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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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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空空道人]賈寶玉新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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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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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06:3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風月下江南 第十章 泡妞祕技

王燃松了一口氣,夏完淳和小肉票的闖入中止了他與妙玉越來越越升級、也越來越偏題的爭吵。據王燃事后揣測,當時的情景下再說上几句,妙玉很可能會將手中的佛珠扔到他臉上。在夏完淳和小肉票詫異的目光下,三人不得不達成了一個默契。

    董小宛在聽到王燃表白“心聲”后就怔在當場,捂著嘴、睜大了眼睛看著王燃,直到被夏完淳兩人打斷才醒悟般地選擇逃離現場,慌亂中留下了一句“我先回品詩居…這件事以后再說…”…也不知她說的是哪件事,不過,不管說的是哪件事,女孩出家的事總算是有了一個緩沖。

    對于自己的表白,王燃并不是很擔心.非常時刻用非常手段,以后再找機會慢慢解釋。只要在此最高點把女孩出家的沖動止住,以董小宛的聰慧應該就會想明白…女孩實際上是一個挺堅強的人,當初欠了一身債也沒有輕言放棄…現在她要的做的就是把“等待冒襄”這一信念轉變為“尋找自己的幸福”就可以了。

    王燃相信,只要沒人搗亂,隨著時間的流逝,女孩心中的傷會越來越輕的。

    但王燃也相信,肯定會有人搗亂的…妙玉小尼姑在隨董小宛離開前就冷冷地留下了一句“賈大人果然好手段.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到底哪地方得罪你了?!

    “老師,你是不是又得罪妙玉姐姐了?”小肉票像是聽到了王燃的心聲,拉著王燃的衣袖問道。

    “為什么說‘又’?我以前又沒得罪過她…”王燃很奇怪:“呃,除了上次綁架她…還不是被你給逼的?”說著王燃輕輕擰了一下小肉票的鼻子。

    說實話。王燃還是心里很不平衡的,妙玉小尼姑雖然好像對什么都是淡淡的,但對別人應該都還算比較親切吧…小肉票一不喊她老師,二不喊她師父,也沒見她有什么意見,怎么對自己就那么大的成見呢。

    “不是這件事。”小肉票很享受地攀著王燃的胳膊:“妙玉姐姐每次見了你以后都特別不對勁,總是一個人坐著發呆。講課也總是出錯,那天我還偷偷瞧見她一個人在房間里哭了好一會兒呢.”

    “拜托,哪有什么‘每次’我總共才見她兩次而已…”王燃笑道:“一定是你學習不用心才惹得她不高興…”

    “哪里只有兩次。”小肉票掰著手指替王燃計算:“綁架算一次.第二天的拜師宴…后來還有好几次家宴…路上也碰到過几次…每一次妙玉姐姐回去都會把自己鎖到房間里…”

    不會吧,依據苦情戲的橋段。妙玉的種種反應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自己長得與她的“亡未婚夫”一定很像,所以她每次見到自己才會觸景傷情!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妙玉待自己“與眾不同”…妙玉在初見自己時的復雜目光與奇怪神情,之后對自己的冷淡…到剛才聽到自己說喜歡別人時的失態…王燃終于想明白了過來,這明顯是把自己當成了“替身。”

    更嚴重的是,她在潛意識里不僅把自己當成了“亡未婚夫”,更有把她自己當成妻子的意思…她說的那句“你有什么資格說這些話?”,很明顯就是以妻子的身份在質問…這一定就是妄想症中的角色混亂現象了。

    王燃不禁重重嘆了一口氣,賈寶玉長得像自己也就算了,怎么還有別人長得也像自己…難道自己這張臉就是傳說中撒到人群里就找不著的大眾臉嗎?

    不過既然找到了問題症結,王燃也輕松了不少…他轉頭看向夏完淳和小肉票:“你們找我有事嗎?”

    夏完淳此次來找王燃的確是有事。

    在這次的湖州戰役中,夏完淳旁觀了海軍在太湖的作戰。雖然此次海軍處于配角地位。而張煌言卻是非常重視,把它視為正式出海作戰前的一次綜合演練,從計划制定、組織進攻直到協同登陸等全套戰朮動作都搞一遍,這使得一直處于紙上談兵的少年獲得了很多難得的經驗,也誘使他立下決心投入海軍的陣營。

    夏允彝是個很開明的父親,也是一個很具眼光的人,早就看出的海軍發展勢頭的強勁,別人看不出來,但夏允彝等王燃身邊的人卻都多多少少地猜出了王燃的戰略意圖…由海上進攻滿清肯定是計划中的重要一環。

    別看海軍剛成立不久,可真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船廠正在籌建,各式火器也在源源不斷地運來,士兵不僅沒有欠餉的事情,據說原來的也在補發中,士氣強的很。因此夏允彝當然不會阻止兒子投身海軍…更何況這也是報效國家的。

    只不過張煌言卻是不敢輕易答應…誰不知道夏完淳是王燃的弟子。因此夏完淳這次來主要就是想向王燃秉明這件事…少年生怕王燃不同意,特意拐了小肉票一起來幫著說話…王燃心疼小肉票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參加海軍不用著急…”,對這兩個弟子的事情,王燃倒是早有安排:“你們先去金陵軍校打打基礎吧…”

    “是‘野雞出身’的那個金陵軍校嗎?”小肉票滿臉的興奮:“我也能去嗎?”

    “當然能”,王燃笑著說道:“金陵軍校專門有一個女子班…專門培養女參謀的…”說起這件事,也讓王燃頗有些好笑,總參謀部已經成為兵部最重要的一個職能部門,不過由于部長是史湘云,因此整個部門全部都是女孩,而且這種趨勢還在蔓延。

    “可是,老師”,夏完淳雖然對金陵軍校也很向往,不過卻有自己的一個小算盤,而王燃一直以來有商有量的態度也讓少年少了几分拘束:“現在張司令馬上就要准備去打海盜了,這可是難得的實戰機會…而且,我已經讀過了很多兵書…”

    夏完淳的意思倒是很明白,他覺得自己在理論方面已經通了,現在缺的只是實戰經驗。

    “仗有的是打的…打完了東海的海盜,還有南海的,北海的,還有太平洋的,印度洋的…這海洋大著呢…”王燃笑了笑:“再說,金陵軍校實行的是學分制,只要你到里面拿夠了學分,想什么時候當海軍,我立刻同意。”

    王燃的話明顯激起了夏完淳的雄心壯志,自己在那里心潮澎湃了一會,又像是想起一件事,問道:“老師,我有几個朋友也想入海軍,他們也能去金陵軍校讀書嗎?”

    “當然可以,你可以把你組織的那個‘西南得朋會’的人都帶去…”王燃說道:“不過,我得提醒你,想進金陵軍校也得考試…考不過的,就算是我介紹去的也不行…”…素質教育要從娃娃抓起的道理還是很正確的。

    “老師請放心”,夏完淳臉上透著光:“我的那些朋友一定沒問題的…”

    這一點王燃倒是相信,夏完淳模仿大人組織的這個小團體倒不是一個只知吟詩作對的小酸秀才組合,都是早期的憤青。這些少年只要善加引導,去除浮躁的毛病,絕對可以大用…畢竟他們有著濃厚的愛國主義情結,比那些故作成熟,絕對自己特別擅長用辯証的觀點看問題的人強多了。

    “這下哥哥可放心了”,小肉票藏身在王燃之后,探入半個腦袋笑著說道:“錢姐姐也能一起去金陵了…”

    原來是早戀…不過按這個時代算倒也不算早…王燃好笑地看著難得一窘,拽著妹妹跑掉的夏完淳…自己這個弟子天天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想見他的少年天性還真不容易,早知道就應該多逗逗他。

    王燃這個心愿很快就達成了。郁悶了一上午的王燃剛剛在花園里透透氣,夏完淳鬼鬼祟祟地蹭到王燃身邊。期期艾艾了半天,王燃才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問我怎么去追女孩嗎?”

    “我本來也不想向老師請教這個問題的,可是今天我來的時候聽見老師那一句‘我暗戀董姑娘已經很久了…’我覺得好經典.”夏完淳很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對錢秦篆錢小姐也是這種感覺,只是我覺得如果直接就這么跟她說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所以我想問問有沒有比較含蓄的表達方式…”

    學生向老師請教這個問題的確很奇怪,但這也說明了兩點,一點是王燃在“追女孩”一事上已是名聲在外,第二點是夏完淳對那個姓錢的小女孩肯定是情根深種。

    一個人在被別人當成了專家后,即便不是自己的擅長,也總會給出點“專業意見”,王燃也不例外。

    “含蓄?”王燃說道:“猜來猜去的你不嫌麻煩?…喜歡她就直接對她說,不要顧及自己的面子…要知道錯過這村就只有后悔了…”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像妙玉師父,現在就是想說也沒機會…那個…你在看什么?”王燃說的正起勁,卻發覺,夏完淳眼睛望向了自己的背后,回頭看去,還真應了“說妙玉,妙玉到。”

    看著妙玉冷得像冰霜一樣的臉,夏完淳打了個招呼后早溜走,王燃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這個…妙玉師父,早啊…好久不見…”王燃打著哈哈:“那個,我剛才說的…”

    “賈大人剛才的高論真應該讓董姑娘也聽聽”,妙玉冷冷地打斷了王燃:“看我說的‘女人在被拋棄以后面對的只能是當面的諷刺與背后的嘲笑’是對還是錯?!”

    “是我錯了”,看著妙玉轉身要走,王燃趕緊攔住她:“但我說那句話的意思僅僅是想要完淳珍惜機會,絕對沒有背后嘲笑你的意思…”

    王燃的確沒有嘲笑妙玉的意思,自知道妙玉把自己當成她“亡未婚夫”的替身后,王燃對她也是充滿了同情和無奈。

    “背后拿著別人的傷心事到處說,這還不是背后嘲笑?”妙玉沒有理會王燃的阻攔,徑直向前走著:“我們一起去找董姑娘問一問…我早說過,只有佛祖才能…”

    “佛祖也不一定靠得住”,看著妙玉念念不忘董小宛的出家問題,王燃也有著著急,一面隨著她走一面說道:“如果說我剛才是背后的嘲笑,那就說明即便是出了家也不能避免別人在背后說閑話…既然出不出家都一樣,為什么非要選擇冷冷清清地自己過呢?…而且,假如你現在沒有出家,而且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剛才就是想舉你的例子也不行…”

    妙玉一下停了下來,盯著王燃的眼睛,好一會兒。妙玉才顫著雙唇說道:“幸福?你以為我愿意出家嗎?要不是你這個壞蛋扔下我…”

    王燃立刻明白了過來,妙玉又陷入角色混亂之中,把自己當成她的“未婚夫”了。

    “沒有人愿意扔下你…也沒有人舍得扔下你.這也是沒辦法”看著女孩泫然欲泣的模樣,王燃忍不住走上前,准備伸出手拍拍她的肩頭表示撫慰。

    沒想到王燃剛伸出手,妙玉居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下扑進王燃的懷里,一只手揪著王燃的衣襟。另一只手卻在捶著王燃的胸口:“不愿意?不舍得?那你為什么要扔下我?…沒辦法?你左找一個,右找一個,為什么單單扔下我?…你這個壞蛋!…我都要把你忘了…為什么還要我再遇見你…讓我怎么躲都躲不了…讓我怎么忘都忘不了…”

    王燃被這一扑搞地不知所措,張開的手臂不知該放在哪好,這個時空講究的就是男女授受不親。要是被別人看見自己抱著一個小尼姑…

    “我該怎么辦…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妙玉從王燃懷里抬著頭。痴痴地看著王燃。此刻妙玉臉上的清冷全部被一種楚楚可憐包裹下的柔情替代,正如同仙女下凡塵一般,饒是王燃見慣了美女,也不免心中一陣亂砰。

    拜托。人家雖說是帶發修行,可也是出家人.王燃趕緊提醒自己,而且她雖然抱著的是自己,但心里卻是令有其人,自己只是一個替身。

    “忘不了就不要忘…”進行了充分心理建設地王燃高伸著雙手,盡量保持著聲音的輕柔:“那一定是一段很美好的感情。忘了它多可惜”

    “可是,可是我已經出家了…”妙玉此刻就是一個無助的孩子,在企求自己的幫助。

    王燃忍不住垂下一支手,輕放在妙玉的肩頭,努力回想著電視劇中的對白:“出家又不是不准還俗,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一定可以重新找到一份新的感情,那時,你原來的那份就會變成一段美好的回憶…”

    妙玉的臉色慢慢凝了起來:“新的感情?你.你是什么意思…”

    “當然是新的”,王燃繼續保持著輕柔的聲音,准備解開妙玉心中的症結…看她對自己所說“新”字的反應,顯然還是沒有擺脫角色混亂的問題:“你要了解,這件事想要再續前緣已經是不可能的…想要幸福,當然就得重新.”

    “你,你是說.改嫁?”妙玉的聲音再次顫了起來。

    “當然…正所謂逝者已矣,來者可追”,王燃難得地想起了一句詩詞:“不要老沉浸在過去了,只要往前看,你就會發現別有一番天地。”

    “你…你…居然讓我改嫁?”妙玉的聲音劇烈地顫了起來。

    看著女孩眼睛里透出的驚惶與絕望,王燃的心疼了起來。咬了咬牙,王燃一把抓住女孩的胳膊,決定下一劑猛藥,只有讓妙玉正視自己未婚夫已死這一現實,才能讓她擺脫過去的陰影:“看著我,看清我…我是賈寶玉,不是你的那個未婚夫,你的未婚夫已經死了…”

    不得不贊嘆,猛藥就是猛藥,效果果然非常明顯。妙玉一下便軟倒在了王燃的懷里。

    不得不再次贊嘆,猛藥就是猛藥,后遺症非常之大。妙玉在清醒過來后,看到坐在床邊的王燃,便一把抓住他:“賈郎,不要扔下我…”

    很明顯,妙玉的角色混亂已經發展到角色替換…她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她的未婚夫.看來妙玉對自己的“亡未婚夫”的確非常有感情,在潛意識里寧愿把賈寶玉當成自己的未婚夫,也不愿意承認自己的未婚夫已死這一事實。

    妙玉充滿期盼與企求的目光,搞得王燃非常心疼外帶郁悶。而聞訊前來的夏完淳和小肉票詫異的目光也讓王燃一陣心虛…幸虧董小宛在聽到王燃表白后就心慌地先一步落荒而逃回了蘇州,否則讓她看到自己這一邊表白自己暗戀了她很久,那一邊又上演與妙玉的感情糾葛…

    “放心,我不會扔下你的…”王燃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不過,既然是自己惹出來的麻煩,王燃當然不會不負責任,為今之計,也只能先認下自己這個“未婚夫”的角色,再圖開導吧。

    想想自己的感情實在令人頭疼,與自己有了深層接觸的女孩都把自己當成賈寶玉,這已經隔了一層,現在這位更好,又多了一層。

    “那你剛才說讓我改嫁.”女孩的表情像是疑惑又像是害怕還帶著點撒嬌。

    “呃,我的意思不是改嫁.”王燃艱難地轉著彎:“是重新尋找一份感情.佛家不是也說‘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什么的嗎?”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說,忘掉過去,重新開始…”

    “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嗎?”

    “當然,路是人選的…”王燃引用了劉澤清同志的一句話:“只要你努力,命運是可以改變的…”

    “可是,我師父已經圓寂了…”妙玉放下心來,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直起身子著急地說道:“我怎么還俗啊…”

    “沒關系,不過是形式而已…關鍵是你自己的心…”王燃趕緊安慰她。

    “不行,一定要本門長輩主持才算是圓滿…”妙玉執拗地搖搖頭:“我想起來了,我師叔就在蘇州,就是不知道她云游有沒有回求.實在不行我就去北京找我的師伯.我這就回去找她們…”

    這,這也太急了吧…

    “不用去北京,那地方可不安全…”王燃趕緊制止住妙玉:“找你蘇州的師叔就行了,沒回來可以等她回來…關鍵是你自己要下定決心,開始新的生活…”

    看見王燃如此關心自己的安全,女孩顯然很高興,臉上帶著一絲紅暈靠進王燃的懷里,喃喃地保証道:“我一定會忘了以前的賈寶玉,只記得現在的賈寶玉…”

    一旁的夏完淳和小肉票早已呆住了。

    “老師,我覺得您太厲害了”,同樣在上次的花園里,夏完淳又鬼鬼祟祟地蹭到王燃身邊,臉上充斥著對王燃的崇拜:“您和妙玉師父總共才見了几次面,開始妙玉師父對您是多冷淡啊,可現在居然愿意為您還俗…‘忘掉過去,重新開始’實在太經典了…我要有您一半的本事…老師,您趕緊教教我吧…”

    王燃應激性地向四周看了看,夏完淳立刻說道:“放心吧,這次不會再有人了,妙玉師父已經回蘇州了…”

    這倒是真的,妙玉顯然是一個非常有大局觀的人,在決定“重新開始”之后,一待身體恢復,就不顧王燃的勸阻堅持趕回蘇州找她的師叔。并在臨行前留下一句“放心吧,如果師叔不在,我也不會亂跑的…我就在品詩居住下,一邊等師叔回來,一邊開導董姑娘,絕對不會讓她出家的…”,搞得王燃心中一陣郁悶…這兩女孩跟自己都沒什么關系啊…

    “意外,純屬意外…”王燃嘆氣道。

    “意外?您的這几招的確令人意外…”夏完淳若有所悟:“我明白了,這和您上次給我所講打仗的道理一樣,講的就是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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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09:2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風月下江南 第十一章 盜帥留香

    劉澤清的叛亂使王燃抵達寧波府的日期比原定時間晚了幾天。寧波府是王燃此次南巡的重要一站,不僅是因為此處的舟山群島駐紮著一支重要的海上力量,是他擬定的東海艦隊第二支隊大本營所在地,賈寶玉的「姑父」林如海,也就是林黛玉的父親,也正是此處的知府。

    不過在進入寧波府地界之後,王燃卻沒有去見親戚的喜悅,一則林家並不是他真正的親戚,二則一路行來越來越貧困的景象也著實令他高興不起來,即便是王燃這支打著正規明軍旗幟的隊伍也似乎不能緩解人們的緊張與驚惶。按道理說,越靠海邊應該越富裕才對啊。

    王燃在原本時空中也曾去過寧波,那是一個美麗的海濱城市,林立的高樓大廈,也熙熙攘攘的人流。現在寧波高樓大廈固然沒有,但人群卻絕對是熙熙攘攘,不過看打扮一大半都是難民。寧波城,雖然不同於劉澤清管理下湖州的破敗,整個城市但卻透著濃濃的人心惶惶。

    「這都是海盜鬧的…」前來迎接王燃一行的林如海嘆道:「這二年海盜越來越猖獗,已經好幾次深入內地洗劫…附近的人大都逃進了寧波城。」

    王燃禁不住皺了皺眉頭,關於這一帶的海盜情況王燃倒是聽麻子顧三說過,不過沒有想到這麼嚴重。

    寧波是浙江防倭總部所在地,是南明現有的三大海上力量之一。其它兩股一是聚集在蘇松,已被王燃整編為東海艦隊的力量,一是福建沿海的鄭芝龍部。

    在王燃看來。儘管寧波的海上力量是其中最弱的一支,但既然叫防倭,對付海盜應該不會這麼被動,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浙江的海上力量已經無法有效地應對來自海上的侵襲。

    就像是要驗証王燃的想法一樣,在寧波府為王燃準備地歡迎儀式剛進行到一半。一聲淒厲的喊聲「狼煙!海盜來了!」將正在致歡迎詞地林如海打斷。寧波的東南升起一股烽煙,正是海盜來襲的信號…

    觀台下的人群立刻亂了起來。幾十個官員也站在那裡交頭接耳,一副想走又不敢走的模樣。林如海雖然率著眾衙役在一旁拚命整理秩序,卻也無法遏制這種草木皆兵的騷動。

    林如海不能制止騷亂,不代表別人制止不了。一聲大喝從人群中傳出:「海盜同盟會向尚書大人問好!」立刻人群就安靜了下來。

    王燃放眼看去,一個精壯地漢子手托一封書信。昂昂然從自動分開的人潮中慢步走向自己,神態從容中露出一絲狂傲,竟像是在接受檢閱一般。

    「在下僅代表海盜同盟會歡迎尚書大人到寧波來…」精壯漢子面對王燃也是不卑不亢,雙手作呈信狀:「這是我們會長寫給大人的信。希望能與大人見面共商東海之事…」

    這明顯是海盜同盟會給王燃的一個下馬威,至少說明從王燃進入寧波界後就被對方掌握了全部行程,而寧波府裡肯定也有像竇赫那樣私通海盜之人,否則怎麼會趕地那麼巧。

    關於海盜同盟會的事情王燃瞭解的並不多,從顧三那裡也沒有獲得更多的信息,「我的地盤就是蘇鬆口。大家都比較守規矩,很少撈過界,跟它很少打交道.海盜同盟會是個剛成立不久的組織,也曾邀我加入,我沒答應…只知道有這麼一個會,據說規模很大,江浙面上除了我以外地海盜全部加入了這個組織…」是王為從顧三嘴裡獲得的全部信息。王燃本來還想到寧波後再好好查一查,沒想到剛來就遇上了。

    一旁的林如海面如土色,雖然他是賈寶玉的姑父,但在這種場合出現這種情況,他顯然要承擔一個失職之罪。

    王燃伸手接過茗煙轉遞過來的信,並沒有打開,而是笑瞇瞇地看著面前這個海盜同盟會的信使問道:「膽氣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汪小直,」信使的腰身又抬了一抬,不光是他,所有的人都認為這位年輕的兵部尚書下面是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他棄暗投明了。

    「你父親叫什麼?」出乎意料,王燃並沒有說別的,卻像查戶口一樣把這位與大海盜、大漢奸汪直一脈相承的汪小直的家人情況瞭解的清清楚楚,並叫人仔細地記錄了下來,最後還與汪小直又核對了一遍。

    「賈大人不用費心了,在下現在是孑然一身…」汪小直露出透著淡淡譏諷之意的笑容,意思很明顯…你想要找我家人的麻煩就不必了。

    「你馬上就不是孑然一身了…」王燃笑著說道:「你被處死之後,我將專門安排一個墓碑,上書『海盜王小直』之墓,並在你的事跡之欄標注好你家人的名字,省得他們找不到你…」

    看著汪小直微變的臉色,王燃繼續說道:「殺你是國法!你既然敢去做海盜這種令祖宗蒙羞之事,也該到下面去受家法!」

    眾人及汪小直均是臉色一變,王燃這一招與漢奸榜有異曲同工之意,如果真如王燃所說,汪小直將歷受眾人唾罵,連帶整個家族都將跟著受牽連。

    汪小直強笑道:「在下只是一個送信的,這種情況下大人是刀,我是魚肉,殺我易如反掌…不過在下螻蟻賤命一條,賈大人的聲譽恐怕…」

    「信?」王燃冷冷一笑,拿起汪小直送過來的信,看也不看其中的內容,直接將之撕碎,語氣極盡輕蔑:「什麼東西?!也配讓我看!」

    「至於我的聲譽就不要你費心了,你和那什麼會長對我來說都是螻蟻賤命!…碰到一個我殺一個,碰到兩個我殺一雙!」王燃一揮手:「來人,拉出去,斬!」

    「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汪小直大叫道。

    「一幫賊寇,也敢稱國?!」王燃冷笑道:「先給我打他個五十個嘴巴!」

    「辟辟啪啪…」聲中傳來汪小直的含混不清的叫聲:「你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放了我,我們單挑…」

    「單挑?你也配?!」王燃再次冷笑道:「再給我打他五十大板!」

    這次的「辟辟啪啪…」聲中只有汪小直的呼痛聲,雜音卻是沒有了。很顯然他也知道假充英雄只會招來更大的痛苦。

    五十個嘴巴加上五十大板過後,汪小直趴在地上看向王燃的目光已經完全沒有起初的狂妄,就聽到王燃淡淡重複了一句:「拉出去,斬!」

    「饒命呀…大人.我願意改邪歸正,我願意棄暗投明…」汪小直再也挺不住,拚命地給王燃磕著頭。他已經感覺到王燃一開始就是真的要殺他,而不是跟他玩什麼「試膽量」的遊戲…螻蟻尚且惜命,真正不怕死的有幾人.你總不能要求一個海盜有著願意為之付出生命的信仰嗎。

    「你?晚了…」王燃揮揮手讓人把汪小直帶了下去:「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會很快送你的什麼會長跟你見面去的…要怪,就怪他為什麼把你拉上這條不歸路。」

    王燃如此折磨汪小直,並不是因為王燃有虐待狂。在這個歡迎會上,王燃已經發現寧波不論是大小官員,還是兵丁差役對海盜均持有濃濃的恐懼之感,士氣極端低落。憑他們這種狀態,難道汪小直的出場方式敢如此囂張。

    因此,只有以更囂張的方式處理汪小直才能抵消這個事件對寧波群眾心理的負面衝擊,通過展示自己消滅海盜的決心和對海盜的蔑視激發起寧波抵抗海盜的信心。這顯然比開一個動員會更有效。

    「海盜?說白了就是些雞鳴狗盜之徒.玩什麼瀟灑!」王燃衝著汪小直被拉出去的身影不屑地說道:「再想送信,半夜偷偷摸摸地把信釘在柱子上就行了…」

    海盜看來還是很尊重王燃的,反應也相當快,王燃的狠厲與不按常理出牌,也使得沒人敢在堂而皇之地充當信使,汪小直事件後的第二天晚上,寧波府衙門外的柱子上就被釘上了一封信。

    「是盜帥!」林如海把信送到王燃房間的時候,只穿著睡衣,面色蒼白,顯見得心中的驚惶。

    自歡迎儀式後,王燃就不避嫌地直接住進了林府,這樣與林如海交流也方便些。不過王燃卻沒有見到林黛玉,據林如海解釋說女孩身體不好,不想見人。雖然王燃是很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林妹妹,但對女孩的舉動倒是也可以理解,王燃早聽昭仁公主說起過薛寶釵、林黛玉和賈寶玉的三角關係,這種情況下女孩不想見自己也的確情有可原。

    「盜帥?」從睡夢中被拽起來的王燃迷迷糊糊地問道:「楚留香嗎?」

    「寶玉啊,」林如海跌足長嘆:「我就說你太操之過急了…」

    林如海所說的「操之過急」指的是王燃到寧波當天就貼出的告示。

    在林如海等人看來,王燃張貼此告示的用意不外乎有三。第一是顯示朝廷剿匪的決心,這一點在王燃辦了汪小直之後,大家都已經非常清楚。

    當然王燃也不是一根棒子打到底,胡蘿蔔也準備了不少。王燃在告示中給出了十五天的期限,凡是在十五天內投降官府,包括明著投降及暗中投降的海盜或私通海盜者將免除處罰,並視立功情況予以嘉獎。

    第二點用意是從精神角度嚴重摧殘海盜,告示中處處都充斥著對海盜的蔑視,什麼「烏合之眾」、「蝦兵蟹將」、「土的掉渣的土匪」、「膽小的大海龜」…不免令人懷疑這位兵部尚書希望讓這些海盜通過閱讀告示而選擇羞憤自殺,如果真是這樣,倒省了朝廷的錢糧了。

    第三點用意是為進一步激發大家的信心和士氣,告示中王燃強調了朝廷為剿匪將開展的各種舉措,包括建船、增兵、高額懸賞等。不可否認,這張告示給穩定民心起到了不錯的效果,起碼大家談論起海盜時不再是一臉的驚恐,汪小直的變臉技朮也給大家留下了不少的笑資。但對於大多數有一定見識的寧波府官員,包括林如海在內,卻都在心中存下不少憂慮。

    什麼「等我們新造的百艘大船下了海,就是海盜的末日到了…」現在船廠剛建,百艘大船?那得等到什麼年月?海盜可不會等到你有了大船才來…這簡直就是在告訴海盜南明現在的實力並不足以與他們抗衡。

    什麼「大家放心,過幾天我就會有大批精銳兵馬趕到寧波。定能保護大家安全。」…這不等於在提醒海盜,過時不候,還不抓緊時間上岸劫掠?

    什麼「我此次帶來了大批金銀,就是為了建更大地船,造更大的炮,配更好的兵器.至於高額懸賞的對現更是不成問題。」…這聽上去激動人心。但卻在實際上是等於告訴海盜,我們現在除了錢什麼都沒有。沒船、沒炮、沒兵器.俗話說錢財不露白,現在寧波恐怕已經成了海盜同盟會的最優先劫掠目標。

    什麼「現在大家也不要擔心,明日我將把手下一千勇士派往海防前沿,配合浙江防倭總部組織一次大規模的海盜清剿行動。主動出擊,力求殲滅海盜於海上…」…這不僅與前面的話有所矛盾。而且近乎異想天開,兵部尚書的一千兵馬戰鬥力之強大家雖然都認可,但那畢竟是在陸地上,海上交戰與陸上交戰完全是兩個不同地概念。陸上的雄獅到了海上也許就成了軟腳蝦。

    不過這些話大家也只能放在肚子裡,這位年輕的兵部尚書在告示的最後已經標明:「膽敢散佈不利於剿滅海盜議論者,或做出不利於剿滅海盜行為者,以海盜及私通海盜罪論處!」

    當然也有例外,林如海就曾私下勸過王燃不要如此操之過急.海盜同盟會只是一個鬆散地組織,他們內部都有著明確的勢力範圍。分佈也極廣。即便是配備了大批地船、炮、士兵,想要靖平海岸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而過早地暴露意圖,只會打草驚蛇。

    但王燃似乎聽不進不同的意見,第二天就言而有信地將他近千人的護衛軍派往舟山的海軍基地,自己身邊只留下了一百人。

    而在兵部尚書地強硬命令下,駐守舟山的明海軍除留下一定的防備力量,其餘全部揚帆出海,開始其清剿行動。

    如果說告示還可以理解為兵部尚書的負氣之舉,那麼這條命令在眾人看來已經屬於不智之舉了…大海茫茫,連海盜的巢穴都不知道,何談清剿!

    眾人的擔心也的確是實情,明朝自禁海令之後,海防武備鬆弛,防倭基本都是靠岸防,便是戚繼光、俞大猷等抗倭名將也都極力避免與海盜作海上較量…浙江防倭部隊下面雖有兩百多條船,但大都是中、小型船,裝備也差…用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寧波府官員的話來說,像這樣的船隊不要說清剿海盜,被海盜清剿的可能性都有…更重要的是,海軍全部派出,如果正巧碰見海盜主力,大家來一場海上較量還好,頂多就是損失幾艘大船,但要是海盜抓住這個時機引開海軍,前來偷襲內地可就麻煩了。

    事實証明,烏鴉嘴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先前接到的信便是來自海盜同盟會的劉香,據林如海介紹,這位劉香出身海盜世家,是海盜同盟會中的元帥,因而又被稱為盜帥,倒不是王燃想的那個楚留香。

    這位盜帥是公認的心狠手辣,且很神祕,至今連性別都沒人知道。他所到之處用寸草不生也許太尖刻了一些,但絕對找不到一個活口。人們之所以知道他的名號完全是因為他的習慣…這位盜帥在劫掠之前總會提前一天或幾天以書信的形式通知目標,信上總帶有淡淡的脂粉香,這個習慣與楚留香確有幾分相像。

    「據說好多地方都接到過他的信…開始的時候大家不信這個邪,還準備集中兵馬進行抵抗,」林如海打了一個寒戰:「但不管派去多少人,結果都一樣,不僅是他信中指明的地方被他劫掠一空,就是派去的人也是有去無回…時間一長,只要是接到他信的地方根本就不會組織反抗,都趕緊逃跑…」

    「這麼厲害,」王燃咂了咂嘴,贊嘆道:「簡直就是戰神。」

    王燃的贊嘆倒是發自內心的,雖然他並不認為這位盜帥真的是一種超級作戰專家,但絕對是一位出色的心理學家,他的這些戰績也許開始有一兩次是真的,而後來則是充分利用了這種心理優勢實現了自己的目的。

    「應該是瘟神,」林如海喃喃道:「這盜帥已經好長時間沒露面了,沒想到這次他居然盯上了寧波城。這個消息要是讓老百姓知道了,那肯定是全城大亂。」

    「這個消息封鎖的住嗎?」王燃笑著問道.盜帥玩的就是心理,怎麼可能讓你封鎖住這一消息。

    「封一天算一天,」林如海說道:「然後把全寧波府的力量全部集中到寧波城,把海軍也調回來,共同防守寧波!」

    「海軍?」王燃一笑:「王之仁他們現在遠在干裡的海外,到哪裡能聯繫上他們?」

    王之仁便是現任的浙江防倭總兵,也是此次清剿行動的負責人。在王燃的計劃裡,浙江的防倭力量將並成為東海艦隊的第二支隊。

    「可以聯繫的上,」林如海看了看王燃的臉色,一咬牙:「其實,之仁的船隊根本沒有走遠.他們雖然奉命出海,但航線卻是緊貼著海岸線,等於沒有離開基地…」

    王燃臉色陡變。

    林如海趕緊解釋到:「你不要怪之仁,是我讓他這麼做的,為的就是有事可以迅速回援…你現在可是兵部尚書,一旦出事,影響太大…」

    王燃倒是理解林如海的意思,他現在人在寧波,自然不能一聽盜帥要來就先行離開,但要防守寧波,以目前寧波城的防守力量或許可以保証了王燃的安全,但卻無法保証王燃能唾順利擊退盜帥…這可關係到王燃的名聲,作為「姑父」自然不能不多考慮一些…因此為保險起見,只有把整個舟山基地的防守力量也集中過來。

    王燃沉吟著沒有說話,半晌才扔出一句:「召集所有官員開會商討對策!」

    不出林如海所料,當王燃不顧自己的明示暗示把盜帥要來寧波的消息公佈之後,寧波府衙就亂成了一團,幾乎所有的人都同意林如海的建議,放棄舟山基地,全力保衛寧波城。

    「如果這個盜帥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呢?」王燃問道。眾人一下靜了下來。王燃的意思大家也都很明白,如果攻打寧波只是盜帥的煙幕彈,當把寧波府的力量全部集中到寧波城後,就等於徹底放棄了海軍的舟山基地,使之成為流氓面前不穿衣服的少女。那樣的後果同樣是非常嚴重…海盜佔據了舟山,不僅使王之仁部無家可歸,更等於卡住了浙江的咽喉。

    「盜帥不會這麼不講信譽」一個官員喃喃地說道。

    「強盜要是講信用就不是強盜了…」王燃冷冷地說道:「憑我的經驗,這一定是盜帥的疑兵之計!其目的就是想讓我們抽調舟山之兵.然後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寧波牆高水深,豈是這等烏合之眾所能、所敢攻打的?!因此我決定,在寧波城留下五百人即可,其餘力量全部調往舟山進行協防。」王燃自信滿滿地說道:「我人既然在寧波,自然要守得寧波全境周全方顯我手段!」

    「剛愎自用!」府衙的屏風後面傳出一句淡淡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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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10:02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風月下江南 第十二章 空即是色

    屏風後面傳出的女聲雖然很輕,但由於正好卡在王燃說話的間隙,因此大家聽得都很清楚,會場一下靜了下來。

    「我這是剛愎自用嗎?」林如海一臉的尷尬,站起來剛要說話,王燃已經站了起來,額頭上寫滿了剛愎自用:「我這叫自信!俗話說,一個人有自信不一定會贏,但沒有自信肯定會輸…我對自己的判斷充滿了信心,絕對不會出錯!」

    「如果錯了呢?」屏風後面的女聲也高了起來:「寧波城可就毀在了你的手裡!」

    「哈哈,不可能!我縱橫疆場這麼長時間從未算錯過!這次也不會例外…」王燃似乎一點也沒感覺到在這種場合下與一位姑娘隔著屏風較勁是多麼的奇怪,自顧自狂妄地說道:「這位姑娘若是不信,可敢與我打賭嗎?」

    「賭?賭什麼?」

    「就賭我這次將識破那個什麼盜帥的奸計,打他個落花流水!」王燃大聲說道。

    「賭注是什麼?」

    「輸的人答應對方一個條件,什麼條件都爾.」王燃說道,然後看了一眼眾人投過來的目光,趕緊又加上一句臨時記起的武俠小說中的話:「當然是不能違背俠義精神的條件…」

    「好!賭就賭!」

    「哈哈哈,你輸定了,其實我心中早有定策…」王燃得意地昂首向天:「明日我就將派人四處宣揚將從湖州祕密調兵前來寧波,不日即可趕到。那些海盜不過是一群欺軟怕硬之徒,聞聽我大兵將至,豈敢來攻打我寧波城?…就算他們真的敢前來寧波。我只要擺好空城計,海盜都是文盲,肯定沒讀過三國,論智謀當然比不過司馬懿…到時恐怕我往城上一坐,雖然我不會彈琴,但擺個樣子也能把他們嚇跑…」

    屏風的後面一陣寂靜。林如海及寧波府眾官員也都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估計大家都是一個心思.難道這絕世名將真的是浪得虛名?還是被過去地勝利沖昏了頭腦,變得驕橫自大的令人無法接受?好一會兒,林如海才尷尬地乾咳了一聲打破了沉靜:「為保險起見,我看不如把王之仁部調回舟山防守。寧波府按兵不動…這樣豈不雙全其美?」

    「做事豈能如此半途而廢?!」王燃斷然拒絕:「再說,就為了這麼一封書信就取消原定計成。事情傳出去豈不笑掉諸位英雄好漢的大牙?」

    「因此我決定,王之仁部任務不變,繼續執行其海上的清剿任務」,王燃看了一眼林如海說道:「這次的命令要落到實處。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鑑於王之仁執行命令不堅決,免去他此次行動總指揮地職務,由其副手代替,限令其必須即刻啟程,搜尋海盜主力,尋求與敵的海面決戰!」

    現任浙江防倭總兵王之仁也是四大家族地嫡系。屬於「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的王家,與賈寶玉是同輩,自然對林如海非常尊重,因此才會聽從林如海的建議違抗命令。當然,在王之仁心裡,對王燃的這一命令恐怕也是很不感冒。

    不過經王燃這麼一「大義滅親」,估計誰也不敢在違抗王燃地出海命令了…林如海和屏風後的女孩同時輕嘆了出來。

    王燃再次顯示了他言出必行地作風。

    第二天一大早,城門上又多了一張告示,包括三個內容。第一就是告訴大家盜帥來信說要到寧波來。

    第二就是說朝廷早就料到了盜帥的行蹤,湖州、嘉興、蘇松都已派出了援兵,很快就會到達寧波,要大家不要害怕。

    第三仍然是王燃精神攻擊海盜的延續,這次他特地針對盜帥編了一個順口溜:「盜帥盜帥,流氓無賴,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不男不女,實在奇怪,敢到寧波,讓你歇菜…」

    這個告示看得林如海等諸多有識之士一陣鬱悶…賈寶玉真把盜帥當沒見過世面的土耳其了,居然會認為這種小把戲就能唬得住凶殘成性地海盜。

    更讓林如海鬱悶的是,王燃已經在準備他的空城計了。他命令自己的一百護衛軍親自動手拆除了距離城門兩百米的所有房屋,說什麼從城外看這樣的視野更寬闊,更符合空城地概念。有房屋還可以延緩敵軍的進城速度,並組織巷戰…這等於是把寧波城拱手交給海盜嘛。

    不過一般的老百姓倒確實是安穩了不少,他們對告示比較相信,畢竟兵部尚書這麼大的官還在寧波,每天都會看到兵部尚書帶著他的護衛軍在寧波城四處閑逛…朝廷就是不管普通人的死活,總得管這位大官吧。

    而大街小巷響起的小孩子們的笑鬧聲:「盜帥盜帥,流氓無賴,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更將人們對盜帥的恐懼降低了不少。寧波城成為了第一個聽說盜帥要來的消息而沒有出現大規模逃亡的地方。

    寧波附近的一個海島上,眾海盜正在狂歡作樂,到處都是海盜狂妄的笑聲和擄掠來少女的尖叫聲。

    一個海盜嘍囉快步繞過眾人,來到一個手握高腳琉璃杯,正在淺酌葡萄酒的女海盜身旁,低聲耳語了幾句,本來還漫不經心的女海盜一怔之後猛然轉過身,揚手就給了小嘍囉一個巴掌:「居然敢編這種東西嘲笑我?!」真是活膩了…」

    「香帥,這不是我編的,是寧波那幫人編的」,小嘍囉捂著臉說道:「我現在都不知道『歇菜,是什麼意思…」

    原來這位女海盜竟然就是名震東海的盜帥劉香。她並非是想像中的一臉橫肉,卻是面容清秀姣好,長髮披肩,身材也極火暴,雖然右眼帶著一幅眼罩顯示出她是傷殘人士,但卻平添了一種另類的協調。

    大廳慢慢地靜了下來,本來還在尖叫也轉成了啜泣,所有海盜的注意力都轉向了女海盜的方向。

    女海盜平緩了一下起伏的胸口問道:「王之仁的船出去了嗎?」

    「已經走了,」小嘍囉趕緊回答道:「三五天怕是趕不回舟山…」

    「寧波方向呢?」

    「香帥,果然如您所料,寧波府的兩千人馬估計現在這會兒已經快到舟山了…」小嘍囉回答道:「據我們的內線報告,寧波府的兵丁加起來也不過六百人…」

    「哈哈哈,香帥果然高明」,一旁的海盜甲站起來大聲說道:「一封信就把寧波變成了一座空城!」

    「這就是香帥說的心理戰」,海盜乙把創造新的作戰樣式的榮譽加到女海盜身上:「讓他覺得我們是想打寧波,我們卻是想打舟山…繞個彎兒讓他覺得我們想打舟山,我們實際上卻是要打寧波!」

    「原本以為這賈寶玉是個人物,現在看來不過如此。」女海盜淡淡地說道:「為了自己的面子,不僅不把王之仁調回來,還把他發的更遠.。」

    「像賈寶玉這樣沒吃過什麼虧的人,一旦作出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那樣有失他戰無不勝的威名…」很明顯海盜甲在女海盜的熏陶下對心理分析也有了一套:「要是我遇到這種情況,肯定也會像那林如海一樣先求穩再說,這樣雖然會損失一點面子,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拆東牆補西牆。」

    「不過也幸好那賈寶玉愛面子,我們才有機會。否則還得再等上一段時間…」海盜乙兩眼放光:「這附近的人可全被我們趕到寧波城去了,這一撈可是一大票…再加上那賈寶玉的餉銀。」

    「這賈寶玉果真這麼簡單嗎?」女海盜沉吟著:「那他在陸上是怎麼混到這個地步的,他是另有後招,還是他以往的對手比他更笨?」

    「他的確有後招,說是要擺什麼空城計!」小嘍囉也不忘加上一腳:「他可想不到我們在寧波城中早就安排了眼線,他這點伎倆哪能逃得出我們的手掌心…」

    看著眾海盜投過來的疑惑眼神,小嘍囉趕緊把王燃安排的空城計介紹了一遍。如果是王燃在場,肯定會嚇一跳,小嘍囉所說與王燃當晚所談完全一致,連語氣都模仿的很像,顯然海盜安排在寧波府的眼線層次相當高。

    「賈寶玉這倒也是心理戰的一招…辱罵我們、拿話扣住我們,擺出一副就怕我們不去寧波的架勢…」女海盜說道:「還真的點讓人不敢確定是真是假。」

    「跟咱們香帥玩心理戰?」海盜並不像王燃所說都是文盲:「這不等於是在孔夫子面前賣文章嗎?」

    「不管怎麼說,通知我們安排的內線再去試探一下…」女海盜嫵媚地一笑,一口飲盡杯中殘留的紅酒:希望這賈寶玉不是一個銀樣鑞槍頭!」

    王燃在寧波的日子簡單而充實。

    連續幾天的每天上午,王燃都會大張旗鼓地出巡一次,沿著寧波的主要街道轉一遍,經常還會鑽出轎子與路邊的行人及商家高聲攀談幾句,不過目的卻不是為顯示其親民的一面,因為這位兵部尚書的態度很囂張,通常在聊過幾句後就會繞到自己編的那個順口溜上。事實上,幾乎每一個與王燃接觸過的人都能感覺到他強烈的自信和對海盜的極端蔑視。

    對於王燃的這個行動,林如海倒是比較贊同…寧波越來越穩定的民心不能不說與這位兵部尚書的飛揚跋扈有著相當的關係。但對王燃的其他行動,林如海只能是暗暗搖頭了。王燃似乎認準了盜帥不會到寧波,他的絕大部分精力都用於籌備準備在寧波召開的第一屆海軍發展戰略研討會。用王燃的說法,「我們完全可以用慶功會作為研討會的開幕式…簡直就是太完美了…。」

    儘管林如海等人普遍覺得現在忙這個研討會為時過早,但王燃卻是十分上心,每天都會召集寧波府的眾官員商討相關籌備工作,事無鉅細,無不親自過問,給人的感覺簡直有點…閑得無聊。其實王燃也沒有完全淡忘還在茫茫大海中尋找海盜主力決戰的王之仁部,他每次在接到王之仁部發回的「尚未接敵…」戰報後,都會丟下一句「大家看,只要我們保持這種進攻的態勢,海盜就怕了吧…通知海軍。擴大搜索範圍,挨個島的清剿,讓那幫海盜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海盜是不是能找到回家地路王燃不能確定,但他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他迷路了。

    說起來也很丟人,王燃在連續幾天通宵達旦地籌劃準備後。終於將第一屆海軍發展戰略研討會的相關事宜準備完畢,於是在吃完午飯後便拿著自己的《風月寶鑑》來到了府衙的後花園找了個鳥語花香的地方邊休息邊看書。

    雖說王燃是第一次進後花園。但一個後花園能有多複雜?可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迷路了,想回去的時候轉了幾圈也沒找到出口。

    看了看面前幾棵盛開著的桃樹,王燃一陣疑惑,難道這就是著名地桃花陣?如果是真的。這個時候就應該有一位美麗少女出現指點迷津了。

    果然一個好聽的女聲在王燃身後的不遠處響起:「賈大人自負智計無雙,卻出不了這個小小地迷宮嗎?」

    當然。此桃花陣並非武俠世界中的桃花陣,不具什麼攻擊力。在王燃看來,只需認準一個方向,遇牆翻牆。遇花踩花,肯定沒有問題,但王燃顯然沒有在考慮這個問題,他已經怔在了當場。女孩一開口,王燃就分辨出來這個聲音與上次在屏風後面與自己較勁並打賭的聲音出於同一人。王燃雖說在感情方面反應差一點,但並不影響他的判斷力。

    雖然上次打賭並未見到女孩的相貌。但對於女孩的身份王燃卻已有幾分定論,現在真人在場,王燃自然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除了傳說中地林妹妹,誰能長得如此風流婉巧?

    的確,此刻站在王燃面前的林黛玉確如曹大大描述的「兩彎似蹙非蹙如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只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縱是王燃見慣千帆,卻也不禁為之失神加驚艷外帶嘆息…《紅樓夢》中賈寶玉與林黛玉就是以一個悲劇結束,而現實當中也已經是一個悲劇…從韓劇的角度來說,兩個青梅竹馬的型男美女要說兩人沒有種下深厚感情是不可能的…可現在,不談真的賈寶玉已經身死,就算不死,兩人在賈敬「八字不合」的推論下也不可能走在一起。

    「賈敬這傢伙還真是害人不淺哪…」王燃不覺輕嘆道。

    賈寶玉之死當然不能怪到賈敬身上,但林黛玉卻也注定了此生與幸福無緣…從與林如海交談中,王燃已經得知女孩雖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卻毫無這方面的打算。當然林如海並沒有責怪王燃的意思,他本身也很相信「八字不合」等說法。據王燃的推測,林如海倒有希望王燃有機會勸勸女孩的意思。

    本來女孩在王燃發怔的目光下已是微暈上臉,想說什麼卻張了張口沒有說,心裡竟像是有一種莫名的湧動。此刻聽到王燃的自言自語,卻像是想起了什麼,紅暈慢慢退去,再開口時語氣中已然滿是譏諷:「害人?我看不是吧…甲大人的豐功偉績早就傳遍了天下,秦淮八絕被你收了一半…我倒真的很佩服寶姐姐,居然能夠如此包容你…看來的確是八字相合,金玉良緣啊…」

    對於林黛玉口中的「金玉良緣」,王燃倒是聽昭仁公主說起過這個典故。說是賈寶玉有一塊玉,薛寶釵有一個金打的項圈,據說小時候有一個高人曾替薛寶釵算過,說她的這個金器最好找塊玉嵌到上面,如此便可成為金玉良緣。因此這個說法再加上賈敬的推斷,便成為賈寶玉、薛寶釵組合合理性的最佳論據。

    當然這些在王燃看來都純屬瞎扯,賈寶玉一早就掛了,如果不是自己機緣巧合頂了上去,薛寶釵守活寡便成了定局,何來良緣一說?

    「什麼良緣不良緣,都是神棍瞎編的,根本不可信…」王燃嘆息道。

    王燃只是有感而發,沒想到林黛玉卻一下繃起俏臉,看著王燃:「賈大人這話什麼意思?那邊娶了寶姐姐,這邊卻在我面前說什麼良緣不可信.你還在想著兩頭取巧嗎?」

    說著說著女孩的眼圈紅了起來,聽她話裡的意思,原本賈寶玉就經常搞這兩面三刀的事…這也可以理解,腳踩兩條船的必修技嘛。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單純地想說這封建迷信不可信。」被冤枉的王燃趕緊解釋,不過他又不知要如何解釋.賈寶玉已經掛了倒是很具說服力,但現在顯然不能拿出來說。

    看著一臉尷尬的王燃,女孩輕輕嘆了一口氣,凝望著王燃的眼睛:「你還是原來那樣,一點都沒有變。總想著既不惹寶姐姐生氣,也不讓我傷心…只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即便是你不相信敬老爺的話…」

    人整個都被調包了,還沒變?這女孩什麼眼神?

    女孩頭一次轉變了對王燃「賈大人」的稱呼:「二哥哥,你這次來寧波到底想怎樣?」

    王燃乾咳了一聲:「呃,其實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對付海盜只女孩再嘆了一口氣,臉上又浮起一片紅云:「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與我打賭,想要提的條件是什麼…」

    王燃不覺怔住,他當時與女孩打賭就是想在眾人面前表現自己那種盲目的自信與狂妄,至於要提什麼條件,自己都沒有想過.

    「可是,你真的認為你能贏嗎?」女孩的口氣中竟是充滿了對王燃輸的擔心:「萬一盜帥要是識破了你的空城計怎麼辦?」談起這件事,王燃那種讓人鬱悶的自信又回到了臉上:「佛法有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那個文盲盜帥怎麼會參悟通如此高深的道理!」

    ……………………

    「東翁,尚書大人果然高明,」林如海的書房裡響起一個男聲:「我就說尚書大人既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取得如此大的成就,絕非輕敵之人,必然有後招…借保護第一屆海軍發展戰略研討會治安的名義,從湖州調二千精騎來寧波,既解決了寧波防務空虛之慮,又不用調回王將軍的海軍,真是兩全其美…」

    說話的這人是林如海的「高級祕書」,名叫賈雨村。與王燃也曾見過幾面,據說這位賈雨村為人極有才華,很早便被林如海延聘為林黛玉的啟蒙老師,後來又在林如海的推薦下入朝為官,可惜他的才華用偏了一點,上任不久便因為貪污罪被削職。

    不過由於他與林如海的私交甚厚,林如海對他倒很包容,此後賈雨村便做了林如海的幕僚。他說的王燃由湖州調兵這件事正是王燃早上當著寧波眾官員之面宣佈的。

    「雨村先生不必為寶玉掩飾了心林如海說道:「看來寶玉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空城計有問題,為了自己的面子又不願招回王之仁部,這才不得已出此計策,哪裡談得上什麼高明…但不管怎麼樣,只要湖州兵馬在盜帥來襲之前趕到寧波,也就可以亡羊補牢了…」

    「東翁不必擔心,」賈雨村說道:「湖州兵馬六日內應該就可以趕到寧波,到時自然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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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風月下江南 第十三章 十二樂坊

    「原來賈寶玉打的是這個主意…」王燃調兵湖州的消息第一時間便傳到了盜帥劉香所在,海盜巢穴裡響起女海盜冷冷的聲音:「『空即是色」看來就是想用湖州的兵馬填補自己的寧波空城。」

    「這小子腦筋轉得倒快,」海盜甲說道:「這樣一來,既不墮了他的威名,還能填補上自己的東、西兩牆。」

    「可惜他想不到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當中,」海盜乙得意地說道:「湖州的兵馬到寧波需要六天,我們只需要三天…」海盜乙轉臉看向女海盜:「香帥,我們還等嗎?那賈寶玉富得流油,聽說那裡的難民都快四菜一湯了…再等下去,我們的銀子可都被這幫難民給吃到肚子裡了…」

    女海盜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一起去見識見識這位把我們海盜當成文盲的傢伙…」

    「我看你比海盜還文盲,」林如海的書房內,林黛玉看著王燃寫的「第一屆海軍發展戰略研討會」幾個字輕嘆道:「這是什麼字體?個個缺筆少畫…也不知道寶姐姐是怎麼教你的…難不成失憶了,連寫字也忘了?」

    第一屆海軍發展戰略研討會的籌備工作已經接近尾聲,苦練了一陣書法自覺頗有小成的王燃主動承攬了撰寫橫幅的工作,現在看來,距離組織的要求還相差甚遠。

    不過被一個明顯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女孩如此批評也頗讓王燃有些掛不住,他腆著臉強辯道:「海盜肯定比我文盲。他們連這種缺筆少畫的字也寫不出來。」

    「誰說的?」女孩笑著反駁道:「那個盜帥寫的字就很好,正宗的小楷,筆跡端莊…比你強多了…」這幾天寧波府風平浪靜,湖州的援軍也再有兩天就能趕到,女孩地心情也彷彿開朗了許多。

    「那盜帥肯定是請了槍手,你要不相信。等他來了,我當面問他…」王燃看著女孩高興。也感到很快樂,也許這就是美女的魅力所在。

    女孩微微一怔,積壓地心事又回到心頭,不覺微微一嘆:「他要是真來了。哪還有機會問他這件事…」

    「怎麼沒有?把他抓住了直接問!」王燃做了五花大綁再加上一個嚴刑拷打的動作:「不說就打,打到他招為止…」

    女孩不覺一笑:「二哥哥。你是想屈打成招嗎?」

    「對付這種人當然得打,」王燃說道:「我天天給他整個四菜一湯,他能說實話嗎?」

    「如果真能把他抓住,我一定會親手給他準備四菜一湯。」女孩喃喃地說道:「謝謝他解開我的心結…」

    「什麼意思?」王燃被女孩說的一頭霧水:「要是那樣,打地賭你可就輸了…還要謝他?」

    女孩俏臉一紅,嗔看了王燃一眼,輕輕說道:「其實我也不想著能抓住盜帥,只要他不來寧波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盜帥不來。我的空城計擺給誰看?」王燃帶著一臉欠揍地笑容,抬起頭向天花板喊道:「盜帥,你什麼時候才來來,你讓我等得好辛苦…」

    王燃的呼喊沒有白費,他的話音剛落,一個衙役衝進府衙,用比王燃大的多的聲音喊道:「盜帥、盜帥來了…」

    女孩含羞的笑容一下被俏白代替。

    「哈哈哈,他們終於來了,」站在府衙門外,看著寧波東面升起的狼煙,王燃仰天大笑:「我精心準備的空城計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寧波府眾官員個個臉色發白,均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瞧著王燃…誰心裡都清楚,盜帥既然卡在這個時候來,分明是對寧波府的情報極其瞭解,豈會再上你空城之當?!

    「賈大人,不要再胡鬧了!」林如海顫抖著聲音向王燃說道,然後面向其餘官員高聲道:「諸位大人不要驚慌,海盜離此地尚有一段距離,我會安排城內地剩餘兵丁護送尚書大人及各位突出重圍…」

    「爹,您呢?」站在王燃身邊的林黛玉一下就聽出林如海話的意思。

    「我?」林如海慘然一笑:「我身為一府之首,自然不能擅離職。」

    說著林如海轉向王燃,喊著名字而不是稱呼官職:「寶玉啊,帶著黛玉走。孩子,你可要記著這次教訓嘛…」

    看著林黛玉含著淚就要撲上去,王燃一把拉過女孩,掐斷了即將上演的苦情重戲:「什麼就要我記住教訓?你們這是幹什麼?不就是海盜要來了嗎?對此我早有預見也早有安排…只要我的空城計一擺,管保一切搞定!」

    「不要再逞強了,二哥哥,你快走,再晚可就來不及了…」林黛玉雖然沒有撲到林如海懷裡,卻也哭著拉住了王燃的衣袖。

    「孩子,你…你這又是何苦!」父女連心,林如海倒也猜出了女兒的幾分心思。

    「這一切都怪我,是我的八字與二哥哥相剋…所以二哥哥一到寧波就被亂了心智,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決定…」女孩邊哭邊說道:「我留下來陪著爹,只要我不在他身邊,就沒人再克他的心女孩哭著轉向王燃:「二哥哥,我本來還想著爭一爭…可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不能改變的…二哥哥,你快走。你一定可以逃過這一劫的…」

    王燃終於明白了女孩所說「心結」的含義,就是賈敬所斷她與賈寶玉八字不合之事。她所謂的要「爭一爭」和「謝謝盜帥」,恐怕就是想著如果能躲過盜帥來犯一事,就可以說明她並不會剋死賈寶玉。反過來,如果躲不過,則說明她與賈寶玉確實相剋。

    「好吧,反正你娘已經走了,我們父女兩人一起去找她…」林如海擦了擦眼角,把女孩從王燃身旁拉了過來。女孩明顯有些依戀王燃,眼淚模糊地頻頻伸手想要抓住些什麼。看得王燃也是有些心酸。林如海轉身向各位官員拱了拱手:「各位就此別過,大家各安天命…」

    「大人!」各官員紛紛叫道,一派妻離子散的模樣。

    「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就各安天命?」王燃再也忍不住。在眾官員的怒視中不知死活地叫道:「現在都必須聽我的命令,下面按預定程序啟動空城計!通知下去。打開大門…」

    「寶玉!」林如海痛心地叫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胡鬧!要不是你一意孤行、剛愎自用…豈會到如此地步!」

    說著林如海轉身叫道:「雨村先生,一切就拜託你了,一定要把他帶出去!」

    可惜林如海喊了好幾聲。也沒見賈雨村站出來,一臉決絕地配合林如海上演「托孤」之戲,倒是有個小廝在一旁怯生生地說道:「雨村先生剛剛說有事出城去了。」

    林如海一滯,眾人立刻面面相覷。這個時候出去,巧合的面兒小,畏敵潛逃地面顯然要大得多。

    不過現在追究這個顯然不合時宜。王燃打斷了林如海下面的話:「我沒功夫跟你們瞎扯,海盜馬上就要到了,我的琴還在房間裡放著。」

    王燃轉頭命令茗煙道:「把這些人全部帶上,免得他們動搖民心!告訴弟兄們,都帶好琴,一起上城樓,我們來個集體演奏!」

    看了看仍沉浸在傷心與自責中的女孩,王燃心中一疼,輕輕地拉過女孩:「你也不要瞎想,什麼八字合不合的,純屬胡扯…跟著我,讓我証明給你看!」

    「香帥,您看,」海盜甲指著城門大開的寧波城:「賈寶玉那傻鳥真得在擺空城計。」

    「啪!」海盜甲臉上挨了一巴掌,女海盜冷冷說道:「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在我面前說臟話!沒素質!」

    海盜甲唯唯而退,海盜乙在一旁又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賈寶玉,擺地這個空城計和諸葛亮的不太一樣。人家諸葛亮在城樓上彈的是琴,這傢伙手裡拿的是什麼?跟琵琶倒是有幾分相似…人家諸葛亮是隻身一人,旁邊只有一個小童,這傢伙好像把寧波城所有的官員都叫上去了,旁邊的侍衛有十二個,那琵琶也是人手一把,搞得像十二樂坊一樣。」

    寧波城出奇地安靜,也許是王燃這幾天給大家灌輸了太多的信心,也許是看到兵部尚書和眾官員都在城樓之上與海盜對持,老百姓都很安心,雖然家家門窗緊閉,但沒有出現海盜想像中的混亂與驚慌。

    很快這個安靜被一陣叫喊聲打破了,城牆上兵部尚書親自帶頭喊起了「盜帥盜帥,流氓無賴,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不男不女,實在奇怪,敢到寧波,讓你歇菜。」

    「那什麼盜帥無賴的,上來喝一杯吧…」城牆上王燃舉著杯子發出邀請。

    「這傢伙的確是個人物,」城牆下女海盜凝望了片刻,突然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居然看不出他有一點慌張。」

    女海盜把手一舉,壓下喧囂的海盜叫喊聲:「派一隊人馬控制城門、哨所,其餘在城外待命。」

    「待命?」海盜甲疑惑道:「香帥,不讓弟兄們動手嗎?」海盜乙卻是對女海盜的心思有幾分瞭解,笑著說道:「寧波已是我們的囊中之物,有什麼好著急的…說實話,我也很想看看這個自以為是心理戰高手的兵部尚書被打擊的樣子…」

    海盜乙很失望,因為直到他率領的一隊精悍海盜把寧波城上地眾官員團團包圍住,刀比槍指之下,那位年輕的兵部尚書依舊坐在臨時搭起的小桌子旁邊淺酌。倒是有幾個膽小的寧波府官員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些許滿足了海盜乙的虛榮心。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王燃沒有掩飾對盜帥女性身份的驚異,不過隨即又改了口氣:『抱歉,是我臆斷了…既然當了海盜,肯定就不是佳人,只能是賊人了…」

    「賈大大地確是我見過的最具膽略之人。」女海盜淺笑著在王燃對面坐下,突兀地說道:「過來當我的副手怎麼樣?」眾人均是一呆。向來只聽說朝廷招安海盜,海盜招安朝廷官員倒是頭一次碰到,雖然招一個兵部尚書當海盜的副手聽起來很狂妄,也帶有相當大的嘲弄成分在內。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人家面對手下敗將的確有資格這麼說。想活命,自尊心當然就得先放在一邊。

    王燃顯然也是一怔。女海盜地笑意更濃,眼光掃過旁邊瑟瑟發抖的眾寧波眾官員:「說不定我一高興,連這些人也一併饒了,便是放過寧波也不是不可以的。」

    「我就說吧。」王燃轉頭向著那天判斷盜帥不會不講信用地寧波府官員說道:「海盜都是文盲加流氓,根本不會講信義的…盜帥號稱不留活口。瞧,要自食其言了…」

    「小子,少不識抬舉,」海盜乙暴跳著就想過來。

    女海盜揮揮手制止住海盜乙。看了看眾多想開口又不敢開口的寧波府官員,輕嘆一聲:「賈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因為你使整個寧波城被屠,那可就是千古罪人.我到時再給你立塊碑…」

    王燃不禁啞然,這女海盜簡直就是姑蘇慕容的嫡系,她說地這些話和用的手段跟自己當初整治汪小直的意思差不多,均已擊垮對方的意志為目的。至於自己真的投降後,她能不能放過自己都是未知地。

    王燃不覺笑道:「你在想什麼呢?馬上你就是我的階下之囚…還是想想你自己怎麼才能爭取寬大處理…」

    寧波府官員不覺齊齊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王燃此話一出便等於封了自己的後路,但對王燃的選擇倒也是很理解…王燃要是真是投降了海盜,這個消息被南明朝廷得知,估計金陵的大觀園基本就沒什麼活口了。

    林黛玉在桌下不禁拉緊了王燃的衣袖,林如海則叫一聲:「寶玉,好樣的!」

    女海盜則搖搖頭輕嘆一聲:「你以為這樣真的可以嚇退我們嗎?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原以為你是個人才,現在看來不過爾爾…」

    「打心理戰不僅要靠個人的膽量,最重要的掌握精確的情報.你手裡有什麼我是一清二楚,到現在你還不想放棄嗎?」女海盜伸手撫弄了一下自己的長髮,側過頭:「雨村先生,請出來見…」

    賈雨村從海盜後面轉了出來,眾人立刻睜大了眼睛,原本認為最差莫過於畏敵潛逃的賈雨村居然是海盜的奸細。

    海盜乙獰笑著看向眾人,寧波眾官員自然是氣急敗壞外加灰心喪氣…空城計成功的萬一希望也徹底破滅。林如海顧不得灰心,他已經快被賈雨村氣暈過去。

    王燃也一改鎮定的笑容,猛然跳了起來,指著賈雨村:『靠!原來你就是內奸!我說這幫文盲加流氓怎麼算得這麼準。小子,一會兒我饒不了你,你說你算是飽讀詩書,怎麼跟這幫文盲加流氓混到一塊去了?」

    被王燃一口一個文盲,一口一個流氓叫著,泥人也會激起三尺火,女海盜臉色一沉:「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跪下磕三個頭,我可以饒你一命!」

    王燃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我也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投降,我可以考慮請老師給你們上課補習文化!…都說你是文盲了,到現在還不承認。」

    女海盜再也按捺不住,一揮手,進攻的號角立刻響起。城下的海盜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惡狼嗷嗷叫著衝向城門大開、無人防守地寧波城。

    對大部分海盜而言。進攻一座空城也許是他們職業生涯的第一次,但這種新鮮感很快就被一個接一個的「第一次」沖淡了。

    王燃的空城計果然夠空,原定兩百米的空城區實際上足有兩千米。所有海盜都衝進了城,衝在最前面的海盜居然還沒有衝出這一片空地。

    在曠野中奔跑的感覺雖然有時很令人舒暢,但在這種情形下顯得多少有些詭異,海盜們不覺放慢了腳步。當然真正當他們駐足不前的一聲震耳欲聾地炮響,以及隨之打出的幾幅巨大的橫標。有不是文盲的海盜已經念出「歡迎到寧波來…。」

    「這是一物兩用,下面開第一屆海軍發展戰略研討會的時候也用得上…」王燃像領著客人參觀自己家一般向眾人介紹著了一句。沒等從海盜回過味來,空地四面湧出一批難民…難民當然沒什麼可怕的,但裝備了火炮和火銃等武器地難民就不一樣了。所有衝進城的海盜都被這異變搞怔住了。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去。

    而城牆之上同樣是異變突起,在王燃剛剛介紹完橫幅的用處。身邊的十二樂坊突然開始彈奏,只是彈秦地方式與普通琵琶手不太一樣,一看他們就沒有受過專業的樂器訓練,一個個居然平端著樂器。而彈出的音符相當單調「砰砰砰砰…」

    這十二樂坊顯然與六指琴魔同出一脈,一個是用琴音傷人,一個是用「琵琶」音傷人。十二樂坊兵分兩路,一路邊跑邊彈,直奔城門,彈奏聲絲毫沒有停歇之意。沿途近百人的海盜小隊有的尚未拔出刀到便被魔音貫體,慘叫著被射倒在地。

    剩下的幾人則將琵琶對準了城牆上早已驚呆了地眾海盜,包圍與反包圍之勢立轉。

    「這…這是什麼東西?」海盜乙指著茗煙手中的「琵琶」喃喃地問道。

    「這個叫連珠火銃」」茗煙笑著說道:「你們真幸運,它剛被研製出來,就用在你們身上了。

    茗煙嚴格貫徹了王燃所說替海盜補習文化的方針,並沒有欺騙他們。這種連珠火銃的確剛從金陵軍校軍械研究所出品不久,當時王燃還在湖州,在試用後欣喜不已.這明明就是初級的機關栓.裝填一次可以連扳連射二十八發彈丸,平均射速達到每分鐘三十發…這完全驗証了王燃關於「只要機制正確,中國人的發明創造邊是無窮的…」的論斷。興奮的王燃當即便傳信回去建議授予它的研製者戴蒼父子一等功的榮譽,當然也包括了豐厚了物質獎勵。就是茗煙準備深入掃盲之時,突擊到城門的十二樂坊成員已經輕鬆斬斷了城門的鐵閘。「轟!」的一聲,衝入寧波城的海盜被關了起來。

    就像是得到了信號一般,鐵閘落下的同時,城下的那幫被嚴重武裝起來的難民也開始發力。

    這時不能再叫他們難民了,「第一火炮組,預備,放…」、「第一排,齊射,放」等完全軍事化的口號與從容不迫的氣勢已經標顯了他們百戰餘生的軍人身份。

    空曠的,沒有任何遮掩物的廣場中聚集著根本拉不開距離的人群…此戰即不管是一千對五萬,還是一千對五千,抑或是一千對五百都不會有任何的懸念,甚至連耗費的時間都不會相差多少。很明顯,王燃帶給海盜的不僅僅是諸多的「第一次」,還有「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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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10:4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風月下江南 第十四章 以身贖罪

    城下是血與火,城上則是一片肅靜。

    除了王燃繼續拿著杯子玩深沉外,不管是女海盜一派還是林如海一派都呆怔當地,彷彿沉浸在欣賞與自己無關的角鬥士團隊之間的對抗之中。

    炮聲漸漸停了下來 零星的火銃聲偶爾響起,城下的哀號求饒聲接連不斷地響起,標誌著此戰已進入了收官階段。

    城牆上的眾人還是都沒有動,這種戰果導致的情緒極大落差讓大家無法適應,當然也有例外。

    「『空即是色」賈大人的確高明…」女海盜淡淡的語氣打破既往的平靜,語氣雖淡,但臉上還是掛著淺笑。

    「謬讚,謬讚…」王燃難得地謙虛了一回。

    「這些難民應該就是大人的護衛軍吧…寧波軍隊不會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女海盜說道:「想必大人到寧波第一天就將護衛軍派往舟山只是個幌子,很快他們便以難民的身份潛回寧波守株待兔。我應該早想到,哪有難民天天四菜一湯的…如果真是這樣,哪還有人願意去做海盜。」

    女海盜的話語雖然是可惜的含義,但語氣和表情卻沒有可惜的意思。

    「小把戲而己.事情巴經過去了,就不要再討論了…」王燃並沒有當著對手面做總結的習慣…又不是在模仿古龍大俠,需要把自己的佈置交代那麼清楚嗎?

    不過寧波府諸人並不這麼想,他們心中的疑問實在太多了。因而他們對女海盜的註解顯然很感興趣,紛紛圍了過來做傾聽狀。一時忘記了講解員原本是生死對頭一事。海盜乙等人雖然也有興趣,但在茗煙等人地連珠火銃面前只能選擇蹲在地上旁聽。

    「賈大人自到寧波以來,就表現的非常狂妄…」女海盜淺笑依然,用手指了指旁邊已經呆若木雞的賈雨村:「想必是用來對付他這種內奸的吧…」

    「你的用詞很不準確,這不叫狂妄,叫自信…我早說過。一個人沒有自信…」王燃恬不知恥地說道。

    可惜王燃話沒說完就被眾人打斷,林如海恨恨地瞪了一旁呆若木雞、面色蒼白的賈雨村一眼。同時制止王說道:「寶玉,別打岔…聽人家說…」

    「賈大大地確有資格自信,在用間方面確實十分高明…不想讓對手知道的,就沒讓對手知道。想讓對手知道地,就讓對手知道」女海盜不負眾望。撫弄了一下自己的長髮:「賈大人如此這般便造成了一個假象,讓我們誤以為寧波城是一座空城。」

    「我一直很奇怪,賈大人身經百戰,為什麼到了寧波卻變得如此輕狂?因此即便是接連收到寧波城空的消息。我也不敢完會掉以輕心 」女海盜接著說道:「但沒想到賈大人是一計連環,前幾天散佈出去的要從湖州調兵地消息,給別人造成的是他想要彌補自己過失地印象,但實際上卻是再一次的引蛇出洞…讓我們覺得如果再不來寧波就晚了…」

    「我沒你說的那麼陰險.當時就是著急,你老不來。第一屆海軍發展戰略研討會眼看就要召開了,到時候哪有空對付你們?」王燃分辯道:「下面。我給大家解釋一下,整個計劃的核心在於…」

    可惜這次王燃還是沒能說完,林黛玉製止道:「二哥哥,你不要說話,我覺得聽別人轉述更有意思…」…這是什麼道理…有原創不看,非要看轉載?

    「整個計劃地核心就是讓對手在自己選擇的時間趕到自己選擇的地點…」女海盜讚賞地看了林黛玉一眼,精練地總結道:「如果說戰爭是一門藝朮,賈大人的作品近乎完美…」

    「近乎?」林黛玉語氣中帶出一絲不滿意:「難道還有缺陷嗎?」

    「其實也不能算缺陷…」女海盜淺笑中的嫵媚之氣越來越重:「畢竟賈大人剛到寧波,手下僅有一千陸上勇士。海戰自然考慮地要少一些…」

    「誰說賈大人沒有考慮?」寧波府一位官員跳了出來,正是當初極力反對王燃派出王之仁部出海的傢伙:「賈犬人剛到寧波便命令王將軍出海清剿海盜…」

    「依我看來,賈太人派出王將軍所部恐怕更多地是為了示敵以弱,引敵上鉤…單憑王之仁的幾條船想要清剿海盜…不被海盜清剿就不錯了…」女海盜輕笑著說道:「這也是我佩服賈大人的地方,此招可謂兵行險著,縱然是我被寧波利益所惑,但要是我先集中兵力吃掉王之仁部,再圖寧波,此戰的成果必然會打上一個折扣。」

    「你要是選擇海戰,局面的確不一樣…」看來王燃也同意女海盜的說法:「關於這一點,我的想法是」

    「賈大人您不要說,讓我來跟她說。」繼林氏父女之後,寧波的官員也開始明目張膽地阻止王燃說話:「不管怎麼樣,此戰的結果已定,勝負已分。你們選擇來了寧波,而沒有選擇與王將軍所部海戰,這就說明賈大人沒有料錯,何來缺陷一說?!」

    「東海的海盜大部分加入了海盜同盟會,總數近一萬人馬…這次我來寧波帶了其中的六成,還有四成留在了總部…」女海盜微微一笑:「寧波一戰賈大人斬獲頗豐,我這六干人馬自然是不用再說,但還有四千海盜絲毫未損。」

    女海盜話未說盡,大家都已經聽明白,她所說的缺陷恐怕就是指王燃沒能一舉全殲海盜同盟會,在戰前未把那四成人馬事先統籌規劃進來。

    「寧波一役後,我相信東海之上再也沒人敢小瞧賈大人…對這留下的四成海盜來說,賈大人在寧波。他們自然不敢有所異動。若是賈大人離開,以我對海盜的瞭解,他們必定十倍、百倍的加以報復…」女海盜看著眾人,淺笑依然:「四千海盜不是一個小數目,況且,寧波一役俘獲地都是人。海盜賴以生存的船卻沒有損失多少,此戰可以說是傷了海盜的元氣。卻沒有觸及他們的根本。只要給他們一點時間恢復,這些剩下的海盜必將成為東海沿岸最大的隱患,便是海盜同盟會也會死灰復燃。」

    女海盜分析地其實很有道理,寧波之戰雖說是對付海盜。但卻是以陸戰為主,受命搜索海上的王之仁昨天傳回來地消息還是「尚未接敵。」

    海盜同盟會號稱大小幾百條船。有這些家底在,想要再發展壯大倒也不是難事。許多寧波府官員已經面露憂色。

    「當然,這種缺陷也不是不可以彌補。」女海盜就像是在說評書,關鍵時候拖長了尾音。

    「如何彌補?」林如海代表眾人衝出了心中的疑問。口氣相當急切…完會忽略了他問的對象也是一個海盜。

    「目前海盜總部正等著這邊的消息…完全可以趁此機會調集王之仁部偽裝成自寧波劫掠返回地海盜,突襲海盜總部…只要能夠事先詳細掌握島上海盜的兵力部署,便可以一舉定乾坤,從此靖平東海…」女海盜地換位思考相當到位,完全站在了海盜的對立考慮問題。

    「太好了…」剛才要替王燃說話的寧波府位官員高興地叫到,隨即又沉思著一下:「但是誰知道海盜總部在哪兒呢?這海盜總部的兵力部署又要從哪裡獲得呢?」

    本來王燃還真有些奇怪。這女海盜對自己手下和戰況不聞不問,卻在這裡替自己的行動當解說員是為什麼,聽到這裡才算是有了個大概的認識。

    不出王燃及女海盜所料,短暫的寂靜過後,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這位一直保持著笑容的女海盜。

    林如海作為代表,搶先問女海盜道:「你是盜帥,一定知道海盜總部的位置和兵力部署了?」

    聽到林如海地問題,女海盜終於完全釋放出了她嫵媚的笑容:「如蒙各位大人不棄,我願意棄暗投明、改過自新、將功補過,配合官府將海盜同盟會及下屬十八個組織一舉殲滅!」

    眾人立刻嘩然,女海盜的棄暗投明在她作了這麼多的鋪墊後似乎已經成了水到渠成之舉,雖說這是她想要活命的唯一選擇,但她說得也的確令人動心。

    如果真能蕩平東海海盜,不僅可以保障江浙老百姓不再飽受侵擾之害,促進地方的繁榮安定,王燃及寧波府眾官員也將在功勞簿上再重重加上一筆,寧波戰役將取得真正意義上的完勝。

    王燃實在是很佩服這個女海盜,她對人心理的掌把握確實有一手。把一個大勝仗七拐八拐地挑出一個大缺陷,搞得大家很緊張,然後半遮不露地說出一個解決方案,讓大家順著自己的思路往下想…輕鬆達成自己的目的。

    林如海乾咳一聲就要開口,王燃趕緊以更大的聲音乾咳了一下…眾人醒悟過來,這裡的最高軍事長官還沒有開口呢。女海盜嫵媚之色愈見愈濃,她淺笑著看向王燃,語氣中透出一股旁人注意不到的渴望:「不知賈大人意下如何?」

    王燃笑了笑剛想說話,一旁的茗煙突然指向天空喊道:「二爺,是我們的信號彈…」

    眾人順著茗煙的手看去,只見寧波東面的天空上爆出三顆紅色的煙花,正在下墜,煞是好看。眾人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既然叫信號彈,肯定是在傳遞什麼信號。已經經歷了太多意外的眾人反射性地看向王燃,等待著他的解釋。

    「二哥哥,這信號彈是什麼意思,你倒是說啊…」林黛玉一隻手仍然牽著王燃的衣襟,另一隻手則重重地掐了只顧擺架勢的王燃胳膊一下。

    王燃顧不上再擺架勢,吸著氣指著女海盜說道:「這信號彈的意思是說。這位盜帥爭取寬大處理地機會沒有了…」

    眾人全都一愣…女海盜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盯著王燃的眼睛,像是要從中看出什麼,半晌才緩緩地說道:「賈大人,莫非這信號彈是王之仁部傳遞回來,他們已經找到了海盜同盟會的總部所在?」

    「你還真是有夠聰明」,王燃訝異地說道。

    「不可能。知道總部確切所在的人沒有幾個」,女海盜有些激動,很快戛然而止:「難道。你沒有處死汪小直?」

    王燃一臉的愕然…這女海盜地半斷推理能力的確超常,汪小直在被王燃磨平了稜角之後,問他什麼,他就招什麼。沒問他地,他也招了出來。

    看著王燃的表情。知道自己再次「不幸言中」的女海盜喃喃地說道:「果然如此,原來賈大人早就安排…一方面誘我主力出兵寧波,另一方面卻派王之仁出海,想等我上岸後。由汪小直帶路前去偷襲海盜同盟會的總部」,雙管齊下,一網打盡!」

    有女海盜在,王燃發現自己確實沒什麼說話地機會…她推斷的十中**。

    「大人,我承認這一手的確很高明,但是您恐怕漏算了一點…」女海盜像是想起了什麼,抬起頭看著王燃說道:「王之仁部隊的戰鬥力跟您手下的護衛軍沒法比。而且他們也不瞭解海島的兵力部署…憑他那些人根本對付不了總部地四千人.」

    「如果單是清剿失敗倒也罷了,就怕是打草驚蛇,想要再找這麼好的機會聚殲這股海盜可就難了…」女海盜總結了一句。

    在場的眾人顯然都同意女海盜的觀點,當初就有人斷言王之仁出海清剿會被海盜來個反清剿。王燃贊嘆地發現,女海盜再一次成功地吸引住了在場眾人的注意力。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即便是海盜化整為零,分散隱藏,也一樣有辦法對付」,女海盜重新恢復了嫵媚的表情,揭開了自己的另一張底牌:「我手中有海盜同盟會各成員的分佈圖…只要佈置得當,按圖索驥便可將其個個擊破,只是稍微費點功夫而已…但話又說回來,這樣做也更穩當一些,畢竟我們的兵力集中,海盜的兵力分散。」

    大家再齊齊鬆了一口氣,一位平素與王之仁交好的官員立刻向王燃提議:「賈大人,既然如此,是不是趕緊發信號通知王將軍撤出戰鬥,以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撤?為什麼要撤?這是海軍成立的第一次正規海戰…誰撤,我就撤了誰!」王燃說道:「再說,三萬人對付四千人.不能全殲都是指揮官無能!」…王燃一臉的鬱悶,到底是誰打了勝仗啊。

    「哪來的三萬人?隨之仁出海的總共也就八千人.」林如海著急地澄清事實。

    看著一幫沒什麼共同語言的傢伙,王燃感覺無語,他指了指女海盜:「你們問她。」

    女海盜也怔了一下,遲疑地看向王燃:「莫非賈大人在海上也預有伏兵?」

    「當然,誰說去海盜總部的只有王之仁的部隊,我整個東海艦隊全都拉出來了…既然趕上了這個機會,來個大練兵也不賴。」王燃發現自己終於搶到了一個說話的機會:「不過既然是寧波惹的麻煩,主要還得是王之仁打,他手下的戰鬥力再差,那也是八千對四千…」女海盜臉上的笑容再次消失,半晌才強笑著說道:「我還是低估了大人走一步看三步的能力,輸在大人手裡我心服口服.看來東海已無海盜的立足之地…」

    「NO,No,No,」王燃搖著手打斷了女海盜的話:「不僅是東海,以後凡是我們海軍能行駛到的地方,都不會再有海盜的立足之地!」

    女海盜一顫,看著王燃的眼睛中慢慢重新放出光芒:「大人之志果然遠大!雖然我不能為大人靖平東海作出貢獻,但如果大人同意,我願意為今後大人的海上遠征一盡綿薄之力,以成就大人的不世功勛…」

    ……………………

    女海盜的表現充分驗証了「螻蟻尚且貪生」這句話,身為階下之囚,她總是能找準機遇向對方充分展示自身的價值…一點不行,就再展示一點…

    王燃小算了一下,從要求助攻海盜同盟會總部、提示海盜勢力分佈圖到現在希望在未來的戰爭中發揮能力…算是三點盡露了。

    在王燃看來,最後一點雖然沒有前兩點那麼有現實意義,但僅就她展現出的對王燃戰朮的理解,雖然有些事後諸葛亮,但也是諸葛亮,這足以說明如果將她收於帳下,海軍之中便會增添一員大將。但王燃還是低估了女海盜的能力,很快她又展示了一點,這應該是她的第四點。

    「其實我早就厭倦了這種四處漂泊、東飄西蕩的海盜生涯…外部的追剿、內部的傾軋、手下可能的叛變,讓我無時無刻不過著提心掉擔的生活」女海盜邊說邊伸手摘下自己的眼罩,眾人驚異地發現原來她並非殘疾,她的兩支眼睛竟閃爍著同樣的明媚。

    女海盜本來人就長得很有幾分味道,長期的海上生活除了在她健康美麗的面容上增添了幾分幹練和不羈外,並沒有刻下其它的痕跡。現在再把帶著的眼罩摘除,雖然少了些許的神祕與狂野,但卻也消除了眾人心中的最後一絲遺憾。

    雖然女海盜並沒有解釋她戴眼罩的原因,但從她的口氣中卻不難推測,她這副眼罩的功用與狄青所戴用於威懾對手的面具應該是類似的。女孩都是愛美的,一個正值妙齡的少女,為了生存卻不得不用眼罩遮掩自己的美麗,想來也著實令人心生幾分同情之意。當一個海盜,容易嗎?

    「真是難以置信…」王燃不僅感嘆起生活的無奈。

    「我知道您不可能這麼就相信我,」女海盜顯然理解錯了王燃話中的含義,她深深地注視著王燃,像是在確定什麼…堅定、柔情、感傷等種種情緒在她的眼底交織…女海盜輕輕地說道:「我願意在身上打上大人的印記,成為您終生的奴隸,從此從身體到靈魂都只屬於您一個人…」

    「什…什麼?」異變陡生,王燃故作瀟灑的一口酒剛抿下去就差點吐出來,眾人也都目瞪口呆。

    女海盜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卻似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包袱。俏麗的臉上多了一種少女春情與少婦風情混合而成地媚態:「其實,我在瞭解了大人的能力後,就有了這個想辦.當您的女奴。女海盜的聲音輕輕地像是囈語,卻又讓人聽的清清楚楚:「您可以選擇我身體的任何一個地方紋上您的名字…它將標明您對我的所有權。這是一個單向地契約…不管您什麼要求,我都會照作…」女海盜的話語中透著淡淡地妖異,配合上她嫵媚的表情以及本就傲人的身材。在經歷了視覺上地落差後,竟帶給人一種更高程度的可觀賞性。

    一陣微風吹過。女海盜地長髮飄了起來,中開衣襟上的扣子不知何時解開了一粒。

    「你一定有東瀛人的血統…」王燃喃喃地說道,這擺明了是麻辣誘惑…原本時空中看過的幾部「重口味言情系列」開始在王燃地腦海中晃。

    「我娘是東瀛人,這印記就是那裡的一個古老風俗.如果一個女人自願打上奴隸的印記。便等於發了血誓,成為主人的私有財產…一旦背叛自己的主人。便會遭受血誓的反噬,痛苦不堪…」女海盜一抹羞紅、一抹放蕩掠過臉龐:「而且這種印記對處子之身最具束縛力…所以,您完全可以相信我…」

    眾人口乾舌燥中,女海盜看著王燃輕輕地說道:「我娘教會了我許多東西。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寂靜中,似乎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心跳…

    一個完全有潛力能在海上獨擋一方地女將軍,一個將狂野與溫柔融合一身的美麗女人,一個在身上刻有自己名字、對自己完全服從的女奴.簡直就是男人心中的最佳三級跳。

    誰能拒絕這樣的誘惑?尤其對象是一個傳聞中以收集美女為愛好的風流公子?

    輕輕一頓,王燃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正是從剛剛整理出的《風月寶鑑》中摘取而下:「劉香。海盜同盟會的第二把交椅,人稱盜帥…性別不詳,年紀不詳,長相不詳,唯知其出身海盜世家,其餘皆不詳.概因此人劫掠之地,不管男女老幼全部不留活口…出道三年,洗劫江浙沿海共計六縣二十八鎮,滅門七百六十二家…」

    「二哥哥,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你既然打算大力發展海軍,那個劉香又精於海戰…」林黛玉在書房裡對王燃說道:「讓她將功補過總好過白白殺了她…」

    應該說,女孩對劉香確實懷有一分感謝,自寧波之戰後,女孩的心結已是解開了一大半,結果已經証明自己非但不克她的二哥哥,而且看這次的戰功,就說自己有「幫夫運」也不算過分。

    王燃笑了笑:「功就是功,過就是過,每個都必須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當然更不能因為一個人有才就寬恕她的過錯,如果這樣還有什麼公平可言?」

    「少來,」林黛玉斜睨了王燃一眼:「我就不相信你沒有動心…」

    誰說我沒有動心,我就跟誰急.

    「我當然沒有動心」,王燃甩甩頭,乾咳了一聲:「不提這件事了,林妹妹,我看你還是想想你自己見.打賭你可是輸給我了…」

    林黛玉臉色一紅:「什麼賭?我怎麼不記的…你這個大騙子!」女孩說的顯然是指王燃裝瘋賣傻擺空城計一事,雖然她心裡也知道只有這樣才能瞞得過賈雨村這樣的高級內線…但,女孩耍賴需要理由嗎?

    「天地良心,我可從來沒有騙…」王燃在感情學校已經上了一段時間,雖說還沒畢業,但也看出女孩實際上是在撒嬌,本待配合著上演一出六月飛雪逗女孩開心,但話到嘴邊卻發現還真說不出口…自己可是從一見面就騙她到現在…

    王燃看著女孩佈滿羞意的俏麗面容怔住了,想想自己還真是一個大騙子,即便是自己的老婆們,不管是事實上的老婆還是名義上的老婆,都沒有告訴她們實情。

    王燃突然有些心慌.在自己摘掉了賈寶玉的帽子後,已經屬於自己的這些女孩該會是什麼反應呢?

    雪兒、宮秀兒、香菱應該是不在乎自己這個榮國府二公子的身份…柳如是、李香君、寇媚、卞玉京也還好說,他們畢竟是認識假寶玉在先.史湘雲可就難說了,人家與賈寶玉也算是青梅竹馬,一口一個二哥哥的喊著…至於名義上的老婆薛寶釵那簡直就是麻煩,她可是賈寶玉的正宗未婚妻…還有晴雯、襲人等人也很難是賈寶玉同志的貼身小丫環…最近又增加了妙玉這個隔了兩道的小尼姑…

    可不管她們是不是在乎「賈寶玉」這個身份,換成是自己被騙了這麼長時間,也會很憤怒吧。

    「二哥哥,你怎麼了?」林黛玉沒有等到王燃預期中的反應,不禁狐疑地看向王燃:「莫非你真的還有事瞞著我?」

    王燃未及回答,女孩突然眼圈一紅:「我早就看出你和原來不一樣了…到了寧波,你連一句…現在你有了本事,自然不會再把別人看在眼裡…反正你也有了那麼多的紅顏知己,我算什麼?」

    王燃不禁張口結舌,早就聽昭仁公主說過林黛玉愛使小性子,愛扣大帽子…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不過,她這些話還真叫人不好反駁…

    林黛玉越說越傷心,看著沒什麼反應的王燃猛然一跺腳,抽泣著扔下一句「你,你回去找你的那些紅顏知己吧.不要理我好了…」,轉身就要走。

    王燃趕緊應激性的拉住女孩,不過拉住是拉住了,卻不知該如何勸慰。

    其實女孩的心意早就**裸擺在面前,連瞎子也能看得出來。在「盜帥要來寧波」的生死壓力面前,女孩自己寧可選擇留在寧波等死也不願意再「克」她的二哥哥,這份感情絕對可稱得上是情深意重、生死相許了。不過,那是對賈寶玉,不是對假寶玉的。

    王燃自己的感情早就亂得一團糟,從他內心來講,縱然是像林黛玉這樣風華絕代的人物,他也不願意再另開戰場。

    可是,真叫讓他採用韓劇的方式來個「故作冷漠、拉開距離」以求解脫,或是乾脆告訴她實情打消她的念頭,「呃,其實賈寶玉已經掛了…」,想想女孩可能承受的打擊與傷害,王燃還真做不出來。但不傷害她又能怎麼辦呢?以賈寶玉的身份接收這一份深情?真的到了真相大白於天下的時候,自己又該以什麼樣的方式來面對。一句「我全是為了你好,才不得不編這個善意的謊言,能解決問題嗎?

    唉!要是感情可以像作戰一樣能進行事前的推演就好了,這樣自己就可以從中選取一個損傷最小的方法。王燃嘆了一口氣,要是現在自己的那些老婆在就好辦了,一方面可以作做試驗,評估一下結果,另一方面,自己也不想再欺瞞她們了。

    老天顯然是希望每個人都能做到「以誠待人」的,王燃的想法剛剛成形,門口便傳來了林黛玉的小丫環的通傳聲:「姑娘,寶二爺,茗煙傳話說史大姑娘馬上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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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12:5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風月下江南 第十五章 真的侍寢

    鑑於寧波海岸的地理位置和周圍複雜的環境,此處已經被王燃選為東海艦隊的總部及海軍的培訓基地。

    王燃提議在寧波召開的第一屆海軍發展戰略研討會既然已經上升到了戰略層次,與會人員的級別自然就相當高,涉及面也很廣…東海艦隊的各巨頭,相關行業如軍械研究所、兵工廠、船廠的負責人,南明其它現役的或退休的高級水師將領等都將參加此次研討會。

    這個研討會的目的王燃說的很明確,要進一步統一海軍的思想。想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拿這次會議來說,據說有些水師將領對此事就是持拖延觀望態度,南方一位高級將領還私下說什麼「讓一個沒打過海戰的人制定海軍戰略,那不得把大家帶來淺礁上去…。」

    當然在王燃一舉全奸東海霸主海盜同盟會的消息傳開之後,所有人都積極起來,被邀請到的人個個喜氣洋洋,披星戴月的往寧波趕,沒有被邀請到的人也有許多在往寧波趕,有的是費盡心思、托人找關係地要一張請柬,有的則乾脆準備旁聽尋找機會表現自己…誰都知道兵部尚書大人提拔人才一向都是不拘一格的。

    拳頭大就是哥的道理再次得到體現。

    而史湘雲作為軍隊的總參謀長,當然有資格列席會議,並且還將作大會發言,題目是「國內外安全形勢分析」…只有認清當前的形勢,才能制定出正確的應對方略。

    「宮姐姐、香菱姐姐和雪兒妹妹她們本來也想來的,可看寶姐姐都沒有來,也都不好意思提…」林府地後花園內。王燃與史湘雲並肩緩步走在花叢中,女孩停下來看著王燃:「你這個大壞蛋,把我們都給忘了吧…」

    「這回可真是天地良心,我一時一刻也沒忘記過你…」王燃輕輕拉過女孩的一隻手,噁心巴拉的表白。

    「拜託,換點新的吧。上回你在金陵這樣說已經被我拆穿了…」女孩俏臉一紅。並沒有掙開王燃,卻用另外一隻手點著王燃的胸口。

    說起來。自王燃在山東靠薛蟠密制感冒藥以一抗四之後,他與史湘雲就是聚少離多。王燃率軍回援金陵,女孩則負責在山東阻擋清兵援軍,好容易大局初穩。史湘雲被調回金陵,王燃卻又南巡了。

    「上次是李姐姐、柳姐姐、寇姐姐還有卞姐姐…」說起這件事。再大度、再寬容的女孩也會吃醋,史湘雲早已改點為擰:「這次…」

    王燃趕緊分辯:「這次我可什麼都沒有…」

    「還什麼都沒有?我這一路就光聽你那些韻事了…」女孩加大了手上地力度:「那個在品詩居當眾向那個董小宛表達愛慕之情是怎麼回事?…聽說還有一個小尼姑,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這次又跟一個什麼女海盜扯上了關係…」

    「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跟她們是什麼關係也沒有…董姑娘和妙玉的事咱先不提。」王燃叫起撞天屈:「女海盜的人都已經…」

    「少來,我可是聽說這女海盜在臨刑前的晚上曾要求和你單獨見一面…」史湘雲像是想起了什麼,俏臉上的紅暈更甚,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孤男寡女,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玩什麼女奴地遊戲…」

    看著面前的小女兒情態,王燃禁不住心中一熱。把女孩地另一隻手也捉在手中,口花花向女孩湊了過來:「我和她反正是沒做什麼事…便是做了,也是你們逼的…誰叫你不在我身邊陪著我,讓我有犯錯的機會…」

    「二哥哥,這裡是花園」…」女孩不及批駁王燃的謬論,只顧躲著王燃愈靠愈近地臉。

    「花園怎麼了?沒地方比這裡更合適了…」,女孩心慌的模樣顯然更激起了王燃的征服**,他一臉無賴地硬壓了上去,捉住了女孩的嘴唇,女孩一顫,軟在了王燃的懷裡。

    半晌,女孩細細的喘息聲中,王燃撫弄著女孩的頭髮:「我們去客棧開個房間…」

    去客棧開房間並不是王燃想在這個時空再引入什麼新鮮事物,這純粹是逼不得已.

    本次海軍戰略研討會日會務組為每位與會者都安排好了食宿,但史湘雲畢竟不一樣,到寧波後便直接住進了林府。本來王燃還在竊喜,覺得終於等到了竊玉偷香地好機會,可惜天不從人願,史湘雲一入林府便被安排和林黛玉住到了一起…人家是從小一起玩大的姐妹淘,一年多沒見面當然想一起聊聊天。

    這樣一來史湘雲的房間便不可用,而王燃的房間同樣也不可用,因為他的房間也住進來了一個人,便是原本房中的丫頭,現如今總參部計劃室主任的晴雯。

    此次在召開海軍戰略研討會的同時,王燃還打算同期舉辦一個作戰推演短期培訓班。說起這方面,除了王燃、史湘雲外,晴雯可算得上是這方面的權威了。史湘雲的主要精力放在本次會議中戰略層面的討論,戰役、戰朮級別的作戰推演培訓任務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晴雯身上。

    令王燃苦惱的是,睛雯雖說已經成為總參謀部的主力人物,但女孩卻沒有任何忘本的意思,到了寧波根本不待任何人吩咐,直接就搬進了王燃的房間,繼續履行她丫環的責任,當然也包括了侍寢。

    因此史湘雲雖然已經成了王燃事實上的老婆,但兩人想要履行夫妻間的義務卻是難以找到機會,王燃琢磨了半天才想起這個「到客棧開房間」的主意。

    史湘雲當然明白王燃的意思,就在王燃的提議一出口,王燃就明顯地感覺到女孩牽著自己衣襟的手一緊,身體也變得更加滾燙,那一抹嫣紅竟像是順著脖子一直蔓延到了身體深處。

    看得王燃一陣口乾,畢竟自己這段時間一直處於慾求不滿的狀態…於是顧不得再盤算哪家客棧安全係數最高,右手堅決響應自己身體的強烈反應順著女孩的身體就要往下…

    女孩的反應也很強烈,抬起腳對著王燃的腳面就是一下,在王燃抱著腳的呼痛聲中,女孩羞紅著臉:「你當我是什麼…別以為我第一次遂了你,你就可以…那幾個女人的事情你還沒說清楚…」

    「我說的夠清楚了…」王燃從痛苦中艱難地抬起臉:「那女海盜當時是想要和我再見一面,但我沒去」.我有人証,而且我還可以向**保証…」

    「少來,我可聽說有好些女孩給你寫信…」女孩又說道。

    「信?」王燃深刻感受到了謠言的力量,他滿臉堅決地說道:「不可能,除了那封恐嚇信外,我從來就沒有收到其它女人寫給我的信,以前沒有,現在更不會有!」

    王燃話音未落,花園外面傳來晴雯的聲音:「二爺,有您的信。」

    王燃當即一個趔趄。

    ……………………

    現實殘酷地抽了王燃一個耳光,這封信不僅是寫給他的,而且還是一個女人寫給她的。

    「你怎麼會認識這個什麼東瀛女天皇的?」史湘雲、林黛玉再加晴雯三人早就先於王燃把信看了一遍,立刻發現了重大問題。

    「什麼東瀛女天皇?我不認識,我連聽都沒聽說過。別說是女天皇,男天皇我也是一個都不認識…說實話,我根本就沒興趣認識他們…」王燃一臉的冤枉:「想當年,我也曾在抵制日貨的條幅上簽過字,也曾…」

    「不認識?」史湘雲一臉的懷疑:「不認識,她怎麼會專門寫信來恭賀你海戰的勝利?以前你打了那麼用勝仗也沒見她道過賀…怎麼到了寧波…」

    女孩說的是實情,要是平素真的沒有任何來往,誰會大老遠地突然寫信給你,還不說什麼事情。

    「就是,二爺,你剿滅了海盜同盟會跟她有什麼關係?」晴雯也插了一句:「難不成海盜同盟會也劫掠過東瀛嗎?這可從來沒人說起過。」

    林黛玉卻是一幅恍然的口氣:「我說你怎麼那麼痛快地就斬了那個女海盜,連人家提出做女奴的要求都不動心…原來…」

    「拜託,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天皇級人物…」王燃頗覺無語,不過這封信還真的讓他沒法解釋。

    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單純地對王燃取得此次海上大戰的勝利表示祝賀。寫信給他的人也的確就是東瀛歷史上為數不多的女天皇之一,看信上的落款正是明正天皇。當然現在她已經是前天皇了,因為前不久她已經將皇位讓給了她的弟弟,光明天皇。

    女孩們一臉的懷疑,王燃也是一頭霧和.這位女天皇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接下來的幾天,王燃沒有時間再去琢磨那位東瀛女天皇的問題,第一屆海軍發展戰略研討會和作戰推演短期培訓班佔據了他全部的精力。

    王燃組織海軍發展戰略研討會的目的除了統一戰略思想外,另外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想要發揮集體的智慧,為海軍快速形成戰鬥力找出一條有效的途徑。

    不過這次研討會討論的問題雖然很重大、很複雜,但在王燃的精心準備和引導下,整個過程顯得井井有條,各項工作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

    大家在首先聽取了史湘雲對國內外形勢的分析後,針對王燃提出的「海軍如何在一年內形成強大的遠程攻擊能力…」這一課題分成了若干專題展開了積極的討論。

    雖然現在還沒有形成統一而富有成效的意見,但依據三個臭皮匠,抵個諸葛亮的理論,出成果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事實証明,本次大會確實是一個成功的、碩果纍纍的大會。與會的專家要麼是海軍出身,要麼就是與海軍相關的軍械、艦船製造部門,自然不存在陸、海兵種之間互掐的局面。大家都是一門心思在琢磨如何實現王燃提出的「一年內形成強大的遠程攻擊能力」要求。

    大明曾是世界最強海上力量的擁有者,強大的遠程攻擊能力在鄭和時代就已經擁有。大明最強盛時期,海軍擁有三千八百艘只船,最大的寶船噸位已達千噸以上。在鄭和七下西洋的時候,西班牙、葡萄牙等海洋強國還僅能貼著海岸線作小範圍的活動。

    只可惜後來短視地大明君主頒發了禁海令。使得大明逐漸喪失了海上霸主的地位,明朝水師的戰鬥力隨著禁海令的實施每況愈下。遠征海外是不敢想了,到是有不少遠方的國家來佔大明的便宜,就是對海盜也只能以招撫為主。戚繼光等著名抗倭將領發起地滅倭行動也大都發生在倭寇深入內地之後。

    在著名的援朝抗日行動中,大明地陸軍很威風,成為朝鮮戰場上的絕對主角。主導著陸地上的作戰進程,但大明的水師戰鬥力平平。只是作為朝鮮水師地配角存在。

    這也不能怪當時的水師統領,禁海令地實施使得曾經無比繁榮的造船業也隨之凋零了下來,大明支援朝鮮的許多大型艦船都得現開工、現製造。

    雖然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明不論是造船還是海上作戰。其骨架和技朮都還在,恢復比從零開始要好地多。但是「一年內形成強大的遠程攻擊能力」這一目標。即便是在很多老將軍眼中也是怎麼看怎麼過於急切。

    大家都明白,王燃這個目標的實現包含兩項基本條件,一是強大的裝備,二是良好的訓練。而目前的海軍部隊以中型船為主。在火力方面顯然不能滿足要求。明朝地海戰將領早就總結出了海戰的規律「不過以大船勝小船…以大銃勝小銃…而已…。」

    可現在沈廷揚的大型船廠剛開工,即便是加班加點,大船的製造也需要一個較長的週期,製造出來再訓練…

    說實話,王燃在提這個要求的時候,心中也是沒底。這「一年」的要求實際上是根據做計劃常用的「後牆不倒」策略推出來的。也就是說。只有海軍在一年內具備了這種能力,既定的戰略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幸好這次大會驗証了兩句話,一是集體的智慧是無窮的,二是學科的交叉是必需的。以張煌言為首的海戰專家與以沈廷揚為首的制船專家以及以陳於階為首的火器專家在研討了幾次後,就立刻發現了一條可行之路。

    說起來,這主要的功勞就得落在卞玉京和賈敬兩人身上。賈敬自從戒毒成功後,就聽從王燃的勸告,放棄了單純的煉丹,利用自己的學識和卞玉京一起開始整理前人和自己在這方面的經驗,總結出了許多反應式。根據王燃事後的個人觀點,距離「化學」這門學科的創立已是一步之遙…人家賈敬畢竟是進士,卞玉京也是才識出眾。

    理論取得了進展,必然會反作用於實踐,卞玉京和賈敬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火藥這一充滿挑戰性的研究方向,畢竟在這一領域卞玉京已經有相當的建樹。

    一來二去,竟然真被這兩人研究出了王燃印象中諾貝爾同志仗以發家的安全炸藥,儘管機制和原理好像有些不一樣,但從威力和使用的安全性而言較著名的Tmd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較之明朝傳統的火藥威力更是強了十倍而有餘。

    火藥威力強了,同等規格的火炮、火銃的威力自然水漲船高,兵工廠和軍械研究所已經進行了試制,使用新型火藥的普通三眼火銃威力居然比使用火藥的小型佛郎機火炮還要強上一些,當然這個結論也是在經歷了一次炸膛事件後得出的。

    不管怎麼說,大家都可以做出這樣的推斷,一艘安裝了新型火炮的中型艦船,完全可以替代原本的大型艦船,它不僅輕鬆可以達到原本大型艦船的作戰能力,更具備大型艦船所缺乏的靈活性和機動性,簡直就是大船的噩夢。

    「我們做過試驗,有效射程內,即便是當年朝鮮李舜臣的龜船也抵擋不住中型佛郎炮的轟炸…」陳於階道。

    「這樣一來,我們不用等大型船艦,利用現在的船隻就可以組建成一支無敵艦隊了…」張煌言陷入狂想。

    「不錯,這樣的話我們船廠的壓力也大為減輕,不過這大型船艦還是要造的…」沈廷揚顯然貪心不足:「大人要求地可不僅是海上作戰,更強調了登陸作戰…中型火炮的威力都這麼強了。要是在大型船艦上配備重型火炮,別說是運兵、提供補給更加有效,便是為陸軍上岸也可以提供更強大的火力支援…三千米之內,都將是我們的天下…」

    ……………………

    張煌言等海軍將領在想出解決途徑後,興奮地根本睡不著,沒晝沒夜地準備方案的細化。王燃雖然沒有親身參與這項工作,卻也是同樣睡不好覺。晴雯是白天晚上的折騰他。

    說晴雯白天讓他睡不好覺主要是說作戰推演短期培訓班的事情。

    對於這個作戰推演短期培訓班,按照王燃的想法,只要事先安排好人員、地點、時間,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事實上。王燃前期地工作安排的相當充分,他連出現既定受訓人員不願參加培訓的情況都考慮到了。

    可從開課的第一天。王燃就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天大地錯誤…他怎麼會想起讓晴雯擔當此次的主講呢?

    作為此次作戰推演課地主講,晴雯無疑受到了學員們普遍的關注。此次作戰推演培訓的對象主要是各艦船上的艦長,在這個全部是男人,尤其是年輕男人構成地海軍軍官群體中。一個明亮俏麗的女孩想要不引起轟動簡直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這些海軍軍官有的也見過史湘雲,甚至是林黛玉,兩人的絕代風姿自然是迷倒了全部人,但這兩人出身高貴,史湘雲更是身居高位,這種女孩很容易使人產生遙不可及之感。在這方面。晴雯顯然更有優勢。

    聽說起初還有些軍官找各種理由不想參加培訓,可被上司強行押來了一次後,就變得積極無比。抱病參加學習的,反映沒有聽懂要求單獨接受輔導的比比皆是。

    至於課堂上地氣氛更是熱烈的非常,以至於晴雯不得不中止互動式教學,否則原定一個時辰的課拖上兩個時辰也不一定能結束。

    海上男兒敢想敢幹,爽直勇猛的性格在晴雯這件事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第一天的培訓課剛上完,就有人當面對晴雯表達愛意,更有人直接找到王燃要求為晴雯贖身,也不知他們怎麼這麼快就查請晴雯底細的。

    幾天下來,事情已經發展到,只要看見王燃有點空兒,就會有人要求見他匯報思想,幾句話一轉就牽到晴雯身上,搞得王燃哭笑不得。

    但王燃又不願意替晴雯做主,他雖然是賈家家主,有權決定一個丫環的去留,但在這種事情上,他還是把習慣性地自己當成假寶玉,幾次想等晚上沒人的時候探探晴雯的口風,可等到沒人的時候,王燃光顧著對抗身邊的誘惑了,哪還顧得上問話。

    侍寢帶來的誘惑其實這也就是王燃所說晴雯晚上讓他睡不好的原因。

    本來王燃就等於是禁慾了好幾個月,需求已是相當旺盛,本想著等史湘雲到寧波,來個亦公亦私,夜夜**…已經想了好長時間了,沒想到除了上次在後花園偷了一點香外,竟然根本找不到機會與史湘雲獨處,史湘雲和林黛玉兩人時時都在一起…

    現在夜夜**是不可能了,王燃已經轉為夜夜春夢。春夢便春夢吧,讓王燃感覺受不了的是,夢裡的主角竟然全部都有晴雯,動作也是越來越三級。而更讓王燃受不了的,每每從春夢中醒來的時候,夢中的主角就躺在自己身邊。

    實際上,從老太君和王夫人的口風中,已是將晴雯許給了自己,因此即使是自己將晴雯拿下也不會有問題,而且看女孩的模樣,顯然對自己也沒什麼拒斥之意…有一次在王燃睡不著裝睡的時候,臉頰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女孩嘴唇的碰觸。

    要說王燃不喜歡晴雯那也不可能,如此明媚亮麗的女孩,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就會動心…何況女孩追隨著自己遠赴河南,和自己同生死、共患難…更何況,女孩可是自己到這個時空後第一個求婚的呢…也許正是自己對晴雯的這份喜歡才讓自己屢屢拒絕那幫對晴雯示愛的軍官們吧。王燃承認,自己這幾天心裡是有些不太爽。但不管怎樣,有一點王燃卻是很難說服自己…他實在不想再以賈寶玉的名義騙取女孩,他現在的那些老婆已經讓他不知如何解釋了。

    可是理智並不是總能壓制住感情。

    「晴雯…」可是越不想夢見她,女孩卻總能準確地鑽進他那時間可憐的夢裡。王燃再一次從春夢的激情中醒過來,眼光在第一時間便不自覺地向描向本次夢中的主角…一床薄被遮掩不住的山巒起伏。

    「二爺…不要這樣…別…壞二爺…」睡夢中的女孩卻也正好也在囈語,微搖的螓首、臉上泛起的紅潮和隔著被子握向自己胸口的雙手充分說明了夢中的情景。

    這份誘惑也太重了吧,王燃的心一下熱了起來…

    「啊…」女孩睜開眼,正對上王燃將要俯近的頭,雙手立刻反射性地抵住王燃的胸口…卻不知竟將蓋著的被子掀開…這一份嬌嬈立刻被視力1.5的王燃捕捉。

    「晴雯…」王燃的嗓音有些嘶啞。

    女孩長長的睫毛輕顫著,眼神中透出一絲迷濛,卻沒有回答。

    「晴雯…」王燃又叫了一次。

    「二爺…」女孩的聲音也透著一股異樣,整個身體都像是害了瘧疾,不停地輕顫著。

    夢中的感覺強勢湧了上來…王燃的呼吸聲重了起來,女孩卻似沒有了呼吸,只有胸脯在不斷地急劇起伏,王燃再也忍不住,輕輕壓了下去,想探究現實中的她是否和夢裡一樣的柔媚。

    至於自己身份的問題,現在要是還能想起來去問…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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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風月下江南 第十六章 天皇求助

    王燃的心情顯然可以用喜氣洋洋來形容。

    有了強威力的火器支撐,海軍找到了迅速稱霸海洋之路,這可算是滿足了國家發展的需要。而另一方面,晴雯的“侍寢”不再只留于形式,這一點的現實意義更強,不僅可以滿足王燃個人的正常需求,便是把史湘云一起拉來重溫舊夢也提供了機會…其實,女孩也是有需要的嘛。

    。。。。。。。。.。。。。.。。。。。。。.。。

    “賈大人,我們天皇陛下非常需要您……”一個嘴上留著一撇小胡子,身著日本傳統服飾的男子說話大喘氣:“……的幫助。”

    王燃有點緊張地看了看繃著臉的史湘云和林黛玉,對這位叫木村拓荒的東瀛使者說道:“拓荒啊,你把話說清楚,誰需要我的幫助,是那位姐姐天皇,還是弟弟天皇?”

    “這個……”木村拓荒想了一下:“都需要……”

    那位東瀛女天皇繼上次寫了一封讓大家全都莫名其妙的信之后,終于又有了新動靜。這一次她不僅帶來了另一封信,還專門派來了一位使者。

    其實在收到上一封信后,王燃就曾派人祕密去調查這位明正天皇的事情。大明錦衣衛,也就是現在國家情報廠雖然現在的業務重點不在海外,但一些大面兒上的事情還是知道的。不過這么短的時間內也只能打聽到一些大面兒上事情。

    “明正天皇,女,21周歲,未婚。幼名興子……父親后水尾天皇,母親源和子,德川家康的孫女……明正天皇7歲登基,在位13年,后傳位現年13歲的同父異母弟光明天皇……”是目前《風月寶鑑》上收集到了主要資料。

    這些資料當然無法解除王燃之惑,更沒法向史湘云等女孩交待……為什么你打了勝仗。這個未婚地、已經不是東瀛天皇的女人會專門寫信向你表示祝賀?

    王燃本來打算安排進一步的資料搜集,不過東瀛使者的到來顯然可以使王燃省去一筆情報費。以王燃問話的技巧,對付這個外表看去非常精明、其實沒多少內涵的家伙自然是輕松自如……不多時已將基本情況了解了個大概。

    正如木村拓荒所說,這姐弟兩個天皇都非常需要王燃地幫助。其實不僅是這兩個天皇,整個天皇家族都是岌岌可危。

    。。。。。。。。.。。。。.。。。。。。。.。。

    其實這件事很容易說清楚。東瀛目前所處的時代就是著名地德川幕府時期,說白了就是權臣當政。所謂天皇不過是個擺設。換句話說,在這個時期,天皇與德川幕府之間的權力爭奪相當厲害。

    不過在明正天皇出生的時候,德川幕府的統治就已經十分的穩固。天皇根本斗不過這些權臣。可以說,德川幕府的權力已經到了規范天皇行為、決定天皇去留地地步。德川幕府年制定公布的《禁中并公家諸法度》,明確要求天皇應把學問的修行和和歌的精通放在第一位,該法度唯一認可天皇地權力是——天皇有權按“本朝先規”決定年號。

    明正天皇的父親后水尾天皇就是因為想為自己爭取一些權力,而被迫于35歲的壯年便宣布退位,由僅有七歲的明正天皇繼位。

    在明正天皇在位的十三年中。東瀛朝局倒是頗為穩定,明正天皇即位年齡小,又沒有什么爭權奪利之心,況且還與德川幕府有一定的血緣關系……德川幕府在表面上也維持了對天皇地尊重。

    但在如今的光明天皇即位后,事情便有了變化。明正天皇和光明天皇雖不同母,但感情卻是極好,明正天皇非常疼愛自己的這個弟弟,在他11歲的時候便應弟弟的要求將皇位傳給了他。

    不過這位光明天皇和他的父親一樣是一個不甘于受人擺布之人,上任沒多久,便在他已經退位的父親的支持和出謀划策下,嘗試著向德川幕府的權威提出挑戰。

    可以想像,光明天皇的父親就屬于沒什么腦子的家伙,根本就不懂什么叫“謀定而后動”,而光明天皇長期以來接受的教育又主要是什么“歌”……這爺倆湊到一塊兒能有什么高招?

    對于光明天皇最初的挑戰,像什么沒有向德川幕府報備私自舉辦了一次宴席了,處罰了几個德川家安排給天皇的老師了……德川幕府是持一種看小孩玩鬧的態度的,再加上明正天皇暗中替弟弟開脫,倒也沒出什么事情。

    可當光明天皇父子兩人覺得時機成熟,不顧明正天皇的勸阻,重提“紫衣案”后,立刻引起了德川幕府的強烈反應。

    在東瀛,“紫衣”是授予僧人榮譽和地位的象征,在《禁中并公家諸法度》中明確規定朝廷不能私自向僧人授予紫衣,但后水尾天皇不甘心被幕府控制,在沒有向德川幕府報備的情況下,一次給70多位僧人授予了紫衣。

    德川幕府對此自然是在強力打壓,不僅將接受朝廷紫衣的很多高僧放逐,還逼著后水尾天皇表示“今后不會再做這種無效的事。”這可以說是后水尾天皇心中永遠的痛,但另一方面也是德川幕府不可觸動的底線之一。

    因此在光明天皇提出要為那些“紫衣案”中被放逐的僧人平反后,德川幕府立刻氣勢洶洶地跳了出來,拿出自家制訂的《公家諸法度》,要求光明天皇像他父親后水尾天皇那樣表示“今后不會再做這種無效的事”,否則將是皇位不保。

    但光明天皇的骨氣顯然比他父親硬氣的多,不僅言辭激烈地把這個要求頂了回去,言語中大有明諷暗諷德川幕府以奴欺主之意,還公開宣布說自己沒有錯,絕不會主動退位,“要我退位,踩過我的尸首吧……”

    于是第二天,光明天皇的生母就變成了尸首,几個承辦“紫衣案”官員也都暴亡于家中。但這也沒有嚇倒光明天皇,悲憤交加的他居然帶上了几個隨從,抱著生母的尸首直接到德川家門口要說法。

    一時間德川家門口聚集了很多人,光明天皇又抓住時機號召要求全東瀛人民站到自己一邊,維護皇權的尊嚴,激起了許多圍觀老百姓的義憤之心,很多人跟著光明天皇一齊高喊一“還權天皇”的口號,倒把德川家搞得有些手足無措。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雙方已是勢成水火,任何調解都不可能成功,所有的話都被光明天皇堵死,天皇一脈已經沒有了選擇。

    德川幕府則有兩個選擇,一是還權于天皇,這顯然不是一個正常人會選的答案。它們立刻選了第二個答案,准備取而代之。

    。。。。。。。。。。。。。。。。。。。。。。。。

    “光明天皇陛下和后水尾天皇陛下已被德川幕府軟禁在皇宮……”木村拓荒說道:“德川家對外宣稱光明天皇陛下貴體有恙,現在是明正天皇陛下暫時攝政東瀛,代理國事……”

    對德川幕府的這個做法王燃倒是可以理解。想取代一個王朝也不是一件說做就可以做的事情,想要改朝換代,自然需要相當的輿論准備。即便是德川家族平常打得也是忠君的旗號,全東瀛受的教育和熏陶也是要忠于天皇,因此現在殺掉天皇顯然是不合適的。

    把皇帝和公眾隔離開,過一段時間待老百姓淡忘后,再給大家報個“暴病身亡”,然后立個新君,搞一出皇位禪讓是篡權一派的最佳途徑。

    如此想來,這位明正天皇的意圖就相當明白了,雖然她與兩方都有血緣關系,但畢竟這次涉及到親生父親和最疼愛的弟弟的性命……

    當然,她之所以找上王燃幫忙,想來一方面是因為國內找不出忠心皇權而又手握大權的人物,另一方面顯然也是寧波海戰造成的附加成果。

    果然,木村拓荒說道:“賈大人威名聲震東海,目前光明天皇陛下和后水尾天皇陛下性命危在旦夕,明正天皇陛下希望賈大人能出手相助……”

    “這個……畢竟是你們東瀛的家務事……我大明出兵干預不太合適吧……”王燃為難地沉吟著。

    木村拓荒著急地上前一步:“這不僅是我們東瀛的家務事,與大明也有關系……大人上次靖平的海盜同盟會實際上就是德川家族的私兵……”

    所有在場的人都是一怔,張煌言卻是一臉的恍然:“我說當時擒住那個海盜同盟會會長的時候,那家伙嘰里咕嚕地說了半天,我聽著就像是倭語……沒想到還真是倭寇……”

    木村拓荒現在當然不會為“倭寇”這個具有一定歧視性稱呼辯解,他接著說道:“我已經得到消息,德川家族對賈大人非常嫉恨……”

    木村拓荒被送走休息后,議事大廳里立刻熱鬧了起來。引用東瀛的意見很明顯地分成了兩個方向。

    “自我朝開國,倭寇就沒斷了侵擾我國沿海乃至于內地,江、浙、閩深受其害……現在既然已經証實是那東瀛在背后指使,正是我們報仇雪恨的好機會……讓我們拿它來練兵吧……”張煌言旗幟鮮明,軍人的好戰天性表露無疑。

    張煌言的意見代表了大多數海軍軍官的心聲,挾新勝之威,整個東海艦隊的士氣明顯高漲,再加上已經掌握了稱霸海上的祕密武器,信心足得只能用牛x形容。

    據木村拓荒所說,這海盜同盟會的會長其實就是東瀛德川家族第三代將軍德川家光的祕密武士,除德川家主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本名,木村拓荒也只知道他的漢名劉海,因為他曾受封為東海的海賊大將。

    這位海賊大將的使命倒是有很多人知道,就是假扮海盜洗劫較東瀛遠為富足的大明沿海城市。其實不僅僅是在東海,朝鮮海、渤海都有德川家族分封的海賊大將。說白了,德川家光就是這些海盜的背后老板。

    “這些東瀛人的確該打,但這畢竟是倭國內亂,倭國又不像朝鮮原是我朝的附屬,實在不便過多干預……”以林如海為首的文官雖然屢受海盜侵擾對倭寇也沒有任何好感,但還是顯得老成持重,對霸權主義的認識很深刻。

    “既然該打為什么不打?”顧三起頭搞內拱,滿臉的慶幸外加憤怒:“幸虧當年沒入這個海盜同盟會。否則我豈不成了漢奸?!這幫小矮子敢陰我……打他!”

    “東瀛一貫是自己過不好,也不讓別人肅靜……”特邀參加本次海軍戰略研討會的夏允彝提起東瀛也是一肚子地火:“他們的這個幕府就沒干過什么好事,整天沒事找事,要不就當海盜,要不就當強盜……上次要不是我朝援手,整個朝鮮都要被那個什么丰臣秀吉占領了……也該打打他們的囂張氣焰!”

    “打也不能現在……”寧波府一位官員說道:“我朝現在也還是內憂外患。哪還有精力去管他國閑事?就算我們想打,也應該先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再辦……”

    “現在這個借口多好啊。應東瀛天皇所邀入境平定亂臣賊子……既能解氣又能練兵……反正這對付滿清一時半會兒也用不著我們海軍……”

    “這個借口對東瀛是不錯,可如何跟朝廷交代?平定亂臣賊子是吧……你放著滿清這個外虜不滅,放著李自成這個寇仇不剿,跑去替東瀛平定亂臣賊子?”

    。。。。。。。。。。。。。。。。。。。。。。。。

    從理論上講。兩派爭執不下的時候,就必須有人出來和稀泥。否則肯定是不歡而散而且什么討論結果也不會有。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一旁面露笑容卻沉吟不語地王燃。

    “二哥哥,你打算怎么和?不,怎么辦?”林黛玉拉了一把坐在身邊的王燃。

    “怎么辦?哈哈……”王燃突然仰天大笑:“真是天妒英才……”

    眾人一怔,王燃趕緊改口:“真是天賜良機……”

    雖然開頭有些詞不達意。但并未影響到王燃的興奮,他站起來指了指滿臉得意的顧三,完全傾向主戰一派:“顧三說得很對,如此借口怎能浪費……有了天皇一派的支持,我們完全可以省掉一大部分前期以地形和對方兵力部署的探查……我原以為要耗上一年才能行動,沒想到這么快就可以組織大規模進攻了……”

    王燃雖然沒有明說。但從他地口氣中大家完全可以感覺到他對東瀛早有所圖。

    “賈大人”,公開場合林如海還是稱呼王燃的官職,提醒他:“這件事非同小可,最好稟明皇上,再作決斷……”

    林如海說這話實際上是為王燃自身考慮地更多一些,在南明與滿清處于表面上地相持后,以劉宗周、黃道周二人為首,要求北進的呼聲越來越高。

    少了王燃坐鎮金陵,唐王等人明顯有點搞不定的意思。此次史湘云來寧波就帶來了唐王、陳子龍及四大家族的口信,希望王燃早日結束此次南巡,返回金陵。如果此時王燃此時再介入東瀛的內亂,一時半刻肯定脫不了身,在輿論上也會更加被動……

    “稟什么稟!這一來一去一討論,等大家形成統一的意見,黃花菜涼了不說,那几個天皇恐怕都已經完蛋了……”王燃說道。

    “賈大人,沒有朝廷的允許擅自發動兩國交戰,這可是滅門之罪!”林如海提醒道。

    “這可不是什么兩國交戰,此次行動與我大明兵部毫無關系”,王燃一付不負責任的表情:“進駐東瀛的乃是中華志愿軍,純粹就是因為看不慣德川幕府不尊重天皇而自發組織的民間團體行動……”

    “中華志愿軍?”一位寧波府地官員沒回過味來:“到哪兒征召?”

    王燃沒搭理他,轉身對張煌言說道:“從現在起,所有東海艦隊的人都被開除軍籍……理由是……呃,軍容不整……把有的標志全部改成中華志愿軍!抓緊時間向木村拓荒了解情況,十天之內准備一份對東瀛作戰計划交上來!”

    “是!大人”,張煌言興奮起來,然后頓了一頓問道:“那我們這個中華志愿軍的口號是什么?是‘清除幕府’?還是‘保衛天皇’?”

    張煌言的這個問題看似與主題關系不大,實際上對作戰計划的制訂極為重要……“保衛天皇”意味著要以天皇的安危為第一要素,這樣如果在作戰過程中,幕府以天皇安危為要挾時,明軍就很可能投鼠忌器,陷入兩難。

    一旁的顧三跳過來:“管他什么天皇、幕府的,都不是什么好鳥……死了算他們倒霉……我們正好可以借口為天皇報仇徹底平了東瀛……”

    王燃滿臉的贊許地拍了拍顧三的肩頭,然后臉色一板對張煌言說道:“你的計划里應該考慮到如何才能避免出現這種意外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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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風月下江南 第十七章 黛玉之注

    木村拓荒心滿意足回轉東瀛,此次他的寧波之行可謂是完全成功。

    “天地君親師……德川家族身為臣子居然做出囚禁天皇這樣的大逆不道之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王燃在他臨走時義憤填膺地說道:“拓荒啊,你什么話都不用說了,回去轉告明正天皇,什么事情都不用管……我們一定會盡快出兵……讓這幫無法無天的家伙知道什么叫為臣之道!”

    可以說,王燃給木村拓荒留下的印象沒有傳說中的精于算計,而是豪爽讓人不得不心生崇敬。

    以至于木村拓荒在向明正天皇祕密匯報此行經過過時,不覺贊嘆道:“這位賈寶玉言語中絲毫沒有提到出兵的條件啊、索要的報酬……几乎是微臣剛提出要求,他就滿口答應了下來……真是我見過的最講義氣、最古道熱腸的……傻瓜!”

    “真是天照大神庇佑”,年輕俏麗的明正天皇喜悅地說道:“這下我們有救了……”

    “雖然一切正如我們所預料,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木村拓荒一臉的老謀深算:“賈寶玉是很講義氣,但他的東海艦隊實力卻是普通……當年擊垮我國在朝鮮的水師主力的大型福船一條也沒有,以中、小型艦船為主的船隊實在難與德川家族抗衡……我已打聽的明白,他們之所以能剿滅劉海主要是靠偷襲……”

    “那怎么辦?如果他們連岸都登不了……”

    “請陛下放心,我已將德川家族在海上和陸地的布防向他們交代得清清楚楚……而且我已經安排好人引路……”木村拓荒得意地說道:“這樣的話,明朝的東海艦隊就算是再不濟,也能把德川家地力量斗個元氣大傷!”

    “實際上這樣最好。如果明朝的力量太強,到時容易尾大不掉,我們可就成了引狼入室……那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木村拓荒說道:“他們與德川家兩敗俱傷,到時我們就可以按計划發動支持我們的各地大名……事情將完全掌控在我們手中,……天皇的威嚴將重新普照大地!”

    “唉!其實我只要能保著光明天皇和后水尾天皇沒事就已經心滿意足……”明正天皇喃喃地說道:“以后的事情,就交與光明天皇選擇……”

    “陛下所言甚是”,木村拓荒偷偷瞄了一眼明正天皇說道:“另外我們還要小心提防一件事,……俗話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雖說賈寶玉現在說什么也不要,但也要防止關鍵時候德川家族與他們私下交易。在重金美女地誘惑關懷,到時這‘義氣’兩字能支持多久也很難說……”

    “那該如何是好?”明正天皇有些著急地盤算道:“若論財物,我們肯定拼不過德川家,各地大名的納貢都在他們手里……不過我還有些皇宮地珍寶應該可以拿的出手……”

    “至于美女……”明正天皇的臉一紅:“那位賈大人身邊美女無數。我聽說那個劉香當眾要求作他的女奴都被拒絕……應該不會再有要求吧……”

    “陛下還是不太了解男人……金錢還屬次要,但對于美女。沒有一個正常地男人會覺得夠的……”木村拓荒說道:“便是那個劉香,算是罪惡滿盈了……但就因為她是美女,就有好多人心生憐憫,這當然是指男人……聽說當日處斬海盜。處斬其它人時,圍觀之人都是大聲叫好……唯獨處斬這位當年惡名昭著地盜帥之時,大部分人卻是扼腕嘆惜……”

    “難道說賈寶玉沒有真的殺死劉香嗎?”明正天皇追問道。

    “從理論上講劉香肯定是被殺死了,劉香當日受刑于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應該沒有作假的可能……”木村拓荒說道:“不過微臣沒有親眼看見這件事倒也不敢肯定,而且寧波城中迄今也還有人推測這是一件‘斬白鴨’。不過是替身而已……此事的實情已經無從考証……恐怕只有當事人才實情清楚這件事……”

    “那劉香可是德川家族地私兵……”明正天皇面露憂色:“若賈寶玉真的沒有殺她……”

    木村拓荒臉上挂著一絲笑容說道:“陛下寬心,‘斬白鴨’一事與其說是大家的推測,更不如說是大家的期望……其實在微臣看來,當日便是賈大人想徇私情也很有難度……此次我也見到了賈大人的兩個表妹和一個貼身丫環,個個天姿國色,她們對這位賈大人看的很緊,不管什么時候,不管到那兒,身邊都會有至少一個人陪在身邊……”

    。。。。。。。。。。。。。。。。。。。。。。。。

    “你們兩個人都陪著我,我才高興呢……”王燃一臉無賴地看著晴雯。

    自從將晴雯地侍寢由素變葷以后,王燃除對晴雯輕憐蜜愛之外,更落實了與史湘云重拾舊愛之所。現在便是在與晴雯商量接史湘云到自己房間的事宜。這件事當然要征得晴雯的同意……林黛玉那邊也要有個交代……

    “想你的美事!”倚在王燃懷里的晴雯忍不住俏臉通紅地輕啐了王燃一口:“你這個壞二爺,居然連云姑娘……我回去就告訴寶姑娘,看你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娶回家……”王燃調笑著臉嫩的俏丫環:“今天我們就將這個問題進行深入探討,你要不要一起聽聽?”

    “哼,你開始不是說要和云姑娘討論整體戰略嗎?現在怎么改成這個了?”便是以晴雯的爽直也受不了王燃的這種雙關,女孩嬌嗔地說道:“我說怎么今天對我這么好,一回來又是端茶又倒水的……”

    這個時候王燃當然不會傻用語言去解釋……

    好一會兒,女孩才勉力按住王燃用于代替語言地動作。伏在王燃懷里一邊微微喘息著,一邊說道:“壞二爺,你還是留著跟云姑娘……”

    女孩的話顯然說不完整,王燃卻無恥地笑著說道:“你真的可以留下來一起聽聽的……只要我出馬,云妹妹應該不會反對……”

    女孩狠狠掐了王燃一把,從王燃的倒吸氣中得到了一定的滿足:“心口不一地壞二爺!……要是我真的留下來。你不定慌成什么樣子……沒有我去替你纏著林姑娘,你心里能踏實嗎?”

    事實証明。有晴雯去纏著林黛玉,王燃也沒能踏實。

    就在王燃費盡心力說動其實也早已意動地史湘云與他就共同關心的整體戰略問題進行深入探討時,門外的走廊上傳來了晴雯明顯放大了的聲音:“林姑娘,小心這里地台階……”

    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地。王燃費了小半個時辰才除去的女孩衣衫,史湘云只用了十秒鐘便穿戴了起來……當然事情不可能完美。女孩的外面絕對整齊,連頭花都沒忘記戴上,里面自然會有點中空。

    “我和二哥哥是在討論整體戰略……”史湘云心慌地搶先開口說道。

    可當女孩看著林黛玉和晴雯的眼神瞟向油燈時,史湘云強裝出來地鎮定就再也遮不住那一抹羞紅。狠狠地瞪向王燃,王燃一臉的無辜……本來自己提出的是挑燈夜戰,誰叫你不同意的?搞得房間明了又暗,暗了又明,任誰也會生疑……

    史湘云的心慌是有道理的,一則雖然說她與王燃兩人是情投意合。但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在正要進行某些超越“禮”的行為時被人撞破自然尷尬。

    二來雖然王燃同志“失憶”了,忘記了以前在大觀園里的事情,但史湘云卻是沒有忘記。她對賈寶玉、薛寶釵、林黛玉的感情糾葛是很清楚的,可說是這三人行的直接旁觀者。她與薛、林二人的感情都很好,這與她當年表現出來的對賈寶玉僅限于好朋友的態度應該所有一定的關系。

    因此在對王燃這件事上,女孩總有一種對不起薛、林二人的感覺。這種感覺在見到林黛玉后自然更重,因此女孩在林黛玉面前一直是堅持與王燃拉開一定距離。

    “我知道你們是在討論整體戰略……我,我只是想過來看看……”史湘云心慌,林黛玉比史湘云還心慌。

    事實上眾人當中,王燃自然是無所謂,跟自己的未婚妻在一起有什么問題?……晴雯早已知道這件事,還是這件事的策划參與者,自然不會覺得有其他什么……史湘云在最初的心慌過后,也鎮定了下來,反正她與王燃的事情早晚要說出來……最尷尬的恐怕就是貿然闖入的林黛玉了。

    這同樣也好理解,就林黛玉而言,她根本就沒想過要來“抓奸”,當然她現在也不具備“抓奸”的資格……她來找王燃只是女孩占有欲作祟,不愿意看著自己的意中人跟任何其它的女孩獨處,擔心王燃與史湘云之間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故事,所以才不顧晴雯的百般阻攔堅持要來王燃的房間。

    在林黛玉心里顯然不會意想到王燃與史湘云發展的如此迅速,因此當她看到王燃與史湘云之間明顯是發生過了一些故事之后,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怨恨王燃的無情?斥責史湘云的無義?好像自己并不具備這個立場……裝作沒事一樣?明顯自己是撞破了別人的好事,……現在這種情況讓林黛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甚至來不及去憤怒、痛惜、感傷,對自己莽撞行為的后悔已經占據了她的全部心思。

    屋子里一片尷尬,這就得贊嘆史湘云了,畢竟投身于了軍旅一段時間,加之性格本來就很爽直,第一個打破寂靜結結巴巴地說道:“林姐姐你來……的正好,我和二哥哥正想找你來一起……呃……討論……整體戰略呢……”

    “那個……我……還有事……明天我再和你們討論……這個整體戰略……”林黛玉結結巴巴地配合道。

    本來這個夜晚是可以就這樣平靜地度過去,所有人的心情都可以到第二天再慢慢整理。可王燃這個家伙顯然將“討論整體戰略”與某件事情挂起了鉤,在聽到史、林二人的對話后,竟在一旁邊笑了出來,這便等于把自己的這種錯誤認知傳遞給了其他人。讓所有人都認為兩個女孩都是話里有話。

    立刻史湘云面紅過耳,林黛玉更是羞急交加。

    終于在王燃欲蓋彌彰的“我沒別的意思……”中,林黛玉顫著聲音丟下一句“我先回去了……”然后轉身跑了出去。

    “二哥哥!”史湘云恨恨地擰了一下王燃,瞪著他。

    “我真沒別的意思……只想調節調節氣氛……”王燃抱著胳膊吸著冷氣,一臉的無辜。

    “調節個鬼!你還不去追!”史湘云國在王燃的另一支胳膊同樣留下印記。

    “追?我說什么呀?”……雖說按電影上的情節,這個時候是應該男人追出去,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不過好像自己設定的實驗還沒來得及做,林黛玉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到底會有什么樣的反應無從判斷。

    自己該跟林黛玉說些什么呢?

    是欺瞞到底,以一副誠心懺悔的態度乞求女孩的原諒,繼續這段理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糾葛……還是干脆揭開底牌,快刀斬亂麻,賭一賭女孩能否挺得過這一關,獲得新生,……抑或是取上述兩種方式的平衡,以韓劇中最經典的“故作無情拋棄,卻是為她考慮”,終結這段本就不屬于自己的感情……

    王燃站在林黛玉房間的門口,里面傳來了女孩壓低了的啜泣聲……

    林黛玉坐在床邊輕輕抽泣著,看見王燃進來并沒有搭理他。

    王燃輕嘆了一口氣,靠近女孩同樣坐在床邊:“林姑娘,其實有些話我一直想要對你說……”在進門的剎那,王燃已經下定了決心,准備說實話。

    女孩渾身一震,猛然停止了哭泣,仰著臉看著王燃,滿臉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地重復了一句:“林……姑娘?”

    從“林妹妹”到“林姑娘”,自然代表著關系的疏遠,但既然王燃決定說出真相,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女孩身體一顫,指著王燃,兩行淚水竟自順著臉頰滑落:“你……好狠……”

    女孩瞬間俏白的臉色雖然看得王燃很是心疼,但他還是咬了咬牙,堅持按照既定的思路說道:“林姑娘,你聽我解釋,你一定聽說過我曾經失憶的事情,其實這件事……”

    第二次確定地從王燃嘴里聽到“林姑娘”的稱呼,林黛玉身體又是一顫,竟像是坐都坐不住,王燃趕緊伸手去扶,女孩一下推開王燃的手,倔強地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緊盯著王燃:“失憶?上次是‘八字不合”這次是‘失憶’,你竟是這般厭煩我嗎?”

    “我怎么可能厭煩你呢?事情不是這樣的,”王燃有些頭大地解釋道:“說實話……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什么事情……其實我……”

    “你不用再說,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不過就是覺得我愛使小性子,既不像寶姐姐那樣貼心,又不像云妹妹那樣可愛……”王燃的“實話”終于搞得女孩淚流滿面。

    “你不要瞎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王燃心疼地勸慰著女孩:“我從來就沒有厭煩過你……”

    看著王燃充滿憐惜的表情,女孩再也忍不住,哭著喊道:“少來騙人了……你要不是厭煩我,為什么你沒有忘記和寶姐姐的事情,沒有忘記和云妹妹的事情,單單就忘了和我的事情呢?”

    “和寶釵和湘云的事情。以前的我也不知道……”王燃說道。

    “不知道?那你怎么會和她們”……”女孩根本就不相信王燃的話。

    “我喜歡上她們是發生在‘失憶’之后的事情,跟以前沒有關系……”王燃發現自己像是在繞口令。

    沒想到這句話又惹得女孩發起了大水。讓王燃終于了解了為什么說女孩是水做的:“那你還不是厭煩我?……為什么你失憶后喜歡了寶姐姐,喜歡了云妹妹,卻單單不喜歡我……”

    “誰說我不喜歡你地?”王燃說道:“要是連你這樣的女孩都不喜歡,那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嗎?”

    。。。。。。。。。。。。。。。。。。。。。。。。

    “你騙人!”女孩的哭泣聲小了很多。但顯然還是覺得王燃地表白不夠誠意。

    “我發誓,從見到你的第一面就很喜歡你……你的美,你的好,你發脾氣時噘起的嘴……”王燃說完之后便感覺有些不對,這歌詞好像跟自己原本的目的沒什么關系,于是趕緊扯回原題:“不過我的確有苦衷……你聽我說……”

    “不用說。我知道……”女孩伸出手堵住王燃的嘴,王燃的表白讓女孩還殘余著几滴淚珠的臉上涌起一片醉人的羞紅。

    知道?王燃有些疑惑。

    女孩地情緒變化實在不像戰場上的對手那么容易推測,前一會兒還在飲泣的女孩這一刻卻是柔情默默:“寶姐姐能做到的,我也一樣可以……”

    這是什么意思?

    女孩輕輕收回自己的手,纖手之上傳來的淡淡女兒氣息讓王燃不覺地作出一個追逐的動作。王燃趕緊按住了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女孩俏羞著看了王燃一眼,微垂著螓首說道:“我知道你的難處……你不過是擔心我使小性子。容不得別人……其實,我早已經想明白了,那些女孩其實和我一樣,都是想與心愛的人一起……我只是有點心酸而已,再說我也沒想到你和云妹妹……放心吧,我會和她們相處好的……上次我錯過了一回,這次我不會再失去了……”

    不會吧,王燃有種仰天長嘆的感覺……這賈寶玉走得什么運呢……薛寶釵、林黛玉、還有襲人等好些女孩對他都是如此深情。

    欺騙別人感情的負疚感升起,王燃干咳了一下,帶著一絲不忍,一臉正經地說道:“林姑娘,其實我……”

    女孩一下扑進王燃的懷里,一只手握住王燃的胳膊,另一只手卻再次捂住王燃的嘴,仰起頭凝視著王燃眼睛,臉上竟帶出一絲惶急,就像是害怕王燃突然不見了一樣:“二哥哥,不要再喊我林姑娘……我好怕,怕你這次也會離開我……那樣我還不如死了干淨……”

    王燃無語,剩下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看著女孩一臉的堅決,自有“愿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的意味,一絲莫名其妙的竊喜突然涌了上來……不是我不想說,但現在看來也只能先這樣發展下去了。

    “林妹妹……”王燃輕嘆一聲,雖然知道這件事終究有瞞不住的一天,但他也再忍不住,握住女孩的女,輕吻了一下女孩近似透明的手指。

    似是明白了王燃的心意,女孩手一顫,竟沒有收回,目光變得更痴,喃喃地問道:“二哥哥,你可還記得我們打的那個賭?”

    “當然記的……”王燃笑著說道:“你不說不算了嗎?”

    女孩輕擰了一下王燃的胸口:“哪有說不算便不算的……你就知道氣我……你什么去跟爹說?”

    說什么?王燃沒敢問這句話,雖說自己確實不了解女孩的意思,但這句話要問出來,顯然是自找麻煩。

    王燃不找麻煩,不代表別人不會不找麻煩,林黛玉的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史湘云的聲音:“林姐姐,說什么啊?”

    林黛玉一下從王燃懷里跳了出去,動作竟比史湘云穿衣服的動作還敏捷了几分。看著顯然已經到了一會兒的、現在卻站在門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史湘云和晴雯兩個,王燃深刻地認識到,會吃醋的并不僅是林黛玉。

    。。。。。。。。.。。。。。。。。。。。。。。。

    “這就是你擬定的作戰計划嗎?”后院之火暫時被壓制了下去,王燃得已輕松地在前院與張煌言等高級將領商討對東瀛的作戰計划。

    “是的,大人……”一看張煌言便知道他肯定是連續熬了几宿,到現在眼睛還是通紅的:“這份計划的核心是集中兵力沿海路潛行,直接打擊江戶(即王燃時空的東京),一方面可以出其不意地摧毀德川家族在海上的核心勢力,一方面也可以救出天皇一脈……然后沿海岸線,海陸協同,逐點敲掉德川家族所屬各重要港口,徹底將其勢力鏟除。

    張煌言很有信心地說道:“拒我反復推演,如果木村拓荒提供的情報屬實,依據這份計划,我東海艦隊于出發之日起,兩個月內便可以徹底摧毀德川家族的軍事力量……”

    “兩個月?”王燃一皺眉。

    “大人,有什么問題嗎?”張煌言看了看王燃的表情,試探性地說道:“是不是兩個月太長了?……我另外還有一份備用計划,一個月內便可以達到目的……”

    “這份備用計划,其實質就是對東瀛几個重要港口同時展開攻擊,一舉摧毀德川家族在海上的主要兵力……”張煌言說道:“不過這份計划雖然所需要時間短,但我軍的人員損傷及物資、火器消耗也相應會高得多,風險也隨之增加……大人放心,這兩份作戰計划的推演我都是和晴雯主任一起做的,從數據和結果應該都沒有問題……”

    “這兩份計划我也看過,的確相當出色……”一旁的夏允彝贊嘆著說道:“尤其是第一份計划,非常穩妥,對陸、海協同的要求并不高,依靠海軍就可以完成既定目標……”

    “謝謝夏大人,”得到老一輩軍事家的肯定,張煌言也是相當高興:“在這次的行動中,計划只動用五千陸軍即可……”

    “還有沒有別的備用計划?”王燃問道。

    “別的?”張煌言期期艾艾地說道:“大人,想再快可就難了……我軍雖然武器先進,但德川家族縱橫海域多年,況且他們這些年來一直是閉關鎖國,外界很難掌握他們真正的實力……至于德川家族與天皇的恩怨,目前也只是木村拓荒的一面之詞,我們還是得留下一部分預備力量……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而且這路上也要耗費不少時間……”

    “你這份計划非常出色……我相信不論是用哪一份都可以干掉德川家族,救出天皇一脈……”王燃笑著說道:“不過都有一個重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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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14:3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風月下江南 第十八章 南巡延伸

    “大人,這樣……就沒有問題了嗎?”張煌言等人聽王燃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紛紛面面相覷。

    王燃對張煌言的作戰計划提出的修改建議,令所有人都生出“跟不上對方的跳躍性思維……”之感。說實話,如果不是王燃的赫赫戰功以及此次寧波之役的完美布局在那擺著,大家肯定認為這根本不是准備打仗,而是想玩小孩過家家。

    王燃的計划可以說是穩妥與冒進、計划與無序的矛盾綜合體,整個作戰過各被他概略性地分成了兩步。第一步由東瀛的長崎入手,攻占九州島,并將之作為東瀛戰爭的基地。只看這一步,當然體現了王燃准備穩扎穩打的作戰方針。

    可是第二步就全變了,王燃要求陸海協同對選出的東瀛几個重要港口實施打擊。開始大家還以為王燃准備采用張煌言的備用計划,力求通過這一部署摧毀德川家族的海上力量。可聽王燃一解釋卻蠻不是那么一回事。

    張煌言備用計划的核心是快速展開,打他個措手不及。可王燃的計划卻是在東瀛的几個重要港口順序開展,挨個點地攻打。如果說打第一個點還勉強算得上奇襲的話,后面几個點無疑會提前暴露己方的企圖,給對方留下一定的准備時間。

    “這份計划的核心可以說是‘按部就班’……”王燃滿臉得意地說道。

    “大人,‘按部就班’當然是不錯……”王燃一貫要求并支持在戰前討論充分,所以各位將領倒也沒有多少顧忌,作為王燃的首席。張煌言首先說道:“可是兵貴神速,出奇方能制勝……”

    “要那么神速干什么?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字?是‘穩’字!……奇兵只能用于一時,正兵才是永恆……”王燃說道:“我們要打就要打出氣勢來……讓對手就是知道了我們的計划也無計可施……”

    王燃地解釋當然不會讓大家滿意,如果說王燃准備穩扎穩打,那么在拿下相應港口后就應該重點經營此處,可王燃卻像只是把港口作為一個中轉站。其目的竟是為了占領一些內陸城市。比方說,打下神戶后。登陸的陸軍將被要求轉進京都……打下大阪后,登陸的陸軍則將被要求轉進名古屋……

    “這份計划的精髓就是‘遍地開花’……正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們完全可以以點牽面……”王燃如此說道。

    “可是大人,您剛才說打仗最重要的是‘穩’字。這個‘遍地開花’是不是不太穩妥……”張煌言說道:“東海艦隊成立時間不長,陸海協同更是缺乏經驗……更重要的是。陸軍孤軍深入對方腹地,即使是占領了目標城市,也肯定會被對手包圍……星星之火很可能還沒來得及燎原就會被扑滅……”

    “要那么穩干什么?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字?是‘奇’字!”……讓對手永遠猜不透我們地行動,主動權就可以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王燃像是完全忘了自己前面說過的話。臉不紅、耳不熱地說道:“再者說,缺乏經驗才要多練習練習嘛……對手有准備的情況,無准備地情況,都要經歷……難得找到這么一個既能演練海戰,又能練習陸戰,還能演習陸海協同登島的機會……”

    張煌言再聰明也很難一下便理解王燃這前后矛盾地話。半晌才繼續問道:“可是大人,這樣一來,我們的損傷可能要大得多……”

    “我們不能因為損傷可能大就縮手縮腳……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字?是‘勇’字!……兩軍相遇勇者勝!……”王燃向大家展示了一日三變臉的絕技:“戰場上地很多情況下不是打不過、打不贏,而是不敢打!”。

    “況且就算是打不過,也不能成為不敢打的理由,戰場之上只要接到了命令,就是知道自己必敗也要打到底!……”王燃把自己原本看過的一部電視劇中的精華抖了出來:“兩軍對壘講的就是一種面對強敵也敢于亮劍的精神!……這次東瀛之戰地重要目的,就是要把軍隊敢打硬仗、敢打大仗的精神打出來,把那些畏首畏尾的家伙淘汰出去!”

    “這份計划的目的說白了就是一個‘強軍計划’……通過此次東瀛之戰汰劣存優,提升整個部隊的戰斗力……”王燃笑著看著自己顯然有點發暈的張煌言:“明白了嗎?”

    張煌言一時之間當然不可能明白:“我們的目的不是要對付德川家族、解救天皇一脈嗎?”

    “嘿嘿嘿嘿……”王燃笑了笑:“我和張司令所做計划的最大不同之處便在于目標的設定上……張司令的目標正如你剛才所說,因此只要用東海艦隊的一半力量再加上五千陸軍便可以實現……而我的目標則需要全部的東海艦隊再加上十萬陸軍……張司令的目標用兩個月甚至一個月就可以完成,而我的目標至少需要六個月才可以完成……”

    張煌言等人終于明白了王燃的意思,王燃發動此次東瀛之戰的目的根本就是為了練兵……至于對付德川家族、解救天皇一脈只是它的附加產品,可有可無,……這從王燃把江戶列為最后一個打擊目標便可以看得出來。

    “我說大人為什么不把劉澤清的十萬大軍調往江北,反倒往寧波帶……還要在九州島建立什么軍事基地……原來是為訓練作准備……”張煌言恍然地說道:“連續實戰六個月,部隊的戰斗力肯定會上好几個台階……”

    “大人果然有魄力,整個東海艦隊再加十萬陸軍,……我們可以完全不用在考慮木村拓荒可能留一手、德川家族實力不明等事情……”王之仁在一旁擦皮鞋,這家伙在經歷了寧波海戰之后對王燃倒是發自內心的贊佩。

    “這個想法的確有魄力,但有一個問題我不得不提醒大家”,林如海實在聽不下去,打斷王燃的話說道:“整個東海艦隊再加上十萬陸軍六個月的訓練,要消耗的物資、武器可著實龐大……憑我們目前的財力根本難以支撐,……便是加上賈大人‘搜集’的財物也挺不過六個月……”

    “為什么要我們支撐?”王燃詫異地看了林如海一眼:“我們是為東瀛天皇而戰,這筆錢當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可是你當時不是對木村拓荒說只要情報,不提其它的條件嗎?”林如海雖然剛才領教了王燃變臉的絕技,可這言而無信卻是人品問題:“賈大人,人無信不立……這件事你可要三思啊……”

    “三思什么?我又沒打算問天皇要錢……再說,我問他要,他給得起嗎?現在東瀛的所有稅收都控制在幕府手里……”王燃沒什么真憑實據地說道:“當年的后水尾天皇都窮到要借‘授紫衣’撈外快了……要不是賣官輪不到他……”

    “那你打算問誰要?”林如海追問道:“我們可是打著‘中華志愿軍’名義的仁義之師,師出有名,與大義上完全站的住……可不能作出搜刮百姓、有損我泱泱大國威嚴之事……”

    “當然不會,大家都是無產階段,我為他們謀福利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搜刮他們……那樣我們和滿清這些胡虜不就沒區別了嗎?”王燃嘴角挂著笑容說道。

    “不問天皇要,也不問老百姓要,……那你問誰要?”林如海怎么看怎么覺得王燃的保証不太可信。

    “這您盡管放心,我早有安排,……”王燃臉上的笑容不變:“一定會讓東瀛人民深切地體會到什么叫‘軍民魚水一家人’!……俗話說,‘軍民心連心,試看天下誰能敵?!……”

    王燃毫無內容的話倒也讓林如海無語,不過一旁的張煌言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地說道:“如果真是動用這么強大的兵力,恐怕根本用不著六個月,德川家族的所有軍事實力都將被耗盡……”

    “那不行,必須打滿六個月,要保証部隊的訓練時間……”王燃對張煌言遵遵教導道:“同時訓練強度指標也不能降低……至于方法有很多種,你回去仔細考慮一下……”

    這個問題可以回去考慮,畢竟還沒有到時間,但有個問題張煌言卻需要現在搞清楚:“大人,上次您還特地交代我在計划中要考慮的避免德川家族以天皇安危為要挾……這一點您究竟是怎么考慮的?”

    “寶玉,你一定要親自帶兵前往東瀛嗎?”書房里,林如海勸王燃道:“未經朝廷允許擅自前往他國,足可以斷你一個里通外國之罪……就算是去練兵,武有張煌言和庄子固坐鎮海陸兩軍,文有夏允彝……這陣勢已經足夠……”

    很明顯,王燃對這次的東瀛練兵非常重視。東海艦隊傾巢出動不說,王燃專門從河南將扼守虎牢關天險的大將庄子固調來專門負責陸戰。同時扣下了前來參加海軍第一屆發展戰略研討會的文官夏允彝,要他隨隊出征,專司整理地方政務。

    “是啊二哥哥,具體的作戰方略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林黛玉也在一旁邊說道……女孩已經接受了王燃的邀請去金陵創辦人民日報,心里自然想著與王燃一同回金陵。

    “打仗并不擔心,即使我不去,他們几個人也完全可以對付的了……但這次的東瀛練兵不同以往,打仗是一方面,還有很多事情我要親自去辦……”王燃自我感覺良好地笑著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就呆在九州……如果事情順利,兩三個月我就可以回來了……”

    “誰擔心你了……”看王燃當著林如海的面也不知道避諱,林黛玉俏紅著臉打斷王燃的話:“可是,你不回金陵總要給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吧……這‘東海海盜尚未完全剿滅,需要在寧波再觀察一段時間……’的理由也太說不過去了……”

    看著林黛玉和王燃的小兒女情態,林如海當然是心中高興,自己女兒的心事。他也頗為了解,正因為如此,他對王燃更加關心。

    “寶玉,雖說你目前位高權重,但也要考慮輿論地影響……現在國內的情況這么差,你還要出兵海外。本就容易引起大家的非議……練兵在國內難道就不能練了嗎?陸軍不用說,便是海軍。在黃河、長江一線也有大顯身手的地方……”林如海說道:“如果這個時候,你這個兵部尚書再不回去親自向朝廷解釋,將很容易被有心人誤導輿論……”

    “他們想誤導就讓他們誤倒去吧……”王燃笑著和林如海唱起了反調:“現在國內的形勢這么好,若不趁此機會把這支部隊練出來。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國內的形勢好?這是什么意思?”林如海臉上的表情寫著“你這不睜著眼睛說瞎話嗎?!”……目前的南明外有滿清入侵,內有李自成、張獻忠造反。中有左夢庚作亂……這形勢還叫好?

    史湘云當然是站在了王燃一邊,笑著替王燃解釋道:“林伯伯,二哥哥說地好形勢指的是對外用兵的形勢,這個確實不錯……現在滿清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李自成身上。剩下地兵力只能與河南的李岩和山東地謝啟光勉強保持一個相持的態勢……李自成肯定是自顧不暇,若不是二哥哥私下命令李岩多方援助,早就被滿清滅了,哪還容得他呆在陝西、湖廣交界……四川的張獻忠也不足慮,他是一門心思地當他的土皇帝,而且與我們中間還隔了一個左夢庚……至于左夢庚。雖說手下號稱八十萬,但戰斗力卻是不行,黃得功十萬兵馬便將他鎖在銅陵之外……”

    “也就是說,外敵滿清目前沒有與我們動手的心思,內賊李自成、張獻忠和左夢庚也沒有與我們動手的條件和實力,再加上二哥哥搞出的漢奸榜在上面鎮著……短期內我們大明還是相當穩定的,并不需要倉促地把張煌言的東海艦隊和庄子固的十萬陸軍投入戰斗……”史湘云轉向王燃說道:“因此我們現在練兵正是時候……”

    “不僅是國內形勢好,國外形勢更是一片大好,”王燃補充道:“現在東瀛正處于閉關鎖國時期,德川家族地戰斗力也就是窩里橫,做我們練兵的靶子正好合適……讓美國人敲開他們的大門還不如讓我們來敲……”

    “美國人?那是什么人?”眾人看著意興昂揚的王燃,疑惑地問道。

    “呃……這個美國人……和荷蘭人、葡萄牙人一樣都是外夷……我聽說天皇也曾經向他們求助……”王燃說漏了嘴,支支吾吾的胡亂解釋道:“所以,我認為我們要先下手為強,這樣一來,不僅僅可以達成練兵的要求,還可以搶在美國人之前把東瀛納入我們總體的戰略體系中。”

    王燃自己說著也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哥倫布有沒有發現美洲,如果他們再晚一步,美國人很可能就不會再出現在這個時空了。

    “二哥哥,聽你的口氣,好像你出兵東瀛還有其它的目的?”林黛玉問道:“不過那東瀛就只是一個島國,地窄人貧的,能有什么價值呢?”

    “這就牽扯到我那天所說的整體戰略了……我這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王燃笑著說道:“我們一會兒可以好好討論一下……”

    王燃重點突出的“整體戰略”在林黛玉、史湘云和晴雯聽來顯然有別的意思,几個女孩不覺得都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臉立刻都紅了起來,靠王燃最近的林黛玉代表大家暗暗狠擰了王燃一下。

    “小姐,我說的真是討論整體戰略……將東瀛、朝鮮、滿清做成一盤棋……一舉定乾坤!”當著林如海的面,王燃不敢呼痛,只好一臉扭曲地解釋道。

    史湘云不愧是總參謀長,又久隨王燃身邊,在戰略方面已經有了相當的基礎,雖然沒有完全理解王燃的思路,但還是若有所悟地看向王燃:“二哥哥,難道說你真正的目的是要對付滿清?”

    “不錯,”王燃笑了笑:“我們總不能老在自己這點地盤打轉……跳出去才能抓住戰略主動!……你們等著看吧,下一卷我就會有大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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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16:4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第1-5章

大小一千余艘艦船、十萬兵馬的調動,無掄再機密、再封鎖消息,也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兩時。當中華志愿軍于東瀛九洲島的長崎發動第一次海陸協同登島作戰的時候,這一重大國際事件便被傳回了“關心”它的各方勢力手中。各方的著眼點不同,對此事的態度自然也不一樣。

    金陵城,皇宮內。

    最先知道這一游息的自然是南明的清流。王燃雖然一直拖到快出兵時才向朝廷進行了報備,但在江浙一帶,劉宗周、黃道周二人的影響相當大,軍中如此大規模的調動,他們早就收到了風吹草動。

    參王燃的折子立刻連續一周榮登當日折子排行榜第一名,若是再加上替王燃辯解的,已然占了總數的四分之三,說南明朝廷為此吵成一鍋粥也不為過。

    “如今我大明是外侮未靖,內賊未清……可是賈寶玉身為兵部尚書卻不謀其政、獨斷專行,當初便放棄了北進的大好時機,搞什么南巡,引發的群情激憤至今也未能消除……”劉宗周慷慨激昂地痛斥著王燃這種極端不負責任之舉:“而現在更是變本加厲,擅自出兵海外,徒耗兵力……以他這等行徑,我們何時才能滅虜平寇?……他到底要置國家利益、君臣大義于何地?!”

    不過由于王燃不在,被指著鼻子的人只好是陳子龍。本來唐王更有資格作為靶子,不過由于其一般情況下沒人敢于和他叫板。

    “更離譜的是,賈寶玉竟然不請奏朝廷。便將我堂堂東海水師以及十萬大軍改編成了什么中華志愿軍,用于東瀛戰事……”黃道周是十分的郁悶外帶嚴重地惋惜:“不提水軍,單是將這十萬陸軍投入北線作戰……如果讓臣統領,不是臣在此夸下海口,即便不足以將滿清趕出山海關,但再光復一片國土卻是不成問題……山東、山西哪地方都可以……”

    “上次賈大人說要南巡打得走‘攘外必先安內’的旗號……”阮大城雖然一直不為清流所接納。但這并不妨礙他為清流一派擂鼓助威:“不知這次的遠征海外是‘攘外’還是‘安內’?”

    阮大城和馬士英這對鐵杆盟友倒真應了“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阮大城極力靠向清流,而馬士英卻選擇了與王燃這一邊。

    但由于王燃几次上書都走廢話一堆,基本沒什么內容。因此金陵的局勢正如林如海所料,輿論導向几乎全被劉、黃二人為首地清流控制。

    四大家族及唐王等人雖然也各自或聯合上書替王燃分辨。但由于本身也不了解王燃的真正意圖,說括沒有底氣。根本安壓不住。

    四大家族雖然隨著王燃地崛起,逐漸有了勢力,但在朝堂之上能說上話的畢竟還少。

    王燃強有力的同盟中,唐王雖然位高權重。思路也頗清晰,但太“善于總結”,奏折自然沒有人能有耐性看完,便是說話也往往還沒說到重點就被人打斷。

    陳子龍倒是沒這個問題,本身又是新東林黨的領袖,不過可惜他是一個適合作學問地方正之人。于政治二字卻是沒什么緣分。

    盡管劉、黃二人言語之中大有暗指王燃坐擁私兵、抗柜皇命之嫌,但連唐王等自己人都沒能完全搞請王燃的升划,根本無從辯起,普通老百姓就更加不會知道。

    一時之間,南明朝廷就王燃出兵東瀛一事嚷成一片,紛紛要求調王燃回來解釋清楚,

    同時把派出東瀛地兵將撒回來,投入轟轟烈烈地民族救亡活動中。

    黃道周更是向朝廷毛逮自荐,主動要求前往寧波宣旨,并非常高調的宣稱:“就算賈寶玉個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拼去這條命也要將十萬兵馬帶回來……有賈大人說的六個月,我完全可以光復山東、直隸全境,陳兵北京城下……我愿意當著金陵城所有老百姓的面立下軍今狀,不成功便成仁……”

    理所當然,黃道周吸引了金陵成老百姓地眼球,人氣指數急劇攀升。而隨著《人民日報》第一期的正式出版,黃道周的人氣值更直接達到了顛峰。

    林黛玉到金陵的第三天,萬事俱備,只欠主編的《人民日報》立刻進入了運行,而主編林黛玉也不負重望,第一擊便打出了《人民日報》的知名度,更重要地是,她接受了王燃的建議,完全用白話文寫,這樣一來,很容易被改編為說書的題材,有利于傳播。

    人們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再加上滿街叫賣的兩個醒目標題“兵部尚書打算怎么使用他的十萬大軍……”和“禮部尚書談,如果我有十萬大軍……”,不僅使預計十天才可能銷售完的報紙在十柱香的時間內便告脫銷,更使金陵城興起了一股將黃道周與王燃比較之風。

    很多人都津津樂道于比較兩人的不同……對滿清的戰略觀點、軍事才能等等,連遠在北京城的多爾袞也未能免俗。

    “這個黃道周雖說未曾經過實戰,單就戰略而言卻是勝過那賈寶玉……”多爾袞手里拿著的便是一份《人民日報》第一期,他饒有興致地一邊翻看,一邊對面欠的龔鼎孽說道:“我大清入主中原時間不長,未完全站住腳,又受李闖一方牽制,實乃進攻之良機……這賈寶玉卻說什么‘攘外必先安內’,跑去南巡,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還得上去管別人的閑事。出兵海外……真是可笑!”

    “王爺千萬不可掉以輕心,這賈寶玉著實不簡單……您看這報上所說的這一段‘兵部尚書地南巡都干什么了……’一文中所說,“龔鼎孽也指著報紙說道:”賈寶玉只用了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便做成了三件大事,一是重建了大明水師,而是滅了劉澤清欲反之心,收攏了十萬將士。三是初步靖除了東海海盜,使江浙百姓從此不受侵害……”

    只要是明眼人就不難看出這《人民日報》其實就是王燃的喉舌。在林熏雖的藝朮手筆下,從各個側面對王燃此次南巡的成果進行了突出,什么增強了朝廷的凝聚力了、提升了部隊地戰斗力、提高了百姓的向心力了等等等等……

    “賈寶玉在戰朮上地確有一手,不用說他在江浙打的這几仗。單從他在河南、山東的表現便可以看出……”多爾衷不屑地說道:“但那又怎樣?在戰略上落了下乘,再好的戰朮也彌補不過來……龔先生不要忘了。錯過這段最好地時間,六個月?我大清根本用不著六個月,就可以把李自成剝滅,現有的控制區也會穩定下來。到時就可以集中全部兵力對付南明……等他那十萬人馬趕回來,我大清都已經拿下金陵城了……”

    多爾袞面含一絲譏諷地說道:“你們漢人永遠就只會搞窩里斗,如果是賈寶玉地戰朮能力與黃道周的戰略能力相配合,這金陵恐怕還能多撐它十天半個月……現在?哈哈哈……”

    “王爺,雖說這什么報紙可能有夸大之處,但賈寶玉南巡前所言‘安內’的目標卻是已經達到……“龔鼎孽對滿清確實可稱得上忠心耿耿。毫無異色地說道:“南明有實力的各鎮目前只余下了銅陵地黃得功和福建的鄭芝龍,而這兩位與四大家族也并不交惡,賈寶玉可說已經完全掌握了南明的水陸兩軍……著這次跳出來反對賈寶玉用兵海外的都是些文官,武官几乎全部站在賈寶玉一方……”

    “王爺請想,從賈寶玉過去的表現來看,他與戰略上并不糊涂,否則哪能在我大清在、李闖、左夢庚環伺之下不僅內部沒亂,反而還占了河南和山東……更以漢奸榜破了我們的局……”龔鼎孽繼續分析道:“因此,下官擔心這次賈寶雖又是虛晃一槍,明為出兵海外,暗中卻另有打算……這個時候還要分散兵力,也太不合常理了……”

    金陵保衛戰等王燃發動地一系列戰役可說是多爾袞心中的一根刺,這算得上是滿清進入中原后吃的最大一次虧,多爾袞不覺就陰了臉。

    “的確不合學理,但賈寶玉的確就這么做了……”多爾袞說道:“實話對你說吧,開始我得到這個消息這時也有些懷疑,但我早已經得到密報……這個賈寶玉確實已經兵發東瀛……而且還是他親自帶兵前往,這個消息連南明也蒙在鼓里……估計這會兒已經跟東瀛人打上了吧……”

    “在這個節骨眼上,賈寶玉還親自前往東瀛?“龔鼎孽一臉的疑惑:“這賈寶玉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打什么主意?他這是在為自己我退身之所……“多爾袞冷笑一聲,拿起一份最新的《人民日報》,指著上面的核心版塊說道:“賈寶玉不是傻瓜,以他的眼光肯定能看得出,憑南京根本抵抗不住我大清的鐵騎,明朝在中原肯定是立不住腳,因此才想著趁我大請對付李闖之機提前打下一片地方……而海外正可做為他們苟延殘喘之所……”

    實際上,從《人民日報》誕生那天起,就受到了多爾袞等人的高度重視,安排專人購買傳遞,几乎與金陵城同步。

    這一期《人民日報》的核心是一篇評論員文章。由特約評論員唐王撰寫,題目同樣非常醒目,“出兵東瀛給國家帶來的深選影響”。

    文章中,唐王對王燃以‘中華志愿軍’名義出兵東瀛能給金陵帶來的好處進行了詳細分折,重點剖折了其中的十八個要點。其中大多數是什么“揚我國威”、“激我精神“、“維護天命權威”等虛話,這也不能怪唐王,他真的不了解王燃的真實用意,只好憑自己的想像閉門造車,倒也洋洋灑灑地寫了好几萬字……據說要不是主編林熏玉加以裁剪,一期報紙都不寫不完。

    多爾衰讓龔鼎孽者的是其中一條“東瀛乃是海島,東瀛人精于海戰,通過此次與天皇聯合作戰,自然可以結下深厚的友情,必要時可以聯合其海師進入我長江、黃河一線抗擊滿清及左夢庚等人的入侵……”

    “東瀛的什么天皇要是有如此戰斗力,還用得著向賈寶玉求助嗎?這分明是欲蓋彌彰……“多爾袞說道:“讓東瀛人來是假,想過海去東瀛才是真!”

    “王爺果然高見,這倒能解釋通為什么賈寶玉要一力發展水師的原因……我大清勇士慣于在馬背上作戰,與海戰自然不熟……””龔鼎孽喃喃道:“兵法里也說‘未料勝,先料敗’……&安這個說法,賈寶玉這么做倒也符合常理……”

    “正是如此,”多爾衷說道:“我本以為這賈寶玉算的上一個錚錚鐵骨之人,開始還有些贊佩,現在看來也不過走個貪生怕死之輩……本來我派去密探是打算殺了他,但現在看來不僅沒這個必要,而且還很不划算……”

    多爾袞陰笑著繼續說道便是把賈寶玉殺了那黃道周肯定會執掌兵權,雖然他是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家伙,但對南京卻是忠心耿耿,擰脾氣上來也要讓我大清多費一點周折……哪有現在痛快?!”

    “王爺,您的意思是……”

    “既然明廷現在沒有與我們動手的意思……”多爾袞笑著說道:“那我們也要給人家一個面子……把金陵的事先放在一邊,集中兵力爭取在三個月內徹底平了李自成!……他媽的,這個家伙還挺能撐,在他身上多耗了好几個月了……要不然,我現在就提兵直奔金陵,讓那賈寶玉想跑都沒門!”

    九州島的長崎,由于其突出的地理位置成為東瀛為數不多的發達城市之一。

    目前的東瀛雖然實行的是“鎖國體制”,全面禁止日本人到海外,已在海外的日本人也不准回國,但也不走完全斷絕了與外界的往來。

    據王燃掌握的情報,目前德川幕府主要是通過四個窗口與其他地區或國家進行交往,一是通過長崎的荷蘭商人及中國民間商人對外進行貿易,二走通過對馬藩與朝鮮進行外交往來與貿易,三走通過薩摩藩與疏球進行人員往來和商品貿易,四是通過私前藩與北海道的蝦夷族進行交往”

    由貿易的對象不難看出,長崎可以說走四個窗口中最重要的口岸,而且也是荷蘭人、中國人在東瀛唯一合法的聚居地。簽于此,德川幕府自然不會放松對它的控制,不僅派了自己的親信執掌此地,其兵力部署更占據了九州島近三分之一的力量。

    不過話說回來,九州島全部的軍事力量加起來也不過七八萬而巳,這三分之一的力量對上王燃的堅船利炮外帶裝備較東瀛遠為先進的十萬陸軍……雖然張煌言與庄子固走頭一次實戰配合,而庄子固更是第一次實戰登島,動作生澀不可避免,但東海艦隊本身實力較長崎巳是強大的多,又借奇襲之勢,不僅牢牢地控制了制海權,更對陸軍登島提供了近乎不計成本的炮火壓制,使得大姑娘上轎頭一次的陸軍終于在比預定時間晚了近兩個時辰后完成了登陸這一戰朮動作。

    陸軍既然登了陸,接續的戰朮動作自然就沒有任何問題。劉譯清帶出地部隊欺負老百姓固然本領不錯,但本身戰斗力也極是不弱。否則也不可能在亂世中生存下來。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庄子固本身的品行才能自不用說,其精忠報國之名早已名震四海……在斬殺一批害群之馬外加高額軍餉再加上愛國主義教育后,其麼下的十萬兵眾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竟有了根本牲的變化。

    庄子固雖說憋了一肚子火,但畢竟經歷過不少大仗。雖說在那里跳著拈爹罵娘,指揮卻是不亂。而且不管在人數上還是裝備上都明顯占據著優勢,十萬兵馬很快便將守敵全部壓退回了長崎城,并順利將這座城池四面圍住。

    “九州雖有九國,但我們只要拿下長崎就等于占據了九州的核心……在此立住腳。我們就有條件某中優勢兵力將他們一個個吃掉……”夏允彝興奮地建議道:“不過我們地動作要快,以防德川幕府從本州及四國調兵增援……”

    王燃和庄子固對“要快”這條建議顯然非常重視。當即決定兵分九路,除在長崎城下留下兩萬人馬外,其余每路一萬,以抓閹的形勢確定了奔襲方向。對九州地九國同時展開攻擊……抓閹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九國內大名的數量不一樣,有的只有一位大名,有地卻有兩三個,但既然是練兵,就沒必要費時間挑來揀去。

    大名是東瀛對各領主的稱呼。王燃并不擔心九州各大名會某中兵力吃掉自己分散地兵力。用夏允彝的話來說:“這還真要感謝德川幕府制定的權力機制啊……”

    德川幕府在政治上實行的是幕藩制。

    整個東瀛被置于幕府將軍和各領地領主(被稱為“藩主”或“大名”)地支配下。即中央政權是幕府,地方分為二百七十個左方的半獨立藩。各大名受將軍控制,對幕府負擔政治、徑濟及軍事的義務,但他們在自己領地上是最高的**君主,擁有財政、軍事、司法和行政的權力。至于天皇,早就論為了一個傀儡。

    德川家族統一東瀛后,幕府形式上尊奉皇室,裝成將軍走由天皇冊封、幕政由朝廷委托的假象。實際上卻把天皇當作傀儡,利用它來對付諸藩,凡是敢于反德川幕府者就可以作為“朝敵”來鎮壓。這倒真有點曹操與漢獻帝地關系。

    德川幕府給皇室的租米只占全國公定土地年產量0.5%,整個朝廷,包括全部公卿貴族的收入加起來也遠不及一個大諸侯。皇室既靠幕府供養,只能事事聽命幕府,討好將軍。

    同時,德川幕府還頒布了《禁中及公家諸法度》,規定天皇只許從事學問,朗誦《群書治要》、《禁密抄》,吟詠和歌,不得過問政治。武士官職也改由幕府授予,從而隔斷了皇室和武士之間的聯系。

    天皇表面之上位高權重,但實際上如果天皇如觸犯幕府,隨時可被罷免,后水尾天皇就是其中一個例子。此時東瀛的德川幕府,就是這樣種凌駕于天皇之上的權力關系。

    這恐怕也是自稱果敢勇毅的日本天皇難以忍受的主要原因。這樣推算起來,這個時空的后水尾天皇和光明天皇較之王燃時空的好些天皇有骨氣多了。

    而正是由于光明天皇做出了類似漢獻帝給劉皇叔傳血衣詔的動作,這第三代將軍德川家光想學曹聖干脆來個慕權也就可以理解了了。

    另一方面雖然全國大名各自保持割據狀態,但全國的軍政大權實際上自第一代將軍德川家康起,便完全由德川幕府掌握。

    德川幕府在政治、徑濟、軍事上占據著絕對優勢。政治上不用說,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且還有廢除天皇的權力。在經濟上,德川幕府擁有全國四分之一的租米,近三分之一的土地,壟斷了金銀礦山開采和貨幣鑄造,并控制江戶、京都、大肢、長崎等大城市的工商稅金,掌握了全國的經濟命脈。至于全**事指揮權自然也走由幕府軍直接掌握。

    而其余二百七十個左右的諸候中,最大的一藩在租米方面也只能達到幕府的七分之一,至于軍事力量則更為可憐,還不足德川幕府的四十分之一。

    即便是這些與幕府相比徽不足道的利益各大名也并非一定能拿到。德川幕府為強化武家統制,更是頒布了《武家諸法度》,對不聽從自己號令者處以禁閉、“改易”(減封、轉封、除封,沒收家祿和城邑,貶為平民),甚至賜死的嚴刑。更明定大名“參照交代”的制度,大名必須隔年到江戶遇見將軍,一年值勤幕府,一年駐守領地,妻子留江戶作人質。同時派遣特務于各藩偵察地方動靜,加強對大名的控制。

    同時,德川幕府還將這些大名按照與幕府的親疏關系又被分為三類,即親藩大名、譜代大名和外樣大名。親藩大名與德川家族具有血緣關系,譜代大名是在“關原之戰”之前臣服德川家族的大名,此戰是德川家族獲得全國政權的關鍵之役,而外樣大名則是在其后臣服德川家族的大名。

    親藩大名和譜代大名大多配置在重要地區,前者給予較高的名譽,但沒有實權,后者領地雖然較少,但可以擔任重要幕府職務,而外樣大名雖然領地較大,但不僅被置于偏遠地區,周邊還有譜代大名對其進行監視,而且也不能參與幕政。

    而為更有效地控制各藩,德川幕府還使各藩領地交錯,以收互相牽制之效……既然是互相牽制,自然談不上互相救援,彼此提防還來不及呢……這便是王燃等人斷定九州各大名不可能聯合的深層次原因。

    更讓王燃等人敢于兵分九路進行練兵的還有一個原因,說起來還要再感謝一下德川幕府……,他們為防各大名叛亂,頒布了“一國一城令”,即一個藩只能修建一座城堡,供大名居住和處理政務,其余的城堡一律拆毀……這無疑對王燃所部練習此次的重點科目,也就是登島后的奔襲攻堅戰提供了絕佳的教練場地。

    實際上,海陸協同的槍灘登陸、長途奔襲與攻堅、再加上准備放到本州島練習的城市防守戰,就走王燃選擇用兵東瀛最重要的原因……,到哪兒去找既能培養部隊作戰感覺、又不會造成部隊太大損傷,還能掩人耳目、有效防止泄漏軍事機密的地方?而王燃的這次練兵之所以要掩人耳目,一方面是不想過早的暴露自己的戰略意圖,而另一方面則不愿意被敵人探知自己的軍事實力。

    因為這次裝備張煌言所部東海艦隊和庄子固十萬陸軍中,使用了可稱之為“殺手锏”的祕密武器。這次的練兵正擔負著依據這些新式武器演練相應戰朮戰法的伎命。這也是王燃堅持親自跟到東瀛的原因,掌握這一手材料可以使自己更明確作戰升划。

    “諸君不要擔心,漢人的船雖然厲害,但它的炮射程再遠,卻也打不到長崎城……他們的陸軍能上岸,他們的火炮卻上不了岸……已經獲得准確消息,并沒有發現對方的炮車……”長崎城上一名高級東瀛軍官大聲鼓舞著士氣,用手指著城下的中華志愿軍:“瞧!他們手里只有火槍!跟我們玩火槍,他們豈是對手?”

    應該承認,東瀛在其戰國初期,于火器尤其走火鏡(東瀛稱之為鐵炮,相當于明朝同時期的火繩槍)的制造與使用方面相當有一套。著名的丰臣秀吉火槍隊采用的三段擊戰朮,在當時火繩槍精度低、射速慢等性能較低的情況就曾大敗過對手的騎兵部隊。

    在王燃時空有一種說法,明朝的鳥嘴統,就是明軍在收復被倭寇及葡萄牙人侵占的雙嶼戰斗中,根據繳獲的火繩槍,加以研究改進而研制出來的。

    不過東瀛人顯然太容易自滿,在學習到這項技朮后便坐井觀天,停步不前,并在推行“閉關鎖國”政策的一開始,第一個便與當初的老師葡萄牙人斷絕了關系。而在經歷了德川幕府三代將軍的“和平安定”生活后,一度昌威的鐵炮枝朮更是直接急劇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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