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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大哥哥!那個人是小偷!”
一摸革囊,那包糕餅被竊!好高明的扒術身手。
關羽偕江苗菁姑娘雙雙回頭,孩童張心寶已不見了,人山人海,萬頭躦動,喧嘩熱鬧,怎麼去找,不由得慌亂起來,尤其是知道小王爺身份的關羽,但不知其假冒真相,嚇得不知所措!
這個孩童真是滑溜得鬼精靈!
人小膽子大,人生地不熟地,竟敢任意隨性而去,真是鬼主意特多。邪門得緊,一日數驚,連擁有英雄膽的關羽,也招架不住,並非他是王爺身份,而是應守一份道義責任。
怎料“陳留王”劉協在肩頭上“呵咭”一笑,樂得合不攏嘴道:“我的小老大!他可會變魔術,那個竊賊惹上他,肯定倒大黴!等一會就會回來,不用擔心。”
江苗菁姑娘好奇心大熾,不相信的口氣問道:“變魔術?這怎麼說?那些竊賊可是成群結黨,有些人心狠手辣!”
“江大姊姊!小寶有九個好師父,一個厲害的爹,其中一位懂得扒術。有一次,我親眼看見小寶鑽進宮……喔!是奴婢群里嬉鬧,順手牽羊,雙手各提一件女子肚兜,笑嘻嘻遞給我,害我輸了一只龍鳳玉佩!你們說,誰會吃虧倒黴。”
聽得童言無忌說辭,滿臉霞燒的江苗菁姑娘,默然不作聲,忸怩窘態,此刻恨不得地面有個洞可以鑽進遮丑!
關羽臉紅如火,輕咳一聲,轉頭左顧右盼裝作聽不見。
干著急也沒有用!只有愣于原地,心慌慌地等他回來。
頓飯時間已過。
瞧見張心寶舉袖揮汗,雙眼賊忒嘻嘻,喜得抓耳扒腮,從人群中鑽了進來,居然雙手扛著一個大包裹,與體小身軀不成比例,真不知包裹里裝些什麼寶貝。
關羽丹鳳眼一閃神采,人群中已有幾個切頭切腦之輩,覬覷己方,暗中朝江苗菁姑娘打了招呼。
江苗菁姑娘瞧張心寶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大包裹,愕然吃驚,馬上趨前替其提拿,連袂關羽順向人潮多的廟內擠進。
廟祝姓管,外號“一讖”年約半百,一身福泰,笑口常開為人豪爽,因善解廟內求神讖言詩句而得其號,反而沒人記得他的真姓名,二十幾年來守著“福德正神”廟,聽說年輕時還是一位中舉郎。
管—讖當然熟識江苗菁姑娘,可以說是看其長大,慨然答應把自己的臥房讓他們暫避風頭,也欲了解是哪方的地頭蛇騷擾。
臥房內,“陳留王”劉協興致勃勃搶先打開圓桌上這大包裹。
真是琳琅滿目!
一些碎銀銅錢白金幣為數不少,一堆帛布質料相當好,寫著密密麻麻蠅頭小字,捆在一束,竟有數十束之多,被偷的那包糕餅也在其中,最特別的是有十二個拇指大的精雕細琢象棋子,令人愛不釋手。
象棋子,一個黃金質“象”字,二個銀質“車”字熠熠閃亮,其余九個銅質棋子;分別二子“馬”、二子“炮”、五子“卒”,精致可愛。每顆棋子背後告雕刻一只老鼠,栩栩如生。
江苗菁姑娘雙眸一閃詫異神色,脫口呼聲道:“糟糕惹禍!竟是當今朝廷密探無孔不入之‘地鼠組’。這些高級帛布上所寫的蠅頭小子,皆是他們欲往上呈報的重要情報資料!”
關羽聞言一頓默然,知道滋事體大,卻是有驚無險,但也不便說破張心寶之官家身份而告知江苗菁,這不啻是大水沖倒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
江苗菁滿懷不解心思暗道:“奇怪!這個小孩童怎會認識這些密探?是何通天本領能偷得這些東西?這叫小寶的,真是透著邪門?為何關羽不肯說出孩童身份?下一步須得探查孩童之父親,才能真相大白。”
雙眸流轉異采又道:“關大哥!這些朝廷密探‘地鼠組’,民姓俗稱‘爪扒仔’。您聽說過了嘛?小寶,好厲害也!聽說你有很多厲害的師父,‘扒技’也是其中之一嘍?他們到底是誰?今天密探怎麼一下子,好像全部出動了?”
張心寶偕“陳留王”劉協兩人把十二個象棋子瓜分,每人六顆在地面上蹲著,玩起了彈彈珠游戲,忙得不亦樂乎,根本不理會她的問話。
關羽一皺臥蠶眉道:“江姑娘!小寶不小心觸犯了朝廷禁忌,已屬不對。你再問他的師承,而他不作答表示有其充分理由及苦衷,我們也不能同他一樣,犯了江湖禁忌,好奇心會使人喪命。況且那些‘地鼠組’密探,豈會善了?此地並非久留之處,我們走吧!”
這番說辭使得江苗菁姑娘滿臉飛紅,卻對關羽心生敬佩,果真是位鐵錚錚的漢子,大生好感,而對這兩個孩童之身世!頗有高深莫測感覺。
關羽又道:“你們兩個別光顧著玩!把那十二顆象棋子及這些密劄包好,找機會還給人家,他們遺失不起,會要人命!他們只不過是些可憐的過街老鼠!”
江苗菁嫣然問道:“聽關大哥口氣!好像知道‘地鼠組’上頭的組織?是否說來聽聞?
好增加人家見識嘛!”
關羽再蹙臥蠶眉一顫,突然間,丹鳳眼睜圓,迸出精光閃閃,冷然輕哼了一聲道:“怪哉!朋友們既然已來了片響!何不落落大方推門而進?好似顧忌著什麼?”
臥房外,飄進來一陣冷若冰霜言語,就似九幽地獄寒谷,促使屋內空氣似將凝結,充滿瑟殺氣氛,欲要人不寒而凜!
“好大膽的欽命要犯卜關羽,字壽長,後改云長,為河東解良人,八年前殺死龍門村亭長趙賣,替前叛逆太尉陳蕃之子陳逸報仇,是其契弟。現在竟然挾持兩位孩童,膽大妄為,死不足惜,應就地正法!”
、冷然又道:“江姑娘!怎會與朝廷欽犯關羽一起?‘溜口蘇’可是洛陽京畿金字招牌,可能因此而毀于一旦,就看你的表現了!”
居然認識江苗菁姑娘,可見是個熟人。
關羽端坐椅上,棗臉凝然不為所動,張心寶拉著“陳留王”劉協,也學其模樣,端坐于關羽的左右大腿上,還真大刺刺四平八穩的威風!
關羽哼了一聲道:“朋友!敬你在門外恭候多時,中規中矩的佇立,才稱你們一聲朋友。江姑娘是臨時起意帶我們到此游覽,與她無關!”
外頭那人嘿嘿!陰森森從齒溝里,一句一字迸聲道:“關羽!憑你也配與我們做朋友?
也不想一想自己的身份?快放了這兩位孩童,放光棍點,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
嚕羅呶呶不休!就是不敢闖進房內,好似投鼠忌器般,光在外頭叫陣,這些橫行天下密探,無惡不作之輩怎會忽然間膽小起來,令人費解?
江苗菁姑娘十分緊張,所謂民不與官斗,依偎著關羽身後,那儼然挺直的身軀,使其有一種莫名穩定的安全感。
關羽感受身後江苗菁之不安,瑣瑣然不自得伸掌輕握其纖纖玉手,表示抱歉之意,而那股溫馨熱流,就若情愫閃電火花導得她嬌體一顫,使其柔若無骨,弱不禁風,情不自禁地貼于背部,也促使關羽偉軀一震,有若一口不波古井,瞬間冒出甘甜泉水,隨即恢複正常,這種心有靈犀一點通之感觸,豈是局外人所能理解。
門里外雙方僵峙著,空氣似乎凍結,有一股無形壓迫感。
豈料,張心寶學著大人模樣,有板有眼道:“外頭說話的人!不就期那個廟祝管一讖嘛?怎會裝作一幅冷冰冰語氣?是否感冒了?可騙不了我嘍!”
“咿呀!”一聲房門甫開。
一位頭罩蒙面巾,勁裝肥胖身軀男子畢恭畢敬走進來,順手關上房門,朝張心寶叩了三個響頭後,拉下了蒙面巾,就是廟祝管一讖。
他看見了關羽端坐椅上,有若淵岳峙氣概,又如一把出鞘之聖刀,散出一股凜然不可侵犯之氣勢,渾然天成,毫無破綻,隨時欲使人腦袋分家之感覺,不由得心中一凜!
孩童張心寶在其懷中,眯著雙眼透視人心般邪門,笑謔嘴角上揚,輕視蒼生如無物,更讓懂得面相的管一讖看得頭皮發麻,臉色惶恐——魔外聖內之相。
難怪京畿第一大紅人“大將軍”何進,曾受其辱,圈內人皆知,真是替大家揚眉吐氣!
唉!這兩種渾然天生不相干之人,怎會融合在一起?
有若知心老友!
拉回思緒恭聲道:“叩見少主人!卑職‘地鼠將軍’向您請安,沒有受到驚嚇吧?”
嘴里禮貌性這麼說,可是心里頭直犯響咕,“邪童”小主公真不知又會搞出什麼花樣,可別在自己地界發生事端,可就吃不完兜著走,隨時會腦袋分家。
張心寶“呵咭!”狡笑!這種招牌一笑,圈內人皆知,必然有事,使得“地鼠將軍”管一讖內心里七上八下的如吊桶般,惴惴不安!
“你不就是時常送‘溜口蘇’糕餅到宮內的胖伯伯嘛!每次都藏著字條,髒死了。嗯!
怎麼看都不像一只大老鼠?你說關大哥哥是朝廷欽犯,可有通緝文件?給我看看!”
“地鼠將軍”管一讖暗叫一聲糟糕!卻不敢違命,乖乖地從懷中掏出一紙文件,雙手遞了上去,額頭已然冷汗涔涔,臉如槁灰,一身肥肉兀自顫抖起來。
張心寶故意仔細左瞧右看,不知能真懂幾個大字,但又好像熟嫻密探的一些禁忌,忽然道:“大姊姊!請把油燈拿來給我。”
話一說出,嚇得“地鼠將軍”管一讖骨軟筋酥。
“叩!”的跪在地面,哀聲求道:“小主公!千萬別燒了文件。卑職已為您現身犯了密探大忌,如果再不見了文件資料。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張心寶眨了眨雙眼,狡黠道:“喔!大老鼠,誰說我要燒文件?只不過眼花看不清楚,拿燈火照亮一下嘛!緊張些什麼?又不會少你一身肉!”
“地鼠將軍”管一讖強提精神,霍然起身,擦拭額頭汗水,還“啪!”的甩了自己一巴掌,竟然高興忙說道:“是的!是卑職多心之過。油燈就由我去拿來給您照亮,一事不煩二主!”
還真怕了別人提油燈,一個故意不小心燒了文件,自己卻性命難保,明知道小主公刁鑽做作,也得聽命行事,強裝笑容委曲求全。
瞧得江苗菁抿嘴“噗哧!”一笑,料不到,片響時間,一前一後之氣氛,有如天壤之別,說出去有誰會相信?古靈精怪地把統領一方的密探頭子,當猴耍。
關羽直皺臥蠶眉不以為然;這個孩童若是日後掌權,黎民百姓未必是福。“陳留王”劉協還直鼓掌好玩,吵著要拿燭火來照明,似恨不得燒了那文件。
張心寶把文件放在桌上,“地鼠將軍”管一讖雙手緊握著燈台燭火,小心翼翼放置一旁,卻不敢放松。
突然間,張心寶提起桌面一支毛筆,在文件上書寫四個大字:
無罪
張讓
“地鼠將軍”管一讖愕然,卻舒了一口大氣奉承道:“這是主公張讓的筆跡!少主摹仿著一模一樣,誰也認不出來!關羽也脫了死罪,要不然一輩子休想博取功名。太好了,兩全其美,真是要得!”
關羽臉色數變!表情十分複雜,形態漸漸的激動起來,散出了一股莫名殺氣,使人肌膚毛發聳然,彈指間隨即消逝,令大家十分不解。
驀地,關羽霍然起身,棗紅面靨一片陰霾,暗歎天意如此,不覺的心里一陣抽痛,朝孩童張心寶作揖抱英雄拳道:“小寶!大丈夫恩怨分明,我不怪你欺騙關某,陳逸契兄是死于宦官張讓‘寒天神拳’之下,此仇不共戴天,誓必討回公道!這段因緣到此結束,他日便是仇人之子,待你長大後是敵非友,就此告辭!”
關羽話畢,飄然推門而去,留下了一屋子錯愕的眾人。
張心寶偕“陳留王”劉協雙雙一愕,好不容易有個氣概非凡,足以誇耀他人的大哥哥,為何會發生這種事?恁地“哇!哇!”的哭了起來!
江苗菁姑娘淚盈滿眶,兀自強忍不落淚珠,倏地驚身隨後追去,背影有抽搐哽咽感覺。
“地鼠將軍”管一讖雙眼一抹陰毒,滿腦的排除異己思緒,但此刻卻真的舒了口大氣,連哄帶騙地安慰小主公,說帶他們去別處玩。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八章百年秘辛
“二月令主”杜純陽落荒而逃,心悸猶存,論天下掌功絕學,老和尚之“大愚一掌”為最,承蒙陰陽法王傳授之“赤焰神掌”為次,今日居然被自己撞上了,果然厲害。更逞論天下第一刀“神魔刀”衛九敵,竟然虎視眈眈一旁覬覷;思緒至此,背脊一陣冰寒直抵腦門,能毫發無傷全身而退,乃是不幸中之大幸!
就是敗在第二代方丈太吉大師之手下,也算雖敗猶榮!無須引以為恥,最主要應珍惜目前擁有之身份地位,效忠“陰陽神教”將來封疆裂土不是夢想。
滿腦子的混亂思緒,輕功依然行云流水沿官道往洛陽城方向奔去。
月明星稀,皎潔的光芒灑照。
官道上,不知何時站立一位身背大刀,中年寬袍儒生,低垂月光映照著他那孤單身軀,氣勢如虹,黑漆漆之影子,像是一條拖曳至天外,張牙舞爪欲吞籠獵物的墨龍。
“二月令主”杜純陽身形一頓,雙眼一抹恐懼,內心抽寒,該來的,還是來了,氣勁一泄,放松了腳程,一擺拂塵披肩,面對勁敵!
“哼!衛九敵,你我近日無怨,遠日無仇,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何處得知今晚行動?為何苦苦相逼?‘陰陽神教’人材濟濟豈會怕你!”
“神魔刀”衛九敵面色木然冷冷道:“哼!杜令主,朝廷密探早已告知寺方,你們別盡往自己臉上貼金,就是有你們這些假道士利益熏心,裝神弄鬼,假借乩童符咒愚民,利用神示柳枝開沙讖言,搞得天下蒼生不務正業,聚集成黨,胡作非為,有違道教本意,已入魔道,人人得而誅之!”
“二月令主”杜納陽忿懣不逞激動道:“衛九敵!還虧你是個大俠,難道不知當今官逼民反?朝廷‘十常侍’閹狗為害最烈,有德之士皆棄如敝屐紛紛求去,連個屠夫何進,借裙帶關系竟然搖身一變為朝廷‘大將軍’重職,呼朋引黨,早晚外戚羽豐之後,恃勢作亂,天下殆矣!這種昏君昏庸無能,也應該改朝換代了!”
“神魔刀”衛九敵為之辭窮而默然。
“二月令主”杜純陽知道言辭打動了這位人物,娓娓又道:‘衛大俠!先賢讖言: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難道不曾聽聞?我們以黃巾為記,是順天而行,不如你加入我們神教,以後分疆封王,你要怎麼施行德政,造福萬民,豈不是得心應手!”
一擺拂塵,道貌岸然得意又道:“任你衛大俠武功蓋世!只不過高唱著獨腳戲,人生幾十年匆匆而過,到頭來只不過黃土一杯!曆史上也不可能記你一筆,因為朝廷那些迎逢拍馬的文妖,最痛恨你這種不臣無君任俠之輩,不如像我們一樣,將來改朝換代,名留千古!才真不枉此生啊!”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一閃寒芒冷然道:“哼!恁地舌燦蓮花也不能說動我分毫,假糖衣包裝的毒藥,就如你們魔教掩耳盜鈴之輩為甚。所謂,鍾鼎山林人各有志,練武者所追求之‘武道涅槃’,豈是你們這些庸碌之輩所能得知?”
“杜令主!在下只能盡人事聽天命,鏟除巨奸安天下,你就認命吧!”
“呸!衛九敵,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就是殺我一人,還有千千萬教眾,千百個令主誕生,豈是你一人之力所能滅之?真是迂腐到了極至!”
話不投機半句多,只有手底見真章!
“二月令主”杜純陽面露凝重,目透精光,雙手運勁赤紅,握緊拂塵鐵柄,“突!”的喝喊,快若閃電,慣臂直刺,掌力至柄,拂塵千萬剛絲驟張,迸出一股炙然勁道直沖而去。
“赤焰神掌”第一招“火雨連天”出手了。
火熱氣勁迎風驀地擴大,爆成滿天的細碎耀目火點。
刹那間,波浪般推展至方圓一丈,整片空間“嗤嗤!”
火點氣旋,萬般璀絢燦爛,聲勢十分炫目驚人,刮得滿地枯葉勁揚,遇炙熱空氣隨即灰飛煙滅。
“神魔刀”衛九敵見狀雙眼瞳孔一縮,撤出背後神魔刀,瀟灑一彈其刀背,刀刃高吭嗡然如龍吟虎嘯,橫刀面前,輕唱道:
風刀無邊新鴻雁
戮邪誅魔破山河
“神魔刀”第一招“誅魔破”,迎了上去!
似風輕靈本無跡,寶刀黑芒玄異橫劃,奪目一閃!
拂塵萬絲,來勁如火雨般熾熱形成千萬小旋渦,含天蓋地欲將焚燼方圓一丈生物。
所形成的一丈方圓火球,撞上一股清涼凌厲刀鋒,就如一個大西瓜被劈成了兩半,刀勁如怒濤洶湧,澎湃一卷,千萬顆炙熱小火點,就似落地糜爛的西瓜子,胡亂蹦彈滿地。
“嗤!嗤!嗤!嗤……”響個不停。
地面上一丈方圓,已然千瘡百孔,冒出了嫋嫋輕煙,好厲害的“赤焰神掌”余威!
“蹬!蹬!蹬!蹬!蹬!”
“二月令主”杜純陽被凌厲刀鋒罡勁一卷,猛然倒退五步,面色灰槁,額頭冷汗直流,雙手提舉之如發千萬剛絲拂塵,居然被刀鋒削得光溜溜禿頂,功力相較之下,竟輸了兩籌。
“嘔噗!”氣勁回蘊,喉頭一甜再也忍不住地,噴出了一段血箭,身形搖搖欲墜。
乘勝追擊!殺惡務盡善豈可下手留情。
“神魔刀”衛九敵舉刀過頭,將欲展第二招“滅神破”劈空一斬之際!
驀地,鮮花灑滿天空,朵朵豔麗,花香撲鼻,一輛黃鑾大轎由八位天仙般妙齡少女抬扶,驟間浮現空中,緩緩隨飄花落地,無聲無息,排場十分壯觀。
“二月令主”杜純陽就如遇見了救世主般,滿臉狂喜,精神抖擻似換個人一樣,畢恭畢敬肅穆垂首,頻頻點頭,好像傾聽轎中人密意傳音教訓,面授機宜。
瞿然一呆!龐然黃鑾轎何時出現?竟然能無影無息瞬間而至!“神魔刀”衛九敵蹙緊雙眉,苦思不解,遍尋記憶中,並無這號人物。
“二月令主”杜純陽意氣煥發,滿臉紅潤,與前判若二人,躊躇滿志威風不可一世。
倏地,一道念力波貫腦,只見他渾身一陣哆嗦!
料不到,他竟然出聲宛若鶯啼,千嬌百媚女兒聲道:“衛娃兒!念你是故人之後,饒你不死!趕快離去,以後別盡欺侮本座門徒,那就要你煙消灰燼,尸骨不存!”
“神魔刀”衛九敵愕然吃驚!這是什麼邪術?居然男身女音,不就是乩童附身?到底何方神聖?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竟然叫老夫半百年紀為之娃兒?
婉柔鶯聲又道:“哼!少見多怪,這並非什麼邪術,更不是下乘的乩童附身,憑這個臭男人還不配!你無須多作臆測,使盡你的功夫,讓本姑娘稱稱斤兩,到底有多大火候?再告訴你本姑娘和你祖先之因緣。”
“神魔刀”衛九敵傻著了!一時間膽顫魂飛,簡直不知所措。
神乎?魔乎?身經百戰才能揚名立萬,苦掙而來的天下第一刀,聽她口氣,居然被其視為童玩把式,三娘教子般庭訓!
聽她聲音,不出二十年華之小姑娘,將自己的腦海思緒,洞燭機先,—一點明說出,豈不叫人魂搖魄顫,恐懼莫名。
婉音旋進了耳際再道:“哼!不圖長進之後生晚輩!居然被自己的無名恐懼嚇著了?還妄想追尋‘武道涅槃’?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孰可忍,孰不可忍也!口口聲聲之言語鄙蔑,如錐刺心,比殺死自己都難受!
“神魔刀”衛九敵強忍忿懣情緒,收攝心神,來回換口真氣,渾身運勁,衣衫霍霍,倏起風揚,雙手握舉神魔刀過頭,儼然一挺背脊,腳踩前虛後實一輕九重之步。
少女鶯啼如空谷回音道:“呃!這不就是第二招‘滅神破’之姿嘛!”
不再理會其輕蔑,抱神守一,氣勢凝沉,峻嚴如山,似九天神龍盤踞;若龍頭帶身沖霄一頓,峻極于天,睥睨天下之態。
“嗯!功架十足,像似有這麼一回事!”
提功至臻!“神魔刀”衛九敵額頭青筋憤突轉為滿臉通紅,怒目睚眦,炯炯神采凌厲逼然,有欲罷不能之概。
縱聲龍吟道:
雷刀奔勝轟五岳
絕仙滅種破穹蒼
神魔刀筆直朝天,三丈高處刀氣旋出渦流,促使方圓三丈空氣凝結,遇勁氣相互絞動旋轉,疾如龍卷風留滯不動。
隱約暴風圈內,閃電銀芒“嗤!嗤!”作響,有雷霆萬鈞之勢,好不嚇人!
涵蓋了“二月令主”杜純陽及那頂八名少女抬起之黃鑾大轎。
霸氣沖天!風云變色!月亮驚嚇躲入云端,霎間伸手不見五指。
只見“二月令主”杜純陽如受人操縱般,似仙姑醉步蹣跚,雙臂慣直,雙掌柔若無骨,輕似棉絮,交互上拂下挪拍動,姿態十分優雅,就像瓊瑤仙子下凡塵。
依然是那招“赤焰神拳”之“火雨連天”改采以柔克剛拍出!
“神魔刀”衛九敵見狀為之氣炸!
怎恁地,一個大男人竟記憶翩翩然起舞,學女子凌波仙步,欲將乘風逸去,根本無視自己舉刀欲出之雷霆一擊!
“霹靂!”一聲,轟然爆響。
神魔刀于忿懣之下,出手了!將刀勢神髓發揮至極臻。
破空一斬,勁若奔雷!刀身磨擦空氣迸出閃電火花,罡勁鼓動周圍龍卷風大熾,威猛無儔,隨刀勢而出,欲將粉碎三丈內爆風范圍一切生靈,就光是旋風刮起如颶狂飆,似抽干空氣般,欲叫人窒息,更遑論浩然刀勢。
“霍!霍!”兩響。
只見,“二月令主”杜純陽的雙掌迸出赤焰,如拂柔風,在頭頂一丈處劃圓。
這應是絕無可能的事,完全違反人類物理上之常規,空中被劃圓之處,竟然被赤焰焚燒個破洞虛空,“滋滋!”作響,赤焰轉為蔚藍火芒,溫度高至極臻,有擴展之勢!
整個不見天日黑黝黝空間,就似掛上一個馴獸烈焰火圈,五彩繽紛豔芒四射,竟是如此扣人心弦?美豔不可方物。
只不過,居然是這片空間被焚裂破洞,通往異次元空間的管道,玄妙毫巔之極!
這股刀罡滾滾飆旋龍卷風,有如潛龍升天,喜躍翻騰,從空中那道炫耀烈焰光圈飆射而去,一聲欣悅龍吟,似慶幸回歸太虛。
“嗽!”地一響,煙花倏滅,排山倒海之刀罡,被吸得一干二淨,數息間,勝負立判。
大地一片靜謐,盤月依然明亮灑照,盞茶時間已過,輕風拂面,好像泯笑恩仇,取笑人間無端之殺戮。
“神魔刀”衛九敵剛毅面靨蒼白失色,雙頰微微顫動抽搐,渾身脫力。雙手倒佇神魔刀入地五寸,勉強支撐不倒。
不知是否驚嚇過度!或者後悔剛才沒有投身進入那道圓圈光華之中。
曆代“神刀派”唯一傳人,耳提面命,密意傳話:一百七十年前,第六代掌門“神魔刀”衛雷震偕同“絕劍派”第四代子孫“天絕老人”,受當時傳說曠世高人“神鑒奇俠”之助,劃破虛空而遁,成為劍仙之流,千古奇謎!
如今破碎虛空曆曆在目!傳說果然是真不假。
轎中芳華女子究竟是誰?居然有此能耐!
好恨啊!竟然錯失良機,何年何月能再?還枉稱自己是天下第一刀?
思潮如緒,一時間無法平靜,頹然跌坐于地,苦練刀法之信心受此沖擊全盤瓦解,頓然無存!
蒼天啊!什麼是“武道涅槃”?真是遙不可及嘛?
轎中女子不理會昏厥于地的“二月令主”杜純陽,密意傳音柔聲道:“衛娃兒!別自暴自棄地抱怨,哪像當代大俠?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的七代祖先‘神魔刀’衛風清對本法王有養育之恩,‘神鑒奇俠’就是我的主公,你的祖先劃破虛空而去確有此事!不必懷疑!”
“神魔刀”衛九敵凝心一怵!滿臉驚愕?轎中女子豈不有一百五十歲左右?這怎麼可能?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轎中婦子幽幽傳音歎道:“枉你年近半百!闖蕩江湖數十年,難道不知世外高人皆是淡薄名利之輩,有志不在年高,有成不分老少,小隱則于山林,大隱則在鄙市的道理。相傳彭祖活了八百多歲,塵世上光怪怪離之事哪能說盡,就以漢武帝劉徹在位時曾三度封禪,誥封天下神仙就有一千九百五十八人之多。”
語音旋落。
黃鑾大轎門簾掀起一角,伸出一只蔥白纖纖玉手,疾出一件白色蠶絲質書卷,直射“神魔刀”衛九敵面前,他順手一接感覺來勁柔若無勁輕靈無跡,體會武學之浩瀚,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放眼一瞧!寶卷上小篆題字道:
燎心大法
神鑒奇俠題
欣喜若狂!居然是一百五十年前曠世高人之遺作,忍不住握著寶卷激動莫名,兀自顫抖起來。
轎中女子傷感歎然傳音道:“這卷‘燎心大法’是主公參透玄機以後所編著心要,鑽研念力波‘第三眼’融入武學,是練武者夢寐以求,凱覦生死進入‘武道涅槃’的心法!”
“神魔刀”衛九敵奉若至寶,肅穆恭謹密意傳音問道:“老前輩不知如何稱謂?賜予寶卷令在下銘感五中,何謂念力波‘第三眼’?是什麼玄奧武學?請不吝指教!”
“衛娃兒!我已百年不出江湖,無人能識,不需再提名道姓。當時年青懵懂不知,善惡不分,滿手血腥殘害蒼生,縱橫天下,引起武林浩劫。後逢主公‘神鑒奇俠’再渡風塵渡化,與白馬寺兩位開山祖師攝摩騰及竺法蘭尊者一場決斗敗北後,即退隱山林,當年‘陰陽神教’四個字,竟到了能使夜童止呼之程度,至今與老和尚‘一無’長老相約,十年後各自傳人比斗,再定勝負!”
頓了一下,娓娓傳音又道:“我已厭煩江湖殺戮!這寶卷假借你手,傳予正道之士,以彌補我以前過失。練武者精研于招式,無可厚非,然而,到後來卻流于花招形式,忘了‘專心一注’就是開啟武道‘先天秘境’的一把無上鎖匙,就如當年竺法蘭尊者,生性憨態,窮其一生只練一招‘大愚一掌’,拿一根掃把天天掃落葉而體驗大自然生生不息,五形變化而創之。這招一出,天地之玄妙,我自愧不如而敗北!”
“招式是死的!竺法蘭尊者大智若愚,融入了無上般若心法,與攝摩騰尊者兩人共創‘靈念慧劍’即是念力波,‘第三眼’,與這卷‘燎心大法’有異曲同工之妙,皆能透視對方腦海里的念頭,當然無往不利,每戰必勝!”
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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