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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彤言彤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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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泛東流]法相仙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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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4 11:51:1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天人始祖胎盤,造化漩渦丹寶

創造生 靈,這是造化之功,天地本源力量的禁臠,不容觸動的禁區。

在旁觀了戰皇叔通創造生靈的過程後,張凡經過第一時間的震驚,心中多少就有數了。

其根本,除卻叔通之外,便是那血色漩渦了。

換句話說,真正創生力量的源泉不是叔通,若是血色漩渦本身。

這點毫無疑問,畢竟戰皇叔通不過是一個不完整的化神道君,與女媧大神相比,兩者之間的差距不可以道理計,簡直比凡 人與叔通之間的差距還要遙遠得多。

“這方天地,不過是一囚籠,同時………”

叔通並不直接繼續提起那血色漩渦。反而話鋒一轉,講起了這方天地之秘了。

“同時,也是一個孕育中的胎盤。”

“胎盤?”張凡愕然,怎麼也無法將這個世界與“胎盤”聯系在一起。

“不錯,正是胎盤,孕育的是雲中意識,天人始祖。”

叔通神色凝重地說道:“天人先祖們之所以將此地作為天人最後的埋骨之地,就是看中了這個與天人本身極度契合的世界正在甦醒的意識。

“他們以自家的血肉為祭奠,以自身的犧牲為代價,借著天地孕育本源意識之力,進行復生天人始祖的動作。”

“可敬可佩,可嘆可哀。”

叔通的話裡話外,有一種說不出的欽佩之意在其中。

張凡將他的話聽在耳中,略一琢磨,眼中也閃過一樣的感嘆敬佩之色。

“的確是了得!”

他徹底明白了過來,敢情那些天人先祖們打的是借勢與鵲巢鳩占的主意。

經過無數年的犧牲,讓這方還在成長的空間融合了無數天人於其中,到得最後完成近乎奪舍的動作。

那樣 一來,最終這方天地孕育出來的不再是無知無識的本源意識,而是一一天人始祖。

這個計劃延續無數年,借用了天地之力,不知多少神通祕訣,數不盡的付出,單單聽來,便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感佩之情。

“還真是一個胎盤!”

震驚之餘,剩下的就是苦笑了,張凡沒想到自己竟然進入了一個“胎盤”當中。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通過叔通的話,他聽出了不少的東西。

本來他的目的就是元神大成與取得扶桑樹作為憑依,並沒有一定要與天人正面交鋒,夷滅其族的意思。

現在看來,竟是不可避免的了,而且天人的實力,怕是還有不少隱藏在水面下,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想也知道,能駕馭這麼龐大計劃的種族,豈會不留存足夠的力量保証其順利完成,若是不然,此前的無數付出犧牲希望,盡數會付諸流水。

此時的張凡,已經身在局中了。

若是原本他還只是有些不詳的預感,叔通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徹底放棄了僥幸的心思。

“雲眼大漩渦,以及這個胎盤,本來是不存在的。”

叔通之言,如石破天驚,一語道出了其中隱祕。

“這本來不過是雲中井,不測淵的一部分,只是普通的所在。然而隨著意識的孕育,天人始祖的存在,整個世界被封閉,只剩下那個大漩渦吞噬力量,吐出渣滓。”

”嗯 ? ”

驀然間,張凡心臟一緊,就好像一只大手驀然將其攥緊,欲待分辨。又尋之不得。

戰皇叔通恍若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異 狀,自顧自地講道:“‘胎盤' 封閉、天人同化,無數年來這個世界也生出了其玄妙之處。”

“冥骨天人,為一切陰暗、怨氣、恨意、瘋狂………所凝聚,是負面力量的代表!”

“正面力量,則被這方天地無形的通道,輸送到了兩個地方,一為天人始祖孕育之處,二為雲池!”

“又是雲池!”

張凡的精神頓時無限集中,此前就曾聽聞雲池吞吐了整個雲中界大部分的力量,這才有了對元神大成幫助甚大的作用。

不曾想,其竟然還與這個雲中意識天人始祖的孕育之地有關系。”

整個雲中界所有戰意匯聚之處,則在老夫的手中。”

叔通傲然一笑,一手平攤,霎時間戰意升騰,一個血色漩渦在他的掌中浮現了出來。

“戰意漩渦,整個雲中界戰意的匯聚?!”

張凡的眼中頓時大亮。

這股戰意,本身就是無價之寶,若是落入類似昔日張烈、師中天那類人的手中,不下天下任何寶物,更能使得他們的修為突飛猛進。

自然,在戰皇叔通的手中,亦是如此。

問題是………

“叔通前輩,這個戰意漣渦有造化之功?”

張凡疑惑地問道。

“造化之功?”叔通搖頭一笑,道:“怎麼可能?!”

“真正有造化之功的,另有其物。”

叔通話音剛落,張凡忙不迭地接口道:“是什麼?”

話一脫口,他才覺出不對,頗有點交淺言深的味道了。

叔通倒是不介意,淡然道:“是造化息壤,木土之巔峰靈物,真要比較,或許只有木火之扶桑木可與之比肩 !”

“造化息壤?!”

“可與扶桑木比肩 !”

張凡震驚了,他可從來不曾想到,那能讓叔通如捏泥人一般造物的,竟是“造化息壤”此寶。

畢竟,造化息壤只存在於傳說中,自太古至今屢次流傳蹤跡,卻始終不曾有人見過,幾被斷定為虛幻之物,並不存在。

造物,終究是天仙也不能觸碰的禁區,又豈會是通過一靈物便能實現的?張凡本來也是持著這一看法,直到剛才看到叔通作為,才扭轉了觀念。

“造化息壤,此寶乃是老夫年輕時與一眾高手挖掘造化道遺跡時偶然所得,即便是在造化道全盛時期。也只有宗門實際的掌握人才能知曉的祕密。

“可笑當時與老夫一起探尋遺址的高手不少,卻一個個有眼無珠,寶物當前而不能識,結果便宜了老夫。”

“這麼多年來,老夫早已將雲中界戰意泉眼與造化息壤一起,煉制成了這口造化漩渦丹寶,方才掌握了創造生靈的力量 !”

隨著叔通的敘述,張凡愈發地感慨。

人與人間的際遇,果然不是單純的實力、努力等等因素所能決定的,氣運之事,虛幻無比,卻是決定性的。

叔通不知道的是,他提起的造化道遺址之事,張凡早在百多年前就已經聽苦道人詳細說過了。

苦道人何許人物,在當時無論是名聲、實力、勢力………哪一個方面都遠勝過叔通,尤其是在探尋遺址這類危險行動時,更是明顯。

可說,當時的苦道人,已經是近乎九州絕頂的人物了,不下今日張凡的份位。

結果呢?

苦道人雖也有所得,但與無聲無息不為人所看重的叔通相比,那簡直就是丟了西瓜揀芝麻。

此前見到叔通施備過那麼多的造化道神通祕法,張凡就有此感了,現在再聽說“造化息壤”之祕,更是再不可遏制。

若是苦道人未曾離去,而是在張凡的身邊聽到叔通的這麼一番話,非得氣得背過氣去不可。

稍頃,張凡的目光從血色漩渦中收回,一片清澈地望向叔通。

造化之功,固然讓他心動,卻還不至於讓他生出類似搶奪之類的心思,再說叔通既然敢拿出來,自然有其倚仗。

張凡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無論是元神大成還是扶桑樹,在他的心中都遠比造化息壤要重要無數倍。

叔通見狀微微頷首,收起了手中造化漩渦丹寶,淡然道:“張小友,你現在可知道老夫與你說這麼多是為了什麼嗎?”

張凡聞言並未馬上回答,而是抬起頭來,環顧了四方天際。

這個時候,本來只是隱然的壓迫感浮出水面,整個天地都顯得壓抑無比,轟鳴聲愈發的震耳欲聾,若非兩人皆是修為驚人之輩,簡直連說話都不能夠。

這般天地為敵,無盡威能的聲勢,愈發的讓張凡感到警惕了。

好半晌,他收回目光,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道:“叔通前輩,你的意思是………”

“我們出不去了?!”

結合叔通對這個世界的描述,還有漸漸逼近的危險,張凡靈光一閃,明白了叔通的意思。

“不錯,你到達此地後,若是有嘗試過,就會明白這是一個只進不出的囚籠,除非是無用的渣滓被主動吐出,不然的話………”

說到這裡,叔通頓了一頓,言下有未盡之意。

張凡自雲眼大漩渦進入此地後,第一時間就被戰意狂獸與冥骨天人的大戰吸引了目光,此後又出現了冥骨天人三大高手和戰皇叔通,完全將他的心神吸引,卻是不曾嘗試過離開。

現在經叔通一提醒,張凡神色變幻之餘,氣勢不斷拔高,神識化作利劍,向著天上湧去。

片刻後,他收回了一切,面沉如水。

叔通的話張凡有無懷疑之意,親自試探之後才是再清楚不過了。

進入雲眼大漩渦後遇到的那個詭異隔離層,竟是只進不出的局面,只有那些破碎的冥骨,叔通口中的渣滓可以通過,其餘的一切一概被拒之門外。

沉吟了稍頃,張凡猛地一下抬起頭來,沉聲道:“不然的話要如何?”

他心中明白,叔通未盡的下文。才是重中之重,離開此地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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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將是場感官衝擊的盛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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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4 11:51:4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來襲,破釜沉舟

“不然的話要如何?”

張凡沉聲問道,他心中有數,戰皇叔通往下要說的,才是重中之重。離開此地的關鍵。

無論是元神大成踏入長生密境,還是扶桑樹憑依讓他在化神道君中一覽眾山大小,若是被束縛在這個狹小的天地中,都沒有任何意義。

輕重之別,張凡還是能看得清楚的。

“要如何?”叔通苦笑了一下,滿臉的無奈之色,“孕育結束,天人始祖復生,這個囚籠內外均衡自然被打破,也就不復存在了。

“說了等於沒說。”

張凡翻了翻白眼,暗暗腹誹不已。

“除此之外,只能………”

叔通好像沒有看到張凡的白眼,繼續道:“只能滅掉那三個冥骨天人,徹底激怒空間意識,使其提前復甦。”

“那樣的話,孕育雖然不完全,復生出來的天人始祖也是不全,但空間的均衡一樣會被打破。”

“………………”

聽完叔通的話,張凡沉默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出了與叔通一般的苦笑之色。

至此,他終於明白戰皇叔通為何是那麼一副表情了。

他們都不願天人始祖復生,那樣的話即便是如叔通所說的不完全。也絕對是一個堪稱恐怖的存在了。

可是他們想要脫困,就必須助天人始祖提前復生。

這就如漫步林間,不想讓衣角沾上泥水,偏偏唯一的出路正在沼澤處,就是如此的無奈。

面對這樣的矛盾,這樣的選擇。除了苦笑,還能有什表情。

“讓天人始祖提前復生嗎?”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張凡他的確是猶豫了。

天人先祖們花費偌大代價,無數年心血,復生出來的天人始祖無論如何也與“弱”字牽扯不上。

想辦法破壞,不使其復生,就等於將自身也禁錮在這裡;

讓他提前復生吧,那正面交鋒就跑不了,終將一戰!

可以想見,事情要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一場艱苦卓絕的苦戰難免。

“要怎麼辦?”

“是坐等良機出現從而順勢而上,還是………”

“破~釜~沉~舟~”

不過片刻遲疑,張凡眼中漸漸閃過一抹堅定之色。他畢竟不是叔通,做出的選擇也沒有叔通那麼多的顧慮。

要是易位而處,怕是張凡壓根就不會等到今日,早就將天人始祖喚醒。破釜沉舟一戰了。

“看來你已經決定了?”

看著他的神色,戰皇叔通緩緩挺直了腰桿,正色說道。

從其表情到話裡的意思上看,他好像並不覺得意外。

張凡也懶得管他如何這般肯定,灑然一笑,道:“我還有得選擇嗎?”

話語中透著無奈,可他身上充斥的戰意卻是在無形中又濃郁了幾分。

此時,他已經明白了叔通為何忽然提起了這麼一個話題。

話音剛落,他便向著四面八方眺望了過去。

四面天際,各有一道白線排山倒海而來,看上去就恍若日月潮汐,狂風助力,驚濤駭浪從大海處湧來、迫近!

當其時,驚天轟鳴聲充斥天地,張凡的聲音就如一把把的錐子鑽入其中,準確地傳入了叔通的耳裡。

除開他們兩人之外,哪怕是再有第三人近在咫尺,怕也無法在這驚雷般的轟響掩蓋下聽到半點聲音。

“好,老夫就陪你一戰!”

“哈哈哈~”

叔通長笑著舉步,與張凡並肩而立,共同眺望遠方天際。

他的聲音在驚天戰意的襯托下,仿佛一把把巨錘,直接將漫天的轟鳴聲震散,以絕對強硬的姿態傳遍天地間。

“叔通前輩,它這是要做什麼?”

張凡目光炯炯地盯視著漸漸迫近的雲海氣浪,沉聲問道。

按正常情況,現在這方天地不是應當盡量地收攏力量,孕育天人始祖嗎?怎麼會這麼快就找上他的麻煩。

張凡可不認為,對方是沖著叔通而來的。

畢竟此前一戰,叔通並沒有做什麼,反而是他一下幾乎將冥骨天人一網打盡,除開最強的三人還有一些散兵游勇之外,竟無漏網之魚。

這般戰績,已經足以激怒任何人了。要是叔通的戰意狂獸受了這般待遇,想來也會捉狂的。

“做什麼? 張小友,你可知道珍珠是如何形成的?”

叔通一笑,施施然一振衣袖,不答反問。

面對天傾地覆般的壓力迫近,他仍然保持著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風采,此時來看方是化神道君,丹道最頂尖人物應有的氣度。

不再痛苦,不再迷茫的叔通,看上去與片刻之前判若兩人。

“珍珠?”

張凡恍然,他自然知道珍珠的形成不過是蚌類排斥異物的舉動,類似的東西還有很多,如龍涎香,似牛黃之類的,多為如此。

“叔通前輩,你的意思是,這是這方空間的意識的本能排斥?”

張凡愕然問道,這種情況還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若是在其他所在,受到空間意識的排斥他並不以為怪,至少當初在紫府州上他就嘗試過一次了。

可是這方囚籠的空間意識,叔通不是說已經成為一個爐鼎似的存在,專為天人始祖的復生而準備的,為何還會如此?

他的疑問尚未出口,叔通已然接口道:“不錯!”

“不到最後關頭,不至天人始祖復生徹底吞噬這方天地的力量,這個空間意識還僅僅只是有本能存在而已。”

“就是本能存在也不當這麼快找我的麻煩吧?”

張凡無語,本來還想著與戰皇叔通商議妥當,然後尋其薄弱,伺機重創,至不濟也給天人始祖的復生增添點困難,不曾想這麼快就要對上了。

“哈哈哈,誰叫小友此前的表現太過搶眼,讓空間意識認定了你是個危險人物呢?”

擺脫了心結的戰皇叔通看上去灑脫了不少,話裡話外甚至有了戲謔調侃的對象,自然是非張凡莫屬了。

“危險人物~”

張凡錯愕了一下,回想了片刻,也只得摸著鼻子認了,單看此前的表現,也沒法讓人以為他不危險。

甫一現身,就將冥骨天人掃蕩,再敗冥骨天人三強者,若非最後關頭懸崖勒馬,怕是當時就已經將天人始祖逼迫出來了。

這不叫危險人物,那世上所有人都是乖寶寶了。

雖然張凡壓根就沒打算這個時候來上場硬戰,可看眼前的情況,卻是由不得他了。

“那就來吧!”

“滅殺三冥骨天人,直接逼出天人始祖,正當其時!”

張凡之所以如此說法,乃是在漸漸逼近的雲海氣浪中,三個人影若隱若現。

冥骨三天人!

曾經前呼後擁的三大高手,現在就是孤家寡人,混雜在雲霧之中伺機出手。

“老夫被這空間意識視做眼中釘不知道多少年了,也不曾滅得了老夫,如今又有小友相助,更有何懼?”

叔通亦是豪氣大發,氣息鼓蕩衣袍蓬起,顯然已經將滔天戰意凝于一身,出手定是驚天一擊。

張凡也是微微一笑,這一點不需叔通說明,他心中也已經有數了。

到了這個血色小山附近,萬里無雲。已足見這方空間對戰皇叔通的忌憚了,差不多到了化為禁地的地步。

若非多次爭鬥過,豈有這般特權待遇。

想到這裡,他冷冷一笑,自語道:“你奈何不了叔通,就能奈何得了我不成?”

幾句話的功夫,勁風撲面,天地渾濁,恍若狂風天裡的沙漠上,一片遮天蔽日朦朧。

不同的是,這朦朧非是黃沙,而是如有實質的雲霧。

雲霧籠罩下來,隔個三尺距離,伸手不見五指,周身濕潤無比,涼意沁入骨髓,就好像不斷地有霧氣向著毛孔中滲透了出去一般。

還不僅此,置身其間,張凡只覺得仿佛一下子被籠罩入了一個不足三尺方圓的盒子裡,一種窒息之感。一種排斥之感,驀然間湧上了心頭。

這種感覺並非錯覺,同一時間整個天地的靈氣也顯得凝滯了起來。每一調動如以流水推動河沙,沉重到了極點。

雲霧迷蹤,遮天蔽日;天地排斥,獨抗偉力 !

尚未真正動手,這方天地的意識就將己方的優勢擺到了面前,下馬威一般。

“雕蟲小技,不值—哂!

張凡哂然一笑,一宇推出。

”轟~”

璀璨的太陽金焰,耀眼的大日光輝,轟然爆發了出來。

先是一朵朵金焰如金燈般隨著推掌而出的動作憑空浮現,燃盡周遭霧氣,當場湮滅成空;

繼而大日光輝似撥雲見日,旭日東升時破碎一切陰霾的不可阻擋,將方圓數里內的濃密霧氣刺了個通透,千丈方圓范圍內纖毫畢現,亮如白晝。

在張凡出手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旁並肩處。

這一眼瞥去,他便發現戰皇叔通不知何時已是人蹤渺渺,只有洞穿入海般的破空聲從遠處傳來。

隨即,一個蒼老中帶著解脫爽朗的聲音傳來:

“張小友,你滅了那三個雜碎,老夫會一會老朋友去!”

“固所願也,前輩自去。”

張凡一笑,同樣朗聲回答。

那三個冥骨天人若非叔通此前提醒阻攔,怕是早就隕于其手,現在正是補上的時候。

“出來吧!”

“是時候了 解我們的未竟之戰了。”

張凡大笑著轉身,臂環狀的禁制雲龍咆哮著破空而去,目標所指正是數百丈外一處淡薄的陰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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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滅殺,天地為敵

“轟~”

氣爆之聲不讓驚雷之威,雲中神龍須臾之間跨越敵百丈距離,蜿蜒盤繞後俯衝而下,攜著無盡聲威直撲一處陰影所在。

離張凡數百丈外的地方,一處淡薄的陰影存著,看上去毫不起眼,稍稍不留神就會忽略了過去。

這還是在亮如白晝的一片通明之中,若是在此前雲遮霧罩的情況下,便是神目如電也不要想看出半點端倪。

三大冥骨天人,盡為貨真價實的元嬰後期修為,若非是特殊的存在方式,單調的手段還有不夠強勁的法寶影響了他們的戰力,真要打起來便是張凡也不敢說能以一敵三。

至於此時的情況嘛,此前的一戰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正面交手,三大冥骨天人遠非他的對手。

他們此來,想來也是受雲中意識的驅使,打的是暗中偷襲的主意。

不曾想,張凡與叔通這麼快就結成了同盟,這一來便使得雲中意識必須分出力量來對付那個老家伙,無法全力扼殺張凡。

若非如此,他破除雲霧遮蔽,也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情;即便是成功了,也要面對無止盡的反撲,哪裡會如此愜意?

更關鍵的是,少去了雲霧遮蔽,三大冥骨天人還用想著偷襲一類的事情嗎?瞞過張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般情況下,他們還抱著僥幸的心思,便足見他們的腦 子不太靈光,抑或是經驗的欠缺了。

任何一個久經沙場的高手,在如此境地下退避三舍,先保全自己,再另尋其他機會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偏偏那三個冥骨天人竟是呆在原地不動。

張凡在順利出手,省卻了無數麻煩的同時,也不由得對他們三人暗暗鄙視了一番。

無論是生命形勢、法寶,乃至經驗,這三個元嬰後期都是他這生平僅見的“水貨”。

此前在人間界遇到的那些元嬰後期高手,哪一個不是一方雄才,任何一個都小覷不得,遠不是這三個冥骨天人所能望其項背的。

他們三人之所以能在戰皇叔通的眼皮底下生存至今,完全是其投鼠忌器的原因,不然以他們的實力,怕是早就飛灰煙滅。

不過到今日,終究逃不過這一天。

電光石火,倏忽之間,雲中神龍咆哮近前,億萬禁制之力,吞噬雲氣威能,轟然撞擊在那淡薄的陰影上。

“轟~ ~”

霎時間,一聲轟鳴巨響,淡薄陰影驀然散開,仿佛堤壩破碎,積蓄的洪水瞬間攤開,鋪滿了無邊廣大的范圍。

散開的陰影,亦如流水一般,散而不斷,薄而不裂,儼然夜色的絲綢,鋪陳數百丈方圓。

“咦?!”

張凡眉頭一挑,來了精神。

以雲中神龍一擊的威能,三大冥骨天人中防御最強的那位雲盾怕也是接不下來。這一點在上一次交手的時候就已經確定的了。

不曾想,這不起眼的陰影竟有此奇效,除卻在受到重擊的剎那,陰影不穩定地波動了一下,將雲槍、雲劍、雲盾三大冥骨天人氣息泄露了出來外,就再無異狀了。

“怪不得你們不跑,原來有此倚仗。”

張凡哂然一笑,卻覺得這三人愈發的愚蠢與沒有經驗。

”不過烏龜殼子罷了 !”

驀然間,大袖一擺,雲中神龍如受鈞令,猛地一下收起了一往無前的氣勢,蜷縮了起來,似大蟒絞殺獵物,又若磨盤一般,仿佛欲將被攏在其中的陰影連同其中的三大冥骨天人強者一切碾壓成齏粉。

“砰砰砰~~”

霎時間,連綿的悶響聲自雲中神龍的體內爆發,從外面看去,但見一個個大包自其盤旋的身體上鼓起,好像內部有人在拳打腳踢一般。

若是仔細看來,不難看出槍、劍、盾的痕跡,不用說這自是冥骨天人三大高手的掙扎。顯然,他們也覺出情況不對了。

此時再想跑,卻是已經晚了。

”槍來 !”

張凡一聲暴喝,掌中光輝大作,充盈的血光,神祕的星輝交織,最終化作一柄頎長的槍影。

一一弒神戰槍!

弒神戰槍方一入手,張凡沒有片刻停頓,持槍之手豁然遞出。

”划拉~”

裂帛之聲,響徹天地,數百丈的空間好像被這一槍撕裂,一道長達數百丈的槍影橫絕而過,順著雲中神龍絞殺的縫隙中刺入。

天地間,驀然靜了下來。

雲龍絞殺的聲威,陰影中冥骨天人三大高手的響動,乃至弒神戰槍破空呼嘯之聲,齊齊消失不見。

在這種詭異的靜默中,橫絕天地的槍影漸漸淡去,仿佛風過雲散,不留痕跡。

與此同時,雲中神龍盤旋的身軀包裹內的區域,則如將那槍影以及其中的力量盡數吸用了一般“轟”的一聲,先是血光化作億萬道箭矢破出,繼而星光如幕,映照半天天宇。

當其時,雲中神龍的身軀,恍若瞬間在天地間消失了不見一般,盡數被耀眼的光輝所掩蓋。

站在張凡的角度看來,就好像禁制雲龍纏繞在紅日上,萬丈光芒九成九被其身軀反射了回去,僅僅泄露出來的那部分,就耀眼奪目到了極點。

這輪紅日般的光輝,就這麼無端懸掛在天宇上,隨著時間的流逝才慢慢地暗淡了下去。

整個過程中,不知多少次星光與血光折射充電,仿佛億萬把小刀在那雲龍盤旋的身軀包裹空間中穿梭、切割。

現在光線一散,雲龍盤旋著的身軀頓時如同泄氣的皮球一般“砰”的一聲塌陷了下去。

“嗷嗚~”

一聲驚天龍吟,雲中神龍散開盤旋之勢,猶如一條雪白的長鞭在虛空中甩動著,發出烈烈之聲。

當其散開時,無數的陰影碎片如同蝴蝶般飄散,三大冥骨天人強者則不見了影蹤。

張凡的目光並不曾關注在那飄散的陰影中,而是驟然凝于禁制雲龍體內一處。

那裡,三個漆黑如墨的小光點,仿佛蝌蚪般游動著,在雲中神龍不住甩動的動作中,漸漸黯淡、湮滅………

至此,三大冥骨天人高手,隕落 !

“轟~ ~”

“轟 轟~ ~”

“轟轟轟~~~!”

幾無先後之分,驀然之間,在三個黑點湮滅的同時,整個天地都沸騰了,恍若孩兒為人所害,震怒到了極點的父母。

“哈哈哈~ !!”

面對這天地之威,張凡怡然不懼,反而張開雙臂,仰天大笑。

由不得他不得意 !

冥骨天人三大高手固然戰力與修為境界全不相符,但要一擊滅殺三人,談何容易?

即便是以張凡今時今日的實力,敗其易,滅其難,怕是要糾纏良久,經過一段時間的追逃才能做到。

畢竟,修為境界擺在那裡呢,又有天地威能的助力,此消彼長,不容小覷。

結果呢,卻被張凡利用一個小手段,趁著對方自陷險地之機將其一舉滅殺。

說來也是簡單,無非是以禁制雲龍盤旋形成一個狹小的空間,然後一擊迫出弒神戰槍的全部威能,在那小空間內經過無數次震蕩,涅滅一切。

要如此施法,弒神戰槍的威能,禁制雲龍的堅韌,缺一不可。

整個經過皆在張凡的意料當中,弒神一擊百倍放大之後,果然直接將冥骨天人的身體摧毀、湮滅。

還不僅此,他們的本源意識神魂之類的,幾乎在其身體湮滅的同時,便被近水樓台的雲中神龍吞噬了進去。

這也正是最後在張凡的眼中漸漸黯淡了下去的三點黑光。

在雲中神龍體內億萬禁制的消磨之下,別說孱弱的神魂了,即便是堅韌通透的元神,怕也是逃不過這一難。

“哈哈哈~~”

張凡大張著雙臂,笑聲不止,憑風而立,恍若在挑釁著那無所不在的雲中意識。

他的確是在挑釁。

戰皇叔通一去,一直沒有消息,他這般做法何嘗不是為了幫其創造一點機會。

況且………

“天地為敵,又無人奈何得了,這種感覺果然無可比擬。”

天地震怒的咆哮,狂風呼嘯的淒厲,在此時的張凡聽來,簡直如同哀求一般,更加襯托得其高高在上。

“怪不得古往今來多少強者,視天下萬物如糞土,眾生皆為螻蟻!”

“有這種與一方天地為敵,並隱然凌駕其上,任其萬般憤怒,奈何不得分毫的經歷,人世間的一切,又如何會被他們放在眼中呢?”

從與妖獸鬥、與人鬥,一直到了如今與天鬥,這種其樂無窮永遠不是站在山腳下仰望巔峰者能理解得了的。

回過頭來說,在這個時候還能做此想,不曾沉迷於其中,証明張凡的心中還有一點清明。

此時他所在乎的,無非是叔通之事,扶桑樹之事,乃至化神之事。

恰在張凡憑風獨立于天地間時,一聲直接震動神魂的怒吼,驀然爆發了出來。

霎時間,片刻前天地為冥骨天人三強者之隕落而發出的震怒聲,完全被這聲怒吼壓下。

在這怒吼聲中,天地翻轉一般,乾坤易位似的,整個天地不覺中看起來好像變得不一樣 了。

“哈哈哈~ ~~”

“多謝你幫我保管這麼多年,叔某謝過了 !”

戰皇叔通的聲音,由下而上,仿佛自大地中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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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天人始祖,太古巨人

“叔通?!”

“他拿回了什麼東西?”

張凡驀然回首,望向聲音的源頭。

那裡,天地震動如沸水,滾滾雲氣蒸騰,儼然天地傾覆先兆,看不真切。

叔通的狂笑聲越來越近,終至破開一切迷霧,出現在張凡的視線范圍之內。

“這是………”

張凡瞳孔驟縮,凝於略顯狼狽之態的叔通身上。

確切地說,是在他一只高舉著的手中。

此時他拔地而起,越沖越高,同時向著張凡所在的方向靠近著。

隨著他的接近,他手上之物在張凡的眼中也越來越清晰了起來。

那是一個芭蕉扇大小的樹葉,持在叔通的手中卻不如普通樹葉一般,隨著勁風而搖曳乃至折斷,而是恍若黃金澆鑄的一般,驕傲地挺得筆直。

這黃金樹葉之所以引起張凡的注意,實是因為在其躍入張凡視線之前,便引得九曜棲日劇烈地震顫了起來,好像興奮到了極點。

這種感覺,便是在遇到中州神木時也沒有到達如此地步。

“扶桑樹葉!”

“那個芭蕉扇狀的葉子一定是扶桑樹葉。”

張凡猛地一下激動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將那葉子從叔通的手中搶下來好生研究一番。

此前他的那枝扶桑樹枝上自然也掛著扶桑樹葉,但與眼前的這一片蒲扇大小的相比,無論是形狀大小還是氣息強弱,皆有皓月與螢火之別。

“這片葉子,想來便是叔通口中暫讓雲中意識保管之物了。”

張凡眼中瞬間大亮,他心中明白,要尋到扶桑樹的下落,乃至更進一步將其收為化神憑依,這片葉子怕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轟 隆 隆 ~ ~”

先是被張凡滅殺了其寵兒,又被叔通奪走了收藏,雲中意識的暴怒。已經達到了極點。

驚天轟鳴聲中,漫天的雲氣各自匯聚,濃縮到極限後化作無數的雲爆。猶如一朵朵蘑菇雲當空綻放。

這般威勢雖然不曾對張凡和叔通造成太大的困惱,卻也讓他們清楚雲中意識究竟怒到了什麼程度。

那是破釜沉舟,那是不顧一切,都要將他們兩個搗亂的家伙碾死。

這點決心,很快便化作了實際行動。

就在叔通高舉著扶桑樹葉,飛快地掠過無盡虛空之時,他破地而出的所在“砰”的一聲巨響,一只巨大的手掌探出。

“啊~”

張凡張了張口,沒有叫出聲來,但那口型無疑已將其驚愕之情表露無遺。

叔通看不到身後的情況,由於距離的原因也看不到張凡的表情,然而他也不難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恰在巨手破出的同時,叔通只覺得整個天地驀然暗了下來。

這片陰暗,在不斷地縮小,同時也在不斷地加深,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勁風撲面!

“該死!”

叔通的反應也可說是快極,連想都不想地,一 個俯沖以扶桑樹葉為鋒,帶出一抹金光血光,豁然竄出。

千鈞一髮之際,恰在他竄出陰影的瞬間,一只碩大的手掌轟然拍下。

“轟~”

霎時間,雲氣盡散,虛空中漣漪般的裂紋如游龍般向著八方蜿蜒,威勢驚天動地,便是張凡置身其間,亦不能誇口能硬生生地接下。

“恐怖!”

張凡倒抽了一口涼氣,為雲中意識的這一下反擊而震撼。

“天人始祖,這一定是天人始祖!”

這一剎那,他想起了戰皇叔通此前所說的話,他先殺冥骨天人三強者,叔通又是老虎頭上撲蒼蠅,不用說肯定是提前了天人始祖復生的時間了。

那遮天蔽日的手掌,粗如天柱的手臂,一點一點地出現在張凡的面前。

初始之時,這只威勢驚人的手掌手臂還有一點模糊,看上去就好像是用雲氣生生捏合而成的,帶著點粗糙與混沌之感,仿佛稍稍再加大點力氣,便會自己折斷一般。

然而隨著徒勞無功的一擊,以及時間的流逝,整條手臂驀然顯得清晰了起來。

手臂上的肌肉、紋路,乃至汗毛皆是纖毫畢現,就好像是人世間最高明的匠人,以全部心神雕琢的一根根汗毛,一點點紋理一般,幾可亂真。

不過張凡知道,這便是真實。

隨著手臂紋理的清晰,一股強橫霸絕的氣息,漸漸充斥天地。

氣息中帶著太古的悠遠,雄霸天地的強絕,無可匹敵的霸氣,仿佛生來便是天地主宰,莫可忤逆。

單單這氣息,張凡便可肯定;“真的是天人始祖,或者說,太古巨人!”

令人形容地動山搖,巨木搖曳。常以泥足巨人拔地而起,這巨人,指的便是太古巨人。

太古巨人一族,在太古的某個時間段裡,曾經稱雄一時,嚴格說來與人族的騰飛亦有絕大的關系。

人族輝煌的奠基者聖皇,便有數人傳說中為其母踐踏太古巨人的腳印而生的,生來就帶著神祕色彩,天生不凡。

其真假暫且不論,單單看當時聖皇尚且要以太古巨人的血脈為榮,就足見這個種族曾經的顯赫了。

太古巨人,簡單說來,就是在太古烽煙中,先後曾與太古天龍、妖神各自抗衡過一段時間的強大種族。

巨人的恐怖,的強大,在所有的神話典籍中流傳,直接沁入了人族的血液當中。

“太古巨人,太古強盛種族。”

張凡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苦笑,頗有幾分苦中做樂的味道:“總算是看見活的了。”

太古強者,些許遺骸便是至寶,如他當年倚仗非常的九火炎龍珠便是此屬,遑論活物,從這點來說,當真是頗為難得。

也沒有時間讓他感觸了,恰在張凡確定了露出大半輪廓的天人始祖真是太古巨人時,叔通已經“哎呀呀”怪叫一聲,如離弦之箭般點射而出。

僅憑體型的差距,就足以彌補速度上的缺陷了,遑論戰皇 叔通又不是張凡這般精擅速度的修士,這一逃幾無作用。

反掌而下,晝夜交替,天人始祖又是一掌罩下。

這一擊時,天人始祖似乎適應了自己的新身體,無論是速度、力量、威勢,乃至於一種隱然的禁錮之力,皆非此前可比。

戰皇叔通經驗何等豐富,心知這次不可能輕易躲過了,在電射而出的同時也遙遙一掌對著空中抵出。

這一掌出,就好像要與天上巨人巨掌硬撼一般。

“叔通何時有如此血性了?”

遠處觀戰的張凡暗暗驚嘆。雙方動作太快,距離也太遠,從雙方依次現身到現在,走馬燈般交手,他就是想插手也無可能。

不過無法插手,並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判斷。

在太古巨人第一擊的時候,他就多少看出了些許端倪了,這次威能更盛的一擊,則驗証了他的想法。

太古巨人能在太古崢嶸歲月中有著如此驚艷的表現,濃墨重彩的一筆。絕對不止是體型大而已。

體型大有其優點,但同時也代表著目標大,移動不靈活,亦有其缺點,自非其實力強大的原因。

對這一 點神話典籍中一直語焉不詳。畢竟是無數年前的事情了,又有誰人能信誓旦旦。

現在憑著氣息感應,神識判斷,張凡倒是多少有些明白了過來。

想到這裡,以他的城府,也不由得色變。

太古巨人一掌壓下,好像借用了整個天地,而非僅僅是雲中世界的力量,形成了一種絕對的壓制。

這壓制不體現在力量上,而在一種無法言喻的規則中。

“硬接 !”

借用天地規則,不為加持力量。為的只是逼迫硬接。

這便是張凡在那一掌之擊中感悟到的東西。

太古巨人,也可說是天地寵兒。天生就能觸及到這種天上仙人的領域,無怪能立足太古,威名赫赫。

叔通在那巨掌第一擊下,之所以能逃出生天,原因很簡單,在那個時候巨人之軀尚未凝實,操作起來亦有疏漏。

然而這種疏漏,可一不可再。

身在局中的戰皇叔通是否如張凡一般想得如此透徹猶未可知,可其選擇無疑是最正確的,也是唯一的一條路。

在太古巨人面前,選擇趨避就是自取死也,自陷絕地,終究逃不過那一下。

言歸正傳,戰皇叔通在倉皇狂奔之際探出的一掌,乍看起來未盡全力。然而張凡卻不做此想。

以他的目力,清楚地見得叔通在出掌之前,掌心處紅光大作,血光如海,更有滔天戰意凝成一漩渦。

一一丹寶:造化漩渦!

此寶的創生之功,張凡是已經親眼見過了,即將看到的便是其對敵的威能了。

以戰意漩渦煉制的,豈會沒有征戰沙場的威能?

就在他的目視下,一上一 下。一有遮天蔽日之大,一如塵埃芥子之微,轟然撞擊在了一起。

“轟~ ~”

一個龐大的血色漩渦,在兩掌碰撞的瞬間浮現了出來,恍若一隔層。間隔雙方。

漩渦不住地流轉著,戰意席捲天地,猶如一磨盤,消磨巨人掌上偉力。

僵持、凝滯………

仿佛只是一剎那,又如過了一生,“砰”的一聲,仿佛哀鳴,造化漩渦縮入了叔通的掌中,同時太古巨人一擊的餘波掃中了叔通的身體。

“嘭~”

一個渺小的身影,被巨掌帶起的勁風擦中,瞬間甩飛了起來直向張凡所在的地方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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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巨人腳印,翻天巨掌

“叔通!”

張凡瞳孔驟縮,眼中倒映出一個不斷放大的人形,正是在太古巨人巨掌餘波下被拋飛出去的戰皇叔通。

也不知是叔通有意控制還是意外,他被拋出的方向,恰恰是張凡所在的地方。

在其身後一聲怒吼震動九天,隨即氣浪滾滾,瀰漫四野,便是以張凡的目力,亦無法穿透看得真切。

不過在此之前的一幕,卻不曾半點逃過他的眼睛。

張凡分明見得叔通在被娛波擦中拋飛之前,他的丹寶造化漩渦爆發出的沖天戰意與太古巨人反掌之力抗衡,竟是接住了其中至少六七層的力量。

要是僅止于此的話,叔通還是逃不過被壓成肉餅的結局,關鍵時刻他還是發揮出了身為從上古大破滅後一直存活至今的頂級強者風范。

那戰意一擊,丹寶造化漩渦的抵抗,本就是一種逃命的手段。

從頭到尾,叔通就沒有打算過跟天人始祖硬拼,尤其是在有張凡這個幫手之後,他更加不願意如此了。

這般情況下,又一時逃之不得,他所用的辦法,便是借力了。

在天人始祖與叔通戰意對撞的瞬間,張凡才發現了叔通的這個打算,那反震過來的力量與其說是壓迫叔通,不如說是助了他一臂之力,送他遠去。

所以別看戰皇叔通一副如破麻袋被拋飛的模樣,實質上受傷並不重,可說還是戲耍了天人始祖一把。

這一點,張凡能看得明白,親自與其交手的天人始祖又如何弄不清楚?

怒吼聲中滿是羞辱之意,便是為此。

堂堂天人始祖,太古巨人一族,甫一復生第一個攻擊的螻蟻就敢戲耍于他,以其太古強盛種族的驕傲,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驀然間,張凡神色大變,戰皇叔通那飛快靠近的身影已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全部心神皆是越過了叔通的身軀,投向了他身後的一片混沌處。

那裡,滾滾雲氣沸騰一般,洶涌波濤亦遜色三分狂暴,隨後“轟”的一聲,雲氣盡散,一個偉岸的身影躍入了張凡的眼帘。

數百丈之高,山峰般的身軀;數十丈寬廣,城牆般的胸膛;毫毛似巨木,肌肉如岩石,呼吸勝風吼,咆哮恰驚雷………

“太~古~ 巨~人~!”

張凡的身子猛地一僵,好像天地化作囚籠,緊緊地將其束縛了一般。

束縛他的不是天地,而是充斥天地的狂野氣息。

山若擋我,我便拔山;河若攔我,我便涸河;地若阻我,我便陷地;天若壓我,我便破天!

單單如此狂野的氣息,端要破開瑤天,縱橫宇內的凶暴,就不愧太古強盛種族的赫赫威名。

“轟~ ~”

驚天巨響,風雨飄搖,這是太古巨人邁出的第一步。

小山般的大腳落足處,層層波紋隱現,空間似也為其踏破,更有無邊雲浪翻滾著向著四面八方咆哮而去。

拔足而起,虛空中赫然一個巨大的腳印留存。

這腳印不是烙印在岩石上,不是陷落于泥土中,而是在虛空憑借著靈氣凝成,好像一個生命的烙印,昭顯其存在。

“踏巨人腳印而受孕,懷胎三十月而不娩,時人以為妖孽,獨其母不忍其未生而死 徙于河畔結廬而居,三年而產子,為長天聖皇!”

張凡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在典籍裡曾經閱讀過的一段話。

言簡意賅,所說的無非是聖皇長天誕生的經過,後面跟著的他縱橫太古鴻蒙,為人族覓一生存機緣,以及其強悍無比,與妖神抗手的威能。

後者,想來才是重中之重,前面所言便是張凡亦不深信,不過是隨意瀏覽而過。

然而在此時,真正見得太古巨人腳印之後,他的心中倒是產生了另外一個想法。

“此事或許為真,亦未可知!”

張凡目視著那腳印漸漸在虛空中模糊,眼看著不出十息的功夫便會消散無蹤,心思卻是隨之發散了開來。

“太古巨人的腳印,竟然是其力量凝結的一種方式,其中蘊涵無數玄妙,不下陣道繁雜,隱然溝通天地威能。”

“造化之奇,當真是不可思議!”

張凡心中的驚嘆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到得此時他才明白,造化之神奇終究不能用常理來理解,或許那些神話傳說中踏足腳印而生還真未必沒有可能。

不過片刻功夫,漸漸在虛空中成形,漫天呼嘯的狂風,便將他從神游物外中驚醒了過來。

“砰砰砰~”

聲聲轟鳴,如同敲擊在夔牛戰鼓上一般,一個接著一個連綿不絕,每一聲皆在天地間引起轟然回響,仿佛在密閉的靜室中一般震撼心神。

此時在虛空中的腳印,也不止張凡最初看到的一個,而是每隔著千丈距離便有一個錯落分布,屹然一條通天大道一般。

隨著每一步踏出,太古巨人的威勢百倍拔高,到得此時張凡抬眼望去,感覺上好像天地法則化身成了眼前巨人,與其怒目而視來的目光相對,強烈的窒息感頓時包圍周身。

“啊 ~”

一聲驚呼,驀然傳入了他的耳中。

張凡心中一動,循聲望去只見得叔通的身影已然飛快地靠近了過來,眼看不需一息的時間就會到達他所在的地方。

此時的叔通臉上,再無最開始時戰術合理,戲耍了太古巨人的得意,代之的是說不出的驚恐之色。

由不得他不驚恐,那驚天動地的腳步聲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死……… ”

“死死死………”

悶雷般的響聲,自虛空中爆發,滾滾而過,每一過處氣浪洶涌成潮汐。

“不好!”

“天人始祖的意識在覺醒!”

那近乎無意識呢喃,卻引得天地元氣呼應的悶響聲入耳,張凡與叔通的神色瞬間就變了。

能口出人言,代表的是什麼?

那是天人始祖,太古巨人意識正在覺醒的征兆。

若無與力量想搭配的意識,再強的力量亦不過死物,並非無法戰勝。這一點恰如獵人與猛虎,獵人獵虎,豈是力量勝之? 不過是對力量的駕馭與理解勝過了本身強大無數倍的老虎。

要是猛虎懂得工具,明曉陷阱,哪怕是明白這兩者的破解之法,獵人便遠非其敵手。

現在的太古巨人,就有點從猛虎便成獵人的態勢了。

張凡還就罷了,叔通的臉色瞬間由紅轉白,再化青,以他的感知,幾可聽到身後越來越近的呼吸聲。

叔通此前的一擊雖是取巧,但畢竟是盡了全力了,連丹寶造化漩渦都已經動用,短時間內再想爆發出這般攻擊,幾近不可能的事情了。

再說了,哪怕分毫不差地重復一次,怕也不是現在氣勢大盛,隱然有太古時威能的天人始祖對手。

這一點,叔通明白,張凡也是心中有數。

“該死!”

張凡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頓時平靜了下來,如古井不波。

緊接著,恰如此前天人始祖,戰皇叔通所做的那般,他一掌當胸,遙遙按出。

恰在此時,天人始祖微微俯下身子,動作幅度並不大,卻給人以泰山壓頂之感,伴著這一動作,那遮天蔽日的大手再次壓下。

幾乎在瞬間,叔通的動作猛地一滯,好像億萬斤的枷鎖驀然臨身,壓得他揶不動腳步。

正在其駭然欲絕之時,一聲鳥啼驀然間傳入了他的耳中。

”呼~”

戰皇叔通長出了一口氣,就好像這鳥啼聲有著魔力一般,甫一入耳就將其從絕望的懸崖邊上拉了回來。

鳥啼之聲好像視空間與時間如無物,以疾電般的速度掠過長空,轟然從他的身邊掠過。

驟然擦過的勁風扭曲了他的面容,拂亂了他的衣袍,更有直入元神的熾熱,若要將一切蒸騰。

戰皇叔通猛地一下抬起頭來,仰望蒼穹。

那裡,兩股強大的力量轟然對撞。

其中之一,為大日金烏,熊熊燃燒的太陽金焰如有生命一般,隨著金鳥驕傲地一展翅,倏忽之間凝散,化作一只巨掌迎上。

上方,天人始祖的巨掌無任何變化地壓下,誰也不知他是不曾將張凡的攻擊放在眼中,還是已經來不及做出變化。

最終,一只火燄巨掌,一只翻天大手,一只筆直壓下,一只側面而擊。

“轟~ ~”

開天辟地,鴻蒙初辟,不盡靈氣瞬間燃盡,無數雲氣蒸騰成空。

抵臾之間,巨響過後,漫天盡是紊亂的靈氣風暴,夾雜著點點微小如不可見的小火苗,時不時地爆發出燃盡一切的恐怖金焰。

“張小友………”

叔通不敢再看,一個閃身,終於跨過了最後的距離,出現在了張凡的身旁,甫一開口,他便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張凡的神色,凝重到了極點,半點都看不出在剎那前以一己之力硬撼天人始祖的威風,反倒是有一種大戰在即的沉凝。

情況,遠不是表面上看來的那麼好!

一擊接觸,張凡身形劇震的瞬間,也感受到了太古巨人真正的恐怖。

“死………”

“你們………都要………死 !!!”

恰在此時,天崩地裂般的咆哮聲,震動于九天之上,散去一切迷霧,太古巨人挾著無盡的威勢,以全新的模樣出現在了他們兩人的視線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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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雷霆巨人,勝負手段

“天人始祖………”

張凡與戰皇叔通的神色都不一樣了,用目瞪口呆來形容亦不為過。

此時的太古巨人,才真正苻合了“天人始祖”這一說法。

在此之前,張凡能確定的只是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太古巨人,其餘種種,則還很難說。

畢竟,太古巨人是一個強盛的種族,其中巨人亦分多種。

有大地巨人,立足大地則金身不壞。力大無比,乃是不死之身;有海洋巨人,身在水中,永無力竭之時。可借七海之力,顛覆九州;有天空巨人,龐大的身軀如同海燕嬉戲於海,搏擊長空不下鷹隼,縱橫數萬里之遙不過倏忽之間;有長生巨人。有木有靈有水處,便為不死。生來長生………

諸多巨人種類,便是太古時的強者也難以在短時間內理清頭緒,遑論張凡這個第一次見得太古巨人真顏之輩。

到得此時,那連續兩記翻天巨掌無功,剛剛甦醒過來的太古巨人,終於展露出了其與眾不同之處。

“轟隆隆~”

滾雷般的響動,是漫天雲氣匯聚摩擦之聲,隱然雷電火花,在雲間磨擦閃逝。

天人始祖數百丈的身軀緩緩浮空而起,其後背上一對純由雲氣構成的羽翼舒展開來,便是千丈之遙。

這對千丈羽翼每一扇動,便是狂風,便是巨浪,便是天地的震動。

若是將這個天人始祖的身材縮小無數倍,化作常人大小,那麼就不難看出這對千丈羽翼的形狀,以及跟身體的比例,恰與此時的張凡相差仿佛。

換句話說,標准的天人模樣。

雲中天人,就是縮小版的太古巨人。

“轟 隆隆 ~~”

又是一聲雷鳴,這次,卻是千真萬確的雷霆呼嘯。

”這是………”

張凡神色駭然,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時間回溯到頃刻之前,當他與叔通為天人始祖的真容所攝時,天人始祖驀然扇動了他的那對千丈羽翼。

半為鼓動狂風,聚斂雲氣;半為羽翼彼此摩擦,紫電在瞬間爆出,沿著羽翼順著翅根蔓延其周身。

霎時間,數百丈高下的天人始祖身軀上,游走著無數的雷霆,這些雷霆在其體表密布著,漸成數之不盡的玄奧符號,恍若無數的雷霆紋身烙印。

“雷霆巨人!”

張凡與叔通同時驚呼出聲,臉上的駭然之色再也無法遮掩。

雷霆巨人,太古巨人一支,也是最後消亡的一支,僅僅在海洋巨人之前消失在天地間。

大地巨人有大地庇護,不離地則不敗、不死,可若是被神通祕法帶離大地,立刻就會被削弱九成戰力;

天空巨人若失翱翔之力,亦為砧板上的肉;

長生巨人要是無木屬植物之力補充,單單其自身的消耗就足以讓它消亡………

………

至強點,永遠也是至弱之處,這一點上體現出的是天地本源的公正。

世上無公平可言,強求公平,本就是一種最大的不公平;然而天地無善惡好惡,有的是公正,比公平更加合理的公正。

正是由於這一點公正,由於至強與至弱的明顯,才讓太古巨人的時代如沙上城堡,在極短的時間裡轟然坍塌。

在這一過程中,有一種太古巨人給當時的天地百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一雷霆巨人!

雷霆巨人能駕馭雲霧之力而御空飛行,能以羽翼翱翔與強敵周旋於空中,肉身的強大讓他們不懼任何肉搏,萬法之上的雷法使得他們能破法於萬里之遙………

這種在太古巨人時代落幕前夕並不出名的巨人之屬,卻憑借著強極一時的實力,沒有明顯弱點的強大,在那波瀾壯闊的時代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便是雷霆巨人!

亦是一一天人始祖 !

“還好。”

忽然,張凡與叔通好像同時想起了什麼似的,齊齊長出了一口氣。

“天人只是繼承了雷霆巨人的雲翼,而不曾傳承到駕馭雷霆的偉力。不然一出手便是凌駕五行之上的雷法,其戰力百倍攀升,未嘗不可與人類一族爭奪天地主宰的資格。”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

慶幸了片刻,張凡連忙收攏了心神,真正的考驗還在眼前。

”轟~轟~~轟轟轟~”

轟鳴之聲,愈演愈烈,就在張凡與叔通的注視下,天人始祖雷霆巨人大踏步地前進者,每一步踏出,他的巨掌中便會多出一根深邃的紫色凝成的標槍。

“紫電槍!

張凡不覺間口中有些苦澀,一旁叔通更是如吃了黃蓮一般。

紫電槍,又稱作雷霆標槍,乃是雷霆巨人最招牌的攻擊之一,一槍既出,恰似九天雷罰,引動九天雷霆之力。

這一擊之所以為人類先祖所銘記,除卻其浩憾的威能之外,尚有一個恐怖的效果一一引發雷劫!

太古之時,縱橫天地的大神通者甚多,因為各種原因,或是准備不足。或是機緣不到,總之林林總總不一。多的是將自身修為壓制,通過各種手段暫避雷劫者。

這些人物遇到雷霆巨人便算是他們氣運衰竭,注定倒霉了。

雷霆巨人的紫電槍攻擊,往往能將他們強行壓抑住的雷劫引發,以至於其提前到來。

試想一下,酣戰正濃,雷劫忽至。生死便不在自己手中了,只能憑天意殘喘。

好在張凡與叔通皆不處在這個階段,若是不然,單單這幾發紫電槍。就足以讓他們欲生欲死了。

頃刻之間,天人始祖大踏步前進,七大步踏出。

當其第七步重重地踏下時,關鍵時刻終於到了。

“砰~”

氣浪滾滾,咆哮著迫開,仿佛困獸掙脫了牢籠,憤怒地遠去。

飛快迫近的天人始祖,驀然停下了腳步。

借著前沖頓止之勢,天人始祖龐大的身軀後仰如彎弓,隨後………

“嗖嗖嗖嗖嗖嗖!”

七聲破空,速度快到了極點,張凡甚至不能以目力鎖定,只能望得七道被洞穿的雲浪,從天人始祖處延伸到了他們的面前。

太古之後,絕跡人間的紫電槍,出手 !

連環七槍出手,自有先後之別。然後在恐怖的力量,充沛的雷霆之力作用下,整個天地好像瞬間遍布電網,成了紫色的海洋,一時間竟是無法分辨。

與此同時,張凡與叔通同時覺得泰山壓頂般的重壓及身。

這重壓並無殺傷力,亦無其他的意思,不過是限制!

這限制,是天地法則之力,是巨人一族得天獨厚的本錢,壓迫之下張凡與叔通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惟有正面硬接。

“硬接?!”

張凡只能苦笑了。

此前的兩次翻天巨掌之擊,可能是天人始祖尚未適應過來,也可能是心懷了輕視之意,總而言之還不算是其最大的力量。

這次卻是不同了,招牌神通紫電槍的出現,已足見其重視,足見其實力了,再無取巧的可能,只能硬接下來。

先前叔通的丹寶造化漩渦,還是張凡的金烏巨掌側擊,都有取巧之意。想要再來一次,自是再無可能了。

“拼了!”

越是危急,越是冷靜,戰意越是沖天,這便是張凡。

在無法趨避的連環七記紫電槍的威脅下,張凡的心神高度集中,患得患失心情盡失,剩下的只是古井不波,沉凝應對。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讓叔通出手的意思。

這一擊,張凡要自己接下。

叔通的實力他心中有數了,絕非這個雷霆巨人的對手,若有閃失,扶桑樹亦成泡影。

張凡冒不起這個險,故而眼前的危局,需得他來破!

耳中,盡是隆隆之聲,這是無數細碎的雷霆在耳邊爆開的響動;

眼前,皆為紫電密布,此乃游走的電蛇織出了毀滅的大網。

七大紫電槍,倏忽近前。

千鈞一髮之際,張凡微微踏前一步,將叔通掩在了身後。

正全神貫注準備出手的戰皇叔通頓時錯愕了一下,旋即恍然,望著張凡的背影眼中露出了感動之色。

無論是否有扶桑樹以及雲池的因素在其中,至少至少,張凡是冒著生命危險擋在他面前,替其接下這一記的。

如此,足矣!

張凡此時已經無暇關注叔通的反應,整個人沉凝如山岳,口中淡然出聲:

“鐘來!”

“咚~咚~咚~”

三聲東皇鐘,實質聲波如密密麻麻漁網,籠罩在紫電槍上。

“嗤啦~”

電閃雷鳴,鐘聲破碎,不過略一凝滯,便即破開。

對此張凡全無意外之色,漠然繼續道:

“印來!”

“嗷嗚~”

九龍咆哮,明黃色玉璽浮空。

器靈妞妞剛一出現,便被紫電槍以及遠處的雷霆巨人嚇得小臉發白。小小的身子抖如篩糠,可在張凡漠然的目光注視下,還是戰戰兢兢地踢踏了一下小腳丫子。

霎時間,九條太古天龍的龍魂龍吟而出,纏繞在了七大紫電槍上。

仿佛拔河一般,紫電槍的動作終於被這九條“繩索”凝滯了一下,繼續向前後,就好像拖著九條長長的尾巴一般。

紫電之肅殺鋒銳一往無前,天龍蜿蜒九彩的美麗。

正是,生死間綻放出的華彩。

在這漫天美麗靈光的映照下,張凡仿佛捕捉到了什麼似的,眼中驟然大亮,放出了最後的勝負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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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4 11:55:1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大地守護,出路何在?

“轟隆隆~”

雷霆紫電,劃破天際,七柄紫電槍橫絕天地。

電光石火,紫電槍近前,耳中盡為雷霆轟鳴之聲,眼前概為毀滅的紫意。

在這滿是毀滅華彩的光暈中,張凡瞳孔驟縮,彷彿捕捉到了什麼,眼中頓時大亮。

此前東皇鐘一擊,九龍璽纏繞,乍看起來恍若螳臂擋車,不曾產生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卻沒有人注意到在這兩撥攻擊之後紫電槍發生的變化。

不知不覺中,本末約略有先後之別,彷彿潮水般一撥接著一撥的雷霆紫電攻勢,經此兩撥攻擊影響,已成七道紫電槍平齊之勢。

恰在身後叔通神色大變,眼中有掩蓋不住的焦慮之色時,張凡卻是長出了一口氣。

“來吧!”

驀然間,他鋒芒畢露,傲然卓然的氣度一變,化作淵海般沉凝,山岳似厚重,似緩實快地揮起左邊衣袖。

一一大地乾坤袖 !

這件由先天一氣大地元胎與大地胎衣凝成的頂級防禦至寶,張凡無數次以其抵禦攻擊,挫敗強敵,卻不曾如此時這般鄭重無比。

他現在要施展的,是此前從未用出過的最大威能,也是此刻最關鍵的手段。

“轟~”

隨著張凡沉凝地揮出衣袖,整個天地在轟鳴聲中驀然發生了變化。

一股渾厚的大地意境,腳踏實地,感受大地脈動的獨特感覺,浮現在眾人心頭。

張凡、叔通,乃至天人始祖太古雷霆巨人的眼前,瞬間翻天覆地。

漫天雲氣不見,無盡虛空隱沒,恍若倏忽之間,三人齊齊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中。

這個陌生的天地,有山川起伏,河流穿梭,平原縱橫;有日昇月落。有星辰點綴;有依稀的風兒,帶來妖獸的吼叫,山林的低語………

九座紫府神碑,似指天高峰,又如天之九極,劃分天地。

一一紫府州!

曾經的仙界碎片,後來的上古傳說之地,現在張凡獨有的世界!

這個被大地乾坤袖收入其中,成為張凡獨有天地的紫府州,這還是第一次真正曝露於人前。

紫府州恍若一幅江山社稷圖,驀然間鋪陳下來,在天人始祖和叔通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完成了一切。

“元神憑依?”

叔通先是不敢置信地驚呼了一聲,繼而又搖了搖頭:“元嬰神通域? !”

他無比確定,張凡還沒有到元神大成,踏入長生密境的地步,但是此時出現在他面前,甚至將其籠罩的世界,也不像是單純的元嬰神通域。

叔通畢竟生來也晚,是上古大破滅後的絕頂人物,當他嶄露頭角時,上古傳說之地紫府州早就陸沉大海,始終無緣得見。

故而,一時之間,他也認不出這個世界便是鼎鼎大名的紫府州。

與其相反,天人始祖則是意識尚未完全清醒,即便是清醒在紫府州名聞天下的時候他也早就寂滅了,更不可能得見。

對這個世界,兩人皆是茫然,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明白其不同尋常之處。

“呼~”

張凡鯨吞般地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長長地呼出,風吼般的響動,兩條白氣沖出,成排山倒海之勢。

“攝!”

驀然間,他暴喝一聲,化作九天上嘹亮的烏啼聲,頓成旭日東昇光耀。

整個紫府州世界,應聲模糊、扭動了一下,就好像一處畫軸中的圖卷。被抖動了一下,河川皆為扭曲。

霎時間,紫府州本源的力量不斷被抽取,恍若整個紫府州豎立了起來,化作一面屏障攔在張凡與叔通之前。

張凡本是想在元神大成之後,將紫府州煉化成化神憑依,再讓其正式出現在世人面前,震動天下。

現在面對雷霆巨人的七道紫電槍,他立刻改變了想法。

非如此,不足以力敵!

先天一氣大地元胎早就在紫府州核心中,成為新的紫府州根本,張凡現在所做的,便是抽取紫府州的力量,將大地胎衣的防禦威能提升到極處。

“轟~ ~”

排山倒海般的氣浪向著兩處席捲,整個天地似以張凡立身之處為分野,豁然隔絕。

幾無先後之別,當隔絕天地的大地乾坤袖屏障建立的同時,七道紫電槍轟擊在了屏障上,以勢不可擋之勢若要洞穿一切,將其後的張凡與叔通轟成齏粉。

“咦?!”

一直到了這個時候,叔通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雖然感覺到張凡應對的不凡,但畢竟不了解大地乾坤袖,他對其並沒有太大的信心,故而全神貫注於此,以防事有不諧。

這一看,卻是發現了異常,七道紫電槍攻擊成平齊之勢,轟擊在大地乾坤屏障上發出的驚天轟鳴聲,亦無先後之別。

至此,他才恍然明白了張凡此前作為的用意。

張凡這般激發出大地乾坤袖威能。勢必不能如天人始祖放出紫電槍攻擊那般連綿不絕,故而此前諸般手段,不過是將七道攻擊合成一道。

這般做法,換在他人身上,無疑是取死之道,為人嗤笑,但放在張凡身上,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倩了。

七道攻擊合一,威能成幾何倍數提升,在天人始祖看來,那自然是一件大好事,對張凡來說亦然。

全力激發出大地乾坤袖威能,有紫府州本源力量做後盾,張凡有絕對的把握攔下一切攻擊。

“轟 隆 隆 ~~”

地動山搖,紫府州所化的天地屏障漣漪陣陣,好像那七道紫電槍是投入到了平靜的水面中一般,正在恣意地肆虐著。

當其時,張凡沉凝默然,神色平靜,看不出端倪來;叔通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幕,因其事關生死;天人始祖破天荒地停下了腳步,略皺著眉頭。似有茫然之意。

說來話長,實質上紫電槍的攻擊持續不過剎那功夫。

“砰~”

驚天氣浪,席捲而出,彷彿天地傾覆發出的暴風,便是遠處天人始祖那龐大的身軀,亦是被吹了一個踉蹌。

太古巨人如此,恍若那天地間的一切零碎,無比破碎成空,散逸隨風,恍若巨掌在天地間抹過,瞬間一片清潔溜溜空明。

唯一不動的,惟有張凡,以及被他擋在身後的叔通。

“颯颯颯颯~~”

氣浪的餘波,烈烈的狂風,當其勢不可擋的威勢消磨時,張凡的身前土黃色的屏障,方才漸漸地淡去,成空。

天人始祖的攻擊,爆發出來的餘波,肆虐天地的狂風,皆不能讓那屏障移動分毫,再起漣漪,巍然不動。

這般恐怖的表現,即便是天人始祖,曾經的太古雷霆巨人,臉上亦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還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要是換了其他時候,叔通見得這一幕定然驚駭。畢竟隨著天人始祖意識的步步覺醒,他的力量也定然愈強,掌控越是游刃有餘,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然而在此時,他卻無暇估計這麼許多了,以無比震驚的目光望著眼前那個並不寬廣的背影。

“大地胎衣!”

“獨有天地!”

………

“大地守護!”

驀然間,無數的念頭在叔通的腦海中閃過,那剎那威能的綻放,也讓他辨別出了張凡使用手段的根腳。

大地胎衣,上古之時何等赫赫威名。叔通畢竟是上古大破滅後第一批人傑之一,稍有緩衝,立刻就分辨了出來。

那種激動的表現,遠遠超出了張凡的意料。

尤其走到最後,叔通脫口而出的“大地守護”四字,更是讓他心中一動,彷彿把握到了什麼東西一般。

“現在不是時候。”

張凡略一皺眉,強行將發問的欲望按捺了下來。

叔通不過失神片刻,也回過了神來,踏前一步,與張凡並肩而立,臉上盡是警惕的神色。

他所警惕的對象,自然是對面那個在氣浪洶湧下剛剛從踉蹌中穩定下來的天人始祖。

此時,天人始祖的臉上驀然浮現出了一抹潮紅之色,更隱然有銀白色的珍珠般的東西零星掛在粗糙的皮膚上。

“血液!”

天人始祖的血液,乍看起來與天人並無太大的區別,故而張凡與叔通一眼便已認出。

天人始祖弄到臉色潮紅,皮膚滲血的樣子,自然不是那餘波所能造成的,實質上是大地乾坤袖反震回去的力量直接作用其身所致。

察覺到這一點後,叔通神色稍稍緩和,驚愕地回過頭望向張凡:“張小友………”

話剛出口,便已頓住。

他一眼望去,就發現此時的張凡雖然紋絲不動,然而臉色卻有些蒼白,口角間隱見鮮紅之色,氣息波動,顯然也不是毫髮無損。

試問,誰能在正面硬撼了太古巨人的全力攻擊後而全然無損?

至少,化神頂尖高手之下絕無人能夠如此,遑論張凡不過元嬰後期修為,若非大地乾坤袖頂級防禦至寶的威能,他與叔通早成齏粉了。

“叔通前輩,出路何在?”

恰在叔通眼中閃過擔憂之色時,一直平靜的張凡驀然開口問道。

眼前的天人始祖,定有其缺陷,然而從剛才的那驚天一擊上來看,至少這一方面,已是全盛時期威能,不可力敵。

“只能暫避鋒芒了。”

在張凡灼灼目光的注視下,叔通略一恍惚,旋即反應過來,道:

“就在此處。”

話音未落,一掌推出。

遠方,天人始祖咆哮之聲,裹挾著雷霆威能,鋪天蓋地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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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4 11:58:11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彤言彤語 於 2012-2-14 11:58 編輯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早產”的缺陷,虛無中的光亮

“就在此處?”張凡反問了一句,便見得叔通一掌狀若隨意地推出。勁風過處,雲氣舒卷,若長江疊浪,滾滾向前。

這一掌中,並未攜帶太大的威能,就好像是輕柔地撫摩一般,即便是打在稍稍凝實一點的土壤上,怕都不會留下太深的印痕。可就是這麼一掌,卻讓張凡瞳孔驟縮,眼中放光。順著叔通一掌帶起的氣浪望去,他才注意到此時的天地與其接下天人始祖紫電槍前,已是截然不同了。此前酣戰正濃,張凡並沒有察覺到天地間的變化,叔通則一路觀戰,又早有心理準備,提前察覺到異常並不足為怪。

此時的虛空中,再不是一片空洞,而如綠葉中繁花點綴一般,多有零星半點似星辰,若彎月般的小裂縫存在著。

乍一看去,這些小裂縫時隱時現,若有若無,並不明顯;定睛望去,一切陡然清晰了起來,整個世界恍若破碎的瓷器重新粘黏了起來,有種脆弱的完整。這種脆弱的完整,彷彿輕輕他推上一把,便會讓一切破碎成空叔通一掌,正是那關鍵的一堆手。“原來如此!”張凡恍然大悟,終於明白叔通所言的要讓天人始祖提前復生,才能離開這個世界的原因。天人始祖的提前復生,定然抽取了這個世界大部分的力量,隨後又要承受住天人始祖本身強大的存在感,整個空間早就不堪噗負了。

換句話說,只要能支撐過天人始祖復生後的三板斧,脫離這個空間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即便不是如叔通一般推上一把,再過上三兩息的功夫空間自然會如破碎的鏡子一般化作無數晶瑩散落。說來話長,當其時不過一瞬間。張凡眼中剛剛閃過一絲明悟之色,“咔嚓”一聲,眼前的一切飛快地褪去,變化,幻滅 ... ...“滅〜”

離開他們兩人尚有一段距離的天人始祖也現情況不對,煮熟的鴨子要飛了,再也顧不得許多,一邊驚天咆哮,一邊大踏步地趕來唧

天人始祖的咆哮聲化作狂風洶湧,好像一隻只巨大的無形手掌,要將張凡與叔通自虛空中搖落一般。

與此同時,每一踏步,便是數百丈的距離跨越,眼看著他們兩人尚未來得及進入最近的一個撕裂空間縫隙,天人始祖就趕將上來。“哼!”“真當張某懼你不成?“電光石火之間,張凡就判斷清楚了情況,現單純的逃避事不可為的時候,眼中怒火如有實質。若是不能避免,他從不懼一戰。

事實上,若不是手上沒有仙靈之氣,陸地真仙的肉身無法動用,張凡此時都有動用陸地真仙肉身,直接就這個太古巨人天人始祖徹底轟殺成渣的想法了。 “慢著!”恰在張凡準備出手一搏的時候,叔通猛地一下拉住了他的手臂。“嗯?”“叔返前輩十一一十一一張凡怔了一下,皺眉回頭,旋即見得叔通臉上的凝重之色不見,代之的是如同見獵心喜般的驚喜與興奮之色。到口的話重新咽了下去,因為稍稍緩和了一下,他也現了問題所在。天人始祖乍看起來大踏步依舊,然則其度,卻是越來越慢,有時候三兩步並做一步,還趕不上此前隨意一抬腳。

他那龐大如山岳,寬闊不讓城牆的身去巨浪,無數雷電光輝似銀龍遊走,本以為是法力激,怒火燃燒之故,然觀其雜亂與天人始祖臉上的錯愕之色,彷彿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天人始祖身上代表著雷霆巨人身上的雷電符號,也正在以昝風中燭火熄滅一般的度,一個個隱沒不見,好像耗盡雷霆威能,又似蟄伏起來以等來日似的。

“嗷〜”一聲恍若野獸般的吼叫聲,從天人始祖的口中爆了出來。

本來他漸漸回复的太古巨人意識,彷彿在倏忽之間遠去,變成了野獸的本能主導一般。“轟〜”

重重的一腳踏在虛空中,巨人腳印浮現,隨後其巨浪彷彿有強大無比的吸力一般,那隻大腳再也沒有抬起來。

在張凡與叔通錯愕的目光中,天人始祖就好像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了,如一根擎天巨木般,孤獨地屹立在虛空中不能動憚分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凡與叔通離那道最近的裂縫越來越近... ...天人始祖徹底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明明眼中盡是滔天怒火,不盡殺意,偏偏邁不出去一步。

這個時候,任是何人都現不對勁的地方了,遑論張凡這樣久經戰陣之輩。“他出問題了!”張凡長出了一口氣,將調集起來的靈力,運轉起來的神通,釋放出來的法寶,重新收攏了回去。他雖然不懼一戰,但也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與天人始祖硬拼。

實質上,若是天人始祖這個狀態多保持上那麼幾息的時間,張凡也不會介意趁他病取他命,這種機會千載難逢。

奈何上天還不想讓這個可能是當世最後一個太古巨人就這麼輕易地隕落,不過剎那功夫,天人始祖周身肌肉抖如篩糠,不是恐懼,而是在逐步地活躍起來。

不用想也知道,天人始祖這個狀態保持不了最久,隨時可能恢復正常。

若是此時動手,十之**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果,見得如此張凡也只得頹然放開此想。在叔通緊張地招呼下,他一步踏出,邁入了最近的一道空間裂縫當中。恰在他的背影沒入裂縫中,身後一個不甘到了極點的咆哮聲轟然而來。

驀然回,張兄正好見得天人始祖終於重新邁出了步子,巨掌中更有雷霆閃爍,彷彿新的紫電槍正在成形。

此前的意外,想來便是孕育不完全所,$ - 致的,是天人始祖本身的缺陷,只是爆的正是時候,便宜了張凡他們兩人而已。

現在,天人始祖顯然是恢復了正常。

不過這一切,皆是來不及了。

再不耽擱,張凡全無留戀地回身,徹底進入到了裂縫之中。

“你〜博〜”

“你們〜跑〜不〜了〜”

遠處,天人始祖仰天咆哮,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不盡怒火與殺意,使得整個空間遍布數之不盡的雷霆,彷彿九天神雷布成的囚籠。空間裂縫,虛空中的存在,天地間特殊的一種夾縫。

在空間裂縫後的虛無空間,可能通向一片死寂的域外,也可能是某個空間的邊緣,只要破開屏障,就能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

或是人間界,或為靈仙界,或為某塊仙界碎片,或是如雲中界般的小螫域外世界... ...一切皆有可能。但是實際上,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置身在空間裂縫虛無空間中,任是何等的修為,皆極易迷失了方向,成為虛無中一點塵埃漂浮,再也不能腳踏實地。

張凡的混沌戮神訣,其氣運神通一一放逐,便是將對方放逐入域外虛空,空間裂縫中,達到不隕而隕的結果。恰如此時定然還在不盡虛空中漂浮的八臂魔神分神一般。不過眼下張凡與叔通進入的這個空間裂縫,又有其不同之處。

若是普通的空間裂縫,無論如何張凡也不敢進入其間,但是眼前這個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正如叔通所說,這個雲眼大漩渦下的詭異世界,本來並不存在,不過是隨著天地胎盤孕育,天人始祖鵲糶鳩佔而形成的一個封閉空間。

這種情況下,進入這種裂縫出去所在,十成十是雲中界,不至於流落而不知歸途。如此,便也足夠。張凡正是抱著此想,才隨著叔通進入到此時置身的裂縫中的。甫一進入,他便現還是想得響單了。叔通的目的,遠遠不止於此。

幾乎在兩人方才漂浮於無盡虛空,裂縫之中時,叔通的手上便多出了一個雪白凝雲的盤子。

這盤子平坦而無幅度,其上鐫刻著繁雜的圖案,約略望去,彷彿一個濃縮的大海一般。這個雲盤剛一出現,溶溶霧氣便從其中蒸騰而出,將叔通與張凡籠罩。在這霧氣及身,彷彿繩索般纏繞時,張凡本能地就想要掙扎。他是何等修為,要是真的摻扎起來,怕是雲氣盡碎,再也無法凝練

在那一剎那,張凡的心中忽然一陣明悟,曉得了叔通如此作為的原因,這才強行按捺下了掙扎的衝動,靜觀其變。頃刻之間,雲氣如衣,包裹全身。

在這整個過程中,叔通手中的那塊雲盤散開,半化雲衣將叔通與張凡籠罩,半做繩索牽連到虛空中,彷彿透過了什麼東西似的隱沒不見。“牽引?!“”他想見我們牽引到哪裡去?“

張凡暗暗疑惑,卻沒有在這個虛無得連神識都被束縛在體內的空間中多言,只是默默地跟在叔通的身後。

叔通的神色也頗為緊張,但見其雙手捏訣,口中喃喃卻無響動,並指成劍遙遙向著雲氣繩索的另外一頭點去。

“轟〜”驀然間,虛無空間震盪,一點亮光憑空浮現,漸漸放大,成一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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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4 11:59:0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叔通的隱患,雲池現!

虛無中一點光亮,就好像洞徹幽冥的一點日暉,耀眼奪目無語倫比。。

這點光亮越來越大,彷彿一個正在飛快洞開的門戶。

也正是這個門戶之中,雲氣繩索穿出,另外一端與張凡與叔通相連。

“就是那裡?”

張凡心中一動,明白叔通以雲盤牽引的日的便是那是那裡了。

念頭還沒轉完呢,一股無形的吸引之力驀然作用在他的身上,就好像雲氣繩索的另外一端,正有百八十大漢齊齊力一般。

“嗖嗖〜〜”

彷彿離弦之箭,張凡與叔通瞬間在繩索的拉扯之下,向著門戶投去。

越是靠近,門戶就顯得越大,漸至佔滿了整個視野。

透過這個虛無中的門戶,張凡依稀能見得雲氣成波潿,洶湧似波濤,捲起千層浪,碎做萬朵雲。“雲中界!”

除卻雲中界,世上哪來如此洶湧澎湃,氣勢恢弘的雲氣,天土地下,獨一無二,惟雲中界所獨有。

近前了,張凡才現這個所謂的“門戶”與其說是“門”倒不如說是條“縫”就好像在一塊完整的牆壁上,張牙舞爪的一條裂縫一般。

正由於近前,於是愈地清晰,這條裂縫就猶如一張大開著的巨口,鯨吞虎噬般吞噬著周遭的一切。

此時張凡與叔通置身在虛無空間之中,目之所及無限遠處,除卻他們兩人之外,再無任何的存在,哪怕是一點兒的塵埃。這恐怖的吸引,瞬間作用到了他們兩人的務上。“呃〜”張凡悶哼一聲,幾乎是強忍著才沒有叫出聲來。

那種驀然加身,從四肢到神魂一起扯動的強大吸力,幾要待人碎裂成無數的碎塊,方便咀嚼一般。

這種力量,與初始之時似百八十大漢拖拽的力量相比,簡直是天土地下的差別。。“空間本源之力!”張凡暗暗駭然,這種力量靶並不陌生。

就在片刻之前,他攝取紫府州的本源力量,加持到大地乾坤袖上,從而無損地擋下不下太古巨人岌峰時期一擊的恐怖,同時以反震之力將天人始祖震傷,靠的也正是這般手段。

不同的是,此時裂縫對面的世界爆出來的力量並沒有帶著敵意,只是單純地要將他們吸入其中而已。若非如此,張凡早就劇烈反抗了。

雖然明白這一點,他的靈力還是下意識地提到了最巔峰,周身氣息鼓動,隨時可能暴起。

不是他不信任叔通,而是這個力量實在是大強了,一個不慎,身死當場都是輕的。“轟〜”

彷彿一瞬,又如一生,整個過程中,時間的觀念好像自張凡的心中遠去,一直到他與叔通一齊投入到了裂縫之中,神魂在轟鳴聲中震盪

才彷彿一切都回到了自己的身上。“砰〜”一聲悶響,張凡從虛無空間中離開,腳踏實地。

甚至還沒來得及看看腳下踏足在了什麼地方,他第一時間望向身旁,但見叔通安然立於一旁,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四顧左右。“咦?”

張凡本以為出了虛無空間,便當是雲中界妁某處才是,可此時一看,卻又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周遭雲氣翻滾著,咆哮著,忽近忽遠,時怒時寧,不過方圓十餘丈大小,猶如一個純由雲氣凝成的房間一般。

這些雲氣與張凡此前所見的又大有不同,乍看起來普普通通,然則注意一看,便會現很奇怪的一點。周遭四面八方的雲氣,有一個鮮明的特點,那便是每一律雲氣都好像有著自己的生命一般,按著自己的詭異運轉著。

也就是說,在這方圓十幾丈的雲氣囚籠中,沒有兩短循著同樣詭異運行的雲氣,遑論凝而成雲朵。“難道是一一一一一一”張凡心中一動,一個可能駱上心頭,下意識地低頭一看。

此時他的腳下,並不是踏在土壤,青石一類的東西上,真正支撐著他,並在此前出一聲巨響的,卻是一小縷不起眼的雲氣。

類似的雲氣,密密麻麻,若織錦一般縱橫鋪陳,踩踏在其上,就好像有著說不出的堅韌與彈性,微微起伏,滿是韻律的感覺。“好奇怪的地方。”張凡心中疑惑愈盛,方要琢磨,叔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懸!”“還好!”叔通的聲音中,滿是慶幸不已的感情,一副死裡逃生的模樣。

見得張凡望來,叔通長出了一口氣,道:“張小友,看來我們的運氣還不錯,不然怕是真要跟那個天人始祖死磕一場了。”張凡聞言頷,深以為然。

雖然不過剎那交鋒,但是天人始祖的強大他是深有體會的了:“要不是剛剛復生,實力不曾達到溘峰,且在最關鍵的時刻掉了鍊子,不然結果如何還真是難說得很。

以天人始祖的強大,雷霆巨人的聲威,要是鏖戰下去,鹿死誰手還真是說不准的事情。“叔通前輩,你覺得天人始祖最後時刻是怎麼回事?”沉吟了一下,張凡還是開口問道。

他雖然有著自己的想法,但是叔通畢竟是在那個囚籠中與孕育中的天人始祖做了無數年的鄰居,更是與雲中意識糾纏多年,自有其獨到之處。在這種時候,張凡自然要徵求一下他的意見。“限制!”叔通皺了皺眉頭,思索了半晌,吐出了這麼兩個字來。“限制?”張凡低頭想了想,微微點頭: “前輩果然目光如炬,晚輩佩服之

叔通微微一笑,同時彷彿佛理順了思緒一般,再無凝滯地說了下去:“可能是時限,也可能是戰鬥強度的問題。”

著,他目視著張凡,眼中帶著幾分欣慰,幾分狂喜,道:“若非張小友實力強悍,通得天人始祖不得不動用全力,也不可能逼出他的弱點來,真是上天眷顧。“

“要是不清楚這一點,在其他時候與天人始祖做生死之戰,怕是兇多吉少。”

張凡暗暗點頭,叔通的話說不上動聽,卻全是實話。

真要論起來,天人始祖無疑是有氣運加身的存在。

若是不然,也不會在寂天無數年後,仍然能被天人一族以極大的代價復生。

這氣運,在提前复生的缺陷上更是表現得淋漓盡致。

恰如張凡此前與天人始祖交手時的感覺,天人始祖其他方面尚不可知,但純論實力,其實已經不在其全盛時期之下。

其“早產”的缺陷,就是持久戰力上,無論是時間限制還是力量層次限制,皆亢不同。

想到這裡,張凡苦笑出聲:“看來下次面對天人始祖,怕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了。”

他所想的,無非是再有狹路相逢的機會,硬生生地拖到天人始祖弱點盡顯,再做區處。“其實一一一一一一”叔通張了張口,正欲說話,忽然頓住了。“。&?叔通前輩 ... ...”“你還好嗎?”張凡頓時覺不對,連忙問道。

在問話的同時,他的眼中一抹憂色閃過。現在叔通,怎麼看都與“好”字扯不上關係。戰皇叔通,本就是元神之身,或者說是半個元神。

無論是在哪一部分元神中,都沒有憑依的存在,想來是造化裂神術施展的要求吧。

在這種情況下,單獨的元神存在本就脆弱,叔通此前能以丹寶造化漩渦接下天人始祖一擊,已經走出乎了張凡的意料了。

現在在張凡的眼中,叔通的身形一陣陣的模糊,好像倒映在水中的影子,隨著微風拂過水面而扭曲一般。,無一一一一一一無事!。'

叔通深吸了一口氣,周身靈氣波動,夯空中隱然透出丹藥的香氣,聞之令人心曠神怡。

在靈氣波動與丹藥香氣的雙重作用下,叔通的元神終於重新秸定了下來,苦笑道:“老毛病了,元神在那囚籠中多年,根本折損甚重,極易不穩。“他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張凡還是輕易地判斷出了情況的嚴重程

若是其他的化神道君面對這種情況,都可以考慮去奪舍重修了。好在叔通施展過造化裂神術,尚有一次兩個元神融合,修復根本的可能性存在。

叔通此時雖然強行將問題壓制下來,但是一日不與另外一半融合,終究是隱患存在。

到得這個時候,張凡終於明白為何戰皇叔通對融合抗拒至此,以其現在的無神狀況,還真不好說融合之後究竟是哪一方面佔得主導。

張了張口,他還是沒有問出聲來,而是環顧號 - 一下左右,岔開話題道:“叔通前輩,此地是何處?”

此時,那四面雲氣無數次收縮屏障,好像達到了一個平衡,正在飛快地淡去,想來用不了片刻功夫就會徹底散逸。這個地方的真正面目就要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此地?呵呵〜“叔通輕笑了幾聲”張小友,這不是你一直想來“一直想來的地方?”

張凡瞬間眼中一亮,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緊接著便自己道出了答案:“雲池?這裡是雲池?”“哈哈哈〜”

叔通胡聲大笑,道:“不錯,此地正是雲中界真正的核心所在,天人一族的命脈所依,也是老夫昔日化神的關鍵一一雲池!”笑聲未散,四面雲氣若驚鴻般驀然消散,將雲池的真容曝露到了張凡眼前。
we are tossed by the waves of pain and tears.
我們在痛苦和淚水的波濤中沉浮
I'm tossed into the fray tossed by various fortune.
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wake up your brain!
喚醒腦中風暴!
flashed in the sky.
在蒼穹中閃耀
It's a burst of sensation.
這將是場感官衝擊的盛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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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4 12:00:2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雲池,諸界雲引大法

“雲池!”雲聚雲散,雲卷雲舒,雲海若汪洋,變幻萬千。

大浪滔天,暗流洶湧,彼此碰撞,若是將雲氣換做海水,幾與大海無分毫的不同。

那些碰撞之下散開的雲氣並未消散,而是一一凝合而成,化作無數縷纖細的絲絛,每一條皆是堅韌無比,恍若經年老藤,遠非尋常的雲氣所能比擬的。

片刻間,四方雲散,曝露在張凡與叔通面前的,正是雲中界的真正核心所在一十雲池!“這就是雲池!”張凡眼中略現迷離之色,極目四望眼前的雲景。雲池真正的模樣,與他想象中的大相輕庭。

按張凡想來,所謂的“雲池”當真是一個“池”不過以雲氣填充,為雲中三寶之一,僅此而已。

現在再看,卻現大謬不然。

“雲池?我看不如叫雲海 ...

這是張凡真實的想法,出現在他面前的漫天雲氣,無邊無垠“當可用海,洋來形容。

這個“雲海”並不是如真實大海般的平面,而是成一個弧形,向著中心處傾斜,恍若一個巨大的漏斗,不斷地吞噬著不知從何而來,憑空浮現的飄渺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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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這漏斗般的形狀,張凡在極目遠眺下,隱然可以望見一個小黑點,出現在雲池的最中心處。

是小黑點,要則當是一個龐大的存在,若是不然,隔著無數的距離也無法望見其踪影。“雲池啊!”“我扛通又回來了。與張凡並肩而立,叔通略帶緬懷,又有幾分悵然地說道。“張小友,你可知昔年老夫是如何元神大成的嗎?”稍頃,叔通回過頭來,彷彿帶著某種莫名的東西對張凡說道。“晚輩不知。”張凡搖了搖頭:“只知道前輩你能化神,與這雲池有著關聯。”“不錯,若無雲池,亦無今日之叔運。”

叔通點了點頭,不知是否錯覺,張凡在他的話語中,似乎聽出了一種隱藏在其間的瀹然之意。為元神大成,為長生天地間而黯然,世間豈有這樣的道理?

叔通並沒有給張凡多問的機會,而是遙遙一指“漏斗”的中心處,道:“張小友,你若是能佔據此處,借得雲池修煉三十載,以你此時的修為境界與堅定心志,老夫保你踏入長生密境“。”保你踏入長生密境?“

天下之大,何人敢說此言?叔通既然能說出口,證明其對雲池的信心之充足,遠在張凡的意料之外。

在張凡想來,就與他在結丹之初尋找各種靈萃,費心竭力地提高結丹機率一般,這雲池也當如那些靈草一般功效才是。現在看來,卻全然不同,按叔通的語氣,有此雲池便足以讓他踏出那關鍵性的一步。“雲池到底是什麼?能讓叔通這麼有信心?”

張凡的心中愈地好奇了起來,不過看叔通暫時沒有多說的意思,他也就沒有立刻追問,畢竟到得時候,該說的叔通終究要說,倒也不必急於一時。於是乎,他平靜地點了點頭,並未開口。

叔通見狀眼中不為人注意地閃過了一抹讚賞之色,道理誰都明白,可在長生的誘惑下還能如此冷靜的,又能有幾人?

這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張凡便想起了什麼似的,從漫天雲氣中收回了目光,問道:“敢問前輩,此前那雲盤為何物,竟能牽引我等至此?”

張凡此問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在初見之時就想問出口來,要不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他也不會等到此刻。“玉盤?哈哈哈〜”叔通長笑出聲,有說不出的得意之色。“難道一一一一一一”

張凡何等靈醒之人,一見他這神色,心中頓有所悟:“前輩,難道那雲盤是前輩所創的獨門手段?”“正是!”

面對張凡臉上的驚詫之色,叔通愈地得意了起來,當仁不讓地道:“此諸界雲引**,正是老夫結合造化道秘法,丹道玄奇,以及雲中獨有秘術創出的,乃是老夫平生除卻丹道造詣外最為得意之事。“丹道造詣外最為得意之事?”此言入耳,張凡悚然而驚,這才現那雲盤的作用怕是遠在他想像之上。

需知叔通除卻其丹師身份丹道造詣之外,本身尚是化神道君,又是造化道真正的傳承人,竟然以創造此秘法為平生驕傲,就足見其對這個所謂的諸界雲引**的看重了。

“張小友你且看好了。”

到得意處,叔通按捺不住了,也顧不得那許多,直接在張凡的面前展示了起來。

話音剛落,見得張凡的注意力集中了過來,叔通便伸出手來,虛空中一抓。此時他們兩人皆是身處雲池之中,叔通伸手抓去,除卻雲氣之外,尚還能收穫何物?

一掌皆云,驀然收回,在張凡的面前一攤,繼而攥緊。

“劈裡啪啦〜”

青色光輝,如冬去春來,小樹上新生的綠芽兒般青嫩可愛色澤。

這青嫩的色澤在他的指掌之間不住地流轉著,片刻之後,叔通再次攤開手掌,掌心上托著的赫然又是一個雲盤。

雲盤不過巴掌大小,托在他的手中帶著雲氣特有的飄渺之感,以及一種說不出的質感與光澤,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更新最快

見得這個雲盤,張凡神色頓時一凝,既然早就對其感興趣,此時再看自然一眼認出,與叔通此前在虛無空間中所用的一般無二。“張小友,如何?”叔通得意地將雲盤收起,笑問道。張凡誠心正意地贊了一聲:“神乎其神!”“哈哈哈〜”叔通大笑出聲“小友可有意學此神通,若是有意,”有這等好事?“

張凡心中一動,念頭還沒轉完呢,便見得叔通的眼中竟是帶著一股迫切之意,好像恨不得早點將這諸界雲引**傳授與他一般。

這麼多年來見人無數,善惡多有,張凡一眼便看出叔通眼中的迫切並不含半點的惡意與算計,只是單純的渴望而已。念頭一轉,他便明白了過來。

“他絡究是沒有信心!”

“生怕消息在這天地間,留此神通,也有留個念想之意。

本來就對這諸界雲引大沽,槓動,現在明白了戰皇叔通的想法後,張凡暗嘆了一聲,並無矯情之意,頷道:“晚輩謝過前輩傳藝之恩。 “好,接著!”叔通也不拿捏,大笑著伸手向著張凡的方向一指。

旋即,一個九彩光華,晶瑩如寶石般的小圓球從他的指尖浮現出來,飛向了張凡。“無神烙印 -

張凡瞳孔收縮了一下,也不遲疑,伸手在漂浮在其面前的無神烙印攥在手中,一捏。“轟〜”霎時間,大段大段的文字,一幅幅圖片,倏忽之間在他的腦海中閃待得一切歸於了平靜,張凡緩緩睜開眼睛,眼中盡是驚喜之意。諸界雲引**的神妙與玄奧,遠在他的想像之外。諸界雲引**,立足於雲,牽連與天地,果與叔通所說的,自成一派為天地獨有,惟其創始人的叔通卻有驕傲的理由。

任何一個世界,上至仙界碎片,中有靈仙界,下有人間界,乃至諸般外域,只要其地的雲氣為施展諸界雲引大沽的高手捕捉,便能將其製作成雲盤。

這些雲盤與那個世界息息相關,就好像一把把鑰匙一般,必要時刻可以將雲盤的主人在虛無空間牽引至雲盤定位之處。關鍵所在,便是雲氣,以及施展的時機問題。

張凡在腦海中理順了一通,旋即對著臉上滿是探尋之色的叔通行了一個禮,正色道:“張凡謝過前輩傳藝之恩,張某銘感五內,不敢或忘。“小友你喜歡就好,老夫也就放心了。”

叔通隨意地一擺手,自從見得張凡為諸界雲引**所震撼與吸引,他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變過。張凡點了點頭,將謝意藏到了心中,有些東西是不需要一直掛在。

諸界雲引**的意義之重大,自是不言而喻,乃是日後他穿梭各個世界的無上法門,若是配合上陸地真仙六寶之一的星盤,更有如虎添翼之功效。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張凡略一思量便將其拋諸腦後。“好了,張小友我們走吧!”

提出了諸界雲引**之後,戰皇叔通好像放下了心奎一般,拍了拍張凡的肩膀,向前一指道。

話音落下,他便當先踏步而去,俸行的方向,正是整個雲池的中心凹陷處。張凡連忙如他一般,踏足雲上,隨風飄過,緊隨其後。“叔通前輩,我們這是要去往何處?“”去看一個'老朋友。“

叔通頭也不回,但是張凡不難通過“老朋友”三字上的重音中明白,這個“朋友”的定義怕是很值得商榷。大致清楚之後,張凡也不多問,緊隨著叔通掠過萬頃波濤般的雲池良久良久,一聲轟鳴,雲氣為勁風擊散,兩個身影凌空而立,憑風“張小友,你看到了吧?”叔通神色間帶著明顯的沉重之意,指前面某處對張凡說道。“看到了。”張凡點了點頭,面沉如水。現在,他終於知道叔通口中的“老朋友”指的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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