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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平道:「原來地道是從後谷翻進來的,難怪沒人能發現了,你們的本事不錯,怎麼會找到的?」
穆爾文成道:「巡邏的工作,一向由神龍隊擔任的,而且我們這十幾名隊長,包辦了夜間的巡邏,所以我們比別人有較多的時間來瞭解全谷的情勢。」
玲玲笑道:「也有較多的時間做壞事,這正是你們離隊外出找樂子的藉口。」
穆氏兄弟都低頭不語,玲玲又問道:「從外面擄來的女人都是那兒的?」
「這個不知道,那是哈卜特跟達瓦西兩個人幹的,大概是鄰近部族中的女人,有的是遊牧經過的部族,他們幹得很機密,而且每次只帶回兩三個,所以後來沒有被發現過,到現在為止,一共也不過十個。」
「擄來後,就把她們藏在這裡?」
「是的,平時點了她們的穴道,不讓她們行動,一直到我們去的時候,才給她們解開穴道,吃點東西。」
「那樣子人還能活的下去嗎?」
「最久的也只活了半個月。長時間閉穴道,到後來就是解了穴道也無法行動了。」
「你們這種行為簡直該死。」
「女王,我們倒不是存心虐待她們,只是迫不得已,既不能把她放回去,又不能讓人發現,還能怎麼樣對待她們呢?也許你會罵我們形同禽獸,但是我們從小就被關在無敵谷,除了學習打架廝殺外,沒有學過別的事,根本上也與禽獸無異。」
玲玲不說話了,楚平一歎道:「玲玲,這話也有道理,事實上整個方法就是錯的、復國是光明正大的工作,用不著這麼神秘,你父親是別有用心,而那些老的也太愚蠢,才讓自己的子女受這種非人的訓練,他們大部份都能很平常,沒有變成瘋子或狂人,已經算是很難得了。」
玲玲也深深歎息,除了歎息外,她實在也沒有別的話說
地道盡頭是一片小山谷,有五六間木屋、然而已多半傾塌,有幾頭禿鷹在廣場上盤旋走動。
穆爾文成驚道:「這是食屍鷹,那兒一定有死人。」
玲玲道:「這恐怕就是哈卜特殺死的那些人,那是什麼地方?」
穆爾文成道:「屋子是兩位李先生的居處,這地方平素是不准我們前來的,也就是所謂的秘谷!」
「你不是說秘谷是個山腹嗎?」
「是的,山腹的人口就在屋子裡,恐怕已經堵塞了。」
他們走過去,但見地下散著幾堆白骨,骨上還帶著血肉的殘餘,可見人是新死的、皮肉為兀鷹啄食了,只剩下破碎支離的骨骼,穆氏兄弟又搬開了一些斷木殘石,發現有三具屍體,都是血淋淋的,而且屍體也殘碎不全。
穆爾文成道:「人是哈卜特殺的不錯,一共九個,全部都死了,只是哈卜特用什麼方法殺死他們的呢?這九個人的武功都很高,哈卜特最多只能抵擋三四個。」
玲玲道:「他比你們想像中身手高得多,我父親一定對他作過特別的傳授,連教你們劍法的李先生也不會比他強,所以他才敢如此膽大妄為!」
歎了一口氣道:這個人是絕頂聰明,可惜反被聰明所誤,他若是不叛變,我一定會讓他來接我的位子,統治全族的,可惜他太心急了!」
楚平看看屍體道:「這些人是被炸藥炸死的,哈卜特也告訴達瓦西說你要他用機關把這些人解決的,所謂機關,一定是指這些炸藥而言了。」
穆爾文成指著一堆碎石道:「這是進入秘室的入口,現在已經被堵死了,這段通道有三十多丈深,假如全部都被碎石封死,清理起來恐怕很費事。」
楚平道:「不必花力氣了,珠寶不會藏在裡面的,哈卜特說過,他已經把珠寶藏起來,秘室埋只有裝石塊的空箱,整個通道如果有三十多丈深,被炸藥炸塌了,清理起來將是一件大工程,哈卜特的意思是要你們幾個人帶著珠寶去另謀發展的,因此絕對不會把珠寶放在難以取得的地方。你所說的秘窟呢?」
穆爾文成走向另一邊,搬開另一塊大石,露出一個小洞,只可容一個人進去,也深有十來丈,洞底是一間寬敞的石室鋪著幾張獸皮,堆著一些食具,可是只有一個小包,楚平打開小包,時面果然有著一些珠子與金塊、寶石之類的東西,價值不凡,可是只有一小包而已。玲玲道:「怎麼只有這些?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楚平想想道:「這恐怕是他準備謀國不成,帶著幾個人流亡之用的,既然準備流亡自然不能帶太多,其餘的一定被他收起來了」
穆爾文成道:「那我就不知道他會收到那兒去了。」
楚平沉思片刻又道:「你們從聖殿裡攜出的財富,除了珠寶之外,還有很多的黃金,那又藏到那兒去了?」
穆爾文成道:「有一千多塊金磚,因為過於沉重,攜帶不便,國老叫我們沉到湖底去了,就在聖殿外面的那個湖,在一塊突出的巖下面。」
玲玲道:「原來就放在那兒呀,難怪哈卜特在臨死前說出了一個湖字,就是藏金的地方。」
楚平一笑道:「沉金湖底,這是很省事的方法,既免了攜帶的麻煩,撈取也方便,我看過那些金磚,每方都有幾十斤的重,有了這一千多塊金磚你們重建故國的基金就有一半的著落,這些金磚才是你們祖先的遺產,因此我倒是希望你們不要急切地找到那些珠寶,那本是你們老一輩以旋風三十六盜的身份劫掠而來的,得之不祥。」
玲玲道:「為什麼呢?」
「因為它們來路不正,也可以說是不義之財,雖說是劫自東來的胡商,但數目太大了,財帛動人心,如果失主知道這些珠寶落在你們手中,又豈能甘心,據我所知,胡商們都是波斯或大秦的王公貴族為主的經商代表,他們都有自己的軍旅為後盾,一旦知道財物落在你們手中,必將前來索取。」
玲玲道:「難道他們還會遠道遣師前來征伐?」
「累積成這麼大的一筆財富時,任何人都會動心的,而且他們發師遠征時,你們得不到一點幫助,」
穆爾文成傲然道:「來也不怕,我們抵抗得了!」
楚平道:「問題是你們能抵擋多久,別人發一萬雄師前來,你個個以一當百,也要犧牲一百個人才能抵擋得了,別人發五萬雄兵,你們五百個人就全數犧牲了!」
玲玲一怔道:「他們會發這麼多人嗎?」
楚平道:「波斯與大秦都是西方大邦,任何一個國家抽調幾十萬大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玲玲道:「我們就找不到幫手了嗎?」楚平道:「恐怕很難,你也知道,在草原上雖然時有戰爭,但劫掠仍然是眾所不齒的行為,得道者多助,這種情形下,你們只會增加更多的敵人,卻得不到多少朋友!」
「中原的大明朝廷呢?」
「中原多亂,自顧尚且不暇,怎麼還有能力來管這種關事,何況中原一向以禮義為尚,絕不會支持你們的,以我本人而言,我就不會為這批珠寶而幫助你們。」
穆爾文成道:「假如情況會這麼糟,何以我們的父老們會擄獲這麼多的財富呢?」
「他們是以旋風三十六盜的姿態出現,行蹤不定,飄忽無常」,所以才找不到他們,但是一旦你們要正式建國,人家就很容易找到你們了。」
穆爾哈努道:「問題是,他們怎麼知道這批珠寶是劫來的呢,又怎麼知道是落在我們的手中呢?」
楚平苦笑道:「陳克明,他會讓人知道的。」
玲玲道:「我父親,應該不會吧?整個計劃是他想出來的,等於說他是主使者。」
「可是珠寶不在他手裡,他如不甘心失敗,就很可能會把事情揭出來,而那些失主只求能追還失物,並不要追究主使者。」
玲玲不禁陷入深思,最後才苦笑道:「好在珠寶也沒有找到,不必擔心這個問題了!」
楚平道:「不,那些珠寶有十幾大袋,他一個人藏不了的,必然是他利用那十個人幫他藏好珠寶後,才殺人以滅口的。」
楚平笑道:「他叫那些人藏寶的地點就是這個秘窟,等他把人殺死後,才移到別的地方,只留下這一小包。」
「何以見得呢?」
「因為這兒有很多凌亂的足跡,而且還有十幾個被壓過的痕跡,證明那些珠寶在這兒停放過,而後才移走的,所以在凌亂的足跡上有一個足跡特別明顯,而且出入的次數頻繁,這個足跡一深一淺,證明是哈卜特的,因為他走路有微
向左破的樣子。」
穆爾文成道:「不錯,哈卜特曾經從鞍上摔下來過,跌斷了左腿,雖然斷骨己接好重生,但是走路微微有點跋,王夫的觀察很仔細。」
楚平笑道:「他一個人出入了十幾次,顯見是去把珠寶藏起來,而且那地方離此不會太遠,否則他就會用牲口來馱運了,根據這個線索,不難找到珠寶的藏處。
玲玲連忙道:「在那裡?」
楚平道:「我倒希望你不要去找到」
玲玲道:「東西一定要找到,不過我保證一定拿來作為最正當的用途,而不佔為已有。」
「你準備怎麼用法?」
「平均分贈草原上每一個部族,作為修好之用,然後請求他們拔出人力與一部份物資,幫助我們重建樓蘭,這樣一來,不僅可以爭取到友誼,而且大秦波斯等國再來興兵時,草原上各部也會一致協同以抗,否則他們就要把失物全交出來還給人家。」
楚平笑道:「這倒是個辦法,利盈均勻,自然就會得到幫助,只是你能作主嗎?」
「我是女王,至少在我做好這件事後,我才退位。」
楚平道:「只要你肯這麼做,我就為你找到它,這谷中的水源在什麼地方?」
「外面有口小湖,彙集四面山谷的流水,永不乾涸。」
楚平含笑而出,循著足跡,果然走到湖畔。
楚平脫了上衣,跳進湖裡,湖水很清澈,他潛泳沒多久,果然在水草深處,發現了十幾個堆在一起的大皮袋子。
他打開一口皮袋,從裡面掏了一把寶石,然後才冒出水面,到得岸上,玲玲與穆氏兄弟都在焦急地等著,見到楚平上來,玲玲搶問道:「平哥,找到沒有?」
楚平伸手攤出幾塊亮晶晶的寶石。
玲玲發出一聲歡呼道:「平哥,你真行,一切都脫不出你的預料!」
楚平一笑道:「民間的事並不複雜,只要用心地想,仔細地觀察,一切就簡明了!」
穆爾文成道:「可是象王夫這樣算的如此正確的卻很難得,王夫幾乎是一腳就找到這裡,如同當時在場目擊,連一步多餘的路都沒有走!」
楚平道:「我雖不在場,卻是目擊的。」
玲玲怔道:「這是怎麼說呢?」
「哈卜特雖然聰明,但是他的天地太小了沒有離開過這個谷,他要藏東西的地方自然也離不開這個山谷,而且他的時間也很匆促,如何將這麼一大堆的寶藏收藏到不為人發現的地方呢,他一定會想起你們的藏金子的方法,而且這也是最好的方法!」
穆爾文成說:「那就由我們下水去把珠寶吊上來吧!」
楚平卻搖搖頭道:「你們不能下去!」
玲玲道:「為什麼?平哥!現在我相信他們兄弟的忠誠是無人能比的,因為他們已經受過教訓!」
楚平道:「我不是懷疑他們的忠心,事實上他們已經知道了藏寶的地方就在水底,也不會怕他們搬了偷偷逃走,我只是為了他們的安全!」
穆爾文成道:「莫非珠寶在很深的地方?那不要緊,我們都學過水性,湖底最深的地方我們也去過!」楚平歎了口氣道:「穆爾文成,你們太粗心了,你們應該看看這湖邊上有什麼異狀?」
穆爾文成看了一下,只見有幾頭兀鷹的屍體倒在一邊,還有幾頭小鼠,也都死在一邊,愕然道:「谷中沒有人了,所以這些死物都未加清除!」
玲玲一怔道:「老鼠死在水邊是很尋常的事,但是食屍鷹卻不該死在這兒。」
楚平道:「老鼠是喝了水毒死的,兀鷹卻是吃了有毒的死鼠而毒死的!」
「什麼?這水中有毒?」
楚平點點頭:「不錯,一種劇毒,份量下得很重,恐怕兩三年內毒性都不會消除。」
玲玲道:「是誰下的毒,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哈卜特,他把珠寶沒於水中,怕人發現,所以才下了毒!」
楚平笑道:「下毒的是他不會錯,但給他毒藥,指示他下毒的卻是你父親,因為哈卜特自己不會做毒藥。」
「我父親又不知道他會把珠寶藏在水中,為什麼會叫他在水中下毒呢?」
你父親以為珠寶是藏在秘密的山腹中,外面用炸藥將通道堵死了,但是他怕有人會偷到谷中來,影響他日後前來挖取藏珍,最好的辦法就是滅絕此地的水源,只要沒有食水的供應,誰在這兒都住不下去了!
穆爾文成道:「是的,這兒百里周圍,沒有第二處水源了,這倒是禁止人來的好辦法,王夫沒有中毒吧!」
楚平道:「入水之前我已經看見了這些鼠鳥的屍體,入水時是悶了氣的,你們恐怕沒有這份功力!」
「是的!我們如果要在水中換氣,用就是利用口水,用內力使水蒸成汽,用以供應體內的呼吸。」
「一口水入腹,立即毒發,這種毒很妙,必須要到人體內的溫度時才能揮發毒性,所以如蛇魚等沒有體溫的動物,在水中仍然生活得很好!」
玲玲道:「那怎麼辦?平哥,我也不行,只有你下去把袋子拉上來了」
「我看不必了,珠主放在這兒很安全,除了我們四個人,誰都不知道,假如取了出來,反而會麻煩,你父親知道了藏寶為我們所獲,恐怕以後動別的心思,倒不如讓他安安心,然後我們等大致有了頭緒,再到這兒來把珠寶一次起出,立即致送各部族的酋長,這件事讓天龍生來幫你辦,回去之後,也不必告訴別人」
玲玲道:「可是我又如何向族人交代呢?」
楚平笑道:「有辦法的,穆爾,你們兄弟倆去找一些袋子來,裝滿石塊,然後我們就走!」
玲玲道:「裝石塊,那又幹什麼呀?」
楚平道:「向你的族人宣佈,藏珍已經找到」
「那怎麼行呢?總要給他們看一看的?」
「哈卜特留了一口小袋,就拿那個亮一亮反正不需要每一袋都打開吧!」
玲玲道:「完全不打開都可以,只是我不明白你這麼做有什麼用意?」
楚平一笑道:「用處很大,不過現在我不告訴你,這個計劃對你們樓蘭的復興影響極大」
玲玲道:「告訴我有什麼關係呢?」
楚平道:「告訴你是沒有關係,但是你的心機不夠,最好還是別問,你相信我好了!」
穆氏兄弟找了十幾口羊皮縫成的袋子來,裡面果然都裝滿了石塊,把袋子縛好在駱駝背上,他們又離開了無敵谷,開始出發,去向龜茲,會合大隊了。
走在路上,玲玲忽然想起道:「平哥,無敵谷中還有十具屍體,我們應該加以埋葬的,他們雖然生前犯了錯,但已經用死亡贖罪了,不該再受曝屍之苦。」
楚平道:「人死已經沒有知覺了,還是讓他們放在那兒的好,假如你心中不安,不妨在立國之後,將他們的事跡記付國史時,說得好聽一點,使後世的子孫,不以國賊視之!」
玲玲道:「我們從來也沒有什麼國史,完全是從上一代的老人口中,把歷史傳下來……」
「傳說已經加上了渲染,何況還有各人的愛憎不同,遂至人言人殊,如果再有一點意外之變,就像你們現在的狀況,歷史就斷了,像你們現在,對樓蘭何以會毀滅,恐怕就沒有一個完整的傳說可以瞭解真相了,歷史留下的教訓,可以教人不犯第二個相同的錯誤。」
「有用嗎?」
「當然有用,歷史記下人的功過、有德者昌,無德者亡,忠臣名垂千史,奸吏遺臭萬年,定可以辨善惡忠奸,激勵人心,敦易民俗。
「不見得吧?桀後有紂,暴秦之後,也出過不少暴君,而差不多每個朝代,都有奸臣,國史上記成王敗寇,並不是絕對公正的。就以你們現在的大明朝來說吧,成祖靖難逼宮,奪了惠帝之位,雖然朝代沒有換姓,但是忠奸春秋大義,卻無法在國史上找得到,事實的真相恐怕還是靠傳說保留下來的。」
楚平被堵住了嘴,不禁苦笑道:「誰告訴你這些的?」
「哈泰利,他可能聽我父親說的,但是你不能不承認這番話確實有點道理吧!」
楚平只有歎口氣道:「不錯,是有道理,不過任何事都是互有利弊的,我們只有在利多弊少的條件上去作選擇,譬如舟行大海,覆舟時,絕少生還,假如沒有造船的人,那些人未必會到大海中,也就不會淹死了,可是沒有人會認為船是殺人害人的東西。」
玲玲想想道:「你的話也有道理,我想立史的事,可以提供給繼任的人作一個參考,不過你要我對那些人說些好話,那又有什麼意思呢?史料重真實……」
楚平道:「那些人雖然生前叛國,但他們死後,的確盡到了責任。」
「什麼責任」
「保證那批寶珠的責任,假如我們清理了現場,埋葬了屍體,你父親一定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那個秘密,知道珠寶藏什麼地方。」
「珠寶並沒有藏在秘窟中呢。」
「我們知道,你父親不知道,他會以為珠寶還藏在秘谷中,假如他不去動用那些珠寶,就會把那個秘谷略作修改,掩滅行蹤,想使我們永遠找不到,假如我們把屍體清理過,他一定會緊張,搶在我們前面去挖掘,發現珠寶不在裡面,他很聰明,自然也知道到水中去找的!」
「這倒是有道理,可是我們既然存心這麼做,就應該裝作一無所知。幹嗎又要帶著這些石頭呢?」
楚平笑笑道:「這是疑兵之計,我有我的道理!」
走了一天,他們又找了一處地方停下紮營,那是一個小小的水源,玲玲又急著要洗澡,楚平道:「你去洗好了,我跟他們一起工作著,這樣就不必替你守門了!」
玲玲笑道:「無須守門,穆爾兄弟現在對我非常忠心,絕不對我有所冒犯,而你是我的丈夫,我對你無須避忌,因此還要什麼守門呢?」
楚個道:「不過一共才三個人,要照料多牲口,總不能偏勞他們,我應該幫幫忙去!」
「那倒是,我也不能關著,你們去忙吧,我洗過澡,就為你們準備晚餐,這個工作來也是女人的工作」
等楚平三個人把牲口安排妥當,卸下載重,別好篷,餵馬飲駝!
忙過一陣後,玲玲已經把肉脯熬了一鍋香噴噴的肉湯,還捕了幾條活魚烤熟了。用面烙了一大盤的乾餅,使三個男人飽了一頓,大家才睡了。
半夜裡,聽見穆氏兄弟發出了叫聲,楚平連忙握劍追出去,但見孫克明腋下挾著穆爾文成,跟穆爾哈努在鬥著。
楚平迫過去,陳克明一劍刺傷了穆爾哈努,行入了黑暗中,跳上一頭馬走了。
楚平要解馬去追,但是穆爾哈努的呻吟聲使他又停了下來,倒是玲玲解了馬大叫道:「爹!把人放下來,否則我就永遠跟你沒完沒了。」
楚平把她攔住了道:「算了,玲玲,他會把人放回來的!」兩人回來檢視穆爾哈努,但見他被一劍刺在胸肌上,幸好沒有傷在要害,只是流血很多。
玲玲連忙拿了清水洗滌了傷口,敷上金創藥,包紮妥當,一面在垂淚。
穆爾哈努卻笑道:「女王,別難過,臣兒是故意失手被擒的,我們的武功雖然不及國老,但是支持到工夫來支援還是可以的,何況我們早就發現國老了!」
「什麼,你們是故意受傷被擒的?」
「是的,王夫的預料真準,居然算準國老今夜會來,所以一直保持著警覺,只要我們心中常存警念,在沙漠上,還不太容易受到暗算,何況還有千里鏡!」
楚平一笑道:「你們可曾看清楚,國老有人來?」
「一個人,就是他單身一個!」
楚平一笑道:「很好,這證明他已眾叛親離,再也沒有黨翼了,這麼一來,大漠上可以安靜了,他在此地大概已無可作為,該回到中原去了。」
玲玲問道:「總有個人去告訴你父親,我們為什麼要裝載這一大堆石塊呢!」
「你就是遣穆爾文成去告訴他?平哥,這太危險了,萬一我父親殺了他呢?」
楚平道:「我想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你父親並不喜歡殺人,而且目前也沒有殺死文成的必要,不過事先我也徵得他們弟兄的同意,他們是自願的!」
穆爾哈努忙道:「是的,女王,臣等自願擔任此任務,以為前衍恕罪,雖然蒙女王恩典,對臣等薄施改誡過了,但是臣等弟兄卻認為刑不抵過,必須為女王做點事以消族人之忿,王夫提出那個計劃時,臣等都是出自至誠地自願就命!」
玲玲很感動地歎息了一聲:「你們告訴我,這一堆石塊究竟有什麼用呢?」
楚平道:「自然是用來安定人心的,告訴大家珠寶已經追回來了,要大家安心地從事於復國的工作!」
「族人可以騙,我父親卻不曾受騙,他知道這是假的。」
楚平道:「不錯!每雙口袋他都解開看過,知道裡面是石塊,否則他那會放心!」
「難道他不會發現我們去過無故谷嗎?」
「不會,因為穆爾文成會告訴他,哈卜特在要對你施暴時,被我突出殺死在他的行裡發現了一小袋的寶石,因而推斷寶石必然是哈卜特帶了那批人藏起來我們準備以這些石塊,暫時當作寶藏,安定人心,然後再出動老人,搜遍沙漠,追索那些人的下落。」
玲玲想了一下道:「恐怕不妥當,我父親會認出這些袋子是來自無故谷。」
「是的,但穆爾文成會告訴他,明駝石塊皮袋都是哈卜特打開了一袋,給他們看過,但是等哈卜特死後,他們打開袋子,只發現了半袋子珠寶,其餘都是石塊。」
「這又表示什麼呢?」「這表示哈卜特自作聰明,想愚弄大家一番,掩飾他殺十個同伴的事,我認為你父親會相信的……」
「我認為這是多此一舉。」
「不!這一個行動很重要,你父親會很不放心,一會立刻趕回無故谷去看,設法淹滅證據,把秘谷的屍體清除掉。以便我們找了去時無所發現!而且這樣做,才能牽制住他,使他沒有時間去處理沒收在樓蘭古墟中的沉金,因為那些沉金,只為藏珍百分之一的代價,兩相權衡而取其重了!」
「假如他挖開谷的地道呢,不就發現藏珍被換掉了!」
「他沒有時間,因為他知道我們很快也會到無敵谷去的,以他一個之力,挖通秘谷要十幾天工夫,而清理屍體,掩飾的工作。」
「但願你是做對了!」
「我做得不對也沒關係,因為我不會有充份的時間去翻掘無敵谷了,我跟劉大哥他們會合後,立刻就要到無敵谷去,把那批藏珍起出,再由天龍生請准龜茲國王,為你們邀集大漠上各部族的王公,分享藏珍。」
「怎麼又敢勞動他們呢?」
「只有我們八駿友,才能抵得了你父親的突襲。」
玲玲歎了口氣:「平哥!這些珠寶一定要交出來,跟大家均分嗎,能不能為我們自己多留一點呢?」
「不能,這是掠奪來的不義之財,只有分散了,才能既得安寧,而且又取得了友誼,玲玲,你心中不是對財貨完全沒有意念的嗎!怎麼又有了私心了」
「我總是偏向於我的族人的!」
楚平正色道:「玲玲,為了這批藏珍,你們已經付出了鮮血作為代價了,難道這還不能使你醒覺,太多的財富本身就是災禍,何況又是掠奪來的!」
玲玲終於點頭道:「是的平哥,我錯了!」
「好,那我們稍事休息一下,趁夜走吧,你父親一個人前來,證明他煽動龜茲國與你們決鬥的計劃沒有成功,大隊人馬,也一定追向這邊來,最好快點前去會合,那對你們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我們在大漠霸守太久,中原不知道又發生什麼變故了,我們要快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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