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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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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跳舞】惡魔法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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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3:17:2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左下第一!】


送走了安德列將軍等人,杜維卻哪裡還有心思在這裡繼續住一晚?

眼看這北方出了大事情,只怕這個安德列將軍一到帝都,立刻就會引起軒然大波。這種時候,哪裡還能路上慢慢耽擱?

杜維立刻宣佈放棄留宿的計劃,立刻上路。這一下,倒是讓那些隨行的守備軍騎兵叫苦連天——因為他們不少人早已經喝的大醉,這種時候,連夜趕路,豈不是要了他們的老命?

杜維看著這些垃圾一樣的騎兵,心裡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怒意來,對羅德裡格斯道:「不管他們了,反正我也不需要什麼護送!就讓他們自己回去好了。就你我和喬喬,我們三人自己上路出發!」

杜維既然下了令,那些老爺兵雖然心裡惶恐,不過能不連夜趕路,免去了吃苦,不少人心中也樂得輕鬆。

杜維和羅德裡格斯三人直接上了馬車,羅德裡格斯親自給杜維趕車,喬喬和杜維坐在馬車裡。

可馬車剛出了城,杜維卻忽然叫「停」。

羅德裡格斯疑惑的停下了馬車,打開車窗門。

杜維走了出來,歎了口氣:「羅德裡格斯先生,我想來想去,這件事情還是要麻煩你一下了……唉,只是實在有些不好意思,讓你這麼來回奔波。」

羅德裡格斯笑得很平和:「公爵大人。我既然是你地手下了。那麼有什麼。就請吩咐吧。」

杜維點點頭:「我地侍衛長老煙。應該是去了西北。求侯賽因和我地老師一起來了吧?本來請他們一起來。是為了對付白河愁。可現在我既然脫險了。那麼就不用他們過來啦。我想請你立刻去西北……最好是路上能迎上他們。請我地老師還是回西北公爵府裡坐鎮吧。西北是我們地老家大本營,老家裡總要留一個夠份量地高手坐鎮。否則地話,萬一西北軍趁機弄什麼花樣。只怕我沒法安心。至於您和侯賽因……」

羅德裡格斯一笑:「公爵大人。你是想請我和侯賽因一起。立刻去北方冰封森林裡看看吧?」

杜維被羅德裡格斯說中了心思,也不扭捏,直接就道:「我心裡實在不安!那些魔獸如此怪異的動靜。只怕不是什麼好地兆頭!冰封森林的北方。必然是出了什麼大事了!而且。雖然暴風軍團地軍團長羅斯托克派人進了森裡探索消息。但是那些普通地士兵。恐怕很難走得太遠。你和侯賽因兩人。畢竟都是聖階強者。就算遇到了大股大股地魔獸。你們也有自保的能力。而且。我需要的是……」

說到這裡。杜維目光有些閃爍:「……我需要地是。你們能一路往北。越過大圓湖。一直往北。甚至……能走到森林地盡頭!!你或許不認得路。但是侯賽因一定認得……因為。我們曾經去過那裡!我請求你們,能走到森林地盡頭去看看……因為,我之前從教宗那個老頭子那裡,得到了一個可能不太好地消息。如果那個消息是真地話……」

眼看杜維如此鄭重。羅德裡格斯也不由得嚴肅起來:「什麼消息?」

「如果是真地話……」杜維苦笑道:「恐怕將來地禍害。比這次魔獸肆虐地事情。更嚴重了一百倍!甚至可能是整個羅蘭大陸。人類生存地最大危機!」

羅德裡格斯不由得動容。他正要問,杜維卻搖頭:「這事情說來話長。現在不是時候,而且……具體地。你可以去問侯賽因。我知道。他應該都知道。我唯一可以告訴你地是。那冰封森林地盡頭,極北地地方。有一道我們人類生存地屏障!那是神靈設下地……可是……算了,等你見到了侯賽因。路上他自然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對你解釋。」

杜維居然把這件事情說的如此嚴重。羅德裡格斯不敢再耽誤,他立刻就聽命上路。幸好馬車的後面也栓了兩匹馬跟著。羅德裡格斯牽了一匹之後。就單人匹馬,朝著西北去了。

喬喬聽杜維說得這麼可怕。坐在馬車裡。不由得有些不信:「你說地。難道是龍族?龍族出了什麼事情嗎?」

杜維苦笑一聲:「喬喬。你還記得。當初你和老師去龍族神山地時候。回來地路上,幸好龍族自己遇到了麻煩。那個龍族族長才沒有追殺你們。你們才得意逃回來。對吧?我告訴你。龍族地領地在那裡。是神靈設下地,龍族雖然是我們地敵人……但是,對於人類而言。它們卻是一個防禦的屏障!因為再更北地地方……還有一些其他種族的生物!」

喬喬瞪圓了眼睛。杜維隨意解釋了幾句之後,喬喬卻看上去並不如何驚訝:「嗯,你是說那些被放逐地種族。會殺回來?我看不太可能吧。那個龍族族長實在是厲害得很呢!」

杜維看著北方地夜空。低聲道:「但願如此……說起來還真地可笑,現在這會兒,我忽然反而希望那頭老龍地實力最好是越強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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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維靜悄悄的回到了帝都。並沒有引起什麼太大地反應。

畢竟,杜維當初被白河愁抓走的事情。沒有什麼人知道。就連公爵府裡杜維地侍衛手下,都不知道。只知道杜維是和什麼朋友一起出遠門辦事去了。

而路上雖然遇到了羅德裡格斯,羅德裡格斯也沒有把消息往帝都傳——往帝都傳也沒用,還不如去西北求援呢。

所以,杜維安靜地回到了公爵府裡,手下的侍衛也只以為公爵大人是辦完了私事回來。

人匯報,說就在這天一早。皇宮裡就有人來。傳了令,說要請公爵大人立刻進皇宮。

杜維點了點頭。

看來是安德列將軍帶來地消息已經匯報到皇宮裡了。杜維一路上也沒有耽誤。只不過比安德列將軍晚了一天到帝都而已。

他顧不得休息,安頓下了喬喬……這個暴力女。杜維直接把她安排和美女蛇妮可小姐住在一起算了。

杜維趕緊換了一身衣服。就立刻去了皇宮裡見攝政王。

這次見辰皇子。可就沒有上次在花園裡那麼悠閒了。杜維被侍者直接引進了一個佈置得極為肅穆地大廳裡。

他走進來地時候。卻看見兩個熟悉地面孔,一個是帝國的財政大臣——想當初。杜維還差點而和這位財政大臣地孫女定了婚事呢。不過後來卻是換成了自己地弟弟加布裡。

另外一個。則是自從帝都政變之後。就一直深居簡出。在家裡「稱病」已經有整整半年之久地帝國現任宰相羅布斯切爾侯爵。

此外。還有幾個軍方統帥部地大佬。包括了那個現在名義上是軍方統帥部一號人物地軍務大臣,一個年老地將軍——杜維記得他彷彿是叫休斯。當初自己地父親雷蒙伯爵曾經是帝國軍方的二號人物,據說就和這個老頭不太對路,所以大家走動得也很少。

這個老傢伙在帝國軍方任職四十多年……據說有大量地老部下在各個軍隊裡。不過杜維卻對這個老頭極為不爽。

很簡單。因為據說,當年就是這個老眼昏花地老傢伙。提拔了現在地西北軍團地軍團長魯高!

這不得不說。是他政治生涯地一個最大地敗筆!

而且,下令免去了二百五將軍隆巴頓的命令。也是他簽署地。

讓杜維意外的是。帝都治安署地統領卡米西羅。居然也在這個房間裡——按理說。北方地事情。和帝都治安署,實在是扯不上任何關係。

難道……杜維心裡一動,看來是攝政王想提拔這個卡米西羅了!

攝政王的嫡系裡,有軍方背景地。就只有這個卡米西羅了。他原本是在大皇子屬下當臥底,在王城近衛軍裡任職。後來擔任了帝都治安署統領。也是軍職。

看來。這樣地場合。把他找來參加會議。多半是辰皇子發佈地一個信號。這位卡米西羅大人。只怕不日就要高昇。進入軍方統帥部了!!

杜維走進來地時候,卻發現這裡地氣氛異常地緊張。眼看攝政王辰皇子高高坐在椅子裡。臉色上看不出什麼喜怒。只是緊緊抿著的嘴唇——只有杜維這種對他熟悉的人。才能從他的這個習慣動作看出。此刻攝政王殿下雖然臉上沒有表示,但心中著實有些不耐煩,正在很生氣!

至於那個掛名地宰相大人羅布斯切爾。這個老頭杜維倒是見過幾次,只不過自從政變之後。他已經基本退居二線了,只怕過不了多久。他地宰相位置就要換人坐了。

他之所以還能撐到現在。是因為辰皇子手下最信任地人裡。從影響力和資歷上來看,實在是沒有一個人能夠份量當宰相地。說到名氣最大,自然是杜維了……不過恐怕就算杜維名氣再大,如果把一個才勉強十六歲地少年推上去當帝國宰相,別人也一定會認為是攝政王發瘋了!

所以,攝政王對這位宰相地態度。還是很尊重地,只不過,真正地權力,卻全部收了回來。這位宰相現在手裡也沒有什麼實權了。不過一輩子宦海生涯地羅布斯切爾。這個老頭卻彷彿是一個明白人,早明白了自己地處境。所以他自從政變之後。一直非常地低調。稱病在家修養地快一年了。

看樣子,大概是打定了主意。老老實實地站好最後一班崗,然後一旦攝政王找到了合適地替代人選,他就可以放下擔子,直接回老家養老享福了。

只不過,出了這麼大地事情,哪怕只是為了名義上地照顧也好,又或者是需要他地經驗也罷,辰皇子也把他請來了。

但是,看這位老宰相,也和辰皇子一樣坐在椅子裡,蒼老地身子似乎就有些虛弱地蜷著,一雙眼睛半開半閉。一臉高深莫測地樣子。卻把嘴巴閉地緊緊地。

場中,倒是看那個財政大臣老頭兒。卻一臉激動,老臉漲紅。看那樣子。鬍子都氣得吹了起來。眼睛瞪圓。這麼大年紀的老頭,居然連袖子都捲起來了。看那樣子。彷彿就要和誰打上一架一樣。

和財政大臣爭地。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軍方地大佬休斯老將軍。

說起來。杜維當年也曾經偶爾聽父親雷蒙伯爵和侍衛長阿爾法叔叔提起這個老傢伙。其實這個老休斯倒不是什麼壞人。只是名利心實在太重了。

他一輩子軍伍生涯。現在都快七十歲地人了,卻遲遲不肯退休,死死的霸佔著這個位置……其實人人都知道,他其實心中一直有一個願望。只希望退休之前,能得到一個「元帥」地頭銜。退了之後。也能光宗耀祖!

不過「元帥」地頭銜,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封地?帝國歷史上。除非是功蓋當世。為帝國立下了大大的開疆擴土。汗馬功勞的頂尖大功臣。才有可能被授予「元帥」銜。

比如羅林家族地那位先祖。可以說,整個奧古斯丁王朝地江山,都是他打下來地,最後才得到了元帥地頭銜。

現在大陸上一直沒有什麼大地戰事。這個老頭兒。就算辛苦了一輩子,也實在沒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地功勞……要封元帥。就實在有些勉強了。

不過他心中卻對這個念頭無法釋懷。這麼多年。還在苦苦堅持崗位。就是等待機會……

「擴軍擴軍!你們這幫軍隊地傢伙整天就想著擴軍!!!可是錢呢!!」財政大臣憤怒地吼道:「軍隊龐冗!帝國養了百萬地地方守備軍。那些軍隊難道不能用嗎!!還要擴軍!!難道財政部每年上千萬金幣地軍費預算。養地那些地方守備軍。就不能用了?一到有了事情。就說軍力不足!軍力不足!!!既然這樣。不如先把那些地方守備軍裁撤了!!要軍費。我告訴你。沒有!沒有就是沒有!!張口就要一百萬!!休斯。你知道不知道一百萬金幣是什麼概念!是一個行省一年地收入!!一百萬?現在財政部沒有!!今年南方雪災。已經花了兩百萬了!還有南方雪災。影響了幾個行省地收入!!損失現在還沒有完全估算出來!!!而且春季操演才剛剛過去。軍費開支已經是超標了!現在你又要擴軍!!你要用兵。直接把那些地方守備軍整編好了!!」

軍方大佬休斯被說地也火大了起來:「廢話!我要地是主戰軍團!那些地方守備軍有什麼用!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北方是什麼情況嗎!你……」

「我怎麼不知道!!」財政大臣一挺脖子:「你說守備軍沒用!沒用地話幹嗎每年花那麼多軍費養著!沒用就撤了!!撤了之後。我自然就有錢給你去弄你地什麼主戰軍團了!!該死地……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帝國地財政有多緊張嗎!!!」

眼看帝國地兩大重臣居然就這麼摞袖子拔拳頭地吵了起來。讓杜維不由得地愣住了。這兩位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大佬重臣地威儀?

倒是卡米西羅畢竟是和杜維有些交情。看見杜維進來。輕輕一拉他。友善地笑了笑。低聲道:「別驚訝了。這種場面。我在帝都……可是每個月都要見上幾次呢?這兩位大佬是吵架吵了一輩子地……我們早就習慣了。」

攝政王看了杜維一眼。他抿著地嘴角終於鬆了幾分,眼神盯住了杜維。清了清嗓子。他這一咳嗽。吵架地兩個老傢伙都趕緊閉上了嘴巴。各自退後一步。

「杜維。你可終於來了。」攝政王笑得如春風撫面:「來來來。這樣地會議。你是第一次參加吧。坐下吧。我正要聽聽你地意思。」

說完。他喝道:「來人。給鬱金香大公搬一張椅子來。」

他這話一出。眾人不由得都愣住了!

這殿堂裡。原本就有好好地椅子。就在這攝政王地皇位之下。兩邊還有好多空地位置呢。

不過既然攝政王發話了。自然就有侍者立刻進來。片刻就搬了張極為精美華貴地椅子進來了。正要放下……

攝政王笑了笑:「搬得靠我近一些。」

四個侍者努力地把椅子搬得往上了一些。

「再靠近一些。距離我那麼遠幹什麼。」

攝政王似乎有些不滿。

四個侍者頓時會意。趕緊努力把椅子繼續往上搬。終於。攝政王露出了滿意得笑容:「好了。就在這裡吧。杜維。快坐下。和我一起聽聽這事情。」

說著,他指著椅子……

全場鴉雀無聲!

因為。這椅子地位置……

雖然杜維是公爵。是西北一省地領主。但是從資歷。從年紀。他在現在這個殿堂裡地人之中。絕對是拍不上前列地。

但是這椅子地位置……

原本帝國現任宰相羅布斯切爾是坐在左邊下首第一個位置地。而剛才在攝政王地要求下,杜維地這張椅子。卻搬到了老宰相地前面!

左下第一個位置!

根據帝國一向地傳統……這是,宰相之位?!

面對攝政王地微笑。杜維心中卻不由得有些不安起來。他心中苦笑。看了看那張椅子。就彷彿那椅子上此刻正豎著一枚釘子一樣。

隨後。在眾人地矚目之下,杜維深深吸了口氣,硬著頭皮走了過去。然後彷彿身子帶著千均地重量一樣,緩緩地坐了下去。

而就在此刻,坐在杜維身邊下首地老宰相羅布斯切爾。原本瞇著地眼睛。卻忽然睜開了一道縫隙。仔細地看了杜維一眼。渾濁地老眼裡閃過一縷異色。隨即隱沒過去。重新瞇起了眼睛。又變成了之前那個半睡不醒地老朽樣子了。

眾人看了看杜維,又看了看攝政王。一時間似乎人人都有些古怪。倒是攝政王辰皇子,卻彷彿一臉地輕鬆,彷彿絲毫不明白眾人眼神裡地深意一樣,微微一笑:「繼續說吧,嗯。財政大臣。還有休斯老將軍。兩位請繼續吧。只不過。兩位說話地時候。不要太大了,否則地話。可要把我們地宰相大人從睡夢裡吵醒啦。」

他彷彿是說了一個笑話,可這個時刻,有誰敢笑出來??

一個個都靜若寒蟬,就連財政大臣和休斯老將軍,都縮起了腦袋,老老實實地退後,看著辰皇子。

「嗯,都不說了麼?」辰皇子淡淡一笑:「那麼好吧,我看你們說了這麼半天,也應該累了。現在,就一起聽聽鬱金香大公地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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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3:28:0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殿堂


杜維此刻的心情卻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這個辰皇子做事情還真的是出人意料。居然在這種時候,有玩兒了這麼一手?

他想幹嗎?把自己推上火爐去烤嗎?

支持財政大臣,就得罪軍方。支持軍方擴軍,就得罪財政大臣。

就在大殿裡所有人都盯著杜維的時候,杜維卻忽然笑了笑,他緩緩站了起來--見鬼,屁股才剛剛坐下去。

「殿下。」杜維笑得風輕雲淡,不過那眼神裡卻閃爍著一絲狡猾的東西︰「在坐的各位都是帝國重臣,我不過是一個邊疆領主罷了,年紀又輕,能有什麼高見?不過……」

他說到這裡,彷彿是故意頓了這麼一下,然後才低聲笑道︰「我倒是看見宰相大人一直穩穩坐著……羅布斯切爾大人,看來是已經胸有成竹了。殿下,為什麼我們不聽聽宰相大人的建議呢?以他豐富的經驗,或許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他輕巧兩句話,就把皮球踢給了一副置身之外模樣的老宰相。

雖然這個燙手的山芋被他丟給了老羅布斯切爾。不過看來這個老宰相似乎倒並不是很氣惱,他原本半合半瞇的眼楮,終於緩緩睜開,彷彿還看了杜維一眼,那眼神裡也沒什麼不滿,卻反而閃過一絲讚賞。

嗯……這個年輕的小子,如此榮寵加身,能懂得不強出風頭,韜光養晦……看來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啊……只是。攝政王殿下,你挑的這個人選,卻未免太年輕了一些啦。

罷了……就讓我為奧古斯丁王朝,最後再做出一點兒貢獻吧。

辰皇子聽見杜維地話,也是微微一笑,眼神裡不禁就有些滿意。

不過,這的確是一個試探,也更是一個考驗,如果杜維真的聽了自己的話,就膽敢大言不慚的去評價財政大臣和軍方一號大佬誰對誰錯……那才是愚蠢的表現!不論你如何風頭勁厲。也不論你多麼天才……在這個圈子裡,講究的是資歷!

哪怕你的對的。你是聰明的。但是有些人,有些事情。你資歷不夠地情況下,就絕對不要去講!因為你講不起!

以退為進……看來這個小子,這一年多來,在西北歷練得不錯呢。

原本看見杜維年紀輕輕,居然一進來就被攝政王安排坐在了最最敏感的「左下第一」地位置,就算人人都知道這位少年公爵正紅得發紫,可如此的「竄升」還是畢竟讓一些老傢伙心中不滿。難免就生出幾分不平衡來。幸好杜維沒有大膽地說什麼。這麼順水推舟的推倒了老宰相的身上,旁人聽了。卻並不責怪杜維狡猾,反而心中同時生出了這麼一個念頭︰

這個毛頭小子說話做事,還算上路!

「嗯。那麼就請宰相大人說說你的意思吧。」攝政王笑瞇瞇的看向了一直打瞌睡的老羅布斯切爾。

老宰相先是老邁的咳嗽了幾聲。一輩子宦海生涯,經歷了奧古斯丁六世皇帝在位地幾十年,他也是出生大家族,靠著資歷和經驗,還有家族勢力一步步走到了宰相地位置。

奧古斯丁六世皇帝並不是一個好伺候的君主。輔佐這個好大喜功地皇帝,工作並不輕鬆。往往因為臣子無法滿足君主過渡的虛榮,過分的浪費國力,還有一些不切實際地要求,鬧到最後都是慘淡收場。比如前任的財政大臣……

而偏偏這個羅布斯切爾,他的宰相地位,卻一直穩如泰山!帝國的各個部的大佬級的人物,在奧古斯丁六世皇帝在位期間,也不知道換了多少,而這個老羅布斯切爾,屁股卻坐在了宰相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年!

更重要的是,他並不是那種一味獻媚君主的讒臣,他總是能很聰明的找到矛盾的突破口,運用嫻熟的政治技巧來柔和各種尖銳的矛盾。並不是那種一味的為了滿足好大喜功的皇帝,就完全的抱皇帝大腿的那種昏庸之人--事實上,在帝國的官場之上,對這位老宰相的名望的評價,還是相當好的。

「剛才宰相一直不說話,我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辰皇子又恰如其分的「敲打」了一句。

老宰相笑了笑,他勉強著站了起來,老邁的身軀看上去更是潺弱,不過此刻他的笑容,卻盡顯一個老政客的從容!

「殿下。」羅布斯切爾微笑著開口︰「請饒恕我剛才的緘默……不過,我剛才只是一直在考慮兩個問題。」

「什麼問題?」

老頭兒豎起兩根手指︰「一個是ξ急ξ,一個是ξ緩ξ.」

他從容的轉身,對著財政大臣和休斯老將軍欠了欠身子︰「在我看來,兩位說的都有道理。所謂國家大事,財政也好,軍務也好,兩位沒有什麼對或者錯,只不過,事情本身雖然沒有對錯,卻有急和緩的區分。」

老頭兒一開口,畢竟他為宰相二十年,雖然近年漸漸蟄伏,不過這份量還是有的,他一說話,下面的這些重量級的大人物,都沒有開口,而是安靜的恭聽著老頭兒的話。

「先說財政大臣的建議……帝國的地方守備軍的戰鬥力問題。嗯,我們必須明白,有些事情,可以快刀斬亂麻!可有些事情,則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地方守備軍的龐冗已經是讓帝國頭疼了幾十年甚至幾代的問題。戰鬥力低下,沒錯。數字太過龐大,也沒錯。軍費太過浪費,更是沒錯。」

他看了一眼似乎要開口爭辯的休斯老將軍,不等對方說話,他就道︰「休斯,我的老朋友。這些問題,先不要反駁。因為它們地確是事實。當然了……我也並不贊成現在就對龐大地地方守備軍開刀。畢竟現在並不是好的時機!我們面臨很多問題。帝國還談不上穩定。更重要的是,帝國廣袤地領土,也需要有大批地軍隊鎮守。這個問題。需要慢慢解決。就算要裁軍,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老休斯臉色有些複雜,搖了搖頭,終於沒有開口。

「接下來……說北方。暴風軍團的情況。是急事!刻不容緩。軍力不足是一個無可否認的事實。」羅布斯切爾又看了一眼財政大臣︰「好了,穆內斯,你也不用反駁了。我認為你地主意。也就是ξ讓地方守備軍調到北方去ξ.這是一個很愚蠢的主意。北方的暴風軍團地戰鬥力,是帝國主戰軍團首屈一指地!如果連他們都阻攔不住那些該死的魔獸……哦。抱歉,陛下。我地言辭有些粗魯,有失我的身份了……」

他說地從容不迫,可杜維卻忽然眼楮一亮!

因為就在這個老傢伙剛剛說完的這句話裡。他對辰皇子的稱呼,彷彿是習慣性地錯誤也好。還是故意的也罷……他地稱呼。不知不覺。就從殿下變成了「陛下」!

對於這個稱呼。辰皇子似乎是沒察覺--或許吧……

「如果連暴風軍團都阻攔不住那些魔獸。那麼我們有什麼理由相信。那些地方守備軍就能做得比勇敢地暴風軍團做得更好呢?穆內斯,我地老朋友。你明白你對於財政地擔憂。事實上。我也認同你地觀點。但是你必須明白……暴風軍團往南,就是帝國北方廣袤地土地!如果北方亂了。那麼來年……不,不用等到來年,今年春季的財政收入。就會受到很大地影響!所以,既然你擔心財政地問題。那麼你更需要考慮,假如我們沒有給北方暴風軍團注入新鮮可靠地戰鬥力,一旦我們的北方屏障失去了……那麼。北方亂了。財政收入將損失更大!先生們,這是一個難關!我想不出什麼十全十美地辦法來。但是我們或許可以權衡利弊。然後選擇一個更重要,更ξ急ξ的問題去解決,至於其他的壞處。我們不妨稍微忍受一段時間。」

杜維聽了。心中不禁歎息……

滴水不漏,滴水不漏啊……這就是一個宦海一生地老政客的經驗嗎?這麼軟硬適度,卻又能不得罪讓各方面地話……他分明是同時指責了財政大臣和軍務大臣,卻又同時支持了兩個人……最後還委婉的表達了他的立場。

這樣地一番言辭,絕對不是只靠著聰明就能做到地--這需要的是經驗!還更需要地是地位和資歷!!在場地這麼多人裡,或許杜維現在的風頭比這個老頭要勁很多,但是如果他說出這種話來,只怕反而會惹怒那兩位大佬,就算別人礙於辰皇子,不敢當面反駁,心中只怕也會嘲弄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

也只有這個老宰相,以他二十年的影響力和威望,說出話來,就算是指責了財政大臣和軍方大佬,兩個老傢伙卻也只能接受,不好反駁--這話,換了任何一個人來說,都絕對沒有老宰相地這種威望和資歷為基礎!

「這麼說,你是贊成擴軍了?」攝政王笑道。

「不,殿下,我不贊成ξ擴軍ξ,不過我認為,我們可以適當地做出一些調整。我的各人建議是,這事情,分三步來走!第一步呢,我們可以先從王城近衛軍,調集兩個師團立刻北上!第二步,可以和第一步同時進行,就是下令讓駐紮在南方沼澤的南方軍團,抽調一個師團來補充王城近衛軍!。至於第三步,才是徵召新兵!不過這些徵召的新兵,是用來補充南方軍團的。而且,我的意思是,這次徵召必須按照主力軍團的戰鬥力標準來進行,而且數量,不是兩個師團,而是四個!同時……我建議,削減一部分明年關於地方守備軍方面的軍費,並且,我們可以做出一些調整。」

辰皇子思索了一會兒,喃喃道︰「抽調王城近衛軍兩個師團北上……宰相,這樣的做法,會不會有些冒險了?西北……」

提到了「西北」這個敏感的話題,人人都是沉默了下去,尤其是軍方大佬休斯將軍,臉色更是有些難看--畢竟,當年是他大力提拔的西北軍團的魯高。這幾乎是他政治生涯裡的一個無法洗掉的污點。

雖然,在杜維看來,這些並不是他的錯--畢竟,大雪山巫王的弟子,赤水斷,實在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有那麼強的實力,加上聰明才智,怎麼都能脫穎而出!也不能全怪罪這個軍方的老臣。

「所以,我認為,這是一個需要付出勇氣的決定。」老宰相輕輕的一句話,卻彷彿帶著沉沉的份量。

「需要勇氣的決定……」辰皇子點了點頭,過了會兒,他才彷彿笑了笑︰「嗯,不錯,這的確需要勇氣。不過,我奧古斯丁家族,從來不缺乏勇氣!王成近衛軍,縱然少了兩個師團,難道就怕了西北了嗎?更何況……短期內,我想,我們在西北還有一位名滿天下的鬱金香大公坐鎮!」

他最後看了杜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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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3:41:4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借題發揮


事情似乎的走向,似乎已經明朗化了,不過老將軍休斯,卻似乎還有些不滿︰「殿下,從王成近衛軍抽調,我沒意見。我也相信勇敢的士兵能捍衛帝都。可是從南方軍團抽調的話……殿下,南方軍團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歷來,多年以來,每次帝國擴充海軍,都是從南方軍團抽調兵力去補充海軍,到了今天,南方軍團其實已經只剩下一個龐大的架子了,這次一下又抽調一個師團走的話……」

「那就從讓海軍的士兵ξ還陸ξ!!」攝政王最後的這句話,終於下定了決心!

還陸?

這個新鮮的詞語,讓眾人都是心頭一震!

近二十多年來,帝國的軍方戰略,都是重海輕陸,這已經是公認的事實!

戰船越造越大,海軍擴充再擴充,南洋遠征再遠征……

雖然最近的遠征,已經一次比一次收穫小。但是畢竟每次也還有有利可圖的。就連財政大臣,也不得不承認,遠征是可以給帝國帶來收益的--只要別再勞民傷財搞什麼盛大的歡慶盛典和凱旋儀式。

老財政大臣不是反對凱旋儀式,畢竟這是對遠征將士的一種榮譽。可是,僅僅為了一個形式上的炫耀,動輒就拓寬運河百十里,發動十幾萬勞力去運作,靡費幾百萬金幣……這樣地做法。就實在太愚蠢了。

在大家地心中。對遠征南洋,還是保持著一定的好感的。畢竟,這麼多年地遠征。帶來的好處,已經給大家心中留下了深深地「虛榮」!

就連杜維地父親。雷蒙伯爵。那麼一個精明能幹地人。其實也並不反對南洋遠征。只不過是覺得「應該把遠征地次數略微減少一些。時間地間隔精心計算好」。說的最簡單一點,就是︰養肥了再殺!

可辰皇子地這個「還陸」。這一步,卻遠遠比眾人心中的設想走地更遠了!!

對於軍方大佬休斯來說。每一支軍隊都是他地命根子。裁撤任何一支軍隊,對軍方來說。都是極不情願的……他一聽這話。立刻就是臉色一變。正要大聲反對,卻感覺到旁邊射來了一縷眼神,正是老宰相羅布斯切爾。

羅布斯切爾地眼神裡有一種深深地警告和勸阻。老休斯立刻就心中一寒。知道是這個老宰相暗示自己。現在絕對不要是反對攝政王地話。

「帝國海軍的戰鬥人員已經漲到了近十五萬!戰船近千!!」辰皇子淡淡道︰「今年還有二十條新造的大型戰船即將下水……這是一個多麼榮耀地熟悉。多麼強大地數字!多麼龐大地數字!!哼,的確,人人都陶醉於海軍的強大。海軍地無敵……可我想請問各位。這麼強大的海軍,這麼無敵的海軍……我要來有什麼用處??」

辰皇子用力一拍桌子。啪地一聲,人人都是表情一震。

就聽見辰皇子沉聲質問道︰「用處?用來對付南洋地那些土著?對付那些只會劃著小獨木舟。拿著木棍石頭綁成地長矛。和樹枝紮成的弓箭來作戰地土著?就為了對付這些土著。就要耗費我羅蘭帝國每年千萬軍費,十五萬海軍。近千條戰船?!!虧得我們居然還為這種ξ勝利ξ而陶醉,而做美夢!!簡直就是笑話!是恥辱!!海軍無敵?的確是無敵!那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海上地敵人!既然沒有。帝國要這麼龐大地海軍。有什麼用處?!用來擺設好看嗎?!」

他這一句一句。一字一字,直戳人心。殿堂之上,人人都是啞口無言。只有杜維保持著臉色地平靜。只是卻忍不住多看了攝政王兩眼,心裡忽然生出了一個念頭來……他難道……

「草原狼騎未滅!西北軍閥割據,現在北方又出了事情!陸軍捉襟見肘,勉力支撐。卻每年把大筆地軍費扔到海裡!難道我們都瞎了!」攝政王忽然就叫道︰「休斯!修斯將軍!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看到陸軍缺乏戰鬥力。你知道要擴軍!可是。看見海軍靡費帝國財政。卻毫無作為,你身為軍務大臣。卻都是裝聾作啞?!你這是老嚴昏花了,還是存了私心!!」

這最後一句質問,可算是誅心之話了。老休斯心裡猛的一跳。卻不得不走上兩步,垂頭道︰「是……是老臣昏庸。」

「昏庸?我看你不是昏庸!而是存了私心!哼,你們軍部,從來都是把軍隊當成你們的私產了吧!!厲害,任何軍務地事情,都是只能擴,不能裁!!冗軍不裁,那是你們捨不得!這是什麼?是護食!!可是這帝國地軍隊,不是你們軍部的食!要護,也論不到你們來護!!」他已經站了起來,身子前傾,等著老將軍休斯︰「怎麼不說話了?嗯?說不出了?那就讓我來說!!」

隨後,辰皇子略微喘了口氣,咬牙恨恨道︰「去年,有人提出要撤裁南方里爾行省守備步兵一個師團,你就強烈反對!前年,南方沿海地區提出木料缺乏,建議暫緩今年的造船計劃,你就強烈反對!!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老休斯一個字都不敢說。

辰皇子忽然就咆哮了起來,怒吼道︰「我來告訴你為什麼!!哼!!ξ咱們軍方毫不容易這麼多年,積攢下了這麼些家業來,每一分每一毫都不能隨隨便便的丟了ξ!!休斯!這話是誰說地!在什麼地方說的!!你知道不知道!!」

休斯頓時身子一震,隨即臉色狂變,額頭瞬間佈滿了汗水,撲通一聲,老邁地身子就單膝跪了下去。

「哼。讓我來告訴你!這是去年地裁軍方案被你反對之後。你在軍部裡說地吧!還有今年地造船計劃,你竭力反對延遲,甚至不惜讓財政部拿出冬季地財政預算來,彌補海軍造船的窟窿!結果呢!!!今年南方雪災,就是因為我們財政緊張,居然拿不出多的錢來去賑災!!!結果才讓……」。

他大概是終於把心中的怒氣發洩了出來,只是情緒激動之下,卻差點就說了過頭話。幸好杜維及時用力咳嗽了一下,辰皇子頓時清醒,才把後面的一句沒說的話嚥了下去。

不過,人人都知道辰皇子那句沒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多半是「結果才讓在籌備經費賑災的事情裡,讓神殿給了我們一個難堪。」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他雖然不說,但是人人都是明白的。

「你!你把帝國的軍隊當成你們軍部地ξ家業ξ!!混帳!!混帳之極!!你是帝國的將軍。不是什麼商舖地老闆!掙家業也不用你來操這份心!!軍隊更不是你們軍部的私產!!如果這軍隊不能為帝國服務,不能為帝國做出貢獻。那麼該裁就要裁,該減就要減!你倒好,堂堂地帝國軍務大臣,卻變成了護崽子的老母雞了!這個不能碰,那個不能碰!就看著靡費軍費,只知道你的ξ家底ξ!」

「殿下……我……我……」

「你什麼!你想說你昏庸?還是說你老眼昏花?還是說你有罪?!」辰皇子越發的不留情面,冷冷道︰「你嘴巴裡認罪。恐怕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到底是誰把你說的話,洩露到我這裡來了吧?哼!休斯啊休斯。去年那個裁軍的計劃,是你的第一個機會!今年年初地那個暫緩造船地計劃,是你的第二個機會!兩個機會都都給你了……結果你……」

說到後面。聲音越發地冷了下去。

這一下,人人都知道,今天這件事情,恐怕是無法善了了。而辰皇子,居然忽然在這裡,要對軍務大臣開刀?

全場裡,依然保持了冷靜的,恐怕只有杜維和那個高深莫測的老宰相了。

杜維心中雖然也意外,不過卻也並不驚奇。他知道辰皇子對軍方地不滿歷來已久,尤其是當初政變的過程裡,身為軍方二號大佬的自己的父親……任何一個君主,豈能容忍一個不聽自己命令的軍部存在?

只不過,他當初沒有碰軍方,是因為上位不久。這麼一年多兩年下來,辰皇子已經牢牢把持了御林軍。又藉著政變之後整頓王城近衛軍的叛軍的事情,滲透進了王城近衛軍團!在加上帝都治安署的一萬治安所士兵也牢牢掌控了。

這才終於對軍部這個大佬開刀!

別人想不通,明明今天是討論北方軍團援軍的事情,怎麼忽然就變成了矛頭指向了軍部大佬?杜維卻心中歎息……這個辰皇子,果然還是那個作風,謀定而後動,事先全不給你半點徵兆!

不過……杜維忽然又看了看那個宰相羅布斯切爾,這個老頭也是一臉的平靜,似乎也並不驚訝。

這個彷彿已經半退休的老宰相……不簡單啊!

「你眼裡心裡,有沒有我這個攝政王?沒有!有沒有帝國?沒有!有沒有軍人的榮譽?也沒有!你眼裡就只有軍部!只有軍部!!在你眼裡,維護你們軍部的ξ家底ξ比什麼帝國大業,比帝國大局,比忠誠都要重要!是不是?!」

一連串的質問,休斯的腦袋幾乎都要貼到地上去了。辰皇子才終於重重的坐回了椅子裡,他胸膛劇烈喘息,顯然剛才這一番話,也終於把憋了兩年的怒火發洩了出來。

大殿裡,一時間靜悄悄,就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恐怕都能聽見。

唯一的,就只有辰皇子和休斯將軍兩人粗重的喘息聲。

誰也不敢在此刻多說一個字來。過了良久,辰皇子的聲音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卻冷得嚇人……

「茲令……」他的聲音低沉,拖長了腔調,一字一字冷冷道︰「帝國軍務大臣休斯將軍,戎馬一生,忠心帝國,勞苦功高,為體惜其忠心可嘉,也顯帝國愛護老臣之心,沸騰手打。賞黃金一百金,南洋珍珠十箱……授予終生制公爵頭餃,宮廷軍略學者稱號。軍務大臣之職暫空制。等……」他說到這裡,重重咬了咬牙,冷冷道︰「等我想好了人選再說吧!」

老休斯猶如晴空霹靂,跪在那兒,身子不停的顫抖,此刻哪裡還有半點剛才和財政大臣爭得面紅耳赤的模樣?終於,過了良久,他才勉強的用沙啞地聲音說了一句︰「謝殿下賞賜……」

隨後他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彷彿是用了極大的毅力,這才沒有摔倒。而是走到了旁邊自己的椅子坐下。

不過,人人都知道。這位帝國軍務大臣。軍方的一號大佬……他的政治生涯,已經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徹底結束了!

可看來驚訝還不止這麼一個!

辰皇子發落完了這位前軍方一號大佬之後,卻忽然宣佈了一個讓人更驚訝的決定!

「羅布斯切爾,你是帝國宰相。現在軍務大臣的職位空缺,我現在也沒什麼好的人選,軍部的事情麼……你當年也曾經任過軍職,在我找到新的合適地軍務大臣人選之前,軍部的事情。你就以宰相地身份暫管一下吧。」

一片嘩然!!

誰會想到。原本已經被認定了完全失寵的老宰相,居然忽然一下就變得紅了起來?忽然就被委以了軍方統帥部代理首領地權力?!

倒是羅布斯切爾。臉上卻並無一絲喜悅,卻反而彷彿輕輕歎了口氣,眼神裡露出一絲苦笑來。點了點頭︰「遵命,陛下。」

辰皇子嘴角這才露出一絲笑容來︰「你的稱呼錯了,我的宰相,請記住,以後稱呼我殿下,別再弄錯了!」

羅布斯切爾臉色一肅,趕緊低下頭去。

「此外,北方暴風軍團的事情,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不過……帝都的城防軍不能調動,就從其他的師團調動吧,具體地,你去弄一個詳細地計劃給我,明天我就要看到!」

羅布斯切爾忽然咳嗽了一聲,大聲道︰「殿下,老臣還有一個請求。」

……

「說!」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後,辰皇子簡短地吐出了這麼一個字。

羅布斯切爾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卻露出笑容來︰「殿下,我畢竟年紀大了,軍務繁雜,只怕我一個人無法勝任,如果耽誤了軍務,那更是大大的不好!所以,我想向殿下要一個人,和我一起進統帥部輔佐我擔任我地助手。」

「哦,你想要誰?」辰皇子彷彿輕描淡寫的問了這麼一句。

「帝都治安署統領,卡米西羅大人,年輕有為,而且還立有功勳,更是軍方出身的人,我看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辰皇子上下看了這個老宰相兩眼,眼神裡越發的亮了起來……

「很好,准了!」

這宮廷內的會議,就此結束。人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軍方大佬居然在這場會議裡,毫無徵兆的就倒台了!

而原本已經被認為政治生涯幾乎走完的老宰相,忽然一下就又煥發出了生機!還領了統管軍部的這麼一個大大的權柄!

至於休斯將軍……已經沒有人理會他了。

政治就是這麼殘酷!雖然他曾經貴為軍務大臣,今天開會之前,他還曾經是眾人之中的焦點明星,人人都來巴結他,和他打招呼。可現在……他一個人落寞的離去,旁人卻連看都不肯再多看他一眼……

老羅布斯切爾,剛走出大殿,就被幾位同僚圍住了,說了幾句恭賀的話,老頭兒也不溫不火的一一回應了。等眾人散了之後,看見了神情有些落寞的財政大臣。

「穆內斯,我的朋友,你怎麼了?」

財政大臣歎了口氣︰「沒什麼,只是和休斯那個老傢伙爭了這麼多年,忽然看他這種下場,心裡卻反而有些空蕩蕩的。」

羅布斯切爾忽然也歎了口氣,低聲道︰「我的朋友,你不用感慨了。難道到了你我這把年紀,還不明白嗎?這,就是政治!」

「只是我沒想到,今天原本是為了商討北方……」

老宰相忽然冷笑一聲,拉著財政大臣走到了一邊,一路走,一路低聲道︰「從今天會議到了一半,我就預料到了。今天說北方的事情是假,殿下的目的,其實是借題發揮罷了。只不過,我也沒想到,咱們這位年輕的殿下,手段是這麼雷厲風行。嘿嘿……」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財政大臣忽然一笑︰「我就不恭喜你了。因為我知道,你這位置只怕坐的並不舒服……代理軍部的事務,哼,這可是一個火爐啊。」

羅布斯切爾蒼老的臉上,皺紋似乎風乾的橘子皮一樣的緊緊堆積在了一起……

忽然,他看見了最後一個從大殿裡出來的杜維,老頭兒眼楮一亮,鬆開了財政大臣的手,走了過去︰「鬱金香大公。」

杜維抬頭看見這個高深莫測的老傢伙,趕緊施禮︰「宰相大人。」

「鬱金香大公,今晚,我在家裡設宴,想邀請您參加,不知道您是不是有時間來賞光呢?」

唔?

杜維瞇著眼楮,看了這個老傢伙一眼……

這老頭老得幾乎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的樣子,可是,看他今天的表現,可是在是讓人不敢輕視啊!

「當然!宰相大人邀請,我哪裡敢不去?」杜維哈哈一笑。

兩人相識一笑,彷彿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深意。

而旁邊的財政大臣,正要告辭,卻被老宰相一把拉住︰「穆內斯,晚上也請你一併賞光吧。」

財政大臣正要說話,此刻最後一個從大殿裡走出來的,卻是帝都治安署的統領卡米西羅。這個深受辰皇子信任的年輕人,一走出來,就立刻對這三個大佬級的人物施禮,隨即就笑道︰「宰相大人,多謝您今天在殿下面前舉薦……」

羅布斯切爾微微一笑︰「卡米西羅大人客氣了,就算我不舉薦,以攝政王對你的信任,也一定會升你職的。」

頓了一下,老宰相又笑道︰「你我即將一起赴任統帥部,我年紀大了,很多事情,也只能拿拿主意,具體的事情,到時都要靠你們年輕人來做了。卡米西羅大人,今晚也請一起來我的府裡赴宴吧。我已經和鬱金香大公說了……」

卡米西羅微微一笑,看了杜維一眼︰「哦,不說宰相大人邀請,我當然不敢推辭。再說了,鬱金香大公都去了,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杜維心中卻明白。剛才那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交易罷了。

雖說名義上是老宰相掛名暫代軍務,其實……恐怕,這個卡米西羅,才是真正的主角了!

攝政王給了羅布斯切爾一個信號「你還有用,我不會現在就廢你。」

羅布斯切爾立刻投桃報李,他早就知道攝政王想往軍務安插自己的人,尤其是這位卡米西羅,正是攝政王心中的人選。所以,不等攝政王自己說出來,他乾脆就做一個順水人情了。

政治……政治啊……

杜維臉上微笑,心中卻在歎息。

至於休斯將軍落寞蒼老的背影……誰還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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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阿拉貢的妻子


奇怪的是,這次宮廷會議之後,辰皇子居然沒有派人來叫杜維私下裡談話。杜維離開皇宮,和老宰相以及財政大臣分開之後,倒是卡米西羅和杜維同行了一段路程。

卡米西羅現在還是一名武將,所以自然不會乘坐馬車。他讓自己的手下牽了馬跟在杜維的馬車之後,他則上了杜維的馬車裡。

杜維明白,看來是這位攝政王的心腹,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了。

「今天的宮廷會議上的事情,是殿下早就計劃好的。」一上馬車,卡米西羅忽然就坦率的說了這麼一句,倒是讓杜維醞釀了半天不知道怎麼開口的用意落空了。

杜維忍不住笑了笑,不由得嘆了口氣︰「卡米西羅大人,您這話可也太過坦率了點吧。」

卡米西羅靠在座位上,舒服的摸了摸柔軟的座墊,卻不回答,只是由衷道︰「鬱金香大公,你這馬車可真夠氣派,比我家裡那輛可舒服多啦。」

杜維莞爾一笑︰「你若是喜歡,我送你一輛一模一樣的。」

「不敢當。」卡米西羅笑了笑︰「我現在不過是一個男爵爵位,職位也只是一個統領,如果坐這麼華貴的馬車,恐怕就有些不妥了。況且……我是武將,出門坐馬車,會被人恥笑的。」頓了一下。他才收斂起笑容來,緩緩道︰「大公。這次我進入統帥部之後。殿下的意思是。以後地軍械的生產這方面地事情,就要由我來負責了。您和殿下約定地,關於那些熱氣球飛艇地生產,還有其他的買賣,以後就要讓我來和公爵大人合作啦。」

杜維哈哈一笑。卻道︰「卡米西羅大人。恭喜你啦,進了統帥部之後,有攝政王殿下的賞識,今後步步高陞,指日可待啊。」

卡米西羅趕緊還禮︰「大公客氣啦,我再怎麼樣。也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男爵。以後還要請大公多多提攜。」

他心裡卻暗想︰今天在殿堂裡。攝政王讓鬱金香公爵坐那「左下第一」的位置,分明就是一種暗示……不。根本就是明示了!未來十年之內,這宰相的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板上釘釘地。肯定是這位鬱金香公爵地了。他現在紅透半邊天,又有一省的領地根基。深得殿下厚愛,還偏偏這麼年輕……只怕未來幾十年,都沒有人能爭寵爭得過他了。

歷來。在羅蘭帝國的歷史上,能身據核心權貴而不倒,都必須要有兩個重要的條件。所謂的「外有地。內有爵」!

一定要自身有領地根基。同時身負高爵,這才有立足的根本!而像卡米西羅這樣地人。縱然受君主賞識,但是爵位卻不高,更不像杜維那樣擁有一省地軍政大權。自然就是根基不夠深,成就也就有限了。

不如多多和他拉攏關係,長線投資,和這位未來地帝國第一臣好好建立交情才對——卡米西羅心中打定了主意。

這卡米西羅能當初能在大皇子的麾下臥底十年,自然是一個心思極為慎密地傢伙,此刻既然是打定了主意和杜維交好,當然是處處小心,說話裡也備加恭敬。

兩人且行且談,隨後在一個路口卡米西羅告辭,帶了人馬回帝都治安署去了。

杜維一人在馬車裡思量︰這卡米西羅倒是一個眉眼通挑的聰明人,又有辰皇子地賞識和軍方出身的背景,一進軍部之後,那就真地是如魚得水,今後一步步高深上去,未來肯定就會成為軍方地重臣了。

今天辰皇子忽然的這一招「借題發揮」,玩兒地確漂亮啊!

回到了公爵府裡之後,杜維才終於有時間稍微休息一下。他回到帝都之後就立刻被叫去了皇宮裡,之前一路奔波勞苦,卻還沒有能喘息片刻。此刻回來,也就趕緊回了房間裡去洗澡換衣,做完了這些之後,他第一件事情,卻是吩咐侍者全部退下,更讓幾個侍衛守護在了自己房間外遠遠的地方,不許任何人進出。

然後,杜維才把QQ叫了出來。

這一人一鳥相對而坐,杜維看著面前的企鵝,大陸第一位教宗彌休斯陛下,忽然問道︰「阿拉貢,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地人?」

QQ彷彿嘆了口氣,眨巴著小眼楮︰「你出去這麼多天,回來之後把我叫出來,就是問這麼一個問題?」

杜維搖頭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他到現在為止,才真的肯定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內心地彷徨和複雜滋味,實在是外人無法瞭解地。找出QQ來問問自己的「前世」

也是人之常情。

QQ想了會兒,回答的一句話,讓杜維不禁心裡也有些古怪。

「阿拉貢主人他……其實,和你很像。你們地性格,脾氣,甚至是做事情的風格,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哦?比如呢?」

QQ再次沉吟了一會兒,說出了一句讓杜維很想吐血的話︰「比如?

比如你們……都很喜歡陰人!「

沉默了一會兒,杜維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果然如此啊!

看來畢竟我就是我!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我就是我!就算是經歷不同,但是這性格還是一樣的——陰人,不正是自己最擅長的嗎?

想來,也的確如此。應該如此。

「比如,年輕的時候,我是他的玩伴。他會拉著我一起去偷看女孩子洗澡。每次都是我蹲在地上,他站在我的肩膀上去看,我卻什麼都看不到。可如果有大人發現了來抓的話,他卻總是第一個跑掉。

而我每次都被抓住當替死鬼……「QQ飛快道︰」還有,他後來成了一方諸侯,率領軍隊打仗的時候,總是會陰謀百出,如果能背後捅刀子幹掉對方,他就絕對不會正面去和對方硬拚。不過……他性子裡也有些一些強硬地地方,比如……和你一樣,做事情很光棍,面對輸不起的時候,也能勃發出勇氣來和對方死拼一下。當然。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點。你們也很相似。「

「哪一點?」杜維果然就追問了下去。

「對待女人。」QQ似乎在笑︰「你和他一樣,平日裡彷彿口花花的。可是真的面對女人的時候,卻似乎都很講原則。如果不喜歡的話,就算是美女送上嘴邊,都不會去吃一口。而且……最後連你們挑選的老婆,都是差不多的類型。」

「老……老婆?」杜維忽然心裡一動︰「阿拉貢的老婆,是什麼樣子的?」

羅蘭帝國開國地第一任皇后啊!

想到這裡的時候,杜維忽然猛然想起了一個微妙地細節來!

他很年輕的時候就看過「大陸通史」。自然是對阿拉貢地生平事跡熟讀的。對於這位開國皇帝的豐功偉績。史書上也是大書特書……可偏偏有一個古怪的細節,之前杜維卻彷彿也忽視了沒有去多想。

就是︰關於羅蘭帝國開國的第一任皇后。阿拉貢的妻子,這麼重要的人物,史書上卻彷彿很少提到……不。不事很少提到,而是幾乎連提都沒有提!

史書上記載,阿拉貢在發跡地過程裡,曾經也娶過一個公主,那是他還事一方諸侯地時候,當初他還只是一個貴族領主,結果去了那個小王國的公主,最後成為了那個王國地護國親王,而他的妻子,則成為了女王——誰都知道,女王不過是一個傀儡,而真正的國王是阿拉貢。

而阿拉貢也就是因為這個,控制了一個王國之後,才有了爭霸大陸地資本。

可遺憾的是,那個「女王」,也就是阿拉貢的第一任妻子,最後卻並沒有成為後來的羅蘭帝國的皇后,因為她很早就去世了。甚至在大陸都沒有統一之前好幾年,就病逝了。

而後來阿拉貢當了開國皇帝之後,他的皇后又是誰?

唯一的,僅有的,史書上提到的一句話是︰開國皇帝陛下在登基之後娶了老家的一個普通的出身小家庭的女孩為妻子。那女孩後來就成為了開國皇后。

除此之外,對那位皇后,就再也沒有隻言片語的描述了。

聽見杜維的問題,QQ彷彿笑了笑︰「阿拉貢的妻子是什麼樣的?我不是說了麼,你和他很像。所以,你可以想想你現在的妻子是什麼樣子,就知道了。」

薇薇安?

杜維不由得笑了出來。

一個天真純潔得近乎白紙一樣的女孩兒?而且……阿拉貢的老婆,不會說話也有些小結巴吧?

「官方的史書對她記載極少,當然,皇室的譜系裡自然是留下了她的名字的,她的名字叫做︰羅莉塔。」

杜維︰「…………LOLI??」

QQ笑了笑︰「大概就是這麼發音的。不過呢,其實這裡面也另有一個秘密。這位開國皇后,可不是一個普通人哦!史書上說她是來自阿拉貢主人家鄉的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孩兒,話是沒錯。可她並不是在阿拉貢主人當了皇帝之後,才來到主人身邊的……而是,從主人起兵的時候,就一直跟隨在他身邊了!」

「……」杜維吃驚的看著QQQQ拖長了聲音,緩緩道︰「昔年,阿拉貢主人麾下的聖羅蘭騎士團,十二名擁有聖階實力的強者,都誓死效忠跟隨在主人的身邊!這十二名騎士,每個人都身份神秘,他們從來都是面戴面具,不露出模樣給任何人看!他們神出鬼沒,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們平日裡駐紮在什麼地方,停留在什麼地方,但是每次,只要主人需要的時候,他們就會出現在主人的身邊!十二名聖階的強者,也是主人統一大陸過程裡最強有力的戰力!而羅莉塔皇后陛下……她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杜維心裡已經隱隱的想到了,就聽見QQ繼續緩緩道︰「她另一個名字叫做彌賽亞。身份是……聖羅蘭騎士團首領騎士!」

看著杜維吃驚的樣子,QQ彷彿笑得很惡意︰「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的,年少的時候,他就拉著我一起去偷看一個女孩子洗澡麼?那個女孩,就是彌賽亞!也就是後來的羅莉塔皇后!他們其實很早就認識了,彌賽亞很愛阿拉貢主人,一生都守護在主人的身邊!可惜,當阿拉貢主人第一結婚的時候,卻為了大業,不得不娶了那個小王國的公主!可就算是這樣,彌賽亞也沒有放棄,她一直默默的守護在主人的身邊,為他奉獻了一生!兩人的愛情,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片刻。而到了最後,當阿拉貢主人當上皇帝之後,彌賽亞才終於恢復了羅莉塔的名字,成為了他的妻子。」

說著,QQ忽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然後一口叼起了桌上的一支鵝毛筆來,輕蘸墨水,就在一張紙上飛快的畫了起來……它繪畫的過程裡,杜維看著紙上的圖像漸漸清晰,眼楮,卻越睜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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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塵封


紙上畫,畫中人……

看來,QQ的確沒有說假話,它的確很擅長繪畫,繪畫的技巧也是極高明的,雖然它沒有手,只用嘴巴叼了一支鵝毛筆,可下筆如飛,一條一條的線條,輕易的就勾勒出了一個人的輪廓,那眉眼,鼻子嘴角,身形,無一不是栩栩如生。

畫風也甚是細膩。

只見這紙上之人,儼然就是一個婉約的少女。一身素淡的裙袍,站在一片葡萄圓旁,一手扶著葡萄架,那每一根手指都縴毫畢露,加上嘴角那一絲略顯羞澀的微笑,這一切,都彷彿這個女孩兒幾乎都要從畫裡走出來活過來一樣。

落在杜維的眼裡,這個女孩兒眉宇只見盡顯嬌柔,那眸子清澈無比,不含絲毫的雜質,而精緻的五官,更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坯子,尤其是那嬌柔惹人憐愛的表情……這畫中少女,看年紀也不過就是十六歲年華,而這樣的神態,這樣的氣質,幾乎就是一個翻版的薇薇安了。

雖然這畫中少女的容貌,和微微安自然是不太相似的,但是那神態和氣質,卻有七八成相似了。所謂的形不似,但是卻神似!

「這……這就是彌賽亞?」杜維嘆了口氣。

看這畫中的少女,哪裡像是一個以鐵血聞名的聖羅蘭騎士團的首領騎士??

「這不是彌賽亞,這是羅莉塔。」QQ的回答讓杜維有些摸不著頭腦。

彌賽亞,不就是羅莉塔嗎?只不過是同一個人用的兩個名字罷了。

QQ彷彿嘆了口氣——看著這隻鳥兒嘆息,反正杜維也早已經習慣了。

看出了杜維地疑惑。QQ才繼續道︰「這是少年時期的她……當年的她,就好像你現在的那個小結巴未婚妻一樣,單純得就彷彿是清晨的露珠,讓人看了都心疼的可人兒。可惜的是……」。

QQ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叼起了筆來,蘸了蘸墨水,然後重新抽出了一張紙,繼續畫了下去。

這一次,它依然畫的是一個人物。只不過,和之前的那個彷彿草莓一樣新鮮的女孩兒。卻完全不同了!

戰場!

這是杜維第一眼地印象。硝煙滾滾,遍地伏屍!遠處豎立著一面高大的荊棘花旗幟。卻彷彿在烈火之中熊熊燃燒!荒野之上,那戰士地屍體。還有插在地上的刀劍,更是凸現出了一種蒼涼和歷史地殘酷。

而就在畫面之中,一個女騎士站在那裡,正垂頭似乎試圖拔起一把插在地上的騎士長劍。

這女騎士是一個側身的樣子,高挑的身子上披裹著一套全身鎧甲,那鎧甲猶如鮮花一般華麗,只是卻在戰火之下。殘缺了幾塊。

她的臉龐是側著的。嘴角緊緊的抿著,一手捧著一個頭盔。那頭盔之上,還帶著一個金色地面具。

女騎士地相貌,和之前的少女有七八分相似。但是那氣質就完全不同了!輪廓似乎變得線條冷冽了幾分,光潔地額頭依然,可眼角之中的氣質,卻彷彿被磨礪裡之後的長劍,盡顯銳氣。更加上那一身戰火硝煙裡煉出來地武者的風範……明明相貌是一樣的,可落在紙上,卻彷彿是變成了兩個人一樣。

QQ的畫筆在繼續,筆尖飛快的在紙張勾勒出了一片一片的線條,形成了漫天飛舞的長髮的模樣,可偏偏,這長髮卻顯得有些詭異……「夷?」杜維剛發出了一聲,盯著著畫中的女騎士︰「她……她也是彌賽亞吧?可是為什麼她的頭髮……」

不得不說,QQ的畫技極為傳神,不僅把女騎士眉宇之間的蒼涼和感慨表現了出來,就連那如銀蛇一樣亂舞的長髮,都彷彿表達著主人此刻的落寞心情。

更重要的是……這一頭長髮,赫然是白色的!!

而女騎士眉宇只見的剛強,還有眼神裡隱隱的流露出了那一絲暴戾……杜維實在難以想像,這麼兩個氣質完全不同的形象,居然會是一個人?

而且,這個女騎士的神態,氣質,還有那眉宇之間的凜然,卻隱隱的更讓杜維熟悉!一個名字很快就到了他的嘴邊,然後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喬安娜?喬喬?!」

啪!

QQ丟掉了畫筆,卻看了杜維一眼︰「什麼喬喬?這才是彌賽亞,是聖羅蘭騎士團的首領騎士,聖階強者!其他的十一名聖羅蘭騎士,都對她極為敬服的!」

「可是……她的模樣,還有她的頭髮。」杜維有些感覺到自己的言辭混亂,事實上地確是這樣的。一時間,他很難用語言準確的描述出這種感覺。

明明是同一個人,可氣質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差異巨大?

「當年,阿拉貢主人和羅莉塔小姐兩人感情很好。可惜……為了帝業,阿拉貢主人不得不娶了那個小王國的公主,然後才能名正言順的控制那個王國。就在阿拉貢主人新婚的那一夜……一夜之間,羅莉塔小姐一夜白頭,第二天我們看見她的時候,她的滿頭秀髮都變成了銀色。原來那個可愛的,單純的,臉上總是掛著讓人心疼的微笑的女孩子,忽然就變得沉默了起來。她很少再笑……事實上,我後來就真的沒見她笑過了。她變得冷漠,變得沉默,變得不愛說話。可是她的實力卻幾乎是一日千里,每日劇增!打手騰沸不到三年時間,當阿拉貢主人正式豎起大旗準備爭霸天下的時候,她已經成為了一個實力出類拔萃的女騎士!然後……她就開始戴上了那個面具,那個金色的面具。之後……她就很少再把面具除下了。從前那個笑起來宛如清晨露水一樣的女孩兒,就再也沒用看見了。同時,她還把自己的名字改了,她給自己取了一個新的名字,就叫『彌賽亞』,用古代羅蘭大陸語言的來看,這個名字在古語裡的意思是︰寂寞的冷月。」

阿拉貢新婚之夜,她一夜白頭……杜維忽然心裡微妙的一顫!看著這畫中的女子,不知道怎麼的,杜維就感覺到心中浮現出一縷微微的隱痛來。

心愛的愛人結婚,自己卻獨自神傷,將一個單純的少女,一夜之間心碎千遍萬遍……然後一夜白頭。

這是怎樣的傷痛啊。

「她和阿拉貢主人的感情,只有極為親近的很少的人知道。而隨後的大陸戰爭之中,她戴上了那個面具,加入了聖羅蘭騎士團,成為了阿拉貢主人麾下最強大的騎士團的首領。一生都守護在阿拉貢主人的身邊,為他拼盡了全力……阿拉貢主人意志所向,就是她長劍所指!」

QQ說到這裡,輕輕敲了敲桌面︰「可惜的很,我並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本,到了最後,阿拉貢主人建立了帝國,嘉勉為皇帝。終於娶了彌賽亞之後……可是,我卻隱隱的感覺到。那個時候的彌賽亞,再也不可能恢復成當初那個可愛的羅莉塔了。甚至在大婚的時候,我作為貴賓,坐在一旁,都看見彌賽亞她的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或許……多年的征戰,讓這個心碎的女人,早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熱情和青春,耗盡了她所有的熱愛了吧。「

杜維只覺得心中古怪,忽然一種奇異的衝動,使得他忍不住伸出手來,手指顫抖,似乎想伸手去觸摸那個畫中的女騎士。

可惜,手指伸到了一般,內心之中卻又生出了一股衝動來,壓抑了自己。

他瞬間忽然就有了一種眩暈的感覺,陡然之間,雙腿一軟,重重的坐在了椅子裡。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彷彿都看不見QQ的模樣。

隱約之中,那一片茫然裡,閃過了一個畫面。

畫面裡,那個女騎士彌賽亞,身穿殘破的鎧甲,嘴角掛著鮮血,臉上帶著千萬般的心碎,卻手裡舉著長劍,劍鋒所向,卻指著自己!

那一個讓人辛酸的聲音,卻冷冷的在質問!

「為什麼!阿拉貢!!這是為什麼!!」

畫面再次一閃,卻變成了在皇宮之中,一個身穿華麗服裝的女子,滿身灑著鮮艷的花瓣,她背對著自己,然後盈盈轉過身來,那淒美的臉龐,正是彌賽亞。

她忽然伸出兩隻手來,輕輕將身上的華麗外衣撕裂,然後丟棄在地上,聲音裡帶著一種絕望的冷漠︰「你知道麼?你終於娶了我。可是……我現在,卻再也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幸福!阿拉貢,你變了,我也變了……一切,都變了!」

隨後,耳邊轟鳴,杜維忽然就感覺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巨大痛苦!

他陡然大叫一聲,身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封!

塵封!

那塵封了一千年的靈魂印記,在這一刻,終於產生了那麼細微的,一絲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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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力量的種子


從本質上說,杜維的確「不是一個人」。

可無論是阿拉貢也好,還是「杜維1」也好,根據時空法則,在沒有真正的成為完整的神階之前,這時空法則是不可逆,就算強如阿拉貢,在穿越轉世靈魂重生之後,都不得不在時空法則的巨大不可逆的力量之下,抹去前世的記憶。

為了避開這個因素,阿拉貢才會自行將前世的記憶塵封起來——畢竟,如果被時空法則抹去,那麼就無法恢復。自己主動塵封起來,還有恢復的機會。

不得不說,這也是規避時空法則的一個辦法。

只是,無論是阿拉貢和杜維1兩人之中的任何一個,實力都幾乎達到了足以逆神的境界,幾乎是站在了神階的臨界點之上,兩個強大的存在,聯手塵封的力量,那是何等的強大?否則的話,也不足以規避過那冥冥之中的時空法則了。

此刻杜維被這兩副圖畫,不知道怎麼的就陡然觸動了隱藏在靈魂深處的某一根最最脆弱的弦,那一絲靈魂的顫動,隱然就觸發了對靈魂記憶的塵封。

可是,塵封的力量是何等的強大,杜維剛觸動了一點兒,立刻就被這力量反噬,只覺得那巨大的痛苦猶如洪流一般衝擊著自己的身子,他慘叫一聲,從椅子上跌了下來,雙手抱著頭,在地上身子蜷縮成一團。

QQ都呆住了。彷彿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發生。它立刻飛快的跳下了椅子。可是它一隻鳥兒,又能做什麼?

杜維表情扭曲起來。越發地痛苦了。QQ手足無措。它忽然心裡一動。然後用拖長了地聲音。緩緩地吟唱了起來。

那古樸的音符。絲毫不像是羅蘭大陸地語言,這麼一連串古樸地聲音從它地嘴裡流淌出來。就彷彿某種歌謠一樣。還隱隱地帶著一種奇異地力量,彷彿對靈魂的躁動有著神奇地安撫作用。

這不是魔法,而且QQ的吟唱聲裡,更沒有半點魔力或者法力的存在,甚至絲毫沒有什麼力量。但是就是這麼看似軟綿綿的歌謠聲之下,杜維臉上地表情卻頓時輕鬆了許多。他劇烈的喘息,也漸漸的平緩了下來。原本幾乎痙攣地雙臂。也逐漸放鬆。

QQ似乎長出了口氣。看著躺在地上,兀自昏迷的杜維。它彷彿有些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杜維在做夢。

是地,他地確是在做夢。

人類地夢。是由潛意識之中地無數個記憶片斷隨即組成的。所以。夢這個東西。與其說是幻想,倒不如說是人類對自己潛意識裡記憶地一種梳理。來地更準確。

更怪異地是。杜維的夢中。就只有那個一個畫面。這個畫面反覆地播放,反覆地在眼前閃過。

夢中。他夢見自己。一臉冷漠地站在一個女人地面前,那個女人躺在地上。身下是鮮血。可是任憑他如何努力,卻始終看不清那個女人的樣貌。就彷彿霧裡看花。朦朧不清。

夢裡。杜維清晰地看著「自己」。就這麼冷冷地盯著那個女人。

「對不起,這一生,我從來沒有想傷害過你,更不想……只可惜的是,我並不是不愛你。從前地那段歲月,我一刻不曾忘記。只是……」說到這裡。聲音似乎停頓了一下,最後才發出了一聲幽幽地嘆息。

「只是……我已經沒有了心!連心都沒有的人。還怎麼去愛人?」

然後。杜維就醒了。

他醒來地時候,還依然躺在地上。旁邊QQ眨巴著眼楮。盯著自己。杜維剛試圖動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全身乏力,連一根小指頭都疲憊到了極點。全身上下。汗水勁頭了內衣和外衣。

他甚至感覺到了口乾舌燥。這是一種出汗過度,輕微脫水地感覺。

杜維心中駭然。

一個夢……一個夢而已。自己居然就變成了這種模樣?

他原本相當自豪地強大地精神力——是的。他的確向來都是很自豪的。他的精神力的強大。地確是出類拔萃。可是此刻,他卻感覺到腦子裡深處猶如尖針猛扎的刺痛感——這正是魔法師地精神力完全耗盡地那種感覺。

「我……」杜維努力的揉了揉自己地腦袋。狼狽不堪地,手腳並用,這才勉強爬了起來︰「我這是……怎麼了?你的兩副畫,難道有迷魂的魔法在裡面?」

「我怎麼知道。」QQ沒好氣的道︰「剛才還好好的,你忽然就大叫一聲撲在了地上,然後又滿地打滾起來。」

杜維閉目想了會兒,心中立刻就閃過了一個念頭︰難道,我看到地是自己的前世?

可是,那個杜維1說過,在自己覺醒之前,是無法再……努力搖了搖頭,可這麼動作卻讓杜維痛地叫了一聲,脖子酸痛地感覺,讓他差點而再次暈過去。

好可怕……不過是略微看見了前世地兩個畫面片斷,就彷彿是耗盡了全身的體力和魔力!

杜維趕緊扶著牆壁走到了房間裡的床邊,然後重重的躺了下去,這幾個動作,已經讓他累得大口大口喘息,卻還不忘記問︰「QQ,剛才我隱隱的好像聽見你唱歌了?你那唱的是什麼?好像我聽了之後,那種痛苦的感覺就減輕了很多。」

QQ沉吟了一會兒,給出的答案讓杜維愣了一下。

「這不是什麼歌謠,而是,神術!」

「神術?」杜維心裡猛的一跳。

「你忘記了,我可是神殿的第一任教宗!準確地說。現在神殿裡的神術,可都是從我那個時候流傳下來的!我會神術,有什麼奇怪地?」

杜維立刻不顧身上地劇痛。勉強坐了起來。仔細地盯著面前地這隻鳥兒︰「你……你會神術?老天!我這次遇到了那個教宗。不過是你地徒子徒孫罷了。他都那麼厲害了!那麼你……你的實力難道也是聖階?」

QQ扭動著屁股來到床邊坐下︰「聖階?嗯,從前我的確是的。可惜的很。自從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之後,我就沒有了什麼法力了!你指望一隻鳥兒能施展出人類地法術嗎?你太天真了吧。」

「可是你剛才……」

QQ笑了笑︰「那是安魂曲,這是神術裡唯一的一個不需要什麼法力就能施展地法術。安魂曲,原本是安撫死靈亡魂的法術。尤其是面對黑魔法師和死靈魔法師的時候,對方如果召喚出死靈生物來。那麼吟唱這個曲子,就可以讓對方地死靈生物感到畏懼。這個神術。不需要什麼力量的驅動,完全是曲子自身就有一種隱隱的暗合聖潔地力量,只要你不是啞巴。就能唱的。只不過,這字句,卻比較難背一些了。」

頓了一下。QQ繼續道︰「除了這個安魂曲之外,我實在沒有什麼其他地法術了。基本上。我就是一隻鳥。」

杜維還想說什麼。QQ已經截口道︰「我進門的時候說過你晚上還要赴宴,對吧?我看現在時間不早了。你還是趕緊休息一下吧。你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你打算讓人抬著你去赴宴嗎?」

說完。QQ不再理會杜維,自己就跳下了床,然後鑽進了另外一個房間去了。

杜維勉強坐了起來。然後閉上眼楮。開始冥想。試圖恢復一點魔力。

這種幾乎身子完全被「掏空」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杜維地冥想地方法。和大陸上幾乎所有地魔法師,都不同!因為他冥想的方法。是以「星辰魔法」地套路來地。

星辰魔法,杜維到現在都無法真正地掌握。唯一會的就是以星辰魔法來冥想修煉魔力。除此之外……那些威力強大地星辰魔法,他一個都學不到。按照賽梅爾的說法,他還沒有入門。而根據白衣甘多夫留下地遺書裡寫的,則要清楚很多︰自己在實力達到八級之前。別想修煉星辰魔法!

根據順序。賽梅爾地星辰魔法都是甘多夫教授的。所以,甘多夫說的話。應該才是權威吧。

雖然杜維到現在都無法修煉星辰魔法,但是這獨特的冥想地方式,卻給了他地魔力的修為長足地進步!所以。杜維才會小小年紀,魔力的修為,幾乎已經快達到了七八級魔法師的境界!

星辰魔法地冥想,培養魔法師的精神力修為,卻不是以「量」取勝,而是以「質」取勝!這種獨特的修為,使得杜維的精神力不但強大,更重要的是堅挺無比!他甚至嘗試過可以讓自己的精神力凝結成近乎實體一樣的觸角!

這樣的修煉,不僅僅讓人的精神力強大,更重要的是,感應力的敏銳,也幾乎是倍增。

毫無疑問,阿拉貢留下的這套魔法,的確是非常厲害……杜維想到這裡,不由得笑了笑。什麼阿拉貢留下的……分明就是自己留下的!

今天冥想了一會兒,杜維開始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片刻之後,他忽然就睜開了眼楮,自己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夷?」

然後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時間……過去多久了?

杜維猛然跳下了床來,跑去看了看房間裡巨大的沙漏。

「見鬼!見鬼了!」杜維驚呼了一聲。

距離他冥想到現在,才不過只有一頓飯的功夫,可杜維卻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的恢復,幾乎就達到了七八成的效果了!

「怎麼這麼快?」

按照杜維的經驗,以往他耗盡了魔力之後,要想全部恢復,沒有個一兩天是別想辦到的。尤其是在自己的魔力修為越發強大之後,每次耗盡再恢復,時間就更長。

可今天……才這麼短短的片刻……他帶著驚喜,重新坐了下去。閉上眼楮繼續冥想。

心靈之中保持一片空靈,然後留下了一絲精神力地觸角,自己的在自己的意識之中探索著到底發生了什麼。

終於。他很快發現了異樣!

在自己地身體裡。很深很深地地方。隱然地似乎有那麼一粒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組成的東西,在隱隱的來迴旋轉著,就彷彿一個小小的漩渦,每一次宣傳,都帶動了自己的整個精神意識空間緩緩的增加。

杜維這一發現,可非同小可!!

要知道,魔法師的精神力地強大。基本上的道理是這樣地︰人的精神意識空間,就好像是一個水桶。而精神力(也就是魔力)。則是這水桶裡地水!

一個魔法師的冥想,只能使得這水桶裡的水恢復到滿桶的狀態。想要繼續增加,就需要長年累月的苦修,才能讓自己的整個精神意識空間極為緩慢的增長(也就是水桶地變大)。

想滿桶,不難。但是要想這水桶變大,卻是極為艱難地事情了!

每突破一點點,都需要極大的努力甚至是運氣。

理論上說,精神意識空間越大。那個桶裡地水自然就越多了。桶越大。那麼整體的魔力修為自然就越高!

如果把一個低級魔法師的精神意識空間比作一個小水杯,那麼他地魔力自然就只有一杯水。而一個高級魔法師的精神意識空間要大了很多。容量自然就更大!

這就是低級魔法師和高級魔法師實力的重要差別之一!

可杜維現在發現,自己的精神意識深處,那一粒小小的力量彷彿緩緩的旋轉。帶動了自己整個的「水桶」都在一點一點的旋轉,就好像一個水磨在慢慢的轉動,可每轉一點兒,整個精神意識空間,都在一點一點的被磨大!

雖然,這個速度依然是很緩慢的,但是,比自己正常的修煉,速度卻又快了何止十倍?!!

「賽梅爾!賽梅爾!!」杜維狂喜之下,立刻就努力的召喚賽梅爾︰「難道我的星辰魔法的修煉終於有了突破了嗎?!」

可惜,賽梅爾這個女人果然是說話算話,說了一個月不理人,就當真是一個月不說話。任憑杜維怎麼召喚,都沒有半點回應。

杜維心中疑惑,又沉下心去冥想,同時仔細的伸出精神力觸角去查看精神意識空間裡的那個小小的漩渦。

這一沉迷進去,更是覺得那個小小的漩渦,每一分每一毫的旋轉,都奧妙無窮,就彷彿在自己的精神意識空間裡,形成了一個隱然的小小的「宇宙」!

每一點的旋轉,都使得這個宇宙漸漸的擴大。

杜維畢竟是來自前世的。他立刻就想起了一個前世的理論︰整個宇宙都是在緩緩旋轉的,而宇宙也是在這轉動之下,無限的擴大!

這個理論,似乎也能用到自己的身上了?

很快,杜維就發現,自己的精神力已經完全恢復了!

用了多少時間?杜維睜開眼楮看了看天色……二十分鐘?還是半個小時?

以往如果要達到這種程度,只怕得需要一兩天的不眠不休吧。

飛快的恢復力量……杜維心裡一動,陡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白河愁那個強大的變態的傢伙說過什麼話來著?

「只要我在體內留下一枚力量的種子,那麼無論我受再嚴重的傷害,有這一粒力量的種子為基礎,那麼我就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恢復過來!」

記得在帝都的那個小樓裡,白河愁和藍海悅一戰,他明明也是受傷了,可是轉眼之後他跑來抓自己的時候,就完全恢復了!!

力量的種子……力量的種子!

當初白河愁給自己「一臂之力」的時候,不正是給了自己也注入了一粒力量的種子嗎?!

杜維動容了!

這……這是一粒聖階力量的種子啊!現在,終於在自己的體內生根發芽了!!

杜維估算了一下,以這一粒種子緩緩旋轉的速度,漸漸的把自己的精神意識空間越磨越大……那麼,恐怕用不了一年的時間,自己的精神力的修為,就可以一躍跳上八級了!!

八級啊?那就已經是正式站在了「高級」魔法師的境界了!整個大陸,才有多少高級魔法師?

一年的時間,自己才不過十七歲都不到!!

雖然這個年紀比薇薇安和喬喬都晚了一些,可是別忘記了,薇薇安和喬喬都是從小就修煉魔法,而且身邊一直都有大陸最強大的頂尖強者來教導。

可自己呢?從正式修煉魔法到今天,滿打滿算,才不過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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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算


就這麼一粒種子,就可讓修煉之人少走多少路程?節省了多少苦修的歲月?

別的苦修之人都是面對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努力的攀登,而你有了種子,就彷彿面前給你自動提供了一條通天捷徑……不,這不是捷徑了,根本就是電梯!

這種震撼,讓杜維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興奮之中冷靜下來。

按照這樣的速度,自己很快就能跨越「高級」的這個門檻。將精神意識空間這個水桶越磨越大,而同時只要不放慢星辰魔法對自己魔力的冥想修煉,那麼自己的魔力水準,很快就可以躋身大陸一流行列了!

無論是甘多夫也好,還是白河愁也好。這些強者,他們的魔力的純粹「量」上面,其實未必就比普通的八九級魔法師強多少。關鍵就在於力量規則的領悟。這一點上,杜維已經大概的明白了。而自己只要靠著這粒種子,很快就能完成對魔力積攢上的過程。然後……這裡種子隱隱的旋轉和自我生長,隱隱的就安合了某種「規則」,等於給杜維面前提供了一個現成的模板,只要他努力的去參透這粒種子裡的規則,那麼,領悟聖階力量,也不是太久遠的事情。

終於從興奮之中一點一點的冷靜了下來。杜維卻忽然心裡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來……媽地!

他輕輕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自嘲道:「沒出息!上輩子還是天下第一高手呢。這輩子才眼看晉級八級。有什麼可高興的。」

想是這麼想,可上輩子再強,那終究也是上輩子的事情。杜維心中這愉快地心情驅動之下。倒是不到片刻。就冥想完畢。精神恢復之後,又躺了會兒。恢復了體力。看看時間不早了,這才趕緊梳洗打扮,換了衣服。乘車去了帝都裡地宰相府,赴宴去了。

羅布斯切爾為相二十年,自然也有深厚地根基。背後也有大家族的背景。他地宰相府第雖然談不上奢華,但是卻威嚴肅穆。裡面地擺設自然也都是非富即貴。卻更注重了一種傳統的沉澱。

今晚的宴會,只邀請了杜維。卡米西羅,還有財政大臣三人。老宰相羅布斯切爾一身素袍簡裝。也不擺什麼架子,就笑臉相迎。

他更有一個舉動。讓杜維不由得大生好感這老頭為官多年。

卻居然不裝逼,不裝矜持。更不像其他那些大佬那樣故意擺什麼架子。

宴會之上。酒到杯乾,其他地燈紅酒綠的節目。也不少了半點。

一句話:這老頭子倒是很放得開。

最後甚至還奉上了一班年輕美貌的小妞來獻舞。舞姿出眾,一看就是家裡眷養了多年嚴格訓練出來地。老頭兒更不裝嚴肅:顯然他懂得,該擺架子的時候擺架子。該隨和地時候,那就隨和到底。

欣賞了舞蹈之後,一幫年輕美貌的舞女,立刻就三個服侍一個,圍攏在了三位貴賓地身邊。看得出來。杜維和卡米西羅都是久經這種風流陣仗了。倒是老財政大臣。似乎有些拘謹放不開。

至於老羅布斯切爾。卻也看來是此道中人。看他在殿堂之上高深莫測的樣子。這會兒卻放開了。身邊也坐了兩個家裡地美貌小侍妾一樣地女子,只不過兩個女子都是帝都裡貴族圈最最喜歡的南洋少女地打扮。緊窄地貼身小褂子,露出了白生生卻又修長健康的大腿,還有那一束小蠻腰。卻偏偏臉上帶著一襲細紗,遮擋住了面孔。

老宰相這會兒把「平易近人」這四個字發揮到了淋漓盡致。和杜維等兩個小輩也開了幾個風月玩笑,至於身邊兩個女子。更是偎依在身旁,其中一個女子,用纖細嬌嫩地手指,剝了葡萄,他也眉開眼笑,張開嘴來一口就吃了。

這做派,讓杜維和卡米西羅,都對這老頭大生好感。頓時感覺距離就近了不少。

宴會之上,幾人也不說什麼公務,只是談了一個晚上地風月和貴族圈裡的風流逸事。而杜維,今天剛剛領悟了一點白河愁留下地力量種子,此刻雖然也美酒當前,美人在懷,一顆心裡卻有一半地心思都忍不住在琢磨那力量的種子的事情。不免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只不過,到了臨近午夜地時候,老宰相畢竟年紀大了,精神就有些不濟,杜維看在眼裡,就起身告辭,他這一告辭,卡米西羅和財政大臣也都起身了。

臨走之前,杜維才收斂起了笑容,對老宰相深深一彎腰:「宰相大人,我私下有一事請求。」

老宰相瞇著的眼睛裡立刻冒出一絲光芒來:「大公請說吧!」

「北方暴風軍團的情況緊急,援軍的事情,還請宰相大人統領軍部之後,速速辦理。我知道,按照正常的速度,調兵之後,還有糧草軍械,只怕沒有一個月都弄不好。但是……」杜維沉吟了一下,也不隱瞞,就道:「我路上遇到過暴風軍團地安德列將軍,聽了他地訴說之後,北方地情況實在是刻不容緩。我也大營了他,一力促成這件事情。」

老宰相立刻輕輕推開了身邊地兩個女子,肅然道:「既然是公爵大人相求……這樣吧,再快的速度,我不敢說。但是,只要我明天開始進入軍部,那麼七天之內,援軍必定開拔!只是……軍械和軍資方面……」

他看了一眼財政大臣。

杜維立刻就笑道:「穆內斯大人,說起來,您也是我地前輩了。我故羅林家族,也和您家有聯姻之美。算起來,您的孫女還是我未來地弟妹。想必這件事情,您一定不會讓我為難吧。」

財政大臣點了點頭:「攝政王都已經做了決議了,再有你鬱金香大公的面子,我自然會速速調集軍資的。」

杜維點了點頭。心中有了數,這才算不負了安德列將軍地重托。

他也知道,幾萬軍隊的調集,能在七天之內開拔,那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今晚老宰相的邀請,自己的赴宴。看似不過是風月場面。其實裡面更有一層深意。就是自己地政治立場!

對方邀請,自己赴宴,大家喝一場酒,而且還是在現在這種軍部大佬垮臺,老宰相入主軍部的關鍵時期。就等於表明了一個政治信號:我和你為友!

所以,這看似不重要地一個風月陣仗。其實卻是必不可少地。

倒是杜維有些疑惑的是。作陪的財政大臣。又是來幹什麼?

老宰相親自送幾位貴賓到了門口。這才分別。在兩個美麗的侍妾女子的攙扶之下,回到了宴會廳裡。

這時候。整個晚上一直坐在他左邊地那個女子。忽然就站了起來,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一個僕人從後面急速走了出來,手裡一個銀盤,上面放了一個精緻的水晶碗,裡面盛地卻是一碗帶著藥物味道地東西。

老宰相端起碗來一飲而盡。然後閉目養了會兒神,等他睜開眼地時候,眼裡地醉意已經完全消散了。他咳嗽了一聲。歎了口氣:「看來我真地老了。這醒酒的藥。喝下去,效果也沒從前好了。現在頭還有些暈呢。」

那坐在他左邊地女孩子。微微一笑。一對黛眉細微地一皺,然後卻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另外地那個侍妾。冷冷道:「所有人都下去吧。」

她語氣裡的居高臨下,更有一股隱隱的威儀。哪裡像是一個侍妾的身份??

另外那個侍妾和僕人,卻立刻恭敬的垂頭下去。不敢耽誤片刻。

這個女孩繞到了老宰相地身後,兩隻小手捏成拳頭,在老宰相的背後輕輕捶了起來,一面口中低聲道:「您可有日子沒喝酒了,今天忽然這麼一喝,當然有些吃不消。倒不是您老了,其實您才不過七十歲,這家族的掌舵人地位置,還要靠您繼續支撐下去呢。」

老宰相瞇起了眼睛,卻舒服地吐了口氣,緩緩道:「你父母死地早,算起來,你這一輩裡,我能看重的也只有你一個了。唉,只是委屈你了,今晚卻還要在我身邊假扮侍妾這種角色。」

這個女孩微微點了點頭,卻笑道:「您曾經教導過我,忍常人所不能忍,成常人所不能成!這個道理,我十歲就知道啦。今晚不過是假扮侍妾罷了,也不算什麼。」

老宰相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顯得很是滿意,這才又問道:「你看這兩個年輕人,怎麼樣?」

少女沉吟了一會兒,道:「這個卡米西羅,看來很有城府,說話滴水不漏,是一個謹慎仔細地人,而且,看來很聰明。說話做事,一舉一動,無不妥帖!只是……卻太妥帖了一些!仔細得過頭了,就有些刻意虛假地味道啦。」

老宰相淡淡一笑:「這也難為他了。他原本在大皇子麾下臥底十年,前兩年政變之後才走到台前,可十年的臥底,豈是尋常?自然是一步都不敢走錯。這仔細小心的性子,已經深深印在他地身上了。只不過,這個年輕人麼,十年臥底,隱藏身份,性子裡卻多了一股陰狠來,就彷彿狼一樣……唉,這是我唯一有些不放心地。」

少女一笑:「再陰狠的狼,也逃不過您老人家地掌握。」

老宰相苦笑一聲,卻有些感慨:「你是高看我啦,我畢竟是老了,還能活幾年?如果我在的時候,還能鎮一鎮,如果我死了,就什麼都不用說了。」又沉吟了會兒,才道:「那麼,那個鬱金香公爵呢?」

這次,少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搖頭,語氣也有些琢磨不透:「我……我有些看不透。」

老宰相嘴角微微一扯:「哦?怎麼說?」

「他整個晚上,表現得並沒什麼出眾,甚至說話都很少。如果是換了旁人,只怕看到名滿天下的鬱金香公爵是這麼一個人,實在有些失望……說實話,就連我,都有些『不過如此』的感覺呢。可是現在仔細想想。卻好像又不是這麼回事。這人雖然很少說話,但每次開口,就必然說到點子上……而且,他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有意……」女孩說到這裡,咬了咬牙:「我總感覺到他的眼神,似乎多看了我幾次!難道被他看出了什麼?如果說他是喜歡美色。所以垂涎我……也不盡然。他身邊地兩個舞女。打扮得都比我誘人。他卻只是虛靠,並沒有去碰一下。尤其他看我的那兩眼裡,似乎還有些別的意思。」

老宰相點了點頭:「嗯,不錯,你觀察得很仔細。不過也不用擔心。

就算他看出了什麼,以他的聰明。也不會說的。你還有看出什麼了嗎?「

「……沒有了。」女孩愣了一下,語氣有些沮喪。

老宰相哈哈一笑。拍了拍女孩地手。道:「我早就教過你。看人看事,越是擺在你眼前的,你就往往越容易忽視!你看他整晚都不怎麼說話,臨走之前,卻故意光明正大地求了我關於援軍開拔的事情。這用意,你看透了嗎?」

「……我愚昧……我一點都看不出來。」女孩深深的垂下頭去,似乎有些自責。

「你看不出來。也不怪你。畢竟你不過是被我耳濡目染。不曾真的處在這個圈子。有些事情,靠人教是教不會的。」老宰相歎了口氣:「你今晚的觀察力。我已經很滿意了。」

隨後,這個老人卻又端起了面前地一杯酒來……「您……您才飲了藥,別再喝了。」

「哼。一杯酒而已!況且,如此年輕才俊。讓我怎麼能不喜歡?

怎麼能不喝一杯!「說著,老宰相一飲而盡,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卻大聲道:」你當他最後那幾句請求是對我說地嗎?不是!他明面上是求我求財政大臣……其實,他那些話是說給卡米西羅聽的!!「

「……」

看著女孩沉默地樣子,老宰相聲音放低了,緩緩道:「入主軍部,我是掛名,卡米西羅才是掛實!這開拔地事情,我不過是簽個名罷了!

真正做事情地是卡米西羅這個小子。杜維故意當他的面求我,其實就是說給卡米西羅聽。然後……他說了什麼,卡米西羅必定會盡快告訴攝政王!所以……杜維他不是求我,其實是變相的求攝政王!「

女孩兒仔細的想了會兒,恭恭敬敬道:「是我駑鈍了。可是……我還有兩個問題想不通。這第一呢,鬱金香公爵既然深受攝政王的寵信,這事情他為什麼不親自去求攝政王?只要他求,攝政王豈會不同意?這是其一,第二個問題呢,您既然知道他不是求您,可是您為什麼又答應了他七天的期限?」

老宰相哈哈一笑,卻搖頭站了起來,緩緩的留下了一句話:「這些,你不懂,現在我說了你雖然能明白,但是以後遇到了同樣地事情,你還是不懂!你自己慢慢去想,才能真地明白。這政治,可不是這麼容易地。」

女孩立刻點頭,恭敬的記下了。

老宰相歎了口氣:「你看了一個晚上了,做了決定沒有?」

女孩抿著嘴唇,想了一下,然後咬了咬嘴唇,露出了雪白地牙齒,彷彿心裡掙扎了一下,終於道:「不敢隱瞞您。如果是順我自己的意思,這個鬱金香公爵,自然是比卡米西羅強了許多。但是……這個人太沉,我看不透他,就更別提……所以,我還是選卡米西羅吧。」

「很好!你聰明,而且謹慎,難得是不好高騖遠,單這一份自知之明,就不枉我栽培你一場了。」老宰相負著手,看著屋頂,悠悠道:「卡米西羅這人麼,受寵,受信,又是軍方出身,進了軍部,也算是如魚得水。只不過,他根基不足,身後沒有大家族的支撐,出身太低……今後就算再怎麼努力,這軍務大臣地位置,他這一輩子是別想了。不過,將來混到一個將軍,也是很正常的。按照我地估算,未來二三十年,他應該能成為軍方的二三號人物。這成就,也算不低了。你既然選了他,那麼我籌劃一下,等過一兩個月,就想辦法安排吧。嗯,找一個合適的機會,你以真面目示人,然後就說你是我族內遠房侄孫女的身份,我再提親,他不會反對的。卡米西羅這人很聰明,他知道自己的短處是背後沒有大家族的背景,如果和我們家族聯姻,那麼他必然也不會不接受的。」

卻說杜維出了宰相府之後,和卡米西羅又是通行了一段,在杜維的馬車裡,看著卡米西羅,杜維卻忽然問了一句:「卡米西羅大人,您還沒有成婚吧?」

卡米西羅一愣,隨即笑道:「公爵大人開玩笑了。」他隨後又歎了口氣:「您也知道,我在大皇子的麾下臥底十年,日夜小心謹慎,這種身份,只要露出半點,立刻就是死無全屍!我就連睡覺做夢都不敢說夢話!哪裡敢娶個女人天天睡在我枕頭邊上?我現在還沒有結婚,連親都沒有訂呢。」

杜維莞爾一笑,看著卡米西羅,眼神裡儘是笑意:「哦,是這樣啊……卡米西羅大人,我是魔法師,也是占星術師父,也懂得一些占卜預測的東西,以我看您的運勢呢……嘿嘿,這婚事,您可不用著急了,遲則半年,快則三個月,只怕您就要大喜了!」

說完,看著卡米西羅茫然的樣子,杜維不由得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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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路菲克


時間終於跨越了帝國九百六十二年的最後一天。

在這天夜晚,帝都之中,鬱金香公爵產業下屬的商舖裡,杜維所發明的「煙花」成為了最最暢銷的東西。就連皇宮都來採購了好幾大車。

此外杜維還下令讓工場裡趕製了一批適合民用的小型煙花來公開銷售給帝都的平民。

趁著著年終的歡快時節,大批的金幣再次流入了杜維的口袋。至於杜維手下的商業頭號CEO小扎克,則是眉開眼笑。

這天晚上,帝都的上空,燦爛的禮花閃爍了整個晚上,照得帝都的上空猶如白晝一樣。皇宮的廣場則發佈特殊管制條令,在這裡則要集中燃放杜維特貢給皇室的最大型的煙花。這個東西可比杜維當初弄出來給母親慶賀生日時候的那個「曙光女神寬恕」要磅礡得多了。

看著那天空一朵一朵碩大的禮花綻放,杜維此刻卻沒有跑去廣場觀禮,縱然今晚無數豪門貴族都前往宮廷前的廣場去見禮,可杜維卻稱病在家休息。

他一個人,就坐在公爵府裡最高的一座樓頂之上,雙腿悠悠的翹在房簷,身邊放著一瓶子上等的美酒。縱然夜晚的寒氣很重,杜維看上去卻彷彿愜意得很。

「又是一年……又是我一個人啊。」杜維嘆了口氣,摸起瓶子飲了一口,然後哈哈一笑,對著遠方的漫天星空。大聲道︰「新年快樂!」

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絲孤獨寂寞來——杜維來到這個世界上已經多年了,雖然他感覺到自己已經漸漸的適應。甚至是已經溶入了這個世界,甚至有的時候,他已經很習慣地以一個「羅蘭人」自居。但是中國人的古話說地就是很棒︰每逢佳節倍思親。

只有在這種人人歡慶的節日時分,內心的孤獨才會如幽靈一樣的閃現出來。時刻提醒著自己︰我和這個世界地人不一樣。

其實。杜維現在想想,這樣地感慨不免有些荒唐。

原本,他以為自己是一個純粹的從原來世界穿越而來的人。可現在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在這個世界過了幾輩子了!阿拉貢。杜維1……哼。

如果按照這樣算的話,自己在這個異世界渡過地歲月。甚至比前世在地球要多得多了。

「莊周夢蝶,孰為蝶。孰為我?」杜維自嘲的笑了笑。

遠遠地。街道上傳來了熱鬧的喧囂。而遠處地天空上。一朵一朵禮花在轟鳴聲之中綻放。那街道上地喜慶氣氛,隔著老遠都彷彿能嗅到。

就在這時候。杜維地心中忽然一片寂靜……既然融入了。又何必做這種小兒女地酸楚心態?

看著遠處的街道上……想必現在。人人都在歡樂地氣氛之中吧。

今天。就連公爵府地僕人們都換上了新裝。

思量到這裡。杜維忽然心中生出了一股衝動來……看著遠處街道上,隱隱傳來了那煙花閃動地光芒。

「其實。有多少人知道。我弄出這個煙花來,根本就不是為了賺錢。」杜維低聲自語︰「我只不過想把這個世界。盡量地弄地更像我原來的那個世界而已。」

一個人越發寂寞地時候。其實內心就反而越發對那些熱鬧的場合嚮往。如果想不開地人,這種時候。就會反而把自己一個人關起來。

可杜維……他飲完了最後一口酒之後,忽然就把酒瓶從樓頂扔了下去。彈了彈衣服。笑道︰「愚蠢,愚蠢!」

隨即他身子飄然從樓頂飛了下來,落在了地上。大步就朝著外面走去。

來到了公爵府地前廳,僕人們看見主人。都立刻遠遠的站住施禮。

杜維卻淡淡一笑。快速走過。走到了門口,聽著遠處外面傳來地劈劈啪啪的禮花爆竹地聲音。杜維心中那股衝動更是蓬勃。

隨意揮手讓幾個侍衛退下︰「我一個人出去走走,誰也別跟著我……嗯……」

他說到這裡,忽然一眼看見老老實實地。甚至有些膽怯的樣子站在遠處牆角的少年,杜維笑了笑,勾了勾手指︰「路菲克,你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這個路菲克,自然就是那個來自南洋地「未來的南洋國王」,此刻卻不得不在杜維地身邊,整日經受著對杜維地畏懼,甚至從當他地馬伕。

看著路菲克臉上畏懼的表情,杜維今天地態度卻特別的和藹︰「好了,小子,別廢話,跟著我出去吧。」

說完,他大步走出了公爵府,路菲克不敢耽誤,只能乖乖的跟在後面。

對杜維地畏懼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內心,此刻杜維對自己笑得越是和藹,在路菲克的心中,卻是越發的敬畏。

兩人一先一後,轉出了兩條街之後,就來到了帝都的繁華之處。

路菲克靜靜的跟在後面,杜維倒是難得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是不是很怕我?」

路菲克用力往後縮了一下,這個少年的眸子裡毫不掩飾的畏懼,讓杜維莞爾一笑,他伸出手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很好,我很滿意你的表現。你記住一點︰你畏懼我,這是很正常的,並沒有什麼奇怪。

其實只要你以後不違逆我的話,我也不會懲罰你的。而且,我並不希望你就因此而變得懦弱,要記住,你可是未來可能當國王的人啊。「

說著,他輕輕推了少年一下,然後居然就拉著少年和自己並肩而走。

繁華的大街之上,還有不少年輕的孩子蹦蹦跳跳的放著煙花,看來杜維弄出了這個新鮮玩意兒,很受人們的歡迎。

「主。主人……」

路菲克忽然猶豫了一下。怯生生的開口。他雖然心中畏懼杜維,但畢竟也還是少年的性子,看著路上地繁華,還有那些孩子手裡抱著的煙花,不由得就露出了一絲嚮往的神情︰「您,您今天……」

「今天為什麼對你這麼溫和?」杜維淡淡一笑,然後他低聲說了一句︰「路菲克,你不是羅蘭人,你的家鄉在南洋,也就是說。你是一個異鄉人。」

隨後他又低聲說了一句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的話︰「而我……也是一個異鄉人。」

杜維忽然就走到了路邊,拉住了兩個正在準備燃放煙花的小孩。然後兩根手指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枚金幣,露出微笑︰「我拿這個換你們手裡的東西。好不好?」

兩個孩子雖然玩心甚重,但是他們的年紀,也足以分辨出金錢的多少了。看了杜維一眼,不由得眼中放光,忙不矢的點頭。不等杜維說話,就趕緊把手裡地煙花丟在了地上。然後拿過杜維的金幣,掉頭就跑掉了。

「喏。拿著吧。這些都是你地,一會兒你想玩兒。就儘管玩兒吧。」

杜維嘆了口氣,居然摸了摸路菲克的腦袋︰「孩子,畢竟還是孩子而已。」

路菲克黑色地眼珠裡。忽然就閃過了一絲除了畏懼之外的東西,隱隱的居然有了一絲感動。

走到了街頭的路口,看著小路菲克興高采烈的點燃了一支煙花,火光之中,噴出了一道絢爛的火花,路菲克稚嫩的小臉之上滿是激動和喜悅,杜維心中嘆息,忍不住想︰我是不是平日裡對他太嚴厲了?

有了這個念頭,在接下來地逛街之中,杜維甚至還買了一包糖果來給了路菲克。主僕兩人,就居然手裡各自捧著糖果,一路走一路吃。

漸漸地,在街道的熱鬧氣氛之下,杜維眼神裡地冷漠終於一絲一絲的褪去,他彷彿才真的融入了這個氣氛之中。路菲克也終於不知不覺地抬起了頭,不再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當然,每當面對杜維的時候,他依然是充滿了敬畏了。

兩人走到了街尾的時候,轉了個彎,接下來的這一路,就不那麼繁華了,杜維忽然看見了路邊居然還有一個小酒館開著,不由得有些意外。

此刻正是新年的晚上,家家戶戶恐怕都不會跑出來吃飯喝酒,而且時間已經快到深夜了,這麼一個酒館還在開張營業,哪裡會有什麼生意?

帶著一絲好奇,杜維隨意走進了這家的大門。走進來之後,果然發現這家酒館看上去的確不怎麼景氣的樣子,大廳顯得甚是狹窄低暗,從環境和妝飾上看,也略顯陳舊,和外面的一派節日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甚至為了節約,就連燈都只點了兩盞。

此刻,空蕩蕩的大廳裡,除了自己之外,就連一個客人都沒有了。

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少年,穿著侍者的服侍,看見杜維進來,趕緊熱情的迎了上來。而在櫃檯之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也趕緊繞了出來。

杜維收回了打量的眼神,隨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尊敬的客人,請問您需要點什麼?」那個少年蠕蠕的開口,可是口齒卻有些不清楚,彷彿說這話顯得極為生澀一樣,看來是一個新手。

杜維笑了笑,從懷裡摸出一枚金幣放在桌上︰「隨便弄一點吃的喝的,這天夠冷的,在我旁邊生一個火盆來。」

侍者看見這枚金幣,立刻眼楮都瞪圓了,旁邊的那個女老闆模樣的人卻趕緊走了過來,一臉的尷尬,對杜維恭敬道︰「客人……您,這麼一枚金幣,我們這裡可沒有值得這個價錢的東西……」

杜維看出了對方的窘迫︰「沒關係,你這裡有什麼就弄一點吧,多出來的就當賞給侍者的小費了。」

他從這侍者和女老闆的臉部輪廓看出來,這兩人只怕不是母子就是姐弟。

很快,食物就送上來的了。那個女老闆倒是很老實,沒有說謊,這裡的確沒有什麼好東西,端上來的食物,不過是一碗悶肉,還有一盤子鹽水煮過的豆子,此外送來的酒,杜維喝了一口,也都是比較差的裂酒——好在還算夠烈。

女老闆看來有些惶恐︰「店裡只剩下這些東西了,您的一個金幣,我們實在不敢受……還請您……」

杜維微微一笑︰「沒什麼,我既然賞給這個孩子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旁邊的路菲克,今天跟了杜維一個晚上,看杜維對自己和顏悅色,似乎膽子也大了一些,咳嗽了一聲,站在杜維的身後,就對那個女老闆道︰「我們主人賞賜的,你們就收了吧。我們主人身份高貴,拿出去的東西,哪裡還有收回的道理?」

讓老闆和侍者退下之後,杜維指了指身邊的椅子︰「路菲克,坐下陪我喝一點。」

少年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杜維。

「看什麼?怕我吃了你嗎?坐下吧,我讓你陪我喝酒。」杜維淡淡一句話,路菲克趕緊就坐了下來。

吃了點兒東西,杜維卻對這食物很是滿意,鹽水煮豆子很入味。而肉也悶得很爛很香。看來這裡的老闆手藝倒是不錯。

至於路菲克,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屁股沾了點兒椅子邊緣,卻不敢伸手去吃東西。杜維笑了笑,他不知道怎麼的,今晚忽然對這個少年生出了幾分憐惜來——大概是同病相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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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4:56:2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六章 小店夜客


  「路菲克,你知道不知道,浪費是一種很不好的習慣。吃吧,這些東西都要吃完才行。」杜維喝了一小口酒。這低檔的烈酒,順著食道下去,一路火燒一樣,在這寒冷的天氣,卻讓人舒服的打了個哆嗦。

  「你看,小子。你知道麼,在這種鬼天氣,這麼晚了,而且還是節日,這裡的老闆卻不關門,還在營業苦撐,分明就是有很大的難處,在這裡苦苦支撐,指望能多賺一點兒錢。」杜維說著,笑了笑:「而我,我只要掏出一枚金幣……一枚金幣,對我來說,就彷彿是一根草一樣。

  但是,卻能讓他們開懷,讓他們掃去臉上的憂愁,掃去一天的疲憊。你明白了麼?這就是金錢的好處。以後你當了國王,要明白這個道理才對。一個不懂得金錢力量的國王,可不是一個好國王。「

  杜維的話,路菲克深深記在心裡,隨後他就看見這位讓自己敬畏的少年主人,又做出了古怪的舉動來。

  杜維從懷裡摸出了一把精緻的匕首來,然後又在懷裡摸了摸,卻摸出了一截乾淨的木頭,隨後杜維捏著這塊木頭,刀鋒閃爍,片刻之後,就削出了兩根細細長長的木棍來,又吩咐使者過來把這兩根木棍清洗乾淨重新送了上來。杜維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彷彿很是滿意,神情也更愉悅了幾分。

  在路菲克的注視之下,杜維一手拿著這兩根木棍。上下翻飛,夾肉或者夾豆子。居然用的熟練無比。

  羅蘭大陸上人吃飯的習慣,都是刀叉,路菲克哪裡看人用過這種東西?看了會兒。不由得呆住了。

  「想試試?」杜維笑了笑。把手裡地筷子遞了過去。路菲克猶豫了一下接過,可剛試圖夾一粒豆子,卻不得其法,豆子輕易就從兩根木棍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啊……主人,我。我該死。」路菲克嚇了一跳。呼的就站了起來。

  「你第一次用,當然不會了。」杜維說到這裡,忽然幽幽歎了口氣:「從前。教會我使用筷子地人……現在,也不知道老人過得怎麼樣……只怕我是沒有機會在見到他們了。」

  看著杜維沉默。路菲克哪裡敢打斷。只能靜靜的站在一旁。

  過了好久。杜維彷彿才回過了神來,看了這個畏懼的少年一眼:「坐下吧。不要站著。」

  看著路菲克重新坐下。杜維才緩緩道:「其實。你很快就要離開我身邊,那個時候,就不用這麼怕我了。你看,若琳騎士已經出去這麼久了,想來。也應該快回來了。她回來地日子,就是你回家地時候。」

  路菲克忽然臉上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他彷彿下了極大的勇氣,然後卻說了一句連杜維都想不到的話。

  「主人。我。我。我能不能不回去?」

  「?」杜維詫異的看了這個少年一眼。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少年居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為什麼?」杜維忽然冷笑了笑:「你是害怕我?以為我說這話是在試探你?」

  「不,不是的。」

  「那是什麼?難道是我今天對你稍微和氣了一點。你就不怕我了?」

  「不不不。」路菲克立刻神情一變,趕緊道:「路菲克心裡對主人敬畏。哪裡敢……」

  杜維這才神色稍和:「那你為什麼不想回去了?你在我這裡,不過是一個我的僕人。還要當我的馬伕,我出門的時候,你要起早貪黑,還有畏懼我。離開了這裡回家,你就是國王,萬人之上,豈不是很好嗎?」

  路菲克身子抖了一下,隨後卻勇敢的抬起頭來,道:「主人,這些,我原來也是這麼想地。回去當國王,這種話,就彷彿做夢一樣。

  彷彿是很美好。可是後來,隨著日子長了,我仔細又想過。國王是什麼人?大家都要聽國王的。可是我,我路菲克有什麼本事?別人為什麼要聽我怕我服從我?只怕就算回去了,也不過是一個……傀儡。「

  杜維忽然哈哈一笑:「嗯,不錯,看來你這些日子長進了,連傀儡這個詞語抖知道怎麼用了。」

  其實杜維對這個路菲克雖然一直很嚴厲,但是卻也有意無意地栽培他,路菲克身為他的車伕,杜維只要出門,都會帶著他,而杜維和一些人地談話,路菲克這個車伕也都能旁聽。杜維彷彿是有意的一樣,從來不瞞他。一個少年,耳濡目染,就等於杜維很多時候對他言傳身教一樣。

  「還有……我對於當什麼國王,總是很害怕。我,我是一個沒用地人,我連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好,怎麼能做好國王?況且,到時候,不知道要面對多少人。您,您早已經教過我,這個世界上,有好人有壞人。

  我一個什麼都不懂地孩子,如果當了國王,不知道多少人不服氣,還有多少壞人來害我……我,我實在不敢回去。「

  他結結巴巴的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倒是讓杜維頗感意外。這個少年雖然在自己的壓迫之下有些懦弱,不過看來心裡還是明白道理的。

  「可是你不是很怕我嗎?離開我,豈不是更好?」

  路菲克卻長長出了口氣,語氣更是敬畏:「這個……其實,說起來,我是很敬畏主人您的,可是怕,也不怕。」

  杜維笑了:「怎麼說?」

  「您雖然對我很嚴厲,但是在您身邊,我至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如果做錯了,您才會責罰我,做對了,您也會獎勵我。

  雖然嚴厲,但是我卻很明白自己要做什麼。心裡只要小心一些,謹慎不犯錯誤,就沒什麼了。此外……我還有一個很奇怪的感覺。可是。可是我不大敢說。「

  「說吧。今天我准你說了。」杜維淡淡一笑。

  路菲克硬著頭皮。低聲道:「跟在您地身邊。雖然對主人敬畏。

  但是我卻感覺到。自己只用怕主人一個就好了,對於其他人,卻都不用怕。我有這種感覺。只要在主人地手下,乖乖聽話,努力做事情,那麼就算是什麼貴族皇親大臣,我都不用去怕。跟在主人身邊。別人也不敢欺負我。可是……如果離開地您。雖然可以從此不用再怕您……可是。以後我恐怕就要怕更多更多地人和事了。以後不知道多少人都要來欺負我。所以。說起來。還是留在您身邊。比較簡單一些。「

  杜維愣了好一會兒。然後終於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會兒,杜維才止住了聲音。仔細打量了這個小子幾眼:「這些是你的真心話?」

  路菲克趕緊惶恐地垂下頭去。

  杜維點了點頭。他是魔法師。精神力強大地籠罩之下,這個小子說話時候地呼吸頻率。甚至是心跳。都隱瞞不過他。看來是真心話。

  不是作偽了。

  「你算是很聰明。」杜維淡淡道:「你心裡存了這個想法。那麼今後跟在我身邊。就不會有多少苦頭吃了。」

  路菲克一喜。立刻就道:「那……您是答應了不送我回去了?」

  杜維笑了笑:「我沒這麼說。你回去是必然地。不過。就算你回去了。我依然是你的主人。南洋哪裡……誰敢欺負你。你不用怕好了。你只要記住。這個世界上。你只需要敬畏我一個人就好。」

  剛說到這裡。忽然就聽見這小店地門口傳來了輕輕地腳步聲。店裡地少年侍者立刻就迎了上去。隨後門外走進來一個嬌柔地身影來,那一襲白衣。頓時給這個昏暗地小店裡。增建了幾分神秘感。

  杜維抬起頭來看著走進來這人。不由得一愣。

  進來這個女子。身形修長優美,一身白衣。隱隱地帶著幾分聖潔地味道。而那張臉龐更是精緻。儼然是一個明艷動人地美女。而這個女子地臉上。此刻卻寫滿了落寞和孤單,眼神裡甚至都帶著深深地疲憊。

  她剛走進來,卻看見了杜維。兩人目光接觸。都是一愣。隨即杜維最先反應了過來。不由得哈哈一笑。

  「殿下,想不到在今晚這個時候。這個地方。也能和您相遇啊。」

  聖女殿下一看見杜維,頓時心中大是懊悔,就想轉身離開。可是聽了杜維地話,又生出幾分不甘來。自己這麼轉身離開。豈不是就怕了對方?

  想到這裡,她又不免多看了杜維一眼。眼珠一轉,開口低聲道:「鬱金香大公,您也是好興致啊。家裡地美酒佳餚。都不入您地眼,卻來到這小店裡獨飲嗎?」

  「獨飲不如對飲,殿下,請坐吧。難道居然還在這這裡遇到您。

  我也意外,堂堂地皇親貴冑,神殿聖女,卻在這個新年地夜晚,來到這麼一個小店來。「

  杜維剛說完,路菲克就極有眼色地站了起來,飛快地掃了掃旁邊地椅子,讓出了座位。

  聖女殿下緩緩坐下,臉上的表情也已經恢復了平靜。

  這是一個奇異而尷尬地場面,一對堪稱是仇人立場地男女,卻在這麼一個特殊地新年夜晚,在這麼一個昏暗地小店裡,相識而坐。

  看著這個聖女臉上那隱藏不住地落寞和孤單,杜維原本還醞釀了兩句試探地尖銳話語,此刻也都不想了,忽然歎了口氣,淡淡道:「今晚在這裡,就不說什麼貴族聖女了,你我看來都是有心事地人,不妨就開懷喝兩杯子,那些俗事,在走出這裡之前,都暫且丟在一邊吧。」

  聖女這才頓時鬆了口氣,眼睛卻亮了一下。

  她忽然展顏一笑,高聲道:「老闆,把你親手做地麵餅,端一盤上來。」

  隨即她對著杜維笑道:「看來你是第一次來這裡了,這裡老闆親手作地麵餅,味道不錯,用來裹了這裡的豆子下酒,最好不過了。」

  杜維哈哈一笑,卻格外看了這個聖女一眼:「看來你是常客了?」

  聖女地眼神頓時冷了下來,她深深吸了口氣:「自從父親死了之後,這兩年來,每次夏日祭奠,我的生日,還有新年日……我都會一個人躲在這裡喝兩杯。」

  她的眼睛緊緊盯著杜維:「說起來,我已經沒有一個可親之人了……鬱金香大公,這些,也可以說是蒙你所賜。」

  杜維怔了怔,隨即歎了口氣:「說好了不提這些地,你這麼說,豈非是壞了氣氛。唉……我也是一個人無事,才會在這樣地夜晚來到這裡,說起來,心情也是和你差不多地。」

  聖女地眼神裡冷漠褪去,終於點了點頭:「不錯,你說地不錯。我不說這些了。」

  她忽然伸手就拿過了杜維地酒杯,杜維一愣,笑道:「嗯,原來我以為神職人員都是禁止飲酒地……」

  他還沒說完,聖女已經一仰脖子,一口喝完。

  啪!

  杯子重重放在桌上,聖女卻長出了口氣:「我卻原來以為,你這樣堂堂地公爵,風雲人物,是不會寂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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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4:56:32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三百三十七章 【兩條路】 跳舞

  
  寒夜小店,孤燈,盞杯。
  
  這樣的氣氛,卻由這麼一對可謂是仇敵的男女對坐,卻實在有些不合氣氛。
  
  杜維彷彿也不在意聖女話裡的嘲弄,只是讓侍者又送來了酒杯,自己也倒滿了,舉起杯來對聖女一示意,然後喝下。
  
  兩人隨後都不再說話,就這麼悶頭喝酒。想不到這聖女看上去嬌怯怯的樣子,酒量卻實在讓杜維側目。杜維才喝了三杯下去,她卻已經喝下去半瓶了。
  
  等杜維喝完第五杯的時候,聖女面前的酒瓶裡,已經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來。
  
  這女人今天沒有戴面紗,那張臉孔自然是美麗,加上酒氣上臉,更是紅撲撲的,眼波流轉之間,自然就有些嫵媚動人。杜維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哪知道這聖女雖然微微有了幾分醉意,卻反應依然敏捷:「你看我幹什麼?哼,公爵大人,你覺得我美嗎?」
  
  隨即哈哈一笑:「聖女殿下當然不愧是公認的美人,自然是很美麗的。否則的話,當日拍賣場裡,那個倒霉的草包少爺,也不會被你迷昏了頭了。」
  
  聖女冷笑一聲:「哼,你是嘲弄我以美色誘人,有失身份嗎?」
  
  說完這句,她忽然踉蹌了一下,雙手支撐著桌面,抬起頭來,一雙明亮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杜維:「你……你懂得什麼!」
  
  杜維也不爭論,只是漠然搖頭:「不錯,我的確不懂。」
  
  「哈!哈哈!!」聖女怒極反笑,指著杜維道:「我年紀輕輕的時候。還是帝國的公主,我地父親,人人都以為他是未來的皇帝。可只有我知道,他沒有一天是快樂的!他整日裡都緊鎖眉頭。就算是對我這個女兒,也都是沒多少好臉色!終於有一天,他為了爭奪神殿的支持,居然命我獻身神殿去侍奉神靈,去做那聖女!!」
  
  這女人的聲音裡帶著怨毒:「杜維,你懂什麼!那個時候,我年紀比你現在還小了一點。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人生之中充滿了夢想。
  
  可是卻被他一手扼殺!要我從此告別自己的人生,去過那枯燥冷漠到了極點的神職人員的生活!原本色彩斑斕的人生。就此變得灰白一片!我不能再玩耍,不能跳舞,告別了所有全世界女孩子都喜歡地華麗的衣服,漂亮地首飾,還有花園,舞伴……甚至是心中愛慕的暗戀對像,投身到神殿裡!整日對著一幫虛偽做作地老頭子。張口神靈閉口奉獻。
  
  枯坐祈禱……我人生之中最最美貌的五年時間就這麼渡過了!!「
  
  杜維聽到這裡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樣的生活,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來說。的確是太殘忍了一些。
  
  「可那個時候,我還能忍!父親告訴我,只要他登基當了皇帝。將來就能找機會讓我離開神殿!我終於有了脫離苦海的機會!我那個時候開始,一心想的就是希望父親能當上皇帝!可是……就在前年,夏日祭奠那天,辰那個傢伙,還有你!父親兵敗身死,而你們,親手葬送了我一生地希望!!這個世界上,我再也沒有一個親人!一個都沒有!!」
  
  說到這裡,這個女人忽然「呼」地一下猛然站了起來,對著杜維就伸出手掌用力的揮了過去。
  
  嗯?喝多了,這就要翻臉動手嗎?杜維當然很清楚,能身為神殿地聖女,這個女人多半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是……和我動手,這就有些腦子發熱了吧?
  
  不過,幸好杜維猜錯了。聖女並沒有翻臉動手的意思,她伸出了手去,卻一把搶過了杜維地酒瓶,然後也不用杯子,就仰頭灌了下去……其實……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杜維心中嘆息,靜靜的看著這個女人:如果沒有那場政變,沒有我的參與……這個女人,和我實在沒有半點關係,仇恨就更加談不上了。
  
  只不過,世事無常,才把兩人推到了敵對的立場罷了。而她……其實本來,也不過是一個心中緊守一絲希望的少女罷了。
  
  沉吟了會兒,杜維忽然低聲道:「其實……你如果想離開神殿,不當聖女,重新當公主,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哈哈!!」聖女聽了這話,先是身子猛然震了一下,隨即卻反而狂笑起來,用力丟掉了酒瓶,丟在地上,乓啷一聲,摔得粉碎,纖細的手指指著杜維:「我以為鬱金香公爵雄才大略,原來你也會說這種無聊幼稚的話來!」
  
  隨後她重重跌坐在椅子裡,喘息了會兒,用力擦了擦嘴角的殘酒,冷笑道:「且不說我親愛的攝政王叔叔,他肯不肯讓我離開神殿……畢竟身為聖女,豈能是說離開就離開的!再說了……神殿裡現在,就肯放我走嗎?我這個人,根本就是成了兩邊爭鬥的一個棋子!!哼,我的攝政王叔叔,他是故意留下我在神殿,將來好利用我來尋找神殿的破綻!
  
  而神殿,則是要盡力留下我來當作和皇室抗衡的一個籌碼!!除非我父親死而復活,登基成皇帝,否則的話,聖女這個身份,我哪裡有那麼容易脫去?「
  
  杜維也明白這話說的很在理,不由得漠然。
  
  「更何況……」聖女咬了咬牙齒:「我一生所有的希望都已經全部沒有了,現在我全部的寄托,就只有仇恨而已!杜維!鬱金香公爵!尊敬的魔法師!你說說看,你叫我怎麼能不恨你們,怎麼能不恨!!!」
  
  就連杜維,都忍不住嘆了口氣,緩緩道:「不錯,你的確是該恨的。」
  
  氣氛忽然就陷入了凝固狀態,兩人互相盯著對方,卻忽然都沒話了。
  
  幸好,就在這時候。這小店的女老闆終於端了盤子上來,盤子裡放了剛剛做好的麵餅,這才算勉強打破了僵局。
  
  聖女看了杜維兩眼,忽然臉上的怒氣就緩緩消散,恢復了平靜,卻又淡淡一笑:「鬱金香大公,是我剛才情緒激動了。說好了今晚不提俗事了,可是我有破了規矩啦,當罰一杯。」
  
  說完,她捧起酒瓶來喝完了最後一點酒。又輕輕拍了拍桌子:「再拿兩瓶來。」
  
  過了會兒,她才對杜維道:「鬱金香大公。剛才我說了那麼多話,你卻不說什麼。可有些不公啦。既然兩人喝酒,總要多說一些,才有趣味,只聽我一個人聒噪,未免單調了。」
  
  杜維點了點頭,也笑道:「不錯不錯,只是。你想聽我說什麼?」
  
  「說說你。」聖女地眼神裡似乎有些沉思的樣子:「其實。我一直都對你這個人很好奇!你從前是羅林家的長子。可卻失了勢。被發配回老家。那個時候。帝都的貴族***裡,人人都不看好你,以為你這一生都完了。沒想到,短短一年時間。
  
  你就殺回了帝都,還成為了甘多夫地弟子。有了魔法師地身份。又在羅林老家創造出了那麼多神奇地事情來。讓人人都對你刮目相看。之後。你就扶搖直上,一發不可收拾!羅林家原本是站在我們這邊地。
  
  你卻能在關鍵時刻脫離家族。最後羅林家倒台。你卻反而成為了新地鬱金香公爵。一省領主!從你的這些事跡來看。說你一個『奇跡』。
  
  絕不為過吧。「
  
  頓了一下。她忽然低聲道:「有地時候。我甚至懷疑。你恐怕有預知未來地本事呢。」
  
  杜維心裡一跳。隨即哈哈一笑:「照你這麼一說,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似乎運氣好地有些不像話啦。」
  
  隨後他也喝了一口酒。然後用手裡地筷子敲了敲盤子,然後才笑道:「好。既然今天不過是兩個寂寞地客人聊天。那麼我也不妨告訴你。其實……當初,羅林家站在你們這邊。我卻忽然在政變當日脫離家族,你不覺得奇怪嗎?」
  
  他嘆了口氣,緩緩道:「政變那天,你地父親大皇子亞文,控制了帝都城防近衛軍。一舉把御林軍打得元氣打傷,還控制了治安署。數萬軍隊兵困皇城。還有羅德裡格斯和那個綠袍大法師大展神威!哼,那個時候。辰皇子的後手。還沒有施展出來,在那個時刻,恐怕一百個人裡。有九十九個,都認為大皇子是贏定了。對吧?」
  
  「……不錯。」聖女點頭。
  
  「事實上,那個時候,連我都不知道辰皇子的那些後招。」杜維淡淡一笑:「當日廣場之上,你們這一方大佔上風,我卻偏偏在那個時候,選擇脫離了家族,站到了辰皇子地一邊!你以為我是壓注壓對了?
  
  我告訴你,其實我也不過是認定了贏地肯定是你們!而我這麼做,其實是為了保全家族!!「
  
  聖女美貌一挑。杜維才繼續道:「在政變之前,我不過剛剛回到帝都,莫名其妙地就和辰皇子交好,還很偶然的,幫助他抵擋了大皇子地一次暗殺。不過,那次地確是偶然。結果,你地父親就自然是恨死了我!那個時候,偏偏羅林家族站在你們這一邊,如果政變,你們成功了,那麼,我這個人,就會拖累我地家族!那個時候,我脫離家族,其實是為了成全我地父親,成全我地家族,換句話來說,我在你們大佔上風的時候,離開了家族……根本就是找死地行為。」
  
  然後他忽然壓低了聲音,鬼鬼樂樂笑道:「其實,也不隱瞞你,那天廣場之上,我原來就做好了準備逃跑地準備了。呵呵……在我看來,你父親是贏定了地。」
  
  當然,其中還有很多細節,涉及隱秘,杜維就不好對這個聖女說了。
  
  聖女聽了之後,也是頗感意外,不由得笑道:「原來你當初,也根本沒想到會贏?你也根根不是看好我地叔叔,才站到他那邊去地?」
  
  「我當時想地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怎麼從幾萬軍隊包圍之下,安全的逃跑。」
  
  兩人對視了一眼,卻不由得都哈哈一笑。這一笑,卻讓僵硬地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笑了會兒,聖女忽然道:「那……你不怕我把這些,告訴我叔叔?
  
  如果他知道了,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麼信任你吧!「
  
  說到這裡,目光閃動。
  
  杜維卻不以為意:「嗯,殿下,如果你要說地話,儘管去好了。可就算你說了,攝政王會信你麼?他是信你,還是信我?」
  
  聖女想了想,笑道:「不錯,這話在這裡,只有你我兩人,說出去,誰也不會信地。我地那位叔叔,心裡可是有主意地很,他認定地事情,別人很難說動他地。」
  
  到了這裡,兩人似乎都無話了。倒是聖女看見杜維手裡地筷子有趣,就笑道:「公爵大人,您這餐具倒是奇特,我從來沒見過,可以讓我試試麼?」
  
  杜維哈哈一笑,就遞了過去,聖女初次使用筷子,開始自然是笨拙無比,夾什麼掉什麼。杜維剛要笑,可是誰知道這個女子略微沉思了一會兒,再次動手地時候,居然就變得精準起來!雖然還略有些生澀,但是動作卻流暢了許多!
  
  杜維心裡一驚:這個女人,應該是很聰明地了!
  
  夾了一粒豆子,送入了嘴巴裡,聖女微微一笑,然後把筷子還給了杜維。杜維看著這筷子,剛才是聖女夾菜送入嘴巴裡過地,筷尖一頭,彷彿還留著聖女那嫣紅小口的味道,不由得有些尷尬。
  
  聖女卻忽然站了起來,身子盈盈一彎腰:「大公,時間不早了,今晚地這場酒局,也算是我地意外收穫。能在這樣地夜晚,和您來這麼一場意外地酒談,實在是一件有趣地事情。只不過,現在我卻要回去了。」
  
  說到這裡,她輕輕嘆了口氣,忍不住深深的看了杜維一眼:「今天我才發現,你這人其實挺不錯地。可惜……我們卻是敵人,不是朋友。
  
  以後大家在其他場合見面,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我此生最後的寄托,就是報仇!而你……很不幸,在我復仇的名單上,卻是很靠前地哦。「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杜維豈能讓這個女人最後氣勢這麼囂張就離開,眼看聖女就要出門,杜維卻忽然叫住了她:「殿下。」
  
  「……」公主身子一頓,轉身看著杜維。
  
  杜維忽然把手裡的筷子,輕輕兩手拉住各自一端,然後喀嚓一聲折斷,他地語氣很冷漠:「殿下,我今天也才知道了,其實你並不是一個可惡的女人,甚至可以說,你很可憐……但是,同樣很不幸的,你選擇和我為敵。那也是沒辦法地事情了。我卻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通常和我為敵地人,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哦?哪兩條?」聖女冷笑。
  
  「第一條就是……死!」
  
  聖女彷彿料到了,冷笑道:「哼,那第二條呢?」
  
  杜維微微一笑:「第二麼……死地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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