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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彤言彤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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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泛東流]法相仙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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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28 17:22:0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神木蘆棚,小懲大誡

“隆隆~~“長虹破空,洞穿萬里煙雲,彌天境的邊界從天邊浮現了出來。虹光閃過,空氣中一陣波動,現出了張凡的身形。

    在他身體的周圍,棉花似的雲氣浮動著,彷彿一件雲做的天衣,若即若離。

    張凡的腳下,還有大地延伸出去,然而在不到一丈遠近的地方,大地豁然斷絕,惟有一片虛空,雲氣繚繞。

    灌注靈力於雙眼中,目力洞穿雲氣,可見得天高無窮,測深無限,好像整個彌天境是漂浮在雲氣中的浮萍一般。

    “呼~”張凡長出了一口氣,到了這個時候才放鬆了下來。

    以他的實力,只要離開了彌天境,即便天人三尊祖親自追殺,他也有把握可以逃離、暫時隱忍,直到靈寂期過,元神憑依完成,再尋上門去,殺個乾淨。念動間,張凡的拳頭不甓間緊握。 ”嘩~”紅光一閃,鳥巢變幻成-巴掌大小,從袖口滑落了他的手中。

    此時的鳥巢看上去暗淡了不少,不僅僅是張凡濯輸入其中的靈力耗盡的緣故,倒更像是被傷到了根本。見得如此,張凡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眼中隱含不捨之意。

    鳥巢跟隨他數百年,從煉氣期起就救了他不知道多少次,若說對它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雲華手中時,鳥巢先是壓搾出了所有的力量,助她掙脫束陣,繼而又受了眾神金光一擊,已經傷到了最本源的部分。

    即便是張凡親自出手祭煉,沒有個數十年功夫,怕是也不可能回復到原本的狀態。

    看著外表上不過稍稍暗淡,但內裡實已殘破,張凡苦笑一聲,衣袖一展就想將其納入其中,好生蘊養,等到尋得機會再好好修復。動作剛剛做到一半,他的神色忽然一動,若有所思了起來。

    “難道一一一一一一”

    張凡的帶點玩味之色,將鳥巢在手中掂量著,神識探入其中,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這麼多年來,烏糶早就如他身體的一部分般,熟悉無比,稍稍探查,立刻感知到了覺得異常的所在。

    正是由於傷及了根本,動搖了根基,此時的鳥巢呈現出了一種相當詭異的狀態,外在不顯,但卻瞞不過神識的探查。 “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凡下意識地抹過腰間的先天八卦金錢,感受著它若有若無的震動,彷彿明白了什麼,又一時不得正解。

    半晌後,他並沒有多做什麼,只是將鳥染收起,轉而望向身前彷彿萬丈深測般的虛空深邃。

    鳥巢上的異狀,似有玄奧,若有機緣在其中,但這並不是一時可解的,張凡也就沒有在其中糾結。 “別了,彌天境!”

    張凡最後回頭望了一眼他成就化神的地方,隨後頭也不回地一步踏出,落足虛空。待得他日,故地重遊,定然已是另外一番模樣了。

    “轟~”

    若投石而入水,空氣中陣陣爆鳴,張凡並沒有張開身後的天人羽翼,就這麼毫無緩沖地筆直從彌天境的邊緣涇下。 “呼呼呼呼~~”

    天地源源不絕呼吸一般的風吼聲充斥在他的耳中,利刃似的勁風在他的體表刮過,氣流繞體恍若一道氣柱接天連地。 “撕拉~”

    先是羽毛,繼而羽翼,再是體形,張凡化身的天人一步步分解,當從空中落下近萬丈距離的時候,再不復天人模樣。

    玄衣罩體,衣袂帶風,寬袍大袖,神色肅然,此時的張凡彷彿自太古天庭上步下的仙人,從天而降下。天人偽裝的解體,非是張凡本意,也不是勁風凌厲,而是丹寶血引化形的崩潰。

    這件丹寶在這數十年間承受了天地間無窮無盡的威能,張凡從雲池中破出的過程中,更有內外強力的震動,早就到了崩潰的邊緣。

    若不是張凡強行壓制,怕是早耗盡了威能,成了天地間的一點塵埃了。

    這畢竟是一件丹寶,而不是張凡最擅長的器道,故而他也只能延緩這一過程,卻終究無法逆轉,只是讓這一切來得慢上一些罷了。

    一聲嘆息,洞穿了呼嘯的勁風,遠遠透出。

    此時,一株擎天巨木躍入了他的眼簾。

    一一中州神木!

    張凡眼中頓時一亮。

    當年他便感知到了這株中州神木與九曜棲日之間存在特殊的感應,與他身俱的太陽金焰也是如此。

    現在元神大成,雖圖靈寂之故,實力不能完全發揮,然論及感知卻與真正的化神道君無異。

    這麼一來,他更清晰地感到,隨著他的下落,與中州神木的接近,一股發自內心、靈魂的親近、共鳴之感,從這株擎天巨木上發出。數≮息後,虹光一閃,張凡腳踏實地,里許之外,便是一木擎天,中州神木。 “嘶~”張凡深吸了一口氣,緩毀吐出,數十年的光陰,便在這一呼一吸間消散無形。

    數十年前,他也正是在此處,藉著天人按引候選尊者的空子,這才能進入彌天境,尋那化身的一線機緣。

    “現在……就是另外一個機緣了。”張凡的眼睛緩緩亮起,探手入懷:“上一個機緣讓我成就化神,這個機緣,卻可讓我縱橫天地!”

    當懷中的手掌再次伸出的時候,一個殘破的人偶出現在了掌中一一裂神偶!

    即便是在張兄的掌握中,裂神偶仍是劇烈地顫動著,好像急於歸家的遊子,不願意有片刻的耽擱。 “叔通!”

    張凡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微笑,自語道:“恭喜你了,戰皇叔通!”“我說過,你能贏的。”

    在他成就化神的這麼多年來,叔通定然是已經將兩個元神合二為一,重新成為一個完整的化神道君。

    情況很明顯了,最終得勝的定然是戰皇叔通,至少他的因素要佔了主要意識的絕大部分。

    若是最終佔據主動的是中州之鼠,那個在枯井中自我封鎖的某L通,那麼他合二為一後的第一件事情,絕對會是逃之天天,有多遠就跑多遠,遑論主動召喚了。

    叔通其人,關係到張凡的化神憑依,若是裂神偶沒動靜,說不得他只好憑藉著裂神偶與叔通之間的神秘聯繫,千萬里追殺與去,用盡手段也要讓他屈服。現在,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張凡將手一握,把裂神偶緊緊地攥在手中,隨後納入袖裡,叔通所在的地方,他已經知曉了。微笑著,他抬起頭來,眺望中州神木之下。

    那裡,數道或熟悉或陌生,卻一概強大的氣息若隱若現,以張凡元神境界修為,堪堪能將其捕捉。恰在此時,數個小黑點,由小而大,逆著張凡的視線而來。倏忽之間,黑點近前,卻是兩個故人。 “舞戀,見過前輩。“雲遠,見過前輩。兩人皆與張凡有關交集,但他們此時的神誌表情,卻是截然不同。

    他們兩人從彌天境中離開,比起張凡來也不過是早了片刻而已,這麼短的時間,他們是甚至連換上一身衣著都沒有,還是那一副在彌天境時的打扮,有著大戰之後的狼狽不堪。

    躬身行禮之後,舞戀目光閃躲,似是心中有愧,不敢正視張凡;雲遠則是不然,他雖然面露羞愧之色,卻是坦坦蕩盪,還有幾分仰慕與崇敬之色。

    “有話要說嗎?”

    張凡衝著雲遠略略為點頭,淡然說道。

    他說話之時,並沒有特意望向舞戀,但是舞戀心中卻沒有半點僥倖之心。

    張凡是何等人物,他這樣的大神通者完全可以從戰場上的痕跡逼原出當時的真相來,別說他們走得匆忙,壓根就沒有機會抹去痕跡,就是做了,怕是也沒信心能瞞過張凡的眼睛。 “舞戀有過,任憑前輩處置,絕無怨言。”舞戀無一句辯解之詞,只是深深地將頭低下,一身靈力盡斂,全無反抗之心。她的實力固然是遠不如張凡,但這般作態,也未嘗沒有其他的意思在其中。

    張凡瞳孔收縮了一下,諸般念頭閃過,瞬間將其中的內情猜了個不離十。這與其說是舞戀的態度,倒不如說是中州雲淵的態度,雲海瑤的態度。

    雲華仙子與張凡關係密切,這點毋庸多說,他們雖然不知其中內情,卻也明白要是不消去張凡的怒氣,對後面的大事大有影響。舞戀代表的是雲海瑤的態度,張凡對她的處置,則是代表了他對此事的態度。至於雲遠,怕是他父親東雲神主特意遣耒的。

    雲遠在當時的表現雖於事無補,但怎麼也算是站在雲華這一方,張凡這一邊的,人情要賣在明處之意。 ,“!”

    張凡輕哼了一聲,抬頭望向中州神木之下,那些強大氣息的源頭處,一處蘆棚若隱若現。 “舞戀你的作為本座心中有數,也不用將一切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說著又是一聲冷哼,似旱地驚雷一般,遠遠傳出,伴著冷哼聲,還有四字傳出:

    “小懲大誡!”“砰~”舞戀若被鐵鎚迎面擊中,整個人倒飛而起,重重地砸落地上。

    一直到姑』落地為止,其丹田處一個火紅色的掌印才漸漸淡去……或稱,沁入其體內,再不可見。 “啊~”舞戀低低地呻吟了一聲,臉色瞬間灰敗了下來。整個過程中,張凡的目光須臾不離那遠處蘆棚。

    那曇-,幾個人影漫步而出。
we are tossed by the waves of pain and tears.
我們在痛苦和淚水的波濤中沉浮
I'm tossed into the fray tossed by various fortune.
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wake up your brain!
喚醒腦中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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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蒼穹中閃耀
It's a burst of sensation.
這將是場感官衝擊的盛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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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28 17:23:2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巔峰聚會,要事相商

“張道友。 別多年,可願一唔故人。 ”中州神木下蘆棚,一個柔美的女聲遠遠傳來。

    “雲海瑤?!”

    張凡一笑,緩緩收回手掌,淡淡地道:,“雲淵主別來無恙乎?。”

    聲音出口的時候並不大,卻似堅韌無比,哪怕數里之遙,烈烈之風,亦不能使其稍弱,將其散去。

    話音剛出口,無論是站在他面前的雲遠還是跌坐於地的舞戀。 皆覺得勁風憑空浮現,繼而眼前一花小虹光閃過,便失去了張凡的蹤影。

    “好快!”

    以元神之力駕駐化虹之術,其速實已到了驚天動地的地步,不說舞戀他們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便是雲海瑤等站在雲中人族數峰的強者,也暗暗咋舌不已。

    “久違了,雲淵主!”

    張凡微微一笑,隨意拱了拱手,緊接著便將目光在蘆棚下眾人身上掃過。

    此時他已從化虹之術中脫出,立身在中州神木之下,蘆棚下的數人與他不過是相距了數十丈而已。

    先前從蘆棚下漫步而出的,也只有區區七八人。

    其中五人,以雲海瑤為首,正是雲中五大淵主。

    他們是雲中人族的代表,也是雲中人族氣運之所鍾,各自掌握了五大雲淵,一個個論及真正實力都站在元嬰期的頂峰級別,非尋常元嬰真人可比。

    除卻雲海瑤外,其餘四人中青衣老者正是他多年前遠遠見過一面的東雲淵主,他的打扮要比昔其在東雲州上高高在上時樸素了不少。

    另外一名黃衣中年人,一名錦袍老者。 一名面白無須,形貌稚嫩的男子,則分別是其餘的三大雲淵之主。

    在張凡看來的同時,他們也一一領首為禮,對張凡這個新晉的化神道君,哪怕是身處靈寂期,也無人願意怠慢。

    也是他處在靈寂期,不然這些人不一定敢這般堂而皇之地站在他的面前。

    張凡的目光並未在他們的身上久留,在這裡會見到這些人,早在他的意料之中,真正讓他在意的,卻是剩下的三人。

    說是三人,其實只是兩個。 其中一個捻鬚而笑的,眉宇間帶點猥瑣之氣,偏偏渾身戰意升騰,好像隨時可能拔劍而起的,自是全新的叔通。

    另外一人,則是一個身著百衲衣一般的奇怪衣服老者。

    這個老者鬚髮皆白,眉毛、鬍子、頭髮,都長長地垂落下來,在胸前糾結在一起,給人以一種雜亂不堪,不修邊幅之感。

    他身上的衣服亦有玄機在其中,乍看起來就好像凡間女子為孩子求得百家布,織成的百衲衣一般,東一塊西一塊很是凌亂。

    可是張凡仔細一看,又覺得其謬不然。

    這件百衲衣上的每一塊補丁小都有或一筆或數筆,或塗鴉或清晰圖案的花樣在其上,尤其是結合在一起看,更依稀給人以一種星空之感。

    恰似在睛朗的夏日夜晚。 仰望蒼穹,看那點點繁星,似是全無聯繫,又彷佛彼此吸引排斥,形成了一個個蘊藉著百般神話傳說的星象。

    “這人很不簡單!”

    張凡心中一緊,暗暗凜然。

    哪怕是這個百衲老者一種坐在一副粗木輪椅之上,由著身後一個垂磐童子推動著才能前進,一副時日無多的模樣,也不曾減去他心中半點戒心。

    百衲老者周身氣息晦澀而凝滯,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凡間天年已至的老朽一般,一雙永遠平靜如深不可測湖水的眸子間,更無半點迫人的神光,但還是讓人一見難忘,就好像是有巨大的磁石在吸附目光似的。

    “這位是?”

    張凡挑了挑眉毛,問道。

    “是海瑤失禮了

    站在一旁,隱然如眾星捧月般的五大雲淵之主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最終還是由雲海瑤站了出來。 微笑地對張凡說道:“張道友這位乃是我云中高人,神算子前輩

    “神算子?”

    張凡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倏忽而逝,便是雲海瑤這等高人強者,亦不曾注意到。

    他在這一剎那心中想到什各。 更是只有他一人知曉。

    “哈哈

    他還不及說話,忽有長笑聲傳來。

    “張小友,這位神算子可不簡單啊,他的神算之數小算天機,可知過去將來,吉凶禍福,小友若是有暇。不妨討教一二,定有稗益。

    插口之人,正是與神算子並肩而立的叔通。

    說話之時,叔通不忘背對著眾人,對張凡眨了眨眼睛。

    “多謝叔通前輩介紹小算之數張某聞名久矣,今日得見神算子道友,自當討教

    張凡的著叔通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至於他“多謝。什麼,叔通自然是心領神會了。

    叔通在這個時候插口,自不是真要讓張凡討教什麼,而是生怕張凡不知道這個神算子的底細,從而被這個連他堂堂化神道君都看不出底細的人捕捉到什麼。

    對這一點,張凡是領情的,雖然他壓根就不需要叔通來提醒。

    早在他以大衍天數窺得天機小得知他的“機緣”與雲華等人有關時。

    形勢發展到了後來,張凡更是敢說十有,在雲中人族的背後,也站著一個精通天機演算之輩。

    若是不然,雲華等人怎麼會出現得如此巧法,又怎麼會發動得恰到好處?

    更進一步來說,要不是有著足夠的把握,對未來的脈絡有清晰的掌控,他們又怎麼肯做這幾乎是送死的事情?

    在那個時候,張凡對此就有了心理準備。

    故而,雲海瑤一開口叫出此人的名號“神算子”時,張凡就明白他是何等人物了。

    “若是有機會,倒真要領教一下,此人傳承自太古的卜算天機之術,與我的大衍天數相比,又有什麼異同?孰強孰弱?”

    張凡心中動著念頭,臉上神色卻無半點變化,好像春風拂面。 波瀾不驚一般。

    這般表現,也讓始終注意著他神色的雲海瑤等人很是失望了一把。

    “原來這位便是東華真人張道友,老夫有禮了

    神算子神色鮮活了一下,在輪椅上欠了欠身,一邊拱手為禮,一邊歉然地笑著,彷彿為他不能起身行禮而很是歉然一般。

    “不,應當是東華道君了才是

    “道君在天人環伺下成就化神,將天人三大道君玩弄於鼓掌之間,老夫想來也是仰慕至極,恨不能一見。今日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神算子笑得很是爽朗,一副老懷大慰的模樣,便是雲海瑤等人也很是詫異,幾乎表現到了臉上。 他們與神算子的接觸也算是不少了,由其是這些年來此人自己找上門來,更是片刻不曾離開過他們的視線。

    可是無論是雲海瑤還是其餘的四大雲淵之主,卻都從來沒有在此人的臉上看到過這麼多笑容。

    在他們的印像中,神算子始終是一副智珠在握,什麼都瞞不過他眼睛的模樣,正是因為了然,所以淡然,別說笑容,便是情緒也難得一見。

    “神算道友客氣了,張某愧不敢當,不過僥倖罷了。”

    張凡略略謙虛了兩句,便在雲海瑤等人的引領下,與眾人一起邁入了蘆棚之中。

    蘆棚之內的陳設極其的簡單,不過是七個蔣團,幾盞香茗罷了。 外加輪椅上的神算子,已是此時雲中界最巔峰的聚會了。

    待得送上香茗的弟子行禮退去。 雲遠也攙扶著舞戀,進到了蘆棚之中。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他們兩人的身上,尤其是舞戀,特別地引人注目。

    她本就是雲海瑤等人拋出去的一個試探。

    雖然篤定了張凡為了化神憑依之事,又有叔通在其中轉圈,不太可能跟他們翻臉。 畢竟,雲華在張凡的心中。 不可能有太重的地個。

    但是為了萬全故,哪怕是舞戀這般的元嬰強者,還是他們拋了出來。

    現在的張凡,在雲中人族的心目中,地位之高簡直無法想像。

    一身修為驚天動地也就罷了,更是手掌命碑,能影響到他們生死的人物,由不得他們不慎重。

    其實到了五大淵主這個級別的強者,多少都有點抵禦命碑的手段,但是代價之大簡直無法想像,或許只有神算子這般早在千八百年前就被天人盯上卻始終無事的人,才能淡然視之。

    此時舞戀的情況落入了雲海瑤等人的眼中,頓時讓他們長出了一口氣。

    不是最好的情況,卻也不壞。

    退一萬步講,張凡既然沒有當場擊殺了舞戀,那麼也不太可能非要與雲海瑤等人決裂不可,還有得商量,合作之事也不是沒有希望。

    片刻之後,雲海瑤等人臉上的放鬆之色被凝重所代替。

    他們都是何等人物,眼光之犀利冠絕雲中界,不過幾眼望去。 頓時將舞戀此時的情況掌握得不離十。

    “好狠的心,好強的手段。”

    五大雲淵之主此時的心思一般無二。

    舞戀一身修為,已與元嬰二字無關,數百年苦修,可說與付諸流水無異。

    張凡的一掌輕描淡寫,卻是以元神之力,將太陽金焰化作柔絲,把舞戀的元嬰緊鎖。

    這些金焰絲絛織成網狀。 只有結丹級別的靈力勉強可以通行。 一旦超過金丹限制,動用了元嬰之力就會瞬間引動金焰,將其元嬰、肉身、神魂,盡數化作灰燼。

    這般落境界。 更加的恐怖。

    跌落的境界可以重修,以舞戀的實力加上雲海瑤等人的幫助。 未嘗不可能,但是張凡所下的限制,卻不是那麼容易打破的,除非他親自出手,換做旁人,便是化神道君只怕也沒有那個本事。

    “今日之後,舞戀怕是只能在結丹期中稱雄了。”

    雲海瑤暗自嘆息一聲,收回了目光,心中卻已經對舞戀下了斷語。

    “咳咳

    她輕咳了幾聲,將舞戀之事略過不提,凝望向張凡正色道:“東華道君,我等在此恭候道君,卻是有事關你我存續的大事,要與道君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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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匣子,藏寶

    “事關你我存續的大事?”

    張凡微微一笑。淡然道︰“雲淵主不妨試言之。”

    他的態度雲淡風輕,半點激動之色都沒有,雖然是順著雲海瑤的步調,卻讓她憑空生出一種憋悶之感,就好像一口氣堵在胸口,不得發泄一般。

    她並沒有立刻往下說,而是擺了擺手,召喚了兩個弟子前來,將面如死灰的舞戀扶出,同時被引領著離開的還有雲遠。

    片刻後,神木下蘆棚中,便只有雲中巔峰強者,還有張凡與叔通兩個外人在,再無其他人等。

    這個時候,雲海瑤才緩了過來,苦笑著道︰“東華道君你莫要輕忽了,神算子前輩卜算天機,發現了天人的一個奧秘。”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向著神算子點頭示意了一下,這才接著道︰“在卜算中。神算子前輩看到一個巨大的天人羽翼舒展,橫掠整個雲中界。”

    “這個巨大天人過處,雲中界寸寸崩潰,生靈涂炭,幾無活物留存。”

    “最終整個雲中界崩潰,巨大天人降臨人間界……”

    雲海瑤的目光緊緊地盯視著張凡的眼楮,一字一頓道︰“你、我、大家,死無葬身之地!”

    蘆棚之中,氣氛陡然凝滯了起來,好像一下子墮入深海之中,受無量海水的擠壓一般。

    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惟有驟然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哦~”

    好半晌,在這沉悶得讓人窒息的空氣中,張凡輕應了一聲,不為人注意地與叔通交換了一下顏色,長笑出聲︰

    “哈哈哈~~”

    “那又關張某何事?”

    笑聲之中,除卻張凡、叔通,與始終安坐于輪椅上的神算子之外,所有人皆是瞬間色變。

    “雲中界崩潰,你們的生死,又關張某何事?”

    張凡笑聲一斂,以壓迫性的目光盯視著眾人,沉聲說道。

    “我……”

    雲海瑤頓了頓,並沒有太多的意外之色,只是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雲中崩潰。巨大天人肆虐,那對雲海瑤等根基于雲中之人,自是大悲劇,大災難,可對張凡來說,拍拍屁股走也可矣!

    這就是雙方之間的差距。

    雲海瑤等人擺出這般陣仗,又以突襲的辦法道出此言,為的不過是趁著張凡與天人劇戰一場,猶自沉浸在生死一線情境下時,激起他的同仇敵愾之心罷了。

    現在張凡既然不為所動,這些虛的也就無用,只能來些實在的了。

    雲海瑤與其他的四大淵主交換著眼色,最終將目光凝到了神算子的身上。

    這個時候,張凡與叔通亦在無聲地交流著。

    雲海瑤等人,包括神算子在內,只看到卜算中的些許痕跡,並不明白其中的真相,他與叔通兩人卻是不同。

    顯而易見,神算子在卜算中看到的巨大天人,自是太古雷霆巨人,也就是當年他們兩人所見的天人始祖。

    真正說起來。天人始祖的提前降臨,還與他們兩人有著密切的關系。

    這些,自然不足為外人道也!

    張凡之所以如此篤定,這般不在意地說出置身事外之言,而不擔心雲海瑤等人戳破,也是因為他心中明白,以叔通的性子,不可能將他此來的目的與化神憑依之事對雲海瑤等人坦誠相告。

    叔通以當年中州之鼠的本事,能安然活到今日,並且平安地臻至化神境界,沒有這份心機城府,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不其然,一看雲海瑤他們的反應,張凡便知道所料不差。

    向著叔通略帶感激地點了點頭,張凡隨即沉寂下來,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時不時輕抿一口,狀極悠閑,等著對方開出價碼來。

    “東華道君,老夫有一事,要告知道君。”

    神算子悠悠然地拍了拍粗木輪椅的扶手,身後的垂髫童兒知機地將輪椅推前,將神算子曝lo到了眾人的最中間所在。

    隨著他的話,他的這番舉動,蘆棚中所有人的目光,盡數匯聚到了他的身上,無形之中掌握了主動。

    “這人果然不凡。”

    張凡暗暗凜然,如神算子這般影響他人于無形的手段,無形中自見境界與手段。自非易與之輩。

    “神算道友請明言,張某洗耳恭听。”

    張凡的神色也凝重了一點,正色說道。

    “道君可知雲中界的由來?”

    神算子頷首為禮,淡淡地開口道。

    “雲中界的由來?”

    張凡挑了挑眉毛,反問了一句。

    “嗯?這是何意?”

    心中念動,還未出口,神算子已經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從頭到尾,他也沒有打算張凡一個外來人會知曉這些。

    “雲中界,壓根就不是一界,甚至不是天地生成的。”

    神算子此言一出,遑論張凡,便是五大雲淵之主,也是悚然而驚。

    “不是天地生成的?”

    “難道還能是人為的不成?”

    創造一界天地,這般恐怖甚至遠遠超過了張凡的獨有世界,已是開天闢地的神通,從古至今,能有這般恐怖能為的,怕是一張手掌就能數得過來了。

    “老夫所說的自然不是現在的雲中界了,這是雲中核心無數年發展的結果,當年雲中初創時,遠沒有這般。”

    神算子看出了眾人的驚愕與不敢置信,輕笑著說道。

    張凡的神色略略緩和。心中的驚訝卻不曾少卻半分。

    雖然不是一下子創造這般龐大的一界,卻能創造出一個可以獨立發展的世界核心,這般實力仍然讓人思之悠然神往。

    “這雲中界的本質,其實不過是一個‘匣子’罷了。”

    神算子今天想來是打算語不驚人死不休了,緩了一緩,道出了更駭然听聞的一句話。

    “匣子?這怎麼可能?”

    不知是什麼人,驚呼出聲。

    在現在這個情況下,除卻不知通過何種途徑掌握了雲中隱秘的神算子外,其余人等,也只能反問了。

    “不錯,就是一個匣子。一個藏寶的匣子。”

    神算子捻須而笑,那一蓬混雜了眉毛、胡須、頭發的亂麻,在他的捋動中顫抖著,顯出了其激動的心情。

    “有叔通前輩相助,有東華道君出手,我等完全有可能啟開‘匣子’,看看以這般驚天動地手段隱藏的,究竟是怎樣的寶物?”

    說著,神算子一掌拍在粗木輪椅的扶手上,仿佛要飛身而起一般。

    “到得那時,無論是巨大天人的威脅,還是其他的什麼,便都不是問題了。”

    雲海瑤等人雖然知曉了其中的部分,卻還是第一次從神算子口中得知其確切的打算。

    此前他只透lo了些許,雲海瑤等人也只是為了生存,忌憚神算子描述到雲中崩潰毀滅景象而已,現在卻有不可遏制的貪欲被激起。

    “匣子……藏寶……”

    “扶桑樹……金烏……”

    “砰砰砰~”

    張凡的心髒,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忍不住望向了叔通一眼。

    恰在這個時候,叔通長身而起,道︰“各大淵主,當年你們的前輩,也曾與叔某開啟過天門,入得過湯谷,可惜當時天人勢大,我等又力弱,半途而廢,著實可惜。”

    “今時今日,天人式微,我等強大,正是再啟天門,重蹈湯谷,一窺扶桑之時。”

    “真想知道,除卻那天地第一火靈根的扶桑樹外,到底還有怎樣的寶物,蘊藏其中啊?!”

    說到後來,連叔通自己都悠然神往。仿佛回到了當年的歲月。

    “果然!”

    張凡的眼眸中,亦是閃過了一抹火熱之色。

    “果然是扶桑樹!”

    “便是沒有其他的寶物,單單扶桑樹,就已足夠。”

    霎時間,張凡略有恍惚,似可看見未來的一幕。

    以紫府州為根基,為世界,植上扶桑樹,種下雲池,為一整體,作為化神憑依。

    其余不論,單單這一最為合適他的,也是最為恐怖的化神憑依,就足以讓他縱橫化神境界,傲視長生中人,真正實現永恆與自在的最高理想。

    “我們的先人開啟過天門?”

    沉浸在震撼中的五大雲淵之主驚呼出聲,便是他們,也從來不曾听聞過此事。

    “那是當然,不然你們以為四大雲州上的廢墟何來?中州神木又是作何功用?”

    叔通嘿嘿笑著,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

    恍然大悟的不僅僅是淵主們,便是張凡也了然了過來。

    昔日在東雲州上,他便曾見過東雲州核心處那片斷壁殘垣,當時還以為是什麼上古文明的產物,亦或是什麼大戰的廢墟,只是不明為何不加清理而已。

    現在看來,卻是與天門開啟有關。

    “竟然是這樣?!”

    “怪不得了。”

    五大淵主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一個個神色看起來都有些許的怪異。

    “你們明白了吧!”

    神算子話鋒一轉,卻是對五大淵主說道︰“你們既然繼承了雲淵,應該都有一套傳承下來的法訣吧?”

    “現在知道它是做什麼用途的了吧!”

    神算子語帶笑意,五大淵主同時神色一凜。

    張凡的嘴角上也浮現出了一抹微笑,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他是怎麼知道的?”

    五大淵主互視了一眼,臉上盡是不可思議之色,顯然這一點是他們絕不外傳的秘密,否則絕不于驚訝至此。

    “不錯!”

    交換了眼色之後,由雲海瑤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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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天演龜甲,天門鑰匙

“不錯!”

雲海瑤這一開口。就相當於承認了神算子所言為真了。

神算子微微一笑,毫無意外之色,只是淡然地點了點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既然如此,只要你們啟動秘法,再加上一些助力,定可開啟天門,現出秘寶來。”

神算子相當篤定地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瞥向張凡,若有所指。

張凡不過略一沉吟,也就明白了過來,笑而不語。

這個時候,雲海瑤踟躕了一下,還是問道:“神算子前輩,東華道君,叔通前輩,我們開啟天門,那些天人……”

她說話之時,其餘的四大雲淵之主臉色也有點難看,顯然也是忌憚。

他們五大雲淵之主。在雲中人族之中地位崇高,實力頂尖,卻有一個天大的弱點,無法克服。

他們就好像五條牧羊犬,世代傳承,為天人們牧養雲中人族,可說是敬畏已深,積威已久,無論做什麼,都下意識地對天人戒懼不已。

這一點反應在雲海瑤身上,便是她做出絕大犧牲,斷絕母女天性,可說一把毀去兩個女兒的,也是一個天人功法。

可見無論心中如何想,如何的作為,在他們的心中,天人至高無上,居高臨下的地位,幾乎不可動搖。

故而雲海瑤此言一出,其餘的四大淵主皆是感同身受,面沉如水。

“天人?”

“呵呵~~”

神算子輕笑出聲,搖了搖頭,從懷中取出了一物,攤放在了膝蓋上。

對天人如何,張凡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一眾天人,便是那壓在雲中人族頭上無數年的三大尊祖。他也不是很在乎。

張凡對能戰勝他們,鎮壓他們,乃至於滅殺他們,有著絕對的信心。

只要憑依大成,以他足以縱橫靈仙界,視絕大多數化神道君如螻蟻的恐怖威能,三個在化神境界心中不過中人實力的天人尊祖,不過反掌可滅。

即便是現在,只要不是被逼到絕地,張凡都有相當大的把握,可以借助大成的化虹之術遠遁萬里。

試問,在這般情況下,他又如何有可能像雲海瑤他們那般驚恐駭然。

從頭到尾,張凡不過是以看戲般的態度,望著眼前的一幕,直到神算子拿出的那個東西躍入眼簾為止!

“這是……”

張凡的瞳孔驟縮,迸出寒光來。

五大雲淵之主更是一下子將目光彙聚了過去,比起張凡來,他們顯然對神算子更加的瞭解,自然也更明白他拿出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神算秘寶——天演龜甲!”

攤放在神算子膝蓋上的,正是一塊巴掌大的古樸龜甲。

乍看起來。並無太大的玄妙,不過是龜甲上的紋路特別的細密,巴掌大的龜甲上密密麻麻,遍佈連無數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獨立甲片。

這些甲片其上都有著一個個玄奧的圖案生成,絕無重複的。這些圖案又不似斧鑿而成,倒更像是自然鬼斧神工,天成生就的玄妙。

無論是多少聽聞過此寶的五大雲淵之主,還是第一次得見的張凡,第一時間都現了此寶的不凡。

目光只要一凝到龜甲上,無論是注視於哪一個甲片上,那細密得出肉眼所能見得極限的圖案,都會在眼中飛快地放大,直到占去了整個視野為止。

隨著目光在天演龜甲上移動,圖案不住地變化著,仿佛天地初開,無窮盡的衍化著外天道、自然之道……

在那一刹那,整個蘆棚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如被磁石吸引了一般,無法從龜甲上拔出。

“老夫一身神算之術,便是從這龜甲上得來。”

神算子的聲音,就仿佛一盆冷水,一下子將眾人澆醒了過來。

遑論五大雲淵之主,甚至連張凡都為之動容。

這天演龜甲的玄妙,遠遠過了他的預料,竟然連他的元神都會為其吸引,沉浸入那無限的天機演化當中。

雖然這有不是生死搏殺,張凡不曾全力掙拖有關,但要真是到了那個地步,這塊天演龜甲表現出來的威能。顯然也不可能是其極限。

“天演龜甲嗎?”

張凡暗自沉吟,心中警覺。

“這塊龜甲顯然不是蔔算天機那麼簡單,十成十還是一件強大的至寶,在神算子這般強者手中,威能決計不可小覷。”

至於神算子所言的,才這塊天演龜甲上得到傳承之事,無論是張凡還是五大雲淵之主,都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的強者,誰不知曉,這種演算天機的傳承,決計沒有那麼簡單,肯定還有種種說不出的玄妙在其中。

要是區區一塊龜甲,真的能造就拖出天人掌控的神算子的話,那麼天人三大尊祖,也無顏稱 道君了。

“諸位請看!”

在眾人的目光從天演龜甲中擺拖出來,凝聚到他身上的時間,神算子悠悠然開口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枯瘦的手指,在龜甲上虛虛地一點。

“嘩啦~”

如激流從高處衝擊而下的聲音,神算子一身百衲衣豁然大亮,耀眼的光輝,無數的符文,在他的體表流轉著。覆蓋住他全身、身後的童子、座下的粗木輪椅,最終順著手指灌注入龜甲當中。

最為詭異的是,即便是如此,包括張凡在內,所有人都不曾感受到他的身上有什麼強大的氣息爆出來,始終都如一個奄奄一息尋常老者,看不出半點強者模樣。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人能將注意力集中在神算子身上了,天演龜甲上隨著神算子一指而生的變化,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轟~”

無數光點,驀然浮現。在天演龜甲上游走著,彙聚著,形成了一副神秘詭異的圖案。

這幅圖案,落入尋常人眼中,自然看不出什麼來,可在五大雲淵之主等人的眼中,卻是大大的不同了。

“這是……”

“雲中界!”

雲海瑤拖口而出,旋即望著天演龜甲上的變化,似是明白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

這個時候,不僅僅是他們,張凡也恍然了過來。

天演龜甲上的光點,彙聚出來的圖案便是整個雲中界的地貌,這對雲海瑤這等人物來說,自然一眼便能看出。

得到她的提醒之後,張凡再看時,著眼點立刻不同了。

在龜甲上的這幅雲中地形上,有著一道道不規則的軌跡在不停地變化著。這些軌跡的變化並非全然是混沌的,而是向著一個方向,一個所在集中。

那裡,卻是張凡所熟悉的。

——彌天境!

“神算道友,你的意思是……”張凡收回了目光,訝然道:“這代表的是天地元氣的彙聚?”

說著,猶自不敢置信地散開神識,仔細地感受了一番,少頃,當他收回神識時,神色間不由得帶出了幾分異樣。

張凡此言一出,其餘人等也明白了過來,齊齊望向神算子。

“不錯,張道友果然穎悟非常,老夫佩服。”

神算子微笑點頭,認可了張凡的猜測,接著道:“這一變化,已是持續了數年,又以張道友你拖出彌天境後,達到了最高峰,一直保持了下來。”

“神算前輩。這麼說天人們在做什麼大動作?”

雲海瑤眼珠子轉動了一下,拖口而出。

“當是如此。”

神算子撫掌而笑,道:“在相當的一段時間內,天人三大尊祖決計拖不開身來,能在雲中造成這般大影響的,動作肯定小不了,代價亦大,天人尊祖怎麼敢輕易離開?”

這個推測合情合理,五大雲淵之主頓時長出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

“至於其他的天人嘛?”

神算子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哈哈哈~~”

五大雲淵之主如同胸中一塊大石卸下,放聲大笑:“其餘天人若來,不過送死爾,無須在意。”

他們戒懼得不敢動彈的,是三大天人尊祖絕對強勢的力量,是命碑無形的束縛,而不是其餘的天人。

那些天人實力最強者,也不過與他們在伯仲之間,在有雲淵為助力的情況下,他們何曾將他們放在眼中過。

此前無數年,不敢忤逆他們,投鼠忌器罷了,倒不是怕了他們。

“既然如此,我等我異議。”

雲海瑤代表雲淵之主,開口應承了下來。

天人三大尊祖既然短時間內不是威脅,他們在意的命碑又是在張凡的手上,一時雖然無法開口,但也不是致命的威脅,眼前的困難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那麼……”

神算子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叔通,頓了一頓,又凝在了張凡身上,緩緩出聲:“張道友,不知是否可取出鑰匙,與我等同開天門,一窺這太古奇跡,瞻仰一下先人手段。”

“鑰匙?”

張凡一笑,探手入袖。

神算子口中的鑰匙,他不用想也知道指的是什麼,無非是昔日叔通交予他手上的那片扶桑樹葉罷了。

“自無問題!”

伸手出來,一抹璀璨的金光綻放,芭蕉大小的扶桑樹葉,靜靜地攤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

于此同時,張凡心中了然,明白這一幕早就在經歷過了一次的叔通預料當中。

當年,叔通將此寶交到他手上的時候,就有了成算,這便是張凡此時的籌碼之一,也是叔通還給他的一個人情。

就在眾人將目光凝聚於這片扶桑樹葉的時候,張凡微微一笑,將手掌攥緊,霎時間,光華盡斂,蘆棚中驀然暗了下來。

“張道友,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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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開天門!(上)

    “張道友,你這是……”

    雲海瑤拖口而出。即看著張凡似笑非笑的神色明白了過來,訕訕然一笑,收回了下意識伸出的手。

    此時的蘆棚之中,早已是熱浪滾滾,似有一大熔爐,日夜不停地熔煉了數十晝夜一般。

    導致這一切的,不過是那驚鴻一瞥的扶桑樹葉。

    此時在張凡的手掌靈力包裹之下,扶桑樹葉氣息盡斂,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若是沒有這驟然上升的溫度,仿佛那璀璨的金光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這樣的溫度,對蘆棚中至少也是元嬰真人的眾人來說,自是沒有任何影響,雲海瑤深吸了一口氣,沉靜了下來,道︰

    “張道友,有話我們攤開來說吧。”

    張凡詫異地望了她一眼,繼而又瞥向了神算子,只見他接過身後童兒遞上的一盞香茗,細細地品著,好像此前的那番話說完之後。後面的事情再與他無關一般。

    “咦,有意思。”

    張凡搖了搖頭,暗自一笑。

    看此前的表現,他還以為這雲中人族一脈,是以神算子為首的,五大雲淵之主為其馬首是瞻,現在看來,倒還另有玄機在其中。

    旋即,張凡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笑著,道︰“雲淵主請直言,張某听著呢。”

    “好!”

    雲海瑤豁然立起,道︰“張道友你提要求,要如何才能揭過雲華之事,同時開啟天門,以及在我們與天人爆發戰斗時,站在我們這一方。”

    說話之時,這位在雲中人族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心中竟有難言的苦澀之感。

    乍听起來,貌似她提了許多要求,其實其中很多項,壓根就不當作為籌碼。

    那雲華仙子,是她的親身女兒。雲華之死,甚至搭上了另外一個雲海瑤寄托了無限希望的女兒。

    現在,竟然要答應對方的條件,才能讓他揭過自家女兒身死之事,這中間的郁悶不足為外人道也。

    至于天人。本就與張凡不共戴天,她可以想見,若是有選擇的話,天人們寧願放過他們這些“叛逆”,也要先殺張凡以後快。

    奈何,張凡手中握有雲中秘寶的鑰匙,更隨時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又有叔通這個今非昔比的化神道君站在他這一邊,一項一項的讓他佔足了主動。

    雲海瑤,不得不開口求人。

    她要是知道了張凡對扶桑樹到底有多在意,怕就是另外一個結果了。

    張凡微笑了一下,並沒有馬上開口說話,而是沉吟了一下。

    誰也不知道,他這一沉吟,非是猶豫,不是難決,而是心中驟然一痛,好像有只縴白的小手,在他的心髒上攥了一下似的。

    “罷了!”

    “雲華,你雖然是張某的傀儡,但畢竟是盡心為我辦事。不曾有半點懈怠。”

    “你事關我的化神機緣,張某不得不坐視你身隕,這點是張某對你不住。”

    “不過你放心,張某答應你,很快會送你母親下去與你團聚,報仇也好,安心也罷,張凡自會做到。”

    ……

    心中諸般念頭閃過,張凡再抬起頭來,望向雲海瑤時,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再無半點殺意。

    “好!”

    張凡干脆地說道︰“只要雲淵主能答應張某一事,無論是你說的種種,還是命碑,張某都絕不留難,盡力而為。”

    “太好了。”雲海瑤喜上眉梢,盈盈一躬身道︰“道友請說,海瑤在此承諾,只要我雲中人族能做到的,絕不推拖,且欠道友一個天大的人情,若有所需,雲中人族感覺感覺甘為驅策。”

    命碑是題中應有之意,也是一個無形的威脅,張凡並不想讓它成為一根刺,扎在雙方的心中,至少在他真正獲得扶桑樹之前不想。

    現在將命碑一事攤開來說,五大雲淵之主果然長出了一口氣,眼中的警惕與敵意降低了不少。便是神算子,也詫異地望了張凡一眼。

    命碑一物太過敏感,雲海瑤等人不好攤開來說,就怕一時說僵了,雙方不好下台,現在這般自是最好不過了。

    “扶桑樹,張某要的就是扶桑樹!”

    張凡略略一俯前身,同時將手掌攤開,璀璨的金光再次充斥整個蘆棚。

    “扶桑樹?”

    “這個……”

    雲海瑤一頓,面lo難色,其余諸人,亦是一般。

    扶桑樹的恐怖,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的強者,自然心知肚明。

    一根枝葉,半點精華,便足以成就一件至寶,這就是天地火屬第一靈根的恐怖。

    扶桑樹,需知這可是鴻蒙初闢後誕生在天地間的頂級靈根之一,若非他們是身處雲中界中,便是靈界那些從上古時就生存下來的老怪物們也無緣染指。

    若說他們不垂涎,完全是笑話。

    現在張凡一張口,就是要扶桑樹,秘寶中可能最大的一份。若說他們沒有氣氛、猶豫,真是連鬼都不信了。

    然而衡量一下雙方手中的籌碼,五大雲淵之主互視了一眼,最終由雲海瑤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若是我等得到其他的秘寶呢?”

    “張某絕不垂涎。”

    張凡連想都不想,斬釘截鐵地說道。

    同時,他也舒了一口氣,雲海瑤會這般說來,多少表明了他們的意思了,被他取走扶桑樹,並非絕對不可接受的事情。

    在他看來。除卻扶桑樹外,其余種種,無非浮雲。

    “若是有必要,張某還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五大雲淵之主終于下定了決心。

    “好,就這麼說定。”

    ……

    蘆棚中,張凡與叔通對面而坐,面前一盞香茗,早已冷卻。

    這個時候,協議既定,五大雲淵之主已開始布置天門開啟的種種準備,這些也只有他們這些傳承了雲淵之人,方才能夠做到。

    神算子更是施施然地在童兒地推動下,在附近熱鬧的坊市中游走,時不時地假作算命先生,給那些凡夫俗子們卜上一卦,似是對沉浸于紅塵之中,才感愜意一般。

    所有人都離開了,惟有張凡與叔通,默契地猶自在蘆棚之中不曾離去。

    他們沒有離開,中州雲淵門下的修仙者,自然也就不敢ko近,蘆棚方圓數里之內,一片沉寂靜謐,惟有風過之時,沙沙作響。

    “叔通前輩,你不覺得有點問題嗎?”

    張凡一只手掌撫在眉心處,略皺著眉頭說道。

    “你指的是什麼?”

    叔通優哉游哉地將冷茶端起,有滋有味抿著。

    “神算子。”

    張凡手指輕輕地在身前地面上敲擊著,同時凝視著叔通的眼楮,繼續道︰“五大雲淵之主!”

    “他們之間的關系很是奇怪,既像是合作,又互相隱瞞。”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那個神算子,張某看他不透。”

    現在這般情況,兩人顯然是處于合作的關系,張凡也不介意與其商量一二。

    “不只是小友你。老夫也看不透他。”

    叔通略微鄭重了一點,放下茶盞說道︰“老夫剛剛重新融合元神,此人就找上門來,曉以利害,同時約見五大雲淵之主,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掌控中一般。”

    “神算之道,真的如此厲害?”

    張凡暗暗搖頭,心道︰“神算之道?若有機會,倒要試上一試,看它是否是大衍天數的對手。”

    這也只是想想罷了,真要論起來,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演算天機之道的較量,遠比神通秘法的爭鋒更加的凶險,命運長河中的一點波瀾,都是生死天涯的距離,不到必要的時候,張凡絕對不會去做這種事情。

    “張小友啊~”

    良久,叔通忽然嘆息出聲︰“神算子等人固然要小心在意,然天門一行,也非輕易啊。”

    “哦,願聞其詳!”

    叔通神色一黯,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後才接著道︰“當年天門一役,十不存一,天人損失猶重,老夫還是走了鴻運,才能全須全尾地出來,卻也受了影響,落入後來小友你見到的境地。”

    听到這里,張凡的神色沉凝了起來,他明白了叔通的意思。

    回頭一想,才發現他確是舍本逐末了。

    神算子再是隱藏甚深,五大雲淵之主如何的目的不明,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真正最大的凶險所在,其實正是天門之後的秘寶自身。

    張凡恍然驚覺,元神大成並逃出彌天境後,他不知不覺中還是輕忽大意了。

    “多謝叔通前輩,張某明白了。”

    叔通聞言一笑,淡淡地舉杯,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一個聲音在回蕩︰“我欠你的,都會還給你,是你給了我新生,我便還你一個巔峰!”

    叔通所感謝的,並不是張凡讓解救了他的元神,而是張凡的當頭棒喝,讓他有勇氣,成為一個全新的叔通。

    ——戰皇叔通,而不是中州之鼠的叔通!

    叔通的想法,張凡並不知曉,他也不需要知曉,只是隨意地起身,漫步走出蘆棚,仰望天際。

    彌天境依然孤獨地懸浮在空中,極目向著四方遠眺。

    天地四極,煙霞霧靄,若有天光升騰。

    “開始了!”

    張凡的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叔通從蘆棚中走出,與他並肩而立,眺望四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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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開天門(下)

    “開始了。”

    叔通的聲音入耳.張凡微微點頭.卻沒有半點回望的意思。

    他所說的開始,自是指的此時天上異象與天門相關。

    在張凡灌注了元神之力,恍若可跨越時空.直至無極的雙目中.

    東南西北四方天空.各有種種異象浮現。

    無數細微的光點.憑空浮現、匯聚東南西北,形成了一個個粗獷的輪廓,隨著光點越聚越多.漸漸清晰了起來。

    “門?”

    張凡略一動容.旋即又搖了搖頭.此時四方之景.確是非尋常言語能形容。

    東南西北四方的空中,各有一座虛幻飄渺的景來凝成,乍看起來皆是由粗糙古撲的巨石雄砌而成、無斧鑿痕跡.似是一道粗獷的門戶,仔細一看.又有所不同。

    在這四個粗獷的門戶之中,漸漸波光粼粼,仿佛在明月之下,盛放一盆清水,倒映出清輝月華一般。

    這光輝越聚越濃.漸漸映照四才天際,向著中州方向演染著、流動著。

    “轟“恰在四極天野異象吸引了整個雲中界生靈關注之時,轟然一聲巨響.四道巨大的光柱破空而來,瞬間跨越時間與空間的界限,轟擊在中州神木上走”.

    一聲驚呼,長虹共流光在蘆棚外閃過.聲音猶自回蕩.蘆棚內外已是空無一人。

    數里之外,光輝閃現.張凡與叔通兩人現出身形來,互視了一眼、

    臉上皆是駭然之色。

    幾乎在同一時間,“砰”的一聲,煙塵彌漫,中州神木之下無數草木碎石,連帶著他們本來所在的蘆糊,盡數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成了粉碎,好像瞬間被壓扁得盡成了粉一般。

    先前正是感知到了這股恐怖的力量,張凡他們兩人才忙不迭地閃避。

    以他們兩人的化神境界修為,在那一剎那都感應到了死亡的恐怖。足見這股威能的可怕了。

    好在仿佛有著無形的屏障束縛著.這股驟降的威能並沒有能擴散開來,而是以中州神木為中心.籠罩方圓里許範圍罷了。

    四道從東南西北四大雲州上空處射來的光輝漸漸消散,四極天空的異象也仿佛耗盡了氣力一般,泡沫般消散。

    舉目再看.中州神木已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天柱一般的樹身通體光輝大作.恍若琉璃珠玉雕琢點綴而成的寶物.更有一陣陣的波動,隨著無風自動的中州神木,不住地散發出來。

    “生機?、

    張凡驚魂甫定.感受到這股波動.立時認出了其根腳。

    他精修枯木逢春妖法.又有先天乙木造化訣傍身.對生機尤其的敏感.波動及身便反應了過來,脫口而出︰“好一股正大光明至陽生機。”

    這些波動散發出來的生機,並非尋常草木之靈乙木生機,若是陽氣十足.諸邪退避的恢弘正大。

    這般力量,如此生機.惟有大日偉立.方才能夠。

    在察覺到了這一點後.張凡忽如晴天霹霉當空劈落一般,整個人猛地一下怔住了.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怎地早沒有想到?”

    所謂靈光一閃、便是如此。

    在其他人.哪怕是同為化神道君的叔通眼中.這一養也不過是駭然罷了,可落在張凡這個精修大日真解,對大日法門有深入了解並且精通乙木生機大道的人眼中,就無異于醒醐灌頂.大道機緣了。

    “我怎麼早沒有想到……”

    “乙木生機、終究是接引、轉換大日威能而來.我張凡生負大日真力.凝練太陽金臨.又有金烏法相在手.又何必舍近求遠.有本源之道不取.去取那二轉法門?”

    此時張凡的腦海中.如有萬千奔雷縱橫,大日真解與先天乙木造化訣兩門驚天法門不斷地破碎,重組、衍化…漸至融合。

    良久良久,就在叔通猛然驚覺身旁張凡似有不對的時候.他身子豁然一顫,雙眼中金光大作,隱然有通天巨木,金焰熊熊之象隱現。

    “小友你……,叔通話剛出口.張凡的臉上便浮現出了一抹笑意.道︰“勞叔通前輩費心了.張某無事,不過是略有所悟罷了。,他說得輕巧,叔通卻是拱手恭賀道︰“那要恭喜小友了。、

    一邊說著,叔通一邊嘖嘖有聲,很是欣羨的樣子。

    到了他這個境界,當然明白化神境界的道君能有些許感悟會有多難.也清楚這點感悟衍化下去.形諸于外又會有怎樣的威能.自是羨慕不已。

    張凡笑而不語.也只有他一人知曉,這一次的感悟對他到底意味著什麼,遠不是叔通想象中的神通法術那麼簡單。

    他天生的本火靈根,分別修煉了火屬的大日真解與木屬的先天乙木造化訣,合兩門頂級功法于一爐,這才夯實了化神根基。

    這次在雲中界.雖有大機緣、但若是沒有這前因,張凡也沒這麼容易化神成功。

    不過此前他化神心切.根基一徑扎實.便尋那化神機緣,一舉成功.對這兩門頂級的功法齊修之後的變化,並未深入研究。

    若是一直這般下去.在日後化神境界中、張凡固然也稱得上一時之雄.但要想如他想要的般縱橫無敵.卻不能能夠。

    兩門功法、畢竟是兩門功法,尤其是這樣兩門齊修的頂級功法.又是木火生克之相.若是不能熔于一爐.日後終究是一大破綻,難免為敵所趁.想要更進一步沖擊那不可測之境,也是難上加難。

    這沃觀得火之生機,大日威能.張凡心有所感.明白了此前所誤,亦可說得上是一大機緣。

    無論是先天乙木造化訣,還是枯木逢春妖法.說到底是基于生機變化的大道法訣。

    然這天地生機,生靈依托,卻並不僅僅是乙木靈氣一種。

    天下草木.多有壽達千年萬載之輩.哪怕是一探尋常古松,亦能壽數綿延,遠勝過元嬰真人,這便是生機之力作用可是草木生機.也不是憑空而來.而是以草木之身,轉化大日之力而有。

    換句話說.大日生機,太陽威能.才是天下生機之根本。

    張凡以太陽金焰稱雄.又有金烏法相助力.完全可以大日本源生機.驅動枯木逢春與先天乙木造化訣,卻是不必拘泥于乙木生機。

    張凡此前作為.自以為已將這兩門法訣修到極處.卻不知是舍近求遠.舍本逐末.自設了那囚牢現在心中一點通明.頓時豁然開朗。

    他體內的木火靈根,火之靈根所修的.本就是大日一脈功法︰木靈根所修的先天乙木造化訣,已可以此領悟為基礎.與大日真解融合在一起。

    從此,圓融無礙,再不復兩門油法同修的弊病,反可彌補不足.增益所無.從而更上一層樓。

    諸般念頭閃過,張凡幾乎是強行按下了立刻覓地苦修,徹底融合兩門頂級功法的念頭,緩緩呼出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他才感應到六道熟悉的氣息,出現在了其神識範圍之內。

    在張凡的神識範圍內,不需回首.一切也縴毫畢現這六人,正是五大雲淵之主.以及那個坐在輪椅上.滿是神秘氣息的神算子。

    先奸張凡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倒是不曾注意到他們的出現,現在清醒過來,神識一掃,頓時心中有數了。

    除卻雲海瑤外的四大雲淵之主,此時盡是臉色蒼白,氣息紊亂,顯然耗損甚劇。

    在他們的周圍.遍布碎石.豁然大洞.更有煙塵石屑如天女散花般揚揚灑灑而下.一看就是從各自的靜室之中破土而出的。

    看他們的模樣,張凡哪里不明白,他們四個顯然是通過了什麼秘法.引動了早已布置在各自老巢的舉措,才有了此前四極奇光騰空,要開啟天門的異象。

    張凡若有所思地望了叔通一眼.心中明白.在他自雲中歸來前的那段時間,叔通等人倒也沒有虛度。

    略一點頭,張凡便不再琢磨,轉而將目光投向雲海瑤的方向。

    這個時候,雲海瑤正神色緊張地盤坐于地.雙目緊閉.留海被汗水打濕貼在了臉頰上.仿佛不是安坐.而是在做著什麼劇烈運動一般。

    在她的身旁,那神算子安坐輪椅上、時不時地目光在雲海瑤與中州神木之間輪轉,似是守護著她一般。

    “喝!

    暮然間、雲海瑤秀目圓瞪.縴白的雙手恍若剎那花開.無數手印結出.在睜眼的瞬間豁然推出。

    轟……

    一道雲光.跨越數里之遙.轟擊在了中州神木上。

    在那一剎那,雲海瑤頭土雲淵隱現.晃動不止.似是汲取太甚。

    導致不穩。

    不問可知,無許是四大雲淵之主、還是雲海瑤的這一手段.皆是借取了雲淵之力,方才能夠施展。

    這一秘法施展出來.雲淵反噬.五大雲淵之主付出的代價絕對小不了.

    不過這個時候,也無人關心這點了,盡數把目光投向了中州神木方向。

    隨著雲海瑤一錘定音的手段、中州神木的變化已是走到了盡頭。

    “嘩啦啦“無風自動的中州神木.發出了狂風席卷密林般的響動,本是光禿禿的樹干樹枝上.一片片葉子抽出芽兒.舒展了開來轟……一聲轟鳴.中州神木枝葉盡展.更有熊熊烈焰,成璀璨金色,通體燃燒。

    這些金焰不住地燃燒著、匯聚著.最終凝于中州神木之巔,化作了一個巨大的門戶模樣。

    霎時間,悠遠、蒼涼,一股仿佛傳承自太古的氣息,從這個金焰凝成的輝煌門戶中傳來。

    “天門!、

    所有人都明白.這光輝奪目,緩緩打開的門戶,正是傳說中的天門!
we are tossed by the waves of pain and tears.
我們在痛苦和淚水的波濤中沉浮
I'm tossed into the fray tossed by various fortune.
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wake up your brain!
喚醒腦中風暴!
flashed in the sky.
在蒼穹中閃耀
It's a burst of sensation.
這將是場感官衝擊的盛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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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28 17:28:4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純陽元神(上)

    “天門!”

    “天門!!”

    “天門!!!”

    ……

    這是不知何時,臉色蒼白地走到張凡身旁的五大雲淵之主喃喃自語;

    這是雲州上下,或為歸隱四方,或是潛藏九淵的元嬰高手驚呼……

    “ 里啪啦~ 里啪啦~~”

    空間仿佛都為天門中蘊涵的強大力量所破碎,發出連綿不絕的不堪重負之聲。

    到了這個時候,中州神木上那照徹雲中界的驚世光輝暗淡,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已經耗盡。

    的確是耗盡了。

    在張凡的感知中,此前的中州神木雖然是一派寂滅模樣,卻有無窮的威能隱含其中,每每一感知,即便是他已臻至化神境界,仍然有心驚肉跳之感。

    可是現在,這種感覺隨著天門的凝成,已是隨風而散。此時的中州神木,論及光輝生機,遠勝過此前無數,可在張凡這個級別的強者眼中,卻能清楚地感知到它積蓄了無數年的威能已經徹底地釋放了出去。

    緩緩收攏神識,張凡心中暗道︰“沒有個千年光陰,中州神木絕對無法再釋放出如此威能,凝聚天門!”

    “換句話說,此次入雲中秘藏,若是不能成功攫取扶桑樹為化神憑依,這一等,至少需要千年!”

    “我等不起!”

    張凡修道至今,亦不足千年,讓他如何能再等上千年?更何況……

    “我臻至化神境界,成就長生密境,大衍天數亦攀至前所未有的巔峰,心隨念轉,法由心生,總能感到不可測的危機降臨。”

    “不止是針對我,不只是對九州人間,亦不是靈仙之境……”

    “這種恐怖無與倫比,若是不能在此之前獲得縱橫寰宇的大威能,則一切休矣,什麼長生自在,什麼一身修持,都不過是笑談!”

    張凡的眼神漸漸轉為磐石般堅定,恰在此時,一聲驚呼入耳。

    “啊!”

    這驚呼聲非是出自一人之口,而是數人齊呼。

    不用說,在這個時候會這般的,只可能是在張凡身旁的五大雲淵之主等人。

    “這天門……”

    雲海瑤本來煞白的臉色浮上一抹艷紅,不是完全回復,而是驚怒交加。與她一般的,還有其余四大淵主。

    “咦!”張凡略一皺眉,便明白了過來︰“原來如此。”

    這個時候,金色的,猶如朝陽般的光輝遍灑整個雲中界,亦將張凡屹立的身軀染成了通體金黃之色,猶如黃金鑄就。

    四野八荒,無論是偏僻還是繁榮,只要地屬雲中,盡數在金光的籠罩之下,無強弱之分,無多寡之別。

    正是這光輝,讓張凡恍然了過來。

    此時此刻,在中州神木之上,一座天門光輝萬丈,散發著不可測的威能,有天音繚繞,有天女起舞,更多的則是無盡的光與熱,恍若要將整個天地生生地吸入門戶之中一般。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天門緩緩洞開,那其中仿佛有著無窮無盡凝成了實體的金光一般,爭先恐後地涌出,正是灑落在眾人身上,雲中各處的金光之源頭。

    讓五大雲淵之主失態的,也正是這金光。

    許是因為他們五人以秘法凝成了這道天門,故而對這金光的感應反而比張凡還要敏銳幾分,先出一步察覺出了其中的玄妙。

    “有意思!”

    張凡稍稍沉吟,旋即輕笑出聲,與身旁臉色煞白,陰晴不定的五大雲淵之主截然不同。

    沐浴在金光之中,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種召喚,一個奇異的念頭,好像虛空中一步踏出,就會自然地踏入天門之中一般,神妙至極。

    “這金光竟然如此玄妙,無論身處何處,只要在金光籠罩的範圍內,皆可一步踏入天門。”

    “怪不得他們幾個如喪考妣了。”

    張凡眼角余光瞥向五大雲淵之主,臉上lo出哂然笑意。

    明了了金光的玄妙之後,就不難知道雲海瑤等人為何如此失態了。

    他們花費不菲的代價,又與張凡等人聯合,無非是覬覦雲中秘藏,卻不曾想到這天門一開,竟是這般情況。

    對張凡與叔通這般強者來說,倒也沒什麼,再多的雲中界隱秘強者加入,對他們也全無影響,可對五大雲淵之主來說,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就好像好不容易出了大力氣,才得到了分享一塊大餅的權力,忽然發現一大群半點力氣不出的人,也獲得了同樣的資格,一口氣順得過來才怪。

    “張道友!”

    神算子難得地在臉上lo出了激動之色,伸手一引,道︰“請~!”

    一個“請”字,如有萬鈞,同時也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便是五大雲淵之主,也強按捺下心中的不忿望向了張凡。

    張凡點了點頭,神色不變,衣袖揮出,整個天地隨之暗了下來,好像漫天的金光盡數被黑洞吞噬,唯有一點璀璨,逆勢而出。

    “扶桑樹葉!”

    “天門之鑰!”

    從張凡袖中飛出的,正是那芭蕉葉大小的扶桑樹葉。

    隨著無形的風氣,激蕩的雲,在一片黑暗當中這個天門之鑰飛舞著,點點金光,燃成烈焰,本來萬法不侵,太陽金焰亦不能燃燒其半點脈絡的扶桑樹葉,忽然如凡間的符一般,豁地燃燒了起來。

    “這是……”

    扶桑樹葉的燃燒飛快,張凡方自眉頭一挑,它已是燃燒到盡頭,連灰燼都不曾留下。

    “轟~”

    無聲的轟鳴,剎那間震蕩在所有人的神魂當中,張凡等人無論修為高低,皆是一個踉蹌,倒退了數步。

    這一下,就仿佛是黃鐘大呂直接在雲中界所有的修仙者腦海中敲響,元嬰之下的修仙者一身靈力盡數震蕩,再不能控制,修為不足的甚至有被直接震暈過去的。

    “起作用了。”

    穩住了身形,張凡不及驚駭,眼中頓時大亮。

    以他的靈覺,清晰地感受到隨著扶桑樹葉的燃盡,一層始終籠罩在天門內的屏障,轟然破碎。

    霎時間,所有天門金光籠罩下的修仙者,皆感到眼前瞬間大亮。

    這一亮,非是自然之光明,而是神魂的光亮,在這一剎那,天門與雲中界再無阻隔,恍若一輪紅日破碎一切陰霾,豁然萬丈光芒。

    “走!”

    不知何人暴喝一聲,五大雲淵之主齊齊一步邁出,腳步尚未落地,整個人消失在虛空當中,再現時已是出現在金碧輝煌的天門之外,一閃而沒。

    “他們動作倒快。”

    張凡搖頭一笑,心知他們是心中著急,生怕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也怪不得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數十道身影在天門之外閃現、消失,竟是無數在各處靈山雲荒潛修的元嬰真人。

    無一人,修為在元嬰之下!

    如雲遠等修為不足元嬰境界的修士,哪怕處在金丹巔峰,戰力不輸弱小的元嬰,此時在無形的天地之力一身靈力無法掌控,硬生生連一步都邁不出去。

    “看來想要進入天門,獲得雲中秘藏,最少也要是元嬰修為。”

    “只是沒想到雲中界的元嬰真人有如此之多。”

    張凡微微一笑,不過稍稍正色,卻也不曾太過放在心上。

    若是他尚未臻至元神大成境界,或許還會凝重一二,現在雖然尚處靈寂期中,但也不需太將元嬰級別的對手太過放在眼中。

    最後望了一眼猶如沉睡了一般的彌天境,眼看著不少元嬰真人級別天人,甚至還有三大化神的天人一族全無反應,張凡心中明白,怕是真如神算子所說的,他們不知道在準備著什麼,分身乏術了。

    既然如此……

    “叔通前輩,神算子道友,我們也走吧!”

    張凡收回了目光,淡然開口說道。

    無人謙讓,他話音剛落,便與叔通兩人各自一步邁出,與此同時,神算子一拍輪椅扶手,在身後小童的推動下,整個人沖入了天門之中。

    “咦?!”

    當眼前盡數為金光充斥,整個人沒入天門之中的剎那,張凡驚疑出聲。

    就在他的眼前,神算子與身後推輪椅的小童兒,一起消失在了天門中。

    “神算子,果然了得!”

    在天門乍現,恍若天地法則一般禁錮所有元嬰之下修士的威能下,神算子竟然還能將推輪椅的小童兒一齊帶入天門,這般手段著實莫測玄妙,不容小覷。

    一個念頭還沒轉完,張凡便覺得眼前一花,天旋地轉,恍若乾坤倒轉,四極挪移,換了天地。

    “砰~”

    鎮壓住激蕩的元神,張凡第一時間睜開眼楮,卻覺得空氣中一聲悶響,目光所及一片朦朧,恍若在沙漠之中,凝視著海市蜃樓亦真亦幻。

    還不及細辨,張凡的神色驀然大變。

    “這是……”

    幾乎在他現身這個陌生所在的同時,強大無比的壓迫洶涌而來,幾乎要將他擠壓成肉餅一般。

    張凡一振身軀,就想爆發出劍氣斬破所有,卻在一念之間,強行收斂了起來。

    不是沒有把握,而是發現沒有意義。

    倏忽之間,張凡就分辨出了這股壓迫到底是什麼了,不是什麼外在的力量,不是實體的存在,跟與肉身無涉,而是直接作用于他的元神之上。

    這般無視一切,直接壓迫元神的力量,已經不是劍氣可以斬破!

    “轟~”

    霎時間,在壓迫之力達到極限之後,張凡只覺得轟然一聲巨響,整個元神好像被點燃了一般。

    “ 嚓~ 嚓~”

    這是大地龜裂,這是空氣爆鳴,這是空間的不堪重負……

    在這一瞬間,張凡周身氣息外泄,恍若要將立身之處重歸于虛無一般,可就是在這般爆發之下,他始終一動不動,不曾有半點動作。

    不是束手待斃,而是他心里明白,元神並沒有燃燒,真正燃起的是——

    一點純陽!

    “純陽元神!”

    張凡的心中,若有無數人在驚呼著,聲音轟然回蕩,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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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28 17:31:5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純陽元神(下)

張凡的心中,若千百人齊聲驚呼,轟然迴響,久久不息。

在這一刹那,他甚至分不出心神探查周遭的變化,而是毫不遲疑地將全部的心力沉浸入了元神中一點純陽內。

所謂的純陽元神,張凡是聞名久矣,也是期待久矣。

元神之物,過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故而能不受天地所限。得長生大自在。

然元神也不是萬能的,自有其局限存在。

元神卓竟是無形無質之物,初成之元神,往往一陣輕風,就能將其吹散。

這才有了元神憑依之說!

元神憑依,不僅僅是為了借此施展出驚天動地的化神威能,更多的則是對元神本身的保護。

恰似此前隕落于張凡手中的數名化神道君一般,元神曝露於外,被他一記混沌戮神印就輕易滅殺,可要是憑依尚在,就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了。

這元神的至強與至弱,亦有其例外在。

典籍中記載,當臻至化神境界巔峰,可通過元神離體,上至九天,下入十地,得天地雷火,萬般罡氣鍛煉,而在元神核心處,凝練出一點純陽來。

這一過程,短則百八十年。長則無窮盡矣,其間自有無數兇險,脫離了保護的元神隨時可能在天地雷火罡氣中湮滅,可說是險之又險,難之又難。

無數已經臻至長生境界的強者,甘冒此大險,為的不過是增加元神的存活能力,能在任何情況下保住永生道果。

現在,在這個張凡全無意料的情況下。他的元神中竟是形成了一點純陽,一點其他化神道君千辛萬苦,猶自不能得的純陽之火。

張凡早在法相宗典籍中見過類似的描述,也不無期待,卻不曾想到得來如此的輕易。

元神的變化還不算完,就這麼片刻愣神的功夫,一點純陽如同火苗落入乾柴中一般,倏忽之間,化作熊熊烈火。

若說此前,只是元神中一點純陽,尚需天長日久的蘊養,現在則已是真正的純陽元神了。

驀然間,一聲烏啼,在張凡的元神中響徹,也將他從狂喜中驚醒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

張凡鼻出手來,放在眼前,滿臉驚詫與狂喜,不敢相信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那其餘人等呢?”

張凡驀然醒覺,舉目四望,想看看其他人等,是否也得到了同樣的好處。

“呼呼呼。

舉目四望的同時,心神徹底從純陽元神中拔出,耳中盡為烈烈風聲,眼前有漫天黃沙遮天蔽日,似一層層紗帳帷幕,宰割天地。

無邊廣大,無限無垠,赫然是一片戈壁大沙漠。

在這片大沙漠中,有實質的紅光在天地間充斥,目光所及一切都被扭曲,卻是空氣在高溫不堪重負地扭轉著,近在咫尺視之則遠,遠在天邊又望之如在眼前,比若空間都被高溫折疊。

“砰砰砰

驀然間,數聲悶響炸出,在一片扭曲的天地中,炸出一片片清明。

“死了?!”

張凡眉頭一挑,暗暗駭然。

這數聲悶響的源頭,血霎飄散,旋即蒸騰,正是數個強者爆開,瞬間湮滅於天地間。

能進入此地的,最低也是元嬰真人修為,這些在外可說是一方霸主的強者們,竟是堪堪跨入天門之中,怕是什麼都沒有看清楚呢。就已經殞身當場。

“純陽之氣

在爆開的血霧中,一點純陽之氣在元嬰潰散後的紊亂氣流中淡去、湮滅,卻不曾逃過張凡的眼睛。

“他們竟是在接受一點純陽的過程中承受不住,從而爆體而亡的。

張凡一陣無語,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以他的見識,就足以推導出整個過程了。

毫無疑問,這天門之內的秘境,在初入之時,就會有一個極大的好處,便是在元神或元嬰中之中,種下一點純陽。

這個好處雖然一時不顯,卻可在修仙者臻至元神簸峰時,省去數百年苦功。

若是如張凡這般,將整個元神轉化為純陽元神,更是可在初入元神之境時,就有化神巔峰極境強者的元神強度。

這就只是省去幾百年時光的問題了,在與那些化神數峰強者爭鬥之時,張凡至少不會因為元神品質的問題而落於下風。

看到那幾個承受不住純陽之氣的元嬰真人下場,張凡心中一動,尋找起叔通等人的下落來。

以元神之力駕駐神識,雖不如當初驚豔的神念之力,但也不是普通的空間可以阻攔的,不過須臾之間,張凡便尋得了他們的下落。

“咦?”

“怪哉!”張凡身子一動,化虹而去的同時,心中暗暗疑惑不已。

在他東側數百丈開外的地方。五大雲淵之主,叔通與神算子。一個小不少地站在那裡,正在打量周

“為何他們幾人會聚在一起,獨獨我另置一處?”

“這其中又有什麼玄機呢?”

心中一個念頭還沒轉完。張凡便現身到了叔通等人的面前。



看到他現身,眾人齊齊長出了一口氣。面露欣慰之色。

“張道君安然無恙便好。”

無論是五大雲淵之主還是神算子,心中或許都有其他的念頭。可在這個甫一入得密境,正需要張凡出力的時候。他們自然不會願意他出什麼意外。

“諸位可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凡微微一笑,一邊望著眾人,一邊開口問道。

話音未落,他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異色,似乎現什麼不同尋常之處一般。

確是不同尋常!

此時在他面前的有八人,分別是五大雲淵之主、叔通、神算子。以及那個推著輪椅的小童兒。

這八人中,五大雲淵之主頭上霧氣氤氳,臉上有異樣的嫣紅之色,似是消耗頗大的模樣,神色間亦乍驚還喜之色;

叔通、神算子與那童兒。則是神色不動,普通尋常,好似完全不曾受到那純陽之力的影響一般。

此時離五大雲淵之主的元嬰之中生出一點純陽不過片刻功夫,以張凡更勝過他們一籌的修為境界。還可通過氣息判斷出這一點來。

然而在叔通與神算子他們的身上,張凡卻無法感覺出半點異樣,好像先前那讓他大吃了一驚的一幕不曾生在他的身上一般。

“小友可是因為那一點純陽而驚詫?”

叔通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笑著問道。

“垂是,叔通前輩可有教我?”

張凡神色一振,連忙問道。

這可不是小事,純陽元神來得如此容易。讓他心中始終有點懷疑,現在看叔通有解說的意思,他自然不會錯過。

“小友有所不知。”叔通若有所指地望了神算子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老夫昔日便進入過這天門秘境。受過純陽之力,今日再來,當然不會有什麼異狀了。”

“原來如此!”

張凡微微領,同時眼角餘光瞥過了神算子一眼。

叔通的意思,他心中有數了。

無非是說他叔通前次來過,不受純陽之力影響也就罷了,可是那神算子為何也是如此,是不是他也前來過一次呢?

既然曾經前來,為何言語間少有提及?

張凡心中暗暗警慢,同時一個不知是喜還是驚的念頭浮上心頭:“為何包括叔通在內,所有人都只是在元神或克嬰中形成一點純陽,而我卻直接形成了純陽元神呢?”

“本來還以為是元神與元嬰之別導致的,只有元神大成者才可以在這天門秘境中得到最大的好處,現在看來卻是不然。”

在同為化神道君的叔通身上。張凡便明白生在他體內的元神徹底轉化為純陽。怕是另有玄妙在其中了。

還不待他想明白,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諸位,老夫神算子!”

神算子的聲音不高不低,既不像是在耳邊,又不若於天外,更像是三兩知己好友,圍爐夜話般的恰到好處。

可他的聲音,在這空間亦為扭曲的熾熱之地,卻能遠遠傳出。無論置身何處,只要是在這方天門秘境之中,聽來皆是清晰入耳。“老夫神算子”五個字一出,本來尚有幾分喧嘩驚慌的一眾元嬰真人瞬間安靜了下來,不知多少道神識凝聚到了神算子的身上。

他恍若不覺,只是淡淡地接著說道:“老夫昔日也曾經到過這湯穀扶桑之地,更是親身經歷了其中的無邊兇險……”

“諸位還是警懼扛心為要。”

說到這裡,神算子頓了頓,語緩慢而穩定,一派智珠在握。一切皆在指掌之間的模樣。

言至於此,神算子便閉口不言,好像他專門開口說話,只是為了警示大眾一番般。

在數十雲中元嬰真人當空向著神算子抱拳為禮,隨後各自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分別向著秘境深處飛去的時候,張凡若有深意地望向了神算子,並無著急起步的意思。

在他看來,神算子那句話,與其說是警示眾人,倒不如說是向他們幾人坦白曾經進入過天門秘境的事實。

他這般坦然道來,別人倒也不好詰問過深。

“罷了!”

“這純陽元神終究是好事,不需多想了,若有疑問,只要入得這湯穀深處,獲得扶桑樹憑依,自然水落石出!”

“至於此人……”

張凡緩緩從神算子的身上收回了目光。眼中寒芒一閃,心中暗道:“不來搗亂也就罷了,有什麼心思我也懶得理會,若是不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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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28 17:32:4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三條生路,揮汗如雨

    在神算子放言四野的時候,雲海瑤等五大雲淵之主,方才從狂喜中清醒了過來。臉上猶自掛著不敢置信之色。

    連化神道君都想要凝練而難以成就的一點純陽,對他們幾個元嬰真人來說,真算得上是天上掉餡餅了,即便是沒有其他的收獲,單單此點就屬此行不虛了。

    正在此時,一盆冷水忽然當頭淋下。

    “諸位莫要高興得太早,純陽雖好,也要能生離此地,方才有用。”

    神算子緩緩道來,再不如此前傳音四方般的威勢,反倒似清泉般在眾人的心中流過。

    “留得性命在,這點純陽,就能省去你們多年苦功,長生大道也非虛妄;性命要是不在了,”

    說到這里,神算子凝而不發,也不需說透,眾人皆是悚然而驚,回神過來還在身在險地,躬導行禮後將喜色收斂,放開神識警惕了起來。

    神識這一散開。雲海瑤等人臉上頓時現出一抹驚愕之色,仿佛發現了什麼似的。扭頭張望,卻見張凡、叔通等人,早就神色凝重,顯然比起他們的後知後覺要早先一步就發現了不妥之處。

    陡然壓抑的氣氛中,雲海瑤忍不住開口問道︰“張道友。叔通前輩,這過”。

    不待她把話說完。叔通便接道︰“三息之前,他們就已經消失了

    。嗯!”

    張凡亦是點了點頭,示意叔通所言不虛。

    那些從雲中界各處借著東風進入此處秘境的元嬰真人們,在神算子傳音之後。一個個皆是動身前行。這一動身。就好像頃刻之間人間蒸發了一般,在眾人的神識範圍之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若是單單一人如此,還可能是掌握著什麼如張凡化虹之術般頂級飛遁之術人人如此,那就決計不可能了。

    “天門秘境,不是那麼簡單的。神算子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不過才剛開始。”

    張凡聞言似有意若無意地望了一眼,旋即收回目光,仔細地探查起周冉的環境來。

    這個時候,那引燃元嬰元神,化作一點純陽的熾熱氣息已是消失不見,偌大的天地間,一片死寂。

    這死寂指的不僅僅是安靜,更有一種生氣完全消散的詭異,感覺就仿佛來到了一個走到盡頭的世界小一切都在虛無的邊緣。

    “再往後,大家就要分開,看各自的本事了,生死自有命數在,”

    神算子驀然間一拍粗木輪椅。話音傳出的同時,輪椅後的小垂兒發力一推,兩人一椅好像裂開虛空一般,頓時在眾人的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除卻早有所料的叔通之外。其余人等皆是一挑眉毛,顯然是明白了其余的那些元嬰真人到底消失到了何處。

    “叔通前輩,此後的一路,當真無法彼此借力嗎?”

    東雲淵主這次等不及雲海瑤開口。迫不及待地向著叔通問道。

    發問的同時,他還不忘瞥向張凡一眼。想來他們本來是打著借著張凡之力獲取寶物的念頭,現在看來竟是要成空了。

    “不錯!”

    叔通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明顯後面一行,對他來說也非易事一邊沉吟著,他一邊接著說道︰“這條路,誰也沒有走到過盡頭,具體如何,也無人能夠知曉,只知道一入其中,只能憑著自己的本事前進。無法綺靠他人之力。”

    頓了頓。好像陷入了回憶當中,片刻之後,叔通才繼續道︰“當年與叔某一同前來的雲中大神通者與天人一族高手亦曾有過分析,想要生離此地,或是獲得雲中秘藏。無非是三條路

    “有三條路之多。”

    雲海瑤等人先是一喜,繼而見得叔通臉上的凝重之色仍然沒有半點消散,便明白那三條路,怕是都不易走。

    “一是強敵入侵雲中界,撼動了世界本源之力。天門秘境便會將所有人逐出,以全力穩定雲中。”

    叔通口中的這第一條路。不用問也知道正是他當年那批進入天門秘境中的強者能生離的原因。

    上一次天門開啟之時,也正是血神界入侵雲中之際,現在自然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這條路已經不實際了。

    。還有呢?”

    看著叔通仿佛陷入了緬懷中一般,雲海瑤忍不住追問道。“還有?。

    叔通淡淡地一笑,道︰“有人能徹底破開天門秘境的力量;抑或是秘藏為人所取

    “只要能做到這兩點的任何一點。所有還沒死的人都能離開

    叔通的話一說完,眾人的臉上皆是一片死灰之色。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站在這里哪一個不是叱 風雲的人物,又豈能听不明白?

    前者是要求進入此地之人中小必須有一個逆天的強者;後者則是兩手空空。

    前三點全然無法把握,誰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人能夠做到,單單憑叔通的語氣,就知道難之又難。

    雲海瑤等人有自知之明,豈能不清楚他們唯一可能就是按部就班,經過此處的重重考驗,爭取比其他人早點抵達,才有萬一的希望。

    “多謝叔通前輩指教,我等先行一步了

    明白了這一點後,雲海瑤他們五人再無心耽擱下去,匆匆道了一句,便催動靈力破空而去。

    正如此前的神算子一般。他們一經破空而去,飛行不到三五丈距離就似撕裂了虛空遁入了混沌了一般,在張凡與叔通的面前消失不見。

    “他們倒是著急!”

    張凡微微一笑,臉上全無五大雲淵之主他們的匆忙之色。

    “哈哈叔通朗聲大笑︰“小友你倒是不急啊,不怕寶物為人所取嗎?”

    看著他玩味的笑容,張凡搖了搖頭,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再說了,寶物若是如此易得,天門秘境要是好度,怕也輪不到我等了,以前無數英雄豪杰,豈是易與之輩叔通聞言不置可否,道︰“對我等來說,自是如此。可對小友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哦,願冉其詳

    張凡遙望遠方。所見一片死寂,那些雲中強者皆是渺渺不可見,好像這方天地是一只吞噬一切的巨獸一般。

    “你,是不同的!“叔通若有所指地說道︰“或許,這天門秘藏,正是為你而留,也說不準。

    “哈哈哈,老夫去也!”

    叔通的聲音入耳,張凡眉頭一挑,正待追問,叔通已經大笑著一步踏出,遁入虛空中不見。

    “他似乎知道些什麼?,小

    張凡略一沉吟。也就罷了,事實如何只要破開迷霧,自能見得分曉,卻也不需花費太多的心思。

    此時,周遭一片空曠,目之所及了無聲息,再無他人,除卻他之外所有人皆已進入其間。

    “好吧,張某倒要看看,這天門秘藏,有何了不起的地方。”

    張凡灑然一笑,身子一動,化作一道長虹破開虛空不見。

    天旋地轉。熱氣蒸騰,耀目紅光,充斥天地。

    張凡一步一步地前行著,每一步長短如一,頻率快慢不變,就好像在丈量著腳下大地一般。

    此時的他。看上去與片刻前已是截然不同了。

    身材高大,遠過丈許,堅實的肌肉高高地賁起,肌膚成古銅色,身上包裹著斑瀾的獸皮,身負粗糙的大弓,手持石斧。仿佛是外出狩獵的蠻荒野人一般。

    他也的確是出來狩獵的,在他肩膀部位的獸皮上,一條白色深深印痕顯得鮮明無比,好像是長期以繩索摩擦所成的。

    在他身後數十丈外的地方,一條樹皮揉成的粗繩掉落。繩子的末端拖拽著數只以繩索束縛的野獸。

    這些野獸都是頭顱破碎,顯然是被一棒子直接砸碎了頭骨,死得毫無脾氣。

    “有意思

    “竟是成了一個蠻荒野人

    張凡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說不出的神色,看不出是苦笑還是自嘲。

    想他堂堂一代天驕,長生中人,竟是變成了一個獵戶”

    最後瞥了一眼被他甩在地上的獵物,張凡低頭沉吟了起來。

    方一清醒過來,張凡就默默體察過,對此時的處境多少也能做到心中有數了。

    這方天地似乎有著特殊的力量存在,所有的法寶、靈獸、分身等等,他都還能感覺到其存在,卻被無形的力量壓迫的,在體內深藏不可出。

    換句話說,張凡此時能夠動用的力量。也只有本身的靈力了。尤其是他現在處于靈寂期,除開元神比起元嬰來具有的特殊威能外。真正的靈力強度,比起普通的元嬰真人還有所不如。

    若說還佔有什麼優勢的話,無非是他的金烏法相還能動用,比起其余修士來多出了一個手段罷了。

    “還真是熱啊!”

    陷入沉思中的張凡忽然嘆息一聲,抹了把額上的汗水,同時把手上的石斧隨手一甩。

    。砰!”

    厚重的石斧砸在地上,陷出了一個豁然深坑,足見其沉重。

    張凡卻沒有把心思放在那石斧上,而是若有所思地望著手中抹下的汗水。

    自他修為大成後,多少年沒體驗過這種揮汗如雨的滋味了,此時竟是有種陌生無比之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身修為尚在,竟是抵不住區區酷熱?”

    張凡抬起頭來。正見得高空上,一輪紅形彤的太陽,恐意地揮灑著光與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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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7 12:07:5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滅世重演,扶桑現世

    張凡眼光中寒芒四射,與他此時一副蠻荒野人的粗擴模樣大相徑庭,沒有半點狂熱,到有說不出的凌厲鋒芒。

    “哧牛

    他周身上下,赤紅色的酷熱空氣陣陣水波般的蕩漾,可見靈力激蕩已至極點,此時便是岩石在身旁小也會震蕩成粉碎的恐怖。

    可這靈力的震蕩,不過是無謂,那酷熱依然不停地沁入體內。迫出了一身的汗水,由內而外,仿佛要燃燒起來般的感覺。

    張凡的腳步,仍然不停,步步向前。

    隨著他的腳印向著遠方延伸。郁郁蔥蔥的古木絕跡、奼紫嫣紅的花兒調零、如茵的綠草枯黃、清溪流泉干淚的”

    “嘩啦啦啦

    張凡的腳步,驀然凝滯,在他的身前一條大河奔騰,詣滔不斷。

    這條大河,比若貫穿了整個天地,從他現身這個世界開始,就在他的身旁奔騰著,然而到此時,這奔騰卻漸漸顯出了幾分無力。

    那激流洶涌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入得耳中,頗有幾分有氣無力,嘩啦啦的聲音近乎呻吟。

    肉眼可見地,整條大河飛快地縮小著。從數百丈寬,到數丈狹窄,好像在短短的時間進入了枯水期,從大河變成了小小的溪流。

    “撲

    就在張凡的眼皮底下,一條大魚躍出水面,堪堪要落下的時候,大河飛快地褪去,它無力地落入了裸露出來的河床,現在的灘涂中。

    初始之時,還在奮力地掙扎著,想要蹦回家園,然而這份努力在片刻間,就成了虛妄。

    眨眼間,灘涂上最後的河水蒸發,泥濘成了干燥,繼而龜裂,最後所有的泥土化作齏粉散開。

    同時崩潰散落的,還有早成了魚粉,骨肉盡銷的魚兒。

    這一幕,在這方天地的所有地方,都在不停地上演著,張凡這一路行來,所見無數,早就麻木了。

    “難道這是

    在眼前的大河徹底干枯的同時,張凡忽然間心有所感,抬頭望向空中。

    不知在何時,那輪紅彤彤的太陽愈發地壓下來,在眼中百倍放大,就好像在短短時間內就下落了無數,堪堪要從空中墜落下來一般。

    心中方一念動,張凡的元神中“轟”的一下,似有壓不住的火山爆發了出來。

    金烏展翅,三足虛立,橫絕天地!

    在張凡的頭上,三足金烏法相恍若撕裂了空間,以真身降臨天地,咨意地揮灑著無邊的光熱。

    恍惚間,張凡似乎看到,那陪伴了他數百年的金烏法相,與那輪紅日重疊,仿佛一體兩面的存在。

    “真的是張凡一字一頓地道︰“十日橫空,重演天地!”

    神話中。金烏起落,為日升降,有十日橫空,炙烤天地,將一切生機湮滅,再的一片混沌。

    帶來無限光明與生機的太陽,在這一刻化身無邊的恐怖,滅盡天地間的一切生靈。

    這一路所見的一切,那越來越低的太陽,愈發的熾熱”一切的一切,都與神話中的那一幕何等的相似。

    也不知是張凡的自語聲交感天地,抑或是金烏法相的出現刺激了什麼,當空紅日豁然顫動了一下,緊接著東方天際大放光明,與大日爭輝。

    張凡驀然回首,耳中頓問龍吟大澤之聲,熟悉的龍吟聲中少去了惟我獨尊的霸氣,反而有一種低眉順眼,為主人張目的卑下。

    霎時間,九道火紅龍形劃破東方天際。其後一輪新生的紅日在九龍戰車的拖拽下,以君臨天下的威勢,升到了最高處。

    兩輪紅日,並駕齊驅!

    天地之間,湮滅一切生機的酷熱,徒然倍增!

    “哈哈哈,真的是十日橫空,不想竟能真正見得這一幕。”

    張凡先是一怔,繼而朗聲大笑,聲震天地。

    他心中明白,出現在眼前的這一幕,絕對不是完全的真實,卻也不可能是神通演化,更多的是記憶的重現。

    也不知是那湯谷深處扶桑樹的記憶,還是這方天地本身的經歷,在這一刻,呈現出來,曝露于他的面前。

    與此同時,張凡對叔通臨別之言的含義,多少也有了一些猜測。

    想及此,他將笑聲一斂,也不顧地面上龜裂的、崩潰的大地如何的熾熱似烙印,就這麼直接坐下,也不盤膝。只是隨意地做著望向空中。

    時間,在這一刻也失去了意義。

    三、四、五”,

    天上大日的樹目,漸漸從兩個,一直到九個!

    九為數之極,亦為陽之極,到了九日同輝的境地,好像這方天地也到了承受的極限,無邊廣大不住地崩潰,似乎走到了盡頭一般。

    同樣地,九個太陽橫空的景況,也持續了很久很久,明明東方天際早

    此幾片米明。好像孕育著什麼到極限一般,第十個大陽卻次唬小能出現。

    在張凡略帶緊張的注視下,東方天際的變化,一點一滴,都不曾逃過他的眼楮。

    那通天徹地的金光,那遍灑四野八荒的尖焰,好像有了生命一般,不住地流轉著,凝聚著,成了一個形狀。

    “這

    張凡豁然而起,腳下本就趨于崩潰的大地徹底成了齏粉,深深地陷落了下去。

    他不管不顧。只是緊緊地凝視著,不肯放過分毫。

    那金光與火焰凝聚出來的,赫然是一棵天地巨木的形狀扶桑樹!

    “這就是扶桑樹!”

    “金烏所棲,為日升處!”

    這,也就是張凡此來的目的,他化神之後最合適的憑依之物。足以使他縱橫天下的火屬至高靈物扶桑樹。

    隨著時間的流逝,扶桑樹的形狀漸漸清晰了起來,每一樹枝、每一片葉子,都清清楚楚,好像就在眼前。

    明明隔著無數的距離,卻盡是虛妄;明明通體火焰燃燒,還是掩不住零星半點的輪廓。

    不提那在扶桑樹頂部盤旋不去的九條火龍,也不提三足立于技梢,就待展翅高飛的金烏,單單這異狀,就足以讓任何見到它的人側目。

    驀然間,一聲烏啼,響徹天地,九日呼應,萬丈光輝,將整個天地,渲染成了太陽星上的顏色”比若被真正挪移到了太陽上一般。

    第十日,在烏啼聲中掙脫一切束縛,無遮無擋地出現在所有人的眼中。

    真正的,十日橫空!

    十日之威,百倍于此前九日之時,好像在齊聚的時候,構成了一個天地間最玄妙的陣法,偌大天地,頓成熔爐。

    ”

    張凡悶“哼一聲,倒退了一步,余力不衰。又連退了兩步,這才勉強站穩了腳步,臉上一抹嫣紅,口角隱現血跡。

    十日當空之威,何等的恐怖,即便是久修大日真法,以太陽金焰敗盡高手的張凡,也有點抵擋不住了。

    “恐怖,無邊的恐怖!”

    “要是繼續下去。或許用不了太長的時間。即便是我,也會身死道消,成為這天地間的一點塵埃。”

    張幾的神色,終于變成凝重與駭然,也明白了神算子、叔通等來過一次的人,為何會那般的鄭重法。

    環視了一眼這個已經變成了太陽星般的天地,張凡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到了那株扶桑樹上。

    這仿佛天柱一般,支撐東方天宇,無論何處望去,皆是佔滿了整個。視野的巨木,好像在傳遞著什麼一般,明明沒有一點風氣,卻始終在微微晃動著。

    “走到那里,就是薦點!”

    “走到那里,就能離開!”

    “走到那里,便是結束!”此刻,所有進入天門秘境的強者們,心中都有一個念頭閃過,就是走到扶桑樹下,進入湯谷之中小佔據那里得到秘藏掙脫出去,無非如此。

    張凡的眼中,如同有萬千世界在演化。億萬星辰在流轉,說不出的玄妙在其中。

    “那就走吧!”

    微微一笑,張凡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踏步而出,也不飛行,從干涸的河床處,龜裂的大地上,邁過,直向東方。

    “啊!”

    “砰!”

    同一時間,張凡的耳中聞得異聲,眼角余光忽然見得一團火球從空中墜落下來,砸入地下。

    以他的修為。可以百分百地肯定,在剎那之前,那里還空無一物,這個火球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恰如其此前的消失一般。

    火焰固然熊熊燃燒,卻瞞不過他的眼楮,那火球中分明是一個人形,而且並不陌生,正是與其一同進入此地的五大雲淵之主其中一人。

    在張凡來到雲中界的時候,此人還算是一方霸主,頂級強者之一,可在這里,卻死得冤枉透頂,怕是到了臨死之前,他還憧憬著抵達終點,獲得秘寶的美夢。

    從頭到尾,張凡連他的姓名都不曾問過,一代強者,死得全無價值。

    “果然如此。”

    張凡神色不動,好像這一切,全在他的意料之中般。

    御空飛行,自當承受十日天威,便是他這個臻至化神境界,專修大日神通,以金烏為法相者,都不敢如此做法,遑論他人。

    “砰砰砰砰”

    沉重的腳步聲,壓過了火焰燃燒,成了這片死寂天地唯一的響動。

    “這才是真正的大幕拉開,所有人都有可能產生交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哈哈哈”

    長笑聲中,腳步聲漸漸遠去,張凡的背影,慢慢在東方縮成了一個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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