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引蠱,愛你成癡
皇上臉上深切的痛,把大殿上所有的人都震住了,這個天下間獨一無二的男人竟然流下了一滴淚,這淚是何其的珍貴啊,就連翠兒和小幕星都感到了震憾,同時心里明白一十道理,父皇是多麼的愛母後啊,如果母後有什麼事,父皇會怎麼樣呢?幕星的眼淚便流下來,說不出是因為心里恐慌,還是因為父皇哭了.
"她中了毒蠱,"暗沉的聲音好似由谷底冒出來的,帶著涼颼颼的寒氣.
"毒蠱?"太後娘娘和鳳冽驚呼出聲,這種歹毒的東西被誰下到柳柳的身上了,不由得難以置信的開口:"是誰能近得了皇後的身邊啊,還下了毒蠱."
鳳冽的話音一落,夙邪冷漠的眼神便越過眾人的頭頂直落到幕星的身上,大殿上所有人釣眸光都落到了幕星的身上,小小的幕星一下子難過不堪起來,好似自己就是個大惡人,是他害了父皇和母後,他是個壞人,眼淚叭達叭達的留下來,小手緊緊的抓住翠兒的手臂,翠兒心疼極了,雖然這件事確實是幕星做得不對,可是他才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哪里知道這麼多啊,皇上的眼神幾乎要把他殺了,可是皇上也沒有辦法,他是太愛皇後了,此時大殿上透著窒息的沉悶.
鳳邪的這一眼,太後娘娘和炎親王爺鳳冽便知道,一定是有人借了太子的手,把毒蠱下在皇後娘娘的身上了,想想也是,這後宮里能近得了皇後身邊的不多,而其她人不會輕易的上當,只有太子殿下可以得手,他到底才是個五歲的孩子啊,鳳冽歎息著.
一直跪在旁邊沉默不言的心魂,看到大家都拿責怪的眼神望著太子哥哥,心里不悅,小小的身子飛快的站起來,大聲的開口:"太子哥哥不是故意的,你們不要怪他."
心魂的話一落,把鳳冽和太後娘娘嚇了一跳,這孩子膽子可真大呢,解蘭更是臉色煞白,趕緊奔過來,拉住兒子的小身子:"心魂不要亂說話,大家沒有怪太子哥哥,哥哥那麼小,我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幕星因為聽了心魂的話,一下子傷心的哭了起來:"幕星不是故意的,母後這樣,幕星好心疼啊,好難過,"他邊哭邊說,沒想到哭聲倒把柳柳驚醒了,她緩緩的睜開眼,望到兒子竟然哭了,一下子心疼起來.
"幕星怎麼了?"
鳳邪一聽到柳兒醒了,飛快的伸出手攬著她的身子,柳柳望了鳳邪一眼,小心翼翼的開口:"我沒事,幕星怎麼了?不會是你責怪他了吧?"柳柳蒼白的臉上有一絲不悅,冷冷的望向鳳邪,鳳邪的生怕他心急壞事.趕緊搖頭:"朕沒有怪他,你別擔心了."
"嗯,"柳柳點了一下頭,伸出纖細的手招了招,示意兒子走過去,幕星一看到母後醒了,再也忍不住了,小身子站起來,越過眾人撲到母後的面前,傷心的哭起來:"母後,我不是故意的,幕星好害怕."
"乖,幕星不怕,母後不會有事的,"柳柳伸出手握著兒子,他看到一向無法無天的兒子眼里布著驚恐,心疼極了,抬頭望著鳳邪,把幕星的小手放進去,冷靜的開口:"鳳邪,他是我們的兒子,也是我的存在,如果我真的有事了,請你一定要好好愛他."
柳柳說這句話,是因為知道毒蠱不好解,看鳳邪眼下的神態,只怕會把她的死歸責到幕星的頭上,所以她才會如此的開口,卻不知她的話聲一落,諾大的未央宮大殿上響起一片哭聲.
"母後,不要啊."
"娘娘,不要啊,"
叫聲不斷,鳳邪的一雙星眸血紅一片,用力的把柳柳摟進懷里,沉著冷靜.帶著毀天滅地的絕決:"柳兒,你會沒事的,相信我,你會沒事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最後一句他是吼出來的,這吼聲震得未央宮的大殿都顫抖起來,太後娘娘和炎親王鳳冽的心同時如火焚,難道此刻他們不但要承受失去柳兒的痛,還要承擔失去皇上的痛嗎?
柳柳被鳳邪的話震住了,這一刻,她的心竟然奇異的溫暖著,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她輕聲無力的開口:"謝謝你,那,好好活著,就算是為了我,"她的話一完,整個人再次昏了過去,鳳邪瘋了似的怒叫:"不,柳兒,你別對朕這樣殘忍,求求你,一定要堅強一點,很快便有人來救你了."
大家望著眼前的帝皇帝後,再次落淚,皇帝對皇後的愛只怕是深入骨髓了,但願皇後娘娘沒事啊,要是皇後出事了,皇上會怎麼樣,大家都不敢想像,皇上可是一個好皇帝啊,對後宮的太監和宮女雖然苛刻,卻從不擅自處罰,對天下的百姓又是仁慈的,這樣好皇帝只怕是僅有的了,曆朝曆代的帝皇,哪一個不是**暴政的,雖然先前皇上對皇後娘娘有些過份,可現在大家都原諒他了,只求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大殿外,月影大踏步的走進來,沉聲開口:"稟皇上,冷宮里面一個人影也沒有.那樓思靜早沒了影子."
鳳邪俊美的臉上,黑瞳染盡翻天覆地的恨意,那女人果然是裝傻的,目的就是為了給皇後下毒,沒想到那女人竟然深藏不露,身懷絕技,想來她的武功,一定是鳳羅所教的,這個女人果然歹毒.
"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是裝瘋的,太可惡了,"太後娘娘想到當日柳柳的懷疑,看來還是柳兒的警覺性高啊,而他們這些人竟然還蒙在鼓里,真是太可惡了,鳳邪一揮手,月影退了下去,好在日影回來了,身後跟著柳柳的幾個手下,其中有一個人身上背著藥箱子,鳳邪一看那男人正是當年在楚江救治過他的阿豹,立刻揮手阻止阿豹的跪拜,眼下還是救人要緊.
"快,看看皇後究竟中了什麼蠱?"
"是,皇上,請把娘娘平放好,"阿豹恭敬的開口,鳳邪立刻抱起柳柳,往寢宮走去,身後跟著阿豹和幕星,炎親王爺鳳冽也跟著他們走進了寢宮,其他人都立在大殿上候著,等待救治的結果,人人手心里冒著汗,太後娘娘見太監和宮女都跪著.立刻揮手示意大家站起身一邊候著.
寢宮中,阿豹認真的給主子診脈,但風主子那張明豔的小臉蛋上一片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阿豹的心里難過極了,對于毒蠱,他此次去祁連山時跟當地解蠱的人學了不少,對于蠱毒深有研究,所以診脈過後,對于皇後娘娘的毒蠱已了然于胸,臉上凝重起來,放開娘娘的手臂,沉著冷靜的開口.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此次中的蠱,是一種叫食血花的小蟲蠱,這種蟲蠱很小,但天性喜歡食血,以供它的需要,當它進食之時,好似有萬箭穿心,痛苦不堪,養蠱的人在血里放入了花粉,還是一種叫蝴蝶蘭的花粉,因為娘娘喜歡蝴蝶蘭的味道,這正是惡人留意到的地方,所以她用蝴蝶蘭的花粉養蠱,久而久之,那蠱蟲只對這香味的人體感興趣."
阿豹的話音一落,鳳邪和鳳冽已經明白了,樓思靜把蟲蠱下在幕星的衣服上,幕星身上沒有花粉的味道,更沒有蝴蝶蘭的味道,所以那蟲蠱一動也不動的呆在他的身上,可是柳兒身上有蝴蝶蘭的味道,那蟲蠱一聞到這種香味便興奮起來,從幕星的身上爬到柳柳的身上去了,兩個男人想通這一層,不禁憤怒的瞪眼,那個女人好精明的算計啊,陰險無比,果然是鳳羅帶出來的人啊.
"眼下可有辦法解?"兩個人同時開口問,這是他們關心的地方,眼下可有辦法解掉這種毒蠱.
阿豹無力的搖頭,臉色同樣不好看,鳳邪的身形一閃,緊扯起阿豹的身子,瘋狂的追問:"既然你識得這種毒,為什麼沒辦法解這種蠱呢?立刻給朕想辦法."
"解蠱是有辦法,世上有一種花果叫血滴子的可解此蠱,可是這種東西誰也沒看過,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而且根據藥王手冊記載,血滴子乃世間最難得的奇珍異果,皇上以為這種藥會隨便讓人采到嗎?"
阿豹的話音一落,鳳邪的身子蹬蹬的後退兩步,身形不穩的跌到大床榻上,掉頭望著昏睡中的柳兒,此時眉間不自覺的蹙了起來,慢慢的冷汗竄出來,手不自覺的往胸前移去,牙齒下意識的咬著自已的唇,一臉的痛苦不堪,阿豹緊張的開口:"那蟲蠱進食了,它進食的是人血,所以人會覺得痛苦不堪,"阿豹越往下說,鳳邪的臉色越難看,一張臉比床榻上柳柳的臉色還白,鳳冽趕緊阻止阿豹再往下說,他的心也痛得抽氣,可眼下究竟該怎麼辦才能減輕柳兒的痛苦呢?
"阿豹,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再沒有其他沒辦法了嗎?"
阿豹皺眉認真的想了一下,好像還有一種辦法,對,還有一種辦法:"還有一種辦法?"這句話一出,那兩個男人撲了過來,提起他的身子左右的晃動:"快說,是什麼辦法?"
阿豹頭暈目眩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示意他們把他放下來再說,鳳邪和鳳冽兄弟倆立刻放開手,阿豹喘息著開口:"其實另外一個辦法是不太好用的,我是不贊……"阿豹的話還漢說完,兩個俊逸的男人立刻吼叫起來:"別廢話."
"好吧."既然他們那麼想知道,那他就告訴他們吧:"其實要想解這種毒還有一種土方法,那就是另外一個人食了蝴蝶花粉,把蠱蟲引過來."
鳳邪和鳳冽相視一眼,眼里閃過一抹驚詫,原來是這麼回事,兩個男人想也沒想,立刻開口:"那麼我來食蝴蝶粉吧."
阿豹一聽這話,連連擺手:"皇上,這萬萬使不得啊,你可是尊貴之軀."
阿豹的話一說完,身邊的鳳冽也連忙擺手:"皇兄,萬萬使不得啊,還是讓皇弟來吧,"鳳冽此時義無反顧的開口,鳳邪哪里同意,他已經愧欠鳳冽了,怎麼還能讓他來食蝴蝶粉呢,尤其是心魂和解蘭還需要他們,他怎麼能為了柳兒的好,就犧牲掉鳳冽呢,此時鳳邪的臉色陰黑邪冷,沉聲命令.
"風冽,這是朕的命令,你以後多幫助太子殿下和娘娘就行了."鳳邪此時雖然神情凶惡,但是眸光卻溫和了許多,至少可以不讓柳兒死丁,就算他死了又怎麼樣,要是讓柳兒死了,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有勇氣活下來,這樣死了一個人,至少保全了一個人下來.
兩個男人正在對恃,床榻上的柳兒,發出痛苦的吟聲,那鳳邪掉頭望過去,柳兒滿頭的汗水粘上了發絲,正疼痛不已的在床榻上翻滾抽搐親,他心疼的撲過去.緊摟著她:"柳兒,你很快就沒事了,再忍一下,再忍一下."鳳邪說完,立刻伸出一只手命令阿豹:"把那蝴蝶蘭的粉子給朕拿來,快,她太痛苦了."
"皇上,這不行,"阿豹趕緊搖頭,這種事他怎麼能做,皇上是何等尊貴的一個人,一旁的鳳冽一看皇上的舉動,早擋在了阿豹的面前,陰沉著臉命令阿豹:"快,把蝴蝶粉拿出來給本王,讓本王為她引了那蟲蠱."
阿豹望了炎親王一眼,疑難的開口:"不是我不給你,主子的蟲蠱若是那般輕易解的話,哪里用得著皇上和王爺親自動手,小的也願意為主子引蠱,因為主子內力渾厚,所以根本沒人輕易把蟲蠱引出來,必須是內力高于她的人,才能成功,服了蝴蝶粉,使用內力強行逼近蟲蠱離體,過渡到另一個人的體內,還要一舉成功,否則那蟲蠱醒覺過來,就是兩敗俱傷也不離體的."
鳳冽的臉色慘白下來,因為他的內力並不一定高過柳兒,柳兒的功夫江湖中是一等一的好手,她的內力不是常人所及的,如果硬要相比,他們兩個人只能見上見下的,不過皇兄的內力一向是常人難及的,難道真的要皇兄為柳兒引蠱,這可怎麼辦啊,皇兄如果有什麼危險,天鳳就亂了.
鳳邪一聽阿豹的話,再次命令:"阿豹,立刻把蝴蝶粉拿出來,給朕服下."
"這?"阿豹遲疑著,這可怎麼辦啊,看到主子那麼難過,他當然希望主子能安然躲過這次的苦劫,可是眼前的人可是天下人的皇上,他不是主子一個人的,他是天下人的,如果皇上出了什麼事,天下就亂了,就算五歲的太子殿下登基,也不能保證江山無事啊.
"哀家不同意皇上這麼做?"一道冷硬強勢的聲音響起來,原來是太後娘娘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解蘭公主,很顯然她們兩個在外面站了一段時間,把寢宮內的話都聽到耳朵里了,解蘭想到剛才鳳冽的話,臉色有些蒼白,這個男人雖然是自己的夫君,可是離自己還很遙遠,也許在他的心底,一生都會有這個皇後娘娘的影子吧,這些她是知道的,可親耳聽到他這麼說,心里還是有些受影響,但這種時候能說什麼呢,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皇上有事倒是真的.
"母後?"鳳邪和鳳冽叫了起來,只見太後娘娘顫悠悠的晃動著身子,顯然是過于傷心了,一向慈愛的臉上慘白一片:"哀家也心疼柳兒,看她如此痛苦,哀家甯願自己給她解蠱,可是皇上不行,就算柳兒現在是清醒的,她也不可能同意皇上如此做的,皇上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皇上不是一個人,皇上是天下萬民的,怎麼能隨意的放棄掉自己的性命呢."
鳳邪一聽到母後的話,眼眸瞬間染上驚濤巨浪,唇角浮想絕決的笑意:"母後,還記得五年前朕是怎麼過來的嗎?朕不會再承受那種痛苦寂寞,如果母後真的想看到我們兩個人都死的話,那就請隨便吧,朕絕不會獨活的,或者母後想現在就逼死自己的兒子."
那樣狠厲的語氣,太後娘娘倒退兩步立定,望向兒子,原來皇帝多情真的不是好事,她的臉上慘然一笑:"皇上?"
一直站在旁邊的幕星撲通一聲跪下來,哀切的開口:"皇奶奶,父皇,你們別爭了,是幕星犯的錯.就讓幕星救母後吧,把那個粉給幕星服下吧,以後父皇和母後再生一個小弟弟和小妹妹就行了."
幕星的話使得寢宮之內的人都落下眼淚來,鳳邪更是感動得胸口曖曖的,伸出手拉過幕星的手,飽含著溫暖的話響起:"幕星,以後要聽母後的話,乖乖的,把天鳳治好,今天你參答應父皇嗎?"
小小的人兒,望著父皇俊美的臉,那眼里有晶亮的東西在閃爍.使得他立刻點頭:"好,父皇.幕星答應你,一定聽母後的話."
鳳邪聽了兒子的話,滿意的點頭,掉頭命令旁邊的阿豹:"立刻把蝴蝶粉送過來,誰也不准再說話,這是聖旨."威嚴的冷語.沉硬的響在寢宮里,太後娘娘什麼話都沒辦法說,身形晃動了幾下,癱到一邊的座椅上.什麼也阻止不了.
阿豹被皇帝感動著,心里到底還有著一份私心,同時他還有一個強烈的念想,也許先救了娘娘,娘娘有辦法拿到血滴子也說不定,因為娘娘的智商一向很高,這樣可以保全住兩個人,要不然兩個人都難周全,阿豹一想到這里,頂著太後娘娘食人的眸光,拿出蝴蝶粉走過去,遞到皇上的手中.
鳳邪打開蝴蝶粉,毫不遲疑的服了下去,站在寢宮內的其他人一顆心都頓時沉到了谷底,沒想到皇上真的服了,大家都有一種,天鳳要毀了的絕望,怔怔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鳳邪看也不看其他人,一徑的望著懷中蜷縮著身子的柳柳:"柳兒,你很快就沒事了."
鳳邪一說完這句話,一伸手把柳柳扶坐在大床榻上,自已盤旋雙腿坐在柳柳的對面,一揚手,柳柳腿上的短兵器到了他的手上,劃破了食指,和柳柳的五指相對,施展內力開始引那只蟲蠱,此時大家的神態萬分的緊張,皇上已經為皇後施力了,他們反對也沒有用了,眼下只能全心的希望他們都沒事.
阿豹飛快的奔到皇上的身邊去,只見主子手臂處有一細細的脈絡隱隱的燥動起來,主子的臉色抽搐起來,皇上的內力果然深厚,蠱蟲已經蘇醒了,慢慢的往前爬,越來越近,已經到了皇上和皇後的手指交接住,這時候一定要一鼓作氣才能成功,如果這時候有任何動靜,蠱蟲被嚇回去,無論如何都不會成功了,如果強行逼近它,就會和人同歸于盡的.
不過皇上的內力深厚,在最後的一刻,一波強勁的內力催動了蠱蟲,順利的引渡到皇上的體內,蠱蟲因為到了新生體,有些焦燥,在皇上的體內游行,使得皇上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一收手,收心全是冷汗,周身像萬蟻啃食似的,鑽到骨子里的疼痛,一波一波的襲上來,太後娘娘一看到皇上所遭受到的苦,一個母親的心痛就顯出來,失聲痛哭起來.
就是這種時候,鳳邪怕驚動了柳柳,立刻強行忍住疼痛,不過那泛白的雙唇顯露出他的心里的痛苦,他冷硬著聲音開口:"母後,你們都回去吧,另外立刻把朕送到永遠殿去,不准告訴皇後朕為他解蠱的事."
"皇上?"炎親王鳳冽沉痛的點頭,伸出手來攙扶過皇上,因為皇上不能待在這里,蠱毒隨時會發生,到時候會驚動柳柳,她蠱毒剛解,要是再激動,只怕會有壞處,皇上的心血就白費了.
寢宮里眾人雖然傷痛,卻已不能改變什麼,何況皇上決定的事情也沒人能改變.大家陸續走出寢宮,安排了阿豹照顧好皇上,皇上被安排到永遠殿去了.
等到皇上一走,翠兒和紅袖便沖進寢宮之內,剛才看到皇上臉色蒼白的被架出去,她們還以為娘娘出什麼事了,可是沖進寢宮內,才看到娘娘的神色好多了,呼吸也順暢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啊?
"阿豹,這是怎麼回事?"寢宮內圍了一堆人,除了柳柳的幾個手下,還有其他的太監和宮女,大家一起望向阿豹,阿豹輕聲的歎息,連他都被感動了,雖然皇上囑咐他不准說,但是他真的想告訴主子,皇上很愛他,愛到可以放棄生命,所以從前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就原諒他吧,是人總會有過錯的.
"皇上為娘娘解蠱了."
"喔,太好了,"大家高興起來,顯然還沒有明白阿豹話里的意思,只有瘋怪五郎君這樣的奇人,覺察出了毛病:"皇上的臉色怎麼會那麼難看呢?"
"那蠱到皇上身上了,所以皇上自然虛弱了,皇上是怕主子傷心,所以還囑咐了我不讓我透露給主子,"阿豹的話音一落,寢宮里的人都哭了起來,這次是因為皇上的深情和體貼,這個男人就是尋常人,大家也會傷心的,何況他是天下最尊貴的主子,主子這樣了.可怎麼辦,他們後知後覺的惶恐起來,太子殿下才五歲,要是那蠱解不了怎麼辦?一時間寢宮里只剩下一陣抽泣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響,風從窗外吹進來,嗚嗚作響.
柳柳的蠱被解了,睡了一會兒,便醒了過來,雖然仍很虛弱,可是頭腦卻格外的清晰,只見寢宮內點上了燈,燈影搖曳,紅袖和黛眉在她的床榻前立著,一見她醒了,便開心的蹲下身子詢問:"娘娘,有沒有怎麼樣,還好吧."
柳柳疑惑的眨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周身舒暢無比,難道自己的毒解了,阿豹的本事還不小呢,她笑想來,眼神有些瀲灩,很快發現身邊兩個手下有些沉悶,發生什麼事了,而且皇上怎麼會不在寢宮內呢,依照他的個性一定會陪著她的,柳柳奇怪的挑高眉.
"你們兩個怎麼了?而且皇上呢?"
"我們沒事,皇上有事回永元殿了,"紅袖的輕聲回話,不過她的眼神有些閃爍,不敢直視柳柳的眼線,柳柳的臉色有些暗沉,她一向是敏銳的一個人,怎麼會忽視掉紅袖的眼光呢,這丫頭分明就是心里有事,連正眼看她都不敢,柳柳的聲音陡的清冷寒絕,冷颼颼的開口.
"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那紅袖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下來.連聲的開口:"皇上不讓奴婢說,奴婢不敢說."
柳柳一聽,原來是和皇上有關,心頭浮起一抹不好的預感,身子陡的從大床榻上坐起來,因為身體還很虛弱,眼暈目眩,抬頭冷冷的盯著黛眉:"說吧,怎麼回事,不要試圖惹我生氣,雖然我現在體力不行,但廢了你還是行的."
那黛眉腿肚輕顫了一下,哪里還敢撒謊啊,趕緊小心的開口:"皇上為娘娘解蠱,那蠱蟲其實轉移到皇上的身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