而亡。

    但是小精靈曉仙霓趁機不可失,比閃電還快的速度,一下子便撞到招嬋的彈性雙峰之間!

    噗——

    撞得小精靈頭昏目眩!彈飛而起,落于張咰螓發內,雙手猛捉著頭發穩住了小小身體。

    想不到貂嬋已經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軀吧!

    貂嬋被撞擊得再度口噴鮮血!從胸口處破裂的褻衣處,迸出耀眼的金芒;原來就是那件刀搶不入的天蠶金絲寶甲護體免其一死,真後悔不去貫穿她的咽喉!

    貂嬋趁這一撞之力暴然而退!躍上二丈高度的樹梢上,迎風佇立;而那魔靈衛九敵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

    她有恃無恐地一抹檀唇邊的血漬,冷然道:“你們竟敢破壞了張郎不需援手的諾言,若我回去不先宰了‘漕幫’老幫主魯老五、東方芙蓉等一干自稱俠義之輩做為懲罰,便讓你們小看了‘魔門’的手段!”

    這麼一說,確使張心寶臉紅發窘,而且慌然脫口道:“咰妹、絕妹,不可造次,你們也太急躁了,他們絕逃不出我的‘佛拈禪花’第三重禪意;讓你們一攬和,反而亂了我制敵的機會,不但讓我陷於無信,反而縱虎歸山。”

    語畢,仰頭對著樹梢的貂嬋怒聲道:“你若膽敢傷害我的義父及愛妻東方芙蓉的一根汗毛,肯定讓你魂銷魄散,永不超生!”

    貂嬋雙眸詭譎閃爍,語氣轉為柔和道:“張郎,奴家是跟您開玩笑的,他們皆被奉為上賓,衣食無憂,奴家也是晚輩身份,怎敢無禮。”

    張心寶聞言心頭一寬道:“你走吧!改天再找‘魔門’算帳,將你們一網打盡。”

    貂嬋不以為意嫣然道:“張郎!‘魔門’也是稱您為主公,怎忍心趕盡殺絕呢?現在賣您一個人情:您的單斌爺爺前幾天已在‘天殘門’的總壇去逝了,您該去拈香盡一份孝心。”

    張心寶聞言為之一震!“拂拈禪花”絕學是意遵神行,在臨場比武攝取敵手武學之粹之髓的最高禪境。刻下的張心寶確實已無法去對付天魔豔舞,更怕受其色誘,便帶領著張咰及白靈絕二話不說隨即離去,他當然不知道單斌爺爺就是魔靈衛九敵所下的毒手,要不然豈會輕易放過他們?

    佇立樹梢的貂嬋伸個嬌柔懶腰,喃喃自語道:“不論您的武功如何蓋世,也絕對逃不出奴家的掌中天機‘六壬神算’;幕後運籌帷幄的神機妙算,終于逐步開始生效了……”

    話畢,一個彈身往北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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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5:36:1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卷 第七章黃金鋪地


      陰風振寒郊,猛虎正咆哮。徐行山燒地,連吼入黃芋。

    壯士走馬去,鍾前彎玉稍。叱之使人立,一發加鈹交。

    悍睛忽星墜,飛血濺林梢。彪炳為代席,腹腥充我庖。

    黑中欣害除,賀酒紛號呶。明日長橋上,傾城肴斬蛟。

    稍:弓的兩端。

    鈹:長矛,古代南方稱之為鈹。

    一座新墓聳立在綠草茵茵的丘陵地;九柱清香嫋嫋飄向天際,好像化成白云往西方極樂世界流逸。

    墓碑上刻著:

    愛妾羅映紅之墓

    夫張心寶泣題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張心寶虎目落淚,默然哀傷墜入往昔那份恩愛的沉思,一旁的張咰與白靈絕都眼眶哭紅,並非因為一個奴婢的死,而是被張心寶的那份夫妻真摯感情所感動;這種亂世哪天不死人?居然為了奴婢羅映紅之死,哭得像一個孩童般悲切。

    “三寸精靈”曉仙霓蹲在墓碑上頭,雙手蹙著臉頰癡癡望著張心寶悲淒的表情,一籌莫展,也真不曉得如何去安慰。

    白靈絕終于按捺不住,咒罵道:“早知道是魔靈奸殺了羅映紅,幾天前的一場決斗便群起攻之,跟那個貂嬋賤人講什麼信諾?最後還不是讓他們給跑了!”

    張咰順水推舟氣憤道:“這肯定是貂嬋賤人唆使魔靈所干的好事,連那無數的孕婦被殘忍的生剖其腹強取胎盤的一尸兩命案件,也必然是貂嬋賤人在幕後操控!”

    曉仙霓振翼飛至張心寶的耳垂邊摩娑撒嬌道:“大相公!咱們就聯手趕去董卓的封邑‘郿縣’(陝西省眉縣)揪出貂嬋,順便將他們的三族殺個精光,不就出了一口怨氣!”

    張心寶見她們一個比一個還要狠,暫按心頭悲傷,劍眉一挑道:“我雖然不想當一個大俠,但是濫殺無辜總是不對,明知作惡多端的凶手站在眼前,若無真憑實據叫其俯首認罪,光憑武力逼人就范,不也同凶手一樣?但是證據確鑿之時,我就是以暴制暴,以殺止殺,也不會去殘害其三族的。”

    白靈絕不以為然,雙手插腰哼聲道:“相公啊,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您可知道貂嬋賤人就是利用董卓的寵愛,把‘魔門’的勢力擴展得如火如荼快要淹蓋天下武林了,再不除之,過些時日讓其坐大,恐怕就無可奈何了。”

    張咰頷首同意道:“相公有所不知,董姓家族跟親戚大量湧進朝廷當官,董卓小老婆懷抱中的嬰兒,都封侯爵,把侯爵的金印及紫色繡帶當作玩具,又大修城寨屯糧,就如同絕妹子所言,不趕盡殺絕可是後患無窮,講仁慈也得看對象啊!”

    “三寸精靈”曉仙霓一蹙眉頭道:“董肥豬自從上次咱們謀刺不成以後,便門禁森嚴,在封邑足不出戶,並有重鎧軍隊防守,可見他已嚇破了膽;朝廷每有重要公事,都是快馬加鞭將公文送去批閱,咱們哪會有機會殺死他?”

    白靈絕及張咰聞言臉色一變,轉而忿懣不逞,真是無可奈何。

    張咰歎聲道:“長安大小事務部由宰相王允辦理,這個人好像是董卓的一條忠狗,況且又是貂嬋的養父,咱們若欲刺殺董卓得另想辦法,妾就不信他像一只縮頭烏龜,永遠不離開封邑!”

    張心寶聞言再度陷入沉思,片晌間,靈光乍現擊掌脫口道:“我有辦法了!”

    張咰與白靈絕雙雙興奮道:“相公,什麼妙計快說來聽聽!”

    張心寶若成竹在胸微笑道:“這次行動可沒有你們的份!”

    “為什麼?”張咰與白靈絕及曉仙霓雙雙一呆!不約而同脫口問道。

    張心寶雙眼精精靈靈閃爍,習慣性地**臉頰,高興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就潛進皇宮,與太監包羅及萬象去找王允擬定暗殺計劃;這個人野心勃勃,不會久屈董卓之下,且曾經與我約定鏟除董卓。更何況目前朝廷文武百官皆擁護他,董卓一倒,‘魔門’就沒有了靠山,如此比殺死貂嬋更絕,然後再逐步收拾這幫人!”

    張咰與白靈絕展開如花樣的笑容!嫣然道:“咱們姊妹就陪相公走一趟嘍!從沒見過皇帝是長個什麼模樣?聽說皇宮大內的禦花園牡丹種類全國之冠,可以順便游賞一番。”

    張心寶眉頭一蹙,苦笑回答道:“當年先帝為絕妹所殺,皇帝阿協心中總有掛礙,況且還有任務分派你們去做,你們也就別跟了。長安不比洛陽,別以為閑逛禦花園有牡丹花可以觀賞,更何況時節也不對。”

    張咰及白靈絕本是噘嘴不滿,卻一聽另有指派而莞爾嫣然;但是“三寸精靈”曉仙霓拍打張心寶耳垂表示不快道:“嘿!大相公偏心!竟沒有分派工作給妾身,她們陪您入宮會穿幫壞事,但人家才三寸丁點兒大,在您身邊穿梭傳送情報,可是有大大的用處!”

    張心寶用指尖愛憐的輕撫其小臉蛋,點頭表示同意,讓她呵啥呵啥樂上老半天,飛到他的鼻尖親昵獻上熱吻,直嚷嚷大相公最愛人家,十分窩心。

    有曉仙霓陪同,讓張咰及白靈絕甚感放心,異口同聲問道:“相公,有事請吩咐嘍!”

    張心寶心情轉為開朗,在她們的耳邊輕聲交待,左擁右抱踩著細步緩緩離開新墓而去。

    “三寸精靈”曉仙霓在侍妾羅映紅的墓前,雙手合掌,虔誠禱告道:“小紅,你就安心的去吧!大相公精密的計劃,必然會為你報仇,可得保佑他嘍!”

    語音旋落。

    “宰相府”書齋內,燭火通明。

    王允高坐案桌,手捧一盅香氣四溢的茗茶,掀蓋撩開浮起的茶葉緩慢品茶,臉色陰晴不定,雙眼卻炯炯有神,透出喜悅光采,傾聽著呂布前來訴苦最近失寵于董卓的情況。

    右側坐的是位儒將李肅!為王允所提拔的“騎都尉”(騎兵總監),與呂布本是“五原郡”(內蒙古包頭市)同鄉好友。

    左側坐的是死士秦誼及陳衛兩人,各自太陽穴隆高,顯出極深的內力,長得魁梧氣概,武功定也不凡。

    呂布抱怨連連,希望王允能為其說項,替他們義父子關系打個圓場,恢複如初;況且父子關系惡化乃肇因其義女貂嬋的讒言蠱惑。

    王允慢條斯理放下瓷杯,很突兀的脫口道:“呂將軍,干脆就殺了董卓吧!”

    呂布聞言愣傻住了!回顧在座的三個人,眼光皆露詭異!好像有恃無恐並不怕自己不答應的樣子。

    他思緒起伏,暗忖這不是造反嗎?如果將這種消息透露給義父董卓,豈不是將功贖罪?

    假如不答應,光憑這三個人的能耐,若想動手滅口,也絕非自己的敵手。

    呂布故作面露難色,遲疑說道:“王大人,但是我們有父子之情!”

    王允雙眼陰森,撫髯冷然道:“你自姓呂,跟董卓並非親骨肉,而今憂慮死亡都來不及,還談什麼父子之情?當初他擲出方天畫戟的時候,其心里頭豈有父子之情?”

    這番話如一柄寒森銳利的尖刀,一下子戳進了呂布的心坎里,叫其臉色驟變,呆然當場!

    王允趁熱打鐵又道:“將軍當年獨力三戰劉、關、張,武威赫赫,揚名立萬,是全天下最勇猛的武將,如果行刺成功,不但名垂千古,更是我大漢朝的民族英雄!”

    這番話確實打動呂布的心眼,渾身發燙,熱血奔騰起來。

    但他心眼靈活,想踩兩條船,見風揚帆道:“前些日子,有一位武功蓋世的蒙面高手,在城門外差一點就擊殺了董卓,卻為藏身鑾車內的另一名高手使出劍仙之流的‘驅刀之術’營救,可見要暗殺董卓並不容易呀!”

    王允朝他神秘兮兮的笑了一笑,對著李肅道:“有請張爵爺,及兩位公公!”

    呂布又是一呆!欲將暗殺董卓的計劃多一人知道,便會多露一絲風聲,實在是不智之舉。

    李肅奉命作揖轉入屏風而去。

    門簾掀處。

    “黃門令”太監大總管包羅與二總管萬象兩個人如錘似秤哈腰躬身,恭敬在前引導;從他們臉上的表情看來,不但畢恭畢敬,還流露出一份打從心底的真摯親昵感情。

    連服伺皇帝都沒有如此態度,究竟是誰能讓這兩個超級的老奸巨滑之輩,服服貼貼若兩條忠誠的狗奴才?

    當呂布瞧見他們身後出來了一位蒙面人,就是前些日子光天化日之下,行刺董卓刺客時的一身行頭打扮,整個人驚嚇得大叫一聲!連人帶椅往後挪移,“碰!”的一響,翻倒了茶凳又壓碎了座椅,十分狼狽。

    呂布額頭冒汗臉色慘白,驚顫顫地遙指蒙面人道:“你……刺客!又是哪個張爵爺?”

    掀開罩頭蒙面巾的張心寶故作十分惋惜的臉色,抱英雄拳搖頭嘖嘖歎道:“奉先老弟別來無恙?自從洛陽‘司徒府’匆匆一別,沒料到你一日不如一日,竟會在洛陽‘邙山’與孫堅一戰敗北;真不知哪天會被除去兵權,為另外的將領取代,說不定最後還落個無頭之鬼的下場。”

    一針見血,正搔到痛處!

    呂布後腦生有叛骨,即刻聯想到這位張爵爺便是民間傳聞的先皇遺腹子,難怪會由當今皇上最親信的兩位大太監陪同,這可是彰彰明甚,好像有迎新途舊的味道。

    時勢比人強,西瓜偎大邊的道理,呂布怎會不懂?

    他立刻翻身而起,抱拳回禮,充滿尊敬的口氣道:“張爵爺真乃天下第一人也!于千軍萬馬之中,騰空搏擊董卓雖然不成,卻能來去自如全身而退;有您出面策劃鏟除漢奸逆臣的大計,奉先願效大馬之勞。”

    一拍即定,室內充滿歡聲,皆贊他識時務者為俊傑也!

    王允雙眼一抹得意道:“殺漢奸逆臣董卓,本是皇上的旨意,請兩位公公奉上討逆詔書,讓呂將軍過目,表示大家一片忠誠,不謀私利。”

    包羅從貼身革囊取出密詔由大家輪流傳閱後,隨即交給了張心寶收藏,更加安定眾人除大逆奸臣的信心。

    張心寶從袖中取出一份長安城詳細的地圖,大家全部靠攏過來,他指點圖上,簡單明了道:“假藉皇上禪讓帝位為餌,誘出董卓赴皇宮傳承接印!從‘北掖門’而入,設重兵埋伏在‘未央殿’,由‘騎都尉’李肅大人率領秦誼及陳衛扮成衛士身份,見董卓下車就與呂奉先前後包抄,一舉撲殺之!”

    呂布頷首稱諾,卻面露難色道:“那位武功高絕保護董卓之人……是否就由張爵爺來對付?您可以大大方方在迎接時,咱們三方面殺他個措手不及!豈不稱妙?”

    張心寶笑得十分神秘道:“不行!那個藏身董卓鑾車內的絕頂高手,是我的舊識;若見我現身迎接行列中,便打草驚蛇,功敗垂成了。”

    王允慌然搶說道:“張爵如果不參加行動……恐怕更不容易成功。”

    張心寶習慣性地撫腮微笑道:“誰說我不參加?那個胖肥豬董卓行動不便,當然不可能徒步入宮;我得打扮成駕駛帝王鑾車的馬夫前去迎接,身份才不會暴露!”

    這麼一說,大家恍然大悟,撫掌稱贊他足智多謀!再聚首詳觀地圖,細心策劃這次暗殺行動,直至傍晚才散。

    張心寶同太監包羅及萬象從“宰相府”後門,悄悄地搭蓬車離開,放馬直驅“六村堡”

    自己的大宅落腳處。

    大宅刻意經過一番修飾,仿江南景致假山巍岩,小橋流水,樓閣重疊,榭樹倒影,花團錦簇,修得美輪美奐。

    包羅及萬象觀賞一番贊不絕口,遠遠從主臥房開門走出了驚為仙女下凡的張咰及白靈絕,雙雙連袂蓮步輕移,婀娜多姿,讓他們瞧直了眼。

    聰明精靈的包羅拉著萬象的袖袍,遠遠地就拜倒地面,磕頭高呼道:“奴才包羅與萬象叩見兩位主母!”

    兩股勁風吹來,便將他們整個人拱起身體,真教人打從心里更加佩服功力深厚如斯,兩位百聞不如一見的南“至尊”與北“陰陽”,稱霸江湖的絕代天驕教主。

    包羅不愧迎逢拍馬的高手,連忙作揖袂地恭聲道:“啟稟兩位主母,主公在長安城外痛擊董卓一事,已然戶知人曉,轟動街頭巷尾,人人誇贊不已,但卻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遺憾!”

    萬象豈能落于他後,干脆跪在地面!大麻臉仰天而望,用手指天發誓,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大聲說道:“啟稟兩位主母,奴才萬象與主公的命運休戚相關,現在雖然仰人鼻息卻與巨奸董卓判若……並不沆瀣一氣……奴才雖長得丑,卻有一顆丹心照汗青的爽朗朗胸襟,請二位主母千萬莫以貌取人而失之子羽……更甚……”

    “啪!”

    包羅豈會讓他搶功于前,一巴掌打在後腦勺,陪著笑臉道:“更甚你的頭!這篇用句措詞叫人代筆,已然背了整個晚上,還是斷斷續續差點脫節,大字不懂幾個,咬文嚼字起來,酸得叫人起雞皮疙瘩!”

    張咰及白靈絕開心得抿嘴吃笑,終于見了這對寶,好個看人說話,看事打卦!真是大哥莫說二哥,兩個哥哥差不多;苦瓜雖苦共一藤,兄弟雖呆共一心!

    這種趨炎附勢小人,本最令人不恥,但從小呵護著張郎長大,確有一顆對他忠心不二的可貴情操,實在叫人衷心敬佩,光是這一點就值得讓人一拜,也難怪張郎念念不忘,早已為他們將來打算。

    張咰相偕白靈絕趨前一拜,卻嚇得包羅及萬象驚慌失措連忙問避,迂回地扶起她們,反正太監是不避諱男女之嫌的。

    “我的媽呀……會折壽的,萬萬使不得!”萬象驚叫道。

    包羅猛然搖手慌顫顫脫口道:“你的媽也是我的娘……‘主母’也就是母親一樣偉大嘍……雷公閃電會從咱們兄弟的屁眼倒轟透頂……再拜下去可會山搖地動……天崩地裂……

    奴才怎承受得起?”

    這才是錘不離秤,太監寶貝兄弟的詼諧本色。

    張咰及白靈絕皆忍不住掩嘴呵哈呵哈笑上老半天;張心寶趨前拍拍他們的肩膀笑說道:

    “別在這里耍寶了!進到樓閣再說。”

    包羅與萬象臉色一紅,趕忙朝她們作個揖,緊隨張心寶進入室內。

    當他們走進寢室時,雙雙傻直了眼!

    室內裝潢不但極盡豪華,而且滿室的精致古董陳列,叫人看得眼花撩亂,一群身著錦衣的俊俏家仆及美麗丫鬟,見了包羅及萬象一進門來,皆跪成一片,喊著“包老爺!萬老爺!

    奴才請安!”

    又嚇了他們一大跳!不傻眼也真難。

    包羅舔了一下嘴唇,慌然囁嚅道:“主公……這怎麼一回事?”

    “是呀,咱們怎恁地變成了老爺?”萬象摳著額頭百思不解道。

    張心寶揮一揮手叫這群奴婢魚貫而出,然後親切的緊握他們手掌,高興道:“這批人都是從‘鬼門’弟子中,精挑百選的人才,專供你們使喚的;而且這棟豪宅也是送給你們的,這些年來辛苦你們了。”

    包羅與萬象激動得眼眶紅紅,講不出半句話來,只用被張心寶緊握的手掌,去反握得更緊,勝過任何的千言萬語。

    張咰與白靈絕走在前頭,帶領包羅及萬象走進了寢室,擺著二張鋪絲綢的亮麗大床,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供他們睡覺用的。

    白靈絕卻在兩張大床頭的那片牆壁,用碎玉雕琢精致的龍翔鳳舞圖案上,輕輕一按突出的紅寶石龍眼;整座牆壁圖案嘎嘎往右隱在夾壁里面,現出一道漆黑暗門往地下的通道。

    張心寶嘴角噘起一絲神秘笑容,作個請的手勢,然後親昵地握著他們手掌,三個人連袂進去。

    當他們一踩到第三節的階梯時,暗門機關嘎嘎關上;張咰與白靈絕微笑的目送,而不跟進,待在寢室等他們出來。

    包羅及萬象真是一頭霧水?不知主公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膏藥,卻不敢明問,小心翼翼的一步一腳印踩著階梯而下。

    約有一丈摸黑之距離,忽見地道中迸出金光照照光線透出,照得暗道明亮閃閃,實在令人驚訝!

    到了地頭。

    包羅與萬象瞧見眼前一片金輝燦爛,閃亮的光芒耀眼;由暗忽明,差點睜不開雙眼。

    待視覺恢複,又叫他們驚愣翻愕!嚇得大叫出聲了!

    原來竟是滿地的黃金鋪地,四面牆壁也是金磚砌成,連所有的家俱設備,都是純金打造,三十來顆的龍眼大夜明珠鑲壁間熾,照得滿室金光,閃閃映人,真教他們瞧得目瞪口呆。

    包羅及萬象刻下,就如雀躍般的頑童一樣,直奔黃金屋玩耍樂不可支;還真舍不得木屐靴踩到黃金地面,脫下來赤腳跳躍高舉雙臂呼叫過癮!

    他們一會兒躺在黃金床上打滾,一會兒坐上黃金椅,高翹雙腳放在黃金桌凳上面搖晃,見了黃金打造的圓形大桶,不知是何用途?掀開蓋來,卻見里頭有水,掬來一嘗!還滿甘甜美味的。

    張心寶瞧見他們高興的那副模樣,甚感欣慰;這間黃金屋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現在終于夢想成真,豈有不快樂的道理?

    但是,當他們掬取圓形桶子的清水飲用時,卻叫張心寶“噗哧!”一笑,尷尬地連忙趕去制止。

    “主公!這個桶子干什麼用?清水里頭好像有管狀的束西通到不知的深處?而清水居然不流逝,還起了波動。”

    “這是‘未來世界’的馬桶,一拉上頭的把手,即刻有水沖去屎尿往外排放,這是我特別叫人打進的。”

    “這有人用過嗎……”

    “當然沒有……全部新的,是留給你們用的。”

    “咦,還真玄妙……怎麼舍得使用……就當成飲用水嘍……可別糟蹋了好黃金……”

    說是說著,包羅與萬象卻一時尷尬臉紅,剛才還說清水甘甜……一想起來就惡心欲吐。

    包羅伸吐一下舌頭,正色問道:“主公,您哪來的這麼多黃金?”

    張心寶笑說道:“室內共約三萬斤黃金!是當年親阿爹收刮的一部份,算是這些年來對你們的一份報答;千萬別扭捏推辭,這是你們曾經夢寐以求的希望!”

    包羅偕萬象一起匍匐地面,喜極而泣,哽咽說道:“奴才……奴才們是一時的玩笑……

    主公您怎能當真呀……這般鏤骨銘心的愛護……奴才們無以回報啊……”

    張心寶超前輕拍他們肩膀,順勢扶起道:“咱們雖是主仆關系,但你們從小陪我長大,如兄如弟的感情,豈是這些黃金可以比擬的?何況皇帝阿協這些日子,若無你們機靈的保護,恐怕早已遭不測,快別跟我客套了!”

    包羅及萬象兩人,聞其說法,感動莫名而涕泗縱橫,打算保持這批黃金家俱,永遠緬懷張心寶的這番情義。

    長安城“未央宮”重新油漆粉刷,煥然一新;滿朝文武百官,都知曉為了禪讓帝位給大師董卓而准備;大多數人忭然歡喜,卻也有少數人暗自捶胸!郁郁然唏噓哀歎:大漢亡矣!

    四月,己未朔。

    董卓也學曆代典故,三推三讓,然後躊躇滿志,穿上正式朝服,乘坐半副鑾駕車輛入朝,欲接受皇帝劉協的禪讓,好不風光。

    從長安城郊外直到皇宮“未央殿”,沿途警戒,羽林軍夾道布崗,左側步兵,右側騎兵,刀槍森嚴如臨大敵,保護甚為嚴密;而呂布則全副武裝,來回巡邏。

    鑾車內。

    貂嬋依偎于董卓身旁,捋其虯胡戲弄道:“恭喜太師……不!是皇上!您正式登上九五之尊後,可別忘了對妾身的海誓山盟嘍!”

    董卓逆眉一展,得意哈哈梟笑道:“我……不,是朕!朕今天得了帝位,定然冊封愛妻為皇後,深宮內院晨昏相伴,永不分離,並誥封王允為‘太傅太保’之職,絕不食言!”

    貂嬋撒嬌扭捏嚶嚀道:“謝主隆恩!妾身盼皇上長命百歲,江山萬代,咱們永浴愛河。”

    董卓摟著她親吻一聲,樂不攏嘴道:“皇後!前些日子救朕一命的那位俠士,可有隨駕保護著朕?雖然干軍萬馬列隊夾道,守備森嚴,朕還真怕有刺客再度行刺。”

    貂嬋當然不願露出身份,編個理由騙董卓救命行動是部屬所為,自己則保持著弱女子的溫柔姿態,教人愛憐。

    她輕拍董卓肥胖肚子,撒嬌道:“當然有,他暗中保護皇上您嘍!況且皇上身穿這件金蠶絲甲刀槍不入,刺客再有通天的本領,也莫可奈何。”

    董卓拍著朝服里面的寶甲,更為得意道:“是啊!還是皇後最關心朕了!”

    貂嬋拋個媚眼,雙眼異采道:“皇上是妾身的靠山,如果沒有皇上愛護妾身,光被那批不三不四的小妾,就欺負死了。”

    董卓尷尬地嘿嘿一笑道:“朕可是三千寵愛集你一身啊!那些女人只是找來玩一玩罷了,皇後竟為朕吃醋,令朕無限開懷。”

    貂嬋故作嬌羞模樣,輕輕擂捶其胸,樂得董卓心花怒放,又親又吻,開心至極。

    車輪轆轆聲,響徹長安大街,直放皇宮。

    沿途中,貂嬋默運心氣,擴散十丈方圓,去捕捉張心寶的氣息,並無結果;只測得一般庸碌之輩,也就安心了。

    皇宮“北掖門”

    董卓的鑾車停在五丈開外。

    車內的董卓好似舍不得離開道:“皇後!禪讓大典,女人家是禁忌的!否則就可讓你見識一下,滿朝文武對朕的三跪九叩首威風。”

    貂嬋黛眉一蹙!知道不能勉強,嫣然道:“這等大事,妾身就不便相陪,但是以後金鑾殿上,可得讓妾身終日相隨,瞧一瞧皇上處理朝政的赫赫皇威。”

    正搔到董卓的癢處,呵呵一笑道:“當然!當然!皇後的智慧及才思敏捷,正可以替朕分憂國事,讓朕好好享受美麗人生,何樂而不為呀?”

    貂嬋笑得更甜回報道:“是呀!人生半百已然不易,皇上趕緊接受漢帝禪讓,妾身在此等候吧!”

    董卓意氣風發,哈哈一笑說道:“你可以先去後宮看看環境,等一會兒咱們大擺宴席慶賀一番。”

    笑聲中,董卓離開鑾車長揚而去。

    貂嬋雙眸詭異,卻不離開,迸出“魑眩大法”的全靈全力,如影隨形去搜尋任何欲暗殺董卓的殺氣,不希望他登帝位的臨門一腳,有什麼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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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5:36:4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卷 第八章膏尸燃燈


      巍巍乎勢傾華岳,赫赫乎風聲載道。風霜萬里,盡把乾坤罩。

    凌凌草木凋,苦苦星斗搖。江湖裂膽,宰了董卓燃尸膏。

    風和日麗,陽光沛然。

    董卓一下鑾車,見“黃門令”太監大總管包羅及二總管萬象兩人笑顏逐開,盛意殷殷地分立左甘畢恭畢敬哈腰作揖等候,便大刺剌地一擺袖袍示禮。

    “北掖門”兩側鎧兵戒備森嚴,一見董卓現身即舉兵器貼胸以最高軍禮致敬。

    胖如肥豬不便徒步的董卓輕撫虯髯十分滿意,從城牆寬深的圓形拱門看進去,即見約五丈開外,皇帝專乘的鑾車早已待命,更為得意不凡。

    太監大總管包羅阿諛獻媚輕聲道:“有請太師至‘未央殿’,皇上等候您多時了。”

    董卓樂不可支,即刻大聲呼叫道:“奉先吾兒!快來前開道。”

    呂布挺著方天畫戟威風凜凜縱馬過來,抱戟為禮後,雙腿一夾赤兔馬腹,就如箭矢般掠去。

    張心寶裝扮成大監,以馬夫身份坐在鑾車前座,遙見五丈外的董卓神采飛揚,不可一世的模樣全然毫無防備,便知其上當了。

    又見呂布縱馬穿過城牆拱門隧道而入,停在內城左側伺候,滿瞼殺氣騰騰,騎在赤兔馬上,將方天畫戟一傾斜角,擺出最利于一戟殲敵的刺殺姿式。

    呂布的身後正是“騎都尉”李肅與秦誼等十余死士,穿上衛士服混在隨行護駕的衛兵里頭,待機刺殺董卓。

    當董卓大搖大擺從陰暗的城牆拱門走出來時,鑾車前座的張心寶正使出“金睛神魔眼”

    至高靈念力,望見了一件觸目驚心的情景!

    ——魔女貂嬋使出“魑眩大法”靈念力,所形成的一層淡淡若空氣般的婉纓倩影,在董卓身後如影隨形,暗中保護。

    張心寶測知魔女貂嬋,必然藏身在城牆那頭的車輛內,與自己相距約有十丈之遙。

    真沒料到她的功力高強如斯,已至“靈意化神”之初機境界,若到了某種程度,便能“靈變分身”遨游天下無所不為了。

    呂布騎著赤兔馬持戟欲刺模樣,還算鎮定如恒;但是他與李肅及秦誼和陳衛一干人等,所散出的騰騰殺氣卻彌漫空間,根本無法瞞過她的靈念力“魑眩大法”。

    這下子糟糕了!

    本是打算誆董卓到“未央殿”後,才暗殺的計劃,恐怕會生變。

    果然不出所料!

    魔女貂嬋的靈體,已經發覺右側李肅及秦誼迫散出來的濃烈殺氣。

    她在五丈外鑾車內的本尊,趕緊運出絲絲的密意傳音,用低沉的男子聲音,在董卓的耳鼓內急說道:“太師!右側有殺氣!趕快回頭,快離開凶地!”

    突來的密意傳音,確使董卓嚇了一大跳,從其顫抖的一身肥肉就知道了。

    董卓卻一臉的迷茫環顧四周,好像找尋傳遞聲音的人,最後眼尖停在李肅殺氣熾盛的臉上。

    一眼便將他給認出來了!

    一見他身穿衛兵的服裝,手持斧戟巍然挺立,便知凶兆。

    董卓的反應不謂不快,卻壞在魔女貂嬋忽然給他的密意傳音而嚇了一跳之機,遲疑環顧的片晌時刻——

    當董卓瞪著李肅的錯愕那一刹那——

    李肅被其看穿嚇得驚心動魄的同時,雙手掣著丈長斧戟,匹練一股光芒,直劈砍董卓的肥胖前胸,快若電馳!

    鏘——

    董卓內穿寶甲,斧戟不能砍入,卻劃破朝服,戟鋒下滑,傷及手臂,血流涔涔觸目驚心!

    董卓仆倒地上,回頭恐慌大叫道:“呂布在哪里?”

    相隔丈外的呂布也為這般不按計劃的突變嚇得臉色煞白,卻一不作二不休,策馬挺戟沖刺過來,大聲吼叫道:“奉皇帝詔書,誅殺逆賊!”

    這般嚷嚷,本屬守衛的衛兵頓然不知所措,紛紛退開一旁觀望。

    董卓掩著手臂傷口趕快起身,臉色為之驟變,破回大罵道:“操你媽的狗崽子,膽敢如此!”

    呂布策馬剛到,一戟刺向其咽喉,欲取董卓性命之際!

    變生肘腋——

    張心寶在五丈外瞧見魔女貂嬋的靈魂,忽然間附身的穿進了董卓身體,又從十丈開外對面的那一輛鑾車內,迸出絲絲如織,無儔的內元滾滾貫進肥軀。

    呂布方天畫戟剛好直刺其喉嚨部位,卻被董卓用粗肥的受傷左臂駕開;渾厚的內力摜得他畫戟蕩開,身體後傾,差點就落馬。

    毫米之差,便宰了這頭肥豬,真是令人捶胸跺地懊惱不退!更驚訝董卓為何變得如此孔武有力?

    李肅、秦誼和陳衛率領十余名死士,快步趨前圍殺受傷的董卓。

    卻見他輕步挪移,如嬌柔纖弱女子的神態,與肥胖的身軀根本不成正比,真教人看傻了眼!

    董卓猙獰面貌上的虯髯賁展開來,在拚命時便如凶神惡煞般的勇猛,一個箭步摜出一拳,轟在李肅的臉上,只聽頭顱破碎的聲音一響,便噴出一股鮮血往後倒斃!

    董卓隨行的史官“主簿”田儀及兩名親仆,撲至呂布馬前,阻止其再次舉戟行刺,與他戰成一團,片刻間即被殺死。

    秦誼及陳衛料不到董卓神勇如斯!連同十多名死士加緊搶攻,戟影飆疾如虱似雨,全都往其目標顯著的肥軀直落而去。

    刻下有魔女貂嬋附身的董卓,豈會將這批死士放在眼底?舉手投足之閔,掌風氣勁刮得他們丈長的斧戟互相糾纏,反而不利短距離的刺殺。

    不瞬間,董卓就空手搏殺五名死士。

    剛殺死三個人的呂布也急得下馬,挺著畫戟沖刺過去,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拚命架勢。

    怎料董卓神威無比,根本不顧血流不止的傷口,愈戰愈勇,欲往宮外逃離。

    如果這麼被他竄逃生離皇宮,定然舉兵滅漢,一場兵戎相見,血流成河、尸橫遍野的慘況,勢將發生。

    “曉仙霓!護著我的肉身。”

    曉仙霓在張心寶的胸前鑽出半個頭窺視戰狀,並且守護著。

    張心寶決定不露面,驟然施展“神鑒一光”靈念力,迸出電光石火般的神識,雖然不很清晰,但已經凝形,確比貂嬋更勝數籌,貫進呂布的識海而隱。

    呂布渾身一震!暴喝一聲!如龍騰九霄的氣勢,全身勁氣四處迫散,便將陳衛等一干刺客逼離一丈之遙,免其無謂犧牲。

    貂嬋化身的董卓被其暴喝氣勢驚嚇,身形為之一頓!睜圓雙眼異采閃爍游移注目,逆眉賁然,咬牙切齒,驚顫顫地直指張心寶化身的呂布憤怒道:“你……竟然是你主謀!”

    張心寶靈識在呂布腦海中密意傳音道:“貂嬋……不!是魔女巫依婷!你又何必助紂為虐,違背天意?董卓已經流血過多,再加上平時酒色過度,就如風中之燭隨時倏滅。”

    貂嬋于董卓的識海中,淒涼幽怨的輕歎一聲道:“張郎!您真是奴家的命中克星……奴家這一番苦心布置,也是為了您的將來稱帝所鋪路……您真是鐵石心腸,不理會奴家的用情至深嗎?……”

    附身呂布的張心寶苦笑一聲回答道:“唉,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天長地久,又何必在乎朝朝暮暮;輾轉數百年來的恩怨情仇……是時不我予呀!!”

    貂嬋淒然一笑,哽咽的口氣密意傳音道:“好一句天長地久,何必在乎朝朝暮暮……再加上這句動人的‘時不我子’……表示奴家在張郎心目中的份量……可能是奴家用法不當……走錯了方向……就賣您一份人情吧!”

    聚絲成線的傳音一落,貂嬋幽歎一聲!“魑眩大法”魂魄離開董卓的身體,飄然往皇城外的鑾車流竄而去。

    此時此刻,圍觀戰局的衛兵,只看見董卓虯髯賁然怒目指責呂布,氣得連話都講不出來。

    只見,呂布神威赫然,舉起方天畫戟,准確無比地戳進董卓的喉嚨,飆出一股血箭,染紅一片。

    董卓死不瞑目,若巨柱不堪撐持般的肥軀,轟然倒地。

    士兵們暴然一陣歡呼!皆誇呂布神勇除奸。

    張心寶沒料到幾句話就將貂嬋打發掉,魂魄也回歸本體,輕歎宿世任務已經達成,駕駛著鑾車往皇宮方向而去。

    歡呼聲中,唯有太監包羅及萬象心知肚明董卓是被誰所殺,緊跟著鑾車離開歡呼的場面。

    董卓被殺的消息傳到了“未央殿”

    王允縱聲大笑,躊躇滿志,得意不凡,一股奸雄君臨天下的氣焰表露無遺。

    滿朝的文武百官個個震驚莫名,大起恐慌;暗歎驅走了老虎,卻換來了豺狼,都是一丘之貉,卻又不得不做額手稱慶狀,向王允賀喜。

    唯獨“高陽侯”蔡邕,不禁發出了惋惜之聲。

    王允立刻翻臉,厲聲斥責道:“董卓是國家的巨賊,幾乎把朝廷顛覆,你身沐浩蕩皇恩,不為皇上慶賀,卻懷念奸賊對你的一點私人恩惠,反而為他悲痛,豈不與賊同?”

    蔡邕承認有罪,當面道歉道:“我雖落得一個不忠的罪名,可是君臣古今的大義還懂得,豈敢背叛朝廷,袒護董卓?請免一死,我願臉上刺字,雙腳剁下,允許我完成我正撰寫的《漢史》。”

    當年蔡邕貶逐“朔方郡”(內蒙古包頭市)時,曾上書請求續寫《漢書》各<志>;他的一生精力,全在此一書。

    王允命殿前武士當場逮捕蔡邕,交付“廷尉”監獄收押。

    由于蔡邕是唯一知曉“威武侯”張心寶的真正身份之人!老好巨滑的宰相王允未將蔡邕處死,僅收押在監,目的在于逼供證實後,打破民間甚囂塵上,傳言張心寶是先帝遺腹子的不實傳說,以絕其眾望所歸欲迎他為帝的企盼,這是後話。

    史載:

    人民得到消息,大喜若狂,就在街道上歌唱舞蹈,長安城中婦女,賣掉珠寶首飾,華貴衣物,買酒買肉,互相慶賀;街上人山人海,一片歡樂。

    董卓家族老幼,凡留在“郿縣”城寨的,都被他們的部屬用刀砍死,或用箭射死,董卓的尸體則被拖到市場上展示。

    這時,天氣漸熱,而董卓一向肥胖,油脂流滿地面;守尸的官員,制作了一個巨大的燈蕊,插到董卓肚臍眼里,用火燃燒,竟然大放光明,從晚上燃到天亮,這樣燃燒了一整天。

    袁姓家族的門生,把散落在各地董家的尸體,聚在一起,用火燒成灰燼,揚棄道路,做為報複。

    “郿縣”城寨中積存黃金二、三萬斤,白銀八、九萬斤,綢緞珍寶,堆積如山,俱都充公,經手之人得到的好處,自然不在話下。

    政府命宰相王允管理宮廷機要(錄尚書事);擢升呂布為“奮威將軍”,“持節”,開府儀同三司(官位、權力,以及辦公機構和官屬,跟三公相同),封“溫侯”,和王允同時主持國政。

    七日之後。

    一批文官及士大夫,很多人憐憫蔡邕,極力營救,皆被王允一律拒絕。

    “太尉”馬日禪專程拜訪王允道:“蔡邕實乃蓋世奇才!對漢朝史跡典故,了解最豐。

    如果能完成這部史書,將是一代巨典;而他的罪名,微不足道,殺了他,豈不使天下失望?”

    王允冷然道:“從前,‘武帝’(西漢王朝七任帝劉徹)不殺司馬遷,使司馬遷寫出謗書(指《史記》),流傳後世。而今,國勢中衰,兵馬就在郊外,若使奸佞的文人,在幼主(劉協)左右執筆,對主上的聖德非但沒有幫助,我們還將受到他的訕笑譏諷。”

    馬日禪悶悶不樂告辭退出。

    他曾對人感慨說道:“王允的子孫莫非就要滅絕?善良的人,是國家的命脈,《左傳》有云:“善良的人,天地的命脈,一旦斷絕,不亡何時。’;史料的整理,是國家的經典。

    斬斷命脈,除經典,豈能長久?”

    王允為了防止蔡邕將他曾對董卓迎逢拍馬的丑事列入《漢書》,所以抨擊司馬遷的《史記》是一部“謗書”;恐懼的心態,卻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虛晃一槍,如此卑鄙的做法,又是另一類型的文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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