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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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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跳舞】惡魔法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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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30 14:25:1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百三十五章 凶人•赤水斷


這個凶人忽然從後山走出來,艾露也愣在了當場。

赤水斷的眼神裡。閃出了那熟悉的凶光來,掃視全場,在他的強悍地目光之下。所有地狼騎都彷彿被這麼一個區區一個半老地傢伙所壓迫,不由自主地,都覺得身子僵硬起來!

此刻的赤水斷,身上散發而出了,再也不是昔年那個赤水斷了!而是猶如白河愁那樣的絕頂豪強之氣!!

「嗯。是你。」赤水斷的眼神落在了多米內斯的身上:「狼人……聖階?

多米內斯呼哧呼哧的喘息。它掙扎了一下,強行挺起胸膛,面色慘敗,只覺得胸前骨骼處處隱隱做疼,但是身為狼族巨頭地一股隱藏在血液之中的天生地彪捍。卻使得它奮力地挺直了腰板。眼神狠狠的瞪著面前地赤水斷。用激昂地嗓音吼道:「不錯!我是狼族首領‧:多米內斯!」

赤水斷彷彿笑了笑:「原來是頭狼。」

他的眼神也就在多米內斯地身上掃了一下。卻彷彿把後面那黑壓壓地一片狼騎全部忽略了。似乎在他的眼中,那數千手握長刀地彪捍狼騎,卻連看都不配他看一眼。

「你呢?」赤水斷轉頭看向了艾露,他的眉頭才終於皺了起來:「剛才我好像聽你說。你現在是大雪山主人?」

頓了一下,他的眉頭之中越發地凝結起來。冷冷道:「笑話!你這個小妞才多大年紀。有什麼本事?白河愁憑什麼把巫王的位置傳給你?」

艾露掙扎了兩下。卻實在無力站起來了,她地肩頭兀自汩汩流血,只能勉強用手壓住,鮮血從她的指縫裡流出,卻聽見她微微喘息。語氣卻很平緩:「老師將巫王地位置傳給我。也不是因為我有什麼了不起地本事。」

「哼。」赤水斷仔細盯著艾露多瞧了兩眼,卻有些失望地搖頭:「你這個小妞。現在才不過七八級的實力而已,大雪山之上。本事高過你地很多。白河愁自己的本事地確很強,可是調教徒弟地本事卻差得很。」他又笑了笑:「當初我作西北軍團長的時候,你行刺我地時候。本事更是差勁。現在雖然精進了不少。但是距離巫王的標準,還差了太遠。」

艾露聽了,也不反駁,點了點頭:「您說的沒錯。老師為什麼傳位給我,我也一直詫異得很。」口吻不卑不亢,面對赤水斷的眼神和那雄渾的氣場,艾露重傷之下。卻語氣從容平淡。

赤水斷這才點了點頭:「氣度還算不錯。有幾分我們大雪山人地模樣了。好吧,巫王的事情先不和你追究。我只問你,怎麼這些人一路殺到山頂上來?你剛才說的。大雪山已經解散了,又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裡。他忽然伸手。一縷指風彈了出去。艾露就感覺到了一道寒光擦著自己的臉頰劃過,寒風劃過。自己地一縷亂髮頓時無聲無息的被割斷飄落下來!「就算你當了巫王。也沒有權力解散大雪山!大雪山立山千萬年。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解散的!」

看著赤水斷憤怒地眼神。艾露依然搖頭:「我不知道。」

年輕女孩的眸子也有幾許茫然:「我……真地不知道,一個月之前。我接到了老師的飛信,讓我這麼做的。」

「白河愁?」赤水斷為之一窒。

「嗯。老師說……大雪山地使命已經結束。現在到了解脫地時候了。這束縛了雪山,是束縛了我們一脈弟子千萬年的牢籠。現在時候到了。自然就要毀去,老師的話,我聽不太懂,不過老師既然說了,我自然就會去做。」

赤水斷呆了一呆。忽然就暴跳如雷,大聲怒吼:「胡說八道!!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白河愁那個混蛋!他是不是追求什麼神道,已經腦子壞掉了!他有什麼權力下這種命令!簡直是胡說八道!!」

他憤怒之下。吼叫之中,隨手揮出幾道寒光,頓時將艾露周圍的一條巨型石柱打的粉碎,旁邊地一塊巨石也被他憤怒之下一按,頓時就化作了粉塵!

艾露在他地狂怒之下,彷彿隨時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險,此刻卻渾然不畏,只是用淡淡的眼神看著赤水斷。等赤水斷吼完,才幽幽歎了口氣:「我倒是覺得。老師的這個命令是對地。」

頓了一下,艾露地眼神裡閃過一絲淒然:「牢籠……老師說地沒錯,這雪山。就是一個牢籠!自從我記事以來,這雪山之上的人,終日都是冷冰冰地,沒有一個人身上有半點活氣。整個雪山,就彷彿是一群活死人一般!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卻被那門規。束縛在這苦寒地雪蜂之上,終年只能和這冰雪打交道。時間長了。有地時候連我自己都忘記了我自己原來還是一個人!」

赤水斷聽了。一騰。一臉的激動。卻瞬間就平息了下來,忍不住看看這雪蜂四周……記得自己昔年在雪山之上的,周圍的眾多雪山門人。一個一個。哪個不都是常年只苦心研究自己地東西,不與旁人來往?自己的小時候和白河愁藍海悅關係甚好。可是隨著年紀漸大。大家卻也漸漸變成了冷冰冰地模樣。這雪山之上,就猶如一群行屍走肉一般……

「當日。老師飛信傳來。我下達了命令地第一天……這雪山上,『三間』,一共數百名門人弟子。當日就走了一半!」艾露搖頭。聲音有些苦澀:「第二日又走了十幾人,不到一個月,這山上剩下的就已經不足一成了!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原來這雪山的確是牢籠!在這牢籠裡地人。大部分。早就想走了!」

赤水斷被這一句話。卻擊得有些踉蹌!

他從小生長在雪山。之後師門大變故後。逃下雪山,卻又臥薪嘗膽,苦心積慮數十年。一心只想殺回雪山,後來兵敗之後。終於回到雪山,卻也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縱然如赤水斷這樣殺人如麻地凶人,心中卻一直將這大雪山當作自己真正地「家」一樣。

此刻。他驟然出來,卻發現這「家」已經解散了。縱然他此刻實力已經今非昔比。更達到了一個之前一生都難以企及的境界。可是如此大地打擊之下,一時間也不由得有些失神。

多米內斯死死咬著牙。只見赤水斷呆在那兒。一張臉上。忽然迷茫。忽而憤怒,陰晴不定。忽青忽白,它自己卻感覺到胸口的疼痛越發的壓抑不住。額頭眉心之上的鮮血已經停止了流淌。卻形成了一道血印在它臉上。

周圍地其他狼騎,原本不曾擅動。可是現在。眼看那赤水斷怔怔發呆。就有幾個心中躍躍欲試。握了長刀。就要撲上去。

「不許妄動!都退後!」多米內斯一看,不由得心中一驚,趕緊喝令手下退後,這些普通地狼族戰士還看不出深淺,可是多米內斯自己身為聖階強者,卻只在剛才接了赤水斷一擊這麼一瞬間。就對對方的實力有了幾分把握,這狼族地頭狼。瞬間就判斷了出來:眼前地這個人類,絕對不是自己能抗街的!恐怕就算是自己。還有帶來的這全部數千狼騎,全部加在一起。都絕不是這人地對手!!

站在這個人面前,當對方那眼神投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多米內斯就感覺到彷彿全身壓在一座大山之下。這種壓迫感。甚至比自己從前站在精靈王落雪面前地時候。來得更沉重!

「退後……都,退後!」多米內斯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終於。赤水斷從短暫地失神之中清醒了過來,他的眼神裡也看不出喜怒。卻隱隱地有一股淡淡地虛空,眼神空洞地掃了一圈。落在了多米內斯地身上,才終於有了點兒活氣:「你……」

看見了多米內斯手裡地刀柄,赤水斷忽然有一種厭倦地表情:「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

多米內斯哼了一聲。

赤水斷瞥了他一眼:「念你能修練到聖階不容易。我饒你一命……你自己把右手砍下來,下山去吧!」

多米內斯狂笑道:「你說什麼瘋話!就算你實力強絕。我狼族之內的。也不會有不戰而頹的懦夫!就算我不是你地對手。我……」

他正要慷慨陳辭。赤水斷卻已經越發不耐煩。忽然就看見他身子明明原地沒動。卻彷彿有一道影子陡然從他的身上分了出來。只是一眨眼地功夫,就忽然閃到了多米內斯的面前!多米內斯下意識地抬起手來握刀去刺,卻看見那個虛影卻彷彿在他地身上一劃而過。隨後瞬間就回到了本題——從頭到尾。赤水斷就站在那兒動都不動半分。連一根手指都不曾抬過,可是……

陡然就聽見多米內斯痛苦的悶哼了一聲。噗地一聲。就看見它握刀的右手手腕處陡然飆出一團血光。隨後它的右手齊手腕而斷!斷手兀自握著那柄刀。卻沖天而起。重重落在了地上!

狼族巨頭,聖階強者多米內斯。只是一擊之下,就居然被斬斷了一隻手!

它疼得滿頭大汗。卻連連後退幾步,死死咬著牙,左手用力的捏著斷腕處。不可思議地盯著赤水斷。

「我說了斷你一手。就只斷你一手。現在你走吧。」赤水斷有些不耐煩。

多米內斯地眼神裡目光變了數變。又是狂暴,又是陰霾,卻終於沒有就次發狂衝上去拚命一身為狼族。卻格外有一種天l性之中地堅忍狡猾!它深深吸了口氣,聖階力量的作用下,將斷腕處的傷口封住,鮮血不再流淌,卻深深地看了赤水斷一眼。正要說什麼。

「你不用留什麼今後報仇之類的狠話,直接滾吧。再多說一句。惹怒了我,立刻就殺了你!老子不是什麼脾氣好地人,你如果不信,可以試試。」

多米內斯心中憤恨欲絕,卻也明白,自己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狠狠的吸了口氣,就要帶著手下眾多狼騎退去。它看了那些精靈一眼。眼神裡有些無奈一一這次精靈王交待地任務,卻終於失敗了!

自己一行人,數千精銳狼騎,冒著九死一生地危險。翻越大山脈來到這裡。卻不想這裡居然會出現如此一個絕世強者!這一點。連睿智地精靈王都沒有預料到吧!

那些精靈也是大部分面色陰沉,只是那個站在繆斯身邊地精靈,那個曾經贈送繆斯靴子和斗篷地精靈。卻一臉地平淡。彷彿很是釋然。

多米內斯一揮手,狼騎正要退去……

「等下。」赤水斷忽然冷冷哼了一聲。他的眼神裡露出了一絲殺意:「我放過了你是沒錯。可是我說過你手下地這些狼崽子可以走了嗎!」

多米內斯一看對方那眼神。就心裡一跳!

「哼,上了我大雪山,殺了我門人,就隨便下山了?」赤水斷側頭想了想:「很好。我今天難得出來。也不想殺太多人……」頓了一下,卻聽見這個凶人淡淡道:「凡是身上和刀鋒上有血跡地,都把命留下。其他地。都和頭狼一樣。把右手砍了,就可以滾下山去了。」

這話一出,雖然大部分狼族聽不懂人類語言。可是少數聽瞳地高階戰士和多米內斯,都是眼神狂變!!

囂張!這個傢伙。居然囂張如此!!

赤水斷眼看對方無數憤怒地眼神投來,卻只是皺眉。有些不耐煩的淡淡道:「怎麼?你們還不自己動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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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三十六章 空間碎裂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多米內斯忽然厲聲狂笑,隨後死死的瞪著赤水斷,它心中也明白,看來今天恐怕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只是這個狼族巨頭,卻昂頭狠狠道:「我狼族,沒有懦夫!你有本事就把我們,都殺了!」

赤水斷居然真的點了點頭,哼了一聲,毫不猶豫就道:「好。那我就自己動手。」

一聽這話,多米內斯心裡已經做好了絕決的準備,可是,赤水斷的行動,卻甚至比它的心念閃動更加快!

赤水斷的聲音還未曾落下,人卻已經迅速的分作了無數個光影,欺入了群狼之中!而更加詭異的是,這無數光影,就好似他變化出來的無數分身,可是他的本體,卻依然立在原地!

一連串悶哼,連慘叫都不曾來及發出,就看見群狼之中,已經迅速倒下了一片!眾多狼騎,有的被光影穿體而過!身體立刻如氣球一般膨脹起來,隨後砰的一聲就爆裂成一團血霧!更有的被這光影來到身邊,那光影分身似乎只是輕輕一指,偌大的狼頭就直接爆掉!

讓多米內斯震撼的是……這,這絕對不是什麼靠著強悍的速度而弄出來的欺騙人眼睛的「殘像術」之類的障眼法!

那些光影分身,並不是虛像!每一個都是實體!都能舉手殺人!

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周圍的狼群之中就已經大亂!赤水斷這一出手,狼群之中頃刻就被屠掉了百十餘騎!

而那些高階的狼族戰士,雖然竭力反抗。可赤水斷分出地這若干分身光影,卻彷彿絲毫不著力,你一刀砍過去,卻彷彿砍在了空氣之中,那影子卻直接從你刀鋒下穿過來,輕輕一指,就戳斷了你的喉嚨!

赤水斷負手站在原地,只是冷冷的瞧著多米內斯。多米內斯心中憤絕,卻始終死死的握著刀。不曾出手,只因為。赤水斷的眼神盯在了它的身上,將它全部的動作氣機已經牢牢鎖死!多米內斯有一種感覺,只要自己一動,那麼對方就會以雷霆一擊直接將自己格殺!

聽見手下族人被屠殺,多米內斯身子不住顫抖,卻拚命鼓足自己的鬥氣。試圖以在氣勢上勉強抵抗赤水斷的壓迫,只是任憑它如何反抗,那壓力卻反而越發地沉重起來,最後直壓得它連雙腿都開始發軟,呼吸漸漸滯澀,明明左手裡握著一柄短刀,可是卻感覺到全身被對方死死的鎖住,絲毫動彈不得!

慘叫聲一聲一聲刺激著多米內斯地神經,終於。這個狼族巨頭陡然仰天吼叫了一聲,它的右手斷腕處忽然就狠狠的捶打在了自己的胸口!雖然沒有了手掌,但是這手臂擊打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卻也是頓時將它自己打得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來!

一口血噴出,多米內斯頓時臉色越發得蒼白,可是眼神裡卻反而閃過了一絲明澈!剛才那壓得它幾乎就要僵硬的束縛感彷彿也隨著這一口鮮血被噴出了自己地體外!

遠處的赤水斷看在眼裡。眼神裡也不禁閃過一絲激賞,似乎對這個狼族的傢伙,用自殘身體這種辦法,以痛苦激發精神,以擺脫自己的精神力束縛的果斷狠辣的做法很是欣賞。

多米內斯一旦脫了束縛,陡然就一聲長嘯。身體弓了起來。驟然朝著赤水斷撲了過去!

它這一擊,全身身體都隨左手的刀鋒而上。正是它的全力一擊,已經將它所有的力量全部迫發了出來!這一擊,刀鋒之上,嗤嗤作響,卻只見金屬地刀劍,在半空之中,就已經開始出現了細細的粉塵碎裂,卻原來是刀鋒本身開始承受不住聖階強者的博命一擊的全部力量,幾乎就要崩潰了!

如此一擊,多米內斯再無半天留手!這一擊之下,它更是連一絲退路也沒有留給自己。它心裡明白,縱然如此博命,也未必能傷得了對方,只盼能打亂對方的出手,能讓一些部下就此趁機逃下山去,就足夠了!

嗡!

刀光當頭無匹凌厲的灑落下來!刀鋒之上,散落地粉塵之中,卻是被強悍的聖階力量摧殘之後幾乎崩潰的刀鋒的金屬成分!赤水斷依然站在原處,只是看著對方到了面前,卻忽然搖了搖頭……

這場面變得詭異了起來,明明他搖頭的動作很是緩慢,多米內斯那快如閃電的雷霆一擊,卻在他搖頭地時候,始終不曾能砍到他地身上——看著彷彿就差了那麼一些距離,可這一瞬間,空間已經扭曲了!

多米內斯的「快」,和赤水斷地「慢」,以一種極度矛盾的規則,融合在了一起,讓人看了這場面,幾乎就要吐出血來!

「從前就有人告訴過我……」赤水斷抬起眼皮,看著這個頭狼,卻忽然有些憐憫:「單純的聖階力量,就算再怎麼迫發,也不可能戰勝層次高於你的對手!當年我還是聖階的時候,遇到了層次比我高的敵人,任憑我如何博命,都不是那人的對手。現在的你……就好像我當年那樣。」

說著,刀鋒之下,狂暴的氣流,已經如泰山壓頂一般到了赤水斷的面前,而赤水斷只是悠悠抬起一手來,手掌如刀,迎著對方的氣場,輕輕一切……

肉眼看去,彷彿赤水斷所在的空間,已經扭曲了一下!他的手掌邊緣之下,彷彿瞬間就成為了一個「點」,周圍的空間似乎同時扭曲,都朝著這個「點」凝集而去!!

「看清楚了,所謂的聖階,只不過是利用空間規則,將自己原本的鬥氣力量凝結起來而已……可是我這一刀。凝結的不是自己地力量,而是將空間本身扭曲!把空間,做成我手下的一柄刀。」赤水斷幽幽一歎:「你這個狼人發狠的樣子,頗有幾分我當年的樣子。念在這點,讓你臨死之前,我讓你四個明白,也讓你明白層次的差別,到底在何處。」

無聲無息……

赤水斷的手掌邊緣,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緩緩貼上了多米內斯的短刀刀鋒!可隨後。詭異的一面出現了!

彷彿赤水斷地手掌之下,那一「點」。似乎成了一個吞噬點!就看見多米內斯的刀鋒,剛一接觸,頓時就化作了無數細碎地粉塵,卻沒有飄散,而是全部被「吸」入了赤水斷的手刀之下的那一個「點」!

肉眼可見,多米內斯的刀鋒。迅速被化作碎片吞噬了進去!隨後,就連它身上勃發的金色鬥氣,也一點一點的被吸了進去!就連鬥氣地光芒,也被吞噬!

多米內斯眼神裡已經滿是絕望了!

它身子已經使盡了全力,可是此刻,明明那剎那的距離,自己如何努力,卻始終無法接觸對方——連同歸於盡的半點機會和威脅都沒有!!

明明對方動作慢,可自己就是追不上對方。空間和空間之間,橫著這一條鴻溝!

刀鋒很快被吞噬,接下來是多米內斯的左手手指!它的指尖肌膚皮毛很快就碎裂消散,然後是骨骼,就彷彿成了一股流沙子,迅速消失……

按照這種速度。很快就蔓延上了它的手腕!!

「可惜……」赤水斷看著面前的這個對手,他的語氣裡有些蕭索:「我苦練出來的這空間碎裂刀,第一次出手,卻只用在了一個聖階地身上。」

此刻,多米內斯的左手小臂都已經被吞噬了!就算現在赤水斷放了它,可多米內斯先是被斬斷了右手。現在左臂也沒有。就算活下去,也是變成了廢人。

眼看赤水斷的「空間碎裂刀」就已經要將多米內斯的手肘以上都碎裂吞噬。而就在這時候……

陡然之間,赤水斷的臉色巨變!

只因為……

在他此刻,以碎裂空間的強悍力量操控之下,他伸出地這一隻手掌,看似平常,可掌鋒之下,其實卻已經是將空間扭曲撕裂而交錯在一起的一個扭曲的點!任何東西,一旦接觸就會被這裡的空間扭曲而撕裂!

可偏偏就在這種情況,旁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伸來了一隻手!

這隻手,就從一側緩緩的探了過來,動作看似很慢,卻一舉就越過了空間的鴻溝,搭在了赤水斷地手掌之上!!

居然……碰到赤水斷了!!

而這伸來地手,手指纖細修長,肌膚白皙秀氣,彷彿並沒有用力,只是在赤水斷的手掌上輕輕一搭,然後隨意地一推……就好像朋友之間輕鬆的嘻笑一般,居然就將擁有粉碎空間力量的赤水斷的手……推,推開了!!

砰!!

多米內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它已經失去了雙手,更是暈了過去。

可是此刻,赤水斷,卻已經沒有再去看這個狼人了,而是眼神陡然放出了無匹的光芒,緊緊的盯著身邊出現的這個傢伙!!

一頭柔順的金髮,金髮之中裸露出兩點尖尖的耳朵輪廓來。臉孔清秀而精緻——這分明是一個精靈了!而這個精靈的臉孔,卻並沒有其他精靈那樣的俊美和驚艷,也僅僅只能算是清秀而已。

然而,那雙眸子裡,隨意看去,彷彿沒什麼,可如果你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那眸子裡,彷彿是一片浩瀚的……不是大海,用大海這個詞語,甚至都遠遠無法比擬!

那彷彿是一個空虛的空間!那雙眸子,讓人根本看不到底!似乎能將所有的一起都吸了進去一般——可偏偏如此空洞的眸子,在它一笑之後,卻彷彿顯得是如此的清澈!

清澈,但是卻深不見底!

就連赤水斷,都從來不曾見過如此怪異的眼睛!

更重要的是,這個精靈,居然隨隨便便的出手,就將自己的手推開了!!雖然剛才自己不曾出全力,但是,將空間撕裂成無數碎片,將那些空間碎片的規則扭曲在一起,形成了這個「空間碎裂刀」。這樣的力量,從境界上來說,不要說是推開了,就算是勉強抵擋,都不是聖階以下的人能做到的!

也就是說,這個精靈,擁有遠遠高過聖階的實力!

可是……這個精靈,卻不是赤水斷上次見過並且慘敗給對方的那個落雪!!

「你……精靈?」赤水斷收回了手,輕輕吸了口氣,那周圍分出的若干分身光影都全部消散而去。已經被殺得血流成河的狼騎,紛紛潰散退後……

這個精靈就站在赤水斷的面前,它的臉色平靜而從容,可是就是這份寂靜到近乎空虛的氣息,卻反而讓赤水斷的那種雄渾猛烈的氣勢無從發揮。

「你……」一個低微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繆斯不可思議的盯著這個精靈……這個精靈,正是那個路上贈送自己靴子,和魔法斗篷的那個!!

「唉……」這個精靈輕輕一歎,它看上去並不如其他精靈那麼美麗,可是就這麼輕輕一歎,卻不知怎麼的,那聲音,凡是聽見的人,卻彷彿連自己的心都要融化在這一歎之中精靈的眼睛平視著赤水斷,然後輕輕開口:「說實話……我原本真的不想這麼早就站出來的。可惜,看來我不站出來是不行了。」

它清澈的眼神就盯著赤水斷的眼睛,然後嘴角輕輕一笑:「你剛才的那一招……嗯,是,你們人類的戰神阿瑞斯教你的吧?空間碎裂,是麼?你是從後山出來的……那麼,阿瑞斯的確是在裡面了,對麼?」

赤水斷深深吸了口氣,看著面前的精靈:「你是……」

「我的名字,我想你應該沒有聽說過。事實上,現在這個世界上,知道這個名字的已經沒有什麼人了。」精靈在微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絲無法描述的寂寥:「不過既然你問,我可以告訴我,我叫……阿爾忒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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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三十七章 精靈神


杜維蹲在那兒,手指裡輕輕捏著一個細碎的東西。這正是一塊植物的碎片,只是卻已經基本枯萎了,彷彿經過了風化和干化之後,在手指之間輕輕一搓,就粉碎掉了。

這正是狼騎們上山的時候,精靈弄出來的那魔法種子生長出來的樹橋。這種植物雖然神奇,但是卻只是在精靈族的魔力作用之下短暫的飛速生長,一旦失去了魔力的支持,就很快枯萎掉了。

「這應該是一種魔法,可是我卻不認得。」杜維笑了笑,轉過身看了侯賽因一眼:「真讓人慚愧啊。我自問從小研究魔法藥劑學,很少有我不認識的魔法植物了。」

杜維目測了一下懸崖對面的距離,歎了口氣:「這是我第二次來到這個地方了。下次我一定要和白河愁那個傢伙建議一下,在這裡乾脆修一座橋好了。」

說完,他雙腿一蹬,強大的肉體力量之下,杜維一躍就躍出了數十米元,身子騰空而起,直接跳到了懸崖對岸去了,落地的時候,腳下的岩石發出了卡卡的碎裂聲,他站穩之後,衝著後面對面的侯賽因喊道:

「好了,過來吧。」

侯賽因哼了一聲,也是一躍而過,落在杜維身邊之後,聖騎士看了杜維一眼:「你覺得它們上去多久了?」

杜維搖頭:「希望我們來得不算晚吧。」

兩人都是聖階的力量。這一座一座山峰之間的懸崖,自然擋不住兩個傢伙。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大雪山的門下,那座刻有「妄上者死」地碑前。

順著台階一路往上,很快,兩人就看到了地上殘留的屍體,有死去的大雪山門人,也有狼騎。

雪山上寒冷的氣候,使得這些屍體已經凍得僵硬,更是覆上了一層冰霜。

杜維看到這些。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遙望山頂。加快了腳步。

數百階的台階,一路上。台階兩邊的冰台,冰巖,早已經變得破敗,顯然這裡一路往上,都經過了激烈的戰鬥。越往上,留下的屍體就越多。

讓杜維疑惑的是,很顯然。從戰鬥的痕跡來看。留下來地大雪山人的屍體卻遠遠少於杜維想像之中。他記得大雪山上應該是有數百門人地,可是從現場看來。卻只有區區二三十具人類的屍體。

兩人正一路奔跑,忽然之間,山頂之上一道絢爛地光芒從層層霧氣之中破空而出!光芒瞬間割破了濃霧。從山頂之上灑落下來!隱隱的兩人還感覺到腳下傳來了輕微的震動感!就彷彿整座雪山,都輕輕的搖晃了兩下!

杜維和侯賽因對看了一眼,同時停下了腳步,臉色都有些驚訝。

「你感覺到了?」侯賽因一臉的鄭重。

「感覺到了。」杜維的臉色更是嚴肅,他盯著侯賽因:「這感覺我再熟悉不過了。好像是……遠遠超過我們這種層次的力量!」

「是領域嗎?」

「不是。」杜維地語氣有些發苦。

剛才在那一瞬間,那種光芒灑落下來,杜維隱隱地在其中感覺到了一絲力量的感應,這種奇異地感應,只是這些灑落下來的光芒,彷彿就已經能牽引杜維自身的聖階力量蠢蠢欲動了!那光芒之中蘊涵地力量並不強大,可是其中卻彷彿帶著某種遠遠高於自己的「規則」,使得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整個靈魂都隨之顫抖。

這種感覺,他的確很熟悉了!

因為,當初在海外那個小島上,面對龍神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

這不是聖階,也不是領域……而是神級的力量!

「難道是阿瑞斯從封印的結界裡跑出來了?」杜維心裡疑惑,頓了一下之後,加快的腳步,飛速的朝著山頂掠了出去。

山頂的那座平台之上……自稱阿爾忒彌斯的那個精靈臉上依然掛著微笑,可是面對著它的赤水斷,卻彷彿感覺到了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壓迫感!

「真讓我吃驚。」阿爾忒彌斯面帶微笑打量著赤水斷:「想不到人類之中,居然又出了一個像你這樣的強者。你現在的實力,並不比我上一次遇到的那個人類要差多少。嗯……讓我想想,上次我遇到的那個人類的名字叫白河愁。我能感覺到,你身上有一股和他相近的氣息,你認得那個傢伙嗎?」

赤水斷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囂張,眼神凝重,看著面前的精靈,冷冷道:「白河愁,我認得。」

「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很驕傲的人類。」阿爾忒彌斯輕輕抬起了自己的手指,清澈的眼神盯著自己的手指……它的手指纖細而柔嫩,肌膚白晢得近乎透明一般。阿爾忒彌斯得眼神很溫和,卻只看著自己的手指,彷彿看著情人一般的溫柔眼神,幽幽道:「你很出色。而且,你一定認識阿瑞斯了。空間碎裂斬,是阿瑞斯的招數。你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嗎?是不是就在這裡的後山?」

赤水斷不說話,冷冷的看著它。

「唉……人類。」阿爾忒彌斯搖頭,似乎有些惋惜:「看來,依然還是逃不過那些俗套啊。是不是一定要我和你打一場,打贏了你,才能讓你開口呢?」

赤水斷卻忽然冷笑了一聲:「打是要打,可就算你打贏了我,我也未必會告訴你。」

「我……不太喜歡打架。」阿爾忒彌斯那看似如春風一般的眼神裡,彷彿毫無半點殺氣:「因為我已經很厭倦殺人了。」

如果杜維在這裡,聽到這句話的話,他一定會被這種聽似飄逸的語氣而心寒!

正是這個自稱「厭倦殺人」地精靈神。正是它當初,手持計都羅喉弓,一個「碧落無雙」的神級絕技,一招之下,就殺了數十萬人類軍隊!將原本大陸北方的大片森林,化作焦土!

「看來是一定要打了。」阿爾忒彌斯輕輕一笑,又伸出手來,朝著後面倒在地上血泊之中的多米內斯招了招手,就看見它的指尖流淌出一股紫色的光芒,很快就沒入了多米內斯的身體裡。原本已經氣若游絲的多米內斯,眼神裡頓時就多了幾分生機出來。

阿爾忒彌斯柔聲笑道:「狼族的族長。很抱歉,看來計劃改變了。

我也沒想到這山上會有這樣的人類強者。一會兒我們打起來地話。恐怕會傷害到你和你的族人,所以,我現在送你們下山。」

它地聲音輕鬆之極,彷彿根本就不是帶著幾千人殺上別人家門,而是一個到朋友家做客的客人一般。

隨著它地手指輕輕點了幾下,就看見一匹一匹的光芒從空氣之中緩緩蔓延出來,很快就將數千狼騎籠罩在了其中。迅速的。就看見空間似乎扭曲了幾下,這數千狼騎。頃刻之間,就已經在原地消失了!!

「我已經送它們下山去了。」阿爾忒彌斯淡淡一笑,看著赤水斷:

「這樣。我們打起來,也不用分心。而且……強者之間的決鬥,不是誰都有資格旁觀的,你覺得呢?」

赤水斷只覺得心中的那種壓力越來越強,他「出關」以來,原本認為憑借自己的這次奇遇,出來之後,應該已經是得到了巨大地提升,縱然遇到了自己地最大的對手白河愁,自問也不會弱於對方了!

在赤水斷地心中,一向以來,他心中只把白河愁當作自己唯一的敵人!說的簡單一點:如果白河愁是天下第一,那麼他赤水斷就是天下第二!

這個道理,如果在罪民沒有入侵之前,卻是沒錯地!以他的修為,放眼人類世界,除了白河愁之外,恐怕真的沒有比他更強的了。

雖然上一次在雪山上輸給了精靈王落雪,但是落雪比當時的赤水斷,也強得並不算太多。在那個封印世界裡,赤水斷跟著阿瑞斯修煉,這次出來,他自信,普天之下,只有白河愁才能是自己的對手了!

可沒想到,一出來,就又遇到了這麼一個奇怪的精靈!

更讓他心中不安的是,眼前的這個精靈,那種氣勢,卻要比當初的那個精靈王落雪,更加深不可測!

如果說精靈王落雪的那種飄逸空靈的氣質宛如大海一樣。那麼眼前這個自稱叫阿爾忒彌斯的精靈,它整個人站在這兒,卻彷彿就是一個「虛空」!!

無論赤水斷如何用自己的意念去探索,卻連對方的一絲一毫都無法把握!相反,他自己卻隱然有一種被對方的神念鎖定的感覺。

「那麼……可以開始了嗎?」阿而忒彌斯溫和一笑。

赤水斷深深吸了口氣,眼神裡頓時爆發出了滔天的戰意!

轟!!

杜維感覺到腳下再次傳來了巨大的震動!這次的震動更加的猛烈,幾乎讓他就站立不穩!杜維和侯賽因兩人同時的感應到了山頂之上,遠遠的傳來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碰撞的動靜!

似乎有兩股力量撞在了一起,撞擊之中,爆發出來的餘波,遠遠的傳蕩出去,甚至就聽見遠處傳來了如悶雷一般的響聲,放眼看去,之間遠處數千米之外的其他的雪山山峰之上,被振蕩而出的衝擊波,造成了其他的山峰之上的積雪崩塌!!

腳下,那台階也開始發出了細微的迸裂聲,一道一道的裂紋,迅速的在腳下蔓延開來!!

兩人的眼神俱都是一股凝重!

與此同時,從山上撲面而來的,是一股強烈的氣場!這氣場顯然是絕頂強者散發出來的,原本兩人還要繼續往上奔走,卻隱然的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阻力!

在這氣場之中,兩人要繼續往上。卻彷彿難度頓時就增加了數百倍!就彷彿迎面出現了一道一道堅韌地無形氣牆一般!阻力重重,要往前走一步,都彷彿是要用出巨大的力氣!

山頂上……已經發生了強者之間的戰鬥了?!

「你看出來了嗎?」侯賽因看了杜維一眼。

杜維臉色瞬間變了幾次:「看出來了。」

「這好像是一種類似結界一樣的東西。」侯賽因飛快道:「阻力太大了,我們兩人恐怕沒法走到山頂了。以這樣階層的力量,遠遠超過了我們兩人……這樣的阻力,恐怕我們走到山頂的時候,自身的力量都耗盡了。」

杜維皺眉。

「而且,如此強者的對決……恐怕也不是我們這樣級別的人能參與地,就算我們到了山頂,恐怕也沒有什麼用處。層次相差太大了。」

侯賽因的眼神在這一瞬間。有些黯然。

「我必須要上去!」杜維地眼神裡一股絕然。

不說別的,只是艾露還在山頂上。

他都已經走到了這裡,也心中不忍就此離去!而且……山後還有那個封印地世界!!那個地方。似乎也不能讓罪民找到!

「如果你一定要上去,我有一個辦法。」侯賽因的表情,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我們兩人只能有一個能上去。否則的話。兩人都耗盡了力氣。上去也沒用了。」

杜維彷彿也想到了什麼:「那麼就拜託你幫忙了。」

侯賽因彷彿笑了笑。上去一把將杜維抱了起來舉過頭頂,吸了口氣:「小心。活著下來!」

說完。他一輕喝。雙臂用力。使勁了全身地力量,將手裡地杜維。狠狠地朝著山頂猛拋了出去!

聖階的力量貫穿侯賽因地雙臂之中。這麼全力一拋,頓時將杜維地身子直直地丟了出去。去勢極快。猶如炮彈一般!

人在空中,杜維明顯感覺到,在侯賽因地力量幫助下,自己的身子穿過了一道又一道地阻力!瞬間就往上飛了數百米!

數百米之後。阻力才漸漸地增強,顯然是雖然有侯賽因的拋力幫忙,但是畢竟結界太過強大。幾百米一過。阻力之下。立刻就慢了下來。最後,終於在飛出了大約千米地距離之後。杜維去勢用盡。終於落地。

幸好,當杜維落地地時候,腳下距離山頂。目視過去。似乎也已經不足千米了。

雖然阻力依然巨大,但是只剩下不到千米的距離,杜維憑借自己的力量,還是能勉強衝上去的。

邁步地步伐,每一步踏出,都要花費比平日走路多數十倍甚至更多的力氣,杜維單手在前,手掌之下迸發出了一股鋒利的鬥氣,一路強行切開重重阻力,終於,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山頂地平台之上!

而此刻,平台之上,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砰!

赤水斷地身子就僵在了阿爾忒彌斯的身前,他地身體懸在半空之上,手掌地邊緣狠狠的切下,可是阿爾忒彌斯只是用手指輕輕一挑,就將這一招「空間碎裂斬」輕易的接了下來!

只見它地指尖和赤水斷地手掌交接處,隱隱的有一點耀眼的光芒閃爍,赤水斷卻心裡猛沉!因為他感覺到,自己明明已經將空間割裂,試圖製造規則之間的扭曲,但是對方的指尖,卻另有一股強大之極的力量,瞬間就把自己的空間碎裂斬的爆裂強行給按耐壓制了下去!

他的手掌被對方的手指一挑,整個人都飛快的朝著後面飛了出去!

人在半空,赤水斷強行站穩了身體,卻深深的吸了口氣,頓時他的身上分化出了數十個金色的分身光影!

看到這場面,阿爾忒彌斯彷彿笑了笑,它的聲音輕柔動聽:「嗯,分身術麼?看來阿瑞斯教了你不少東西。」

這不是殘像術,而是真正的分身術!

只見數十個分身,飛快的貼上了阿爾忒彌斯的周圍,數十個光影同時朝著阿爾忒彌斯攻去,可是精靈神站在中間,只是抬起了手來,陡然之間,它的手臂彷彿化作了無數的影子,猶如一片殘影一般,四面八方同時的點了出去……波波波波……一片密集的悶響之中,就看見那數十個光影分身,同時被它點中之後,頓時集體爆裂掉了!!

哇!!

分身瞬間被全部毀去,站在遠處的赤水斷立刻張口噴出了血來,身子踉蹌了一下,往後坐倒了下去,吃驚的瞪著面前的這個對手……「怎麼……可能!」赤水斷喃喃道:「阿瑞斯分明告訴我,我出來之後,這世界上的人,不會有我的對手了!」

「他沒騙你。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你的確已經算是無敵了。」阿爾忒彌斯幽幽歎了口氣:「可惜,我不是人。」

說著,它忽然回頭看去,笑了笑:「夷,怎麼還有一個不死心的傢伙上來了?又是一個人類麼?」

平台的邊緣,杜維搖搖晃晃,步伐有些踉蹌,卻終於踏了上來,站在了平台之上!

他一眼看見了委頓在那兒的赤水斷,杜維不由的吃了一驚:「老斷?你居然從裡面出來了?!」

隨後又看見了阿爾忒彌斯,杜維更是心中振蕩!!

精靈?

精靈之中,還有比落雪更強的強者?

可隨後,當感應到了對方的那種如龍神一般的虛無的氣息之後,杜維頓時就醒悟了過來!

「閣下,一定就是尊敬的精靈之神了吧。」杜維勉強一笑。

杜維感覺到一股猶如實質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頓時他就感覺到自己彷彿被一股隱隱的力量包裹住了一般!

片刻之後,阿爾忒彌斯才收回了眼神,但是那眸子裡,卻泛出了一絲古怪來:「夷?你明明是人類,怎麼會擁有如此奇特的肉身?這樣強悍的肉身,恐怕就連,獸神那個傢伙都比不上你了……奇怪,奇怪!」

當對方的眼神收回的時候,杜維這才感覺到全身驟然一鬆,看著精靈神似笑非笑的臉,杜維輕輕歎了口氣:「我也沒想到,偉大的精靈神,卻是這麼一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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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三十八章 重入魔神殿


杜維地言語並不太恭敬。可是精靈神似乎也不在意,而杜維說完之後。就逕自朝著赤水斷走了過去。

走到了赤水斷地面前,杜維臉上露出了一絲真心的笑意來。看了面色蒼白地赤水斷一眼,忽而又歎了口氣,這才悠悠笑道:「老斷,我覺得。你大概是命裡和精靈犯沖,似乎每次遇到精靈。你都會被扁地很慘呢。」

頓了一下。他看著赤水斷的眼神裡有些惱怒。趕緊笑道:「其實你地實力也算是當世的頂尖了。可是偏偏你遇到的精靈。都是這世界上最厲害的兩個精靈。」

說著。他緩緩將赤水斷攙扶了起來,笑道:「你也別氣惱了。輸給這個傢伙,你也不用惱火,我倒是覺得,你能和它過招而不死。已經是很值得驕傲了。你知道它是誰嗎?它可不是像你我這樣的普通人。是精靈族的神靈!是神啊,活了超過萬年以上的精靈族之神,從級別上,它可是和咱們人類的光明女神是一個階級的。你打不過它也是正常。」

赤水斷又吐了口血。倔強的推開杜維,狠狠地擦了擦嘴角地血跡。呸了一聲。又盯著阿爾忒彌斯看了兩眼。這才沉聲道:「原來是神級……哼。」

這時候。杜維已經湊在了赤水斷地耳邊,低聲問道:「你怎麼出來地?我記得裡面已經沒有神器了吧。」

赤水斷哼哼了兩聲。卻不回答。

這時候。旁邊兩個女人,艾露和繆斯同時都是低聲喊了一聲。不同地是,艾露喊地是「杜維」。而繆斯則是「喂……」。

杜維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兩個女孩子。眼神飄過繆斯,淡淡道:「你這個瘋丫頭。這次闖的禍。回去再和你算帳。」隨後卻走到了艾露的身邊,將她拉了起來,上下看了看,歎了口氣。輕輕道:「你傷得不輕。」

艾露眼神裡似乎有些複雜地東西,一時間卻癡癡地看著杜維,忘記了說話。

「又發呆了。」杜維彷彿笑了笑:「不過看來雪山上生活雖然苦了一些。你倒是沒有瘦下去。身材保持的不錯嘛。」說著,故意用眼神在艾露地高聳地胸脯上掃了掃。艾露頓時臉就一紅。陡然之間。不由得身子發軟,想起了自己但出被杜維囚禁地那段時光來。

「這個對手很厲害……怎麼辦?」艾露低聲問了一句。

杜維坦然一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阿爾忒彌斯方才一直不打斷杜維,此刻才緩緩一笑:「好了,你們敘舊也敘完了吧。」

「當然。」杜維轉身看著精靈神,嘻嘻笑道:「偉大地精靈神啊。到底是為了什麼。您這個神靈居然親自跑到這裡來顯示神跡了呢?」

「鬱金香公爵。你果然如傳說地那樣,是一個很有趣地人類。」阿爾忒彌斯掩嘴輕輕一笑,它地相貌原本並非驚艷,可是這麼輕輕一笑之後,卻頓時彷彿就有了一種奇特的魅力和氣質。一笑之下。猶如春風融冰。那溫和輕柔的風情,頓時將原本肅殺的氣氛一掃而空。

杜維呆了一下,這才咳嗽了一聲:「客氣了。都是別人傳說的,其實我這個人不太有趣,反而還有些麻煩地。」

隨後看著阿爾忒彌斯的眼睛,杜維才繼續道:「偉大的精靈神啊,以您的身份,似乎沒必要專門跑來和雪山上這些普通地人類為難吧,您來到這裡。到底是什麼目地呢?如果說你是專門來殺人地話。那我可不信。」

阿爾忒彌斯搖頭:「殺人。我早已經殺夠了。我來這裡地目地……鬱金香公爵。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就算你不知道,那麼你身邊地這位領域強者,應該是知道的。」

杜維眼睛一亮,那表情卻彷彿是恍然大悟一樣:「啊。你是為了後山被封印的……而來地?」

阿爾忒彌斯點了點頭。笑得很是風情:「嗯。看來你也知道這後山的秘密了。」

杜維故意歎了口氣:「這個麼……精靈神,那麼我不得不告訴你,你一開始就找錯人了,不論是這個剛才被你打得吐血的傢伙也好,還是這個小妞也罷。你就算把兩人都殺了,也沒法得到後山的秘密……後山地確是有一個封印空間,你也知道那空間裡有什麼吧,只不過呢……這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怎麼進去,別人……就算你是神級強者,如果不知道進去地密碼,也是沒法進入那個空間地。」

說著。杜維地眼神漸漸的強硬起來:「就算你有神級地力量,想必也是做不到強行突入進去地。」

阿爾忒彌斯沉默了會兒。卻點了點頭:「你說地不錯。那個封印空間是你們人類地女神佈置下地。她地力量還在我之上,我沒法強行破解。」

不過隨後。精靈神卻又笑了笑。那輕靈透徹的眸子。盯著杜維,輕輕道:「看來,你是知道入口地秘密地了。那麼,我就只好來找你啦。」

說著,阿爾忒彌斯對杜維招了招手。杜維頓時就感覺到自己週身的空氣陡然扭曲。彷彿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地整個身體狠狠地朝著這個精靈那裡拉扯了過去!

這力量似乎並不猛烈狂暴。甚至可以說是很輕柔。但是身為聖階的杜維。卻渾然沒有半點抵抗地能力,身子不由自主就朝著阿爾忒彌斯飛了過去!

杜維先是一驚,隨後迅速就鎮定了下來,任憑自己飛到了精靈神的面前。阿爾忒彌斯地身材甚至比杜維還要略微矮一點點。杜維雙腳離地,身子就那麼不受控制地漂在阿爾忒彌斯的面前。這個精靈的眼神漸漸地變得冷峻起來,剛才還輕柔地眼神。此刻卻猶如實質一般。彷彿兩道利劍,射在杜維的身上!

「那麼就麻煩你,帶我進去」。

杜維咳嗽了一聲:「如果……我拒絕呢?」

精靈神緩緩搖頭,聲音不大,可是語氣裡卻帶著一股篤定!

「你不會拒絕地。否則地話,我都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杜維盯著對方地眼睛看了會兒。緩緩點了點頭!

「好。我帶你進去!」

阿而忒彌斯沒有再為難其他人。杜維囑咐了艾露,讓她立刻下山。並且告訴她。侯賽因就在半山腰處等著。還有赤水斷,此刻已經重傷,也讓他和艾露一起下山。

阿爾忒彌斯沒有阻攔,大概在它這樣的神級強者的眼中,這些人不過都是螻蟻一樣的存在罷了。

艾露固然是螻蟻。就算是已經實力大進地赤水斷,在神級強者的眼中,也不過就是稍微強壯一些的螻蟻而已。

不過,在赤水斷離開之前,阿爾忒彌斯忽然叫住了他!

「人類……我有一句忠告給你。」阿爾忒彌斯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你是我這次南來之後,見過地人類強者之中。第二個突破到領域級別地,從實力上來說,你和我上一個見到的那個叫白河愁地傢伙。實力已經相差無幾了——當然。那是在我和他分別之前。不過……雖然你現在地實力和他當初已經很接近了,可是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一點:你雖然達到了領域。但是……你已經無法再繼續突破了,雖然實力接近,但是你和那個叫白河愁的男人相比。卻差了太遠。」

赤水斷頓時一驚,怒道:「為什麼?!」

「因為他地力量是自己修煉出來地……而你的領域。卻似乎借助了不屬於你的力量。」

赤水斷地臉色有些難看。哼了一聲,默然轉身下山去了。

隨後,當杜維正要讓繆斯也下山地時候。精靈神卻又開口:「她不能走。」

「為什麼?」杜維皺眉。

「她和其他人不同。」精靈神淡淡道:「這個女孩子。必須跟在我身邊。」

杜維有些吃驚,他還不知道繆斯擁有半精靈地血統。此刻只是想不同,為什麼精靈神卻如此格外看重這個假小子,甚至在精靈神地眼裡,很顯然,這個假小子地份量還要遠遠超過赤水斷這樣的領域強者。

‧:

杜維。精靈神。繆斯。三人一路來到了後山地那個雪峰冰窟之中。穿過了那面冰牆。來到了當初杜維曾經來過的那個封印空間的入口!

當著精靈神地面,杜維輕鬆地將十四塊石板填入……

看著那十四面石板被杜維按照特定的順序一一填入。精靈神忍不住皺眉:「這密碼。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雖然也會人類地文字語言,但是卻不明白這上面文字地意思。」

杜維笑得有些詭異,看了精靈神一眼:「這個內容嘛……我還真的沒法解釋給你聽。」

當空間之門打開後,杜維笑道:「偉大的精靈神大人,請吧。」

阿爾忒彌斯看了杜維一眼:「你先。」

杜維歎了口氣。只能當先一步走了進去……

當重新來到了這個封印空間之後。杜維從那個圓台地水池之中緩緩地浮現出來,周圍再次看到了那個碩大地魔神殿之前地廣場!

可是和上次來到地時候所看的不同。這次放眼看去,這廣場之上,已經變得處處殘破!

偌大的廣場之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地面的石板上處處可見裂痕和碎裂。彷彿這裡經過了強者地慘烈決戰!就連遠處那龐大巍峨的魔神殿,殿外粗大的柱子,也多處破損,台階之上處處可見裂痕!

杜維一眼看去,忍不住「夷」了一聲。

不過隨後。他心中一動,就釋然了。

顯然,這裡地痕跡,大概是赤水斷留下地!赤水斷在這裡待了那麼久,修煉了幾年時間。實力大進。大概是跑出了通天塔,來到了魔神殿裡,和這裡地魔神殿地那兩個守護者PK決鬥留下的痕跡吧。

似乎是杜維的猜測不錯,當杜維踏步走下圓台的時候。大聲喊了幾聲,可是那魔神殿裡。卻沒有任何回音。

顯然。裡面的那兩個魔神殿的守護者,都已經不在了。

想起了上次地經歷。杜維猜測:大概那兩個傢伙。都被赤水斷給幹掉了。

這個空間裡。是擁有不死屬性的,也就是說。就算在這裡死了。在一定時間之後,也會復活,不過卻是需要一段時間地。而且如果在這裡死過一次,重新復活之後。就再也無法離開這裡了。

就在杜維四處打量的時候。身後。他卻聽見了一道粗重的呼吸!

轉過頭看去,只見精靈神站在入口的圓台之上。臉色凝重複雜,眼神裡隱隱地閃動著光芒。緊緊地看著遠處的那座大殿!而此刻,精靈神似乎失去了從容心思激盪起伏。呼吸也不由自主地變得粗重起來!

它的目光閃動。也不知道心中回想著什麼。

彷彿過了良久,精靈神卻終於長長地出了口氣,它地臉色之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傷感來。低聲喃喃自語:「是這裡了……就是這裡!沒想到,我又來到了這個地方。」

說著,忽然之間。杜維驚訝地看見,精靈神阿爾忒彌斯地眼角,居然流淌出了晶瑩地淚痕!

}目?

杜維先是以為自己看錯了。又仔細看了兩眼之後,卻發現精靈神的眼中。那傷感越發地濃郁起來。

杜維不由的心中疑惑起來:當年。在這裡一起合力擊殺魔神地。這個精靈神就是其中之一,可它為什麼此刻舊地重遊,卻如此的悲傷呢?

他心中疑惑,不由自主地,就有些出神,忽然就聽見一聲冷冷的哼聲。杜維心裡一震。卻看見精靈神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淡淡的惱火,正看著自己。這才醒悟過來,原來自己剛才呆呆地看著對方,大概讓這位精靈神有些不快了。

淡然一笑,杜維收回了眼神,看了看四周,故意歎了口氣:「好好一個地方,被打得都快變成廢墟了。」

「這個不用你來心疼。」阿爾忒彌斯一手拉著繆斯,繆斯被它拉著手。毫無反抗地能力。只能緊緊的跟在它地身邊,就聽見精靈神淡淡道:「這個空間。我能感覺到這裡地規則。就算是毀壞了,在一定時間之後。這裡被毀壞地東西。也會自動復原的,嗯……我明白了。人類女神在創造這個空間地時候。運用地規則是『輪迴』。哼……」

輪迴?杜維心裡一動。隨即釋然。

果然是如此了,難怪在這個空間裡,是不死地。就算是死了。也會很快復活。

想到這裡,杜維忍不住問了一句:「那麼……你跑到這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你知道魔神被囚禁在這裡。所以跑來準備再和它決鬥一場?你想把魔神幹掉?」

精靈神的眼神忽然變得很是詭異起來,它深深的看了杜維一眼:「我為什麼要殺魔神?」

杜維不由得有些語塞心想:我哪裡知道為什麼?不過你和魔神不是敵對的麼?你要殺它。需要理由麼?

誰知道,精靈神的下一句話。卻讓杜維徹底呆住了!

「我不是來殺魔神地……」精靈神地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看著杜維:「我來這裡,是為了救它出去!!」

說著,它已經緩緩的走到了杜維的前面,空洞地眼神,遠眺那遠處。在魔神殿之後,高聳地那半截黑塔——魔神塔。通天塔!

隨後。深深的吸了口氣。精靈神輕啟嘴唇。它彷彿只是輕輕說出。可是那聲音。卻彷彿輕易就穿越了空間。同時響撤在了這個空間地四面八方和無數角落!!

那聲音,更是直接遠遠的落在了遠處的通天塔之處!

「你聽見我地話了嗎!我來了!」

我來了!

我來了……我來了……來了……來了……來了……

回聲四處飄蕩。精靈神站在杜維地身前。從背影看去。杜維明顯地感覺到。這位神級的強者,頓時氣勢就變了!

它雖然就這麼靜靜地站在杜維地身前。它地身形並不高大。可是這麼看去,卻給人一種高山仰止地錯覺!彷彿站在面前的,並不是這麼一個纖弱地身影,而是一座高不可攀地巨峰!!

幾乎就在一瞬間。整個空間之中。陡然就充滿了精靈神地氣息!

那龐大而綿綿不絕的氣息。猶如一種奇特地力量,頓時將這個空間地四面八方全部塞滿!

杜維心裡一動!

精靈神,已經張開了它的力量!此刻,整個空間已經被它掌握!這裡,就變成了它的神域!!

那龐大的氣勢,並不如何狂暴,但是在杜維感覺,卻彷彿猶如自己掉入了大海之中一般!周圍地每一次空氣之中,彷彿都被填滿了精靈神獨特地那種力量地感應!

無邊無際!真正地高深莫測!!

似乎杜維都有了一種,自己已經完全被對方掌控的錯覺!彷彿自己站在這裡,生死就已經完全不受自己地控制了!

這一刻。在這裡。精靈神,就是主宰!

「這就是神級強者的領域嗎……」杜維心裡暗暗心驚。

這時。阿爾忒彌斯又輕輕地說了一句:「我來了!你為什麼不回答我。難道……你已經不敢和我說話了嗎!」

聲波,化作了一道白色地氣浪,猶如一道利劍,直接射向了遠方地通天塔!

終於。那聲波在接近通天塔地時候。通天塔的周圍陡然出現了一道透明的白色光弧。輕輕將氣浪彈開。

隨後,通天塔裡。終於傳來了聲音了!

雖然是數千米之外,但是那聲音卻頃刻就響在了面前!

「阿爾忒彌斯……」

那聲音彷彿是歎息一般,帶著無限地傷感和惋惜之意。

精靈神陡然憤怒了起來。它雙拳握緊。昂首對著遠處地高塔,憤然喝道:「阿瑞斯!!為什麼只有你和我說話!他呢?他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他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和我說了嗎!!!讓他和我說話!!」

阿瑞斯地聲音帶著一絲淡淡地憐憫。那語氣很是平淡:「你是來殺他地?還是來救他地?」

精靈神沒有開口!

它忽然冷笑了兩聲。陡然之間,它地手裡出現了一片紫色地光芒,在光芒之中,幻化出了一柄造型奇特的長弓!

那弓猶如彎月一般,奇長無比,長度幾乎就和它的身高一般了,而在兩邊弓角,更是彎曲過來。延伸出了幾根鋒銳地倒刃!

杜維一眼看去,立刻就辨認了出來,這柄長弓。和自己手裡的計都羅喉弓,從形狀上,幾乎是完全一樣地!

嗡!

精靈神的手指已經扣在了弓弦之上,輕輕一彈,頓時那弓弦顫動地嗡鳴聲。響撤了整個魔神殿!

那嗡鳴地震動聲。彷彿帶著一種無法描述地魔力。站在旁邊地杜維,陡然之間臉色就狂變!只因為,他感覺到,這弓弦的嗡鳴震動之下。自己的心臟跳動,彷彿都隨著而改變了節奏!!

這種感覺難受之極。縱然杜維實力已經很強了,卻也彷彿瞬間有一種幾乎就要吐血的感覺!

神級強者。果然實力上的差距是巨大地!精靈神祇是這麼隨意的一彈弓弦,就幾乎讓杜維受傷了!

「我是來救他地!也是來……找你地!阿瑞斯!」

阿爾忒彌斯地語氣裡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殺意。就這麼手持長弓,緩緩的朝著通天塔的方向走去!

穿過了魔神殿,在通天塔下的數百台階上。精靈神就這麼緩緩的一步一步地往上而行。它甚至沒有直接飛上去,而是就這麼緩緩地步行而上!

可是在它身後的杜維,卻絲毫沒有半點驚訝。

因為杜維明顯感覺到,這個精靈神之所以如此緩緩地步行,其實是在利用一步一步的步伐之中。將它地狀態調整到顛峰。

這種調整並不是指實力或者是力量上的調整。而是……殺氣!

就在這麼緩慢的一步一步之中。杜維明顯的感覺到。精靈神身上的那股殺氣,幾乎就已經要爆裂開來了!

在開始地前一百階台階。杜維還能跟在阿爾忒彌斯地身後大約三步之後,而到第一百層台階之後。杜維已經不得不退後五步了!

而到了兩百層台階之後,杜維更是已經不得不退開到了精靈神的十步之後!

當終於來到了通天塔下之後,杜維卻已經遠遠的站在了距離精靈神之後地二十步之外!

只因為,此刻精靈神身上地那股殺氣。已經完全凝煉成了一股強悍地實體!

甚至,杜維只要稍微站得近了哪怕一步,立刻就會聽見嗤嗤兩聲。他身上的衣服就瞬間幾處被這種無形的殺氣割裂!!

當殺氣能凝聚到這樣的程度,可想而知。接下來即將會發生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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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三十九章 國變!


帝都地繁華,似乎並沒有受到戰爭的多大影響,自從今年以來,北方地戰勢似乎大為好轉,先是鬱金香公爵大人克復淪陷的東部要塞,隨後又是西部戰線的阿爾帕伊將軍連連突襲成功。一系列或大或小地勝利消息,使得輿論裡洋溢著樂觀的論調。

原本,對於羅蘭帝國的絕大多數人來講,無論是上層的權貴還是中下層的平民,從來都沒有真正地把那些入侵地怪物種族當成過心腹大患——畢竟,帝國地國力擺在這裡。

帝國擁有整個大陸。土地遼闊,人口眾多,人類地文明也處於一個比較發達地時期,更加上在英明的攝政王地領導下。國力日漸恢復,已經漸漸擺脫了奧古斯丁六世在位期間的那種昏沉的暮氣。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只不過認為北方的戰事。也就是一個規模比較大地局部戰爭而已,甚至更多的人認為。那些入侵的怪物種族。在威脅上,恐怕還未必比得上和帝國斗了數十年地西北草原人呢。

而這次,小皇帝查理陛下。親自奔赴前線犒勞軍隊,消息傳出。更是將樂觀的論調洋溢到了頂點。甚至民間認為,樂觀地話,戰爭說不定會在明天內結束呢。

而且。因為戰爭,帝國大力發展的軍工,無論是糧食,還是軍械等等地物品供給。也大大地刺激地民間地生產力。

畢竟對於一個擁有整個大陸地大帝國來說,國力還是有很多潛力可挖掘的。

帝國出資官方購買,激發了民間商會地絕大的熱情,一時間。帝都裡集中了大陸各地一些規模比較大地商會的團隊。都一窩蜂的跑到帝都來,試圖在財政署和統帥部的後勤部。削尖了腦袋想鑽進去打通一條門路。得到一分帝國官方採購地訂單。

這段時間。最繁忙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在戰爭之前被提拔上來。負責戰區後勤物資供給地專務大臣。德蘭山魔獸那個胖子了。

德蘭山魔獸之前連續幾年,被鬱金香家族壓在了下面,雖然大傢俬交甚好。而且這個胖子也很明白事理,知道鬱金香公爵正當紅。自己也爭不過對方,索性也就不爭,不過戰爭以來。他被火線提拔之後。也靠著手裡的權力大發了不少戰爭財。自家家族裡地武器產業更是開足了馬力生產。

在帝都內部權貴***裡的私下裡的排名,至少在今年看來,這個帝國地財富榜上,德蘭山魔獸終於再次壓過了鬱金香家族了。胖子雖然嘴上不說什麼。可是心中卻也不無得意。

當然了。德蘭山魔獸並不知道的是。杜維地很多產業都是地下地,沒有暴露在檯面上。

這一日,帝都裡依然如往日一般地喧嘩,只是忽然在中午的時候。北部地城門,卻發生了一件不同尋常地事情!

中午時分。城門的守軍正在一絲不苟地檢查城防通關。而隨後忽然。大路地遠處揚起塵土,一隊騎兵如旋風一般縱馬狂奔而來!

這一隊騎兵看上去約莫三百餘騎。可是狂奔之下,卻彷彿囂張之極。一路過來。甚至不顧路上地新人和車隊。奔得急了,甚至就縱馬踐踏!

在帝都腳下。如此囂張地行徑,頓時引發了一陣混亂。

騎隊衝撞城門?這還了得?

守城地王城近衛軍立刻嚴陣以待!可是當這一隊騎兵到了近前,卻發現原來對方人數不過一百餘而已。只不過卻是一人都有兩三騎。看來是長途跋涉而來,一路上瘋狂趕路。多帶了馬匹可以換馬。保持腳力和速度。

如此緊張地急行軍。縱然是在軍隊之中也是少見,何況是在帝國帝都這種中央地帶呢?

守城地近衛軍正要阻攔,可是對方的馬隊遠遠過來,當先的幾騎趕在最前面,遠遠地就亮出了旗號!

幾個騎士的手裡,各自舉著不同的旗號,分別是:一面北方戰區地緊急軍情牌!還有……一面金色地荊棘花皇旗!!

眼看這樣地場面,守城地軍兵也不敢阻攔了。雖然這一隊騎兵橫衝直撞而來。一路上將不少行人車隊都踐踏得人仰馬翻。一路怒罵哭喊聲,但是這些軍兵卻趕緊大開了城門。手持武器。將城門下排隊入城的平民全部驅散開來!

如此行徑。周圍的人縱然不滿。卻也不敢亂喊什麼了。氣氛一時間變得很是緊張。彷彿預示著,似乎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這隊騎兵如旋風一般衝到了城門之下。絲毫不做停留,如一陣風就衝進了城裡去,馬蹄帶起地塵土一路飛揚,將城門下地軍兵和平民都弄了一個灰頭土臉。

而且,這一隊騎兵遠遠而來,雖然疲憊之極。但是馬上的騎士。分明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一隊騎兵雖然陣形有些散亂。但是那股肅殺之氣,卻顯然都不是普通的軍騎!

當這一隊騎隊進城之後,城門下的軍兵和平民才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如此緊急的衝撞城門。難道是北方地軍情消息傳回來了?

莫不是又打了勝仗?

頓時就又有人低聲擔憂:「看著著急的樣子,似乎不像是打了勝仗,難道……」

旁人頓時反駁:「呸呸呸!前線有鬱金香公爵大人那樣的英雄在。怎麼會打敗仗!」

旁人議論紛紛,倒是守城地軍官。卻一臉的複雜神色!

這倒是巧了。這個守城的軍官,是老軍人了。常年把守城門。剛才這一隊騎兵衝進之後。他恰好看清了。這騎隊之中,在眾騎簇擁之下。最裡面地一騎上,分明是一個穿著長袍的半大少年!而這個少年地頭上雖然帶著斗笠,但是剛才匆忙一瞥,卻正好看清了對方地臉孔!

是……小陛下?!

讓軍官心中惶恐的是。小皇帝陛下不是在北方犒勞軍隊將士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如此倉促慌亂的趕回來了呢?

皇城外的廣場上,大街上一路人仰馬翻,那一隊騎隊近乎是野蠻地一路衝撞路人而來!一路上自然有被踐踏地傷者無數,可是這一隊騎兵速度極快。甚至連周圍地治安所的巡邏隊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衝到了皇城地區域!

守護在廣場周圍地御林軍趕緊迎了上來。可是隨後,這一隊騎兵停下之後。中間的那人縱馬來到了最前面。那些殺氣騰騰迎上來的御林軍看清了來人,頓時紛紛跪了下去,口中大呼「陛下萬歲」!!

小查理一臉地疲憊。他地體力已經近乎到達了崩潰地臨界點了,以他才不過十一歲地年紀。連日馬不停蹄地奔波,縱然他從小就接受過騎術訓練,但是體力也是絕難支持地!

可是那個消息傳到了北方之後。正在犒勞軍隊的小查理哪裡還敢耽誤半天功夫?頓時就丟下了所有地一切事情,匆忙帶著人就一路南下趕赴帝都!

一路上原本隨他南下回來地騎兵有上千。可是路上為了能保持機動力,小查理臨時下令留下部分人,讓出戰馬,保持了三四百人地數量,每人至少三匹馬,幾乎是晝夜不休的一路長途奔馳!

雖然。有隨行的宮廷魔法師。給小查理服用了不少魔法秘製的藥物來強行補充體力,但是如此地辛苦奔波。卻也讓這個十一歲地少年幾乎就要倒下了。

此刻終於來到皇宮門口。查理第一個反應就是抬頭去看皇城城牆上地旗幟,一看那面金色地荊棘花旗幟依然飄揚,並沒有什麼異常。而看到把守皇城地御林軍將士,也依然是平日地鎧甲裝扮。沒有什麼特殊地服侍。這才心中略微鬆了口氣。

若日來憋著地這口氣一鬆,查理頓時就感覺到身子一軟,當時就身子一晃,朝後倒了下去,身邊人大驚。趕緊跑來兩個親衛將他抉住了,查理用力晃了晃腦袋。咬牙將身邊人推開,低聲喝道:「我自己能走!」

又看了一眼出來迎接地御林軍軍官:「快!帶我進城!我要見父親!馬上!!」

一路奔進了皇城裡。查理甚至已經顧不得皇帝回皇宮要進行地一系列地分享沐浴地禮節了,近乎狂暴地將面前的宮廷禮儀官和宮廷僕人推開,更等不得宮廷侍者的領路,連身上地皮甲都未曾脫去。還穿著馬靴。就這麼一路狂奔而去!

穿過大殿,廣場。走廊,進入宮廷地內部,一路之上。讓查理驚訝地是。所見之處,顯然比自己離開之前。宮廷裡的防備要增加了至少三倍!!

自己一路進帝都城地時候,城中彷彿一切如常,王城近衛軍的輪班地數量並沒有增加,帝都的大街上,也沒有看到多少治安所的巡邏隊。

就算是皇城之外地廣場,御林軍地數量也不見增加。

但是,到了皇宮內部。尤其是一路往裡,卻看見御林軍都是已經全副武裝,將皇城裡一道一道的宮廷之門,走廊,要道。全部都把守得嚴密!

御林軍們一個一個面色凝重,如臨大敵一般!!

這場面,讓剛剛鬆了口氣的查理心中不由得又是緊張起來,而緊張之餘,眼神裡更是多了一分隱隱地激動之情!!

終於。衝進了自己熟悉地那個大殿。甚至他顧不得外面的侍者通報了,直截了當的就大步闖了進去。他是帝國皇帝地身份。外面地那些御林軍哪裡敢阻攔他。只能由得他一個人衝進了那座大殿……

這裡,正是帝國現在地實際主宰。攝政王辰皇子地居所!!

走進了大殿裡。頓時迎面而來地。就是一股充斥在空氣之中地濃烈地藥物地味道。這味道很是複雜。彷彿不知道多少味藥材地的味道混合在了一起。讓人聞了頗覺氣悶。

大殿裡一片肅穆,遠處正中央地一張大床之上,周圍簾幕之中,隱約一個人影無力的躺在那兒,大床地周圍,幾個身穿紅色長袍的宮廷魔法師。正在沉默的肅立。

而周圍,兩名紅袍宮廷法師,則在緊張地配製魔法藥劑。更有宮廷魔法師來回奔走。手裡捧著一張一張的羊皮紙。上面也不知道記載地是什麼古老地藥劑配方之類地東西。

在簾幕裡面,另有兩個人影坐在床頭。一大一小,稍微大一些地人影,自然是攝政王的王后,也就是查理的母親,而小一點地人影。此刻卻轉過了頭來,朝著查理這裡看了一眼,嬌嫩地臉龐,兀自帶著一絲稚氣地臉孔。眼神裡卻有些隱隱的不安。當看見了查理大步飛奔而來,她才彷彿鬆了口氣,站了起來,飛快地叫了一聲:「哥哥!」

查理此刻心中又是慌亂又是激動。隱隱地還有幾分說不明的期待。聽見妹妹的呼喊,也只是點了點頭,卻已經一把掀起了簾子,衝到了大床邊。眼神落在了床上之人地身上。不由得呆住了……

帝國地攝政王。辰皇子。靜靜地躺在床上。

他的臉龐蒼白得近乎透明。臉頰之上,連半分光澤都沒有,甚至就連他地嘴唇已經看不見多少血色了!如此地模樣。顯然已經病重之極!

查理一看之下,不由得就呆住了!

床上的人……真地就是那個讓自己心中敬畏交加地父親嗎?

那個精力充沛。不怒自威的父親。此刻卻已經彷彿失去了全部地氣勢。近乎無助地靜靜地躺在那兒。

原本讓自己敬畏地那雙眼睛。已經半閉。鼻息輕微。彷彿已經失去了神志。而父親原本修長有力的手指。也無力的搭在床邊……眉宇輕輕地蹙著,似乎正在經受著病痛的折磨。

查理呆了足足有好一會兒。卻感覺到身邊一隻小手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低頭看去,卻看見妹妹卡琳娜公主正在看著自己。他這才清醒了過來。趕緊就單膝跪了下去,低聲喊了出來:「父親!我。我回來了!」

辰皇子的妻子,帝國的攝政王王后。是一個雍容溫厚的女子。此刻已經滿臉淚痕,伸手將查理抱住。還沒說話,卻先哭了出來。

查理一聽哭聲心中也不知怎麼的。卻陡然生出了一絲隱隱地茫然來……

他地理智,很明白發生了什麼!

看這樣子……父親。似乎是……

前些日子。正在北方戰線犒勞軍隊地查理,忽然得到了一封來自帝都皇宮裡的加急秘信!這封信不是御林軍送來地。而是為了趕時間,一個宮廷魔法師親自送來了!!

信上並沒有太多的言辭,只有聊聊幾個字:王病危!國無主!速歸!!

當時看到這封秘信地查理,只覺得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陡然就爆裂了開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傷感?緊張?激盪?期待?

似乎每種感覺都有一點!

但是。身為一個少年老成的皇帝,身為一個對權勢早已經野心勃勃地人,他立刻丟下了一切,毫不猶豫地帶人。用盡了一切手段。飛快地趕回帝都!

父親病危了!

如果他死了!自己必須趕回去!

否則地話。父親一死,自己又不在帝都……天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雖然現在國內地政局平穩,但是心中對權力地渴望和野心,卻使得查理絕對不允許有哪怕一絲半點的威脅!

一路上。跑死了多少匹馬。整個人都雷得脫了形,也顧不得了!

此刻。終於站在了辰皇子地床邊。查理卻彷彿又有些茫然了。

一直以來。父親就是帝國地擎天支柱!雖然自己隱隱的痛恨過。父親將全部地權力抓在手裡,但是……卻不自覺的。所有的一切,都一直依賴於他!

可現在。他倒下了。站在即將唾手可得地權力面前,小查理心中卻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淡淡地惶恐來。

這種感覺的交替衝擊之下。使得他只喊了一聲之後,就已經呆住了。任憑王后將他抱在懷裡,小皇帝卻咬著嘴唇,眼睛緊緊的盯著躺在床上的父親。那眼神裡,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

終於。王后哭了一會兒。鬆開了查理。而此刻,卡琳娜公主。卻輕輕地開口說話。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卡琳娜的嗓音有些沙啞。顯然也是大哭過了。眼睛有些紅腫,臉頰還掛著淚痕。

這個小公主一面抽噎。一面將辰皇子病倒地經過說了出來。

在多日之前,一次宮廷會議裡。辰皇子原本那些天身子似乎就有些隱隱地不好。可在那次會議裡,他依然強行支撐下來了。當時會議之上。他表現如常。依然是那幅沉穩嚴肅,精力充沛的樣子。甚至還為前線地武器軍餉的調集地問題,對軍務大臣卡米西羅發了一通火。

可隨著會議結束。辰皇子才走到了後面。就立刻不行了!

在周圍數十名親衛和僕人地目光之下。他忽然就無聲無息的倒下!當時驚壞了周圍的人,可隨後。幾個宮廷魔法師趕了上來,不由分說。強行將辰皇子抱走,直接帶進了皇宮裡地住所。

當時場面有些混亂,而宮廷魔法師匆忙之中,差點還和御林軍發生了一些誤會。

幸好。辰皇子後來短暫的醒來了片刻。親口下令,讓御林軍守在外面。而自己地病情。交給宮廷魔法師來操辦。其他任何人不得插手!甚至連他地住所大殿,也不允許任何御林軍進入!可見,辰皇子對宮廷魔法師地信任之深!

宮廷魔法師忙碌了一天,經過了搶救,可是辰皇子卻一直半昏半醒,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只是偶爾會醒來片刻,但是很快就會再次昏迷過去。

後來,王后和小公主來到了病床之前守護。有了王后到來,雖然皇室地慣例,不管是皇后還是王后,都是不會插手政務的,但是畢竟王后是辰皇子的正秦,有她到來主持大局。也讓大家地心安了不少。

可惜。這位王后雖然雍容溫厚,卻並不是一個有大智慧地女子,面對如此地危機,卻是有些慌亂無措。

就在這個時候。卻是小公主卡琳娜站了出來,她先安穩了母親的情緒,然後藉著王后之口,一道一道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她地第一個命令。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將查理召喚回來!因為看樣子,辰皇子地病情危機,一旦不測,帝國即將面臨權力更迭!這種時刻。查理絕對不能不在場!

第二個命令。就是對御林軍地一系列地調動!

卡琳娜下令,這件事情必須嚴格保密!當日親眼看到辰皇子昏倒地所有地四十六名親衛和僕人。被全部暫時關了起來——卡琳娜畢竟還是一個孩子。雖然聰明。但是畢竟心軟,這種事情。如果換了別地成熟而冷酷的政治家,恐怕為了暫時的保密,早就下令全部殺了!!

隨後。御林軍地調集,也緊緊限制在了皇城之內!卡琳娜地政治嗅覺要遠遠勝過旁人。她雖然年紀小小。卻知道皇室地敵人是誰!這種時刻,穩定才是最重要地!

在查理這個帝國的合法繼承人回來之前。不能將事情宣揚出去。否則的話。難免一些野心家會搞鬼!尤其是……神殿!

所以。對於帝都王城近衛軍。並沒有做多少調動。甚至連帝都治安所也沒有什麼動靜,卡琳娜地原則,說簡單地就是四個字:外鬆內緊!

此刻,看著有些發呆地哥哥,卡琳娜用力擦了擦眼睛,深深的看了母親一眼。又把查理拉了一下。正色道:「哥哥,現在不是荒亂地時候!大家都等著你主持大局呢!雖然我做了一些佈置。但是畢竟你才是帝國皇帝,你的命令才是名正言順!此刻還有幾件要緊地事情要做!」

查理有些方寸亂了,忍不住就對著比自己還小了兩歲的妹妹問道:「我……我該怎麼做?」

卡琳娜心裡歎了口氣。暗自皺眉,深深地看了哥哥一眼,那眼神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意味,不過卻終於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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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30 14:31:3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百四十章 [無病無痛]


「第一條,皇宮裡絕不能亂。御林軍雖然已經調動起來。不過畢竟之前是我代替母親發號施令。名不正言不順,現在既然哥哥你回來了。自然需要你重新把命令下達一遍,讓御林軍將士信服。」

「第二條。多派人手,將帝都裡各個權貴府第暗中監視起來。城裡如果有什麼異常變化。風吹草動。都必須及時得到消息。」

「第三條。卻也是最難地一條。」說到這裡。卡琳娜聲音更低:「神殿那裡,縱然我們怎麼隱瞞,也很難杜絕消息流傳,所以。還需要放出一些消息去穩住他們。按照我的意思,不如就直接對外傳言。只說父親地確是病了,讓他們猜不透父親地病到底有多嚴重!」

「第四條。城中地兵力軍隊部屬。這個就要分兩步走了。」

卡琳娜小小年紀,此刻這番話說來。卻不緊不滿。臉色雖然稚嫩,可是言辭之中,卻自由一股從容沉穩:「這兩步。一是帝都治安所,治安所有一萬士兵。這一萬人也是一股很大地力量,必須牢牢把握,不能有亂!現任治安署統領是父親地親信。原本是可以相信地,但是……我覺得,萬事都要多一手準備才行!不能把希望就全部寄托於一個人地身上。我的意思是。去把薩克男爵找來,薩克男爵雖然現在在財政署,不過畢竟他是上一任帝都治安署統領。在治安署裡自然有一些威信存在,一些老部下也服他!把他暫時掉去治安署,隨便安排一個名義,只說是財政署派他去統計今年地治安署的軍餉費用,有他坐鎮,才是萬全!」

頓了一頓,卡琳娜的眼睛裡目光閃動:「第二步,是重中之重!便是王城近衛軍!帝都裡軍隊一共有近六萬!其中御林軍八千。治安署一萬,剩下的全部都是王城近衛軍!如果不能牢牢掌控王城近衛軍的話……後果不用我說。哥哥你也明白,記得前些年的那場政變,就是因為咱們地大伯他掌控地王城近衛軍,才鬧出了那場大亂子!雖然近衛軍後來被父親清洗之後,安插了不少人。不過。這種時候。也要仔細小心,謹慎一些沒什麼不好,最好的辦法就是安插幾個對我們絕對忠心地重臣去鎮住場面……」說到這裡。小公主卻面露難色:「只可惜。我對這方面就不太瞭解了。也不知道哪些人是可以信任地……而且人選方面,光忠心還不夠,還必須在軍隊裡有威望,否則的話。就算派去了。萬一出了事情。也鎮不住場面。我想來想去,倒是有一個法子。」

查理不由自主,就被這個年幼地妹妹地這股運籌帷幄地沉穩氣勢給震住了,下意識就隨著她問道:「什麼法子?」

「調動!」卡琳娜嘴角露出一絲淡淡地笑容:「就是調動!不讓軍隊留在自己把守地駐地上!簡單地說。就是東城門地軍隊調集一半去西門!西城門軍隊調集一半去南城門!南城門地軍隊調集一半去北城門!北城門地軍隊調集一半去東城門……依此類推!保證每個城門。至少有一半的軍隊不是本地地!這樣的話,萬一真的有人收買了軍隊裡的人,我就不信別人能把幾個城門地統領全部都收買了!保證每個城門地守軍都有一半的兵力是外來地!這樣就算有什麼將領想作亂,可是手下地兵只剩下一半。還有一半是外來地兵監視著……這樣,也翻不起大浪來!!」

查理聽得不由得有些發呆。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床上卻傳來了一個虛弱低微地聲音:

「好!」

兩個孩子都是一驚,同時朝著床上看去。卻發現。原來一直昏迷地攝政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

辰皇子依然那麼虛弱地躺著,面色慘白,不過卻終於睜開了眼睛,眼睛裡,再也沒有平日裡那種萬事在握的神采了。只是,在那一絲虛弱之下。卻依然有著一股君王地威嚴!

他的嘴唇輕輕顫動了一下,彷彿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緩緩說出了聲音:「好辦法。」

辰皇子地眼神落在了小公主卡琳娜的身上。目光裡有些讚賞。

兩個孩子一騰。卡琳娜地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一下就撲在了床前。哭了出來:「父親。父親!你終於醒了!」

查理卻彷彿怔了怔,也跪在了床前,臉上露出悲痛來:「父親……」

辰皇子輕輕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床前地妻子:「抉我……坐起來。」

王后愣了一下。正要說什麼。辰皇子地眼神卻彷彿冷了幾分:「抉我坐起來!」

他雖然是病危虛弱之中,但是那股萬事主宰地氣勢,卻依然不容人抗拒。王后無奈。只能趕緊將他抉起來。又在他身後塞了個枕頭。

這麼輕微的動作。卻已經讓辰皇子累得幾乎就耗盡了體力,他坐了起來之後。還喘息了好一會兒,方才平息下來,養了養神。這才重新睜開眼睛,看著卡琳娜,眼神裡滿是溺愛:「好孩子,你很聰明,我很放心。很欣慰。」

聲音不大,卻說地卡琳娜心中一酸,頓時眼淚長流。

辰皇子伸出顫抖的手來,勉強輕輕在女兒地臉蛋上抹了一下。擦去淚痕。溫言笑道:「你先避開一下。我有話和你哥哥說。」

說著。又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王后,王后立刻會意,拉著小公主退出了簾幕之外。

床邊,就只剩下這一對父子了。

父子兩人相視一眼,辰皇子地眼神有些複雜。那眼神之中,有溫情。有溺愛。更多地卻是一份深深的擔憂!

「我……」良久。這位帝國地主宰才緩緩開口,聲音依然虛弱:「我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倒下。」他抬起手來。勉強落在了查理地腦袋上。輕輕撫摸查理的頭髮,眼神裡滿是那種父親對孩子地溫情:「我原本以為,我還能多支撐些日子。如果能再多撐上一年半載,北方……北方……咳咳……北方戰事穩定。那個時候。你……你年紀也稍微。稍微大一些,有個十三四歲地時候,我再給你提前舉行。舉行一場成年儀式。那個時候……你親政。也就。也就差不多了。」

查理心中一顫,忍不住就哭了出來:「父親……我……」

「可惜啊。看來我是支持不住了。」辰皇子搖了搖頭:「現在這麼大一個攤子。還有很多事情我沒有做完,就這麼丟給你,讓你這小小地肩膀去扛。我心裡……心裡。實在有些,擔心!」

說著,歎了口氣。盡顯憂慮之情。

查理抬起頭來,正要說什麼,辰皇子卻搖頭:「你不要說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一個聰明地孩子,不過我是你父親。你一直以來心裡想什麼。我當然全部都知道的。」

查理不由得臉色有些發白心中惶恐起來。

「太急了。太急了啊。」辰皇子的笑容有些苦澀:「我最大地遺憾就是。沒有能親自好好的培養你。可惜。我當年為了斗倒我哥哥。能忍氣吞聲十年!暗中佈置下一條一條地後手。最後再放任他發動政變。這才借勢打勢。一舉上位!你妹妹剛才說了一句話,深得我心,就是『萬事都要多留一手』!當年我就是靠著一張一張地底牌和後手。最後才鬥到了我地哥哥。嘿嘿……」說著。辰皇子看著兒子,眼神裡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失望:「可惜……你是我的兒子,卻沒有學到我半分『忍耐』之心。唉,你太急了,太心急了啊……」

隨後。又是一連串痛苦地咳嗽和喘息聲。

不過。那失望的眼神,也就是一閃而逝,辰皇子勉力打起精神來:「不過。我畢竟還沒有死,現在還有一些時間。可以讓我最後幫你一把……兒子。你過來。」

查理愣了一下,湊了過去,辰皇子卻伸出手來。將兒子的肩膀抱住,蒼白的臉上,露出幾分複雜的神情來:「我……很久沒有抱過你了吧。」

感受到父親虛弱無力地擁抱,查理畢竟還是年幼。終於流出了真心地眼淚來。

辰皇子卻在他耳邊輕輕道:「我有幾件事情告訴你。你必須牢牢記住。切記不得違背!你只要按照我說地去好好的坐,這皇權就能牢牢掌握!你明白嗎?」

看了一眼查理,看到這個孩子點頭,辰皇子緩緩繼續道:「第一,你記住心胸多大,天下就有多大!心胸只有一城,那麼你最多只能掌控一城!心胸有一省,那麼你最多只能掌控一省!心胸懷天下。你才能掌控天下!這是第一條。你記住。

第二條。遇到越大的事情,就越要鎮定!遇事越鎮定,幹的事情便越大!

第三條。便是一些詳細地了,你記住阿爾帕伊這個人!他是我留給你地一把刀!這個人,你可以用他,但是不能信他!哪怕將來你把他捧到再高地位置,也一定要留下制約去限制他!絕對不能真心的信任他!明白了麼?

第四條。便是我最不放心的了……唉。我原來想堅持到把北方的戰事打下一個牢牢的基礎。可惜……不過你記住一條。北方地戰事。你不要去插手。你畢竟年幼。打仗地事情。交給那些懂兵地人去做吧。羅斯托克這個人。穩重有餘,才幹不足,找個機會把他調回帝都來在軍部裡當個副大臣,北方的戰區。杜維為主,阿爾帕伊為副,就不會有大問題。

第五條,杜維和阿爾帕伊這兩人。你要輪流去用。用一個就要貶一個。踩一個就要捧另外一個!分寸你自己拿捏好。不能讓其中一個太強。也不能讓另外一個太弱,平衡之術,你多多去斟酌吧。」

說到這裡,辰皇子有些疲憊了。他歎了口氣:「能說地就這麼多了。說地太多了,你一時領悟不了也沒用,你只要牢牢記住這點,至少這幾年是不會有大問題地。剩下的,能渡過這幾年。你長大了之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查理此刻已經擦去了淚痕。低頭牢牢默念了幾遍。卻猶豫了一下,抬起頭來。壯著膽子:「父親……你告訴了我怎麼對阿爾帕伊。那麼……老師這裡,我該怎麼去……」

辰皇子明白。兒子說的「老師」。自然是指地杜維了。

他想了想。卻也有些苦笑:「杜維這人。我一直在看他。卻一直看不太透,不過卻有一條,我是能肯定地,就是……他不會反你,他這人。有些狡猾。不過大體還是重感情地。野心或許有一點,但是卻不大。更重要的是,我已經留給了你一把刀。就是阿爾帕伊!有阿爾帕伊在。就對他有了限制。我另外有一個辦法告訴你,將來……」

頓了一下。辰皇子卻笑了笑:「你姑姑,路易絲,她的婚事,你不用干涉了,聽杜維地吧。」

這個交待。卻讓查理有些茫然。他忍不住看著父親,愣住了。

「哼。路易絲在西北的事情,我當真不知道麼……不過這樣也好。侯賽因是杜維地嫡系,路易絲能嫁給他。也能讓他和皇室地關係更近一層。對你也有好處,至於面子上地事情。就不用管那麼多了。」

說著,辰皇子卻牢牢盯著查理:「你老師是一個複雜地人!你不能逼他太狠!我自問,除了我之外,別人都不是他對手。不過只要你不去逼他,他就會真心幫你去做事!」

「可前些日子……」查理忍不住又問。

辰皇子不由得心中有些失望。看了兒子一眼心裡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來:可惜了,這孩子終究還是差了些天分,這些話,如果是卡琳娜。或許就不用自己說的這麼明白了。

想到這裡,他搖搖頭:「不說了。你只記住一條。親杜維,用阿爾帕伊,這個『親』字和『用』字,你多花些心思揣摩吧。如果還不明白。私下裡,多和你妹妹商量一下。她雖然年幼,但終究還是有些聰明了,又是你妹妹。才是值得你最信任的人。」

說完之後。辰皇子似乎已經耗盡了全部的體力。終於往後一倒。歎了口氣:「我累了。要交待你地,就這些。你自己記住吧。」

查理閉目想了會兒,過了片刻。睜開眼睛來。卻又看了父親一眼。忽然沉聲道:「父親,兵權方面,你交待我親老師。用阿爾帕伊。我記住了。可是……文臣方面呢?」

「嗯?」

辰皇子一聽。眼神裡露出一絲異彩!看著兒子的眼神,終於露出了幾分欣慰和讚賞來。他精神不由得一振:「好!沒想到你也能想到這些。原本我是打算自己做了,不用吩咐你地……不過,這事情。不用你操心了。我自然會在死前給你處理好地!文臣這方面。哼……文臣只要無首,就不用擔心了。這些傢伙,最怕讓他們抱成團,只要沒了頭。就成不了威脅。」

查理趕緊退了出去。看見站在大殿一旁地妹妹和母親,走了過去。卡琳娜看了查理一眼:「父親。對你交待了……」

查理點了點頭:「嗯,交待了。」

卡琳娜這才勉強笑了笑。忽然就走了過去。拉住了查理的手。低聲道:「哥哥。你要當一個好皇帝才行。今後,這一家。你便是支柱了!」

查理心中頓時湧出一股暢快豪情來。用力點了點頭:「自然萬事有我!」

可隨後,他立刻醒悟到,表露這樣地情緒。似乎有些不妥,稈緊回頭看了一眼那張藏在厚厚地簾幕後的大床,看床上沒有什麼動靜,這才心安。臉上才重新露出悲淒之色來。

一直到了傍晚。王后和公主都先後回去休息了。她們母女已經在這裡守了兩天兩夜。查理不忍母親和妹妹如此疲憊。強行下令讓她們回去休息,自己留在了這裡守著。

晚上的時候,大殿裡。一個紅色地人影閃了進來。也不和查理打招呼。卻直接就猶如一陣風一般。飄到了辰皇子的床前。

那一身紅袍,正是那個神秘的宮廷首席魔法師,也是辰皇子在皇宮裡最信任地部下!

「殿下。」這個紅袍法師站在床邊。低聲呼喊了一句。

床上,辰皇子緩緩睜開眼睛來。失神地眸子。過了會兒才漸漸重新有了神采,茫然了看了床邊之人一眼,神志才重新回到了他地眼睛裡:「你來了。」

「殿下。」這紅袍法師忽然就跪了下去,那艱澀的嗓音裡,卻帶著一股悲淒:「是我無能……您地病。」

「是我地命,和你無關。」辰皇子緩緩搖頭:「你……找到辦法了?」

這紅袍法師沉默了會兒。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我竭盡全力,也沒有能找出治癒您地辦法。現在只有最後兩個選擇了,我……」

辰皇子笑了笑,一臉地淡然:「說吧。哪兩個選擇?」

「一是……我竭盡全力,雖然不能治癒您。不過能讓你支持到明年地夏天!只是……在這期間。您恐怕就只能勉力支持,而且……」

辰皇子笑了笑:「而且。只能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大半時間昏迷,偶爾片刻清醒,猶如一個活死人一樣,對麼?」看了一眼這個部下,他淡淡道:「我也是魔法師。你不用擔心我不明白。」

紅袍法師連連頓首。才繼續道:「第二個辦法……我配了一劑猛藥!這藥物服下,能激發您地生命力。可以讓您立刻起身恢復正常。就如痊癒了一般……只是這藥效,只能,只能維持……七天!」

「嗯。七天之後呢……便是死了。」辰皇子彷彿自言自語一樣,那紅袍法師卻死死咬住牙關。不再說半個字。

終於。辰皇子笑了笑:「縱然能延命半年,可是在床上當個活死人有什麼用處……嗯。七天。七天時間。也夠我做些事情了。很好。七天就七天吧!」

他地聲音越發地虛弱。幾乎就要接不上氣來了。

喘息了會兒:「我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這件事情,不得讓別人知道。而且你要親自去做。親口幫我帶一句話給一個人!這句話,今後就爛在你肚子裡。明白了麼?」

紅袍法師趕緊抬頭,發了一個誓言,又施展了一個魔法,算是弄了一個魔法誓約出來。

「很好……你去老宰相羅布斯切爾家裡……」

是夜,在帝都地老宰相府裡。

年邁地帝國老宰相羅布斯切爾,正在臥室之中,這個已經七十多歲地老頭子,雖然近來身體越發的不好了,彷彿每個人都知道。他隨時都會老死,可偏偏卻一直活著。更是在逐步卸去身上重任之後,在家裡調養了段日子。衰老的身子,卻反而一點一點地硬朗了起來。

晚上的時候。這位老頭子正拿著一方絲布。緩緩的擦拭一件珍藏的木漆雕刻,忽然之間,房間地角落裡,陰暗之處。一個紅色的身影緩緩地顯露了出來!

房間裡忽然多了一個人,老頭子卻彷彿並不驚慌。只是拿著絲綢地手略微頓了一下。然後就繼續緩緩擦拭。

動作,也依然那麼輕柔。

「老宰相大人。」角落裡的紅袍人影輕輕開口。

老頭子淡淡一笑:「我已經不是宰相了,首席法師大人不必客氣。」

頓了一下。他才從容的放下了手裡地東西:「您這麼晚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攝政王讓我來。借我的口。對您說一句話。」

老頭子閉上了眼睛。淡淡一笑:「說吧。」

紅袍法師聲音依然那麼生硬死板……

「君侍奉兩朝。富貴滿門。威望遍世。尚有不足否?今我欲去。君隨否?」

老頭子聽了這句,眉頭似乎動了動,卻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一絲輕鬆地笑容來。那渾濁地老眼。看著牆角地人影。口中輕輕吐出了一句話:「我願隨殿下而去。」

紅袍法師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片刻之後,他的身影已經在房間裡消失了。

待來人離去,老宰相已經站了起來,他一臉地莊嚴肅穆。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捏了捏紐扣。又攏了攏頭髮。

老頭子的臉上一片坦然。眼神裡更是平和。

隨後。他緩緩走到櫃子前,從抽屜裡摸出了一個瓶子來。口中兀自淡淡自語:「殿下果然是英明地,哼,文臣麼,沒有了頭兒,就抱不成團,對年幼地小皇帝。也就沒有威脅。很好。殿下很聰明啊……」

說著,老頭子從瓶子裡倒出一粒東西來。放入了口中。還從容的將瓶子收好,這才緩緩走到了房間正中的椅子上坐下,擺了一個平日裡最舒適地姿勢。閉上了眼睛,就猶如閉目養神一般……

然後。沉沉睡去。

第二日,帝都消息:

宦海一生。門人無數,威望最高地老宰相羅布斯切爾大人,終於病逝。

老頭子走的很安詳。據說是在夢中無病無痛而逝。

在收斂屍體的時候,家人看見。老頭子地臉上。兀自還帶著一絲從容的笑意。

那笑容……很深。很安詳。很平靜,也很滿足。

當消息傳到了皇宮裡,正在房間裡,睡了一夜。才起床的小公主卡琳娜。不由地呆了一呆。

旁邊地婠藍藍正在給卡琳娜梳頭,小公主卻彷彿自語了一句:「老人家。果然是聰明啊……他這一去,卻反而保了一家滿門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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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一個人]


很快,人人都感覺到了帝都地氣氛變化!

老宰相羅布斯切爾病故地當天。帝都的王城近衛軍駐軍就接到了一封調令。

正是按照當初小公主卡琳娜所出的主意,每個城門之間分出一半的兵力輪換,這樣的調動,頓時將原來的編制打亂,使得即使有人想作亂,也沒有了辦法。

隨後。就在同一天。現任財政署專員,前任帝都治安所統領薩克男爵,回到了帝都治安所,名義上是奉命前來統計治安所年度軍餉費用問題。實際上卻帶了一隊衛兵。來到了治安所之後。就駐紮在了治安所的總部。

而治安所的統領也是一個聰明人,很順從地乖乖配合了。

接下來。治安所地巡邏增加了一倍。而在靠近皇城的幾個街區。更是進行了戒嚴管制。

王成近衛軍調動。治安所調動,這一來。人人都知道:恐怕是出事了!

帝都裡,各個勢力之下的眼線都飛快的調動了起來。大家察覺到了皇宮裡的戒備森嚴,又有消息傳來,據說在前兩日。有人看見了小皇帝陛下輕騎人馬悄悄地趕回了帝都……

一切地一切,好像都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終於,皇宮裡正式傳出了消息:攝政王身染重病。

而且似乎是一般的「重病」。

不少人開始驚慌起來,一些流言蜚語,也很快被有心人散播了起來:攝政王一向身體健康。怎麼忽然就說不行就不行了呢?難道是……

各種流言散步,使得軍心也有些不太穩定。幸好王城近衛軍對皇室忠心度很高。而且之前地調動,就算有人想趁機搞事也沒有了機會。

不過。依然有一種謠言傳得囂張:這是政變!攝政王是被人害了!

民眾之中開始有些惶恐了。

如果是政變的話……

幾年之前地那場政變,依舊歷歷在目!那次政變,皇城廣場之上血流成河。開啟了魔法陣之後,雙方在帝都城裡大肆拚殺。叛軍和保皇軍在城裡處處交戰。很多街區都淪為戰場,平民死傷無數。甚至在一些殺紅了眼的地方,一些街區都被叛軍在絕望掙扎之中放火焚燒!

當初那場政變,帝都裡平民死傷就超過了五位數,那一場慘事,實在是沒有人想再經歷一次了。

甚至於。很多市民,都在驚慌至於。拖家帶口,準備暫時離開帝都去避禍。

可是。城門已經下達了門禁!帝都裡暫時進行了城門管制。除了那些大地商團有特許進出,以及一些官方地車馬隊伍之外,平民已經被禁止離開和進入帝都了!

這個命令。更是讓人人心中充滿了不安。

政變?難道真的是政變麼?

幸好。就在民心動盪的最關鍵的時刻,攝政王忽然公開露面了!!

連續兩天時間。在皇城地城樓之上,攝政王公開露面。站在城樓之上。高聲宣讀了幾份來自北方戰區的最新勝利地戰報。

第一天地時候,不少人還不敢去皇城廣場圍觀,可是第二天。隨著第一天去看過地人把消息散步開來之後。更多的人終於跑到了皇城廣場去了,大家只有一個心思:去看看攝政王。他到底怎麼樣了?

每個人都滿意的看到。他們的這位年輕的君主。高高地站在城樓之上,遠遠看去。他的身材修長,腰依然挺得筆直。宣讀戰報的時候,聲音中氣十足。哪怕隔得很遠,也依然能感覺到攝政王殿下的那股威儀地氣勢!

所以,不少人放心了。

而就在第二天的公開露面之後。攝政王親自拉著小皇帝查理陛下的手,將最後一封戰報。讓小查理來宣讀。

(這些戰報,倒是有一半都是捏造出來地。此刻北方戰區戰事基本穩定。哪裡來地這麼多勝利的戰報?)

小查理大聲宣讀完了最後一封戰報之後,又說了幾句鼓舞人心地演說詞之後,最後,在眾目暌睽之下。辰皇子卻忽然退後了兩步,在上萬雙眼睛的注視之下,對著自己的兒子深深地彎下了腰去!

他,在行禮!!!

當著上萬雙眼睛,他這個帝國地主宰,終於向自己地兒子低下了頭去,進行了一場公開的……權力交接!!

很多人都驚呆了,因為在更多人地心中,雖然辰皇子只是掛著攝政王地頭銜。但是大家其實是把他當作皇帝來看地。

這是一場另類地權力交接地儀式。沒有莊嚴的禮儀,沒有儀仗隊,沒有祭祀。只是在上萬雙眼睛注視下地這麼一鞠躬。

辰皇子,用自己地行動,將帝國的最高的權威。無聲地交給了自己的兒子。

隨後,當天的下午和晚上,帝都裡地一些權貴和實權人物,先後接到了皇宮裡地召喚。前往皇宮裡覲見攝政王。

和往日地會議召集不同。這次的召喚,卻是一個一個的單獨覲見。而且。被召喚的人,大多數都是攝政王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嫡系!

軍務大臣卡米西羅。財政大臣,軍務後勤專大臣德蘭山魔獸。以及負責帝國商務大臣比利亞伯爵等等等等,這些被打上了深深地「辰系」地帝國大佬,先後前往皇宮。接受了辰皇子的單獨召見。沒有人知道辰皇子在單獨接見這些人的時候和他們說了什麼。

只不過。凡是在和辰皇子進行了單獨會面之後,這些人。出了皇宮之後都立刻回到了自己地府裡。然後做出了同樣地一個舉動:關閉府門,閉門謝客!

隨後。辰皇子在接見完了自己地全部嫡系之後。開始了第二批召喚。

第二批召喚地人,都不是辰系地嫡繫了,而是一些在帝都裡,手裡頗有實權。身處要位的「非辰系」官員和軍官。

這些人都不算是一線的頂尖大佬,但是不少人也都有一些重要的權力在手,大約近百人。被召集進了皇宮裡之後。卻沒有得到辰皇子的接見。

這些人被全部帶到了皇城裡的一座宮殿裡,立刻就被幾隊御林軍監控了起來!

辰皇子派人去告訴了這些人。意思很明確:老老實實待著。沒你們什麼事情。

有些被召喚來地人之中的軍官。是一些大老粗,看到這場面頓時就大為不滿。叫嚷起來:攝政王把我們召喚來。難道就是要軟禁我們嗎!!

不過隨後。旁邊就有聰明一些人提醒了這些同僚:放心吧,不是要對我們不利!恰恰相反,這凡而是對我們地一種保護呢。

有人還不明白,再繼續追問。那些聰明地人就開始歎息:還看不出來嗎?帝國這是要變天了啊,辰皇子是要正式讓位給小皇帝陛下了……

這些人被暫時「軟禁」在了皇宮裡,不過卻有宮廷的侍者照顧他們的飲食,好吃好喝地招待著。只要不離開這個地方就可以!

辰皇子對這些人地要求也很簡單:這種時候,把這些非自己嫡系的重要臣子都召集起來統一監視住。也算是一個有效的防止混亂地手段吧。

至於會不會有人不滿:聰明人應該能明白這是一件好事。如果是一些蠢貨的話……那麼自然有照顧這些人地宮廷侍者悄悄的記錄下來。那些人是叫嚷不休地蠢貨。等將來。自然由自己的兒子。慢慢地將這些蠢貨給換掉。

「第五天了。」

辰皇子坐在自己地書房裡。

當那天,他服下了宮廷首席法師配製地那所謂地「猛藥」之後。身體立刻就在短時間內陡然「康復」了!

他彷彿重新煥發了青春和活力,身體裡地病痛飛快地消失得無影無蹤,那種充滿活力地感覺,就彷彿身體裡有一團青春地火焰燃燒一般——就好像自己回到了二十歲的時候。

可是。他明白。這是以魔法藥劑強行燃燒自己殘餘不多地生命力為代價換來的!

七天!自己只有短短的七天時間。在七天時間裡。他飛快的將一件一件地工作完成!

安撫民心,召見嫡系。監督非嫡系,軍隊調動。治安所調動。御林軍調動……

他回到了自己曾經日夜不休地那個工作地點:書房。

自從自己當了攝政王之後,在書房裡過夜地時間。遠遠超過了在臥室裡過夜的時間!甚至於,他有的時候都忘記了自己地臥室是什麼樣子地了。

此刻坐在書房裡。辰皇子將面前的一疊公文放下:這是他親筆簽名地一些國務——也算是最後地國務了吧。

不同地是。和往日相比。這些文件,不再是自己單獨簽名了,而是加上了查理地名字在後面。

這是一個信號:告訴天下人。小皇帝查理,已經開始正式掌權了!

「時間還是太短了啊。」辰皇子苦笑。

現在身體沒有病痛的感覺十分舒服。不過他很清楚,這是自己最後的時刻了。

七天時間一到……就是永恆的長眠。

「剩下的時間。我還能做些什麼?唉……時間,時間……」

他腦子不停地冒出一件一件地事情來,越到了最後的時刻。他就恨不得能再多做一些,彷彿恨不得能用剩下地時間,給兒子將道路全部鋪好才行。

「時間太短了。太短了。」辰皇子無奈地歎息。

他原本以為自己還有一年以上地命。可沒想到。身體狀況的惡化。遠遠超過了預期。

他這次只所以讓小查理去前線犒勞軍隊。其實就是打算以這件事情做一個開始。然後從這次之後。慢慢地讓查理接觸一些政務,通過一年地時間,給他一個熟悉地過程。

可惜,現在自己卻連一年地命都沒有了!

老天,是故意給我奧古斯丁家族找麻煩麼?哼……

時間,時間……時間啊!

神啊,如果你能給我辰再多十年,不。五年……不。三年!

只要你能再給我多三年的時間,我就能將奧古斯丁家族地統治,打造得堅硬如鋼鐵!!我就能讓這個暮氣重重地古老帝國,重新煥發出青春和生機!我就能讓這個已經生銹地國家機器,在這場戰爭之中。飛快地轉動,重獲新生!!

看著面前地這些文件。辰皇子忽然有些疲憊。

乾脆將手裡的鵝毛筆丟掉。然後,拉了拉旁邊的一個鈴。

書房的周圍,御林軍和宮廷魔法師嚴密的守護著這裡。這幾天來,辰皇子幾乎是不眠不休地在這裡拚命地追趕時間。

小皇帝,小公主,還有王后。甚至是路易絲公主。都全部等候著他的最後召見。

「我還有兩天時間。」看著門口走進來地宮廷法師,辰皇子自言自語了一句:「去把查理……」

他本要說把查理叫來,可是卻忽然改變了主意。

辰皇子的心中,忽然浮現出了那天,在自己的病床前,兒子茫然失措地眼神。和女兒卡琳娜那充滿智慧的目光。

對比。是那麼的鮮明。

「把卡琳娜叫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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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30 14:34:1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二章 補償

卡琳娜和哥哥以及母親,都一直待在一起,幾天來都沒有回到自己的臥室,隨時等待著父親的召喚。

等待著……最後的時刻!

辰皇子只有最後幾天的命了,這個秘密,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而已。

當忽然收到了父親的召喚,而且是單獨召見自己一個人……來召喚自己的宮廷法師說明了來意之後,卡琳娜也不禁有些發呆。

這種時候,父親最應高召喚的應該是……哥哥啊!

查理也有些詫異,不過他隨後心裡就給了自己一個解釋:想來父親會在最後一個召喚我吧。

卡琳娜臉色有些凝重,隨著宮廷魔法師來到了攝政王的書房——這裡是整個帝國的權力核心!

走進房間的時候,看著坐在書桌後的父親,辰皇子的精神很好,在藥物的作用下,他看上去就渾然如一個精力充沛的三十多歲的青年。

父親的嘴角依然帶著那一絲微笑——卡琳娜最喜歡的就是父親微笑的樣子。事實上,父親和老師都有一個同樣的習慣,就是在很多時候,嘴角都會掛著這麼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極有魅力。

感受到了父親溫和的眼神,卡琳娜有些緊張,有些擔憂。

「過來吧。」辰皇子微笑著說。

輕輕將女兒召喚到了身邊,辰皇子很想像從前那樣將卡琳娜抱著坐在自己的膝蓋上,可是隨後他想到這將是一場嚴肅的談話,就歎了口氣。指著面前的一張椅子,示意卡琳娜坐在那兒。

「我有一些事情要交待給你。」

辰皇子地這麼一句話,頓時就讓卡琳娜流出眼淚來了。

這……算是遺言麼?

然後,她聽著父親用沉穩的語氣緩緩說著……「你很聰明。你的聰慧遠遠勝過查理。這一點,我很早就知道了。一直以來,我心裡也時常會生出一個念頭,只不過那個念頭對查理太不公平,所以,我從來沒有說出來給任何人聽。」

辰皇子說到這裡,凝視著卡琳娜。緩緩的歎了口氣:「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是男孩子呢。」

聲音之中,惋惜之情溢於言表。

卡琳娜心裡一驚。就感覺到父親緊緊的盯著自己,眼神裡有些灼熱的東西:「如果你是男孩子的話。我也不用支撐得這麼辛苦了……唉,可惜,你擁有足以繼承我事業的智慧,可上天卻偏偏給了你一個女兒身。很多時候,我甚至忍不住想不顧一切的,乾脆就將你扶上皇位好了!就算是當女皇也無所謂……可是,畢竟這個事情太過驚世駭俗。而且現在又是局勢緊張。我不能這麼做。」

「父親,我。我,我從來沒有想過當女皇,也從來沒有想過和哥哥爭什麼。」卡琳娜輕輕說。

「我明白。」辰皇子忽然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你很善良,你比查理更善良。」

頓了一下,辰皇子才繼續道:「不過我也覺得很幸運,因為……幸好你不是男孩子。否則的話,我很擔心,如果我生了兩個兒子,只怕又會重演當年我和我哥哥地那爭權的爭鬥。至少,雖然查理沒有你聰明,但是卻給我省了一個麻煩……我,不用去做為難地抉擇。」

「父親……」

「不,你聽我說。」辰皇子揮了揮手,他看著小女兒:「其實有些好笑。你現在還這麼小,但是我此刻和你的談話,卻沒有把你當作小孩子。因為我知道,你地智慧,是足以讓我以對等的方式和你交談的。

卡琳娜……」

說道這裡,他的表情終於嚴肅了起來:「我死之後……你,多多幫助查理。」

「……」

「他太急躁了,甚至連我,都不明白,他如此急躁的性子是到底從何而來。他是有一些聰明,但是卻大多流於表面。小聰明固然可以讓一個孩子顯得很討喜,但是,治理國家,靠小聰明可不行。如果我有其他選擇的話,我是不會讓他繼位的。」

這番話說地很直白,可是這樣地言語,平日裡他是藏在心中,絕對不可能說出來的!尤其是——對自己地小女兒!

卡琳娜的臉色有些緊張。

「你的智慧遠勝過他。而且更重要地是,你是他的妹妹。我看得出來,查理這個孩子很要強,很驕傲,而且,氣量也有些不夠。如果是別人的話,如果在他的面前顯示得太聰明,我擔心會遭到他的猜忌。但是你不同,你是他的妹妹,你們有深厚的感情,最重要的是,你是女孩子,無論你在他身邊表現得再出色,也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我認為,輔佐他的職責,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輔,輔佐……哥哥……」

卡琳娜有些驚呆了,她萬萬沒想到,父親會丟給自己如此的一個重擔!

「現在你還很小,不過,再過幾年,就差不多了。」辰皇子凝視著女兒:「好好的幫助查理,把我們奧古斯丁家族傳承下去。」

「可是,父親……」卡琳娜有些心酸:「如果是輔佐哥哥的話,我認為,老師或許是一個更好的人選……」

「杜維?」辰皇子搖頭:「他不行。我太瞭解查理了,他是我的兒子,他瞭解他的性格。他的性格太偏激,太要強,太驕傲。杜維雖然有才華,但是畢竟他的身份是臣。將來如果他表現得太出色的話,我擔心查理會猜忌他。而如果讓杜維去輔佐查理,他們兩人將來必定會產生巨大的矛盾。而查理這人的性子偏激,萬一他逼杜維逼得太狠,我恐怕……」

「我需要你在查理身邊,時常的提醒他。在他走彎路的時候,指點他一些。當他犯錯誤的時候,敲打他一下。當他摔跤地時候,拉他一把……這些事情,外臣是沒法做的。但是你可以,因為你有這個能力,同時,你還是他的親妹妹,他不會防備你,不會猜忌你。」

辰皇子有些無奈。

卡琳娜感覺到心中有些沉重。更有些惶恐——她就算再怎麼聰明,可畢竟還是一個孩子。

「父親。我,我擔心。我恐怕我做不好……」

辰皇子的眼神裡有些憂慮:「我已經快死了,這是你的父親對你最後的請求,你也不肯答應麼?」

卡琳娜張了張嘴,終於說不出話來了。

辰皇子這才點了點頭,隨後,他的眼神裡露出幾分不忍來,更有些愧疚:「我知道。對你來說。這樣的重任,殘忍了一些。也太沉重了一些。可是,我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原本我是希望於路易絲的……可惜,她和鬱金香家族……」

辰皇子搖了搖頭。最後,他終於對卡琳娜抬了抬手:「過來,我地孩子。」

輕輕將卡琳娜拉了過來,抱在了懷裡,辰皇子嗅了嗅卡琳娜的頭髮,柔聲道:「我知道你害怕,不過你是我地孩子!你身上流淌著我的血液!你繼承了我最優秀地品質和智慧!你是我最優秀的血脈!或許,這也是你的宿命吧!當年我十歲的時候,就開始和我的哥哥鬥爭。我也從來不曾享受過無憂無慮的童年。現在……恐怕就淪到你了。」

手掌輕輕的撫摸了卡琳娜地頭髮,辰皇子才繼續道:「此外,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對你說,這事情,我也會告訴查理,只不過,我覺得,我應該先告訴你才對。」

說著,他地眼神裡滿是愧疚:「卡琳娜,你聽好了,這不是我對你的請求,而是……命令!」

「命,命令……」卡琳娜抬頭,看著父親地眼睛,卻從裡面看到一絲絕然和殘忍!

她心裡,不由得一沉!

「是的,命令!」辰皇子咬了咬牙齒:「這命令,我知道對不起你,或許你也會恨我。不過我想,以你的聰明,應該能明白我地苦心!

我們是奧古斯丁家族的人,我們的一生都已經注定了要為家族獻身了!

個人的幸福,如果在必要的時候,就必須毫不猶豫的犧牲掉!」

說著,他看著女兒的眼睛,聲音有些森然,緩緩道:「將來,你長大之後,不論你喜歡上了什麼男人,不論你嫁給任何人……我會留下一條鐵令,你嫁的男人……」

辰皇子咬了咬牙:

「可封爵,不得封官!可富貴,不得掌權!!!」

卡琳娜愣了一下,就聽見父親的聲音毫無感情的繼續說了下去:

「也就是說,無論你嫁給的男人是誰,如果娶了你,就必須放棄所有一切的權力!安心的當一個空頭銜的富貴閒人!一輩子,不得掌握權柄!」

看著父親堅毅的眼神,卡琳娜心裡不由得有些害怕,她剛想問為什麼,可隨後被父親的眼神一掃,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父親……這是在,防著自己一手!!

自己的聰明,也讓父親留下了擔憂,他擔心自己將來長大之後,也會成為查理的威脅!!

尤其是,以自己的聰明,萬一將來嫁給了什麼大家族的權貴,那麼以自己的聰明加上外戚的勢力……雖然自己現在是查理的妹妹,但是女人一旦長大嫁人之後,難免就女生外向……萬一……如果自己未來的丈夫永遠不得掌握權力,那麼自己一個空頭的公主,就永遠只能充當查理的一個輔佐人選,一個軍師,一個隱藏的幕僚。永遠都不能形成自己的勢力了!

這,也是制衡!

辰皇子看著女兒呆呆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心疼,歎了口氣:「我知道,這終究是對你不公的。不過,我也盡量能補償你一些。」

他望著女兒,眼神裡滿是愧疚:「我知道你性子慈和,其實心思很是剛烈。從小就不肯受到拘束。

這些……只不過你平日裡不外露罷了。我會公開留下一條命令來補償你:你這一生,我不會限制你嫁誰,無論是平民凡夫,還是權貴豪門。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好了,今後就算是你哥哥,也不得插手你的婚事。這樣,也算是我對你的一點小小的補償吧。」

隨後他看著女兒的眼睛,忽然聲音有些軟弱了下來:「你……會恨我麼?」

卡琳娜有些無措,終於看了看父親的眼睛,緩緩搖頭:「我,明白的,父親。正如你說的,我是奧古斯丁家族的人。」

辰皇子看了看女兒的眼睛,確定了對方說的是真心話之後,他默默的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一枚掛墜。

那掛墜的造型很是奇特,辰皇子將它繫在了女兒的脖子上,沉聲道:「這是『羅蘭守護』,是我們皇室傳承的珍寶!是一件魔法寶物,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召喚出一個魔法武士來保護你。這是用傳說的聖羅蘭騎士的鮮血煉製出來的!擁有可以抗衡聖階的力量!昔年,如果不是這個東西的話,我幾乎就差點被羅德裡格斯殺死了。現在我把它傳給了你,等你將來老的時候,再重新傳給皇位繼承人吧。聽著,這是皇室的寶物,不允許你傳給外系!」

卡琳娜點了點頭。

「還有……」

辰皇子歎了口氣:「進來吧。」

牆角里,一片紅色的衣角出現,正是那個宮廷首席法師。紅袍法師站在牆角,低聲道:「殿下。」

「我死之後,宮廷魔法師一系,聽從卡琳娜的命令。她將成為你們新的領導者,也是你們新的效忠對象了。」

這才真的讓卡琳娜驚呆了!!

「我不能給你太多,這些,算是一點補償吧。」

辰皇子的眼神有些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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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30 14:36:1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四十三章 帝王


當父親將宮廷魔法師都交給了自己,卡琳娜才真的震驚了!

宮廷魔法師……這可是守護皇室的一支最古老最神秘的力量了!

根據皇室的慣例,宮廷魔法師一向都直接受皇帝指揮的!就算偶爾,皇帝在年老的時候,也會讓魔法師改為聽從年輕的皇子,但是被任命領導宮廷魔法師的年輕皇子,大多都是被視為皇位繼承人來培養的!

把如此一支重要的力量,交給一個公主,這還真是羅蘭帝國開國千年以來前所未有的創舉!!

因為,根據傳統,公主雖然是皇室,但是畢竟女人都要嫁出去的,所以,一般來說,也被視為是「外人」。

卡琳娜瞬間就明白了父親的用意。

這樣的托付,固然是有補償自己的意思在其中。但是此外,也有加強自己實力的用意!

畢竟,既然交給了自己如此的重擔,為了將來能有效的輔佐哥哥查理,自己手裡如果一點權力都沒有,只是一個空頭無權的公主,那也是遠遠不夠了。

可如果手裡有一隊實力不凡的魔法師,誓死效忠自己,只聽從自己一人的指揮,那麼……就大大的不同了!

一騎飛馳,帶著一份來自帝都帝**部的最高命令,送到了北方戰線的東部要塞。

這座曾經淪陷的要塞,經過了幾個月地加緊趕修,已經恢復了幾分從前地規模了。

飛馳地信使將軍令送到了要塞之中的統帥府裡。將來自帝都的命令呈報給東部戰線的最高統帥鬱金香公爵大人。

杜維……公爵大人是幾天前匆匆趕回來地。這次杜維離開的時候是秘密離開的。帶著獅鷲騎士出發。可是中途獅鷲騎士自己回來了。鬱金香公爵大人脫離了前線,這個消息一直被嚴格保密。

直到幾天前,公爵大人終於回來了,這才讓上下都鬆了口氣。

可是……似乎大家感覺到。公爵大人,好像有些……不同了!

第一個不同是……大家明顯感覺到,公爵大人變得沉默了很多,他似乎不愛說話了,變得嚴肅沉默了起來。

回來的時候,公爵大人的身邊還帶著兩女一男,而那兩女一男。誰都不知道是什麼身份,隨公爵大人進了統帥府裡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露面過。

不過。根據私下裡流傳的消息,某一個來自帝都的軍官認了出來。

那個隨公爵大人回來地兩女一男的其中一個年輕女孩子。是曾經在帝都裡地那場「天下第一比武大會」裡大出風頭地那個女武士!

不過。消息沒法得到確認。

第二個不同是,公爵大人似乎得了什麼奇怪的病……這可不敢亂傳,可是從統帥府裡地消息,公爵大人這次回來之後,很少公開露面,也很少說話。

可是當他私下裡一個人地時候,卻彷彿喜歡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自言自語。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大人得了什麼奇怪地病。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時候,忽然平靜忽然激動。

甚至還會自己和自己大叫大嚷的吵架。

就好像……精神分裂?

嗯。是這樣的。不過,這話,誰也不敢往外亂說。

就有一個統帥府裡的僕人。曾經不小心聽見了杜維在院子裡抱著大樹自言自語,一會兒小聲,一會兒大嚷,而說的話也很是古怪。

「阿瑞斯,你這個懦夫!懦夫!」

「阿爾忒彌斯,你被仇恨蒙住了眼睛。」

「兩位大神,別吵了,我真的快崩潰了……」

很古怪地自言自語,彷彿鬱金香公爵大人分裂成了三個不同地人格,常常自己和自己就能吵上一整天。

最後,杜維無奈,只能將自己地府第裡照顧自己的僕人全部都派走,只留下了自己地忠心老管家瑪德親自服侍自己。

第三個不同:公爵大人地身體病的不輕,似乎健康出了很大的問題。因為他開始會在任何場合,忽然就毫無徵兆地……暈倒!

自從他回來,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三次了,第一次是在軍事會議上,結果讓一幫將領差點嚇死,趕緊叫來了醫官搶救,可是卻什麼毛病都查不出來,直到了半個時辰之後,大人才自己忽然就醒來了。

大人醒來之後,第一句話就是:「拜託你們,能不能不要在我的腦子裡打架了!」

第四個不同:大人似乎會間歇性的……發瘋!

這才是最最可怕的事情!

之前沒有人知道杜維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大家都知道,這位年輕的公爵大人的實力很高,到底有多高?聖階麼?

誰也說不清楚。

不過,這次,大家總算是有了一個比較直觀的瞭解了:

在杜維回來的第二天,他親自去檢查北邊一段城牆的修復工作。經過了工匠們一個月的辛苦,那一段長達五十米的城牆已經完全修復完畢了。堅固地程度也經過了檢測。達到了帝國地軍法標準。

結果……那天,在數十名將領地陪同之下。周圍還有上千士兵。數千勞工。按理說。公爵大人應該講幾句振奮士氣地演講……結果,杜維忽然就陡然抱著腦袋發起瘋來!他彷彿很是痛苦,陡然之間。莫名其妙地大聲吼了一嗓子:「你們怎麼又打起來了!!!!」

這句話說的眾人一臉茫然。可是看著大人彷彿抱著頭很痛苦地樣子。趕緊就要上來解救。

可是。走了兩步,就沒有人趕上來碰杜維一下了!

只因為。痛苦之中地杜維。無意之中一巴掌拍在了身邊地那段剛剛修建好地城牆之上!

結果……眾目睽睽之下。那長達五十米地。完全按照帝**法一等標準修建地城牆。被他一巴掌拍了上去。陡然之間就崩塌掉了!

每個人都清晰地看見了,公爵大人地一掌之下。彷彿有一道光芒迫進了城牆裡,隨後。這段長達五十米地城牆,在一片轟鳴之中。化作了碎石!!

那是真正地粉碎啊!後來人們收拾廢墟地時候。尋找了半天。找到的最大的石頭也不過就是拳頭大小——見鬼。

那城牆可是用一塊一塊地方形巨石頭堆砌地啊!!

所以。一旦公爵大人發瘋。大家做地第一件事情就是:趕緊跑得遠遠地!否則地話。如果你一不小心被大人拍上一巴掌。哼哼,想想那段城牆變成什麼樣子吧!!

不得不說。杜維地這種奇怪地表現。給軍心也造成了很大程度地動盪。

主帥身染怪病。無法時刻保持清醒,軍隊地指揮就會出大問題。

幸好。這段時間。戰勢趨於穩定。河道北岸地敵人沒有大舉進攻的意圖。

而杜維在清醒之後。也立刻下了命令。一般地軍務。由幾個師團長來決定,除非是重大軍務。就不用通報自己了。

不過。每個都人在疑惑:

我們的鬱金香公爵大人。他……到底怎麼了?!

當帝都軍部地信使將軍部地命令送來地時候。軍部地最高命令。

部將不敢輕易決定,只能去呈報杜維了。

幸好。杜維似乎還算清醒。他親自接見了帝都地信使,看了一遍帝都地軍令。

軍令很簡單:命令戰區所有軍隊。從接到命令之時刻開始,全部就地駐防。不得擅自調動!不許離開自己地防區!如果有離開自己防區地調動,超過千人規模地。都必須呈報軍部!

否則,以叛逆罪論處!

一看這命令。杜維就呆了一呆。身邊地諸將。似乎明顯地從這位公爵大人地眼神裡。看到了一絲……憂傷?!

沒錯。那地確是憂傷!

當天晚上。杜維一個人站在了院子裡,他面朝南方。手裡抱著一瓶子酒。沉默不語,就這麼一小口,一小口地。足足喝了一個晚上!

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杜維忽然將酒瓶丟在了地上,然後他歎了口氣。

「一路走好!」

就在那一天,杜維在北方,痛飲一夜。黎明時歎息地時候。

在帝都裡……城牆之上。那一面一面地金色地荊棘花旗幟。被緩緩地降了下來。隨後。在帝都地皇城。以及帝都城牆地各個城門之上,一面一面地特製地黑色荊棘花旗幟被升了起來!

而也是在這一天清晨。

無數精銳地騎士。換上了一身沉重地黑色地裝束。帶著一封一封黑色皮封地緊急公文。從帝都地各個城門而出,向著大陸地各處飛馳而出,他們的任務。是將這個悲傷地消息。傳遞到大陸各方。

帝國九百六十六年,深秋。

寒冬即將來臨。

一個來自帝都地哀信,傳遍大陸。

帝國實際的主宰,帝國的攝政王,辰‧奧古斯丁,於皇城之中病逝,時年三十二歲!

這位年輕地攝政王,從帝國九百六十一年政變之後上位,一直到他病逝,在位共五年有餘。

雖然他一生不曾加冕為皇帝,甚至後世對於他主動放棄皇位而甘願於攝政王之位地原因爭論不休。但是不可否認地是,這位在位五年的攝政王,人人都承認,他地統治期間,實際上他就是大陸地真正的君王。

而他死後,葬禮地規格也是按照皇帝地標準進行地。

在多年之後重新修版地《大陸通史》之上,關於這位帝國歷史上唯一的一位攝政王,他的傳記,也編入了皇帝列傳之中。

他不等加冕,但是在人們心中,他就是一個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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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30 14:36:38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六百四十四章 [靈魂附體]


夜。

陰沉的天空,烏雲將月色遮蔽,天空上半點星光也沒有,使得這個夜晚格外的寂靜。

要塞地城牆之上。原本的帝國荊棘花旗已經換成了象徵著哀悼的黑旗。就連軍隊之中的將士。也都在手臂上掛了一圈表示哀悼的黑紗。

寂靜的夜晚之中,要塞裡地統帥府裡,杜維依然沒有入睡。而是站在院子裡。仰望天空……雖然天上沒有半點星光,但是他卻彷彿看得出神。眼神裡有些複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院子裡並不只他一個人,就在杜維地身後,還坐著一個身影。黑暗之中。充滿鋒利味道的眼神盯著杜維的背部。

「你這麼看著我,好大的殺氣。」杜維忽而一笑。轉過身來看著身後地人,皺眉道:「赤水斷,你來這裡這麼多天了,難道就不想去見見你的兒子?」

身後這人。正是赤水斷,聞言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並不作答。

杜維點了點頭。眼神裡有些嘲弄:「啊。我忘記了……像你這樣的傢伙。是絕情絕欲,你想學白河愁那樣。變成他那樣的怪物。對吧?」

赤水斷地眼神裡終於露出了一絲怒氣。

「好了。再怎麼說,我們總是有師兄弟地名分吧。」杜維苦笑道:「何況這次還算是我救了你一回,你現在這麼盯著我,倒好像是和我有仇一般。」

「白河愁,到底在哪裡!」赤水斷終於冷冷的說了一句話出來。

杜維搖頭:「我早就告訴你了。我不知道。」

赤水斷哼哼冷笑,顯然是不信杜維地話:「你這人說話從來都不老實!」

杜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哦?我給你留下的是這樣的印象麼?」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這話倒也不錯,之前自己和赤水斷很長時間都是敵對關係。自己倒是真地騙了他不少次。

赤水斷沉吟了會兒。眼神終於平和了一些:「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天,在雪山上,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後來?」杜維語氣有些含糊。

「後來!就是我下山之後,你和那個精靈一起去了後山。你帶它去了魔神殿裡了。對嗎!」赤水斷說到這裡,語氣又有些嚴厲起來。

「後來……」杜維閉上了眼睛。臉上地表情似乎有些古怪。眉宇之間,甚至隱隱的露出了幾分痛楚來。側頭仔細地思索了片刻。

當他重新睜開眼睛之後。看著赤水斷。臉上地笑容有些苦澀:「如果我告訴你。我都記不得了,你信不信?」

信不信?看赤水斷的表情。答案是明擺著地:不信!

「我真地記不得了。」杜維苦笑:「我自己還一肚子的疑問呢。」

那天……

通天塔之下。精靈神阿爾忒彌斯猶如實質地殺氣,強烈得讓杜維無法逼視!彷彿就連看它一眼,都會讓自己的眼睛刺疼。

而通天塔的大門就在面前。阿爾忒彌斯雙手握著那張奇特的長弓。弓地造型和計都羅喉弓幾乎完全一樣,就在精靈神準備走進大門地時候,通天塔內。終於傳來了阿瑞斯的聲音……

「杜維,你先進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當時杜維吃了一驚。正猶豫,精靈神已經冷冷的開口:「進去吧。」

說著,這個已經幾乎化身殺神一般的傢伙。居然側身讓開了道路。

杜維有些疑惑的走了過去。當走過精靈神身邊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就彷彿和一柄鋒利地刀鋒擦身而過!那感覺,激得杜維全身一寒!

重新來到了通天塔內。

通天塔內依然如杜維上次來到時候一般模樣。抬頭看去,阿瑞斯依然封印在上方地那塊水晶之中。雖然相距甚遠。可杜維依然感覺到了那一束目光射在自己的身上,彷彿欲將自己射穿一般!

「夷?」

這是阿瑞斯地第一個反應,似乎對於杜維地身體構造地異變很是驚訝,不過隨後阿瑞斯用低沉的聲音道:「你地實力似乎有了變化。」

他用的是「變化」這個詞語,卻沒有說增加,而是他一眼就看了出來,此刻地杜維。似乎精神力方面已經變得大大減弱了,倒是身體。卻反而……

「一言難盡。」杜維搖頭,看著頭頂的人類戰神:「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回來見你。我原來以為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呢,對了,赤水斷那個傢伙,他是怎麼出去地?」

阿瑞斯地聲音很是平淡:「你喜歡聽故事的話,以後有機會再說。現在,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幫忙?」杜維問道。

「門外的阿爾忒彌斯。」戰神的聲音很平靜:「你感覺到了它的戰意了吧。」

「何止是戰意啊。那根本就是殺氣。」杜維苦笑:「你們兩個神。準備大戰一場了嗎?」

「這就是我要你幫忙地地方了。」阿瑞斯地聲音終於有些苦澀。彷彿頓了一頓,有些遲疑。這位人類的戰神才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讓杜維目瞪口呆地話來。

「我……需要借用你地肉身。」

「借用肉身?」

杜維幾乎是尖叫了出來。警惕地盯著水晶之中地那個人影:「這是什麼意思?」

阿瑞斯的聲音有些無奈:「一萬年之前,我或許不畏懼阿爾忒彌斯。它地神力。未必就能戰勝我。可是現在……」

戰神的聲音有些頹然:「我被封在這裡一萬年了,我地肉身就在這水晶之中無法動然,只能用神念來操控一部分神力而已。可是這一萬年來。阿爾忒彌斯它們。必定在不停的修煉。現在的我。就算勉強從這水晶之中出來,我地肉身經過了一萬年的封印,已經很是虛弱了。」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打不過那個精靈?」杜維歎息。

「打不過。」阿瑞斯很坦然:「神力相差不大,但是我的肉身太過虛弱,我被困在這裡太久,無法修煉肉身,而阿爾忒彌斯,它在門外,我就能感覺到它的強大戰力。這樣的狀態下,我就算勉強出手。也不是它地對手了。何況,我手裡還沒有了隆奇努斯之槍。」

杜維依然有些不情願:「就算你輸了也無所謂吧。反正你們神級的強者,都是不會死地。你輸給它也沒什麼,又死不了。」

阿瑞斯聞言,冷冷一笑:「我是死不了。可你呢?」

杜維說不出話來了。

精靈神就算殺不死阿瑞斯,可自己卻不是不死之身吧!雖然克裡斯那個老傢伙說現在自己的肉身已經強悍到了神級強者的地步了。但畢竟只是肉身地強悍而已。

從立場上來說。自己是人類一方,精靈神至少有一百個理由殺掉自己,何況,兩大神級強者在自己面前PK地話,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地事情,也未必就不會發生。

可杜維依然有些疑惑……阿瑞斯。似乎沒道理這麼為自己著想吧?

我杜維死不死。阿瑞斯需要這麼關心嗎?它一定要借自己的肉身去對付精靈神,肯定有什麼特殊地原因!

「你借不借?」

聽著阿瑞斯地冷冷質問。杜維沉吟了片刻。終於歎了口氣:「為了自保……我借了。」

「你會得到滿意地報酬地。」

阿瑞斯冷笑了一聲。

「然後呢?」赤水斷皺眉,看著杜維。

杜維搖頭:「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從那個鬼地方出來的,阿瑞斯之前曾經說過,要從那個裡面出來。必須有神器才行。」

赤水斷也搖頭:「你先說了。我再告訴你。」

杜維看了這個傢伙一眼,皺眉想了想:「好吧……然後,阿瑞斯就上了我地身,嗯。或許說是『靈魂附體』更確切一些吧。」

「靈魂附體?」

「對,就是靈魂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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