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公主]一夜夫妻[全書終]

絕對官僚

141 方法

    李凌和郭棗兒互望一眼，鴉姐和岳石也是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這個點數，會是誰來敲門？！

    李凌只好把岳石和鴉姐兩人又請回臥室，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但並不答話。李凌已經不只一次後悔沒有把這門給重新裝一個新的。連貓眼都沒有。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站著的是何方神仙。

    敲門聲不絕地傳來。李凌只好硬著頭皮問道︰“誰啊？”

    敲門聲終于停止，一個較清晰的聲音才門外傳來︰“我，馮小青。”

    馮小青？！那個陰魂不散的重案組的女隊長，怎麼又去而復返回來了。李凌回頭看了看，郭棗兒听到是那個女公安，神情也一陣緊張，不知這女人的去而復返是不是為鴉姐而來。

    李凌當然是死也不開門︰“干嘛？我都睡覺了。”

    馮小青冷冷道︰“有事找你。”

    “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吧。我現在沒空！”李凌連門都不願意打開。

    馮小青明明已經走了，又過來還是兩趟。她當然是不會答應的。馮小青暫在門口，簡直把吃奶的力氣都給使上了。她用力地敲打著門，幾乎是怒吼地向著李凌道︰“你快些開門，再不開，我就把你門給撞開！”

    “你無端端撞我的門干什麼？”

    “我把東西落你那了。”馮小青在門外冷靜地說著。

    “什麼東西啊。”李凌懸著地心才放下，隨口問著。手正要去把門給打開。都按在門鎖上了，才回想起來，馮小青在他屋子里就沒有停留過，能把什麼東西落在這里！居然騙我！“你好象沒進來過吧。你別跟我說把空氣忘這了啊。”

    馮小青不緊不慢道︰“你不信摸摸你上衣的口袋，我把東西就忘在你那了。”李凌將信將疑的把手插進口袋。什麼都沒有啊。自己的上衣口袋一向是不放東西的……。

    不對！到最底層地時候，李凌猛然發現口袋里有個紐扣大小的東西。摸起來像是包了一層布的紐扣。

    李凌摸出來一看，心一悸動，霎時間全明白了——原來放在自己口袋里的居然是一個微型地竊听器！

    操！李凌幾乎就要破口大罵了，這個女警察，沒看出來還很陰險，居然對自己做這樣的事情。

    馮小青听里面半天沒聲音，在門外說道︰“你不要隱瞞什麼了，我要不是有十成的把握也不會回頭過來。你最好現在開門，至少我不會告你妨礙公務。”

    李凌這個時候想瞞也不行了。這里是五樓，難道要鴉姐和岳石跳下去逃走麼？這麼一個封閉的空間，只有坐以待斃的份，既然如此。還不如大大方方開門。李凌反轉頭去看了看臥室，鴉姐已經站出來了，她似乎知道現在的處境。裝作若無其事的一副表情，朝李凌笑笑，表示並不介意。

    李凌把門打開，只見馮小青紅著個眼獨自一人站在門口。看到李凌開門，犀利的眼光射向李凌，恨恨道︰“舍得開門了嗎？”想必是手拍門拍痛了。

    李凌還沒答話，對頭蔣老師家的門又打開了。不用說。又是蔣老師的老媽起來去買菜做早飯了。李凌都不好意思讓蔣老師地老媽的心髒遭受太大的震撼，老人家心髒脆弱一些，怎麼能接受李凌家里一天到晚閃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自己的“完美”形象好不容易被郭棗兒給拉回來了幾分，搞不好被馮小青這一鬧騰，自己又被打回原形了。

    李凌正要一把把馮小青往里頭拉，蔣老師的老媽已經出來，這次沒有拿什麼菜籃子，而是徑直對著李凌說道︰“李教授啊，不是我說你。你這成天都干什麼啊，你們有什麼話不會進去說，非要站在這樓道里？樓道里回音又大，你這朋友說個話，比獅子的吼聲還要……”

    她話說了一半，猛一眼瞅著馮小青凶巴巴地盯著自己。把後面的話又縮了回去。李凌本來被她責罵十分地不好意思。後來听到她說馮小青地聲音比獅子吼聲還大，不由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好象這樣頗為解氣。

    馮小青掏出自己的公安證。往大媽眼前一亮，拽道︰“有什麼意見嗎，大媽，有意見我就听你說啊。”

    蔣老師的老媽老眼昏花，怎麼知道馮小青亮了什麼東西出來，但她沒看清楚證件，卻看清楚了馮小青身上的那一套刺眼的警服。老人家縮回屋子里去，丟了一句話道︰“有病啊！公安了不起？公安就能瞎吼了？”她嘟嘟囔囔的說著，但也不和馮小青正面沖突，發泄不滿似的，重重把防盜門一關，以示抗議。

    馮小青懶得理會，徑直就當進自己家一般，進了李凌的家。

    她一進門，就和鴉姐打了個照面。憑著直覺，馮小青開口就是︰“你是烏鴉？”

    鴉姐鎮定地點點頭。雖然在倉庫的時候，鴉姐很是憤怒，但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反而心情平靜了許多。“你要抓我走？”

    馮小青這時候不大吵大鬧了。她走到鴉姐身旁，穩重地說著︰“我是一個人來地。我希望你配合，主動跟我回去。否則，我們可能要控告你劫持人質，這是社會安全罪，罪名大了。你不一定能脫掉干系。”

    鴉姐搖搖頭，說道︰“跟你回去也是死路一條，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甘心。”

    馮小青突然明白事理起來，不像跟李凌在一起時候的針鋒相對。她低語道︰“事情地經過。我已經听……听李先生說了。”她說到“李先生”三個字的時候，極不情願地看了李凌一眼，似乎尊稱他為先生，還真是抬舉他了。李凌很有些奇怪，怎麼自己就犯了她的哪門子忌諱。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完全就是個母夜叉。

    馮小青看了一眼李凌，繼續說道︰“我是警察，當然是看證據說話。所以。雖然听了他地話，無論我心里面怎麼想地，那都要找到證據來支撐。烏鴉，按照常理，我也願意相信，你是被冤枉的，既然你是被冤枉地，事實不是這樣，又干嗎怕和我回去協助調查呢？真相在那擺著，總會水落石出的啊。”

    鴉姐冷笑了一聲。並不說話。江湖上混跡地人似乎對警察天生就難生出信任之心。

    李凌也嘆息道︰“警察靠的住，母豬都會上樹啦！等到你們把真相查出來的時候，都頭發花白了。”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過。經常有新聞報道幾十年的冤案，等別人都要服刑期滿了才查出來，這樣的摧殘又豈是人能承受的？

    馮小青本來說話說的好好的，沒想到李凌這個時候又出來插一杠子，大怒道︰“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好不好？那好，那你說。該怎麼辦？”

    李凌指了指門外，說道︰“有本事，就出去把案子查清楚了，解除了鴉姐的嫌疑，再回來說協助調查差不多！”

    馮小青冷哼了一聲，暗自抓狂，如果都把案子查清楚了，那還需要調查什麼？但話還沒說出口，忽而轉念一想。眼前一亮，眸子里透出兩道精光。“對了！烏鴉，你從未上到貨堆上面去，對不對？”

    鴉姐不知馮小青怎麼會突然說這樣一句。木訥地點點頭。

    馮小青欣喜道︰“那不就結了，烏鴉，說不定能找到證據替你開脫啊！”馮小青說得興奮。連好不容易坐回房間里地岳石。也沖了出來，急切地想知道什麼方法可以救鴉姐。

    李凌腦袋一轉。一拍腦門道︰“上面沒有鴉姐的腳印，對不對？”

    馮小青詫異地望了李凌一眼，“呵，你倒也不算太蠢呢。”她不再理會李凌，向鴉姐解釋道︰“我們根據劉昌龍倒下的方位和子彈穿越的角度和厚度，技術人員能大概確定開槍的位置。我們只要在上面收集到腳印，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郭棗兒听的雲里霧里，什麼子彈，劉昌龍的，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鴉姐听說自己有救，待到馮小青解釋完畢，鴉姐不禁又困惑道︰“真有這麼先進的方法，還可以查出腳印？”

    這一點，李凌倒是相信。現在的技術，似乎真是只要你敢想，科學家們就可以做出來。這種現腳印地技術算不得什麼高科技，九十年代的時候就已經出來了。只是內地采用的較遲鈍而已。

    馮小青點頭，為了讓鴉姐配合，馮小青現在就撥打起法證同事的電話，當著鴉姐的面就讓他們回倉庫去采證。

    鴉姐見馮小青如此這般，一咬牙，就答應跟馮小青回去。畢竟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了，難不成要把馮小青給打暈了，然後再開始逃亡的生活？

    岳石見鴉姐要跟著公安走，想說反對的理由，思索了一番，卻又覺得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保障鴉姐地安全。

    李凌倒不再勸，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還能怎麼躲。但堅決要求跟著馮小青一起去公安局，按照他的說法，他就是不放心馮小青。他這樣一說，岳石立馬也改口，說要跟著去。他的理由是，反正自己也需要去錄口供的。

    馮小青白了李凌一眼，望了望趕出來的岳石，看他遍體鱗傷的樣，冷不丁說道︰“你先去醫院看一看傷吧。就到人民醫院，到時候，我會有同事來找你錄口供地。你們還是陪他去醫院比較好。”

    李凌還要說什麼，但又放不下郭棗兒，鴉姐似乎看透了李凌地心思，拍了拍李凌的肩膀道︰“沒事，既然這位……同志（她估計找不到什麼稱呼，居然援用了這樣一個久違地稱謂），說可以找到證據，那我就沒什麼事了。反正你們跟著去，也不能幫上什麼忙。”

    在屋子里磨機了半天，鴉姐終于跟著馮小青走了。

    臨走的時候，李凌又對著馮小青危言恐嚇了一遍，馮小青當然不吃李凌這一套，但又怕這斯煽風點火起來，又把鴉姐給說回去不走了，當下也懶得跟他計較。

    鴉姐走了，屋子里的氣氛頓時古怪起來。郭棗兒想知道到底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著岳石的模樣，李凌的憂心忡忡，又不知該怎麼問起。

    好半晌，郭棗兒只好說道︰“先去醫院吧。免得發炎了。”李凌也打破寂寞道︰“是啊，就去人民醫院。我去叫車。”他心想岳石傷的不輕，加上因為笑氣的麻醉緣故，只怕蹦蹦跳跳的他更加把身體給拉傷了。岳石行動不便，還是自己去外面攔一輛車過來樓底下比較好。這大清早的，校園里的車子極少。李凌好容易一路小跑出了附近的校門才把一輛的士給攔住，往回坐了一段路，正好看見郭棗兒扶著岳石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著，一邊四處張望。

    李凌招手讓他們過來。

    三人到了人民醫院。李凌忙著掛號什麼的，郭棗兒陪著岳石，及至送上了病床，醫生開始對岳石全面檢查的時候，郭棗兒在岳石的提議下，出去買點早餐什麼的。畢竟一個大男人的全面檢查，郭棗兒站在旁邊也不允許啊。

    岳石瞪大兩只眼楮一動不動地望著李凌，李凌心道估計他很想把眼楮變成兩只巨大的**把李凌給**一下。

    李凌嘆了一口氣道︰“你和鴉姐也相處了一會兒，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那不過是鴉姐為了騙過劉昌龍使得一個障眼法，誰知道，其實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岳石冷冷道︰“你不用解釋，這個我知道，不過我還是奉勸你，老實點。既然你和殷小姐在一起，就最好不要再抱有其他的幻想，否則你等到的就不是我的拳頭！”

    “啊岳石還沒說完，就悶哼出聲，他抬頭看醫生，只見醫生哼道︰“也知道疼啊？你再來晚點，這條胳膊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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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岳母駕到！

    李凌和郭棗兒陪著岳石在病房里坐著。郭棗兒就到附近的永和豆漿去買了一大堆的豆漿和蒸餃、包子什麼的。

    三人說起來都沒有多大的胃口，就一人拿著一杯豆漿當水喝。三人心里是各懷心事，每個人都悶著喝豆漿，就一杯豆漿，三個人硬是喝了半個鐘頭，除了听見咕咕吞咽的聲音，就是岳石病床前那滴滴嗒嗒滴著的鹽水吊針的聲音。

    就這樣沉悶地過著，然後有人敲門，一個護士領著兩個警察進來了。其中一個李凌認得，就是那高個子，叫做皮蛋的那個家伙。兩人從公文包里掏出筆記本，把他們的證件向岳石一亮，重又塞回上衣口袋里。想來他們是找岳石錄口供的。

    李凌見那個“臭婆娘”馮小青沒有過來，只好問這兩人鴉姐的情況。高個子估計事先就已經被馮小青吩咐過了，听到李凌問起，好象才想起來，“哦”了一聲，然後解釋道︰“馮隊長已經拿了她的鞋印給法證部，等那邊有了結果，這邊才可以決定放不放人。”

    李凌再問其他，皮蛋就不說話了。李凌見問不出別的東西，只好服從組織，拉著郭棗兒出了病房門，在外面的椅子上並肩坐著。郭棗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忽然之間又好想什麼事情都還是不知道的好。她就靜靜地依偎在李凌地懷里，和他手牽著手。一句話也不說。李凌也很享受這種感覺，真希望時間就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啊！李凌心里嘆著。

    “李先生，殷小姐。”一句稱呼，把李凌美好的感覺一下子都化為烏有。因為這聲音讓李凌實在太過厭惡。讓李凌能一下子就彈跳起來的女人，還能有誰？！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李凌雖然拽了起來。但仍舊拽著郭棗兒的玉手，反而拽的更緊了。他面對著一聲絢爛如血色一般地劉玉鳳，皮笑肉不笑道。

    郭棗兒見是劉玉鳳，還非常客氣地朝她微笑。問候道︰“劉小姐，這麼巧啊，你是來看病的嗎？”李凌看郭棗兒恨不能過去跟她握個手，一把就把郭棗兒給拽回來了，這女人真是太天真了，還把劉玉鳳這種惡毒女人真當朋友了！

    劉玉鳳朝茫然的郭棗兒一笑，轉而對李凌說道︰“怎麼，不歡迎嗎？那昨天晚上深更半夜的還找人家干嗎啊？”她指地當然是李凌打電話罵她一事，但她故意把事情說得十分曖昧，倒讓郭棗兒眉頭一皺。抬眼看李凌。

    李凌冷哼道︰“別把我說的跟你很熟似的！請搞清楚，我們是敵——人！不是朋——友。”李凌把敵人兩個字狠狠的強調了一番，這下子郭棗兒更是雲里霧里，她一直以為劉玉鳳是李凌的好友，和他有著事業上的往來，所以昨天她才會拼命把帳給結了。但現在，李凌卻咬牙切齒的向著她，郭棗兒只好一句話也不說，靜靜地任由李凌牽著手。

    李凌這樣說似乎仍舊不過癮。硬是把話又再加兩句︰“這里不歡迎你，而且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人家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這話一定錯不了。你不要以為你嫁禍得了誰！”

    劉玉鳳淡淡一笑，道︰“李先生，不要玩不起嘛！我和你朋友無冤無仇。我又沒有害死她的意思，你擔心什麼呀？”這樣說來，她對于警方找到證據把鴉姐給無罪釋放，倒也不介意。她聳了聳肩道︰“不過話說回來，這事，你們也絕賴不到我頭上。你信不信？”她說著。還朝李凌眨了眨眼楮。讓李凌簡直是大倒胃口。

    但李凌知道，劉玉鳳恐怕說得確實是實話。她能這樣輕而易舉的就找上李凌，之前又安排那麼多，她的勢力不可小覷。所以，就算最後查出來凶手另有其人，那也不過是在網上和火車上多貼一張全國通緝令而已。下手地不是劉玉鳳本人，要找到她謀害其兄長的證據，看似難上加難。劉玉鳳見李凌低眉不語，更是得意，她不禁叫囂起來︰“李先生，沒興趣和我一起玩嗎？”李凌心里暗罵︰“有病。”這女人如果真恨她哥哥，直接找人殺了就算了，何必搞這麼多事？非要繞這麼多彎子，鬧半天是為了和自己“玩”。

    李凌沖著劉玉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女人的眸子里透著一股味兒，一股腐肉的味道。李凌搖了搖頭，心里念叨著，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他朝劉玉鳳無奈地笑笑︰“你這種人，我還真沒興趣。不過，話說回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李凌還不一定怕誰呢！”

    劉玉鳳咧嘴笑了︰“好啊！李先生夠爽快，你可是游戲里的男主角哦，你等著吧，以後會有好戲演的！”她說得好象真的要投資拍一部電視劇似的。听著李凌起了雞皮疙瘩。

    李凌拉著郭棗兒重又坐回椅子上，算是忽略那個變態女人的存在。劉玉鳳當然能看出李凌這個動作地意圖，她淡淡一笑，好象十分識趣似的，拎著包回頭就走，只走了兩步，又反轉頭來，李凌不知這女人又想干嘛，只見這女人翻了翻她的手提包，掏出一個東西,就朝李凌遞去。

    原來是一個手機。

    郭棗兒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是了，我的手機落在你車上了！”她說完朝李凌赧然的笑了笑。李凌看著郭棗兒這模樣，忍不住去捏了捏她的鼻子，心里無比喜悅，這個傻女人啊。他接過手機，猶疑了一下，劉玉鳳咧嘴笑了︰“放心吧。這手機我才不會去做什麼手腳呢！我又不像您，我是個生意人，您這門子的東西，我可鬧不明白。”

    李凌不去理會，心想劉玉鳳膽子再大。也不會在醫院這個地方下手。當下把手機還給郭棗兒。

    劉玉鳳說道︰“我今天來，就是要把手機還給殷小姐地。剛才，險些把正事給忘記了。哦，對了。殷小姐，好象你母親給你打了電話，我沒接。”她說著，故作優雅的一笑，甩了甩頭發，扭身要走。

    “等等！”劉玉鳳沒有走成，里面地兩個公安似乎問完了話，正要出來。他們喊住了劉玉鳳。

    劉玉鳳被公安叫住，拋了個媚眼道︰“什麼事啊？”

    皮蛋走到劉玉鳳跟前說道︰“你是劉玉鳳小姐吧。你怎麼會來這？”

    劉玉鳳攤了攤手，道︰“怎麼了。我把手機還給朋友，這樣也不可以嗎？”

    皮蛋說道︰“不是，你誤會了。不過，我們警方正好要請劉小姐回去做個筆錄，協助調查，如果劉小姐方便，不如現在跟我們一同回公安局吧。”

    劉玉鳳爽快地答應著。“好啊。走吧。”她回頭看李凌，解讀出一股理應如此的表情，又打擊他道︰“沒事。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你不要替我擔心哦！”臨走，還不忘給李凌一個燦爛的微笑。

    李凌簡直要被這女人給搞崩潰了。一扭頭，發現郭棗兒正低頭撥著手機，但似乎撥了兩遍，都沒有接通。

    李凌關切道︰“給你媽打電話嗎？”

    郭棗兒應聲點點頭，但神色焦急︰“可是，怎麼都打不通呢，關機。我媽地手機，一向是不關的。何況是這個時間。”

    想來是最近事太多了。不論是誰都已經有一些神經質，雖然電話關機不算個大事，但郭棗兒這兩日的精神折磨實在比任何人都多，無怪乎她現在會著急若狂。

    李凌趕緊拍了拍郭棗兒地肩膀，寬慰道︰“別著急。說不定她在開會或是什麼？要不你打電話到公司問一問？”

    郭棗兒受了李凌地點撥，趕緊撥起另外的號碼。電話接通。郭棗兒就迫不及待地說起話來，“喂。我媽在不在？”

    那頭接線地小姐沒明白過來︰“喂!您系賓個？”

    郭棗兒這才反應過來，跟那頭的人報上姓名。秘書小姐好象听出了郭棗兒的聲音，慌忙道歉，郭棗兒關心的是她老媽上班了沒有，第一次沒有禮貌的等別人說完話，就打斷掉。

    “什麼？她沒有去公司？”郭棗兒臉色都變了。李凌看她有些瑟瑟，趕緊把她攬入懷里，算是一種支撐。

    “是，殷總說今天臨時有事，就不來公司了。”

    “媽媽有事？”郭棗兒一臉疑惑地望了望李凌，可惜李凌並不能給她任何好的解釋，“她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沒有。”意料之中的回答。

    郭棗兒再問什麼，那邊都是一問三不知了。李凌只好安慰道︰“沒事的，你媽既然打電話到公司去，說明是真地有事情。”

    “但願吧。”郭棗兒說著這話的時候，臉已經是一片慘白。

    郭棗兒正擔心著，手機忽然響了，來電顯示寫的是“mom”，郭棗兒兼職欣喜若狂，恨不能跳起來，她很有些激動的把電話接起，張口就道︰“媽媽，你在哪啊？”她的聲音有些抖動，看得出來她很興奮。

    李凌望著郭棗兒，他听不到電話那頭說些什麼，只能從郭棗兒的表情上讀出來。

    “媽媽你去哪里了，我找不著你，手機關機嚇了一大跳！”

    “我的手機忘在別人車上，剛剛才送回來的。”

    “什麼，您來這里了?”郭棗兒臉色又是一換，兩只眼珠子要掉出來了。李凌之前一直在旁邊靜靜的听著兩母女地對話，但听到郭棗兒這一聲，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驚了一身汗。靠！這不是岳母丈母娘大人駕臨了？！

    郭棗兒支支吾吾應聲，都是些“好啊”、“馬上”之類的話，等到電話掛了，她才向李凌解釋道︰“嚇死我了，我媽剛才在飛機上，所以手機關機了。”

    “她，……現在下飛機了哦？”李凌清了清嗓子，“她怎麼來這里了？”

    郭棗兒听李凌這一問，才想起來，撓了撓額頭，說道︰“我昨天，昨天太擔心了，晚上就跟我媽打電話說了岳石的事。我不知道她居然今天會跑過來，我……”

    “沒關系，讓你媽過來看看未來女婿也好。”李凌安慰著，嘴里調笑著。其實他心里才發毛，這里還一攤子焦頭爛額的事情，還要強裝笑顏去迎接丈母娘，可不是一般的疲累。

    郭棗兒也赧然道︰“我……媽媽說，說她也想見見你她說到後面又有些沒有聲音了。

    “好啊，沒問題。”李凌挺起胸脯，昂起頭來準備上戰場。“去哪里現在？”

    郭棗兒看著李凌這個樣子，忍不住噗哧一笑，“去機場吧？媽媽說在那里等。”

    郭棗兒又進了病房，把殷寂要來的消息告訴了岳石。岳石因為郭棗兒阿姨的事情，對殷家尤其是殷寂總有一份愧疚，本來就不打算再回殷氏集團，但沒想到殷寂居然親自趕來，著實讓岳石一陣情緒波動。但自己還在醫院里躺著打針，被郭棗兒和李凌都按在床上，不讓他起身。

    李凌和郭棗兒打了一輛的士就直奔機場。

    機場離市區還很有一段距離，兩人還在車上的時候，殷寂又打了個電話過來，這一次顯然是殷寂坐在機場無聊，和郭棗兒閑話起來。她估計是問起郭棗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郭棗兒自己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半晌掛了電話，才想起問一下李凌。

    李凌只好把前因後果跟郭棗兒說了，雖然他地聲音很低，但前面的司機還是听見了，他不時的從後視鏡里望去，不知道他們在說電視劇劇情還是發夢。

    郭棗兒听得一塊紅一塊白，兩只手攥著，雖然李凌把笑氣什麼的都給一筆帶過，但劉玉鳳的嫁禍，還是讓郭棗兒大驚失色，一個勁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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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宴請岳母

    李凌和郭棗兒在出租車上已經遠遠的看到了機場，郭棗兒就把頭探出去，往前張望。忽然她終于看到了目標，對著侯機大廳那寬廣的大門那就使勁揮手。

    李凌把頭湊過去一看，人就跟螞蟻那麼大，郭棗兒這也能看出來？！

    車子才在大廳門口停住，還沒停穩，郭棗兒就迫不及待地奔了出去，李凌在車里面把錢給付了，接過司機找的二十塊錢，他一摸口袋才發現現金早已經折騰光了。這下子等會兒打車回去，還付不了帳呢。

    李凌正硬著頭皮想，要是出租車也能刷信用卡或者學校的飯卡就好了。

    他匆匆下了車，才見郭棗兒正站在一位女士身旁，幾乎是和她相依偎的說話。李凌在遠處就稍稍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士。

    只見她身著黑色套裙，上身披著白色網狀的披肩，胳膊上搭著一個灰色皮質的小拎包，和郭棗兒正熱烈的交談著。

    郭棗兒和那女士擁抱了一會兒，忽而想起了李凌，轉頭向出租車的方向，口里正說著什麼，她一轉頭發現李凌已經快步朝自己走來，連忙向他微笑，示意李凌趕緊過來。李凌雙手一擺，搶上前去。站在郭棗兒身旁立定。

    郭棗兒拉了拉李凌的手臂。向旁邊那位女士介紹道︰“mom，這是李凌。我昨天跟你提到過。”

    李凌未等郭棗兒介紹，就連忙向他對面地女士鞠躬問好︰“殷阿姨，你好，我是李凌。”他把這“殷阿姨”三個字說出口。就忍不住想把話給吞回去。眼前這女人是郭棗兒的母親嗎？這女士唇紅齒白，臉上白淨的像個二三十歲的大姑娘，模樣也十分的周正，只是跟郭棗兒地樣子不大像。但絕對也是個美人胚子。且不說她現在電眼橫生，平淡中透著艷麗，只這兩母女站在一塊，不知要吸引多少人的眼球。更別說殷寂年輕的時候，恐怕是在水伊人，不只有多少人為之神傷了。

    殷寂十分禮貌地朝李凌伸出手去，李凌趕緊和她握住。殷寂微笑道︰“我听彩兒提到了你，今天耽誤你的時間了，讓你陪彩兒來接我。”

    李凌回答道︰“阿姨說哪里話了，這是應該做地。”他看著殷寂的感覺特別舒服。比之郭棗兒的阿姨，這個香港第二富豪，給李凌的印象非常不錯。他見到了殷寂，舒了一口氣，這才發現殷寂身後站著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穿的很平常，一點也不張揚。但他們的眼楮和耳朵正觀六路，听八方。想來是貼身保護殷寂的保鏢。但殷寂堂堂豪姐只身趕來大陸，身邊只帶著兩個保鏢，也實在太膽大了吧。不過想想也是，這些人越是有錢，就越是不在乎這些，越是低調。

    殷寂一看時間，問起李凌和郭棗兒道︰“你們還沒有吃飯吧？李先生，方便一起吃個便飯嗎？”殷寂非常禮貌地問著李凌。

    李凌沒想到一晃就到中午了，丈母娘要自己請吃飯。哪里有不答應的道理？李凌趕緊補充道︰“殷阿姨初次來這里，還是讓我這個不合格的東道主盡一下地主之宜吧，讓您嘗嘗這里地特色菜。”他心里想著，怎麼說個話這麼別扭呢！

    殷寂不好拂卻李凌的心意，點頭答應。說道︰“那一切就由李先生作主了。”她說完，抬起手臂。優雅地揮了揮手。李凌順著手勢望去，只見一輛黑色的寶馬760Li從前面的停車位開了過來。李凌暫時松了一口氣。心里嘲笑自己道，哪里有大富豪坐出租車的，自己真是杞人憂天了不是？！

    郭棗兒挽著母親殷寂的手，一直沒有放開，殷寂撇頭向李凌道︰“先上車吧，邊走邊聊，好嗎？”殷寂也太會照顧人的感受了，李凌很想開個小玩笑，但在殷寂面前始終說不出口。算了，丈母娘還是褻瀆不得的。李凌暗自擦了把冷汗。

    寶馬車來了，女保鏢上前把後座的車門打開。殷寂拉著郭棗兒往里面探頭進去了。坐姿都是一樣地優雅，先輕輕地往後座上一靠，雙腿並著抬起，身子稍稍曲著，再往里面挪。殷寂坐在里面，跟郭棗兒說了兩句話，郭棗兒笑著招呼李凌在後排坐著。

    女保鏢等李凌坐進去，才穩穩的把車門關上，自己拉開前排的車門，探頭進去。

    那個男保鏢，緊接著又上了後面一輛車，同樣是寶馬，同一個車型。李凌暗暗想著，這負責接待的是誰啊，看來對車有十分強烈的偏好啊。

    寶馬汽車特別的寬敞，後面坐了三個人，但一點也不覺得擁擠。李凌問了問殷寂道︰“您要不要先到酒店放下行禮？”他心想離這里不遠有個五星級的富特酒店，讓殷寂住那倒也比較方便。

    殷寂表示謝意的一笑，說道︰“不用了，其實我也沒有什麼行李。”李凌听這話，便直接對司機報了一下地段和地點。他之前就已經醞釀好了，請丈母娘吃飯，可不能寒酸，既要有特色又要夠檔次，直接去香格里拉飯店二、三樓的香宮。

    寶馬車雖然寬敞，但到底是一個有限地空間，李凌還是有些局促。殷寂和李凌寒暄了幾句，就問起郭棗兒，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郭棗兒自己也不了解情形，她所知的就只是岳石被人給綁了，然後李凌去救。所以她情急之下跟殷寂說也說不明白。

    現在殷寂問起，郭棗兒就把李凌告訴她的大概說了一下。至于劉昌龍和他們之間怎麼扯上點點滴滴地恩怨的。被郭棗兒一筆帶過。

    殷寂對于這些倒也不大關心，只是撫了撫郭棗兒的額頭，帶著母愛地關切，殷殷地向著郭棗兒道︰“好閨女，以後要小心。知道嗎？把媽媽給擔心死了！” 她說地情真意切……。郭棗兒听了，一陣心酸。她驀地想起了王虎臨走那晚對她說地話，不禁一陣心痛。

    李凌看出郭棗兒地情緒，她定是想著。有這樣一個好媽媽，自己卻不是她的親生女兒，這對她多不公平啊。郭棗兒“”了一聲，但欲言又止，始終沒有說出話來，她在心里盤算著，還是等等吧，她可不想破壞這和諧溫馨的氣氛。

    殷寂又關切地問道岳石。郭棗兒把岳石在醫院里觀察地事情也說了，殷寂露出一絲遺憾，嘆息道︰“岳石這小伙子對咱們殷家確實不錯。中午一會兒我們去看看他吧。”郭棗兒點點頭。

    她扭頭看了看李凌。眼力滿是要說的話，李凌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多想。他心知郭棗兒心里藏不住多少事，但那些疑團，還是等時機恰當的時候再問不遲。

    郭棗兒不再說話。

    殷寂便有一句沒有一句的和李凌寒暄著。又假裝生氣地埋怨著郭棗兒道︰“有了男朋友就忘記家了嗎，連你爸爸來接你，也不肯跟他一起回香港啦？”

    郭棗兒不知郭品文跟殷寂說了些什麼，但見殷寂並沒有真正怪責自己的意思。甜甜地往殷寂肩頭上一靠︰“好媽媽。我知道你不會怪我啦。我正打算以後帶著李凌，讓您見見他呢！”李凌暗自想著，這下好了，岳母先跑過來見自己，真是一點準備工作都沒有，好一個突然襲擊啊！

    殷寂假意推了推郭棗兒，笑著罵道︰“好了，哪里像個女孩子，坐直了。身子都彎了，越來越不像話。”看來殷寂平日里把郭棗兒這樣說多了，郭棗兒听母親這樣一說，只好把頭端正了，規規矩矩把身體坐平了。

    殷寂無奈地搖搖頭，忽而想到什麼。朝李凌道︰“對了。李先生是不是和南京軍區的王虎王司令很相熟？”

    李凌心里一咯　，和郭棗兒對視一眼。面面相覷。他們沒有向她詢問這疑團，她倒自己先摸上來了。李凌“嗯”了一聲，說道︰“雖然和王司令認識不久，但有些交情。”

    殷寂淡淡道︰“是嗎，那王司令他怎麼樣？”

    李凌疑惑地看著殷寂，不大明白她這句“怎麼樣”是什麼含義。李凌看殷寂一直望著窗外，半晌他才自作主張的說道︰“他身體不錯，就是挺胖的，喝了個啤酒肚。”

    殷寂听到他說什麼啤酒肚，不禁會心一笑。說道︰“那他們家地老爺子呢？”

    “這個，我倒不清楚了。”李凌赧然地回答道，但同時也對殷寂的關切有些狐疑。郭棗兒顯然也有這樣的想法，她終于忍不住旁敲側擊道︰“mom你也認識王虎，王……大哥嗎？你和他認識啊？”

    “哦。他是你爸爸昔日的好朋友，我隨便問問嘛。”殷寂淡淡地說著。但郭棗兒和李凌兩人都看的出來，殷寂絕對不是隨便問問那麼簡單的。

    當寶馬車奔到香格里拉大飯店的樓下時，殷寂大概把李凌的職業和年齡給問了一下。時間有五十來分鐘，但殷寂出于禮貌只簡簡單單詢問了一下，一點也不顯得突兀和傲慢。

    李凌要了間包廂，現在不是周末，也不是晚宴，所以位置一般比較好定。香宮的飯菜味道不是最好，但檔次高，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再加上這間香宮打地是本地特色菜的招牌，讓殷寂嘗嘗地方菜，倒也說得過去。

    香宮的豪華比之同星級的湖濱酒店又更上一層樓。地板是透明的，腳底下有流水流淌而過，周圍是金碧輝煌的玻璃，感覺真的是如同皇宮。

    包間很大，中間一張可容納一二十人的大桌子，但只有殷寂、郭棗兒、李凌三個人入席。三個人坐這樣一張大桌子，還真是有些別扭。

    香宮的服務非常到位，服務員始終是一種非常謙卑地姿勢，把每一個她可以為你做的地方都做足了。殷寂跟著來的那一對便衣保鏢，在房間里轉悠了一圈，例行公事似的到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問題，就退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殷寂他們。

    殷寂把菜單重新遞回李凌，讓他作主挑一些菜肴。

    說實話，李凌也是第二次來這里吃飯，頭一次是院長代表院里祝賀他進修回來的時候，在這里請了一桌酒。那時候院里剛好國家撥了一筆錢，窮書匠們集體奢侈了一把。所以要李凌說起來，這里有啥好吃的，李凌還真不知道。

    于是他把這任務光榮地交給了服務小姐。服務小姐一看殷寂地架勢，雖然不知道她地來頭，但三人享用這麼個大包間，也窮不到哪里去，于是把一些比較名貴的特色菜報了上來，李凌一一點了，點到第七個菜地時候，殷寂勸道︰“差不多了，就這麼幾個人，也吃不了多少。”

    李凌便再要了一份湯，一份涼菜，這才罷休。

    殷寂一看也不是奢侈囂張的人，其中一個服務員下去下單，她便招呼兩個保鏢在旁邊一同坐下了。兩個保鏢也並不推辭，想必他們平日里也就和殷寂是這樣相待的。

    殷寂坐在酒桌邊，忽而轉頭向郭棗兒道︰“你爸爸說你不回香港，那你以後就都呆在這邊了？”

    郭棗兒沒有心理準備，不知道說什麼好。殷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那殷氏怎麼辦？”

    殷寂見郭棗兒並不答話，又望向李凌，似乎改了在車里的面孔，雖然友好但也有些氣勢逼人道︰“李先生，你現在在大學里面當教授，像你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作為，實在不簡單。不過，恕我冒昧，李先生對以後是怎麼打算的？不知道方不方便對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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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合作冰毒？！

    丈母娘問道日後的打算，這著實讓李凌一下子語塞。說起打算，還真沒什麼打算。說實話，在認識郭棗兒，或者說在打算跟郭棗兒過一輩子以前，李凌的想法和大學里大多數老師的想法也沒什麼區別。

    當然，別人究竟怎麼想的，李凌不知道，但你在學校里混，自然不能太脫離實際了，按照現在流行的說法，就是不能太YY了不是？大多數人從大學、碩士、博士再博士後出去轉悠一圈回來，打算在高校混的，無怪乎就是講師、副教授、教授這一路奔上來。前面辛苦幾年，把這些職稱啊什麼的搞到手，然後再和一些老師聯合，申請一下國家的自然科學基金、創新群體什麼的，這基金那資助搞一點，把房和車買了，給兒子、女兒的教育和結婚基金儲備著，這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李凌算是好的，年紀輕輕就成了博導，前途無量。在高校中算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鳳毛麟角啊。但即便如此又能怎樣，還不就是混點學術上的名聲，最後充其量成為院士、長江學者之類，在學校里是受人尊崇，但這又算得了啥？

    說李凌之前是這樣想，那是因為他在把郭棗兒認定為自己老婆的時候，就已經悄悄起了變化。雖然郭棗兒是一個不但不挑剔還很隨和的人，即便讓她把千金小姐地地位忘掉。把那些高品質的服裝和化妝品都給替換掉，這個傻傻的好女人也會心甘情願，但作為男人，李凌絕對是厚不下這個臉皮的。他要讓郭棗兒過上好日子，雖然比不上她在殷氏集團那種皇宮般的生活。但也絕不能讓她感覺到捉襟見肘。至少她買啥，李凌也要眉頭不皺一下才行啊。

    所以，在李凌和神牛集團簽訂合同地時候，李凌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在學校里發文章是混。在外面靠技術掙錢倒還是需要一些真材實料的。當然，那只是一個想法，還沒來得及細細規劃。

    現在丈母娘問起李凌的打算，這確實讓李凌有些頭疼。

    殷寂見李凌半天沒回話，只好補充道︰“李先生是大學教授，以後是不是就在這邊發展了？哦，我地意思是，李先生有沒有想過去香港，港大或者浸會等等？如果你願意，我倒是可以……”

    “殷阿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李凌婉言拒絕道，“如果為了棗兒，我去香港倒也無所謂，不過，學校方面，我自己可以聯系。”殷寂的意思是她出面，雖然是一番好意，但李凌堂堂一個大男人。又怎麼願意靠岳母大人的關系呢？再說，李凌好歹也是博導，想要跳個槽倒也不那麼困難。

    殷寂听了李凌的話，先是一愣，隨即把面前的茶杯端了起來，向李凌示意一下，舉杯道︰“李先生，我不是質疑你能力的意思，剛才出于一番好意。還請你不要介意……。”

    李凌趕緊端杯賠罪，其實他沒有介意殷寂，相比于郭品文對自己及他家里的那種態度，殷寂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了。

    盡管如此，但殷寂既然出面來看李凌，她心里端著的事。到底還是要說出來的。殷寂淡淡地笑了笑。綿里藏針道︰“說實話，李先生無論是人品還是能力。我相信都是上中之上。但是，我不知道李先生知不知道，殷氏集團，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就打算要留給彩兒和她的丈夫，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們一直希望彩兒的伴侶是一位願意在商界有所發展的男士。這也是上次彩兒的爸爸對李先生不大贊同的原因。當然，品文對李先生的不禮貌，我還要替他道歉。”

    殷寂雖然說起來不緊不緩，听起來軟軟儂儂的，但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小針，扎著李凌地心窩又癢又疼。

    郭棗兒沒想到母親會說這樣的話，一下子著急了，面紅耳赤道︰“mom，我也不喜歡經商，這個要求太不合理了！”殷寂淡淡的看了女兒一眼，並不回答她，只向著李凌道︰“李先生，我跟你說這個，是坦誠相待。我從香港趕過來，也就是想听听李先生的意思。我相信以李先生的實力，就算改行讓你經商，也絕不輸于人，但就是不知道，李先生願不願意放下身段呢？”殷寂並沒有像郭品文一樣，把李凌全全否決掉，而是換了一個方式，讓李凌選擇，到底是棄學從商，還是放棄郭棗兒。

    那這對于李凌來說，實在是毫無疑問了。

    李凌笑道︰“您說嚴重了。我是真心想和棗兒在一起的。其實，就算您不說，我也會選擇這條路。說句白話，以我現在的工資待遇，讓棗兒這麼好的女孩跟我過苦日子，那不如殺了我！現在我沒什麼資本，只有技術入股，幫別人研發一些新藥新產品，等積累到一定資金的時候，我會想辦法自己辦公司。”李凌硬著頭皮把景況說了出來。

    殷寂並沒有暗笑李凌地“寒磣”，只是提問道︰“李先生的想法是不錯，不過，這樣是不是慢了一點？等你公司辦起來，我們家彩兒年紀也不小了呢。”她說得輕松，但言下之意實在不輕松。李凌又怎麼听不出來？

    殷寂說了一句大實話，倒讓李凌一下子無從辯駁起來，郭棗兒在旁邊看著母親把李凌逼著，不是滋味，正要插話，被殷寂輕輕攔住，說道︰“不過，李先生如果想要賺錢也不是很難啊。”

    李凌看向殷寂，不知殷寂在說什麼話。

    殷寂笑了笑，趁菜還沒有上來，她示意服務員先出去一下。弄得這麼神秘，倒讓李凌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

    殷寂挨著李凌小聲地說著︰“李先生，你們搞什麼生物、化學的，對于苯丙胺、麻黃堿這一類東西應該不陌生吧？”她說得話，旁人听起來也許並不知她在說什麼，但李凌一听，心底馬上一咯　，她說得這些都是冰毒那些違禁毒品的成分啊。殷寂這是要干什麼？

    殷寂看李凌的臉色，知道李凌已經明白過來，往下說道︰“其實，你知道我們這些做生意的，有時候也會做些見不得光地事。來錢快，現金流大。如果李先生願意在您地實驗室里研究一下，我想資金很快就能達到你預期的了。”殷寂地話再明白不過了，她是要利用李凌的實驗室制造研發冰毒？！

    這太讓李凌意外了，這樣一個集團居然需要靠這個來維持麼？李凌不信！但不管他信還是不信，現在殷寂把這話拿出來對著自己說，眼光還是如此殷殷切切的，讓李凌如芒在背。他想都沒想，就斬釘截鐵地否決道︰“殷阿姨，犯法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雖然我很想快點積累資金，但絕對不是用這種方式！”李凌說得每一個字都很清晰，這個時候的李凌並不優柔寡斷，他，雖然柔，但也有底線的。

    殷寂似乎知道李凌的反應會很大，笑了笑，安撫他道︰“別激動，李先生不願意就算了，我也不過是隨便說說。李先生是謹慎的人，這點我很欣賞。對了，不如這樣吧，李先生，我投資，你負責做營養品，怎麼樣？到時候，在國內就掛李先生的名字，您在學術上也有一些地位，相信這樣的營養品也必定有些銷路的。”

    李凌有些跟不上殷寂的思緒，不明白未來岳母怎麼又一下子扯到這上面了。“您的意思是？”

    殷寂笑了笑，道︰“我不說李先生應該也知道，營養品這一塊確實是一個暴利行業，其實，我和李先生合作，李先生您也不用真的研發，請幾個專家做個秀就可以了。呵呵，說個例子吧，我記得大陸早幾年前，有一種叫做紅桃A（化名）的補血補鐵口服液吧？”

    “是，我當時好象還在上大學，當時我導師听說這個集團居然做出了吸收非常良好的不吝貼，非常好奇，拿回來跟化學院合作一研究，發現只是硫酸鐵兌葉綠素，其實這在十八世紀就已經研制出來了。”他說著，搖了搖頭。保健品十個有八個是假的。但紅桃A的做法，在李凌看來，仍舊不能贊同。這東西效果是有，但一停下來就立馬打回原形。那公司騙了一大筆錢，然後消失無蹤了。多少高考學生的家長省吃儉用給學生買這個，不過是買了樹葉回來……（葉綠素中有　　鎂，他們簡單的把有鐵和　　的東西和在一起，就假設成就了　　鐵）

    殷寂並沒有對李凌說的成分感興趣，反而道︰“據我所知，每一盒的成本是七分，可是這個在大陸賣多少錢呢？李先生，你既然是搞這一行的，自然知道這其中有多少暴利，也肯定能想到一些好點子不是？這會子，我們一起合作，你沒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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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成功過關！

    李凌看著殷寂，有些迷惑了。這像是個香港首富，有魄力有實力的女性麼？這種謀取暴利的事情，絕不是一個像殷氏集團這樣龐大的集團會做的事情。就拿奶粉來說，倘若是個不大知名的小廠子，生產不過關被查出來也就罷了，反正撈一筆錢走人，干別的。但雀巢這樣的牌子，就是碘超標，那也能把他整個半死。一下子信譽下降。

    殷氏集團好歹在全球也排在一百強里面，怎麼可能干這樣無聊的事情？掙的是小錢，根本是個不合算的買賣。李凌不禁皺眉道︰“殷阿姨，你說做這個我就有些不明白了。說實話，這種帶著欺騙性質的玩意兒，實在不是一個像您這樣的企業家會想做的。如果殷氏集團開發一種產品，不知道多少人會好事的去研究成分，到時候損名又折利，這其中的代價，我倒不知道該怎麼想象了。如果您說讓我幫你研制一些貨真價實的，這個我倒是義不容辭的。”

    殷寂淡淡一笑，說道︰“李先生想多了。我並沒有說是以殷氏集團的名義啊。我只不過說投資李先生，提供這個點子。李先生不是想快些積累資金麼？”

    李凌一愣，旋即一笑，說道︰“雖然我也想，但阿姨說得這種方式，我辦不到。”他直言道。他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周圍那些造假的東西多了，李凌早已經習慣，絕不會因為听說有人作假騙別人的辛苦錢而義憤填膺、拍案而起。但讓他自己也去利用這種手段發家，他還真做不到……。

    “哦？為什麼？李先生怕辱沒了你教授地名譽？”殷寂莞爾一笑，“其實，這點李先生倒不必擔心。操作起來，絕對不會牽連到你在學術上的地位。”

    李凌笑著搖搖頭。他相信殷寂所說的，有錢啥辦不到？何況他的後台硬著，倒不必擔心這點。但讓他為了錢去造假，李凌還是良心過不去。他笑著解釋道︰ “可能是我做研究生做習慣了。我們搞學術的，不容許有一點假。你東西可以做地不好，可以投機取巧，把一個東西分成幾部分，換不同的雜志發表，撈點便宜。但絕不容許數據是假的。呵呵，可能我有些思維定勢了，我寧願花上大把時間去研制真的，哪怕耗上一、兩年，三五年。也不會去做這種騙子。”李凌說得平淡，但話里地意思一點也不平淡。他眼楮一眨不眨，看起來非常溫和，但眼神卻很犀利。

    殷寂並不罷休，似乎一定要說服李凌一樣，“是嗎，恕我冒昧，說句不好听的。如果李先生研究了十年還沒成果？到時候，你又拿什麼跟我們家彩兒結婚？你打算讓彩兒跟你過怎樣的生活？”

    殷寂的咄咄逼人。讓郭棗兒十分不滿，她終于坐不住了，在旁邊著急地嚷道︰“mom！這是我和李凌的事！我……我不在乎！”

    殷寂看了一眼女兒，似乎對她這樣的表現有些不滿，誰家父母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當著外人的面駁斥自己，還是這樣強烈的反對。

    李凌听著兩人的對話，一下子語塞了。殷寂說得沒錯，這個可能性確實存在，如果李凌研究了很久。都沒有把一個好地配方拿出來，甚至說搞不好神牛乳業的那個項目花了幾年時間都沒有結果，那該怎麼辦？

    殷寂看李凌有些疑惑的樣子，趁熱打鐵道︰“李先生，現在給你兩條路走，一條就是我說的。我可以給你資金。你用技術讓它迅速翻幾番，證明你的能力。配得上我們彩兒；第二條路，就是離開彩兒！以後也不要見她！”

    “mom！”郭棗兒忍無可忍站了起來，但殷寂並不看她，只這樣靜靜的望著李凌。

    李凌看了一眼郭棗兒，雖然沒想到殷寂會突然之間翻臉不認人，居然說出這樣決絕的話，但李凌反而並沒有激動。他冷靜的看著殷寂，一字一句道︰“殷阿姨，我尊敬你，我也知道你是為棗兒好，所以你的話我理解。但你說地兩條路，我都不會選！”他鎮定地看著岳母殷寂︰“我愛彩兒，我會用我的方式讓棗兒幸福。我也相信我的能力，有棗兒這個永遠的動力在那，我相信我一定會實現我的目標，一定也可以讓棗兒過的光彩！你說的方法，違背我的原則，那是我的底線。如果做人連底線都沒有了，這樣地人生實在沒意義，這樣的婚姻也長久不了。”李凌看了郭棗兒一眼，她本來很是激動，但現在卻一動不動地望著李凌，或許在她眼里，李凌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這麼多嚴肅的話題吧。

    李凌報以她一個微笑，接著道︰“所以你讓我選你給的第一條路，我辦不到！但你讓我放棄棗兒，我也做不到！棗兒為我付出了很多，我會用我的下半生好好照顧她，除非，除非棗兒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否則我絕不會放手！”

    最後兩個字，李凌說得斬釘截鐵，郭棗兒听在耳朵里，笑容漸漸泛在臉上，嬌艷如花。她沖著李凌旁若無人的笑著，毫不猶豫地說著︰“我願意。”聲音雖然很輕，但在這稍顯空曠地包間里還是听得字正腔圓，清清楚楚。

    李凌走到郭棗兒身旁，拽了拽她地手，他當然知道這個“傻”女人會說這樣的話。她真地是個傻女人，會這樣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這一個又油滑又沒有前途的窮書匠，這還不夠傻麼？

    殷寂看著兩人這樣目中無人，忽然轉怒為喜，向著李凌站了起來，朝他點了點頭，招呼他往席上靠近︰“李先生，你果然是個不一般的人。我們家彩兒雖然閱人不多，但最終踫上李先生，倒也算是她的福氣了。”

    “福氣”？不一般？殷寂怎麼又來了一個360度大轉彎，倒讓李凌有些不明白了。殷寂說道︰“李先生，我很欣賞你，所以，我衷心的希望你和彩兒能夠在一起。到時候肩負起殷氏集團這個擔子。”

    這下子李凌似乎反應過來了，殷寂剛才是在試探自己？李凌眉頭一皺，向著殷寂道︰“阿姨，你剛才……”

    殷寂頗為滿意的一笑，道︰“說起來，剛才不過是想探知一下李先生是怎樣一個人。沒想到結果是出乎意料的讓人滿意。說實在話，李先生，我很希望有你這樣一個女婿，也相信你會是殷氏的好幫手。”她說著，看了一眼旁邊一臉霧水的郭棗兒，嘆息了一口氣道︰“更何況，我這女兒，學什麼不好，非去學那些老古董。更相信什麼前世今生，真是……唉，只要她認定了的東西，只怕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她說著又“唉”了一聲，“所以啊，我這個做媽媽的，只有祈禱女兒認定的什麼命中人，不是什麼壞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郭棗兒听母親這樣說自己，聯想到剛才自己險些跟母親翻臉，不由臉上一塊青一塊白的。她走到殷寂身邊，擺弄了一下她的衣角，殷寂並沒有怪她的意思，拉著郭棗兒重新挨著自己坐下，一直和她手拉手。

    殷寂向著李凌，非常認真地道︰“我和彩兒爸爸有一項協議，就是彩兒結婚以後，要把我在殷氏40%的股份讓給彩兒，以及她未來的丈夫。李先生，說起來，听你剛才的話，我覺得你確實具有一個企業家的品質。真的，我覺得把殷氏交到你們手上我很放心。”這項約定，李凌其實之前就听岳石提到過。看來岳石並沒有傳播錯誤的消息。他望了郭棗兒一眼，只見她正好和自己四目相對，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這樣說來，岳石說的棗兒阿姨和郭品文謀奪殷氏財產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郭棗兒想說，又無從說起；李凌自己本身就是個局外人，莫說自己幫不上忙，更何況家丑不宜外揚，自己還是不要介入太多的好。

    于是，李凌只好換一種方式幫助殷寂。“殷阿姨，你的好意還有理解，我真的十分感謝。但我剛才說得也不是隨便說說的。我會用我的實力自己闖一番事業。”

    “男人是應該自己先闖蕩一下的。李先生，股份是要給彩兒的，我也支持你，尊重你點決定。至于你到殷氏的事情，你可以慢慢考慮。還有，就是李先生，如果真的打算開發什麼項目，我願意以我個人的名義，投資李先生的公司。因為，我相信李先生的為人，絕對信得過！”殷寂這一番話，似乎是在深思熟慮之下才說出來的。

    李凌實在沒想到，殷寂這一關，居然這樣就被自己誤打誤撞給破了，還贏了個滿堂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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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否極泰來？

    面對殷寂的欣賞，李凌實在有些受寵若驚，也由衷的開心。終于殷家有人贊同他和郭棗兒了，這難道不值得慶祝一下。不過，按殷寂說的，投資李凌，讓李凌研制什麼新的保健品之類，殷寂雖然是認真說的，但這句話，也不過是對李凌許了個承諾，一張支票懸在頭頂。但李凌從沒有，至少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更別說從何做起了。說起來，他還是要先把神牛乳業的那檔子合作先完成了，才能顧及其他。

    雖然研究也要冒一定的風險。但以他的想法來看，神牛乳業的乳酸菌改造工作，應該不是什麼難題，應該用個一年半載，就能把問題大部分給解決。他也可以趁著這一段時間，給自己一個緩沖期，讓自己好好規劃一下到底該如何走下一步。明年開春以後，說不定就可以實施一些計劃。

    一邊陪著丈母娘吃飯，李凌就一邊想入非非。

    不知道是五星級賓館的飯菜做的格外的好，還是李凌的心情尤其好，總之，這一頓飯，吃下來，李凌感覺味道極為甜美。幾人開了一瓶紅酒，郭棗兒本來有些酒精過敏，但今日實在開心，非不顧殷寂和李凌的勸說，要在杯子里倒了一點，抿了幾口，和他們共同舉杯。

    客套過後，熟絡起來，殷寂自然又問起岳石，決定吃過飯就去醫院看一下岳石。三人上了寶馬，李凌的手機忽然響了。

    李凌一看。是本地一個陌生號碼，看號段應該是校內地。

    “喂，你好。”李凌尷尬地看了旁邊的郭棗兒母女一眼，真是的，誰這麼不識趣。影響自己和岳母大人親近的好時機。

    “是李老師嗎？”那邊的聲音不緩不慢，有點冷。但李凌听著有些耳熟，仔細一搜索，這不是桂小梅地聲音嗎？

    李凌試探道︰“是桂小梅。桂老師吧。”

    “是的，我是桂小梅。李老師居然能听出我的聲音，真是不簡單啊。”桂小梅的聲音極度冷淡，甚至帶著一點嘲諷。

    李凌有些不明所以，他自己不傻，明知道桂小梅對自己貌似是有那麼一點意思，（咋說自己也是校園里面地鑽石王老五啊，有些個把老師對自己有意思，倒也能瞧出點名堂來。）所以桂小梅在看到郭棗兒之後極度不爽，李凌也看的出來。他心想桂小梅也許會惱怒，會不再理會自己，但萬萬沒想到桂小梅會在這個時候又給自己打電話來。可是語氣又故意壓成陌生人。

    “，那桂老師有什麼事嗎？”李凌都不知道該怎麼對話。倘若是平時，他還會調侃她一下，活躍一下氣氛，但現在岳母大人在旁邊側著耳朵，自己還是穩重一點比較妥當。

    “哼，”那頭桂小梅冷哼了一聲。“李老師整天都在蜜糖里蹲著，都不知道自己還是學校的老師，還要給學生們上課吧？”

    “上課？”李凌心里一咯　。可不是麼？今天他娘的又到星期二了，自己還有本科生的微生物學要上呢！他驀地一下想起來，背後又有些涼意。這次桂小梅說什麼也不會幫自己了。

    李凌低頭一看手表，三點二十，靠！課才上五分鐘……。桂小梅她老人家也太經典了，從教室到教務部就要走十分鐘，就算學生在上課鈴一打就往教務處奔。給桂小梅匯報情況也沒這麼快的反應速度吧。桂小梅這顯然是守著自己出錯誤嘛。

    唉，公報私仇，沒辦法了。誰讓自己的小辮子被她揪住。

    李凌硬著頭皮道︰“今天確實有事，桂老師，這個夠不上教學事故吧……”他看了一眼郭棗兒，郭棗兒正關切地望著自己。

    “這還不算教學事故麼？李老師啊。你來學校這麼久還不知道？這是一級教學事故！”她把一級教學事故幾個字說得鏗鏘有力。深怕李凌听不到。

    李凌當然知道，他心里想著。和桂小梅扯算是不用白費心機了。她這擺明了是要刁難自己的。李凌只好說道︰“桂老師，這個我去學校再跟你解釋。”先拖著吧，如果真整出個一級教學事故，還真是有點麻煩。

    郭棗兒顯然看出了李凌的麻煩，她在李凌掛了電話之後，關切道︰“是不是學校里有事？”李凌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學校里有一點小事情，需要過去解釋一下。”

    郭棗兒趕緊道︰“那你去學校吧，我陪mom去看岳石就可以了。”殷寂也在旁邊支持著，讓李凌先去處理自己的事情。李凌心想看岳石自己在旁邊，倒像是一個外人，或許她們母女也需要時間說會兒私房話，還是教學事故嚴重一些。李凌便答應了。

    殷寂要司機把車開到李凌學校，李凌本來正要拒絕，但岳母大人顯然是真心實意，一味拒絕只會讓別人覺得自己不識趣。李凌便不再多說。

    兩輛頂級寶馬駛進了和市區喧鬧相比，略顯平靜地校園。在教務處的樓門前停了下來。旁邊兩個剛剛從教務處出來的女生，看到寶馬一下子驚呼出聲來︰“哇塞，寶馬呢！”

    “對呀！還是兩輛！”

    兩人在旁邊駐足，李凌從里面走了出來，跟郭棗兒和殷寂揮了揮手，郭棗兒把手抬起，在耳邊作了一個電話的手勢，朝李凌甜甜的一笑，揮手告別。

    李凌看著兩輛寶馬掉頭往校門方向開去，這才收拾心情，準備面對桂小梅的責難。旁邊兩個女生一直看著李凌，見李凌終于把眼光掃到自己這邊，不禁低頭向李凌微笑。還甜絲絲地喊了句︰“李老師好！”

    李凌一愣，沒反應過來，“你們是生院的學生？”

    “不是啊。我們是歷史學院的。”兩個女生興奮道。

    李凌一臉茫然，歷史學院。貌似自己和歷史學院還沒什麼交集。

    兩個女生說道︰“李老師，我們挺崇拜你呢，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多的成就，很不簡單呢。”李凌被兩個女生夸地有些無所適從，嘿嘿干笑，道︰“謝謝夸獎了啊。再見那！”他還有事，不再和她們瞎侃。

    兩個女生非常掃興地望著李凌的背影。只見他匆匆地奔上樓去。

    教務處教學管理辦公室。

    桂小梅一個人坐在進門就可以一眼望見的辦公桌背後。抬眼看李凌進來，一點不意外，還有些得意，只是這得意藏在她冰霜一般臉龐的背後。

    “桂老師，你好啊。”李凌走進來，再沒看見別人，喘著氣想著該怎麼跟桂小梅搭訕。

    桂小梅冷笑道︰“好，當然好。李凌在桂小梅對面的椅子上一坐，搭訕道︰“咦，桂老師你這條絲巾很漂亮啊，配著桂老師的脖子，顯得修長啊。”

    桂小梅對李凌的奉承似乎不大感冒了，她直接進入正題，“李老師，你過來也沒有用，你曠課是事實，而且學生們已經投訴了，我也沒有辦法。”

    李凌嘻嘻一笑，說道︰“桂老師，我們好歹也算朋友一場，這點小忙還是請你幫一下了。”

    桂小梅拽道︰“大家也不是很熟，而且幫忙這種事情實在違反規定，這麼多人都看見了，我要是幫你隱瞞，到時候東窗事發，那就倒大霉了。”

    看樣子，桂小梅是鐵了心要和李凌杠上。

    李凌兩眼一番，朝外面噓了一口氣，整間房間就她一個人在這里坐著，那有什麼人見證了？李凌只好轉過頭繼續溜須拍馬道︰“桂老師，話不能這麼說，再說了，要不是……唉，說起來，也是個遺憾，我和桂老師沒有早些認識，說不定現在也不是這樣的關系了。”李凌說出口來，還真有些不是滋味。

    桂小梅對這話倒是感興趣了，眉頭一挑道︰“那是什麼關系？”

    李凌想要再調侃，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有些猶豫，有必要為了這個如此油嘴滑舌麼？李凌略作嘆息地搖了搖頭。但這一搖頭在桂小梅的眼中又是另外一個意思，還以為李凌在惋惜什麼呢。

    正無話可說地時候，外面忽然莽撞地進來一個人，李凌驀地站起，“院長？”這個當頭，怎麼副院長跑到這里來了，緊跟其後的是院里的教學秘書。

    院長看到李凌一愣，旋即就向桂小梅說話道︰“桂老師啊，我是來跟你解釋一下，李老師沒有去上課的事情。嗨，這事也怨我！我沒有跟學校說明一下，其實，是我讓李老師出去張羅一下生物學年會的事，沒有提前跟你說。真是對不起啊。”

    李凌斜眼看院長，這是怎麼了？今天還真是出門遇貴人了啊？啥都轉運了。連十分討厭的副院長都跑來給自己開脫，這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麼？

    桂小梅淡淡地看了院長一眼︰“是這樣麼？”

    院長同樂一下李凌︰“可不是麼？你也知道拉到一百多萬地贊助實在不容易，我們非但沒有給學校添加負擔，還準備把這會議搞地有聲有色，所以，上課的事，只有耽誤了。”

    桂小梅看了看李凌，見他在旁邊“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頗有些生氣，佯裝了一番架勢，說了一些無關痛癢地話，就把本子上記錄的一筆，給勾畫掉了，讓院長和李凌又補了一份假條。感冒了，肺都要咳出來了，真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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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軍工

    李凌一轉頭就想明白院長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來幫自己找借口開脫。一級教學事故，桂小梅一旦申報上去，自己這口黑鍋還真不好端。倘若因此在這所學校待不下去，那李凌只有另謀出路。

    副院長大人當然不願意放走李凌這頭肥羊。

    且不說這次李凌白白給院里多拉了五十萬的贊助，憑著李凌和全國龍頭企業神牛乳業的千絲萬縷的關系，副院長怎麼肯就此讓李凌攜著這麼好的關系網離開？再加上副院長和校長很有些熟悉。（上次李凌才和神牛簽完協議，校長就獲得了風聲，可知他倆的消息交換很有點密切。）所以，搞不好副院長已經知道李凌新交了一個十分有背景的女友，要知道最賺錢的行當不是申請國家的基金，不是給企業做項目，而是跟國家做軍工。但是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有這樣的機會，你在國家、在軍隊沒有熟人，永遠排不上號。

    所以，副院長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李凌出岔子啊。他一听到教學秘書說有學生過來向她匯報李凌沒有去上課，他就立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從院里趕到教務處去為李凌說情。桂小梅因為李凌有了女朋友才心情不爽要跟他作對，可是副院長偏偏相反。正因為李凌有了這樣一塊鑽石般的女友，自己地身價都翻了好幾番。

    果不其然，李凌和副院長、教學秘書出來的時候，剛開口謝了幾聲，副院長就連連擺手。“哎呀，大家都是一個院的，你這樣太見外了啊。”他還擺出一副李凌不領情，他就十分生氣的模樣。

    李凌早已經領教過副院長的嘴臉。只有順著他地意思說︰“院長說的是。”

    “看，還是見外了不是？”副院長嘴巴一撇，“以後就叫我大哥就可以啦。啊？別什麼院長院長的，小李啊，我很早就看好你啊。你可是我們院未來的驕傲啊……”副院長說地越來越玄乎了，讓李凌都有些不能適應。听著怪肉麻的。

    終于，副院長進入了正題︰“小李啊，我听說你找了個女朋友啊，有時間，大哥請你們吃飯。讓大哥也認識認識啊。”

    李凌心里明白過來，副院長顯然是知道這條爆炸新聞了。李凌只有順著他的意思點頭，“嗯，一定一定。”

    誰知副院長這句話絕不是簡單的客套，直接就說道︰“這個禮拜有沒有時間啊？方便的話，咱們就這周末一起吃個便飯啊？”

    李凌才不願意和副院長吃飯，自己這麼一個好老婆藏著掖著還來不及，哪里能就這樣被副院長給挖掘出來，尋找她身上有什麼利用價值。何況郭棗兒這樣單純一女孩子。自己這樣做不是對她的一種摧殘麼？

    李凌唔了兩聲，忽然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理由，“這周不行啊，這周周末不是都十一了嘛？我和我女朋友可能要回趟家，或者出去旅游一下……。”

    “啊？是呀？”這個理由太正當了，副院長不知該怎樣駁斥了，“是，是，哈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喝到你老弟的喜酒啊。”

    “呵呵，有那一天的。”李凌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不貼近但也不疏遠。

    然而，副院長心里憋著話，不說出來，始終有些不舒坦，“唉。說起來。咱們院雖然國家撥了一些錢，但買個儀器就得花個上百萬。這錢啊，一下子就折騰沒了。你看人家化學院，樓雖然沒咱們修地好看，但人家殷實的很那！”

    李凌點點頭，“化學院這幾年，確實資金挺充足的。”

    副院長听到李凌的贊同，正好進行下文，頗有些興奮地說道︰“是啊，可不是嗎？你知道為什麼？那都是因為木院士領的頭，他們有好幾個軍工項目！什麼燃料電池啊，當年毛主席在的時候，就欽定的。那能沒錢？最近神六飛船上的電池，又是他們給做的，唉，經費，真是十幾年都不用愁了哇！”

    副院長在一邊抱怨著，但李凌很快就听出了副院長地言外之意。軍工，副院長，果然想把郭棗兒這層關系利用起來，真虧他想的到啊。

    李凌也不說話，只看副院長如何把這話題繼續下去。

    副院長見李凌不發話，只有繼續道︰“說起來，一個人要做一個軍工項目還是有些困難的。咱們院也算是實力雄厚，一點不比別的研究所差。關鍵是咱們的生源充足啊，要是也能有一個兩個軍工項目攤到咱們頭上，那就好啦。是吧？”

    副院長說著朝李凌看了一眼，李凌只有點頭贊同，心里都快要笑趴下了。副院長接著滔滔不絕︰“所以啊，小李，如果有什麼門路，一定要記得用上啊。咱們院年底的時候，應該嘗試去申請一下，你知道，這個軍工項目，如果國家沒人給你擔保引薦，很難申請到……小李啊，這件事情就拜托在你身上了啊。”

    “啊？”李凌沒想到副院長這麼直接，他看來是認定自己身邊有一著好棋了。他還不知道怎麼回絕副院長，教學秘書在一旁接了個電話，臉色一變，對副院長說道︰“院里來了幾個公安，說是要調查一些事情。”

    “調查什麼事情？”副院長一愣，“又有哪個實驗室被偷了？”

    在他看來，院里能來公安多半也就這種事了。放暑假的時候，院里很有一批實驗室被洗劫，貴重的儀器沒偷。（一來，儀器沉重，別人搬不走；二來，小儀器是有，但他們不識貨啊。）偷的都是筆記本、電腦一類。每次一洗劫，院里就會打電話讓公安過來，他們例行公事地立案，然後就拍屁股走人，杳無音信。

    “不大清楚，好象不是被偷，而是跟一件命案有關吧。具體地，公安沒說，小劉也沒說清楚。”教學秘書所知的就這麼多了。公安也只能透露這麼多。

    命案？副院長臉色一變，再沒有和李凌閑聊，攀關系的心情，扯著教學秘書匆匆就往學校趕去。

    李凌一看時間尚早，不用特別著急趕去醫院，便也跟著副院長身後往生物學院的方向奔去，他在心里猜著，定然是公安听了鴉姐的說話，過來調查院里的錄像記錄。

    院里有攝像頭地，鴉姐跟什麼人出來，應該有記錄。至少，可以證明鴉姐說地話是真是假，多少是一個參考。

    李凌跟到院里，院門口已經有幾個老師在那站著，互相嚼著耳根，見三人來了，話不說了。

    副院長問道︰“公安在哪呢？”

    有個人望了李凌一眼，說道︰“在李老師的實驗室呢。”

    他這話一說，副院長嚇了半死，他回頭看李凌，發現他跟沒事人一樣，顯然事先就知道這事，不禁疑惑起來︰“小李啊，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會子，他又謹慎起來，不敢當著那麼多人面和李凌稱兄道弟了。

    李凌也不答話，只穿過人群，快步走上樓去。副院長緊跟其後，外面站著地幾個老師，看到正主回來，都不約而同地跟去看熱鬧。

    原來又是馮小青。

    李凌還沒進實驗室，就听到了這個女警察的聲音。“哇，馮隊長，這麼抓緊時間開工啊？”李凌湊上前去，有意無意地套著近乎。

    馮小青反轉頭來，眼里有些血絲，周圍一圈有點黑。

    “哇，你一晚上沒睡嗎？怎麼成熊貓了？”李凌故意調笑她道。

    馮小青心道，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是熊貓，這個痞教授，還真是處處和自己過不去，哪里都不放過呢。她也反唇相譏道，“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你的眼楮和鱷魚有的一拼了。”

    “喂，我不是說，你沒把鴉姐的事辦好，就不要來找我嗎？鴉姐你放了沒？”李凌旁若無人的說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和警察在說些什麼。

    馮小青兩眼一翻，“首先，那是你一廂情願的要求，我又沒有答應你；再說了，現在是你來找我，不是我去找你，ok？”

    呵！這丫頭和自己算是卯上了。

    不過，馮小青越是和他杠，李凌就越是有勁頭，“你是沒必要答應，不過，我已經表達過我的觀點，這也是件大案子，要是被你整成冤假錯案，不知道你怎麼面對百姓呢。”

    “別扯那麼遠好不好？我說了，證據確鑿，我自然會放人，現在我不就是來取證的嗎？你別在這妨礙我好不好。”馮小青說著，用胳膊把頂撞自己的李凌往旁邊一撞，很用了幾分力，李凌一個站立不穩，往後一仰，結結實實摔在一個肉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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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想丁嘉了。

    李凌被馮小青一個拳頭逼得往後一仰，結結實實摔在了副院長的身上。副院長年紀不小，被李凌這一壓，當即哎唷哎唷叫個不停。李凌雖然平日里看副院長不爽，但也不至于想著趁著這個機會把副院長順便給壓死，只有慌不迭爬起來，一面去拉副院長，一面道歉。

    馮小青咋說也負有百分之五十的責任，這下子不敢再和李凌斗氣，也奔過來，低聲下氣地向副院長賠罪。可惜副院長只能忍著痛說沒事，一個是人民的公僕，刑警隊長；一個是他未來的財神爺，無論如何，兩邊都得罪不起啊。

    副院長揉著隱隱作痛的肋骨，不知回去是不是會查出什麼內傷，那真是得不償失了。副院長受了傷，雖然這里的事情也讓他有些好奇，但看到李凌和馮小青打得火熱，又問了一圈，和院里面其實沒多大干系，副院長就揉著腸子，退出熱鬧，準備去校醫院檢查檢查。

    馮小青和李凌又絆了一會兒嘴，這才調出錄影帶來觀看，攝像頭安在學院縱向的走廊上，從院門進來，是必須要經過這些走廊的。但具體到每一個實驗室，就看不見了。馮小青從李凌一個人進院里開始看起，看到李凌不停地進進出出，上上下下。李凌只好一個一個解釋著，這是去哪個實驗室找什麼試劑。那是出去找什麼專家借什麼研究產品。終于，看到鴉姐被李凌領進來了。兩人說的很投機似地。殊不知李凌那時的心情有多復雜。

    在李凌獨自出去以後，大概十幾二十分鐘，就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進來。不對，換句話說。是風風火火的進來了。那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頭很低，似乎知道攝像頭地方位，總之攝像頭始終看不到他的面孔。一點都沒有。

    他朝李凌實驗室所在的一個拐彎去了，約摸五分鐘，獨自一個人出來，真的就如同鴉姐所說地。然後鴉姐才一個人急幢幢跑出來。

    馮小青看完錄影帶，雖然證實鴉姐說的話不假，但對于這個低頭黑衣的家伙，倒始終沒有頭緒，馮小青只有把錄影帶以證物帶回公安局，再細細看。

    李凌心想，劉玉鳳連自己這麼一個小院的攝像頭在哪里都摸的清清楚楚。還等著你能揪到她的小辮子？那你也太牛逼了。

    馮小青又查看了一下李凌辦公室的門鎖，詢問了一番，都是例行公事的問話，李凌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覺得馮小青也弄不出什麼名堂來，就拍了拍她的胳膊︰“喂，那你先忙著吧，別把我這里弄亂了就行。”他指了指他的辦公室，“那我先走了啊。”

    馮小青見李凌一臉疲憊地往外走。喊住他道︰“喂？你上哪去啊？”

    李凌打了個哈欠，返頭︰“干嗎？我去哪里還要向你匯報啊？”

    馮小青眼皮一翻，“你真是有完沒完啊？你是不是去醫院？你要是去醫院，我跟你一塊去，正好有些事情要問岳石。”

    李凌轉念一想，與其打車去醫院，還是搭這個女人的順風車，雖然這女人煩是煩了一點，但總是不要錢的順風車。不坐白不坐了。

    這樣一想，李凌就跟著馮小青上了車，馮小青的另一個助手接了個電話，便跟馮小青耳語了幾句，下了警車，另外攔了一輛的士。先走了。

    李凌坐在馮小青旁邊。馮小青把車子一發動，嘴巴張的n大。連忙拿手捂住，打了一個悠長的哈欠，李凌已經領略過馮小青的車技，實在是讓人“驚心動魄”，不禁擔憂道︰“喂，你行不行啊，我看你這麼瞌睡，別一會兒把我們倆都搞掛了。”

    馮小青鼻子哼哼，鄙夷道︰“你能好到哪里去？鱷魚先生？”

    李凌不依不饒道︰“熊貓小姐，好歹我讀大學的時候，也熬過三天三夜打CS，雖然現在不比當年，但也比你強吧？”馮小青笑了笑，依舊拒絕，“才不要，警車可是警隊地公物，絕不外界。呵呵。”她說著，沖李凌淡淡的一笑，帶著一點疲倦，好象海棠春睡，好象梨花帶雨，她這一笑，讓李凌忽然心里一悸，因為她這嫣然一笑的模樣，竟然像極了丁嘉！

    是的，丁嘉！

    李凌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丁嘉，真的是因為馮小青的笑容像極了丁嘉，還是因為忽然想起了丁嘉，所以看馮小青的模樣像她，李凌不明白，許多年後，李凌依舊沒有明白。

    總之，李凌在這個時候，沒來由的，非常沒有人品的想起了他掩埋地夢中情人。

    就在李凌想丁嘉的時候，丁嘉似乎又心有靈犀一般，居然給李凌打了一個電話。李凌接起電話的時候，差點就脫口而出說道，“丁嘉，我正想你呢，很想。”但李凌沒有，李凌是有“老婆”的人。至少在他心里，他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李凌只是簡簡單單說了一個字，“喂？”然後又加了一句話，“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那邊丁嘉許久都沒有出聲，只是低低的呼吸，那邊很靜，靜地讓李凌心里發慌。

    “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李凌見丁嘉不說話，沒來由地被糾葛住，嗓子都提了起來。李凌，”丁嘉的聲音有些冷，冷地出奇，“劉昌龍死了。”那邊說得很鬼魅地飄忽。

    李凌沒有說話，他沒想到丁嘉會這麼快就知道消息。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事情已經過了大半天，劉昌龍又是名人，這樣的消息，可能大街小巷的報紙上都鋪天蓋地地刊登了，丁嘉一個跑新聞的，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丁嘉沒听到李凌的說話，很快就敏感的說道，“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李凌望了身旁的馮小青一眼，只見她正目不轉楮地看著自己，想來是對自己跟誰通話很有點興趣。李凌頗有些不自在，恨不能馬上下車，找個僻靜的地方跟丁嘉說會兒話，但馮小青似乎早就防著李凌要下車一個人“偷偷”講電話，沒等李凌下車，就發動車子，一溜煙往校門飆去。這下子，李凌除了跳車，是不大可能出來了。

    李凌不知道丁嘉打這個電話，是要問什麼，只好敷衍著，“嗨，這新聞誰都知道，沒啥稀奇的。”

    “你別騙我了，我知道你是今天凌晨從公安局出來的，你告訴我，這事是不是和你有關？”丁嘉有些著急。

    “真瞞不過你們搞新聞的哈。”李凌一邊打著哈哈，心想丁嘉她們新聞單位和公安局肯定是有很大的來往，或者說，新聞單位肯定有記者就駐扎在公安局內，否則那些急救啊、命案現場的追蹤報道，哪有那麼快跟上的？所以丁嘉知道自己進出公安局，倒也一點不稀奇。“不過，這事真的跟我沒多大關系。”李凌礙于馮小青在旁，跟丁嘉說話，有些阻礙。說得比較簡單。

    然而李凌說話越是簡單，丁嘉就越是著急，“你在哪？”她張口問道。

    “我……我在學校，上課呢。”李凌不知道為什麼撒了一個謊。

    “我去找你。”就算李凌在上課，丁嘉也懶得管。她忽然想起了昨天她踫到李凌和鴉姐的那一幕，她想起了李凌對自己說，以後自己會知道的。她直覺地感覺到那天自己看到李凌非常“可惡”的行徑，十之八九和這件事情有關。

    李凌其實這個時候，很想見丁嘉，但不知為什麼丁嘉主動要求見他的時候，他又畏首畏尾了，“算了，我要上課呢，一會兒還有一節。”

    “我等你。”丁嘉十分堅持。丁嘉不是郭棗兒，如果李凌讓郭棗兒不要找自己，乖乖在家里等自己，郭棗兒絕對會照做。不論她有多擔心，但李凌說的話，她就完全放在心上。丁嘉不同，丁嘉是唯心的，她認定了李凌有鬼，她的心安定不下來，那她就一定要把事情鬧個水落石出。“好吧，我去找你，你在哪里？”既然躲不過，李凌只有迎頭趕上了。想想也真是好笑，自己昨天追著要向她解釋，可是丁嘉不相信，今天可以說清楚了，李凌又不願意說。有些事情，李凌真的不願意告訴丁嘉，也不願意告訴郭棗兒。不跟郭棗兒說，是怕她那顆單純的心會受不了；不告訴丁嘉，卻是因為尷尬。告訴她，自己和劉昌龍的殊死搏斗，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她？這個時候說，太可笑了吧？

    “我看看，”丁嘉還不知道自己在哪，“快到學校了。”

    李凌沒想到丁嘉會百忙之中為了自己跑到學校來，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只淡淡說了一句︰“我在校門口等你。”

    旁邊的馮小青听到這話，剛剛駛出校門，猛的一個急剎車，停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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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當死亡很近的時候，你想誰？

   李凌等丁嘉把電話掛了，心莫名的有些空空。最近事情有些不能控制的感覺，無論好還是壞，都讓李凌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他在這世上行走了將近三十年，每一步都是緩緩推移，可就在這一個月，似乎歲月一下子翻了十倍，把所有的噩運和好運都在幾天時間內加載在自己頭頂。而自己和丁嘉的關系也有些好笑，他在心里暗戀了她那麼多年，卻在短短的十幾天內，決定放棄這段曖昧，一切都改變的太快……

    李凌的腸子正在百轉千回，旁邊的馮小青看他把電話掛了，忍不住在旁邊八卦道︰“又是哪個老相好給你打電話吧？”

    李凌本來正想得起勁，听到馮小青的聲音一下子萎靡了，他無奈地看著馮小青，一副不以為然又懶洋洋的表情。

    馮小青顯然來了興致︰“你那樣看著我干嗎？難道我說錯了？”她說著，好象忘記了李凌是自己的“仇人”，湊到他面前︰“喂，是不是那個紅主持丁嘉啊？”

    李凌瞳孔放大，“喂，不要胡說，我和她沒什麼。只是好朋友。”

    “朋友，當然是朋友了。我知道的。”馮小青打哈哈道，眼里滿是笑意，“這麼說來。你等的就是她了？”

    李凌听她地語氣頗為曖昧，心知自己越是解釋，只會讓馮小青更加以為自己和丁嘉有什麼。誰知自己不說話，馮小青又認為他是心里有鬼，不知從哪里辯駁。更加來勁︰“喂，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劉昌龍為什麼要殺你？要和你過不去。還不就是你搶了他的女朋友嘛。喂，看你斯斯文文的，沒想到比那些大款還能哄女人啊？”

    李凌火了︰“我警告你！我和丁嘉什麼都沒有！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去投訴你！”

    馮小青沒想到李凌會突然變臉，本來還和顏悅色的，被李凌一吼，馬上豎起眉毛，“你要死啊，開個玩笑也不行！我有職業道德的好不好，我又不會大嘴巴跑到你女朋友面前去說！”

    李凌沒想到馮小青連發脾氣也說出這麼好笑地論據支持。登時沒有脾氣了，坐在一旁干脆面無表情，省得惹是非。

    馮小青卻依舊嘟囔著，“真是搞不懂，就你這樣一副書呆子樣子，真看不出有哪里好了，就那麼招女人喜歡？老天爺真是瞎了眼！”

    李凌自己不說話，就算是讓步，沒想到馮小青還在一個勁地說。挑起了他的紛爭之心，只好又反唇相譏道︰“嘿嘿，不是老天爺瞎眼，是你瞎眼了！你多和我待幾天，指不定你就愛上我啦，到時候愛地死去活來，你就打你自己的嘴巴吧！”

    “呵！”馮小青做了個嘔吐的表情，臉差不多都變成綠色了，“我會愛上你？那我不如一頭撞死去！我就是喜歡他……。也不會選你！”她說著，手往外面指了指。

    李凌順著她所指地方向望去，忍俊不禁起來，原來她指著一頭被牽著出來溜達的公主狗。李凌故意裝精道︰“唉，你沒看人家電視里頭說的嘛，當有一天。你愛上了你最討厭的人。這段愛情才是最要命的啊！”他還故意用那種悠揚的語調，裝成老人家的聲音。讓馮小青听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馮小青被李凌說得臉一塊紅一塊白，恨不能跳到車頂去，對著太陽發誓，說這一輩子要是會愛上李凌，就被太陽給烤死，被雷給劈死，被車給撞死，被水給嗆死……

    她還沒有發泄完，李凌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看來是丁嘉到了。李凌下了車，接起電話，一邊四處張望，看能不能看到丁嘉。

    “喂？你在哪？”那邊的聲音氣喘吁吁。

    “你到了？”李凌恨不能生出四雙眼楮，能夠把四面八方都同時掃一遍，看清楚丁嘉在哪里。還沒等他說出自己的方位，他地眼前一亮，在對面的某一處忽然凝聚了所有的光芒。

    一個穿著髒兮兮的已經洗的有些變色的綠軍衣的四十幾歲的胡渣男正在賣烤紅薯，一個油漆罐，擱在板車上，胡渣男正一腳踏著車上，一腳撐著地，正用手從罐子里往外掏紅薯……

    當然，別誤會，李凌當然看不上那個胡渣男，他眼里放光是看到了紅薯攤前那個衣著怪異的姑娘。

    之所以說那人衣著怪異，是因為她上身是一件低胸地v領小衫，十分誘人，遮著酥胸，卻把上半身的凹凸給突顯的淋灕盡致。但配著那樣誘惑的小衫，底下應該是一條緊身的短裙，加上肉色的絲襪，勾著一雙亮紅的高跟鞋，這才是一個完美的職業女人，勾人魂魄，可那姑娘的下面卻是一條運動褲，加球鞋！

    這樣地裝扮，還真是只有丁嘉才會穿出來。李凌原來在聚會的時候，也听丁嘉說過，說他們播新聞的，經常是上面穿的十分的正統，譬如大熱天的，男地還要穿成西裝革履，但被遮著地部位，桌子底下，是短褲加拖鞋。（——丁嘉說過的話，他當然記得。所以丁嘉這樣地裝扮，李凌看起來一點也不覺得稀奇）

    李凌只對著電話說了一句︰“我看見你了。”就啪的一聲把手機關上。

    他要沖過去，他看到丁嘉正拿著手機東張西望，但人群洶涌，李凌身上的衣服又不顯眼，丁嘉哪里能一眼就看出來？李凌看到丁嘉這副模樣，沒來由的覺得委屈。委屈了她。她顯然是在忙碌著電視台的什麼事情，知道了自己的事，就什麼都沒有想，沖過來找自己了。看她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披頭散發的，就知道她的心里有多焦急。

    李凌也顧不得紅綠燈，他要迅速沖到她跟前，讓她看到他，——安然無恙的他。

    然而事情總有些事與願違。當李凌沖出馬路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他听到了來自七八米外的呼嘯風聲。但他沒有在意，他眼里只有丁嘉。但當他扭轉頭的時候，才發現那輛呼嘯著朝自己來的大卡車，好象一頭失控了的雄獅，司機的眼楮都要爆出來了，一邊急急地踩剎車，一邊急轉著方向盤。

    那一刻，李凌以為自己要掛了。司機也沒有料到會有人這樣不顧紅綠燈，不顧車子正在加速碼足了勁頭跑的時候，竄了出來。司機的手腳並用著，連喇叭也嚎了起來，但無論是李凌還是司機，都有些無能為力的感覺……車在朝李凌靠近。

    就在那刺耳的汽車喇叭響起的時候，丁嘉看到了李凌，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她的眼珠子快要掉了出來，雙手捂住嘴巴，恨不能喊出聲來，但她喊不出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好象渾身上下都被上帝給絆住了。

    李凌看到丁嘉那副表情，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就在那短短的不到兩秒的瞬間，李凌的腦海里卻百轉千回。他看到丁嘉的眼神，心里沒來由的心疼。他怕……他怕看到丁嘉為自己心碎的表情。

    也就在那一瞬間，他竟想起了郭棗兒，竟驀然明白了郭棗兒在等待自己歸來的時候，是怎樣一種心態，也是這種害怕吧。他想她，想自己的老婆……

    李凌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自己已經被上帝帶上了天堂。直到卡車司機在一旁吼道︰“你他媽的找死啊！要死也死遠點，別拿老子的車開涮！”

    李凌茫然地望著他，原來車子距離自己還有2厘米。在自己的跟前停住。原來自己還沒有死啊！李凌下意識地挪動自己的腿，往丁嘉的方向挪去。

    後面剩下從警車里跑出來的馮小青，居然幫著李凌和那司機理論……

    李凌還沒有把馬路穿越完，來到丁嘉的身邊，丁嘉已經淌出淚來，她撒腿往李凌這邊跑來，什麼也沒有顧及，就一把撲倒在李凌的懷里，嘴里帶著哭腔道︰“你嚇死我了……你瘋了啊！……嗚嗚……”

    這是丁嘉第二次在李凌面前哭，第二次倒在李凌的懷里，但這一次，丁嘉卻是為自己而哭。這讓李凌心里生出一種感動，一絲遺憾。

    恐怕丁嘉自己也說不清楚，她對李凌是怎樣一種感覺，或者說這種奇怪的感覺是從什麼時候就偷偷萌發了。當吐氣如蘭的漂亮主播倒在自己懷里的時候，當這個曾經困擾了自己許多年的夢境終于變成現實的時候，李凌還被剛才那車輪下喪生的一幕籠罩著。他茫然的望向前方，忽然覺得停在校門口的一輛黑色轎車有些眼熟。

    那車停頓了一會兒，很快就發動輪子開走了。

    是寶馬760Li。

絕對官僚

150 大明星的擁抱

    李凌看到那輛黑色寶馬，下意識地就想到了郭棗兒。雖然這天底下開寶馬的車千千萬，在這座幾百萬的城市，有同一種型號的車出現在李凌面前，一點也不奇怪。但李凌忽然就覺得那是郭棗兒。

    然而，那輛車在自己發現的時候，就好象一只灰溜溜的受了傷的刺蝟，悄悄地開走了。李凌暗自在心里笑，怎麼會是棗兒呢，如果是棗兒，她怎麼會不等自己，就一個人走了呢？她如果出現在學校附近，肯定是因為知道自己沒車所以來接自己去醫院。自己還沒接到她又怎麼可能跑了？

    李凌自我解嘲，自己忽然婆婆媽媽起來，還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第六感，跟個娘們似的。看來定是自己想起郭棗兒這麼個好媳婦了，所以才會產生這種想法。他根本沒有想過，自己現在正被丁嘉用力緊緊抱著，倘若那車上真的坐的是郭棗兒，她又怎麼可能下車來？何況在郭棗兒心里，早已經把李凌對丁嘉的那份青澀埋藏下了。

    他只是奇怪，自己怎麼會在和丁嘉擁抱的時候，忽然一下子想到了郭棗兒，以至于丁嘉在自己的懷里，卻有那麼丁點怪異的感覺。

    丁嘉靠著李凌的肩膀哭了一會兒，卻听一邊傳來高亢的女聲︰“別站在路邊親熱了！阻礙交通！”丁嘉定楮一看，卻見一個身著警服的靚麗女警對著自己說話。確切地說，是對著李凌說話。

    不用說。又是那個馮小青。

    李凌反轉頭去，好不容易和丁嘉醞釀出來的情緒完全被她給破壞了……。“知道啦，真是的！”丁嘉听到那女警察用了“親熱”兩個字，一下子敏感起來，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慌忙從李凌懷里掙脫出來，故作輕松地重重打了李凌一拳，“要死啊，過馬路不長眼楮。”無限嬌羞。

    誰知。就在丁嘉抬起頭的時候，一陣刺眼的閃光燈，大白天地都讓人有種眩暈的感覺，李凌和丁嘉下意識地往四處張望，只看到有個人沖著這邊拍了幾張照片，當發現被他們發覺的時候，迅速扯著照相機跑了。

    李凌一下子傻眼了︰“這是什麼？”

    丁嘉眉頭一皺，“最近總有人跟著我，這下子又被他們找到噱頭了。”

    李凌想了一會兒，終于明白丁嘉所謂的“噱頭”是什麼。不禁擔憂道︰“不會給你帶來什麼煩惱吧？”

    丁嘉一笑概之。“清者自清啦。管他們怎麼說呢。就算沒今天這事，他們也會挖出些來地。”她還沒說完，一邊的馮小青已經二話不說拉著旁邊的李凌往馬路旁邊的花壇邊上帶。讓李凌和丁嘉都有些措手不及。

    馮小青見他二人完全忽視自己的存在，只好親自出擊，見李凌瞪著自己，回敬道︰“沒看到旁邊那麼多車子繞道走嗎？一點交通意識都沒有！”

    丁嘉先前只當馮小青是找李凌了解情況的警察，但看她對著李凌這般大呼小喝，好象小情人一般，便伸出手向著馮小青。眼楮停留在她身上，卻不經意地瞟向李凌，脫口道︰“你女朋友？也不介紹一下？”

    李凌驀地愣住了，馬上哈哈大笑︰“她是我女朋友？！”

    丁嘉茫然地看著捧腹大笑的李凌，實在不明白平日里溫文爾雅的李凌會在這個時候大庭廣眾的這麼夸張。誰知李凌不笑還好，他這一笑，馮小青自然也要跟著鬧騰。她沖著李凌就是一踢腿，就是那種對待拘留犯人逼供的那種待遇，李凌是什麼拳腳功夫？自然避不過。忍不住哎唷一聲。

    這一聲，听在馮小青耳朵里實在是中意地很。

    馮小青雖然和李凌抬杠，但面對丁嘉這樣在現實生活中實在難得一見的閃耀明星，自然不會太失禮，很快就搭上了丁嘉伸出來的手，一邊燦然笑著︰“你好。我是重案組的馮小青。負責劉昌龍的案子。”

    丁嘉本來暫時忘記了劉昌龍。但馮小青猛地提起，丁嘉的臉色刷的變了。看馮小青的臉都有點不自在。

    馮小青卻繼續不合時宜道︰“我知道丁小姐和劉昌龍也有過一些交往，所以如果有什麼需要，可能會找丁小姐了解一些情況，還希望丁小姐能夠配合。”

    丁嘉機械地點著頭，看了李凌一眼，說道︰“好的。一定。”

    馮小青按照慣例遞上自己地名片，“如果你有什麼線索之類的，也可以打我的電話……。隨時都行。”

    丁嘉接過，禮貌的笑笑。

    馮小青完成公事，又掏出隨身的一個筆記本，和鋼筆，遞到丁嘉手上，丁嘉茫然地望著她，馮小青赧然一笑︰“呵呵，看到明星，能不能簽個名？”

    丁嘉恍然大悟，反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一邊自我嘲笑道︰“我也算不得什麼明星，不過是混新聞這口飯吃的。”但口里說著，也不好拒絕馮小青的要求，一邊打開筆記本，在扉頁上刷刷寫著。

    李凌沒想到堂堂的男人婆馮小青居然也能做出索要簽名這樣小女孩的事情，簡直是大跌眼鏡，想不嘲笑都難了。

    誰知馮小青只朝李凌翻了個白眼，轉過頭卻笑臉對著丁嘉道︰“誰說不是大明星了？你和中央台地劉誦一起主持華夏舞台，到時候整個中國都知道你了啊？那不僅僅是咱們省的驕傲啦。”馮小青還真是奇怪，當著李凌的面，一臉的不屑，誰知踫到了丁嘉卻左右夸贊起來，“沒想到丁小姐在現實中也跟鏡頭前一樣漂亮呢。……”

    然而李凌沒有听馮小青的奉承，他只是注意到馮小青說的一句話，——丁嘉和劉誦主持華夏舞台，看來丁嘉還是妥協了。現在她參與主持華夏舞台是箭在離弦勢在必行了。怪不得有記者居然跟蹤丁嘉這麼厲害，看來主持人地熱門八卦他們也要挖掘出來，娛樂圈里地東西，越吵越熱。

    他隱隱的為丁嘉擔心起來。但丁嘉既然已經沒得選擇，李凌只好默默替她祈禱，他深深地看了丁嘉一眼，飽含祝福。

    丁嘉替馮小青簽完名，旁邊已經有人注意到這三個奇怪的組合。丁嘉怕又被人糾纏，拉著馮小青道︰“如果方便，我們換個地方說話怎麼樣？”

    馮小青指了指自己的警車︰“上我的車吧，這樣肯定沒人騷擾了。”

    丁嘉會意的一笑，點頭同意。李凌當然知道丁嘉想干什麼，她本來找到自己是擔心自己和劉昌龍的案子有關，現在有個重案組的核心人物在這里，問她不是比問自己要直接多了？

    果不其然，丁嘉一上車，就問起劉昌龍的事情，馮小青是重案組的，很多東西是機密，就算對著大明星，也不能說，只在丁嘉面前打著哈哈，丁嘉是個急性子，問了半天沒有答案，很是急了，她一張口就問道︰“那你直說吧，這事和李凌有沒有多大關系？會不會有什麼事？”她也不問李凌到底是怎樣一回事，她料到李凌不會對自己說實話，有事也會裝傻，免得自己擔心。但馮小青找上李凌，必定是有牽連的。

    馮小青和李凌都沒有想到丁嘉會這樣直接，李凌的心猛地一下狂跳，不敢去看丁嘉的眼楮。馮小青頓了一會兒，帶著鄙夷的口吻說道︰“就他那樣子，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殺人吧！”話雖然是把李凌給貶低的一文不值，但也間接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李凌，不可能和殺人扯上關系。

    丁嘉听她這樣一說，總算是放下心來，看李凌的眼神也溫和了許多。李凌笑道︰“說了跟我沒多大干系吧？這下放心了？”

    丁嘉卻臉一拉，“你少來，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到底是怎樣一回事，你無論如何要給我說清楚！”他看李凌嘻嘻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子變了，“糟糕，我得回台里了，我還在錄節目！”

    她說著，也顧不得和兩人告別，就推開了車門，奔了出去，奔了一半，又轉過頭來，敲了敲玻璃，給李凌做了個電話的手勢。

    李凌望著丁嘉遠去攔車的背影，一下子恍惚了。

    馮小青在旁邊又湊合道︰“喂，舍不得就去追啊？”

    李凌反轉頭來，沒好氣地看著她︰“你快開車吧。多事！你要是不去醫院，我自己坐車去了。”丁嘉始終是朋友，他安慰自己，也提醒自己，現在該去醫院了。丈母娘和老婆還在那邊呢。

    馮小青把車發動，嘴里嘟嘟囔囔說了幾句，朝醫院開去。

    然而，李凌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醫院他沒有看到郭棗兒。這是他最意想不到的事情。

    郭棗兒，難道他們不是說好了，在醫院里等李凌會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