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7-5-12
- 最後登錄
- 2025-3-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49777
- 閱讀權限
- 250
- 文章
- 365980
- 相冊
- 1
- 日誌
- 8
    
狀態︰
離線
|
第三十九章 一船滿載秦淮春
杜青接過貼子,朝謝寒月一笑道:「賢弟!這兩位姑娘倒是頗為不俗,居然下勞帖邀我們一敘,如果不去訪晤一下,似乎太唐突佳人了!」
謝寒月又微微一笑,取出一把金葉子朝那老者道:「我們決定赴兩位姑娘的約,而煩老人家回報一聲!」
老蒼頭道謝了回船,四下的鶯鶯燕燕卻十分失望,按照秦淮河的規矩,客人決定了去向後,別人就不得再搶奪了。
可是眼看著這兩個英俊的豪客,得不到手,大家又十分不甘心,有的人開始向旁邊打聽那隻船是那一家的!
有人道:「船是翠芳園的,可是翠芳園並沒有這兩個名字,也許是新來的雛兒,今天才開始做生意!」
更有的叫道:「新來的到底會出花樣,居然值得用帖子邀客人,可是按照規矩,只有客人出條子叫姑娘,這不是違反了規矩了嗎?」
大家又跟著起哄道:「對!新開業也不拜拜同行姊妹,又敗壞規矩,出新花招搶客人,我們可饒不了她們,大家到船上理論去!」
氣勢洶洶,正要往船邊湧去,謝寒月只得朝遠處一點手。
喬裝成跟班的謝寒星與藍素雲由人群中擠了過來。
謝寒星瞇了眼睛,伶俐地打了恭道:「二位公子有何吩咐?」
謝寒月道:「我們今天大玩一下,將所有的姑娘都叫出局,每張條子開銷二百兩,由你們倆人統籌接待,選三條船,跟在我們後面,隨時聽候吩咐,而且你倆負責挑選一下,技藝佳者,另有花賞!」
謝寒星應了一聲,笑向粥粥群雌道:「各位大姐,跟我拿銀子去!」
當時秦淮的時例,每條花船的一夜化銷,最多也不會超過五十兩,謝寒月一出手是二百兩,而且人人有份,這是從所未有的豪舉!
何況謝寒星與藍素雲成男裝,也是唇紅齒白的美少年,邀寵主人眼見無望,只有拉攏這兩個跟班了!
謝寒月把手中的金葉往空中一丟道:「送給各位買朵花戴戴!」
鶯鶯燕燕,一窩風搶地上的金葉子,謝寒月趁空拉著杜青,竄上韓萍萍的那條船,吩咐立刻離岸。
杜青一怔道:「怎麼寒星跟素雲也來了!」
謝寒月笑道:「瞞著她們反而不好,不如叫她們也跟著,反正她們只知道我們要脫身與人秘密約晤,並不知道與誰約晤!」
杜青道:「這一下又要浪費多少銀子!」
謝寒月道:「這些女子們都很苦,借個機會周濟她們一下,也是好的,謝家的財產太多了,可惜我們都是女子,沒有一擲千金的機會,讓二妹她也嘗嘗揮霍的滋味,領略一下花園溫柔鄉的銷金滋味,未嘗不值得!」
杜青搖搖頭,歎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進到艙,但見擺了一二桌盛筵,韓萍萍與韓真真一身珠翠濃妝艷抹,打扮得像兩個新嫁娘!
修文水也脫去了蒼頭打扮,獨居中席,韓氏姊妹盈盈起立,襝衽致禮,然後韓萍萍笑道:「謝大姐真捨得,這一化就是幾萬兩!」
謝寒月笑道:「這筆帳記在你們頭上,將來要在嫁妝中扣的!」
韓氏姊妹臉上都是一紅,修文水忙咳了一聲道:「坐下談坐下談!」
謝寒月也自悔失言,從修文水的眼色中,似乎韓家姊妹沒有聽懂她語事之意。連忙搭訕著坐下!
杜青坐下後,皺眉埋怨道:「你們怎麼想起在這兒見面!」
修文水一笑道:「這是老朽的主意,因為韓莫愁律下甚嚴。唯恐手下人聲色場中洩漏了身份,嚴禁前來,所以在此才能不引起注意,只是太委曲二位韓姑娘了!」
韓萍萍道:「能夠為前輩盡點力,我們萬死不辭!」
修文水笑道:「二位別再記著令尊對我的事,老朽一生殺孽太重,雙手染滿血腥,宜有屠家之報,無所謂仇不仇了!」
韓真真道:「那是前輩的胸襟廣闊,愚姊妹卻不能作如此想!」
修文水一笑道:「不談!不談!我們話歸正題吧,你們都知我是誰了!」
韓萍萍道:「家叔與杜公子都認為前輩就是血魂劍!」
修文水道:「不錯!血魂劍是我,華聞笛也是我,不過這兩個化身已死,我是貨真價實的修文水,再也沒有別的身份了!」
杜青忍不住問道:「昨天在玄武湖韓莫愁談起一個秘密……」
修文水笑道:「不錯!今天就是要告訴你們這個秘密!」
眾人精神都為之一震,修文水道:「昨天我去而復返,躲在亭子附近,聽見你們的談話,杜青兄猜測極有見地,令尊也是秘密中人,差不多有點名望,或武功略具造詣的人,都是秘密中人,這個秘密控制了整個武林,掌握於一人之手……」
杜青忙問道:「這個人是誰!」
修文水道:「血魂劍!」
杜青不禁一怔,修文水道:「那才是真正的血魂劍,血魂劍三個字是由他所創的,後來才移交給我,這樣你總明白了吧!」
杜青道:「明白了,可是他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修文水歎道:「此人武功之高,深不可測,行事之秘,鬼神莫測,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在我來說,只得以血魂劍名之,說不定他在別人面前,用的是別的名字!」
杜青又問道:「他掌握了什麼秘密呢?」
修文水道:「這很難說,也許是一個人的把柄,也許是萬個人的生命,也許是某人的弱點,總之,他控制了每個人的命運,使大家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或是受他的限制,使大家不敢違抗他!」
杜青問道:「他對前輩掌握了什麼?」
修文水想了一下才道:「我的一個兒子!現在還在他的囚禁中!」
杜青忙問道:「前輩的家人不是都死了嗎?」
修文水道:「那是華聞笛的家人,我修文水的兒子還是在他的控制下,正因為我骨肉受制,才在外面以華聞笛的身份,另外成了一個家,誰知仍是瞞不過他,被他殺死了……」
韓萍萍道:「殺前輩家人的不是家父嗎?」
修文水道:「是令尊下的手,但一定是他的主使,或者他利用令尊行兇,使我的親人只剩下一個!」
杜青道:「他控制這麼多的人,目的何在呢?」
修文水道:「那還有什麼別的目的,無非是想獨霸武林而已!」
謝寒月道:「他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公開現身呢?」
修文水道:「以前他可能有這個打算,但是十五年前,他為了練功而至走火人魔,兩腿風癱,不能行動了,只好打消前意,改為暗中統制武林,而有意在武林中培植一個霸主。作為他的傀儡!」
杜青道:「韓莫愁就是他培植的傀儡了!」
修文水道:「韓莫愁只是其中之一。王非俠!我,恐怕還有另外一些人,都是他培植的對象,連令尊也是的!」
杜青道:「家父從無任何行動!」
修文水道:「是的,一些正直之士,不願為他作倀,只有閉門謝絕江湖,不問世事,因為此人在十五年前雙足殘廢,所以在這十五年中成長的少年英雄,還沒有受到他的控制,令尊叫你出來,可能是希望你有所建樹,除此邪魔!」
韓萍萍道:「家父不是甘心屈居人下的,為什麼要聽命於他呢?」
修文水道:「沒有一個人是甘於屈居人下的,只是大家都有個希望,能取他而代之,他規定過,有人能真正地成為武林霸主之後,就可以得到他的全部制人之秘,令尊的成就似乎比別人多一點,目前已接受了他大部份的秘密,所以能網羅許多高手!」
杜青又問道:「為什麼他不准大家互相傷害呢?」
修文水苦笑道:「他是採取多方面而發展的,如果大家為了爭取他的控制秘密,拚命互殺,豈不是違背了他的本意,所以他只准大家互相打擊,就是不准殺死對方,韓莫愁以前視我為勁敵,也只能逼我自殺,而不敢殺死我!」
杜青問道:「前輩封劍十年,又是為了什麼?」
修文水道:「為了我變相地反抗他,我接過他血魂劍之名後,專門揭人隱私,凡是他用以制人的秘密,被我深悉之後,我就加以破壞,或者殺死那些人,將他以血魂劍所建的基業破壞了一大半,使人人對血魂劍三字恨之切骨,他知道之後雖然憤怒,卻因我沒有破壞約定,也無可奈何,只好令我封劍十年,停止對他的破壞!」
杜青點點頭道:「這人現在那裡?」
修文水道:「不知道!封劍之後,他與我已失去連絡,目前可能只有韓莫愁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杜青又問道:「有沒有辦法制他呢?」
修文水道:「那恐怕很難,我的無敵六式要想勝過他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想能打擊韓莫愁,使韓莫愁無法統一武林!」
杜青吁了一口氣道:「那有什麼用呢?即使殺死了一個韓莫愁,他會接二連三,培植起更多的類似人物,為了一勞永逸,應該除去他才對!」
修文水歎道:「談何容易,他雖然兩足殘廢,但是他訓練了一批高手成為他的待衛,這些待衛本身劍術極精,已經不易對付,再者他本人劍術更是超凡人聖,據說他家養了一頭黑猩猩,力大無窮,動作如風,要與人動手時,他騎在那頭黑猩猩頸上,比常人的動作更為靈便!」
杜青想了一下道:「這就完全沒辦法對付他了?」
修文水道:「他比我們都還要大上十幾歲,其壽不永,只要在他死前,沒有人能得到他的秘密,等他一死,天下就太平了!」
杜青道:「誰知道他還會活多久呢?就算等他老死了,如果有了個傳人,禍患更無窮了!」
修文水道:「是啊!不過目前他不敢有傳人的,因為大家都在望他早死,如果他有意培植一個傳人,大家都會對那個傳人下手的!」
杜青道:「如果他秘密收了個傳人呢?」
修文水道:「這是大家最擔心的事,但也沒有辦法,最好是根本上除去這個禍患,可是我已心拙智窮,無能為力,唯一的寄望是在你們身上!」
杜青道:「前輩知之極深,都沒有辦法,我們更難了!」
修文水道:「我思之良久,覺得如果能把我的無敵六式與韓莫愁的劍法精華,加上謝家的劍式精華,集中於一人之身,雖不能與之匹敵,但至少能不受他的威脅,可是謝家劍式控制在王非俠之手,韓莫愁更不會與我推誠合作……」
杜青道:「要叫這兩個人交出劍式是很難的事!」
修文水道:「是的!不過我只好盡己之力。把無敵六式交給他們兩個人,我也不放心,所以我才召集你們在此,我想把無敵六式全部傳給杜青,謝韓兩家也有人在此,我說出秘密後,如何合作是你們的事!」
謝寒月道:「謝家劍法的精髓在王非俠與家母之手,我得不到!」
韓萍萍也道:「家父的劍式如果肯教我們,我們絕對毫無隱瞞地交給杜公子,只怕可能很少!」
修文水一笑道:「想辦法!只要肯想,也許會有辦法的!現在大家喝酒吧!今日一聚後,以後我們恐怕再也見不到面了!」
杜青一怔道:「前輩怎麼說出這種話呢?」
修文水長歎道:「我道破了秘密,如果我不死,那個傢伙一定會加害我的兒子,為了保全我的骨肉,只有犧牲我的老命了!」
杜青道:「聽到秘密的只有我們四人,我們終不洩漏就是了!」
修文水道,『希望是如此,但是遲早總會洩漏的,所以我還是不再見你們,但如你們能維持的久一點,使我能活著看見到兒子一面,我就心滿意足了!」
杜青問道:「前輩的令郎今年多大了?」
修文水道:「跟你一樣大,可是他三歲就被人搶去為質了,我不知道他長成什麼樣子,說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過我是他的父親,更不敢去奢望,將來你們如果有機會能見到他,希望對他手下留點!」
杜青道:「前輩莫非以為他會與我們為敵!」
修文水道:「那是靠不住的。我想很可能他會被那人訓練成為侍衛之一,如果你們要找到那人,一定會衝突上的!」
杜青道:「不知姓名;我們怎知那一個是令郎呢!」
修文水道:「這個我也沒辦法。秘密全控制在那人之手,這是他最歷害的手段。因此我希望以你的聰明,先取得那人的秘密,否則你貿然勸手,即使能殺死那個人,他掌握的秘密不會公開、一定會有很多人受害,連令尊也會牽連在內,所以你們的措施,必須十分謹慎,這是千萬要記住的?」
杜青道:「那人死了,他掌握秘密也消失了,怎會害人!」
修文水歎道:「我舉一個例子,有兩個人的全家都被他灌下了一種毒藥,每隔三個月,他會派人送來一次解藥。過期則毒藥發作無救、如果你不先把解方獲知而想殺死那人,勢必要害死許多人,那兩個受害人一定會拚命阻止你,此人控制武林的手法極其狠毒,方法不一,以此類推,不勝其數……」
杜青不禁為之駭然色變!修文水道:「那人是以各人的成就為計劃標準,有一分成就,他就交出一部份秘密,韓莫愁能獲知較多的秘密,自然成績已斐然可觀,所以才能號令很多隱名高手為之賣命,但韓莫愁本人也有把柄被捏在那人手裡,始終脫不出那人的控制,所以韓莫愁的一切努力,也等於是那人的成功!」
杜青卻道:「我想韓莫愁不會那麼傻,徒勞無功地受人利用,而且韓莫愁也不會受人扶持,他沒有什麼太多可顧忌的地方。」
修文水道:「這是怎麼說呢?」
杜青道:「受人挾持的原因不外乎幾種,或以性命相協,韓莫愁不是個怕死的人,或者像前輩這樣,有最親近的人受了威脅,所謂最親近的人,不外乎妻兒子女,而韓莫愁天性涼薄,這些條件是威脅不了他的!」
說完朝韓氏姊歉然一笑道:「我很抱歉如此批評令尊,但是二位對令尊的瞭解很深,應該明白我的話絕不是惡意的中傷……」
韓萍萍與韓真真難過地低下了頭,修文水道:「你說的話可能不錯,那麼韓莫愁何以會聽命於那人呢?」
杜青道:「唯一令韓莫愁感到興趣的是劍法,那人的劍術造詣高過韓莫愁許多,這才是使韓莫愁聽命於他的原因!」
修文水道:「不錯!不錯!如果那個人將所知的劍法傳給別人,則韓莫愁就將有很多的敵手了,這才是韓莫愁最擔心的事!」
杜青道:「所以我認為他們之間,可能只有一種默契,除了那人不將所知劍法傳給別人,作為韓莫愁不反抗他的條件外,很少有其他的原因能克制住韓莫愁……」
修文水道:「可是那個人為什麼要對韓莫愁如此遷就呢?」
杜青道:「那人由於本身的殘廢,無法實現其獨霸武林的心願,只有找一個氣味相投的人來實現他的願望;所以他才給韓莫愁這麼多的協助,等韓莫愁成功之後,他想到自己仍能優於韓莫愁,心中就滿足了!」
修文水道:「那他乾脆將所知的劍法都傳給韓莫愁,不就很輕易就達到目的了!」
杜青一笑道:「韓莫愁不是那感恩的人,只要他所能超過那個人,一定獨佔成功,那裡還有別人的地位呢……」
謝寒月道:「這不可能吧,如果像你所說,他們兩人之間,一定互相猜忌,誰也容不得准,早就在設法互相陷害了!」
杜青笑道:「韓莫愁可能對那個人顧慮猜忌,只是目前的能力還殺不死那個人,而那個人卻不想殺死韓莫愁,因為韓莫愁是實現他心願的人選,他們兩個人就這麼互相矛盾地對立利用著!」
修文水道:「你憑什麼作此猜測呢?」
杜青道:「韓莫愁遭遇到一連串劍術上的難題,卻從來不去向那人請教,這是他不敢去見那人,怕遭受他的殺害,因為那人行動不便,要來找韓莫愁自然不容易,而韓莫愁偵騎秘布天下,主要的也是為了監視那人的行動!」
修文水沉思片刻後才道:「不管你判斷的是否正確,反正這兩個人都是極端邪惡之輩,任何一人得志,都將為武林招來浩劫,目前我能提供的只有一套無敵六式,回頭我就傾囊相告,以後如何,就在乎在你的努力了!」
杜青道:「前輩不是將無敵六式精解都告訴韓莫愁了嗎?」
修文水道:「是的!那是一般的練法,出之於人為勉強而施發,威力必將大減,無敵六式,必須出之自然,如何在自然的情形下施展此六式,只有你一個可有此天賦,否則我就不會草草選中你作為傳技的對象了!」
杜青道:「我不知道我有什麼天賦!」
修文水笑道:「那天韓方對你的評述很有道理,無敵六式,必須你胸中的正氣為支柱,才能至大至剛,血魂劍式是至剛之式,在你手中卻能留人餘地,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我先傳你血魂劍式,就是對你的考驗,等你合格了,我才決定進一步造就你……」
謝寒月忽然問道:「前輩的血魂劍既是代人之名,這血魂劍式是誰的呢?」
修文水道:「是那個人的!那個人一直想來探測我無敵六式之秘,我就是不肯告訴他,所以他才傳了我這套血魂劍式,叫我代他以血魂劍行事,我練成了這套劍式之後,才發現他的險謀,因為我受了血魂劍式凶邪之氣的感染,再也無法練成無敵六式了!」
謝寒月點點頭道:「這就對了,杜大哥第一次在我家施展血魂劍式之時,我娘驚恐萬分,可能把前輩當作那個人了!」
修文水道:「我代血魂劍出現江湖之事,只有韓莫愁一人知道,那個人雙腿風癱之事,也只有我與韓莫愁知道,韓莫愁所謂的秘密,就是指那人的風癱而言,這件事如果傳之江湖,很可能有許多人會起而反抗他的!」
韓萍萍道:「那我們何不將這件事公開出來呢?」
修文水一歎道:「可能沒什麼用,那個人防備周密,人們去找他,等於白白送死、我今天說出來,是決心以一身相拚,如果你們認為有必要,也不妨試試看!」
杜青道:「這件事的宣佈,對大家總是有好處的,至少有一部分直接受他威脅的人,可以不再怕此事,就與前輩無涉了!
修文水道:「可見到他之後,恐怕就很難生還了!」
杜青道:「我會有我的方法,這一點前輩大可放心!」
修文水默然片刻才道:「我相信最近鬧得天翻地覆,那人一定有所知聞,而且韓莫愁對金陵周圍的警戒十分嚴密,那人隱身之處,一定也不會太遠,多用點心思,也許不難找到他!」
杜青道:「前輩是否暗中察訪過了?」
修文水點點頭道:「是的,我最近一直在努力追索那人的行蹤,卻始終未得其蹤,不過我相信那人遲早會現身的!」
謝寒月道:「這河上雖然隱密,但是我們的來的時候舉止太乖張了,很引人注意,此地不宜久留,還是珍惜這片刻之聚,大家共謀一醉吧!」
修文水哈哈一笑道:「對!該說的也說完了,為了昨天在玄武湖之事,韓莫愁也一定不放過我,今後見面很難,我們還是小聚一下吧!」
說著舉杯邀飲,大家陪著他乾了一杯,修文水很高興,親自把盞,又替大家加滿了,再度歡飲!
喝著!喝著!韓家兩姊妹首先不勝酒力,伏倒在桌子上,杜青也覺得腦袋昏昏的,不禁奇道:「我沒喝多少呀,怎麼竟有醉意……!」
謝寒月道:「那你一定是太累了,還是別喝了,我給你泡碗茶,給你醒醒酒,我也覺得渴極了!」
說著起身到了後艙,沏了兩杯香茗出來,杜青接過喝了下去,沒多久,就連打呵欠道:「我怎麼直想睡呢?」
謝寒月道:「那你就到後艙上去歇一會兒,養養精神,修老前輩回頭還要教你劍法呢!你可不能太勞神!」
杜青道:「前輩為什麼先不把正事辦完才喝酒呢?」
修文水道:「韓家姊妹在此,我不能當著她們面教你,只好等她們醉了再說,沒想到你的量也那麼淺,你先去躺著,我設法把她們送走後,再來跟你研討劍式!」
杜青醉意朦朧地道:「那再晚就失陪了,對不起前輩……」
說著站了起來,似乎連身子都站不穩了,謝寒月忙把他扶著到了後艙,那兒錦帳綿褥,軟香醉人,儼然是一所極為綺麗的臥房,謝寒月將他放在床上,等他睡著了,才來到外面,修文水問道:「睡著了嗎?」
謝寒月點點頭,修文水指著韓家姊妹道:「把她們也送去,這件事對你很委屈……」
謝寒月道:「我無所謂,我二妹也很灑脫,只是她們倆是否願意呢?前輩好像沒有跟她們說明白!」
修文水道:「這種事如果光問她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的!」
謝寒月道:「那以後怎麼辦呢?」
修文水一笑道:「她們姊妹對杜青十分傾心。平常的言談之中,我已摸得很清楚,絕不會有問題的,你再好言寬慰一番就成了!」
謝寒月道:「我擔心的是杜大哥,他的性情很拘謹……」
修文水道:「那要靠你了,這是為了大局,不把她們拉攏在一起,就無法得到韓莫愁的劍式,永遠也擊不破邪惡的勢力!」
謝寒月道:「但是拉攏住她們,也未必能得到韓莫愁的劍式呀!」
修文水道:「據我所知韓莫愁對這兩個女兒十分鍾愛,也許能有幾分希望,就算得不到他的劍式,至少對杜青的性命有了保障,韓莫愁總不忍心叫他的女兒守活寡吧!」
謝寒月沉思片刻才歎道:「我實在也知怎麼才好了!」
修文水道:「聽我的!不會錯,杜青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也是武林中多數人的希望,他如果肯以大局為重,就該不拘小節,何況對他並不是壞事呀!」
謝寒月這才慢慢地抱起韓家姊妹,送到後艙,跟杜青躺在一起,修文水也跟著進來看了一下道:「你把兩個女孩子的衣服脫了,替她們蓋上被,吹熄了燈,其餘的事就由他們自己去進行!」
謝寒月遲疑不動,修文水道:「快呀!我在酒中所用的迷神散在半個時辰就會發作了,到時候他們雙方都會情不自禁,自然水到渠成,這次我準備把餘下的四式一起傳給他,所需要的時間久一點,韓莫愁追得我很緊,錯過今天,再也沒機會了!」
謝寒月受了催促。只得動手解衣,修文水倒是很正派,連忙退了出去,片刻後謝寒月才退出來。
修文水指指椅子道:「坐下來,等吧!我看快有行動了!」
謝寒月坐了下來,神色極為不安,過了不久,果然後艙有了一陣咿唔之聲,船身也輕輕地搖了幾下!
修文水朝謝寒月一笑,低聲道:「我的藥散從未失效過!」
謝寒月臉色飛紅,低頭不語,可是後艙立刻又恢復了平靜,連咿唔之聲也停止了,修文水一怔道:「怎麼這樣快就……」
謝寒月也臉現疑色道:「別是出事了吧,我去看看!」
修文水道:「不會出事的,現在你不能進去,也許是藥性還沒有行透,你一去,反而前功盡棄了!」
謝寒月只得在極度不安中坐了下來,又停了片刻,船身再度輕輕一恍,修文水臉上才現出笑意。
他伸手指指後面,還沒有開口說話,忽然艙前闖進一人,謝寒月一驚,抬頭看清是謝寒星,不禁疑問道:「二妹!你怎麼來了!」
謝寒星道:「是杜大哥叫我來接你回家的!」
修文水也是一怔問道:「杜青什麼時候去通知你的!」
謝寒星道:「不久以前,他是從河裡浮水到我們船上的,一身水淋淋的連濕衣都不換,騎了馬就走了!」
謝寒月臉色大變,急忙問道:「他說了什麼?」
謝寒星道:「他說叫你趕快回去,還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謝寒月忙道:「什麼話?」
謝寒星道:「他說我們今天是以正氣抗邪,不是陰謀對陰謀,他的臉色很不好,大姊,是不是你們吵架了?」
謝寒月頹然一歎,低首無語。
修文水也是一聲長歎道:「老夫自忖用心無私,但在他面前,卻無地自容了!」
謝寒月道:「前輩不必自責,我會對他解釋的!」
修文水搖搖頭歎道:「再解釋也沒有用了,他那句陰謀對陰謀把我一眼看透了,他能不受迷魂散的作用,足見他的神智很清明,我們的談話,他一定全聽見了,謝小姐,我很抱歉,把你也拖累了進來!」
謝寒月苦笑一聲道:「我倒無所謂,反正我問心無愧;他恨我也罷,原諒我也罷,我只希望能為他盡一份心就夠了!」
修文水默然片刻才道:「幸好韓家姊妹不知道,以後在她們面前,希望你不要提起,替她們換好衣服,送她們回去。這裡有點東西,是我畢生對醫道的研究心得,無敵六式的默授方式也記在上面,你可以參研一下,用我的方式,教給杜青,好在上一次我已經把他的經脈給打通了,你不必太費事……」
「前輩還是自己教他的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