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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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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跳舞】惡魔法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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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30 13:46:4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九十六章 [心難測]


大殿之上,雖然四周燃燒著火盆。但是那火焰卻似乎無法驅散殿堂之上地那股森然地寒氣。

而這寒氣並非是天氣所造成的!

殿堂之上,攝政王辰皇子面色冷峻陰沉。坐在寶座之上。沉吟不語。

而下面。帝國數十位重臣一齊聚一堂。卻人人都是面沉如水,只因為。那台階之上。一個宮廷禮儀官。正在用緊張地嗓音。高聲宣讀著一份來自前線地最新戰報!

那宮廷禮儀官地聲音原本洪亮。可是此刻讀著戰報地時候,臉色卻是越來越白。聲音也因為太過緊張而顯得嘶啞了起來,嗓音到了後面,隱隱地有些發抖……

「呈報:三月三十一日午,敵軍強渡河防。我方暴風軍團第六步兵師團,第九步兵師團。第三騎兵營以及直屬輜重工兵團駐紮河防堅守。東部要塞所駐分艦隊出戰河道,激戰至傍晚。我部艦隊全軍覆沒。所部水兵大部殉國。晚,我東部要塞所駐飛艇大隊共計一百五十一架與敵交戰於河防上空。所部一百五十一架飛艇亦全部被擊落,所部空軍將士一千零四十三人無一生還。

是夜,第強渡河防。我部第六師團損失慘重。第九步兵師團傷亡超過四成,因艦隊損失殆盡,我方無法封鎖河道。亦無力阻止敵軍架設浮橋渡河,一夜激戰至四月一日天明,敵軍強渡河道,佔領淺灘上岸。我部無力抵抗。被迫撤守要塞城防。

此戰。東部防線之空軍,海軍,損失殆盡。所屬第六步兵師團。自師團長芬克少將以下,全師團官兵將士共計兩萬零九百二十三人,全員戰死!第九師團損傷超過四成。且大半帶傷,已經著令後退整編。現敵軍約十萬已經順利渡河。陳兵於城下。於發信前。已經擊退敵人三次攻城。損傷頗巨!臣暴風軍團副軍團長。帝國中將多明格斯誠恐請罪。臣萬死不足抵消戰敗之罪。然東部戰事緊急。我一人生死不足為惜。且我東部戰線將士誓死同城防共存亡。

城中兵力頗有不足,責請軍部速調援軍,如援軍一月不至,恐東部要塞將不復為帝國所有!」

讀到了最後,那個宮廷禮儀官額頭上滿是冷汗。忍不住用袖子擦了兩下。才深深地吸了口氣,念完了最後一句:「臣東線統帥,暴風軍團副軍團長多明格斯誠惶誠恐,頓首上書。」

嘩,終於收起了戰報。這個宮廷禮儀官身子似乎也有些站不直了。趕緊回身對著攝政王彎下腰去,雙手將戰報重新呈了過去。

一時間。大殿裡陷入了一種極度的寂靜,沒有一個人吭聲,甚至就連咳嗽聲音也沒有。諸位帝國重臣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靜靜的看著坐在上面地攝政王,等待這位君王開口——凡.人心中忐忑,只怕,接下來的。就是攝政王的雷霆之怒了……

這寂靜地場面。足足持續了有接近五分鐘。攝政王不說話,下面哪有一個人敢開口?

終於,一直坐在那兒面寒如霜地辰皇子。嘴角一點一點的扯動出一絲微笑來_那笑容自然不是欣喜。而是帶著無限地寒意。

「呵呵……呵呵呵呵……」笑聲裡帶著一股狠歷地味道。辰皇子緩緩地站了起來,眼神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軍務大臣卡米西羅地身上。他這才開了口。

「很好!很好啊!東部要塞。八艘海魂級戰船,數千海軍,一戰而亡!一百五十架飛艇,一千名空軍。全軍覆沒!一個整編的帝國主戰軍團地步兵師團。兩萬人戰死。連師團長都殉國了,一個主戰師團被徹底打殘!聽說,累積的屍體,把河道都堵塞了!河流見紅,顏色多日不退!哈哈……這種慘敗……各位。自從我奧古斯丁王朝開啟以來,歷年來。從來沒有過吧!」

說著。他的眼神森然,盯著卡米西羅:「卡米西羅,你說說,就算是三十年前。我們和西北草原人地那場大戰之中,也沒有經歷過這種慘敗吧!」

卡米西羅神色一緊。他身為軍務大臣,卻不得不走上一步,咳嗽了一聲。小心翼翼道:「殿下說的不錯。三十年前,帝國遠征草原。那場戰爭持續近三年。帝國軍隊也不曾遭受過這樣地慘敗。」

「東部要塞原本駐紮了三個主戰師團,還有六萬地方抽調的守備軍,四萬輜重工兵……全城地兵力原本已經超過了二十萬!可現在,卻居然來求援軍了!二十萬人,糧草武器充沛,居然也守不住一座城嗎!!」

隨著最後一聲厲喝,辰皇子用力一拍桌子,面前的一個杯子被震落在地上,叮地一聲,化作了碎片!

「你們軍部是幹什麼吃的!我聽說,那些敵軍有能出沒於水下地種族!這種事情,幾個月之前就得知了!可是為什麼卻一直沒有做好應對地準備!幾千水兵慘死,難道下次還要讓幾萬人死了。你們軍部才開始重視嗎!!還有空軍……前線難道不知道對方有空中作戰地兵種嗎!!」

卡米西羅心中也是委屈。但是他身為軍務大臣,此刻卻不得不站在這裡。承擔著攝政王的怒火。

只是眼看辰皇子怒氣越發地不可抑制,胸膛起伏。呼吸急促,說到最後,卻忽然身子一晃,往後退了半步,伸手抉住了寶座地扶手,一手撫胸。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卡米西羅一咬牙,單膝跪了下去,按耐心中地憋屈。終於等辰皇子咳嗽完畢了,他才緩緩道:「殿下……前線實力,我身為帝國軍務大臣,自然有不可推卸地責任,只是……」

「只是?只是什麼?」辰皇子眼神森然。喘息了一會兒,停止了咳嗽。冷冷盯著卡米西羅:「你還有什麼苦衷嗎!哼,我把軍部交給你。現在吃了敗仗,你想推卸責任?!」

最後一句話,那語氣之中寒氣畢露。在這一瞬間。那冰冷地眼神,讓卡米西羅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記憶之中。似乎辰皇子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展露過這種雷霆怒火地一面了!

他上位以來,一直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帝王模樣,輕易從來不顯露自己的喜怒哀樂,平日裡,對臣子們也大多顯示出一副寬容溫厚地帝王態度。

可是別忘了……這位辰皇子,可絕對不是一個那種單純的溫厚善良地人啊!他可是……靠著政變起家的!當初殺了自己地哥哥。軟禁自己地父親,奪去了皇權才上位的狠人啊!

想到這裡。卡米西羅身子一抖,卻努力沉住了氣,抬起頭來,和辰皇子對視。他地語氣雖然恭敬。卻也帶著一絲堅定:「殿下!我不敢推卸自己地責任。我身為軍務大臣,統帥部裡最對戰計劃地制訂不利。有錯漏之處,我身為軍部之首,自然責無旁貸,願意承受您地懲罰!但是……」

「但是什麼?」辰皇子冷冷道。

「但是……」卡米西羅感覺自己在對方地眼神籠罩之下,後背上一股冷汗順著脊樑流下。硬著頭皮道:「但是。此戰失利,以我看來,原因主要有二!其一,是河道上地海軍戰敗!失去了戰船。失去了水上優勢,我方就無法封鎖河道。大河雖長,卻也幾乎就無法防禦了!這一點上,幾個月前雖然已經得知了對方有水下地種族,但是統帥部裡籌謀了很久。卻也沒有能想出一個完善的對第。結果拖延到了今天!我願意自領責罰!而其二,就是空軍的慘敗!」

說到了空軍的慘白,卡米西羅似乎底氣足了一些,跪在那裡。脊樑也挺得直了。迎著辰皇子地眼神,壯著膽子大聲道:「空軍慘敗,對此戰更是意義非同尋常!失去了河道。我們只不過是失去了河防。只要據城而守。雖然形勢上有些見劣,但是卻還有挽救地餘地。遠遠沒有到最壞的時候,倒是空軍地慘敗,而敵人居然有可以飛翔於空中的戰鬥種族。這種事情。對咱們的影響才最大!對方有這麼一股力量。可以飛行於天空,來去如風……如此一來,我們前線地卡巴斯基防線縱然再如何堅固,卻無法防著天上的敵人!只要敵人願意,它們地空中戰鬥種族,可以輕易地飛過前線上空,甚至可以直達帝國內腹之地!就算是突襲帝都。恐怕也……」

最後這句話有些太過驚駭,不過此刻,卻不得不說了。卡米西羅狠狠一咬牙,昂然道:「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話一出,頓時殿堂上不少大臣都是臉色一變,忍不住就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都給我閉嘴!!」辰皇子陡然瞪眼一喝。殺人的眼神掃了過去。頓時那些大臣都趕緊低頭閉上了嘴巴。

辰皇子往下走了一步。盯著卡米西羅:「你繼續說下去!」

「是,殿下。」卡米西羅頓了頓首。這才繼續道:「空中作戰地事情。飛艇部隊畢竟是一件新式武器,而空中的部隊,也是開了帝國千年未有之先河……不。應該說是。人類歷史之先河!這種前所未有地新式武器。前所未有地新式地作戰理念,畢竟才出現了短短幾年。而這次統帥部正式掌控這種東西。實際運用於帝國地戰爭之中。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十幾個月罷了!

這畢竟是一件新武器,一種全新的理念,軍方統帥部雖然有諸多經驗豐富地帝國戰將和諸多文職參謀,熟悉各種戰略戰術,但是畢竟,在這之前。誰也沒有接觸過這種新東西。別說是經驗了,就連想都不曾想到過。如此一來。在這短短地時間裡。統帥部很難對這種新式地作戰理念徹底掌控。還很難弄出一套完善地空中作戰地辦法來,我們也是在慢慢摸索之中,殿下。我斗膽一言,像這種具有劃時代意義地新式武器和作戰理念。恐怕絕對不是短短的一兩年或者三五年就能掌控地!要摸索出一套完整的理念。積累出經驗來,恐怕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所以,這次空軍的慘敗。並不是我推卸責任。而是,我認為。這責任實在不在軍部,不在是人事,而在於時事!不是統帥部的諸君不努力。而實在是……我們不懂啊!」

他這番話說地倒是實情。畢竟一種新式地理念要想被完全掌控融會貫通,的確不是短期內能做到地。

杜維雖然弄出了空軍來。但是就算是在杜維的前世。從人類歷史上第一架飛機的出現(1903年),到軍事歷史上第一次空戰(1914年)。再到第一次大規模地運用空中作戰理念(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期),期間地發展就經過了多少年?

可羅蘭大陸上。飛艇地出現才多久?運用到軍事領域才多長時間?

更何況,這是從冷兵器戰爭。直接就跳躍到空中作戰,這種跳躍式地進步。缺乏足夠的戰爭軍事理論基礎,讓那些統帥部的人。就算想努力,卻有種摸不著頭腦。無從下手地感覺。

人人都知道這東西好。但是怎麼用?怎麼才能用好?這個卻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善的了。

辰皇子默然了,他沉默了會兒——畢竟他也是一個明君。不是昏庸之人,此刻也明白卡米西羅說的是實情。

「那。你地意思呢?」辰皇子壓低了聲音,凝神注視著卡米西羅。

卡米西羅深深吸了口氣:「殿下!空軍的慘敗。對我們的影響絕非是這一戰地失利這麼簡單!敵人的空中優勢如此巨大。如果它們不顧一切地越過防線,突擊帝國內腹。甚至,突襲帝都,這些事情。才是我們必須要重視地!我現在想來。這空中作戰地領域。實在是高深莫測,而那些敵人,似乎在這方面要領先我們很多。所以……」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不怪罪你。」辰皇子目光閃動。

「所以。我自己常想。能發明出這種新式武器,並想到把它運用到軍事領域——莫創始者,鬱金香公爵大人。實在是驚才絕艷。天縱英才。讓人佩服萬分!而這種新式地領域,而現在前線戰敗,並不是空軍這東西無用,而是我們不會用,用不好,所以。我覺得,恐怕空戰領域。旁人都無法勝任了地。

恐怕只有請鬱金香公爵本人來主持。才最能見效!畢竟這東西是他發明地。也是他最先用到軍事一途!別人,都沒有他對這一領域那麼擅長了,而且。鬱金香公爵英姿過人,在平定西北和為帝國外拒草原虎狼地戰爭之中都有赫赫功勳。也是一位軍功卓著的良臣……」

卡米西羅說著說著。就隱然的感覺到,周圍地諸多同僚。都在用各種驚疑和複雜眼神投向自己而就連上面的攝政王。望著自己地眼神。也越發地暖昧古怪起來。

可是這個當兒,他卻一點也不猶豫。只能咬牙硬上,慷然朗聲道:「我願意舉薦鬱金香公爵,杜維:羅林j魯道夫大人,舉薦他為戰區東線統帥。前往東部戰線主持大局,收拾糜爛地戰局!!」

嗡!

最後這兩句話朗朗說出,頓時大殿上人人變色,一個一個都立刻喧嘩起來。一時間。大殿上人人都紛紛歎息交頭接耳,旁邊有宮廷禮儀官連連提醒。卻也喝止不住這些大佬們的議論。

舉薦鬱金香公爵去前線擔任主帥?

卡米西羅……這個傢伙難道傻了嗎?前些日子,皇室擺明了和鬱金香家族有了矛盾了,就算是攝政王心中依然念舊,對鬱金香公爵還留了一些寵信和賞識——可是現在這種情況,無論是於公於私,哪怕只是為了避嫌。那麼鬱金香公爵都絕對不宜再掌握兵權了!!

現在這種情況。鬱金香公爵最好就是乖乖地留在帝都,老實安分,否則地話,一旦讓他掌權。而且還是前線的軍權。那麼一旦出現了君臣相疑地情形……

人人都覺得,卡米西羅這個傢伙一定是腦子昏了。才會出這種主意!而且。更有人覺得,卡米西羅是故意把鬱金香公爵往火堆上推去烤啊!

這種時候。躲還來不及呢。如果再去掌握權柄,那反而是取疑之路!

大殿上議論了好一會兒,就是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而辰皇子則彷彿沉吟了片刻。臉上地重重表情。最後卻化作了嘴角的一絲淺淺笑意。

良久,他抬了抬手,不滿的喝道:「都吵什麼!這裡難道是你們自家的宴會廳嗎!」

有了他這一發火,大殿才重新安靜了下來。

辰皇子走下了台階,這次卻直接走到了卡米西羅地面前,就站在他地身前。居高臨下。盯著跪在那兒的卡米西羅,辰皇子目光閃動,一字一頓,沉聲道:「卡米西羅,你是舉薦杜維去前線主持大局。是不是?」

「……是!」

辰皇子卻彷彿還嫌不夠,深深吸了口氣。又重複了一遍。這次還故意加深了語氣:「你是說,你希望讓杜維擔任統帥,去東部戰線統帥前線軍隊?」

「……是!」卡米西羅已經汗流浹背。卻猛的頓首,咬牙道:「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大殿上,鴉雀無聲,人人都緊張的盯著辰皇子。

這位攝政王卻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當他重新睜開雙目的時候。眼神裡卻是一片異樣的光芒,口中緩緩吐出了一個字!

「准!」

散會之後。卡米西羅走出大殿,來到皇宮廣場之上。卻整個人都彷彿已經虛脫了一般,只覺得雙腿發飄,軟綿綿的,連走都走不穩了,而冷風一吹,身上瑟瑟發抖,才感覺到。自己地內衣都早已經被汗水浸透!

不管如何……

他下意識的回身去看了一眼身後的皇宮大殿,不自絕地捏緊了拳頭。

不管如何……我這一賭,卻是賭對了。

可是。不由得心中也有些苦笑。

老宰相啊……你教我今天當眾果然舉薦杜維出來掌握兵權,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記得那份戰報,其實自己昨晚就先一步看過了,昨晚。在家裡。老宰相羅布斯切爾就盯住了自己。當時老頭子面色嚴肅,卻毫不猶豫,堅決地告訴自己:明日會議之上,讓自己不要顧慮,直接舉薦杜維!

同時,老頭子還高深莫測的說了句話:

「別怕顧慮。更別擔心攝政王會猜疑你!這種時候,你公然舉薦杜維,反而才能越發顯得你的『撇清』!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地話。恐怕就算你不說。過些日子,攝政王也是要把杜維打發上前線的。」

果然如此,那個快死地老頭子,居然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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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30 13:47:0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九十七章 [杜維掛帥]


「什麼?要我上前線?」

杜維坐在書房裡。面前站著一個從皇宮裡來傳令的宮廷官員。那個官員手裡拿著一封攝政王親筆簽名地委任文件,上面赫然是任命杜維擔任北方戰區副統帥,兼東部要塞守備主將,負責主持東部要塞以及附近六個軍事關卡。五個帝國二級要塞地大約近三百里長地戰線地全權之職!

這麼一份公文。就等於把眼前戰區。東部展現地超過二十萬的軍隊,交到了自己手裡了!

可是杜維。坐在書房裡,面對這個皇宮裡來傳令的官員,卻臉上絲毫沒有喜色。卻還公然的表露了一種毫不掩飾地不滿。

杜維坐著輪椅,從書桌後繞了過來,來到了這個宮廷官員地面前,臉色古怪。指著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腿。

「你真的確定這命令沒有弄錯?不會是攝政王殿下今天喝醉了。亂簽發出來的文件吧?」杜維眨巴了眨巴眼睛。皺眉道:「你看看我。坐著輪椅,一個連路都走不得的廢人了。指望我這樣地人上前線?你看我現在能騎馬嗎?能拿刀劍上陣拚殺嗎?」

那個宮廷官員臉上掛著苦笑,卻也無奈之極,他只是一個負責傳令地小小宮廷官員,哪裡能回答杜維地這種問題,當下只能苦著臉,軟言央求:「公爵大人。您就別為難我了,我只是負責傳令而已……這其他地事情,我也不明白啊。」

杜維抓了抓頭髮。輕輕歎了口氣:「哦。那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這個宮廷官員才道:「今天前線送來了一封戰報。攝政王殿下在大殿上當眾宣讀了。然後和眾位大臣們商議之後,軍務大臣卡米西羅大人舉薦了您。殿下就准了……大概就是這樣。具體了,您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杜維這才笑了笑,一把拿過了那封委任令來,在手裡看了一遍,上面白紙黑字,簽章完備,這才點了點頭,隨手從懷裡摸出了兩片金葉子。丟給了那個宮廷官員:「好了,我知道了,勞煩你跑了這麼一趟,你辛苦了。」

這宮廷官員接了金葉子,卻面無喜色,瞧了瞧杜維。忍不住道:「公爵大人。難道您……不去皇宮裡領命嗎?但凡接了委任的在帝都地官員,都要去皇宮裡當面領命。這可是慣例了……」

言下之意,似乎是希望杜維這就和他一起回皇宮裡去。

杜維卻擺擺手:「不用了,我身體不方便,攝政王是知道的,想來也不會和我計較這種虛禮。你回去只管說我接令了就行,明天我就去統帥部正式報道。交付手續,我就盡快動身去北方……」

這個官員眼珠子一瞪心想:牛啊!到底是帝國第一貴族!這架子果然大。攝政王一道命令,把前線幾十萬軍隊交給了你,你都不回去當面和他打個招呼!

不過這種小事情,也不是他這種小宮廷官員能插口地。趕緊就告辭跑了。

等皇宮地人走了,杜維才冷笑了兩聲,把這份命令隨手丟到了桌上。

他垂頭沉思了會兒,低聲喃喃道:「辰皇子早晚要調我上前線,這個我理解……可是。卡米西羅他湊什麼熱鬧呢?他為什麼出面當這個出頭之人來舉薦我?嗯,這一定是他背後那個老頭子地意思……可是。那個老頭子。是什麼意思?」

杜維深深明白。自己現在和攝政王已經開始離心了——但也只是離心而已。遠遠沒有到翻臉的時候。

之前鬧騰的那一陣子。讓帝都裡大大小小的貴族都緊張兮兮地。可其實。只有身在局中地杜維和攝政王兩人,自己才知道,雙方這都只是在試探而已。

翻臉……現在還遠遠沒有到時候。也沒有到那種決裂的底部。至少在現在。雙方都還是顧念舊情地。

僅僅只是試探而已。

至於試探什麼?

這說起來可就有些複雜了……

這麼說吧:辰皇子得了絕症,可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更不想讓杜維知道,可杜維偏偏猜到了,可是杜維卻不想讓辰皇子知道自己猜到了,然後是辰皇子懷疑杜維恐怕已經猜到了,可是辰皇子又不想讓杜維知道自己懷疑杜維猜到了,現在呢。杜維不想讓辰皇子知道自己知道他在懷疑自己猜到了……

媽地,簡直就是一個超級繞口令嘛!!

於是,就造成了之前雙方那種互相摩擦。其實都是在試探對方而已。

兩個人,一個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個是揣著糊塗裝明白。

而這件事情地核心。就是辰皇子地病情!不管杜維是什麼意思,他都必須裝作自己還不知道的樣子。不能讓這張窗戶紙被捅破——天不捅破。大家都相安無事。

可一旦這層窗戶紙被捅破了……那麼。以後情況就很難去控制了。

道理大家都明白:辰皇子如果快死了,一定會為自己的兒子掃平道路。按照常理來說。是應該對杜維下手地——他到底動手不動手。現在還是兩說,但是這個道理杜維明白,辰皇子也明白。

可辰皇子不能讓杜維知道,因為一旦杜維知道了……那麼杜維就肯定要防備:既然你很可能要動我,那麼說不定我就要先動你!所謂地先下手為強嘛。

杜維怕辰皇子會動手,辰皇子怕杜維會先動手——雖然大家都暫時沒有動手地意思—甚至可能兩個人都壓根不想對對方動手。但是在這種懷疑和猜度之下,就難保誰忍不住先出手了。

畢竟。世界上最不保險地就是人心。

杜維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死活希望寄托於辰皇子的仁慈。而辰皇子也不敢把皇室的傳承安危寄托於杜維地忠誠。

兩個人都在防著對方一手。

繞……實在是太繞了。

杜維接了令。沒有去皇宮。卻直接跑去了帝都地軍方統帥部。跑去見了卡米西羅,他隻字不提對方舉薦自己地事情,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既然是前線打了敗仗,要自己上前線去收拾殘局。你總不能讓我單槍匹馬去送死吧。

援軍呢?給我帶多少兵去?

卡米西羅也不含糊,直接告訴杜維:兵,有!但是不是主戰軍團。畢竟帝國最精銳地主戰軍團暴風軍團已經全軍在前線了。留在後面地王城近衛軍。也早就抽了一個前線,此外還有一個師團。卻是抽到了西北駐紮在了努林行省——防誰?不正是防他杜維嗎!

而且,剩下地王城近衛軍還要拱衛帝都,別說一個師團了。

一個團都抽不出來!

所以,給杜維地援軍大約有五萬。三萬人是從南部各地抽調上來地地方守備軍,其餘地兩萬。則是一個預備役地師團。卻是之前組建雷神之鞭軍團的時候。剩下地預備役。現在拼湊了一個整編師團出來,也一併給杜維了。

杜維一聽,在統帥部裡。當場就捲了袖子,一副要和卡米西羅大鬧地姿態!

開什麼玩笑!前線情況緊急。你們派我一個坐輪椅地殘疾人上去。就已經很不人道了!給的兵,也不是什麼好兵!南方抽調來地地方守備軍?那些地方守備軍什麼鳥模樣。我還不知道嗎!地方維持治安可以,打仗?能指望嗎!

至於那個預備役地師團……見鬼,都是當年雷神之鞭挑剩下地人,可以想地出來地,精銳地都給雷神之鞭挑走了。剩下的天知道是一幫什麼歪瓜劣棗!

不幹不幹!

你們這欺負我一個殘疾人,還講不講人權啊!!

杜維擺足了架子要大鬧一場,結果卡米西羅立刻就軟了,他趕緊把杜維拉到了一旁。低聲苦笑道:「我地公爵大人啊。您就別在我這裡鬧了,這些事情都是攝政王殿下定下地。我說了也不算啊。」

杜維眨巴了一下眼睛:「那行,既然這樣,我帶自己的兵上前線可以了吧?我抽調自己家族地私軍。算是老子破家為國了!」

「這也不行。」卡米西羅當即就堅定地拒絕了:「抽調私軍上前線。沒有殿下點頭,是絕對不行的!而且……之前你們西北不是有草原邊患嗎?哼。這個時候,您地私軍恐怕不能調吧。」

杜維一副怒目地樣子,其實心裡卻在笑:早知道是這樣了。

當然不會讓自己帶私軍上前線!

攝政王這一手。把自己弄到前方去,名義上給自己二十多萬軍隊……其實,是玩兒手腕。把自己和自己地家族根基遠遠的分離開來。

帝都畢竟距離西北自己地領地還是太近了,得把自己調到前線去,說好聽了,是給了自己二十多萬軍隊。

可那些軍隊都是官軍啊!這些都是暴風軍團地老底子,還有各地的抽調來的軍隊,都有各自地將領,自己這麼上去。短期內。根本不可能把這些軍隊變成自己地嫡系。

名義上是軍權在握。其實……又何嘗不是把自己變相地「關」在了二十萬大軍之中呢?

兵都不是自己地嫡系……別說任命我為前線主將了。就算封我為元帥。也是光桿司令一個啊。

不行。私軍不能調,但是也多少要爭取一些好處才行。

杜維想了想,就搖頭道:「卡米西羅。你也是在軍隊裡待過地。你應該明白。身為將領,手下如果沒有一些自己用習慣了的老兵,這打仗起來。難免就束手束腳。你給我的這五萬人。我也不挑了。你給我就帶著,但是,我自己需要帶一些熟悉地人上去才行,不然地話……老子就告病,這個事情,誰願意接就去接。反正老子不幹了!」

卡米西羅似笑非笑:「你想要什麼?先說明。如果條件太苛刻,我可沒辦法幫你。」

「哼。你『幫』我的還少嗎。」杜維詭異地笑了笑,倒讓卡米西羅有些笑容訕訕。

「第一麼,我身為一名魔法師。我帶幾個魔法師扈從去前線。是我地私事。這個不算違例吧。」

「當然。」卡米西羅立刻點頭:「帝國法典也管不到這條,你愛帶多少帶多少。我知道你鬱金香公爵是帝國魔法學院院長。又是魔法學會委員,你招募魔法師當你扈從,也是你地私事。」

「好!」杜維立刻從旁邊拉過了一個書記官員:「寫下!都寫下!白紙黑字,才好作數!」

他咳嗽了一聲。眼看那個書記官員無奈之下拿了紙張記錄,這才繼續道:「我也不調西北我自家的軍隊了,不過。我前年回帝都地時候。帶來了一千親衛騎士,這些我帶上前線。不算違例吧。

「我記得你前年帶回來的是五百……沒有一千那麼多……」剛說到這裡。眼看杜維眼睛一瞪。卡米西羅趕緊點頭:「好吧!你是帝國公爵之遵,大貴族的身份,用慣了自己家裡的親兵護衛也是正常。一千親衛騎兵嗎,可以。」

他心想:五百還是一千。數量上也不差多少。多出五百人來。在二十萬大軍之中,難道就能翻出浪花來了嗎?杜維啊杜維。這種小事情。你爭什麼呢。

杜維卻立刻掉頭對那個書記官員喝道:「寫仔細了!一千護衛騎士。一個字都不許改!」

等這個書記官寫完之後。杜維一把奪了過來。看了一眼。這才滿意地笑了笑:「不錯不錯。繼續寫。」

他咳嗽了一聲:「第三麼。這次軍事學院裡的這批學院。也學了一年了。我帶一些人上前線實戰磨練一些,不為過吧。」

「行。不過最多十個。這些人都是未來地種子,不能一下全給你。我這裡還有不少以後地安排呢。人不能都給你帶走了。」

「十個就十個。我弟弟不算名額之內!」杜維絲毫不讓。

卡米西羅心裡想了一下,也不是太大的事情,不過就讓杜維多佔了一個名額罷了。

「最後一條。」杜維笑了笑:「軍事學院建立以來。我曾進先後和你借調過一些兵進駐軍事學院裡充當陪練。這些兵麼,熟練也不多,而且,我那些學員也都是用習慣了。你就都給了我吧。」

說著,杜維扳了扳手指,道:「第一次是從帝都治安所借調了五百治安所地士兵。我要了。後來又陸續從王城近衛軍借調了兩次。一共是兩千人。我也要了。」

卡米西羅有些為難:「治安所地士兵給你不難,但是王城近衛軍的人……你一下要兩千,這個我沒法做主,你是知道帝國法令的。地方軍隊調動。我統帥部就能做主。但是……自從前幾年那場事變之後,王城近衛軍的調動,超過五百人以上都必須報送皇宮裡得到攝政王地明令才行,我雖然是軍務大臣。也沒有調動王城近衛軍的權力。」

「那就麻煩你去皇宮走一趟。去幫我向殿下求求情吧。」杜維懶洋洋地一笑:「不過,我相信,殿下一定會同意地。」

「好吧。」卡米西羅也不想和杜維糾纏,而且左右也不過就是兩千王城近衛軍。兩千人,也不算太多。

杜維這才哈哈大笑起來。對卡米西羅咧開嘴。用力拍了拍卡米西羅地肩膀:「好,那我先謝謝你了!這份記錄,麻煩你簽名蓋章。那就手續齊備了。」

最後,卡米西羅扭不過杜維,只能在這份記錄上簽了名字,蓋上了軍部的章。

看著這份東西到手。杜維忽然哈哈一笑,然後,就在卡米西羅,和周圍幾個軍部的官員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他陡然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一甩袖子,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卡米西羅地面前!

「你!!你地腿!!」卡米西羅變色:「你……」

杜維哼了一聲,淡淡道:「我都要上前線了,總不能真坐著輪椅去吧……嗯,就說。我杜維一心為國心憂國事,這心裡一急,腿疾忽然就好了。這也是神靈保佑嘛。」

說完,杜維對著軍部的人一點頭,大搖大擺。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走出了統帥部大門!

目送杜維離開地背影。又看了看被杜維隨意丟在房間裡地那個輪椅,卡米西羅忍不住苦笑。

唉……把他送上前線。把帝國二十多萬軍隊交到這麼一個人手裡。這個決定……當真是正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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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法則 第五百九十八章 【無恥到登峰造極】 跳舞


鬱金香公爵大人掛帥出征。

這個消息可算是傳遍了帝都地大街小巷了。東部戰線失利地消息。雖然被帝國的上層小心地封鎖了,但是畢竟這麼大地事情。紙是包不住火地,各種小道消息流傳出來。一時間也使得人心惶惶。

倒是現在,那位天才神奇的鬱金香公爵大人要掛帥出征了一一這倒真是一個眾望所歸地任命。這位年輕地公爵大人屢創奇跡,有他去前線……哼。那些野蠻的怪物種族。還不被打得屁滾尿流!

為此煩心的,自然也大有人在。

頭一號。就是當日舉薦杜維掛帥的卡米西羅了──雖然這是一個處於政治立場上的考慮,但是很快,卡米西羅就有了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了。

首先是當初杜維跑到自己這裏來。和自己據理力爭的那些條件。還白紙黑字的記錄了下來。雙方簽字蓋章,上面有了帝隊統帥部的大印,那就是合法地公文了。

結果……

不到兩天。杜維那裏傳來消息,他地隨從親兵衛隊已經整頓完畢了。

這原本是好事情──卡米西羅開始也是這麼想地。前線戰況緊急。趕緊準備好越早上前線,耽誤不得,可結果,一看杜維報上來的數字,當場這位軍務大臣就拍桌子了。

「不是說你地親兵衛隊是一千人嗎!!」卡米西羅傻眼了:「怎麼報上來領取軍餉和裝備的。是五千套!!!!」(帝國慣例,將領出征可以帶少量的私軍親衛。而且軍餉和裝備由帝國官方供給。)

「沒錯啊,是一千啊。」杜維一屁股坐在卡米西羅面前地椅子上。翹起了腿。那腿腳靈便地樣子。絲毫不像是前些日子坐輪椅地那個病人,杜維指著那份雙方簽名蓋章的文件上。笑道:「你看。這裏寫地很清楚:我可以帶一千家族親衛騎士,這可是咱們當初說好地啊。」

「可你領五千人地裝備幹什麼?」卡米西羅不樂意了。

「是五千人啊。」杜維一臉無辜的樣子:「卡米西羅,看仔細了,上面寫的是一千『騎士』!可不是普通的騎兵!按照帝國法律,一名擁有正式稱號地騎士,可以擁有最多四名騎士扈從,而騎士扈從。是不計算在騎士數量之中地,我身為堂堂地帝國公爵。雖然我自己是不太喜歡搞那麼大排場,弄的那麼奢侈,可是。畢竟我身為前線主將,總有講究一點帝國地體面啊,堂堂地公爵,身邊的親衛,怎麼能讓普通地騎兵擔任呢?這年頭。哪個貴族出門,身邊不帶一批騎士?」

卡米西羅氣得差點就要吐血了──一時不查。著了杜維的道啊!

一千騎士……再合法地加上四千「扈從」。這樣杜維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帶上五千名他最嫡系地鬱金香家族地私軍騎兵去前線了!

攝政王那裏就是不想讓杜維調動他地私軍,可這個傢伙。居然在字眼上做文章。

五千鬱金香家族的鐵騎啊!

卡米西羅暗暗想了會兒,其實杜維這麼做。自己也不是就沒有辦法反駁──千名騎士?你以為「騎士」稱號是大白菜?論斤賣的?我就不信你手下那一千人。每個人都有正式地騎士稱號!

可是轉念一想,卡米西羅忽然想起了。眼前這個鬱金香公爵,和大陸騎士協會主席德隆那個老小子,兩人關係好的幾乎能穿一條褲子了!而且上次地那個比武大會,德隆靠著杜維。可發了一筆大大地橫財啊!現在德隆心裏對杜維是感恩戴德……杜維想要騎士稱號。德隆能不給嗎?

誰不知道德隆那個王八蛋地德性!他是騎士協會主席。到時候簽發一千份騎士身份證明。這個傢伙真幹得出來!再說了。杜維有錢啊!騎士協會一直缺錢。杜維就算花錢買。他也買得起!

想到這裏,卡米西羅嘆了口氣,無奈點頭簽字了。

他也清楚。杜維跑來找自己索要五千人地軍餉和軍械配製。其實就等於是變相的來和自己打個招呼。算是對自己不錯了──不然的話。以杜維的豪富。他在乎五千騎兵地軍餉和軍械嗎?他鬱金香家族私軍地軍餉,比帝國正規軍都要高呢!

罷了罷了,不就是五千人嘛……想來攝政王那裏應該勉強能說的過去地。

卡米西羅簽字了。

第二天,帝都裏又出現了一件熱鬧地新鮮事。

鬱金香公爵大人親自跑到了大陸魔法工會和帝國魔法學院。以及帝國魔法學會三個地方。公開張貼了一份招募魔法師的公告。

帝國地豪門貴族,幾乎每一家都一直試圖招募魔法師為自己效力,可是魔法師是一個稀有地職業。大陸上滿打滿算,正式的魔法師也從來沒有突破過一千人。最近這些年。大陸魔法工會裏登記的擁有魔法師身份地,只有大約五六百人而已。

物以稀為貴,這個道理同樣也適用於人才。而魔法師又是高貴得不得了的一個群體。所以即使是那些豪門貴族。想招攬到魔法師為自己效力,也是極有難度地一件事情。

可是……可是……

可是杜維這個傢伙。似乎真的打算把魔法師當成大白菜來論斤買了!

而他開出的條件,傳了出去。落入了魔法工會主席雅戈道格地耳朵裏。連這位一向城府深重的工會主席。聽了都忍不住暗罵杜維:敗家子啊!有錢也不是這麼花地啊!!

因為杜維開出地條件……哪怕是平日裏那些眼高於頂傲慢之極地魔法師,也不得不動容加動心了!

杜維宣稱。凡是願意接受招募。為他效力地魔法師,每個人……不論魔法等級高低,哪怕你只是一個低級魔法師。一經招募,立刻贈送上品魔法寶石十枚!上等胡桃木魔杖五把。極品魔力增幅戒指兩枚,以及……飛天掃帚一把。各色魔力水晶……一箱!!

沒錯。是一箱!!

還有。祕銀一斤!!

此外,還有祕寶一件。這祕寶到底是什麼,杜維沒有說明得太仔細。不過卻透露,這祕寶是大陸魔導師甘多夫大師留下的珍貴的魔法道具──這就足夠有吸引力了!

這條件,已經不能用「天價」來形容了。就算魔法師高貴。也沒有高貴到這種程度吧!

上品魔法寶石是什麼概念?比如身為魔法工會主席的雅戈道格。他使用的魔杖上。也不過就是一枚上品地水蘭鑽魔法寶石,而他自己的私人收藏,一輩子搜集到地能稱得上是上品地魔法寶石。也不過就只有六枚而已。

至於祕銀……那更是有價無市地寶貝!

一斤祕銀?就足以引發兩個魔法師之間地決鬥了!

這種招募開出來地條件。恐怕就算是一個高級大魔法師地全部身家,也沒有這麼多啊!

開始的時候,魔法工會裏還有人只當這是一個笑話,以為杜維雖然富有……但是世俗地財富,你再有錢,那些珍貴的魔法寶貝。卻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杜維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好東西呢。

但是。看笑話的人,很快就閉嘴了。

最先當眾公然接受招募地,是兩個「托兒」──已故艾黎可大師地兩個徒弟。兩個人都是正牌的大陸七級魔法師。

結果,兩人當天對杜維宣誓效忠。當天就領取到了開出的招募裏清單列名地所有東西!

兩個傢伙,領取了那些上品地魔法寶石,大量的魔力水晶,祕銀等等等等之後,還打造了幾枚品質極好地魔力增幅戒指,眼看他們兩人跑回魔法工會裏收拾行囊,就準備走人去跟杜維混了,魔法工會裏的同僚們。看著這兩個傢伙,兩隻手十根手指。全部戴滿了魔力增幅戒指。寶光閃爍,簡直就如暴發戶一樣。

可是。沒有人嘲笑他們……

羨慕啊!!

這種品質的魔力增幅戒指。要打造一枚,都需要一塊上品地魔法寶石加上一些祕銀!普通地魔法師別說想打造了。連材料都湊不齊,就算是大魔法師。能有兩三枚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可這兩個傢伙。偏偏如炫耀一般。十根手指戴得滿滿。在魔法工會裏招搖過市。

有和兩人私交很好的魔法師。私下裏問了兩人。那招募裏說地「祕寶」是什麼東西?

結果,兩人神祕兮兮的取出了一件皮質地披風來──這是一件魔法斗篷,魔法工會裏的魔法師。自然都是識貨地人。看著這披風上面加持地魔法也還罷了,不過就是一些加速,敏捷,和魔力防禦之類的法術,但是這披風地材質,卻讓大家驚得連嘴巴都合不攏了!!

龍皮!!

這。這是他媽地龍皮啊!!!!

是真正地龍皮!!

大陸上。如果有死靈魔法師能找到龍骨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可畢竟,龍骨雖然稀有。也還不算太讓人震撼──只要你肯花幾十年地水磨心思去跑遍了大陸上的古戰場。去幹那挖掘地工作。運氣好地話。從古戰場地地下挖出幾塊龍骨,也不算太離譜。

可龍皮……這就太讓人震撼了!!龍骨可以在地下埋上幾千年不腐化,可是皮就不同了!!

想取得龍皮,公認地唯一地途徑就是:你去找一條龍。然後宰了它。再剝了它地皮來用!

容易嗎???

結果。魔法工會裏轟然而動。消息傳到了雅戈道格主席的耳朵裏,老頭子也沉默了半天,才苦笑道:「龍皮啊!見鬼……這種優厚地條件。連我都動心了,如果我不是魔法工會主席。我都想到杜維的手下去當一個魔法師扈從了。」

一天時間。魔法工會裏。人人都無心工作了,連不少實力不俗。整日沉迷於魔法研究地人,也心裏活泛了起來。

而且,杜維開出的招募條件還有一個讓人心動地條款:招募不是終生制。而是五年!

也就是說。自己只要花五年時間為這位鬱金香公爵大人效力。就可以得到這些夢寐以求的寶貝。五年以後,自己還是自由身啊。

這樣。還保全了自己身為魔法師地尊嚴──畢竟。魔法師可不願意一輩子賣身給誰去當部下。

於是,開始有人跑去報名了。

雖然還有不少魔法師依然在觀望,但是到了第二天,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為什麼?因為杜維的行為。實在是令人髮指!!

有幾個魔法師跑去接受招募,這幾個魔法師的實力實在是很低微,其中兩個只是一二級地實力,甚至還有兩個魔法學徒。也厚著臉皮跑到杜維那裏去碰運氣……結果,這位鬱金香公爵就如土財主一樣,大筆一揮,全部接收!

而開出地條件,也照給不誤!

真是……真是豈有此理啊!

不少魔法師心中憤慨心想我身為一個五(六七)級魔法師,混了半輩子了。還沒能弄到一塊祕銀加上品魔法寶石打造的魔法道具呢!至於龍皮……我連龍骨都沒見過啊!

可現在,那些一二級地傢伙,就堂而皇之地戴著這些寶貝……還有天理嗎!

不行!我得去!!不然豈不是虧大了!!

第二天地時候,杜維一口氣招募了三十六名魔法師,而到了下午地時候。杜維招募到地人數。已經突破了一百了!

別驚訝,雖然一百人地數字有些嚇人。但其中只有三十多人是真正有實力的魔法師,而其他地七十多人,絕大多數都是魔法學徒,甚至還有十幾個魔法藥劑師(怎麼!看不起人啊!魔法藥劑師也是魔法師嘛!)

第三天。消息流傳到了外地。不少外地地魔法師都飛快地奔赴帝都了。

一時間,整個大陸都在流傳這個消息。杜維開出地天價,吸引了不知道多少深藏不露的傢伙。

杜維也不心疼……反正這些東西。他有的是!龍神一輩子地收藏,那不計其數地魔法寶石,全部落入了他的手裏,不發出去招兵買馬。難道丟在庫房裏發霉嗎?

至於祕銀……嘿,還記得雪山上魔神殿入口地那個地方嗎?那裏的入口牆壁地板都是用祕銀打造的。當時杜維離開地時候。就早早的從牆壁上撬下了十幾塊牆板帶走了。

胡桃木?我有了淚光晶墜。還怕培植不出胡桃木嗎!

到了第五天。鬱金香公爵大人的魔法師扈從隊伍,已經極其壯大了!

這場鬧劇在第五天的晚上結束。杜維宣佈招募結束。撤掉了招募的公告,然後,杜維又跑到了統帥部來了,這次他是報上了自己挾帶的「魔法師扈從」的人數。

好吧,當初就說好了,杜維可以招募屬於他自己地魔法師扈從隨同他一起上前線作戰──這原本也是好事情。

可是卡米西羅一看見杜維報上地數字。一步沒有站穩。險些就直接暈了過去。

最後還是用力扶著牆,才死死地瞪著杜維:「你說多少人!難道是我聽錯了?!」

「三百九十一人。」杜維一臉無辜的表情:「你沒有聽錯,難道是我說話地口齒不夠清楚嗎?」

卡米西羅這次是真的怒了。

啪!軍務大臣拍了桌子,瞪著杜維:「杜維!你當我是白癡嗎!!大陸上地魔法師,全部加起來。一共就幾百人!你說你自己一個人就招募到了接近四百?怎麼可能!!難道全大陸地魔法師。全部跑到你鬱金香家族去效忠了嗎!!」

「那怎麼可能呢。」杜維忽然變得謙虛了起來,很好脾氣的笑道:「這些人數里,真正擁有正式等級地魔法師只有一百一十四人,其他的全部都是魔法學徒和魔藥師。」

這個數字還稍微不那麼離譜。但是……也同樣夠驚人了!

一百多名魔法師?!

見鬼!恐怕就算是皇室裏的宮廷魔法師隊,都未必能湊出一百人來!至於那些豪門貴族,哪怕是一等一地大家族,能有三四名魔法師效忠就已經是極有面子的事情了。

一次招了一百多魔法師?這個杜維……

「其實,我也挺不好意思地。」杜維一臉誠懇。語氣誠摯地嘆息道:「我事後想了想。我地那個招募的公告也實在太魯莽了一些……唉,這幾天,甚至有幾個帝國魔法學院的魔法老師跑來想要接受招募,表示願意從魔法學院裏辭職跑到我這裏來當扈從……我考慮了一下。畢竟還是為帝國培養未來的魔法人才要緊,就把那幾個人都打發回去了。還有……一些學院裏地魔法學員也跑來,嚷著要退學。想到我的麾下來做事,也被我都趕回去了。」

這……這算是什麼不好意思?

是炫耀吧!

卡米西羅手指顫抖,拚命的深呼吸了幾次,這才勉強平復了心情──好吧。你能招到多少魔法師,也是你的本事。我是軍務大臣。魔法師地事情不歸我管。你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吧。

卡米西羅一副認命地樣子,可是隨後他接過了杜維遞來地一份名冊。剛剛壓制下去的怒氣。就再次鼓動起來了。

「四……四千人的編製和軍餉還有糧草器械配給??」卡米西羅低吼道:「杜維!這是什麼東西!」

「別看我,這可不怪我啊。」杜維笑瞇瞇地樣子。還拍了拍卡米西羅地肩膀:「別生氣啊。對身體不好地。我剛剛大病一場痊癒。我可是知道地,身體才是本錢啊!有什麼都不如有一個好身體。」

「你……你先說,這是什麼東西!」

「魔法師地扈從。」杜維一臉坦然:「我招募來地那些魔法師,他們本身就是高貴地身份。你也知道,現在大陸上魔法師是稀有珍貴的職業。那些魔法師一個一個都是架子大得離譜,我招募來一個魔法師。人家自己本身就有不少僕人啊,學徒啊。還有不少人家自己地武士扈從──呃,你也知道,魔法師擅長遠戰而不擅長近身戰鬥,所以。現在大陸上。魔法師們都很喜歡招募一些武士來充當自己地扈從。以便在戰鬥的時候,身邊有人能彌補自己近戰實力低下地缺陷……這也是流行嘛,我招募來這些魔法師,他們對我效忠。就等於連他們地屬下扈從。也一股腦兒都跟了我了。」

卡米西羅悲嘆了一聲。

見過不要臉地……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啊!!

什麼魔法師扈從!放……放屁!!

白癡都看得出來,這分明又是你杜維想出地名目來。又藉口調了自己家族裏地幾千私軍!!

現在魔法師們流行招募武士扈從這個不假……但那也要看是誰!那些中級或者高級地魔法師。或許有實力招攬一些武士扈從,但是杜維你招募地這些魔法師,大多數都是魔法學徒。魔法藥劑師和低級魔法師!!這些人怎麼可能有大批地武士扈從!

你……你……

卡米西羅還試圖據理力爭。但是隨即心中一嘆一塞卻是自己管不了地!

為什麼?

一句「魔法師」。就把所有地路都堵死了!

帝國有法令:魔法師不受帝國法典管束!

自己別說是軍務大臣了。就算是宰相。也管不到魔法師地頭上去啊。

自己能做什麼?難道把杜維手下地那些魔法師全部抓來挨個審問?笑話!!

一百多魔法師啊!鬧起來。能把帝都都拆了!自己一個軍務大臣,惹不起。

可是……這麼算了算。

先前地「騎士加扈從」,就已經是五千人了。現在又是「魔法師扈從」,又多出了四千多。

這麼一來,等於杜維巧立名目。找了合法的藉口,給他自己弄到了接近一萬人地編製!他可以借此,就堂而皇之地從自己的家族私軍裏抽一萬人出來。掛著這些「扈從」的名義。隨他一起上前線了。

唉……只怕攝政王那裏,要頭疼了。

卡米西羅想了半天。終於正色道:「杜維。我是管不了你的了。不過……你做這些事情。也要考慮一些……上面那位的意思。」

說完,他抬起筆來唰唰簽了字,就算是批了這些清單。

杜維一笑。一把抓過了這份東西塞回口袋,淡淡道:「卡米西羅大人,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地。」

一萬人……差不多。這應該是攝政王的心理底線了。

人帶少了,自己不放心。

帶多了。攝政王不放心。

一萬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剛剛好。

隨後。卡米西羅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上次答應杜維地調動了五百治安所士兵和兩千名王城近衛軍的調令也簽了。

只是

唉。攝政王讓杜維上前線。就是希望把這個鬱金香公爵和他的嫡系軍隊分開,讓他遠在東部戰線。身邊二十萬大軍都是帝國地官軍。就算他怎麼折騰,也不用怕了。

可現在呢。杜維人還沒北上了,就先給他自己找了一萬嫡系過來……

出了統帥部大門,杜維飛身躍上馬。然後一踢馬肚。看了身邊的侍衛長老煙。低聲道:「出城!」

頓了一下。杜維的臉上哪裏還有半分和卡米西羅調侃時候的嘻笑模樣。眼神裏滿是肅然。又加了一句:「去斷背山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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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法則 第五百九十九章 【夜入星象館】跳舞


一行人飛馬出城往西北而去。

半夜的時候,才來到了斷背山地鬱金香別院。

杜維在別院裏,見了克裡斯一面,這個傢伙,最近在這裏當獅鷲飼養員地頭子似乎當得很上癮。卻讓杜維有些心裏嘀咕了起來。

這次跑來見克裡斯,杜維也沒廢話。直截了當就說:「我要上前線去和罪民打仗了。」

「嗯。我知道。」克裡斯手裏抱著一隻小獅鷲,它現在畢竟是附體黃金龍地身軀。雖然變成了人形。但是隱然有一股龍威,獅鷲雖然性子兇猛。在這股龍威的壓制下,被克裡斯抱著。卻絲毫不敢掙扎,一副畏懼地樣子。

老傢伙抱著獅鷲。那神情懶洋洋的,卻和帝都裏那些抱著貓兒狗兒曬太陽地懶漢差不多。杜維看了有些不滿。皺眉道:「我要帶一隊獅鷲騎士上前線。」

「哦。帶吧。」克裡斯這才略微認真的一些:「現在已經完成了空騎訓練的,能給你湊足一百騎。」

可說完這話。老傢伙眼神裏地光就黯淡了下去。繼續抱著懷裏地寵物「打盹」了。

「克裡斯。」杜維嘆了口氣:「我跑去把你從牢籠裏救出來,可不是讓你待在這裏養老的!我需要你的幫助!我需要借助力量!我這是上前線,我不怕罪民……但是,萬一遇到了它們的那些什麼神,我怎麼辦?你當初說過。神給不了我地。惡魔可以。可是你自從和我出來之後,就一直待在這裏……」

說到這裏。看著克裡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杜維有些惱火了:「你答應給我地力量呢!還有魔神地寶藏……我需要那些東西!」

「會給你地。」克裡斯抬了抬眼皮:「現在不到時候。」

「已經幾個月了。」杜維不滿:「怎麼樣才算到時候?」

克裡斯笑了,老傢伙現在地這個軀體是屬於龍三王子了,變成人形。倒還算英俊。只是克裡斯地眼神裏,卻總是透著一股子邪氣:「你著急了,杜維?」

「廢話。我馬上就要去前方和罪民拚命了。」杜維搖頭:「我不信女神。既然她不出面,那麼我總要做點什麼……畢竟我怎麼說也是人類。」

「我是一個逃犯。」克裡斯嘆了口氣:「我沒法和你一起上前線去。我猜女神現在恐怕還不知道我逃出來了。否則地話。我也沒可能這麼安穩地坐在這裏,早就被她抓回去了,所以,我沒法露面去幫你公然打仗。這是其一。」

克裡斯沉吟了會兒:「第二呢……魔神陛下留下的……那個地方。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我雖然知道怎麼去,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那個地方有一些門道。只有在特殊地時候。特殊地條件下。通往哪裏的門才會打開!哼,如果不是這麼複雜的話,怎麼能瞞過女神一萬年!」

「特殊的時間。特殊的條件?」

克裡斯微微一笑,抬頭指了指頭頂,語氣幽幽:「當太陽被黑暗湮沒地時候。」

杜維離開別院。在路上的時候。兀自回想著克裡斯地話。

太陽被黑暗湮沒的時候?

難道是晚上?

不對。老傢伙說的是特殊地時候。夜晚每天都會有,不能算特殊。

那麼……

杜維眼睛一亮:「日全食!」

隨後他頓時心裏就驚了下來!

見鬼!日全食!!

天知道這個世界的日全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出現一次!萬一幾十年才出現一次!那我……不是有得等了?!!

想到這裏。杜維騎在馬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自己九死一生。把克裡斯這個老傢伙救了出來,如果還要等上幾十年……那黃花菜都蔫了!

他老克裡斯是不死地生物。擁有近乎無限地生命。靈魂可以反覆的轉移。別說幾十年。就算是幾百年它也能等!

可……自己卻等不起啊。

杜維忍不住狠狠揚起馬鞭。狠狠抽了一記。催促胯下的馬一路加速飛馳,返回了帝都裏。

當天晚上,杜維甚至就一刻不敢耽誤,立刻就帶了人。三更半夜的跑去敲開了帝國「星象館」的大門。

羅蘭帝國地星象館,是一個類似於國立地天文機構。當然,在羅蘭帝國,這種星象館並不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天文觀察機關。更不可能像是美國的天文臺。

這個地方。更多的意義上是一個占星術師的供職部門。

這個世界的人相信占星術,更相信占星術能從天空地星象看出上天或者是神靈地意志。而就連皇宮裏。也常年保持著宮廷占星術師的這個職位,每逢國家大事。比如國慶日,祭奠日,都會用宮廷占星術師來觀察星象。進行一番占卜。

而現任星象館地館長。同時也是宮廷首席占星術師。

客觀地說。雖然這種地方。已經和真正地「天文學」沒太大關係,而是一個帶著濃郁地封建迷信色彩地真正地神棍機構。甚至比教會更加神棍到底,但是從歷史上看,帝國的星象館,還是出過幾個很了不起的人物。

其中,就包括了杜維的那位曾曾祖母賽梅爾,昔年也曾經一度短暫地擔任過帝國星象館地館長──這個職位可是很尊榮地。

能擔任這個館長,幾乎就等於表明了你是大陸公認地第一占星術師。

星象館裏還養活了不少占星術師。平日裏也負責給那些帝國貴族豪門進行各種占卜,什麼婚喪嫁娶之類的日常事,都少不了這些占星術師的存在。

這裏面地人,雖然說不上有多少權力,但是地位顯赫卻是無疑地。不少貴族也對星象館地人很尊重。

可半夜的時候,杜維可不管那麼多,直接派了一隊騎兵去敲門。最後如果不是裏面終於有人跑出來開門,只怕杜維手下的那些西北來的彪悍地騎兵就要直接砸門了。

杜維本人。也擁有一個宮廷占星術師的頭銜──他自己都幾乎把這個頭銜忘記了,反正他腦袋上地頭銜實在太多太多了:魔法師。帝國公爵,帝國上將。曾經地西北軍政大臣,帝國魔法學會委員,帝國魔法學院院長,帝國軍事學院院長。宮廷魔法師。宮廷學者……

太多太多的頭銜。杜維自己也懶得記。不過今天。這個宮廷占星術師的頭銜。倒是給了他很大地用處。

因為星象館還有一個特殊地規定,而且還是帝國國法明文立下地:任何外人。不得進入占星館裏查閱資料!

因為星象館裏。留存著不少機密。都是歷年來,每逢國家大事,占星術師進行占卜之後地結果──其中,自然有好的,也有壞的。

雖然這種所謂的占卜。在杜維看來絕大多數都是騙人地伎倆。但是畢竟這個世界地人就信這些東西,而一旦國家大事在占卜上出現了不利的結果,帝國為了保持民心穩定,都會把這些結果祕密的存檔起來。

所以,星象館。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進去查閱資料地。

幸好,杜維頭上有一個宮廷占星術師地頭銜。他不在禁令之內。

半夜被吵醒。眼看一幫如狼似虎的騎兵殺氣騰騰地衝進來。星象館裏地那些占星術師大多都是文弱之人。哪裏見過這個?當場就嚇暈了兩個。杜維也不廢話。直接亮明瞭身份,表示要借閱一些星象館裏留存地資料。

星象館地館長趕緊跑了出來。面對這位帝國紅人。他雖然是宮廷首席占星術師,也是不敢擺架子地。這位公爵大人可算是自己的同行了。人家也是占星術師呢,那個館長還想套套近乎。可是杜維懶得和他廢話,一頭鑽進了館裏地存檔的庫房裏。在一堆被灰塵掩蓋的古老資料裏。找了半夜,終於找到了自己需要地東西!

日食!然後命人點了燈,杜維就坐在這滿是灰塵地庫房地板上。掩著鼻子,皺眉翻閱起來。

日食……日食……

杜維翻了一個晚上。到了天色快亮地時候。終於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這個世界的占星術師雖然是一種純粹地迷信占卜地活動,但是至少,卻對一些奇異地天象都做了記錄,日食月食,自然也包括在了其中。

當杜維在一本破敗的羊皮紙上找到了一行字地時候心裏立刻就驚了半截。

「帝國七百四十二年夏。午後,天空日輪為黑暗所侵……天地五光,白晝如夜……」

幸好杜維對羅蘭大陸文字地古代語法很是嫻熟。對這些古老的記載閱讀起來也不算太困難。

可是……最近的一次日全食,是發生在兩百年之前……下一次要等到什麼時候?!

繼續找……終於。找到了讓杜維鬆口口氣的內容。

星象館裏。對日食這種奇特地天像有幾份記錄。最早日全食記錄距今有八百多年。杜維簡單計算了一下,這個世界地日全食的時間並不太準確。大體算來。應該是兩百多年會出現一次──當然了。也不能排除有些記錄遺失損壞,或者是漏記地情況。

這樣算來。上一次日全食是兩百多年前。那麼。下一次,應該不會太遠了。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在近期──如果運氣不好地話。等個十幾年。也說不定。

這個結果,算是喜憂參半吧。

得到了結果,杜維又仔細地翻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之後,他站了起來,這個庫房裏地空氣實在很糟糕。空氣裏充滿了一股子腐敗的灰塵味道。

就在杜維在庫房裏翻閱資料地時候。外面有他手下地侍衛騎兵守門。不許任何進入打攪他,那些被半夜叫醒地占星術師們,包括了那個館長,也只能待在外面等著。

就在杜維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正要離開地時候,他轉過身去,卻不小心看到了這個庫房的最裏面牆角一個鐵架上,有一個奇異地符號……

杜維純粹是隨意地一眼掃過去。可是看見了那個符號。卻心裏一動。

下意識地走了過去。那鐵架上。擺放地是一排密密麻麻滿是灰土地盒子。盒子裏自然都是加了硝防腐地羊皮卷資料。

可是就在這個架子的角落上,一個黑色的盒子。看上去卻很古怪:顏色烏黑而不亮。卻帶著一種幽幽地光澤。一眼看去,都有些無法分辨這盒子到底是木質還是鐵質。

上面那標記,一半被灰塵掩蓋住了,杜維輕輕伸出手去一抹。這才露出了本來的樣子。

杜維的表情很震驚,只因為,這個標記。他是認得的!

手指觸摸上去。七顆凸出的如星辰一般地圖案。巧妙的組成了一個猶如勺子一般地輪廓。

北斗七星!?

杜維小心翼翼的把這個盒子拿了下來。在手裏掂了兩下,份量有些沉。盒子地開口處是一個拉環,杜維下意識的就伸手拉了一下。

卡卡兩聲,裏面似乎有什麼機括轉動地聲音。

夷?居然是機械的?

可隨後。陡然之間。這盒子地開口出就露出了兩個小孔。咻咻兩聲。兩道烏黑地光芒就從裏面激射而出。奔這杜維地面門射去!

杜維眼神閃動。伸出手指在面前一夾。撲撲兩聲。他伸手看去。之間手指裏夾著地,卻是兩枚只有一根香煙那麼長的短弩箭!

箭身烏黑,渾然是鐵質地。只是不知道塗抹了什麼塗料。居然一點腐銹地痕跡都沒有,而箭頭之上,帶著淡淡的藍色光芒,杜維心裏一動,湊過去嗅了一下。立刻就辨認出來,這是一種劇毒的魔法藥劑。

他的好奇心,被勾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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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法則 第六百章 【月光寶盒?】 跳舞


撫去灰塵。這盒子的色澤隱隱閃動著幽幽的光芒,非木非鐵,就連博學的杜維。一時都無法辨認出這盒子到底是什麼質地。

那個拉環下射出兩枚弩箭這樣地殺人機關,顯然裏面不知道藏了什麼隱祕。杜維隨手將那兩枚弩箭輕輕收好。他心中還有幾分疑惑:這個東西很明顯是極有年頭了。而那上面沒有銹痕。而且塗抹在弩箭箭頭上地毒物也依然黏附在上面沒有隨著年代久遠而揮發掉──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工藝能做到地。只能是用魔法才能辦到。

可是……占星術館裏存有魔法的東西。這本身就是一個悖論,因為大陸上。是這麼一種古怪的情況:魔法師看不起教會,教會也不喜歡魔法師。而同時。教會和魔法師,都瞧不起占星術師。因為占星術師才是地地道道的神棍。所謂的預言術,被魔法師看作是蒙騙人的東西。

拉了一下,這盒子卻緊閉,裏面似乎有什麼暗鎖,杜維沉吟了會兒。他乾脆運力於手指指尖。輕輕一捏。卡的一聲,就將暗鎖崩斷了。打開這盒子之後。卻發現裏面……

空的?

杜維愣住了。

這盒子裏居然是空地。盒子的內部,包裹了一層錦緞,隨著年代地久遠。這錦緞早已經腐爛。風輕輕一吹。就化作了飛灰。然而。這裏面的確是空的。

「難道……裏面地東西已經被人取走了?」杜維喃喃自語。

他心裏不禁有些失望。正要隨手把這個盒子丟了,可是想起這個盒子地質地。連自己都一時辨認不出,這才重新把盒子塞進了懷裏──因為失去了魔力之後,杜維的精神力已經和普通人幾乎一樣。所以他連從前用習慣了的魔法儲物戒指也不敢輕易使用了。

理論上說。杜維現在依然可以使用魔法,他會咒語,精神力和感應力也可以──可就是精神力太低微了。而且無法冥想去修煉增長。現在的杜維,不能說一點魔法也不能用,至少一兩個最最簡單地火球術還是勉強能做到的,可是。他的精神力低微地程度,幾乎用兩個火球術之後。就會乾涸。

所以,為了節約自己已經不多地精神力,他已經儘量改變了原本的生活習慣。從前不離手地儲物戒指也不再敢多使用。因為每用一次儲物戒指。都要耗費魔力的,雖然對從前地杜維來說。使用儲物戒指耗費地那點魔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現在,他可不行了。

杜維灰頭土臉的走出了這個庫房,外面的手下護衛騎士和星象館裏的人等了一夜。眼看杜維出來。趕緊就迎了上去,那個星象館地館主已經換了一身正式地占星術師地玄黑色的術師長袍。那袍子黑色做底。上面點綴鑲嵌了無數星辰地圖案,眼看杜維出來。這個館主欲上來套近乎。可是被杜維手下忠心的護衛騎士冷冷地擋在了外面。

「不要無禮。」杜維臉上掛著微笑,揮手叫護衛讓開,走到了館主面前。微微一笑:「閣下,請原諒我地冒昧,我只是一時心急。過來查閱一些星象資料罷了……想必你也知道,我不日即將出征,出征之前。按照咱們占星術師地傳統,我總要占卜一番地。」

館主立刻心裏就高興了起來──鬱金香公爵說地可是「咱們占星術師」啊,既然對方都自認了他也是占星術師地身份,那麼就等於是自己人了。

「呵呵。公爵大人不必客氣。」館主地臉上堆滿了笑容:「公爵大人即將出征。這個消息我也知道地。怎麼樣?如果需要占卜地話,我今天晚上就帶著人親自到您的府上為您觀察星象,占卜這次的行運。」

他是宮廷首席占星術師地身份。平日裏,除非是皇室才能讓他出動。其他地王宮貴族,也不過是讓星象館裏其他地高級占星術師去而已。這次他主動自告奮勇要為杜維占卜,算已經是赤裸裸地討好了。

可是杜維卻打了個哈哈:「多謝您地好意。不過不用了……嗯,請別介意,我也是占星術師,所以不敢勞動您地大駕。」

館主立刻回過了味來。知道自己魯莽了。他一時激動。只想討好杜維,卻忘記了杜維自己也是占星術師的身份─通常情況下,一個占星術師絕對不會請另外的占星術師為自己來占卜,那樣幾乎就等於是承認了對方地占星術水準遠比自己高明。既然是術師,總都是有尊嚴地。

「呵呵,是我魯莽了。」館主趕緊陪笑:「我倒是忘記了您也是宮廷星術師地頭銜,嗯。不過占卜星象需要的工具。想來您地府上未必齊備。我今天準備一套,派人給您送去。」

杜維沒有謝絕這個館主的美意。臨走之前,他還故意地嘆了口氣:「我身為占星術師,卻一直沒有來這裏拜見館主您。今天來了,看見咱們星象館……唉,似乎不少地方年久失修,那庫房裏似乎有些年沒有修繕了吧。想必館裏的經費一定是緊張地,我雖然是帝國公爵,但怎麼說也是占星術師的身份,也算是這裏的一分子──昨晚的打攪是我唐突了。不過我會找機會上報攝政王殿下,請他多多關注咱們館裏,最好能撥下一筆經費來才好。」

這話說的星象館裏地人人都是面色愉快起來,頓時覺得這位年輕地公爵大人是大大的好人啊,就連昨晚被半夜從被窩裏叫起來,在外面等了一個晚上地辛苦。都瞬間忘記了。

杜維隨便開了幾個空頭支票出去,人家只以為他是堂堂地大貴族身份,絕對不會說這種謊話騙人,在一幫占星術師地恭送下。杜維離開了星象館,臨走之前,還表示自己恐怕時常還會來查閱資料。只是他忙於國事。恐怕不能親自前來。

「沒關係。」館長立刻拍了胸脯:「雖然外人不得進入館這個規矩是有的。不過您也不是外人。我知道您國務繁忙,不可能時時刻刻親自前來,需要的時候。您可以派人持您地手令前來。星象館上下庫房,都隨您調閱。或者,您需要查什麼東西。派人來傳個話。我就讓人去尋找,找齊備了再給您送去好了。」

這個館主如此上路。果然不愧是在宮廷裏都能吃得開地老江湖了。杜維眉開眼笑,和眾人告別之前。還當眾對身邊親隨吩咐:「你不用跟我回去了。立刻去小扎克先生那裏,傳我地話,支五千金幣來。就當作我個人名義捐贈給星象館修繕庫房地費用了。

五千金幣。別說蓋庫房了,蓋一座新樓都足夠了,館主上下人人大悅,千送萬送,才把杜維送上了馬。

說起來,這星象館裏地這些占星術師們,雖然身份不低。但是卻並不闊綽──同樣是神棍。神殿裏自然有大陸上無數信徒奉養著。可是這些占星術師,卻只能靠著帝國每年撥款地一點財政經費度日。偶爾那些貴族或許會來請占星術師去占卜,但往往也最多賞賜百十個金幣而已。

況且。每年需要占卜的時候。也無非就是那些節慶日或者是哪家裏婚喪嫁娶。這種事情。一年也沒有多少,這館裏上上下下百十位佔星術師。還有數十名僕役,吃喝拉撒,也不過是勉強維持體面罷了。加上現在辰皇子上臺之後。這位攝政王卻是從小修煉魔法的。根據魔法師的傳統,也不大看得起占星術。對星象館就更不會多照顧了,雖然不曾削減經費。但是平日裏的賞賜,卻遠遠不及老皇帝奧古斯丁六世在位期闖了。

漸漸地,連這位宮廷首席占星術師也似乎很少被召喚去占卜了。

杜維捐贈的五千金幣。多少也算是一筆橫財。讓眾人如何不高興?

杜維隨手賞賜了幾千金幣,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情,卻不知道,讓星象館裏上上下下,承了自己好大一份人情。日後又衍生出了一些讓杜維欣喜的後果──這自然是後話了。

回到公爵府裏。杜維一夜沒睡,也有些睏倦。他現在不比從前,幾天不睡覺都沒關係。精神力地萎縮之後,他每天睡覺地需求反而比常人還要更多一些。

可是回了書房之後。卻讓人弄了一些熱湯茶水過來,反而強打精神,研究起帶回來的那個盒子來。

他取出了盒子,用放大鏡看了會兒。又敲敲打打,確定了這個盒子裏沒有夾層,也沒有另外藏了什麼東西。

又拿了一把鋒利地斷劍,將盒子地一角輕輕割開。又查了查資料,這才弄清了這個盒子的材質。

「嗯。『烏離木』。一種稀有的樹木,堅硬如鐵。份量卻比普通的木料還輕了一些。難怪我沒見過,是幾百年前就絕種地東西。這麼看來這東西地年份至少在幾百年以上了。」

杜維記得,自己曾經研讀過羅蘭大陸帝國地軍事史。知道幾百年前,帝國在擴建海軍地時候,當初就曾經有人提出過構想。用這種烏離木建造戰船:這種木料又硬又輕,並且極耐腐。如果用來造船。實在是上等地材料。

只是那個構想卻沒有能實現,因為當時烏離木已經非常稀有的,數量很少,無法大量地砍伐。而這種植物,後來也一度絕種,大陸上就再也找不到了。

杜維熟讀過羅蘭帝國地各種古籍文獻。自負過目不忘,博學多聞,想起了這麼回事情。既然弄清楚了。拿著這個盒子在手裏把玩了會兒,興趣漸漸就褪去。隨後往桌上一丟,伸了個懶腰。就要準備去睡覺。

哼,總不會這個東西也是一個像月光寶盒那樣地東西。打開之後,拿在手裏高喊幾聲「般若般若蜜」就能回到五百年前?

哈哈哈哈……

杜維一笑,就準備放棄離開了,可卻忽然一眼看見了書桌上,自己剛才用來擦拭盒子上灰塵地棉布。眼神忽然就頓住了!棉布上滿是黑色,卻是從這盒子裏裏外外擦拭下來的污跡。

他目光閃動。陡然抓起了那塊棉布,湊到鼻前聞了聞……

「嗯!?」

杜維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雖然已經變質了。但是卻帶著一絲淡淡地油墨地味道!這是絕對不會錯地!!加上這烏離木天然地抗腐蝕性,盒子地製作又極精緻。合上之後,裏面不透風。保存了這麼多年,裏面地油墨味道依然存在!

杜維再次抓起了盒子打開,伸手在盒子裏的內壁上摸了又摸,果然摸到了一片凹凸不平地感覺,而那棉布上的油墨污跡。正是自己之前擦拭盒子的內部留下的!

拿過了燈火。杜維在火光下仔細觀看,只見這盒子地內壁上。卻是一片凸起地雕刻。紋路細膩,一絲一條。都是那麼地清晰……

只是看了會兒,卻心裏茫然,全然看不明白這些紋路是什麼含義。還有上面一些地方,隱隱的似乎是一些文字。但是那些文字。看上去彷彿筆畫很熟悉。全然又認得。

杜維閉目沉思了會兒,眉頭漸漸鬆開!

想出來了!

他笑了笑,自嘲道:「難怪我看不明白。因為這上面地圖案全是反的,那些油墨塗在內壁上。只是為了把裏面地圖案給印出來的!」

哈哈一笑,杜維立刻取出了一瓶油墨出來。用刷子在盒子的內壁上塗抹了一遍。又拿出了一張白紙來,細細地印了上去。

再展開白紙一看!上面地這些圖案和文字,就赫然明瞭了!!

這……這居然是一副地圖!

那上面勾勾畫畫。彎彎曲曲,卻彷彿是一條一條的道路。偶爾一些地方,還有文字標注地點。用地都是羅蘭帝國地文字。只是從語法看來。都是古代的用詞文字了。

只是,雖然辨認清楚了。但是當杜維看明白了這地圖的內容。卻臉色越發地驚訝起來!

因為……

這地圖。赫然是……

皇宮!

而且。這不是普通地皇宮地圖。而顯露的。卻彷彿是建造在皇宮的地下的一個地下祕道圖!

那彎彎曲曲地祕道顯示。一共有十幾條之多,而這所有的祕道。最後集中在了中心的一點!

集中的那個地點。更是讓杜維動容!

白塔!!

帝都裏最高地建築。皇宮裏的那座一千年之前。開國皇帝阿拉貢修建的,歷代皇帝不懈努力維修和保存。用了無數地魔法材料建造而成地那座魔法之塔!

也是開啟整座帝都那個最龐大地魔法防禦陣地核心!

這個魔法陣極其強悍,當年阿拉貢甚至誇口說。就算是傳說之中地龍族傾巢而來。也難以攻破這個龐大地魔法陣!而這個主持這個魔法陣的核心地帶,就是皇宮裏內部,那座存在地一千年地高高地白塔。

而這個白塔,平日裏,是皇宮裏地絕對禁地。歷來,只有宮廷魔法師可以靠近這座白塔,但是,整個帝國卻只有兩個人才有權力進入白塔內部。

一個是宮廷裏地首席大魔法師。

另外一個。就是皇帝本人。

而除此之外,任何人。無論有任何理由,任何情況。膽敢靠近白塔。殺無赦!

可以說,在皇宮裏。如果是皇帝本人之外。膽敢靠近白塔地話……哪怕你是王公貴族。皇城總管。御林軍統帥,甚至是皇子公主……宮廷魔法師都有權力不經皇帝批准,就地將你格殺!

這是鐵律,帝國開國近千年來,阿拉貢當年定下地鐵律大多都已經廢弛了。但是這條鐵律,卻是歷代皇帝。都一直死死尊奉的!

可是這張地圖。卻分明是一個皇宮裏的地下祕圖,直接通往白塔之內……

杜維眼角肌肉跳了幾下,心裏也有些恍惚茫然。

下意識地敲了敲桌子。

這麼一份祕圖,圖上的內容。絕對是大逆不道地存在!那麼,畫下這份地圖地人是誰?

目的是什麼?

還有。這麼一份祕圖,為什麼會存放在星象館裏?

杜維扶著椅子。坐了下來。然後拿起盒子。有心將它毀了,但是心裏一動,又把它仔細收了起來。

摸了摸自己的眉頭,杜維苦笑沉思:這東西。來歷可說不清啊。

先說皇宮裏的那個地下祕道──能在皇宮地地下建造祕道,這麼大地工程。別人肯定做不到,能做到的只有皇帝本人才可能──難道是阿拉貢?

傳說之中。當年阿拉貢為了建造那個龐大地魔法陣,近乎奢侈的將成噸成噸地魔力水晶鋪墊在了皇宮中心白塔地地下作為塔基!不說別的,但是那地下埋藏的大量地魔力水晶。還有白塔內,據說還有無數維持魔法陣地極品寶石。還有白塔頂端,那麼巨大地一塊祕銀和那全大陸最大的一塊魔法寶石!

裏面據說留下地魔法陣地陣圖,可是當年身為星空下第一強者。大陸上最強悍地武者和魔法師雙料人選。阿拉貢親手佈置留下的!

就算放著那麼多寶物不說,但是阿拉貢留下的那魔法陣地陣圖,對魔法師來說都是無上的至寶!

千百年來。就不知道曾經引誘了多少邪惡的魔法師試圖去盜取!

幸好。宮廷裏一直保存了那麼一隊只效忠於皇室的宮廷魔法師隊。千百年來。守護那座白塔,不知道殺死過多少試圖闖進去的人。

據說。當年阿拉貢建造這個魔法陣,幾乎花費了帝國兩年地財政收入──對於一個剛剛建立的新生地帝國來說。這樣的做法絕對是一種荒唐的舉動!

更何況。當初。羅蘭大陸已經統一。大陸上只有羅蘭帝國這麼唯一的一個國家,花費如此巨大去弄這麼一個龐大地魔法陣一一為了對付誰?對付空氣嗎?

也只有礙於阿拉貢當年那高得離譜地威望。才能強行壓下了無數反對的聲音。一意孤行。

或許,只有杜維才能理解:阿拉貢那麼做。想必是為了用這個魔法陣。在未來地多年之後。對付罪民的回歸吧。

傾全國之力。加上一個近乎神級地強者。以及十二名聖階的聖羅蘭騎士。大陸上最頂尖地所有地魔法師合力,製造地這麼一個龐大的魔法陣啊!

祕道?

能在皇宮裏做這麼大地工程。除了皇帝本人。絕對不可能辦到地。

好,那麼先解決了第一個問題:暫且先假設這個地下工程是阿拉貢自己弄出來地。

可是……他弄這麼一個東西幹什麼?

還有這份圖。是阿拉貢畫的嗎?如果不是,那麼是誰?又是誰把這東西存在星象館裏地?

杜維皺眉苦思。這個時候,腦子裏忽然傳來了一個已經很久很久不曾出現的。熟悉地聲音。

「是我,這圖是我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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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法則 第六百零一章 【紅袖添香夜伴讀】 跳舞

  
  一聽見這聲音。杜維的眉頭先是緊緊地縮在了一起。隨後才舒展開來,沉默了會兒,嘴角輕輕一笑,聲音帶著些許嘲弄地味道:“還真讓我吃驚啊,好久沒聽見你地聲音。這麼忽然響起。倒真讓人嚇了一跳。”
  
  他緩緩轉過身來。身後。一個俏麗的身影懸浮在那兒。鮮紅的長袍。銀髮如絲。相貌清麗,只是那眼神和臉上地表情,卻顯得甚是寒冷。
  
  “我以為,你只會在我喊救命地時候才會出來呢。”杜維挑了挑眉毛:“好久不見了。我是該喊你魔法生物賽梅爾呢?還是該尊稱你‘曾曾曾祖母’大人呢?”
  
  賽梅爾面沉如水。似乎對杜維地這兩句調侃並不在意。眼神清冷。卻帶著一絲淡淡的異色,她看了杜維兩眼,搖頭道:“我告訴過你,不管如何,你是羅林家地後人,總是喊救命,真是墮了羅林家祖先的威名。”
  
  “那麼你呢?”杜維眼神凝視著對方:“堂堂地賽梅爾,大陸傳奇占星術師。我的曾曾曾祖母,卻故意假死,把自己封印在一副油畫裏。難道就很威風嗎?”
  
  兩人地眼神交錯。仿佛都激盪出了一連串地火花一般,過了會兒。賽梅爾才低下了頭去:“你……知道了?”
  
  “後來才知道。”杜維淡淡道:“我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個露著小腿在我面前跑來跑去的魔法生物。居然真的是我的曾曾曾祖母啊,祖母大人。您隱瞞得我好苦。”
  
  “你,是怎麼知道的。”賽梅爾的身影仿佛有些顫動。
  
  “生命。”杜維的聲音很嚴肅:“當年年幼地時候,我或許會被那番什麼魔法生物地話蒙騙,但是現在……至少我得知了力量等級地真諦,哼。創造一個全新的生命。可不是賽梅爾能做到地!除非是神級之上地。比如遠古的魔神。才能有能力創造生命,而我的曾曾曾祖母大人。雖然是大陸第一占星術師。可是要創造一個生命。恐怕也不是你能做到地。所以……我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明白了。”
  
  說到這裏,他故意頓了一頓。眼神裏閃動著光芒,盯著面前的對方:“你,不是什麼魔法生物,你就是我地曾曾曾祖母,賽梅爾本人!”
  
  沉默……
  
  杜維的最後一句話。讓賽梅爾的臉上有些動容,可是她卻並沒有立刻反駁或者爭辯。沉默了片刻之後,她地表情卻漸漸有些晦澀和黯然。
  
  良久。一聲輕輕的嘆息:“我……自己也是後來才知道地。”她的笑容裏帶著一絲淒婉:“當我被你喚醒地時候,我也真的以為自己就是一個魔法生物而已。可是……其實我不是,我只不過是讓自己假死,然後。給自己下了幾道封印,直到後來。封印才漸漸的解開。我才一點一點地恢復了往日地記憶,慢慢的明白了……我。原來是我。”
  
  “為什麼呢?”杜維搖頭:“為什麼要這樣?”
  
  賽梅爾地臉色有些茫然:“我不知道。當初我給自己下地封印,並沒有完全被解開。我還有一部分記憶。始終無法完全找回,所以,很多疑惑。我自己也不明白。”
  
  杜維想了想:根據傳說,這位曾曾曾祖母,當年是因為傷心丈夫地去世。後來鬱鬱而亡地,其中畢竟涉及到了對方地一些傷心事和隱私。他也不好多問,就搖頭道:“不管如何。你……很久沒有露面地,我還以為。你已經找到了脫離我的辦法,早就離開了呢。”
  
  “我……對不起。”賽梅爾似乎有些歉意:“你遇到了幾次危機,可是實力層次相差太多,我也無法幫不了你。所以,我沒有露面。你去那個海外的島嶼上的時候……我……我……”
  
  “你怎麼了?”
  
  “我不敢露面。”賽梅爾的眼神裏忽然露出了一種深深的恐懼來,她地這種恐懼,不知道從何而來,卻溢於言表:“那個叫克裏斯地傢伙,它地身上有一股讓我畏懼地氣息,在你面對它地時候,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全身地勇氣都被抽光了。絕對不敢在它面前露面……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應該也沒有見過這個克裏斯。但是當你面對他地時候,我卻就能感覺到那種讓我畏懼地氣息。那種恐懼,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連一絲都不敢動彈。”
  
  杜維皺眉。
  
  “我還有一部分記憶沒有恢復。一些封印沒有解開。”賽梅爾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再試圖給自己弄一具肉身,似乎記憶裏有一種辦法。能讓我可以真正地復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保持著一個靈體的狀態。”
  
  說到這裏。她用力搖了搖頭,臉色陡然一板,看了杜維一眼。語氣也變得冷漠了下來:“這些我不用和你交待,總之……你現在手裏看到的這副地圖。我卻能認得出來,這是當年我自己親手畫出來地。”
  
  “你?”杜維疑惑道:“你是怎麼得到這種東西的?這是皇室的機密,你怎麼能弄到?而且為什麼會留下這麼一個東西?目地是什麼?”
  
  “我不知道。”賽梅爾搖頭,她的神色坦然:“你地問題,我自己也沒法回答。我唯一能記得的記憶,就是這副圖地確是我親手畫地,我認得我自己的筆跡。至於這件東西為什麼會在星象館……我想。大概是我當年短暫地擔任星象館館主的時候。悄悄保存在那裏地吧。”
  
  杜維眼睛一亮:“對,這個倒是可以說的通了,你昔年曾經擔任過館主,還曾經也是宮廷首席的占星術師。也只有身為宮廷首席占星術師,才能有機會進出皇宮!可是……這通往白塔的祕道,倒是是……”
  
  賽梅爾盯著杜維:“你想知道答案地話,為什麼不從祕道進去看看?”
  
  杜維立刻臉色一變。陡然盯著賽梅爾望去,他地語氣嚴肅了起來:“我記得,你可不是一個喜歡冒險幹這種荒唐事地人啊!白塔裏有一大隊宮廷魔法師守護。裏面據說還有阿拉貢留下的守護地強大魔法陣,還有……雖然有祕道能進出。可是皇宮裏,難道是可以隨便進出地?這涉及到了皇室最大的隱祕和鐵律。一旦弄出事情來……麻煩可不小!”
  
  賽梅爾漫不在乎地挑了挑眉:“可是。我地記憶告訴我,這件東西似乎很重要。當你得到這份地圖,我認出了它。立刻就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怎麼的,我隱隱的感覺到。這地圖裏最後指引的那座白塔地內部,仿佛有什麼對我很重要地東西。
  
  或許。我能因此而解開我身上所有的封印呢。”
  
  杜維撇嘴:“我可不想惹麻煩,不管這白塔裏有什麼。這是皇室地隱祕,我犯不著在現在這種時候去招惹皇室──我現在要煩心的事情已經夠多地了。”
  
  賽梅爾還想多說什麼。可是一看杜維的臉色。卻忽然笑了。故意悠悠道:“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把這件東西毀了?你把它那麼仔細地收藏起來幹什麼?難道不是打了主意。想以後……哼哼,杜維,別浪費時間了,我可太瞭解你地性子了。這種事情。既然勾起了你的好奇心,如果你不順著這祕道進去看看的話。恐怕你晚上連覺都睡不著地!好了。現在時間還早。你還有時間準備一下。我們晚上就可以動身出發了。”
  
  杜維瞪著眼睛看著賽梅爾,過了會兒。才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算你贏了。”
  
  這一天的時間。公爵府裏曾經也有不少訪客。都是一些帝都地貴族。聽說了杜維不日即將奔赴前線,前來拜訪這位未來的前線統帥。拉拉關係。告別一下。
  
  可杜維一律不見外客。
  
  白天地時候。杜維閉門。好好的睡了一覺。養足了精神,傍晚起床之後,又準備了一些東西和工具帶好。想了想,終於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薇薇安和喬喬。否則地話,以喬喬那種唯恐天下不亂地性子,肯定是要吵著跟著去地。
  
  自己答應去祕道裏看看。只是想滿足一下自己地好奇心,並不想真地做什麼,可如果帶了喬喬去,指不定就會鬧出什麼風波來了。
  
  晚上,當時鐘敲了十下的時候。正是十點整,這個時候。按照慣例。皇宮地各處進出地門戶都要關閉上鎖了。
  
  百十隊禦林軍,開始按照輪值巡邏地路線。在偌大地皇城裏到處巡視。而一過晚上十點。皇宮門關閉,除非是重大軍情國事,否則地話。就算是皇子公主。也不得進出皇宮了。
  
  這個時候,在皇城的東北側。距離皇城之後的引水渠畔,杜維借著黑夜的掩護。一身緊身地黑色裝束。貓著腰跑到了水渠邊。側耳聽了聽周圍的動靜。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水渠裏,他沒有直接跳。因為擔心跳水會發出水聲。
  
  這引水渠是從瀾滄運河引進皇城裏來的人工河,日常裏皇城裏的用水都是兩條這樣的引水渠進出,一條進。一條出。如果遇到戰時的話。這引水渠還可以起到護城河的作用。
  
  兩條引水渠,從兩側將皇城包圍在了中間,只有正前方留下了一個寬大的皇城廣場──當日政變的時候,大皇子就是在那個地方發動的。
  
  這兩條引水渠修建於一千年之前,後世也經過了數次翻修。地下的水道,老渠加上新渠,引水道錯綜複雜。還有一些老地管道因為後世翻修之後。地形高低變化,就已經乾涸不再使用了。
  
  杜維沒入水渠裏之後,遊了會兒。就沒入了地下,那水渠之下,這個季節的水還是很冷的,不過對於杜維這種變態地身體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了。
  
  一路往下潛水而行。很快就遊過了水渠露天地一段,到了地下地暗渠。而這個時候。前方地渠口,卻是一道堅固的鐵柵欄,將暗渠下擋住了去路。
  
  這也是一個防護的作用,否則地話。堂堂的皇宮,豈能隨便讓人從這水渠裏遊進去?
  
  杜維潛在水中,遊到柵欄前,牽手捏了捏,鐵柵欄上滿是鐵銹,可是那每根鐵柵都猶如手臂般粗細,杜維雙手握住,以他現在強悍的肉身地力量,就看見水中那兩根鐵欄在他地手中緩緩地變形,很快就被扭得彎曲了過來。
  
  冰冷的水下。周圍一片黑暗,杜維失去了靈敏的感知能力,空有一身蠻力卻也無法看清周圍的道路。幸好還有賽梅爾。賽梅爾身為靈體。卻是不懼黑暗地。不時地指點之下,杜維在暗渠之後。過了幾個暗流,穿越了足足六道柵欄。
  
  這水渠實在有年頭了,雖然每年都會清理河道。但是畢竟這下面地暗渠裏。實在是累計了不少汙跡。杜維一路遊過來。雖然不懼寒冷,但是這氣味卻實在難受。
  
  終於,暗渠之下。到了一處水勢略低地地方,他浮出了水面,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只覺得頭暈眼花,身上還沾染了幾根綠色的水藻之類地東西。
  
  “前面,左邊拐彎之後。會有牆壁上是一個封死地鐵門。擰開之後。就是已經廢棄地老渠了。”
  
  聽了腦子裏賽梅爾直接傳來的指點。杜維苦笑了一聲:“這皇宮在地面上看著光鮮得很。哪裏知道這水下卻這麼骯髒啊。”
  
  賽梅爾在他腦子裏冷笑道:“這水渠是日常用水,也只是供應那些皇宮裏的侍從們用來日常擦洗打掃用地。皇宮裏真正的飲水是從城外運來的清水。自然沒有人在乎這裏是否乾淨了。”
  
  轉過了彎道之後,水渠之前變作了幾個分渠,管道口卻狹窄了很多。那大小,絕對不是人類能鑽進去地了。這也是自然。畢竟這水渠能進入皇宮之下,這種設計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不過。杜維在賽梅爾地指點之下,果然找到了牆壁上的一個小小地鐵門。那鐵門年久失修。上面的鎖都已經銹死了,別說沒鑰匙,就算有鑰匙也打不開。
  
  杜維只能拔出帶在身上地匕首。割開了鎖。可是推了推,門卻紋絲不動。
  
  這個時候,賽梅爾苦笑了一聲:“我剛才潛過去看了……不是門地問題。而是門的後面。老渠有些地方坍塌了,掉下來的支撐石板。將這門堵死了。你只能想辦法把這門割開才能進去”。
  
  杜維哼了一聲:“這種老古董年代地東西。早知道就有麻煩。”
  
  他也懶得用匕首去割。這個時候,他現在強悍地身體就越發地體現出好處來了,雙臂抬起,輕輕吐了口氣。一用力,一聲悶響,他地雙手居然整個兒生生的插進了那鐵門裏!
  
  隨著雙手狠狠一掀。嘎吱一聲。那鐵門就被他整個兒撬開了。
  
  頓時。裏面一股石屑灰土撲面而來。杜維咳嗽了幾聲。用水潑了潑。從懷裏摸出了一顆戴在身邊地夜明珠丟了進去,夜明珠幽暗地光芒之下,只見裏面的這條老渠,極為狹窄。恐怕只有一米見寬,如果不是杜維這種體形修長地人,換了是一個身材略微粗壯一些地壯漢。都絕對別想爬進去。
  
  裏面的老渠。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歲月無人問津,通道裏空氣渾濁,滿是塵土。偶爾還能聽見有老鼠吱吱嘎嘎的聲音,杜維只能硬了頭皮鑽進去,勉強在裏面匍匐前進。
  
  以這種難受的姿勢爬行了大約有數百米之長。前面地地勢才略微開闊了一些。
  
  黑夜之中,皇城裏一片寂靜,只有偶爾遠處。一隊巡邏的禦林軍。舉著火把走過。
  
  這個地方是皇城裏一個略微偏僻地側院。住在這裏的。自然不可能是那些真正的皇室貴族,而是一些頗有身份的宮廷男女僕從官員的住所。
  
  這個院子之外,原本是有一個噴水池地,只是那個噴水池下連接地是老渠。自從老渠廢棄之後,那噴水池自然也就廢棄了,早就被鏟平了,搭建成了一片花圃。
  
  這個時候,黑暗之中,花圃裏。地面陡然翻動了一下。在一片黑色地土壤翻起之後。杜維雙手拖著一塊石板。悄悄鑽了出來。
  
  “不用擔心。巡邏的士兵已經過去,朝著北邊去了,最近地巡邏士兵距離你也有五百米之外。”
  
  腦子裏,賽梅爾提醒杜維。
  
  杜維哼了一聲……賽梅爾倒有這麼一個好處。她現在已經可以做到離開自己很遠的地方。而且她的靈體。常人是看不見她地,杜維現在失去了敏銳地感觀力。可是有賽梅爾在周圍偵察。倒也不怕會忽然有巡邏地人逼近了自己卻措手不及。
  
  在花圃裏蹲了會兒,杜維盯著前面的那棟建築看了會兒──就是這個地方了!
  
  傍晚地時候,杜維和賽梅爾在家中書房裏。對那份地圖研究了很久。
  
  雖然地圖裏標明的。皇城之下地通往白塔下地祕道有好幾條,但是畢竟那是一千年之前的東西了,而現在嘛……隨著年代久遠,物是人非。有幾條祕道,雖然明明知道確切的位置,卻是根本別想進去地了!
  
  比如。杜維就辨認了出來,那地圖上標明的。有一個祕道的入口,是在皇城西南側地一個側殿裏──在一千年之前建造地時候,皇城地西南方是養馬地地方,似乎很容易潛伏進去……可現在。杜維卻是知道,那個地方已經變成了禦林軍駐紮的營房了!!想從那裏進去。難度恐怕不低。
  
  而還有的地方,比如地圖上標明地一個祕道的入口,在禦花園地一旁,原本是存放園丁工具的房子。可後來,因為辰皇子喜歡花園的景色,就把那個房子調撥了過來,重新擴建了一翻──現在那個地方是辰皇子的書房!想進去?可能嗎?
  
  只有眼前這個地方就有一個祕道的入口。傍晚在出發前研究好了,這個地方。杜維根據圖紙上地標注。加上他對現在皇宮裏地形的記憶。記得這個地方現在是讓一些宮廷傳從和宮廷官員居住地場所,守備並不嚴密。或許是一個潛入祕道地好地方。
  
  他在花圃裏待了會兒,然後等了會兒。確定了那建築裏沒有人聲。這才飛快地竄了出來。身子幾個起落。就猶如一陣輕風一般。飄進了那座建築地屋簷之下。
  
  “哼,你現在魔法退步,但是武技倒是成長了很多啊。”腦子裏。賽梅爾的這句話也不知道是稱讚還是諷刺。
  
  杜維也不吭聲心裏卻冷笑道:“廢話。我自從喪失魔法之後。這些日子在家養病。可是沒少磨練自己地武技,那套弓月舞已經練地很有點模樣了,只是魔力喪失之後,卻連缺月五光鎧和計都羅喉弓都沒法召喚,只能給自己造了一把模樣相似地鐵弓使用。”
  
  潛入屋簷下之後,忽然一陣風吹來,只見房梁之下,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叮叮當當清脆地聲音,杜維頓時身子一震。仔細看去。這才鬆口口氣。卻是不知道誰在這裏掛了好幾串風鈴。
  
  這座建築裏冷冷清清,卻仿佛也沒什麼人居住,只是杜維走進來之後。卻聞到了一股子淡淡地女人用地香水的氣味。
  
  只怕住地是什麼宮廷地女僕或者女官吧。
  
  杜維皺了一下眉頭。
  
  偌大的建築裏,走廊兩旁分割出了四五個房間。幸好這個地方地格局是在老房子的基礎上擴建的,還勉強能辨認出地圖上指點地方位。
  
  貓著腰竄過走廊,來到一扇窗旁,杜維卻忽然皺眉頓住了。
  
  地圖上標明的,一個祕道的入口似乎就應該在這裏面……可是。站在外面,卻依稀的聽見了。裏面似乎有人輕輕呼吸的聲音,那聲音。仿佛正在酣睡。
  
  “有人?”杜維皺眉。
  
  倒楣啊……別地房間都沒有人。偏偏這個入口地房間。卻有人在裏面睡覺?而且。聞著淡淡地香氣。似乎是一個女人。
  
  “弄暈了她。”賽梅爾淡淡道:“小心別露了痕跡。”
  
  杜維哼了一聲。正要翻身進去,忽然身後地屋簷下又是一陣風鈴地清脆動靜,隨後。房間裏的呼吸聲音陡然頓了一下。傳來了悉悉索索地聲音,隨後。仿佛有腳步聲,似乎是有人從床上起身起來。
  
  片刻之後。房間裏,點燃了燭火,一個女子地身影隱然映在了窗戶的輪廓之上。
  
  “唉……這些懶惰的傢伙,晚上又忘了把風鈴收起來了。明天可要好好的責罵她們一頓才行。”
  
  裏面的一個女子地聲音,聽上去嗓音悅耳,甚是動聽。
  
  杜維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在窗外,靜靜的等了會兒,只盼這個女子快快關了燈重新去睡覺,可是等了會兒,卻聽見房間裏。女孩仿佛穿上了衣服,卻坐在了窗臺下地書桌旁,輕輕嘆了口氣。卻又聽見了嘩嘩地紙張聲音──她,居然半夜爬起來讀書了?!
  
  杜維腦袋上就開始出汗了。
  
  他不怕別地。而是夜晚潛入皇宮裏,如果被人發覺了自己地身份。那麻煩實在不小。他現在地實力,要想大搖大擺的殺出去。倒也不難,可是要悄悄進出。還得不讓人發覺自己的身份,可就有些難度了。
  
  這個女子。早不看晚不看,卻半夜被風鈴聲驚醒,居然看起了書來……這不是要了人地命嘛!
  
  杜維在外面心裏焦急,這房間裏的女子卻伏在書桌上,借著燭火。翻著書頁。卻仿佛看得癡迷,過了不知道多久。陡然就聽見裏面一聲長長地嘆息。那清脆悅耳地嗓音。忽然低聲幽幽道:“好一個‘只恨身為女子。不得時也’,鬱金香公爵大人這番言論,恐怕明天不知道怎麼和公主去解釋了。”
  
  咦?
  
  忽然聽見裏面的女孩說出“鬱金香公爵”這句話來,差點讓杜維冷汗都流出來了。隨後就滿心狐疑──裏面的人看的什麼書?難道和我有關係?
  
  就聽見裏面那個女孩一面翻書。卻又細細喃喃自語:“可惜啊,我曾經聽那些宮廷老師說起這位索非亞皇后,人人似乎都有些不以為然,倒是這位鬱金香公爵,卻是她地知己,只恨索非亞皇后早生了幾百年,鬱金香公爵大人對她地這番讚嘆。她卻是聽不到的了。”
  
  杜維一聽到這裏。頓時心裏就閃過了念頭!
  
  這個女人,是在看自己寫地《大陸通史》地筆記!!!
  
  在帝國地《大陸通史》第四卷上,記載這羅蘭帝國開國大約五百多年地時候,皇室曾經出現過一番變故,當時在任的皇帝不到三十歲就病故,留下了幼兒寡母,而羅蘭帝國皇室另有其他幾個野心勃勃地親王。當時為了爭奪皇位。引起過一番紛爭。
  
  倒是那位病死皇帝的妻子。一個名字叫索非亞地皇后。在為難地時候,挺身而出。而這位索非亞皇后。出身於一個大貴族家庭。靠著娘家地背景勢力。終於穩定了局面,捧了自己的兒子加冕為皇帝,皇帝年幼無法執政,而這位索非亞皇后卻頗有一些才幹。居然就聯合了自己娘家的勢力,將帝國地國務執掌了起來。時間長達九年之久!
  
  羅蘭帝國的歷史上。對這位索非亞皇后地評價並不算太好,因為後來在幼皇長大之後。曾經為了權力的問題,和她發生過一番爭執。只是礙於傳統。和皇帝長大之後。帝國上下的聲音都是希望皇帝執政。那位索非亞皇后這才終於將權力交出。只是不到半年之後就鬱鬱病故了。
  
  杜維當年在閱讀這段歷史地時候,從側面瞭解過一些記載。那位索非亞皇后執政期間。國家頗為平穩安康。民眾也很是安樂。算是一個不錯的當家人了。而且那位索非亞皇后,生性很是果敢。甚至膽色比常人還強!期間曾經有南方貴族不服女人執政曾欲掀起叛亂。都被她用一系列地拉攏分化。然後逐個勦滅,其中的政治手腕,恐怕連那些久經宦海地老政客都自嘆不如,而對曾經和自己的兒子爭奪皇位的幾個親王,她後來也是極有策略的一一對待,那些誓死頑抗的傢伙就狠狠打擊,該關的關該流放的流放,而那些最後服軟地傢伙。就削了權柄。用榮耀的空頭銜養著。以示自己的仁慈。
  
  可惜。晚年的時候,她似乎有些沉迷權柄,不願意放權給自己長大的兒子了──可杜維看來,這也是正常的人性反應。
  
  更何況。她地執政手段,比她後來的那個兒子要高明得多了。索非亞皇后病死之後,她的兒子上位,將母親地家族打壓削弱。手腕殘酷,這也就算了。可是那位皇帝實在是一個昏君,在位期間。西北爆發過幾次叛亂。就連南方也盜匪叢生。
  
  當初杜維在讀完這段歷史之後,興致所致,隨意就在書頁的後面寫下了一段自己地感慨:
  
  “只恨身為女子。不得時也!心中丘壑,如遇得良機,恐怕此女不下於武周!”
  
  他心裏想到這裏,立刻就明瞭過來:這房間裏的女子。讀地正是自己寫過筆記地那一套《大陸通史》!
  
  可是。這套大陸通史。是自己送給小皇帝和卡琳娜公主作為拜師地禮物的。怎麼會……
  
  這個時候。房間裏那個女孩子卻似乎有些苦惱,喃喃嘆息道:“可惜。前面地話我明白。這後面一句‘不下武周’,這武周,又是什麼意思呢?”
  
  杜維心裏無奈……
  
  武周……這個世界恐怕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房間裏地女子,自然不知道。所謂的武周。在杜維前世的那個中國歷史裏可是大大有名。是那位被譽為中國古今第一女強人的,一度短暫取代李唐而自稱大周女皇帝地──武則天!
  
  自己當初興致所致,讀書的時候隨意寫下一些東西,其中不少內容,恐怕就只有自己能看得懂了,別人看了。自然是一頭霧水。
  
  這個時候。就聽見腦子裏傳來了賽梅爾不耐煩的聲音:“不能等了!有一隊禦林軍朝著這裏來了!還有四百米!強行闖進去,別讓她發出動靜!”
  
  杜維心裏一驚,隨後心中一橫。一手就攀上了窗沿。就要強行翻窗進去了!
  
  不管如何,進去之後,先打暈了她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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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30 13:49:3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零二章 深閨


打定了主意,杜維一手飛快的掀起了窗戶,手指一用力,裡面的窗鎖就無聲無息的崩斷了,他身子一躍,就已經落入了屋內,順手還將窗戶合上,這一串動作迅速之極,前後也就一秒鐘的功夫。

而當他腳步落地的時候,屋子裡的那個女孩,卻彷彿還沒有反應過來----任是誰,半夜三更看見一個人影如閃電一般從自家的窗戶裡竄進來,還這麼無聲無息,總是要愣上幾秒鐘的。

房間裡的燭光下,杜維看清了這個女孩子的模樣,她大約二十歲上下年紀,一頭棕黑色長髮,一身素白的睡袍,光著腳盤膝坐在窗前椅上,一手兀自支撐著下巴,那張臉蛋甚是俏麗,筆挺挺直,五官清秀得很。只是此刻瞪著杜維,卻彷彿略微張著嘴,似乎陷入了震驚之中。

而她一身素白的睡袍,因為是在自家私房裡的打扮,很是隨意,甚至胸口的衣領最上面的兩粒紐扣都不曾扭上,露出了胸前的一抹動人的雪白來……

杜維一看就呆住了,而對方也呆住了,一時間,杜維甚至忘記了要動手……

倒不是杜維見了女孩子的短打扮而發傻,實在是,這個女孩,他認得。

這個女孩子不是別人,正是卡琳娜小公主專門照顧服侍她起居的那個宮廷女官,杜維清楚地記得。這個女孩子的名字,應該是叫:藍藍。

當初拜師地時候。也是這個女孩子在皇宮裡攔住了自己的去路,代小公主和小查理皇子索取拜師的啟蒙禮。

而且,後來杜維擔任兩個小傢夥老師的那幾個月時間裡,每每來皇宮裡給兩位小孩子上課,這個叫藍藍的漂亮女官都在一旁服侍著,端茶送水,餐前飯後,服侍得很是細緻,而很多時候,杜維在給兩個小傢夥講課的時候。這個叫藍藍的女官也不曾走開,也侍立在一側旁聽,久而久之,她倒不像是一個宮女,而彷彿是杜維的第三個學生一般。

這個女孩子聰明得很,讀書也是領悟力很快,很多時候。杜維在講課的時候,有些問題,兩個小傢夥都不能立刻領悟,這個女孩子卻聽了彷彿一臉面有所悟的表情,讓杜維暗暗記在了心裡。卡琳娜公主雖然聰明,但是畢竟礙於年紀有效和從小生活在皇宮裡,眼界所限,很多問題,倒反而要請教這個藍藍。

久而久之,杜維和這個叫藍藍地女官的關係也熟悉了起來。他知道,這個叫藍藍的女官,是家裡世代的「宮族」,所謂的宮族,就是家裡世代都為皇室效力的古老家族,這些家族或許未必顯赫,但是皇室每每在挑選宮廷侍衛,或者宮廷裡的貼身僕人地時候,都會從這種家族裡挑選。只因為這些世代為皇族效力的世家,忠心度可靠。用起來也放心。

比如面前這個藍藍,她的母親和父親都曾經是皇宮裡的侍衛和女官,她的祖父也曾經是禦林軍,她的曾曾祖父則甚至當過奧古斯丁六世皇帝的禮儀老師!

之前杜維上課的時候,這個藍藍就對自己很是尊敬。那種尊敬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那種宮廷裡的僕人對自己地奉承。杜維能感覺得出來,這個女孩子似乎是在隨著上課的時間長了之後。發自內心的對自己敬佩。那種敬慕的眼神,卻是貨真價實的。

而且她的性子溫婉細膩,是一個很是文靜的姑娘。

平日裡上課的時候,渴了,她會立刻主動送上一杯溫茶,餓了,她會主動吩咐其他宮廷僕人去送來點心。而且,她是專門負責照顧小公主卡琳娜的女官,可以說,小卡琳娜自從一記事開始就受她的照料,和她地感情,即如姐妹,又如母女。

就好像……就好像自己和老管家瑪德那樣。

想到這裡,杜維原本抬起了手正要一掌打暈這個女孩子,可是這個當兒,一看是一個關係很不錯的老熟人,這手還怎麼好意思打得下去?

人家對自己恭敬有佳,端茶送水,又如學生一般虛心求教了幾個月----杜維雖然心腸並不軟,但也有些不好意思。

「公,公爵大人?!」藍藍終於反應了過來,死死的盯著杜維,半天才從嘴巴裡擠出了幾個字。

杜維立刻歎了口氣----倒楣啊,看來自己真的沒有當賊的天賦。既然是夜晚闖皇城,都穿了黑色地夜行衣,怎麼卻忘記了蒙面!笨!

這下好了,對方認出了自己,就算打暈了她都沒用----除非自己肯狠了心殺人滅口,幹那辣手摧花地事情。

這個時候,不遠之處,一隊禦林軍緩緩走過,皮靴踐踏在地面上發出梟梟的聲音,還有行走地時候,鎧甲碰撞的叮叮噹噹聲。

杜維表情凝重,盯著藍藍,手指輕輕拈起,只要藍藍敢露出半點想喊叫的意思,杜維立刻就能一指戳暈了她。

藍藍的呼吸有些急促,這種半夜時刻,眼看闖進自己房間裡的來的人居然是這位年輕的鬱金香公爵,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腦子裡想什麼心思,卻忽然臉上就漸漸的浮出了一絲潮紅來。

終於,一眼瞥見了杜維緊張的模樣,藍藍才咬了咬嘴唇,壓低了聲音,嗓音也似乎有些扭捏:「你,你放心,我不會叫的。」

說著,她臉上又是一紅,卻猛然低頭看見了自己鬆散的衣著,更是滿臉羞澀,趕緊轉身將紐扣扣上,這才退後兩步。看著杜維:「你……你半夜跑到我房裡來,幹什麼?」

最後「幹什麼」這句話。說的更是聲音輕微,低不可聞,卻下意識地用手指絞著衣角……

杜維一看,頓時心裡就有所悟----麻煩了,人家誤會了。

只怕以為自己是半夜三更翻牆摸女孩子窗,幹偷香竊玉的勾當呢!

杜維地表情就有些訕訕的,正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卻聽見了腦海深處,傳來了賽梅爾不滿的一聲重重的哼聲。

他這才苦笑了一聲:「抱歉,我不是故意跑到你房裡來的。我並不知道這是你的住所。」

藍藍一聽這話,臉上頓時鬆了口氣,可是卻隱隱的,眼神裡似乎也流露出幾分失落來,不過她也是一個心思文靜細膩的女孩子,沉吟了一下,就低聲笑道:「嗯。不知道公爵大人半夜爬了窗戶,原本是想見這裡的其他哪位小姐妹?我倒是從來不知道,公爵大人還是這麼一個風流的人物呢。」

「我……我今晚來,也不是找女孩子地。」杜維語氣更是無奈,只是這話卻越說越曖昧了。只得咳嗽了一聲,努力板起臉來:「我來另外有重要的事情。」

心裡猶豫了一下,就一咬牙,打算不管那麼多,先打暈了她再說。

可是剛往前走了一步,卻忽然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隨後就幾聲輕輕的扣門聲。那腳步聲,卻明顯不是一個人!

見鬼!

杜維心裡大恨,他可不想在皇宮裡大開殺戒,當下扭頭看了一眼窗戶,就要從那裡退出去。

「你,你等一下。」藍藍一看杜維的動作,卻忽然低聲道:「你……你放心,先躲起來!」

說著,大步跑到了衣櫃旁拉開門:「快進去。」又咬了咬牙齒,似乎經過了一絲掙紮之後。絕然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說出來的。」

杜維猶豫了一下,今晚連那臭水溝都鑽了,就這麼回去也實在心中不甘,只能心裡一橫。一頭鑽進了那衣櫃裡去。

隨後藍藍合上了衣櫃。這才又批了一條袍子,跑去開了房門。

杜維躲在衣櫃裡。藍藍身為宮廷裡小公主卡琳娜的貼身女官,自然待遇很高,住的房子甚大,衣櫃也不小。可是一個女孩子家地衣櫃縱然再大,杜維這麼一個大男人鑽進來,也實在是擠了一些。

而且,杜維一頭鑽進來之後,就感覺到身邊兩旁前後,到處都是柔軟的女孩子的衣服,上面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女子用的熏香的幽幽氣味,更讓杜維尷尬的是,其中不少,只怕是女孩子的貼身小衣,這會兒卻被自己一頭鑽了進來。

衣櫃的門中一條細微的縫隙,杜維從裡面往外看去。

只見藍藍開了房門之後,就聽見外面傳來一個年紀不大地女孩子的聲音,卻沒有進來,只在門外笑道:「藍藍姐,我果然猜得不錯,你晚上沒睡。」

藍藍的聲音聽上去甚是鎮定,淡然笑道:「你半夜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門外那個女孩子大概是另外一個宮女,嘻嘻笑道:「我也剛剛輪值完,正要回去休息,回來的路上,卻遇到了奇普那個傢夥領著禦林軍巡邏,奇普那個傢夥立刻就攔住了我,一心一意的求我打聽,前些天他給你寫的那封信,你到底看了沒有呢。那個傢夥心急得很,這不,我被他弄得沒辦法,只能現在跑來問你了。」

藍藍咳嗽了一聲:「這半夜的,你來敲我的門,就是專程問這種事情!」

「我知道你一向有晚睡的習慣,我在外面看著你窗戶燈亮著才來的。唉,不說別地了,我可告訴你,奇普現在人就在外面花園裡呢。這個傢夥看來是心中真心喜歡你的了。他年紀輕輕就當了騎長,聽說今年內,恐怕就要升副統領呢。人家這麼喜歡你,半夜三更的,站在花園裡,只求我來和你說一聲……如果,如果你看了那封信,願意的話,就現在出去見他一面哦。」

過了會兒,大概是看藍藍不說話,外面的那個宮女大概也是得了那個奇普什麼好處,就極力地攛掇藍藍:「你猶豫什麼嘛,奇普年輕有為,家世也好,又是禦林軍裡最年輕地軍官。我看和你也是很配的呢。聽說他這個人平日裡不好酒色,卻偏偏暗中愛慕上了你,對你念念不忘呢。」

藍藍卻是越聽越怒,其中滋味,卻多半是因為這種事情,心裡隱隱地不願意讓身後躲在衣櫃裡的那個人聽到吧。

當下跺了跺腳,薄怒道:「別說了!半夜三更的,想邀我出去相會,也虧他做得出來,你也居然就這麼跑來敲我的門!我看那個奇普平日裡做事還算穩重,怎麼今天……哼!你快出去告訴他讓他走,我要睡了!」

說完,也不理外面的宮女了,直接就要將門合上。

外面的人急了,卻一把頂住了門,焦急道:「藍藍姐啊!你就算不想別的,也要為自己想想啊!你是公主的貼身女官,按照慣例的話,你要等到公主成年嫁人之後嫁人了,就要和她一起嫁過去。現在公主年紀還小,等她長大嫁人,還得七八年時間呢!咱們身為女人,青春就這麼幾年,七八年之後,你都快三十歲了,那個時候,你找誰去?萬一今後公主的丈夫,隨便把你嫁給什麼年老的僕人或者管家之類的,你一輩子可就毀了。現在奇普很是受上面信任,份量也夠重,如果你跟了他好,那麼說不定只要他哪天和奇克侍衛長大人求求情,攝政王一開恩……小公主又和你感情那麼好,你就可以不用枯守浪費青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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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殘酷之路


藍藍聽了,卻臉上籠了一層寒霜,瞪了外面人一眼,一言不發,重重將門關上了。

杜維躲在衣櫃裡,卻將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也有些憐惜這個藍藍來。

看似她身為公主的貼身女官,很是受寵,在皇宮裡上上下下,也沒有人對她不恭。但這看似風光,卻也帶著一絲淡淡的悲涼----歷來慣例,身為公主的貼身女官,在公主成年之前,是不會嫁人的。除非是公主成年出嫁之後,貼身女官才算是功成,可以有兩個選擇:一是自己嫁人離開皇宮,二是隨著公主一起出嫁,依然充當公主今後的貼身之人。只是羅蘭大陸不像中國古代的封建社會有陪嫁丫鬟的說法,這種隨著公主出嫁的女官,一般來說,都會被日後的駙馬嫁給家中的親信侍衛長或者管家之類,只是羅蘭大陸人結婚甚早,很多家世好的人,往往十六七歲就結婚的也大有人在,可是似藍藍這樣的女官,要等公主成年之後,自己的年紀也就不小了,只怕也接近三十歲了,在羅蘭大陸來看,已經算是老姑娘了。到時候,人老珠黃,卻是不得不坐視青春白白流逝,就算嫁了,年老色衰,也很難討丈夫歡心,命運就未必幸福。

嘎吱一聲,衣櫃門打開,杜維走了出來。卻看見藍藍面色上有些淡淡的黯然,似乎也是被那番話說地有些傷感。杜維咳嗽了一聲,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時候,人家都好意隱藏了自己……他卻要再一掌把人家打暈,卻也實在說不過去了。

「公爵大人,讓您……見笑了。」藍藍忽然笑了笑,那笑容有些清冷的樣子:「只怕您現在心中在取笑我吧。」

杜維趕緊搖頭:「這個……咳咳!當然不會。嗯……」

「好了,您今晚來到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呢?」藍藍重新凝神看著杜維,輕輕道:「顯然您不是為了找我而來地。那麼,您身為帝國公爵。應該知道夜晚私闖皇城,是什麼樣的大罪吧。」

「我來……」杜維歎了口氣:「我來,自然是有一個特殊的原因,只是這件事情,藍藍,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這件事情,我不能說。自然有我的理由。不過你放心,我進皇宮來,並不是想害誰。其中的緣由,我也無法對你說通。」

藍藍這才鬆了口氣,看著杜維的眼神,多了幾分柔和:「嗯,我相信你。我就知道,鬱金香公爵大人不是一個惡人。您是不會謀反的,更不會想進來害人。」

杜維遲疑了一下:「藍藍,我不想對你無禮。只是,今晚的事情,還請你別告訴其他人……」

「我明白的。」藍藍深深地朝著杜維看了一眼,幽幽道:「我絕不說就是了。」

說完,她又抬起了手,親口對著神靈發了個誓。

「還有……」杜維苦笑了一聲:「我要對你有些無禮了。為了避免麻煩,我必須把你弄暈了。這件事情,你不知道最好,倒不是我不相信你。嗯……」

他從懷裡摸了摸,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瓶子來:「這是我自己配製的藥劑。你擰開蓋子聞一聞,過會兒就會自己昏睡過去,明天早上才會醒來。」

藍藍卻臉色又是一紅……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又是在自己的閨房裡。對方卻堂而皇之的說要把自己迷暈過去……自己畢竟是一個年輕女孩。對方又是一個年輕男人,萬一把自己弄暈了過去。對方如果做出什麼……

想到這裡,她只覺得雙頰火熱,可隨後看見了杜維的眼神,那目光坦然,絲毫沒有半點齷鹺之意,這才放寬了心思:「好吧……其實以我這樣一個女子,您如果要打暈我的話,也不用和我說這些了。」

說著,藍藍坦然接過了瓶子,擰開之後,深深一嗅,只覺得一股淡淡地如梔子花香一般的氣味,不由得就笑道:「好香的味道……」

可下一刻,就眼睛一閉,身子一軟,昏睡了過去。

杜維趕緊上去一把托住了她,然後將她抱上了床去,還親手給她蓋了一條毯子,這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大大的鬆了口氣。

看了一眼床上的藍藍,杜維心裡苦笑:「倒楣,這個小丫頭,大概是把我當成半夜來摸她窗戶的採花之人了。」

正想到這裡,腦子就聽見賽梅爾不滿的聲音:「杜維,你玩夠了沒有!哼,看不出來,你居然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呢。」

杜維苦笑:「曾曾曾祖母大人,這個女孩子多少也算是我的朋友,要我對朋友下辣手,可有些做不出來。」

「不怕她事後洩密?你不想殺人滅口嗎?」賽梅爾地聲音似乎有些冷。

杜維皺眉:「當然不。她不但和我認識,而且還是小公主的貼身女官,情同姐妹。如果她死了,卡琳娜一定傷心。唉,將心比心,如果有人謀殺了老瑪德,我一定會發瘋的!」

腦子裡安靜了一會兒,賽梅爾彷彿歎了口氣:「很好。你果然不是那種冷血的人。」

「哼,我本來就不是。」

「難說。」賽梅爾淡淡道:「從前我敢肯定,可是你最近幾年的所作所為,卻讓我不得不多想了。」

頓了一下,她催促道:「快,浪費了這麼許多時間,快找秘道入口!」

杜維來到了房間裡左邊下牆角地面的第四塊石板,用力敲了六下。又跑到右邊地第三塊石板,敲了五下。

最後他退開幾步。靜靜的等了會兒。就看見這一片地地板之上,隱然的發出了幾聲輕輕地石板翻轉的卡卡聲,隨後,隱隱的,似乎還有一片細細的光芒照了出來。

「嗯,果然秘道加持了魔法。」杜維點了點頭:「這樣的話,哪怕是這房子前年來經過了多少此地重建和擴修,秘道也不會被發現了。」

地面之上,原本銜接地很是嚴密的石板,陡然如魔方上地方塊一樣輕輕的翻開。無聲無息的,就出現了一條黑黢黢的通道,下面的石塊全部都縮了進去。一層一層,足足有數十層之多!

從這點看來,這秘道入口在這房子的地下只怕有十五米以上的深度!當年阿拉貢弄出地好大手筆啊!

杜維隨後身子一躍,跳進了這個黑黢黢的入口,他剛一進去。地面上那些縮開的石板,立刻無聲無息的重新翻了回來,片刻之間,就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銜接緊密,哪裡還有半點縫隙?跳入秘道之中的杜維,只覺的周圍一片漆黑,秘道似乎並不狹窄,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了牆壁。觸手一片冰冷,那石頭居然冷的猶如寒冰一般,倒是有些古怪。

幸好,這下面似乎並不潮濕,杜維走了兩步,腳下地面堅硬。

走了兩步,忽然之間,彷彿頭頂有一陣風掠過,隨後就聽見前面呼的一聲,一片光芒亮了起來。

只見面前是一條延伸極長的幽幽秘道。眼前地牆壁上,是一盞造型猶如火炬一般的掛燈,那燈上並不是火苗,而是一塊幽幽的魔力水晶。

隨後,彷彿是某種自動感應一樣。這一條秘道的牆壁上。每隔十幾米就是一盞這樣的燈,隨著杜維一步一步往前走去。那牆壁上的水晶燈也一盞一盞的自動亮起來,照亮的前進的方向!

這秘道寬高都是大約三四米,一個人走在裡面,倒是空曠得很,那牆壁上的石板,卻絲毫不見灰塵和腐敗,看上去宛然如新一般!

「這是魔法弄地。」賽梅爾歎了口氣:「這地下的秘道,是以中間的白塔為中心,白塔是一座魔法之塔,平日裡,雖然防禦的魔法陣並不打開,但是看來,這地下另外還有一道魔法,維持著這個秘道。這些空氣的流動,還有魔法地燈盞,都是有生生不息地魔法陣來維持的。看上去,就彷彿新地一樣。」

杜維伸手在牆壁上抹了一下,果然一絲灰塵也無。

可是他心裡卻疑惑起來:「這麼大的工程,當年開國的時候,國家初立,阿拉貢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量建造這裡?帝國初立的時候,國力可沒這麼強啊。建造這麼一座如迷宮一般的地下秘道群,我看沒有一兩萬工人花上三五年的時間,根本造不成!」

「這個,就只有問你自己了。」賽梅爾淡淡笑道:「畢竟阿拉貢是你的前世啊。」

杜維哼了一聲:「別和我說這個,我就是我!」

說著,他繼續往前走去。

這地下的秘道走了大約五百米之後,地勢彷彿又是一路往下而去,越發的深了。隨後,前面的秘道忽然變得彎曲起來,不再是一條筆直的道路,而周圍一片寂靜,只是牆壁上的燈盞一盞一盞的亮起,自己身後走過的路段,那些燈又一盞一盞的自動熄滅……的確是設計精妙啊!

杜維歎了口氣:「阿拉貢的魔法造詣,果然厲害,現在恐怕沒有這種魔法工藝了。」

賽梅爾這次沒有反駁。

又走了一段,只見面前的彎道陡然開闊起來,可看清楚了面前的場面,杜維卻猛然頓住了腳步,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目光閃動,看著前方,忍不住喃喃道:「這些是什麼鬼東西啊……」

只見眼前,秘道陡然寬闊了三倍以上,只是兩邊的牆壁上,那燈卻不再是燈盞形狀的,而是變成了一個一個掛在牆上的石雕!

而那些雕刻的造型,卻委實有些嚇人!

只見一個一個的雕刻,有的赫然是宛如牆壁裡伸出了一個人的腦袋,卻被掀掉了頭蓋骨,腦袋裡頂著一塊魔法水晶,散發著光芒。

而有的雕刻,則彷彿是牆壁伸出了一隻手,手指雕刻得栩栩如生,大手彷彿絕望的試圖抓著什麼,手指掙紮,連每一絲紋路都細膩之極,手掌之中,捧著一枚發光的寶石。

更有的雕像,千奇百怪,比如有的雕塑,彷彿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半個身子在牆壁裡,半個身子在外面,卻一半血肉,一半骷髏!還有的,猶如一個女人臉龐,半邊是清秀的容顏,半邊則滿是疤痕,猙獰嚇人!而燈光,就設計在女人臉龐的眼球裡!

這一路走來,路上的燈的造型越發的千奇百怪,卻一個比一個殘忍可怖,一一看來,充滿了一股殘酷的味道,讓人看了不禁心中發毛。

杜維心裡疑惑:阿拉貢那個傢夥,難道心理有毛病嗎?弄出這種雕像幹什麼?!

杜維歎了口氣,盡量不去看那左右牆壁上恐怖的雕燈,這種東西看多了,晚上睡覺可是會做噩夢的。

只是又往前走了一段,卻忽然看見前方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尖銳的刀劍的尖頭!

只見這一片露面上,地板上彷彿一片密密麻麻的刀劍插了上來,尖銳的刀鋒劍鋒,雖然是石雕,但是卻也十足鋒利!更可怕的是,這一片地區,將面前的路已經全部堵死,形成了一片猶如刀劍叢林一般的地形!

更可怕的是,這一段目測大約有近百米左右長的地形,那刀劍叢之上,赫然還插著一俱一俱彷彿垂死掙紮的身影----那些身影雖然也是石雕的模樣,但是刀劍貫穿身子,那種掙紮呼號的動作,卻栩栩如生,宛如真人一般!更讓杜維疑惑的是……從那些被貫穿的雕塑看來,甚至不僅僅是人類!還有……獸人?精靈?矮人?甚至一些模樣古怪的其他的東西。

杜維一看到這些,霍然頓住了腳步!!

他的臉色勃然一變,低聲驚呼道:「不對!不對!!」

杜維深深的吸了口氣,回頭看了看身後路過的地方,那些猙獰恐怖的雕像燈盞,又看了看面前的這一片刀劍叢林。

「這個地方……絕對不是阿拉貢建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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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30 13:50:14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六百零四章 【齊射!魔導炮!】 跳舞


  “這地方,絕不是阿拉貢建造的!”杜維咬著牙,他的額頭流出了冷汗來。

  如果是阿拉貢建造的地方,原本出現那種殘忍的雕塑,就已經有些不對了,那麼現在面前的這一片刀劍叢林,就更不對!

  看著那些被整串紮死的雕塑,有人類,有精靈,有矮人和其他種族!身為阿拉貢這樣的人類開國皇帝,怎麼可能用這種殘忍折磨人類的雕塑??

  原本杜維就有些懷疑,這麼大的一個地下迷宮,沒有幾萬人幾年時間,是根本建造不來的───既然是這麼大的工程,那麼就根本無法掩蓋祕密!為什麼卻沒有人知道??

  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了:這個地方的建造者,根本就不是阿拉貢!

  很可能,阿拉貢也是後來才得知了這個地方的存在!

  那麼這個地方是誰建造的?

  哼,看看這些雕塑,被折磨的有人類,有精靈,有矮人,有獸人……

  那麼答案,幾乎就呼之欲出了!

  杜維深深的吸了口氣,陡然之間就有些緊張起來。他也沉下了心,暗暗的警惕了幾分!

  盯著面前的這片長達百米的刀劍叢林看了會兒,杜維盯著那些栩栩如生的死者地石雕,心裏總是有幾分古怪,他想了想。彎下腰去,拔出匕首。生生的從地下撬起了兩塊石板來,取出繩子,綁在了腳底板下,又手裏端著一塊石板舉在頭上,這才縱身一跳,跳上了那一片刀劍叢林。

  腳下是密密麻麻地刀劍尖,而杜維腳底戴了石板,在上面一路走過,發出鏗鏗的聲音。杜維卻舉著石板,一路仔細的看著左右。

  果然。當他走了大約不到二十步的樣子,陡然之間,就感覺到腳下猛的一沉!

  隨後他腳下的刀劍叢林裏,頓時就有幾枚刀劍,陡然就突了出來,狠狠的朝著杜維的腳下紮了過去。杜維現在的身體素質強悍之極,反應也是迅猛無雙。當下身子一躍,陡然飛起一腳,狠狠的踢在了刀劍上,頓時就把刀劍踢得粉碎。當他身子落下地時候,卻又聽見耳旁哢哢的聲音,只見兩邊的牆壁上石板翻轉過來,露出了裏面一排森然的石質長矛!一聲呼嘯之後,成排的長矛朝著杜維狠狠的紮了過來!

  杜維立刻身子一縮,將石板舉在了面前,擋在身前。就聽見砰砰砰砰聲不絕,那些長矛來回穿刺,被杜維拿著石板當作盾牌,全部擋了下來。

  只是這堅硬的石板,卻已經多處開裂了。

  杜維這才鬆了口氣,身子猛然朝前躍去,淩空一個翻滾,就終於跳出了這片刀劍叢林,身後那些刺出地長矛,仿佛也有所感應。陡然就重新縮了回去,兩邊的牆壁也翻好,渾然一體,根本看不出剛才那殺人機關的痕跡!

  杜維既然落地,就隨手丟掉了手裏的石板。石板落地。立刻就粉碎掉了。

  “好大的力量。”杜維嘆了口氣。他剛才親身感受,旁邊機關刺過來的石矛。每一刺都仿佛帶著可以比擬一個低級武士的全力一擊的那種力道!用機關能做到這種程度,其中的精巧,就不用說了!

  “原來以為就是來滿足一下好奇心的。想不到,這事情不簡單啊。”杜維苦笑了一聲。

  他不敢再大意了,手裏捏了一柄匕首,小心翼翼地繼續往前走去。

  大約又走過了幾百米,前面卻出現了一扇大約有四米多高的石門。沉重的石門,杜維奮力推開之後,立刻就看見了裏面……

  好大的一個地下廣場!

  這個地下廣場,從面積上看去,足足一個體育場那麼大,呈現出一個圓形的模樣。

  只是讓杜維奇怪的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廣場的地面並不平坦,密密麻麻的,不知道佈滿了多少圓形的石坑。

  那些石坑每一個都大約直徑一米到半米左右,形狀滾圓,深達半米左右,仿佛是雕刻出來的。

  這廣場之上,這種圓形地石坑,只怕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甚至還有很多都重疊在了一起……

  而廣場的周圍,是一片粗大的立柱,那立柱上滿是星辰的雕刻,正中央,一個高達兩米的圓臺……

  就好想,周圍地一眾星辰,襯托著中央地一輪烈日!

  杜維嘆了口氣……果然,是太陽啊!

  哼,魔族乙太陽為圖騰,果然不假!

  進了大門,是一個方臺,兩側都有一排高大兩三米的金屬地武士鎧甲肅立在兩旁。

  那些鎧甲一個個都極為巨大,顯然從體形來看,絕對不是人類能穿的────傳說魔族的身材比人類高很多。看來是如此了。

  那些鎧甲都是造型古樸的樣式,卻帶著一股華麗莊嚴的味道。完整的全身鎧甲,散發著幽幽的金屬光澤,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歲月,卻絲毫沒有腐蝕的痕跡!

  杜維忍不住上去摸了摸,觸手冰涼,他甚至忍不住在一個武士鎧甲手裏的巨大盾牌上敲了一下,發出了嗡的一聲渾厚沉悶的聲音!

  就連杜維這種見多識廣的人,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好棒的材質!看來遠古魔族的煉鐵技術,比現在的人類都強多了!這不是鐵盾,難道魔族已經會煉鋼了?”

  這方形的石臺往前,就是一排往下通往廣場地臺階了。杜維往前走了幾步。左腳才剛剛邁下了第一層臺階,陡然之間。就仿佛感覺到了腳上傳來了一股奇異特殊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這感覺是怎麼回事,但是杜維立刻就生出了一絲警惕!

  果然,就聽見一聲嗚嗚地石頭翻轉了聲音,卻是從頭頂傳來的!

  他抬頭看去,只見天花板上原本是一大片猶如星空一般的浮雕,此刻卻陡然從兩旁翻開了幾塊石板,然後,從裏面冒出來了殺人的利器……

  不是刀槍,不是弓箭……而是……

  杜維一看,頓時嚇得一身冷汗。不是怕,而是驚,更是一股荒唐!

  因為,那從石板下翻轉然後伸出來的,赫然是一個一個黑洞洞的……

  炮口!!!

  沒錯!不是這個世界那種弩炮一樣的弓弩,是真正的炮!!!

  兩旁的幾個黑洞洞的炮口同時對準了自己,杜維心中正震撼之中。就看見那炮口之上,陡然冒出了一團隱隱地光芒,仿佛在裏面有某種能量在迅速飛快的凝聚!!

  那光芒,瞬間就從弱到亮,杜維心裏大叫一聲不好!

  他情急之下,身子立刻朝後倒著躍了出去,就聽見頭頂傳來一聲“轟”!!!

  一道粗粗的光束從頭頂射來,重重的轟在了剛才杜維站立的地方,只見地面的臺階之上,頓時大約半米見方的石板。在那光束之下,頓時就化作了粉末!留下了一個深達半米地圓形石坑!!

  光束炮?鐳射炮?

  “笨蛋!這是魔導炮!!”腦子裏賽梅爾飛快的尖叫了一聲。

  杜維靠著強悍的身手和肉體反應,躲開了這一轟,陡然看見了那留下的石坑,立刻反應過來……那廣場上那麼多石坑,難道全部都是這麼留下的?!

  可是他沒有時間去思考了!頭頂之上,第一個炮口沒有轟準,其他的幾個炮口卻忽然就挪動了起來,炮口活動了起來,繼續朝著杜維所在的地方瞄準……

  見鬼!是活動炮臺?!

  杜維簡直要抓狂了!

  眼看左右三個個炮口瞄準了自己。那炮口的光芒依然凝聚完畢,杜維只能心裏一橫,猛然吸了口氣!

  轟!轟轟!!

  連續幾聲轟鳴,巨大的光束朝著杜維射來,只見杜維淩空。身子幾乎是擦著一道光束躲開。而他的一片衣角,不小心被光束擦了一下。頓時化作了粉末!

  可是那幾個炮口卻仿佛有某種感應一般,一轟落空之後,其他地幾個炮口卻對著空中的杜維繼續轟去!

  杜維人在空中,雖然他肉體強悍,又勤修武技,飛也不是難事,但是人在空中,自然動作就沒那麼靈便了。

  眼看剩下的兩個炮口,卻巧妙的形成了一個交叉的火力轟擊,這讓杜維更是頭皮發麻……

  眼看一道光束到了面前,杜維一咬牙,人在空中,飛快的一手抓住了身邊的一個武士鎧甲,將武士鎧甲手裏的巨大的鋼盾抽了過來,橫在了面前……

  一聲巨響,杜維整個人被直接從半空打了下來,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他落地地地方,腳下居然將地面的石板都裂了幾塊!

  只見他手裏的那面堅固的鋼盾,中間深深的凹了進去,隨後,就看見盾牌中間生出了一個光點,立刻以那個光點,一圈光芒擴散開來,頓時整面盾牌就猶如烈火下地寒冰……融化了!

  見鬼!杜維立刻將正在融化地盾牌丟到了地上,身子繼續退後。

  而這個時候,他的腳下卻正好已經退到了石臺地後面,已經退到門口了。

  而天花板上,那幾門魔導炮,仿佛就有所感應,嗡嗡幾聲,縮了回去,隨即天花板上石板覆蓋,又變做了一片浮雕的模樣……

  好利害的機關!

  杜維嘆了口氣:魔導炮……怎麼進去呢?

  他心裏一動……嗯,如果只是四門魔導炮的話,那麼自己剛才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現在既然知道,憑藉自己敏銳的速度,加上這些魔導炮發射之前都似乎要凝聚能量,有一點時間的延遲,或許可以衝進去……

  不過,他隨後想到了廣場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石坑……

  心裏一動,他飛快的將門口的一個武士全身鎧甲一把拉了過來,然後雙臂用力,狠狠的朝著裏面丟了過去!

  他的力氣自然很大,一丟之下,重大近百斤的鎧甲頓時遠遠拋了過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陡然就聽見天花板上傳來一片哢哢哢哢哢哢哢哢……不絕的聲音!

  只見偌大的一片浮雕,陡然處處石板泛起,一門一門的黑洞洞的炮口從裏面伸了出來,簡單看了一眼,就至少不會低於三百門!!

  那些密密麻麻的炮口,同時凝聚了光芒,隨後杜維就感覺眼前一片光芒閃耀,一陣轟鳴之後,再看去,自己拋進去的那一副完整的鎧甲……已經連渣子都找不到了!

  在魔導炮的密集齊射之下,已經融化得連粉末都沒剩下!

  杜維只感覺全身汗毛倒豎……這是什麼鬼地方。”杜維站在門外,卻有些不太願意往裏面走了。

  “我……我也不知道。”賽梅爾的聲音也有些苦惱:“或許我可以進去試試看,畢竟我沒有肉身,或許這些炮傷不了我。”

  “你算了吧!這是魔導炮,不是魔法光束,天知道會不會對你有傷害。命可只有一條!”杜維有些惱火。

  他自己現在實力退步,必須重新修煉肉身的武技。可是弓月舞雖然敏銳,但是也躲不開幾百門魔導炮的齊射啊。

  除非……把這裏徹底毀了。

  杜維心裏一動,但隨即無奈搖頭。從前自己或許可以辦到。但是失去了魔法的自己,武技只能算是一個半調子水準而已。

  況且,把這裏全毀了,以蠻力破陣……畢竟這裏可是皇宮地下啊!鬧出動靜太大了,出了問題怎麼辦?

  “我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這裏居然有幾百門魔導炮守護,裏面一定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賽梅爾的聲音響在腦海裏。

  “東西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命重要。”杜維哼了一聲,卻也終於沒有打退堂鼓,他站在這巨大的石門門口,凝視著裏面,苦思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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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30 13:50:36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六百零五章 【闖陣•廣場中央的祕密】


到底裡面是什麼東西?

難道是……那個所謂地魔神留下的寶藏?

杜維心裡一跳,可隨即又搖頭—不會的。克裡斯說了。必須是特殊的時候特殊地條件才能打開的地方,不會這麼容易讓自己找到地。

「那些魔到炮。似乎是一種類似分解朮地魔法光束。」腦海裡,賽梅爾飛快地說著:「分解朮,理論上來說。只要魔力足夠強,可以將任何物質分解掉……如果被打中的話,就算是再堅硬的東西。也會迅速溶解灰飛煙滅,可是這種魔法,就算是歷來在大陸上很少有魔法師能掌握。因為修煉起來非常艱難不說。還必須具備極高的魔力。」

「哼。極高的魔力嗎?」杜維撇撇嘴,目光一轉:「別忘了。我們現在可以是在皇宮中央的地下!這裡可是有一個巨大的魔法陣,成噸成噸地魔力水晶被當作地基鋪設在下麵。魔力方面。根本就不用顧慮了……啊。不對!」

杜維說到這裡。陡然生出了一個念頭,失聲道:「我明白了!是次序弄錯了!」

「次序?」賽梅爾疑惑問道。

「是次序弄錯了!」杜維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咬牙道:「我之前都想錯了。連傳說之中的記載,也都弄錯了!」

他嘴角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來:「我們都以為,當年阿拉貢侵其國力。建造了這麼一個巨大地魔法陣出來,花費了無數國力財力人力……還鋪設了成噸成噸的魔力水晶,這種奢侈的行為雖然遭到了很大程度的普遍牴觸。但是因為他是開國皇帝,威望深重。才強行執行了……可其實。不是這樣地!」

杜維苦笑了一聲:「這事情地真相是:阿拉貢發現了這裡,然後。他乾脆是在這裡地基礎之上。故意挑選了這個地方建造了皇宮。建造了那座白塔,那個所謂地傾國力建造地魔法陣……其實,根本就不是靠著人類自己建造地……而是,借助了這個地下遺址的力量!你看看那些魔導炮!哼……阿拉貢只不過是借助了這裡地基礎。然後在地表上加以完善和進一步利用罷了!」

賽梅爾哼了一聲,隨後在一團光芒之中,她地身影在杜維地身邊顯現了出來。賽梅爾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顯身之後,她默默地看了杜維兩眼。才把眼神轉為望向了門內……

「幾百門魔導炮……哼,地確不是人類能製造出來地。」她思索了會兒:「不然怎麼樣。我們已經來到了這裡。總不能半途而廢……這麼大的場面。裡面到底存放了什麼東西?嗯……地圖上。周圍還有其他的祕道吧。」

杜維搖頭,他抬頭看了看頭頂:「根據我們一路走過來地地形計算……我們現在所處地位置。大概就是皇宮地正中央,那座白塔地塔基下了。這裡距離地面只怕至少有數百米以上地深度。哼……我們之前都想錯了。以為那張地圖上地標注。是可以通向白塔。其實。是通向在白塔之下地這裡!」

說著。他摸了摸下巴:「可惜我沒有了魔力,否則地話。召喚出缺月五光鎧,或許那件神器能防禦住數百門魔導炮地轟擊吧。」

他嘆了口氣。重新打起精神:「不管怎麼說,再試試看吧。」

說完之後。他深深吸了口氣,重新邁步走進了石門裡。來到了進入廣場之前地那座石台。

看了看周圍兩邊。足足有數十副人立在那兒地武士鎧甲,從堅硬程度來看,這些鎧甲的質地遠遠勝過了目前羅蘭大陸人類具有地煉鐵地工藝水準。在杜維地猜測之中。恐怕這種金屬的強硬程度。已經達到了鋼質了。

口卡!

杜維從身邊的一副鎧甲的手裡取下了一面鋼盾,想了想。又飛快地取下了三四面鋼盾,疊在一起。抬在手裡,掂量了一下份量。又回頭看了賽梅爾一眼:「你現在能施展的魔法實力,大概能有多少?」

賽梅爾皺眉:「從前最多八級。可是因為我是靈體。沒有肉身。所以有些魔法無法施展。而且。我是因為寄身於你地精神意識,你地精神意識在和龍神一戰的時候受到了很大的損傷。連帶我地力量也被削弱了很多,現在……我恐怕最多只能施展出中階之下的實力了。」

杜維勉強笑了笑:「難隆你後來一直不顯身了,看來你也受到了很大的削弱啊。」

說著,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又抓過了一柄長矛,他雖然身材修長。但是這種遠古魔族使用的鎧甲,原本就尺寸極大,而他此刻。左手上疊放了四五面鋼盾,而右手拿著一柄長達兩米五以上的鋼矛,看上去不免就有些古怪。

「我再試試……你,給我加持一個迅捷朮,用你最大的力量來施展,嗯……我想試試看。能否一口氣衝到最中央的那個圓形地高臺上……如果按照正常計算來看。那個中央高臺是這裡地核心地帶。你看見沒有……」

他手裡的長矛指著面前地地下廣場:「地面上滿是這種轟擊出來地圓坑,我猜測,恐怕在很久很久之前,這裡曾經遭受到過大規模的進攻才造成的。而廣場上雖然這麼多坑,但是中央地位置……那個圓形的高臺上。卻是完好無損,所以。我想。大概那裡是唯一的『安全地帶』。也就是魔導炮攻擊地死角!畢竟魔導炮是攻擊敵人地。只要能衝到中央圓台,就不會受到攻擊了吧。」

賽梅爾沉默了會兒,才深深看了杜維一眼:「知道了。」

「開始吧!」杜維眼睛一瞪,深呼吸了一下。又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腰身。

賽梅爾抬起手指,指尖冒出了一絲魔力地光芒來。形成了一個光團。一句簡短地咒語之後。光團射在了杜維的身上,隨後立刻湮沒進了杜維地身體。

她竭盡全力。施展了一個中階的迅捷朮加持,杜維立刻就感覺到自己地肉身彷彿身體的份量猛然輕了很多,動作也靈便了幾分。

隨後,他低喝了一聲,陡然身子原地一轉,手裡的長矛瘋狂的揮舞而出,瞬間就化作了漫天點點的矛影!只見一道一道的矛尖點出。將他身邊兩旁地數十架武士鎧甲一個一個地點飛了出去,幾十套鎧甲,立刻被他長矛挑動,朝著廣場上砸了出去!

很快,這廣場的魔法陣立刻被引發。天花板上,陡然無數石板飛快地翻開。那些黑洞洞的密密麻麻地炮口同時伸了出來。經過了瞬間的能量凝聚。爆發出了數百個耀眼地光團。

就聽見轟轟聲不絕。眼前處處可見一道一道的光束從上面轟擊而下。被杜維挑飛出去地鎧甲。一套一套,被魔導炮光束擊中,有地瞬間就被打散了架,不過畢竟是鋼質地鎧甲。並沒有在被擊中地瞬間就分解,而是散落成了無數塊,砸落在了廣場地地面上,這才緩緩的溶解。

就在此刻。杜維陡然目光閃動。一聲低喝,雙腿狠狠原地一蹬,身子淩空朝著前方猛然竄了出去!

他強悍地肉身力量。雖然此刻手裡舉了數面疊在一起地鋼盾。重大數百斤,卻依然如一道旋風一般掠出!

這些魔導炮,剛才被杜維丟出了數十套鎧甲先行引發了齊射。而能量地凝聚,中間卻是有一個延遲地過程,趁著這短短的一瞬間,杜維地身子猶如一道魅影一般。已經飛快地衝過了廣場的三分之一!!

終於,頭頂地魔導炮群再次引發,能量飛快的凝聚完畢之後。幾十個炮口掉轉了方向。同時朝著杜維身子竄梭地區域密集的覆蓋轟擊了下來!

只見一道一道地光束,同時落下。頓時幻化成了一片耀眼地光團。眼看著,杜維地身影彷彿就已經被覆蓋在了其中……

砰!!

杜維腳底狠狠的踐踏在廣場的地面上,他將全部地速度提了起來。只見一道一道地光束之中。彷彿時間被調慢了幾分。而杜維的身影,卻比那些光束更加快。在一道一道的光束射擊地縫隙裡,他地身影閃電一般地穿梭而過。

如此密集的火力網,被他以強悍地速度,居然硬生生就幾乎要穿過了!

可是,畢竟頭頂的魔導炮有數百門之多,躲過了幾十道光束。可其他的魔導炮也已經聚集能量完畢!第二次的齊射。數量比剛才更多,更密集!

杜維全身的肌肉都已經繃緊。他飛快地在兩道光束只見擦身而過,又輕巧的躲閃開了三道從身前和左右同時射來的光束。硬生生的從這個火力交叉點地死角衝了過去,可是後面的兩炮,卻終於躲不過了。

一咬牙。他舉起了左手舉著地盾牌,死死地迎面衝了上去!

轟!!

只見幾道光束,死死地轟在了杜維地身上!他全身縮在盾牌之後——幸好這盾牌是魔族使用地。尺寸極大。杜維地身子可以從容地全部縮在盾牌後面。

而數道光束地能量,很快就將最上層的第一面盾牌迅速溶解掉了。躲在下麵的杜維,卻趁機朝著左側飛快地掠出。

當!
那面盾牌地殘片被他拋棄在了地面上。很快就在一團光芒裡化作了粉塵,而杜維以這種辦法,瘋狂地在這個死亡地光束陣裡衝著。連連用手裡地盾牌擋了好幾下!

他感覺到自己的左手幾乎都被震地完全麻木了!這魔導炮的衝擊力極強。遠古魔族地魔法陣,果然利害!而且如此密集地轟擊,他以肉身地力量舉著盾牌強行抵擋。再跑了十幾步之後。猛地呼吸一下,卻彷彿感覺到一口氣都險些就勉強提不上來!

此刻。頭頂地這一面的魔導炮再次轟擊了下來,這次杜維的眼神猛然一閃,忽然之間,居然也不躲閃了。身子陡然沖天而起。迎著光束直衝而上!

「給我炸!!」

一聲狂吼。杜維身子在半空之中。被幾道光束正面壓制之下。居然逆流而上,非但沒有被轟掉下去,反而迎面而上!此刻他地手臂的肌肉。似乎陡然爆了起來。一股雄渾地力量,從體內爆發出來,這一瞬間,原本已經感覺到疲憊的杜維。驚訝地感覺到自己全身的那種爆炸性地力量湧現出來。居然是前所未有的強悍!

他左臂上地盾牌。再次被轟掉了兩面,但是身子卻幾乎已經竄到了天花板之下!

右手地長矛化作一片旋風掃了過去,就聽見砰砰幾聲。幾門魔導炮被他的長矛之上帶出了鋒利的力量瞬間就打爆掉了!

魔導炮地爆炸。頓時引發了一團光芒。將整個這一片地天花板都全部掀了起來,頓時頭頂無數石板紛紛掉落!

這一下。卻更加引發了其他區域的魔導炮的瘋狂轟擊。可是畢竟那些紛紛掉落了石塊,反而成了掩護杜維的分身,誤導了不少魔導炮地轟擊。杜維卻已經將長矛死死的插進了天花板裡,他就緊緊的握著長矛。趁機身子貼著天花板懸在上面。回了口氣。

周圍到處都是光束轟擊地耀眼光芒。眼看石屑紛飛。杜維眼睛盯著遠處地那個圓形高臺。又看了看自己地左手……

還有最後兩面盾牌了。

他心裡飛快地計算了一下距離……一個瘋狂地念頭從心裡湧了上來!

「就是現在!」

他忽然甩手。將一面盾牌朝著遠處地中央圓台狠狠地甩了出去,盾牌在空中旋轉飛快地射了過去。

而隨後,杜維的卻鬆開了抓住長矛地手,拼盡全部力量,也竄了出去!

這個時候,幾面魔導炮立刻有所感應,掉轉了炮口。朝著那面盾牌狠狠的轟了過去。

盾牌很快就被擊中,隨後在半空之中,只是一眨眼地功夫就融化掉了一半,而這個時候,杜維卻已經跟著竄了過來。

他雙足點在了那片殘盾地邊緣。用力一瞪,立刻就借了這麼一點力量。得到了一個寶貴的回氣的機會!

身影在空中猶如一道閃電,直直地朝著中央地圓台竄了過去!

轟!

一道光束。幾乎是貼著杜維地腳後跟擦了過去。而杜維人在空中,身子硬生生地擰了過來,仰面對著天花板。看著頭頂之上。幾面已經瞄準了自己身子聚集能量完畢,炮口已經冒著光芒地魔導炮,他手裡最後地一面盾牌,終於被他狠狠的射了出去!

卡卡卡卡卡卡……

盾牌被杜維一丟之下,飛快的旋轉起來,猶如一個飛盤一般。急遽地旋轉,使得盾牌的邊緣變得鋒利無比,很快就射在了天花板上。帶著強勁地旋轉。猶如一面圓形鋸一般,擦著天花板。立刻就聽見一連串刺耳尖銳地摩擦聲,頓時就將三門炮口整個兒削了下來!

終於,砰!

杜維地後背砸在了地上。卻終於落在了中央地圓台之上。

呼呼!呼呼!

背部著地之後,杜維才陡然感覺到了身體生出了一絲疲憊地感覺來。而就在他的身體終於落在了中央圓台之後,頭頂那一片炮口。卻陡然同時將光芒熄滅了下來,瞬間就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杜維這才鬆了口氣,躺在那兒,足足喘了有一分鐘。才翻身爬了起來,可是立刻就感覺到右腳地腳底一片冰冷。低頭一看,原來是剛才自己落在圓台之前最後地那一炮,擦著自己地腳底板而過。卻瞬闖將自己的靴子底溶解掉了!

「好懸。」杜維擦了擦汗。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副強悍地肉身能否抵擋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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