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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風月下江南 第十四章 以身贖罪
城下是血與火,城上則是一片肅靜。
除了王燃繼續拿著杯子玩深沉外,不管是女海盜一派還是林如海一派都呆怔當地,彷彿沉浸在欣賞與自己無關的角鬥士團隊之間的對抗之中。
炮聲漸漸停了下來 零星的火銃聲偶爾響起,城下的哀號求饒聲接連不斷地響起,標誌著此戰已進入了收官階段。
城牆上的眾人還是都沒有動,這種戰果導致的情緒極大落差讓大家無法適應,當然也有例外。
「『空即是色」賈大人的確高明…」女海盜淡淡的語氣打破既往的平靜,語氣雖淡,但臉上還是掛著淺笑。
「謬讚,謬讚…」王燃難得地謙虛了一回。
「這些難民應該就是大人的護衛軍吧…寧波軍隊不會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女海盜說道:「想必大人到寧波第一天就將護衛軍派往舟山只是個幌子,很快他們便以難民的身份潛回寧波守株待兔。我應該早想到,哪有難民天天四菜一湯的…如果真是這樣,哪還有人願意去做海盜。」
女海盜的話語雖然是可惜的含義,但語氣和表情卻沒有可惜的意思。
「小把戲而己.事情巴經過去了,就不要再討論了…」王燃並沒有當著對手面做總結的習慣…又不是在模仿古龍大俠,需要把自己的佈置交代那麼清楚嗎?
不過寧波府諸人並不這麼想,他們心中的疑問實在太多了。因而他們對女海盜的註解顯然很感興趣,紛紛圍了過來做傾聽狀。一時忘記了講解員原本是生死對頭一事。海盜乙等人雖然也有興趣,但在茗煙等人地連珠火銃面前只能選擇蹲在地上旁聽。
「賈大人自到寧波以來,就表現的非常狂妄…」女海盜淺笑依然,用手指了指旁邊已經呆若木雞的賈雨村:「想必是用來對付他這種內奸的吧…」
「你的用詞很不準確,這不叫狂妄,叫自信…我早說過。一個人沒有自信…」王燃恬不知恥地說道。
可惜王燃話沒說完就被眾人打斷,林如海恨恨地瞪了一旁呆若木雞、面色蒼白的賈雨村一眼。同時制止王說道:「寶玉,別打岔…聽人家說…」
「賈大大地確有資格自信,在用間方面確實十分高明…不想讓對手知道的,就沒讓對手知道。想讓對手知道地,就讓對手知道」女海盜不負眾望。撫弄了一下自己的長髮:「賈大人如此這般便造成了一個假象,讓我們誤以為寧波城是一座空城。」
「我一直很奇怪,賈大人身經百戰,為什麼到了寧波卻變得如此輕狂?因此即便是接連收到寧波城空的消息。我也不敢完會掉以輕心 」女海盜接著說道:「但沒想到賈大人是一計連環,前幾天散佈出去的要從湖州調兵地消息,給別人造成的是他想要彌補自己過失地印象,但實際上卻是再一次的引蛇出洞…讓我們覺得如果再不來寧波就晚了…」
「我沒你說的那麼陰險.當時就是著急,你老不來。第一屆海軍發展戰略研討會眼看就要召開了,到時候哪有空對付你們?」王燃分辯道:「下面。我給大家解釋一下,整個計劃的核心在於…」
可惜這次王燃還是沒能說完,林黛玉製止道:「二哥哥,你不要說話,我覺得聽別人轉述更有意思…」…這是什麼道理…有原創不看,非要看轉載?
「整個計劃地核心就是讓對手在自己選擇的時間趕到自己選擇的地點…」女海盜讚賞地看了林黛玉一眼,精練地總結道:「如果說戰爭是一門藝朮,賈大人的作品近乎完美…」
「近乎?」林黛玉語氣中帶出一絲不滿意:「難道還有缺陷嗎?」
「其實也不能算缺陷…」女海盜淺笑中的嫵媚之氣越來越重:「畢竟賈大人剛到寧波,手下僅有一千陸上勇士。海戰自然考慮地要少一些…」
「誰說賈大人沒有考慮?」寧波府一位官員跳了出來,正是當初極力反對王燃派出王之仁部出海的傢伙:「賈犬人剛到寧波便命令王將軍出海清剿海盜…」
「依我看來,賈太人派出王將軍所部恐怕更多地是為了示敵以弱,引敵上鉤…單憑王之仁的幾條船想要清剿海盜…不被海盜清剿就不錯了…」女海盜輕笑著說道:「這也是我佩服賈大人的地方,此招可謂兵行險著,縱然是我被寧波利益所惑,但要是我先集中兵力吃掉王之仁部,再圖寧波,此戰的成果必然會打上一個折扣。」
「你要是選擇海戰,局面的確不一樣…」看來王燃也同意女海盜的說法:「關於這一點,我的想法是」
「賈大人您不要說,讓我來跟她說。」繼林氏父女之後,寧波的官員也開始明目張膽地阻止王燃說話:「不管怎麼樣,此戰的結果已定,勝負已分。你們選擇來了寧波,而沒有選擇與王將軍所部海戰,這就說明賈大人沒有料錯,何來缺陷一說?!」
「東海的海盜大部分加入了海盜同盟會,總數近一萬人馬…這次我來寧波帶了其中的六成,還有四成留在了總部…」女海盜微微一笑:「寧波一戰賈大人斬獲頗豐,我這六干人馬自然是不用再說,但還有四千海盜絲毫未損。」
女海盜話未說盡,大家都已經聽明白,她所說的缺陷恐怕就是指王燃沒能一舉全殲海盜同盟會,在戰前未把那四成人馬事先統籌規劃進來。
「寧波一役後,我相信東海之上再也沒人敢小瞧賈大人…對這留下的四成海盜來說,賈大人在寧波。他們自然不敢有所異動。若是賈大人離開,以我對海盜的瞭解,他們必定十倍、百倍的加以報復…」女海盜看著眾人,淺笑依然:「四千海盜不是一個小數目,況且,寧波一役俘獲地都是人。海盜賴以生存的船卻沒有損失多少,此戰可以說是傷了海盜的元氣。卻沒有觸及他們的根本。只要給他們一點時間恢復,這些剩下的海盜必將成為東海沿岸最大的隱患,便是海盜同盟會也會死灰復燃。」
女海盜分析地其實很有道理,寧波之戰雖說是對付海盜。但卻是以陸戰為主,受命搜索海上的王之仁昨天傳回來地消息還是「尚未接敵。」
海盜同盟會號稱大小幾百條船。有這些家底在,想要再發展壯大倒也不是難事。許多寧波府官員已經面露憂色。
「當然,這種缺陷也不是不可以彌補。」女海盜就像是在說評書,關鍵時候拖長了尾音。
「如何彌補?」林如海代表眾人衝出了心中的疑問。口氣相當急切…完會忽略了他問的對象也是一個海盜。
「目前海盜總部正等著這邊的消息…完全可以趁此機會調集王之仁部偽裝成自寧波劫掠返回地海盜,突襲海盜總部…只要能夠事先詳細掌握島上海盜的兵力部署,便可以一舉定乾坤,從此靖平東海…」女海盜地換位思考相當到位,完全站在了海盜的對立考慮問題。
「太好了…」剛才要替王燃說話的寧波府位官員高興地叫到,隨即又沉思著一下:「但是誰知道海盜總部在哪兒呢?這海盜總部的兵力部署又要從哪裡獲得呢?」
本來王燃還真有些奇怪。這女海盜對自己手下和戰況不聞不問,卻在這裡替自己的行動當解說員是為什麼,聽到這裡才算是有了個大概的認識。
不出王燃及女海盜所料,短暫的寂靜過後,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這位一直保持著笑容的女海盜。
林如海作為代表,搶先問女海盜道:「你是盜帥,一定知道海盜總部的位置和兵力部署了?」
聽到林如海地問題,女海盜終於完全釋放出了她嫵媚的笑容:「如蒙各位大人不棄,我願意棄暗投明、改過自新、將功補過,配合官府將海盜同盟會及下屬十八個組織一舉殲滅!」
眾人立刻嘩然,女海盜的棄暗投明在她作了這麼多的鋪墊後似乎已經成了水到渠成之舉,雖說這是她想要活命的唯一選擇,但她說得也的確令人動心。
如果真能蕩平東海海盜,不僅可以保障江浙老百姓不再飽受侵擾之害,促進地方的繁榮安定,王燃及寧波府眾官員也將在功勞簿上再重重加上一筆,寧波戰役將取得真正意義上的完勝。
王燃實在是很佩服這個女海盜,她對人心理的掌把握確實有一手。把一個大勝仗七拐八拐地挑出一個大缺陷,搞得大家很緊張,然後半遮不露地說出一個解決方案,讓大家順著自己的思路往下想…輕鬆達成自己的目的。
林如海乾咳一聲就要開口,王燃趕緊以更大的聲音乾咳了一下…眾人醒悟過來,這裡的最高軍事長官還沒有開口呢。女海盜嫵媚之色愈見愈濃,她淺笑著看向王燃,語氣中透出一股旁人注意不到的渴望:「不知賈大人意下如何?」
王燃笑了笑剛想說話,一旁的茗煙突然指向天空喊道:「二爺,是我們的信號彈…」
眾人順著茗煙的手看去,只見寧波東面的天空上爆出三顆紅色的煙花,正在下墜,煞是好看。眾人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既然叫信號彈,肯定是在傳遞什麼信號。已經經歷了太多意外的眾人反射性地看向王燃,等待著他的解釋。
「二哥哥,這信號彈是什麼意思,你倒是說啊…」林黛玉一隻手仍然牽著王燃的衣襟,另一隻手則重重地掐了只顧擺架勢的王燃胳膊一下。
王燃顧不上再擺架勢,吸著氣指著女海盜說道:「這信號彈的意思是說。這位盜帥爭取寬大處理地機會沒有了…」
眾人全都一愣…女海盜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盯著王燃的眼睛,像是要從中看出什麼,半晌才緩緩地說道:「賈大人,莫非這信號彈是王之仁部傳遞回來,他們已經找到了海盜同盟會的總部所在?」
「你還真是有夠聰明」,王燃訝異地說道。
「不可能。知道總部確切所在的人沒有幾個」,女海盜有些激動,很快戛然而止:「難道。你沒有處死汪小直?」
王燃一臉的愕然…這女海盜地半斷推理能力的確超常,汪小直在被王燃磨平了稜角之後,問他什麼,他就招什麼。沒問他地,他也招了出來。
看著王燃的表情。知道自己再次「不幸言中」的女海盜喃喃地說道:「果然如此,原來賈大人早就安排…一方面誘我主力出兵寧波,另一方面卻派王之仁出海,想等我上岸後。由汪小直帶路前去偷襲海盜同盟會的總部」,雙管齊下,一網打盡!」
有女海盜在,王燃發現自己確實沒什麼說話地機會…她推斷的十中**。
「大人,我承認這一手的確很高明,但是您恐怕漏算了一點…」女海盜像是想起了什麼,抬起頭看著王燃說道:「王之仁部隊的戰鬥力跟您手下的護衛軍沒法比。而且他們也不瞭解海島的兵力部署…憑他那些人根本對付不了總部地四千人.」
「如果單是清剿失敗倒也罷了,就怕是打草驚蛇,想要再找這麼好的機會聚殲這股海盜可就難了…」女海盜總結了一句。
在場的眾人顯然都同意女海盜的觀點,當初就有人斷言王之仁出海清剿會被海盜來個反清剿。王燃贊嘆地發現,女海盜再一次成功地吸引住了在場眾人的注意力。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即便是海盜化整為零,分散隱藏,也一樣有辦法對付」,女海盜重新恢復了嫵媚的表情,揭開了自己的另一張底牌:「我手中有海盜同盟會各成員的分佈圖…只要佈置得當,按圖索驥便可將其個個擊破,只是稍微費點功夫而已…但話又說回來,這樣做也更穩當一些,畢竟我們的兵力集中,海盜的兵力分散。」
大家再齊齊鬆了一口氣,一位平素與王之仁交好的官員立刻向王燃提議:「賈大人,既然如此,是不是趕緊發信號通知王將軍撤出戰鬥,以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撤?為什麼要撤?這是海軍成立的第一次正規海戰…誰撤,我就撤了誰!」王燃說道:「再說,三萬人對付四千人.不能全殲都是指揮官無能!」…王燃一臉的鬱悶,到底是誰打了勝仗啊。
「哪來的三萬人?隨之仁出海的總共也就八千人.」林如海著急地澄清事實。
看著一幫沒什麼共同語言的傢伙,王燃感覺無語,他指了指女海盜:「你們問她。」
女海盜也怔了一下,遲疑地看向王燃:「莫非賈大人在海上也預有伏兵?」
「當然,誰說去海盜總部的只有王之仁的部隊,我整個東海艦隊全都拉出來了…既然趕上了這個機會,來個大練兵也不賴。」王燃發現自己終於搶到了一個說話的機會:「不過既然是寧波惹的麻煩,主要還得是王之仁打,他手下的戰鬥力再差,那也是八千對四千…」女海盜臉上的笑容再次消失,半晌才強笑著說道:「我還是低估了大人走一步看三步的能力,輸在大人手裡我心服口服.看來東海已無海盜的立足之地…」
「NO,No,No,」王燃搖著手打斷了女海盜的話:「不僅是東海,以後凡是我們海軍能行駛到的地方,都不會再有海盜的立足之地!」
女海盜一顫,看著王燃的眼睛中慢慢重新放出光芒:「大人之志果然遠大!雖然我不能為大人靖平東海作出貢獻,但如果大人同意,我願意為今後大人的海上遠征一盡綿薄之力,以成就大人的不世功勛…」
……………………
女海盜的表現充分驗証了「螻蟻尚且貪生」這句話,身為階下之囚,她總是能找準機遇向對方充分展示自身的價值…一點不行,就再展示一點…
王燃小算了一下,從要求助攻海盜同盟會總部、提示海盜勢力分佈圖到現在希望在未來的戰爭中發揮能力…算是三點盡露了。
在王燃看來,最後一點雖然沒有前兩點那麼有現實意義,但僅就她展現出的對王燃戰朮的理解,雖然有些事後諸葛亮,但也是諸葛亮,這足以說明如果將她收於帳下,海軍之中便會增添一員大將。但王燃還是低估了女海盜的能力,很快她又展示了一點,這應該是她的第四點。
「其實我早就厭倦了這種四處漂泊、東飄西蕩的海盜生涯…外部的追剿、內部的傾軋、手下可能的叛變,讓我無時無刻不過著提心掉擔的生活」女海盜邊說邊伸手摘下自己的眼罩,眾人驚異地發現原來她並非殘疾,她的兩支眼睛竟閃爍著同樣的明媚。
女海盜本來人就長得很有幾分味道,長期的海上生活除了在她健康美麗的面容上增添了幾分幹練和不羈外,並沒有刻下其它的痕跡。現在再把帶著的眼罩摘除,雖然少了些許的神祕與狂野,但卻也消除了眾人心中的最後一絲遺憾。
雖然女海盜並沒有解釋她戴眼罩的原因,但從她的口氣中卻不難推測,她這副眼罩的功用與狄青所戴用於威懾對手的面具應該是類似的。女孩都是愛美的,一個正值妙齡的少女,為了生存卻不得不用眼罩遮掩自己的美麗,想來也著實令人心生幾分同情之意。當一個海盜,容易嗎?
「真是難以置信…」王燃不僅感嘆起生活的無奈。
「我知道您不可能這麼就相信我,」女海盜顯然理解錯了王燃話中的含義,她深深地注視著王燃,像是在確定什麼…堅定、柔情、感傷等種種情緒在她的眼底交織…女海盜輕輕地說道:「我願意在身上打上大人的印記,成為您終生的奴隸,從此從身體到靈魂都只屬於您一個人…」
「什…什麼?」異變陡生,王燃故作瀟灑的一口酒剛抿下去就差點吐出來,眾人也都目瞪口呆。
女海盜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卻似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包袱。俏麗的臉上多了一種少女春情與少婦風情混合而成地媚態:「其實,我在瞭解了大人的能力後,就有了這個想辦.當您的女奴。女海盜的聲音輕輕地像是囈語,卻又讓人聽的清清楚楚:「您可以選擇我身體的任何一個地方紋上您的名字…它將標明您對我的所有權。這是一個單向地契約…不管您什麼要求,我都會照作…」女海盜的話語中透著淡淡地妖異,配合上她嫵媚的表情以及本就傲人的身材。在經歷了視覺上地落差後,竟帶給人一種更高程度的可觀賞性。
一陣微風吹過。女海盜地長髮飄了起來,中開衣襟上的扣子不知何時解開了一粒。
「你一定有東瀛人的血統…」王燃喃喃地說道,這擺明了是麻辣誘惑…原本時空中看過的幾部「重口味言情系列」開始在王燃地腦海中晃。
「我娘是東瀛人,這印記就是那裡的一個古老風俗.如果一個女人自願打上奴隸的印記。便等於發了血誓,成為主人的私有財產…一旦背叛自己的主人。便會遭受血誓的反噬,痛苦不堪…」女海盜一抹羞紅、一抹放蕩掠過臉龐:「而且這種印記對處子之身最具束縛力…所以,您完全可以相信我…」
眾人口乾舌燥中,女海盜看著王燃輕輕地說道:「我娘教會了我許多東西。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寂靜中,似乎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心跳…
一個完全有潛力能在海上獨擋一方地女將軍,一個將狂野與溫柔融合一身的美麗女人,一個在身上刻有自己名字、對自己完全服從的女奴.簡直就是男人心中的最佳三級跳。
誰能拒絕這樣的誘惑?尤其對象是一個傳聞中以收集美女為愛好的風流公子?
輕輕一頓,王燃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正是從剛剛整理出的《風月寶鑑》中摘取而下:「劉香。海盜同盟會的第二把交椅,人稱盜帥…性別不詳,年紀不詳,長相不詳,唯知其出身海盜世家,其餘皆不詳.概因此人劫掠之地,不管男女老幼全部不留活口…出道三年,洗劫江浙沿海共計六縣二十八鎮,滅門七百六十二家…」
「二哥哥,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你既然打算大力發展海軍,那個劉香又精於海戰…」林黛玉在書房裡對王燃說道:「讓她將功補過總好過白白殺了她…」
應該說,女孩對劉香確實懷有一分感謝,自寧波之戰後,女孩的心結已是解開了一大半,結果已經証明自己非但不克她的二哥哥,而且看這次的戰功,就說自己有「幫夫運」也不算過分。
王燃笑了笑:「功就是功,過就是過,每個都必須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當然更不能因為一個人有才就寬恕她的過錯,如果這樣還有什麼公平可言?」
「少來,」林黛玉斜睨了王燃一眼:「我就不相信你沒有動心…」
誰說我沒有動心,我就跟誰急.
「我當然沒有動心」,王燃甩甩頭,乾咳了一聲:「不提這件事了,林妹妹,我看你還是想想你自己見.打賭你可是輸給我了…」
林黛玉臉色一紅:「什麼賭?我怎麼不記的…你這個大騙子!」女孩說的顯然是指王燃裝瘋賣傻擺空城計一事,雖然她心裡也知道只有這樣才能瞞得過賈雨村這樣的高級內線…但,女孩耍賴需要理由嗎?
「天地良心,我可從來沒有騙…」王燃在感情學校已經上了一段時間,雖說還沒畢業,但也看出女孩實際上是在撒嬌,本待配合著上演一出六月飛雪逗女孩開心,但話到嘴邊卻發現還真說不出口…自己可是從一見面就騙她到現在…
王燃看著女孩佈滿羞意的俏麗面容怔住了,想想自己還真是一個大騙子,即便是自己的老婆們,不管是事實上的老婆還是名義上的老婆,都沒有告訴她們實情。
王燃突然有些心慌.在自己摘掉了賈寶玉的帽子後,已經屬於自己的這些女孩該會是什麼反應呢?
雪兒、宮秀兒、香菱應該是不在乎自己這個榮國府二公子的身份…柳如是、李香君、寇媚、卞玉京也還好說,他們畢竟是認識假寶玉在先.史湘雲可就難說了,人家與賈寶玉也算是青梅竹馬,一口一個二哥哥的喊著…至於名義上的老婆薛寶釵那簡直就是麻煩,她可是賈寶玉的正宗未婚妻…還有晴雯、襲人等人也很難是賈寶玉同志的貼身小丫環…最近又增加了妙玉這個隔了兩道的小尼姑…
可不管她們是不是在乎「賈寶玉」這個身份,換成是自己被騙了這麼長時間,也會很憤怒吧。
「二哥哥,你怎麼了?」林黛玉沒有等到王燃預期中的反應,不禁狐疑地看向王燃:「莫非你真的還有事瞞著我?」
王燃未及回答,女孩突然眼圈一紅:「我早就看出你和原來不一樣了…到了寧波,你連一句…現在你有了本事,自然不會再把別人看在眼裡…反正你也有了那麼多的紅顏知己,我算什麼?」
王燃不禁張口結舌,早就聽昭仁公主說過林黛玉愛使小性子,愛扣大帽子…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不過,她這些話還真叫人不好反駁…
林黛玉越說越傷心,看著沒什麼反應的王燃猛然一跺腳,抽泣著扔下一句「你,你回去找你的那些紅顏知己吧.不要理我好了…」,轉身就要走。
王燃趕緊應激性的拉住女孩,不過拉住是拉住了,卻不知該如何勸慰。
其實女孩的心意早就**裸擺在面前,連瞎子也能看得出來。在「盜帥要來寧波」的生死壓力面前,女孩自己寧可選擇留在寧波等死也不願意再「克」她的二哥哥,這份感情絕對可稱得上是情深意重、生死相許了。不過,那是對賈寶玉,不是對假寶玉的。
王燃自己的感情早就亂得一團糟,從他內心來講,縱然是像林黛玉這樣風華絕代的人物,他也不願意再另開戰場。
可是,真叫讓他採用韓劇的方式來個「故作冷漠、拉開距離」以求解脫,或是乾脆告訴她實情打消她的念頭,「呃,其實賈寶玉已經掛了…」,想想女孩可能承受的打擊與傷害,王燃還真做不出來。但不傷害她又能怎麼辦呢?以賈寶玉的身份接收這一份深情?真的到了真相大白於天下的時候,自己又該以什麼樣的方式來面對。一句「我全是為了你好,才不得不編這個善意的謊言,能解決問題嗎?
唉!要是感情可以像作戰一樣能進行事前的推演就好了,這樣自己就可以從中選取一個損傷最小的方法。王燃嘆了一口氣,要是現在自己的那些老婆在就好辦了,一方面可以作做試驗,評估一下結果,另一方面,自己也不想再欺瞞她們了。
老天顯然是希望每個人都能做到「以誠待人」的,王燃的想法剛剛成形,門口便傳來了林黛玉的小丫環的通傳聲:「姑娘,寶二爺,茗煙傳話說史大姑娘馬上就要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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