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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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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跳舞】惡魔法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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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5:01:2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八章【龍族的黃昏】


  身後的雪林一片狼藉,大片大片的樹木已經崩塌折斷,在這冰天雪地裡,早已經全部凍結起來。

  那些覆蓋在冰雪之下的斷木,就好像一個一個奇形怪狀的雕塑一樣。

  而前方,則是一片茫茫的平坦冰原,看似白茫茫一片,無邊無際。

  侯賽因站在樹林邊緣,冷酷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冰原的遠處。他的身後,羅德裡格斯則盤膝坐在雪地裡,一手抓起一把雪來塞進嘴裡,然後又咬了一口已經凍得硬邦邦的乾糧。

  過了會兒,羅德裡格斯忽然笑了笑,道:「算算日子,現在應該是新年的第一天了吧,如果是在帝都或者是在咱們樓蘭城裡,也不知道會有多熱鬧。按照咱們公爵府裡的傳統,瑪德總管應該已經吩咐了廚房做了很多……嗯,那個東西,公爵大人發明的那個吃的東西,是叫什麼名字來著?」

  侯賽因也不回頭,只是簡短的回答了兩個字:「餃子。」

  「啊,對了,是餃子。說起來,那個東西的味道還真的很不錯。唉,現在我們兩人在這裡喝雪水,啃乾糧,我卻忍不住懷念起那個東西的味道來了。」

  侯賽因這才轉過身來,看了羅德裡格斯一眼。皺眉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兩天,周圍一個魔獸都看不到了。」

  羅德裡格斯也點頭:「是啊,我們已經吃了兩天地乾糧了,卻連一隻獵物都打不到。」

  侯賽因坐在了羅德裡格斯身邊。也抓起了一把雪塞進嘴裡,卻又看著遠處的冰原:「再等一天,如果還是沒有什麼線索……我想到北邊去看看。」

  羅德裡格斯一皺眉:「北邊?你是說,這片冰原北方的那個龍族聚居的地方?」

  之前羅德裡格斯受杜維的托付,半路找到了侯賽因,兩人一起北上,進入了冰封森林,然後一路往北,打探消息。可是兩人進了林子之後。越過了大圓湖,林子裡卻意外地很是安靜。雖然兩人找到了很多大規模魔獸觸摸的足跡,但是可是自從那次魔獸洪流肆虐之後,魔獸退進了森林裡,卻又彷彿四散躲匿起來,偌大的一個森林裡,居然不聞獸鳴,不見獸跡。

  一路上,侯賽因也知道了杜維的意思,就把關於這冰封森林的北方。被遺忘的冰原之後,還有一座神山,那是龍族的聚居地點,還有這龍族的使命,等等等等,都告訴了羅德裡格斯。羅德裡格斯固然聽得是驚訝無比……

  可是,兩人走到了這森林的邊緣,依然一無所獲。在這森林地北端,已經坐了兩日了。卻見不到什麼線索。侯賽因靜極思動,就有了繼續北上去龍族領地打探消息的想法。

  「可是,你說過,這冰原上有一個上古的巨大的魔法陣存在。你能通過這魔法陣嗎?」

  侯賽因想了想:「上次回來的時候,我們已經看破了這個魔法陣的弱點。就是遇強越強,你越是反抗,就會引發魔法陣的威力。只要我小心的收斂氣息,遇到小的風暴,不用鬥氣去抵擋,想來不會觸發大規模的攻擊……應該是沒有問題地。」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心中必定還是有些琢磨不透。

  羅德裡格斯想了想,就道:「既然你決定了,那麼我們就一起去吧。」

  侯賽因卻搖頭:「這繼續往北,危險可就大了很多。可遠遠不比這冰封森林。在這森林裡,以你我兩人的實力,遇到魔獸也不怕。可往北,那是龍族的領地,而且龍族的首領和我有大仇,遇到了就是死戰的結局。我自問不是他的對手。去了就極危險。就算加上你,也是一樣。杜維身邊不能少了人幫助,我一個人去就是了。你還是留下,萬一……萬一我回不來,你也能繼續幫助杜維。」

  羅德裡格斯正要說什麼,卻忽然心裡一動,感覺到了遠處有什麼異常動靜,抬頭往北看去,脫口道:「你看!」

  兩人一起望北,之間那原本平靜的冰原之上,遠處的天邊,一股風暴由遠而近,呼嘯而來!那天空的烏雲密佈,彷彿要壓得人喘不過起來!

  風暴之下,遠遠地地平線之上,彷彿有一個極為微弱的一點人影,正在風暴之中,搖搖晃晃,努力前進……

  羅德裡格斯和侯賽因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飛身跳了起來,躍出了森林,朝著冰原北方那個人影飛奔而去……森林的輪廓,已經隱約在望了!

  還有多遠?三千米?四千米?

  如果是在平日地話,這麼段的距離,自己只要飛起來,兩個起落就能到了吧。可惜現在……

  胸口地傷口牽動,又是一陣劇痛。而魔法的光芒再次微弱黯淡了下來……那該死的風,可怕地風,猶如無數刀風,密密麻麻的卷落下來……

  胸前的血液又開始流淌了……這一次流淌得更厲害。可惜,這傷口原本已經開始癒合,但自己一路走來,不停的催動魔法和這風暴抗衡,卻使得身子根本得不到絲毫的修養,傷口癒合後又迸裂,迸裂再癒合,癒合再迸裂!

  此刻,深深吸了口氣,卻發現自己的魔力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了!再也無法抽取一絲一毫的魔力!

  眼看這魔法結界地光芒微弱了下來。結界籠罩的範圍,在這風暴的壓制之下越來越小……越來越低……

  眼前都開始有些眩暈了,那樹林的輪廓,彷彿遙不可及……

  龍王子用力抱了抱懷裡的東西……

  死就死吧……可,哪怕自己無法活著走出這冰原。也至少能把懷裡地東西送到樹林裡去……

  否則的話,我們這一族……

  終於,他身子一軟,腳下再也邁不動了,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此刻魔力已經耗盡,在近乎垂死掙扎之下,他的眼睛,口鼻裡,都沁出了絲絲鮮血!這可怖的模樣。實在讓人畏懼。一手用力支撐著地面,他還試圖爬起來……但,身子哪裡還有半點力氣?

  撲通……撲通……

  這不是自己的心跳聲音,而是懷裡抱著的那兩枚……

  這奇異的帶著節奏的跳動聲音,彷彿激發了他最後的一絲潛力,他陡然大吼了一聲,龍嘯聲裡,帶著無盡地不甘和悲愴!

  身子再次頑強的站立了起來,那結界,彷彿在嘯聲的催發之中。又猛然閃爍了一下,陡然亮了起來。

  可惜,這彷彿已經是迴光返照了。

  猛烈的閃爍了一下之後,光芒陡然就全部消失!結界一去,那漫天的風刀就瘋狂的席捲而下!

  他心中終於絕望了起來,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猛然的撲在了地上,把懷裡的兩枚東西,死死的壓在了身下。用自己的背部,抵擋著漫天席捲而下地風

  嗤嗤嗤嗤……無數切割的聲音響起……

  怎麼……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呢……

  難道,我已經,死了?

  最後一絲意識即將消散之前。他忽然看見了眼前,彷彿出現了兩條身影。人類的身影!

  漫天銀色的光芒閃動,將天空席捲而下的風暴頓時擊潰。

  隨後,他終於閉上了眼睛……現自己躺在了樹林裡,周圍的樹林,彷彿在一場災難之後,被摧殘得支離破碎,那一片一片斷裂的樹木,已經表明了這裡曾經經歷了怎樣可怕的災難。

  下一個反應,他立刻伸手去摸懷裡。幸好……兩枚東西還在!

  他終於鬆了口氣,可隨即也立刻警惕了起來。

  身邊一個聲音傳來:「你醒了麼?」

  他努力睜圓了眼睛,才漸漸看清出了,一個人類站在自己地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我認得你,你是龍族的大王子,對吧?」

  就在他心中震撼的時候,這個人下一句話,讓他放心了。

  「我不是你地敵人,我是鬱金香公爵的人。我地名字叫做侯賽因。」

  杜維……

  杜維…………

  嗯,就是那個和自己彈琴交友的人類。

  龍王子終於放心了。

  自己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可是身子微微一動,傷口的劇痛,就使得自己幾乎要再次暈過去。

  嘶啞地聲音,勉強道:「請,請幫忙扶我起來。」

  身後,一雙有力的臂膀,將自己架了起來。龍王子轉頭一看,一個相貌英俊的中年人,正對自己溫和的笑:「我叫羅德裡格斯。」

  「尊敬的龍王子。」侯賽因站在他的面前:「我們是受杜維的托付,來這裡打探消息的。看你的樣子,難道龍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龍王子沉默了會兒,他的眼神裡,瞳孔泛出了一絲灰敗之色,終於,過了好久,他慘然一笑:「龍族……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龍族啦!」

  顧不得侯賽因和羅德裡格斯面面相覷,龍王子深深吸了口氣,儘管胸口裡疼得讓他身子都在顫抖,他還是咬著牙,低聲道:「我……我已經不行了,不過我臨死之前,能遇到你們,也算是幸運了」

  說著,他用力喘息,可喘息的聲音,就彷彿破敗的風箱一樣。

  「對不起。」羅德裡格斯嘆了口氣,這個聖騎士一臉無奈的看著地上的這個龍族王子:「我檢查過你的傷了……你傷得實在太重,我們無能為力,我能看出你的身上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你的肺部摧毀了一半,而那股力量還留在你的身體裡,如果不是你自己拚命壓制,恐怕你早已經死了。可惜你不是人類,你是龍族,所以人類的治療術魔法都對你沒有作用。而且……」

  侯賽因也嘆了口氣:「而且,原本有一種泉水可以治療你的傷。可惜……地震之後,那泉水已經乾涸了。」

  龍王子費力的笑了笑:「不要緊,我……我只能再堅持一小會兒,所以,請把我下面說的事情,告訴鬱金香公爵。因為……在我看來,人類之中,恐怕只有他能阻止這場災難了……」

  他的手已經死死的抓進了地面,彷彿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然後開始了訴說……

  「龍族遭受到北方那些罪民的大舉進攻。這次,他們來勢兇猛,數量龐大,無邊無際……而為了保存龍族的力量,我們偉大的族長,我尊敬的父親,它接受了那些罪民的首領,一個叫做精靈王落雪的傢伙的要求,和它來一場決鬥。如果我的父親贏了,那麼精靈王答應可以讓它們的軍隊退去。而如果我的父親輸了,那麼,龍族就必須投降!」

  侯賽因聽到這裡,心裡猛的一跳:「難道……」

  看這個龍王子如此末路的樣子,難道龍族族長……那個強大的幾乎變態的老龍王,也會輸嗎?

  當初,自己加上甘多夫加上梅杜莎,三個強者合力都無法戰勝的傢伙,居然也會輸嗎?

  龍王子點了點頭,他的這個動作,立刻讓侯賽因的心,沉到了谷底!

  「父親,和那個精靈的決戰,經歷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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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末路】


  一直以來,金色是龍族引以為驕傲的顏色!黃金龍的金色,在龍族的心中,遠比天空太陽的顏色更加輝煌燦爛。

  而在這一個瞬間……

  當漫天金色的鬥氣,一點一點的被摧破,一片滲人的殷紅,猶如鮮血一般蔓延,天空之中,那偉岸的龐大的金色身軀,發出了最後一聲不甘的怒吼……

  紅色的氣焰,無堅不摧,彷彿無數密密麻麻的尖銳細微的針,刺入了金色的鬥氣之中,一點一點的吞噬著金色。金色黯淡,而紅,卻越發的紅!

  終於,轟的一聲,那個龐然大物,從天而落,重重摔在了冰原之上,旁然的黃金龍的身軀,現在看來,它全身已經佈滿了無數細微的傷痕,那些原本堅固異常的金色的鱗片,有的破裂,有的甚至被一種恐懼的力量整片整片的掀起!

  偉大的領袖,全身都在流淌著血液,龐大的身軀,似乎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力氣,衰弱的匍匐在地面上,呼哧呼哧的喘息,盡顯虛弱。

  而天空之上,那個看似脆弱渺小的身影,卻傲然立在半空,那張精緻到了極點的臉孔,此刻卻冰冷一片,儘管……三天三夜的激戰,也給它留下了傷害,此刻它的嘴角,兀自掛著一絲淒艷地血痕。就連它的身上,那原本如白雪一般的衣服,也染成了紅色……可是無論怎麼看,它都彷彿就是那麼高高在上,彷彿它生來就是應該這樣的!

  精靈手裡的武器是一根細細長長地銀絲。那銀絲纏纏繞繞,在它手裡化作無數種形。

  「尊敬的龍族族長,你,輸了。」

  這一聲冰冷的聲音從天空傳下來,所有的龍族,無不垂下了高傲的頭!每條龍的眼睛裡,都露出了絕望……是的,已經沒有憤怒了,只剩下絕望!

  三天三夜的戰鬥。它們偉大的領袖已經展現出了強悍絕倫地實力,這樣的實力,是所有的龍族,都無法企及的境界。這樣強大的實力,本應該是無敵了吧?

  嗯,應該,也只是應該。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脆弱而渺小的精靈,那麼渺小的身子迸發出來的力量,卻足以抗衡龍族族長。

  三天三夜的激戰,如論龍族族長的龍語魔法。或者龍族地武技,被它發揮到淋漓盡致,如驚濤駭浪。可這個小小的精靈,卻偏偏能一分一分的抵擋,一分一分的化解,不露半點下風!

  從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絕望,這些心理過程,在這三天三夜裡。已經走完了。此刻龍族族長匍匐在地面,無力的喘息,可是那些龍族,心裡除了絕望之外。卻幾乎已經生不出絲毫的憤怒了。

  是的……因為,它們已經明白。深深地明白:這個小小的精靈,不是自己能匹敵的。

  「現在,就請兌現你的諾言吧。」

  精靈王從天空落下。它身後地雙翼微微振動,臉上的表情一如落雪一般地落寞,看著地上的龍王,忽然眼神裡閃過了一絲奇異的目光,低聲道:「可惜,你為什麼不使用龍神守護,還有你地龍神戰甲。如果你能施展出這兩項龍神賜予你們最大的絕招,那麼我未必就能戰勝你。」

  龍族族長似乎根本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無力的喘息……

  過了好久,那如雷鳴一般的聲音,才再次從它的口中傳來,只是,虛弱,依然無法掩飾。

  「精靈,你的實力,的確強大。是的,我輸了,可是……」

  掙扎之中,龐大的身軀終於再次站立了起來,可惜的是,它的動作,卻顯得笨拙而緩慢。

  龍族族長抬起頭顱,看著上方的精靈王,它忽然笑了起來。

  「我這一生,從來不食言!縱然當年我深恨的阿拉貢,我恨他如骨,可敗給了他之後,也都遵守了他的諾言,哪怕是一千年也不曾失信!」龍族族長的眼睛裡,忽然流淌出了淚水:「可是!今天,很抱歉,尊敬的精靈王,你的確是一個讓我無奈的強大對手!但是,我今天,卻要食言了!這是我一生之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精靈王落雪站在半空,聽了這話,不喜不怒,卻只是點了點頭,低聲道:「好吧……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麼,我就不得不盡屠龍族了。」

  他手裡的那一根銀絲,緩緩的飄了起來……

  龍族之中,大王子已經飛躍了出來,它黃金色的龍軀阻擋在了族人的身前,儘管它心中也絕望,也恐懼,但是面臨最後的一刻,它依然展現出了一個王子的氣質。

  落雪的銀絲之下,隱隱的振蕩,空間之中,絲絲奇異的扭曲之中,帶氣了狂暴的氣息,它低頭看了一眼龍族族長:「最後一次問你,你可知道,只要我一動手,龍族,就此滅絕了。」

  龍族族長還未說話,大王子已經長嘯了一聲,它的龍嘯聲激盪天空,龍語吟唱之中,龍語魔法已經醞釀……縱然不敵,最後,它也決定要拼一下了。

  可是……

  撲!!!

  一個破空的聲音,龍族大王子陡然身子一震!它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胸口!

  一點黃金色的長矛,矛尖從自己的胸口冒了出來,它甚至來不及感到劇痛,陡然憤怒的狂吼一聲,轉過頭去,憤怒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偷襲自己地人身上!

  「你!!!你!!!!!」

  身後。一個黃金色的人影,一身金色的鬥氣閃爍,那金色的龍槍,抓在它的手裡。

  「尊敬地哥哥,你如果要送死。我不會阻攔你,可是,我卻不能讓整個龍族陪著你和父親一起殉葬。」

  這個黃金色的人影,冷笑之中,金色的龍槍又往前猛的一遞……

  狂暴的龍族鬥氣在大王子的胸前爆炸開來,帶著一團血霧,這位大王子不甘的怒吼了一聲,從天空之中墜落下來。

  這個黃金色的人影,蛻去了人身。幻化成了龍的形體,同樣也是一條黃金龍。可是,它卻面對著遠處地精靈王,深深的垂下了頭顱。

  「尊敬的精靈王,我是龍族族長的第三個兒子!我的父親已經戰敗,我魯莽的兄長,也已經被我刺傷。現在我就是龍族的新的首領!我願意帶領我的族人,向你投降!」

  落雪抿著嘴,看著那頭對自己垂頭恭敬的黃金龍,它還沒說話。地上,龍族大王子憤怒地聲音傳來:「你這個龍族的恥辱!你丟掉了龍族的尊嚴和驕傲!!」

  「哼!」三王子冷笑一聲:「尊敬的哥哥,和驕傲相比,活著才是更重要的。我只是為了保存龍族而已。」

  它轉過頭去,看著身後的族人,那些龍,全部都在它的目光之下,垂下了頭去。

  精靈王笑了,它笑得輕蔑。笑得不屑。

  「這,就是龍族?這就是阻擋了我們千年萬年的龍族?人間最強大的種族……」

  它地身子輕輕落在了地上,卻正落在了老龍王的身上,這個輕輕一踐踏。卻讓剛剛勉強站立起來的老龍王,身子立刻重重的垮了下去。

  一百多條龍。同時發出了悲哀地低鳴,它們怕了,的確怕了。膽寒了。

  曾經無敵地族長,面對這個更加無敵的敵人,已經無奈的落敗,而自己這些生命,也只在對方地一念之間,在這種時候。生命,是每個人都珍惜的。

  而那位三王子,目光卻並不曾斜視。

  它甚至就這麼漠然的看著精靈王,踐踏在父親的頭顱之上,然後一步一步走下地面來。

  「你的決定,可以代表龍族嗎?」

  龍族三王子回身看了一眼,凡是接觸到它目光的龍,都忍不住側過了頭去,縱然有幾條龍,眼神裡閃動著不甘和憤怒,卻也在這位龍族王子的目光之下,躲開了自己的眼神。

  「我想,可以的。」

  精靈王笑了笑,它轉身看了看龍族族長,柔聲道:「尊敬的龍族族長,看到您的兒子做出這樣的舉動,你現在的心情是怎樣呢?」

  龍族族長彷彿不甘的怒吼,可是它的聲音,卻已經彷彿無法清晰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它只是在垂死掙扎。

  而遠處,那個被三王子暗算的大王子,卻不甘的站立了起來。在這一刻,它感覺到了父親的注視……

  老龍王,雖然趴在地上,可是它的眼神卻在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在這一刻,它的眼神,彷彿表達了很多的意思。

  那個意思,綜合了千言萬語,卻只化成了一句話。

  「……逃……逃……逃吧!!!!!!!」

  悲愴的吼叫聲,終於帶著龍族族長最後的全部力量,從它的口中噴薄而出!

  就在此刻,龍族大王子的身子,陡然撲向了自己的族人,精靈王落下冷笑一聲,手裡的銀絲飄動,正要出手,身後龍族族長卻已經張口,對著它吐出了最後的一口龍息。

  黃金龍的龍息,就連精靈王也不敢用身體去硬抗,只能轉過身去,銀絲纏繞,在空中形成了一個流動的漩渦。而龍族族長龐大的身子,已經撲了過來,龍語飛快的吟唱之中,精靈王周圍的空氣空間,瞬間開始了崩塌,這是龍族族長最後一拼了。

  精靈王眼神裡閃過一絲異色:「嗯,原來你還有力量!」

  銀絲所向,彷彿穿越了一道一道的空間壁壘,突破了龍族族長最後的怒吼而出了咒語,嗤嗤嗤嗤……無數細微聲之後,那銀絲已經在龍族族長的身上穿得密密麻麻,它龐大的身子也不知道被穿了多少細微的口子,銀絲拉扯之下,它的身體發出了輕微的顫抖,無數傷口同時迸裂出了鮮血來。

  龍族族長最後的力量之下,對著自己兒子的方向大吼道:「逃!逃出去!!!」

  這是它最後的聲音了,它全身金色的氣焰猛然重新煥發起來,比以往更加兇猛狂暴!就連精靈王也不禁微微變色。

  轟!!!!

  一點金色的火光之後,彷彿引發了連鎖反應,龍族族長身軀周圍的金色氣焰,一下就被點燃了!它龐大的身子,化作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金色的火團!在這一刻,就連天空的太陽也已經失去了顏色。

  精靈王的那奇異的武器銀絲,在金色氣焰的燃燒之下,寸寸斷裂融化,龍族族長卻已經呼嘯著撲向了精靈王!

  「唉……」

  一聲幽幽的嘆息,精靈王卻並不躲閃,它對著撲面而來的巨大的金色火團,伸出了一隻手掌……吼,它一頭撞進了自己族人的群列之後,那些身邊的龍,看見了它,都不由自主的躲閃開來。大王子一頭撞到了後面,飛快的落在了坍塌得只剩下了一半的神山之上,然後飛快的抄起了龍族巢穴裡搶救出來的最後的兩枚龍蛋!

  身後,一柄黃色龍槍已經刺到!

  「哥哥,你這是在逼死所有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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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5:14:0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四十章【重擔】


  三王子猙獰的聲音之中,長矛的金色鬥氣爆裂,大王子原本就只擅長魔法,並不擅長武技,而且它受了重傷,這麼近的距離,又是背後被攻擊,它沒有來及轉身,就感覺到身子劇痛,長矛掃中了它的腰部,把它打落了地上。

  狂暴的鬥氣之下,它的腰部頓時血肉橫飛,龍鱗碎裂,如果不是同為黃金龍,恐怕就這一下,就要了它的命了。

  「你!龍族的叛徒!」大王子此刻情急拚命,口中吟唱的龍語咒語,立刻在身子前面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裂縫之中,黑色的氣焰洶湧而出。

  三王子趕緊退後,長矛在面前飛舞。等化解了這魔法之後,大王子的身影,卻已經在遠處了……

  大王子強忍劇痛,懷抱龍蛋,身後,在父親悲愴的吼叫聲之中,它心中帶著無盡的悲憤,卻拼盡全力,朝著南邊飛了出去……

  身後,金光漫天,而父親的吼叫,終於低沉……

  低沉的碰撞聲之中,龐大的身軀再一次跌落在了地上,漫天的金光已經消散,而龍族族長的龐大的身軀,已經被鑲嵌在了一塊碩大無比的冰晶之中,它在冰晶之中,依然保持了仰天怒吼地姿態。那冰晶彷彿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在冰晶之中,就連金光都已經被凝固住了,龍族族長彷彿被「凝固」在了冰晶裡。

  精靈王的臉色彷彿也有些疲憊,看著地面上的對手。輕輕嘆了口氣:「你的確是驕傲地。」

  隨後它轉身,看著遠處逃離的大王子……還沒有跑出自己的視線。

  「它是你的哥哥?它帶走了你們的龍蛋?」精靈王微微笑了笑。龍族三王子,匍匐在它的面前。

  「你沒有能阻攔住它,而你的族人也沒有阻攔。」精靈王的笑容之中,更顯出了一絲冷漠。

  龍族三王子的眼神,彷彿看了一眼遠處已經被凍結在了冰晶之中地父親,然後它垂下了頭:「它……它沒有逃遠,如果要追的話……」

  「不用了。」精靈王淡淡的拒絕,它冷漠的臉上。泛出了笑容:「過了神山,南邊就是被遺忘的冰原,那巨大的魔法陣存在,就算去的話,除非是擁有強大的實力,否則是無法通過的。而我,並不打算放走你。」

  三王子感覺到心在狂跳,卻趕緊把頭垂得更低了。

  「你,真得願意降服我了?」精靈王看著面前這頭對自己匍匐恭敬的黃金龍,然後微微一笑:「很好。我對於降服,還是願意接受地。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充當我的坐騎,我從來沒有嘗試過擁有一頭黃金龍座騎。」

  這話說出來,龍族之中,剩下的龍戰士,都是露出了屈辱的目光。而這位三王子,卻恭敬的往前爬了下去,任憑這位精靈王。踐踏上了自己的頭頂。

  「可笑啊……」精靈王看著遠處的神山:「你們以為我們這些人來到這裡,就打算這麼渡過神山,直接南下嗎?哼……可就算滅了你們龍族,那遺忘的冰原。那巨大的魔法陣,又怎麼破除?哼……」

  說著。它低聲嘆了口氣:「我親愛地坐騎,很抱歉,你的父親雖然食言。但是我卻不能食言!我說過了,如果我贏了,你們龍族就必須降服我……如果它拒絕的話,我將盡屠龍族!!」

  龍族三王子身子一顫:「可是,可是我已經帶著龍族向您……」

  「你是你,請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地坐騎而已。而你的父親,才是真正地龍族族長!既然它拒絕了投降,那麼……我就會按照我的賭約……」

  它抬起了手來,遠處,罪民的大軍之前,那數十架強弩,每一根弩箭之上,都閃爍著異樣地光芒,那是精靈族在上面塗抹了的某種奇異的魔法藥劑。

  精靈王感覺到了身下這黃金龍的戰慄,它笑了笑,柔聲道:「作為我的新任坐騎,你擁有免死的權力……嗯,你可不要責怪我狠心。因為,我已經給了你父親一個選擇,只可惜,它沒有接受罷了。還有麼……我並不想對你們龍族這麼狠心,只可惜,你們卻有兩樣東西,是我必須要得到的。」

  「兩樣東西?」

  精靈王指著那已經坍塌的神山:「你看,這巍峨的山峰,是純粹的最最堅固的金屬質地!而我們龐大的軍隊,需要武器!在我們生活的那片大陸之上,金屬的礦脈極度缺乏,使得我們的戰士,都缺少武器和鎧甲!而這座山雖然倒了,可這麼大一座山,卻足以用來煉製足夠的武器鎧甲,武裝我們的軍隊!這是我必須要得到的第一件東西……而第二件嗎……」

  它站在黃金龍的龍頭之上,忽然就彎腰下來,對著黃金龍的耳朵,低聲說了一句。

  「我需要龍血!大量的龍血!因為,我很不巧的知道了一件事情:要破除那個冰原上巨大的魔法陣,只有用大量的龍血,才能辦到!」

  黃金龍的身子顫抖得越發厲害了。

  精靈王的聲音,依然落入了它的耳朵裡。

  「你也不用試圖求情!我們精靈族,等待了多年,才等到了今天的機會!這場地震,我們在六百年前就已經得到了神靈的預示!當然了……是我們的神靈!到了現在,才等到了這一天!如果你是我。我會放棄麼?」

  就在三王子近乎絕望地時候,精靈王才終於笑道:「不過你放心,你的族人,我不會一下全部都殺死的!因為要破除冰原上這個上古光明女神設下的魔法陣,以我的力量。至少需要三年時間!所以,這三年內,我會根據需要,慢慢地,一條一條的殺死你的族人,用它們的鮮血,來鋪墊我們回歸之路!」

  三年……

  精靈王忽然哈哈一笑,然後它面對正南方,龍族大王子逃走的方向。忽然深深吸了口氣,它清晰的聲音,在空氣之中,無形的疾射了出去!

  「親愛的黃金龍,你聽見了麼?就算你能逃了一時,三年之後,我就能破陣南下!到時,你能逃到哪裡?」

  這句話,雖然隔著老遠,雖然大王子已經逃到了進入冰原的邊緣。可聲音幾乎是轉瞬就到了它地身後!一字一字,清晰不爽的落在它的耳裡和心裡!

  大王子身子猛的一顫,卻義無反顧了,一頭撲進了冰原……-

  侯賽因和羅德裡格斯兩人,都是面色嚴峻凜然,久久的,兩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王子似乎已經到了極限了,它口中的鮮血不停的往外湧了出來。最後勉力的伸出手來,把懷裡抱著地兩枚龍蛋舉起:「我……我一路進了冰原,為了節約魔力,化成人形。使得結界的範圍可以盡量縮小……可一路支撐到現在,也算是完成了我的宿命了。請……請把這兩枚……交給。鬱金香公爵!請他,看在,我們……」

  說到這裡。它彷彿一口氣接不上來,手重重的垂落了下去,幸好侯賽因和羅德裡格斯兩人趕緊一人一個,抱住了龍蛋。

  羅德裡格斯嘆了口氣,俯下身子,耳朵貼在了龍王子的嘴邊,沉聲道:「你……最後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龍王子忽然睜開了眼睛,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苦笑:「我……」

  羅德裡格斯聽了這句話之後,面色有些古怪,卻終於嘆了口氣:「你放心吧,這事情,就交給我們了。」

  龍王子眼睛裡的活氣,這才漸漸消散,瞳孔裡的生命跡像終於消失殆盡,不過它臨死之前,臉上的那一絲笑意,卻終於沒有散去。

  很快,死去了龍王子,它的身軀,從人形蛻變成了龍體。羅德裡格斯和侯賽因兩人,對這位龍王子也心中敬重,侯賽因看了羅德裡格斯一眼,然後退後了一步,低喝了一聲,拔出長劍來,對著遠處地地面陡然就是一劈!

  轟的一聲,地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來,兩人合力把龍屍放進了深坑裡,然後羅德裡格斯斬斷了周圍的數十棵大樹,還有石頭泥土,把這龍王子掩埋了。裡,杜維面色凝重的看著侯賽因和羅德裡格斯。

  事情地經過,兩位聖騎士已經訴說過了,而杜維的臉色,自然是難看到了極點!

  他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長長嘆了口氣,口中默默念著:「三年……三年……」

  他忽然跳了起來,忍不住罵道:「三年!見鬼的三年!!三年以後,百萬獸人和精靈就要越過那冰原南下!!還有一個實力強於老龍王地精靈王!!見鬼!見他媽的鬼!!」

  杜維捏緊了拳頭:「我們有什麼?一個幾乎打殘廢了的北方暴風軍團?一個隨時叛亂的西北軍團?一個只剩下了空架子的南方軍團?還有草原上蠢蠢欲動的草原狼??對方有什麼?獸人!精靈!還有矮人……這怎麼打?三年時間,三年啊!!」

  羅德裡格斯沉吟道:「這可不是我們一家的事情,如果要面對的話,那麼應該是整個大陸……」

  杜維點了點頭,可神情卻絲毫不輕鬆:「整個大陸……整個大陸有什麼?整個大陸的力量,就能抗衡了嗎……嗯,神殿的教宗,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什麼,或許可以指望神殿的幫助。可帝國的力量呢?帝國現在的軍隊,哼,雖然說是有兩百萬,可是那些地方的守備軍,簡直就是垃圾一樣的存在,能對付那些兇猛的獸人嗎?還有西北

  杜維越想越頭疼,卻忽然忍不住大聲罵道:「這事情憑什麼都要落在老子一個人的肩膀上?龍族……龍族就這麼完蛋了!那……那光明女神呢!羅蘭大陸不是她罩的嗎?現在人家打上門來了?要扛,也應該是她這個大BOSS出馬才對吧!!」

  心裡,卻忽然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整日那天靈魂進入徽章裡,杜維1對自己說的話,彷彿就提到了這麼一句:

  「這正是光明女神這個婊子遇到了最大的危機!正是我們擊敗她的好機會。」

  嗯,原句是記不得了,不過意思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想到這裡,杜維沉住了氣。

  至少,自己的經歷,應該之前有「杜維1」已經經歷過一次了。而杜維1,也沒有告訴過自己,人類被那些罪民滅亡啊。

  那麼……事情應該還是有轉機的。

  心裡略微安定了一些,杜維才問羅德裡格斯:「那位龍族大王子殿下,他臨終之前最後的一句話,說的是什麼?」

  羅德裡格斯搖搖頭,苦笑道:「他說我……我只希望,這兩枚龍蛋是一公一母,否則的話,我們龍族就真的絕種了。嗯,就是這麼說的。」

  杜維愣了一下,他萬萬想不到,那位背負重任逃出來的龍王子,臨死之前居然說了這麼一句近似於玩笑的話來。

  沉吟了片刻,杜維才體會了那位「琴友」的心情。

  嗯,它臨死之前,感覺到千均的重擔終於交給了別人,所以才感覺到了解脫的輕鬆吧。

  可現在,這重責,卻落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能輕鬆得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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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若琳歸來


新年的第七天一早。

整個帝都城都還沉浸在狂歡之後的安靜裡,城市的上空靜悄悄。就在這幾天狂歡的夜晚,太多的人喝醉,太多人的疲憊,當然,也有很多少女失去了貞操……

自從兩年前帝都政變之後,帝都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凡是體驗了這幾天絢麗的夜晚之後,都一致的感激神奇的鬱金香公爵,為這個世界帶來了「煙花」這種美麗神奇的好東西。

早晨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通往帝都的瀾滄運河之上,一列長長的船隊,正在往帝都行駛而來,足足二十條大船,讓岸邊早起的船工驚訝的是,這些大船全部都是海船!每一條都是海魂級的大船,和這些行駛在海洋裡的龐然大物相比,河道上的那些其他的商船,就顯得渺小了許多了。

而靠近了帝都的河道上,自然有帝都的治安署下屬的河道上的巡邏水兵,這些巡邏的小船,遠遠的看見了這龐大的船隊開來,卻都不敢阻攔,隔著老遠,就立刻亮出了旗幟,甚至老老實實的退後,讓出主河道來,甚至還馬上加派了人去,清理河道,命令來往船隻一律退讓,讓這龐大的船隊先行。

「我說,這是誰家地船隊。這麼囂張?你看,河上的船都要紛紛躲開讓路?難道是皇室的?」一個坐在碼頭上的河運工忍不住打聽。

旁邊一個同伴年紀比這人大了不少,聽了之後,就笑罵道︰「瞎你的眼珠!沒看見這船上地旗幟嗎?皇室?這不是皇室的船,可是也不比皇室差多少!」

那船隊最前方的一條大船之上。桅桿上赫然,一面火焰鬱金香旗幟飄揚!

這最先的一條大船體積龐大,可從兩側的船身看來,卻佈滿了斑駁的痕跡,彷彿是經歷了一場極為漫長而艱難的航程,甚至有劃痕,撞擊……

而船舷上,甲板上,都佈滿了不少廝殺之後的痕跡。就連一些來往的水手,甚至都還有人身上綁著繃帶。只不過,這些水手,人人都是表情彪捍,就連受傷地人,看上去都是那麼精神!

在船樓之上,一個女子靜靜的立在那兒,雙手扶著面前的圍欄,眼神平靜的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帝都碼頭的輪廓。

她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一張臉龐略顯消瘦。而長時間的海上的航程日曬,使得她的皮膚並不像大多數羅蘭大陸女人那麼白皙,略顯得有些麥色,這膚色卻並不減低她的絲毫美麗,更反而添加了幾分健康地性感。

她高挑的身子上,內襯柔軟的皮甲,而外面,一條造型奇特的五彩長袍,那袍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布料製造的。卻彷彿是用不知道多少塊五中顏色的布拼湊起來似的,當然,如果說最最吸引人的,毫無疑問。就是她的那雙修長健美地長腿--哪怕是眼光再挑剔的男人,看到這麼一雙美腿也都是會忍不住歎息神靈造物的神奇!

「若琳大人。我們到了。」

身後,一個身形彪捍的入蠻牛一樣強壯地巨型大漢走了過來,老遠就站住。恭敬的低頭。這個蠻牛巨漢一身水手地打扮,腦袋上包著頭巾,而臉上,左邊眼楮上蒙了塊黑布,卻是一個獨眼。

若琳看了看這個彪捍的部下--當初出海的時候,他還雙目完好,甚至還有些怕水呢。

「嗯,是地,我們回來了。」若琳點了點頭。海上的磨礪,讓若琳臉上最後一絲稚嫩都被磨去了,此刻的若琳,眼神裡透出一股風雨之後的堅韌和剛毅,揮了揮手︰「下令,靠岸!所有人在船上待命,不得我的許可,任何閒雜人等不許登船,所有人不許離開崗位一步!」

這蠻牛巨漢,就是當初若琳混跡羅蘭大陸時候的老部下了,他立刻領命下去。而羅林則一撩袍子,然後一手按住了腰間的佩劍,緩緩走到了甲板上。

帝都的碼頭甲板之上,早已經有兩百名身穿鬱金香家族護衛制服的騎兵等候,為首的不是別人,卻是小扎克。

小扎克早已經等得心裡焦急,抓耳撓腮,眼看船隊終於靠岸,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一張好似大馬猴一樣的臉上,露出了由衷的欣喜。

他吹了聲口哨,帶著鬱金香家族的士兵就靠近了碼頭之上,當舢板搭好之後,小扎克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船甲板上,他才哈哈一笑,大聲道︰「我的美女老上司,你可終於回來啦!這都一年不見了,我還以為你在南洋去當海盜了呢。」

若琳走下了甲板,看了一眼小扎克,她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過卻只淡淡的拍了拍小扎克的肩膀︰「你也是大人手下的重要人物了,怎麼說話做事,還這麼不穩重。」

小扎克嘿嘿一笑︰「看見你回來,我心裡歡喜,自然就激動了。」

若琳一挑眉毛,可是隨即看到了小扎克的眼神裡一片真誠,絲毫沒有調侃的味道,這才點了點頭,聲音溫和了一些︰「嗯,說起來,是好久沒見面了。這次海上的航程,比想像的要艱難得多。不過,好在,幸不辱名!」

小扎克看著若琳,總覺得這個曾經的美女上司,彷彿有那麼點兒奇怪的變化,似乎是比以前更堅強了,更黑了……還是……嗯,這種變化,彷彿具體的說不上來,但是此刻若琳地整個人。就彷彿被磨礪過的寶石一樣,隱然的就自然散發出一種璀璨的光芒來。

「公爵大人呢?」

小扎克剛一愣神,聽見若琳問,趕緊道︰「公爵大人接到了你派來傳信的人,已經安排好了碼頭上地一切事情。派我帶人來接你,後面還準備了一百輛大車……大人說了,裝卸貨物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在這裡看著。讓你下船之後,立刻去公爵府見他!」

若琳眉毛一挑,眼神裡有些笑意︰「一百輛大車?恐怕……還遠遠不夠呢。」

隨後,小扎克立刻派人牽馬過來,然後就領著若琳即可回公爵府去了。

至於這二十條船。小扎克立刻調集來了全部的人手,卻都是自己鬱金香家族的。原本還有不少在碼頭上討生活的專門做船工和苦力的人,眼看這麼大的一個船隊靠岸,都上來找活兒。

可是隔的老遠,就被鬱金香家族的侍衛攔住了,然後很客氣地告訴這些人︰這些船上的貨物是公爵大人心愛之物,所有的搬運裝卸,都有自己家族裡的人經手,就不勞外人了。

雖然這碼頭港口,總有一些地頭蛇。但是這些螞蟻一樣的傢伙,哪裡敢找鬱金香公爵的麻煩?一路奔馳進了城裡,她絲毫不停留,做事雷厲風行,就來到了巍峨奢華的公爵府,剛跳下馬,就看見了公爵府大門已經敞開,不少僕人侍衛都出來迎接,隨後有人就帶了若琳進了裡面。一直來到了杜維的書房小院。

這小院子,是當初杜維的父親雷蒙伯爵用的那些書房小院,此刻杜維就好像自己父親當年那樣。

當若琳推門進來地時候,杜維正坐在書桌後面。看見若琳進來,杜維也不過就是抬起頭來笑了笑。溫言道︰「嗯,你回來了?很好,坐下吧。」

語氣輕鬆平淡。彷彿若琳並不是出海一年多,而只是被他派出了在城裡隨意繞了一圈一樣。

若琳看見杜維,只覺得這位少年公爵大人似乎又長大了一些,原本那讓自己不敢逼視的眸子,此刻看上去卻越發的深不可測了!雖然臉上在笑,可眉宇之間的蘊涵著威儀……和當初自己出海之前相比,公爵大人,是越發的有了一個掌握無數人生死的大人物的氣質了。

若琳單膝跪下,先行了一個鄭重的家族守護騎士的禮節--她原本最正式地身份,就是杜維收下的家族守護騎士。然後,才坐在了杜維指的一張椅子上。

「說說吧。」杜維笑道︰「你出去一年多,一直沒有消息,我心裡可真的很擔心呢。生怕那些南洋人膽大包天,敢對你不利,那樣地話,我說不得,就要鼓動攝政王再次發起南洋遠征去救你了。」

若琳微微一笑,她的氣質,也比當初要從容了很多︰「大人,這次出海,比我們之前預料地要艱難了很多。這第一呢,我們的船隊原本只是在近海來往,南洋遠隔萬里,這種長途的海程,路途之上,實在是風險難以預測,我們一路之上,就越到了好幾次颶風巨浪,事先預計地時間,根本就不夠用了。不過幸好,到了南洋之後,一路南下,身邊帶著那個南洋老傢伙,路上遇到的南洋部落,都不敢阻攔我們。」

「唔……」杜維點了點頭︰「你到達了那個南洋聯合王國了……哪裡,是什麼樣子的?」

提到了這個問題,若琳不由得眼神裡泛出了一絲奇異的神采,過了好久,才長長的歎了口氣︰「哪裡……很美!非常美麗!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美麗的地方!」

隨後,她取下了自己身後的包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卷軸,緩緩展開,卻是一副精心繪製的南洋地圖。

「大人,當初我出發之前,您就命我一路注意航程,一定要繪製出一份地圖來。哼,那個隨我一起去的老傢伙,開始還試圖防著我,到了南洋的時候,還故意指點我們走彎路,後來被我看破,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我看他不老實,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命船隊靠一個小島停下,抓了那個島上的一個小部落的人來問話。南洋人也是人,美酒和金子,就足以讓他們開口了。我才知道,那個老傢伙帶著我們走了好多彎路……」

杜維笑了笑︰「你怎麼對付他的?」

若琳眉毛一挑︰「也沒怎麼對付他。大人您說過。不能傷害他性命,所以我只用了一根繩子栓了他,然後把他丟在海水裡泡了三天。」

杜維聽了,哈哈大笑。然後拿過了這份地圖,放在桌上,緩緩的展開……

這帝都是用防水的帆布畫出來的,上面正是一片廣袤的海域!那些星星點點的島嶼,星羅棋布,坐落在南洋海域之上,若琳還畫了幾條航線出來。這些航線,避開了一些危險的海域,暗礁,漩渦地帶。

而帝都的最南端,則是一個大島!

杜維指著那個大島,道︰「這裡就是……」

「大人,這裡就是那個南洋聯合王國的所在了。這是南洋我所知道的最大的一個島嶼,這個島嶼的面積,足足有我們帝國兩個行省那麼大的面積,目前南洋聯合王國下面有二十多個大小部落,都生活在這島嶼上,只這島上的人口,就有五百萬左右。而且……大人,這個島嶼上,另有很多在我看來,極為怪異的事情!」

「怪異?」杜維來了興趣。

原本,他對南洋就充滿了期待,至於怪異的事情。

哼「杜維,你好嗎?吃驚嗎?」--靠,還有什麼比這句留言更怪異的了?

難道,和這個事情的線索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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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神話


若琳繼續道︰「土地肥沃,雨水充足。氣候炎熱,陽光充足。更可貴的是,那島嶼上還盛產香料,寶石,黃金!他們還飼養了一種奇怪的巨型生物,叫做『象』!那動物體積巨大,遠勝獅虎,力量之大,更是厲害!我看見有南洋人馴養這種象,然後編入軍隊,打仗時候使用,如果集中了百十頭衝鋒起來……那威力真的是無法描述!恐怕就算是再厲害的騎兵,正面也是絕對抵擋不住!如果說到弱點,唯一的就是速度緩慢了一些,而且,數量也無法大規模的普及。而且……距離我們實在太遠,我沒法運回來。這次我帶來了四對象,四公四母,可惜海上水土不服,現在只剩下一公三母活著了。」

若琳已經站了起來,走到了書桌旁,指著這島嶼介紹道︰「這島嶼,當地南洋人叫做『婆羅門島』,島嶼的正中,是一座被他們稱為神山的地方。傳說那神山,每隔幾百年,就會噴出火焰來,平日裡,還隱隱的有轟鳴聲的動靜,一旦有動靜,這神山的周圍,大地震動,飛鳥走獸驚恐,站立不穩……」

杜維點頭,心裡卻道,什麼神山,不就是火山嗎。至於馴養大象……戰象,雖然前世自己是沒見過,但是至少玩過《帝國時代》啊。

「在婆羅門島之上,可以說是整個南洋人口最稠密的地方。事實上。根據我地瞭解。整個南洋地文明,幾乎也是從這裡發源出來的。而且。在近些年來。帝國頻繁地對南洋遠征,使得靠近羅蘭大陸這裡地海域的部落紛紛南遷。就使得婆羅門島上地人口越來越多了。我在當地聽說,婆羅門島正中的神山。乃是這些民族心中地聖地。這個卻要和他們地那些眾神傳說有關係了。」

說到了這裡。杜維打起了精神。畢竟。小路菲克地腳底板地那句留言。實在太過震撼了。

「說到眾神。南洋人地文明和我們是大不相同的,大概算來,他們的宗教譜系是這樣地︰最早地時候。傳說在婆羅門島正中地那座山上。有一座神廟。按照當地南洋土著地傳說。在古代的時候,那神廟裡。是有神靈居住地!那些神靈擁有超凡的法力,住在山上地神廟裡。同時也保佑著那片陸地上地人民。無論是海嘯還是颶風。又或者是疾病。那些神廟裡地神靈,都會幫助人類解脫困境。甚至,我查了一下南洋人的傳說。發現對這些細節。他們記錄得很是細緻。根據他們的傳說。把那些神靈,分別稱作什麼大地之身,掌管風地神。掌管火地神,掌管雷電地神等等……在他們的信仰裡。是把每一個神根據司職不同而劃分的。因為您地囑托,我對這些傳說就留心察訪。最後找到了源頭。發現所有的一切地傳說。都是來源於那座山上的神廟。於是……」

杜維點頭,面色上帶著一絲期待︰「於是你想上山去那個神廟看看?」

「我倒是真這麼想過。不過神廟卻是看不到地了。」若琳苦笑道︰「因為。那神廟。已經不存在了。」

「不存在?」

若琳點了點頭︰「不存在了。根據當地地傳說。在古代地時候。據說是因為人們對神靈的保佑。太過貪得無厭,結果惹怒了神靈,降臨了災難來懲罰人們,讓那神山噴出了火焰!而那次。神靈沒有再幫助人類。在神山地火焰之中。根據傳說,方圓數十里都化成了焦土。而山上地那座傳說中地神廟。也在火焰噴發之中完全毀滅了。所以。南洋地人心中惶恐,認為是神靈拋棄了他們。離開了他們。」

說到這裡。若琳苦笑道︰「我心裡還不甘心,還是決定上神山去看看。當地地人對於神山視為絕對的聖地。不允許任何人去攀登神山,甚至在山下還有很多武士守護。可是我依然悄悄的溜了上去。結果。果然一無所獲,山上已經沒有神廟神廟了。原本我甚至懷疑那個神廟是否真的存在……畢竟。就算世界上真地有神靈,也不可能待在人間居住吧。可是,當地地各種傳說,實在是說地有鼻子有眼楮,而且,哪怕是各個不同的部落,信奉不同地神靈,但是對於神廟,還有那個神秘地『父神』地描述,卻都是完全一致的。」

杜維仔細想了想︰「說說那個『父神』。」

「是,大人!」若琳緩緩道︰「如果說,那個神廟是所有南洋神話傳說地源頭,那麼那個父神,就是這一切地起源了。傳說之中,那個父神,是南洋人的守護神,是他在婆羅門島地那座山峰上建立了神廟,而後來的神廟各種各樣地火神水神雷神雨神風神之類的,全部都是他地創造出來的新神而已。而且,自從古代那次神山噴發火焰,神靈懲罰人類之後,父神和所有的神就都消失了。不過在南洋依然留著一個傳說,就是神靈門是回到天上去了。不過父神仁慈,依然沒有徹底拋棄他的子民,留下了一脈來,也就是所謂的父神一脈,就是小路菲克這一脈了,他們所有的人都把紋身刻在腳底板上,表示他們是代表父神在人間行走。而其他的神,也都有後裔留在南洋人間,就是信仰各個不同神的部落……總之,南洋人的神話傳說很雜亂,尤其是各種不同的神之間,彷彿也還有矛盾,沒事還打來打去,亂七八糟一團。我仔細的整理了一下,最早最早的神話傳說裡,主要是講的父神的各種神跡,可到了後面,彷彿那個父神,就不露面了,神話也很少提到了。只說了後來的那些新地神地各種傳說。」

聽完了這些,杜維垂頭想了想。然後忽然抓起一張紙來。提筆在上面畫了一會兒。

片刻之後,他忽然又問道︰「南洋人有這麼多傳說。那麼到底有沒有說。那個所謂的父神建造神殿,到底是在神?所謂的『古代』。到底是多少年前?一千年?一

這下可就讓若琳難辦了。女騎士一臉愁容︰「大人。您問的這個問題。我也仔細查過。不過,遺憾的是。這些南洋人地文化,比我們羅蘭大陸要落後了太多太多,甚至可以說是愚昧。雖然婆羅門島上地部落。已經比北方靠近我們帝國地那些土族要先進文明很多了。但是總地來說,他們的大多數還處在一種半野蠻地狀態。最最讓我鬱悶的是……整個南洋,並沒有一個統一的曆法!」說到這裡,若琳彷彿有些哭笑不得地樣子︰「那島嶼上有二十多個大部落,可每個部落對於時間的計算和記錄。都完全不同!我們羅蘭大陸人。習慣的一天。一月。一年。到了他們那裡,就完全不是這樣算的了。有的部落,會把太陽和月亮各出現一次。就算作一天,可……如果恰好有這麼連續幾天時間,天上烏雲密佈,看不到太陽和月亮。那麼他們也認為這『一天』還沒過去!直到太陽和月亮出來了。才算是一天過完。可這樣按照我們羅蘭人地習慣,就不知道過去多少天了!更有地部落。完全就沒有『天』這個概念。他們只計算『代』。這個『代』就更模糊了,他們地習慣。部落地族長在位的時間。就算作一『代』。如果這個族長死了。換了新的族長,那麼就是新地一『代』了。可問題是。人的生老病死,天知道到底有多長多短,可能有的族長命長,活個七八十歲,他們也算作是一『代』。而有的族長短命,一年兩年就死了,他們也算是一『代』。像這種怪異地計算地方法,還有很多,真可算是千奇百怪……所以,他們自己連時間的長短都模糊不清,我就更沒法按照他們地神話傳說來判斷到底那個神廟是距離今天多少年之前地事情了。有的部落說是過了多少多少代……可天知道這個『代』到底是多少年?!」

杜維聽了,也不由得啞然失笑。

如此看來,果然是很難判斷了。

不過,他心中,卻漸漸生出了一個猜測來。

「杜維,你好嗎?吃驚嗎?」

哼!難道,那個所謂地父神,是阿拉貢?

或者,換一個角度來看。

南洋人到了現在,文明地程度依然很落後。那麼,恐怕一千年之前,阿拉貢地時代,他們更加愚昧呢!

阿拉貢到了南洋之後,跑到那個婆羅門島地火山之上,建立了一個神廟,他是大陸第一強者的實力,自然是神通廣大,被那些愚昧無知地南洋土著,誤以為是神靈,也不奇怪。

至於後來那些所謂的神廟亂七八糟的新神……什麼風神火神雨神雷神之類的狗屁玩意兒,多半是阿拉貢自己收的弟子,調教出來地部下!

這並不難去猜測,也不難理解。以阿拉貢的本事,教出幾個各系的魔法師,不過是很輕鬆的事情。

什麼被土著人稱為風神火神雨神雷神的東西,恐怕只是阿拉貢教出來的風系火系水系等等的魔法師而已吧!

這麼看來,南洋的神話也能解釋通了,而路菲克腳底板的字,也能解釋通了。

至於後來……神話傳說很少再提到「父神」,估計是阿拉貢離開哪裡了,或者是……他死了。都有可能。

而失去了這個父神之後,那些阿拉貢調教出來的徒弟,自然沒有阿拉貢那麼強大的實力,結果,在一場火山爆發之中,就全部嗝屁朝涼了。倒不是什麼神靈懲罰人類拋棄人類。而是火山爆發,那些神廟裡的魔法師,自己無法抵擋,要麼就是全部死翹翹了,要麼就是作鳥獸散了……至於流落到了民間,散了開來,也是可以說得通的。

甚至……

杜維忽然心裡又一動,甚至,再想深一步,阿拉貢為什麼跑到南洋去建立一個神廟?跑去保佑那些愚昧的土著人?這些問題,杜維就無法猜測了……畢竟,雖然他就是阿拉貢,可在前世的記憶沒有覺醒之前,這些問題,他自己也無法回答。

至於……那個火山爆發……

杜維皺眉想了想。如果是神廟裡有一批魔法師存在的話,區區的火山爆發,未必就能讓一批魔法師全部掛掉。甚至……有可能是光明女神那個婊子幹得呢!

這些事情,可以放到以後慢慢去想。

杜維收起了那幅地圖,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或許,如果有機會的話,自己應該去南洋看看那個婆羅門島?

又看了看若琳︰「這神話傳說的事情就說到這裡,你說說,南洋那個聯合王國,對於贖金贖回他們的小國王,付出了多少代價?你這次給我帶回來了多少好東西?」

說到了這個話題,若琳笑了……

在這一刻,她的笑容,甚至有那麼幾分酷似杜維。就好像杜維平日裡陰人的時候,一樣那麼陰險,狡猾……

「大人。」若琳微微笑道︰「這次我去的時候,一共帶了三十多條船,出海之前,我又想辦法多弄了一些,最後我們的船隊,達到了整整八十條!一年時間來回,路上因為風暴和暗礁以及航行之中的一些事故,我們損失了三條船。這次我帶回來的,足足有七十七條船!這次我帶了二十條船來到帝都,可大部隊,還停留在大陸東南沿海的沃克港口,而且,因為瀾滄運河畢竟太過狹窄,所有的最大的海船,也沒法開進來,都停在了沃克港。因為這次的收穫實在太大。我實在沒法一次性帶到帝都來……」

杜維的心開始猛烈跳動起來……

「收穫太大?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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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7:41:07 |只看該作者
「收穫太大?到底有多大?」

(月票在哪裡啊~月票在哪裡~)



第三百四十三章 【女屠夫,女劊子手】


  說起來,若琳的南洋之行,的確可算是波折連連。

  當初她帶著那個南洋來的老祭祀老本卡回去的路上。那老本卡人老成精,猜到對方只怕要藉機繪製航海地圖,帶路的時候,就故意帶著大家繞遠,結果被若琳識破,狠狠的教訓了一頓,然後才安分了下來。

  歷來帝國的歷次南洋遠征,即使是艦隊所到最遙遠的地方,也距離婆羅門巨島甚遠。而也因此,居住在婆羅門島上的南洋人,才得以安寧。否則的話,如果讓帝國知道了在南洋的遠處,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大島存在——相當於兩個行省的面積,幾乎就等於一塊小大陸了。更何況還有豐富的物產,帝國如果知道了,哪裡還有不領兵來攻打的道理?

  可惜老本卡的計謀被識破,這航海地圖,還是讓若琳順利的繪製出來了。

  而到了婆羅門島之後,面對的情況,卻也並不那麼簡單。

  原來自從上一次羅蘭帝國艦隊遠征,使得南洋聯合王國建立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抵抗,被帝國強大的海軍打得近乎全軍撫摸,使得這個新生的聯合王國,幾乎從上到下都充滿了絕望的觀念,聯合的那些大部落,更是人心離散,不少人都甚至打了主意舉族繼續南遷到更加遙遠的南方海域去。

  而若琳帶著船隊到達的時候,這個南洋聯合王國內部,更是發生了極端激烈的爭吵。面對羅蘭帝國這個龐然大物令人窒息的壓力之下,聯合王國內部的各大部落酋長,立場也都不相同。悲觀佔據了主流,認為大家應該放棄生活了世世代代的婆羅門島,往南方遷徙。當然,也有少部分是主戰的,一些凶悍的部落。主張集結力量,和羅蘭帝國拚死一戰,保衛家園。

  而更奇怪地,在這種現象裡,居然還衍生了一種奇異的派別。有幾個部落的人。甚至想出了第三條路來:向羅蘭帝國求和。

  可無論是逃跑派也好,主戰派也好,求和派也好。卻全部都有一個共識識:他們都彷彿對繼續保存這個「王國」已經沒有多大興趣了。至於現任的聯合王國的臨時國王,是這些部落裡,實力比較強大地一個部落族長。這個族長卻深深信任大祭祀老本卡。堅持要等到這位出去尋訪父神部落後裔」地大祭祀歸來,然後大家再商量決定。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若琳帶著八十條巨型海船的龐大船隊,來到了婆羅門巨島。

  可以想像的,在經受了羅蘭帝國多次的侵略之後,南洋人對於羅蘭帝國人,已經產生了一種近乎本能地恐懼和仇視。

  所以,當八十條巨型海船。這麼一個龐大的船隊來到婆羅門的時候,頓時引起了恐慌。在陸地上,迎接若琳的。是在恐慌之後匆忙集結起來的「聯合王國軍隊」。

  在船上遠眺這些「軍隊」。當時差點就讓若琳的一幫手下笑翻了——如果這也能算作軍隊的話。

  這些土著,沒有統一的鎧甲。甚至連統一地軍服都沒有,很多人不過是披著獸皮,甚至是一些籐條編製的「鎧甲」,手裡地武器也斑駁雜亂,有用金屬武器的,有劣質地弓箭,甚至還有地用的是削尖了地木棍。

  若琳深深明白,要完成杜維的這次「勒索」任務,那麼自己首先就是要「立威」!所以,即使大祭祀老本卡苦苦哀求,女騎士依然做出了決定:應戰!!

  八十條巨型海船上所有的弩炮一輪齊射!幾乎是片刻之間,就把原本就堪稱簡陋的碼頭港口轟成了廢墟,而數百名船上鬱金香家族侍衛的弓箭齊射,也在第一個照面,就讓那些聯合王國的軍隊損失慘重。

  隨後,那些傢伙才惶恐的逃竄。

  第一個照面,就把這些南洋人打疼了,打怕了。隨後,老本卡被若琳派上了岸去和南洋人溝通,對方看見這位大祭祀回來了,立刻召開了族長會議,然後才不得不大舉迎接這位羅蘭帝國來的女騎士登陸。

  若琳並沒有鬆懈,她命令所有船隊警惕,隨時做好戰鬥準備,並且下令不許任何人離開船,不許任何南洋人的小船靠近自己的船隊,凡是接近自己船隊射程範圍內的,格殺勿論。

  隨後,若琳才大搖大擺的,帶了幾個隨從,乘坐小船,上了岸。

  接下來,她被以隆重的禮節,一路迎接到了婆羅門島中的一個「城市」——姑且算是「城市」吧。聯合王國的族長大會,在聽取了大祭祀老本卡的陳述之後,得知已經找到了「父神的部落後裔」之後,頓時群情沸騰。

  畢竟,南洋人對於父神的信仰力量還是很強的。立刻,無論是主戰還是主和甚至是逃跑派,都有大部分人認為,應該把小路菲克迎接回來。

  可是,卻偏偏也有那麼兩三個部落,提出了反對。他們認為:反正自己都要準備離開逃跑了,這裡也不需要什麼新的國王。那麼,花巨大的代價迎接回一個小孩子,就有些不值得。

  結果,爭論變成了爭吵。這些傢伙最後甚至差點打起來。

  這場爭吵,足足過了十天都沒有得到一個結果,使得若琳心中極度不耐煩。最後,她當著所有族長的面,這位女騎士放了狠話:

  「如果你們不肯支付任何贖金的話,那麼我不介意回去之後,就請我們的公爵大人立刻砍了那個小子!而且,我帶了龐大的艦隊來到這裡,居然空手回去,我也無法對我的主人交待!既然你們不肯給錢……那麼我只好自己拿了!!我明天就帶著我的艦隊返航,反正從這裡回到羅蘭大陸,路上要經過無數島嶼,有你們的無數大小部落,我走一路殺一路。殺一路搶一路!」

  這話可就夠震撼了!

  說實話,若琳帶來的八十條巨型海船,的確嚇人。至少,就算是之前羅蘭帝國的遠征軍,也不曾有過這麼多數量地船來過——就算是杜維的父親。雷蒙伯爵當年的遠征。也不過是帶了三十多條船而已。

  不過,若琳其實也是在虛張聲勢。畢竟,她的船隊和帝國的海軍不同。她地船隊雖然龐大,可八十條大船上,卻沒什麼作戰人員。只保留了水手編製。畢竟,這些船過來,是要運東西地,如果滿載軍隊而來,哪裡還有空間來運東西?

  看似船隊龐大,其實武力並不強。

  可這樣,也讓南洋人嚇得不輕。他們不怕羅蘭人上岸,但是如果讓若琳這麼大搖大擺得一路回去。燒殺搶掠一路,雖然生活在婆羅門島上的這些大部落不怕。但是畢竟這次族長大會,也有不少周圍小島嶼上的部落的來人。這些人就不幹了。

  頓時。就有很多人倒向了大祭祀老本卡的立場。

  就在若琳放了狠話地當天晚上,大批大批的南洋人來到了岸邊。殺豬宰羊,瓜果美食,紛紛送到了船隊上去,只求能安撫住這些羅蘭帝國來的可怕的侵略者。

  而那些立場強硬的部落,則紛紛氣憤的退出了族長大會,甚至有幾個部落的酋長,則回去開始備戰了!

  這一切,若琳看在眼裡,心裡卻已經做出了決斷。

  後面的一系列地事情,則充分展現了若琳這個女騎士的成長!甚至杜維聽完了若琳地敘述之後,也不由得歎息:好一個若琳!好一個女騎士!!

  原來若琳冷眼旁觀,看清了這些南洋人部落之間的內部矛盾,她居然不聲不響地自己就帶了人回到了船上,當天晚上,就調集了人手,把這次船隊裡所有地作戰人員,抽調了八百人出來——這已經是一個極限了。又悄悄的抽調了兩條大船,藉著夜色,親自帶了八百戰士,乘坐兩條大船繞著婆羅門島離開……

  根據之前這些天暗中調查地結果,若琳三天之內繞到了婆羅門島的側面,然後突然登陸,強襲了一個強硬反對的部落,五百精銳的鬱金香家族戰士,利用優勢的武器鎧甲,還有高明的作戰技巧,幾乎一夜之間,就催垮了那個部落。

  斬首上千,把一個上萬人的部落殺得土崩瓦解,然後一把大火,將那個部落燒成了灰燼。之後又絲毫不停留,帶著五百精銳,深入婆羅門島三百里,所到之處,用鐵血手段一路殺了進去,將那一片地區凡是反對大祭祀主張迎回路菲克國王的部落,全部殺得潰敗。

  她第一次領兵作戰,卻深得了「兵貴神速」的要領,一路突然強襲進去,勢如破竹,所到了部落,都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這些裝備精良,作戰彪捍的鬱金香家族的武士殺得崩潰。就這麼一次,若琳一口氣就滅了兩個小部落,把一個中等的部落幾乎打殘。而這三個部落原本強烈反對的族長,則被若琳砍了腦袋。

  當然,若琳自己的五百精銳,也損失不少。不過在若琳看來,這樣的犧牲,卻是值得的。

  這個消息,傳到了族長大會,那些還在爭吵的傢伙,立刻就被震撼了。

  若琳的神兵天降的突襲打發,讓那些傢伙人人自危。而最後,大祭祀老本卡,雖然心中對若琳的這種血腥做法非常的無奈,但是也不得不和若琳合作。

  若琳帶著幾百手下,乘船回到了船隊之後,就不再上岸了,而是派人給這些南洋人送去了被若琳殺死的三個部落族長的腦袋,同時也帶去了若琳的最後通牒:三天時間,要麼給錢,要麼,我就帶人起錨返航!一路殺回去!

  而三天時間,婆羅門島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那些被若琳殺怕了的中小部落,立刻緊緊的團結在了以大祭祀老本卡為首的「投降派」身邊。

  而兩個強硬的大部落,則被若琳的做法惹怒,回去集結了軍隊,要來報仇。杜維聽得連連點頭。

  「然後……」若琳眉毛一挑:「然後。自然就是打仗了。」共有二十多個部落生存,其中最大的有八支部落,這八支部落,每支都有幾十萬人口。因為若琳的做法,加上大祭祀地「投降」舉動。使得兩隻立場強硬的部落。最終選擇了使用武力宣戰。

  可武器的裝備和文明的落後,使得他們從開戰之前,就注定了滅亡。

  這些傢伙聚集了大約五萬左右的部落青壯戰士,可惜他們卻無法去攻打在海上地若琳——就算這些部落也有船,但是那些小船。還無法對若琳地船隊形成什麼傷害。

  而且,若琳在這個時候,再一次展現了她的聰明。面對那兩個部落數萬軍隊的氣勢洶洶的殺來,還有那些部落的小船,若琳卻下令全軍起錨,當天,就連招呼都不打,就率領八十條大船地船隊。離開了婆羅門島。

  若琳的「逃跑」讓那兩個部落立刻就變得囂張了起來,他們以為是自己的軍隊「嚇跑」了若琳。而戰爭既然開始了。他們卻不能無功而返。在失去了最大的「作戰敵人」若琳之後,他們和手下的那些士兵。只能把怒氣轉向了可憐的大祭祀老本卡和他率領的「投降派」。

  結果。主戰派的五萬軍隊,攻打聯合王國地「首都城市」。而大祭祀老本卡,不得不為了自保而開戰,所有的「投降派」地部落,也聯合了起來,集結了各自部落的軍隊,開始了一場大戰。

  開始地時候,大祭祀老本卡並不想把事情鬧大,覺得只要能自保,打退這些腦子發熱地傢伙,然後再找機會慢慢安撫就好了。

  可是,戰爭一旦開始,就不再受到他的控制了。

  畢竟,這片土地上原本就居住著這麼多部落,這麼多年來,各個部落之間,也有矛盾,甚至是世仇。這麼一大,立刻就有部落藉機來報私仇了。大祭祀本卡無論怎麼努力,也壓制不住仇恨,而戰爭,也就升級了……

  最後,則幾乎演變成了整個婆羅門巨島上地八大部落,分裂成兩派,互相之間的混戰。

  而戰爭持續了十五天之後,原本已經率領艦隊離開的若琳,忽然帶著她龐大的艦隊,殺了一個回馬槍!

  原來若琳一直都沒有離開,她算好了這一切之後,就帶著艦隊離開了婆羅門島,在周圍的海域繞了一大圈,在附近的一個島嶼停留了下來修養,還順手滅了兩個小部落。等到雙方打得差不多了。若林才率領船隊殺了回來。

  龐大的船隊,並沒有直接參與雙方的戰爭,而是若琳故伎重施,抽調了船隊裡所有的作戰人員,只留下了勉強能維持艦隊的水手,然後利用對方海上防禦的薄弱,繞過到了婆羅門島的背面,直接突襲了那兩個「主戰派」大部落的老家!

  八十條大船,若琳一共聚集了所有的能上陣打仗的一千名部下,仗著偷襲的先天優勢,加上強大的作戰實力,優勢的武器裝備。而且,那兩個主戰派的部落,青壯士兵大多都調集到了聯合王國的首都去打內戰去了,留下的力量不免就薄弱了下來。若琳充分利用了這些優勢,結果,一戰而下!!一千人擊潰了對方上萬的留守士兵,然後順利的拿下了他們的老家。若琳並不想多殺人,依然是按照老辦法,肆意放火,把這兩個部落的大本營燒成了一片焦土。隨後放任那些老弱病殘逃跑,若琳也不追趕。

  結果,後方的消息傳到了前面,主戰派的士兵得到了老家被人抄掉的消息,頓時士氣就跌到了谷底,隨後就不戰自潰,被大祭祀老本卡的投降派軍隊打垮,兩個酋長也戰死,被砍了腦袋。

  這一戰,若琳巧妙的挑起了雙方的內戰,肅清了南洋聯合王國裡的「強硬主戰派」,使得族長大會裡,再也沒有敢反對的聲音。而且。剿滅了兩個部落之後,那兩個部落的土地和人口,也被其他部落瓜分,有了好處,自然也有沒有什麼反對聲音了。縱然有一些部落心中依然有微辭。但是眼看反對者的下場。也都不敢說話了。

  最後,大祭祀老本卡在族長大會上通過了決定,要支付贖金,迎回小路菲克(他們未來的國王)。

  接下來,就是關於贖金地數字的談判了。若琳佔盡了上風。更是絲毫不讓,讓南洋人狠狠的出了血。八十條大船,先是把這個聯合王國的國庫全部搬空!然後接下來是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分攤,最後,若琳整整搜刮了三個月,把婆羅門島上地南洋人地最後一滴油水都搾乾了!卻還不甘心,又派人帶了船到周圍的島嶼上,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搜刮。

  最後。八十條海船的龐大艦隊,滿載而歸。

  這一來一回。歷時一年!

  而南洋婆羅門島上,那些被若琳刮慘了的南洋人。則給這位羅蘭大陸來地女騎士。起了一連串的外號:女屠夫,女劊子手……

那麼,我們現在到底有了多少錢呢?」杜維笑道。

  若琳想了想:「大人,南洋盛產的是黃金和寶石,還有象牙和香料。這些東西,都是咱們大陸上的稀缺的值錢東西。我帶回來的八十條大船,我路上仔細計算了一下,如果把這些東西全部變賣,得到了數字……」

  若琳彷彿沉吟了一下:「以咱們羅蘭帝國一年的財政收入為六千萬金幣的數字計算麼,這次咱們發地這筆橫財,恐怕抵得上帝國五六年的財政總收入了!」

  五六年帝國財政總收入縱然杜維心中早已經做了心理準備,聽到這數字,也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這麼多?!」

  若琳點了點頭,不過隨後這個女騎士笑了笑:「不過呢,事情到這裡還沒結束。大人,這次我帶回來地船隊裡,還有帶來了幾個南洋聯合王國來的使者,他們請求覲見您一面。嗯,我當初在婆羅門島上地時候,那個大祭祀老本卡,為了說服這些人,就介紹了我地背景,我的身後主人是您,帝國地鬱金香公爵,那個老本卡也說了您是帝國現在一等一的權貴大人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最能影響皇帝的唯一的人。這些南洋人被我們打得嚇破了膽子,這次派來的侍者是來求和投降的,他們請求羅蘭帝國停止對他們的侵略,作為交換,他們願意每年支付一定的財富來換取和平。」

  杜維眼睛一亮,看了若琳一眼:「你答應他們了?」

  若琳立刻肅然搖頭:「當然沒有!大人,我不過是你的手下,這種大事情,豈能是我有資格做主的?若琳只會聽大人的命令,這些重要的事情,當然要您來決定了。」頓了一下,看見杜維臉上滿意的微笑,若琳才鬆了口氣,又道:「不過,我看,不妨答應他們。畢竟……說起來,這次我搜刮得有些過狠了。現在南洋人身上,恐怕實在沒多少油水了。保守估計,十年內,他們別想恢復元氣了。就算帝國再搞什麼遠征,恐怕也沒法在他們身上搾取到什麼啦。」

  杜維臉色凝重,閉上眼睛仔細想了會兒,然後心裡有了決定。

  他站了起來,看著若琳,鄭重道:「若琳,這次的事情,你辦得很好,很出色,我非常滿意!以後,你也不用留在海上了,這次之後,你隨我回西北,到鬱金香家族的軍隊裡任職吧!嘿嘿!想不到你倒是很有領兵的天賦,既然這次裡立了大功勞,我也不會虧待你,我先任命你為統領軍官,先帶幾千士兵……你不要嫌低,馬上就有大戰要開始了,只要你幹得漂亮,以後,你就是我麾下的第一個女將軍!

  若琳立刻退後兩步,單膝跪在了地上,一個鄭重的騎士禮節。

  杜維看了她一眼,繼續道:「還有,這次跟你去南洋犧牲的勇士,你也列一個清單給我,他們家人的撫恤金……全部以十倍發放!

  事情到了這裡,算是全部匯報完了,若琳長途跋涉,也頗有疲憊的樣子,杜維正要讓她下去休息,若琳卻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大人,我這次從南洋回來,還帶來了一樣東西。這東西據說是古代神廟裡那些神靈留下的,神廟被山火毀了之後,那些神的後裔流落人間,把這件東西帶了下來,最早還有一件原版保留在了聯合王國的國庫裡,後來那些貴族酋長,認為這些是神靈留下的吉祥的東西,也都複製了一套自己保存。不過……這些東西,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大人您吩咐我,這次去,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要多多留心,所以我知道了這個東西存在之後,那些族站看我有興趣,也就拿出了一套來,讓我帶了回來。」

  說完,若琳立刻出去,片刻之後,從自己的行囊裡捧了一個長長的木盒進來。鄭重的放在了杜維的面前。

  「哦?神靈留下的?」杜維心中嘀咕了一下。難道又是阿拉貢留下的東西?

  他深深吸了口氣,一臉肅穆的打開了盒子,往裡看了一眼,立刻一張臉,就好像忽然有人往杜維嘴巴裡塞了七八個雞蛋一樣。

  杜維目瞪口呆的看著盒子裡的東西,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這……就是這東西?」他憋著嗓子擠出了這麼一句來。

  若琳心中好奇:「就是這個……咦?大人,好像您認得?」

  杜維伸手在這盒子裡那一排排碼放的整整齊齊的東西上撫摸了一下。

  一萬,九萬,八柄,兩條……東南西北風……

  靠,這……這……

  這他媽的不就是麻將嗎!!

  腦子裡,忽然就彷彿閃出了一個畫面:千年之前,在婆羅門島的神山神廟裡,山下無數土著對著神廟的方向匍匐朝拜,而神廟裡,阿拉貢嘴裡叼著香煙,和自己的諸神徒弟們坐了一桌,摸了一張牌之後,大吼一聲:「自摸!胡了!!」

  杜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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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7:48:2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重擔


鬱金香家族的船隊數量,相對於繁華的,並且擁有堪稱大陸一流吞吐量的帝都碼頭來說,從數量上說,並不算是所遇到的最大的,可問題是,這支船隊依然太醒目了,首先,二十條大船清一色的都是海魂級的海船,這在內陸運河裡是極度罕見的——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歷史上迎接南洋遠征艦隊凱旋的需要而多次的拓寬河道,那麼這麼大的船,是很難直接從水路進入帝都了。

而第二,就要「歸功」於船上那耀眼醒目的火焰鬱金香旗幟了。

偌大的船隊其實佔據了河道,甚至在碼頭停泊時間過長,原本帝都的碼頭每日裡來往進出商船就極多,一下子被這麼一支龐大的海船船隊佔據了這麼多泊位,當然就顯得擁擠了起來。不過,別人看在這鬱金香旗幟的份兒上,也沒有人敢來招惹。

在帝都治安署官員和士兵的監督下,龐大的船隊開始卸載貨物,那一口口巨大而沉重的箱子從一條條大船上搬運下來,周圍全副武裝的鬱金香家族的武士嚴密戒備,小扎克親自在現場監督,調集了百輛大車來回搬運熱火朝天的干了兩天,才把所有的船都卸貨完畢。而這個時候,如果細心的人,會發現,負責在碼頭檢驗的治安署的一個官員,已經滿頭大汗了!

帝都自從政變日那天,所羅門家族利用商船悄悄運了一批弓箭手進城之後,政變後,對於進出帝都的碼頭,就盤查得嚴密起來。不過幸好杜維和現任的治安署統領卡米西羅私交很好(卡米西羅即將卸任治安署統領,到軍方上任,他也樂得在離任之前賣杜維一個人情)。所以,對於鬱金香家族的這些船貨的盤查並不嚴密。只是隨意抽了兩三個貨物的箱子打開看了一下,不是什麼違禁的武器,或者偷偷運進來什麼危險人物,就放行了。

不過……值得一提地細節是,在盤查的時候。就在船上的某一個貨艙裡。小扎克當著這個治安署的官員的面,隨意打開了一口箱子,而箱子剛打開一條縫,這個官員離開就深深吸了口氣,然後驚呼了一聲︰「萬能地神靈啊!!」

那箱子裡金燦燦地顏色。倒映在他的臉上,差點讓這個可憐的傢伙晃瞎了眼楮!在這一瞬間,人性之中的貪婪,驚訝,盡顯無疑。

小扎克立刻關上了箱子,然後從袖子裡摸出了一個大約有半塊磚頭那麼大小的金塊,塞進了這個官員地手裡,淡淡道︰「這位大人。文件上怎麼寫,回去怎麼說。你心裡有數了吧。」

這人只感覺手裡沉甸甸的,這麼大一塊金子……縱然在碼頭當檢查官員是一個肥差。可這麼大一塊金子。卻是足以抵自己一兩年的收入了!他費力的把這沉甸甸的金子塞進懷裡,貼身放好。然後趕緊對這位鬱金香公爵手下的大總管陪笑點頭。

就這樣,這整整二十船金銀珠寶,在帝都治安署檢查人員的文件上,記錄的是︰南洋土特產。

而結果是,檢查官員和記錄官員,分別得到了一筆價值上千金幣地收入,而治安署統領卡米西羅大人的府第,在當天晚上,鬱金香家族地人專門送去了一箱「南洋土特產」。

當然了,這種隱瞞的手段,杜維並不指望能真正地隱瞞過所有人,畢竟時間長了,還是會流傳出來。只不過,他需要讓自己地這筆「橫財」有一個合法的「入境手續」罷了。

至於讓別人知道自己很富有,那又怎麼樣?有誰敢打自己地主意嗎?別忘記了,自己除了是權傾天下的公爵之外,還是一位大陸文明的魔法師!

果然,過了幾天,帝都裡就沸沸揚揚,傳揚出了一個「新聞」,據說︰鬱金香公爵的南洋海上貿易船隊,在南洋的某個小島上,挖到了一個巨大的金礦……

對於這種小道消息,杜維是沒心思去管的。他這幾天忙得很,非常忙。讓他身邊的貼身侍衛驚訝的是,這位原本從來對神靈都毫無敬意的公爵大人,這幾天,居然一連三天,都跑去了帝都的神殿!

第一天的時候,當杜維出門,吩咐手下「擺駕神殿」的時候,這幫手下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搞錯吧?咱們大人是出名的對神靈不恭的傢伙,居然要去神殿?

而到了神殿之後,杜維更是直接讓人進去通報︰鬱金香公爵,要求見教宗!

教宗是隨便想見就見的嗎?更何況是一個出名的對神殿不大恭敬的鬱金香公爵——在西北神殿想設立宗教所的時候,那些神職人員可沒少吃杜維的苦頭,因此神殿內部對這位鬱金香公爵可實在是沒什麼友好可言。

接下來的事情,這幫手下就完全摸不著頭腦了。

教宗居然立刻就派人出來,客客氣氣的請鬱金香公爵進入。然後,杜維在神殿裡一直待到了天黑才出來。

之後,公爵大人一連三天都往神殿裡跑,而且每天都求見教宗陛下,在神殿裡從早待到晚,也不知道在裡面談什麼。

杜維平日裡對部下很和善,有好奇膽大的貼身侍衛就忍不住問了自己的老闆,而杜維則嘻嘻一笑︰你家老爺我,決定皈依神靈的光輝之下,從此虔誠信奉神靈,當一個老實的信徒了。

這話一出,大家卻是絕對不信的,在他們看來,天翻地覆都有可能,這位公爵大人信神,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第四天,杜維不再出門了,他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然後把侯賽因,羅德裡格斯,還有梅杜莎女王妮可小姐一起喊進了書房裡。然後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攪。幾個人在書房裡就這麼待了整整一天。

而與此同時,皇宮裡也出了一件奇異的事情。

常年都從來不出門的,羅蘭大陸的宗教領袖,精神領袖,教宗陛下。居然親自來到了皇宮。要求和攝政王見面商談!

笑話!前些天為了那個什麼南方雪災賑災的事情,神殿故意落了皇室的面子,雙方已經關係極為緊張了,現在教宗陛下跑來見攝政王幹什麼?難道是打嘴仗打得不過癮,要真人PK嗎??

這個消息不到半天。就傳遍了帝都裡的那些核心圈子的權貴人物,尤其是幾個帝國地重臣大佬,也都得到了消息。

畢竟,帝國的實際的主宰和帝國的精神領袖的會面,定然是有什麼事情了。不然地話,兩人都是日理萬機地人物,難道沒事見面嘮嗑嗎?

而時候,根據一些皇宮裡傳來的消息。教宗陛下和攝政王殿下兩人密談了足足一個下午,當晚上教宗陛下離開皇宮之後。攝政王殿下明顯精神有些疲憊和怪異,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影響了攝政王殿下的心情。讓這位殿下當天晚上。都睡在了自己的書房裡,一夜無眠——有一個原本以為自己很得寵愛的殿下地侍妾。仗著自己得寵,大概覺得自己說不定就是未來的皇后皇妃之類的角色,所以就不免有些囂張,原本當天晚上攝政王是答應去她哪裡過夜的,結果放了鴿子,這位女子大概有些不爽,居然就恃寵而驕,親自跑到了攝政王的書房裡撒嬌去了。

可這位美女萬萬沒想到的是,平日裡對自己溫柔寵愛的辰皇子,當天晚上卻大發雷霆!居然狂怒之下,下令喊來了宮廷武士,當著侍衛和宮廷侍者的面,狠狠地抽了這個女人幾十皮鞭,然後命人把她直接丟出了皇宮!

這一下,人人都知道了︰殿下心情很遭!!

而之後的一整天,攝政王殿下似乎都表現極為古怪,他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不許任何人打攪,甚至就連他平日裡最信任地貼身侍衛,都被攝政王臉上露出的那種深深地殺氣給嚇到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又過了一天,攝政王似乎變得越發狂躁了,他地情緒極為不穩定,他甚至半夜一個人,忽然就跑出了房間,光著腳,趕走了身邊跟隨的侍者和侍衛,一個人跑到了皇宮裡正中央地「白塔」下。

然後,這位帝國的主宰,被認為是帝國幾代來最最英明的一位年輕的君主,就緊緊鎖著眉頭,光著腳,穿著淡薄的衣服,在這寒冷的夜晚裡,坐在白塔之下冰冷的地面,就這麼一個人坐了整個晚上!

所有的侍衛,都在他的嚴厲命令之下,不許靠近他,站在遠處。

而攝政王一夜坐到了天亮,當早晨太陽升起的時候,滿臉疲憊之極的辰皇子,卻終於冷靜了下來,他站了起來,走到白塔之下,伸出手去,在白塔塔壁上的白色大理石來回的撫摸,忽然低聲自語道︰「偉大的阿拉貢陛下啊,您在千年之前,就花費了無數,建造這個白塔,留下這個強大的魔法陣,難道就是為了迎接今天的這種情況嗎?」

嗯,是的,一定是的。當時大陸已經統一,在偉大的阿拉貢陛下的率領下,羅蘭帝國的軍隊所向無敵,大陸之上,根本沒有可以威脅到帝國的存在,放眼宇內,都毫無威脅,在這種情況下,阿拉貢卻偏偏留下了這麼一個耗費了帝國無數財力人力的巨型魔法陣,那是為了防禦哪裡來的敵人?

難道,就是北方……

想起教宗和自己密談的內容,辰皇子的眉頭緊鎖。

如果,只是單純的教宗的一面之詞,說不定辰皇子未必會相信。

這很正常,這種重大的事情,豈能隨便說說就相信?就好想現在梵蒂岡的教皇忽然跑去見了美國總統,說︰「上帝托夢給我,我知道三年以後外星人要大舉入侵地球,現在你趕緊下令全國戰備吧。」如果這樣的話,說不定人家會以為教皇瘋了。

同樣,辰皇子也不會隨便就相信這種事情。可畢竟聯想到最近的冰封森林忽然衝出大批大批的魔獸洪流,這是帝國千年以來都從來不曾發生過的。

而且,除了教宗的話之外,其實,羅蘭帝國皇室的內部,都有一個鐵律,世代流傳下來!就是「無論任何情況下,不得荒廢帝都的魔法陣!!每一代皇帝,甚至都不得不投入新的財力去維修甚至完善這個魔法陣,哪怕是最昏庸的皇帝,都緊守這個鐵律。

更更重要的是,關於大陸北方,越過冰封森林極北之外,還有一些被放逐的種族……這個傳說,羅蘭大陸之上,普通人是完全不知道的。

但是,辰皇子知道!皇室裡,自然有古代流傳下來的最最秘密最最珍貴的文獻,雖然只是一些隻言片語的含糊不清的記載,但是綜合起來,也能得出一個隱約的猜測。

而神殿的教宗來訪,也帶來了一些神殿裡保存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代文獻,這一切,都在提醒著這位年輕的君主︰這一切是真的,真的發生了!

在大陸的北方,有一群凶殘的敵人,比草人員和西北軍更加強大得多!而很快,他們就將南下,殺入帝國來了!!

「在這一刻,我反而倒希望當成政變成功的是哥哥了。」辰皇子站在朝陽之下,輕輕撫摸著白塔,低聲道︰「好重的擔子啊……」

而也是在這一天天亮之後,上午的時候,軍方送來了一封緊急的軍情報告,是來自北方暴風軍團羅斯托克軍團長的親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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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7:56:24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三百四十六章 【雷神之鞭】 跳舞

  
  「啊!!」財政大臣身子猛的一顫,陡然就叫道:「殿下!這絕對不行啊!!」
  
  出乎意料的,攝政王卻並沒有因為他反對自己命令而憤怒,這位年輕的君主,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的眼神複雜,然後緩緩的,一字一字道:「穆內斯大人,接令吧!我的決定,不會改變。」
  
  財政大臣穆內斯心裡狠狠的一揪,他彷彿從這位年輕的殿下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種深深的沉重!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過,身為帝國的財政大臣,他依然還是牢牢記住了自己的職責,老傢伙咬了咬牙齒,忽然就跪在了地上。他昂著頭,看著攝政王:
  
  「殿下!賦稅不可動!帝國多年來軍費龐大沉冗,南方各省雖然富裕,但是多年來,為了軍費開支,十年來已經加了六次稅了!如果再加,恐怕會出亂子的!還有……建立一個主戰軍團,第一年的開始至少要千萬,以後每年的軍費,也要有至少八百萬之巨!以帝國現在的財政力量,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果只是靠加稅的話……恐怕不到兩年,南方就要暴亂了!」
  
  攝政王眼神裡的狠厲之色轉了一遍,忽然長長嘆了口氣:「穆內斯,你說的我都知道。這樣……加稅的事情,只加一年,明年就恢復成原來的稅率!但是今年的稅,非加不可!!至於以後……以後再說吧。」
  
  以後再說?財政大臣心中不由得冒出火來!
  
  什麼叫以後再說?虧自己還把這位攝政王當成了帝國中興的希望,他……他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
  
  一個二十萬的主戰軍團,建立起來,至少需要一千萬金幣的軍費!然後。每年養活著二十萬人,武器馬匹糧草都要維護更換贍養……就算再怎麼節省,每年也需要八百萬金幣以上!今年加稅,明年就不加了……可明天開始,每年地八百萬金幣。從哪裡來?難道讓這二十萬人餓死?!
  
  遺憾的是……老財政大臣卻不知道。攝政王此刻心裡的想法,卻是不一樣的!
  
  以後每年的軍費?
  
  哼……這些,已經不用考慮了!
  
  戰爭一旦開戰,十萬人也好,二十萬人也好……戰死之後。還要什麼錢?!
  
  況且……
  
  我們,有得選嗎?!
  
  就在大殿之上人人都目瞪口呆,不知道這位向來英明地君主,今天忽然發什麼瘋要擴軍,人人猜疑,卻不敢開口地時候……
  
  忽然,大殿之外,一名宮廷侍者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然後跪在了地上:「尊貴的殿下!鬱金香大公到了……」
  
  攝政王眉毛一挑,惱怒的看著這個侍者:「混帳!既然鬱金香大公來了。讓他直接進來就好!還通報什麼?」
  
  那個侍者嚇得一哆嗦,趕緊道:「殿下……鬱金香大公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了一百人來。還有五十輛馬車……他說,這些東西都要運進來。運到這大殿門口……近衛軍要檢查馬車裡地東西,鬱金香大公,卻不許…「哦?」攝政王一愣。
  
  本來今天召集人來開會,這個杜維遲到也就算了,怎麼還帶了幾十輛馬車來……還要把馬車開到我的皇宮大殿門口?還不讓侍衛檢查?他搞什麼鬼?
  
  一瞬間,辰皇子就做了決定:「放行!任何人不得阻攔,請鬱金香大公和他的人一起進來吧!哼,我倒要看看這個傢伙搞什麼鬼。大殿裡,人人都面面相覷,就連跪在地上的老財政大臣穆內斯,也愣在了那裡。
  
  片刻之後,就聽見大殿之外,傳來了梟梟的皮靴聲,隨後,杜維走了進來。
  
  讓眾人驚訝的是,杜維卻沒有穿他一貫的那身魔法師的行頭,也沒有穿貴族地華麗服裝,他進來的時候,身上穿著一件貼身地皮甲,而後面,還批了一條披風。看上去,倒有幾分英姿颯爽的感覺!
  
  嗯?一身戎裝?!
  
  看著杜維走到面前彎腰行禮,攝政王淡淡笑道:「杜維,你又搞什麼?」
  
  大殿地門口之外,就聽見車輪滾滾,幾十輛大車,在皇宮御林軍地嚴密監視之下,已經停在了門口。
  
  「殿下。」杜維抬起頭來,微微一笑:「我來給您送一份大禮!」
  
  「送禮?」攝政王眉頭一挑:「什麼禮?」
  
  「錢!」杜維的回答,讓眾人都吃了一驚。
  
  說完,他陡然轉身,走到了大殿之外地門口,站在距離大殿門口最近的一輛馬車旁,然後猛然從身邊的一個御林軍武士的腰間拔出了他的長劍,雙手握著,奮力對著馬車上的一口大箱子狠狠的一砍……喀嚓!!
  
  嘩啦嘩啦……
  
  大殿裡,人人都發出了驚訝的低呼!
  
  金子!!
  
  滿滿一箱金塊!!
  
  不過,這還不夠,杜維微笑著,對著大殿裡的眾人,豎起了五根手指:「軍費!五千萬……金幣!!」
  
  這一下,大殿裡人人都變色了!
  
  五千萬金幣?那是什麼概念?幾乎就等於整個羅蘭帝國一年的財政總收入了!!
  
  攝政王也站不住了,他陡然就大步從大殿裡走了出來,走到了杜維的面前,仔細的看著面前這一口被砍破了的箱子……那金燦燦的,都是一塊一塊的黃金啊!!
  
  而後面,幾十輛大車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口一模一樣箱子!
  
  「杜維……你哪裡來這麼多錢的!」攝政王走近了杜維,忽然就緊緊抓住了他的肩膀。
  
  杜維哈哈一笑,然後低聲道:「殿下。這些錢都是我賺的,你要還是不要呢?」
  
  辰皇子眼珠一轉,然後怪異一笑:「要!為什麼不要!!」不過頓了一下,他低聲道:「你地條件呢?哼,你這個傢伙。沒有回報的事情。你恐怕不會做吧。你……你想要什麼?」
  
  杜維不笑了,他臉上的神色凝重,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說出了他的答案:
  
  「我要……」他地嗓音忽然從低沉變得堅毅而果斷!
  
  「我要那翡翠河,重新更名為羅林河!我要科特行省。重新更名為羅林平原!我要羅林家族被免罪,我地弟弟加布裡,接任羅林家的世襲伯爵!」
  
  辰皇子聽到這裡,他心裡立刻飛快的計算了一下,然後得出了一個結果。
  
  五千萬金幣的軍費,足以建立一支精銳的主戰軍團了,而且今後幾年地供養都可以不用擔心……一個主戰軍團,換一個羅林平原。而且,這羅林平原之前還原本都是羅林家的領地已經幾百年了。現在退回去,也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至於恢復羅林家的爵位。雖然有些不體面。自己更改自己的命令,未免有些失面子……不過這個時候。面子也不重要了。
  
  「好,我准了。」辰皇子立刻點頭答應下來。
  
  「呵呵,還有第二個條件。」杜維嘻嘻一笑。
  
  「還有第二個?」辰皇子皺眉,看著杜維:「杜維,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啊。」
  
  杜維淡淡道:「殿下,我花了大價錢,自然總要多一些回報吧。」
  
  辰皇子看了看這地上散落在地面的金塊:「說吧。」
  
  「羅林平原既然歸還,羅林家的爵位也恢復了……那麼,羅林家的私軍,也肯定要重新建立的!」杜維淡淡道:「我要地不多,五萬!原本羅林家的私軍更多,不過我知道殿下您是不太放心下面貴族私軍太多地。所以我要的不多,五萬就可以了。」
  
  辰皇子奇怪地看著杜維:「五萬私軍不多,而且私軍是貴族地私有軍隊,我是不會干涉的,這些你不用和我商量。」
  
  「可是,這五萬私軍……我要求調集到西北!」杜維這一句話,立刻讓辰皇子臉色一變。
  
  「不用太驚訝啊,我地殿下。」杜維微微笑了笑:「很顯然,為了應對未來的大戰,在對外敵之前,我猜,您肯定要急於先掃平內患,否則的話,如果外面的老虎殺進來,家裡還有一條狼,那麼就完蛋了。所以,我想您肯定是打算在近期內,盡快的解決西北軍吧。西北這一亂,我那可憐的一點軍隊可不夠自保……這羅林家原本和我就是一家,我讓羅林家的私軍調到西北去幫助我,不算太過分吧?這個可要你點頭了,否則的話,幾萬軍隊隨意調動,那麼可是反叛的罪名啊。」三年初的這個宮廷會議裡,一個決議之下,未來的羅蘭帝國第五大主戰軍團,也是後世赫赫有名的一支無敵的雄師,誕生了!
  
  這支軍團從誕生的開始,就深深的打下了和杜維這個鬱金香公爵有關的烙印,彷彿就已經預示著它未來的命運。
  
  而這支軍團,在歷史上,也同樣有著一個響亮的名字——
  
  雷神之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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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雷蒙的決定


馬車前進在前往科特行省的路上。杜維坐在馬車裡,他的對面,還端坐著一個神色恭敬的中年男人,這男人一身華麗的袍子,腰上繫著一條金色的腰帶,明明是一副貴族的打扮,可偏偏膚色卻略微有些黝黑,而且身材頗為魁梧,手指指節也有些粗大——這些,都是那些正統而驕傲的貴族所不齒的。對於一個真正的驕傲的貴族來說,夢寐以求的是蒼白的臉色和那種修長苗條的身材。

而這個傢伙……看上去,則多了幾分粗魯。

這人不是別人,乃是羅蘭帝國財政大臣老穆內斯的一個佷子,同時也曾經在軍隊裡任職過,後來則被調到了帝國監察署當一名副統領,還有一個男爵的爵位。

捐了五千萬金幣的軍費,杜維得到了羅林家族的赦免皇令,這次他南下,前往羅林平原老家去,就是親自去宣佈這件大事情。

而同行的這個傢伙,他身為帝國監察署的官員,正是被攝政王命令去傳達赦免令的人選。

……其實,之所以派這個人和杜維一起去羅林平原,也有另外一層意思。這個傢伙是財政大臣穆內斯的佷子,而羅林家和財政大臣家族有婚約,杜維的弟弟,和財政大臣的小孫女,很早就訂了婚約,只是後來。羅林家倒台了,這件事情才沒有人再提起——原本呢,如果羅林家族沒有復起地希望,那麼這個婚約,就恐怕要作廢了。畢竟,羅林家的人也不是傻瓜,他們不會以為自己家族都垮臺了,還能娶回堂堂帝國財政大臣的孫女。

兩家的關係,也就漸漸淡漠了下來。可這次攝政王親自簽署的赦免令,羅林家族有了東山再起地希望——雖然老雷蒙伯爵的政治生涯已經結束了,因為攝政王簽署的赦免令,只同意恢復羅林家族的爵位,同時允許羅林家族自行決定下一任伯爵的繼承人。但是。雷蒙伯爵的官職卻沒有恢復,甚至他身上的永不錄用的約束,也沒有去處。畢竟他曾經是政變的首腦之一,這種大罪,是不可能赦免地,否則,攝政王豈不是自己打自己嘴

老雷蒙雖然不可能重新出山,但是小加布裡,卻被所有人一致看好!這個從小在帝都就有天才之稱的小傢伙,原本就很聰明。現在又得到了羅林家爵位恢復的消息……更何況,他還有一個目前紅得發姿的鬱金香公爵哥哥!將來這個小傢伙成年之後,仕途可以說是一片光明!

在這種情況下,修復和羅林家的關係,就成為了財政大臣穆內斯的當務之急,這次由他的佷子隨杜維一起去羅林平原,一方面是以帝國監察署的官方身份頒布赦免令,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以財政大臣家族的親善代表。修復和羅林家族地關係——同時也準備舊事重提,希望兩家的婚約能繼續維持,同時也親自見一見小加布裡,未來的羅林家的伯爵大人。看看這位小傢伙是否還是那麼優秀……

馬車一路南下,在杜維的歸心似箭的催促下。一路奔波不停歇,而身邊的這個財政大臣的佷子,也很配合的沒有提出任何意見。

杜維對這個傢伙倒是印象不錯。這個傢伙曾經在帝國地軍隊服役,並不是那種紈褲子弟貴族,倒是頗有幾分男子漢的氣概,一路奔波雖然辛苦,他倒也沒有露出半點不滿,說話做事,舉止言行,都還算爽快。

終於這一天,到達了翡翠河——也就是羅林河,杜維知道,走過這條河,就是正式進入羅林平原了。他不免回想起當初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同行的那些羅林家地護衛騎兵們,歡呼雀躍,高呼「回家了」的那種場面。

家……這裡,應該算是自己地家吧。

「大公,過了這河,就到了羅林家的領地了吧。」車廂裡的這個客人微笑問道。

杜維點了點頭,不過嘴巴上卻客氣道︰「科普男爵,現在這裡可不是羅林平原,而是科特行省了科普笑了笑︰「還不是一樣,您可太客氣了,等這次地赦免令頒布之後,這裡就又是羅林平原了。」頓了一下,他又道︰「我來之前,我的叔叔穆內斯大人也和我說過,羅林平原土地肥沃,風光也是很好的。能有這麼一塊領地,羅林家族何愁不興旺呢。」

杜維知道這個傢伙是奉命來修補關係的,聽了他的恭維話,也不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有繼續趕路,當旅程的第五天,到達了杜維曾經住過一年時間的羅林家族的城堡。

只不過,原本駐紮在城堡外的羅林家的私軍護衛軍營,卻早就撤除了,馬車在道路上一路來到了城堡外面,也沒有羅林家的護衛騎兵來迎接,周圍顯得很是寂靜,甚至往日……

唉,記得當初自己在的時候,現在這個時間,道路旁邊的草地上,還有不少放假的士兵在踢球吧。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羅德裡格斯的聲音︰「公爵大人,我們到了。」

杜維打開了車窗,看著那高聳的羅林家族的城堡,還有那高高的塔樓……不由的嘆了口氣。

母親,我還是沒有讓你失望,羅林家族……終於被我恢復了!

馬車車隊進入城堡,出來迎接的依然是這裡的老管家希爾,杜維跳下車之後,老管家的臉色似乎也有些激動——杜維一路上已經拍了先遣的騎士先一步到達。這次回來地事情,想必他們也已經知道了。

果然,老管家剛剛對這位大少爺行禮完畢,就聽見城堡大門裡傳來了一個歡快驚喜的聲音︰「哥哥!!!」

隨後,一個少年飛奔而出。一頭就撲到了杜維的身上。杜維哈哈一笑,用力的抱了抱自己的弟弟,然後拉開他仔細看了看。

近兩年沒見,這個弟弟看上去長大了不少。身子也越發地健壯了,此刻卻穿了一件白色的武士練功服,腰間還配了一把短劍,看上去已經頗有幾分羅林武勛家族繼承人的氣質了。

杜維知道這裡不是敘舊的地方,又介紹了一下通行的科普男爵,然後看了看裡面︰「母親呢?」

加布裡眉宇間露出一絲憂慮︰「母親在房間裡呢……父親最近身子不太好。母親在房間裡陪著他。而且,母親原本是要下來看你的,不過因為有貴客前來,母親說她是內眷,不方便出來迎接客人,不合禮節。」

隨後,加布裡才咳嗽了一聲,垂手肅立,對著科普男爵道︰「這位就是帝國監察署的科普大人吧?您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只是很抱歉。我的父親染病在身,不能下來迎接您了。」

身子不太好?杜維輕輕皺了皺眉,然後他對科普客氣了一下,道︰「科普男爵,可不好意思了,既然這樣,就請您隨我一起去房間裡看看我地父親吧,那赦免令,也就在房間裡宣讀好了。」

科普也不計較這些。趕緊點頭答應了。

隨後,杜維和科普,在加布裡的引領下,進入了城堡。來到了樓上的主臥室。

剛剛推開門,杜維就聽見了房間裡傳來了沉重的咳嗽聲。這聲音讓杜維心裡一跳——父親,好像病得不輕啊。

推門進去,就看見房間裡正中的一張大床上。老雷蒙伯爵躺在那兒,他原本偉岸魁梧的身子,彷彿已經瘦了好多,看上去,就彷彿一頭蒼老枯瘦的獅子,臉色也不復從前的紅潤,顯得很蠟黃,眼窩也彷彿深深的凹了進去,就連從前那神采的雙目,彷彿也有些渾濁……

杜維看在眼裡,不禁有些辛酸︰父親,居然已經老成這樣了?

看來,被罷免一切官職,丟失了祖傳地爵位和領地,父親雖然僥倖沒死,回到了老家,可是他心中肯定對自己極度自責!身為羅林家的族長,羅林家卻斷送在他這一代,以家族為己任的父親,這兩年肯定心裡非常痛苦吧。從前帝國赫赫有名的名將,現在卻變成了一個虛弱的病夫了……

伯爵夫人就站在床邊,在杜維的眼裡,這位母親依然美麗如昔,雖然她的眼角早已經有了皺紋,時光也漸漸侵襲了她的美麗,可是,她淡妝素裹,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眼楮裡看向自己地眼神裡,那飽含的溫柔和慈和,卻讓杜維的心立刻就火熱了起來。

他深深吸了口氣,大步走進了房間裡,然後單膝跪在了床邊︰「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伯爵夫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深深地愛惜,走上去,輕輕抱住了自己兒子的頭,縴細地手指在杜維的頭髮上輕輕撫摸,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自己地兒子。

床上的雷蒙伯爵,掙扎著坐了起來,看著跪在床前的兒子,他咳嗽了幾聲,卻嘆了口氣,低聲道︰「杜維……這兩年,辛苦你了。」

隨後,科普男爵也走了進來,和兩位見禮之後,就在雷蒙伯爵的病床之前,宣讀了攝政王親筆簽署的赦免令。

讀完了之後,老邁的雷蒙伯爵的眼楮裡,驟然爆發出了驚人的神采來!在這一刻,他彷彿恢復成了昔年統兵遠征的那個帝國的名將,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想不到,我羅林家族還有復起的一天!」他看著自己的大兒子,低聲道︰「杜維!謝謝你!否則的話,羅林家族真的斷送在我的手裡,只怕就算我死了,都無法原諒自己!」

科普男爵微笑道︰「雷蒙……你我也是老相識了,這次的事情,可是鬱金香公爵的功勞啊!說起來。你我兩家乃是世交,我這次來,也帶來了我叔叔地問候。」

雷蒙伯爵笑了笑︰「嗯,科普男爵,請幫我轉達對穆內斯大人的謝意了。」

科普又道︰「只是可惜。老朋友,你的官爵是無法恢復了,這點我想你也能明白。攝政王恢復了羅林家的爵位,這次我來除了頒布赦免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就是,關於羅林家伯爵爵位的歸屬問題,請你決定一下爵位地繼承人,我回去的時候。要帶回去匯報給攝政王大人,還有皇室宗族……畢竟,羅林家族,也算是皇室宗系的一脈。」

繼承人?除了小加布裡之外,還有誰?這不過是一個過場罷了。

老雷蒙笑了笑,隨即讓人客客氣氣的請這位特使去最上等的客房休息了。

當房間裡只剩下這一家四口人的時候,雷蒙伯爵臉上卻露出了沉重的表情︰「杜維,這頒布皇令的事情,原本不需要你來的。既然你回來了,想必還有其他重要地事情吧?」

杜維點了點頭。他的表情絕不輕鬆︰「父親……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嗯,我這次回來,一方面是為了赦免令來的,另外一方面,則是尋求家族的支持!弟弟就任伯爵之後,我需要羅林家族的全面支持!還有家族的私軍……」

他還沒說完,雷蒙伯爵忽然笑了笑,截口道︰「好了。這些事情,現在不忙說。杜維,我身子很虛弱,需要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等明天我們再詳談吧。」

杜維愣了一下。隨即微笑點頭︰「好的,父親,那我今晚……」

他原本說今晚就回房間去休息了。可他還沒說完。雷蒙伯爵忽然道︰「不,今晚你不能回房間去睡!」

「你今晚,睡在書房!」雷蒙伯爵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目光閃動,一字一字道︰「這是我們地傳統!」

傳……傳統?

杜維心裡不免就有些古怪,傳統是沒錯……可是,我已經不再是羅林家的繼承人了啊!

不過看著病床上的父親,杜維並沒有提出什麼異議,而是聽話的出去了。老管家希爾,則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今晚,杜維依然睡在城堡的書房裡。

雷蒙伯爵卻把加布裡留在了房間裡。

他看著自己的小兒子,臉上忽然有些內疚︰「加布裡,你會不會對我的決定有些心中不滿?」

加布裡年輕的臉龐上,卻滿是堅決︰「不,父親,你的一切決定,我都認為是正確地。」

「你很聰明。我的兒子。」雷蒙伯爵忽然伸手,把小兒子召到床前,輕輕撫摸他的臉龐︰「可是,我認為,你無法帶領家族走向輝煌。所以,我的決定依然是︰你繼承我地伯爵爵位。但是……族長的位置,我決定讓杜維擔任!」

加布裡並沒有任何異議,在年輕地加布裡看來,跟隨哥哥,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的身子,我自己很清楚,我活不了多久了。」老雷蒙彷彿笑了笑,而身邊,他地妻子,眼神裡傳遞來深深的傷痛。老雷蒙輕輕握住了妻子的手,然後低頭看著小兒子︰「加布裡,記住我的話,一輩子都不要忘記,永遠記住!」

「……父親,什麼?」

「你的哥哥!」老雷蒙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跟隨他!一輩子跟隨他,在他身邊,對他忠誠!」書房,看重房間周圍那一圈高大的書櫃,又看了看牆壁上的那些油畫——當年,自己就是在這裡,發現了賽梅爾啊。

今晚又要住在書房裡了……可父親剛才的話。

傳統……羅林家族的傳統是,只有族長或者繼承人,回到城堡裡的時候,第一夜必須住在書房。(本書前文有介紹過這個傳統)。

可自己……現在從名義和身份上來說,並不算是羅林家的人了啊。

書房裡,僕人們已經送來了食物和水,當房門關上之後,就又只剩下杜維一個人了。

當年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裡的時候,還是一個無權無勢,失了寵的少爺。可現在,自己已經是功成名就的公爵,只要一句話,就能召喚數萬人為自己而死!

看著牆壁上的油畫,杜維忽然笑了笑。

「這裡,可是我一系列奇遇的開始啊!不知道今晚,會不會又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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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杜維的鼻子


當!

當!當!當……

書房的大掛鐘響了十二下,時間已經到了午夜。杜維坐在書房的椅子裏,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搖了搖手裏已經空了的酒瓶,然後輕輕歎了口氣。

「這還真是一個無聊的夜晚啊。」他彷彿笑了笑。然後抬起頭來,看著牆壁上掛著的羅林家歷代祖先的畫像。

嗯,今晚總不會再從某個油畫裏冒出什麼魔法生物了吧。

杜維心裏生出了這種荒唐可笑的念頭來,然後心裏一動,反正也是閒著無聊,他乾脆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然後在書房的門口親手佈置了一個魔法結界,又搬過了架子,爬到書架之上,打開了那個書架上的機關……

看著熟悉的地道入口,杜維笑了笑,很隨意的邁步走了進去。

這裏依然是那麼黑,陰森森的,不過對杜維來說,這裏已經沒什麼可怕的了,他直接走到了最底層,然後巧妙的在天花板的那個北斗星的圖案上敲了一下,打開了當初自己找到賽梅爾遺物的那個秘室。

重新回到了這個房間裏,看著面前的這座大石板臺子。當初就是在這裏,自己打開了賽梅爾留下的遺言,這是一個魔法陣,只不過。遺言看完之後,就廢棄了。

其實這裏實在也沒什東西了,當初杜維已經把這裏徹底地檢查了一遍,就連房間裏的幾個鐵櫃子都被他打開過了,實在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不過杜維今晚卻也只是閒的無聊。在書房裏枯坐,就進來看看。

他乾脆坐到了那個大石臺子上,然後隨手在石板上的魔法花紋來回撫摸。自己當初來到這裏地時候,還只是一個魔法方面的菜鳥,可現在,以杜維的魔法造詣看來,這個魔法陣的圖案,實在是精妙無比,顯然自己的這位曾曾曾祖母。魔法實力的確非常高明啊。

他想起了已經很多天沒有音訊的那個賽梅爾……唉,這個女人可真小氣,說了一個月不理自己,居然就真的不出來了……何必呢。

他懶洋洋的往石板上一趟,眼睛很隨意地看著這個秘室的天花板……

過了會兒,杜維忽然跳了起來,原本還是慵懶的樣子,此刻眼睛卻瞇了起來,他仔細的看著天花板,然後皺眉……

好像……有些奇怪哦。

這秘室的天花板上。有幾個凹進去的圖案,當初杜維第一來到這裏的時候,也早就看到的,只不過,當時這些凹進去的地方,杜維摸了幾遍之後,就判斷了出來,這裏原本應該是鑲嵌了幾枚用來照明用的魔法寶石而已。

可現在,隨著杜維魔法上地造詣日漸高深。今天再來看天花板的樣子,可就看出了一絲不同了!

他踮起腳來,伸出手去努力的觸摸天花板,幸好現在他年紀大了一些。身高也遠比當初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高了很多,又是站在石板上。所以不像從前那麼費力了,伸手在這天花板上摸了一會兒,那圖案的幾個凹處。更是被他用力按了幾下……

然後,就在這時候,忽然……

轟!!

頭頂的天花板的兩塊石板陡然就左右分開,彷彿一扇被打開的門一樣,然後裏面立刻灰土漫天,嘩啦嘩啦一下,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劈頭蓋臉,帶著嗆人的灰塵,陡然就落了下來,重重地砸在了杜維的腦袋上。

杜維哎喲了一聲,雙手抱著頭蹲了下去,疼得齜牙咧嘴了一會兒,這才仔細看掉下的這個東西……

一塊四四方方的板狀物,因為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上面厚厚地一層灰,已經把它本來的樣子完全掩蓋住了。杜維用力吹了一下,那灰土立刻蓬散開來,嗆得杜維直咳嗽,他不敢再吹,只好用自己地袖子用力擦了幾下……

嗯?

當灰塵被擦去,露出了裏面本來的顏色……

杜維眼睛瞪圓了。

金色的?

他用力捏了一下,居然是金子地?!!

這金板大約有四指那麼厚,捧在手裏沉甸甸的,杜維顧不得身上臉上的灰,直接坐了下來,然後飛快的用袖子把上面的灰塵擦了一遍,最後,這件東西終於露出了它的本來面目。

「居然……是一本,書?」

杜維吸了口氣,嘴巴裏滿是灰塵,也顧不上了。這的確是一本書,只不過是純金質地的,而且,縫合的地方非常嚴密,杜維嘗試擺弄了一下,卻發現根本無法翻開。

難道是年代太久遠,卡住了?

杜維想了一下,立刻就從儲物戒指裏摸出了一柄匕首來,握在手裏,正要試圖往那接縫的地方插進去,卻忽然就聽見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我要是你,就不這麼做。」

「啊!」杜維被驚嚇了一下,趕緊轉頭看去,卻看見賽梅爾一臉古怪的樣子,靜靜的立在自己的身後,只不過,她的身子是懸浮的……

見鬼,這種陰森的秘室裏,這麼看來,她就好像一個鬼一樣。

杜維鬆了口氣:「哼,你怎麼出來的?你不是說一個月不理我的嗎?還有,拜託你下次出來之前先打個招呼,否則的話,會嚇死人的。」

頓了一下,杜維疑惑的看著這個傢伙:「喂!你,你到底是那個魔法生物。還是我地曾曾曾祖母?今天出來的是誰……」

他還沒說完,身後的這個傢伙卻忽然蹦到了石臺上,就坐在了杜維的身邊,彷彿是故意的一樣,晃悠著她一雙白生生地小腿

「呃……看來不用問了。你是那個魔法生物。」杜維歎了口氣。如果是那個說話做事冷冰冰又古怪的好像是真正的賽梅爾附體一樣的傢伙出來,才不會在我面前晃小腿呢。

「哼。」這個魔法生物賽梅爾彷彿有些不滿,不過隨後她的眼神也落在了杜維手裏的東西上:「我要是你,就不會用這個匕首來試圖強行打開它。」

「為什麼?」杜維問完這一句,立刻眼珠一轉:「難道你知道怎麼打開它?」

「我不知道。」賽梅爾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個房間的天花板裏還藏著這麼個東西,如果我知道,早就告訴你了。只不過,我隱隱的覺得,這個東西好像有些眼熟……嗯。好像我是應該知道的……」

說著,她苦惱地抱著腦袋,一臉苦思的模樣。

杜維卻一撇嘴:「既然你不知道,我為什麼不能試試。」

說完,他手起刀落,匕首就狠狠的插進了這純近之書的接縫

不等賽梅爾驚呼出來,就聽見轟的一聲,手裏這東西被匕首插進去的地方,陡然爆發出了一團純金的光芒來,這光芒之中帶著強大的力量。杜維連喊都沒來及喊,被這光芒結結實實轟在了身上,立刻身子就直接飛了出去,重重撞在天花板上,然後砸在地面。

「你……你沒事吧?」賽梅爾嚇了一跳。

杜維掙扎著坐了起來,卻雙手捂著臉,苦著臉叫道:「我,我的鼻子……我差點把鼻子都撞斷了。」

賽梅爾歎了口氣:「你看,我說了你最好不要這麼做的。」

杜維心中有些惱火。但還是冷靜了下來,丟掉了匕首,把這本金書捧在手裏翻來翻去。

見鬼了,這是什麼東西。剛才那一團金色地光芒。顯然是什麼魔法,可這本書上。哪裡有什麼魔法圖案?

看著杜維鼻子都被撞紅了,賽梅爾好心的低聲道:「你疼不疼?嗯……要不,你試試看別的辦法?」

杜維沒好氣道:「什麼辦法?」

「嗯……你上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打開賽梅爾留下的遺物,是用你的血把?羅林家族子孫的血,或許能打開。」

杜維想了想,才歎了口氣,拿過匕首來,在自己的手指尖輕輕一刺,刺出了血來,然後擠出一滴,滴在了這金板之上。

果然,這一滴血滴在金板上之後,立刻無聲無息的融解了進去,杜維看得眼睛一亮:果然有效果。

隨後,這金板之上,緩緩地再次冒出一團金光來。

杜維是剛才被撞疼了,一看這金光出來,嚇的趕緊把這金板往旁邊一扔,然後遠遠的躲開。

不過幸好,這次這金光卻並沒有什麼傷害人的力量在裏面。隨著這金半上光芒流淌,然後無聲無息地,上面原本殘存的那些灰塵,陡然就全部消失了……

金板無聲無息地翻開了……

咦?杜維顧不得保護自己的鼻子了,趕緊就衝了上來,然後翻開了第一頁。

這本純金的書並沒有很多頁,畢竟金子打造地書頁原本就很厚了,翻開第一頁之後,上面是一副圖……杜維只看了一眼,就瞪圓了眼珠子!

這輻畫面,畫筆細膩,惟妙惟肖,畫面赫然正是:一個陰森的秘室裏,一個身穿華服的少年,坐在石臺上,手裏捧著一塊金板,而金板上,則泛出金色的光芒……

見鬼,這不就是剛才自己的樣子嗎?

杜維心裏一動,隱隱的就彷彿猜到了什麼,他迫不及待的翻開第二頁。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杜維差點沒氣得暈過去!!

只見第二頁上同樣是一輻畫!

而畫的內容:那個捧著書的少年被書上的金光打得飛了出去,砸在了天花板上……

而這次,在頁面的最下面,還多了一行字。

「杜維,你的鼻子一定很疼吧——阿拉貢」

「………………」杜維的臉色立刻變得忽青忽白,然後陡然大吼了一聲:「我日!你這個混蛋阿拉貢!你這個生兒子沒屁眼的混……」

剛說到這裏,他忽然心裏一跳,趕緊用力摀住了自己的嘴

不對不對!我就是阿拉貢,阿拉貢就是我……我罵他生兒子沒屁眼,豈不就是罵自己了?不行不行!!

「你怎麼了?」

旁邊的賽梅爾一臉古怪,看著杜維又叫又罵的樣子:「到底這書上寫的是什麼?好像你很生氣的樣子……嗯,這上面的文字,你認得嗎?」

「咦?這分明就是寫的……啊!!」杜維陡然反應了過來,他剛才火氣之下,卻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這書頁下面的這行「留言」,不是用羅蘭帝國文字寫的。

是,漢字!

那問題就出來了。

很顯然,這是阿拉貢留下的一件東西。或者說是一封遺書也好,或者說是一件指引的線索也好。

可問題是……阿拉貢留下的東西,怎麼會在羅林家族的城堡裏?!

帶著這些疑問,杜維又翻開了第三頁。這第三頁上,沒有圖畫了,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文字,同樣的,這些文字,也是用漢字記錄的。

「我想,你現在一定會問,為什麼我留下的東西會放在羅林家吧。」

這是第一句話,杜維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自己給自己留言,還真的有些古怪啊。

「……這個問題,我們必須要從頭說起,我親愛的杜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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