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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彤言彤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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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泛東流]法相仙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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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4 19:12:4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章 詭異魔功

二屍道人窮溺地撫摩了下娃娃的頭,旋即自懷中掏出煮異華流轉的花朵,遞到了她的面前。

「這朵七炫蘭是哥哥在一個小修仙家族裡現的。」

「哥哥知道娃娃最喜歡花了便想買來,不想他們不識時務,竟然不肯賣,還說什麼還沒成熟。」

「懶得跟他們呱噪,一氣屠工 」

「怎麼樣,喜歡嗎?」

話的時候,依然是三個怪異的聲音交替,與之前不同的是,其中童音出現的頻率要高上一些。

「喜歡,太喜歡了。」娃娃如獲至寶地把七炫蘭摟到了懷裡,同時心不在焉地道:「哥哥最好了。」

為了一朵花將人滿門屠絕,這樣的慘事,她卻恍若不聞,只是滿心歡喜地把玩著,半晌後竟然將之從花莖扭斷,把七炫花插到了鬢上,嬌笑著問道:「好看嗎?」

「好看好看,你喜歡就好!」

三屍道人的聲音中,竟帶著些欣喜之意,彷彿只要娃娃開心,便什麼都值得了。

對怪人,在場所有人見得兩人的相處方式,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夠了,三屍,卿卿我我的事回你的三屍島去再做不遲。」

眼見他們兩人膩個沒完,霍老夫人一頓枴杖,大聲喝道。

「咳咳,,咳咳」

話剛說完,她招牌似的咳嗽聲便又響起。

「嗯?」

三屍道人回過身來,雙目之中綠光大盛,骨骼摩擦的聲音再起。

「怎麼?老姐姐的耐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

頓了頓,陰測測的笑聲響起。

「老姐姐,當年受的傷到現在都沒好呢!要不要小弟我給你尋個靈藥。讓你以後都不用再了。」

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一股殺意騰起,本來周圍寒氣漸散,暖意重來。此時卻又如墜冰窖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哈哈哈」

霍老夫人大笑出聲,旋即頓住冷然道:「三屍小子幾年不見你長本事了,敢嚇唬我老婆子了?哼!煉什麼功,把自己煉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不怕嚇到你的小丫頭。」

姜果然是老的辣,一句嚇到小丫頭正中三屍道人的死穴,只見他聞言身軀微微顫抖著,週身皆是裂帛似的聲響,彷彿有什麼東西就要從斗篷中分裂出來一般。

眼見著氣縣緊張到極點,霍老夫人雖然面色不變冷笑依舊,不過握住寒甥枴杖的手還是不由得緊了一緊。

就在這時,眼看就要爆的三屍道人忽然停止了顫動,由極動到極靜只是一瞬間,他便沉凝了下來,換上如殭屍一般的聲音道:「老姐姐的嘴巴還是那麼厲害小弟甘拜下風。」

見他如此,霍老夫人明顯吃了一驚,楞了一下才道:「三屍,你要的是什麼?」

此話的意思無外乎是同意跟他分贓了,畢竟三屍道人也是成名已久的假丹修士,霍老夫人並沒有必勝的把握,只要他要的不是寒甥玄玉、佩,倒也不必一定跟他翻臉。

「哈哈哈

聽到她這樣近似妥協的話,三屍道人忽然縱聲大笑,直笑到霍老夫人面色鐵青,才停了下來,旋即出骨骼摩擦彷彿嗤笑一般的聲音。

「老姐姐你什麼時候也有了跟人分東西的習慣?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彷彿知道了他要說什麼,霍老夫人的呼吸徒然粗重了起來。

「老姐姐你該有兩百多歲了吧。哦。不對,應該快三百歲了,比小弟我大上不少啊!」

「夠了,三屍你有話直說,兜什麼圈子!」

三屍道人被她打斷了也不生氣。繼續以陰測測的聲音道:「若不是有寒甥血脈,老姐姐你只怕早就化作一懷黃土了。」

「現在。你還有多少壽元能跟我拼?」

眼見霍老夫人的臉色愈的鐵青。三屍道人冷冷一笑,再無顧及地道:「不妨跟老姐姐你直說,本座本不知道這裡有座洞府,現在既然來了。自然是都要了。」

「老姐姐你若是識相,現在就給本座退走,還能庇佑你霍家幾年,

「否則如何?」

知道一戰已不可免,霍老夫人反而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

「先殺了你,再屠霍家,斬草除根,方才快意!」

罷三屍道人三個詭異聲音交織狂笑,同時身子一震,如裂帛斷絲又似利刃破空的聲音響起,漆黑如墨的斗篷瞬間失去支撐,軟軟跌下。

同時,三個身影從斗篷的陰影中竄出,面向霍老夫人,扇形而立。

洞府之中,日耀石光罩依舊,亮逾白晝。

可在三個身影現身之後,眾人一見之下,只覺得遍體生寒,不敢相信世間竟有如此詭異的魔功。

人,如七八歲的童子,黃垂慧,身著艷紅肚兜,圓滾滾肉乎乎的可愛至極,若不走出現在這個情況之下,見者必然以為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兒跑了出來。

娃娃一見之下,登時兩眼放光。好似看到最喜歡的玩具一般。

第二人,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

雪白的骨架,冉

「正 舊…磷米,若是荒郊野外。鬼火狐鳴,自能嚇死行人赤,

第三人,與白骨可稱得上一時瑜亮,同樣令人見之即生寒意。

腐臭的氣味,僵硬的身軀,青黑色的膚色,竟是一鐵甲屍王水準的



三者唯一的共同點,便是那綠幽幽的雙眼,無論童子還是殭屍,甚或是白骨的眼眶之中,皆是綠芒閃爍,偶爾噴出三寸之遠,似欲奪人心魄為食一般。

「三屍魔功!」

紅日的聲音,竟因恐懼而顫抖不止,區區四個字,頓了幾下方才完整地從唇齒間透出。

當初,在富昌的店舖之中,張凡向曹煮打聽參與者的來歷時,因涉及到娃娃,他多少也瞭解了一些。

三屍道人年輕時的事情無人得知,甚至連他當時是何身份都沒有人知曉。

只知道他年輕之時曾於上古修士的洞府之中,尋得一無名的魔道功訣。習練之後出現在人前,便始終是這副三個軀體的模樣。

縱橫百餘年,三屍道人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強敵,甚至曾有一次兩具分身盡被毀滅,餘下的一具也殘破不堪,勉強逃脫。

當其時知者彈冠相慶,皆以為他必然生死。

不料,十餘年後,三屍道人重現海外修仙界,不僅重新恢復了三斤,分身的模樣,而且神通大進,一舉滅掉仇人滿門,一時震懾群雄,自此少有敢忤逆者。

經此一事,有熟悉魔道功法的修士便曾有過揣測,認為這三屍道人的魔功,當是將神魂精血一分為三。分別煉化入三具身體當中。

只要三個身體中有一個未曾毀滅,他就不死。

這樣恐怖的魔功伴著三屍道人血腥殺戮名噪一時,只是不知其名。人皆以三屍魔功名之。

對此三屍道人倒不以為怪,反而開始自號「三屍道人」於海外占島開山,雄霸一方。

對三屍道人的底細,霍老夫人這個曾跟他並肩作戰,也曾翻臉動手之人,自然知道得比張凡還要漆楚。

這三屍魔功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他根本就不需要顧及三個身體的損傷。甚至關鍵時刻還可以自爆兩個身體,雖然自身難免重傷,但對方卻是死定了。

並且他的三具分身盡數都有本體七層的修為,全力一擊之時更可將三屍合一,爆出來的威力驚天動地。

與三屍道人對陣,就相當於同時跟三個毫不顧惜生命的築基大圓滿修士動手,難度之大,遠勝於普通的假丹修士。

世間之事有利也有弊,這般恐怖的魔功,也漸漸地影響到三屍道人的心性,同時由於修煉之時,神魂受損緣故,想要突破到結丹期,若無天大的機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以如此大的犧牲換來的神通自然強大無比,好在霍老夫人本身也非易與之輩,寒甥血脈神通一樣走了不得的術法,若不是她壽元將盡。動起手來未免畏畏尾,只怕三屍道人還未必敢招惹於她。

此時說什麼都晚了,兩人之間的一戰已然不可避免。

城門失火可是會殃及池魚的。眼見兩個假丹修士就要動手,其他人等當即緩緩退開,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捲入其中。

網退後了兩步,張凡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一變,旋即低頭掩飾。用眼角的餘光四顧,彷彿在尋找脫身之法。

剩下的四人當中,紅日的經驗最為豐富,數十年屍山血海的走過來。什麼沒有見過。

就在張凡臉色變化的同時,他的身子也驟然緊繃如弓,隱隱後退,不著痕跡地靠近紫衣老者盤坐的雲床。

他的動作自然瞞不過一直觀察四周的張凡了,當下明白他的想法跟自己一般無二。

別看三屍道人和霍老夫人現在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但是在沒有殺絕他們四人之前,兩人是絕對不會動手的。

也正是明白了這一點,張凡和紅日方才急著考慮後路。

先前霍老夫人明明隱忍了一路了。卻在後來將三屍道人逼出,為的還不是擔心他在一旁撿便宜。

現在的情況也是一樣,兩個假丹修士的戰鬥,結果如何無法預料,萬一兩敗俱傷,或者勝者也受傷不輕的話,那豈不是要便宜幾個小輩了?

兩人都是老江湖了,自然不可能犯這等錯誤。

形勢,前所未有的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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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痛苦和淚水的波濤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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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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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醒腦中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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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蒼穹中閃耀
It's a burst of sensation.
這將是場感官衝擊的盛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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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4 19:13:0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一章 隕落,逃!逃!逃!

難免,三屍道人和霍老夫人兩人的點勢瞬間攀系巔畦

    烈烈風聲乍起,在兩人之間迴盪。

    假丹修士全力施為,頓時激其四方靈氣紊亂,涇渭分明分明,交織爭鋒不已。

    方魔氣漆黑陰森恐怖,一方銀光閃耀冰凝霜凍,一黑一白,一陰一寒,哉分天地。

    陰沉魔氣之中,三屍隱現;徹骨冰寒內裡,寒煩盤旋。

    若有靈性一般,兩人你來我往,攪亂靈氣化形互相試探了一番,竟成平分秋色之態。

    這般恐怖的魔氣和寒氣輻射開來,逼的張凡等人不由得又連退了數步。略略波及,便使人神魂震動。內外寒徹。

    退後的同時,張凡神色一動。回首望去,卻見紅日不聲不響地,竟已退到了雲床邊上。

    自始至終,雲床上的三件寶物一直觸手可及,但卻沒有人敢動上分毛

    因為眾人心知,無論是他們幾個本身,還是不遠處正交鋒的兩個假丹修士,都不可能容得有人將寶物取走。

    只要膽敢過界,必成眾矢之的。絕無倖免之理。

    此時紅日敢於出手,自然是如張凡一般,心知兩個假丹修士肯定會先解決他們這些小老鼠,方才有可能真正相拼。

    既然不可能漁翁愕利,與其等他們先動手,然後毫無還手之力地憋屈而死,還不如渾水摸魚,趁現在眾人注意力不曾集中在他身上的時候。捲起寶物先跑。

    若是僥倖逃出,尋個地方好好消化一下,閉關個幾個年,未必就還會怕了三屍和老虔婆他們兩個。

    近了,只差三尺,他便可觸及上面的三件寶物。

    恰在他兩眼放光,心情緊張激動的時候,對峙之中的兩個假丹修士忽然轉過頭來,或戲謔或殘忍地將目光投向了他的身上。

    張凡見狀心中一沉,知道先前的想法並沒有錯。

    紅日的舉動夠小心謹慎了,混在眾人之中借躲避之勢退到雲床邊上。若非一直關注著他,即便離得這麼近,張凡也未必能察覺到不對。

    更何況三屍道人他們兩人,面對的可是同一級別的假丹高手,若真的有心開始動手,又怎麼敢分心關注其他?

    顯然他們兩個早有默契,先前聲勢浩大的交鋒不過試探而已,打的還是先清場的主意。

    張凡心中動念苦思對策之際。紅日也感受到了他人目光中的殺意,不由得悚然而驚,心中恐懼的同時,怪叫一聲,全力發動。

    小無垠沙漠,荒涼廢墟,落日餘暉,狂沙漫天。

    曦日暗紅,灰濛濛,暗沉沉。無光照天下之恢弘,無驅盡陰霾之正大,反有無邊邪火揮灑。

    寂滅荒蕪,末日世界的太陽。邪火暗日。

    張凡目光一凝。到得此時,才算是見得紅日真正的功法特點。

    無怪他凱覦大日真解了,他的功法真諦即為邪火暗日,若是再結合光明正大的大日精髓,從中有所領悟的話,陰陽調和,正邪兼具,未必便不能自成一派,更進一步。

    旋即,張凡手指一動就待出手,卻又見得紅日接下來的動作!不禁眉頭一挑,暗暗縮回了踏出的腳步。

    他,太貪了!

    此時的紅日,渾身暗紅邪火舔抵,看上去彷彿即將毀滅的世界,最後的夕陽一般。

    微微震動之下,如日秤一般的邪火凝線,捲向三件寶物,看他的樣子,竟似要將其一網打盡,一個都不留下。

    見此,張凡便知他死定了,也徹底熄了插手的心思。

    果不其然,就在紅日的臉上現出喜色,火線剛剛觸及到三件寶物,席捲之下使得它們微微顫動似要飛起之際,突變忽生。

    「找死!」

    四個聲音同時響起,三屍道人的三個分身同時怒喝,霍老夫盧蒼老的聲音轉尖,聲浪如波濤一般,瞬間捲入大殿之中迴響不斷。

    聲音剛剛入耳,一隻如玉白骨的足踝從魔氣中顯出,重重踏下。

    霎時間,地動山搖,「卡嚓卡嚓」的骨髏震動摩擦之聲響起,由魔氣凝雲中直透地表之下,旋即蔓延而出。

    轉瞬之間,密密麻麻的白骨破開殿內堅石地磚,如牢籠一般將紅日緊鎖。

    彷彿從九霄雲外跌到地獄深處。紅日臉上的喜色頓時轉為駭然。

    白骨牢籠鎖住的,不僅僅是他的身體,還有靈力神通。

    在他驚駭的目光注視下,一團灰白色中帶著綠幽幽的光澤蔓延,如有實質一般,將他的週身的火焰神通束縛,連那三條觸及寶物的日餌火線都不例外。

    三件寶物上的顫動欲飛之勢,也瞬間停止。

    不過剎那,紅日臉上的驚駭之色轉為決然,長嘯聲中,無量邪火洶湧澎湃,暗紅之色將他全身乃至周圍方圓丈許盡染,好似即將大破滅的荒蕪世界,最後的瘋狂一般。

    這當是一種燃燒芒

    「「」秘術,瞬間爆發出來的感能凡然遠讒超對了築基中期修畔皿舊的水平。白骨、灰白色光澤盡數破開。長嘯聲達到數峰之際,紅日重獲自由。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個偌大的甥吻,突兀地出現。頃刻之間塞滿了他的視野。

    旋即,仿若置身無盡冰雪世界。他的眼睛中頓時充滿了銀白之色。

    天河到垂,甥吻之中,一道如水般的寒氣洪流衝出,瞬間將紅日淹沒其中。

    沒有冰凌,沒有霜雪,只有最純淨的冷意,最精粹的寒氣,席捲而下,視荊棘日輪如無物,破光罩邪火似等閒,哪怕靈氣火焰,一概冰封凍結。

    擊之後,銀光閃動,盤旋寒甥劃過一道流光,重新化為甥杖落入了霍老夫人的手中。

    原地只留下,一個遍佈霜雪的人形,張牙舞爪的火焰、高懸半空欲輪轉的荊棘日輪盡被凍結,詭異的通過塊塊冰凝連接到了一起。

    那一剎那爆發出來的寒氣是如此的恐怖,彷彿在大海之中,以無上巨力劈開一道通路一般,如今力道撤去,巨量海水填補,聲聲爆鳴聲在空中驟現,旋即裂帛般的空氣撕裂聲不斷,帶起巨大的風壓橫掃。

    層層冰雪被風刀刮下,露出了內裡,紅日如結晶一般的面容。

    驚駭、恐懼、絕望,,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在那一刻被凝結封印。永遠地留在他的臉上。

    見狀任何一人,都明白紅日生機已絕,無論先前關係如何,此時都不由得生出兔死狐悲的黯然之感。

    這麼一個縱橫數十年的築基修士,就這麼輕易地在兩個假丹修士的一擊之下

    不知洶湧填補而來的風,還是內部結晶的血肉影響,毫無徵兆地,從荊棘日輪到邪火再到紅日身體本身,忽然寸寸開裂,在密密麻麻的裂紋出現的瞬間,轟然倒下。

    地面之上,落雨般的結晶凝冰碎塊無數,混雜在一起,竟看不出來處。

    紅日的死,並不能讓三屍道人和霍老夫盧的臉上,露出哪怕一絲額外的表情,不過淡漠地望了一眼。隨即目光轉向,凝到了張凡的身上。

    被兩道如有實質的目光刺入,張凡心中頓時一凜,見得紅日的下場。拚死一搏的心思淡去,只餘下如何逃生的念頭轉動。

    幸運的是,兩個假丹修士一時的合作之後,又恢復了對峙的局面,並沒有立刻對他集手。

    沉默少頃,三屍道人的童男分身忽然開口道:「老姐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是老鼠總是要打洞的,我們不如先清理再敘舊情如何?」

    霍老夫人聞言論笑出聲,目光在張凡等人身上一掃,其中殺意不言而喻。

    感受到兩人毫無掩飾的殺意,在霍老夫人乾癟的嘴唇顫動開合之際,張凡眉頭一挑知道再無拖延之法了。

    就在此時,他眼自的餘光卻見得曹煮攜著水無月,兩人正在緩緩後退。想及他在殿外的小動作」中頓時一動,大聲喝道:「曹道友,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娃娃、霍儷兩人都在那一邊,有她們在對方當能明白過來,曹煮別無選擇。

    此話一出,頃刻之間眾人各有反應。

    曹著先是愕然,隨即滿臉怒色幾欲將張凡生吞活錄了;兩個假丹修士一怔,繼而不屑冷笑;張凡面色不變身子不動,內裡卻已將靈力運轉到了極致,整個人出現了一種沉凝極靜的狀態,彷彿在積蓄著力量,等待著爆發的一刻。

    霍儷神色一動,櫻桃小嘴張開,一句提醒已然到了嘴邊。

    曹煮見狀雖然心中大恨,卻又怎敢怠慢,也只得被張凡利用一次了。

    手印翻飛,靈力洶湧,大喝出聲:

    「五行封靈陣,起!」

    切宛如當日,五行光華驟起、流轉、交融,白雲濃霧覆蓋。

    「鎖!」

    「伏!」

    「非!」

    三字連綿喝出,靈氣鎖鏈纏繞。禁制濃雲壓頂,五行靈力盡封!

    頃刻之間,殿外四人,盡數被籠入五行封靈陣中,一概封印!

    做完這一些,張凡和曹煮的臉上卻不見任何的欣喜,即便是再自大的人,也不會認為這樣一個陣法,便能將假丹修士如何了。

    張凡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良久的神通法術驀然發動,卻不是攻擊,

    逃!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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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4 19:13: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二章 生路,一線死活

    張凡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寸皮膚,每一處髮梢,甚至玄金襄服上的每一抹流光,都噴出泛起金黑色的火焰,將整個大殿點亮。

    這火,與紅日的邪火不同,甫一出現,便有無視一切的霸道,帶著驅散所有陰霾的光明正大,瞬間將洋溢在週遭的暗火邪氣、陰森鬼氣、徹骨寒氣盡數掃除。

    火焰之中,三足金烏長啼展翅。兩翼之上火焰轉熾,緩緩包攏。

    烏融火!

    張凡的身體,在金烏羽翼的包裹下,漆黑而染金的火焰圍攏內,漸漸消融化火,再不復本來形狀。

    這還是他築基之後,第一次施展這個法相靈訣,威力與煉氣期時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幾乎只用了一息的時間,三足金烏、張凡,皆消失不見,大殿之中。只有一團黑底金邊的烈焰在熊熊燃燒。

    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當其時。三屍道人等四人被封印,曹煮忙著加持陣法和對他怒日而視,幾乎所有人都被牽制,他便做出了下一步的動作。

    漫天紅斃,收斂,火焰燃燒驟然暴烈,旋即目不可見地化做一道紅光一閃即逝,比聲音更快,比狂風更猛烈,就這麼直直地掠過了雲床上方。

    在那裡微微一頓,火紅虛影閃過。雲床之上,紫衣老者手中空無一物。膝前火紅圓球不在,只餘下寒甥玄玉珮,孤零零地擺放著。

    就在他掠過雲床上空停頓的那麼一剎那功夫,一聲爆裂之聲乍起,恍若開夭巨斧猛然劈下,撕裂所有一般。

    不用回頭,張凡便知道發生了什麼。從頭到尾,可曾有兩息時間,他們竟已破開了五行封靈陣。

    哪裡敢再耽擱,火焰爆燃之聲響起,隱隱烏啼迴盪,整團火焰再次消失,空中僅僅留下微不足道的微弱紅芒閃爍。

    銅鏡,如日輪般高懸的銅鏡。在融火的張凡眼中,無限的放大,上面的每一絲裂紋,每一片碎塊,都充斥了他整個視野,彷彿要將其整斤小吞沒一般。

    溝通地火,接連火山,其後豈無通道?

    火焰雖非實質,但幾萬年來一直被這件不知級別的異寶吸引,溝通不斷,燃燒不盡,其後哪怕是火銅金精製成,也能融出一條路來。

    這也是,他唯一的生路!

    日輪銅鏡之前,火光斂收,重新匯成了一個燃火的人形,還未穩固,一口精血已經噴出。

    半空化為血霧,又凝聚成金烏之形,與憑空浮現三足虛立的法相應和著,火光再起,兩翼大張。

    此時,身後的攻擊也接路而至,無片刻耽擱。

    聲難辨何人的怒吼響起,隨即兩個破空之聲傳來。

    前者滿是尖嘯之音,傳入耳中,恍若一個巨大的蒼蠅拍以極速哉過天際,聲音方才入耳,在張凡的神識中,立刻勾勒出一副骨架飛奔前進的景象。

    後者剛剛出現,空中便儘是刺耳呼嘯之聲,極尖極銳極速,聲聲網網傳至,一柄白骨長槍已然電射及身。鋒銳無比的槍頭。更是堪堪戳到他的背心之處。

    白骨長槍之上,陰魔鬼氣纏繞,黑白相間交雜,更隱隱有鬼哭之聲。

    若被這樣的長槍戳中,即便張凡已經是築基修士,也絕無幸理。若在往常,他早已趨避閃躲了,偏偏法術正進行到關鍵時刻,能否逃得性命全靠此一擊了,又如何能被打斷?

    好在雖沒有料到他們來得如此快法,但既然敢如此作為,又豈能沒有準備?

    心中動念,腰間墨玉珮上烏光一閃,一個黑色光罩浮現,擋在張凡與白骨長槍之間。

    「砰!」

    勢不可擋的白骨長槍,硬生生地被擋在光華之外,不僅不能給咫尺外的張凡以任何傷害,甚至還被反震之離彈回,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出。

    「虹」

    兩聲驚咦聲同時從身後處響起,正是三屍道人與霍老夫人。

    白骨長槍一擊的威力他們都是清楚的,此招看似簡單樸實,其實乃是三屍道人白骨分身的看家本領。可說不使用碎丹一擊的話,幾乎可算是築基期巔峰全力一擊的最大威能了。

    這樣的一擊,即便是將對像換成霍老夫人,她也不敢硬接,雖然傷她不得,但阻其鋒芒,延緩行動是做得到的,不想在眼前的小輩身上。竟然全無作用。

    「發出這光罩的是何寶物?」一樣的疑問,同時在兩位假丹修士心中浮起。

    這樣強度的光罩,自然不是一個築基初期的小輩所能施展出來的,想來當是借助了什麼寶物方能如此,這種程度的寶物,已經足以引起兩人的垂涎了。

    他們若是知道,這黑色光罩別說是築基數峰威能了,哪怕是結丹宗師的隨手一擊都能抵擋的話,只怕吃驚程度還遠不止此。

    畢竟是久經風浪的強者,他們稍稍驚訝之後馬上恢復了常態,三屍道人更是冷笑出聲:小輩,別以為這樣本座就拿你沒辦法。」

    說話的時候,他並沒有

    「正」必的掌骨上黑氣纏繞,重量地一掌,擊到了白骨長槍的槍柄處。

    頃刻間,白骨長槍倒射之勢頓止。微微一凝,隨即化為一道流光電射而出,再此撞擊到了光罩之上。

    「轟」的一聲響起,光罩稍稍波動。旋即平復。

    見狀三屍道人也不失望,不明的晦澀咒語之聲響起,語氣同時兩條手臂之上黑氣濃郁,伴著他的咒語聲當揮臂的動作,黑氣脫手飛出,投入到了白骨長槍之中。

    黑氣入內,長槍劇震,旋即一聲轟鳴,頃刻碎裂散開,化為一道細碎骨片洪流,圍著黑色光罩不停的上下癟繞、摩擦。

    刺耳到牙,使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驀然響起。

    碎骨洪流如億萬把小刀。不停地在光罩之上削砍著,片刻前還牢不可破的光照顧時搖搖欲墜,劇烈顫動不止。

    這招若是放在別處,還比不得白骨長槍威力驚人,當在此時。卻是再合適不過了。

    三屍道人不愧是一生殺戮無算的強者,瞬間看破了這個光罩的弱點。

    強度夠高,但畢竟不是本身激發而出,必然有持續時間的限制,時間的長短更是取決於發出光罩的異寶中存儲的靈力量。

    而這樣類似鈍刀割肉的法術。正是短時間內消磨靈力的最佳手段。

    果不其然,本可支持三息,按張凡預計足可撐到他施展完手頭法術,脫身而出的黑色光罩,不過區區兩息不到的功夫,便轟然破碎了。

    此時,碎骨洪流在盤旋不斷消磨光罩的過程中,變得愈加的細碎了。看上去儼如沙塵暴的白骨粉末,將張凡整個人包圍其中,在光罩消失的瞬間,更是驟然緊縮,彷彿要將其深埋其中一般。

    當其時,張凡的法術,只差最後一步,便要完成了。

    只差一步,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偏偏卻連這點時間,都無法再支撐。

    白骨塵暴遮天蔽日,處身其中的張凡幽幽一歎,眼中閃過一絲不捨之色,行動間卻無絲毫猶疑。

    最近的一片碎塊,堪堪抵近他的鼻尖,剩餘的白骨洪流,眼看就要將其淹沒的時候,情況徒生變化。

    「萬載流燎,移形換個,替代之術。」

    「叱!」

    語速極快。如清泉流動,卻字字清晰,聲聲拔高,到得最後如洪鐘大呂一般響徹。

    旋即,一**日浮現,下有奇花一朵,洗若時間停止一般,緩緩綻放開來,將頂上大日環抱。

    「妾!」

    時間加速。彷彿要將先前的停滯一概補回,碎骨洪流頃刻塌陷,將內部的一切撕得粉碎。

    三屍道人的臉上卻不見喜色,他清清楚楚地見得,洪流之中,只有殘花一朵,零落成泥。

    前方,碎骨洪流之外,火光乍現。張凡重新現出了身形,與此同時。身前身後兩個三足金烏的虛影驀然破碎,化作無數的光點投入到他的體內。

    終於,成了!

    三息時間,如過萬年。

    金烏融尖,張凡以一口精血為代價,將這式法相靈訣催發到了極致。

    日,長虹!

    日輪銅鏡一聲悲鳴,殘破鏡面。寸寸碎裂。

    「給我留下!」

    眼看張凡就要沒入其中,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一直旁觀的霍老夫人終於在關鍵時刻出手了。

    甥化形,雲龍探爪!

    霍老夫人豈是霍儷能比得的。同樣一式,在她手中使來威力何止倍增。

    凝碧龍爪呼嘯而來,經行處。冰封一切,凝固所有。

    「哼!」

    沒入日輪銅鏡大半的火團旋轉。隱隱一個人形現出,屈指成爪,遙遙相對。

    聲烏啼,驀然響徹。

    烏神爪!

    仿若破開一切迷霧,現出真容,無量火光之中,一隻金焰遍佈的烏爪緩緩探出。

    整今天地間,驟然暗下、靜起。所有的光亮,所有聲音,彷彿都被半空中交擊的兩隻巨爪

    吸微

    「轟隆

    聲彷彿驚雷一般的聲音響起。兩隻巨爪同時崩散開來。

    寒氣散逸。火光遍佈,整個大殿,陰陽隔絕。

    聲悶哼,在火光中響起,隨即整團火焰如借風勢。以極快的速度倒飛而出,投入到日輪銅鏡上的破洞中。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在這過程之中一道火線如游龍一般,竄向了雲床之上。

    「砰」的一聲輕響。在此時的大殿之中,是如此的微弱,卻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土石紛飛之際,一塊玉珮,在半空中翻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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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脫身,星碎群島火山!

玉佩翻飛,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霍老夫人、三屍道人,兩人的目光如炬,再不在張凡的身上,眼中除了玉珮,便只有彼此。

    與此同時,最後一道火光閃過,消失到了日輪銅鏡破口處。

    這時候,便顯出了張凡與紅日的區別了。

    貪之一字,人皆有之,在於自製也。

    若是他貪心不足,連寒螻玄玉珮一起席捲,只怕第一時間就會如紅日一般,面對兩人的全力一擊。

    到得此時,更不可能利用它吸引眾人的注意力逃生。

    即便是能逃走,也將面臨不死不休的追殺。

    又是何苦來哉呢!

    大日真解、火紅圓球,論真正價值也許加起來也比不過寒煽玉、佩,但是對張凡來說,足夠了。

    兩個假丹修士,強敵在側,決計不可能在他的身上使用碎丹一擊,這樣的話,他逃生的可能性幾乎達到百分之一百。

    若說有什麼失算之處,就是終究小看了假丹修士的強大實力,一丁點時間的差距,導致浪費了一朵萬載流膛。

    深深地回望一眼,所有火光斂盡,張凡的氣息,徹底在大殿中消失。

    同一時間,曹煮怨恨和不甘的面容,亦被無盡波濤掩蓋,大河滔滔,席捲而出,大殿之外,頓成水域。

    水無月,這個一直在藏拙的女人,終於在關鍵時刻,使出了手段。

    可惜,這個手段,也只能用來逃生。

    藉著張凡製造出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水無月與曹煮,伴著無量碧水,消失到了遠方。

    三屍道人與霍老夫人,此時已經無暇顧及這幾個小輩了。

    地火通道之中,張凡融火化虹疾行,不過瞬息,已然里許。

    身後。隱隱波濤滾滾、怒叱暴喝、裂骨碎冰、狂風呼嘯,」

    隨人遠去,漸漸不聞。

    秦誹海疆萬里之遙,有一群島名星碎。

    傳上古之時,天外星隕於此,碎裂成大小數十餘塊,遂成此群島。

    星隕島,個於群島的最中心處,也是島群之中最大的一個。島上多產珍惜煉材,數萬年發展,漸成海外修士集散之處。

    上有一大城,巍峨屹立,聲名遠播。修士多有往來絡繹不絕。

    然星碎群島之中,並非所有的島嶼,皆有這麼好的的條件。有不少荒涼貧癮,少有出產之島,如海外其它小島一般,少有人蹤。

    即便是群島之主星君席策,也不曾將它們放在心上,只是派遣一二門下弟子為使駐紮,算是宣示主權罷了。

    夏炎島,便是一個這樣的島嶼。

    此島上一火山,長年煙霧不斷,熾熱高溫散佈,四季炎熱如盛夏,因此得名。

    這個火山給夏炎島帶來的除卻炎熱的氣候,還有無盡的危險。比如前些時日的大爆發,便煮沸數十里海域,不僅使得水中生靈死傷無數。更給島上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便是駐紮於此的星君一脈弟子,也在火山爆發之中身隕。

    到得今日,火山倒是恢復了往昔的平靜,只有火山口處,依然噴雲洩霧,山腹以上濃煙滾滾,如一巨大的狼煙柱一般,哪怕千里之外,亦能見得。

    此時,煙霧繚繞的山腰上,一老漢正徒步攀爬向上,觀其行走方向,竟是直奔山巔火山口處而去。

    老漢身著典型的夏炎島服飾。清涼單薄的草編背心短褲,上戴草帽遮陽幕塵,下著草鞋防滑護腳,就這麼在幾乎沒有路的山腰上飛速前統

    單看他曝露於外的古銅色結實肌肉,如履平地的攀爬動作,便可知其必然修習過俗世功夫,而且還不弱,否則這般年紀,又豈能如此健步。

    這在海外修仙界生活的凡人當中。其實司空見慣,一點也不足為奇。

    畢竟海外妖獸眾多,即便是海外散修庇護,也難得周全,再有時時需出海捕魚,若無兩手功夫在身,稍遇危險,連逃都不能,葬身魚腹難免

    這老漢乃是夏炎島上土生土長的住戶,別看這島不大,環境也不好。上面一樣有數百個村落存在,老漢便是其中一個的村長。

    大海無量,其內孕養了妖獸無數,海水無邊無際包圍,妖獸隨時隨地可以出沒,論危險程度,防範難度。遠在陸地之上。

    這些凡人居民之所以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並繁衍生息支撐起整個海外修仙界,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海外修仙界有不成文的規矩。每一個佔領島嶼化為勢力範圍的散修。都在島上佈置陣法保護其內的居民。

    雖然這樣的陣法防不住太強的妖獸,但普通弱小的妖獸就無法入侵了。僅此一項,便足以讓

    此島歸星君席策統屬,陣法以及維持陣法的靈石,自然都由他來提供。

    自火山爆發上一個星君門下身隕,新的接任人選卻一直未到,而島上的陣法無靈石補充,眼看就要崩潰了。這可把島上居具急壞了。

    這老漢也是運氣不好,這次正好輪值到他負責照看陣法,因此這討取靈石的差事,自然也非他莫屬了。

    夏炎島與隕星島的距離,在能高來高去的修仙者眼中也許不算什麼。但對像老漢這樣的凡人來說,卻如天涯海角一般,更不用說海域之中時有出沒的妖獸了,讓他如何敢上門催促。

    無奈之下,老漢也只得常來這火山附近轉悠轉悠,畢竟此處是整個島嶼之中僅有的一處小型靈脈,若是新的接任看來了,肯定也會在附近開鑿洞府的。

    這般守株待兔的笨法子,竟然也讓他給等到了。

    就在方纔,火山口處一陣轟鳴爆響,初聞起來彷彿火山又要爆發了一般,好在旋即停止不聞,老漢當時就大喜,心想定是新來的星君門下在開鑿洞府了,哪敢怠慢,連忙使動老胳膊老腿的就往山上趕去。

    哪怕是走慣山路又有一身功夫,待來得山巔之處,老漢的還是氣喘如牛,好在此時隱約已然可見得火山口處不遠,一個玄衣青年負手而立。遙望著他。

    老漢活了一大把東紀了,老於世故之餘還先後迎接過數位星君門下。自然曉得這些仙師的脾氣,怎麼也不敢讓對方久候,即便是已經累的心口發痛,依然咬牙快步上前。

    邊走著,他還一邊在心中感慨:「果然是星君門下,這風度、這氣勢,嘖嘖,就是傲慢了點。」

    「看我老人家累成這樣,也不肯挪動一下步子,要是村裡的娃子也這樣,腿都要給打折嘍!」

    不過他也就是腹誹一下,別說打折人家的腿,臉上都不敢露出一點不對來,人家可是仙人弟子,拿根小指頭都能摁死他。

    來到近前,老漢偷偷地打量了一眼。只覺得對方那一身玄金色衣服實在雍容華貴,比以前見過的星君門下穿的好多了。

    就是心裡想想而已,人家仙師的衣著豈是他一個凡人老漢能置喙的?見得對方眼角瞥過來,老漢連忙不敢再看,一躬到地。

    「小,,小老兒,見,,見過星使仙師,星君他老人家仙福永,,享。壽與那個……天齊!」

    短短一句話說來,尖漢頓了足有七八次之多,到也不是什麼仙福永享壽與夭齊之類的話太過肉麻說不出口。實在是喘的,一口氣接不上來。若不是他老人家身體還算是結實,這下就能背過氣去。

    對他們來說,星君就是天一般的存在,壽與天齊什麼的是理所當然的,說起來自然沒有障礙。

    倒是對面的玄衣青年聽得眉頭一皺。臉上現出了異色。

    老漢雖然喘得不行,可哪敢忽略仙師的感受啊?當即看在眼中,心中就是一緊,暗自嘀咕著:「仙師不是嫌我老漢說得不夠恭敬誠心?天大的冤枉啊!」

    心中發毛卻又不敢問,只得一邊如破風箱似地大喘氣,一邊可憐巴巴地偷眼望去。

    好在玄衣青年也沒有呵斥什麼。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氣喘勻了再說話。」

    「是,是,這就喘,這就喘。」老漢鬆了一口氣,連聲說道。

    說完還真的雙手扶膝,死命地深呼吸了起來。

    網喘了兩口,灑下的汗水堪堪潤澤地面,老漢便覺周圍的空氣陡然凝固,即便他大口吸氣,依然漸漸生出窒息之感。

    心中大駭之下,老漢第一個念頭就是仙師要懲罰他,連忙抬起頭來。正要大喊饒命的時候,卻見玄衣青年眉頭緊皺,望向天際。

    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得一道灰聳蒙的光華飛速前行靠近了過來。

    在這海外小島上生活了一輩子,老漢見得多了,自然知道這是仙師的遁光,不同的是,這道遁光還沒近前,便有聲聲如夏日蚊蟲呱噪的聲音傳來,讓他一陣陣掌心發癢,恨不得一掌拍下去。

    也就是想想罷了,他老人家還沒到老糊塗的地步,反倒是精乖無比地往玄衣青年的背後一躲,貓了下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咱老人家不摻和。」躲在仙師的背後一陣輕鬆,老漢美滋滋地想著。

    同一時間,一個尖細婦女子的聲音響起:

    「這位道友且住,在下有事相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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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真仙人也!」

  「這位道友且住。在下有事相詢!」聲音出來的同時,灰濛濛的光華一斂,現出了來人的真容。

    乾癟瘦小,大上了好幾號的綵衣覆體,賊眉鼠眼,滿臉的褶子,這樣的相貌,若是在市井之中見得。必是三隻手人販子無疑。

    倒是一把山羊鬍子頗有特色,顯然詳加保養過的,斑白卻潤澤,下端挺翹,隨著他說話的動作一抖一抖的,看上去頗有喜感。

    話音落下,山羊鬍卻沒有等對方回話的意思,不僅沒有停下身來。速度反而又快上了一線,流星似地向著底下兩人所在墜下。

    伴著他加速的動作,「嗡嗡嗡」的蟲鳴聲愈加響亮刺耳,感覺上就像無數蚊子興奮地舉起口器準備圍上來餐餐一般。

    就在蹲伏於地的老漢耳膜刺痛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一聲冷哼如撞鐘一般響起。

    「哼!好膽!」

    聲音方落,一股氣勢驀然騰起,不僅僅是氣勢,還有一種詭異的存在感,就像龍盤虎踞即便無聲無息,也令人心中戰慄不敢放肆。

    這股氣息彷彿永無止盡般地不停攀升,無形的波紋以玄衣青年為中心擴散開來,風壓巨力徒現,週遭土石翻飛。

    老漢只覺得胸口一悶,旋即被彈飛而出,在地上連翻了幾個跟斗方才停了下來,抬頭一看,一個稜角分明的巨石就在腦後,冷汗,刷地就下來了。

    滿頭冷汗不止是他一人,半空之中,山羊鬍電光火石般的遁光急剎而止,臉上先是驚疑不定,繼而隨著對方氣勢攀升沖天,漸至攪亂雲層驚散飛鳥無數的時候,冷汗當即順著額頭、鼻樑最後從山羊鬍子上滑落。

    「夭吶!築基大圓滿!」

    撞上鐵板了,啊不,是精鐵板。山羊鬍子的心中呻吟一聲,整斤。人都有點哆嗦了起來,看上去不比老漢的德行好上多少。

    本來遠遠聞得此地動靜,以為是有什麼天材地寶出現的,這才屁顛屁顛地趕來。

    到得地頭一看,只有一年輕修士和一個凡人在場,再看那年輕人大致不過築基初期的修為,而且看上臉色有點發白,身上更是多少顯得狼狽。怎麼看都像是苦戰一場的樣子。

    當即也不想囉嗦了,就想擒下他們問個清楚,若是有天材地寶自然笑納,沒有的話也無妨,那年輕修士怎麼看都像有錢人,此地偏僻正好殺人奪寶。

    不想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呢。年輕修士的氣勢一放出來,略略感應了下當即哆嗦,就差沒尿褲子了。

    山羊鬍是個毒卑蟲道的修士。尤其擅長一些微小如蚊蛇的靈蟲,這樣的特點對付修為低於他的人自然是手到擒來不懼圍攻,比其他修士容易得多。

    即便是遇到同階修士也能平分秋色。怕的就是修為高上一籌的,不僅沒有抗手的餘地,連跑都沒得跑。

    正是因為獨特功法的原因,山羊鬍他一向小心謹慎慣了,不僅不招惹高階修士,哪怕是同階道友也一向是和氣生財的,不想難得大意一次。看對方年輕沒有多加試探,就要嗚呼哀哉了。

    「前輩,前輩息怒!」

    哪敢再向前,若不是生怕火上澆油,山羊鬍到退的心思都有了,連忙高聲喊道。

    「晚輩偶經此地,非是有心冒犯前輩,千萬恕罪啊!」

    嘴皮翻飛,山羊鬍子抖動不止,眼見對面的前輩沒有馬上翻臉,心中一鬆的同時也不敢怠慢,誰知道眼前這位的脾氣怎樣,萬一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就糟糕了,忙趁熱打鐵地繼續說道:「晚輩與星君門下多有交情。望前輩看在星君他老人家的面上不與小人計較。」

    說到後面,「晚輩」都變成小人 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能做到這樣,也算是不錯了。

    能屈能伸正是山羊鬍的特長,話說完他面不改色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只是忐忑不安地等著對方的發落。

    「星君?」

    「你是拿星君來壓本座了?嗯?」

    玄衣青年本來有點鬆泛下來的臉徒然又是一繃,冷然說道。

    「不敢,不敢吶!」

    弄巧反成拙,山羊鬍心裡那個悔啊,暗怨自己嚇昏頭了,能修到築基大圓滿的哪個不是一方大豪,誰吃這套啊!

    「小人絕無此意,只是,只是」前輩威嚴太甚小人一時不察,失言失言!」

    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能做得如此卑微?沒有一點修仙者應有的驕傲。這山羊鬍子也算是異數中的異數了。說是幾百年難得一見絕不為過。

    玄衣青年的臉上微微現出一抹笑容,好似被他點頭哈腰的樣子逗笑了一般,微微沉吟了一下,隨即開口道:「滾吧!」

    「滾」字一入耳,山羊鬍子當即大喜過望,行了個大禮之後,「倏」地

     以比來時快卜許多的速度。頃刻間消失在天

    眼見灰濛濛的流光消逝,殘留的氣息也一點點散去,玄衣青年的臉上笑容漸漸不見,幽幽一歎攤開手來。

    此時,老漢剛剛從地上爬起來,見得仙師將來人驅趕,忙堆起滿臉的笑容,對先前害得自己差點嗝屁的事絕口不提,就準備上前恭賀仙師神威擋者披靡。

    不想雙手一拱還沒來得及說話呢。便聽聞這聲歎息,老漢何等滑溜的性子,當即把到嘴邊的好話又嚥了下去,躡手躡腳地站到了一旁。除卻忍不住好奇偷眼望去外,再無其餘動作。

    玄衣青年也沒有避忌著他的意思,掌心攤開,露出靜臥其上的一顆珠。

    「蜃樓珠啊蜃樓珠,不想我張凡還有再靠你救命的一天!」

    心中自語暗歎,張凡沉默少頃。眼見著蜃樓珠上碎裂之紋漸漸增加。終至崩散開來化為備粉,緩緩從指縫滑落。

    本來老漢見得這枚圓珠的時候還嘴角一撇,心中不屑已極,心想自己村裡才海中撈出的大珠比這好多了。早知道仙師好這口就帶上一些了。

    心中正琢磨著是不是要表個態。說明日多送一些珠子來,討好討好。也讓仙師日後少在靈石上面剋扣。

    還沒思定呢,便見到蜃樓珠化為備粉的場面,獻珠的心思馬上就淡了,能碎成這樣的珠子顯然不是普通貨色,這點自知之明老漢還是有的。

    張凡雙手一拍,回身看著老漢。淡然問道:「你來找本座何事?速速說來。」

    「小老兒是來恭迎星使駐守本島。那個仙師神威,妖獸必不敢犯。我島上居民能安居樂業,全仗仙師了。」

    眼看仙師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老漢怎麼也不敢提靈石的事情,盡揀好聽的說來著。

    「星使?駐守?」

    張凡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想起先前那個山羊鬍口中的「星君」加上對海外修仙界的微末瞭解,多少有些明白了過來。

    正待開口否認,忽然想起什麼似地頓了頓,臉上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神巴

    「既然如此你就退下吧,本星使還要修煉,以後無事莫要打擾,否則嚴懲不貸!」

    「啊?」

    老漢心中發苦,不打擾怎麼討耍靈石,打擾的話又要嚴懲?作繭自縛。

    先前見得眼前的仙師大發神威,那麼恐怖的修仙者都被他嚇走了,他一介凡人又怎麼敢不將對方的話放在心上呢。

    可是」

    張凡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在忍耐著什麼,又見老漢不退不言的猶疑樣子,不由得喝道:「何事遲疑?有事快說。」

    見仙師安尖,老漢心中發毛的同時。也只得硬著頭皮說道:「這個」仙師,這季的靈石還沒有

    「靈石?」

    搞半天就是為了這個,張凡嘴角抽搐得越發的厲害了,強忍著問道:「多少?」

    瞥見他臉上的模樣,老漢內衣都讓冷汗浸濕了,哪敢要滑頭,連忙老老實實地道:「上一位仙師給的是二十九塊。」

    說完之後老漢以可憐巴巴的目光望向張凡,祈求上蒼保結這個仙師能手下留情不要剋扣太多。

    張凡哪裡對會把一兩塊靈石放在心上,隨手在乾坤袋上抹過,一把靈石扔到了老漢的面前。

    「拿好靈石速度離去,莫再打擾本座!」

    「是,是,不敢打擾」。

    老漢口中喃喃,眼神呆滯,目之所及儘是地上滴溜溜轉動的靈石。

    張凡也不管他,交代完後回頭口中呼哨了一聲。

    「呱呱」

    呼哨之聲剛剛落下,一聲烏啼自火山口中傳來,隨即一抹黑影飛出。帶起一陣勁風停留到了兩人的面前。

    「好大的烏鴉啊!」

    老漢這時候才把心神從靈石上拔了出來,望著墨靈嘖嘖讚歎

    隨即心中詫異,這真是烏鴉嗎?看這威風凜凜的樣子,老鷹都趕不上啊,可剛剛的聲音明明是烏啼,,

    張凡哪有心情關心一個凡人老漢的想法,伸手在墨靈的脖頸處一按,整個人騰空而起,足尖點在墨靈的背上輕靈地立住。

    待他站穩,墨靈飛快地扇動著翅膀,托著他向火山口處飛入

    海風陣陣,衣衫飛舞,腳踏靈禽。飄飄欲仙。

    「真仙人也!」

    眼見張凡消失到了火山口中。老漢嘖嘖讚歎。

    隨即撿起地上的靈石,回味半晌。只覺得回去之後有了吹牛的本錢,心情大好一臉滿足地下了山。

    少頃,空無一人的平靜山橫處。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兀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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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4 19:14: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五章 養傷,來著何人?

   火山口中,煙霧繚繞。一個小小洞穴遮蔽其內,毫不旦兒

    洞穴之中,張凡仰躺在地,胸口劇烈起伏,嘴角處鮮血溢出;不遠處。墨靈搖搖晃晃地站在地上,烏黑發亮的羽毛上,有點點鮮血沁出下。

    他們倆現在,哪裡半點仙人靈禽的模樣!

    連續施展金烏融火,又與霍老夫人火拚一計,張凡身上的傷勢絕對不輕,若非如此,面對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也不至於要靠蜃樓珠過關。

    墨靈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將它收入到靈獸袋中,張凡乃是將其裹在火團之內帶走的。

    雖然已經盡力庇護,但墨靈畢竟還不是三階妖獸,承受不住金烏融火時的巨大壓力,也自受傷不輕。

    不過畢竟是妖獸體質,非人類能比,這會多少已經恢復,否則也不能勉強載著張凡回到火山口中。

    當時張凡脆弱到了什麼程度?別說是那個山羊鬍了,即便是老漢動手,也能給他個好看,這才不得不藉著墨靈撐一下場面。

    人一鳥休息了半天,墨靈這才夾著翅膀東搖西擺地走到身前,腦袋一鑽,埋入到了張凡的懷中使勁的蹭了起來。

    神情委屈,聲音嗚咽,讓人聞之清然淚下。

    張凡被它頂在胸口上,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苦笑著揉著它如今已然頗具規模的腦袋,稍稍安慰了一下。

    墨靈自出生以來,在他的精心照顧之下,就沒有受過任何的傷,甚至都不怎麼捨得讓它上陣,總想等它趕上自己的時候再說。

    不想這次一個疏忽,終究還是傷了。

    它哪受過這個,現在靜下來當即淚眼汪汪,委屈得不行。

    張凡安慰了它半晌,隨後取出靈蟲讓它自己到一旁啄食,才算是讓這小祖宗消停了下來。

    就這麼點動作,彷彿撕裂了身體內部的傷口一般,當即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好一會兒不敢妄動。

    稍稍緩過勁來之後,張凡又強掙著取出烏巢將整個洞穴籠罩了起來。內外隔絕,自成空間,到此方才真正放鬆了了來。

    這麼做也不過是小心謹慎使然。料想三屍道人和霍老夫人此時也沒空追來。

    想來,他們應該在忙著拖家帶口逃命吧?哪裡敢四處晃悠。

    想及此,張凡臉上露出冷笑,算是多少緩解了一下胸中一口惡氣。

    他們兩人單是爭奪寒甥玄玉珮便要花不少功夫,等塵埃落定了,又要分別將已然逃遠了的張凡、曹煮與水無月盡數斬殺,才有可能達成滅口的目標。

    但這可能嗎?

    只要神智清醒的都應該不會抱著這種奢望,只得趕緊搬家跑路,不然等著他們的將是法相宗無休止的報復。

    若是宗門核心弟子隨便就能被散修斬殺,整個宗門的未來早就讓人殺絕了!

    不過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跑是一定跑得掉的,畢竟等法相宗得到消息,發出命令人手趕到,黃花菜都涼了。

    最多,幾百年經營的基業毀於一旦,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在秦州地界露頭出沒而已。

    畢竟整個海外修仙界的精華盡在遠海處,只要朝那裡一躲,無論法相宗在秦州如何只手遮天,也對他們無可奈何。

    其實嚴格說來,海外修仙界的整體實力比秦州要強上不少,只不過因為區域廣大的,加上修仙資源分散。無法形成合力,內裡一盤散沙紛爭不止,才被秦州修仙界壓了一頭。

    因此三屍道人一脈和玄冰島霍家只要搬到了遠海,鞭長莫及加上心有顧忌,當不懼法相宗的追殺。

    若非如此,他們又怎敢對明目張膽地對張凡下手?不就是仗著即便滅口不成,也不會有隕落的危險嗎?

    那樣的寶物觸手可及,別說是沒有隕落的危險了,即便是有,也值的一搏了。

    正是料定他們不敢耽擱全族搬家的時間,張凡有大刺刺地就在這火山口內幕傷,畢竟以他如今的狀態,想要再找處靈氣充盈之地比登天還難。甚至飛到一半直接栽進大海裡喂妖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說,烏巢庇護之下,別說兩個假丹,即便是結丹宗師當面,也休想找出他的蹤跡。

    既然想在這裡養傷,就需要敷衍一下那行。老漢,這也是張凡在對方誤會了他的身份時,沒有否認的原因。

    不僅不能否認,也不能露出絲毫的破綻,畢竟誰也不知道當地的居民是否另有通道可與隕星島聯繫,若是被其報上此地有外來修士重傷停留,或是他長久不歸惹人懷疑,那麼會發生什麼就很難講了。

    至於要是真正的星使前來又如何?這個張凡從來沒有擔心過。

    別看現在傷得不輕,其實多是自己強行運使金烏融火造成的,修養個幾日也能恢復幾成的神通,到時怕的什麼,拍拍屁股走人便是。

    此時,張凡多少恢復了一些元氣。盤膝而坐擺集「鑰夭的姿勢。吞服了此丹藥,默默讒轉靈力開始療傷心

    三屍道人、霍老夫人、娃娃, 六人的神情面容一一在張凡的腦海中閃過,拳頭不知不覺緊握。

    「等著我,我們還會相見的!」

    月光陰,轉瞬即逝,不曾留下一點痕跡。

    夏炎島上重新有了星使駐留。這讓島上居民大鬆了一口氣。

    雖然平時保護著小島的是大陣本身,但若沒有一個仙師坐鎮,大家總覺得心理發慌,沒有底氣。

    更何況這次的仙師還是個好人吶!

    老漢帶回來的靈石足足有四十幾顆,遠比先前那些剋扣無度的星使大有多了。

    至於張凡給的明明是五十幾顆。怎麼到了最後只剩下四十幾了?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老漢心安理愕地享受著眾人對他辦事得力的稱讚,同時四處吹噓新來仙師的神通,還有他小老兒與仙師並肩作戰驅逐外人的英姿。雖然信者不多,可架不住他老人家高興,於是同樣的話被他樂此不疲地重複著。聽得周圍的人耳朵裡都起雖子了。

    本來這樣的日子會一直過下去,直到下一次靈石耗盡之時,不過事情,還走出乎他意料地起了變化。

    「不要啊」

    聲慘絕人寰的叫聲突兀地在山巔之處響起。

    「慢點慢…」

    聲音更近了,火山口內洞穴中。張凡豁地掙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這聲音很是熟悉,不是那個老漢又是何人?

    以此人的膽子,絕無可能在自己清楚警告之下還敢上門這麼大喊大叫的,其中必有問題。

    張凡眉頭一挑,心中卻並沒有任何緊張擔憂的情緒。早在幾日之前。他的傷勢便已經恢復了,仍然停留在此處,不過是吸收與假丹修士一戰的經驗,順便鑽研一下新得的大日真解全本罷了。

    即便是有什麼意外發生,他又有何懼!

    身子一動,如狂風捲過,洞穴之中擺放的幾件東西當即消失不見,旋即一道流光閃爍,洞穴之中再無人蹤。

    火山口外,一老一少,兩人站立。

    老漢趴伏在地做聲不止。少者修士打扮,見狀忙掩鼻退開,滿臉的忿怒之色。

    「老頭,吐夠了沒有!」

    少頃。眼見老漢還在嘔吐不止,年輕修士終於忍無可忍,怒聲喝道!

    若是老漢抬頭,當能見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即便沒有抬頭,他也明白。這位仙師的忍耐快到極限了,忙連聲說道:「快夠了快夠了!」

    奈何有些事由不得他,話網出口。又是一口穢物噴出。

    這其實也怪不得他,一輩子從來沒有飛行過的小老頭兒,忽然被帶上天飛得比鳥還快,又驚又嚇,暈眩不辨天地,怎能不吐?

    對面的年輕修士可沒有體諒的意思,他少年得意,這輩子還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失禮,更何況這樣做的還只是一個低賤的,平時連讓他看上一眼的資格都沒有的凡人。

    酸臭的氣味隨風一陣陣襲來。彷彿燃料一般,使得他眼中的殺意愈發的濃烈。

    若非還有話要問他,早就,,

    青年修士強行壓下將老漢碾死的**,沉聲問道:「你說的那人就在此處?」

    「正是正是。」

    這麼一會兒功夫,老漢總算多少緩過了氣,臉色慘白地連聲答道。

    隨即,老漢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這位仙師,星君大人沒有跟您交代過嗎?怎麼又把仙師您派來了?」

    青年修士目光閃爍了一下,淡淡的道:「星君諸事忙碌,又豈能顧及這些小事?」

    「想來是下面辦事的人弄錯了。待我見他一見,便知是哪位師兄了。」

    「哦,那是那是!」

    老漢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終究不敢多說什麼,若不是他拿出了正兒八經的星使令牌,他怎麼都不敢相信星君門下會犯這等錯誤!

    星使令牌一物,都快近百年沒有人使用過了,他還是請教了村中老人才知道這麼個東西。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倒霉被星君派出的傢伙外,還有哪個修仙者沒事跑了這裡駐守,因此這校驗令牌的步驟形同虛設。

    「那位仙師就,」

    老漢話還沒說完,一個熟悉的聲音驀然響起。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我也很想知道,來的是哪位「師弟。啊?」

    說及「師弟」二字,咬字極重。諷刺之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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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冤死,李鬼見李鬼!

    “你是何人?現身說話”。听聞張凡的話,青年修士先是一慌,旋即冷靜下來,沉聲喝道。

    “哈哈哈,”

    “我是何人?我自然是星使了,又能是行人?”

    聲音飄移不定,仿佛一字一換位。上一刻還前方在火山口處,下一刻已經到了身後一般。

    “你不可能是,”

    青年修士的話還沒說完,便不由的停止了。

    風聲颯颯,砂礫紛飛,瞬間灌入他的口中,將所有的話音堵回。

    “不多廢話,手底下見真章。”

    “殺!”

    如馬後炮一般,勁風攜著砂礫劈頭蓋臉地襲來,一個“殺”字方

    “你”

    青年修士驚怒交加,卻只能吐出一個“你”字,便如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戛然而止。

    十透明的巨掌,臨空如山壓下,未及身,聲聲空氣爆鳴聲不絕于耳。整個空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巨大的壓力使人不由低伏,更見得些許土石,無端崩碎。

    聲慘叫,老漢輕若無物地被拋飛,遠遠地滑翔了出去,直到掛在了一顆小樹之上,如木偶人一般隨風飄蕩。

    同一時間,巨掌已然壓到了不足一人高,轟隆隆的聲音不止,下方的地面之上,盡被五指陰影籠罩。

    “嗤啦!”聲響,一道電光乍現游走,千鈞一之際從巨掌指端一掠而過,閃了開去。

    就在電光閃出的剎那,巨掌收勢不住,轟然擊在大地之上,頓時地動山搖,塵埃迷眼,方圓十丈,盡數朦朧。

    青年修士從電光中現出身形,正好看到這一幕,臉上登時煞白一片。滿是駭然後怕的神色。

    “咦?”

    恰在此時,一個略帶驚訝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听起來,與先前出手之人仿佛。

    青年修士悚然而驚,正要不顧後果再次催動秘法閃躲的時候,一斤。陰陽兩色分明的光華乍現,瞬間將其圈入其中。

    電光用剛在他的身上浮現,便即消失,此時如籠中鳥,未曾破籠,再強的逃命秘術也是白費。

    這才運使了一半就已取消的秘術,卻讓他的臉色愈的慘白,若非此時周遭陰陽光華流轉不息,便與白晝見鬼無異了。

    此時他已見得,這陰陽光華乃是自一對勾連環圈上出,單看其聲勢。便知絕非凡品。

    青年修士見狀一咬牙,再顧不的其他了,他有預感,若不馬上脫困只怕就要身死當場。

    只見他在驟縮的乾坤圈中,雙手並成劍指朝天,整個人氣勢也隨之一變,如長槍一般鋒芒畢露,直沖天際。

    霎時間,天上雲動,仿佛受到了什麼召喚指引一般,匯聚踫撞,聲聲紫芒隱現。

    “這是

    在他的身後,張凡現出身來。望向天際,目光中略帶遲疑,隱隱有一種熟悉感泛起。

    不過再如何熟悉,他也不可能放任對方施展,如果那樣,他就不是張凡了。

    手上掐訣,遙遙一指點出。

    驟縮中的陰環豁地一頓,隨即震鳴聲聲,由小到大,自無形到有跡。瞬間覆蓋圈內全部。

    青年修士猛地一懵,只覺得恍若有人持銅鐘罩頭,然後猛然敲擊一般。手上運行到一半,眼看就要行雷霆一擊的術法當即被打斷,整個人氣血震蕩,一股惡心之感泛起。直欲如先前老漢一般嘔出。

    就是這般嘔吐的動作,他也不過做出了一半,視野之中就盡是赤紅之色,旋即覺得身子一輕,天旋地轉,最後一眼望去,只見一無頭尸體倒下,甫一落地,便支離破碎,散成了無數塊。

    還來不及出什麼感慨,最後一點意識,便如風中之燭湮滅。

    “撲通”

    孤零零一個人頭從半空中墜下。在地上彈了彈,最後滾到了一顆小樹之下,滿是不甘地雙目圓瞪,緊緊地盯視著上方,好似有無窮的怨恨不消。

    “我的媽呀”

    聲比先前還要慘上數倍的叫聲從樹上響起,“ 嚓”一聲樹枝斷裂,一個老頭兒狗吃屎般地掉落了下來,屁股後頭腦袋向前,正對著那顆人頭。

    登時,大眼瞪小眼,老漢嘴角一抽,隱現白沫,勉強對人頭擠出了一個笑容,旋即怪叫一聲,連滾帶爬地跑到了張凡身邊,方才驚魂甫定的直拍胸口。

    見得他的動作,張凡到是愣了愣,這老小子,還真不是普通的識趣啊!

    本來見他那樣子,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只要他敢順勢往山下跑,張凡就打算將他揪過來,順帶教刮一頓。

    不過他既然這麼精乖,那也就罷了。

    此時老漢好像也定下了神來,一雙小眼楮骨溜溜地口用,一會兒瞅瞅地衛的殘骸,會兒又偷望了張幾眼。心心麼想的就只有他一人知道了。

    張凡也不理會他,只是伸手一招將青年修士的乾坤袋取到手中,同時點點火星飛去,將尸體殘骸化灰。

    這個過程中,見著尸體碎塊並著人頭瞬間燒成灰燼,老漢似乎松了一口氣,眼神也愈加的靈動了起來。

    不過此時張凡已經無暇關注于他了。神識一經探入乾坤袋中,他的臉上先是露出愕然之色,隨即神色變幻精彩無比。

    “竟然

    張凡一時間竟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瞅了瞅地上的灰燼,心中多少有點為這個青年修士不值。

    此人是他築基以來,遇到的最輕松解決的築基修士,看來是一個跟他一般,剛剛築基不久的年輕人。

    這次若是不死,以後前途大有。輕輕松松再活個百多年不成問題。更進一步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但居然就這麼”死得也忒冤枉了。

    搖了搖頭,張凡回看了老漢一眼。若有所指地問道︰“冒充的?”

    老漢連想都不想,脫口而出︰“是。是,冒充的,絕對是冒充的!”

    這老兒實在有意思,張凡聞言一笑。用頗有些欣賞的目光望著他。

    這笑容一現,老漢只覺得如撥雲見日,豁然開朗一般,心頭大石總算是落下了,摸著腦袋,憨厚的臉上露出傻笑。

    這樣的笑容,配上精乖的舉止。靈動的眼楮,讓張凡看了不覺莞爾。旋即不再管他,遙望遠方沉吟了起來。

    先前他在青年修士的乾坤袋中,現了一件既熟悉,又意想不到的東西,也正是這件東西,讓他哭笑不的。同時為對方感到憋屈。

    伸手在乾坤袋上一抹,兩張質地沉凝的靈符出現到了他的手中,上面不時閃過的紫色光華,更是喚起了他本以為早已忘卻的往事。

    小無回谷中,造化樹下,神宵諭令,雷動九天!

    多少年了,竟又見到了它!

    此時,在張凡掌中的,不是神宵諭令又是何物?

    除卻此符,乾坤集中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丹藥法器之類,單看那些法器的屬性,便知是這個青年修士本身所有的,同時也有一件不屬于他的東西,自然便是那塊星使令牌了。

    此人本身的功法特點、神宵諭令,以及配合使用的各類法器,都證明了他的身份,當是雍州神宵宗的外門弟子一流,絕無可能是星君門下。

    十之**,乃是在半路上襲殺了真正的星使,然後與張凡一般,同樣抱著冒充的目的前來的。

    不想殺了李遣卻又遇到李鬼,張凡本來真當他是星使來著,這才話都不讓他多說直接除掉,然後就準備拍拍屁股走人的。

    這般死法,真是再冤枉也沒有了。

    觀他雖有築基修為,但是手段不多,法器低劣,甚至連神宵諭令都比當年死于張凡手中的煉氣期修士要來得少,再加上他並非女子,這一切都將他的身份說得明白。

    在這個三州大戰的關鍵時刻,此人再怎麼說也是一個築基修士,送上戰場當今炮灰也是好的嘛!現在卻跑到海外修仙界來做甚?

    若說是為了挑撥海外修仙界對秦州開戰,緩解前方壓力,張凡是絕對不信的,也沒有人會信。

    海外修仙界自成系統,有它的特點存在。

    由于廣大的區域和分散的資源。造成一盤散沙的現狀,凝不成合力。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糾集得少了,一點作用沒有;尋的人多了,消息必然走漏,不僅起不到什麼作用,他們這些人還沒離開海外地界就準備身異處吧!

    這麼簡單的事情,連張凡這個游離在宗門決策之外的閑人都清清楚楚,更不用說那些人老成精的老怪物了,絕無可能如此天真。

    那又是為了何事呢?讓此人千里迢迢趕來,還準備冒充星使的身份?

    他可跟張凡不同,張凡是踫巧湊上的,根本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此人卻如此處心積慮,若是用心不深,真是連旁邊那個老頭兒都不信了。

    想到這個有趣的老頭,張凡不由的又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盯著地上的灰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招了招手,口中道︰

    “老人家,過來一敘”。

    “仙師有何吩咐?小老兒一定給您辦妥當了!”

    老漢一听張凡召喚,當即屁顛屁顛地跑來,點頭哈腰之余,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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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尋歡極樂,靦腆少年

   張凡一指隨風飄散的灰燼,問道︰“這人,一路上跟你打听過什麼沒有?”

    老漢一愣,沒想到他是問這個,抓耳撓腮了半天,才遲疑地道︰“沒有什麼啊!就是,”

    “就是什刨”

    “就是打听您來著!”

    老漢說著覺得意猶未盡,又畫蛇添足地道︰“是打听星使仙師!”

    張凡一听樂了,感情他心里明白著呢!

    旋即又陷入到了思考當中,這名神宵宗修士,來此絕非無因,而且隱隱之中,還有些預感,覺得此事似乎不簡單,若非大事件便是大利益。絕對值得他深思。

    就在張凡沉默的時候,老漢又四處張望了下,此時灰燼大多散盡。他看了半天,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毫無征兆地來了一句︰

    “仙師啊!咱要不要跟隕星島通報一聲?”

    張凡聞言氣急,這老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啊?眉頭一皺之下,正要說什麼呢卻猛地頓住了!

    “原來如此!”

    “封鎖!”

    除卻封鎖消息之外,當無其它可能!

    若是有人在某地做下什麼大事。短時間內又不想讓隕星道星君知曉,並卡涉的話,佔據此處,就等于封鎖了一個要道。

    做事之時,即便是有什麼凡人逃脫。這漏網之魚最有可能來到的地方便是此處。

    那青年修士要是順利把這地方鵲巢鳩佔了的話,不就正好堵了個正

    嗎?

    心中豁然開朗的同時,張凡也暗自心驚,他清楚地曉得,島上將有大變,而且對方如此處心積慮,連後路都堵上了,就絕不可能讓附近有可能知曉消息之人泄露出去,一場屠殺滅口在所難免。

    沉吟了一下,張凡回頭看了一眼正眼巴巴地望著他的老漢,問道︰“最近島上可有什麼特別的事生?或者是有什麼特別的所在?”

    “沒有什麼啊!很正常啊!”

    老漢撓撓頭皮,懊惱地道︰“咱這島上鳥不拉屎的,連妖獸都不稀罕這地方,只有我們幾百個村子,一個鎮子,就沒什麼其他的了。”

    “鎮子?”

    張凡有點奇怪地問道︰“這島上還有城鎮?”

    他是真有點驚奇,這地方這段時間他也大致了解了一下,正如老漢所說,鳥不拉屎。除卻石頭就是草,只有這個火山特殊點,其他的別說像隕星島有什麼煉材之類的,就是普通的鐵礦都沒有一個。

    這樣的地方,居然會有城鎮?這就有點奇怪了。

    要知道這些海外的小島與大陸九州不同,往來交易靠凡人運轉根本不行,只能靠修仙者運輸,這樣的情況,想形成大的集散地並不容易,最基本的條件便是本地有特殊的出產,如隕星島。

    本島肯定是沒有這個條件的。

    老漢聞听張凡的疑問,很是不爽的一拳頭悶在自己的掌心上,恨聲道︰“那也不算是我們島的,都是些烏煙耳氣的東西。”

    說著,也不待張凡繼續問,便福治不絕地講了下去。

    原來那個小鎮,是一個依附星君席策的小宗門所佔,宗門名極樂。

    極樂宗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宗門,真要說起來,比一般的小修仙家族也強不到哪里去,要說真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便是這個宗門的主旨了。

    間極樂,不羨長生!

    這在以長生久視為目標的修仙界中,可說是標新立異至極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畢竟人各有志,再說進取不能的修士耽于逸樂者也不在少數。

    問題是,這個極樂宗所標榜的“樂”卻是尤指男女之樂,與修為無關,無情感無涉,只有無盡肉欲沉淪。

    這也是老漢對它很是看不順眼的緣故,近水樓台嘛。極樂宗經常需要一些新鮮的姑娘,哪里有比就在島內尋找更方便的?

    這樣一來又怎麼可能沒有矛盾?不過有矛盾也得忍著,極樂宗雖然實力不強,但交流實在廣闊,不然也不會走通星君門下的路子,得到他的庇護。

    老漢所說的小鎮,正是極樂宗的據點所在小鎮內部各項娛樂設施齊全,很是吸引了不少往來的修仙者駐足,享受一下平時無法接觸的東西,生意倒是頗好,也帶動了整個小鎮,與整個島內一片荒蕪相比。更顯得繁榮異常。

    “真不知道星君他老人家怎麼想的。竟然讓他們留在我們烏上,把村里的姑娘都拐走了,可憐我兒子”

    這是張凡第一次從他口中听出一點星君的不是來,對他們這些生存在其庇護之下的凡人來說,也算是很難得的了。

    不過,張凡卻沒有興趣繼續听他嘮叨了,問清了道路之後,扔下仍蔡。不巳的老漢,身子一動,化為道流米。驀然消失在接…

    眼見他離去,老漢停下嘴巴。在原地沉默半晌,忽然一笑,沒頭沒腦地說了句︰“冒充的?真的?”

    旋即搖頭失笑,背著雙手,晃悠悠地下山而棄了。

    極樂小鎮,鎮中極樂,到得此處,歡喜常駐。

    太陽,剛剛從海面上躍出,還有點紅彤彤、暖洋洋的,仿佛還未睡醒,讓人提不起精神來。

    這樣的時候,本來正是窩在溫暖的被窩中,摟著媳婦睡大覺的好光陰。可是小鎮之中,卻已是人聲鼎沸。往來過客,多有修仙之人。

    若為尋歡作樂,到得此處,望見一片**氣氛,哪里還能忍得住了?

    偏偏有人就能!

    個滿臉青澀之氣的青年,哦不,若不是打扮得老成,應該算是少年吧!就在小鎮外徘徊了不下半個時辰,天沒亮就來了,到得此時,卻還止步不前。

    眼看他幾次舉步了,就是邁不出去,這也就是旁邊無人,否則見著他這墨跡的樣子,早一把將他拖進去了。

    就在他一咬牙,準備豁出去的時候,卻見遠方天際一道流光閃現,少年的眼中頓時一亮。

    流光在鎮外落下,現出其中一個身著玄衣的年輕修士,正是從火山口處趕來的張凡。

    少年快步趕了上去,攔在了他的前面,就在張凡眉頭一皺,正待喝問的時候,少年行禮道︰“小弟黃員,見過這位兄長。”

    “敢問大哥尊姓大名?”

    “嗯?”張凡頗有些好笑,到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初次見面就認大哥的修仙者,心中多少升起來一些新奇感,再見其稚嫩的面容,不由一笑。道︰“在下張凡,見過黃道友。”

    黃晨明顯沒有怎麼跟人打過交道。連忙道︰“張大哥叫小弟名字便是。”

    張凡微微一笑,也不勉強,只是道︰“黃兄弟攔住為兄所為何事?”

    “這個”黃員臉上一紅。扭扭捏捏地道︰“張大哥是否要到鎮中…那個……尋歡啊!”

    說到“尋歡”二字之時,少年幾乎是咬著牙吐出來的,說完之後腦袋幾乎垂到了地面之上,一副完全不敢見人的模樣。

    “尋歡?”

    張凡遲疑了一下,說起來他與眼前這青澀少年區別不大,一樣沒經歷過那種酒池肉林的生活,可到了這極樂鎮,不是尋歡又是何為?也只的點了點頭,默認了。

    黃晨見狀一喜,挺起胸膛道︰“既然如此小弟為兄長引路如何?那樣的地方小弟最是熟悉不過了。”

    邊說,一邊把胸膛拍得震天響,似乎這樣可以讓自己底氣更足一些似的。

    張凡莞爾,這時候他哪還能不明白。眼前這斤小青澀少年,明明是第一次涉足那種場所,好奇得很又膽氣不足,這是拉人壯膽來了。

    張凡對此倒也無可無不可,這小子還蠻有趣的,再說一看他的樣子。便知是沒出過門的,想來當是附近的修士,正好可以多少打探一下

    況。

    于是一笑,溫和地說道︰“就依黃兄弟,為兄今天就全靠你了。

    聞言,黃員的臉上露出掩不住的雀躍之色,大聲道︰“包在小弟身上。”

    說著又補充了一句︰“我熟得很,真的!”

    “真的真的!”張凡隨聲附和,心中吳笑不得,誰又懷疑你來著?

    在黃員唧唧喳喳,仿佛要驅散心中緊張情緒地說個不停中。兩人緩步,踏進了極樂鎮之中。

    甫一入鎮,少年的臉上便陡然放光。卻不是盯著那些偶然見得的美貌女子,而是直勾勾地看看來往男性修士的表情。

    眼看著入鎮者一臉期待,心急火燎;出鎮者紅光滿面,心滿意足,黃晨露出得意的神色,回身道︰“張大哥,看來我們沒來錯地方,這一定是個好所在。”

    “你不是熟得很嗎?”張凡心中嘀咕著,卻也沒有打斷他興致的意思。隨他安排就走了,反正自己來此也並無一定要如何的意思,即便是現不了神宵宗那些人想干什麼也無所謂。

    相對于他無可無不可的態度,黃員可心急得多,伸手一把捉住了一個從他們倆身旁竄過的小孩子,一邊提溜著他的領子,一邊取出塊靈石在手頭上掂了掂,笑問道︰小兄弟。帶哥哥到鎮里最好的所在,這就是你的了。”

    說著看那孩子年紀還小,又不放心地補充了一句︰“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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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極樂宮中極樂事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地方吧?”張凡聞言失笑,眼前的孩子至少也有十一二歲了,在市井長大到這歲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搞不好比你還清楚些呢!

    那小子被提溜在半空中也不害怕,脖子一縮兩臂一收,哧溜一下,居然來了個金蟬脫殼,黃葳楞了一下,再看時,只有一件破破爛爛帶著餿酒雜菜味道的衣衫在手了。

    這還不算完,那小子滑溜滑溜的,落地之後直接一矮身,“蹭”地一下從黃員的褲襠中鑽了進去。

    這套動作熟及而流,想來是跑給人追習慣了,本來接下來當是撒丫子就往人堆里跑,一邊跑一邊喝罵出氣的,不想這家伙動作做到一半,忽然手腳並用,又從黃員的褲襠中到退了出來。

    抬頭,一看,原本滴溜溜直轉顯得靈活無比的眼珠子,立時就由不的他了,隨著靈石上下拋飛,眼珠子也起起伏伏,到得後來,連小腦袋一起帶動,跟小雞啄米一般。

    黃晨見狀莞爾一笑,手上一翻,靈石隱于掌中小孩的臉上當即露出了惋惜無比的神色,隨後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不就是嫖姑娘的地方嘛有什麼不知道的,小看人!”

    “黃晨楞了一下,說得這麼直白?不過也沒錯,忙不迭地點頭。

    “那跟小爺我來吧!”小孩把那件破爛衣服重新披上,踩著露出大腳趾頭的布鞋,在前方帶起來了路來。

    邊走著小孩一邊還不放心地問道︰“真給我?”

    “真給真給,快帶路吧!”黃員也讓這小子弄得有點沒脾氣了,連聲說道。

    “好,不給的是這個!”說著小孩伸出五指,比了斤,烏龜爬的樣

    黃員氣急,差點沒一巴掌悶到他的腦門上。

    這小孩雖然精靈古怪得很,到也沒騙人,確實對此地熟悉得很。

    七拐八拐的直接抄近路,沒幾句話的功夫,三人便來到一座喧鬧無比的大閣樓之前,閣樓之外的牌匾上,三個粉紅大家醒目︰

    “極樂宮!”

    小孩伸出髒乎乎地小手指牌匾道︰“就這里了,這的女人最多最漂亮。東西最好吃,花樣最多,隨便怎備玩。”

    “不過這里不收銀子的,只能用靈石會賬,你們”

    咽了口唾沫小孩靈活無比的接住拋來的靈石,繼續道︰“你們一定是沒問題的啦,大肥羊心

    “羊”字出共打手,卜孩把靈石往褲襠里一塞,然後身子一抹,擠進了人群之中,引起一陣騷亂旋即消失不見了。

    “濾卜子!”

    張凡兩人笑罵著,倒也不惱。這樣的市井小兒,還挺有意思的。

    相視一笑,兩人踏入了極樂宮的大門。

    極樂宮,單從這名字便知,這其實是極樂宮在小鎮上的據點,最大的產業。

    踏入了此處,張凡與黃員才知道為什麼剛才那小子會叫他們肥羊了。听引路小廝的介紹,他們極樂宮一天十二斤。時辰都有派人在鎮上入口處恭候。

    只要說上一聲,自然就會帶顧客直接上門,分文不取完全免費。

    塊下品靈石,兩人都不曾將它放在眼里,也就一笑置之了,倒是那引路小廝嗟嘆不已,恨不得賺這錢的是他,那樣的話,他也就能在里面樂上一天了。

    沒錯,是一整天。

    這極樂宮分三層,第一層的消費最低,只要一塊下品靈石,就能玩樂上一整天。

    入得一層,甫一進門,便覺一股熱浪襲來,整斤。身子頓時火熱了起來。

    這熱浪非是如火山口、烈焰中的那種熾熱,而是溫溫的,暖暖的,氣血隱隱浮動,身體松軟而精神亢奮。簡單說,就是那種全身皆軟只有一處硬的哪種感覺。

    張凡察覺到異樣,臉上先是一沉。很快又緩和了下來。

    在這粉紅暖色的空間之中,遍布著一種特殊的氣息,以他對靈藥煉材的了解,只是稍稍一聞,便分辨出了其中不下數十種的成分。

    有草木靈藥,也有礦物結晶粉塵。作用多是強腎壯陽、振奮精神、回復體力、補充氣血之類的,並非想象中的那種東西。

    其實也是,世間明眼人不止他張凡一個,若這極樂宮敢明目張膽地用虎狼藥,總有遇到行家的一天,到時豈不是弄巧反拙?

    進得此處,帶路的小廝就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引路之人換成了一名衣著極其清涼的侍女。

    這侍女一經出現,張凡便不由得暗贊一聲“極品”不用多加贅述。單單看黃昆的表現,便可窺一斑了。

    他一見之下,就跟失了魂一般,神情看上去,竟與先前那名市井小兒有點類似。

    不過人家是見了靈石失神,而黃晨的眼珠子雖然也不會轉了,但直勾勾盯視著的,卻是前面不停繃憂者渾圓臀部。不時卜下移動的喉是再明旦不討現冠了他的心情。

    張凡對他這德行倒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若不是前世久經考驗,這輩子所遇到的又盡是惜若、白依依、紀芷雲這樣天女一般的絕色,怕是也比他好上不了多少。

    這名侍女面相端莊,凜然不可侵犯,恰似九天仙女落凡塵,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可是視線一經轉下,馬上就大不相鳳了。

    襲光亮白紗覆體,看上去有玲瓏剔透之感,隨著步子邁動,兩點嫣紅若隱若現,宛若波浪起伏。

    全身粉紅光澤從白紗中隱隱透出。倍增旖旎,使人見之頓生呼吸急促之感。

    這種聖女和**結合的風情。即便是張凡都有點經受不住了,何況黃晨這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家伙呢!

    感覺上不過一瞬間,兩人便來到了一層真正的極樂處。

    池肉林,無遮大會。

    張凡只望了一眼,便沒有了嘗試的興趣了。

    恍若大型的浴室一般,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片水世界。

    粉紅色的水面起伏,上有各色花瓣無數,芬芳馥郁,燻人欲醉。

    除卻這些花瓣,還有一個個兩尺方圓的托盤漂浮移動,上面密密麻麻地擺放著各式美酒、烤肉、水果、鮮魚等等,只要伸出手來,便可隨意享用。

    這些不過是點綴,來愕此處,真正的重點自然是男女極樂了。

    近百男女脫得赤條條的,或浸泡在水中,或倚在池邊,或躺在地上。無論何種,都在不停地展露著人類最原始的**。

    觸目所見,盡是粉紅的肉色;側耳傾听,嬌喘呻吟不斷,不需加入,一股**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在張凡的看來,內里的女子。多有一定的修為,大致在煉氣期三層到七層之間,粉紅薄紗披肩,不僅沒有遮擋之意反而更添誘惑之情,臉蛋兒、身體,一顰一笑,俱都散出**裸的召喚。

    扭動著、喘息著,盡情地嘶叫著,攀至極樂巔峰之時,一股粉紅的光澤閃現,鋪在滿是汗清的**之上,緩緩滲入。

    每當這時,那名女子便會精神大振。仿佛先前的“苦戰”未曾生過一般,丟下軟成一團的男人,徑直游向下一個目標。

    這並不是采補,若是那樣的話。怕是不用等不及張凡他們上門,這極樂宮早就被往來修士拆成廢墟了,即便是星君庇護也是無用。

    張凡在一旁看得清楚,在交歡兩人攀至巔峰,粉紅光澤乍現之際,男子的身上並沒有什麼異常、損耗,不過由于情緒激動,多少傷了精力而已。

    可是那個女子又分明得了好處。否則絕不會恢復得如此快法!

    “**!”

    略一思索,張凡得出了結論。

    這極樂宗功法,分明是屬于魔道一脈,與魔道修士養心魔的手段近似。不同的是,它使用的卻是燃燒**的方法。

    **愈熾,效果越好,男女敦倫交歡之時,釋放出來的**無形無質。無法捉摸又實有其物,以之促進修為,利己而不損人,確實是好辦法。

    創立這門心法的人也稱得上是天才了,無怪這里的收費這麼便宜。區區一個靈石便能隨便玩。

    “只是張凡望了眼仍然軟塌塌在地的男子,再看那女子,卻已經重新陷入了七八人的包圍之中,人牆之內不時伸出縴手玉足,嬌喘呻吟聲再起。

    “這到底是誰玩誰了啊?。

    搖了搖頭,張凡一把拉住已經看呆了的黃員,踏上了二樓。

    二樓又與一樓不同,粉紅**的色調氣息消失不見,反現出一種清冉的味道,有了一樓的對比,再到的此處,當即讓人心曠神怡。

    這二樓隔音效果亦是極好,方才入內,嬌喘吁吁、粗重鼻音、肉與肉的踫撞聲盡皆不聞,只覺得一瞬間。便清靜了下來,只有聲聲市井的紅火之聲,隱隱從窗外傳入。

    出塵中又帶有點活氣,熱鬧中不失雅致,布置此處的人,也算是很有巧思了。

    這般布置也是有原因的,此地乃是專供上等的筵席佳肴,靈酒美味之處,自然與下方**裸展露**不同。

    並不是所有的修士都對肉欲有太大的興致,還有很大部分好的是口腹之欲,這二樓便是為此而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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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痛苦和淚水的波濤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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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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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蒼穹中閃耀
It's a burst of sensation.
這將是場感官衝擊的盛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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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4 19:15: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九章 赤炎心

   口顧了下,對里的環境頗為滿意,兩人干是選了臨雹引一置坐下。

    坐定之後,張凡觀窗外行人來往匆匆熱鬧非凡,神情一陣恍惚,竟生出如幼年身在坊市,羨慕地望著窗外修士往來的感覺。

    兩人一經坐下,服侍的侍女便輕移蓮步上前。

    來的侍女足有四人,兩兩站到了張凡與黃昆的身後,看她們的樣子。想來是有陪伴飲食荊民務。

    這些侍女與樓下的不同。

    層的侍女,旨在挑起男人的**。極盡魅惑之能事,而眼前的這些。看上去卻羞澀純樸,好似小家碧玉、漁家少女,有一種天成的美麗。

    當然,身在極樂宮中,她們的打扮自然也嚴實不到哪里去,依然是半透明的亮白紗衣,不過在上下私密之處,加上了白布抹胸之類的東西。

    相對來說,張凡還是更喜歡這般活力與自然交織的美好。黃晨卻不同,只是略略看一眼,便興致缺缺。顯然心思還在一層的那些**身上。

    張凡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微微一笑,伸出手來在桌面上輕輕敲動。戲德道︰“黃兄弟,接下來呢?為兄今天可是賣給你了。”

    本來不過是打趣而已,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張凡哪能不知他最開始的想法沒錯,此人的確是嫩雛一個,偏偏還裝行家,看他的樣子就覺得好笑,這才想打趣他一番。

    不曾想聞言黃晨不僅沒有露出絲毫的尷尬為難之色,反而興致勃勃地道︰“這個我最熟了。大哥安坐,都交給小弟了。”

    張凡怔了一下,只見得他略帶稚氣的臉上滿是自信的神采,與先前強撐的模樣大不相同!

    “難道他還真熟?”

    這個疑問剛剛生氣,黃晨已然伸手拽過一個侍女,一起往外邊走去。

    這下可好,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吧!張凡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只是一邊品著剛剛送上來的香茗,一邊欣賞身邊的純樸麗色和窗外的紅塵喧鬧,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少頃,黃晨持著一個托盤回來。坐下後從托盤上取下一壺兩杯,擺放到了桌前。

    “你去準備的就是這個?”

    張凡有點不敢置信地問道,不用問便知道這里面必然是靈酒,不過弄半天就搞出這點玩意,未免讓人失望了。

    “當然不是。”黃晨一笑,替他斟上酒,舉杯敬了一下道︰“張大哥先嘗嘗這赤炎心靈酒,正菜還要等上一會。”

    張凡聞言也不多說什麼,同樣舉杯,兩人一飲而盡。

    口,張凡便知不虛此行了。

    溫熱,有一種浸泡在冰水之中,正渾身戰栗的時候,水溫陡然升高。漸至溫暖身心的感覺。

    暖洋洋的,從口中入腸胃至抵周身,醺然之感頓時生出。

    “好烈的酒!”

    不過一口,張凡便覺得漸漸迷蒙。眼中重影,不由出聲贊道。

    修仙者的體質與凡人不同,那些凡人交口稱贊的烈酒,入得修者之口,只覺火辣,一點醺意都欠奉。

    可是這赤炎心酒不同,即便是在靈酒之中,也是極其罕見的烈。

    張凡可不是沒有見過好東西的。之前喝過的各式靈酒無數,不過多是對修行有好處的,論其滋味,也不過與凡酒一般淡然,哪有這種刺激的感覺。

    微微沉浸了一會兒,畢竟不習慣這種身體不由自己掌控的失落感,他稍稍運轉靈力,頃刻之間,本已有點泛紅的臉龐如常,醺然之意消失。眼前頓時清明了起來。

    對面的黃晨。情況比他還嚴重得多,臉上紅赤赤的,與猴屁股無。

    不過這家伙顯然不是第一次喝這種酒了,早有準備,酒一入口,便開始運轉靈力,到得此時,略略有點搖晃的身子也穩定了下來。

    他順巴了下嘴巴,抬頭看了張凡一眼,隨即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張大哥,你好厲害。”

    “怎麼這麼說?”張凡微微一笑,又倒出了第二杯一口飲下,這次有了心理準備,醺然之意一閃即逝。既給人以酒的享受,也不至有失控之感。

    見狀黃晨滿臉羨慕地道︰“張大哥一定有十一二層的修為了吧?”

    張凡不置可否,繼續飲酒。

    他也不介意,接著道︰“我陳叔說了,只有小弟到了煉氣期頂峰的時候,才可以視這種酒如無物,到時才隨便我喝多少。

    “他說得對張凡點了點頭,認可了這種說法。以他築基期的體質,初次品嘗之時若不運轉靈力也一樣無法承受,更不用說只有煉氣期七八層修為的黃昆了。

    在才一見面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出了黃晨的修為程度,對他可說是毫無威脅,若非如此,張凡也不會隨便與他結伴讓其安排行止。

    張凡他自己,自離開火山口後便壓制了修為,雖然使用的不過是最普通的斂具巾,舊沒有築基期的修為。一樣夭法看破他的虛實,黃昆自能。一直是將他當作煉氣期的高手看待的。

    張凡這麼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在瞬殺了那名神宵宗外門弟子後,他就估摸出了星使大致的修為程度,怎麼都不會過築基期的,不然的話。以那名外門弟子,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築基期中最魚插的水平,怎能殺得了他。

    其實也就這樣才合理,星碎群島足有島嶼數十,如果都派遣築基修士駐守的話,絕大的浪費不說,單單這些弟子的數量,至少要中等水平的宗門方才拿得出來,隕星島顯然沒有這個實力。

    羨慕了一會張凡的修為,黃員正要再說什麼呢,忽然猛地一拍額頭,聲音脆響,嚇了身後的侍女一跳,差點把整個酒壺砸他身上。

    “黃兄弟何事如此?”

    張凡見狀愕然,說得好好的。這是怎麼了?連忙問道。

    “沒事沒事!”

    黃晨訕笑著,隨即懊惱無比地說道︰“陳叔交代過的,出門在外不能問朋友修為的,說是大忌諱。”

    大忌諱倒不至于,不過想來那個陳叔是怕有什麼意外,將所有可能出問題的地方都給堵上了。

    張凡搖了搖頭,不再說這個。反而想他問起了這靈酒的來歷。

    提到這些吃喝玩樂的東西,黃員當即來了精神,先前的懊惱也讓他扔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月一開始介紹,這靈酒的原料,赤炎心便出乎了張凡的意料。

    這東西竟然是海外修仙界的特產。無怪他沒有听說過。這還不是重點,赤炎心這種一听名字就知道是火屬靈物的東西,竟然是生長在深海之中的一種植物。

    于至寒處蘊火熱,造成了赤炎心獨特的風味,用來釀造靈酒,真是再合適不過。

    在深海之處,赤炎心叢中,還有一種奇魚孕育。

    此魚名赤炎心豚,俗名毒孩兒。胖大滾圓如孩兒一般,因此得名。

    這魚有劇毒,味雖珍美,食之殺人。即便是修仙之人也承受不住。但其滋味之美,也非其他魚類能夠媲美的,可說在這數萬里海域之中,最頂級的美食便是此物了。

    黃晨交代準備的正餐,也正是此物。

    說話間,那名被黃員帶走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出現的侍女,端著一斤小托盤走到近前,還未揭盅呢,一股無與倫比的鮮香便在鼻間縈繞,讓人忍不住抽*動鼻翼,不舍得放過半點。

    孩兒,上桌了。

    東西很簡單,托盤之上,不過一盅、一盤、一碟而已。

    不過單憑這味道和黃晨的介紹。張凡便不敢輕視此物了。

    盅內,乳白色的湯汁蕩滌,除卻兩片青菜點綴,便無他物了;盤內,褐色的塊狀物香氣四溢,濃烈異常;小小的一個碟子上,攤著一層金褐色的類似醬料的東西,只有淺淺的兩湯勺左右的量,顯得金貴無比。

    黃員見他打量著這三樣菜式。忙介紹了起來。

    盅內的是赤炎心豚的肉和皮混合熬成的濃湯,雜質去除,只余下粘稠的湯汁送上。

    盤內的則是豚肝,論價值遠在皮肉之上,而且肝乃是造血之處,劇毒無比,經過精心烹調之後,成為一樣對修士來說不無補益的好東西。

    碟子上的東西,最是精貴無比,就這麼一小碟豚魚醬,便需要十條赤炎心豚的卵方能制成,因其毒性強烈,導致工序復雜,非絕頂的大廚不能為之。

    介紹之時,黃晨的臉上不時露出雀躍驕傲的神色,仿佛小孩子向伙伴們炫耀他的玩具一般。

    張凡見狀不過一笑,同時多少對他的背景心中有數了。

    看他的模樣,分明是常吃這些東西,這可不是普通的修仙者能負擔的其的,即便是一般宗門核心弟子一年的供養,也吃不起幾頓。

    不過對他的背景,張凡並沒有怎麼在意,蔣水相逢,也許明日便不再相見,打听得太多也沒有意思。反而可能會犯了什麼忌諱也說不準。

    抱著這樣的想法,張凡對他炫耀似的表情恍若不見,絲毫不理會他幾乎寫在臉上的“快來問我的來歷吧!”八個大家,只是拿起湯勺,準備品嘗一下被他吹噓得神乎其神的美味,看看是不是真的那麼了得。

    還沒來得及動作呢,一陣幾乎要將整個屋頂掀翻的喧鬧忽然自窗外傳來,張凡怔了一下,旋即探出頭去一看。

    不過一眼,他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we are tossed by the waves of pain and tears.
我們在痛苦和淚水的波濤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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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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