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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蒼天霸血]-[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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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11: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軍師-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駕……駕……”

  在許家村駐留了五天之後,許海風不顧父母兄嫂的輓留,帶領著大隊人馬繼續上京了。這次同行的又多了一個新的核心人物——蔣孔明。

  這個蔣孔明就是原來的那個叫做蔣洪偉的蔣瘋子,經過數天的調養,他不但完全恢復,而且在血酒的不斷刺激下,他的特長也逐漸展露出來。他並沒有過人的武力和體魄,但他的智慧之高卻是駭人聽聞。過目不忘只是小兒科,他最大的本事是學識豐富,無論看到什麼都能指出其中不足,並能夠拿出解決方案,似乎天底下沒有能夠難得倒他的事情一般。

  自從知道了許海風將軍的身份後,他就自做主張的改了名字,自稱蔣孔明,並且使人做了一把白色的羽扇,整日裡拿在手上,不時扇動二下。面對許海風的詢問,他興奮的說在以前的那個世界上他的夢想就是成為諸葛孔明那樣的軍師,現在上天既然給了他這個機會,就絕對不能錯過。許海風雖然不明白諸葛孔明是怎樣的一個人物值得他如此推崇,但還是如他所願,不去幹涉。

  這一日,又到了休憩的時候,看路程再趕二天就可以到達京師了。許海風下令紮營安寨,待一切準備妥當,他便到軍師營帳去見蔣孔明。在他的要求下,許海風封了他為黑旗軍的軍師,並且專門為他開了一間高級帳篷,反正黑旗軍就是他的一言堂,隨便他怎麼折騰都沒有人來攪和。自此以後,每天許海風在行伍結束後,便來到他的帳篷內,聽他講解兵法,武器等新型學問,倒也是頗有收穫。

  帶著親衛軍巡視了一遍,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看看軍師帳早就支好,便掀門而入。

  剛剛進去,就看見蔣孔明正在長吁短嘆,滿面不甘。許海風驚訝地道:“軍師何故唉聲嘆氣,莫非有人對你不敬。”這個蔣孔明與眾不同,雖然同為血酒戰士,但是他的獨立自主能力特強,許海風與他說話亦是客客氣氣,與對待其他人那般呼來揮去地形成鮮明對比。

  蔣孔明看見許海風,連忙站了起來,躬身道:“原來是主公駕到,快請坐。”蔣孔明不願叫許海風將軍,而是執意稱呼他為主公,對於這類小事許海風也是聽之任之。

  “不必客氣,軍師也坐啊。”許海風謙讓了一句,再問道:“不知軍師何故不滿?”

  蔣孔明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一屁股坐了下去,回到:“學生並無不滿之處,而是突然想到前世之事。”

  許海風知道他指的是那個所謂二十一世紀的世界,雖然這個世界他並未見過,但聽了蔣孔明的形容,亦是充滿了嚮往,問道:“軍師是想起了過去的故人麼?”

  “非也,非也。”蔣孔明大搖其頭,道:“學生這幾日來,每日都能想起一些以前所見過的圖書,如果在前世就擁有這種過目不忘的本領,又何致於一生碌碌無為。”

  “哦,原來如此。”許海風知道他的意思,根據許海風這幾日的觀察,蔣孔明被血酒所激發出來的潛力並不是體能,而是智力。按照蔣孔明的說法,他每天都能記憶起前世的一些事情,這種記憶並不是無序的。每飲用過一次血酒,蔣孔明就能記起一段時間內自己每一分鍾所做的事情,甚至於連一眼瞄過的報紙也能一字不差的背誦出來。

  而且這個時間段正在逐步增長,從開始的一天,到現在每喝一次血酒就能想起一年的記憶了。若是再過一段時間,蔣孔明只怕連剛出娘胎的事情也能想得起來。

  “學生前世喜好甚多,最愛的就是看些稀奇古怪的雜書。後來勉勉強強考入一間三流大學,出來後更是呆在市圖書館工作,三十年來,所看過的書不計其數。然而限於資質,大都是看過即忘,如今天賜神通,竟然讓我全數憶起,回想起來,仿佛歷歷在目,真是奇跡。”蔣孔明感慨道。

  若是換了一個人,許海風定會笑他亂吹法螺,要知道,書籍在這個世界上是何等珍貴之物,普通百姓根本就是難得一見,按照蔣孔明的說法,他起碼看過二十多萬本書了,只怕世上所有的書籍加在一起,有沒有這個數量都還是一個未知數呢,更不必說要將所有的書搜集起來,需要多少人力物力,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蔣孔明並非這個世界的人,那麼他所言倒也未必是虛。只要想到此人看過如此眾多的書籍,姑且不論質量,就已讓人頭皮發麻。何況他在血酒的幫助下,能夠記起所有的內容,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活動的百科全書,怪不得他表現的如此出眾,簡直就是無所不能。

  “那是先生福緣深厚,天賜神跡啊。”許海風微笑道。

  “不然。”蔣孔明咪了口香氣四濺的茶水,露出陶醉的神情,緩緩的道:“這幾日學生仔細想過,主公的血液中定然含有某種特殊成分,能夠改變人體的DNA 排列,激發人體潛藏的能力,只是具體效用,卻是應人而異。學生重病在身,本是必死無疑,但得蒙主公賜以血酒,反而因禍得福。歸根結底,還是主公仁慈,此恩此德學生永不敢忘,日後當盡全力輔佐主公,使主公得以一展宏圖。”

  “如此就多謝軍師了。”雖然許海風根本就聽不懂蔣孔明前半段話的意思,但對於他的宣誓效忠還是明白的。

  “主公不必客氣,學生有一事相托,還請主公煩勞一趟。”蔣孔明半躬身道。

  “軍師儘管吩咐。”

  蔣孔明輕揮羽扇,只看此刻他那雍容爾雅的神態,還真有幾分飄然若仙的味道:“部隊將領奉命入京,那是每日都有的平常事。只是主公可曾想過,又有幾人能夠率領本部軍馬入京呢。”

  “嗯……”許海風心中一驚,這個問題他卻是從未想過。按照慣例,將領奉命入京,最多隻能帶領自己的親衛軍,卻是從未聽過有哪位將軍率領整隻隊伍入京的。自己如此特殊,莫非有何貓膩。只是率兵進京這道命令,卻是自己的八拜之交方向鳴親自傳達的,如果說他要陷害自己,怕是不太可能。憑藉他方家在軍部的能量,想要誣陷一個小小的偏將,那是易如反掌,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主公也不必擔心,其實此事並非無此前例。”蔣孔明又拋出一句話來。

  許海風一怔,心道既然有此前例,那你又何必還來嚇我。

  蔣孔明此刻智力何其了得,只憑察言觀色就知道許海風心中不滿,他微微一笑道:“據史書所載,將領率兵進京只有二種情況,一種是除奸,一種是勤王。”

  “除奸?勤王?”許海風不解的問道。

  蔣孔明正色道:“不錯,所謂除奸就是有亂臣賊子淫亂朝綱,而京城之內的兵權更是掌握在奸臣之手,皇帝下旨,令兵權在握的將領率兵擒賊。至於勤王麼,那是有叛兵或外族軍隊圍困京都,城中兵力不足,只能固守待援,皇帝下旨令各地將領率兵入京救駕。”

  許海風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那麼我們……奇怪了,我們又是屬於什麼情況啊?”他心中分析了下目前的形式,勤王,那是不必提了,似乎沒有任何軍情顯示京都有什麼危機。而除奸麼,到底誰是奸臣,這個問題似乎並非他這個小小的偏將可管。

  “都不是。”蔣孔明淡淡的答道。

  “都不是?”許海風剛剛喝了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你不是說只有二種情況麼?”

  “聽說三個月後就是匈奴王冒頓單于的壽辰,他邀請各國使臣前往上京賀壽,是否確有此事?”蔣孔明突然問道。

  “是啊,此事天下皆知。”許海風對於蔣孔明這種隨意改變話題的習慣極為不適,難道單于賀壽還與自己率兵入京有關不成,莫非是單于要發兵攻打大漢,而漢賢帝未卜先知,知道京城危矣,預先招自己入京。若真是如此,那也未免太過不可思議了。

  蔣孔明笑道:“主公先不必猜測,學生想請主公去問一人,定可解答此題。”

  “問誰?”許海風追問道。

  “林婉嫻。”蔣孔明放下手上把玩的玉磁杯,對許海風道:“還請主公告訴林小姐一聲,學生已經決定此生追隨主公。”

  許海風大惑不解,苦著一張臉,問道:“難道與軍師您追隨我也有關不成。”

  “與此事無關,這只是一張砝碼,也許可以讓主公您早日得償夙願。”蔣孔明再次笑了起來,只是許海風怎麼看都覺得他這次笑得有些曖昧。

  知道在他這裡別想再問出什麼東西了,這個蔣孔明自從改了名字後,辦事就變得稀奇古怪,然而事實證明,無論他做的如何驚世駭俗,最後的結果卻始終是最好的。這也導致了許海風逐漸養成依計行事的習慣,而不再去追究其中原由。反正無論如何,蔣孔明總不會傷害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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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12:1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告誡-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林大小姐的營帳是最為奢華和寬大的,一樣安扎在隊伍中心,許海風沒走幾步就到了。

  剛走到帳門口,就聽見嫻靈清脆的叫喚聲:“將軍總算是來了,我們小姐可是等的望眼欲穿了。”

  許海風心中一個咯■,暗道不好,這幾日隨著蔣孔明記憶的復甦,許多絕世佳句不住的從他口中蹦了出來,什麼五言絕句,七言律詩等等,簡直就是隨手拈來,毫不費勁。許海風跟在後面,每日裡學個一言半句的,然後再到林大小姐那裡背誦出來,頓時博得大小姐的垂青,對他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偶爾也會主動與他親熱一下,讓許海風興奮不已。

  從軍師營出來後就去林大小姐處討好,已經成了這幾日的慣例了,不想今日與蔣孔明的一番談話,心中震盪,便忘記了此事,等會又要拿什麼去應對林婉嫻呢。

  雖然心中忐忑,但他還是在嫻靈的引領下進入帳篷。

  一盆小小的炭火散髮著柔和的暖意,使得帳內溫暖如春,林婉嫻身著一套翠綠色的連衣裙,淡黃色的貂皮披肩寫意的掛在小巧地肩頭上,看見許海風進來,微顫的雙眉下,那對明亮的大眼睛散髮出致命的誘惑:“將軍來了,快快請坐。”

  許海風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雖然他們二人稱得上是朝夕相處,但每次相見,許海風還是會為她的美艷而驚嘆:“小姐一路奔波,勞苦了。”

  林婉嫻輕搖螓首,道:“妾身安坐於馬車之上,談不上幸苦二字。倒是將軍統領全軍,瑣事繁多……”

  許海風連連搖手道:“在下從小勞碌慣了,這點小事確實不算什麼。”看了眼嬌艷如花的林婉嫻,他決定先發制人:“林小姐,在下有一事想要請教一二,還請多多指點。”

  “將軍請講。”林婉嫻奇怪的問道,自從蔣孔明成了軍師之後,許海風就再也沒有向林婉嫻討教過什麼問題了。

  許海風咳嗽一聲,清清嗓子,道:“林小姐,此次皇上下旨,令我入京,那也沒有什麼,但是聖旨上竟然說要我帶領黑旗軍進京,這一點就令人費解了。”

  林婉嫻訝然地看了他一眼,道:“那麼以將軍之見又是如何呢?”

  許海風挺直了胸膛,回答道:“據史書所載,將領率兵進京只有二種情況,一種是除奸,一種是勤王。”

  “除奸和勤王麼?”林婉嫻張大美目,笑問道。

  許海風大點其頭,道:“不錯,所謂除奸就是有亂臣賊子淫亂朝綱,而京城之內的兵權更是掌握在奸臣之手,皇帝下旨,令兵權在握的將領率兵擒賊。至於勤王麼,那是有叛兵或外族軍隊圍困京都,城中兵力不足,只能固守待援,皇帝下旨令各地將領率兵入京救駕。”

  說完這些話後,許海風沾沾自喜地看著林大小姐,他可是將蔣孔明的那番話全盤照搬的講了出來。

  林婉嫻看著許海風的眼內逐漸充滿笑意,她大有深意地問道:“將軍高見,請問這些可是將軍獨自想到的麼?”

  許海風老臉一紅,乾笑二聲,道:“這些是我那狗頭軍師所言,倒是讓小姐見笑了。”

  “狗頭軍師?這話倒是新鮮。”林婉嫻聽他說得有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句話是蔣孔明用來責罵那些不合格謀士的口頭禪,不想卻被許海風這個大老闆學了去追女孩子。

  林婉嫻給許海風倒了一杯清茶,道:“如今大漢政績清明,軍力雄厚,漢賢帝身體尚且硬朗,朝中也沒有什麼人能夠一手遮天,所以這二點都不是。”

  許海風一拍大腿,道:“著啊,我也是這麼想的。不如,到了京城,我去拜訪方家族長,一問究竟。”

  林婉嫻倒茶的手微微一顫,道:“將軍似乎對妾身說過,這次進京的聖旨是方向鳴將軍親手給予。”

  “正是。”許海風斬釘截鐵地道:“正是方大哥所給。”

  林婉嫻微微點頭道:“方向鳴乃是名家弟子,而你又是他全力拉攏之人,所以他絕對不會陷害你的。既然如此,將軍何不裝做並無此事,一無所知呢?”

  “你是讓我裝傻?”許海風心領神會。

  “正是……”林婉嫻突然眉頭一皺,道:“不妥,將軍既然要拜見方老爺子,那麼還是如實詢問吧。”

  許海風奇道:“怎麼突然又要如實相詢了?”

  林婉嫻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直看得他渾身上下不舒服,然後嘆道:“將軍生性耿直,怕是藏不住心事。那方家老爺子是何等人物,能夠成為四大家族之一的族長,那就絕非碌碌之輩。將軍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就難免心中有所顧慮,豈能瞞得過方老爺子。與其讓他暗自猜測,不如大大方方的提了出來,顯得將軍胸襟氣度不同凡響。”

  許海風聽得連連點頭,道:“小姐說得不錯,在下受教了,那麼請問小姐,皇上為何要我帶兵進京?”

  林婉嫻俏臉一紅,微嗔道:“妾身又不是萬事通,如何知曉此事。”

  “是……是……”許海風尷尬的點頭道:“確是在下問得魯莽,都是那個狗頭軍師惹得禍,他還說什麼讓我詢問小姐,就可知道原由。”

  林婉嫻心中大奇,就憑她與許海風的關係,自然知道他所指的狗頭軍師是何人,更知道這個蔣孔明看似瘋瘋癲癲,然而言出必中,胸中自有丘壑,實在是一位大智若愚的人物,這樣的人又為何會如此武斷自己知道其中奧妙呢。

  “蔣軍師究竟是如何與將軍說得,還請將軍詳細告知。”林婉嫻決定刨根問底,問個明白。

  於是許海風將剛才與蔣孔明的談話一一道來,當然,其中關於血酒的部分那是全數刪除,這個秘密自然不能有絲毫泄漏。當他說道蔣孔明突然提到匈奴王單于要辦六十大壽的時候,林婉嫻一雙美目豁然亮了起來。

  “原來如此,妾身明白了,蔣軍師才智之高,實在勝過妾身百倍。”

  許海風被她這番沒頭沒腦的話攪得愈加糊塗了,他詢問道:“林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婉嫻嫣然一笑,頓時滿室春色,她輕啟香脣,道:“無可否認,匈奴是當世第一軍事強國。以大漢的疆土之廣,人口之多,尚且只能以防守為主。而單于六十大壽定然會邀請周邊各國觀禮,其實觀禮是假,立威是真。匈奴騎兵威震天下,縱橫草原百餘年,未逢敵手。縱觀天下兵種,若是說有能夠穩勝匈奴鐵騎的,恐怕非將軍的黑旗軍莫屬了。是以此次皇上下旨要將軍率兵進京,封官是假,其真實目的是讓將軍出使匈奴,揚大漢國威。”

  “啊。”許海風聽後沉默半響,苦笑道:“他們還真看得起我啊,看來此事是推託不掉了。”

  林婉嫻搖頭笑道:“黑旗軍戰鬥力如何,朝廷百官有目共睹,如果他們不派你去應景,那才叫奇怪呢。”

  許海風苦思一陣,突然長聲一笑,道:“管它那麼多的,老子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塌下來當被蓋。”

  “將軍豪氣乾雲,妾身佩服。”林婉嫻雙目露出讚許之色。

  得蒙美人誇獎,許海風更是意氣風發,他拱手道:“我這就去操練兒郎們,讓他們不至於丟了我大漢的臉面。”說完大步走出營帳,突然想起了一事,一轉身,又走了進去。

  林婉嫻看他匆匆離去,正要相送,突然又見他轉身回來,剛要相問,就聽見許海風道:“林小姐,我忘了,那個狗頭軍師要我轉告你一句話,他說他已經決定此生追隨於我。”

  林婉嫻先是一怔,隨後臉色微變。然而許海風已經旋風似的離開,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

  此時婉靈和嫻靈從後帳出來,看見林婉嫻呆立原地,連忙上前問候。林婉嫻看了她們一眼,嘆道:“許將軍麾下猛將如雲,黑旗軍更是橫掃天下,無可披靡,這本來就是一隻猛虎,天下間有數的猛虎之一。而今,又有一個蔣孔明為他效力,多了蔣孔明,就好比如虎添翼,不知道有了翅膀的猛虎還會將他原來的同類放在眼中麼?”

  婉靈不解地問道:“就算他們是有了翅膀的猛虎,那又與我們何干?”

  林婉嫻苦笑道:“那個蔣孔明剛才是借許將軍之口,告誡我不可三心二意,與許將軍為敵。”她抬頭望天,良久才道:“也許是到了該做一決定的時候了。真想不明白,許將軍究竟有何魅力,竟然能讓這多英雄豪傑心甘情願地為他效命。”

  許海風走出大營,對身邊寸步不離的安德魯兄弟道:“為何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越是聰明的人說話越是喜歡拐彎抹角。”

  對於他這個問題,安德魯兄弟當然是膛目結舌,無法回答。

  就這樣,二日之後,大部隊終於到達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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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12:25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章權臣-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大漢帝國的京都號稱天下第一繁華之所在,城墻高達十五丈,易守難攻。城內商業興隆,不但大漢境內南北客商雲集,就連遠至匈奴、愷撒的商人亦是不在少數。

  黑旗軍自然不可能全部進入城中,許海風留下蔣孔明指揮大部隊在城外二十里處安營紮寨,他自己則率領五十名親衛軍和一眾高手護衛著林婉嫻進城。

  到了城中,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軍部交令,然後到分配的房舍休憩。只是許海風嫌棄軍部為他準備的地方太過簡陋,於是自己出錢找了間大客棧,包下了一間庭院做為暫居之所。反正他現在身家豐厚,這點小錢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林婉嫻嘴上沒說什麼,但許海風卻看出她對於自己的這番舉動非常滿意。

  既然到了京城,那麼首要的任務就是去方府拜見方老爺子,這位老人家可是關係到許海風日後身家性命的重要人物,他可不敢有絲毫怠慢,好在給他的禮物早就準備妥當,方向鳴臨行前親自挑選了一些臨安城內繳獲的珍寶,給許海風做為晉見之禮。

  許海風帶著幾名親衛軍騎馬來到方府,這是蔣孔明吩咐的,此次前來,只帶三名親兵,所有高手一律迴避三舍。

  方府坐落在內城一處風景優雅的地方,只看在這寸土如金的地方能夠霸占如此廣闊的地皮,就知道方家不愧是僅次於皇室的四大家族之一,權勢熏天。

  到了門前,林長空遞上拜帖。那個門房開始只是一臉不屑地打量著這幾個衣著簡樸的漢子,然而當他看清楚拜帖上黑旗軍這三個字之後,立馬換了一副笑臉,熱情洋溢地打著招呼,並吩咐同伴迅速入內稟報。

  不一會,裡面傳來鐘鼓齊鳴的樂曲聲,接著大門中開,一位精神抖擻的老人迎了出來。

  許海風臉上動容,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偏將,在方家眼中實在算不得什麼人物,但只看他們如此隆重其事,顯然是極為用心。要知道,方家的大門可不是那麼容易開的,放眼京城,能夠讓方家打開中門迎客的屈指算來,也不出十人,許海風能夠得享如此待遇,說出去足以為之炫耀了。

  來人一襲淡青色長衫,修長挺拔的身軀像標槍一般站立著,看到走進的許海風,他大聲笑道:“向鳴賢侄接連三封家書,對許將軍推崇備至,自誇將軍為我大漢後起之秀第一人,老朽早就想一睹風采。今日相見,定要痛飲一番,不醉不休。”

  許海風連忙躬身道:“不敢當大人誇獎,末將只是盡心盡力而已,哪裡配得方大哥如此誇耀。”

  老人也並不以為意,只是親熱地攜了他的手並肩向內屋走去。二人邊走邊聊,許海風也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他竟然是方家當家主方令天的親弟弟方令德。一個有心結納,一個存心投靠,二人是一拍即合,沒幾步路就聊得熱火朝天,許海風更是打蛇隨棍上,認了這位叔叔。

  來到內堂,只見另一位老人端坐太師椅上,他的面容與方令德有幾分相似,只是顯得更加大了一點。這位老人雖然只是隨意地坐在椅中,但身上自有一股威嚴之氣勢,聽見聲音,抬起頭顱,一雙有些細長的眼睛露出罕見的凌厲之色。許海風只覺得他的眼神與西線統領古道髯有些相似,這是只有久居高位,手握無數人生殺大權的人才會培養出的氣勢,普通人根本就無法假冒。

  不用介紹,許海風立即知道了這位老人的身份,除了方家當今家主方令天之外,還有何人。他立即搶前二步,雙膝著地,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道:“晚輩受大哥所托,替他向您老磕頭了。”

  老人神情一松,剛硬的面部線條似乎也變得柔和了些,他抬手道:“賢侄請起,老夫生受了。”

  “是。”許海風站了起來,規規矩矩地再行了一禮,道:“末將黑旗軍統領許海風拜見大人。”

  方令天是當朝兵部尚書,許海風先見私禮,再行公禮,想投靠方家的意圖是昭然若揭。方令天兄弟二人對望一眼,既是寬慰又是疑惑,他們在軍中耳目眾多,自然知道許海風所統帥的黑旗軍有多大的戰鬥力,這樣的人才放到哪裡都是各方爭相拉攏的對象。而方家執掌大漢軍隊百餘年,更是萬萬不能錯過。他們早就合計過了,多管齊下,務必要將黑旗軍收為己用,同時還為許海風準備了極為豐厚的待遇。然而,許海風剛剛見到方令天就擺出了一副公然投靠的架勢,讓他們二人的所有準備都付之東流。

  不過,方令天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立刻就從疑慮中清醒過來,將黑旗軍在臨安城的表現大大地讚揚了一番。這樣的話許海風已經不知道聽過了多少遍,他千篇一律地回答著一些場面話,不敢顯露絲毫不耐煩之色。

  “向鳴可好?”等場面話一說完,方令天就問起了兒子的狀況。

  許海風連忙回道:“大哥一切安好,此次前來,還令小侄帶了一批臨安特產孝敬伯父。”

  “平安就好。”方令天看了眼逐漸適應的許海風,問道:“賢侄的黑旗軍在臨安一役中折損過半,雖說補充了兵員,但戰鬥力如何?”

  談到黑旗軍的戰鬥力,許海風立即眉飛色舞地道:“請伯父放心,黑旗軍是小侄一手操練,只有更甚從前,絕無退步之理。”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看到許海風回答的如此肯定,方令天才點頭微笑起來。

  方令德上前一步,插言道:“賢侄可知,皇上要你率兵入朝是何道理?”

  許海風雙眉一揚,想不到這麼快正戲就出來了,看來自己的表現已經得到他們的取信,不把自己當作外人了。有這樣的效果,其實方向鳴在其中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他站直了身軀,正色道:“小侄私下猜測,也許是要讓小侄出使匈奴吧。”

  方令天和方令德臉上同時色變,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許海風竟然能夠猜到其中答案。方令天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眼,問道:“是向鳴與你說的麼?”

  “方大哥並未告知,是小侄軍中謀士胡亂猜測的。”

  “哦,黑旗軍中竟然還有如此人物,果然是藏龍臥虎啊。”方令天感嘆道:“你說得不錯,二個月後單于在大草原上舉辦六十大壽,遍邀天下各國同慶。老夫向皇上推薦你率領黑旗軍前去,本來皇上已經同意,但前幾日,丞相閔大人突然舉薦另一位將領,皇上也頗為意動,所以此事尚且未有定論。”

  “不知是哪位將軍有此殊榮?”許海風心道你們既然知道黑旗軍的實力如何,又為何還要再找旁人,別告訴我世上還有另一隻隊伍的戰力能夠與黑旗軍競相比擬。

  也許是聽出了許海風語氣中的不滿之意,方令天微微一笑道:“閔大人所舉薦的是北方軍團中蒼狼軍團的副統領程英豪。”

  “程英豪?莫非是南方程家之人。”原來也是四大家族中的人物,無怪乎能夠擠走黑旗軍。

  方令天看了他一眼,道:“正是程家小一輩中的第一人。”

  “其實,皇上意屬程英豪也是有其道理。”方令德對顯得垂頭喪氣的許海風道:“我們此行不是與匈奴人一較生死,而是弘揚國威,力求不失顏面。程英豪的部隊戰鬥力當然無法與賢侄的黑旗軍相比,但他們畢竟都是我大漢子民。而賢侄的黑旗軍中卻是龍蛇混雜,聽說蠻夷之輩占據了半壁江山,若是就此成行,只怕會墜了我大漢國威。”

  原來還有這個緣故,那就沒有辦法了,就算現在想要把所有的戰士都換成漢人,時間上也來不及了。想不到在這些朝廷大員的眼中,漢胡之防竟是如此重要,許海風除了暗自埋怨生不逢時之外,也別無選擇。

  “好了,不說這些了。賢侄,你且隨我往城西一行,老夫帶你去見一個人。”方令天的話打斷了許海風的感慨萬千。

  方令天換了一套平民裝束,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老者。他帶著許海風乘上了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一行人來到了城西的一座道觀之前。許海風雖然心中疑惑,但明智的沒有提出任何詢問。

  敲開了緊閉的寺門,方令天率領眾人熟門熟路的進入三清殿,上香拜祭完畢,對隨侍在旁的小道童說:“仙長可在觀中?”

  小道童行禮道:“祖師爺已經知道您老來此,特在後殿相候,大人請。”

  許海風心中暗暗稱奇,這個道觀面積不大,香客罕見,顯然不是什麼名勝之地,怎麼這個觀主架子如此之大,見到當朝兵部尚書,四大家族之一的方家當家主到此,亦是無動於衷,反而要方令天親去見他。而方令天的態度也是奇怪,沒有絲毫不快,理所當然地跟著小道童走向後殿。

  真不知裡面有何等人物坐鎮,倒要好生見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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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14:38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三章 宗師


  到了後殿,方令天兄弟讓許海風在門外等候,他們自行進入。
  許海風呆在門外,發現他們進去後卻未將大門掩上,心中好奇,伸長了脖子,偷偷觀看。只見後殿之中安坐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道人,許海風打量了半天,還是看不出他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如果換了一身普通裝束,就和沿街曬太陽的老大爺一般無二。然而看到方令天兄弟對他恭敬的態度,顯然此人絕對擁有一個非同小可的身份。

  「晚輩方令天拜見真人。」方令天兄弟同時行禮道。

  那個老道人睜開雙目,眼波亦是平淡無奇,不見鋒芒,他淡淡地一笑,道:「令天,你最近操勞過度了。」

  方令天垂首道:「晚輩知道,只是身居此位,俗事繁多,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老道人默默地點了點頭,並不答話。方令天又道:「上次真人吩咐的事情,晚輩已經辦到,許將軍此刻正在殿外等候。」

  「哦,那麼快請進來。」

  「是。」方令天轉身向正在門外聚精會神竊聽的許海風道:「賢侄,快些進來,真人他老人家要見你。」

  「遵命。」許海風大聲應是,跨了進來。他雖然不知道這個道人的身份,但也知道此人得罪不起,是以進來之後,目不斜視,就這麼畢恭畢敬的站好道:「晚輩許海風見過真人。」
  老道人看了許海風半響,突然雙目神光閃現,許海風心頭一緊,只覺得他的目光如同實物,將自己一覽無遺,在這個老人家的面前,他竟然起不了絲毫的牴觸之心。

  老道人微微一笑,又變成一副年老體衰的模樣,只是這次許海風心中卻再也不敢對他有絲毫輕視之意。

  「好一個年輕人啊,老道確實是老了,小伙子,老道與你有緣,我這兒有一套心法叫做『靜心訣』,也沒有什麼大用,只是可以讓人平心靜氣,頭腦清楚,你可願學?」老道人眉開眼笑的問道。

  「啊……」

  許海風轉頭一看,只見方令德身不由主的驚呼起來,而方令天雖然不如乃弟那般失態,亦是雙目圓睜,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就算是再笨一倍,也知道這個『靜心訣』絕對不是老道人自己所得那樣無用。一時間,他福至心靈,翻身拜倒:「晚輩願拜入真人門下,還請真人慈悲。」

  老道人哈哈笑道:「若是老道再年輕個五十歲,收你為徒也沒有什麼不妥。只是現在收了你,只怕日後被老道的那幫徒子徒孫埋怨,怪老道我給他們找了個這麼年輕的師叔或師叔祖,哈哈哈。小伙子,你日後絕非池中之物,我們就做個忘年之交吧。」

  許海風聽他說得風趣,也是笑了出來。只有方令天兄弟哭笑不得的看著這老少二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令天,你們先回去。等我傳功完畢,自會遣他離開。」

  方令天二人無奈,只好先行告退,臨行前看了許海風一眼,就算是以方令天如此城府之人,眼中亦是露出一絲羨慕之色。
  聽到這二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老道人對許海風說道:「老道生平觀人無數,然而純以氣色二字而論,卻是無人能出你之右。只是滿易招損,盈後即虧。你的氣血太旺,故其性剛烈。其氣暴戾,已經到了過猶不及的地步。你遇到刺激之時,可曾發覺自己容易衝動,頭腦發熱啊?」

  許海風聽後,臉色大變,立刻想到了來京師之前殲滅張家滿門之事。這種事情若是換作以前,那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然而當他看到兄長骨斷手折之後,一股子熱血上湧,之後更加無法控制自己,以致於將張家誅殺殆盡,雞犬不留。此事一向以來也未曾放在心上,只是朦朧間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直到現在被老道人點明,才知道其根源所在。

  「真人說得極是,晚輩最近辦事確實如此。」

  「若是長此以往,你心中悶氣不得發洩,必將化為殺意,變成一個嗜殺之人。」

  許海風倒抽了一口冷氣,什麼長此以往啊,現在他就已經變成嗜殺之人了,這個勢頭絕對不能增長了,他再次拜倒道:「請真人指點迷津。」

  老道人伸手虛抬,許海風立即覺得虛空之中有一隻手將自己托了起來,如此神技,聞所未聞,原來他還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絕世高手,許海風心中對他的信心大增。

  「老道的『靜心訣』當可化解你體內過剩的氣血,你只要勤加練習,當可達到盛而未極,溫柔和暢的境界,其種種妙用日後亦會逐一顯現。」

  許海風誠心誠意的道謝:「真人再生之恩,晚輩必不敢忘。」

  再說方令天兄弟出了後殿,他們看到老道人如此看重許海風,一時若有所悟。方令天意味深長地道:「今日之後,就連老夫亦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方令德深有同感:「老真人一生閱人無數,從未看錯,這個許海風日後成就只怕要遠遠超出你我預料之外。」

  方令天沉思半響,道:「令德,你留在這裡,等許海風出來,告訴他我要大開筵席,邀請百官,為他洗塵。」

  後殿之中,老道人越教越奇,這個許海風還真是天賦異秉。他這套「靜心訣」是當世最頂兒尖兒的幾套功法之一,其實修煉起來並不困難,只是想要有所成就那就難比登天了。

  「靜心訣」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長生決」,這套功法的原理就是將人體所積累的精氣煉化為內力。每個人出生後,其天生體質各有不同。正如有的人天生精力充沛,不管當天如何勞累,只要睡上一覺就能完全恢復,但有些人一旦稍微疲倦就變得氣喘吁吁,精神不濟。這就是人先天性的體質差異,後天保養雖然可以彌補一些,但在同等條件下,前者的成長卻是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想要修煉「靜心訣」,其入門條件之苛刻,足以讓絕大多數人為止卻步。除非是先天體質好到極點,又是出生於大戶人家,從小到大補藥不斷,營養嚴重過剩,否則別想指望修煉有成。然而,一旦練有所成,其回報亦是同等豐厚。

  「靜心訣」之所以又稱為「長生決」,那是因為練成此功法的人,除了刀兵意外之類的橫死,其餘都起碼擁有百歲以上的壽元,是典型的壽星翁。方令天等人早就知道這個道理,但他們卻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體質修煉「靜心訣」基本上沒有成功的希望,所以才退而求其次,轉修其它功法。
  自古以來,又有多少人會嫌棄自己活得太長了,特別是身居高位者,巴不得長生不老,永遠得享榮華富貴。方令天今年已經六十多歲,半隻腳已經踏入棺材,身後之事早已提上議程。當然是特別羨慕能夠有機會練成「靜心訣」的許海風了。

  許海風的先天體質其實只是平平,但他吸食怪蛇血液之後,體內已經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中之一的能力就是可以吸收醉月酒中的精華物質。醉月酒乃是特製的大補之物,這幾個月下來,累計的藥力早已達到一個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靜心訣的功法運轉一次,這些藥力就轉化為他的內力,當大部分的藥力轉化完畢,許海風從深層的入定中清醒過來。一抬頭就看見老道人正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

  他一躍而起,只覺得神清氣爽,狀態之佳前所未有:「多謝真人。」

  老道人看著他的眼神逐漸柔和,慢慢地道:「小伙子,這套『靜心訣』看樣子是專門為你定制的一樣。老道我在三十歲之時,才勉強達到第五層的境界。你小子一個盤坐,就達到如此水平。不敢說後無來者,起碼是前無古人了。」

  許海風聽後喜不自勝,勉強裝出一副不勝恐慌的樣子,其實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一絲得意。老道人年老成精,又豈會看不出來,只是他這套功法後繼有人,一樣地老懷大慰,別說許海風還保持著一副謙遜的模樣,就算他得意忘形也不會責怪。

  其實這套功法也就是許海風這個怪胎去練才會有此奇效,若是換作另外一人,無論先天體質如何出色,都不可能這麼快達到如此水平。

  「晚輩記得方尚書曾經提到,您老要見小的。不知真人有何吩咐,晚輩決不敢辭。」許海風突然想到方令天見這老道人時說得話,他心存感激,想要報答,這才詢問出來。
  「哈哈……哈哈……」老道人的臉色突然變得頗為尷尬,連連擺手道:「沒事沒事,我只是聽到黑旗軍的大名,對你這個人非常欣賞,所以才叫令天留意一下。」

  「是麼?那就多謝您老的栽培了。」許海風毫無道理地覺得老道人說得有些言不由衷,但既然他不說,那也就不便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其實說來好笑,這個老道人是大漢國內一個聲名顯赫的高人,當世能與他比肩者更是寥寥無幾。只是他年歲漸大,一生功夫,特別是靜心訣到了此刻還沒有傳人,心急如焚之時,聽到有人在議論黑旗軍首領,說他一夜之間連御數女,號稱金槍不倒。

  老道人心裡一動,想到凡是精力過剩之人大都在那一方面亦有過人之能,於是吩咐掌管軍部的方令天留神一二。果然今日一見,許海風讓他極為滿意,靜心訣有了傳人,他也就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只是這番話又如何能對許海風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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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筵席


  告別了老道人,許海風在道觀外意外地遇到了方令德,看他的樣子竟是專門在這裡等候自己,不由地心生感激。而這次相見,方令德的態度更是親熱了三分,當他聽到方家之主方令天還要在府邸設宴,邀請百官為他洗塵之事,更是受寵若驚。
  方令天如果特意邀請百官為他洗塵,那麼就是向所有人通告,方家將全力支持黑旗軍,從此以後。方家和黑旗軍的命運就牢牢地綁到了一起。方令天肯下如此重注,顯然是看了老道人對許海風十分重視之故,想不到這個老道人在方令天心中的份量竟然如此之重,許海風對老道人的身份更是好奇。

  回到客棧,許海風第一件事情就是招來蔣孔明,將一天來發生的事情向他全面敘說。蔣孔明聽到許海風能夠得傳一種奇功,大是羨慕,說什麼也要學上一回,但是許海風教導了半天,卻是不見半點成效,無奈之下,只好忍痛放棄。他詢問了幾個問題,包括老道人的外貌,方令天的態度以及稱呼等等,最後說道:「恭喜主公。」
  許海風奇怪地問:「恭喜什麼?」
  蔣孔明含笑道:「主公可知那位仙長的名謂?」

  「我若知道,那還用的著問你麼?」許海風瞪了他一眼,看樣子蔣孔明已經心知肚明了,但他就是不肯爽爽快快地說出來,雖然這個脾氣很不對許海風的胃口,但卻是無法改變。

  蔣孔明伸出三根手指,搖了搖,道:「主公莫非忘了我大漢的三大宗師了麼?」

  「三大宗師?」許海風心中一驚,這三人可謂是名震天下,他又怎會不知。腦筋一轉,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時間驚喜交加,顫聲問道:「你是說這個老道士是三大宗師之首的太乙真人。」

  「除了太乙真人,還有誰能讓方令天持晚輩之禮?主公福緣深厚,可喜可賀。」蔣孔明賀喜道。

  天下三大宗師分別是道教祖師爺太乙真人,四大家族中執掌南方一脈的程家長老程玄風,以及魔教教主黎彥波。其中太乙真人成名最早,年紀最大,已經有一百一十歲的高齡,四十年之前就已經位列宗師,號稱大漢第一高手,數十年間,再無人膽敢挑戰。同時,太乙真人出生權貴之家,門下弟子遍及大漢,在朝在野,都是一名能夠呼風喚雨的超級能人。

  「主公此次赴宴,不必再行藏拙,可攜林長空、秦勇、哲別和林小姐一同前往。」

  「軍師不是要我少說多聽,夾著尾巴做人麼,怎麼突然間又讓我這樣大出風頭了。」

  「主公初進京師,內無所依,只能小心翼翼,求保平安。但現在方令天全力扶持主公,更要將主公推上前台,如此大好機遇,當然要全力以赴,務必做到一驚鳴人。」蔣孔明解釋道。
  許海風突然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帶安德魯兄弟前去,他們的功夫可比林長空要高上一籌的。另外,林婉嫻一定要去麼?」

  蔣孔明徐徐搖動手中的羽扇,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凡事總是要留一手的,秦勇等人蒙皇上召見,早就是名揚天下,可謂人盡皆知,躲也躲不過。而安德魯兄弟卻是無人知曉,正好留下做為奇兵之用。至於林小姐麼,只有仰仗林小姐的絕世芳容,才能使所有人記住主公,這就叫明星效應。您懂了麼?」

  許海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蔣孔明長歎一聲道:「日後有空,我與主公探討一下關於明星如何包裝的問題,那時您或許能夠明白學生之意。此外,從今日起,主公需要練習一種技能。」

  許海風詫異地問道:「技能?你教我麼?」

  蔣孔明除了力氣遠勝常人之外,並不懂得半點武技,又能教他什麼。

  「正是,學生傳授主公的乃是天下第一奇功,叫做——演技。」蔣孔明胸有成竹地道。

  三天之後,許海風率領林長空、秦勇、哲別、蔣孔明和林婉嫻一同上方府赴宴。

  這場筵席是專為許海風洗塵而設,所以他也算得上是半個主人,方家所散出的請帖上就特意註明許海風與方家的長子長孫方向鳴為八拜之交。按照規矩,他們早早來到方府,迎接他們的還是方令德。

  初見林婉嫻的人,都會感到一種強烈的震撼,就連方令德亦是迷醉在她舉手投足間顯露出無限的風情中,好在這位老人家畢竟見過無數美女,不是毛頭小子,很快就清醒過來,與許海風等人談笑風生,只是看向林婉嫻那邊的眼神多了些而已。

  過不多時,客人陸續到來,方令德率二個子侄輩在外面迎客,而許海風就在內堂等候。

  方家的內堂之大,足以容納數百人同時用餐,此刻整整開了一百席。中間是一條寬大的通道,所有的桌椅沿著通道二邊整齊排列,每席均是一張長方形的桌面,最多可以坐四人。許海風的席位在右首第三間,前後共二席,在蔣孔明的安排下,林婉嫻和秦勇隨著許海風坐在第一席,而他和哲別、林長空則坐於後席。

  客人到來的時間與他們的身份地位成正比,越是身份顯赫的人到的就越是晚了些。大堂之上人數雖然不少,但多是官職較低之人,其中武將佔據了絕對的多數,真不愧是以武起家的軍人世家。

  又過了片刻,人數漸多,女客亦是不少。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由主的飄向一個地方,林婉嫻端坐在席位上,也不見她有什麼特別的舉止,但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坐在林婉嫻身邊的許海風也成了眾人矚目的對象,只是許海風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新兵蛋子,經歷過二次生死會戰,見過皇帝,住過皇宮(雖然不是大漢的),許海風的身上已經頗有大將之風,最主要的是他這幾日苦練蔣孔明所教的特殊功夫——演技,所以此時他泰然自若的與林婉嫻和秦勇閒聊,對於眾人的議論紛紛視而不見。

  此時,從門外處泛起一陣騷動,不少人紛紛起來,一看就知道有什麼大人物來到了。果然一陣豪爽的大笑聲傳來,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正是前西線大營的總統領古道髯元帥。在他的身後,方令德親自陪同步入大廳。

  古道髯身份尊貴,在眾賓客中亦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他滿面微笑,對著向自己行禮之人一一抱拳還禮,只看這份表現絕對稱得上是一個謙謙君子。面對昔日的長官,許海風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正是這位大元帥提拔他成為黑旗軍統領,給了他出人頭地的機會,但也正是這位大元帥在皇上面前進言,堵住了自己的晉陞之路。不過此時此刻,他卻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站了起來,率領一眾屬下迎了上去。
  古道髯雙眼突地一瞇,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如鶴立雞群般的秦勇,隨後又看到了國色天香地林婉嫻,面對這般出色的女子,就算是他也未免有瞬間的失神,直到許海風向他行禮問候才回過神來。

  「許將軍初到京師,可曾習慣。」雖然許海風只是一員小小的偏將,但古道髯並不敢輕易視之,既然方家擺明車馬要力捧許海風,那麼他加官升爵只是時間問題,飛黃騰達亦是指日可待。

  「末將一切安好,多謝大人牽掛。」許海風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二人剛說了幾句場面話,門外又傳來一陣騷亂,他們同時向外看去,眼光不約而同地集中在其中的一位女子身上。

  這是一位怎樣的絕代佳人啊,只見她巧笑嫣然,完美無暇的臉龐上一雙微顫的大眼睛閃動著致命的誘惑。她身邊的幾位年輕男女都是一時俊傑,若是出現在普通場合,必定是全場焦點。只是此刻圍繞在她身邊,卻被她的絕世容光所罩,反而不再惹人注目。如此人比花嬌的絕代紅顏只有林婉嫻可以相較比擬。

  「英豪、英傑,你們過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位年輕俊傑。」古道髯突然伸手招呼道。

  那幾人中有二個面貌相似的青年應了一聲,走了過來,其實許海風一行人亦是同樣出色,他們一走進來就看見了林婉嫻,若不是顧忌身邊的那位女子,他們早就過來相詢了。

  「許將軍,這二位是我的子侄,程英豪和程英傑。這位就是大破臨安,威震愷撒的黑旗軍統領許海天將軍,你們年紀相若,日後要好生親近親近。」

  許海風一聽,原來就是閔丞相所舉薦的蒼狼軍團副統領程英豪,他仔細看去,這個程英豪年紀不大,只是與方向鳴相若,但已是蒼狼軍團的副統領。雖說有家族為後盾,但其本人定然十分出色,否則也無法在這個年紀登上如此高位。至於他的弟弟程英傑則是一個粉頭粉臉的白面書生,只見他毫無顧忌地盯著林婉嫻,雙眼中流露出赤裸裸的慾望,對於面前的許海風則是愛理不理,不屑一顧。

  許海風心中極為不滿,但他卻是不動聲色,只是突然發現林婉嫻身子微微顫抖,轉頭望去,只見她強做鎮靜的目光中無法掩飾的露出了一絲悲憤和羞怒。旁人只道她是惱怒程英傑的無禮,但許海風卻知道事情絕對沒有如此簡單,以林大小姐的氣度見識,又怎麼會被區區一個色狼模樣的粉面小子嚇倒,這樣的登徒浪子難道她還見得少了。

  程英豪發現了其弟的不堪表現,連忙踏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拱手道:「許將軍的大名早有所聞,直到今日方才相見,只恨上次臨安會戰,本將軍務在身,未能與將軍並肩作戰,真是生平憾事。」

  「不敢當,大人才是真正的軍中才俊,如此年紀就榮升蒼狼軍團副統領,不愧是我大漢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啊。」許海風亦是滿面推笑的恭維道。
  「你們不用再誇來誇去了,都是我大漢未來的棟樑之材,還是早些入席吧。」
  眾人抬眼看去,原來是當朝兵部尚書,方家當代家主方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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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殺機-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隨著主人的到來,筵席正式開始。方令天鄭重其事的向所有人介紹了自己的侄兒許海風,這代表著從此以後,黑旗軍就烙上了方家的金字招牌。這個消息得到證實後,當真是有人憂,有人喜,在心中打起小算盤的不在少數。

  既然是大型筵席,自然少不了藝伎獻舞,在悠揚的音樂中,一群訓練有素的女子翩翩起舞。她們容顏姣好,也只有方家這等顯貴豪門才能豢養如此眾多出色的舞伎。只是此刻筵席上最惹人矚目的卻不是她們,而是林婉嫻和那位絕色美女。

  看到許海風的雙眼時不時地瞥向那位美女,陪同他們的方向智輕笑道:“許兄,怎麼看上人家了?”

  許海風老臉微紅,道:“莫要胡說,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呢。”

  這個方向智是方令德的長子,也是方向鳴的堂弟,比許海風要大上十歲,奉命陪著許海風,為他介紹百官。方家以武起家,最是崇拜英雄,而許海風的黑旗軍能徵善戰之名天下皆聞,他心中佩服,言語間自然就透著一股子親熱勁兒:“有道是英雄配美人,你何不去試試。”頓了一下,咽了口唾液,道:“這位姑娘大大有名,乃是我大漢公認的第一美人,唐家五女唐柔兒。”

  “原來是唐家之人,她的追求者肯定不少吧。”許海風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

  方向智嘿了一聲,興奮地道:“何止是不少啊,簡直就是追求者雲集,只要自詡有資格的,哪一個不是存了妄想之心。你看她身邊的幾人,就是她最主要的護花使者。”

  許海風仔細一看,在她周圍的幾張筵席上,坐著數名氣宇軒昂,滿面自負的年輕人。若是單比相貌俊俏,許海風是拍馬難及,而程英豪和英傑兄弟亦是坐在其中。

  唐柔兒與三位女伴同坐一席,那三位女子舉止文雅,顯然都是出生世家大族,每一個都是千里挑一的女孩兒,只是坐在唐柔兒的身邊,就難免為之失色了。

  不過她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彼此間談笑風生,好不親熱。許海風不由地感慨萬千,女子的美貌到了這種境界已經超出了性別的侷限,無論是林婉嫻還是唐柔兒,對人的吸引力都是致命的,而且還是不分性別,不分老幼。

  突然覺得右手衣袖一緊,許海風轉頭望去,只見林婉嫻眼波流轉,嘴角含笑,媚態十足,正輕輕的扯動著他的衣袖。附近几席客人看見她這副嬌慵狐媚的神態,都覺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有一位老學究剛剛夾起一顆花生米,還未送到嘴裡,就像被點了穴道似的定在半空,連筷子上的花生米掉落在桌上也渾然不知。

  唯獨與林婉嫻相處日久,並近在咫尺的許海風捕捉到了她眼中那濃厚的傷感和堅定的殺意。

  林婉嫻伸長了腦袋,露出天鵝般優雅的脖頸,鮮紅欲滴地玉脣貼上了許海風的耳朵,用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將軍若能擊殺程英傑,妾身願終生侍奉將軍,決不反悔。”

  許海風身子一震,林婉嫻雖然名義上跟了他,但一直與他巧妙周旋,至今尚未與他圓房,然而今日為了殺程英傑,竟然願意許下一生之諾,可見對此人的恨意已經到了刻骨銘心的地步。

  只是程英傑又是何人,四大家族中程家的嫡系子弟,更是程家年輕一代第一人程英豪的親弟,又豈是那麼容易就範的。何況,如果殺了他,又將會引起怎樣的掀然大波,程家的報復定然接捶而來,自己又要如何應付。

  許海風猶豫不決的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答應。林婉嫻眼中的期待漸漸褪去,只留下一片深深的悲哀和無助,許海風心中一痛,牙關一咬,低聲道:“好,我答應你就是。”

  林婉嫻雙目一亮,頓時又充滿了勃勃生機,許海風心中暗道就算是為了她此刻的歡娛,自己冒一次險也就值得了。

  到了此刻,許海風哪裡還有心思參加什麼酒宴,只是這場筵席是專門為他而辦,在情在理他這個主角都不能早退,只得打起精神,應付起來。歌舞一罷,場上氣氛頓時熱鬧起來,這種筵席還有一個很大的特色,就是敬酒,許海風這一席有林婉嫻這個大美女,自然是眾人群起攻之的對象。好在他體質特殊,別人是越喝越醉,而他喝起酒來卻是將酒精轉化為體內的營養,越喝越是精神。

  方家舉辦的筵席之上,起碼有半數是有軍籍在身,這些軍中漢子,十之八九嗜酒如命。見許海風喝起酒來就像喝白開水般一樣爽快,無不動了好勝之心,就算是原先不打算敬酒的人也舉起酒杯來敬上一回。開始之時,眾人還不覺得什麼,只是覺得他的酒量很好,但是隨著敬酒的人數一多,看見許海風一杯接著一杯,來者不拒,除了面紅過耳之外,竟然未有絲毫不適,無不相顧變色。

  若是換作許海風修習靜心訣之前,他也無法一次性喝下如此之多的美酒,但自從修煉了靜心訣,配合上他那能夠將酒精轉化為精氣的特殊體質,喝酒對於他就是在進補,多多益善。只是水喝的多了,如廁的次數也未免多了一些,不太雅觀。

  終於當大廳中幾乎所有人都敬了起碼一遍後,他們不得不承認許海風酒量如海,無人能及,除了幾個死心不改的已經趴在地上外,再無人敢上來自討沒趣。

  筵席結束之後,許海風醉醺醺的向方令天告辭,方令天見他喝的如此之多,只好交代他好生修養,然後放行。其實許海風這醉態倒有七分是假,只是任誰見了他面前那成排的空罈子都不會有所懷疑。

  回到居所,許海風私下找到蔣孔明,第一句話就是:“我要殺程英傑。”

  蔣孔明大奇,但是看到許海風堅定的眼神,便不再勸阻,答應為他全力策劃。

  交代完畢,許海風回到房間打坐運氣,修煉靜心訣。他喝了那麼多酒水,也是微有不適,倒不是說喝醉了,而是喝了太多的水,消化不了。不過,靜心訣確實是天下間一等一的奇功密藝,幾個周天搬運下來,感覺好了很多。而且到了此刻,許海風已經習成內視之術,他的精神專注於體內,發現喝過酒後,經脈內似乎多了許多一點一點的細小凝聚物。一旦他情緒激動,這些凝聚物就隨著血液涌向大腦,隨後他就會頭腦發熱,行事不再瞻前顧後,只憑意氣用事。

  然而,一旦運起靜心訣的心法,真氣每運行一次,總能帶走一些凝聚物,回歸到丹田大穴繼續溫養。他的丹田,就像一個能夠融化萬物的大熔爐,不斷烘烤凝練,將這些凝聚物逐一煉化,轉化為本身的內家真氣。然後,真氣再次運行一個大周天,將經脈內的凝聚物席捲一部份回歸丹田。如此周而復始,他的真氣高速增長,短短一晚的修煉足足抵得上普通人一個月的苦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是心中自有感應,許海風收功起來,發覺天已大亮。雖然一晚上沒睡,但他卻覺得精神充沛,渾身仿佛有著使不完的力氣,恨不得找人來狠狠地幹上一架。他想到就做,叫來林長空,二人拉開架勢,對練起來。只是林長空是何等功夫,不但功力精湛比他還要高出一籌,而且招式運用,對敵經驗更非許海風這個武學菜鳥能夠比擬的。只是許海風還有自知之明,早就吩咐過林長空只守不攻,才堪堪打了個平手。

  直到許海風過足了癮,才停了下來。一陣劇烈的活動之後,出了一身熱汗,反而覺得神清氣爽,狀態更佳。

  原來練武是這麼容易的一回事情啊,聽林長空的評價,他現在的功力已經相當於江湖上一般的二流好手了。想想看,他練靜心訣才幾天功夫就有了如此成就,那麼成為一流高手,甚至是頂尖兒的宗師級高手也是指日可待。許海風看了眼林長空和安德魯兄弟,他們那麼大年紀了,怎麼還只是一流高手的境界,練功夫練了那麼多年,都練到狗的身上去了。

  他這是飽人不知餓人饑,錯非是他那獨一無二的特殊體質,能夠將酒精直接轉化為體內精氣,而且狗屎運好到極點,學到了能夠快速煉化精氣的功法靜心訣,二者合一才造就出如此奇跡。其他的武者,光是凝練真氣就要耗費半生的功夫,那還得要戰戰兢兢,無一日放鬆,才能有所成就。

  每個人的體質不同,適合修煉的功法也不盡相同,運氣好的,能夠投入明師,學到適合自己體質的功法,才有機會登上武道的高峰。而那些學了不適合自己體質功法的人,任他資質再好,悟性再高,也是終生無望成為一流高手,更不用說什麼宗師級別的超級大佬了。

  不過,此刻的許海風只是功力到了,但其餘方面依舊還是一個菜鳥,真要與一個二流好手放對,只怕是凶多吉少,所以才拉林長空每天來當陪練。以免自己眼高手低,空有一身好功力,卻無法發揮出來。

  就在許海風洗刷完畢,蔣孔明出現在他的面前,只看他略顯憔悴的面容,就知道一晚未睡。然而他這一晚的勞累並不是毫無成果,他已經定下了如何誅殺程英傑而不引起其他人矚目的具體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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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伏擊-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三天之後的傍晚時分,許海風邀請方向智等幾個談得來的朋友來到一處煙花之地尋歡作樂,隨行的還有林長空、哲別和秦勇三人,以及十餘名護衛。

  而就在此時,程英傑率領十名家將急匆匆地趕向京城最著名的一處青樓——逸仙居。他一邊憑空抽動著馬鞭,一邊不住地咒罵著。如果是平時,他早就到達逸仙居並與那裡的花魁仙兒小姐親熱了。

  但今天不知走了什麼霉運,二隊異國商人的車隊撞在了一起,更讓他鬱悶的是,大漢民族愛看熱鬧的天性使得圍觀者潮水般擁了上來,擁擠的人群將大道徹底杜塞,他程公子被夾雜在人群之中,動彈不得。雖然他有一生好功夫在身,但這裡可是京師重地,不是他在南方的老家,任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青天白日之下施展輕功。

  指揮著眾家將,慢慢擠出人群,他們也不敢隨便抽打圍觀的人群。京師裡有一句笑談,隨便一塊石頭砸下去,就能砸到一個二品官,這句話雖然有些誇張,但可以看出京師重地,高官如雲。

  天知道,在這裡的觀眾中是否就有幾個喬裝打扮的官家子弟。京師的治安是大漢境內最好的,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所有人都心存顧忌,不敢恣意妄為。不像一些地方勢力,可以在自己的地盤毫無顧忌的行事而無人敢來追究其責任。

  前方是人山人海,想要直線通過那是不可能的,好在程家在京師經營多年,對於一些道路還是心中有數的,程英傑退而求其次,帶領眾人繞了個大圈子過去。只是此刻天色漸晚,想到仙兒小姐在床上委婉動人的浪叫,他就心癢難撓,挑了條最近的小路鑽了進去。這條路是最近的,同時也是最偏僻的。但他自詡武功高強,身邊更是帶著一位一品高手,也就不再將這點危險係數放在眼中。

  就當他們一行人馬上要走出小巷子之時,一陣機簧彈動之聲傳來。程英傑等人都是歷經戰陣的程家精銳,其中無一庸手,他們立即知道這是弩箭發動之聲。立即反手抽出兵器,揮舞格擋起來。其中二人更是用身體護住了自己的小主人。然而這陣箭雨又疾又狠,還是有三人被弩箭擊成重傷,倒在地上,不住呻吟、從二邊圍墻上跳下十來條身影,圍攻上來。程英傑是程家當家主的幼子,最得其父疼愛,身邊有一護衛更是程家旁系的一位長輩,號稱拐子程家暉,武功之強,已是江湖一流高手。此刻他臨危不懼,將程英傑護在身後,雙掌一翻,一枚鐵杖橫在胸前,舞出一片杖影,將射來的弩箭一一撥落。

  “小公子快走。”程家暉知道對方有備而來,不可戀戰。一拉程英傑的手,不退反進,想要從正前方殺出一條生路。程英傑抽出寶劍,輓了個劍花,緊隨其後。其餘護衛不顧自身安危,拼死守護在後。

  程家暉一身功夫大都在這一桿鐵杖之上,揮舞起來,當真是有萬夫不當之勇。他橫掃豎劈,瞬間震飛三人,只是他表明風光,卻是暗暗叫苦。他這几杖都是全力施為,擋路的蒙面人雖然被杖上的真氣震退,但卻並未受傷,可見起碼都是二品以上的好手,而且這些人悍不畏死,稍退既上。他根本不必回頭,只聽那數聲熟悉的慘叫之聲,就知道在身後圍堵的蒙面人身手絕對不在前面這幾人之下。他心中越來越驚,這些高手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以程家的消息網就從來沒有聽說過。

  但此刻容不得他考慮那麼多,只有奮起精神,全力拼殺,才有一線生機。

  程家暉一步一揮杖,踏著堅定的步伐穩定的前進,只要再向前十步,就可以走出小巷,那時地勢空曠,逃生的幾率將大大增加。何況這裡是京師重地,既然發生如此慘烈的激鬥,城防軍很快就會到來,這些刺客再厲害,遇到正規軍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兒。

  突然,三把漆黑無光的軟劍閃電般向他刺來,他臉色一變,大吼一聲,手中鐵杖劃出萬千虛影,硬生生地將這三把劍全數擋了下來。但是這三把劍上所蘊含的功力非同小可,每一把劍傳來的力道都令他身子一震,終於按捺不住,一口鮮血“哇”地一聲吐了出來,一直前進的步伐也被迫停止了。

  這三把劍他並不陌生,而且還與他們有過交手的經驗,知道他們一到,今日是絕無生還之理,然而心頭唯一掛念的卻是小公子的安危。他奮起余勇,爆喝了一聲:“是愷撒賊子,公子快走。”說完強提真氣,一腳向後踹出,使了個巧力,將程英傑踢到了前方,他自己則衝進那三人的包圍圈中,一桿鐵杖橫衝直撞,完全是一副以命換命的打法。也不知是否他拼命三郎似的攻勢起了作用,總之這三人並不急於追擊程英傑,而是將他圍住,三把軟劍指東打西,就似正在編織一張無形的大網,只要一收口,就能將他生擒活拿。

  程英傑被他一腳踢中,如騰雲駕霧般飛過他們幾人的交戰地點,向小巷口奔去。豁然一道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路,他挺劍欲刺,卻突然發現對方手上持著一把弩弓,此刻弩弓的準星正對著自己,亮光一閃,竟是一箭射出。他當機立斷,一個懶驢打滾,堪堪避開此箭。他也是出身名家,一眼之下就看出這個攔路虎只是位毫無武功的普通人。

  他此刻距離巷口只有三步之遙,而眼前的這個普通人身後就不見敵蹤,此人手上除了那把已經射出一箭的弩弓外,就再無寸鐵。程英傑獰笑一聲,高高躍起,一劍揮出,他決定就此斬殺此人立威,以出被伏擊的這口惡氣。

  程英傑身在半空,看見那個人竟然再次舉起手上的弩弓,似乎要向自己發射弩箭。他心中冷笑,只要是參加過軍隊的人都知道,弩箭雖然在射程和力道方面都要高出弓箭一籌,但弩箭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使得它無法取代弓箭而成為軍中的主流配置。

  那個缺陷就是速度,填裝的速度。一把弩弓只能發射一隻弩箭,發射之後,就要藉助腳力才能重新將弓弦拉開,裝上新的弩箭。此人不加思索地舉起那把射過的弩弓,分明是驚惶失措,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順手為之。

  就在他自覺已經逃出生天的時候,突然發現對方手上的弩箭再次響動起來,一道烏黑的亮光從弩弓口激射而出。程英傑嚇得魂飛魄散,這是什麼東西,怎麼能連射二次呢?此時他正處於舊力已盡,新力為生之際,又如何能夠躲得過去。

  “啊”程英傑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這隻箭從他的大腿洞穿而過,他從小嬌生慣養,哪裡吃過這種苦頭,捧住右腿,哀叫連連。

  那個蒙面人上前一步,摘去面巾,竟是許海風稱之為狗頭軍師的蔣孔明,只聽他長嘆一口氣,調侃道:“說你笨還不相信,這東西是我新研製而出的諸葛連駑,可以連發七箭,想不到吧。其實你笨就笨點也無所謂,但是笨到出來送死,那就是你的不對了。”說完也不看程英傑充滿怒火的眼神,他隨意的一揮手,另外二名蒙面人將程英傑牢牢綁住,就此捉走。

  與程家暉交手的三人正是安德魯兄弟,他們的武功之高,任一人也不在程家暉之下,而且他們還懂得一套合擊的拳法,一旦使用,還能發揮出一倍的力量,這也是安德魯誇下海口,敢於挑戰愷撒第一高手奧本宗師的最大本錢。此次三人圍攻程家暉,簡直是牛刀小試,如果不是蔣孔明吩咐一定要盡可能的活捉,這場戰鬥早就應該結束了。

  程家暉本來是就是左支右絀,險象環生,突然聽到程英傑的慘叫,心中冰冷一片,知道這次真的是全軍覆沒,連小公子都沒有逃出。手上一緩,被亞特蘭大抓住空隙,重重的一掌擊在後心,他支持不住,一個蹌踉,緩緩地摔倒在地。

  此時場中的戰鬥全部結束,程英傑的其餘護衛在眾親衛軍的圍攻下,無一倖免,好在眾人深記蔣孔明的話,沒有下死手,曉是如此,也有五人失血過多而亡,其餘幾人亦是傷痕累累,奄奄一息。

  這場阻擊完全是由蔣孔明一手策劃,他探知程英傑最近與逸仙居的仙兒相處火熱,所以特意製造了一場交通事故,果然,程英傑為了趕時間,選擇了走這條偏僻的小巷,既然獵物上鉤了,當然是關門打狗,甕中捉鱉了。

  此外,他還吩咐許海風特意邀請幾人尋歡作樂,作為不在現場的鐵證。既然黑旗軍的三大高手全數不在現場,那麼他們的嫌疑就降到了最低程度。

  所有的一切都在蔣孔明的計算當中,只是有一點出乎他的預料之外,那就是程英傑的貼身保鏢程家暉只看了安德魯兄弟的兵刃便知道他們的身份,而且還正確地作出了丟車保帥的決定,由此可以看出,程家暉早就熟知安德魯兄弟的身份武功,知道憑藉一己之力,絕對不是安德魯兄弟三人的對手。他們是如何相識,真讓蔣孔明好奇萬分。

  在蔣孔明的安排下,他們兵分二路,一路由蔣孔明帶隊,回到臨時居住的宅院,另一路由安德魯兄弟帶隊,他們帶上俘虜,悄然無聲的通過城墻,回到城外駐軍之地。至此,本次阻擊圓滿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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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17:3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七章青黴素-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這一晚,在許海風的蓄意施為之下,當晚所有人都留宿青樓,享盡艷福,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才一個個爬起身來,盡興而歸。

  然而他們一出來就發現城中氣氛不對,到處都是城衛軍的身影,雖然還未曾全城戒嚴,但這個架勢已經告訴來往的行人,城中必定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心知肚明的許海風裝出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與方向智等人來到方家,途中遇到三起盤查,好在方家的招牌硬的很,有方向智隨身在側,到也是一路暢通無阻。

  回到方家一打聽,才知道昨晚城中混入愷撒人奸細,伏擊了程家的小公子程英傑,此刻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原來昨晚小巷一戰,果然驚動了附近的居民,他們迅速報官,趕來查詢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小隊長,而現場除了幾灘血跡和數道兵刃的劃痕之外,就再無發現。他的權力不大,見識不多,把這當作一起普通鬥毆事件處理,既然沒有發現苦主,那就隨手備案了事。

  第二天清晨,程英豪首先發現不對勁,他這個親弟弟雖然性好漁色,但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往日裡徹夜不歸,都會派人回來報個信,就算一時疏忽,程家暉也不會忘記。只是到了今日凌晨,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他急忙遣人到逸仙居,卻意外地發現昨晚程英傑竟然沒有來到。他大驚之下,連忙通知了古道髯,二人發動所有關係網,終於得到一條重要的消息,昨晚在城中一條小巷發生了一起打鬥,在打鬥的過程中似乎有人高喊過“愷撒人”這句話。

  他們趕到事發地點,找到了些零星的破碎衣物,再查到這條小巷的後面就是程英傑的目的地——逸仙居。推斷出程英傑就是在這裡失手遭擒。對於程英傑一行人有多少實力他們心中有數,不說程家暉這個程氏家族中有數的高手,就算是程英傑本人在老祖宗的調教下亦是躋身次一品高手的行列。何況還有十餘名身手矯健,忠心耿耿的貼身護衛。

  如此陣容,除非是天下三大宗師親臨,否則又怎麼會連一個人也逃不出來。任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京師中有那股勢力能夠瞞過程家的耳目眼線,將他們一網打盡。

  程英傑失蹤的消息一旦傳出,其中更牽扯到大漢帝國的強敵愷撒人,立即引起了朝廷的關注,街上官軍突增數倍,所有外來商戶和地痞流氓都遭到嚴厲的盤查,雖然不可能找到程英傑,但卻意外地破獲了許多積壓的小案子。

  卻說許海風聽到此事,臉上立即露出擔憂之色,他立馬請見方令天,直接了當地請求暫返軍營。他的藉口十分充分,如果襲擊程英傑的真是愷撒人,那麼許海風就是他們最大的強仇大敵,又豈有放過之理。城中保安措施極差,而他的隊伍中卻有一位千嬌百媚的絕世佳人。為了防止任何的意外發生,他希望能夠暫住軍營,等到一切平安後才重返京師。

  方令天毫不懷疑許海風的話,他在筵席中見過林婉嫻的絕代芳華,只看他們二人的親昵相處就知道關係並不簡單,如果他也有這麼一個紅顏知己,只怕比許海風還要緊張數倍。所以他不但一口答應了許海風的請求,而且還示好的派出了一個千人隊護送。在出大城門之時,許海風十分配合的讓城門官徹底的檢查了一遍。結果當然是什麼也找不到,就這樣,他們無驚無險地來到了城外二十里的黑旗軍駐地之前。

  尚未到駐地,眾人就聞到一股酸臭沖天的怪味,許海風實在忍受不住,掩住鼻子,看看四周,自己這一行人除了自己之外,只有蔣孔明、哲別和秦勇掩住了口鼻,而其餘血酒戰士都是面不改色,仿佛根本就聞不到什麼似的。他心中嘖嘖稱奇,想不到血酒戰士竟然還有氣味免疫的能力。至於林婉嫻主僕三人,坐在馬車上雖然看不見,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們肯定是用香帕掩住口鼻。

  護送的那個千人隊同樣聞到了這股怪味,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堵住了鼻腔。那名帶隊的千人長看到自己手下的表現,再看看黑旗軍中那些鎮定自若,毫不在意的戰士,心中敬佩萬分。此時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於是上前向許海風辭行。

  許海風連連道謝,一句輓留的話在嘴邊打轉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口,畢竟就連他也難以忍受這股子難聞的氣味,又如何能讓人陪同受罪呢。

  護衛的千人隊完成了任務,在千人長的率領下,一個呼嘯,排著整齊的隊列返回。許海風心中暗贊,方令天果然沒有敷衍了事,這些軍士雖然與黑旗軍無法相比,但在一般的軍隊中已經是絕對的精銳了。

  轉頭看到林婉嫻已經步下香車,眼中更是充滿了期待和感激,許海風微微一笑道:“婉兒,程英傑已經被我們生擒活捉,就等你的處置了。”

  自從許海風答應為林婉嫻除掉程英傑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大大地躍進了一步,在林婉嫻的默許之下,許海風甚至連稱呼也改了,一句婉兒,使得二人親近了不少。

  林婉嫻默默點頭,隨著許海風走進軍營。婉靈皺著眉頭,一手掩住可愛的瓊鼻,悶聲道:“小姐,這裡怎麼有股什麼味道啊?這麼酸這麼臭啊。”

  他們二人礙於臉面,都不好意思提及,但婉靈這個小丫頭卻是百無禁忌,隨口就叫了出來。許海風面紅過耳,高聲叫道:“安德魯……”

  “在……”一道人影迅速靠近,正是早先來到這裡的安德魯。

  許海風在美人前丟了臉面,心中惱怒,沒好氣地道:“這裡是怎麼回事,變成垃圾糞池了麼?這味道是哪裡來的。”

  蔣孔明在一旁接口道:“確是臭氣熏天,到底是何人所為。”

  安德魯躬身道:“回將軍,這是軍師吩咐的。”

  許海風詫異地轉頭看向蔣孔明,卻看見他一臉無辜,莫明其妙地詢問道:“安德魯,我何時吩咐過了。”

  “十天前,快到京師時,軍師不是吩咐購買五車柑橘麼,這些柑橘過了這斷時間,已經全部發霉腐爛,這些氣味正是那些壞水果造就而成的。”

  “啊!原來如此,想不到這些爛桔子發出的氣味還真難聞。”蔣孔明一臉恍然大悟。

  許海風看著他的面孔,氣得不打一處來,原來罪魁禍首還真是他啊,這個軍師的行事晤也古怪,沒事找爛桔子幹什麼,弄得好好的一個軍營,像個垃圾場一樣難聞。他怒道:“軍師,這些東西真是您買來的?”

  蔣孔明輕搖羽扇,微笑道:“正是學生所為,只是事先學生也未曾想到有此氣味,卻是有些失算了。”

  “你要這玩意有什麼用?”許海風雖然是勃然大怒,但卻深知眼前這個蔣孔明來歷奇特,身懷通天徹地之學,何況在所有喝過血酒的人中,唯有他一直表現的懶懶散散,對許海風的命令也是如此。是以心中對他實在是忌憚幾分,不敢過分相責。

  “主公有所不知,學生近日來查詢資料,發現在冷兵器時代,士兵在戰場上直接死亡的人數要遠遠低於那些因為傷口感染而引發併發症的官兵,所以學生打算製造一些青黴素,能夠有效的治療身體的創傷,從此黑旗軍的存活率起碼能提高一倍以上。”蔣孔明算定了許海風不會發火,所以顯得悠閑自在。

  許海風和林婉嫻對望一眼,面面相覷,他們都不理解蔣孔明在說些什麼,但他的意思還是能捉摸出一些,那些發霉的柑橘竟然能夠當作藥材使用麼,真是前所未聞。林婉嫻輕聲道:“軍師大人向來言出必中,只是這種氣味實在讓人無法忍受,不知軍師大人可有解決之道。”

  蔣孔明搖頭道:“除非是天降暴雨,或者火燒燎原,否則以現代的科技水平,想要一下子消除這些氣味,還真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呢。”

  婉靈捏緊小手,甕聲甕氣地道:“既然如此,不如將那些壞了的果子仍得遠遠的,我們就可以不必受罪了。”

  蔣孔明擺手道:“不妥不妥,現在氣味已濃,就算根源不在了,這股氣味一時半會也消不下去。”

  “那又如何是好,難道讓我們在這裡休憩麼?老實說,我可是連一刻鐘都等不及了。”許海風連聲抗議道。

  蔣孔明唉了一聲道:“果子不動,我們卻可以移動啊。還請主公點好人馬,我們留下一隊看守,其餘人再覓地紮營。”

  許海風心中一驚,道:“未得軍令,擅動軍隊,那可是殺頭的死罪啊。”

  “嘿嘿……”蔣孔明笑道:“主公不必擔心,只要據實相告,方家絕對不會故意刁難。”

  許海風心中權衡了一下,看到婉靈和嫻靈的二雙大眼睛盯著自己,終於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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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17:4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八章得償夙願-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想要在京城附近重新找一個能夠安置三千人的地方又談何容易,若非蔣孔明早就下令收集這裡附近的地形地貌,有了後備的選擇,否則一時三刻間肯定無處可尋。

  不過曉是如此,他們也是忙碌了大半天,到一切安排妥當,已是傍晚時分了。

  這裡是京師重地,朝廷耳目遍布,如果被如此數量的敵人部隊欺進而依舊懵懂無知,那麼大漢早就亡國了。好在許海風剛剛靠上了號稱軍中第一家的方家,他這種出軌的舉動被方令天一手壓下,其他人不願得罪這位當朝權臣,只好悶聲發大財,裝聾作啞了。

  許海風跟在蔣孔明身後,所有的命令都是出自這位軍師之手,他確有過人之能,安排的井井有條,就連那些發臭的柑橘也沒有忘記派人看守,不過以許海風的意思,這些垃圾就算扔在那裡也沒人會與他爭搶。

  一切結束後,在許海風的陪同下,林婉嫻終於見到了令他念念不忘的程英傑。此時的程英傑已經沒有了絲毫翩翩佳公子的模樣,他被黑旗軍眾牢牢捆綁成一團,活像一個大粽子。腿上的箭枝早已起出,上了金創藥,只是流血過多,兼且一日來滴水未沾,顆粒未進。是以面容憔悴,精神萎縮,一條性命起碼去了一半。

  許海風二人在一個大營帳中見到他,看著昏昏欲睡的程英傑,許海風想起在筵席上他正眼也不瞧自己一下的高傲,心中就覺得十分解氣,臉上擠出一副堪稱和善的笑容,許海風輕聲道:“程二公子?近來可好?”

  程英傑自從被俘以後,又饑又寒,心中雖然難免驚慌,但是仍未絕望。在他的想法中,如果那些人要取他性命,早就可以下手了,又何必冒著諾大的風險要將自己生擒,既然他們在伏擊之時沒有出殺手,想必定有所求,應該是要挾程家答應他們的某些條件。如此一來,自己生還的可能極大。

  然而此刻看到許海風和林婉嫻的出現,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雖然許海風的樣貌並無特殊之處,但林婉嫻是何等人物,只要看過一眼,就讓人難以忘記。而既然陪伴在林婉嫻的身邊,又與她態度親熱的,也只有黑旗軍的統領大人許海風了。

  程英傑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測可能有些偏差,如果他們打算要挾程家,那麼露面的就不應該是這樣的大人物。要是讓自己知道了仇家是誰,難道他們就不怕自己回去後全力報復麼?而許海風既然以真面目相見,只怕十之八九是存了殺人滅口之心。

  這些念頭只是在他腦中瞬間閃過,就足以讓他不寒而慄,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許將軍為何要將在下帶來此處,不知有何見教。”

  許海風微微一笑,對這個階下囚他可沒有任何好感,自然也就不必客氣了:“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何要請你來此。”

  程英傑心中大罵放屁,難道你有毛病了,無緣無故的想要與四大世家中最富有的程家結仇麼,他故作鎮靜地道:“在下與將軍只有一面之緣,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知其中是否有何誤會?”

  許海風懶得與他兜圈子,指著林婉嫻道:“實話告訴你吧,真正要找你的人不是我,而是林小姐。”

  程英傑更是奇怪,他仔細的打量了林婉嫻一會,發覺此女國色天香,然而眉目間卻依稀有些相熟,但他敢對天發誓,以前從未見過:“不知小姐有何吩咐,若是在下力所能及,定不會讓小姐失望。”

  林婉嫻美目中明顯地流露出深刻的憎惡,她望著程英傑,一字一句地問道:“程英傑,你不認得我,那麼你可曾認得林婉蘊麼?”

  程英傑竭力思考,但任他想破了頭皮,還是毫無頭緒,無奈地道:“林小姐,在下實在是想不起有哪位朋友的名字叫做林婉蘊了。”

  林婉嫻冷笑一聲,道:“是麼,那麼我提醒你一下,或許你就能夠想得起來了。告訴你,原吐番國四公主的漢名就叫林婉蘊。”

  “啊……”程英傑驚呼一聲,蒼白的臉色愈加難看,連一絲血色亦無法見到,他死死地盯著著林婉嫻半響,後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林婉嫻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凄涼的笑容:“我?我麼,就是一個失去了所有親人的亡國奴。”

  程英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並非笨蛋,當然猜出了二人之間的關係,自知此次絕無生理,慘笑道:“既是如此,程某別無所求,請給我一個痛快吧。”

  林婉嫻探手從袖中取出一把細巧的匕首,匕首之上閃動著湛藍的光芒,顯然是一把淬了劇毒的凶器。許海風亦是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把匕首,心中慶幸一直對她以禮相待,沒有用強,否則這把匕首只要輕輕一劃,自己的這條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上面了。

  林婉嫻手持匕首,走到程英傑面前,顫聲道:“我在姐姐的屍身前發過誓言,要親刃仇敵,為姐姐報此血仇。如今老天有眼,終於讓我得償夙願。”

  程英傑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想要叫出聲來,卻覺得四肢無力,嘴脣抖動片刻,就此一命歸西了。

  林婉嫻轉過頭來,已是淚流滿面。許海風看著眼前嬌滴滴的人兒,心中涌起一股難以明言的憐惜,他上前一步,將林婉嫻擁入懷中。林婉嫻一改往日的優雅自如,蜷縮在許海風寬厚的胸懷中,雙肩不住抖動,時而發出二聲抽泣之聲。

  許海風將她嬌小的身軀攔腰抱起,離開此地,回到了林婉嫻的豪華營帳中。至於程英傑的屍身自然有人收拾,不勞他們二人操心。

  婉靈和嫻靈並沒有同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突然看見小姐如此模樣,大驚之下,想要詢問。卻見林婉嫻從許海風的懷中抬起了頭吩咐道:“你們今晚出去歇息,這裡不用伺候了。”二女一怔,看了眼依偎在一起的二人一眼,似乎感覺到即將發生的事情,應了一聲,滿面紅暈地退下了。

  看到林婉嫻主動驅退她們二人,許海風心中一動,他美人在懷,在這種曖昧的姿勢下,自然感到了林婉嫻玲瓏有致的玉體是多麼誘人,一股淡雅的幽香從她的身上散髮出來,許海風只覺得身體燥熱無比,恨不得立即發泄出來。

  只是在他心中,實在不願對她有絲毫傷害。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舌頭,劇烈的疼痛讓他從迷醉中清醒過來,將林婉嫻柔若無骨的嬌軀放在床上,用最大的毅力克制住自己早已泛濫的慾望,雙手離開了她的身體,道:“婉兒好生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轉身欲走,突覺手上一緊,似乎被人拉住衣袖,他凝神一看,只見林婉嫻嫩蔥似的玉手拉住了自己的袖口,一抹嫣紅悄然無聲地爬上了她的玉顏,以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將軍今晚留下吧。”

  許海風雙眉一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這聲音太過細小,若非他修煉靜心訣小有成就,還真的未必能夠聽得清楚,他顫聲問道:“婉兒,你說什麼?”

  林婉嫻羞赧的別過俏臉,輕聲道:“你若沒聽到,那就算了。”

  許海風若是再不理會,那就真是無藥可救了,他伸出雙手再次將面前這具婀娜多姿的軀體擁入懷中,只是這一次他的心情無比振奮。

  低頭看去,林婉嫻緊緊的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輕輕的顫抖,鼻翅急促的翕張著,美麗的面龐上掛著讓人沉醉的笑容,在壁燈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許海風雖然已是過來人,但心跳如雷,生澀的動作顯示了他此刻的激動的心情。他俯下身去,終於吻住了那雙嚮往已久的紅脣,他的舌尖挑開了她緊閉的貝齒,呷住了一條嫩滑無比的小香舌吸允了起來,林婉嫻的呼吸更加急促,二人同時覺得口乾舌燥,身體發熱。

  許海風的雙手同時攀上了那挺立的玉峰,林婉嫻身子猛地一僵,但在那雙大手不住的撫摸下,很快地軟化下來,再無半分力氣。

  在林婉嫻欲拒還迎的配合下,許海風終於褪去了她全身的衣物,露出了一具完美無瑕的潔白玉體。她的肌膚白裡透粉,臻首斜倚,眉目間自有股風情勾人心動,當真是顛倒眾生的一代妖物。

  許海風此刻亦是慾火中燒,三下五除二的脫去自身衣服,下身早已是堅挺如鐵。時隔數月,許海風終於得償夙願。

  良久之後,許海風終於一瀉如注,然而他只是喘了幾口氣,就再度雄起。但此時的林婉嫻卻是滿身紅暈,軟癱如泥,就連動一下小手指頭的力氣也欠奉。

  許海風知道這是他特異體質的關係,平日裡吸收酒中精華,精氣積累的過多了,精力自然旺盛。但林婉嫻卻沒這本事,看她的樣子,那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度承受一次風雨了,只好壓下慾火,抱著這具動人的嬌軀,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才緩緩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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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18:0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九章試驗-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次日清晨,許海風醒來,看著懷中酣睡正濃的林大美人,這才確信昨日發生的事情並非黃梁一夢。

  他輕輕的爬起身子,拿起毛毯將那具活色生香,美得令人窒息的玉體掩住,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悄然無聲地出去了。走到門外,就看見婉靈正守候在帳口,看到他的身影立即低下了腦袋。

  許海風看著小丫頭片子羞紅的臉龐,紅珊珊的甚是可愛,微笑道:“你家小姐正在睡覺,別去吵她。”

  婉靈低聲應了句“是”,許海風走過之時,隨手在她柔滑的臉蛋上摸了一把,滿面春風的離去。婉靈在背後嬌嗔不依,但卻無可奈何,又怕喧鬧起來吵醒了小姐,只好忍氣吞聲,狠狠地跺了幾下小腳,將足下的地面當成了出氣筒。

  許海風剛走到自己的營帳之前,林長空就上前道:“將軍,軍師大人有事相請。”

  “蔣軍師?”許海風狐疑的問道:“他又有什麼事情,不是又想造什麼稀奇古怪的藥物吧。”對於昨日的那股怪味實在是印象深刻,心有餘悸。

  “小人不知,軍師吩咐,一旦將軍回營,立即相請。”

  許海風考慮了一下,答道:“好吧,我去就是,他在哪裡?”

  “軍師大人正在俘虜營。”

  俘虜營當然是關押俘虜的地方,黑旗軍目前沒有戰事,理應沒有俘虜,所以現在那裡關押著前天晚上捉到的程家眾護衛。

  本來依照許海風的打算,這些護衛當場格殺就算了,但蔣孔明執意要盡力活捉,說什麼這些人註定要死了,不如讓他做一個試驗。許海風沒啥主見,聽他一說也就應允了。此刻蔣孔明邀他前往,估計就是要做那個什麼試驗了,只是用大活人來當實驗品,難免讓他有些彆扭。

  俘虜營位於大營西側的一處毫不起眼的中型帳篷內,若是普通人看了,十之八九以為這是個儲存輜重的地方。是以縱然程英豪等人翻遍了京師,也甭想找到那些失蹤的人員。

  “主公來了,請上座。”蔣孔明還是一副消遙自在的模樣,只是在見到許海風之時才行了一禮。

  許海風掃視了一眼營帳,裡面除了蔣孔明之外,就只有一個全身五花大綁,坐在椅子上的漢子,不用問,肯定是那天俘虜來的程家護衛之一,他擺手道:“軍師,你想要做什麼試驗,現在可以開始了。”

  “好。”蔣孔明顯然早有準備,對林長空道:“動手。”

  林長空應了一聲,走到那個漢子面前,在他恐懼的目光中,伸出手指連點數下。片刻之後,那個漢子不由自主地發出“赫赫”之聲,身體更是像打擺子一般哆嗦起來。

  若是換作以前,許海風還不明白,但現在他學過“靜心訣”,對於這方面還有一些了解,林長空所用的手法正是分筋錯骨手,能用出這種手法的起碼也有二品高手的修為,是高手用來逼供的不二法門,能夠給受害人帶來極大的苦楚和傷痛。只看這漢子的那般模樣就知道他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如果不是被繩索牢牢綁住,他早就在地上打滾了。

  許海風不解地看了眼蔣孔明,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用意何在,這個漢子只是個普通護衛而已,如果想要套取程家的什麼秘密,理應找程英傑或者程家暉,只是對一個普通人施展辣手,又有什麼用。

  況且,蔣孔明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血酒具有特效,只要給他飲上一杯,不管什麼秘密都是手到拿來,何必耗費那麼大功夫,莫非他有什麼特殊嗜好,喜歡折磨人麼?想到這裡,許海風打了個寒顫,神色怪異地看了蔣孔明一眼。

  蔣孔明迎上許海風的眼光,微微一笑,十足的一副謙謙君子模樣,然後道:“差不多了,給他喝下吧。”

  “是。”林長空用手掌掐住那漢子的脖頸,五指則在他的牙關處一按,那漢子便不自由主地張大了嘴巴,林長空動作迅捷,他的另一隻手往腰間一抹,已經探到了一隻酒葫蘆。

  這隻葫蘆只是一個普通貨色,但許海風卻是認得清清楚楚。自從上次遭到安德魯的行刺之後,他就給每個心腹大將配備了一隻酒葫蘆,這隻葫蘆裡盛裝著許海風身上的血酒,這可是給他們貼身保命之用。

  只見林長空用牙咬住葫蘆塞,拔了出來,然後將裡面的血酒狠狠的給那個漢子灌了幾口。同時,他放開了掐住對方脖子的手掌,在他的喉頭上一點,那個漢子就毫無反抗的將血酒飲了下去。

  許海風看得目瞪口呆,原來血酒還有這樣的喝法啊,只是如此這般大費周章,莫非其中有甚變故。

  答案很快就出來了,一般人喝下血酒之後,無論受到怎樣的傷害,都會昏昏欲睡,但此人非但沒有半分倦意,反而掙扎的愈加厲害。許海風偷眼看去,只見蔣孔明亦是一改方才的輕鬆,也是一臉凝重地注視他。心中一動,此事對於軍師來說,定然非同小可,否則他決不會如此掛心。

  “啊……”那漢子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接著渾身血脈爆裂,啪地一聲摔倒在地,滿身污血地倒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這……這是怎麼回事?”許海風被眼前的變故嚇得心驚肉跳,連忙問了出來。

  蔣孔明皺著眉頭,搖頭道:“此人體質不成,林長空,再去給我換一個來。”

  “遵命。”林長空轉身出去。

  蔣孔明這才轉過頭來,對許海風道:“蒙主公不棄,告訴學生血酒之密。近日來,學生一直思考,發現幾個有趣的現象,今日只不過是求證一下而已。”

  “哦……”看著滿地的血跡,許海風心中泛起一絲不忍。他練了靜心訣之後,積壓在體內的精氣已經逐漸轉化為內力,心中的暴躁之氣大幅減低,如果是此刻的他再遇到張家之事,斷不會就這樣輕易地草芥人命。

  蔣孔明察言觀色,知道許海風心中不快,他微笑著問:“主公可是覺得學生手段太過毒辣。”

  許海風一愣,一時之間倒還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如果說是,只怕會傷了這個頭號心腹愛將的感情,但如果回答否,那就是明擺著睜眼說瞎話。

  蔣孔明拿起羽扇輕輕揮舞,似乎要將彌漫在空氣中的那股血腥味揮去:“主公,學生本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只是不知何故,意外地來到了這裡,這一起都似莊周夢蝶,實在令人難以相信。學生只是以為自己在玩一場虛擬遊戲,在學生的眼中,這些人都是一個個的NPC,是一組組的數據組合而成。至於學生的過關目標,就是幫助主公一展宏圖,成就霸業。是以從來就不會心存顧忌,只知趨利而為,什麼倫理道德,人道主義的,喝喝……百年之後,世人只會記得我等的豐功偉業,至於其它,那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何況……”蔣孔明停頓了一下,露出了一絲苦笑道:“何況我還是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呢。”

  許海風捉摸著蔣孔明的一番話,不由地感觸頗深,雖然還是不理解對方話中那些奇怪名詞的意思,但對於其中的含意卻是一清二楚。當初他被困軍營,還不是動用了血酒的力量,才得以渡過難關,留存一條性命。等他當上了偏將軍,還不是在明知血酒能迷失人的心智狀況下,再次動用這種禁忌之力,才練就了三千虎賁之師,最後取得臨安城大捷,也成就了他黑旗軍天下無敵之名。

  本質上來說,他的所作所為與蔣孔明並無任何不同,只不過一個稍微血腥了一點而已,一樣的是為了功名利祿而不擇手段,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他人。

  不過,自從品嘗過權力的滋味之後,再讓他放棄一切,去當一個無名小卒,那可是殺了他也不願意了。而這條通往權力之路,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為了保住他目前的權力,或者是更進一步,那麼不管他願意與否,他也只有繼續扮演這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想到這裡,他就心緒低落,嘆了口氣道:“軍師,此事你我說說尚可,但萬萬不可外傳。”

  蔣孔明道:“學生知曉得。”

  這時,帳門打開,林長空手上領著另一名俘虜走了進來。那個俘虜一看到營帳中的那一大灘血跡,而血跡中間則是同伴的身體,他立即變得面如死灰,只是此人頗有幾分骨氣,雖然明知必死,亦是不肯出言求饒。

  蔣孔明也不與他廢話,向林長空示意開始,於是相似的一幕再度上演,此人比起方才那個漢子更是不濟,堅持不到一炷香,便爆血而亡。蔣孔明面無表情的吩咐了二個字“繼續”。

  就這樣,周而復始,連呆坐在一旁的許海風都有些精神麻木了。直到第八人的時候,那個俘虜掙扎了片刻,終於不是爆血而亡,而是深深睡去。蔣孔明一躍而起,傳令將此人護送至他的營帳之中,然後繼續試驗。只是其後的幾人沒有出現再次讓他驚喜的結果,無一例外地爆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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