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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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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吳笑笑] [黑道皇后][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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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1:19:31 |只看該作者
日影和月影見戰云說得起勁,遞了好幾個眼色給他,他都不自知,這個蠢男人,他們無語了,沒看到皇上的臉色越來越綠嗎?而且他說的那個人怎麼那麼像娘娘呢,連他們都要懷疑是不是娘娘來黑風城了,可是娘娘一個弱女子來黑風城干什麼?

    燭火跳動,鬼魅般幽暗,

    鳳邪冷哼一聲,凌寒的開口:"采雪那麼好的一個女人,你不珍惜,竟然大張旗鼓的在黑風城里找人納妾,看來你是過得太得意了."

    戰云總算回過神來,心內暗自咒罵一聲,自已真是瘋了,是嫌命太長嗎?明知道主子是為了給采雪出氣,還大說特說那個女人的好處,這不是把自已往絕路上推嗎?

    "主子,這是屬下的家事,"戰云堅定的開口,燭火映著他的臉,鎮定堅持,沒有一絲膽怯,眸中跳躍著兩小族的火花,是熾熱的,一想到那個女人,他便有點不顧一切的感覺,人有時候真的好奇怪,明明只見了一次面,可就是那麼的想要她,有些人相處了有一輩子那麼長,可就是沒感覺,甚至于厭惡.

    "大膽",鳳邪陰驁的怒哼,身形已落到戰云的身邊,一雙手快如鷹爪的鎖向戰云的喉結,只用了五成的力道已使得戰云呼吸困難了,喘氣急促,臉色蒼白起來,但是他一動也不動,眼前浮現出自已和日影月影,三個人在街頭流浪的情景,整天跟狗一樣,被人家攆來攆去的,還被打,要是受傷了,就是傷處爛了也沒人過問,走到人家面前,那些人只會捂住鼻子,罵他們幾聲小雜種,後來遇到了當時的太子,雖然後來他們知道太子是看中了他們的骨骼奇正,是練武的好材料,要把他們培養成得力的手下,說到底他們都是太子手里的一顆棋子,但是這些年來,他們得到了應有的尊重,有了武功,有了身份,這一切都是皇上給予的,所以即便皇上要殺了他,他也不會反悔的,戰云閉上眼,思緒已經有些飄渺,好想娘親啊,娘親的懷抱好溫柔啊.

    日影和月影一見皇上憤怒了,看樣子真有可能殺了戰云,慌忙跪下來:"主子,請你饒過戰云吧,他並不知道那女人是娘娘,而且戰云看到的也許根本不是娘娘,這一切都有待查證,如果皇上殺了戰云,武林盟主突然被殺,勢必會引起江湖的動蕩,到時候又要費一番心力去培養下一個心腹."

    鳳邪聽了日影和月影的話,眉一凝,手下力道一收,人已落到軟榻上,冷望著癱到地上的戰云,等到他幽幽的醒過來,才森冷的開口:"這次先饒過你,把此次比武大會的事整理好,否則別怪朕毀了你."!!謝主子",戰云應了一聲,心里松了一口氣,主子總算在最後一刻放過他了.

    "把他送出去,明日把畫像全部揭了",鳳邪面無表情的揮手,日影點頭:"是,主子",彎下腰來扶起戰云送下樓,吩咐了他的手下把盟主帶回去休息,又回身走到樓上.

    "主子,現在我們要回京嗎?"日影和月影恭敬的開口,他們跟了主子有十年之久了,有時候也能摸索一點主子的思想,但這種時候不是很多,除非主子憤怒得失了常,就像此時.!!是,朕要立刻回京,看看那女人究竟在不在京城里,如果她不在京城里,看朕怎麼好好治她,好好治柳家",鳳邪吐氣,可心里的郁結仍在,明明應該高興的,他終于找到這女人的把柄了,可以休棄她了,可心里竟然不甘心,很深的不甘心和不忍,是的,不忍,他竟然不忍心把那個女人攆出宮去,什麼時候他有了這樣的思緒,鳳邪困惑起來,漆黑的眸子冷且寒.

    "好",兩個人抱拳應聲.

    柳柳總算在幾日後的傍晚趕回京城了,先回到云宵閭,吩咐芷姑依舊回黑風城去,芷姑領了命,吃了些東西便離開京城,連夜回黑風城.

    月光朗朗,街道邊高高的梧桐村像是被水洗過一般,顯得格外清亮,白露晶瑩,牲在磚石隙縫冒起的幽草上,暗夜下,有一個白色秀麗的影子,輕靈的閃過,若隱若現的在薄霧中穿過,順著外宮牆那碧綠苔蘚鋪成的翠綠小,徑疾駛而過,身形一閃,進了高牆圍繞的皇宮.

    皇宮內,華清宮門前,燈火輝煌,一大批的侍衛高舉著火把團團圍住了華清宮,為首的正是皇上的貼身護衛,日影和月影,冷邪的望著阻擋著華清宮大門的兩個小太監.

    皇上要見皇後娘娘?!"

    "娘娘睡了,她今兒個身子骨不太好,煩請日影大人回稟皇上,明日一大早便讓娘娘過去,可行?"小安子的一顆心提到嗓眼上,小腿肚子輕顫起來,怎麼也沒想到皇上突然想見娘娘,可是娘娘根本不在皇宮里,這可怎麼辦啊?華請宮的宮女和太監都惶恐的垂首望著腳面,誰也不敢直視日影大人和月影大人的視線,生怕一個不小心,害怕的說出娘娘不在宮里的事情.

    日影冷凝著臉,沉聲喝止:"大膽奴才,皇上要見人,即便是生重病也是要見的,立刻去稟報皇後娘娘,讓她隨屬下去上書房."

    日影的話一說完,寶劍已架在小安子的脖子上,小安子抖索了一下,那冰涼的觸感清晰的靠在他的肌膚上,唬得他腿肚子發軟,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腦海里只知道不斷的追問,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天際一抹烏云遮住了空中的月亮,暗夜漆黑凌寒,火光中,兩個小太監和幾個宮女輕顫起來,難道今晚便是他們的死期了,重要的是娘娘如果再不回來,只怕事情就鬧大了,幾個人低垂著頭,哭喪著臉,渾身冷汗如雨.

    小安子迫于形勢只得低喃著開口:"好,奴才這就去請娘娘?"就在這時只聽到一聲冷魅之聲好似天簌之音降臨:"大膽日影,仗著是主子的奴才便跑到華清宮來欺人不成?"隨著話音一落,從門里走出一個人來,月亮破層而出,光芒照在宮門上,投射到一抹嬌麗的身影上,不是娘娘又是何人,正冷凝著臉怒瞪著日影和月影兩個人.

    "屬下見過娘娘",日影和月影恭敬的開口,心里一抹詫異,剛才看到小安子和小年子的害怕的神情,讓她們以為娘娘不在宮中,沒想到原來娘娘在宮里,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他們不希望這一對帝皇帝後鬧僵了,而且皇上其實還是挺在意娘娘的,只是他自已沒有意識到,假以時日,他一定會明白的.

    華清宮的人同時松了口氣,沒想到娘娘竟然在最後的關頭回來了,每個人在極度緊張之後,渾身無力,連抬腳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抬頭呆呆的望著娘娘,多日未見娘娘,娘娘還是如以前一般清冷,望著日影和月影兩個人,越發的蕭殺冷硬."走吧,不是皇上要見我嗎?"柳柳領頭往外走去,翠兒亦步亦隨的緊跟著娘娘,她都哭了一回了,幸好暗夜中那紅腫的眼睛使人看不真,她同樣擔憂著,如果娘娘趕不回來,不但華清宮里的人死無葬身之地,就是柳家也會慘遭飛禍的,幸好,最後的關頭,娘娘回來了.

    一隊人浩浩蕩蕩的離開華清宮,華清宮門前,小安子小年子,還有明月和彩霞幾個人抱頭痛哭,他們就好似從鬼門關走了一糟又回來了,身上汗如雨下,現在全都粘連在身上,幾個人相互攙扶著走進華清宮去.

    柳柳領著翠兒走到上書房門前,見小玩子一臉小心的守在書房門外,琉璃折射到玉石牌匾之上,光華灼灼,小玩子一抬頭見到皇後娘娘,趕緊彎腰,恭敬的請了一聲安:"奴才見過娘娘."

    柳柳輕紗水云袖輕拂過,柔潤的嗓音響起來,淡淡的:"起來吧."

    "謝娘娘",小玩子退到一邊站好,他不明白皇上為什麼一回來,連夜命日影和月影去召見娘娘,而且還怒氣沖沖的,皇上出宮了,娘娘在宮里怎麼惹著他了,小玩子百思不得其解,已經請了娘娘進上書房.

    上書房龍榻上慵懶的歪靠著皇帝鳳邪,他俊美的五官上,布著山雨欲來的狂怒,鳳眸危險的眯成一條縫,里面暗芒四射,如果那個女人真的不在宮里,那麼接下來就別怪他了,正想著,小玩子從外面走進來,跪下來恭敬的稟報:"娘娘過來了",說完讓到一邊去,柳柳站到宮燈下,望著鳳邪盈盈福了一下身子.

    "不知道皇上深夜召見柳兒,所為何事?"

    鳳邪好看的眼眸中琉璃光芒暗了一下,這女人竟然真在宮里,難道戰云看到的那個女人不是她,天下還真有和她一樣臉上長著胎痣的女子,鳳邪冷魅的扯出笑,透著絲絲涼意.

    聽過戰云的話,鳳邪一直想看看,這女人臉上的胎痣像蓮花嗎?仔細的望過去,光亮處,柳柳眉細長如柳葉,眼睛閃爍似星辰,肌膚白晰,唇似施脂,那半邊臉上的血色胎痣,真的很像一朵盛開的蓮,著一襲白色的長裙,長裙柔軟的拖在地上,散發出淡淡的花草的香味,就那麼定定的站在那里,聖潔高雅.

    "朕想問問皇後上次的病可好些了?"鳳邪的聲音和緩了一些,深邃的眸子掠過幽光,好似草原上狼的眼睛,看到獵物的興味.

    柳柳挑眉,眉峰閃過譏誚,她會不知道這男人心里想什麼嗎?本來以為抓住她的把柄了,卻在最後一刻功虧一損,換成是誰都會暴跳如雷,而他竟然若無其事,只更能說明他的心機深沉,連她都感覺到一絲不安.

    "謝皇上桂念了,柳兒沒事了",既然他裝,她只好也裝著很感動了,低垂首,眼里冷光掃過.

    鳳邪唇角杜著玩味,他越來越覺得這女人有意思了,明明一臉不耐,竟然還有功夫擺出很感動的樣子,話里帶著隨意的懶散.

    "朕聽說皇後的姐姐病了,看皇後久沒有動靜,所以想關心一下."

    柳柳一聽鳳邪的話,心里陡的一沉,姐姐怎麼了?可是此刻在皇上面前,她自然不能有絲毫的表現,雖然心里已很慌忙,水云袖中的雙手已緊握成拳,不動聲色的開口:"柳兒正想向皇上告假,明日出宮去黃府看望姐姐?

    "准",鳳邪倒也干脆,柳柳的姐姐也是他的大表姐,何況那個大表姐為人極是溫柔,又嫻慧,他即有不准她去看望的道理,不過對于她此次能到現在才來稟假,他有些疑惑,難道這女人知道他不在宮里,眸子有意無意的掃過去,只見柳柳已恭身謝過他.

    "柳兒告退",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不敢再留下來,一想到姐姐竟然病了,而她還不知道,眼里便潮濕起來,心里很慌,姐姐,你千萬不要有事啊,明天一早柳兒便去看你.

    "皇後下去吧,天色不早了,想必也累了,明兒早上朕讓他們送你去黃府吧",鳳邪難得關切的叮嚀,夜色中他的嗓音帶著酒醇的甘香,沙啞中透著磁性,光是聲音便讓人心動的那種,但柳柳此時心中悲戚,哪里還管他聲音好不好聽,急急的退了下去.

    等到皇後娘娘一走,日影和月影便走進上書房,只見皇上正凝眉沉思,不敢打擾,靜立在一邊,等候主子的吩咐.

    "難道天下真的有如此想像的兩個人?"鳳邪冷魅的話里有一絲困感,抬頭望向自個的得力手下,日影和月影.

    "皇上,這天下想像的人多了,所以並沒有什麼稀奇的,等到戰盟主找到那個女子,皇上便會明白的",日影恭敬的開口.

    鳳邪錦袍一揚,點頭站起身,眸中光芒冷冽,銳利,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為了鬧個明白,他們連日來趕路,他也累了:"但願吧,如果戰云找到了,別忘了讓他帶來給朕瞧瞧,朕很好奇."

    "是,皇上",兩個屬下遵命,小玩子過來侍候皇上回永元殿休息.

    柳柳一走到僻靜無人的地方,便支撐不住,整個人虛弱的靠到湖堤邊的柳襯上,翠兒嚇得趕緊上前扶住她,心急的叫起來:"娘娘,你怎麼了?"

    柳柳揮揮手,月色下,她臉有些蒼白,眸子里閃過憂慮,緊盯著翠兒:"是誰派人來說姐姐生病了?是爹爹還是黃家的人?"

    翠兒遲疑了一下,她知道主子和大小姐感情深厚,告訴她怕她難受,不告訴她,又怕她焦慮,搓著手拿不定意,只到柳柳的手緊拽上她的手臂,那指尖冰涼,輕顫著,翠兒知道娘已經急了的,怕她急出啥事來,趕緊開口.

    "娘娘,你別急,是黃家派人來請娘娘了,說大小姐病情很重,所以想見娘娘一面.!"

    翠兒的話一落,柳柳的心頭便罩上暗影,姐姐病重,如果不是重,她那樣一個處處為她人著想的人斷不會派人來請她的,她的姐姐啊,柳柳的眼里一下子染上霎氣,水波輕蕩,她吸了一口氣,在心里大聲的喊著,姐姐不會有事的,她相信,姐姐不會有事的.

    "我要立刻黃家",柳柳心急的掉頭,翠兒一把拉住柳柳的手,擋住她的去路:"娘娘,夜已經深了,還是明日一早再過去吧,而且,而且?"翠兒後面的話沒說出口,柳柳停住身子,直視過去:"怎麼了,你說啊?"

    "聽宮里的小太監說,丞相大人有求過南宮禦醫,但是南宮月誰也不見,如果他出手救大小姐的話,說不定她會好起來啊?"

    月色下,柳柳手指輕顫了一下,南宮月,腦海里不由思慮起他強吻她的事,到現在她也沒想明白,美男南宮月為什麼會看上自個兒,他那樣一個美若天仙的人,竟然強吻了她這個天下一丑女,如果這事她說出去,人家一定當她說癡話了.

    "好,明日我去見南宮月,那怕是用求的,一定讓他救救姐姐",柳柳微仰起的小臉蛋上閃過智慧的光芒,輕覆著清冷的銀輝,姐姐,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因為知道姐姐出事了,柳柳哪里還睡得著,她坐等天際露白,窗外更深露重,落花知疲倦,但覺人心涼,她提筆素描,姐姐的笑容丹貌便留在畫紙上,正笑意盈盈的望著她,溫柔可人的笑,柳兒,姐姐來看你了?你還好嗎?一定要開心喔,一定要開心,姐姐走了,柳柳受驚,大叫起來,卻發現只是自已陷入了暇想,窗外,天亮了.

    細雨迷蒙,如煙如霧,籠罩著諾大的宮閣,輕風拂過,水湖蕩起漣漪,花園里,雨打殘花,花落滿香徑,掩沒了昔日的繁華,一道纖細的身影飛快的急步在細雨菲菲中,身後跟著好幾個丫頭叫喚著.

    "娘娘,你等等奴婢,奴婢給你打著傘",可惜前面的人影好似未曾聽見,身形更快,眨眼把她們扔出去好遠,娘娘一大早只簡單的盥洗過後,便飛奔進禦醫院而去.

    柳柳闖進禦醫居,小太盅們嚇得紛紛跪下來,雖然皇後娘娘不受寵,可他們知道她是太後娘娘的侄女,又得大總管的庇護,他們這些小呶才可不敢得罪娘娘:"奴才見過皇後娘娘",細雨菲菲的廊簷下,幽徑上跪了一地的太監.

    柳柳走到一個小太監前面,冷冷的開口:"南宮月呢?"

    小太監一聽到如此盛冷的話,身子不禁抖索了一下,原來娘娘是找南宮大人的,心下便了解是什麼事情了,前幾天丞相大人也來找南宮大人,聽說面都沒得見,這次娘娘親自出面了,可是南宮大人那麼固傲的性子,會答應嗎?小太監雖然估到南宮大人不可能去,可娘娘還等著他的話呢,趕緊磕頭回話.

    "奴才回娘娘的話,南宮大人剛才出去了,奴才不知道他去哪了."

    柳柳沒想到南宮月竟然真在皇宮里,她本來打算皇宮里沒有就找到他家去,沒想到他竟然在宮里,可是他出去了,這麼大的皇宮要到哪里去找呢,柳柳蹙眉思慮,腦海里靈光一現,南宮月會不會去香棒林呢?身形一移,往外閃去,身後的小太監面面相覷,慢慢站了起來.

    柳柳奔到香榛林里,遠遠的果然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心里大喜,飛快的奔過去,枝葉飄飛的間隙里,南宮月一身白衣的林立著,俊世容顏上布著淡淡的疏離,正在吹蒂,蕭聲婉約,依舊帶著淡淡的愁思,柳柳放慢腳步走到他的身後,不待他的蕭吹完,便伸出手拉住他,怒吼.

    "南宮月,人命關天的時候,你竟然在這里吹蕭,是不是太過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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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1:20:3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六章一跪求醫
    雨絲打濕了南宮月的長發,發絲粘連在他的輪廓鮮明的臉上,他的唇角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眼里是對塵世的淡漠,掃視了柳柳一眼,又拿起蕭吹起來,好似柳柳的話根本不能影響到他.

    雨打落葉,清脆有聲,件和著那蕭的清冷之音,緩緩的流淌著細雨中,柳柳急得一揚手打掉了南宮月手里的蕭,冷冷的盯著他:"南宮月,你還是個人嗎?還是個爹生娘養的人嗎?"

    南宮月聽了柳柳的話一震,回身望著柳柳,俊美的臉上,長長的睫毛上沾上水珠,分不清是淚珠還是雨珠,只聽到他凶恨的怒吼:"我本來就是個爹娘不要的孩子,誰會管我死活呢,既然是這樣,我有必要管別人的死活嗎?這世界上每天死的人多了,難道要我一個一個的去救,即便我救了別人,誰又來救贖我呢?"

    柳柳沒想到南宮月竟然有這樣傷痛的過往,他的爹娘怎麼狠心扔掉他這樣出色的孩子,天地間也難找出的孩子,為什麼有人能狠下心來不要他呢,她的喉間有些熱,可是卻無法去安慰他,因為她既不是他的親人,也算不得是他的朋友,她只是聽了他幾首曲子,在那樣冷清的夜里.

    "南宮月,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你有這樣的過去",柳柳動了一下唇,雖然他說的話很有理,有時候她也是那種人,他們彼此間該死的相像,可她不一樣的是,為了家人和朋友,她會不惜一切代價.

    "但是我姐姐生重病了,請你一定要幫我醫治她,最疼我愛我的姐姐生病了."

    南宮月掉轉身望著柳柳,兩個人都打濕了衣衫,一個烏絲披散,一個云鬢高挽,那面貌竟然有幾份神似,雖然一個是丞相的千金,一個是宮中的禦醫,一個是天上月,一個是水中影,但是兩個人竟然從彼此的瞳孔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原來兩個人的稟性那麼相像,他渴望著家里的關愛,她摯死守護著家人的關愛.

    突然,南宮月仰天大笑,驚飛了林子里的無數只小動物,奔走流竄,飛出簌簌之聲,柳柳不明白他為什麼笑,卻看到他陡的停下笑聲,臉孔陰沉的望著自個兒,那聲冷寒的不帶一絲兒溫度.

    我知道娘娘一向自視甚高,既然你此刻求我,那麼就跪下,如果娘娘跪下求我了,我便出手救治黃夫人."

    南宮月的話在細雨中飄飛出去,遠處幾個跑過來的宮女恰好聽到了這句話,大驚失色,遠遠的叫了起來:"娘娘,不可以啊."

    柳柳笑望著那盯著她的人,看來他真的失去親人很久了,連最起碼的分辯能力都沒有了,為了救姐姐,她一跪又如何,就算他此時說要她的命,她也毫不猶豫的獻給他,只求他能救回姐姐一命.

    雨點打在她的發絲上,順著臉頰留下,混合到她的眼里,流到嘴里,有著苦澀的味道,說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總之她是高興著的,那小臉蛋閃過驕傲,能為親人做事,是驕傲的,她緩緩的往下跪,時光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他的眸睜大,完全無法置信,她是怎樣驕傲的一個人,他還是了解的,但是為了親人,她竟然連自尊都可以拋棄,這樣的一跪,使得他的心里咯噔一響,好想擁有這樣的親人,哪怕用他的命去換,也是值得的,他的長袖一甩,在最後一刻阻止住她下跪,帶著暖意的聲音響起.

    "我答應你了,不用下跪了,但是你欠我一個人情,日後是要還的."

    "好",她笑,璀璨似星辰,炫了他的眼,直直的望著,忍不住低喃:"如果有一個親人願意為我這樣一跪,我死也足願了."

    "你會有的,只要你真心,便會有",她肯定的開口,為自已總算請動了南宮月而高興,只要南宮月出馬,相信姐姐不會有事的,他是江湖上人稱鬼見愁的弟子,連鬼見了都愁,還有他們醫不好的人嗎?

    "謝謝",他說完,身形一閃,接過橫笛離開了香榛林,只遠遠的拋下一句:"你在宮門前等我,我去稟報皇上."

    "好,"她笑起來,姐姐你一定會沒事的,站在她身後的宮女,看到主子高興起來,總算松了一口氣,翠兒關心的開口:"娘娘,你早膳還沒吃呢?我們要不要用完早膳再出宮."

    "不用了,我一刻也不想耽擱,我回去換套衣服,立刻去看望姐姐,她不知怎麼樣了?"柳柳越過翠兒的身邊,往華清宮走去,翠兒,巧兒還有彩霞和明月緊跟上去,一路小跑著往華清宮而去,沒想到娘娘真的請動南宮禦醫了,若不是娘娘欲跪,只怕南宮禦醫根本不會去的,不過南宮禦醫也沒要娘娘真跪,只是試探吧,不過娘娘為了家人可真是什麼都願意做啊.

    華清宮門前已停了一輛豪華的輦車,看來皇上例沒忘記昨晚說的話,柳柳換了衣服領著翠兒和巧兒上了馬車,兩個人一起出了皇宮,等候在外宮門.

    皇宮的永元殿,鳳邪正慵懶惺松的望著站在寢宮的南宮月,他本來睡得很香,今兒個早朝也沒上,因為連夜趕路實在太累了,沒想到一大早南宮月跑來寢宮,竟然跟他說要去幫黃夫人看病,黃夫人就是柳皇後的親姐姐,這事把皇上嚇醒了,因為南宮月一向心如冷冰,除了皇上,其他人他根本沒醫治過,就是王孫大臣他也不屑多看一眼,但現在他竟然要說去給人看病了,皇上能不驚訝嗎?

    "你確定自已沒生病?"鳳邪斜眯起眼,眼里是深深的幽暗還有危險的光芒,有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他是一個帝皇,任何地方都有他的眼線,所以不管是皇宮,還是這天下,他都是心中了然的,有時候不出聲是因為沒必要,他不會容計他不知道的事存在著.

    "臣沒病,臣只是被皇後娘娘感動了",南中月如實回答,他身上已經換上了一套乾淨清爽的便裝,整個人看上去如出塵的謫仙,南宮月的話一落,鳳邪眯著的眼睛,陡的睜開,光華迫人,.

    "那女人又做了什麼?"他很好奇,那個女人可是堅韌的,而且根本不會倔服任何人,沒想到她竟然把南宮月感動了,她做了什麼?他很好奇.

    "她給臣跪下來",南宮月豔紅的唇瓣微啟,勾出一抹笑,那笑顛側眾生,龍床上的皇帝很不雅的滾下來,顯然受到的驚嚇太大了,他不是被南宮月的笑驚到的,而是被事實的真相嚇到了,柳柳那個丑女人竟然給南宮月下跪了,他現在有一種暴怒,想殺人的張狂,每一根毛管里都布著殺機,他那樣折磨她,她沒給過他好臉色,就連把她囚禁在華清宮,她都笑著接受了,如果當時她也給自已跪下的話,自已一定會放了她的,但是她什麼都沒做,現在她竟然給南宮月跪下來,鳳邪俊美的五官此時泛著瑩瑩的藍光,怒哼:"那個女人呢?"

    "回皇上,皇後娘娘出宮去了."南宮月施了禮,對于皇上的動作好像沒看見一樣,面不改色.

    鳳邪躍回龍床,翻身坐起來,半敞開的中衣里露出他健碩的胸肌,湊黑如墨的長發分垂在兩邊,說不出的性感妖嬈,南宮月看得一呆,鳳邪看他臉色微赤,誇張的眨巴著眼睛挑逗他:"月,你是不是覺得朕很有男人的味道,如果你不在意,朕是不會在意的?"

    "皇上?"南宮月飛快的閃身離開皇上的寢宮,這男人真是隨便什麼時候都不忘欺負他,耳邊傳來鳳邪冷吼:"南宮月,你憑什麼讓她下跪,她好歹也是個皇後,只有朕才能讓她跪."

    看來這男人的自尊心又在作怪了,但更多的是他對皇後娘娘的注視吧,以前他是絕不會護著任何一個人的,南宮月苦笑,想起娘娘為家人付出些驕傲的小臉蛋,如果她不是皇後娘娘該多好啊,他絕不會放手的,可惜她偏偏是皇後娘娘,而且鳳邪還沒有主意到自個的心態,他那樣霸道的一個人如果知道自已喜歡皇後娘娘,還知道他們覷視娘娘,只怕他們永遠也別想見到娘娘了.

    南宮月的輦車出了宮,在外宮門前遇到娘娘等候在那里的輦車,兩輛豪華的輦車一前一後的離開皇宮往兵部尚書的府邸而去.

    黃府很快便到了,門前石獅分立,牌匾高掛,正門大開,進進出出的人很多,柳柳他們輦車一停,便有太監在門前恭聲的尖叫起來.

    "皇後娘娘駕到."

    那黃府合府上下立刻忙碌起來,待到柳柳走下輦車,只見諾大的府邸門前跪了黑壓壓的一層人,柳柳皺眉,請冷的一揮手:"都起來吧."

    "謝皇後娘娘",兵部尚書黃大人上前一步恭敬的請柳柳入內,抬頭瞄到皇後娘娘身後美若謫仙的南宮禦醫,不禁呆了一下,沒想到丞相沒有請動南宮禦醫,娘娘倒是請動禦醫了,想來還是娘娘的面子大啊,不管她是受寵還是不受寵.

    柳柳掃視了黃尚書一眼,小臉蛋上布著心急如焚:"黃大人,我姐姐怎麼樣了?"

    "媳婦她?"黃尚書一句話未完,臉色便有些難看,媳婦真是個好媳婦,操持著一家大小的事務,孝敬公婆,扶持夫君,雖然不生養,可對庶出的孩子如司已出,天下間還有誰比得了他媳婦呢,因為有了她,他們黃府合府上下,和樂融融,可是現在媳婦生病了,他們請遍了整個京城的名醫,都束手莫策,就是皇宮里的禦醫也請了不少,大家都愛莫能助,後來親家去請了南宮禦醫,誰知南宮禦醫根本不理,本來他們都絕望了的,沒想到現在他竟然來了.

    "怎麼了?"柳柳臉色難看的停下來,身後的一大批人全部停了下來,齊刷刷的低垂著頭,聽娘娘的話,清冷異常,帶著涼颼颼的寒意,黃大人知娘娘已不悅,趕緊開口:"娘娘還是快點去見見臣的兒媳婦吧,她一直在等娘娘呢?"

    柳柳的心咯噔往下一沉,腳步重了幾分,身子暈劇了一下,手心里便是冷汗,早晨的陽光灑落下來,照得黃府遍地金光,花草芬芳,滿園的花朵凌落而蕭條,原來是秋天到了,難怪她覺得周身陣陣惡究"黃大人,立刻頭前帶路吧."

    "是",黃大人飛奔在前面帶路,那佝僂的身形顯得蒼老了很多,看來媳婦的重病讓他老了很多,沒想到姐姐在黃府還是受人疼愛的,可是她所受的苦有誰知道呢?柳柳的眼里染上霧氣,微仰頭把淚水生生的逼回去,現在姐姐還沒事,她不想流淚,流淚就代表輸了,她不想輸,這次輸便是失去了姐姐.

    黃府的府邸很是氣派,父子二人同朝為官,皇上為表嘉獎,特點賜了一座豪華的府邸給他們,樓台亭閣,小橋流水,假山林立,景色例是不錯,可惜此時眾人心頭都無比沉重,誰願意去欣賞這樣的園子,直直的往後院走去,很快來到一座雅致的閣樓,這便是姐姐的院落,這個地方柳柳來過,大部分時間都是姐姐一個人住在這里,只有幾個小丫頭在院子里走動,平常極是冷清.

    黃大人把柳柳她們弓進去,這院子錯落有致,亭湖相依,蔥木郁翠,環靜清幽,只是沒有過多的花莘,而顯得單薄了,院子的角落了栽種了計多的桃村,樹葉已暗黃,隨風飄落,灑落到院子里的青石徑上,姐姐向來喜歡桃,愛桃如命,常看到她一個人對著桃花笑,對著桃花舞,真不知為什麼有人愛桃成癡.

    一排粉牆紅瓦的屋脊房呈現在眼前,門前立著三兩個神情黯然的小丫頭,正不時的揩眼淚,這幾個都是姐姐的丫頭,姐姐為人一向和善,在丫頭們心目中威望很高.

    一行人走到前門,小丫頭嚇了一跳,抬頭惶恐的跪下來:"奴婢們見過皇後娘娘",對于皇後娘娘這些小丫頭不陌生,因為她是少夫人最喜歡的妹妹,少夫人平素有兩大愛好,一是桃花,二是妹妹,愛桃成癡,愛妹成癡,就是現在多少禦醫都斷定她無法挨過明天了,但她挨過了一日又一日,因為她心愛的妹妹還沒有來,她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娘娘沒有來,現在想來,娘娘去求南宮大人了,要不然南宮大人怎麼會出面呢,但願少夫人沒事,小丫頭們在心里念叨著.

    柳柳已心急的提起裙搖跨上石階,也不等翠兒和巧兒過來攙扶,直奔姐姐的寢室而去,黃大人和府里的男賓都呆在外室,寢窒里圍了一圓人,坐在床榻四周,大家聽到珠簾響動,飛快的抬起頭,一看到皇後娘娘的身影,都准備起身見禮,柳柳淡淡的擺擺手,一雙眼眸掃過床榻上的姐姐,她嚇了一跳.

    床榻上睡著的人是誰,呼吸那般微弱,似有似無,一張桃花臉龐瘦弱得只剩下骨架,眉緊蹙著,臉頰蒼白,高高的露出來,唇失去了血色,下巴尖尖的,鬢發竟生出幾縷白絲,這個女人是誰?柳柳蹌踉的後退一步,纖指的手直指向床榻,抬頭望著自個的娘親和爹爹,他們好像也老了很多.

    "她是誰?這女人是誰?"

    柳夫人一聽到柳柳的話,知道女兒無法接受姐姐如此不成*人形,就是他們初見她,也嚇了一跳,這還是他們那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嗎?她究竟生了什麼病,一個月不見竟然病入膏荒了,偏偏大夫束手無策,都說查不出病因,柳丞相去請了禦醫南宮月,誰知道連面都沒見到,那個男人根本不見他,更別說救他女兒了.

    "柳兒,娘的乖女兒,你姐姐她?"柳夫人泣不成聲,再也說不出話來,屋子里一片哭聲,有黃家的老夫人,有姐夫的侍孌,還有娘親和爹爹,他們傷心的哭成一片,就好像姐姐真的不行了,柳柳趨前一步,冷聲開口.

    "都別哭了,姐姐不會有事的,你們哭什麼?她只是生病了,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好起來的."

    眾人被皇後娘娘的喝聲止住,知道娘娘不能接受姐姐病重的事實,心里越發的難迂,好歹不敢再發出哭聲,娘娘必竟身份尊貴,說出的話沒人敢發駁,只有柳夫人一個人輕哭著,柳丞相強忍住悲傷,望著自個的小女兒,兩個女兒從小就要好,柳丞相真害怕小女兒過度傷心,她在宮里本就不開心,張嘴輕呼:"柳兒?"

    柳柳卻不理自個的爹爹,掉頭朝門外輕呼了一聲:"南宮月,快來幫我看看,我姐姐怎麼了?她究竟生了什麼病?"

    柳丞相一驚,南宮月竟然來了,沒想到女兒竟然把南宮月請來,先前他和夫人還責怪女兒怎麼不快點來見她姐姐呢,原來女兒去求南宮月了,想來她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南宮月這個人性子一向孤傲,不是一般人請得動的.

    有小丫頭打起簾子,俊美如天神降臨的南宮月緩緩走進來,眾人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聽說在南宮月手里沒有醫不好的病人,只有他願不願意醫的人.

    柳丞相站起身示意眾人讓開來,伸過手攙扶起自已的夫人,這幾日下來,夫人整日哭,身子極度虛弱,柳柳看爹爹和娘親一下子老了,不由得心疼的伸出手握著娘親的手,柔聲的開口.

    "娘,你放心吧,南宮大人會醫好姐姐的,你們都出去吧,人太多,會讓南宮大人無法靜心的",其實為娘的哪里不懂女兒的心思,是怕大女兒萬一真是不幸,做爹娘的承受不住吧,她懂她的心意,柳兒一向是最善良的,柳夫人伸出手抱過女兒的身子,眼淚如雨而下.

    "柳兒,萬一你姐姐她?"柳夫人接下來的話沒說出口,可眾人都心知肚明,當下心情都無比的沉重,柳柳拍拍娘的背,正准備安慰娘親,誰知立在床前的南宮月冷聲開口.

    "還沒死了呢?哭什麼?"他的語氣雖然冷,可是心卻是酸的,看這親人間的傷痛,他也想有一次啊.

    柳柳回望了南宮月一眼,她知道南宮月並不似表面上的那般冷漠,他的冷漠都是偽裝的,其實他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一直想擁有家人的關愛,而這卻是他沒有的.

    "好了,娘,你們都出去吧",柳柳示意娘親和爹爹領著黃夫人她們出去,雖然南宮月人來了,但干萬不要惹毛了他,惹毛他,只怕她沒能力再請他一次了.

    寢室內的人陸續的走了出去,直到只刺下柳柳和南宮月,為避嫌翠兒也留在寢室之內.

    "幫我看看姐姐究竟怎麼了?我一直以為她好好的,雖然有時候她很寂寞,但從沒想過她會病得重,這病怕是積下來好久了",柳柳讓過一邊,翠兒搬來雕花的圓凳,南宮月冷凝著臉坐下來,再不看別的地方,只要他願意醫,他的病人就是他的一切,所以才會醫好許多人.

    寢室內靜謐冷漠下來,風從窗戶吹進來,有些涼氣,屋外,桃葉已黃,一片一片落下來,灑進屋子里,輕紗飛揚,有些淒涼.

    時光一寸一寸過去,南宮月號了脈,看了姐姐的氣血,又號了一次脈,站起身施了一禮,很認真的開口小

    "娘娘,黃夫人沒病."

    "沒病怎麼會病入膏荒呢,難道連你也診不出來姐姐她得了什麼病?"柳柳心慌了,雙手不知覺的抓住南宮月的手臂,指尖冰涼如水,他感覺到了她的輕顫,她的害怕,她的惶恐,她這樣一個淡漠的人從來不會為任何事屈服,但是她現在害怕失去親人,是那樣的小心翼翼,他忽然好希望自已就是躺在床上的那一個,那怕只有一個人關心他,他也死而無憾了.

    南宮月輕拍了她的手,柔聲開口:"你別慌,我還有話沒說呢?"

    柳柳一聽南宮月的話,把眼中的淚水生生的逼了回去,原來南宮月還有話說,想來多少還是有生機的,這個男人真是的,她在心里嗔怪著,抬起頭望著他,這一刻他仿佛是她的神了,如果他是神,神啊,你救救我姐姐吧.

    "她的心死了,心死無倦念,所以才會慢慢的一日日機械似的活下去,就好比一朵花,它枯萎了,要想讓你姐姐好起來,解鈴還需系鈴人,我想她一定曾經愛上過一個男人,現在我想知道那個男人在哪里,好像不是你姐夫吧,如果是,她應該很幸福才對?"

    柳柳愣住了,姐姐有愛的人,但那個人不是姐夫,往日的一幕幕浮上腦海,姐姐為姐夫納妾總是笑著的,姐姐從來不爭風吃醋,姐姐還說這不是姐夫的錯,原來是因為姐姐不愛姐夫,如果愛,便會痛苦,便會吃醋,她怎麼會連這個都懂呢,心里不由懊惱起來,可眼下還要知道姐姐愛的人,娘一定知道的,柳柳抬起頭,望向翠兒,沉痛的開口.

    "翠兒,去把夫人請進來."

    "是,娘娘",翠兒點頭,到外室去把柳夫人請進來,其她人一臉緊張,不知道出什麼事了,為什麼單獨把柳夫人叫進去,難道是少夫人沒救了,小丫頭一想到這個可能,金都哭起來,就是那些妾侍,平日巴望著這擋著自已路的夫人死去,但真到了這一天又想起她以往的好,黃府的當家夫人的位置,她們這些人是想不到的,若是再來一位惡狠的夫人,她們的好日子就過到頭了,因此這些女人便哭了起來,而柳絲的夫君一直縮在角落里,一聲不吭,臉上是莫名的傷心,眼淚包在眼里,心里很是後悔,如果他早點把夫人休棄,讓她去過自已想過的生活,也許她就不會出事了,他其實是愛她的啊,愛讓人自私,所以他才會一直緊緊抓住她不放,明知道她喜歡那個叫林墨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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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1:21:10 |只看該作者
柳夫人隨著翠兒的身後走進寢室,室內柳兒的臉和那個南宮禦醫的臉都無比沉重,柳夫人以為是柳絲沒救了,再次啜泣起來,柳柳一看娘親傷心,趕緊開口:"娘,你想不想救姐姐?"

    柳夫人一聽這話,眼淚掛在眼上,半天才反應過來,痛心疾首的開口:"我怎麼不想救你姐姐,你姐姐那麼孝順的一個孩子,我怎麼舍得讓她不幸,都是我和你爹爹害了她,要不然她一定會沒事的,早知道當年我們就不阻止她了."

    "這麼說姐姐真的有一個深愛的男人,他是誰?"柳兒沒想到爹爹和娘親竟也有如此不開明的一面,做爹娘的為什麼總是自以為是呢,活生生的拆散了一對鴛鴦,害得姐姐快命赴黃泉了.

    "他叫林墨,住在林家灣桃花渡,是一個窮得叮當響的小子,我們想著你姐姐好歹是千金小姐,從來沒吃過苦,怎麼能跟著那窮小子受苦呢,你知道嗎?娘親真的是為了她好,誰知道她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心心念念的想著那小子啊,現在她快要沒命了,娘好後悔啊,柳兒,"柳夫人哭劌在翠兒身上,翠兒趕緊扶住夫人,柳柳雖然生氣,但是看娘如此憔悴,哪里還忍心責怪,娘親也受了不少苦,看她一下子老了幾歲,她已經為自已做錯的事付出代價了.

    "好了,娘,你別傷心了,接下來的事你聽我安排吧,其她的什麼都不要說,如果你希望姐姐幸福."柳柳走到娘親身邊,認真的望著娘親,小臉蛋上布著璨光,她要把姐姐送到林墨身邊去,但是林墨有沒有娶親呢,要是到時候林墨娶了親,姐姐不是一樣傷心嗎?柳夫人點頭,看出女兒眼中的困惑,飛快的抹干眼淚開口.

    "林墨當年說過,會在桃花渡等你姐姐,他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

    柳夫人話音一落,立刻遭到柳柳的一記冷眼,既然知道林墨如此正直純良,為什麼要拆開他們呢,柳夫人心虛的垂下頭,柳柳回身走到床榻邊,坐下來,拉起那個骨瘦如柴的手,貼著她的耳邊,柔聲開口.!"姐姐,你想林墨嗎?他在等你,妹妹要把你送到他身邊去,如果你真的有知覺,那麼就動一下手指,想想林墨,難道你忍心讓他一直等,直到孤零零的一個人老死嗎?他是那麼的愛你,姐姐真的忍心嗎?"

    柳柳不厭煩的一直說,一直說,寢室內人人都被她說得心酸酸的,直到柳絲的手指輕顫了一下,她忽然笑了,眼里還閃著淚花,輕聲的笑望著南宮月:"她剛才動了,她聽到我的話了."

    "那就好",南宮月點頭,拿出一瓶藥來,輕輕的晃動了一下,放在柳絲的鼻端,回頭望向屋子里的人:"這是假死藥,你們不要露出風聲,出去告訴黃家的人就說柳絲已經死了,然後編一個理由把她送到桃花渡去,"南宮月說完,又拿出解藥放到柳柳的手里.

    "現在該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說完離開寢室走了出去,柳柳掃視了一眼柳夫人和翠兒,冷冷的開口:"現在眼淚哪去了."

    柳夫人和翠兒一聽,兩個人早失聲痛哭起來,即便大小姐沒死,可看到她此刻和一個死人一樣了無聲息,她們也傷心難過啊,柳柳也坐在床榻上揩眼淚,室內的動靜早驚動了外室的人,一起沖了進來,南宮月人已經不在了,只有皇後娘娘和柳大人在哭,一時間黃家上下哭聲一片,柳柳冷眼掃了一下柳夫人,柳夫人邊哭邊大聲的說.!"女兒啊,娘知道你生前最喜歡桃花渡的水,你曾和娘說過,如果你死了就讓你順流而下,現在你終于達成心願了",柳夫人一哭訴,黃家便知道柳家想把媳婦水葬了,哪里同意,那麼孝順的一個人,一定要進黃家的伺堂的,可是柳夫人見黃家不答腔,越發哭鬧個不停,死去活來的,無論柳丞相如何阻攔都沒有用,最後皇後娘娘站出來說話.

    "我姐姐生前的願望確實是葬到桃花渡里,既然你們愛她,就隨了她的願吧."

    皇後娘娘都說話了,黃家的人還能說什麼,想留個念想的都沒有了,哭聲一片,小丫頭們早跪了一地,寢室內,那些妾侍和柳絲的夫君黃天標早跪了下來,柳柳吩咐爹爹把姐姐抱上外面的輦車,黃老爺和黃夫人聽到柳柳的話,兩個人哭得一蹋糊塗,可是柳柳不能把姐姐留下來,姐姐如果不到林墨身邊去,她只有死路一條了.

    柳丞相抱起女兒,他不知道為什麼夫人和小女兒非要把柳絲帶走,還說什麼桃花葬,雖然他知道柳絲以前是喜歡桃花渡上那個小子,可是現在人都死了,還要來個桃花葬,雖然不相信這些,可既然女兒吩咐了,他自然不好阻止,便把柳絲抱到黃府門外的輦車上,柳柳命令前面的小太監把輦車駕到城郊外的護堤下,聽娘親說,搭上小船,順流而下,什麼地方遍布桃花,什麼地方便是桃花渡,雖然此時過了桃花盛開的技節,可是河堤岸邊的桃葉一定會順溜而下,船會把他們一直帶到林墨住的地方的.

    扁葉輕舟,順溜而下,岸邊游人如織,不時響起輕快悅耳的歌聲,柳柳緊摟著姐姐,她那般的輕,好像只要她一松手,她便離她而去,所以她要緊緊的抓在手中,才能感覺到心是跳動著的,掉頭吩咐旁邊的翠兒.

    "快,把解藥拿來給大小姐服下",翠兒立刻拿出解藥,輕輕的喂服到大小姐的嘴里,那藥入喉即化,柳柳貼著姐姐的耳邊輕聲的開口.

    "姐姐,我送你去桃花林了,林墨在哪里等你呢,原來姐姐喜歡桃花是因為心愛的男人喜歡桃花,姐姐你一定要快快醒過來,要不然林墨會擔心的,姐姐願意讓他傷心嗎?他傷了這麼多年了,姐姐是不是該讓他高興些呢,"柳柳輕柔的話語,在碧波清湖中蕩起陣陣的漣漪,

    河面上,桃葉漂浮,一片片,順著流兒往下淌,柳柳驚喜的張嘴問外面的梢公:"老人家,問一下,桃花林是不是到了."

    "是啊,快了,就在前面不遠了,小姐現在去桃花林干什麼?要到明年陽春三月,那桃花林可漂亮了,很多人到哪里游玩呢?"老梢公憨厚的話響起來,柳柳笑著,輕風拂過,耳邊竟然響起了蕭聲,此蕭完全不同于南宮月的蕭,這蕭聲帶著熱切的傷痛,是那腫愛到極致的奔放,卻又帶著深深的思念,柳柳心念一動,難道這是林墨,聽娘親說林墨喜歡吹蕭,正想得入神,卻聽到翠兒的驚呼:"大小姐醒了?!!

    柳柳飛快的低下頭,望見懷里,姐姐睜開眼,唇角浮起夢幻的笑意,柔柔的開口:"妹妹,我到天堂了嗎?竟然聽到了林墨的蕭聲,林墨又在吹蕭了,他最喜歡吹蕭給我聽了."

    柳柳緊握著姐姐的手,往日的疼愛一一湧上心頭,姐姐,這是妹妹為你做的,以後你一定要幸福.

    "姐姐,如果我告訴你,以後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叫柳絲的女人,有的只是林墨心愛的女人,那麼你願意嗎?我把你送到林墨身邊去,但是在世人眼里,柳絲已經死了,這樣你會後悔嗎?"

    柳絲眼里浮起淚花,唇嚅動了好久,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觸摸著柳柳的臉頰,她的妹妹啊,她從小最疼最愛的妹妹啊,她總是那麼善良,現在她來救自已了,要知道她不在乎任何一切,她愛林墨,從前她為別人做的太多了,但是她虧欠了林墨太多,這一次她要補償她,如果他還要她.

    "柳兒,謝謝你,姐姐好高興,我的小柳兒終于長大了",柳絲的眼角流下淚,此時蕭聲已停,船外老梢公豪爽的開口:"小姐,桃花林已到了."

    "謝謝你,老人家",柳柳示意翠兒把大小姐扶好,一個人走出船艙,桃花林的堤岸上立著一個孤獨清瘦的身影,俊朗的面容,鬢邊已染白絲,眸光含著深深的思念,無視身邊的一切,遙視著遠方.

    柳柳揚聲朝堤岸上輕喚:"閣下,可是林墨."

    那清瘦的男子正是飽受思念之苦的林墨,聽到船上有女子直呼他的名字,在愣神後,抱拳冷漠的開口:"在下正是林墨,不知姑娘是?"

    "你可還記得柳絲?"柳柳緊盯著林墨的眸光,她還要顧及林墨有沒有變心,他有沒有另娶她人,如果他娶了別人,她只能把姐姐帶回柳家去,只要不是黃家就好.

    就在這時,林墨身邊出現了一個俊秀俏麗的姑娘,溫柔的和林墨說著話兒,林墨點了一下頭,柳柳一看,臉色陰冷下來,沒想到這林墨竟然另娶她人了,心里那個惱怒啊,想和看到是兩回事,心里便覺憤怒,臉色陰寒的掉頭吩咐身後的梢公.

    "老人家,把船靠岸."

    船一靠近,林墨正好和那個女子說完了話,掉頭望向柳柳,那眸子有些激動,沉痛的開口:"你是誰?"

    柳柳縱身躍到岸邊,身形一閃,手中多了一把閃光的寶劍,疾駛向林墨,林墨愣了一下,身形往邊上一讓,手中的玉蕭橫掃,擋住了柳柳的長刻,剛才和林墨說話的女子早生氣的跳起來,沖著柳柳大叫.

    "你這個瘋女人,一上來就拿劍刺我哥哥千什麼?"柳柳一聽人家的話,劍身一挽,軟劍束回腰身,凝寒的臉上閃過淡淡的淺笑,看來是自已搞錯了,想不到她柳柳也有不冷靜的時候,看來是人都有弱點,忙抱拳跟林墨道歉.

    "剛才是我太魯莽了,請見諒."

    林墨緊盯著柳柳的半邊血色胎痣,此時雙眸里閃過希翼,輕顫著唇開口:"絲兒她還好嗎?"

    "不好,從此世上再沒有柳絲這個人了",柳柳搖頭,可惜他話還沒說完,那男人竟然抽起風來了,玉蕭橫掃,空中落葉翻飛,吼聲響起,像一只受傷的豹,他一直以為她會回來的,卻從來沒想會等來這個結果.

    林墨的妹妹一看到哥哥如此傷心,早淚流滿面的奔過來,沖著柳柳大叫:"你為什麼要過來告訴我哥哥,我哥哥這些年來所受的苦還不夠嗎?你們還要在他傷口上撤把鹽,就讓他抱著一些幻想過日子不好嗎?"

    這時,風飄過,小船里響起溫柔的輕呼:"林墨,我來了.!"

    時間就在這一刻被定格了,那發瘋的男人高舉著玉蕭的手顯然有些難以置信,掉頭問自個的妹妹:"剛才,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妹妹高興的笑起來,為哥哥的付出終于等來了他想要的,爹娘再也不用為哥哥操心了,用力的點頭:"絲絲姐姐來了,哥哥,她來了,你還等什麼呢?絲絲姐姐就在船上呢?"

    "她來了,她來了",林墨笑起來,照日舞動長蕭,柳柳不禁深深的羨慕起姐姐來,姐姐的執著果然是對的,能有一個男人真心付出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一件事,林墨的身形一閃躍入船艙,驚呼出聲:"絲兒,你怎麼了?"

    "林墨,我老了,你還會要我嗎?"柳絲柔柔的嗓音里帶著輕顫兒,有些兒惶恐,有些兒害怕,她真的害怕林墨掉頭就走啊,她已不再是從前那個漂亮迷人的柳絲了,他還會要她嗎?

    林墨大手一伸,飛快的接過她的身子,親熱的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傻瓜,在我眼里,你永遠是我們最初相遇的那個小仙女,沒有人可以取代,"他抱起輕得像一根羽毛的她,以後他負責養她,一定會把她養得漂漂亮亮的.

    柳柳看著眼前幸福的一對人兒,眼里閃過淚花,躍身上了船,朝岸上揚手:"林墨,好好照顧我姐姐,我會來看你們的,一定要幸福啊."

    "好,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照顧她",林墨揚手,看著那遠去的船只,那船上的小女人和她的姐姐一樣美麗動人,柳絲臥在林墨的懷里,甜蜜的歎息:!'她永遠是我可愛善良的小妹妹啊."

    "是,她是的,老天一定會給她一份幸福J"

    柳柳處理完姐姐的事,雖然為姐姐最終得到了幸福而感到高興,心底卻浮起一抹愁悵,其實她也只想要一份真摯的感情,可那唾手可得的幸福于她卻好像是一個夢.

    輦車晃蕩,衙上的喧囂聲傳進來,柳柳掀簾望出去,小販的喲喝聲,客人的諸價還價聲,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凡,看著那些相依相偎的夫婦,她不禁歎息,平凡也是福啊.

    夕陽斜射進來,照得豪華的廂壁上好似踱了一層金輝,而她便生活在用金子打造的鳥籠了,還是一只被人遺忘了的鳥雀,忽然迫切的生出一種想法,她要離開皇宮,遠離這些不屬于她的東西,只要她想,她便會做到,唇角浮起一抹自信,她要安排好所有的一切,不讓父母和哥哥受到連累.

    風從窗外吹進來,好涼爽啊,秋天來了,落葉從街邊的梧桐上落下來.

    翠兒放下簾子,柔聲的開口:"娘娘,別想多了",她看到娘娘好像不一樣了,送走了大小姐,她好像一直悶悶不樂,究竟出什麼事了,娘娘應該為大小姐高興才是啊,必竟她得到了自已想要的,雖然這晚了很多年,但總算等到了一個好結局.

    "回宮吧",柳柳應聲點頭,想得再多也沒有用,她現在人還在皇宮里呢,而皇帝還在虎視眈眈的找著她碴子呢,不過這次姐姐的事多虧了南宮月,她欠了他一個人情,還有鳳邪,難得這次沒有阻止她,還派了輦車送她出宮,就是南宮月出宮他也沒阻止,想來他的心底倒還沒有因為對她的不滿而遷怒到別人.

    輦車在日落前,總算進了皇宮,小太監把柳柳一直送到華清宮門前.

    翠兒扶著柳柳下了輦車,進了華清宮,只見華清宮里,人影全無,只一座空蕩蕩的殿閣,翠兒叫了幾遍也沒聽到人應聲,不禁有些頭皮發麻,巧兒她們到哪里去了,怎麼人都不見了?

    柳柳水眸中染上霧色的暗芒,華清宮出事了,臉色陡的冷冽下來,是誰?動了宮里的人,皇帝嗎?今天他所做的只是為了支開她,而對付她宮里的人嗎?那看來他仍在懷疑她了,提起裙擺走上石階,身後的翠兒話音里已帶著輕顫.

    "娘娘,他們都去哪里了?"

    天邊已上了暗影,今夜無月,看來又是一個多事之夜啊,遠遠近近的天空連半顆星辰都沒有,陰沉沉的半空籠罩著灰蒙蒙的霧氣,薄霧浮起,在她們的身遭繚繞,本就蒼涼的華清宮,此時村影婆娑,寂靜無聲,偶爾一陣陰風吹過,吹得村梢鬼哭狼壕,宮牆上印著斑駁的襯影,發出嗚嗚的響聲,柳柳平素藝高膽大,根本沒什麼,可是翠兒卻嚇哭了,好恐怖啊,他們都不見了,去哪了?

    大殿上一片漆黑,風穿過殿堂,回旋過後,越發的陰森而恐怖,柳柳回身望了一眼身後的翠兒,她在想哪里出了問題,這丫頭神神秘秘的干什麼?柔聲開口:"翠兒,把宮燈點上吧,不會有事的."

    "是,娘娘?"翠兒抖索著去點燈,柳柳站在暗夜里,腦海里慢慢清晰過來,皇上鳳邪絕不是那種卓鄙無恥的人,那麼一定是他身邊的小太監走漏了消息,皇上懷疑她出宮的事,有人把她宮里的人全部抓走了,可是是誰呢?

    宮燈點上,大殿上一下子亮如白晝,只見諾大的華清宮被攫得亂七八糟,這些人可真是蠢,如果她真的出宮會留下把柄嗎?

    翠兒走過來,心急的開口:"娘娘,看來他們是被誰抓走了,只怕他們之中有誰熬不住說出來?到時候事就大了."

    柳兒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自個例不怕,如果這件事暴露出去,只怕受她牽連的人就多了,害了柳家和別人就不是她所願意的了,因此希望盡快找到他們,無論如何,他們還是能堅持一些時間的.

    一主一仆站在大殿上,一個臉色冷凝成霜,一個惶恐的輕顫著,忽然有一道勁風閃過,柳柳身形一移飛快的奔出去,夜色下,有一道影子奔了出去,柳柳走回大殿,只見朱紅色的雕龍圓柱上,插著一把匕首,有個紙條在上面,柳柳閃身把匕首拔下來,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小字,人在廣陽宮牢里.

    柳柳臉色黑如墨,可惡的金佳麗,不知道她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敢如此膽大妄為,把華清宮的人全都抓了過去,看來自已想不會會她都難了,以往的忍讓不代表她怕了她,既然她想和自已斗,那麼就斗斗吧,幽幽的光亮下,柳柳周身閃過盎殺之氣.

    "上面寫的是什麼?"翠兒看娘娘臉色越來越暗,眸子里閃著綠瑩瑩的火光,不由得縮了一下脖勁,想探過頭看看,卻又不敢.

    "這是有人給我送信了,華清宮的人都被關在金佳麗的廣陽宮地牢里,看來是皇上昨兒個晚上見了我,有人打聽出些內幕來,想從華清宮的太監和宮女嘴里挖出什麼消息,看來這金佳麗是別有用心了."

    柳柳說完,身子往外走去,現在她必須立刻解救那幾個太監和宮女,如果他們受不了宮中的酷刑,勢必會說出她出宮的事情,金佳麗不可怕,可怕的鳳邪一旦起疑心,誓必追查到底,到時候可就連累很多人了,翠兒見娘娘走出去,飛快的小跑步跟上去,小心的問.

    "娘娘,現在我們怎麼辦?"

    "帶我去見江成,他一定知道廣陽宮的牢房在什麼地方?必須立刻救出他們,要不然就會麻煩了",暗夜中,柳柳聲如冰薄般凌寒.

    "好",柳柳不知道大太監江成住在什麼地方,但是翠兒知道,平時若是有什麼需要,都是他們過去找他的,因此翠兒小跑步的奔到前面去帶路.

    大太監江成有一座獨立的殿閣,緊挨著三宮,殿閣中除了他,還有很多親信,其他的小太監各侍其職,隨著各自的主子住在宮殿里,柳柳主仆二人走到江成住的地方,守門的小太監正在殿閣門前打磕睡,翠兒冷哼一聲,那小太監嚇了一跳,正待罵,抬頭認出翠兒來,知道是皇後身邊的人,再看旁邊一人,不正是皇後娘娘嗎?唬得立刻跪下來.

    "奴才不知道皇後娘娘駕到,罪該萬死勺"

    "起來吧,立刻給我把江成傳出來"柳柳揮手,小太監連連點頭,一溜煙兒的跑進去,門口的動靜早驚動了閣樓里的人,很多小太監奔出來,跪了一地,江成也在小太監的稟報下很快趕了過來,恭敬的打著千兒.

    "奴才見過皇後娘娘,不知皇後娘娘召老奴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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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兩國聯姻
    柳柳低頭望著江成,想到江成一貫對自己的疼護,在她眼里,江成不是皇宮里的太監,而是一個老者,面色柔和,語氣不慍不怒的開口:"江成,本宮的太監和宮女都不見了?有人給本宮送信說被廣陽宮的人抓去關了起來,你知道廣陽宮的地牢可有什麼捷徑,在不驚動淑妃娘娘的情況下,可以過去?"

    柳柳不想再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驚動廣陽宮的人,相信江成在宮里這麼久一定有什麼辦法,果然江成只一沉凝,便點頭.

    "是,娘娘,有一條幽徑可以到廣陽宮的地牢外面,老奴這就帶娘娘過去,"江成立刻義不容辭開口,吩咐了幾個得力的大太監,隨著他一起過去,其他的小太監關好殿閣,不准把一絲兒的消息放出去,眾人應聲,關上殿閣之門.

    身為後宮的大總管,江成在皇宮里生活了很多年,可以說和這個新朝同時成長著的,所以這諾大的後宮,他自然了如指掌,只要他想去,自然找得到地方可以去.

    江成住的殿閣有一條後徑,那幽徑顯然很久沒人走過,上面布滿苔蘚,旁邊都是一些碎石子,極是陰暗,江成走到柳柳身邊不忘小心的提醒:"娘娘,小心些."

    "你在前面帶路就行了,"柳柳輕聲的吩咐,雖然外眼里她是一個較弱的女子,可是她身懷絕世武功,怎麼可能會在這綠色的青苔上摔倒呢,倒是翠兒腳下總是打滑,反要她扶著了,因為怕江成看出破綻,所以她才讓他在前面引路.

    有太監一前一後的打著燈籠,在暗夜中仿如鬼火,一行人悄無聲息的前往廣陽宮的地牢.

    地牢很快便到了,門前吊著一盞昏黃的宮燈,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寂靜的暗夜中,從地牢里不時的傳來輕吟聲,還伴有太監們調笑的聲音,這些太監因為身受宮刑,成了太監,心里都有著極其陰暗的一面,因此大部分人都是暴戾的,折磨起人來也絕不手軟.

    柳柳一聽那聲音,分明就是華清宮里彩霞的聲音,心里叫一個憤怒,身形一移,拉開牢門走了進去,長柵欄門內,竟然連守門的太監都沒有,大概這些家伙以為夜已深了,沒人來了,便放心大膽的為所欲為,長長的通道兩邊,分掛著燈籠,隨著他們的走動,跳躍起來.

    一直走到最里面,便看到斑駁的牢房,高大的木架上,綁著宮女彩霞,身上的宮裝被撕裂了一半,那些太監正調笑的看著,想著辦法兒折磨她,彩霞頭垂了下來,顯然已經昏迷過去了,而其他人也是傷的傷昏的昏都倒在牢房上,可即便這些人昏迷了,這些變態的奴才還沒打算放過他們,有一個太監正從牆上拿下一條蘸了鹽水的皮鞭准備抽打彩霞,柳柳心里一熱,眼淚差點沒流下來,硬冷的命令.

    "住手?"

    一聲嬌喝唬了牢里幾個太監一大跳,扔掉馬鞭掉轉頭來,受驚的大叫:"誰?"

    因為燈籠的偏斜,使得柳柳她們罩在陰影里,那些人站在光亮處,一時無法看清眼前是何人,便出聲追問,江成一張老臉早綠了,沒想到這些狗東西竟然在深宮里動用私刑,太膽大妄為了,跨進牢房里,揚手給了問話的太監一記耳光.

    "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皇後娘娘在此,竟然如此無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人派你們在此折磨宮女和太監的?"

    柳柳領著翠兒走進去,翠兒早心疼的奔到彩霞的身邊去,解她身上的鐵索,因為焦急一時間解不開,江成一揮手示意身後的大總管解開被綁之人的繩索,那些打人的小太監看著眼前的一切,臉色早白看,撲通撲通跪了下來,柳柳布著紅胎的臉上,雙眸好似妖瞳,閃著血絲,纖手一拉那地上的小太監的衣襟,冷冷的開口.

    "是誰讓你們把她們抓過來的?"

    "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奉命行事?"那小太監磕頭如搗蒜,連連的哀求著,柳柳飛起一腳把那小太監踢到牆根去,那力道之大是大家沒想到的,只見那小太監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落到地上去.

    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受傷的太監宮女身上,所以沒太在意柳柳的能力,不該是一個弱質女子應該有的.

    柳柳停住身子掉頭望向江成:"立刻去稟報皇上,讓皇上過來看看這後宮成了什麼地方,濫用酷刑,手段之寒,令人發指."

    那些打人的小太監一聽見這話,差點沒一口氣嚇過去,因為皇帝是最討厭用私刑的,只怕今晚他們此命休矣,聽說娘娘一向心地極善,不如求求娘娘吧,拼命的磕頭,喊聲一片.

    "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啊."

    大總管江成聽了柳柳的話,神色遲疑了一下,如果娘娘真的這麼做了,只怕以後便是後宮這些女人敵人了,這些宮女太監們受的苦沒什麼,若是娘娘受了苦可怎麼辦?而且這些打人的太監統統賜死.

    "娘娘,這樣不好吧,不如把這些狗奴才統統賜死,如果傳到皇上耳朵里,必然查到淑妃娘娘頭上,如果淑妃娘娘有什麼事的話,金家必然反彈,到時候皇上必然煩惱,一定會遷怒到娘娘頭上的."

    柳柳知道這江成是為了她好,但是這一切都是皇帝造成的,她怎麼能讓他置身事外呢,至少也要替被打的奴才討個公道,而且這後宮如果不治,會越來越亂的,到時候只會傷到更多的人.

    "本宮知道你的擔憂,那是本宮的事了?你吩咐人去叫皇上吧,"柳柳不容商量神色堅定的開口.

    江成見柳柳堅持,自然不好再說什麼,掉頭吩咐身後的大太監:"立刻去永元殿把皇上請過來."

    "是,"大太監去請皇上,這里江成已命了人去請禦醫,而幾乎同一時間,廣陽宮里的人都醒了,燈火輝煌,嘈雜聲不斷,一堆人奔進地牢里,領頭的正是淑妃金佳麗,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指著地上被打傷了的太監宮女問執掌牢房的太監:"這里發生什麼事了,華清宮的太監怎麼會在廣陽宮的地牢里,還被打成這樣了,你們是得了誰的命令,竟然做出這等膽大妄為的事情?"

    金佳麗威儀嚴肅的冷盯著地上的太監,一臉的憤怒,顯然受驚不小,柳柳冷盯著她,不知道這個金佳麗是天生會演戲呢,還是真不知道,恐怕前者居多,不過在她的印象中,金佳麗雖然嬌揚跋扈,但腦子還沒有這麼好使,現在為什麼又會動起這彎彎結結的腸子.

    "奴才等該死,是奉了昭儀娘娘的命,把她們抓過來的,求娘娘繞過奴才們吧."

    金佳麗一聽到小太監的話,臉色一沉,飛快的命令站在她身後的宮女宛容:"去把昭儀娘娘叫起來,讓她立刻到地牢里來."

    "是,娘娘,"宛容福了一下身子走了出去,這時地牢門前響起太監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一身白衣的鳳邪大踏步的走進地牢里,地牢中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眾人齊聲高叫:"叩見皇上."

    鳳邪一雙星眸掃視了一圈後,染上狂風暴雨般的怒浪,眸子瞬間充滿血絲,周身的凌寒之氣,狠盯著跪在地上的金佳麗:"這是怎麼回事?"

    金佳麗顫巍巍的開口:"稟皇上,妾身剛剛才知道,原來是昭儀娘娘吩咐這些奴才把華清宮的太監和宮女抓過來的,妾身不知道昭儀娘娘這麼做,是何用意?"

    柳柳不屑的瞪了金佳麗一眼,說她不知道,她決不相信,她身為廣陽宮之首,自然知道這些底下人的動靜如果說她全然不知的話,還怎麼當這個一宮之主,只怕早被別人代替了.

    "宣葉昭儀,"鳳邪冷聲命令,小太監還沒來得及去宣,金佳麗的宮女宛容臉色蒼白的走進來,對著皇上撲通一聲跪下來:"啟稟皇上,昭儀娘娘自殺了."

    "什麼?"牢房里幾道聲音同時響起,鳳邪俊魅的臉上神色不變,犀利的眸子冷冽,幽暗,周身的怒戾氣,義帶著嗜血的怒意,盯著金佳麗.

    "看來你真是失職啊,堂堂一個淑妃連手下的幾個妃嬪都統領不了."

    "妾身該死,請皇上責罰,"金佳麗聽到皇上的陰冷的話,心里很害怕,手里全是汗,但是她卻有一絲僥幸,因為她爹爹是大將軍,哥哥也是個侍郎,怎麼說皇上也不可能重罰她的,所以她只是做做樣子.

    她的小動靜即會逃脫鳳邪敏捷的眼神,唇角冷笑,沒想到這女人竟然不認真思過,只想著僥幸逃脫,臉上青幽的閃了一下,掉頭望向江成:"江成,立刻把淑妃娘娘帶到敬事房去重責二十大板,以示懲戒,下次再有這種事發生,直接打了板子攆出宮去,還有這些狗東西,統統的帶下去,杖斃."

    "是,皇上,"江成恭敬的垂首,領著兩個人走到金佳麗的身邊,金佳麗早已嚇呆住了,沒想到皇上竟然真的懲罰她了,要打二十大板,她何時吃過這等苦頭,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嗎?可是不敢開口求饒,皇上既然說出口了,她就是求饒也沒有用的,因此蒼白著臉站起身子,身形打晃,她的貼身宮女宛容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娘娘的身子往外走,廣陽宮的小太監見娘娘都被打了,何況他們奴才,早軟了身子,走過來一批太監把他們駕出去.

    地牢里,鳳邪掃視了一大圈,看到柳柳冷著臉福著身子站在一邊,大手一揚,那聲音韓若薄冰:"皇後起來吧."

    柳柳垂首應聲:"是,"站起了身,牢房里的牆壁上的燭光上下忽悠,血腥味充鼻,鳳邪腦門一皺,他一向有潔癖,不喜歡聞這些血腥味.

    "皇上請回吧,"柳柳臉色不耐的開口,本來心里有那麼一點感激他今天沒為難她,使得姐姐和林墨相聚了,可誰知就因為他昨天的懷疑,使得華清宮里的人遭遇了這等不測,想想也知道這皇宮里有多少人整天猜著皇帝的心思,所以他的一言一行一定要加倍小心,也許他一句不經意的動作或者話語,便可害到許多人.

    鳳邪臉色一沉,纖長白皙的大手緊抓住柳柳,邪冷的開口:"皇後,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別惹惱了聯,否則?"

    鳳邪後面的話未說,柳柳冷魅的抬高小臉蛋,盯著鳳邪的俊臉,眸子里跳動著憤怒的火花:"否則怎麼樣?皇上,請以後不要輕易有什麼不端的舉動,這偌大的後宮有多少人每天猜摸著你的心思,然後順著皇上的心意做事,皇上這樣做不是陷身邊的人與危險嗎?他們是因為皇上的不端之舉才會遭此不幸的."

    鳳邪的狹長的眉峰挑起,唇近抿著,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因為這女人說的很對,可就是太對了,才令他憤怒,他一個皇帝,做事難道還需要她提點不成,銳利之色染上眼梢,很想懲罰這個女人,可無論他怎麼做,這女人都不屈服,難道真的要把她關到大牢里去,但是她什麼錯也沒犯,或者說他暫時逮不到她的錯,看她如此牙尖嘴利,他胸中壓抑著一股狂怒,晶瑩似雪的臉上慢慢染上黑絲,他可沒忘了她是最重視親人的,唇角噙著冷笑.

    "皇後最好安分點,否則別怪聯對柳家開刀,"此話一落,果然見這女人臉色白了一下,鳳邪哼了一聲,甩手離開廣陽宮的地牢.

    柳柳等到皇上走了.回過神叫來禦醫為彩霞他們診治,這一會兒的功夫,幾個人已經醒了過來,看到娘娘在身邊,總算松了口氣,身上的疼痛傳來,不禁小聲的哭起來.

    禦醫又是診治又是開藥,一番診治過後,幾個人總算沒什麼大礙了,江成已經回來了,命令太監把受傷的幾個人送到華清宮去.

    華清宮里,柳柳吩咐翠兒安置了幾個人,今兒一天真是累極了,從心累到身子里,就那麼歪在軟榻上睡著了.

    翠兒心疼的望著主子,如果當初主子不進宮該多好啊,那樣的生活簡單又充足,哪像現在處處要提防著別人,翠兒也不敢再驚動主子,小心翼翼的拿了件薄毯蓋在娘娘身上,天已轉秋,夜色涼如水,還是當心生病吧,以往只要有一丁點的動靜,娘娘一定會醒過來,但這次竟然動也沒動,翠兒伏身時,竟然看到娘娘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淚,心疼得要命,娘娘雖然外表很冷漠,但內心其實很脆弱,只要有人對她付出,便會回報別人.

    天是高朗,疏疏的枝條有些蕭冷,陽光帶著絲絲的涼意灑在秋千架上,滿地的落葉散亂,飛舞的殘花在空中飛旋,直直的落到華清宮,又是落花時節,萬物慢慢走向蕭條,直至死亡,來年才會更蓬勃的發展,可是人呢?柳柳一邊蕩秋千,一邊想著,彩霞和明月坐在石階上曬太陽,經過幾日的調養,她們的身子已無大礙,對于娘娘越發的尊敬了.

    宮里這幾日一直很熱鬧,好像有什麼喜事了?柳柳也懶得去過問,外面的人不傳進來,她也不准華清宮的太監特意去打探,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生活著不好嗎?她倒是滿享受眼前的日子的,溫馨而甜蜜,但是這樣的日子會有多久呢,柳柳正在胡思亂想,聽到宮門口傳來小安子的說話聲.

    "奴才給公主磕頭了,"

    柳柳棱唇凝成笑意,原來是舞陽過來了,她經常會過來找她,正想著,公主舞陽已經奔進來,滿臉的笑意,看來又有了什麼好玩的事.

    鳳舞陽掃了一眼翠兒她們,揮揮小手:"都起來吧."

    "舞陽,有什麼高興的事嗎?這麼高興,"柳柳停住秋千,鳳舞陽立刻擠到她身邊坐下來,拽著柳柳的手臂,笑靨如花,眸子好像寶石發光:"二表姐,你知道嗎?我們的領國,月華國准備和我們聯姻了,他們一直是我們的友好之國,因為皇兄的英明干練,那老皇帝怕我們侵犯他們的邊界,所以讓他最寵愛的小公主過來聯姻,看來這次二哥逃不掉了."

    舞陽咯咯的笑著,柳柳沒說話,這些和她有什麼關系呢,兩國聯姻是常有的事,只是鳳冽不是那種聽任擺布的事,但願他不要過分的反彈,皇室之間的不和諧若是讓那些使者看到必然會笑話.

    柳柳可沒有舞陽的樂觀,她和鳳冽相交有幾年了,對于他狂放不桀是很了解的,他不是那種乖乖任人擺布的人,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次聯姻事件中肯定又要牽扯到她,一想到這個不由得有些煩,她不想招惹任何人,為何每次都落到局中呢?

    舞陽看到柳柳的臉色有些沉凝,奇怪的追問:"二表姐,你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嗎?"鳳舞陽從來不叫柳柳皇嫂,總是習慣叫她二表姐,柳柳倒是喜歡,因為皇上沒有承認她這樣的皇後,她也沒有無恥到以皇後的位份自居.

    "沒有,只是怕你二皇兄反彈,到時候又生出風波來."

    柳柳一說完,鳳舞陽便捂住嘴笑,嬌俏的小臉蛋上一片亮麗,壞心眼的望者柳柳:"聽說前幾天二皇兄還讓皇帝哥哥把你賜給他呢,當初我就說了,讓母後把二表姐賜給二皇兄,母後不理我,這下有好戲了,如果二皇兄真的想娶二表姐,一定不會娶月華國的公主的."

    柳柳一聽鳳舞陽的話,煩躁的心倒安靜下來,該來的躲不掉,何必煩惱呢,那可不是她的個性,掉轉頭盯者小舞陽,手伸過去捏她嫩滑的臉蛋,乘機逗她.

    "不知我們的小公主可有中意的人?不如和表姐說說,看能不能幫幫舞陽."

    鳳舞陽的小臉蛋噌的一下子紅了起來,二表姐真是的,她還沒想過嫁人呢,不過聽到二表姐的話,她不由得憧憬起來,她喜歡什麼樣子的男子呢?看慣了皇兄們的出塵,很難有人打動她,她喜歡那種大俠型的男人,可是她都沒辦法出宮去,看來有一天她要溜出宮去.

    柳柳被鳳舞陽臉上鬼靈精怪的表情吸引了,這丫頭又動起腦子了,她的心思全都擺在臉上,因為從小生長在溫室里,不知道外面的疾苦,她這樣的個性將來一定會吃苦的,還不如安安分分的呆在皇宮里嫁個人,她是公主,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舞陽,外面是很亂的,你別總想著出去了."

    鳳舞陽見二表姐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好意思的笑了,拽者柳柳的手臂,柔聲細語的央求著:"二表姐,你千萬不要給我說出去,我就想出宮去見見世面,真的,呆在皇宮里,然後等者嫁人,我一輩子會郁悶死的,就算吃苦,那也是我自願的."

    "你啊,"柳柳輕歎,腳下一蹬,秋千蕩了起來,逗得舞陽咯咯的笑著,落葉紛飛,長衫舞動,說不出的閑情逸致,若是她倒願意選擇一份簡單的快樂.

    舞陽在華清宮里呆了半日,直到柳柳催促她,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三日後,天高氣爽,月華國的公主和使臣到了京城.

    街道兩邊,人頭攢動,一片喧鬧,大家都很好奇這月華國的公主長什麼樣子,聽說公主國色天香,才貌雙全.

    輕風和煦,天氣燥熱,公主的豪華馬車總算在眾人的千呼萬喚中出來了,月華國的馬車和天鳳朝的馬車不同,車身上雕龍繪鳳的四根玉柱上,掛著彩色的絲綢,四個頂角纏繞著大朵的鮮花,中間鑲嵌著一顆灼灼發光的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藍色的光華,貴氣十足,車身上用粉色的輕紗圍屏,公主的樣子咋薄紗下若隱若現,人群不時的發出輕呼.

    月華國的解蘭公主,一身粉紅玫瑰緊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裙,腰間用金線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頭上挽著驚云歸鴻髻,發簪的後尾左右累累的斜插著六支亮澄澄的白玉簪,發髻正中插著一支鳳凰展翅六面鑲玉的金步搖,鳳頭金葉制成,鳳身是細如毛發的長鱗金線,鳳嘴銜著一排珠玉流蘇,那流蘇遮住了公主天姿國色的容顏,使得人浮想聯翩.

    公主的馬車走了過去,後面是月華國的使者,還有天鳳朝的迎接使臣的大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皇宮而去.

    人群歡呼著,激動著,這表示我們天鳳越來越昌盛繁榮了,身為天鳳的百姓自然高興.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如此真心的歡呼著這些人,還有那些陰暗角落里的人蟄伏著,等待時機.

    一座兩層的小樓上,半敞開的窗戶,一蒙臉的男子靜立著等待最佳的機會,直到那馬車經過小樓前,身子陡的疾使出去,手里的一把利劍直直的刺向馬車之上的解蘭公主,而就在這黑衣男子動手之時,那些蟄伏在人群中的黑衣人紛紛動起手來,無數的身影疾飛著躍到半空,本來熱鬧擁擠的人群瞬間像炸開了鍋一樣,四處奔跑著,逃竄著,偌大的街道上塵土飛揚,掀翻了各式的攤販,那些水果滾落到中間,使得許多逃跑的人摔倒了,再爬起來,本來和諧的大街上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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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1:24:00 |只看該作者
月華國的解蘭公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場面,並沒有想象中的驚慌失措,雖然她心里很緊張,但她沒有忘記自己身為一個公主該有的尊嚴,這關乎到她國家的臉面,即便被殺了,也要挺直了脊梁被殺,所以即便人群亂成一團,解蘭公主仍然面色不動的坐在她的豪華馬車上,一雙美目透過面前的流蘇直直的盯著行刺她的黑衣人.

    眼看黑衣人鋒利的刀鋒劃上了解蘭公主的脖頸,在電火石間,一把寶劍當的咯開了那寶劍,劍鋒劃到了解蘭的脖頸,鮮血溢出來,很疼,但是她松了一口氣,看來是有人救了她,她緩緩的睜開眼,只見萬道金光下,一身黑袍的男子,袍擺大蟒張揚,那張俊美的臉龐上一閃而逝的狠厲,原來是眼前的男子就了他,只見他一招手,憑空多出數十條人影,都穿著侍衛的衣服,和那些黑衣人殺成了一團,解蘭的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那個男子,唇角浮起笑意.

    這個男子看來是天鳳朝的大臣,他是誰呢?眉如遠山,眼如星辰,傲挺的鼻子,性感的唇,解蘭公主癡癡的看著,早忘了害怕,她身後的使者見公主久沒有聲響,以為她嚇壞了,同時氣惱起來,臉色難看至極,不時嘰里呱啦的說起來,要是公主有事,他們和天鳳朝沒完,他們的皇上好心聯姻,這天鳳朝一點誠心都沒有.

    黑衣人沒想到皇帝竟然留了一手,派人替伏在暗處保護公主,看來他們失措了,為首的黑衣人抬頭掃了一圈,所有的手下都死了,只有他一個人了,寶劍一揮,一股凌霸的劍氣揮散開來,使得他身前的人往後退了一下,他乘機飛鴿展身,消失了蹤影,由此可見這男人武功相當了得,看來他們要當心了.

    暗殺公主的刺客,除了那個跑了的,其他人全都死了,眾人松了一口氣,那使者一見黑衣人全都死了,又神氣活現起來,掉轉馬頭望向後面迎接他們進城的戶部尚書大人,怒火沖沖的開口.

    "方大人,這就是你們天鳳朝的待客之道嗎?"

    禮部尚書方大人並未搭理那責問他的使臣,而是策馬走到前面一身黑色錦袍的男子面前,恭敬的抱拳"下官見過炎親王."

    原來救公主的正是炎親王鳳冽,奉皇上口諭暗中保護公主,鳳邪已經估到此次公主來京,必然有那些懷有不軌之心要殺公主,兩國聯姻是可以促使天鳳和平,鳳邪不希望生出任何變故,沒想到那匪人竟真的動手了.

    "回宮吧,"鳳冽一躍身瀟灑的跳上馬背,抱拳望向馬車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女人,看來這月華國的解蘭公主膽小如鼠啊,從殺手出現她就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公主受驚了."

    "本宮謝過炎親王的救命之恩,"解蘭公主回過神來,她可是看到這男人眼角的一抹譏諷了,看來人家把她當成花癡了,不好意思的開口,聲音如天籟之音般悅耳,令人頓間神情氣爽.

    "好說,走吧,"鳳冽掉轉馬頭,在頭前為公主開道,解蘭臉色微紅,心跳慢慢的跳起來,本來父皇讓她到天鳳來聯姻,她是帶著惱怒的,但是這一刻她感謝父皇的用意,她一定要讓這天神一樣的人愛上自己,解蘭自信的想著,小臉上閃過紅暈.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皇宮,皇上在金鑾殿上接見了月華國的公主和使臣,並當面向解蘭公主致以慰問,解蘭公主深明大義的不予計較,雖然月華國的人仍很憤怒,但是公主都表示不在意了,他們又說什麼呢?

    高座上的鳳邪,俊美的五官上雙目凌寒霸氣,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唇角噙著疏淺的笑,看來自己這一招讓解蘭公主對皇弟芳心暗許了.

    "解蘭公主一定累了,先到迎鳳閣去休息吧,今天晚上聯會為公主舉行盛宴,到時候我天鳳朝的王公貴族都會在宴席出現,只要是解蘭公主中意的,聯會下旨賜婚,使天鳳和月華國永結兩國只好."

    皇帝的話音一落,便有小太監過來迎接公主殿下,解蘭公主臨行前,一雙水漾的眸子含情脈脈的掃了一眼鳳冽王爺,才領著自己的貼身宮女跟著小太監往迎鳳閣走去.

    大殿上,鳳邪又安撫了月華國的使臣,吩咐禮部一定要好好安置來賓,把使臣所住的驛館派重兵把守著,禮部方大人哪里敢有絲毫的怠慢,皇上的話已下來,他是把腦袋別著褲腰上了,今兒個刺客一定還會回來的,所以他們一定要萬分當心,否則就不是丟烏紗帽這樣的事了,搞不好九族滅門.

    "臣遵旨,"方大人領著使臣退了下去,鳳邪冷掃了一眼大殿,大殿之上鴉雀無聲,今日刺客之事.莫不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多言,因為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皇上在生氣,雖然當著月華國公主和使臣的面沒有發作,但保不准他們這些臣子就要倒黴了,因此大家寒顫沉寂著.

    鳳邪的黑眸幽暗如深潭,是壓抑的怒意,沉聲開口:"都退下去吧,柳丞相和炎親王留下."

    "臣等遵旨,"群臣齊聲開口,彎著腰緩緩退下去,直到走出大殿之外,才直起腰各自回府.

    金鑾殿上,只有柳文傑和炎親王鳳冽抬首望向高座上的皇上,等候皇上吩咐,風邪望了一眼自個的舅舅和弟弟,他們兩個一直是扶持他的好幫手,偌大的朝堂他能相信的只有他們了,別人都會或多或少的帶有私心.

    "柳丞相,炎親王,你們怎麼看待刺客事件?"曆朝曆代,換朝之時必然有無數的刺客事件,所以這些皇帝必須頭腦睿智,思維敏捷,做事果斷利落,才會使得皇朝越來越鼎盛.

    "老臣認為這些刺客一定是前朝的余孽,皇上不必過分憂慮,朝廷的轉換之期,必然會引來一部分人的覬覦,皇上只要治國有方,他們的思維會慢慢轉變的,"柳丞相恭敬的開口,這是一個興亡的必然過程,以後也許會陸續有人行刺,但是卻都是散而擊之,只要不讓大的匪幫聚集,被有心之人利用就好.

    鳳冽細長的眉峰一挑,臉色冷凝一言不發,好久方才擔憂的開口:"皇兄,我擔心是他回來了?你別忘了他才好."

    "他?"鳳邪的腦海靈光一閃,俊臉瞬間殺機溢出,周身的寒意,鳳冽嘴里的他究竟是何許人呢?原來是先皇一夜醉酒後的產物,因為先皇覺得很丟臉面,便封了他一個閑散沒有實權的王爺,把他分派到邊境的封地去了,不知為何,鳳冽總感覺到他會回來的.

    "炎親王說的是羅王?"柳丞相臉色變了一下,他可還記得羅王臨離開京城時眼里的幽怨,雖然那時候他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可眼里的恨意卻已那麼的強烈,後來聽說羅王的生母在前往邊境的路上病死了,只怕這更加深了他心里的恨意,難道真的是鳳羅回來了,柳丞相的臉上也有些淡淡的憂慮,不過鳳邪臉色一暗,輕搖了一下頭.

    "前兩天聯還得了消息,羅王並沒有離開封地,如果他讓聯查出來有不軌之心,聯不會輕饒他的,"風邪的狠意充斥在眼眸,銳利,森冷,周身嗜血的戾氣,唇角浮起寒意.

    "鳳冽,你到兵部去抽調一些精兵強將,在驛館外圍再加一層防護,千萬不要讓那些使臣出什麼事情,雖然聯不在乎這月華國,可是多一個盟國總是好事."

    "臣弟領旨,"鳳冽抱拳,柳丞相聽到皇上如此安排,心里松了口氣皇上的心思越來越縝密了,看來他可以放心的告老安養晚年了.

    "柳丞相接旨,通知所有沒有正妃的王公大臣今晚參加接風宴,解蘭公主的選婿."

    "臣遵旨,"柳丞相恭身領命,和炎親王鳳冽一起退了出去.

    大殿上,鳳邪俊美的五官冷笑著,明黃的龍袍映襯得他周身尊貴無比,唇角微掀,鳳羅,如果你真的敢挑釁聯的話,聯一定會除掉你,聯不會讓任何人毀掉天鳳朝,這是父皇的心血.

    弦月如鉤,倒映在明淨的湖面,波光粼粼,落花漂浮在水面上,柳條輕蕩過水面,拂起片片漣漪,岸上燈火輝煌,宮燈掛的排排皆是,宮女和太監穿梭在其中,正在擺布宴席的場景,鮮花果蔬擺在矮幾上,中間的空地上搭起一個台子,台子中間吊起一盞蝴蝶形的宮燈,映得整個場所亮如白晝,卻掛著一層婉約的薄紗.

    柳柳身為天鳳朝的皇後,如此盛宴,皇帝自然不會落下她,派了小玩子通知她出宴,而柳柳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女人,即便和皇帝之間再有矛盾也不該在這時候撒,因此吩咐小玩子回去,她回去宴席的.

    華清宮里的人聽到這件事都很高興,因為如果主子去了,她們做奴才的也可以去瞧瞧熱鬧,雖然只能站在外圍,可是好歹也望一眼月華國公主芳容,聽說公主國色天香,才貌雙全,她們都有些不相信,難道比淑妃娘娘,德妃娘娘還漂亮又才藝.

    翠兒為娘娘好好的打扮了下,一身暗藍的長裙,裙擺點綴著細小渾圓的薔薇晶石,在夜色下爍爍發光,透露出高貴的皇家之氣,頭上挽了一個簡單的云髻,翠兒想挑一件華貴的飾品,卻被柳柳阻止了,只撿了一朵紙質的梅花,斜壓在鬢邊,自有一股嫋嫋婷婷的素雅,身邊的小丫頭們抿嘴笑著.

    "越簡單的衣服和首飾到娘娘的身上,卻顯出其韻味來."

    柳柳照了一眼銅鏡,淡淡的開口:"你們這些丫頭片子,越來越會甜言蜜語了,走嗎?再不走宴席就要開了."

    等到柳柳到達承明殿時,那些王公大臣及女眷們都到了,三三兩兩的分聚在各處,交頭接耳的聊得起勁,不時的發出輕笑聲,相互恭維著,殿內的氣氛極其融洽,尤其是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更是眾女眷們圍繞的對象,不時吹捧的話飛出來,逗得金佳麗和樓思靜愉悅的笑著,還有那些沒有婚娶的王公大臣更是滿面春光,風流倜儻,明是初秋,卻很多人手執香扇,自命不凡的扇著.

    柳柳剛踏進承明殿,那些眼尖的小太監便尖聲叫起來:"皇後娘娘駕到."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掃了過來,然後便有人滿臉笑意的過來招呼,虛偽的客套著,眼里卻有著一抹不以為然,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皇宮不得寵,如果不是太後娘娘和丞相老爹罩著,只怕她早就進冷宮里去了,柳柳對于眼前這些人的思想即有不明的,只淡漠的點了點頭,算是招呼,幸好她臉上罩了一層薄紗,要不然這些多嘴的女人怕又要拿她的容貌做一番比較.

    眾人見柳柳愛理不理的,便悻悻的走到別處,再也不與他周喧,柳柳領著小丫頭挑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坐下來,眸光隨意的打量著承明殿,只見鳳冽和金紹遠都來了,正與文武百官周旋,那鳳冽遠遠的掃過來,唇角含著笑意,柳柳只點了一下頭,眼角掃向別處,鳳冽不由得一陣失望,心情便失落起來.

    "娘娘,請喝些茶水,"翠兒倒了茶水端上來,柳柳點了一下頭,打量起承明殿來,門前有一座湖泊,湖邊栽滿了垂柳,已是初秋時節,那細柳染上了金絲,好像千萬條的金縷,刹是好看,頭上如水的月光傾瀉下來,灑在湖面上,殘花飄零,月影斜映,飄飄蕩蕩,如此熱鬧的場面上,柳柳竟然心生戚意,也許是她和這里格格不入吧,正想得入神,忽然聽到太監叫起來.

    "解蘭公主駕到."

    今天晚上的主角總算來了,柳柳望了過去,只見解蘭公主身著一件紅廣綾的合歡長裙,在宮燈的映照下就像一抹緋紅的云霞,燦然生動,鬢邊的海水紋青玉簪明珠濯濯瑟生動,如嬌蕊吐露,說不出的嬌豔,只是她的臉色如柳柳一般,罩著一層薄紗,只不過柳柳是為了掩住丑顏,而解蘭公主聽說國色天香,那麼她是為了掩住她美貌了.

    解蘭公主身後跟著月華國的使臣,還有一溜兒的下人,手里都是捧著上等的玉帛,看來是要供奉給皇上的禮品,一行人走進承明殿,早有禮部的侍儀官把解蘭公主和使臣安置下來,其他人紛紛按座位而坐,此時柳柳有些尷尬,她身為皇後,本該到高座上就坐,可是小太監們都忙碌著安置客人,忘了這位皇後娘娘,而柳柳坐著的地方是別人的位置,那個人正站在那里等候著,也不敢催促皇後娘娘,只得站著,這樣引得很多人望過來,柳柳慢慢站起身,遲疑間,從承明殿門外走進來她的爹爹柳丞相和哥哥柳霆,柳霆一看妹妹的神情,便知何事,臉色當下沉下來,跨前一步,卻被身邊的柳丞相拉了一把,柳霆回過神來,今日可是兩國聯姻的日子,自然不能惹得別國笑話,柳霆只得壓下火氣.冷凝著臉走到妹妹的面前,伸出手柔聲開口.

    "臣給皇後娘娘見禮了."

    "哥哥請起,"柳柳松了一口氣,想不到哥哥竟然來了,想來這是爹爹下了通牒,他不得不來,不過多虧他來了,自己才免于尷尬,柳霆把妹妹一直送到皇後的位置上,才回身坐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好在承明殿上的王公大臣的注意力都在公主解蘭身上,也沒注意到她們的小小插曲.

    淑妃娘娘金佳麗和德妃娘娘樓思靜坐在柳柳的下首,金佳麗想到上次自己挨的板子,那臉色便有些難看,但是她知道硬碰硬她一定會吃虧,但是她會等到機會的,嘴里銀牙一咬,面上露出盈盈笑意"妾身見過皇後娘娘,"兩個妃子有禮的開口,柳柳既能當著眾人的面失了禮,淡笑著揮手"坐下吧."

    "謝皇後娘娘."

    金佳麗和樓思靜剛坐下,便聽到遠遠傳來小太監的叫聲:"皇上駕到."

    偌大的承明殿上,所有人都起身,包括解蘭公主全都站了起來,直到皇帝走到高坐上落定,大手一揮:"都坐下吧."

    眾人紛紛落坐,而跟著皇上一起來的舞陽公主坐到柳柳的身後,南宮月自找了一座僻靜的地方坐下.

    只有解蘭公主直直的站在那里,微福了下身子,悅耳的聲音如黃鸝般動聽:"謝謝天鳳朝的皇帝願意和我國結成友好之國,解蘭代表父皇獻上我月華的誠意."

    解蘭公主話音一落,有手捧錦帛的侍從走進來,雪白的錦帛好似天山上的雪蓮,白的耀眼,還有上等的珠寶,閃閃發光,眾人看得驚歎不已,鳳邪大手一揮示意太監接過月華國的禮品,另吩咐了小太監把賜給月華國的禮品捧出來,那些使臣命人收了下去.

    宴席正式開始了,絲竹之間繚起,舞蹈跳起來,一時間宴席好不熱鬧.

    鳳邪冷魅的掃了一眼身邊的女子,想不注意她都難,只見她周身素雅,好似那萬紅之中的一點綠,不過如此隆重的場面她是不是該盛妝出席,這讓別人怎麼想他們天鳳朝幽暗的瞳孔里仿似盛上了千年的寒冰,慢慢的貼到柳柳的身邊,輕冷的開口.

    "聯的皇後,你竟然就這樣來參加宴席了."

    柳柳一臉莫名奇妙,微往後側著頭,淡淡的挑眉,那眸子耀了月色,清波流轉,一想到她的唇,粉紅中還帶著花瓣的清香,鳳邪的喉結動了一下,心里有些發熱,自從上次吃過她一次嘴,他的心里總想著這問題,後來召了金佳麗侍寢,他碰觸了她的唇,沒想到讓他吐了半夜,本來以為自己有潔癖,無法接受女人的唇,但是為什麼能接受這女人的唇,卻接受不了別人的呢?他不信這邪,又在樓思靜身上試了試,結果再次失敗,難道他只能接受親這個女人了,也行自己也討厭這個女人,上次只是一個意外,唇被她撞麻失去感覺了,所以沒吐,不過他一直想試試.

    柳柳望著鳳邪熾熱的眸子,先前冷戾得想打她,這會子又是什麼狀況,干嘛盯著她的臉望,難道臉上有東西,柳柳臉色一紅,趕緊低下頭用紙巾擦了一下,風邪被她的動作驚醒,趕緊掉頭不去想,沒想到自己竟然有如此猴急的時候,難道是太久沒碰女人了,後宮的女人他只碰了張修儀,金佳麗和樓思靜,其她人還有讓他能接受的,至于身邊的這個女人,他還沒搞清楚自己究竟想干什麼?

    一首舞罷,那舞姬退了下去,只見解蘭公主緩緩站起來,清靈的聲音響起來.

    "解蘭初到天鳳,承蒙天鳳朝的皇帝真心相待,解蘭無以為報,願獻一曲致義感激之情."

    下首的文武百官,王孫大臣立刻鼓起掌來,就連皇帝鳳邪也來了興趣,輕拍了兩下手,點頭:"有勞公主了."

    解蘭公主的侍女小昭已捧出公主的五香琴,五香琴是由上等的五香木做成的,此木十分珍貴,木身清香無比,隨著琴聲把那香味飄散出去,令人陶醉.

    解蘭公主心系炎親王鳳冽,一心想引得心上人的注視,因此願意獻曲,要知道一國公主獻曲是不合時宜的,那些使臣都不同意公主獻曲,可是公主一臉的堅定,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只得靜靜的掃視了周遭一圈,見宴席上的人都是一臉驚奇,不禁臉布驕傲,他們公主的琴聲可是天下一絕,只怕他們天鳳朝也難出一個.

    宴席場上,已有人在台上設好琴台,小昭把五香琴擺好,走到下首扶著公主走上台子,只見解蘭公主蓮步輕移,纖腰楚楚,不堪一握,素手呈皓腕之下,體態婀娜多姿,重要的是她還是月華國的公主,身份尊貴,如要她下嫁到誰家,皇上還會賜一份豐厚的嫁妝,因此那些王公大臣們莫不眼放金光,期待解蘭公主能選中自己.

    承明殿一片寂靜,大家的眸光緊隨著解蘭公主的一舉一動,只見她儀態萬千,端莊大方,緩緩的跪坐在琴台前,素手輕拈上五香琴,先試了下音色,手腕陡的一移,一串清脆的音符傾瀉出來,就好像柔柔的月光包裹著自己,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若有似無的香味,真好聞啊,很多人閉起眼目,靜靜的享受著美妙的琴音,柳柳不禁點頭,解蘭的琴技確實高超,只怕就是自己也未必超越她,那琴音已把大家帶到了真實的境界,好似高山上的流水融進人的心田,又好像高原是哪個青草的芬芳,使人流連忘返.

    一曲終了,大家忘了鼓掌,柳柳抬頭,見解蘭公主定定的望著炎親王鳳冽,那眸子閃著小小的期盼,柳柳當下心知肚明,原來解蘭公主的琴是為了鳳冽彈的,鳳冽本就是愛聽琴的人,她雖然知道,卻從來沒給他彈過,此刻看他震驚的樣子便可知了,柳柳見大家沒反應,只得領頭鼓起掌來,解蘭望向高座,不禁點了一下頭,皇後娘娘的眼眸好清澈,卻又帶著欣賞,看來她是個懂琴的人,而不像這宴席上的大部分人,都是為了拍她的馬屁.

    掌聲中,鳳冽清冷的聲音響起:"解蘭公主的琴技果然高超,聽了公主的琴,本王才知道何為天籟之音,"鳳冽說完,想起雁紅樓的黛眉來,黛眉的琴音大概可與之相比,除了她,只怕無人能及公主的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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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1:28:3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八章一曲驚四座
    解蘭一聽到炎親王爺的誇贊,不禁唇角含笑,心里甜蜜蜜的,福了一下身子,盈盈走下高台,她的侍女小昭立刻把五香琴捧下去,文武百官不禁唏噓不已,紛紛稱贊起來,月華國的使臣本就有些驕傲,此時聽了眾人的吹捧,越發的紅光滿面起來,端起手里的酒盜站了起來,向高座上的鳳邪敬酒.

    "上國的皇帝,我們公主的琴音可是一絕,就是你們上國怕也找不出一個來,所以希望不要委屈了我們公主."

    使臣的話一落,鳳邪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眸子凌寒浮起,大手一握青筋突起,掃了承明殿上眾人一眼,可惜那些女眷紛紛把頭低下來,雖然在座的女眷都會彈絲小曲兒,可那都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怎麼能和人家公主比呢,不是丟人現眼嗎?

    鳳邪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坐在他身側的人都感覺到了他身上隱隱的怒氣,承明殿之上只有那幾個使臣面露得意之色,其他人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公主解蘭有些惱怒這些臣子的多事,忙沉聲命令那臣子坐下來,並站起來向鳳邪致謙,鳳邪壓去怒氣,面帶微笑的示意公主坐下來,表示互相切磋琴技,沒什麼過錯,公主不要掛在心上,鳳邪此話一完,掉頭掃視了一眼下首的德妃娘娘,樓思靜可是京城一才女,那琴藝自然也是高超的,上次只見了她的畫技,還不知道她的琴音呢?

    樓思靜見皇上望著自個兒,不由得心往下一沉,說實在的,她既然偷為京城一才女,琴藝自然高超,但是聽了解蘭公主琴,便知道自已不是人家的對手.

    有一種人是有天賦的,有一種是靠後天的努力,解蘭是那種既有天賦又努力的人,所以她的琴是很難有人能突破的,但是樓思靜是靠自已苦苦努力得來的,如果沒有解蘭,她的琴也是美妙的,可是現在她知道自已的琴聲有多蒼白,可是皇上正望著自個兒呢,而且那幽寒的瞳孔里閃過深深的質疑,樓思靜只得緩緩站起身.

    "皇上,既然解蘭公主為我們天鳳獻了一曲,那我們天鳳也該獻上一曲,就由妾身代勞了."

    文武百官一聽到德妃娘娘彈曲,立刻用力的鼓起掌來,樓家在朝廷之上是有一定實力的,德妃娘娘又是京城一才女,琴聲絕不會比解蘭公主差的,解蘭盈盈秋水般的瞳孔只盯著對面的鳳冽,對于身邊的事根本不在意.

    鳳冽迎上解蘭的視線,發現她的眼眸里閃著很深的柔情,不由得皺眉,暗付這解蘭公主不會因為自個救了她,便對自已芳心暗許吧,自已可不打算娶她,雖然她的琴技天下少見,可他不是那種光聽琴便會娶她的女子,如果真是這樣,他應該娶的是黛眉,黛眉的琴和她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樓思靜在眾人的期盼中登上了高台,早有貼身小太監把古琴設好,立于一側,樓思靜只得凝起紛亂的心神,認真的彈琴,叮咚的琴聲如流泉般清脆悅耳,又似玉珠落盤,清潤有聲,卻遠遠不及解蘭的琴,樓思靜的琴聲雖然好聽,卻讓人完融不進琴里,只是單鈍的聽一首曲子罷了.

    鳳邪的臉色有些陰暗,唇角微撇了一下,抿出一個陰冷的笑,看來這京城的一才女也是浪得虛名,看那些使者得意的笑臉,鳳邪只覺得礙眼,纖細白晰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面前的案幾,低沉有力道,坐在他身邊的柳柳蒙著薄紗的臉根本不看他,雖然周遭的妃嬪都寒蟬若驚,動也不敢動一下,可關她什麼事啊.

    可是坐在她身後的鳳舞陽有些憤憤然,看到月華國的使者如此托大,一個小國到我們大國來還如此目中無人,實在可惡,抬頭望著前面的二表姐,正淡漠的聽著台上樓思靜彈曲兒,沒注意到她,鳳舞陽小手兒輕輕的扯了一下皇兄的龍袍,鳳邪本來正在生氣,一臉冰霜的掉轉頭冷瞪了皇妹一眼,見她小聲的開口:"皇兄,我知道有一個人可以打敗解蘭公主?"

    鳳邪一聽鳳舞陽的話,有些狐疑,因為這個皇妹一向頑劣,很少有認真的時候,不過此時她的小臉蛋例是布著認真,鳳邪略一思慮,妹妹再不好,也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口氣緩和一些,冷哼:"誰?"

    "二表姐,二表姐的琴如果說二,天下沒人敢稱一,只有我知道,你們都沒聽過,她的琴能讓人哭,讓人笑."

    "什麼?"鳳邪森寒的抬頭,一張俊美的五官上,幽瞳陰暗,如果說柳柳真的琴技高超的話,為什麼從來沒聽人說過呢?而且她自已也稱什麼都不會,難道她是?一雙鳳眸危險的掃過身側的女子.

    柳柳本來聽得入神,被鳳邪的話嚇了一跳,回頭見皇帝兩兄妹正在說話,鳳邪一雙星目好似上好的寶石,晶亮耀眼的盯著自個兒,柳柳心下一沉,不會是鳳舞陽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吧.

    果然,鳳邪的身子已經趨到她的身邊,靠得很近,他的呼吸都吹到她的臉上了,撩動了她的薄紗,露出她粉紅色的菱形唇瓣,還有她晶瑩漂亮的眼睛,他甚至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已的影子,眸子里閃發出熾熱,只單單盯著她,好似心里便有一絲沖動,柳柳冷淡的望著皇上,不知他又想說什麼,不慍不怒的搶先開口.

    "皇上又怎麼了?"

    鳳邪唇角勾出一抹笑,那笑邪魅玩味,她可以清晰的望見他光滑細膩如上等綢緞的肌膚,他的眉彎彎細細的好似剪刀裁剪出來的,眼睛是細長略圓的丹鳳眼,長長濃密的睫毛投射下暗影,使得黑色的瞳孔越發的妖嬈,鼻子挺翹著,唇是那種薄且直的,聽說有這種涼薄之唇的男子寡情,柳柳不知為啥,看著看著,心里好似有些慌,趕緊低下頭,這男人太危險了,自已還是離他遠點的好.

    鳳邪的手臂一伸撐到柳柳的鳳椅柄上,正好因住了她的身子,嗓音暗啞有些低迷,好似剛睡醒似的,慢慢的,輕聲的開口:"皇後可願意彈一首曲子?"

    柳柳一驚,回頭瞪了鳳舞陽一眼,原來她還是說出去了,難怪鳳邪一臉古怪的樣子,不過就算小公主告訴他又怎麼樣,只要她不承認,相信誰也耐何不了她,逐很認真的搖頭.

    "皇上,你確定小公主說的是真的嗎?小公主可有說過多少真話?如果柳兒真的會彈琴的話,上次何苦出丑?"

    柳柳狀似無辜的話使得鳳邪有三分相信,一雙冷目掉向自個的皇妹,誰讓她的品行太差呢,鳳舞陽一看皇兄惱怒的望向自個兒,趕緊搖頭:"我沒有",她就知道二表姐要生氣,皇兄竟然還不相信自已,真是可惡.

    帝皇帝後正在說話,樓思靜的一曲已經彈完了,下面掌聲響成一片,月華國的使臣不屑的撇嘴,就這樣的還鼓掌,跟他們公主肯本沒辦法相提並論,皇帝的妃子還如此,看來這諾大的天鳳朝也不過如此,徒有匹夫之勇罷了,這些使臣不禁擔憂起他們的公主,公主國色天香又聰慧的人怎麼能嫁給尋常的男子呢,可他們實在看不出這天鳳朝有什麼好的地方,其中有一個高大的使臣站了起來,手捂胸口施了一禮,很認真的對鳳邪說.

    "希望上國的皇帝能幫我們公主找一位匹配的男子,我們對此有著深深的憂慮,公主可是個才貌雙全的人,更是我皇的寶貝,希望上國的皇帝能尊重的選擇一番."

    鳳邪白晰的臉色頓時閃過雷霆之怒,黑色的瞳孔閃爍著兩簇小火把,呼吸粗重起來,周身罩上寒意,好像地獄的修羅一般張狂,頭上的烏絲都快豎了起來,下坐的文武百官怎麼會不知道皇上氣什麼,就是他們也很生氣啊,堂堂天鳳朝,多少王公大臣,這幾個使臣競然還擔心公主找不到匹配的男人,分明是瞧不起天鳳朝,如果此番回去,只怕到處宣揚,天鳳的臉面可就丟大了,鳳邪越想越怒,真想把這幾個使臣抓起來.

    坐在百官之前的正是當朝的丞相,皇上的舅舅,眼看著皇上要發怒,如果皇上一怒做出什麼不好的決定,兩國聯姻便宣告破裂,那麼天鳳周遭的小國便有可能和天鳳朝為敵,雖然他們天鳳不怕那些小國,可是建國二十年,內部還很混亂,如果不穩住外部,好好整治內部,天下必亂啊,所以柳丞相掃了高座上的女兒一眼,女兒身為天鳳的皇後,自然該為天鳳盡一份力,而柳柳看到自已的爹爹望過來,便知道爹爹必然讓她出面,唇角淡笑點了一下頭.

    柳丞相便緩緩站了起來,對著上首的皇帝施了一禮:"皇上,臣知道這位使臣總認為我們天鳳沒有人才,其實我們大國只是不想為難小國,兩國本是聯姻,若是傳出什麼不好的話有損天鳳的形像,沒想到這位使臣會錯了我朝皇帝的意思,既然如此,臣舉薦一人,必使這些使臣心悅臣服."

    鳳邪一聽柳丞相的話,緊握著的手一松,他自然不希望兩國交惡,只是太憤怒了,如果能用文明的方法擊敗這些可惡的使臣更好,一張臉雖然仍有狂暴,卻和緩得多了.

    "柳丞相講",大手一揮,氣勢如虹,霸氣演染.

    "此人仍當朝皇後娘娘,皇後的獨門琴技本是天下一絕,只因平素不喜張揚,所以不與外人所道",柳丞相話音一落,鳳邪的鳳眉挑高,眸子里閃過的是洶湧的波濤,這女人剛才還說她什麼都不會呢,這下她沒話說了吧,一雙星目冷銻著柳柳,柳柳未言語,請冷的聲音淡淡的開口,帶著很深的威嚴.

    "既然月華國的解蘭公主為我朝獻上一曲,那麼就由本宮為解蘭公主解惑,天下琴技溶于五湖四海,是取之不盡的,並非溶于一家",柳柳緩緩起身,她清靈的話在承明殿上響起,眾人頓時氣息一窒,只因娘娘的話太深奧了,這諾大的殿堂之上能懂她話里意味的只有那麼渺渺幾人,但這幾人中有皇帝鳳邪,他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有高超的琴技,他很好奇柳丞相嘴里的獨門一絕是什麼意思?小公主鳳舞陽飛快的扯了扯看著二表姐入神的皇兄:"皇兄,我沒騙你吧,呆會你聽過就知道了,二表姐的琴能讓你忘記煩惱."

    鳳邪眉尖罩霜,一言不發,對于鳳舞陽的話,他可以不信,但柳丞相的話他可不能不信,不過他很好奇這一絕能絕到什麼地方去?因此一雙美眸定定的落到柳柳的身上.

    而坐在左側最前面的炎親王鳳冽,不由得皺起眉,他看到自個的皇兄眸子里閃過一些興味,那種狩獵者才會有的光芒,他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嗎?不過柳丞相的話是什麼意思,柳兒的琴技可成天下一絕,這事他怎麼從來不知道,他好歹也和她交了三四年的朋友,竟然連她琴技高超的事都不知道,不過她的琴技會高過解蘭,高過黛眉嗎?

    坐在最遠處的南宮月側是沒多大的驚訝,一雙碧水清潭的眸子閃過淺柔的暖意,皇後娘娘身上的優點可多呢,只是隨著她身上的光點越來越大,只怕皇上便會注意到她,要是注意了,只怕以後就不會放開手了,他的心不禁浮起郁悶,低點喝起酒來.

    文武大官早已掌聲如雷,雖然平時不喜歡皇後,可此刻卻覺得她聖潔高雅,在大家的掌聲中,丞相府的侍從奉上柳柳的心愛的白玉狼牙琴,這琴本是柳霆帶來給妹妹解悶的,沒想到此時卻派上用場了,柳柳盈盈走下鳳座,移步往場中的高台走去.

    身姿傲立,蓮步如花,仿似天外仙妹,自帶一份淡漠,不遠不近,卻又溶于天地間,清靈出塵.

    白玉狼牙琴已擺設好,柳柳凝神思緒了一下,跪坐到琴台前,此時諾大的承明殿,靜謐得連一根針都聽不到,眾人都翹首期盼,大部分人都希望皇後娘娘琴藝高超,能一舉打敗解蘭公主,為天鳳朝爭光,只有那少數的幾個人唇角冷笑,希望她也彈得一手技不如人的俗琴,那麼皇上便會更討厭她了,那幾個趾高氣揚的使者,雖然心里仍有不屑,可看眾人都臉色認真,便不好過份得意,也認真的端坐著.

    她細眉凝成秋色,膚如薄冰,清絕淡漠的態度,遙遙盈立月色下,輕風撩動她面上的薄紗,好似冷冷盛放的一枝素菊,散發著獨有的清香,不驕不燥卻吸可了所有人的視線,高座上的鳳邪雖然眼神銳利,可是卻帶著一股波動,唇浮起一抹暈開的光澤.

    素手一拈,輕靈的音符仿若一個個憂傷的小精靈般跳動起來,落到了宴席上所有人的心里,月光蕭冷,愁思滿懷,眾人的眼光從先前的質疑轉變為深深的折服,就連解蘭公主和那幾個使臣都被吸引了,沉靜在空靈的琴聲里,她們離開了故國,被琴聲指引著不由浮起淡淡的淺愁.

    這琴聲完全把人領進了月夜的愁思里,不能自撥,琴好似魔咒一般,定住了眾人的心神,微瞼上雙目,亨受著感官的愉悅,輕風拂面,水波蕩漣漪,風吹落花滿徑,忽然輕靈的歌聲唱了起來,仿佛山戀間的蕩音,又似鶯鳥的歌啼,動人心魄.

    明月幾時有,把酒同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閭,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歡,月有陰靖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

    柳柳在自已清靈的歌聲中,思緒飛到從前,這首歌是她未去世時媽媽最喜歡的一首歌,後來她生病了,媽媽再也沒有唱過歌了,整日守在她的床前,她死時十二歲,穿著公主一樣的白雪裙,捧著喜歡的洋娃娃,媽媽,你還好嗎?今夜我竟然想起你了,眼里有氤氳的霧氣,幸好一曲終了.

    諾大的承明殿,久久沒有聲響,直到柳柳站起來,淺笑著望向解蘭公主:"公主認為我天鳳的琴聲還可入耳嗎?"

    一言落,整個承明殿像瘋了似的鼓起掌來,這次是真心感動的掌聲,那些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不由得贊歎.

    "皇後娘娘的琴聲果然堪稱天下一絕啊."

    "是啊,歌也喝得好啊,到底是柳丞相教女有方啊."

    柳丞相聽著眾人的恭維,臉上堆著笑意,心里頗有些不屑,如果不是為了幫助天鳳朝,你們這些魚目混珠的家伙才不配聽我女兒的琴.

    解蘭從歌聲中回過神,站起身對著柳柳施了一禮:"解蘭向娘娘致以最高的祟敬,果然是大國的風范,月華國沒有看走眼,日後還望娘娘多多指教.

    "解蘭公主客氣了",柳柳點了一下頭,慢慢走下高台,翠兒飛快的上去拿下白玉狼牙琴,人群中再次爆發出一陣掌聲,那些使臣羞愧的低垂著頭,不敢再隨便說什麼?

    龍椅上的鳳邪冷魅俊美的臉上凌寒散去,一閃而逝的興味,琉璃眸底星大點點,似幽深的夜空,深邃幽遠,暗藏著無盡的利芒,待到柳柳走到上首,竟伸出一只白晰的手欲牽她入內,柳柳本想甩開他的手,可下面多少人的眼睛盯著呢,只得緩緩的把手放進鳳邪的大手中,他的大手溫熱,明明是那麼霸道戾氣的人,手卻帶著一股溫暖,讓人願意親近的感覺,而南宮月明明是一個柔和的人,可他的手卻是冰寒的,從指尖直達到內心的涼氣.

    緊坐在下首的鳳冽和對面的金紹遠相視一眼,兩個人的黑瞳里除了詫異,還有驚哥,原來當日的琴竟然不是黛眉彈的,而是皇後娘娘彈的,那麼皇後娘娘怎麼會和黛眉那樣一個風月場所中的女子牽扯到一起呢,隨即想著,像娘娘這樣率性而為的人,也沒有什麼不可能,只是鳳冽的心里有多深的失望,心痛,只有他自已知道,當日如果自已允了這門婚事,現在柳兒就是她的正妃,他是失去了怎樣的一顆明珠呢,現在他還有機會嗎?以前皇上討厭娘娘的時候都沒答應,何況是現在皇上很欣賞娘娘.

    宴席上有人高興有人愁,南宮月和鳳冽兩個俊美的男人,心里別提是多麼痛苦了,而金佳麗和樓思靜兩個妃子心里氣惱不已,其她妃子則是事不關已,本來以為這柳丞相誇大其詞了,沒想到原來娘娘竟然真的琴技高超,樓思靜心里很是不平衡,看到皇帝難得的柔情竟然是為了這個丑女人,雖然他召聿了他們兩個,可是都搞得她們有多髒似的,不准她們隨意的碰觸他的身子,更不准碰觸他的唇,難道她們是死人嗎?這樣怎麼能亨受到魚水之歡呢,可是他是皇帝,她們可不敢有異議,但願她們能懷上龍子,這樣便保障了自已的地位.

    "皇後的琴果然是一絕,想要什麼賞賜呢?朕賞給你?"

    鳳邪的話並沒有讓柳柳多高興,而是狐疑的盯著他,這男人可是詭計多端的,別人不知道她可還知道的,這天下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了,還有什麼是他不算計的.

    "柳兒沒什麼想要的",淡淡的搖了一下頭,望向別處,正迎上鳳冽的眼線,熾熱的燃起火花,緊盯著她,柳柳不僅有些坐立不安,這鳳冽又抽什麼風啊,以前自已想過嫁他時,他不理,現在又想招惹她,再怎麼說,她也是皇後娘娘.

    鳳邪深沉的眸底掠過一絲暗沉,笑意浮起,那笑使人覺得冷寒,不過他並沒有計較柳柳的無禮,只掉頭望向下首的解蘭公主,為公主賜婚可是今天宴席的主要目的.

    "解蘭公主可有中意的對象,只要解蘭公主說出來,朕立刻下旨賜婚."

    皇上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解蘭公主的身上,可是解蘭公主臉上罩著流蘇,看不真切她的神情,只見她碧波樣清明的眸子掃視了一眼對面沒有未婚嫁的王公大臣,從前面望到後面,並沒有所謂的扭捏作態,柳柳很欣賞這個解蘭公主,坦蕩不做作,倒是可以一交的朋友.

    解蘭望了一因,眸光在南宮月的身上停留了一會,眼里有很深的驚豔,但是並沒有過多的停留,雖然那男人長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可她還是覺得炎親王更具有男人氣,他救下她的一瞬間,她的心里便多了這個男人的身影,因此解蘭最後把眸光落到了鳳冽的身上,月華國的使臣一看到公主的眼神,便明白公主的心意了,當下笑意盈盈的站起來.

    "我們公主相中的是貴國的炎親王爺,請皇上賜婚吧."

    使臣的話音一落,那些沒被選中的王公大臣雖然失望,可心里還是很平衙的,炎親王不但人長得俊,又是皇上的親弟弟,無論權勢和人品都是上上之選,可是鳳冽的臉色卻難看下來,抬首迎視著解蘭公主,一抹狂傲不桀盛在臉上,幽瞳冽寒,好似兩把利刃射向解蘭公主,如果可以,他甯願今天早上沒救這位公主,也好過現在她想嫁他,解蘭不知道哪里出了錯,這王爺前一刻還滿面笑容,後一刻卻好像十分仇恨她似的,心輕輕的一顫,卻很堅強的直視著鳳冽.

    鳳邪一聽使臣的話哈哈大笑,明黃的錦袍一揮,爽快的下旨.

    "炎親王接旨,既然公主有意于你,朕會讓欽天監選一個黃道吉日,讓你和解蘭公主完婚",鳳邪不是沒看到弟弟的臉色,可是看中他的是公主,為了兩國的利益他必須娶,而且他也老大不小了,一直不肯納正妃,只好他幫他選定了,而且他看出皇弟對身側的皇後另眼相看,這讓他極不舒服,她可是皇後,他的女人.

    鳳冽一掀袍擺跪到中間的空地上,眾人本來以為炎親王是出來謝恩了,就連柳柳也松了口氣,可誰知鳳冽跪在中間端端正正的開口.

    "臣請皇上收回聖命,臣無意娶別國女子為妃",鳳冽直截了當的拒絕,使得解蘭公主很受打擊,身形晃了一下,那些使臣一聽到鳳冽的話,一時間臉色都陰沉下來,就算大國的王爺金貴,可是他們公主也是皇上金貴的小公主,這男人竟然拒婚.

    文武百官也傻眼了,沒想到炎親王竟會當面拒婚,這要是尋常女子早就沒臉了,人家解蘭公主愣是一動也不動,微垂著頭,雖然有些不堪,卻仍很鎮定.

    鳳邪的俊臉陡的黑沉下去,狹長的眉挑起,眸子是一觸及發的雷霆之怒,纖長秀美的手緊握成拳,上面青筋突起,眾人不由替炎親王擔著心,柳柳的一顆心也提到嗓眼上了,因為自已雖然有些惱鳳冽,可到底還是有些交情的,自然不願意他觸怒皇上,而使得他身陷牢獄之災.

    "大膽,公主乃千金之軀,難道配不得你嗎?"鳳邪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幽深凌寒的望著自個的皇弟,眼神里包含著深深的縱容,卻另有含意,鳳冽,這可是聖旨,你最好接下來,否則別怪朕,是解蘭公主選中了你,你應該知足才是,鳳冽卻用眼神告訴自已的皇兄,這是不可能的事,我絕不會娶解蘭的,鳳邪一看皇弟如此頑固,面罩寒霜,卻偏偏唇角含笑,那笑好似二月的冰刀,帶著銳利之氣.

    "來人,炎親王竟然敢抗旨不遵,給朕拿下",鳳邪陡的開口,聲音凌寒,看來自已不拿點強硬的手段出來,皇弟是不可能遵旨了,這次他就是用綁,也要把他綁到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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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1:29:00 |只看該作者
鳳邪的話音一落,幾道聲音同時響起來:"皇上,不可以."

    鳳邪抬頭掃視了一圈,這些人中包括了,自已的皇後,皇妹,柳丞相,還有南宮月和金紹遠,他們都急急的站起了身,看鳳邪一臉的狂怒,忙恭敬的開口.

    "炎親王一時糊塗,皇上就讓他回去好好想想吧,解蘭公主國色天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和公主正是天作之合",柳柳說完,明顯感到鳳邪的怒氣更大了,她不明白自已的話怎麼又惹著這個男人了.

    鳳邪的嗜殺之眸從柳柳的身上掃到鳳冽的身上,又從鳳冽的身上掃到柳柳的身上,臉色越發的暗沉,這兩個人竟然當著他的面眉目傳情,使得他周身的怒火,柳柳好歹是他的皇後,皇弟怎麼總想著皇嫂呢,而柳柳身為後宮之主,竟然不知道和一個親王保持距離,單這一條就可要她的命,不過這事如果傳到外人耳里,皇室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鳳冽,准備大婚,否則就是抗旨不遵",鳳邪的話冷硬的擲下來,眾人趕緊望向炎親王,皇上正在憤怒之中,還不應允下來,可惜鳳冽和鳳邪一樣狂妄霸道,哪里願意芶此逃命,挺直了脊梁背,直直的望著高座上的皇上.

    請皇上收回聖偷."

    鳳邪的臉色閃了一閃,霸戾的大吼:"來人,把炎親王關進大牢."

    舉座皆驚,可是誰也不敢再開口,皇帝正在盛怒中,就是求情了也沒用啊,宮燈在暗夜里搖曳,諾大的承明殿靜若無人,只聽到急促的喘氣聲,從殿門外走進來幾個侍衛,伸出手准備把炎親王帶下去,就在這時,公主解蘭由先前的難堪中回過神來,站起身冷靜的開口.

    "等一下",

    那些侍衛一聽到有人開口,便停住手退到一邊去,公主解蘭一揚手,罩面的金線流蘇應聲而落,露出公主的臉來,眾人的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解蘭公主,公主長得真是太美了,果然如傳言般美貌傾城,黛眉瓊鼻,櫻唇粉頰,清眸含媚,轉盼多情,只見她婷停立在大殿的一角,悅耳的聲音響起來.

    "尊敬的皇帝,請手下留情,男婚女嫁是兩廂情願的事,還請皇帝不要為難炎親王爺,解蘭只有一個請求?請讓解蘭住到炎親王府去,如果三個月後,炎親王爺仍然不願意娶解蘭,那麼解蘭毫無怨言,自願解除婚約."

    解蘭公主話使得一半的人為她不平,看看公主多麼深明大義啊,可是那些使臣卻眼含熱淚,為自個的公主心疼著,鳳冽此刻也感受到了自已的過份,就葺解蘭住到王府里,他也能肯定自已不會愛上她的,三個月後照樣就可以讓她心服.服的離開王府,讓皇兄給她另配一門佳婿,鳳冽想通了這層,臉色和緩下來.

    "皇上,臣願意讓解蘭公主住到炎親王府,如果三個月後臣還是不願意娶她,那麼就讓解蘭公主離開王府."

    皇帝還沒說什麼,解蘭公主卻堅定的應聲:"好",一雙亮眸閃著壑智的光芒,她解蘭有三個月的時間和鳳冽相處,如果還不能讓他愛上自已,說明自已真的無能,到時候她甯願出家為尼,當然此時這想法為時過早,解蘭還是相信自已有魅力的,唇角浮起笑意.

    鳳邪本來就不想處置自已的皇弟,此種結局,也算不錯,最起碼解蘭公主住到王府去了,接下來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了,如果她到時候還不能讓皇弟改變主意,就為她另置一門佳婿吧.

    "好",皇帝的一言總算會這次的接風宴拉下了帷幕,夜已經很深了,文武百官都告辭離開了,皇帝也走了,柳柳領著翠兒和彩霞她們幾個走到爹爹和哥哥身前,輕聲的問了好,又問了娘親的好,爹爹和哥哥知道柳絲沒事,只是被柳兒送到桃花渡去了,心總算放了下來.

    "柳兒回去休息吧",柳丞相催促柳柳,他看到兒子望著柳兒的眼神越來越傾向于男女間的那種眸光,熾熱而光芒四射,可這是不正常的,柳兒是她的妹妹,還是當朝的國母,他萬不能任由著他越陷越深,看來還是把他外放到別的州縣去吧,柳丞相暗自決定著.

    柳柳聽到爹爹的話,點了一下頭,她確實是累了,抬頭笑望著爹爹和哥哥.

    月夜下,綠蕪宮牆上繞著青苔,幽曲欄杆環繞,柳柳不急不緩領著幾個小丫頭往華清宮走去,想到鳳邪臨離去時別有深意的眼神,不禁有些頭皮發麻,不知道他又想怎麼樣?自已隱瞞了很多事,作為一個皇帝根肯是很生氣的,可她從來不喜在人前張揚,所以別人從來不知,直至後來,她干脆隱藏住所有的光芒,那樣反而活得踏災一些.

    華清宮門前,長藤掩映,赫然多了幾道身影,柳柳不禁奇怪的停住腳步,這宮里什麼時候多了些人,彩霞奇怪的開口:"這都誰啊?守在門口看月亮啊?"

    宮門前的人顯然已聽到她們的說話聲,待到柳柳走近前,恭敬的行禮:"娘娘",卻是日影和月影兩個人站在門前的石階上守著?柳柳的心里立刻串起一抹不安,不會是?正想著便聽到旁邊的日影開口.

    "娘娘進去吧,皇上在里面等娘娘呢?"

    柳柳本來抬腳往里面走呢,一聽此話,把抬進去的腳又收回來,一臉認真的望著日影:"你們主子有事找我?"

    日影一本正經的回話:"是,娘娘進去吧,莫讓皇上等礙急了."

    "急就急,又不是我讓他在這里等的,如果他想見我,不會明兒個讓人宣我過去,非要這半夜三更的跑過來嚇人",柳柳不滿的冷哼,根本不把日影的話當回事,她從來不喜歡按別人的方式過日子.

    柳柳走進華清宮,幾個宮女和太監都守在外面,誰也不敢進去,等著皇後娘娘的召喚,大殿上,鳳邪歪斜在上首的座榻上,一雙眼睛似睡未睡的半眠著,柳柳走過去冷聲開口:"柳兒見過皇上."

    只見他眼眸陡的睜開,像一個墨黑色的大磁鐵,好似要把她整個人吸進去似的,柳柳避開他的視線,望著他的手,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狀似很無聊,卻又帶著絲絲隱晦的怒氣,慢慢的開口.

    皇後還有多少事情是朕不知道的呢?"明是好奇,實是懷疑,這女人為什麼要隱藏起自身的一切,如此高超的琴技不是應該炫耀嗎?女人不是都很虛榮嗎?她怎麼會不一樣.

    柳柳避重就輕的開口,她當然不能讓這個皇帝知道自已還有多少事情瞞他,盡量坦然,面不改色的望著他:"皇上不是知道了,柳柳只是會此雕蟲小技罷了,難登大雅之堂,即便是告訴皇上,皇上也不會看上眼罷,既如此何必說呢?"

    鳳邪怔了一下,身形一閃,人已立在她的身邊,柳柳不動聲色,可心里卻很驚張,這鳳邪想干什麼?難道,當下用龜息之氣鎖住自已的功力,她引閉了內力,鳳邪的大手已執起她的手,指尖若有似無的觸上她的經脈,只一瞬間,他周身的冷氣流便降了下來,那溫暖的大手改握著她,往高座上走去,柳柳冷看著他,不知這男人又想干什麼,用力的抽回手追問.

    "夜深了,皇上該回去了."

    "你給朕彈首曲子吧",他說完,便臥在大殿的軟榻上,斜睡在上面,也不管柳柳的意願,柳柳氣憤的冷聲開口:"皇上回去吧,柳兒累了."

    鳳邪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他後宮里別的女人,只要他給一個笑臉便歡喜得像得到了整座天,她是倔強的,獨特的,這樣一個她自然可以用制得著她的招數來對待.

    "一首曲子換取你對聯的欺瞞,這應該很戈算",嗓音如酒釀般醇,悅耳動聽,全然沒有白日的霸道暴戾,不過明兒一早他便又恢複了帝皇的霸氣和凌寒,不過對于他說的事倒是值了,因為自已確實在選秀時欺瞞了皇上,如果真要降罪,肯定是有罪的,柳柳便不再言語,朝外面喚了一聲:"翠兒.

    "娘娘要琴嗎?"翠兒把琴抱進來,她想著皇上既然知道娘娘的琴動聽,一定會想聽完琴再走.

    "嗯",柳柳點頭,翠兒設好琴,重燃了一支薰香,大殿上,清香繚繞,琴聲輕曼,是那般的溫柔,就好像女人的手,柔柔的撫摸著人的頭,使人忍不住想安然的入睡,皇上就在這樣美妙的琴聲里睡著了,柳柳一曲完了,見皇上沒動靜,不由得蹙眉,這怎麼辦啊?如果一叫皇上,皇上必然醒了,不叫吧他睡在這軟榻上,明兒早上起來,會不會變臉呢?柳柳打了一個哈欠,她也累了,懶得理這個男人了,他願意睡就讓他睡吧,反正不關她的事,轉身往寢宮走去,吩咐翠兒.

    "去拿一件薄毯來給皇上蓋上."

    "是,娘娘",翠兒應聲,抱走琴,到寢宮內拿了一件薄毯給皇上蓋上,這一夜華清宮里的太監和宮女誰也沒敢合眼,皇上睡在大殿的軟榻上,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怎麼敢睡覺,只有皇後娘娘睡得香,早忘了皇帝睡在外面大殿上了.

    雖然夜深人靜,可廣陽宮的大殿上竟然坐滿了人,一殿的妃嬪,為首的正是金佳麗和樓思靜,還有張修儀,今兒個皇後娘娘的琴技震憾住了所有人,同時也在她們的心里敲起了警鍾,地們可沒有忽略皇上一雙熱切的眸子,一直落在娘娘的身上,如果那個女人受寵了,還有她們這些妃嬪的日子嗎?

    對于金佳麗的話,只有張修儀和樓思靜贊同,其她人都不以為然,不管她們誰受寵了,都沒有她們這些女人的好處,而且皇帝根本不輕易寵幸誰?這深宮里,只有張修儀深得恩寵,金佳麗和樓思靜也受過寵,其她人想都沒想到過,沒得到過反而不去想了,只有得到過才會害怕失去.

    金佳麗和樓思靜還有張修儀三個人相視了一眼,想到皇上的指尖上的觸感,就好似一團火似的,可以輕而易舉挑起她們身上的敏感點,可是她們卻不敢隨意的碰觸皇上,因為即便是床榻間的皇上也是那般的霸氣寒光四射,卻帶著狂猛,那畫面久久的留在她們的腦海里,卻是夜夜的煎熬著.

    皇上從來沒有想要過什麼,她們從來沒在他眼里看到過自已的影子,即便是進宮兩年的張修儀,心中也明白,自已只不過是皇上一個暖床的工具罷了,皇上只是在有生理需要了才會來找她,不多說話,直接進入主題,她知道這不是一個正常男女的床弟之歡,可她沒有辦法,因為那是皇上,皇上想要什麼她就要給什麼,慢慢的她就麻木了,也不去想了,誰知道今兒個宴會上,娘娘的一曲驚天琴技,使得皇上的眸子里染起了火花,那跳動著帶著生命的氣息,是她們渴求的,但是她們誰也沒有得到,所以她們嫉妒,憤怒,什麼樣的情緒都有.

    幾個女人正坐在大殿上生悶氣,廣陽宮的太監奔了進來,飛快的開口:"娘娘,奴才去看過了,皇上果然留在華清宮里過夜了."

    "果然?"三個女人面面相覷,滿是憤怒,其她女人只能羨慕的想著.

    "下去吧",金佳麗厭煩的揮手,太監小心的奔出大殿,這淑妃娘娘可不是好惹的,自已可要當心點的好.

    金佳麗等到宮殿上沒了那些奴才,才氣憤的掃向旁邊的張修儀:"姐姐,你看這事?"

    張修儀站起身冷笑,姒不想參與她們之間的事情,她早已看淡了,即便沒有那個丑女人,還會有別的女人,皇帝永遠不會屬于哪一個女人,這些剛進宮的妃子不了解,等她們在宮中磨兩年便會明白,什麼都看開了,什麼都可以爭,什麼都可以要,就是聖寵要不得,因為皇上想給才會有,不想給什麼都不是.

    "你們還是別想多了,即便那個皇後受了一夜恩寵又怎麼樣?難道有什麼改變嗎?不是她還會有別人,而且是她那種人受寵反而比什麼美人受寵的好,最起碼皇上很快會厭倦",張修儀說完面無表情的走出去,領著宮女回自已的殿閣,其實她也嫉妒,可嫉妒能有什麼辦法,那是皇帝,千萬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再害了家里的人.

    金佳麗一看張修儀一臉冷漠的走出去,不禁生氣的望向樓思靜,惱怒的冷哼:"德妃娘娘,你看這女人,只不過早進宮兩年,我們尊重她,叫了她一聲姐姐,誰知道她竟然趾高氣揚的,真拿自個當主子了,不把我們當主子了."

    樓思靜適靜姣好的面容浮起一抹溫柔的笑,淡淡的開口:"你也別氣了,好歹人家比我們早進宮兩年,而且皇上很寵她,你可別惹火上身?"

    "我就惹她怎麼了,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修儀,爹爹是個小小的侍郎官,連身家背景都不強還敢如此托大,我就是氣不過",金佳麗仍在嚷著,她只有和樓思靜相處時才會不顧臉面,兩個人再不像以前一樣爭斗了,反而惺惺相惜.

    "好了,天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皇上都留在華清宮了",樓思靜說完步伐輕盈的走出廣陽宮大殿,領著一堆宮女太監回去,只留下金佳麗仍在氣恨恨的生著氣,無論如何她心里的這口氣出不了,明明自已才是那個京城一才女,如果說輸給了樓思靜例也情有可原,沒想到皇上感興趣的竟然是那個京城一丑女,柳柳,你別想獨占皇上,我絕對不允許這件事情發生,金佳麗銀牙輕咬.

    大殿外走進來兩個宮女,一個宛容,一個叫鎖兒,兩個人一起請了娘娘休息,夜深了,再不睡天就要亮了,金佳麗確實也有些累了,便在宮女的攙扶下去寢宮休息.

    二日,天氣靖好,萬里無云,風輕,天涼爽,令人心里舒適.

    皇宮里已經傳遍了,昨兒個晚上皇上夜宿華清宮,寵幸了皇後娘娘,所以一大早,太後娘娘便派了大太監清安過來請了柳柳去慈甯宮,柳柳剛睡醒,一聽到太後要見她,只得動作迅速的盥洗上淡妝,換衣服,整理好了,再浩浩蕩蕩的領著人去慈甯宮.

    初秋,慈甯宮門前,那些繁花已敗落,花落風塵,莖葉枯黃,顯得無比的蕭條,花可以逝了再來,人卻不行.

    宮門前華服宮女站了一排,另有幾個小太監笑意盈盈的福著身子,今日周遭的氣氛有些不一樣,每個人的臉上都喜氣洋洋的,不,應該是見到她都喜氣洋洋的,這是為了什麼?柳柳一頭霧水,當然她還不知道宮中的盛傳.

    "起來吧",她淡語,領著翠兒和彩霞跟著太監清安的身後走進慈甯宮.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太後娘娘穿著一身絳紫紅的宮裝,滿頭珠翠,整個人顯得雍擁華貴,一臉笑容的望著下站著的柳柳,招了招手示意她近前,柳柳緩緩走前兩步,看太後笑得暖昧不明的樣子,心內納悶,究竟是怎麼回事?緩緩拜了下去.

    "柳兒見過母後."

    "起來吧,坐到哀家身邊來,哀家有事問你",柳柳聽到太後娘娘的話,站直腰身,輕提起素裙,走到太後娘娘的身邊,只見太後娘娘高興的笑眯了眼,拉著柳柳,不停的摩娑著柳兒的她的細手,輕柔的開口.

    "昨兒晚上?"太後的話還未說完,有小太監跑進來,打斷了她的話,她立刻臉色不悅的冷掃過去:"慌慌張張的,有什麼事?"

    "回太後娘娘,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過來請安來了."

    太後本來想讓她們在外面等一下,可是想著那兩個女人好歹也被兒子寵聿過的,說不定可能誕下龍子,因此臉色才好些,揮揮手開口:"讓她們進來吧."

    "是,娘娘",小太監奔出去,很快,兩道纖長苗條的身影走進慈甯宮,前面的正是淑妃金佳麗,臉色有些憔悴,而且精神狀態極不好,無精打彩的,後面跟著樓思靜雖然精神不錯,只是臉色同樣不太好看,兩個妃子走進來給太後娘娘請安,抬頭見皇後娘娘也在,那眸子里立刻閃過嫉恨的光芒,一閃而逝,臉上布著笑意.

    "妾身見過太後娘娘,皇後娘娘."

    太後見這兩女人一大早臉色便不太好,心里明白她們為啥精神不好了,也難為她們了,換做任何一個女人,自已的夫君寵幸別的女人心里都不可能好過的,這只說明她們對皇上例是真心的.

    "起來吧,一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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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1:30:4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九章拒絕未央宮
    金佳麗和樓思靜謝過太後娘娘,走到一邊坐下來.

    柳柳掃視過去,發現一向注重儀容的金佳麗竟然有些不修邊幅,不禁有些好奇,這女人怎麼了?平素精心描繪的臉今日竟然只上了一層薄粉,使得她的黑眼圈顯露無遺!看來她昨兒個沒睡好.

    再看樓思靜,雖然儀容光潔,可是神色間有些忿然,她們這是怎麼了?而且這敵意明顯是沖著自個來的,自已又惹到她們了嗎?柳柳不願去想,這些女人整日家不知想的什麼,她才懶得理會呢?掉頭望向旁邊拉著她手的太後娘娘.

    "母後喚柳兒前來?"

    太後不再看下首的兩個妃子,她當然希望龍子由柳柳涎下來,到時候柳家便永遠榮華富貴了,身為柳家的女人,她就算對得起祖宗了,太後越想越開心,疼愛的開口.

    "昨兒個晚上皇上留在華清宮過夜了.!"

    "是啊",柳柳點頭,她沒有多想,順嘴便應了,看到太後娘娘的笑還有下面兩個女人的嫉妒的眼眸,才知道她們想到哪里去了,敢情她們都以為皇上和她,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皇上睡在外面的榻上,她睡在寢宮的大床上,柳柳不禁抿唇輕笑,可她的動作到了金佳麗和樓思靜的眼里,便成了這女人得意的炫耀著.

    "母後,其實昨天晚上",柳柳想解捧一下,可是她能說出皇上是睡在軟榻上的嗎?這說出去也沒人信啊,一時間她倒沒了合適的言語,而太後和下座的兩個女人還齊刷刷的望著她呢,柳柳正思索著如何更好的解擇昨兒個夜里的事情,而且看太後娘娘興奮過度的樣子,她真有點怕打擊到她.

    陽光破層而出,照在慈甯宮的大殿上,一室的金輝,秋風掃過,帷慢輕蕩,殿外,落花飄過,殿內,三個女人各懷心思,虎視眈眈的盯著柳柳.

    忽然,有幾個宮女驚慌失措的奔進大殿,一路高叫著:!'太後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太後娘娘本來正想得高興呢,看柳柳嬌羞難以啟齒的樣子,分明就是昨兒個皇上留宿在華清宮的樣子,誰知被跑進來的小宮女擾了興頭,臉色陡的沉下來,陰冷著臉吩咐站在大殿門外的小太監.

    "這該死的東西,一大早就來掃興,給我拖出去打十板子."

    殿門外的小太監立刻奔進來,那幾個宮女慌得連連磕頭,連磕邊叫:'太後娘娘饒命,奴婢有重要的事情稟報,公主不見了,小公主不見了."

    此話一出,太後娘娘臉色噌的白了,急急的站起身,身子輕顫著,柳柳飛快的起身扶住太後娘娘的身子,冷盯著下面的宮女:"小公主怎麼不見了?她去哪了?"

    "回皇後娘娘的話,小公主和貼身的侍女羅衣都不見了,只留下一封信,所以奴婢們害怕才來找皇後娘娘的?"

    那宮女說得又快又急,雙手奉上一封信,便有小太監走上前接過信遞到高座前,柳柳伸手接了過來,.里柔聲的安慰著太娘娘:"母後別急,看看公主信里面說了什麼?"

    太後無力的點點頭,坐到身後的鳳榻上,柳柳打開信,鳳舞陽在信里大概的意思是出去闖江湖了,還要找一個自已喜歡的大俠,到時候帶回來見母後.

    柳柳看完,掃視了一眼太後,見她奮受打擊的樣子,有些不忍,因為太後極寵愛小公主,哪里願意她吃一丁點苦頭,現在公主出宮了,心里怎麼可能不急:"舞陽出宮去了?"

    太後一聽,眼一黑,差點沒昏過去,鳳舞陽從小在皇宮里長大,哪里知道外面的險惡,太後娘娘的腦海里甚至想到了鳳舞陽可恰巴巴的沒飯吃的樣子,因此心里恐慌不已,伸出的抓住柳柳,指尖冰涼冰涼的,柳柳不忍心,忙坐到太後身邊安慰她.

    "母後,不必擔心,公主會沒事的."

    金佳麗和樓思靜一聽心下卻有三分雀躍,臉上不動聲色,誰讓公主平時看她們不順眼呢,最好在外面好好吃些苦頭,兩個妃子同時想著,臉色卻露出很心疼的神情,站起身勸慰太後娘娘.

    "太後娘娘干萬不要過份傷心了,小公主美貌又聰明,不會有人忍心傷害公主的."

    太後聽到身邊人的勸解,心里略舒坦一些,可仍是愁眉不展,柳柳掉頭望向大殿下跪著的小太監,冷聲吩咐:"把小公主失蹤的事稟報給皇上,讓皇上派人查一下,公主是怎麼出宮去的,今兒個一早有哪些車輛進出過皇宮,相信很快可以查出來,皇上會派人追回小公主的."

    下跪的小太監連忙應了:"是,娘娘",奔了出去,太後望著一臉鎮定的柳柳,看她冷靜的處理事情,不由得心里好過一些,柳兒還是適合做後宮之首的,做事干脆俐落.

    柳柳吩咐了小太監,便坐下來細心的安慰太後娘娘.

    很快皇上趕到慈甯宮來了,一身碧湖藍的織錦袍子,束懸碧玉佩,絲絛懸掛,玉冠束發,鬢如刀裁,目如流星,周身寒氣,步伐穩健,一走進大殿來,便成了眾人的矚目焦點,直直的走到上首去,柳柳站起身福了一下.

    "柳兒見過皇上."

    鳳邪望了她一眼,想起昨兒個夜里睡得極是踏實,她的琴果然能撫平人心,眸間光華流轉,伸出手輕拂了一下:"皇後平身吧."

    柳柳未言語,神情淡漠的起身,走到太後的身邊去立著,太後娘娘等到皇上坐定,早哭泣起來,皇上挑高鳳眉,唇角抽著冷魅的笑,並沒有像太後那樣憂慮,龍舞陽那麼古怪精靈,她會吃誰的苦頭呢,只有別人吃她的苦頭倒差不多,身為她的皇兄,他甚至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不知道天下間又有哪個男子將遭到自家妹子的荼毒.

    "母後不要傷心了,沒事的,朕會派人找到皇妹的."

    鳳邪漆黑的眸子里幽暗深沉,聲音清冷異常,太後娘娘聽到皇上如此說,她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可一想到寶貝女兒可能在外面受罪,眼圈還是紅紅的,再看自個的兒子,一點也不知道心疼母後,到底還是女孩家子貼心,想到這個,太後娘娘伸出手拉過身後的柳柳小

    "好,皇上立刻派人去查一下,說不定能追回舞陽",太後沉著臉色命令,先前的滿臉光輝已換上了滿目哀愁,悲戚戚的望著皇上,鳳邪冷魅的朝著大殿門外叫了一聲.

    "小玩子,立刻派小太監去找大總管江成,查查今天有什麼輦車進出後宮了."

    "是,奴才這就去辦",小玩子打著千兒,緩緩退出去,一到殿門外,健步如飛的跑去找大總管江成.

    慈甯宮大殿上,太後娘娘隨意的歪在鳳榻上,一句話不想說了,一時間大殿上靜謐無聲,鳳邪丹鳳眼光彩奪目,如耀了亮色的珠寶,定在柳柳的臉上,柳柳正低下頭細心的安慰著太後娘娘,雖然不抬頭卻知道皇上正望著她,不過她只低著頭說話,好似不知道似的,站在下首的金佳麗和樓思靜見皇上進來從頭到尾便沒看過她們,兩個女人的心里好似油煎過似的沉悶,掃向柳柳的眸子不由得嫉恨而充滿怨氣,看來昨兒個晚上是真的了,皇上留宿在華清宮了,既然皇上留宿在華清宮里,兩個人之間似乎又有著若有似無的情愫,皇上為什麼不把未央宮賜給皇後呢,金佳麗越想臉色越看,昨兒個本來就沒睡好,臉色有些憔悴臘黃,此刻再加上眸子充著淡淡的血絲,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怨婦,哀怨的開口.

    "皇上,妾身見過皇上."

    金佳麗的話在大殿上一響起,鳳邪收回定在柳柳身上的視線,眼神銳利的望向下首的金佳麗,見她一臉的憔悴,還以為金佳麗生病了,不悅的沉聲.

    "淑妃娘娘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回去吧,用不著在這里候著了."

    金佳麗聽了皇上的話,剛想解釋自已並沒有生病,一旁的樓思靜素來心思敏捷,即會不知道皇上的不悅,一伸手拉過金佳麗的手,福著身子:"妾身等先行告退了."

    "去吧",鳳邪點了一下頭,望向樓思靜的眼神柔和很多,這個女人無論何時都進退得體,倒是一朵解語花,哪像金佳麗美則美矣,就是過于驕戾了些,鳳邪心里暗付,吩咐兩個妃子先行退下去.

    雖然金佳麗心不甘情不願,可她還是看出皇上的不悅了,雖然有點後知後覺,可也不敢再觸虎須,跟在樓思靜的身後走出了慈甯宮,一出大殿,便在青玉石階上跺著腳,氣憤不平的報怨著,兩個人領著宮女一路說著回自個的宮殿.

    諾大的宮殿上連太監和宮女都退了出去,只有太後娘娘和柳柳還有風邪,彼此間誰也沒有說話,風撩動起紗幔,揚起一角,說不出的飄逸,太後娘娘雖然心中傷心,可還不會呆到沒看出皇兒眼中的光澤,因此起身吩咐女官扶她去寢宮休息一會兒,說她累了.

    柳柳見太後娘娘也走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和皇帝相對,便盈盈福了一下身子:"柳兒先行告退了."說完走下高台,不待鳳邪開口便轉身朝外面走去,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高座上的鳳邪微眯起眼,唇角掛著魅惑人心的笑意,酒醇般的聲音響起.

    "聯把未央宮賜給你吧."

    柳柳一怔,停住腳步,眼里浮起不屑,唇角掛起冷笑,他把未央宮賜給她,難道現在還有必要嗎?別以為昨天晚上她給他彈了一首曲子,兩個人便會平安無事的相處,她便會接受他的賞賜,連後像其她女人那樣感恩裁德,如果是剛進宮那會子,也仵她會心存感激,即便他不愛她,還能夠像朋友一樣相處著,現在他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柳柳沒有掉頭,只望著殿門外飄過的落花,不時的在空中飛旋,涼如風的風吹到臉上,帶著涼薄的寒意,秋天真正的來了,人的心里好蕭各.

    "不用了,柳兒在華清宮住得很好,而且皇上不是讓柳兒永遠呆在華請宮里嗎?何必再賜未央宮",柳柳說完,挺直脊背走出去,高貴不凡,鳳邪的一雙丹鳳眼眸里閃過狂風驟雨般的怒氣,還夾雜著一絲自已不知道的柔情,這女人可真像個刺猬,他好心把未央宮賜給她,竟然不要,不知她以為什麼了,難道以為朕看中她了,只不過把未央宮賜給她,沒事可以讓她彈彈的琴,不管她的人如何丑,但琴聲可以堪稱天下一絕,如果聽著她的琴,能讓人摒棄掉心頭的雜念,亨受到那份細膩的溫和.

    她根本就是一只刺猬?鳳邪的唇角浮起冷笑,就算她是刺猬,他也要把她的刺一根根撥掉,在她痛過之後,乖乖的呆在他為她打造的籠子里,過她該得的一生,也許他想起她來了,會寵幸她,如果他不厭倦,那就是一輩子.

    鳳邪在慈甯宮大殿上臉色陰驁的想了一通,走在陽光下的柳柳忽然覺得周身起了一陣寒意,天還沒有那麼冷不是嗎?為何她感覺到有人要算計自已呢?臉色暗了一下,走在她身邊的翠兒關心的問.

    "娘娘,你沒事吧."

    柳柳搖搖頭,繼續往前走,一時間不想回華清宮,便在後宮里轉悠起來.

    天湛藍湛藍的,幾縷浮運飄過,湖堤邊,柳襯染黃了金色的絲縷,殘荷敗葉,在湖水里輕蕩,一陣風吹過,幾片落葉卷飛著落到她們的面前,朱瑾花和紫薇花紛紛凋殘,亭台樓閣間結構精巧,山石間排列有序,怪石競相斗奇,柳柳順著長廊往前面走去,身後的翠兒和彩霞兩個小丫頭見主子月悶不樂,也不敢隨便的開口,直到柳柳奇怪的掉頭.

    "平常你們的話可多呢?今兒個怎麼什麼也沒說?"

    翠兒和彩霞相視一笑,撓了撓頭,主子不高興,她們怎麼敢說話,不過娘娘好像心情好多了,翠兒立刻神神秘秘的開口.

    "娘娘,你知道嗎?剛才我們竟然聽到宮里的太監和宮女們都在傳,皇上留宿在華請宮里了."

    "那也不錯啊,昨兒個晚上皇上不是睡在華清宮外面的軟榻上了嗎?"柳柳邊走邊開口,望著外面的青綠郁翠的景物,雖然沒有繁花的點綴,可同樣郁郁蔥蔥一片清雅.

    "不是娘娘想的那樣",彩霞知道娘娘回錯意了,趕緊補充著開口:"她們說皇上和皇後那個了,就是皇上召寢了的意思."

    彩霞結結巴巴的,她一個未婚嫁的大姑娘,說起男歡女愛的事情,自然羞澀,好不容易才那個完了,柳柳也明白她的意思,本來以為是太後和那兩個妃子想多了,沒想到連宮里的太監和宮女都這麼想,一定傳得沸沸揚揚的了,不禁有些無奈,這就是一堆女人圍著一個男人轉的原因,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轟動.

    "別理她們就是了",柳柳順著長廊往里轉,抬頭見前面有個亭子,亭子下面是一個魚池,池上有亭,玉石欄杆圍著,有一個女人正在橋上欣賞池里的金魚嬉戲,柳柳正准備回身離開,她不莓歡打擾別人,那女子卻已注意到她了,如玉珠落盤般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來.

    "皇後娘娘",這女子竟然是解蘭公主,柳柳詫異的想著,解蘭公主不是住到炎親王府去了嗎?怎麼在這里呢,抬起頭瞧了一圈,原來這里靠近迎鳳閣,解蘭公主一天沒嫁給炎親王,一天便是迎鳳閣的主人,在這里欣賞風光是正常的.

    "原來是公主",柳柳淡淡的笑著,客氣而疏離,雖然她欣賞解蘭公主的琴藝,可是她不是那種看到陌生的人便自來熟的人,要相處得久了,才會自然.

    陽光下,解蘭公主一雙碧水般清幽的瞳孔里波光瀲灩,動人至極,傲挺的瓊鼻,櫻桃般豔紅的唇,身穿著天鳳朝的裝束,一襲飄逸淡紫色華菱緞綢的百褶鳳裙,頭上輕挽桃花髻,斜挺著一對鑲金的碧玉流蘇,灼灼生輝,整個人仿佛一株高貴的世夕,寄花,這樣美貌才情的女子,相信假以時日,炎親王爺會愛上她的,柳柳淡笑.

    解蘭望著眼前的女子,那麼飄渺,明明是一個人站在那里,可是卻好似流云,好似輕煙,淡淡的雅潔的,仿佛隨時便消失似的,這樣個有才情的女子,即便臉上有一個胎痣,也絲毫影響不了,她身上的光圄,兩個人定定的掃視著,淡淡的一笑,竟有相見恨晚的感覺,解蘭伸出手拉著柳柳走到玉石欄杆處,指著魚池里的金魚.

    "娘娘,快看,好漂亮的金魚啊",小臉蛋上布著興奮,對于炎親王鳳冽曾給予她的難堪好像全然不記得了,現在又是一個全新的快樂的解蘭,柳柳不禁疑惑,她是怎麼做到的呢,本來不想同的,最後還是忍不住輕聲的開……

    "公主不傷心嗎?他那樣當眾給了公主難堪?"

    解蘭一怔,說不傷心是假的,她這樣一個才貌雙全,奮受父皇母後寵愛的掌上明珠竟然被人當眾拒婚,怎麼可能不傷心呢,昨兒個夜里她哭了一夜,可是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的心里便好受多了,鳳冽不娶她是因為他對自已和她負責,他們兩個人都沒有相處過,難道她希望鳳冽是那種看到美貌女子便心動的人嗎?她看中的他當然是不膚淺的,所以她才給了他們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三個月後兩個人仍然沒有結果,那麼她什麼話都不會說,自已努力過了,人不是因為自已付出便要求回報,付出是因為自已快樂,和別人是沒有關的.

    "娘娘怎麼會這麼想呢?其實解蘭傷心過,但是後來想通了.你知道嗎?困惑的應該是炎親王爺,我一個陌生的女子忽然說要嫁給他,他肯定是要反彈的,如果三個月之後他還是不喜歡我,那麼我不會勉強他的",解蘭笑著說,但是柳柳還是從她的眼眸深處看到了她的落寞,一個女子離家遠嫁到別國,還被拒婚,怎麼可能不傷心呢,可是她很勇敢,坦然接受自已想要的,連後去爭取,柳柳伸出手回握著解蘭,這個朋友還是能交的.

    "解蘭,鳳冽會愛上你的,你是個美好的女子?"她說的是真心話,她和鳳冽之間是不可能的了,那麼他幸福,她做為朋友自然希望他幸福.

    "謝謝娘娘,解蘭可以和娘娘成為朋友嗎?"解蘭仰起小臉,那般柔美,彎曲的長睫毛輕眨著,可愛俏皮極了,使得柳柳不忍心拒絕,點了一下頭,解蘭高興的笑著吩咐身後的宮女:"去迎鳳閣好好准備幾個菜,今天中午我要請娘娘在迎風閣用膳."

    "是,公主",解蘭的貼身婢女福了一下身子,走下去准備,柳柳本來想拒絕的,可看解蘭一臉的高興勁兒,自然不好掃了她的心,而且難得的交了個趣味相投的朋友.

    迎鳳閣是後宮總管太監江成特地為解蘭公主准備的,是未央宮里的一處殿閣,柳柳穿廊過亭,總算見到未央宮的真面貌了,這個宮殿本來應該是她的,但是皇上沒有給她,椎偉華麗,金碧輝煌,果然不愧為三宮之首,威武的立在陽光下,像後宮中的一顆明珠,難怪女人都喜歡入住未央宮,這里便是身份權勢的象征,可這有什麼用呢,這後宮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皇上的喜怒哀樂中,也計上一刻是你的,下一刮就不知是誰的了,柳柳抿唇冷笑,七轉八彎的走進迎鳳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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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1:32:1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章 和皇後私奔
    迎鳳閣,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雕刻在玉石牌匾上,門前的石階白玉建成,兩邊青松聳立,各種各樣的菊花挺立在風中,還未到花開時,只一片盎然的綠意.

    天藍藍,水藍藍,云淡風輕.

    三步一亭,五步一橋,亭台樓閣,交錯搖列,柳村垂桂,碧湖泛波,倒是清幽致極.

    "好地方啊?公主可住得慣",柳柳掉頭問身邊的一直拉著她的解蘭公主,只見她眉眼間帶著無限的幢憬,眼神有些迷離,聽了柳柳的話莞爾一笑,輕柔的開口:"是好地方,但是用過午膳,我就要離開這里去炎親王府了.

    "喔",柳柳點頭,她是忘了,解蘭公主未來三個月是要住到炎親王府去的,聽說那府里有兩個長得極美的姬妾,想來不敢為難公主,但願鳳冽能識得公主的好,才不負公主一番愛慕之心.

    "公主不必擔心,炎親王為人一向光明磊落,相信解蘭公主在炎親王府會生活得很自在的",柳柳本意是擔心解蘭心里煩悶,勸解她,誰知解蘭聽了她的話,來了興致,拉著柳柳的手坐到旁邊的軟榻上,有宮女上了茶水後退下去,解蘭盯著柳柳.

    "聽說炎親王爺是娘娘的表哥,那麼娘娘對炎親王爺一定極了解,娘娘跟我說說炎親王爺的事好嗎?這樣知已知彼才能更進一步的收服他野馬一樣狂傲不桀的心,不是嗎?"解蘭嬌俏的笑,柳柳的眸子有些暗,沒想到解蘭這麼短的時間竟然知道自已和炎親王爺的關系,看來她是勢在必得了.

    柳柳的神情淡淡的,像天上舒卷的云彩,總是讓人抓不住,解蘭望著她,心生羨慕,娘娘好特別啊,臉上的胎痣也不難看,為什麼皇帝非說她丑,而讓她住到什麼破宮殿里去,連她都替她憤憤不平.

    "其實鳳冽並不像看上去的那般狂傲不訓,他的內心還是很柔軟的,只是不輕易向人打開心菲,如果有人走進去,相信會讓他愛一輩子的,但願公主是那個解鎖的人."

    "嗯,我會為此而努力的",解蘭用力的點頭,她既然不遠千里的來到天鳳了,又遇到一個自已中意的男子,無論如何她都會努力的.

    這時,宮女從殿門外走進來,恭敬的對著解蘭福著身子:"公主,午膳已准備好了,請公主和娘娘移駕偏閣吧."

    "好,你們過去准備吧",解蘭揮手,小宮女退下去,兩個人站起身,跟著另外一個婢子的身後往門外走去.

    用了午膳,柳柳本來想回來,解蘭又拉著她說了會子話,柳柳只靜靜的聽著,解蘭公主講的是她們自已國家的趣味,柳柳這樣不慣于形色的人,還是被她逗笑了,一笑就好似那淡淡的云彩張開,陽光暖暖的照在秋日的琉璃殿閣中.

    "你應該經常笑,笑起來很乾淨,又吸引人,讓人深陷其中",解蘭輕輕歎息,身為女子她還總是被她吸可了,相信皇上會愛上這樣的女子的,解蘭想得入神,柳柳已經站起身.

    "柳柳謝謝公主的午膳,改日再敘",說完便像一縷輕風般優雅的離開迎風閣,回華清宮去.

    華清宮里,柳柳隨意的趴在軟榻上想心事,翠兒倒了一杯茶水站在她的身邊望著她,娘娘在想事情,她不敢隨便打擾,好久才聽她清冷的開口:"翠兒,最近沒有外面的消息進來嗎?"

    翠兒搖頭,不知道娘娘指的是啥子事情,聽說娘娘把黑街賣了,真不知道楚風和端木他們去哪了?

    "沒有啊,不知道娘娘想知道什麼事情?"

    柳柳不再理她,接過翠兒手里的茶盎輕抿了一口,准備進寢宮休息一會兒,今兒一大早便被太後娘娘叫起來,現在有些倦了,打了一個哈欠,柳柳站起身,就在這時巧兒奔進來,手里棒著一只通休雪白的鴿子,正是柳柳養的那只,一看到柳柳,便扇動著翅膀,看樣子很興奮,柳柳亦很高興,閃身奔到巧兒的身邊,伸手接過鴿子,在鴿腿上綁著一根封信,拿下來看了一下,原來七星樓已正式建立了,他們目前接了好多任務,有給人家壓鏢的,有護送船只的,現在接到一單票,十萬兩銀票讓他們殺一個人,這個人平時作惡多端,殺了自已的結義兄弟,霸占了兄弟的夫人,這夫人暗中派人送十萬兩銀票送到七星樓,請他們務必要幫他殺了這個欺兄霸妻的惡棍,楚風一時拿不定主意該不該接這筆單子,因此便飛鴿傳送來征詢樓主的意思,柳柳的眸子晶亮起來,沒想到七星樓很快便走上正軌了,十萬兩一各人命,還是十惡不赫的壞人,怎麼不能接,接,有錢又做好事,她們沒那麼傻.

    柳柳寫了信,照舊綁在鴿子身上,摸摸它的頭示意它把信送回去,那信鴿竟然依依不舍的不肯離去,只到柳柳再三催促,它才在華清宮上方盤旋幾困飛走了.

    "娘娘,信上寫了什麼?"翠兒站在柳柳身後問,她總覺得娘娘神神秘秘的,不知在搞什麼名堂.

    "沒事,是黛眉她們來信告訴我他們一切都很好",柳柳垂下長睫毛,掩去眼底的暗芒,她不能告訴翠兒她不該知道的事,要不然這宮中一定會有人想對付她,她這樣做是保護她們不被人逼迫.

    "黛眉和楚風他們嗎?"翠兒本來一直在擔心他們,此刻聽說他們來信了,心里總算放心一些了,不禁高興的望著娘娘.

    "很好,還讓我問你好呢?"柳柳如實說到,那信上確實提到了一句,也許是客套話,可是翠兒聽到依然很高興,柳柳掉頭走進大殿,看到翠兒跟著她身後,停住身子淡淡的開口:"我要休息一會兒,你別跟著我了,去忙你的吧?"

    "那好,奴婢去做事了",翠兒點頭,因為華清宮里人手少,有很多繁雜的事要做,再加上娘娘不講究禮節,所以一切都很平常,柳柳走進寢宮去休息

    風從窗戶吹進來,紗帳飄動,有落花飛進來,雖是殘花敗柳,可依然帶著夏的最後一抹芳香,柳柳在香味中睡著了.

    一覺睡到月上柳稍,仍沒有醒轉的跡像,直到一抹陌生的氣息籠罩在身邊,她飛快的一睜眼,黑瞳中是銳利的冽寒,猛的掉頭望向靠近她的人影,月光如水的從窗子灑進來,映照出來人俊魅的臉上,一雙眼睛閃著陰驁的寒光盯著睡在床榻上的她,柳柳翻身躍起,冷哼.

    "鳳冽,你半夜三更跑到我寢宮里干什麼?"

    原來站在月光里的正是炎親王鳳冽,今兒個聽到宮里傳出的流言,他的心很痛,都快不能呼吸了,才知道原來自已竟然喜歡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喜歡,為什麼會震驚得想殺人呢,他不會再傻到以為這單純是朋友間的關系,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情感,皇兄不是不喜歡柳柳嗎?為什麼要留宿在華清宮里,他不會是為了阻止自已吧,可是柳兒不是那麼容易擺布的一個人啊,難道她喜歡的是皇兄.

    鳳冽想到這種可能,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身上的每一根毛細管都疼痛著,原來自已是很喜歡她的,可是為什麼當初在她開口的時候遲疑了一下,甚至于後來也沒有堅持,如果堅持,一切就會不一樣了,但是皇兄並不喜歡她,不如他帶她走吧,什麼王爺身份,皇後娘娘的身份統統都不要了.

    "聽說皇上昨兒個晚上留宿華清宮了",他說,嗓子沙啞,好不容易才說出口.

    柳柳本來想解釋的,後來一憩到這男人的心思,便忍住什麼都不說,她沒有忘了,皇上把解蘭公主指給了炎親王爺,而且解蘭確實不錯,和鳳冽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鳳冽,你回去吧,我早就和你說過,你是王爺,我是皇後娘娘,我們以前還算是朋友,自從我進宮後,朋友都箕不上了,還有皇上已經為王爺賜婚了,解蘭公主可算是才情兼備的女子,不會辱沒了王爺的."

    柳柳說完,一拉床榻上的薄被裹在身上,站得離鳳冽遠一些,他此時看上去極其的憤怒,又冷酷,喘著粗氣兒,好像要找人拼命似的,她又沒惹他,跑到這里發什麼瘋.

    鳳冽一看柳柳防備的樣子,不由得心更痛,從前她是最相信他的,他帶她偷偷的出去游玩,帶她去吃她喜歡吃的東西,她的臉上總是布著滿足的笑,無條件的相信著他,那時候他總是慶幸,女子也可以如水冰心,便把她當成了紅顏知已,因為她臉上的胎痣,而從沒有想過要娶她,就算她進宮那會兒,他也沒有動過念頭,現在想過,其實他是太肯定了,以為皇兄決不可能喜歡上她,好似她不管放在哪里,仍是他最親切的一個,可是隨著時光的流逝,她和他之間越走越遠,幾乎到了對面不相識的地步,他慌了,再聽到昨兒晚上的事,他幾乎肯定自已要瘋了,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身上嗜殺的氣息被挑撥起來,直覺的想毀掉些什麼,心里才平靜.

    "柳兒,我喜歡你,不如我帶你離開皇宮吧,我們去浪跡天涯",鳳冽沉痛的開口,他的瞳孔中閃著糾結,因為傷痛,整張臉都有些走形,緊盯著柳柳,只要她點頭,他就帶她離開這該死的皇宮.

    可惜柳柳還沒有那麼不理智,也許在少女時代她幻想過,鳳冽是人中龍鳳,每一個和他深處過的女人都會受他吸引,她也不例外,有多少次她會傻傻的等著他,連後兩個人一起溜出去游玩,其實那樣做于一個女子是不適合的,可是她就是想呆在他身邊,有時候心會疼,因為他是那麼出色的一個人,而她是別人眼中的丑女,雖然不在意,但是當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時,便不由自主的介意起自已的容貌,有一度她很痛恨自已長得丑,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糾結,她知道他只當她是一個普通的朋友,從沒想過別的,而她也把少女的一段單戀埋葬了,只至把他當成一個朋友.

    他現在來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對于她來說,現在根本不再喜歡他,而把他單純的當成一個親王,如果硬要說出些什麼,就是他還算得上是她的朋友,曾經的幢憬離她已經很遙遠了,那就是一個夢罷了.

    "你瘋了,快回去吧,如果讓皇上知道,不知又要惹出什麼事來,你沒事,我們柳家的人可就倒察了,如果炎親王真的還記得從前柳兒的好,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回去吧,我累了."

    柳柳直接的拒絕,夜越來越深了,而她和一個親王半夜三更的還呆在寢宮里,這事傳出去無論如何都不會好的,臉色冷下來,如果他真的不理的話,她不介意把他攆出去,柳柳握緊了拳手,一股掌風凝在手心里,滿臉涼薄的氣息.

    "你走出去,從此後,我們什麼都不是,你是炎親王,我是皇後娘娘,我不想看到你."

    "難道你真想一輩子呆在皇宮里",鳳冽聽到柳柳的話,臉色突變,說著話,身形一閃落到柳柳的身邊,柳柳因為裹著一件薄被,所以形動不方便,慢了半拍,身子被鳳冽拽住,一時脫不開奇,暗夜里兩個人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柳柳幽黑的瞳孔里寒意陡的冷下來,手臂一揚,飛快的擊向鳳冽,薄被一抖,成了一塊凌利的長毯,帶著呼呼的勁風掃過去,如果被打到威力也是不小的,鳳冽知道柳柳沒有手下留情,他也只能全神應付,兩個人竟然在寢宮里打了起來,一來一去,不時的撞翻了東西,柳柳眼看著一時未見勝負,心下有些著急,內力一凝聚在掌心橫掃過去,鳳冽一見,竟然陡的收手,直直的望著柳柳,靜等她的掌風擊過來,一臉的視死如歸.

    柳柳沒想到這這家伙竟然不還手,如果這一掌擊到他的身上,必死無疑,只得陡的收手,卻仍有些內力外滿泄,擊到鳳冽的身上,他的身形不穩,晃了晃往後則退兩步,柳柳心下有些不安,如果他還手,她打傷了她,她例能視而不見,可現在他不還手,這使得她的心里不踏實.

    鳳冽站穩身子,一看到柳柳走近他的身邊,不顧身上的傷勢,一伸手動作迅速的抓住柳柳,柳柳一看到他的動作,生氣的欲後退,可是鳳冽即容她退步,早拽住了她,一時間兩個人糾纏在一起.

    忽然,寢宮門前一聲冷喝聲傳來:"你們在干什麼?"

    聲如地獄的修羅,帶著颼颼的凌寒的殺氣,柳柳和鳳冽同時停住手望向寢宮門前,只見鳳邪一雙漆黑的瞳孔此時化成兩把銳利的利劍,恨不得刺穿她們兩個人,那臉上罩著陰驁楚寒,本來俊美的臉龐此時說不出的恐怖,那步伐沉重而暴戾,寢宮的兩個人同時後退一步,叫了一聲:"皇上(皇兄).

    柳柳實在想不明白,鳳邪為什麼半夜不睡覺跑到華清宮來干什麼?他以前可從來沒來過,低垂著頭,素手輕握著,她可以感應到皇上的憤怒,而鳳冽竟然一臉不知道似的,冷盯著自個的皇兄.

    皇上的貼身太監小玩子領著翠兒和巧兒把寢宮的燈點亮,一時間寢宮之內亮如白晝,映照得地上一片狼藉,鳳邪挑眉,這里叫剛經過了什麼?越想臉色越難看,呼吸急促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生氣,總之現在很想殺人,再怎麼說,柳柳也是他的皇後,而他竟然在皇後的寢宮里發現他和別的男人撕纏在一起,他無論如何做不到心平氣和的說話.

    宮燈點好,小玩子和翠兒還有巧兒雖然詫異剛才這里發生了什麼,但是主子們的事情不該他們這些奴才知道,因此退了出去.

    諾大的宮殿里,沉寂下來,只聽到三個人深沉的呼吸,鳳邪調整好自已的狂怒,邪冷的從鳳冽的身上掃到柳柳的身上,好半天才緩聲開口,那聲音刺耳而尖銳.

    "現在說說你們剛才在做什麼?"

    柳柳冷著臉什麼也沒說,還能說什麼,這男人擺明了不相信她,既然不相信,何必多說呢,不是欲蓋勉彰嗎?看他黑沉沉的臉色,只怕他們說什麼他都會生氣吧.

    一旁的鳳冽陡地跪下來,堅定的望著自個的皇兄:"皇兄,臣弟請你成全我和柳兒,讓我們一起離開皇宮吧."

    柳兒聽了鳳冽的話,張大的嘴巴都合不攏了,這男人瘋了,接受到鳳邪恨不得殺了她的眸光,她趕緊的搖頭,她可什麼都不知道,氣惱的瞪向鳳冽.

    "你瘋了,誰說和你離開皇宮了,鳳冽,我真的無語了,怎麼就和你說不通呢",柳柳忽然覺得累極了,這些男人太自以為是了,為什麼總要把自已的想法強加給她呢,心里不由得阻塞起來,鳳冽,在她千盼萬盼的時候,他根本不把她當個女人來看,現在她已經成了皇後,他竟然要帶她離開,這真是一個天大的諷刺,這個男人看來根本不懂得,什麼叫錯過了便是一生.

    鳳邪聽了柳柳的話,再望向鳳冽,把剛才的事情猜了個大概,心下總算舒坦一些,也不去想自已為什麼會不舒坦,又為什麼會舒坦,臉色一沉,冷瞪向地上的鳳冽.

    "炎親王,你太過份了,半夜闖進娘娘的寢宮,這事如果傳出去,你是不想要你那顆腦袋了."

    鳳冽聽了柳柳的話,本來就心里難過,此時聽到皇兄的話,抬起頭一雙眸子閃過狼一樣的野性,綠瑩瑩的,咬著牙喘息:"皇兄,如果你對柳兒好,臣弟自然無話可說,可是你明明不喜歡她,為什麼甯願把她困在華清宮里,而不願意放她離開皇宮呢?"

    鳳邪俊美的臉一怔,眉輕挑,眼梢處一抹魅惑,眼眸耀眼如藍寶石,望向柳柳,淡淡的開口:"她已經是皇後娘娘了,而且父皇留有遺召,不准廢後,難道你不知道嗎?"

    那語氣好似他有多不甘願似的,如果有可能,他想把她攆出去,只有鳳邪自已知道,他的內心在叫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是他不願意讓他離開,她雖然長得丑,可是慢慢的一點一滴的進阻到他的心里,他不想讓她離開皇宮.

    可是一個帝皇高高在上的姿態,使得另外兩個人感覺他是多麼的不情願把柳柳留在深宮里,柳柳看著皇帝的為難,聽著炎親王的要求,忽然很想離開皇宮,只要離開皇宮,她不一定要和鳳冽在一起,她有她的生活啊,如果皇上真的願意松手,而不為難柳家的話,她還呆在皇宮里干什麼?

    因此她什麼也不做,望著鳳冽,看他有什麼辦法可以說服皇上,反正皇上不想讓她留在宮里,這次把她攆出去不是正好嗎?

    鳳冽心里是高興的,他就知道皇兄是不願意讓柳柳為皇後的,這樣就好辦多了,臉色璀璨起來,一雙眼眸亮如天上的星辰,耀眼奪目:"皇兄,只要對外宣布皇後娘娘病逝了,有誰會知道呢?"

    鳳邪狂魅的臉色有些難看,本來高興的心情忽然沉了下去,掉頭望向旁邊的柳柳,見她望著自個兒,那張小臉蛋上,布著一絲喜悅,眼眸里是掩飾不去的興奮,原來她也想出宮去,難道她真的喜歡炎親王嗎?一想到這個臉色便寒光四射,再沒有了先前的柔和,陰森森的開口.

    "炎親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皇後永遠是皇後,朕不可能在她毫無過錯的時候廢了她,來人,把炎親王送出去.

    迎鳳閣,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雕刻在玉石牌匾上,門前的石階白玉建成,兩邊青松聳立,各種各樣的菊花挺立在風中,還未到花開時,只一片盎然的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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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發表於 2010-9-17 11:33:07 |只看該作者
天藍藍,水藍藍,云淡風輕.

    三步一亭,五步一橋,亭台樓閣,交錯搖列,柳村垂桂,碧湖泛波,倒是清幽致極.

    "好地方啊?公主可住得慣",柳柳掉頭問身邊的一直拉著她的解蘭公主,只見她眉眼間帶著無限的幢憬,眼神有些迷離,聽了柳柳的話莞爾一笑,輕柔的開口:"是好地方,但是用過午膳,我就要離開這里去炎親王府了.

    "喔",柳柳點頭,她是忘了,解蘭公主未來三個月是要住到炎親王府去的,聽說那府里有兩個長得極美的姬妾,想來不敢為難公主,但願鳳冽能識得公主的好,才不負公主一番愛慕之心.

    "公主不必擔心,炎親王為人一向光明磊落,相信解蘭公主在炎親王府會生活得很自在的",柳柳本意是擔心解蘭心里煩悶,勸解她,誰知解蘭聽了她的話,來了興致,拉著柳柳的手坐到旁邊的軟榻上,有宮女上了茶水後退下去,解蘭盯著柳柳.

    "聽說炎親王爺是娘娘的表哥,那麼娘娘對炎親王爺一定極了解,娘娘跟我說說炎親王爺的事好嗎?這樣知已知彼才能更進一步的收服他野馬一樣狂傲不桀的心,不是嗎?"解蘭嬌俏的笑,柳柳的眸子有些暗,沒想到解蘭這麼短的時間竟然知道自已和炎親王爺的關系,看來她是勢在必得了.

    柳柳的神情淡淡的,像天上舒卷的云彩,總是讓人抓不住,解蘭望著她,心生羨慕,娘娘好特別啊,臉上的胎痣也不難看,為什麼皇帝非說她丑,而讓她住到什麼破宮殿里去,連她都替她憤憤不平.

    "其實鳳冽並不像看上去的那般狂傲不訓,他的內心還是很柔軟的,只是不輕易向人打開心菲,如果有人走進去,相信會讓他愛一輩子的,但願公主是那個解鎖的人."

    "嗯,我會為此而努力的",解蘭用力的點頭,她既然不遠千里的來到天鳳了,又遇到一個自已中意的男子,無論如何她都會努力的.

    這時,宮女從殿門外走進來,恭敬的對著解蘭福著身子:"公主,午膳已准備好了,請公主和娘娘移駕偏閣吧."

    "好,你們過去准備吧",解蘭揮手,小宮女退下去,兩個人站起身,跟著另外一個婢子的身後往門外走去.

    用了午膳,柳柳本來想回來,解蘭又拉著她說了會子話,柳柳只靜靜的聽著,解蘭公主講的是她們自已國家的趣味,柳柳這樣不慣于形色的人,還是被她逗笑了,一笑就好似那淡淡的云彩張開,陽光暖暖的照在秋日的琉璃殿閣中.

    "你應該經常笑,笑起來很乾淨,又吸引人,讓人深陷其中",解蘭輕輕歎息,身為女子她還總是被她吸可了,相信皇上會愛上這樣的女子的,解蘭想得入神,柳柳已經站起身.

    "柳柳謝謝公主的午膳,改日再敘",說完便像一縷輕風般優雅的離開迎風閣,回華清宮去.

    華清宮里,柳柳隨意的趴在軟榻上想心事,翠兒倒了一杯茶水站在她的身邊望著她,娘娘在想事情,她不敢隨便打擾,好久才聽她清冷的開口:"翠兒,最近沒有外面的消息進來嗎?"

    翠兒搖頭,不知道娘娘指的是啥子事情,聽說娘娘把黑街賣了,真不知道楚風和端木他們去哪了?

    "沒有啊,不知道娘娘想知道什麼事情?"

    柳柳不再理她,接過翠兒手里的茶盎輕抿了一口,准備進寢宮休息一會兒,今兒一大早便被太後娘娘叫起來,現在有些倦了,打了一個哈欠,柳柳站起身,就在這時巧兒奔進來,手里棒著一只通休雪白的鴿子,正是柳柳養的那只,一看到柳柳,便扇動著翅膀,看樣子很興奮,柳柳亦很高興,閃身奔到巧兒的身邊,伸手接過鴿子,在鴿腿上綁著一根封信,拿下來看了一下,原來七星樓已正式建立了,他們目前接了好多任務,有給人家壓鏢的,有護送船只的,現在接到一單票,十萬兩銀票讓他們殺一個人,這個人平時作惡多端,殺了自已的結義兄弟,霸占了兄弟的夫人,這夫人暗中派人送十萬兩銀票送到七星樓,請他們務必要幫他殺了這個欺兄霸妻的惡棍,楚風一時拿不定主意該不該接這筆單子,因此便飛鴿傳送來征詢樓主的意思,柳柳的眸子晶亮起來,沒想到七星樓很快便走上正軌了,十萬兩一各人命,還是十惡不赫的壞人,怎麼不能接,接,有錢又做好事,她們沒那麼傻.

    柳柳寫了信,照舊綁在鴿子身上,摸摸它的頭示意它把信送回去,那信鴿竟然依依不舍的不肯離去,只到柳柳再三催促,它才在華清宮上方盤旋幾困飛走了.

    "娘娘,信上寫了什麼?"翠兒站在柳柳身後問,她總覺得娘娘神神秘秘的,不知在搞什麼名堂.

    "沒事,是黛眉她們來信告訴我他們一切都很好",柳柳垂下長睫毛,掩去眼底的暗芒,她不能告訴翠兒她不該知道的事,要不然這宮中一定會有人想對付她,她這樣做是保護她們不被人逼迫.

    "黛眉和楚風他們嗎?"翠兒本來一直在擔心他們,此刻聽說他們來信了,心里總算放心一些了,不禁高興的望著娘娘.

    "很好,還讓我問你好呢?"柳柳如實說到,那信上確實提到了一句,也許是客套話,可是翠兒聽到依然很高興,柳柳掉頭走進大殿,看到翠兒跟著她身後,停住身子淡淡的開口:"我要休息一會兒,你別跟著我了,去忙你的吧?"

    "那好,奴婢去做事了",翠兒點頭,因為華清宮里人手少,有很多繁雜的事要做,再加上娘娘不講究禮節,所以一切都很平常,柳柳走進寢宮去休息

    風從窗戶吹進來,紗帳飄動,有落花飛進來,雖是殘花敗柳,可依然帶著夏的最後一抹芳香,柳柳在香味中睡著了.

    一覺睡到月上柳稍,仍沒有醒轉的跡像,直到一抹陌生的氣息籠罩在身邊,她飛快的一睜眼,黑瞳中是銳利的冽寒,猛的掉頭望向靠近她的人影,月光如水的從窗子灑進來,映照出來人俊魅的臉上,一雙眼睛閃著陰驁的寒光盯著睡在床榻上的她,柳柳翻身躍起,冷哼.

    "鳳冽,你半夜三更跑到我寢宮里干什麼?"

    原來站在月光里的正是炎親王鳳冽,今兒個聽到宮里傳出的流言,他的心很痛,都快不能呼吸了,才知道原來自已竟然喜歡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喜歡,為什麼會震驚得想殺人呢,他不會再傻到以為這單純是朋友間的關系,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情感,皇兄不是不喜歡柳柳嗎?為什麼要留宿在華清宮里,他不會是為了阻止自已吧,可是柳兒不是那麼容易擺布的一個人啊,難道她喜歡的是皇兄.

    鳳冽想到這種可能,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身上的每一根毛細管都疼痛著,原來自已是很喜歡她的,可是為什麼當初在她開口的時候遲疑了一下,甚至于後來也沒有堅持,如果堅持,一切就會不一樣了,但是皇兄並不喜歡她,不如他帶她走吧,什麼王爺身份,皇後娘娘的身份統統都不要了.

    "聽說皇上昨兒個晚上留宿華清宮了",他說,嗓子沙啞,好不容易才說出口.

    柳柳本來想解釋的,後來一憩到這男人的心思,便忍住什麼都不說,她沒有忘了,皇上把解蘭公主指給了炎親王爺,而且解蘭確實不錯,和鳳冽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鳳冽,你回去吧,我早就和你說過,你是王爺,我是皇後娘娘,我們以前還算是朋友,自從我進宮後,朋友都箕不上了,還有皇上已經為王爺賜婚了,解蘭公主可算是才情兼備的女子,不會辱沒了王爺的."

    柳柳說完,一拉床榻上的薄被裹在身上,站得離鳳冽遠一些,他此時看上去極其的憤怒,又冷酷,喘著粗氣兒,好像要找人拼命似的,她又沒惹他,跑到這里發什麼瘋.

    鳳冽一看柳柳防備的樣子,不由得心更痛,從前她是最相信他的,他帶她偷偷的出去游玩,帶她去吃她喜歡吃的東西,她的臉上總是布著滿足的笑,無條件的相信著他,那時候他總是慶幸,女子也可以如水冰心,便把她當成了紅顏知已,因為她臉上的胎痣,而從沒有想過要娶她,就算她進宮那會兒,他也沒有動過念頭,現在想過,其實他是太肯定了,以為皇兄決不可能喜歡上她,好似她不管放在哪里,仍是他最親切的一個,可是隨著時光的流逝,她和他之間越走越遠,幾乎到了對面不相識的地步,他慌了,再聽到昨兒晚上的事,他幾乎肯定自已要瘋了,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身上嗜殺的氣息被挑撥起來,直覺的想毀掉些什麼,心里才平靜.

    "柳兒,我喜歡你,不如我帶你離開皇宮吧,我們去浪跡天涯",鳳冽沉痛的開口,他的瞳孔中閃著糾結,因為傷痛,整張臉都有些走形,緊盯著柳柳,只要她點頭,他就帶她離開這該死的皇宮.

    可惜柳柳還沒有那麼不理智,也許在少女時代她幻想過,鳳冽是人中龍鳳,每一個和他深處過的女人都會受他吸引,她也不例外,有多少次她會傻傻的等著他,連後兩個人一起溜出去游玩,其實那樣做于一個女子是不適合的,可是她就是想呆在他身邊,有時候心會疼,因為他是那麼出色的一個人,而她是別人眼中的丑女,雖然不在意,但是當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時,便不由自主的介意起自已的容貌,有一度她很痛恨自已長得丑,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糾結,她知道他只當她是一個普通的朋友,從沒想過別的,而她也把少女的一段單戀埋葬了,只至把他當成一個朋友.

    他現在來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對于她來說,現在根本不再喜歡他,而把他單純的當成一個親王,如果硬要說出些什麼,就是他還算得上是她的朋友,曾經的幢憬離她已經很遙遠了,那就是一個夢罷了.

    "你瘋了,快回去吧,如果讓皇上知道,不知又要惹出什麼事來,你沒事,我們柳家的人可就倒察了,如果炎親王真的還記得從前柳兒的好,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回去吧,我累了."

    柳柳直接的拒絕,夜越來越深了,而她和一個親王半夜三更的還呆在寢宮里,這事傳出去無論如何都不會好的,臉色冷下來,如果他真的不理的話,她不介意把他攆出去,柳柳握緊了拳手,一股掌風凝在手心里,滿臉涼薄的氣息.

    "你走出去,從此後,我們什麼都不是,你是炎親王,我是皇後娘娘,我不想看到你."

    "難道你真想一輩子呆在皇宮里",鳳冽聽到柳柳的話,臉色突變,說著話,身形一閃落到柳柳的身邊,柳柳因為裹著一件薄被,所以形動不方便,慢了半拍,身子被鳳冽拽住,一時脫不開奇,暗夜里兩個人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柳柳幽黑的瞳孔里寒意陡的冷下來,手臂一揚,飛快的擊向鳳冽,薄被一抖,成了一塊凌利的長毯,帶著呼呼的勁風掃過去,如果被打到威力也是不小的,鳳冽知道柳柳沒有手下留情,他也只能全神應付,兩個人竟然在寢宮里打了起來,一來一去,不時的撞翻了東西,柳柳眼看著一時未見勝負,心下有些著急,內力一凝聚在掌心橫掃過去,鳳冽一見,竟然陡的收手,直直的望著柳柳,靜等她的掌風擊過來,一臉的視死如歸.

    柳柳沒想到這這家伙竟然不還手,如果這一掌擊到他的身上,必死無疑,只得陡的收手,卻仍有些內力外滿泄,擊到鳳冽的身上,他的身形不穩,晃了晃往後則退兩步,柳柳心下有些不安,如果他還手,她打傷了她,她例能視而不見,可現在他不還手,這使得她的心里不踏實.

    鳳冽站穩身子,一看到柳柳走近他的身邊,不顧身上的傷勢,一伸手動作迅速的抓住柳柳,柳柳一看到他的動作,生氣的欲後退,可是鳳冽即容她退步,早拽住了她,一時間兩個人糾纏在一起.

    忽然,寢宮門前一聲冷喝聲傳來:"你們在干什麼?"

    聲如地獄的修羅,帶著颼颼的凌寒的殺氣,柳柳和鳳冽同時停住手望向寢宮門前,只見鳳邪一雙漆黑的瞳孔此時化成兩把銳利的利劍,恨不得刺穿她們兩個人,那臉上罩著陰驁楚寒,本來俊美的臉龐此時說不出的恐怖,那步伐沉重而暴戾,寢宮的兩個人同時後退一步,叫了一聲:"皇上(皇兄).

    柳柳實在想不明白,鳳邪為什麼半夜不睡覺跑到華清宮來干什麼?他以前可從來沒來過,低垂著頭,素手輕握著,她可以感應到皇上的憤怒,而鳳冽竟然一臉不知道似的,冷盯著自個的皇兄.

    皇上的貼身太監小玩子領著翠兒和巧兒把寢宮的燈點亮,一時間寢宮之內亮如白晝,映照得地上一片狼藉,鳳邪挑眉,這里叫剛經過了什麼?越想臉色越難看,呼吸急促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生氣,總之現在很想殺人,再怎麼說,柳柳也是他的皇後,而他竟然在皇後的寢宮里發現他和別的男人撕纏在一起,他無論如何做不到心平氣和的說話.

    宮燈點好,小玩子和翠兒還有巧兒雖然詫異剛才這里發生了什麼,但是主子們的事情不該他們這些奴才知道,因此退了出去.

    諾大的宮殿里,沉寂下來,只聽到三個人深沉的呼吸,鳳邪調整好自已的狂怒,邪冷的從鳳冽的身上掃到柳柳的身上,好半天才緩聲開口,那聲音刺耳而尖銳.

    "現在說說你們剛才在做什麼?"

    柳柳冷著臉什麼也沒說,還能說什麼,這男人擺明了不相信她,既然不相信,何必多說呢,不是欲蓋勉彰嗎?看他黑沉沉的臉色,只怕他們說什麼他都會生氣吧.

    一旁的鳳冽陡地跪下來,堅定的望著自個的皇兄:"皇兄,臣弟請你成全我和柳兒,讓我們一起離開皇宮吧."

    柳兒聽了鳳冽的話,張大的嘴巴都合不攏了,這男人瘋了,接受到鳳邪恨不得殺了她的眸光,她趕緊的搖頭,她可什麼都不知道,氣惱的瞪向鳳冽.

    "你瘋了,誰說和你離開皇宮了,鳳冽,我真的無語了,怎麼就和你說不通呢",柳柳忽然覺得累極了,這些男人太自以為是了,為什麼總要把自已的想法強加給她呢,心里不由得阻塞起來,鳳冽,在她千盼萬盼的時候,他根本不把她當個女人來看,現在她已經成了皇後,他竟然要帶她離開,這真是一個天大的諷刺,這個男人看來根本不懂得,什麼叫錯過了便是一生.

    鳳邪聽了柳柳的話,再望向鳳冽,把剛才的事情猜了個大概,心下總算舒坦一些,也不去想自已為什麼會不舒坦,又為什麼會舒坦,臉色一沉,冷瞪向地上的鳳冽.

    "炎親王,你太過份了,半夜闖進娘娘的寢宮,這事如果傳出去,你是不想要你那顆腦袋了."

    鳳冽聽了柳柳的話,本來就心里難過,此時聽到皇兄的話,抬起頭一雙眸子閃過狼一樣的野性,綠瑩瑩的,咬著牙喘息:"皇兄,如果你對柳兒好,臣弟自然無話可說,可是你明明不喜歡她,為什麼甯願把她困在華清宮里,而不願意放她離開皇宮呢?"

    鳳邪俊美的臉一怔,眉輕挑,眼梢處一抹魅惑,眼眸耀眼如藍寶石,望向柳柳,淡淡的開口:"她已經是皇後娘娘了,而且父皇留有遺召,不准廢後,難道你不知道嗎?"

    那語氣好似他有多不甘願似的,如果有可能,他想把她攆出去,只有鳳邪自已知道,他的內心在叫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是他不願意讓他離開,她雖然長得丑,可是慢慢的一點一滴的進阻到他的心里,他不想讓她離開皇宮.

    可是一個帝皇高高在上的姿態,使得另外兩個人感覺他是多麼的不情願把柳柳留在深宮里,柳柳看著皇帝的為難,聽著炎親王的要求,忽然很想離開皇宮,只要離開皇宮,她不一定要和鳳冽在一起,她有她的生活啊,如果皇上真的願意松手,而不為難柳家的話,她還呆在皇宮里干什麼?

    因此她什麼也不做,望著鳳冽,看他有什麼辦法可以說服皇上,反正皇上不想讓她留在宮里,這次把她攆出去不是正好嗎?

    鳳冽心里是高興的,他就知道皇兄是不願意讓柳柳為皇後的,這樣就好辦多了,臉色璀璨起來,一雙眼眸亮如天上的星辰,耀眼奪目:"皇兄,只要對外宣布皇後娘娘病逝了,有誰會知道呢?"

    鳳邪狂魅的臉色有些難看,本來高興的心情忽然沉了下去,掉頭望向旁邊的柳柳,見她望著自個兒,那張小臉蛋上,布著一絲喜悅,眼眸里是掩飾不去的興奮,原來她也想出宮去,難道她真的喜歡炎親王嗎?一想到這個臉色便寒光四射,再沒有了先前的柔和,陰森森的開口.

    "炎親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皇後永遠是皇後,朕不可能在她毫無過錯的時候廢了她,來人,把炎親王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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