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7-5-12
- 最後登錄
- 2025-3-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49777
- 閱讀權限
- 250
- 文章
- 365980
- 相冊
- 1
- 日誌
- 8
    
狀態︰
離線
|
第二十四章
他大概是犯了真怒,因為這個偷馬的賊子也太膽大了,居然敢偷了楚平他們的馬匹,而且是他們三大邪神作主人宴客送別的時候,似乎是存心要刷刷三大邪神的面子,所以他一面追面破口大罵,把隱藏了多年的邪性全給表露出來。
當他邁過了楚平,正準備追上的時候,楚平卻伸手位住了,兩人只以中等的速度向前追著。
果報和尚不解地道:「楚大俠,你拉我幹嘛?只要再加一把勁,一定可以把那個王八旦抓下來!」
楚平道:「大師,那是八駿騎中的三頭神駒,腳程之速,根本不是人力可比的,再追也沒有用!」
果報和尚道:「咱家不信,咱家由後一口氣追上來從相距百多丈追到三四十丈的距離,只要再加一把勁,沒多久就能追上了!」
楚平笑了一下道:「不錯,豈僅大師能追得上,楚平如果要追,也早已趕上了!」
果報和尚道:「是啊!咱家也感到不解,楚大俠的輕功咱家是領教過的,比咱家只高不低,你明明早就可以追上的,為什麼要慢慢地耗下去呢?」
楚平說道:「八駿騎中以楚某的瘦龍最佳,那是真正的駒中之王,其次是白龍,那是純種的天馬,準備用以代替張果老的果驢,裴大姐的玉龍又稍弱,但這三匹僅為駿中之龍,真要放開腳力跑的,疾如飄風,不管有多好的輕功都無法追及,這倒不是說法人不如馬,而是天性所然,因為馬原就比人跑得快,這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
果報和尚道:「可是我們要追上去並不困難。」
楚平道:「追上去又如何?人家可以振振有詞的讓我們碰個釘子,這是官道,人人可以跑馬,他又沒有礙著我們,一句話就把我們堵死死的。」
「怎麼沒礙著我們,他偷了我們的馬!」
楚乎一笑道:「如果是八駿中的三友,我們不可有追得上,絕對不是那三匹。」
果報和尚一怔道:「怎麼,那三匹馬不是大俠的?」
「絕對不是,我追出兩里後,漸能接近,就發覺不對了,尤其是我的瘦龍,如果沒有我的吩咐,如果不是它認識熟悉的人,它絕不會讓人上它的背,而且它已通靈,只要我一喊立刻就會止步的,我叫了幾聲,它都沒答理,可見已經不是我的馬了!」
果報和尚停下來道:「那我們還追它幹嗎?」
楚平道:「這三頭馬雖然不是我們的,但我們那三匹名駒則一定是被人偷走了!」
「這是怎麼說呢,這三匹馬既然不是的,那大俠的坐騎應該還在長亭那邊,怎會被人偷走的呢?」
楚平苦笑道:「我追出一陣,才發現不對,這三匹馬只是毛與形相略為相似,倉促之間,未及辯別就怔著追了下來,結果卻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之計,就算這刻趕回去,那三匹真正屬於我們的馬一定出了問題!」,
「大俠不是說尊騎通靈,不聽別人指使,也不會讓一個陌生人上它的背,誰不輸得走呢?」
「我想別人一定有辦法的,他安排這一支誘敵的人馬,又特地地選承一頭毛色相似、形態差不多的馬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可見籌劃已久,自然對那三頭龍駒作一番深入的研究,也一定有辦法把馬帶走的!」
果報和尚翻著眼白道:「楚大俠,你既然早已發現了對方的陰謀,就該盡快回頭!」
楚平歎道:「等我發現已經遲了,對方所急取的就是那一剎那的空間,很從容地把馬兒帶走了!」
果報和尚道:「那我們該趁早回頭!」
「回頭找到下手的偷馬賊並不困難,但是沒什麼用,瘦龍通靈,遇敵能夠預示警,可是這一次居然無聲無息,想是對方趁找們在亭中歡飲暢談之際,已做了手腳,如果找到了偷馬賊,問不出在馬身上動了什麼手腳,也是枉然,這三匹馬是八駿友的表徽,要是馬匹受了折損,八駿友也只好在江湖除名了!」
「抓到了偷馬賊,自然能問出他們動了什麼手腳?」
「前輩,我家所開的如意坊是專以珠寶為業的,這一行最易受黑道人物的眼紅,因此楚家對竊盜的手法下了很深的功夫去研究,我敢擔保下手的人,絕不會是真正主使人,即使抓到他也問不出所以的!」
「那該怎麼辦?」
「只要先讓他們把馬牽去,免得馬兒受到了傷害,然後再找出主使的人,看看他是什麼用意?」
「怎麼能把那個主使人找到呢?」
「自然是盯住前面的那一個,在他身上著手!」
口中說話話,腳下卻沒有停,追到前面的一個交叉路口,卻見馬已分為三個方向散了。
一條橫路將這條道路橫割,成了個十字交叉,兩匹白馬分而左右而行,馬身上沒有人,但馬兒仍是在疾馳,只是騎馬的那個漢子仍然向前急行。
楚平道:「可以了,我們超過頭前去,把那個傢伙抓下來問問,大師請擋住他的後路!」
語畢加快了身形,幾個起落急縱,已經追上了那個傢伙,聞言道:「朋友,請停一下,我有幾句話問你!」
那人見楚平追了上來,神色略見慌張,楚平卻看出了這種緊張是裝出來的,那傢伙對他找上來,似乎還感到很高興的樣子,遂又繼續招呼道:「朋友,請暫停等騎,借一步說,在下有要事請教!」
那人卻道:「對不起,我沒空,我有更重要的事,我老娘得了急病,要請醫生救命……」
把馬腹又夾緊了一下,馬負痛奔馳急,楚平一伸手勒住馬韁,把那匹奔馬拉住了,跟著又一把將這漢子從馬上揪了下來道:「朋友,楚某已經陪你跑了半天了,捧足了你的場子,交朋友不作與這個樣子的!」
那漢子被揪下來後,相當猾賊,身子一扭,居然把身上的那件衣服褪了下來,身子住後竄出去。
楚平只抓住了他的一件外衣,倒是頗為佩服這漢子的身手靈活,但他也不去追,口含微笑等著。
那漢子脫身後,急急回竄,一頭撞入了一個高大僧人的懷裡,虧他的反應靈活,在快要撞上的一剎那,縮頸偏身,居然從旁邊滑了過去。然後拔腿飛跑,竄出幾丈後,猛一回頭,才發現那個正緊貼他的背後。
那正是三大邪神中的果報和尚,寒著一張臉,朝他冷笑:「兔惠子,你敢到佛頭上動土,俺叫你跑,只要你有本事能跑出佛爺的手心這外,佛爺就放你逃生去,不過你要是在百來步之外還跑不出佛爺的掌心,佛爺就廢掉你的那條狗腿。」
漢子跑了四五十步,卻見果報和尚那雙手一直摸在他的後腦勺上,不由停下身來道:「大和尚,我沒招惹你,你緊跟著我干?」
果報和尚冷笑道:「問得好,佛爺不跟你說廢話,只問你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佛爺是那座廟裡的!」
漢子道:「我怎麼知道,我是個回回,從來不進寺廟,也不跟和尚打交道,我走我的路,你攔著我幹嗎?」
果報和尚道:「好極了,你真是個回回,和尚就有制你的辦法了,你王八旦偷馬匹的時候,佛爺正在啃一聲豬蹄,被你一打擾,只啃了一半就放在袖子裡,這半個豬蹄就賞給了你吧」
他的袖子裡果然掏出了半支豬腳,拿著就往那漢子口裡塞去,漢子急得要躲,可是果報和尚很絕,另一支大手抓住了他的後頸,使他躲都躲不了,豬腳送到離他口邊一寸的地方,漢子急叫道:「大和尚你可不能作孽,你知道我們回回最大的忌諱就是豬,沾上了一點,死後會打下地獄的!」
果報和尚道:「佛爺叫果報和尚,是三大邪神之一,別的出家人超度眾生,佛爺卻專為地獄里拉主顧,我偏要餵你一口豬肉,瞧你是否會下地獄!」
漢子張手踢腳,是真的在拚命了,楚平見了不忍道:「大師,不要這麼對他,叫他好好回話就是了」
果報和尚把豬肉放在漢子的鼻下問道:「聽著,佛爺不跟你說廢話,也懶得問你,你自己揀重要說好了,一個字不對,佛爺就是一塊肥肉敬過去。」
漢子掙了一下才道:「我姓苗,名苗老七,家住在長辛店,在通發鏢行晨裡當夥計,因為我老娘得了急病,我借了鏢行裡的三匹馬,上房山去請大夫去」
楚平道:「請大夫幹嗎要三匹馬?」
苗老七道:「請到了大夫,還要趕回長辛店給我老娘治病,自然得帶著馬去,大夫還有一個背藥箱的童兒,也得替他準備一匹!」
楚平道:「現在另外兩匹馬丟了怎麼辦?」
苗老七道:「馬是丟不了的,他們在鏢局裡養熟了,自己會跑回去,只是你們耽誤了我請大夫人。要是我老娘的病有個變化,要你們給我老娘償命!」
楚平道:「沒關係,耽誤了你的事,我們很抱歉,不過我也能治病,你不必上房山縣去請大夫了,府上在什麼地方,你說個地方,我回頭就去。」
苗老七道:「我就住在鏢局子裡。」
楚平點頭道:「好,你先走一步,我們回頭就到,大師,放了他,讓他騎馬先趕回去。」
果報和尚道:「他的話可信嗎?」
楚平道:「應該可信,我攔下的這匹馬身上還燙著通發鏢局的記號,足可證明他的身份了,這人是孝子,也不會空口咒他的母親生病的。」
果報和尚道:「好吧!兔崽子,佛爺敬你是個孝子,不再難為你,賞你一塊肥肉。」
他把豬腳往苗老七的口裡一塞,苗老七閉嘴不納,可是果報和尚用力一摸他的脖子,使他合不攏口,一塊連皮帶骨拳大的豬腳硬塞進了他的嘴裡。
等果報和尚鬆了手,苗老七連忙吐出了口中的豬肉,然後跪在地下膜拜禱告,喃喃地只求真神寬恕他是無可奈何之下才犯了禁誡!禱告未畢,他已因為噁心,對著地乾嘔吐起來!可見他的胃,對豬肉是很不習慣。
他吐得很厲害,到了後來,幾乎連胃中的綠色的膽汁都吐了出來.人也顯然無力,楚平皺眉道:「前輩,你這又是何苦呢?明知道人家是不能沾豬肉的!」
果報和尚哈哈一笑道:「我知道回回不能沾豬肉,但是我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回回,一定要試一下才知道!沒錯,這王八旦果然是個回回!」
苗老七有點憤然地道:「和尚,你也未免太捉挾了,我是不是回回與你有什麼關系?」
果報和尚道:「你是不是回回跟我和尚沒知道,但是你說的話,可跟和尚有關係,我和尚久列十三邪神中三大邪神之一,要是叫一個王八旦小毛賊給冤了,那我的字號豈不是砸了,所以我必需求證一下,你說的話究竟是人話還是鬼話?」
苗老七苦笑道:「大和尚,難道你不能用別的法子?」
「不能,你和尚爺爺是邪道裡的祖宗,就必須用最邪的方法,這是一,你坑了我和尚爺爺跑了這半天冤枉路,和尚祖宗以吃這種啞巴虧,至少要整得你死去活來才夠本,這是二,最重要的是一個原因,是我和尚喜歡這麼做,世間都認為和尚不該殺生,應該吃素戒酒,我和尚就偏偏要殺人吃肉喝酒,你們回回不吃豬肉,撞在我和尚手裡,就非得弄塊豬肉叫你吃吃,否則我怎麼能算是邪神呢」
苗老七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果報和尚道:「兔崽子,你別服氣,和尚賞了你一塊豬肉,雖然叫你受了點罪,但是證實了你的話沒假,保全了你的一條小命,難道你還不該感激,照我和尚的脾氣,不捏碎了你的蛋黃才怪呢,現在你可以滾了!」
苗老七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楚平把奪來的馬還給他道:「你騎馬回去吧,我們回頭就上鏢局為令堂治病去!」
苗老七接過馬,果報和尚忽然道:「且慢,小兔崽子,和尚瞧你夠可憐的,賠償一粒大還丹,那在恢復元氣的,服下去,准保你在半個時辰內活蹦亂跳」
苗老七立刻道:「和尚,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果報和尚道:「混蛋小子,和尚爺爺賞你的東西,你敢不要,乖乖的給我吞下去,否則當場就劈了你!」
他的動作很妙,一把又逮住了苗老七,然後捏著他的嘴,在他的嘴裡塞一顆藥丸,然後說道:「這才乖,要是我和尚爺爺回頭在鏢局裡看不見你,小心你王八旦的狗命,我和尚念兩遍降魔咒,治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時你才知道我和尚的厲害,滾吧」
他提起苗老七一扔,剛好摔在馬背上,苗老七急急地趕著馬走了,果報和尚這才哈哈大笑,朝著楚平道:「楚大俠,你看我和尚治人的手法如何?」
楚平忍住笑道:「果然不愧為當世邪神,邪得可以。」
果報和尚一笑道:「楚大俠,你一定在笑我和尚給他騙了,回回不吃豬肉是事實,但是吃上一點,也不至於吐成那個樣子,這王八旦裝模做樣太過份了,其實他那付衰相,我一看就認得,當初在小鎮上跟我們打賭,偷走天香褲子的」
楚平一驚道:「他就是妙手空空?」
果報和尚道:「他不是妙手空空,但一定是妙手空空的手下,因為我認得他就是看騷狐狸上毛房,叫她給逼下糞坑的那個夥計,所以我才整他一下!」
楚平一歎道:「原來是妙手空空找上我了,難怪有那麼好的心思,在我面前把三龍駒給偷了去!」
「我一看見這王八旦的長相,就知道那個王八旦打上我們的主意,說也真巧,剛說起他,他就來顯了一手,只是這一次可要撈本了,你放心,回頭他會乖乖地來找我們的。」
楚平道:「為什麼?前輩如果早說了,我就不放過那個苗老七,從他跟裡問個明白了。」
果報和尚知道:「沒關係,我和尚放了他,就有把握隨時叫他回來,你看我給他吃的一顆藥了。」
楚平道:「那顆藥有什麼作用呢?」
果報和尚道:「那顆藥是長樂配的,叫百日斷腸九,吃了下去,在百日之後,腹痛如絞,除了服用我們特製的解藥,否則絕對好不了,足足會痛上他一百天,所以他非要來找我討解藥不可!」
楚平道:「解藥是不是一種白色的丸子。前輩,那傢伙已經從你的身上摸去了!」
果報和尚道:「楚大俠看見了?」
「是的,因為我以為這傢伙沒有什麼大使用,所以不加揭穿,如果前輩早告訴我是妙手空空的手下,我就……」
果報和尚笑道:「我可沒這麼精的眼睛,但是我和尚想得猻一定會被他手腳的,那白色的丸子也是一樣的藥,他若是當作解藥吃下去,藥性加重,五十步內就會見效了!」
楚平先是一怔,繼而笑道:「高明!高明!前輩不愧為當世邪中之神,我們上鏢局去看看,到底是在搗什麼鬼」
通發鏢局的規模很小,總鏢頭叫一留煙戰百勝,是個薄有名氣的江湖人,所以楚平一通名,戰百勝立刻就迎了出來,十分客氣。
楚平只與朱若蘭兩人去訪問戰百勝,三大邪神在得知是妙手空空施為後,認為這是另一次挑戰的行為,決心要在暗裡給他一個打擊,所以未曾露面。
楚平則想到妙手空空偷走了三匹龍駒,必須是有什麼圖謀,在通發鏢局裡最多只是個線索,所以也讓葛天香帶了陸華與如意在暗中查訪,叫梅影以她原先在丐幫的淵源,找到了丐幫在京師的同門會同協助追查。一切都分配好了,幾方面齊頭並進,他自己以如意坊東主的身份,偕同朱若蘭走訪通發鏢局。
戰百勝把貴賓迎進廳中坐下來,戰百勝才道:「楚公子,如意坊是天下最大的珠寶行,貴號的生意是我們保鏢行業中最想爭取的一家大客戶,只可惜貴號自己的人手足,名氣響亮,從來也沒有找鏢行保過,大家也只有望著心癢而已。」
楚平一笑道:「戰兄,這倒不是如意坊小氣,捨不得花費這筆銀子,因為這筆費用可以加在貨價上由客戶負擔的!」
戰百勝忙道:「說的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既與貴號沒有損失,又可以澤惠江湖同道,楚公子何不做他事呢?」
楚平笑道:「戰兄,如意坊的生意做得大,每年的交易在億兆之數,如果往返貨品委託鏢行護送,的確也是一筆很大的數字,但是戰兄還不知道敝號每年的損失,差不多也在數千萬兩之多,這還僅是財物的損失,人命的犧牲不計在內,這筆損失如果轉移到鏢行上,那一家鏢行負擔得起呢?」
戰百勝被問住了,楚平歎了口氣,「如意坊開業幾近百處,除了寒家世代習武外,還有很多好手及武林精英組成的護送行列,陣容之強,敢誇沒有一家鏢局能比得上,以如此壯大的力量,仍然難免會出事,寒家又忍心讓武林朋友來擔負這路損失呢!」
戰面勝想了一下道:「財帛動人心,固然是事實,可是鏢行同道保鏢行走天下,並不全靠著武功,最重要的還是仗著人面子與交情,綠林道上的朋友,對貴號不斷地騷擾,有時並不一定為了錢財,而是為了爭一口氣,因為貴號一向獨善其身,跟江湖上的朋友不大打招呼,自然會有人不太服氣。」
楚平居然脾氣好得出奇,拱手道:「承教,承教,在下一直為一件事情想不透,今承明教,才明原因何在了,戰兄想必是江湖門道很熟了!」
「通發是個小鏢局,一共才十幾個人,而且戰某技藝也很淺薄,完全是靠著廣結人緣才能混口飯吃,大買賣輪不到我們,一年下來,總共也只不過十幾萬兩銀子的生意,保鏢利潤所得,不過是一兩萬銀子,只有向下層人物打關節,別人應酬的舵主、瓢把子之流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戰某只能向一些小頭目套交情,說來雖不光榮,但也有一點自傲的,在這長辛店加上京城四十五家鏢局中就是從來也沒出過漏子!」
楚平道:「戰兄必有過人之處!」
戰百勝道:「說穿了屁錢不值,兄弟就是靠著那些一點小交易,逢山過河,不喊鏢,不拜碼,跟當地的小腳色們稱兄道弟,拍拍肩膀,破費幾個文在小酒館裡吃喝一頓,就平平安安的順利過關了,戰某別無所長,混江湖只學到了一個秘訣,就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戰某就專跟小鬼打交道,倒是比誰都穩當!所以楚公子真要有什麼紅貨,不妨交給敝局,准保沒問題,只要做一悠暢事,必可萬無一失!」
楚平道:「不知道是那件事?」
戰百勝笑道:「保密,悄悄把貨交給敝局,弄個不起眼的箱一裝,沿途不必聯絡,貴號就在指定交付的地點接鏢好了,絕不會有閃失!」
楚平道:「這倒是個好辦法,看樣子在下真要請戰兄幫個忙了,目前就有一筆大買賣,要由此地交到金陵!」
「只要體積不大,敝局可以收下來!」
楚平笑道:「戰兄當真有把握!」
「只要風聲不漏,兄弟絕對有把握,因為敝號從來沒有過大生意,尤其是如意坊的紅貨,向不交鏢局護送,就算偶而有人不慎露了口風,說如意坊有紅貨交敝局押運,也不會有人相信」
楚平道:「這一批紅貨很搶手,體積很大,而且還是活的,但是對貴局而言,倒是絕無問題的!」
戰百勝道:「究竟是什麼東西?」
楚平道:「是三匹馬,一匹是在下的瘦龍,另外兩匹是甫自塞外來的到白龍駒與白衣仙子裴玉霜大姐的玉龍駒!」
戰百股道:「楚公子不是在開玩笑吧!」
楚平道:「在下今天是專誠奉托,怎麼會開玩笑呢!」
戰百勝想了一下道:「這三頭名駒每一頭都是身價百萬的佳種,不過由敝局來承保,把它們當作普通的馬騎了去,相信不會有人注意的,在下可以接下來!」
楚平道:「那很好,我們現在就交割去!」
「在那兒?」
「已經牽到貴局的馬場上去了」
通發鏢局的後面有一片廣場,用竹子圍起來,裡面養著十來頭的馬,楚平來到後院,果然看見了那三匹馬。乃—一指了出來。」
戰百勝見到楚平指的馬後,不禁詫然道:「楚公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是敝鏢局的馬!」
楚平笑笑道:「不錯,可是這三匹馬的外形與毛跟在下所說的那三頭十分相似,因此在下方登門相托,戰兄就把這三頭馬送到金陵就成了!」
戰百股道:「楚公子,我實在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有一個江湖小毛賊利用金蟬脫殼的手法,趁著我們不在的時候,偷走了那三頭名駒,大概是想跟我們八駿友開開玩笑,或者是存心一挫我們八駿友的氣焰,這個舉動很無聊,楚某等人立志行俠安良,無意與人爭勝,對這種以鼠窮伎倆的自炫的家伙,威嚇以了更可笑,沒有精神跟他胡鬧下去,因此楚某才想借重貴局這三匹馬,跑一趟金陵,等這三匹馬進了金陵的八駿園後,根本不去理會他,那三匹名駒,就算送給他也好了!」
戰百勝道:「楚公子的意思是說用我這三匹馬瞞天過海,表示沒有被人偷走過!」
楚平道:「不錯,那三頭名駒只是比尋常的腳力略略優異一點,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它們之所以聞名,還是由於八駿友在江湖上的作為,只要我們八駿友沒有宣佈坐騎失竊,而且有人看見它們進入八駿園,對放手目的就無法達到;佳作小人而已!」
戰百勝笑道:「如此說來,敝局所保的不是這三匹馬,而是八駿的赫赫盛名了。」
楚平笑道:「可以這麼說,不過此舉對戰兄而言,只有實利而沒有虛名,因為說我們八駿友委託貴局承保那三匹馬,那是誰也不會相信的!『」
戰百勝道:「這倒是,別說通發只是間小鏢局,就是京師最大的鎮遠鏢局承攬下這筆生意,也沒人敢相信,那麼敝局把這三匹馬送到金陵後,又如何能證明八駿齊全呢?」
「那很簡單,在下會先走一步,在金陵八駿園中相候,邀集了附近的知名江湖人物小聚,當眾宣佈八駿友封號收山,另組蘭譜,取消八駿之盟,把這三匹馬跟其它幾匹一起放入八駿園中,飼養天年,以後誰也不再騎」
戰面勝道:「八駿俠準備收山了!」
楚平道:「是的,戰兄應該知道,八駿友是歐陽善與另外七友合組的友盟,自從歐陽善知身故後,八駿友就已經拆了伙,只因為他們有一件工作沒完成,由我來接替,接下活動了一陣子!」
「那未完成的是件什麼工作?」
「就是病書生歐陽善被殺身死一事,如果不追查個水落石出,八駿友無以善了,加以我跟歐陽善私交相篤才答應,他死亡繼續追究下去,現在那件事已經查個水落石出,而ˍ八駿友由北到西,由西而北,又做了不少大事,也創下了更大的名聲,急流勇退,正其時耳,而八駿馬也多半齒靈敏就老,不適於再奔波江湖,理應讓他們休息一下,在八駿園中安度晚年了!」
「如此說來,今年將不再有八駿友了!」
「是的,八駿友這個名稱要絕跡江湖了,不過人還沒有退隱,我們仍會為正義而盡些力的,只是不再用八駿友的名稱而已,而事實上八駿也等於創造名了,這次到京師去,八駿友就沒有去,四龍因故西行,三人留居金陵預計今年中秋在金陵八駿園中重聚除名……」
戰百勝道:「如此一說,這是最後一次八駿之聚,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敝局能夠為八駿功德圓滿一效棉薄,倒是個大好揚名的機會,不能草草了事!」
楚平笑道:「當然可以,只是戰兄自己也說過,如果對外說如意坊請貴鏢局保這二匹馬前去,誰也不會相信的,說是貴局偷偷把這三匹馬送了去,似乎又太委屈了戰兄,因此請貴鏢局保著去。」
戰百勝道:「楚公子,敝局是保鏢,可不是開賣馬行,這三匹馬為鏢局所有,而兄弟並不想出賣他們」
「我們並沒有意思要買這三匹馬,到了金陵,過了八月中秋,請貴局把三匹馬再騎回來,江湖既無八駿之名,這三匹馬就不再受人注意,事實上,這三匹馬在戰兄這兒也沒有受到了注意,八駿之所以聞名,乃在其人而非其馬,那個笨賊實在不聰明,就是他把八駿一起偷了去,也無法以能使他成為八駿的!」
戰百勝道:「如果敞局拒絕接受這筆生意呢?」
楚平笑道:「當然可以,我也只是來談談,這三匹馬很尋常,上那兒都可以買到樣子差不多的!」
「那不見得,敞局在千百匹馬中才選出這三頭來。」
這句話已經有了語病,但楚平如同未覺,笑笑道:「說的是,只要有銀子,還怕找不到,我只是懶得花精神,否則找上個三十頭同樣的,也是很容易的事。」
戰百勝的臉色很尷尬,顯然的,楚平的反應大出他的意外,也使他預期的事無從發展,只好道:「這件事兄弟還要考慮一下,回頭再給楚公子答覆好嗎?」
楚平笑道:「好,不過我的行期匆促,無從久候,這樣吧!兩個時辰後,在下於天風樓聽取回音,貴局有個叫苗老七的夥計恐怕還會有事找我,咱們在那兒見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