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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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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天宇]滅世九絕[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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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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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40:5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變色異能


  荒漠之上,藍雪正陷入被污辱的危機中!

  她雖然拚死踹出一腳,讓赤家軍的領袖級再造人——變色龍隕石退了兩步。

  但這根本就無損於他那強大的身軀分毫,甚至連汗毛也未能拔去一根。

  隕石的目光中全是飢渴的貪婪,淫笑著一步一步向藍雪逼近。

  「哈哈!好內啊,好嬌嫩的小姑娘啊!老子可從沒見過這麼粉玉做成的美人,今日可是要行大運了!」

  藍雪在哭,大怒罵,也在哀求:「禽獸,停手呀,停手呀!」

  她更在瑟瑟發抖著,艱難地向後移動,仰向躺在沙地上,拚命地向後移動。

  她恨不得一下子逃到天邊,什麼都不要了,只要能不看到那淫慾的目光,能逃開那雙粗野的大手,能逃過那見不得人的怪物吼聲!

  但她能嗎?

  也只有哭,眼泊如晶瑩的珍珠,如清澈的小溪,拚命地從她那蒼白的,作仍不失嬌羞的面頰上滾落。

  隕石又探出了他那毛茸茸、長著五指血瘤的手指的「熊掌」。

  並笑道:「叫吧,美人兒,你叫破了喉嚨也沒有人可以救你!」

  真的嗎?藍雪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已露出出絕望的神色,但她仍在努力。

  努力地向後挪動!

  即使虛弱與驚懼使得她每次只能移動半寸,她也不會放棄。

  「吐哈哈——別動了,我的心肝寶貝,我來了,我這就來讓你享受神仙般的快活!哈哈哈,小芙人,別叫了,留點勁到仍然感到飄飄欲仙時冉呻吟,舒暢的呻吟!」

  鐵勇又悠悠地甦醒過來,他實在不甘心,關在放心不下心中的,讓他喪魂失魄的雪。

  但藍雪的景況,幕幕地投入地艱難地睜開的眼睛裡,只是讓他心在流更多的血!

  他在拚命地向前爬,五指竟然讓他頑強地爬出了一大步,但這卻讓的十指在沙地已流下了條條血痕。

  他又昏迷了過去!

  而那一股堅定的意志,使得他在拚命地使自己的腦海保持清楚,只有這樣,他才可以不懈地移動自己,去救藍雪。

  雖然希望渺茫得有如欲逃避陽光的黑暗。

  藍雪已實在支持不住了,她雖在拚命地想往後退,卻移不動分毫。

  隕石那野獸股的爪子,又抓到了那一雙粉嫩的乳房,拚命的揉搓,拚命地擠壓,並逐條逐塊地撕扯著藍雪的短褲,有如一隻俄虎正撕扯一隻可憐的小綿羊。

  「慢慢地享受吧!美人兒,呵呵呵!我會讓你很滿意的!」

  隕石已在動手解除自己的褲子,把大的肚腹讓他做得比撕扯藍雪的短褲還要艱難。

  藍雪已逃不了慘遭踩踏的厄運!

  但,這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世間上本就有很多事情是難以解釋它的發生,但只要你用心去感覺,你就會相信,它可能會真的發生。

  例如現在——沙漠上生活著的那些昆蟲,火螢。竟然全向隕石蜂擁飛撲地過去!?

  眾火螢撲上隕石的身子就咬,隕石雖皮粗肉糙,但這些火螢生活在沙漠這荒漠的地上,惡劣的環境使得它們全進化後形成了一張利齒,經咬上,注入毒素,身上便麻癢難當。

  甚至有幾隻竟飛上了隕石的界尖,眼皮上。

  隕石正在一種慾火難耐,眼看就可得到這到手的尤物,未料遭到火螢的圍攻,道:「鳴!這是什麼玩意兒!?」揮計蒂扇般的大手,驅去火螢。

  怎奈火螢太多,豈是他驅去得淨的,麻癢之感,讓他感到甚是惱火,禁不住罵道:「媽的……真少興,討厭的臭蟲!給我全部死去呀!」隕石大臂一震,猛一發動,便把附在他身上的火費全部震碎撒落!

  但火螢越聚越多,縱是他忙上幾日,累得他精疲力竭也殺之不盡的。

  為什麼這些火螢會這麼奮不顧死地圍攻隕石,使他無暇地污辱藍雪?

  原來藍雪在這荒無人類的沙漠上生活多年,一到夜晚,便伴在這些火螢一塊,漸漸地己產生了一種無以言喻的默契,現在藍雪處於危難之際,這些無意識的小動物,便做下了這有意識的,讓人不敢相信的事,它們正在保護藍雪!

  「媽媽的!」隕石惱怒地罵道,一面出手驅趕火螢,火螢數目之多,蜂擁撲撲向他,竟令這位身懷怪技的複製人!禁不住露出了怯意,汗珠大滴滾落。

  「為什麼會如此!真是邪門!」他撒腿就跑,只圖避開這些討厭的蟲子。

  戰場的另一面,獵鷹流星已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在經驗和戰略上都比無限豐富的流星,已把利爪刺入了流星的胸腔之上!狩笑道:「小子!你空有一身異化潛能,卻如此沒有出息,為一個女人分去心神,現在死已是你的唯一出路了!來世再好好修煉吧!」

  「喀咧!」一聲脆響,利爪貫注十六級的異化潛能,已壓斷了無限的肋骨,直控入肌膚,指尖己探及胸髒,鮮血泉湧般從指邊激射出來,噴了流星一頭一臉……

  而就在此時,赤家政權的皇者——赤天卻的確感覺到了無限的存在,究竟他和無限之間存在著什麼神秘關係?

  為什麼銀河一見到無限,亦感覺到自己與他也有著一種微妙的,卻無從感受的關係?

  赤天猛地抬頭,向一台傳感器道:「中央電腦電命——給我傳——黑洞。」

  沙漠上,流星的利爪已完全刺進了無限的體內……死亡,已是頃刻間將會發生的事情!

  濺到流星臉上的鮮血,滴滴下流,襯得他的面目更是猙獰可怕:「哈哈哈——好受嗎?痛嗎?但你很快就會得到解脫的!沒出息的小子,死吧,哈哈哈!」

  他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囂張,狂傲之態。

  但,奇怪的是,無限的臉上卻絲毫沒有露出恐懼和痛苦的表情。

  「我不要敗!」他暗自咬牙說道,每一個字都從牙縫間擠出,無限意志的堅定讓流星為之一怔。

  就在這一怔間,無限猛地喝道:「流星!勝負還未有定論明!」

  話未說完,他一拳擊出,擊向流星的面門。

  原來,無限已是孤注一擲,使用天狼用來對付銀河的戰略,順勢用導體鎖住敵人的動作,然後豁盡全力,施以必殺的一擊——天或酷殺拳,霸退的舉法,無限更是貫注了二十五級異化潛能衝出,待得流星驚覺,己然太遲了。

  這時,沒有人能用信當的筆墨來形容流最的神態!

  但這神態僅僅保持了十分之一秒,無限這式「以命賭生」已擊中了這張表情豐富的面孔。

  「轟!」的一聲,無限以生命做為賭注,換來的這毫無保留的一式重擊,已完全轟陷了流星的腦門!縱是流星在最後關頭運聚真力於臉孔,在無限強橫的力量下,就連流星的左眼球,也給擠壓得爆了出來!!

  強大的擊力,打得流星倒飛而去,一隻左手被無限狠狠鎖住,一扯之下,竟被硬生生地給扯斷了!他的衣衫也給罡氣毀碎飄碎開去。

  而他的人,更是飄出數十丈開外,撞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深深地陷入岩石之內,動彈不得……

  他大概想也沒想過,戰況竟會是這樣!

  ——戰敗的竟會是他自己?

  但這片刻,流星仍是掙脫巖壁的困縛掉下地來,雖是雙目已喜,整個臉孔上的骨頭己給震碎,但「再造人」的賦予的頑強生命力,仍可使他並未死去……

  毫無疑問,這已使他喪失了戰鬥力,他恨恨地罵道:「鳴……他……媽……的,報仇呀……給……我……報……仇!」

  他臉孔被載,是以語音含混,斷續不清,根本無從分辨,

  無限雖重傷了流星,但他自己受了足以致命的重創,胸口的鮮血仍在浪滔的流,他運力強行掙扎著站起,並制住穴道,止住流血;但流星的手指上喂有劇毒,使得他頭腦感到一陣昏眩,幾欲摔倒。

  「我不能倒下!」無限暗自對自己說:「我還要去救她,雪……」一股強大的意志力支撐著他,使他在晃了幾下後,仍是站立在那裡;但卻移動不了半步!

  「他媽的畜傳……我要報仇……」一個聲音忽然從無限的身後傳來,無限遊目四項,卻看不見一個人影,只有連綿起伏的沙丘。

  無限重傷之下,又哪裡能認真去分辨,其實他亮後的一堆小沙丘;正在左右移動,向他靠攏,正是變色花隕石在向日標一步步的迫近,決心欲獵殺!

  而無限調息一陣,辨明方向,正欲往藍雪和鐵勇那邊走去,身後卻又肯一個聲音響起,厲聲道:「小子,你重傷我的弟弟;我現在要你十倍地償還!」

  說話的正是變色花隕石,說話的同時,他已狠狠地一拳擊向無限的後背,拳風呼呼,通體生寒!待得無限驚覺,欲予閃避,已是太遲,被損石給更重轟中,並罵道:「死呀!小子。」

  變色花隕石借助變色掩體的技能,在無限背後偷襲,一招「損石撞擊」打得無限頭腦一陣昏痛,向前仆出。

  一招擊中,隕石的後招,更是接連而來,只見沙石形成的一道道氣勁,有如亂槍掃射般,向重傷中的無限疾攻而去。

  此時的無限已是傷無可傷,倒在地上一動不能動,面對隕石的強橫攻勢,他唯有照單全收。

  他雖是擁有天武護體術,但在這千萬道沙箭的衝撞下,仍是「哇」的一聲,再次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嘿,今日我要硬生生打死你這小子,為我的弟弟報仇!媽的!」隕石獰笑道;不斷髮出攻招。

  無限雖有心避讓,但已是力不從心,在連環狂擊下!倒跌在荒漠之上,此刻,他根本沒有還擊的可能了,因為,他根本連放人的影子都沒看到,只聽到敵人說話,並遭受那重重的轟擊。

  一陣狂轟猛擊之後,隕石也感到不盡興了,停止了以沙做為武器的攻擊,但無限仍是無從瞭解到隕石的所在。

  「他究竟在哪裡?」無限駭異,驚疑不已,「為什麼我竟看不見?」

  但回答他的,只有吹過沙漠的晨風,大地已逐漸放亮,到處都是一片德俄,透著陰森的黑影。

  無限站了好一會,四周仍是沒有動靜,他知道:「敵人絕對沒有走,可是,他在哪兒?現在他會怎樣攻擊我?」

  無限在苦思,但這只能讓他感到更是煩亂,更是恐懼。

  「難道,我真的只有慢慢在這裡等死?」無限苦笑了一聲。

  「唉!我該怎麼辦?……」

  可就在此時,無限思緒未畢之時,驚駭之極地大叫了一聲,整個身軀被一股大力扯得翻滾舞動。

  這時,無限感覺到了,感覺到了那個人的存在,因為有一隻手正抓住他的後脖,扯著他飛旋。

  但這時才發現,卻己是失去戰機!上下翻飛中的他,除了任人宰割之外,已是什麼事情也做不到了。

  他唯一的就是等待敵人的戲弄和殘殺!

  果然,隕石把無限揮舞得己近昏迷時,停了下來,把無限湊近自己,除去變色術,對著無限的面孔,恨恨地吼道:「哈哈哈你他媽的臭小子!現在老子就讓你玩個夠,再送你去下地獄!」

  無限睜眼看看對方,竟是一個矮胖的傢伙,正欲掙扎開去,卻猛地又不見了對方的人影。

  「這是怎麼回事?」無限駭異不己,卻已感到整個面孔,正在遭受著上萬根鋼針的刺戳,痛得倫慘叫出聲。

  原業,隕石一隱去身形,已把力量全部貫注於頭髮上,頃刻間,柔軟的頭髮便變成了成千上萬支鋼針,直向無限的頭顱面孔上纏刺而去,有的更是直入肌骨,比鋼針還有厲害。

  聽得無限的慘叫,隕石更是興奮不已,使力一拉,纏在肌膚上的頭髮,如鋼刀一般,割入了無限的肌膚之內,深可及骨。

  隕石在殺死無限之前,竟要將他恨恨地折磨羞辱一番。

  身在不遠處的藍雪,心繫著無限的安危,聽得叫聲,勉力支頭望去,卻看見無限被修酷折磨的情景,不由心中酸楚難過,低呼道:「無限……無限……」

  那些荒漠上的火費,驅趕走隕石後,仍待在藍雪的身邊,藍雪看著這些點點螢光,心中一亮,道:「你們快過去幫助無限吧,快……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去幫……幫他吧!」

  當藍雪向火螢發出最後求救的信號時,傷痛,盡毒,驚懼使得她再也支撐不住,暈倒過去。

  而就在此時,離她不遠外的無限和隕石二人,鬥得激烈異常。

  無限已傷得更是痛跡纍纍。

  猛地,一道劍氣,強橫怪異,沖天而起。

  是無限最後的一分反抗力量嗎?

  是的!無限知道無法弄清隕石的所在方位,只得以「天武手幻劍」的凜冽劍氣橫劈直刺,以圖僥倖聞刺傷隕石,敗中求勝。

  「嘩!好厲害!老子差點給你刺中了,哈哈哈。嚇了我一大跳!」隕石是是躲過了無限那貼著他鼻尖而過的劍氣,仍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隱到無限的另一側面。

  無限連續刺出幾封,元氣大傷,驚惶四顧間,明顯難支,隕石笑道:「小子,這大概是你死前的最後一擊吧?」

  他心懼無限的強絕力量,說一句話,便立即移動一個方位,又道:「現在,就讓我隕石來把你結束吧!」

  無限猛地轉過身來,茫茫四野中,又哪裡有半個人影?靜寂!死一般可怕的靜寂!

  「他媽的!鑽到那裡去了?」

  無限暗罵道。

  大地上還是一片黑暗,無限的心中卻更加陰暗:「怎麼辦?」

  就在此時,一陣勁氣猛撲無限右頰,隕石竟再次繞到他右方,出肘攻向無限,喝道:「小子!來生再見吧!」

  無限雖是機敏,但隕石的變色能力讓他神出鬼沒,讓無限根本無從去感觸,更是根本無從躲避,一個肘擊,又見更重轟中,擊得他橫飛向一巨大的山巖,重重地砸得碎石橫飛。

  好半晌,無限從才疼痛中甦醒過來,暗想:「照如此情形發展下去,我無限只有被繼續地狂轟打得死去為止?怎麼辦?」

  他又在想這個問題,但他根本想個出較好的計劃,因為,他根本就光從知道隕石的實際方位。

  無限艱難地從岩石上掙扎著滑下,貼巖而立,胸前的五個指洞又在緩緩地流著血水,痛得他皺了皺眉頭,腦袋也在轟鳴作響他痛,幸好地自小就吃盡了苦,鍛煉出頑強的生命力,是以還能勉強支撐著,沒有摔倒。

  好一陣子,他才緩緩地清醒過來遊目四顧,隱朦朦朧朧中,絲毫看不見一個人影,但他知道,只要自己沒死,隕石是決不肯罷手的,可是隕石呢?「我……我根本看不見……看不見他!只要給我知道了他在那裡,我還可以排盡這條命不要,運用最後一份力量,一舉殺了他,讓藍雪和鐵勇兩人得以逃命,只是……我竟然完全捕捉不到他的影子,再這樣持下去,只怕我還未找到他,已就不成啦!」

  無限四週一看,仍不見任何影子,心中不由愈來愈急。

  突地,無限看到十來只火螢,在朦朧暗黑影中,正圍聚在一塊,似乎在攻擊什麼東西,並時時有火螢,像體內就潛藏著炸藥,猛地作開,在黑影幢幢中,消失了它的蹤跡,但火董越聚越多,頃刻間便有幾千,百隻。

  我跟從未見過這等怪事,驚異地道;「咦?這是……」

  無限話未說完,卻只到一個惱怒地聲音:「嗚!又是這些討厭的東西來了!你們纏著我幹嗎呀!媽的!」是隕石的聲音。

  原來隕石雖有變色技巧,可把本身顏色變成與環境顏色一致,讓敵人無法捕捉到自己的所在,但這些火螢嗅覺特別靈敏,它們受藍雪的求助,一下子就找到了隕石,向他圍攻。

  這些火螢雖是不畏死地撲擊,但終是身小力弱,又怎能奈何隕石,只不過是讓他心煩,牽制一下他向無限的偷襲罷了。

  火螢一多,發出的光便強盛起來,在這清晨的暗影中,卻很易讓人察覺的,從而也讓隕石隱藏著的身體位置暴露了出來。

  無限很快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喜道:「我明白了,它們在要我看見你!」

  「什麼?」

  一聽這話,隕石驚駭地問道,卻聽得「嗆」的一響,無限已刺出了無武手幻劍的強勁劍氣,做金鐵交擊之聲,力量直達到異化潛能二十五級,看隕石的頭部便剜。

  只是電光石火的瞬間,無限利用自己的天賦力量,把握住這唯一的機會,出手,殺敵。

  但「颶」的一聲,無限一個蹌跟,卻撲了個空,待得站穩身形,又不見了隕石的蹤跡,不由極是奧惱。

  原來,隕正身軀雖是肥大,但上陣對故時,卻也極是靈活,於危急關頭,避開戶無限的撞來之勢,逃得遠遠的,站在流星的身邊,暗自慶幸躲過了這凶險之極的一招。

  正在他自鳴得意,欲說風句譏諷話時,卻猛地感到一陣寒意自頭頂上傳來……

  「不妥!」

  隕石叫道,一種極度的不安感襲遍了他的全身,叫聲叫得人甚是驚駭,充滿了恐怖之意:「呀!呀!呀!呀……呀!」

  流星驚駭地聽著隕石的怪叫,睜著黑洞洞的眼眶,傻急地問道:「肥哥!你……你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了?」

  隕石駭異地道:

  「阿弟,我……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感到有點不妥!呀!我的頭,我的頭好像……嘩——」

  忽聽一聲「叭啦」之聲響過,隕石的天靈蓋競猛地蹦了起來,腦漿像炸似的四濺開來。

  原來,當隕石躲過無限的蓄勢一擊時,仍是給他的又窄又薄更厲的劍意劃裂了頭蓋骨,到此時才猛地爆開。

  失去大腦的指控,隕石是靠特強的生命力支撐著沒有倒下,立即死去,卻失去了力量及隱形技術,露出了原來的面目。

  無限看去,縷縷靠隱形擊中自己的討厭傢伙原來是個又矮又粗大的胖子,鮮血自頭頂上流下,爬滿一臉,心想:就算我不殺你,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中我這一著,卻也太是殘忍。遂道:「邪魔外道,死不足惜。」

  一個聲音冷冷地道:「連你這樣的人也殺不了!你們的確死不足惜。」

  無限循聲望去,不知何時,流星的背後已站了一個與著灰色披風的冷峻青年,透著一股冷冷的殺意,如他的聲有般,讓人冷的受不了,暗想:咦!這傢伙什麼時候出來的?我怎麼沒感覺到?

  隕石腦漿外溢,己失去了視覺能力,聽得這聲音,駭異地道:

  「這聲音……」

  流星接下去道:

  「是……是黑洞大人……」

  兩人一起轉過身,面對著黑洞。

  「黑洞?」無限暗想,卻聽得流星道:「黑洞大人,你來了,就太……太……好了!快幫我們報仇呀!」

  在危急時刻來了幫手,流星不由高實得連話也說得請天倫次,隕石連忙接下去道:「對!對!殺……殺死這小子……」

  「報仇?」來人輕蔑地,連看都沒著流星等人,道:

  「我黑洞從不為他人的利益做任何事情的……」

  人來得怪,氣勢怪,連說話也說得怪!

  這就是黑洞?

  人的名字,就如他的人一般怪!

  多年來,這隱坐赤家政權第三把交椅的人物,傳說中,他的力量只在赤大與銀河之下,而這更是他自己說的,別人根本就不敢說,因為他還從未與赤天或銀河交過手。

  是以沒有人知道他的力量究竟有多強。

  但每個人都知道:他極少露面。

  一切關於他的,便如他的名字所說的,神秘,詭祟,黑暗。

  他現在卻猛地出現在無限的面前。

  無限已多處受重創,而且身中流星下的劇毒,完全是靠一種頑強的意志支撐不倒,他現在還有多少能耐來對付這個人稱佝魂閻羅的赤赤家第三號人物?

  無限在犯呆了,暗想:

  「天!又來了一個硬點子,我們今日難道就死定了!?怎麼對付他?」

  但黑洞卻沒有因為無限面露懼色,而延緩動手的時間,相反,他的手雖未動,他的強橫力量已貫注於雙手五指間,攪得週遭空氣一陣亂旋。

  氣勁越旋越快,在無限的眼中,黑洞的雙手在逐漸變色,變得發出柔和的,誘人的光澤,並且跡盡透明。

  「怪,真是怪!」

  無限歎道。

  這時,黑洞的手動了。

  ——不是輕捷得快如電光石火,而是像挽著萬斤重物一般,緩緩地,顫抖著舉了起來。

  他的手提得極是緩慢,但氣勁漩轉的聲音「咻……咻……」的,愈來愈強勁。

  待得黑洞翻起手來,竟可看到他的手掌心處已形成了一個旋轉成渦的黑洞!

  「這……是什麼怪現象?」

  無限不由疑惑不解,「難道,他竟可以用本身的力量,在決少的空間內造就那可以吞噬一切的宇宙黑洞的現象?」

  不錯,黑洞一出手,就用兩隻手掌暗若真力,氣轉成漩,引動了一股強大的吸引力,一股類似宇宙黑洞吞噬的力量,一股足以把世界上的一切也吞噬的力量——黑洞的力量。

  黑洞雙手一震,掌心形成的黑洞,已在他的身側形成,逕逾三尺,「喝喝」作響!

  無限看得越來越是涼悸,不過,現在他並沒有感到害怕;因為有另兩個人所露的表情,而他們表現出的樣子倒是教無限感到心中發冷!

  他們就是流星和隕石。

  ——「什麼!」

  「黑洞大人,不!不——」

  但就算是叫得再驚恐也沒用,因為他從警覺到消失,也才來得及各人說上一句,一句充滿恐怖意味的,一句令所有為別人充足寒意的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無限實在想不透,黑洞一出手,恐怖的力量,便仿如一股威力驚人的漩渦爆發,但他對付的卻不是自己,而是流星和隕石……

  游轉的黑洞內,傳出撕心裂粉碎的聲音,聽得人毛骨驚然,黑洞竟把流星兩人吸入控制中的黑洞裡,用旋轉的氣勁,把他倆消彌於無形,連骨灰都沒有看到一點。

  兩個軀幹龐大的人,便宛如完全在數秒種之內,分解成了氣體分了,無聲無息地擴散到空氣中了。

  然後,他又手一揮,又插入了褲袋裡,悠閒得如逛馬路一般,輕輕地看著無限。

  奇怪的舉動,令無限完全捉摸不著頭腦。

  「他究竟在做什麼?」

  竟向自己的部下出手?他的力量竟可達到吞噬,消毀的地步?

  但黑洞卻沒有讓無限把這些疑問問出來,自己就先行說話了,在這種情況下,他也知道無限不會問。「小子!」黑洞叫道。

  人怪,聲音也怪!陰測惻的,完全沒有絲絲毫旺剛之氣。

  「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黑洞是奉了赤家皇帝之命來找無限的,這當中直有什麼玄機?

  黑洞是一個怎樣的人?他的心裡在想著些什麼?

  赤天將會如何解答「宇宙創生」的終極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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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烽火四起


  公元二千三百四十九年,十一月三日。

  古代中國,黃山之巔。

  冬日的黃山。雖是冷氣襲人,天卻藍得那樣的美,特別是雪後初晴的今無,整個天空就如覆看透晨薄沙少女的臉,如此地引誘,迷人,幾隻蒼鷹掠過大際,似乎也為這美麗,這凜冽的寒氣給興奮了,飛得優雅,輕盈。

  黃山七十二峰已完全被大雪封住了,在這裡,此時你完全可以領略,明白銀妝素裹的品味,細膩,高潔!

  可黃山松仍在不屈不撓地展示著它的牛命力,展著它的蒼翌,它絲毫不為大雪所屈服;點點滴滴,點綴著銀白的世界。

  太陽已升上老高了,發出刺目的光,到處亮閃閃的,可封山的大雪卻絲毫也不妥協。

  因為天太冷,冷得連太陽的無窮無盡的光和熱,也失去了它往日的威力。

  這樣的好天氣,真該在家裡的陽台上擺幾碟精緻的小菜,冉燒四二一個熱騰騰的火鍋,按卜一壺酒,酒不要好,只要烈就可以了,然後臥在這盟媚的陽光中,藏在冬風吹不到的角落,緩緩地吃,懶懶地喝酒。

  直致看著陽光的最後一扶餘輝消失在山尖下,消失在平原的盡頭,消失在蔚藍色的海水裡,消失在整個天空裡。

  飯也飽了,酒也足了,紅通通的臉蛋,讓鬍鬚根兒也知道做隨這個詞兒後,脫得精光光的,接著嬌媚光潔的老婆鑽進被窩裡,等待明天的太陽。

  實在是愜意極了!

  對是,此刻大都峰頂卻喧囂鬧騰,起碼最少有數百人在呼喚,叫嚎。

  原來,今天有三十多個反政府組織的頭目,約集在這裡商討大事,怪不得三十多個人的吵鬧,宛如乎常數百人在齊聲呼嚎。

  自從幾個月前,天狼的判軍組織瓦解之後,卻沒有同此而壓制了地球人民的反抗暴政,就光整個亞洲大陸,就已迅速組起了數十支大人小小的正義之軍。

  因為,一向被視為天神,被視為不可戰敗的的銀河在這一役中,已遭受了慘重的失敗。

  ——既然已有人能打敗銀河,為什麼我們就不能進一步打倒赤天?!

  ——好啦!已是該我們稱霸的時候啦,此時不反,更待何時?當年劉邦個也只是個小小的泅水亭長麼,我現在在比他還厲害得多呢!

  ——天理報應!我們終於熬到頭了,終於可以舉義旗來推翻殘暴的赤家政權;終於可以過上安定和睦的生活,永遠沒有殺腥!

  銀河一敗,赤家不倒的政權,似乎已出現了不可收拾的缺口,每個人都想據而有之。

  雖然他們的目的不同,但都絕不會拱手讓人。

  怎麼辦?總不能光南進而反一通,再讓赤天來逐個收拾吧!

  於是,便有人提出:十一月三日,在黃山之巔,天都峰頂以武力推舉聯合陣營的叛帥,一統所有的反政府力量,進軍帝都。

  哇操!前古華山論劍!不過,他們現在論的是力量,而不是劍。

  「咋——」的一聲輕響,一擁有一頭黃色狐尾長髮的年青人,輕輕地躍到高處,數十丈的距離,他竟可在手足沒見到分毫動作之際,決如閃電般地掠過眾人的頭頂。

  場中個個皆是武學上的高手,雖是沒有異化潛能,但每一個皆在某一獨到的搏擊之技上浸淫了數十年。

  這個竟可在他們不知不覺中掠過他們的頭頂,雖是有幾個早就察覺的,抬手一揮,槍彈竟然無法追及這人的身子,待到這人站定,隨豐一撈,餘下的幾顆子彈頭亦全被他操於手中,猶如抓幾顆靜放在地上的石子一般。

  真是身手快得讓人目眩,妙得令人發暈。

  眾人不禁齊聲大叫:「好——」

  待得這人站定,英峻冷削的面龐上,四條血也似的痕跡,分外惹人注目,玲眼四顧間,一派霸者之氣,王者之風,赫然就是天行者。

  其實,不用想也會猜到是他。

  正是他擊敗了號稱地球上最強的銀河!

  當然,眾反動組織當中,也就以率領天狼舊部判軍的天行者最為強大。

  又何況,這幾個月來,他東征西時,橫行於歐亞大陸,勢力日強!

  他履行著對父親的承諾;延續著他的夢想,這樣的集會,他豈會不來參加?

  「先對付他吧!這臭小子。」人群中有人在咬牙切齒地道。

  「沒錯!打敗他我們才有機會做統帥啊!」又是有人在附合。

  「對!對!對!大家一齊上啊!」有人在叫嚷。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挪動一步,說到底,沒有人敢衝出第一步,敢走在最前面!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稍稍靜一了輕快上又吵鬧起來。

  「你他媽的,幹嘛不上啊?」

  「你他媽的,你呢?」

  「那你幹嘛要站在前面?」

  「好,好!我這個位置讓給你,你行,讓你先上好了!」

  「哼!我才不希罕你這個臭位置哩,風大,冷得厲害!那有我站今人群當中暖和!」

  「得啦,自己不敢上,就別充什麼好漢,說冷不冷的,是你叫來打架,可又不是叫你來曬太陽,剛才還叫囂的利害,這下了就蔫了!」

  「哈哈哈!」人群中一陣哄笑,笑得這人圍紅耳赤,氣呼呼地大聲吼道:「好!你他媽的讓開,別礙手礙腳的,讓我先來!」

  「請!」前面的人立即閃過一旁,做了個優雅的動作。

  這人踏上一步,目注著天行者,臉色十分凝重,宛如要走進一隻藏著數十頭猛虎的虎穴一般。

  天行著淡淡地一笑,刀削也似的嘴唇緊緊地閉著,眼角的餘光恨很地掃了這人一眼。

  這人如遭雷擊般,全身一抖,踏出的右腳立即又縮了回來,退入了人叢中。

  又是一陣長久的哄笑。

  天行者笑了笑,隨即卻又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顯示著他的極大不耐煩和極度的討厭。

  因為,足足有二百多顆威力強勁,觸物即爆的子彈頭已對準了全身要害部位,飛行在空中。

  憑他的功力,自是可以硬受這些微末的東西,而不受絲毫的作痕。

  但他的衣服卻不可以,卻定會在剎那間被洞穿數百個彈孔。

  是以,他皺緊了眉頭,並五指這彈,只聽一陣急劇「鑄鐘」之聲,二百多顆子彈竟全部在一瞬間,被他以手指恰到好處地彈入了山谷,墜了下去。

  「轟……轟……」好半響,山谷下傳來一連串的爆炸聲,約摸是那些掉下山谷的彈頭看地後爆開了。

  如此小小的一枚彈頭,竟有如此的威力1

  場中有人不禁面目變色。

  但也有人洋洋得意,雖然而些彈頭全部都給彈下了山谷,無一奏效!

  畢竟,畢竟這顯示了他武器的威力。

  殊不知,這片刻的驕傲,卻給他們引來了殺身這禍!

  人群中,就連每人的頭頂上爬著的虱子都逃不過天行者的雙目,更何況是他們洋洋自持的神情。

  ——有許多人,便是在洋洋自得的輕杯之際,種腫殺頭禍根的。

  此刻也不例外。

  天行者動了!

  不過只是手動,整個人卻宛如石鑄的一般,沒動,而手也只是動了一根小小的手指。

  輕輕地挑了挑。

  在他竟大的戰袍蓋之下,只有站得最近的,豆角度極少的兩、三個人看見了。

  所以,這兩、三個人便也因此喪命。

  ——嚇得渾身篩精糠,掉下了天都峰。

  大都峰海拔一千八、九百米,有誰能從這上摔下去,而不送命!

  沒有。

  所有,這幾個人的死,除了天行者知道死因,世上再沒有人能知道了。

  當然,在這兩、三個人死之前,己有一批人先去開劈通往幽羅地府的路。

  這批人共有十三個!

  天武千幻劍!果然不愧是昔日四在強者之———天武留下的絕學。

  十三縷劍氣,快逾槍彈,威猛勝炮彈,將這十三個人一舉斃命!

  這嚎都嚎一聲,就此了結了這生!

  摔下山巖的幾個人,當場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麼死了,當這十三個人的死,場中誰都明白為什麼死的!

  雖然他們不知道是死於何種毒辣手段。

  卻可以看到他們死得極是慘,極是殘忍。

  ——兇手一定是天行者!因為正是這十三人剛剛出手偷襲了天行者。

  並且洋洋得意於自己的武器的厲害!

  這當然是犯了死罪,但也不致於死得這樣慘無人道。

  ——血水四濺,爆體而亡;連骨頭都無法找到一塊體積大於小兒指頭的。

  場中入一陣沉寂,害怕、恐懼!

  然後便是憤怒!

  發一聲喊,一擁而上,撲攻天行者。

  他們知道:只有合力擊敗天行者,然後才有些微的取勝的機會。

  他們知道自己雖是人多,仍是無法擊敗,擊傷天行者,是以,他們不約而同地使出了最慘的方法。

  ——用身體會撞,總有一個全控翻天行者,陪他一塊摔下這深不可測的山谷。

  他們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面因為天行者太過深不可測,再者天行者身後不過五寸遠.就是懸巖。

  也就是說;天行者無法後退一步。

  更無法閃避!

  因為他不管身法多快,在這間不容髮之間,也只能側移,或縱高三丈。

  而在這三丈方圓內,每一分空間,都有一個人控來,陪天行者一塊掉下山谷。

  天行者此時也只有死。

  雖然陪葬的人會有十九個,但他會甘心嗎?

  不!

  是以,這些人百密而無一蔬的舉動,只是換來了一陣冷笑,無行者陰酷的冷笑。

  「給我跪下!」天行者待得眾人都躍至最高點時,猛地喝著。

  然後,他不避反擊,踏前一步,右手虛空個壓,「蓬!」的一聲,堵無形勁氣牆,凌空下壓,直壓向眾人的頭頂。

  「嘩一」「嗚哇——」

  「什麼!」

  一連串的怪叫,一齊發出,天行者凌空發勁,巨大的潛化能力量,竟在百分之一秒間,把三十多個高高躍起的判軍頭領重壓墜地,「砰」的一聲,全部跪在地上!

  異化潛能二十八級的力量,果然非同小可,有些功力較弱的,甚至連頭顱都壓得深深地陷入了岩石內。

  他們已不是跪,而是趴。

  全身都貼著堅硬冰冷的岩石,趴著!

  「嗚……好厲害呀……」這些平時不可一世的豪傑,有的竟給通壓得尿了一褲子。

  他們連死都不怕,面此時卻怕了!

  在這樣強勁的人面前,若想反抗,那無異於拋雞蛋想砸落月球——沒門。

  所有的人都睜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盯著臨崖而立,宛如天神般的無行者。

  他們已徹底取了擁有這樣一身驚天強核力量的天行者。

  ——難怪強如銀河,也會敗在他的手上啊!

  天行者看著伏在腳下的,一張張怯如小雞的面孔,得意地笑了笑,道:「現在總該服了吧?」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敢說話,也沒有人還有氣力來說話。

  天行者一陣狂笑,震得山谷共鳴,悠悠地傳了出去,到處都是:「哈——哈——哈 ——」

  「自從那一天我父親死後,我終於明白了我活在世上的意義,我是天武一族的後人,決不能讓昔日天武威風八面的形家自我天行者與上沒落,你們當中若有不服的,還可以起來再戰,我餘下的生命,也就只為達成父親的遺願而戰!」

  天行者頓了一頓,洋洋自得地遊目回顧,一副大下雖在,唯我獨尊的狂態,並道:「戰鬥是……」

  話說到這裡地陡地停住了,因為他已看見了一個人,一個站著的人,在自己左側四丈開外,額上血脈暴漲,意隱隱地透著四血紅色的人,雙目噴火,怒視著他。

  無行者雖是吃驚不小,但很快便鎮靜下來,朝這人輕輕地一笑,點了點頭。

  這人可完全不理他放示友好的笑,渾身骨骼肌肉,在強大的蓄勁下,「啪啪」作響,怒視著天行者,道:

  「先打敗我再去胡吹一番不遲!」

  一句話剛完,這人的雙拳上竟已聚集了兩個大如籃球的綠色光環。

  「異化潛能!」

  天行者又是吃了一驚,問道:「異化潛能!你既擁有異化潛能,那一定是四大家族中,有緣族花刃的後人了?」

  這人面對天行者的問話,一聲不響。

  天行者又問道:「你是龍狂,還是龍暴?」

  「廢話少說!你體管我是龍狂,還是龍暴,我們花家的事體少管,以後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及龍暴,否則,可別怪我出手狠毒!」

  「好!」天行者笑道:「這樣,你豈不是自認是龍狂麼?龍暴也是你自家的兄弟,幹嗎有仇似的。發這麼大的脾氣呢?他沒來麼?」

  哪壺不開,偏提哪壺,龍征一下子暴怒起來,吼道:「你奶奶的,氣死我了!接招吧!」左手內劃,繞臂成圈,有拳自中間穿過,做勢欲擊,勁氣吞吐「啪啪」炸響。

  「哈哈哈!果然有點氣勢!不愧是四大家族的後人,今天似乎讓我找到了一個有資格讓我活動活動手腳,好好地鬥一鬥的人!」

  天行者說得漫不經心,狂態十足,仍是一副懶散的樣子,似乎要睡覺一樣。

  龍狂吼道;「你再擺著這副臭態度,我可不客氣,要出招了!」

  「來吧!」天行者小手指一挑,道:「我這不準備好了嗎?」態度十足蠻橫無理,全身鬆懈乏力,似乎一陣風就可給吹下山谷似的。

  「好!那我倆就試試,看誰才配作世界的真正主宰者!」

  龍狂說罷,雙腿微蹲,猛地一彈,和身衝出,勢如出膛的炮彈。

  伏在地上的人,見勢不刷驚叫出聲,須知這一衝,若給單方讓過,豈不自顧自地沖出懸崖,掉下深谷?

  龍狂卻似乎絲毫沒注意到這一點,手臂急舒,拳影翻飛,異化潛能二十級力量推動的暴龍證霸拳,鋪天蓋地自壓向天行者。

  天行者看著這撲面而來的拳影,意念電轉,己數出了二百二十六個拳影裡面,只有一個是實的,但每一個拳影在剎那間都會變成實的,甚致會在你不可想像之際,由虛化實。

  是以,化欲進開一拳,則須避開二百二十六個從不同方位衝來的拳影,間不容髮!

  但他沒有立即閃開。

  因為他知道,現在只要自己一動,龍狂就會自空中猛地轉過方向,撲向自己。

  自己的身法再快,也絕對決不過花狂手法的變化。

  難道他天行者想硬接?

  不,他無行者可決沒有這樣健,以致於背立懸崖,硬接對方的猛招!

  他現在之所以沒閃避,只不過是考慮到還沒到閃避的時候。

  是以他的身子變得更輕,輕到只要你吹一口氣,就可以把他吹落這天都峰頂。

  眾人驚呼出聲;暗歎:「可惜!可惜他龍狂一招沒過,就自尋死路,跳下這天都峰。」

  但就在此時,龍狂身手猛以一沾,以不可相信的九十度角轉向,落在天行者的身前。

  並借助前衝之勢,拳影罩住了天行者身前七十二大穴道。

  二百二十六個拳影,瞬間減至七十二米。

  每一個都是要人性命的拳影。

  但天行者仍沒有閃避。

  他在等!

  等七十二個拳影變成一個時,這個就是實招——「萬劫化!」

  龍狂也知道無行者的算盤,但他笑了,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這七十二個拳影化成一個時,這一隻拳頭已實實地敲在天行者的身上。

  只在這一擊得手,天行者便會「飛落」天都峰。

  然後,他龍狂贏了!

  再然後,他當上判軍的總統領。

  再然後……

  他沒有再往下想,這些留待擊出這一拳,再想吧。

  他已沒有時間再往下想,無論他的思維有多快,現在,這一拳也該是變成實拳的時候了。

  是以,當七十二個拳影都已觸及天行者七十二處穴道時,七十一個猛地消失了。

  天行者的身前猛地什麼都沒有。

  真正的實拳已打在他的頭頂百會穴上。

  龍狂在為自己最後的這一想法,感到得意極了。

  ——當天行者感到身前的所有拳影,突地全都沒了,他什麼也看不到,豈不要大吃一驚!

  ——當他大吃一驚之際,自己的拳頭正砸在他的天靈蓋上。

  ——當自己的拳頭擊在他的天靈蓋上,那時,他豈不只有死路一條?

  龍狂實在該為這一拳感到高興,因為這一變化,這一突發奇想,已讓去落天行者下崖,毫不費力地改為擊死天行者。

  ——須知他天行者連最強的人銀河都收在他的手下!

  而此刻,卻是死在龍狂的拳下。

  死在一招之下!

  到時,我龍狂的名聲,豈不連昔日的四大強人也會有所不及的,也會獎大拇指的!

  「實在是世間上最高明的一變化!」他暗想。

  隨即,在這二百分之一秒內,他的拳頭已實實地按在天行者的頭頂。

  「現在只須萬分之一秒的時間,我就可以把所有的力量注於這拳頭擊下了!」

  「也就是說,我花狂只要再過萬分之一秒,就可以天下聞名,就可稱霸世界了!」

  「哈!天行者,你想不到只要再過萬分之一秒。你就要爆亡吧!」

  「就算你有再大的能耐,也決不可以在這萬分之一秒間躲過我這一拳的。」

  因為,世上根本就沒有人能在萬分之一秒內完成驚覺腦袋發出的指令——神情系統把指令傳達下去一一身體接到指令——閃避,等一系列動作的。

  天行者也不能。

  是以,他只有死!

  但他卻沒有死,因為他已避這這一拳。

  倒不是因為他的反應快,動作快而逃過這一劫,而是因為他早已就料到了這一著。

  是以,他天行者並沒有慌,而是立即避。

  於萬分之一秒內,避過了這一拳。

  龍狂卻適應不了這變化,卻無法相信,在這麼短的,自己只鬚髮力一吐的時間內,天行者仍是輕盈地避了開去。

  是以他的勁力仍是顧體而出。

  暴龍狂霸拳拚命地擊下。

  重重地敲打在天都峰頂的堅固岩石上,打得山峰一抖。

  眾人一震!

  龍狂的整條右臂更是直沒至肩,完全陷入了岩石。

  所有的情形,猶如一青年男子,用力捶打一堆石粉一般。

  粉末橫飛,亦濺了龍狂一頭一臉。

  有這等的功力不從心!

  眾人沒有不目瞪口呆的!

  龍狂也該滿足了!

  可他卻說不出話來,完全不相信這是事實。

  「龍狂,你的確是一個難得的強者。」天打者淡淡地,輕盈笑著,但他內心裡也難平靜,暗暗生寒,戒備自己,以切不要冒這樣的險,站在山巖邊接敵人的招。

  此刻的天行者仍是勝者,雖是險而險之,但他表現出來的神態,支十分地平靜,十分地有把握,「你如果是為了與我要爭奪大軍的統領的話,龍狂,我警告你,你將會死在我天行者的手上。」

  天行者雖是閃避得險,但他畢竟是贏家,畢竟是逃過了這一勸,說的也是實話。

  可兌征卻絲毫不賣他的帳,他持得明白過來,也是怒火難當。

  他既恨自己太過大意,要是同時另一拳也擊出,現在說這話的,只怕是我龍狂了。

  他也想恨天行者的輕狂,恨恨地罵道:

  「只懂閃避的縮頭烏龜,算什麼本事?看我再把你轟爆!!」

  龍狂抽出右手,再次捲成一團勁風撲向了天行者,再沒有第一次那麼穹氣,一再提醒對方,自己要出手。

  但這次,天行者己站在了山頂上的寬大的平地上,閃避的方位已是多得不能再多了,又豈是他輕易所能轟中。

  無行者待得龍狂打到,已展開身法,飄行在翻飛的拳影間,有如一道靈動的閃電,並笑道:「我閃避你的拳頭,只不過是想告訴你,使用得太多的力量在拳頭上,反而會忽略速度的重要性,使身法笨重。」

  天行者在調侃龍狂!?

  他又續道:「笨重的身法,不僅會常遭別人打,也常常會使自己的力氣用在磁石,毀山上,懂嗎?」

  好個龍狂,竟然不理不睬對方的調笑,一言不發,只是一個勁兒地出拳,拚命地絞殺。

  將暴龍狂霸幸中的「龍霸天下」、「狂氣吞人」、「暴力無邊」連環擊出。

  但身形如電的天行者,在這個廣闊的場地上,卻飄得更是美妙、輕盈、靈動。

  「別白費勁了!龍狂,以你的速度,你現在根本上是永遠也打不中我的!以後也是!」

  龍狂的雙目已赤紅噴火!

  如果服中噴血會射死對方,龍狂只怕也會噴,但這卻絲毫沒有稍稍滯阻他的拳法。

  而他的拳法也絲毫滯阻不了天行者的身法。

  天行者仍在挑逗他:「你和我根本上差得太遠!我看還是回去跟你娘再練十年吧!或各市地十年還不夠,需得塔上你姐姐、弟弟妹妹才夠格!」

  天行者已是愈說愈邪了。

  他並沒有要指龍狂的油,佔他的口頭便宜。

  龍狂也知道,對方是想讓他暴怒起來。

  然後失去理智。

  再亂了拳法。

  擊敗地龍狂!

  是以他一直在忍耐,一直把這種怒火發洩在瘋狂擊出的拳頭上。

  他連招式都不想換了,因為天行者實在是他生平僅見的強手,生怕在變把的那一剎那,他會藉機反撲。

  而他還是支持不了太久,因為久攻三百多招,竟連天行者的衣袂也未沾及一下,氣淡了!

  也因為他只是個平凡的人,就算有火爆脾氣,忍耐力也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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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41:36 |只看該作者
  天行者果然厲害,這稍縱即逝的良機,即但他知道這微弱的破綻,他根本不是擊不敗龍狂,但是也是不放過如此良機。

  他伸出石手佛過,衣袂立即鑽入了龍狂的左腋,搔了他一下。

  這一下龍狂慘了,他天生的怕癢,立即便被這一下搔得全身一抖,「嘻嘻」笑出了聲。

  身前的三十六道大穴,也就在這一下,全暴露給了天行者。

  「好!現在就讓我告訴你,什麼是我和你之間的強弱差別吧!」

  天行者暴吼一聲,「好好地享受我的——天武酷殺拳!!」

  「天武酷殺拳!?」龍狂猛地一驚,極力扭讓,仍是給擊中了八拳。

  強勁的在武酷殺拳擊中了龍狂,勁力更是循穴面進,轟中了他的體內。

  頓時,龍狂的身體也炸出了無數的暴破聲!

  ——是天行者未進龍狂體內的勁力,衝撞其穴道經脈的聲響!

  無行者使出的天武酷殺拳,其威力比天狼和無限不知要強大多少倍!

  無數的拳勁在龍狂的體內遊走,爆響,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而龍狂也給這「一招」轟得如擲石子般暴追,飛躍!

  「嗚——」「砰」劃破凜冽的空氣,直撞向數十大外的一處山巖,深陷其內。

  並狂吐出一口鮮血,五內受損。

  敗了。

  敗得如此地慘,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天行者並沒有追擊出招,他似乎不想下手除掉龍狂。

  他緩緩地踱著方步,意態甚是安詳。

  龍狂看著對手一步步地逼近自己,但已無力掙下山巖的束縛,自然垂下了頭,緊盯著剛剛還在自己體內安詳流動的鮮血。

  但現在卻已不屬於他龍狂了。

  而且還有更多的,只不過他強自壓抑著,並未吐出。

  天行者靜靜地站在龍狂的面前,端詳著他。

  三十多個判軍頭領已嚇得目瞪口呆。

  整個大都峰頂靜寂一片,連不知誰的紐扣施過岩石的聲音,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因為他們上峰之前,已先約定不帶攜帶隨從,侍衛,是以此時沒有誰去扶龍狂掙下山巖,也更沒有誰敢上前為他尤狂說一句話,或抵擋一陣天行者的攻擊。

  幸好天行者沒有出手而是開了口,道:「龍狂,你已經敗了?」

  這明明是一句廢話,就連傻子也看得出,龍狂已敗了,而且是慘敗!

  而這一句話,此刻重重地說出,卻極為有效,地刺傷了龍狂僅存的,一點點自傲心理。

  龍狂猛地抬起頭,狠狠地盯著天行者,厲聲嘶吼道:

  「你!你殺了我吧!」

  他們在維持著他最後的一份自傲,要強,目光如炮,訣不退讓,盯著天行者。

  天行者沒有動手,也沒有動口。

  他竟連一點怒火都沒有,只用冷冷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龍狂的雙眼。

  兩人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就這樣互盯著,足足有十幾分鐘。

  連旁邊的人都不耐煩起來,但不敢噪!

  他們犯不著為此去觸犯一個惹不得的魔頭!

  終於,龍狂敗下陣來,眼神一片死灰,垂下了頭。

  同時天行者也開口說話,一字一頓地道:「我不想殺你,並是因為愛惜你的武功和才幹,更不是因為你我同是四大家族的後人,而是因為我不想殺掉一個與我擁有共同夢想的人——」

  「推翻赤家暴政!」

  龍狂聽得這話,全縣一震,抬頭又看著天行者的雙目,不過,此時眼神裡全是一片感激之情。

  這時,天行者身後,天都峰的崇山峻嶺間猛地響起一片山呼海嘯的「勝利」之聲。

  原來,在這些山嶺間竟站了數十萬的各個反政府組織的軍隊。

  他們並沒有野心,只是為了人權,為了和平與身由宣戰。

  是以他們需要天行者這樣一句話。

  也需要天行者這樣樣一位超人類的人物,來領導他們與赤家對抗;爭取勝利。

  當他們通過攝制傳送裝置看到天都峰頂的這一切後,不約而同地狂呼:

  「勝利——」

  天行者聽得這驚天動地的呼喊,心頭一陣狂喜,不過臉上仍是那一片冰冷之容。

  ——他決不會世人透露他的半點心事。

  甚至心情。

  他猛地躍上天都峰的最高一塊岩石,俯瞰群山萬豁。

  立時,所有的人都雅雀無聲。

  天行者運聚功力,緩緩飛昇,竟升高了數十丈,凌空懸立。

  立時,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他,一尊天神。

  心中的神。

  每個人都靜靜地注視著他——心中的希望。

  所有的義軍頭目也立對紛紛起立,莊重地目注天行者。

  此刻,一切都已被天行者的皇者氣勢所掩蓋!

  誰都知道,此地的最強者就是他天行者。

  他現在已是所有義軍的統領。

  而龍狂也被這一刻的這一般無窮的氣勢所震攝,屈服。

  他猛地掙出山巖,「砰」的一聲單膝跪在地上,經過這片刻的休息,拳頭竟又可在堅硬的岩石收砸出一個大坑,誠惶城恐地道:

  「天行者……我龍狂願意追隨你的左右,誓死效忠!」

  「好!」天行者俯視龍狂,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不殺龍征的目的終於達到了,手掌輕提間,一股無形氣勁已紮起了龍狂,讓他站起。

  龍狂再次感激地看了看天行者。

  這時,所有的一切也就緒了,天行者感到前所未有的滿意和滿足!

  他暗想,現在該是講幾句,向所有人做出一些承諾的時候瞭解!

  「各位。」天行者放聲喝道,聲波以內力送出,與剛剛幾十萬人的同聲高呼更為清越,空谷回音,連響不絕。

  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天行者續道:「赤家暴政統帥世界的末日已快到來了,這些年來,姓赤的利用暴力壓迫,操縱和肆意鎮壓人民的時代已即終結!就今天,我們以團結與信念去改變這個世界!去爭取勝利,建立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快樂,自由的新世界!」

  回音一波一波地蓋過,這幾句話,無行者一口氣說完,甚是快捷,說到最後一句時,間欠妥可聽見第一句的回音,蔡繞耳際。

  在這強烈的轟鳴聲中,所有人的情緒都很愉使高漲起來。

  ——「新世界,新世界。」

  他們也在同聲納喊,震攝臂高呼,大有吞天吐地的氣概。

  天行者又續道:

  「今天,我們世界兒女共同聚集在一起,團結在一起,凝成我們偉大的,無堅不催的力量,讓我們一起戰鬥吧!把你們的夢想、希望,與我的夢想交織在一起,共同奮鬥,為實現我們的共同理想,戰鬥到底!」

  天行者的話,贏來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掌聲,足足響了十來分鐘。

  天行者待得掌聲稍過,又道:

  「推翻赤家的獨裁統治,建立屬於所有人的烏托邦,便是我天行者今生的意願!是我們大家共同的追求,我誓與大家戰鬥在一起,戰鬥到底,鬥爭到死——」

  「我相信勝利終歸是我們的!」

  天行者結束了他的講話,深深地四邊一揖,一股皇者之氣,聳立在大都峰頂。

  山下山鳴松應,一聲聲「勝利」聲,此起彼伏,久久響個不停。

  最後,不知是誰拿來個擴音器,以數十萬瓦的功率,帶領大家高聲呼道:

  「打倒赤家暴政協委員!」

  「建立人民的烏托邦!」

  「勝利!勝利!再勝利!!!」

  「人民的烏托邦萬歲!」

  「偉大的天行者萬歲!」

  天行者聽得一聲聲高呼,舒暢極了,傲慢地環顧遠山,近松,白雪一片,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似乎這宇宙內,已只有他一人!

  他現在領悟到了父親要他苦苦修煉功力的苦心,他亦初步嘗到了強者的榮耀。

  「這天下,這大好河山,一定是我天武家族的,憑我無行者的能耐,一定會創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大功績!」

  天行者暗暗地嘀咕著。

  天邊已漸漸地吐露出一絲暮色,幾隻寒鴉悄悄地自天都峰下掠過,似是不勝這天氣的酷寒,飛得甚是凝重。

  天行者暗想來:「這山中奇寒,這許多人在這山中留宿,只怕會受不了。」遂傳下令去,令各部首領帶隨從義軍出山借宿,明日回到各自的根據地,聽候命令行動。

  天行者乃獨自一人上山的,這黃山地帶,在這數月來,已被他率領的判軍所佔,是以,他倒是不怕別人會在自己的地盤上,跟他天行者過不去。

  待到眾人走後,他對隨在身側的龍狂道:「今晚我倆就在這山頂露宿一晚吧!想以你我的功力,當無大礙,這裡靜寂無聲,晚上清風明月之下,倒是聊天的極佳所在!」

  龍狂恭敬地道:「是!統領。」

  當下二人繞過幾處山巖,找到一背風之處,掃去積雪,盤膝坐下,龍狂心中畏懼天行者,兼之自己乃為下屬,忙找到一下處側身坐下。

  天行者見狀,笑道:

  「你我二人雖為從屬,我天行者亦是特殊性一豁達,我看這裡已無他人,還是不必講什麼主僕之利,坐過來吧!」

  用手指了指身側一塊比較乾燥的,凸起的岩石道。

  龍狂應了一聲,亦緩緩走近,坐在天行者的身側,仍是側身坐著,不敢正對天者,生怕不恭,會引起他的反感。

  天行者見在眼裡;心頭自是暗暗欣喜,暗想:

  「有這樣一位畏懼自己的隨從,一來可減去自失去娜娜之後的孤寂,又可不須擔心龍狂會有什麼野心,瞧他龍狂的恭敬畏怯的樣子,只怕在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會反到他天行者的頭上,日後來跟自己爭奪這統治世界的大權。」

  一想到娜娜,天行者的心頭不禁升起了一陣茫然若失的惆悵。

  山頂的月亮升得極快,不過片刻己全部露出了她的圓臉,光輝雖是清淡,但這大雪覆蓋之下,到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倒也顯得甚是分明。

  天行者目力極好,抬首望去,遠處黑黑的山影中,山頂上的幾株松樹的蔬影,亦歷歷在目,甚至連較粗大的枝幹也看得清。

  「唉!娜娜!」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什麼話也沒說,陷入了沉思。

  聽到天行者歎氣,龍狂不禁心頭一震,深怕是自己坐在他身惻,引起了他天行者的不滿,忙向下移了移身子。

  再看天行者,似乎又不是在對他龍狂歎氣,大概自己這一著又是個誤會,蹦跳的心才漸漸平靜下來。

  看著天行者的愁眉機思之狀,龍狂暗想:「難道他會有什麼心事?」

  但他十分的尊敬,畏懼於天行者,又豈敢多嘴問他。

  一時,到處一片靜寂。

  山中寒冷,蟲了都深深地藏於地下的洞穴裡冬眠之了,聽不到一絲絲的聲息。

  兩人靜靜地坐著,天行者已深深地陷入了回憶之中,往日娜娜與他在一起的快樂情景,一幕幕地如放電影般自腦際掠過,對身周的沉悶,靜寂全然不覺。

  龍狂則一身心思全放在天行者的身上,深怕自己會稍有不慎,惹了天行者的不快,他雖知現在天行者正急需用人之際,決不會輕易下手除去自己,但小心使得萬年船,總是沒錯的。

  是以,天行者一聲不吭之下,他龍證也決對不敢出言打破這靜悄悄的場面。

  時間在悄悄地溜過,月亮已升起了老高,算來,今天該是農曆下月中旬,在這高山頂上,分外的亮圓。

  龍狂坐得極是無聊,心口又是一陣疼痛,暗想;今日所受的傷當是不輕。他不敢讓天行者知道,怕他會疑心自己因重傷而記恨於他,是以一直不敢在他面前,運勁調息療治。

  此時,他見天行者全然進入思緒之中,遂暗暗地運動調息,治療自己的傷痕。

  不過一盞熱茶的功夫,龍狂己覺得全身一爽,知悉自己己傷癒了十分,凝目偷偷看去,天行者仍是一片茫然若失之態,暗暗慶幸他並未察覺到自己在運入療傷之事。

  他仍是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如木雕一般,陪著天行者靜靜地坐著。

  一陣山風吹過,松濤陣陣,抖下了一地的雪花,幸好二人功力強約,雖是衣著單薄,卻並不感到怎麼冷。

  天行者仍是在沉思,龍狂卻實在耐不住了,他輕輕地站起,不敢天行者是否看到,對天行者施了個禮,然後轉身離去。

  待得龍狂轉過山石,天行者才猛然驚覺,創始正想喝問龍狂欲去哪裡?但轉而想到龍狂當是不敢偷偷溜走,便默默無語,展立於耳,欲聽他究竟是去幹什麼。

  原來龍狂抓到了幾隻松鼠,抱著一把枯枝走了回來。

  兩人圍著火堆,烤起了松鼠,天行者忽地問道:

  「龍狂,你兄弟龍暴呢?幹嘛好像我問你這個時,你似乎不大高興似的?」

  龍狂儒慌地說道:

  「屬下不敢!我兄弟龍暴已失蹤多年啦,這些年來我一直在都在尋找他,卻毫無蹤影,屬下怒火太旺,自此不太喜歡別人在我面前提起他,因為他失忠實前,曾與屬下有過一點矛盾!」

  天行者道:「這個我知道,是為你大人的事吧?」

  龍狂道:「是!」

  天行者又問道:「你知不知道龍暴與娜娜的事?」

  「娜娜?」

  龍狂聽得這句話,猛地全身一震,隨即鎮定下來,你聽到一個不相干的名字似的;道:「聽說過這麼個名字,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天行者失望道:

  「唉!看來這和線索又斷了,娜娜,答應你的事,看來我天行者無能,今生恐怕只能帶著遺憾於黃泉路上見你了?」

  龍狂聽得菲名其妙,甚是驚異地看著天行者,滿是疑惑不解。

  天行者見狀,淡淡地笑道:「這些事,就算你知道了,也幫不了什麼忙,我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若有了你兄弟龍暴的什麼消息,告訴我或帶他來見我,我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尋找他的下落,欲問他打聽一件事……」

  龍狂恭敬地道:「是!」卻又發現了天行者又陷入了先前的那種茫然惆悵之態,連手上的松鼠給烤焦了,也未察覺!

  龍狂立即用手挑起了松鼠,對天行者道:「統領,烤焦啦,快趁熱吃吧!」

  天行者卻把烤鼠遞給龍狂,道:

  「你先吃吧,我吃不下!」說罷,逕直站起,跳到塊凸出的岩石上,臨著深不見底的深谷,盤膝坐下。

  龍狂見天行者今晚的行為很是特別,卻不敢多說幾句,遂獨自吃完那只烤鼠,餓了一整天,雖沒有鹽精香料,仍是吃得十分有味。

  他把另一隻烤鼠包好了,再把火堆燒旺,把烤鼠放在火堆旁,以防冷了,留待天行者吃,然後掃開一塊積雪,盤膝坐下運動。

  在這人都峰頂的夜晚,風雖已很大,但他們選的地方,剛好給幾塊岩石擋著,吹不到一絲風。

  火苗在輕輕地跳動,宛如少女上下翻飛的紅裙子,龍狂的眼裡也逐漸浮上了往日的情景。

  但他很快就忘了回意,他覺得現在不該想到那些往事,也不能想到那些往事了!

  龍狂輕輕地歎息了一聲,輕得連他自己都聽不見,逐漸迷上眼睛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是月上中天,遠山近樹,俯伏在腳底下,都被上了一層腺肥的霧,月光如水一般地灑在大地上,撇在山巒項,撒在松樹興,龍狂靜靜地四下一望,天行者仍是動也不動地坐在那一塊凸巖上;衣衫頭髮上都已結了一層冰露,像堆砌在那的一個雪人。

  龍狂心中一驚,我在睡著以前,仍不忘運聚力量,抵禦這冰寒,以免受這風霜襲體之苦,他天行者竟以血肉之軀,硬受這徹骨之寒!

  難道他就是如此苦練體能,才使自身的異化加強?

  火堆已跡盡熄滅,在這樣的高山頂上,這樣的寒冷冬夜裡,火也是極難燃旺的,幾點小小的火苗,在艱難地搖晃著,有如風中的燭火。

  龍狂正欲添上一些枯枝,鼓起一口氣,把火堆燒起,喚天行者過來烤烤火,猛聽得「喀嚓」一聲輕響,掃落枝上積雪的聲言,龍狂不以為意,以為只不過是山風吹落積害的聲音。

  誰知,正在此時,卻傳來一個輕輕的說話聲,道:

  「野貓,輕點!別驚醒了他們,你和白正他們六人去對付那個姓龍的小子,餘下的七人交跟我去對付天家那賊傢伙。」

  「是!」一聲輕輕的應答,輕得都沒剛才積雪落他那麼大,龍狂仔細聽來,不如竟包含了十幾個人的聲音。

  忽聽先前的那個聲音又道:「待會見我發紅光警號,便一齊動手,先用這千年鹿筋鈦剛網罩住他們,便馬上給澆上汽油,點火燒死他倆,展鐵,你背的汽油到夠不夠?」

  另一個粗重的聲音道:

  「大概夠了吧!阿大,都五百多公斤哩,壓得我腰酸背痛的!」

  「好!我們先分開,從三面慢慢掩上!」

  龍狂聽到這裡,已早知是來對付自己天行者的人,「他媽的,這些偷偷摸摸的家伙。」心中暗罵之際,正欲先行出手,推動右側的一塊巨大岩石,把藏在石後的五個人擠下山峰出口氣再說,卻猛地看見石壁上「刷刷刷」地寫上了幾個字:

  「先別驚醒他們,倦裝讓他們捕著,引山下的個人!」

  「山下還有人?」

  龍狂暗想,已知這幾個字是天行者隔史以勁力寫成的,抬眼望去,卻沒有見他有絲毫的動作,心中的一份震驚,遠比猛地發現有人竟想用五百公斤汽油燒死自己還要大。

  須知,以他花狂的力量,就算一拳盡碎這重逾幾百萬噸的巨石,也無不可能,但若要他以背後的某一穴道發力,隔空萬丈,在這堅逾生鐵的山壁上輕易,絲毫無息的隔空用氣寫字,龍狂就算練上十年,也是萬萬不可的。

  「這鬼傢伙竟然比我先發覺他們,而且還聽到山下也有人!」龍狂在心中暗暗嘀咕,莫非他們的真正頭目還在山下?

  正在龍狂納飛之際,一道淡淡的紅光掠過頭頂,正射向右側的山石。

  龍狂知道,這是在通知石的幾人。

  ——動手。

  聽得一陣輕輕的破空之聲,一張大網已臨頭罩下。

  龍狂正欲閃避,眼角一脾,見天行者已然讓對方牢牢囚住。

  一念間,龍狂竟是毫不猶豫地一招「狂龍出世」著地滑了開去,直伸出數十丈之外,依著山壁而立。

  龍狂剛剛立地,己有十數條人影撲上,身法之快捷,決不比自己遜色,偷眼看去,幾股水柱已射向了被網住的天行者。

  龍狂見對方人多,則功力不弱,全然一付硬拚的勢頭,不敢硬接,一展身衝進了八丈高空,卻見天行者雖被網住,卻比自己沖得還高,躲過了幾柱勁水,撲鼻的氣味裡,竟全是氣油味。

  這時,撲攻龍狂的那幾人,已空中轉彎,全力上撲,卻有幾個因功力不夠,才件起五、六丈,已然勢盡下落。

  但仍有五六人衝到龍狂的高度,出手,攻擊,快如閃電!

  龍狂向左一旋身,勢如飛鴻,幾個轉折,悉數避過敵招,卻不可想像地,頭部朝下;如離弦利箭一般,射下,暴龍狂霸中「狂龍入淵」的勁力全頃而出,取向己下落的六人。

  電光石火之間,這六人無法閃進,空中更是無從借力硬抗,被轟得更重砸向山峰上的堅硬而地面,爆頭而亡。

  龍狂於一招間,以極其怪異的身法,無法想像的戰略,竟一舉擊斃六名敵中好手。

  但這時,他的後背卻給了對方機會,被一條人影給狠狠地括了一拳,向右飛出,已然飛出了山峰。

  這一下,只怕龍狂會墜下山谷,粉身碎骨。

  豈料龍狂在空中一吸氣,虛空劈出幾掌,靠這反衝之力,又斜斜向山頂飄落而來。

  「快逃!」

  天行者一聲暴喝。

  龍狂望去,見天行者竟如一縷輕煙,盤旋在十數名黑衣大漢之間,怎奪手中被緝,無法反擊,險象環生。

  龍狂吼道:

  「不,死我們也要一塊死!」做勢欲撲向那十幾個圍攻天行者的黑衣大漢。

  他怎麼也沒想到,敵方竟出動了二十幾個身懷十級異化潛能的好手,來對付他和天行者兩人。

  然而,他還未撲出,已被天行者狠狠地盯了一眼,眼神中滿是怪責之意。

  龍狂心中一怔,才發現原來天行者是要自己佯裝不知,給敵人捉去,誘出山下的敵手,卻誰知自己一念之間,奮起反擊起來。

  這時,他離飄回山頂,還有三四丈之距,故裝再不發力回落,裝作勢盡力衰之象,大叫一聲,向山峰下墜去。

  待落得三四丈,龍狂雙足斜增,飄向山壁,死死地貼在絕壁上,並踢下一塊山石來迷惑別人,欲聽他們在山頂上怎麼生對付天行者。

  這時,五、六人的腳步聲響在山峰岸邊,並聽得一個人道:

  「那個下落的東西可就是那臭小子,從這裡掉下去還怕他不死!哈哈哈!」

  接著山峰上又是一陣激烈的撲鬥,硬什麼聲息都沒有了。

  龍狂暗想:難道天行者已被抓住?大概是的!他手足被困,決無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可將二十來個身懷十極異傾潛能的人擊斃!

  想到此,他正欲貼壁爬上,出敵不意地救走天行者,幾點紅光射向,自他身邊向峰下照去——三長兩短。

  紅光剛逝,聽得峰下「哈哈」一陣狂笑響起,笑聲剛歇,這人已上得峰來,喝道:「天行者你也有被捉的一天麼?真是委屈你了。」

  龍狂暗想:「好快的速度,莫非他是坐飛行器上來的麼?卻並沒聽到輪轉聲呀!而且,也當天這麼快速的飛行器!」

  正在龍狂驚詫之際,卻聽得這人一聲輕「咦」,滿是驚恐,駭異。

  接著,幾下打鬥聲起,隨著一聲慘叫後便什麼專長息都沒有了。

  聽聲音,慘叫受傷的當是那剛剛上得峰頂的人。

  一個人的腳步聲,緩緩地踱到巖邊,聽得天行者的聲音,由上向下傳道:「上來吧!龍狂!」

  這一下可把龍狂給駭呆了,暗歎:「我的天!天行者竟是贏家。」此時,他不禁又為白天與天行者那一戰,若不是天行者手下留情,只怕此時,我龍狂早已躺進了墳墓。」

  龍狂不敢多想,立即躍上山峰,天行者笑著對他道:「你的身手還是不錯,不過,以後行事可要聽令,切不可魯莽!」

  龍狂一聲語塞,只呼呼地道:

  「我……我……」正想解釋幾句,卻聽得天行者又道:「現在,你先下峰去吧,在屯溪城的帝豪國賓館等我!」

  龍狂雖心中想留下來看個究竟,卻是不敢違拗天行者的命令,道了聲:「是!」

  龍狂循路下峰,一路上行得其是快捷,也不敢多想,因為就算想得在多,今晚的事出有因,而又怪象齊現,他也無法理出個人結束,倒不如乾脆別考慮。

  一個小時後,龍狂己睡在屯溪城裡最豪華的帝豪賓館裡,那舒適的雙人床!

  一覺醒來,已是天亮,龍狂正欲起床,到黃山去找天行者,卻看見窗台上一張字條,是天行者留下的。

  龍狂道:

  「我有事先走,你慢慢我尋龍暴的下落,以後我會聯繫你。」

  這個沒有日期的便條,大概是天行者在龍狂睡著時送來的。

  「肯定是他自己親自送來的,要是別人一進房,我龍狂豈能不知?

  想到此,龍狂又倒入睡下了,暗自慶幸於天行者這樣的人,沒有對自己下手。

  「要不,豈不是死定了!以後可得千萬小心,千萬留意!「龍狂暗暗告戒自己,片刻間,又睡了過去。

  刺殺天行者的那幫人會是誰?

  他們的目的呢?

  天行者去做什麼緊要的事?以致如此匆匆地走了?

  龍狂幹嗎總是戒備著天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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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41:5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時間之匙


  一望無垠的荒漠上,正行者駛著一輛車。

  與其說是車,倒不如說是一座鋼鐵堡壘吧,厚厚的,黑首的鋼甲,竟是沒有一扇門和窗更無一個通氣孔。

  莫非這是一輛運水車,或運油車?

  但看其情形卻又不像,因沒有人會見過適得這麼厚實,高大的,方形運油車。

  運油的,或送水的都造成橢圓的,而這輛車卻不是,並且上他沒印著大大的赤家國微。

  本身高大的古怪,間角七信層樓房那麼高,十六條坦克式的履帶,馱著這個龐然大物,在這荒漠上一陣風似地行駛著,攪起漫天的沙塵。

  這輛戰車,若是做成城單居民住室那樣,只怕會住一百多家,也不擁擠。

  但現在,裡面卻只有一個人。

  ——黑洞。

  難道沒有另外的駕車的人麼?

  沒有!這輛車是黑洞的戰車,由電腦操控行駛,攻擊,躲避的功能。

  車輪在飛速地轉動,於沙地上帶過兩道深不渝尺的痕跡,行駛在離帶都三百里的地方,方向:帝都。

  真是怪事,這麼笨重的東西,竟會如此的輕!

  但,在科技發展到這個時代,什麼樣不可思議的事,你都應當相信的,若這黑洞曾用這輛車去過月球,去過木王星,並在太空中停留了三個月,你一定要相信。

  因為,這是真的事情。

  若真實的事請你都不相信,那你還有什麼東西可以信賴?恐怕連你自己的性別都要懷疑了

  車仍在移動,不過高帝都只有二百五十公里了?

  車移動得沒有一絲絲家音,只餘下車輪壓妙的「沙沙」聲,宛如它並沒有發動機,而全靠民力行駛。

  「黑洞,我要找尋的那個人,你找到了沒有?」是赤天的家音。

  怪!赤天怎麼會忽地來到黑洞的車上?

  沒有,是赤天通過電腦通迅系統與黑洞講話,不過卻像真的人站在黑洞面前一般。

  但這只不過激光的掃瞄成的景象。

  「回帝皇。」黑洞道:「在我到達這裡時,那人已和再造人流星、隕石同歸於盡……」

  「嗯?」赤天的眼神是掠過一絲不相信的神色,便很快便消失了,也沒有什麼人見到他這一絲神色。

  黑洞續道:「屬於無能,但確實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的!」

  赤天道:「好吧,我不怪你,剛剛收到消息,說是有不少的判軍已潛入了帝都,你還是快趕回帝都,先替我抵擋一陣。」

  「晤……」黑洞的得甚是驚異,正想問一句,赤天又道:

  「還有,黑洞,希望你做事要謹慎小心一點,不要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比誰都聰明,明白嗎?再見……」

  說到「再見」兩個字時,赤天的身影已漸漸淡去,話音一落,人影也就消失了。

  所有的一切都讓黑洞處於被動之中,想多說一句話也不行,黑洞不由惱怒地罵道;「媽的。」

  黑洞雖甚是惱火,臉上卻洋溢著一股騙得別人團團轉的得意神色。

  他騙過了赤天,無限並沒有死,此時,正由一架飛行器載著,送上了黑洞的戰車。

  不過,是放著擔架上,躺著過去的。

  黑洞本是赤天的下屬,是與銀河一同造出來的細胞人,是赤天的兄弟,他幹嗎要騙赤天?

  現在誰也說不清楚!

  黑洞緩緩地從椅上站起,說是椅子,倒不如說是臥鋪,珍貴的銀白色狐皮墊,讓他感到臥在上面很是舒適。

  不過,現在他卻沒時間臥在上面了,因為他要急著去見一個人。

  一個剛到的人——

  無限。

  黑洞幾個轉彎,通過數遭暗門,己然到了戰車的最上層——醫療保健室。

  「恭迎黑洞大人。」一名白衣白帽,戴著白色口罩的人,一見黑洞進來,忙恭敬地道,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黑洞點了點頭,道;「醫療官,他怎樣了?」

  「回黑洞大人,他的進展十分良好,身上的傷已痊癒,沒有你的命令,屬下不敢擅自餵他解藥,使他清醒!」

  「很好!」黑洞滿意地點了點頭。

  醫療官又道:「道你的命令,屬下己檢查過了,果然不出大人所料,經激光掃瞄,證實他的身體裡有巨大的異化潛能存在,而且起碼在三十五級以上,不過,現在他還不會靈活運用,這股強橫的力量束縛住了,僅僅只能使出二十五級左右的力量!」

  黑洞低頭看了看仍暈著躺著醫療器皿中的無限,他正被幾架能發射激光的「醫療環」包圍著。

  「他還在接受激光醫療?」醫療官不是說他己經傷癒了麼?他中的流星的劇毒,難道真的這麼快能醫好。

  是的,在人類社會發展到這個醫療技術水平,就算一個人的腦漿全部外溢如隕石的病人,醫生都可以重新做個人造腦,植入腦殼使這個人復活起來。

  只不過這樣的人,他所有的異化潛能力量皆失去,變成一個平凡的,但極端聰明的科學研究人士。

  致於變成哪個領域的專業人士,則要看植入的人造腦裡編就的程序而論。

  此時醫療環上激光系統正在釋放著激光束,對無限進行著強化本能的按摩,並日抽取殘留在體膚細胞內的毒素。

  無限本受了致命的重傷,當世只白赤家政權機構華才擁有這等最先進的醫療水平和設備,而黑洞竟可瞞著赤天救活了他,這其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話說荒漠之上,黑洞竟出乎意料地一招間就讓隕石和流星化為虛無。

  這一變化實在是無限無法預料的。

  他睜著驚恐的人眼睛盯視著眼前這個充滿恐怖氣氛的,赤家政權的第三號人物。

  黑洞也冷冷地盯著他,卻沒有動手!

  但一股超強的氣勢,壓得無限根本無議呼吸,再加上傷痛的毒質的浸蝕,無限再也無法支撐住自己,仰而倒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那藍雪呢?那個古怪的,冷冷的讓無限看一眼就永遠也忘不掉,那個讓無限系心揪魂的藍雪呢?

  還有那個讓人由衷佩服的,堅強得近乎麻木的鐵勇呢?

  無限一直想知道,一直在昏迷中都在腦域裡殘存著這個意識。

  但他無法知道,因為他就連自己的狀態也無從得知。

  醫療官持義表顯示出「毒質已盡」四個字後,擁熟的解開了繞在無限身上的「醫療環」。

  並取出了一支小小的針簡,把一瓶綠色的藥水注入無限手臂裡。

  「黑洞大人,現在只須三分鐘,待這些藥力發散一完,他就向以醒過來啦!」

  黑洞點了點頭,一言不發。

  卻也沒有轉身離去!

  難道他要等著親眼看到無限醒過來?須知他可是地球上握權最高的三個人之一呼?以他尊貴的身份,何以會親自守在手術台邊,為等個無名小卒醒來?

  醫療官也感到怪異,他跟隨黑洞己十來年了,可從沒看到這位冷酷的屍司為任何一個人的病痛擔心過。

  也更未見到他會親臨醫務室來為一個人打聽過病因。

  似乎,這個世界上,他已對任何東西都失之興趣,失去感情。

  但今天呢?他無法想像,也更不敢多嘴。

  二分鐘時間,便往這種靜默的,兩人各自想著心事之間度過。

  那黑洞又想了些什麼人?除了他自己外,沒有人知道,就算再高明的心理學博士,也無法從他深厚的異化潛能力量保護下,用感應去讀懂他的心。

  據資料報告:世界上僅有兩人是無法用先進的科技去揣摩他的思想的,其中人便是這黑洞,另外一人便是人穹蒼。

  無限睜開眼皮的同時,也從床上一個翻身站在了地板上。

  「呃……這裡是什麼地方?」他問,好陌生的環境,讓他一時換不著頭腦。

  「藍雪呢?」第一個問題他想也未想,便自腦海中冒出這個疑問。

  但此時,他也是考慮不下去第二個問題,因為他己看到了一個人,一個雙手負於背後,神情冷酷的人,站在手術台邊,上用無可估測的冷冷眼光看著他。

  「啊……怎麼會?怎麼會是你?黑洞?」無限驚問道。

  黑洞輕輕地點了點頭,甚是奇怪的是,他的嘴角竟然溢出了一絲笑容,卻沒有說話。

  無限可沒精力注意到這絲難見得如同下雪天打雷的笑,因為他有太多的疑問,此時已一股腦兒,一口氣地問了出來。

  「是你救了我?」

  「這是什麼地方?」

  「藍雪呢?還有鐵勇?」

  照這個情形,無限只怕會一下子問到兩個時辰也問不完的,黑洞連忙打斷了他的思緒,道:「不要問了,也不要多疑,是我把你救治的,你受了那麼重的傷,連心臟也給流星的指甲劃破了,更要命的是那毒素,這世間只怕除了我黑洞,已再沒幾人能救活你的!」

  醫療官又是一驚,他實在不敢相信,向來不肯多話一個字的黑洞,今天竟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而且一向鬱鬱不歡的他,此時間臉帶微笑,洋溢著一種驕傲得意的神色。

  無限一下子也呆了,竟是地家的第三號人物救了自己,「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在做夢?」但他自己卻實實在在地呆在別人的屋裡,並剛剛從別人的醫療台上跳下的。

  無限根本沒辦法讓自己相信,但這又確實是一個實事,而並非夢,「怎麼可能。」他暗想:「自己可是專跟赤家作對,並蓄意刺殺赤天而來的,他們與我之間應當存在的只有殺這個念頭,可為什麼又救治了我?藍雪呢?」

  無限有著太多的疑問,以致無法知道該是從哪一個問起。

  黑洞見狀,輕輕地一笑,道:「小子,你的疑問留待以後再慢慢問吧!先穿好你的衣服。」

  黑洞竟把無限的衣服和那已散落的念珠交還給了他,無限實在是驚訝。

  但此時,托著衣物走進來的醫療官,心中比無限更是感到驚疑百倍,他向是親眼看到黑洞親手一顆顆地抬回念珠,並親手找來絲線,一顆顆地出好的,那股認真勁兒,只怕會是黑洞今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黑洞,你為什麼要救我?」無限盯著黑洞問道,言辭語氣間其是無禮據傲。

  黑洞卻沒有立即發火,這在以外,若有下屬這樣跟他說話,那他的命運就已定論了 ——死!醫療官不由暗暗納悶:「黑洞大人今天是怎麼啦?」正欲出口喝斥無限,黑洞卻已揮手示意他放下衣衫退去。

  醫療官恭敬地把衣衫放在手術台上,退出。

  黑洞冷冷地道:「小子,不要以為我是仁慈,在我的肉體中,腦海裡,一切『善』的東西威意念,都是從來不曾存在,也永遠不會出現的!我救你只因你有利用的價值。」

  「利用的價值?」無限道。

  「沒錯!我救你是因為你是一個擁有異化潛能的強者,你的異化潛能是我需要的東西。」

  「你以為我會答應嗎?」無限輕蔑他冷笑道。

  「我要利用你的能力與我合作,殺掉帝皇赤天!」黑洞緩緩地,輕描寫地道。

  而這句話,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道強過十級的地震波「殺掉赤天!」原來這個黑洞竟是一個不甘屈苦之下,身懷極大野心的強者,無限不敢相信他聽到這句話是真的,糯慌地龕動著張大的嘴巴,問道:

  「你……你說什麼?」

  黑洞盯了無限一眼,道:「我的目的本是沒必要告訴你,但我相信你,以你的力量,若加入我們的行動,殺掉赤天的機車便會大大提高!」

  「哦!原來這是一個歐陰謀奪位的野心家!」無限暗想,問道:「你的能耐這麼大?難道赤天真的這麼厲害嗎?連你也沒信心臟他?」

  黑洞沉默語,既沒點頭,亦沒搖頭。

  無限又道:「你這種明某勾當,我為什麼要協助助你?」

  黑洞雙目陡地如炬,炯炯地盯著無限,道:

  「因為你已欠了我一條命,在你們這些自稱正義之士的人不是一向講究,以正義為生存目標,有恩必報的嗎?現在我就要你以此做為報答我對你的救命之恩;而且,我不但救活了你,還救治了你的其它兩個同伴!」

  好卑鄙無恥的理由!黑洞的這句話可讓無限感到惱怒了:「我就算死去,我無限也決不可以這樣的狼於野心的傢伙為伍。」無限暗想,猛地大喝一聲。道:「我就偏偏不答應你!」跟著一拳打出,直取黑洞的面門。

  但不知怎地,無限這明明已算好距離和方位的一擊,竟在沒見到黑洞有任務動作的情況下,就是差了半分擊不中。

  無限大吃一驚,不待碰撞力勢盡,猛地又大喝一身,手臂暴長三寸,方向角度不變,直衝過去。

  但黑洞就如一塊磁鐵一般,似乎與無限的拳頭相斥,總是差了半分讓無限無法跟上。

  二人於片刻之間,便以這一恣勢在室內遊走了三十多圈,無限擊不中黑們這並非他的意料之外,然而他不敢相信的就是,在這麼長時間裡,黑洞不但腳沒動,就連腳的抬頭,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完全如鬼魅似的飄飛。

  而無限卻決不會妥協,他正在思慮另一策略;仍是腳下不停,拳頭直擊;只不過是手臂各微彎了些,讓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兩寸。

  黑洞於退避中笑道:「異化港能二十級?小子,你現在可只有十九級的力量,這樣差的力量就想對付我……」

  黑洞話未說完,無限蓄足勁力的左拳己猛擊,讓人不曾想像地擊出,直搗黑洞的小臉!

  這一著,黑洞賓在沒有想到,因為他根本就未曾注意到無限彎曲了中臂,拉近了與自己的距離,否則的話,就算無限的力量冉強橫十級,也無法打斷黑洞說話的。

  然而,無限這充滿怒意的一拳,仍是沒能擊中黑洞,這時另一隻手掌阻止付了拳勁,握住無限的手腕,硬生牛地拉回了這一拳。

  無限這一下,可比剛剛無法擊中黑洞還要驚異,須知,打出一擊威力的拳,因是不容易,向猛地自中途把別人的拳頭拉回來,其艱難程度更是不可想像,有許多功力強勁的人,就因為威猛的一擊,猛地失去目標,而無法收勢而致停下,臂脫口,竟是硬生生地把整條手都給揪了下來,骨斷筋裂。

  「這裡竟還潛伏著這一這等高手!我怎未察覺?」無限暗想,抬著一看,拉回他拳頭的,竟然就是他的戰友鐵勇!

  他竟然有著可以停止十九級力量攻出的拳勁!?

  但已鐵勇目光呆滯,而且帶著一股金屬感的冷漠……究竟黑洞在他身上幹了些什麼?

  無限不及細想,只驚喜地叫道;

  「鐵勇!」

  鐵勇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冷冷地道:「不可以碰我的主人!」

  「主人?!」無限驚訝不已。

  而此時,鐵男卻猛地一拳,兜擊無限的胸腹。

  什麼!?鐵勇競向無限出手了!而且意帶著令人恐怖的異化潛能二十四級的力量!難道黑洞已把他變成再造人了嗎?

  無限根本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曾與自己出生入死的戰友竟在此時,此地向自己下手!

  是以他連閃避的念頭也未興起,已被重重地擊中,胸腹間一陣滾熱的「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泉噴而出。

  鮮血濺了鐵勇一身一臉!

  而鐵勇呢?他的心中又在想些什麼?他已變成黑洞的傀儡嗎?

  一切,也只有黑洞自己最清楚,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已擁有「上帝之手」

  「嘿嘿……」他冷笑。

  「嘿嘿……」冷笑聲中,飄灑著無限的鮮血。

  點點滴滴,濺落於地。

  濺落塵埃!

  濺落在一向珍貴的「友誼」二字上。

  也濺落在人生的貪慾全野心的角鬥三中!

  帝都。

  一決沒有因風雨欲來而消減了它往昔的繁化熱鬧景象的土地。

  它的中央核心部分,就是整個世界的中心,然而,這裡卻不是赤天處理日常政務的地方。而是赤天的「宇宙創生」研究中心。

  廣寬無邊的沙漠裡,太陽沒有了大山的遮擋,西落都是比較遲的。

  而且更是戀戀不捨地,一步一口頭,欲向大地多射出一份熱量與光輝。

  赤天目注著鮮紅的夕陽緩緩地藏在天邊的那一線沙丘之後,沉重地歎息了一聲。

  「爹!又是一天過去了,黑夜即將來臨,天兒仍是照例地站在這裡,等待著最星的出現,等待著上鑽研你留下的偉大理想!可是,為什麼我近來總是越界越糊塗呢?」

  太陽雖是下山了,西邊的晚霞仍是燃燒得厲害,給大地塗上了一層濃濃的紅色,映得赤天的臉亦通紅一片。

  但,這卻掩不上亦無心中的一絲愁悵,他又想到了哪晚的那種古怪的感覺,那時,他分明感覺到了那個的存在,以他的能耐,總不濟於連在流星和隕石這兩個傢伙手下支持十秒種都不行吧。

  「是不是黑洞那個傢伙在騙我?」赤天暗暗尋思:「以黑洞的能力當時是趕得及去救下他的,可為什麼要騙我?」

  幾隻昏鴉掠過,雖中在數十丈開外,赤天仍是能聽到翅膀扇動空氣的聲音,一種不祥的預兆襲上他的心頭!

  「怎麼啦?」他在暗暗地貢各自己:「堂堂一個共和帝國的君主,現在怎麼也變得這等的多愁善感?我赤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哩!可千萬別為這些小事給分了心神。」

  赤天努力地擺脫了那些思緒,一陣冬日的沙漠上慣有乾涸的風迎面吹了過來,赤天迎著風使勁地搖了搖頭,想讓頭腦清醒一點;飄逸的綠發揮灑在風中,俊美極了。

  大邊的晚霞也漸燒漸淡,赤天暗想:大概所有的事,終究會有一個結局吧!就如生命一樣,無論她曾比多麼旺盛!多麼堅強,終歸是要衰老死亡的,也如這天邊的晚霞,無論她燒得多麼激烈熾熱,現在還是在逐漸淡去?

  事物都是相對存在的,僻如毒蛇猛獸出設的地方,就一定可以找到解除它毒性的草藥一樣,說不定,近些時間來,自己的研究雖走入了迷茫的誤區。只要循著這條路走下去,哪一天就會豁然開朗的。

  想到這裡,赤天的心中很是高興,先前的那一絲憂愁與陰影也被這寒嶺的晚風吹得一掃而光,隨風飄得無影無蹤。

  背後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走進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看見帝皇赤天站在那裡,絲毫沒有膽怯懼怕的意思,走到赤天的身邊,依著他靜靜地站著。

  赤天並沒有拿眼去看他,卻似乎知道是誰似的,抬手輕輕地折在她齊耳短髮上。

  女孩開口道:「阿哥,你在看什麼呀?」清純的嗓音,聽在耳裡很是舒服。

  赤天道:「我在看無邊的霞,你看,是不是很美。」

  女孩童重地點了點頭,道:「是的!就家燃燒著血一樣,有些殘忍。」

  「是嗎?」赤天問。

  女孩並沒有回答;卻問道:「阿哥,近來你的研究進展怎樣?馬上你又要開始式作了?」

  赤天緩緩地搖了搖頭,道:「等第一顆星星亮起肘,你就得出去了,我在研究,運算的時候,是不可以有人送來的,懂嗎?白天的時候,這個地方才能來。」

  赤天的研究所設在這幢樓的頂層,裡面除了兩位又聾又啞的僕人外,目赤穹蒼那時起,就不允許有任何一個外人活著出去。

  ——如果你想進來話!

  那就得付出巨大的代價一生命!

  而近四年來,這個女孩和另一個大她三、四歲的男孩卻例外。

  赤天的轉緒又飄到四年前:

  這個女孩名叫赤菩,她的哥哥,另一個可以自由出入研究所的男孩,名叫赤風,是個只有一條腿,半隻手的廢人。

  那是四年前,赤天才認著他們倆的,他們也本不姓赤,但他們究竟該是姓什麼?赤天也不明白。

  赤天之所以收養了他們,並對他們親近得超出所有的親信大臣,是因為他們的父親。

  赤天第一次見到他們的父親,幾乎懷疑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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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42:09 |只看該作者
  一頭髒亂的長髮,披覆了他的全身,肌體瘦弱,枯乾,全身的衣物就只有一條三角褲,如一株枯萎在寒冬中的高粱。

  赤天實在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人,竟在南極這冰天雪地的冰洞裡生活了二十八年。

  那次是因為赤家的皇城裡發現了一件怪事,一個身懷絕技,身法如電的人竟在一個月內,深入皇城十六次,偷走了赤天研究所內的許多重大資料。

  赤天驚覺以後,派出了以銀河為首的,三十八名可具有二十級以上異化潛能力量的官員團團圍守研究所。

  但這人仍是再次偷走了八次,共五次逃過了銀河的追殺。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幹嗎不盜黃金珠宅,而來偷一些對一般人毫無價值的天文資料?

  最後,赤天終於扶定親自出馬,在第四次終於給他追上了,繞行地球五圈之後,從亞州大陸南下,經馬來群島,菲律賓群島,逃到這冰天雪地的南極,鑽進了這個冰洞。

  一進冰洞,赤天便看見了這個怪異的人,他正在給逃亡的那人在腳底上安裝一塊火柴盒大的塊狀物體。

  「你是什麼人?」赤無一見由就唱問道。

  「我?」那火裝好物體後,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尖道:「我是什麼人?你問我,我問誰呀?」

  這句話說得讓赤天更感莫名其妙,「這人怎會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大概是裝得吧!」但轉而看見他城摯樣子,似乎不像是在撒謊,遂道:

  「你連自己是誰也忘記了?」

  長髮怪人道:「是的?你能告訴我嗎?」

  赤天道:「真是廢話,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誰?」

  長髮性人聽罷,仰天一聲狂笑,道;「虧你還是統帥全球的赤家示是,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赤天不由一怔二這人怎會知道我就是赤天?莫非我的臉上刻著字?

  但,很快他就明白過來.原來這人入宮偷盜的人便是這傢伙派去的,現在我追到這裡來,他自然知道就是赤天,不由怒道:

  「大膽狂民,竟敢明知我乃帝皇,竟敢如此對我說話。」

  「哈哈哈哈」長髮怪人一陣狂笑:「你在別人面前稱是稱帝,在這裡可不是你的天下,現在我只要手指一動,這裡所布下的機關凶器,便可把你千分秒之間粉身碎骨。

  赤天回目一看,果然到處都佈滿了先進的武器,數百台龐大的計算器正在不停運行,有的就連他赤天見也沒見過,不由心下一虛,道:

  「你敢!待我派出重兵,不把你這裡夷為平地,就連這整個南極州都不給掀翻才怪!」

  長髮怪人道:「遠水救得了近火嗎?你的那些部下有什麼用,連我造出的機器人都對付不了。還吹什麼大話?」

  「什麼?機器人?」

  赤天驚駭地問。

  長髮怪人得意地點頭道:「一直跟你的做對的這個傢伙,只是老夫隨手製出的一台機器人?怎麼?到現在你還不知曉嗎?」

  赤天不由驚恐地盯著那個讓自己追了七天七夜的傢伙,但看上去它完全是一個人呀。

  長髮怪人笑了笑,動手解除了那倒在地上「人」的蒙布黑巾,果然,整個面孔皆由金屬製成,宛如高明的雕塑家做出的面具。

  赤天若不是親眼所見,塊對不敢相信這以人皮顏色製成的面龐,竟可在此時面向他赤天,轉了轉眼珠,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

  赤天哪裡受得這等的嘲弄,也不打話,「呼」的一掌擊出,挾著三十四級異化潛能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地湧向「機器人」和長髮怪人。

  長髮任人先前甚是據傲,眼前赤天已貿然動手,一掃先前的社態,臉見驚訝駭怕之色。

  赤天不由凝重道:「怪!這人怎麼害怕我動手似的,須知我這一擊恐怕連他製造的機器人也不定可以擊倒,他幹嗎慌裡慌張的?莫非我身後又來了個他什麼強大的對頭?」

  赤天猛地想到背後有人,不由心中一緊,立即撤拍掌為鉤,抓拿向躺在地上的機器人,俯身一旋,滴溜溜轉到另一個方向,背冰臂而立。

  待得赤天站定,回身看向洞口,卻又哪裡有數人,回頭再看長髮怪人,他卻又恢復了先前的那股狂傲,剛剛的懼怕好像從沒在他臉上出現過似的。

  赤天不由怒道:「你裝神弄鬼,到底在搞什麼勾當?」

  長髮怪人道:「什麼勾當?你問的是指那一樣?」

  這句話問得甚是怪異,赤天一時倒不知怎麼回答才好,因為他剛剛變攻為守,也是膽怯棋敵的表現,若再一說下去,豈不是自個人承認了?這樣的話一傳出社會,只怕於他赤家的名譽大大有損。

  赤天遂轉開話題,道:

  「好,我們先不說許多閒話,我問仍然,你到底有這裡而幹什麼?這出入我室都偷盜的人是不是你派的,偷來的資料放在哪?」

  長髮怪人見赤天發問,卻自個地忽地歎了口氣,道:「唉!這世間的許多事就是乾坤顛倒,現在本該是我問你的時候,倒讓你問我來了。」

  赤天冷冷地笑了笑,道:

  「你不說?好,我先把你這個做賊的機器人毀掉。」

  順手撈,欲握住剛剛搶過的機器人,未料也不見那機器人有何動作,瞬間已輕輕地避了開去。

  赤天不由一驚,順手再抓,出左手自身後右繞踏在步,進中室,使出赤家最厲害的擒拿手「擒大屠龍」式。

  這一招乃是當年赤穹蒼所創,那時他還是一個個大有名的小角色,有一次在天南碰見天武和龍刃兩人,一談之下,三人志氣整是相投,都欲建立一翻偉大的事業,遂結交起渾厚的友誼。

  後來他們談到了武功與秘學,當時三人雖在江湖露臉少,但他們本無生異賦,對待這些武功只有一套獨特的見解。

  說著說著,竟不由動手抬起把來,當時赤穹蒼最大,功力較深,遂商定由龍刃和天武二人共同對付辦穹蒼。

  三人你來我往,竟是相持不下,一斗就是三天,雖是多次相罷手,但每出一招,心中便立即想到下一招,再下一招,該是如何出擊,誘惑奇大,竟是已無法控制住自己。

  鬥到最四天時,三人皆已摸精疲力竭,但仍是不肯停手,每每躍起各出一把後,禁不住虛弱的身子,蹲在地上喘息歇息一番,又再上。

  他們那時億再不用一般的武學招式,每一次出手,皆是臨時對創,抓耳撓腮,竭盡心智,欲想出高招,使得他們心神大受損傷。

  但他們誰也停不了手。

  照此情形下去,他們三人最後只當會同時耗費盡心智元神而死!

  他們三人雖是明白了這一點,也不忍心看著剛結識沒幾天的好朋友,就這樣和自己一道死去。

  但他們已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他們不過聰明,想出的新招太過誘惑。

  已經鬥了六天六夜了,該是怎麼辦?

  三人皆著急,手上卻禁不住仍在比劃出招。

  以他們的功力,若在平時,就算在十天前土內不吃不喝也無大礙。

  三人想到這一點,鬥著鬥著不由心急如焚,轉得心灰起來,暗想自己一生抱負並未得實現,而不想今日卻要斃命於斯。

  二人想到了往昔的豪情萬丈,想到自己空懷在誇,空負奇能,最終仍是經不住這武功奧妙的魔力,竟致同時斃命。

  他們三人雖做如是之想,但腦中仍是不停地想著該是什麼新招來對付剛剛那一招。

  待得這一招想出時,雙方招式已換,不日又去思及下一招。

  他們一人實際上,己是在借試招的機會,在各自創出一套武學。

  而在當時,他們的那個年齡和體能實在是太危險了,但他們已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們再鬥下去,只是死路一條,自個累死。

  但他們三人都沒有的意思。

  ——已停不了手。

  他們雖仍是鬥得激烈,但已心如死灰。

  因為他們已感到了心智耗盡後的死亡氣息。

  但,就在最後的剎那間,赤穹蒼猛地心中膽氣一豪,狂聲大笑道:「龍弟,大弟,我們三人今日雖是不控而死,但卻為世人於幾日之間留下不可估測的浩瀚武學秘技,這當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英偉大事,今日就算死,也是值得的,對麼?」

  天武和龍刃本是心中愁腸百結,經赤穹蒼一提,心想也對,反正是死,愁眉苦臉地思索死,倒不如心開開心心地,乾脆大打一場,快意發死去,遂道:「赤兄說得對,現在我們反正已鬥得停不下手,倒不如乾脆拋開思慮,放手大鬥一場,盡興而死!」

  赤穹蒼笑道:「我正有此意,待我們各盡所能,再為後人留下幾招絕手吧?」

  龍刃與天武同時道:「好,我們不客氣片。」話音未落已分成兩個方位,同時進襲向赤穹蒼,方位怪刁,出手極快,勁力亦是極強。

  赤穹蒼剛剛從說話向緩過神來,不意對方來得如此之快,且新創的招式更是快捷,強猛,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還手,呆立於當場。

  龍刀與天武二人已然出手,猛見赤穹蒼呆立於地,竟不知躲避抵擋,心中大急,但已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出招。

  二人同時想到,這一招只怕會要了赤穹蒼的命,不由心中極是信過,只道赤穹蒼是為了讓他們活命,故裝說話輕鬆,他們倆人盡興地出手,而自己又故意不相讓,欲以自己一命,換取龍刃與天武的住手。救下他們二人不死。

  一人心中不由極是激動,感動於赤穹蒼的捨己為人,本是威力極猛的一招,雖是拍出了,威力只剩下八成。

  但,合這二人之力的大成,仍足足可以取赤穹蒼的命。

  赤穹蒼眼前已將死於非命,雖是不畏死,但一進之間,亦是極是難過,萬念俱恢。

  然而,就在此時,一種求生的本能,使他自己也不明白地使出一招。

  這一招究竟是怎麼使出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方位、角度、速度、力量的拿捏,全在他的一種渾然不覺之下進行的。

  然而,這出其不意,全由赤穹蒼本身的具體意識指使的一招,卻不可思議地擒住了天武,並踢飛了龍刃。

  其妙到毫巔之外,在於竟不受大腦的控制,全由身心而發。

  只可制敵,而不能傷敵。

  赤穹蒼這一招意停止了三八七八天來的日夜維鬥,消彌了一場災禍。

  龍力、天武二人心中懼是大喜,一齊湧上,替赤穹蒼給這一招起名字——「擒天屠龍」,赤穹捲心中雖想不妥,但是對天家和龍家的侮辱,但天武與龍刃當時小孩心性,只是覺得這名字是自己所想,故意取出自己的姓氏揉進去。

  這一招,自赤穹蒼傳給亦大後,多年以來,他從未使用過,也是因為多年來,跟他赤天對過手的人,沒有人配他用這一招「擒天屠花」式。

  此時,赤天第二招,在就使出這等殺著,意欲先擊教這架攻擊力強勁無比的機器人,好想辦法去對付長髮怪人。

  但,機器人竟只是晃了一晃,又避過了這一招,其身手之靈活,完全是一名絕頂高手。

  赤天臉顯詫異之色,不由更是懷疑這並非機器人。

  長髮怪人似乎一眼看穿了赤天的心思,

  「哈哈」笑道:「怎麼樣?決不比你的細胞複製人遜色吧?只怕你那些細胞腹制還打不過我這台幾十斤破銅爛鐵做成的傢伙呢!」

  赤天暗想:「這年發怪物,竟會有如此先進的科技,比我共和帝國還要強!只怕我們的那些科學家,就算再過百年也制不出這樣的機器人?」

  赤天心中雖在尋思,手腳上絲毫不減,片刻功夫便已攻出了八十九招,但這八十九招全都無功而返。

  後來,赤天終於費盡周折,把這台機器人打翻在地,待回頭再尋長髮怪人時,卻已失去了他的足跡。

  「哪裡去了?」

  赤天暗暗嘀咕,罵道:

  「這老傢伙,就算是逃到天邊,我也要把他揪出來,算一個總帳!」

  這時,赤天卻被地下的一件東西絆了一下,原來這長髮怪人,雖可造出厲害無比的武器,自己的力量卻不怎麼行,己被赤天的掌力餘勁給震得重傷翻倒在地。

  赤天正欲追問這長髮怪人的來歷,卻見他已是氣息奄奄,說不出一句話來,並很快就死去了。

  死去時,說出了一句話:「查……閱……電……電……腦……繼續……未……完…… 成……的事……」

  赤天放下長髮怪人的屍體,仔細一查,原來這長髮怪人腦間元神盡耗而死,想是工作過度而致。

  後來,他查獲到後洞,竟發現裡面放有數幾百台正在運算的巨大計算器,其規模之大絕對超過赤天的皇教研究所。

  赤天從這些電腦中查詢得知,原來這老頭真的不知自己的姓名,想是一生癡於科技鑽研,最後、最後連自己的名字也忘記了。

  而更讓赤天驚奇的是,這老頭研究的課題竟是與父親赤穹蒼交給自己的一模一樣,宇宙創生的問題。

  「怪不得他會派機器人去偷我的資料!」赤天暗暗想道:暗自慶幸剛好給自己追到這裡來了,可待他仔細一查閱,他可傻眼了。

  原來這長髮怪人研究的進展程度,已比赤天超出了三十多年。

  赤天終於明白:這長髮怪人是自知生命不長,無法完成心中的目標,又不忍心這一生研究所積下的資料白費,便引誘赤天來這裡。

  此時,赤天的心中既是欣喜,又極是激動,是老頭在電腦中最後交待,要赤天負責找到他的兩個兒女,赤天自是爽快地答應了。

  這兩個人,便是赤燕和赤風,赤天收為弟弟、妹妹。

  天已完全黑了,天上的星星也在一顆一顆地,紛紛從黑暗中冒了出來。

  赤天身後的門又打開了,撞進一個倔強孤傲的男孩,赤風,他走到赤天的身邊,道:

  「阿哥!」

  赤天點了點頭,轉身大步走進了門,把一天的星星與黑幕關在了門外。

  夜風輕輕地吹過長街。

  一條人影飄忽地從長街的那一頭走過來。

  清冷的路燈光,曳得他的影子老長老長左右搖晃不定。

  有如,這個人正在與夜風抗衡,為免於被夜風吹倒似的。

  而這風並不大,不過是很冷!

  是以,這個孤寂地走在大街上的人,正不停地「咕咕」喝酒。

  稍稍有點讓人不滿意的是,他特別香的酒,一定會是上等的陳年佳釀,而此時,竟被這個人當作白水喝?

  牛飲,豈不是辜負了這等美酒?

  但,這個擁有的這等美酒似乎很多,一瓶剛盡,伸手又從身後的布袋中搖出一瓶。

  終於,還是個勝酒力摔倒在地,仰面而臥。

  路燈光腳靜地撒在地上。

  也撒在這個人的臉上。

  這個人赫然是。

  ——曾是天下最強的男人!

  ——赤家政權的基石。

  銀河!

  今天交成了這個模樣。

  而且,醉倒在大街上,不但沒有一個人來扶他,幫他,竟連狗都沒有一隻來嗅他。

  他喃喃地道:

  「我活著,究竟是為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就連他一向敬重,愛護他的哥哥——赤天,也沒有在他身邊。

  赤無真的是寵他麼?這是他銀河從沒懷疑,而此時赤天在哪?他卻不知道。

  此時的赤天正在與他的電腦的數據共同運數著一—

  為解答這世上最為複雜的「問題」。

  不敢相信,赤天正在以大腦來計算著人類有史以來的最複雜的程度和理論,最龐大的數據,全在他的操縱下,超出了龐大的計算器處理。

  這裡,有著接近一億部的最先進的電腦在同步運算著。

  它們為著求讓同一個問題「宇宙創生」。

  目赤穹蒼以後,喬無己在這裡活動了十二年了。

  十二年來,他不斷地、反覆地從各個角度入手,運算著。

  在致今天,此時此刻。

  銀河醉倒在大街上的同一時間。

  ——終於完成了!

  此時的赤天,沒有這麼好的詞句來形容他們的欣喜。

  這裡。只可錄下他的話:

  「哈……父親留下的一切,我終於明白了。」

  他盯著電腦熒屏,這句話足足反覆說了十六遍,然後又道:

  「一切從何而生,宇宙從何而來?就是因為『生命之始』和『時間之匙』的存在。」

  這句話裡的「生命之始,時間之匙」此時的赤天喃喃重複了幾遍。

  「宇宙萬物源自虛無……只有利用『時間之匙』的逆轉時間,才可以『生命之始』創出宇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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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無限痛苦


  什麼算是痛苦?

  失落是痛苦!

  失戀也是痛苦!

  失信是痛苦!

  失望才是最大的痛苦!!

  銀河因為失落而痛苦,而無限呢?

  此時的無限對朋友「鐵勇」的失望,讓他感到痛苦。

  並嘗到了肉體的痛苦。

  ——鐵勇狠狠的一拳錘打在無限的胸腹。

  無限吐血!

  因為傷,更因為傷心!

  此時;他的痛楚遠不及於他的驚異感覺的強烈!

  因為他做夢也想不到鐵勇會向他下手。

  還因為鐵勇忽然擁有的異化潛能力量……

  「怎……怎會是這樣?勇……勇。」無限手捧胸腹,蹲伏在地。

  黑洞卻冷笑小小,猶如冰刀,鋒利的冰川在切割無限己受重傷的上髒。

  ——又痛又冷!

  「嘿,你應該多謝我,因為我除了救活了你的同伴之外,我還把他改造或擁有異化潛能的再造人!」

  黑洞的話悅得很慢,他是在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數,但給人卻絕沒有斷續的感覺。

  他在製造一種氣勢,一種壓倒一切,唯我黑洞獨尊的洋洋自得的氣勢。

  無限聽任這話,又重重地嘔出了一口鮮血。

  他在大口地喘氣,好?大半天,他才太起頭來。

  不過,令黑洞失望的是:無限並沒有因他在製造壓逼人的氣氛,而把眼光投向他。

  無限是在看鐵勇,眼神中充滿著關懷與詢問!

  這讓黑洞中感到氣憤,但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因為現還不是他黑洞為所欲為的時候,他自己還麼想著。

  所以,他也順著無限的目光,看向鐵勇。

  鐵壅雙手握著,昂然而立,神態甚是威武。

  遺憾的是,一雙大眼雖睜著,卻茫然無神,宛如什麼也沒看見一樣。

  他的面容上,更是沒有任何表情!

  巨大的,充滿了力量的軀體裡,散發的只是一股酷殺的冷冽的陰氣。

  冷得讓無限心寒,肺痛!

  「他已徹底地變了,再不是以前的好友鐵勇了!」無限痛苦地想。

  痛苦亦讓他變得憤怒起來,怒目盯向黑洞。

  「這臭小子,還是要看我!」黑洞得意地想,但他一觸到無限那憤怒的目光時,心神不自一震,憤怨,失望!

  然而,他是黑洞,是赤家政權中的第三號人物。

  是以,他很快就恢復了原來的情狀。

  冷酷,傲慢!

  但這卻鎮不住無限,他厲聲問道:「黑洞……你控制了他的意識?」

  黑洞的臉上掠過一絲陰暗之色,隨即便恢復了常態,他在對無限忍耐。

  ——是因為無限有利用的價值?

  黑洞輕描談寫地道:「我給了他重生的機會,他的生命就該是屬於我,我自然有權這樣做。」

  對這種歪理王說的話,無限氣得一下於說不出話來。

  黑洞繼續道:「他從今天起,便是我忠誠的僕人,我的一隻走狗,鷹犬!」

  黑洞說得極是無理,極是下流;但鐵勇聽在耳裡,卻恍如未聞。

  無限在為鐵勇悲哀,也為鐵勇氣憤,厲聲喝道:「這和殺死他有什麼區別?你這魔頭!毫無人性的惡魔!」

  黑洞狂笑道:「魔頭?人性?你不要是瘋了吧!在這個年代還講什麼人性I而這個時代要的是力量,是強權,是殺戮,明白嗎?」

  「這是什麼話?」無限冷笑道:「完全是一個狂人!一個失去理智,只有慾望的狂人。」

  黑洞並沒有理會無限的話,依舊接下去道:「現在,我跟你合作,就是為了增強力量,變成強者,擁有了權力之後,便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你高興的話,我還會把鐵勇交付給你支配!」

  無限指著鐵勇道:「他現在已完全只是一件工具,一件殺人的工具?」

  黑洞點了點頭,道:「不過,他還是活著的,無論怎麼樣,活著總比死得好!」

  無限再也忍受不住了,指著鐵勇的手一換方向,五指蜷曲成卷,不顧一切地直攻向黑洞。

  雖然,他明明知道這在黑洞自前是沒有任何效果的,仍是不惜一切地使上了異化潛能二十級的力量。

  「天武酷殺拳?」黑洞冷笑著,手臂抬起,五指一張,掌心間便射出點點金芒,自掌緣外旋轉,甚是怪異!

  無限可顧不了看這許多,只圖一拳衝出,一旦沒擊中,便接連往前擊出。

  但黑洞一伸手,無限便大聲驚叫起來,原來他的拳勁,竟在剎那之間被這個黑洞吸扯得無影無蹤。

  它像無限自從就沒發出這股力量似的。

  但無限卻沒有因此退縮,體內的力量立即補上,拳式不變,方向不變!

  黑洞見此進攻,亦不由得暗暗讚服他的鬥志之旺盛。

  「這樣的人應為我黑洞所用,而不應殺掉。」他暗想,隨即五指一合,意生生他捏住了無限的拳頭。

  無限的拳頭,便如一直生長在他黑洞的右手掌心裡一般,無限是進退不得。

  「他媽的……!」他正欲罵人,黑洞立即搶在他的前頭,道:「小子,趁早收手吧!你這樣的能耐,是沒有資格反抗的?」

  無限心中也知道,黑洞這句話說得沒錯,但他表面上卻極是不服,因為他不屑於屈服於黑洞這樣的人。

  「對這樣的人,殺不死,就只有我死。」無限暗想,雙足連踢,天武暴地爆,直取黑洞腹腰及雙腳,同時,左手驕起食中兩報,直插黑洞的雙目。

  但,所有的這一切都只是徒勞無功,他根本上就碰不著黑洞。

  黑洞笑道:「小子,還有四十多天,就是二千三百五十年的一月一日,也就是赤家第三帝國的國慶日,那一天要舉行『開國大典』,那天,你我再聯手對付赤天吧!」

  無限冷笑道:「我會答應麼?」

  黑洞道:「你會的,殺赤天是我要做的事,也更是你要做的事,你只不過是不肯答應歸附於我,而僅僅是刺殺赤天,你會答應的。」

  這些話說得無限無話可說,殺赤天一直是他的希望,反正只要不歸順於黑洞,管他搞什麼陰謀哩?我只管刺殺赤天好了。

  想到這裡,無限正欲說話,黑洞卻先道:「別說了,到時,我自然會告訴你應該做的事……」

  手掌一抖,黑洞的拳心裡氣勁急旋,立即出現了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洞,並立即把無限的拳頭吸了過去。

  「什麼?」無限驚駭致極:「我被吸進去了?」他正在拚命地向外拉扯,欲拔出手臂。

  但是,他的反抗徒勞無勞,只見黑洞越旋越快,越快越大,拉是拉扯著無限,一步一步地邁向黑洞。

  無限的心中己恐怖極了,過度的用力掙扎,使得他臉上大汗淋漓,看著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問那可怕的黑洞,他已只知拚命抽手臂。

  而手臂卻正是一寸一寸地融入黑洞之中。

  無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也感到了痛苦!

  一種身不由己的痛苦!他想到了鐵勇。

  但時間卻不容他多想,他被吸扯的也一頭鑽了進去,

  「完了!」他大叫。

  隨即,在黑洞的手中,無限已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地消失在黑洞的掌心裡。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黑洞?

  無限是不是已慘死在這個黑洞裡?

  抑或象宇宙空間的「黑洞」一樣,把物質、光和時間全部吞噬,讓無限從此在地球上消失?

  誰也不能馬上明白!因為——

  這個野心和力量一樣大的黑洞,的確深不可測。

  此時,他收回手掌,輕輕地插入風衣口袋裡,輕輕地「嘿」了一聲,道:「無限,我們在有一月一日再見吧!」

  然後,他輕輕地吹起了口哨,並走出門去。

  鐵勇便如地影子一般,踏著他走過的足跡,一步一步地走在他的身後。

  距離:六尺。

  整個人就如一具殭屍,毫無表情,又哪裡會去注意無限——這個曾是他戰友的人,消失在眼前,消失在黑洞的黑洞裡?

  無限呢?難道黑洞真得殺了他?

  沒有,現在的黑洞決不輕易地殺死象無限這樣一個,一個可以對付赤天的硬手,他只不過利用黑洞現象,改造空間。把無限於不知不覺中,送到另外一個環境。

  此時,一聲聲焦慮的,悲傷的哭音上呼喚「無限」,正在他他耳邊響起。

  失去意識的無限忽然醒了過來,睜眼一看,一張嬌美中不勝俊急的面龐正在眼前,與他貼得這樣的近,以致連她的呼吸之聲皆可聽到,鼻端並時時傳來散發自她身上的一陣陣香氣。

  「怎麼可能?」無限驚喜駭異,這個念頭在腦中一棟而過,他已無心考慮這個問題,脫口呼道:

  「藍雪!」

  不錯,無限眼前的這個窈窺麗人正是他一直掛念的藍雪,但是她雙目微紅,臉頰上還滾著幾液晶亮晶亮的淚珠,襯在她紅樸樸的臉龐,宛如清晨薄霧中的紅玫瑰,露珠閃爍,愈發迷人。

  無限實在想不到藍雪會為他的昏迷不醒著急痛哭,自他初見藍雪時,心中就有一種莫名心情度多日來一直對她念念不忘,若老掛懷,有時思得苦了,不禁想到自己如此做法,只怕在她卻未必會記著「萍水相逢,或許,而見面時,她已忘了我無限是什麼人了吧!」每當思致此處,心中不出更是茫然,更是苦悶。

  此刻,無限猛地發現藍雪竟會為自己而流淚,那股激動,那股高興,使得他什麼都忘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好感激她!

  是以,此時的無限什麼都心顧及想了,猛地翻身坐起,握住了藍雪嬌小的手。

  那手好滑,好膩,好柔!

  以致無限緊緊地握捏住時,心中立時一痛,好像捏痛了自己似的,一陣愧疚,馬上放鬆了手勁,暗暗責怪自己。

  握住藍雪的手齊不停地顫動。

  也不知是激動、興奮,抑或是第一次握住女孩的手!

  尤其是藍雪,這位他心中一直仰慕,一直掛懷,一直心儀的人。

  更何況是這樣一隻水做的,輕輕一擠就可破裂的柔夷?

  是以無限的臉紅了。

  藍雪呢?

  藍雪亦實在沒想到無限會一下手握住她的手,而且,握得如此地重,以致於她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她的心裡卻甜絲絲的,感到好幸福!

  但,她畢竟是個女孩,是個從未嘗到情愛的女孩。

  是以,此刻她感到一陣莫名的驚喜,隨即臉蛋燥得通紅,她還從未如此與一個男子接觸過哩!就算有的話,那也只是父,兄的關懷,戰友的關愛,敵人凶狠淫邪的手。

  她輕輕地掙了下之後,並沒有堅持,而是讓無限輕輕地握著。

  無限的心是敏感的,馬上他便感知到藍雪的羞赧,心中一愧,立時放開了握住藍雪的手,暗暗責備自己的莽控,低垂著眼簾,不敢再看藍雪一眼。

  藍雪當然知道此時無限的心理,心中不禁暗暗好笑:「他實在害羞,簡直比女孩還厲害?」

  她心中雖是如此想法;卻甚是感激無限對自己的敬重,更是不願無限自貢,遂輕輕地拉起無限的手,嬌聲道:

  「你現在感覺還好嗎?剛才可把我嚇壞了,一直喊了十多聲部沒聽見你吭一聲,我還以為……」

  說到這裡,藍雪立即住了口,心中不停地責備自己「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呢?真是笨?在他面前,我可笨得……唉!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無限聽得藍雪不再說話,立即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道:

  「沒什麼!躺在野地裡,一聲不響的,誰看了都有這種想法的確良!倒是要多謝你的關心!」

  藍雪道:「幹嗎跟我說這種客氣話?是不是不是我當朋友啦?」

  無限聽得心中一急,忙道:「沒……沒……我怎會把你當外人看呢?我……我是……」究竟該是怎麼往下說。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聽得藍雪責備他不拿她當朋友,心中不是自責,反感到甜絲線的,如浴春風一般,暗想:「以後說話可真得注意點,千萬不要再說這類狗屁話,惹雪兒她……她生氣!」

  藍雪看得無限的窘態,不禁「噗哧」知出了聲,用手捂著嘴吧道:「你……你也不要大責怪自己啦!我也沒有生氣的!怎生你的氣呢!」

  無限連忙道:「是……是……」一連聲說了十幾個是字不完。

  藍雪不禁又笑了,道:「別說了,我們先坐會兒,等休息會再談談分手後你的經歷好嗎?」

  無限不住地點頭,這次他乾脆再也不說了。

  天上繁星通布,雖是冬天,但沙地上還留著白日陽光照耀下的餘溫,陣陣冷風吹過,不是很大,猶如夏日裡陽光下的暖風一般,吹得無限與藍雪兩人倒感心裡一陣暖洋洋的。

  無限暗道:「真是怪!在這寒冰的冬天夜裡,我竟感到風是暖的,難道是因為她就坐在我身邊麼?」斜目偷偷向藍雪看去,卻見藍雪正睜著一雙明亮的脖子看自己,四目一對,連忙各自避開,羞得臉脖一紅,自是再也不敢看了,各自想著心事。

  無限盯著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呀,可他一點東西都不能想到,滿腦子都是藍雪的影子,滿腦子都是藍雪那明亮的雙眸。

  他路暗責問自己:「這是怎麼啦?」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後來十脆什麼都不去想了,一心只看著天上最明亮的星星,宛如那就是藍雪一般。

  「阿雪的眼睛比這星星還要好看。」他暗想,但馬上又在責備自己;「怎麼搞的?難道我無限心裡喜歡她,便是因為她好看嗎?不,不,不,我無限絕不是這個想法……」

  心中一急,遊目四顧,荒漠裡一片冷寂,正欲詢問藍雪是否冷,藍雪卻先開口說話了,道:「你和那個看不見的矮胖子打架,這個矮胖子呢?」

  無限道:「不知道,他究竟是否死了,現在我也是迷迷糊糊的,先前還真以為他死了呢?」

  無限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藍雪睜著疑惑的大眼,樸鑼樸鑼地直眨,看著無限,無限忙補充道:

  「我親眼見他被一個黑洞吸了進去,然後便什麼也沒有了,宛如散亂在空氣中一般。」

  藍雪道:「那大概是死了,也好,他還想欺負我呢?」說到這裡,忽地臉一紅,想是憶起那時的情景,甚是不好意思。

  無限見狀,連忙轉過頭去,把目光投向無邊的沙漠裡,道:「可是後來這個人也用同樣的方法,把我吸進這個黑洞,我卻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地方了,咦!你是怎麼來的?這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藍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只記得被那些討厭的再造人侵襲後,便失去了知覺,暗想這次可是活不成啦,卻沒想到一陣寒冷之後,醒過來卻發現所受的傷和痛黨全不知不覺地好了,究竟昏睡了幾天我也不知道。」

  無限道:「那你怎麼找到我的?」

  「找到你?」藍雪疑惑地問道,隨即釋然道:

  「我一醒過來,就發現你就躺在我身邊,只是鐵勇不見了,大概是什麼人救了我們吧!」

  可得這話,無限突地想到了黑洞的那句話:「我不但救治了你,還救了你的兩個朋友!」心中便什麼都明白了,而藍雪則顯然不知自己是被黑洞所救,已更不知道戰車內所發生的一切,故有此問。

  看得無限忽地不作聲了,藍雪問道:「你怎麼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聽得藍雪關切地問候,無限不由心中一熱,歉疚地道:「沒……沒什麼!」

  藍雪道;「那你知不知道鐵勇的情況?他是生是死倒有點讓人擔心,我們一塊十幾個人進帶部的,現在我知道的就只有我一個人是活著的。」

  藍雪的這些話說得甚是傷感,無限真不知該是怎麼辦,老實話說吧,不要,不說又對藍雪的擔心,感到甚是不安。

  這次藍雪和沒注意到無限的表情,幽幽地道:「那天可真是險惡!我受了重傷,而且那個流星的手爪上有毒,讓我昏昏沉沉地抬不起頭,連睜眼皮都甚是困難,好像用膠水沾起來似的。」

  說到這裡,她猛地感覺到了無限的沉默,睜著明亮的眸子看著無限,眼神中甚是關切,甚是詢問之意。

  無限忙笑了笑,道:「你說吧,我在聽哩。」

  聽到無限的話,藍雪鬆了口氣,續道:「那時我想,此次只怕沒得清了,只是有點放不下……放心不下……」

  無限見她說和吞吞吐吐,便問道;「放心不下什麼呀?」

  聽得無限的問話,藍雪的臉一下了又燥得通紅,抬頭幽幽地看了無限一眼,低下頭用手擺弄著沙子,一副嬌羞之態。

  無限這才明白,原來她放心個下的確是我,只覺心中一暖,感到好舒服,喘喘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定定地瞧著藍雪。

  無限不做聲,藍雪更是不敢抬頭了,兩個人定定地坐著,只得風吹沙粒的沙沙聲。

  好半響,藍雪忽地抬起頭,看著無限,道:「幹嗎這麼看著我呀?難道怕我飛了不成?」話剛說完,自己倒先笑了起來,笑聲輕脆,如銀鈴一般,隨風飄出老遠老遠。

  無限較輕一笑,道:「沒什麼。我一下子覺得你好看,就失態了,對不起!」

  藍雪道:「別什麼對不起,對不起的,怪彆扭!」

  有如盛開的水仙花一般迷人。

  無限不由又是看得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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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42:44 |只看該作者
  藍雪被看得不好意思來,道:「我們還是說說話吧,別這麼傻乎乎地坐著,好嗎?」

  無限「嗯」了一聲,道:「那你後來呢?」

  藍雪道:「後來……後來聽到一個人喚我,在喚了十幾聲,我才睜開眼皮,一看原來是鐵男,他滿身都是血。臉色蒼白蒼白的,正向我艱難地爬來,看那樣子,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怕!」

  無限忙問道:「他對你怎麼啦?」問得甚是急,關切之情油然而露。

  藍雪道:「他沒對我怎麼呀!我是說他滿身是血的,樣子嚇人,不過,當時倒沒考慮到這麼多。」

  無限這才釋然道:「哦!那後來呢?」

  藍雪道:「看見他爬得那麼艱難,我便也慢慢抗向他爬去,可是當時太累太乏,爬了好半天,都好像在原地似的,正欲放棄算了,一見鐵勇那股堅定的神氣,不由又來了信心,暗想:我們一塊出來的,共同做戰,死也死在一塊,倒有個伴兒。」

  聽得這話,無限的心中不知怎地,酸溜溜地,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也弄不明日,暗想:「那要是換成我,該有多好!就算真的死了,那也甘心。

  藍雪卻沒注意到這些,一面擺弄著沙子,續道:「正在我迷迷糊糊的,卻聽到他在說話。」說到這裡,卻又忽地頓住不說了。

  無限心中一急,忙問道:「說呀!他說些什麼?」

  藍雪道:「還是不說吧!全都是些瘋瘋癲癲的話,不過,那時他也怪可憐的,我也不怪他!」

  藍雪這樣一說,無限不由更是想知道了,問道:「說些什麼呀?快說吧!別讓我心癢癢地想知道,你卻不說。」

  藍雪翹起小嘴,睜著大服,看著無限,撒嬌似的道:「不說嘛!全都是些瘋瘋癲癲的話,有什麼好聽的。」

  無限央求地道:「說嘛!我也沒聽見,怎知是些什麼話。」

  藍雪道:「說出來,你可雖怪我喲!」語氣拖得老長卷長的,一副天真浪漫的情態。

  無限忙道:「不怪,不怪!」

  藍雪道:「那我們先拉勾,你聽了可不要生氣。」說罷,把手伸到無限面前,翹起小手指,如蔥白一般,指甲修長潔白。

  無限也伸出小手指,勾住藍雪的手道:「好!拉勾,我保證不生氣。」

  看著無限那通認真的樣子,藍雪不由又是「噗瘛」笑出了聲,隨即收住笑容,認真地道:「那,我可說了!」

  無限道:「快說!快說,我可等急死了。」

  藍雪瞄了無限一眼,又低下了頭,臉頰差得通紅,緩緩地道:「你真要聽,那我把他的話筒記得著的,背給你聽,好嗎?」

  無限道:「好,你背唄!」

  藍雪道:

  「眼見勻伸出豐還隔著那麼一丁點,就是拉不著,唉!那時真想放棄,卻聽得鐵勇道:『雪……雪……你不要……不要死……』」

  藍雪學著鐵勇的口氣,亦是說得斷斷續續的,有氣無力,讓無限真如聽到鐵勇說話一般,感到鐵勇那時只怕快要死了。

  藍雪續道;

  「聽了鐵勇的話,心中又頓起了一點勇氣,狠命地向前爬,可就是差那麼一點拉不著他的手。這時,他又道:『雪……我……我……我只怕不成啦!』聽他的話,我心中一酸道:『別……別悅…說傻話,勇……我們都會……會……會活下去的。」

  說到這裡,藍雪又頓了頓,幽幽地歎了口氣,道:

  「不知怎地本來我也想到死的,可就是不知那來的勇氣,倒鼓勵起他來了。」

  無限道:「這是對的,不敢什麼時候,我們都應該頑強地活下之,只有活著,才有可能擊敗敵人,對嗎?」

  藍雪點了點頭,道:

  「這時我看到了鐵勇的眼中竟如出淚花來,真的,我可從來沒見到鐵勇哭過,這伙卻是真的看到了他的淚水,心叫好激動,不由也掉下了淚珠。」

  聽得這話,無限不由又想到了那次的慘烈心有餘悸,沉重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們倆那時掉眼淚時的那份心情。

  藍雪道:「這時,鐵勇鼓起勇氣,對我說:『雪……我直都沒告訴你……但……但此刻……我知道……知道我……我快不行了,嗚……我……我始終……終……想對你說……說……我……我喜歡你,我一直……沒勇……勇氣……現……現……」

  藍雪說得甚是憂傷,無限聽了心神一震,覺得慢不是味兒,默默無語。

  藍雪道:「他沒說完,哦,也不知是不是我沒聽完,就昏了過去,此後的事便一無所知。」忽地發現無限的神態有點不對勁,忙問道:「你……你怎麼啦?是不是生氣了?」

  無限故作灑脫地一笑,道:「沒,沒什麼?」轉頭把眼光投向深逝的夜空,似是不願讓藍雪看到他的表情。

  繁星閃爍,對著無限輕輕地眨著眼睛,無限感到它們在嘲弄自己,笑自己太過小氣一般。

  無限重重地擺擺頭,讓頭腦清醒了一點,暗想:這是怎麼啦?向來我可不是這麼小器的呀!轉而,他就想到了自己這並不是小家子氣,而是聽了這話,心裡不失有點擔心,到底是擔心什麼?自己也一時說不明白。

  藍雪捧起了一把沙子,讓它緩緩地從指縫裡漏下,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小丘,尖尖的,好一陣子,才道:

  「我……我,唉!其實我也沒想到他會對我說這些話,一直以來,我都把他當哥哥的看待,一同戰鬥,幾番出生入死,可就沒想到他會對我產生這份感情,看他的樣子,是挺認真的,我也並沒怎麼怪他,你呢?」

  無限道:「沒,我也沒怪他,相信他這些話都是認真的。」

  說到這早,無限不由想到了現在的鐵勇,唉,到底該怎麼辦?如果現在告訴阿雪真相,似乎是在背後中傷鐵勇一般。

  此時的無限,心中猶豫之極,但藍雪偏偏這時卻問道:

  「你一直不知道鐵勇的情況麼?」語氣中滿是關切!

  無限這時猛地下了決心。

  「不,不能告訴雪地,既然鐵勇也是這麼喜歡他,那就應當給他機會,讓他在競爭中自定勝敗。」遂道:

  「我也不知道!當我打倒那個矮胖子後,又來了一個人,就是赤家的第三號人物— —黑洞。他救了我,並告訴我說,也救活了鐵勇和你,現在既然你活著,大概鐵勇也一定活著,只個過我們不知道他在哪裡而已。」

  藍雪道:「若他真活著,那倒好。」

  見到藍雪高興的樣子,無限真想瘋狂地跑一陣子,發洩一下心中的鬱悶,現在,他又找到了剛見鐵勇向自己下手時那種痛苦感覺。

  藍雪一直低頭看,沒見到無限的表情,此時,忽地甩掉手中的沙子,問道:「黑洞救了我們?」

  無限道:「對!」遂把戰車上發生的一切全然對藍雪說了,不過,隱瞞了鐵勇成為黑洞的傀儡,已成為再造人的事情。

  「我這樣做,雖是騙了阿雪,但我做為鐵勇的朋友,應當是對的。」無限暗想,並下決心一定要找到鐵勇,把他醫好,再讓他與藍雪見面。

  之後,他們更漫無邊際地聊著,奇怪的是,藍雪對自己的身世完全不解,只知自己有兩個哥哥,和父母,但平常從他們的談話中,卻隱隱約約地知道自己並非他們親生。

  這一點,無限也頗有同感,自記事起,他便是個孤兒,究竟是怎麼長到記事的,他亦一概無知。

  說著說著,不覺東方已逐漸放亮,藍雪問道:「現在,我們該去哪裡?」

  此時,無限心繫著刺殺赤天,並已下決心救回並醫好鐵勇,道:「我們去帝都!」

  「去帝都?」藍雪不由驚得睜大了眼睛,盯著無限,想是她已被上次偷進帝都的結果給弄怕了,道:「就我們兩個去?」

  無限堅定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搖了搖頭,道:「對,去帝都,卻不是我倆個,而是我一個。」

  「你一個人去?」這次藍雪更感驚訝。

  無限道:「我一個人去,你現在就回去,到你們的『烏托邦』總部去,以後我會來找你的。」

  「會嗎?」藍雪道。

  「會的!」無限點了點頭。

  「不!」藍雪忽地堅定地道:「去帝都很危險的,要去,咱們一塊去,死也死在一塊。」

  無限正欲勸解藍雪回去,藍雪卻搶在他先頭,道:

  「別說了,若你不答應我,那……那以後,你就不要再來找我了,就當從沒遇見我一樣!」

  藍雪的話說得甚是傷感,無限剛想開口說話,藍雪卻摀住了他的嘴巴,道:

  「我不要你來找我,我也不想活啦!」

  說到這裡,似是要哭一般,無限心中一陣感動,不由輕輕地摟住藍雪,道:「別這樣!雪兒,我答應你,我們一塊去,好唉?要死就死在一塊!」

  藍雪聽得這句話,高興得笑了起來,靜靜地臥在無限的懷裡,冷風陣陣,她卻感到無限的溫暖。

  此時,無限正想放棄去帝都,但隨即否決了自己的想法,輕輕地推開藍雪,站起來,拉著藍雪的手,道;「我們走吧!」

  藍雪笑著看了他一眼,換喜地站起,彷彿他們去的不是危險的帝都,而且一座美麗無比的花園,是人間天堂。

  經過十日十夜的跨涉,他們終於在一個月落西山的時候,站在一處高巖上望見了帝都——這是世界上最繁華,最偉大的都市。

  那天是公元二三四九年的十二月三日,算來離國慶大典已沒有多長時間了。

  令藍雪奇怪的是,這一路上,他們都平平安安的,並沒有受到赤家軍隊的狙殺。

  「這,大概是黑洞的安排吧?」無限猜測道。

  藍雪則沒想到這麼多,高興地道:「無限,我們終於到啦!」

  到是到了,無限的心中卻一堆酸痛,自如此去凶多吉少,極是不願讓藍雪間去,卻又不敢說出來,怕惹得藍雪心裡不痛快。

  「唉!在這個時代1中,愛情,還可以存在嗎?」無限暗中自歎息;

  「現在,我已到了帝都,已是快要到拿命去拼別人命的時候,還想這些又有什麼用?」

  此時,無限的心中又想到了痛苦這兩個字:

  「為什麼?為什麼我無限偏偏就生活在這個時代?」

  但,不待他多想,已被一陣咱雜的馬達轟鳴聲驚醒過來,回頭一看,鋪天蓋地的沙土,有如沒海浪般向這邊滾湧而來。

  「赤家的軍隊來了?」無限暗想,逃已是不及了,前面就是帝都,而且以無限的性子,他也決不會想到「逃」這個字。

  但他的心裡卻在害怕,這可是他從未出現過的感覺,他怕的並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藍雪。

  是以,他緊緊地摟著藍雪,側身站在她身前,大有一股天塌下來,他頂著無比的氣勢。

  無限與藍雪的命運會怎樣?

  來的人會是誰?

  若是赤家的軍隊,那黑洞又為什麼不會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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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神的意念


  人存活在這個世上,究竟為了什麼?

  是為了守成某種使命?抑或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你呢?朋友。

  有些人,活著是為了成為「神」,他的慾望已超越了一切所能想像以外的世界……

  而這個時代中的人物,有一個就是屬於這類,他就是赤家政權的首腦,統治著世界的赤天!

  也有些人,活著是為了「勝利」為了戰勝他所碰見的一切,包括人和困難,在他們的生命中,只有「勝利」才能為他們帶來安心與快樂……

  他們的代表人物,就是人稱地球上最強者,坐赤家政權第二把交椅的人:銀河。

  因為他敗,不如死。

  亦有些人,活著是為了完成別人的囑托,為了別人的理想,為了自己最掌故的人的夢,而苦苦奮鬥,以致於不要「活著」。

  他們就是:無限與天狼,及天行者。

  天狼為了完成父親的使命,無行者是為了答應父親的話,是為了諾言。

  而無限則是為自己最尊敬的人,為自己最尊敬的人而戰鬥所以他也頑強地活著。

  戰鬥到永遠,互致達到目的或死亡!

  當然也有人活著只是為了自己的野心,他們欲把一切,屬於自己的或不屬於自己的部吞噬,都據為己有。

  把玩著,甚致踐踏。

  貪婪,已成為他們活著的意義。

  這種人就是他

  ——黑洞。

  一切都是十分寧靜。

  夜,靜悄悄的。

  無上有雲。

  有月亮,但常常偷偷地藏起來。

  卻沒有星星!

  缺少星星的夜晚,一片黑暗那種靜,你想,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氣氛?

  暴風雨降臨前的那種寧靜。

  靜得可怕,靜得讓人心寒!

  在這樣的夜晚,最好的對侍方式,就是溜到被禍裡,什麼也不要聽,什麼也要看。

  更是什麼也不要想!

  一覺睡到天明,睡到太陽高昇。

  去等待明天的光明,明天的輝煌,明天的理想與願望!

  但,此時卻偏偏有兩個人靜坐在這樣的夜空下。

  而且坐得老高老高,高到能把一切不能看到,在最好不要看到的東西看到。

  這兩個人莫非是傻瓜?

  不!他們的聰明,只怕當世的地球上,己沒有幾個能及!

  那他們一定有心事,惑者是亦戀,故意到這裡來發洩,來折磨自己。

  但,看情形又不像。

  因為,他們倆是——黑洞與他的僕人——鐵勇。

  他們靜靜地在這夜空下,一句話也不說。

  他們似乎是在等候著些什麼。

  在這樣的地方,今這件的夜裡,等待的東的決不是什麼好的。

  是以,此時他們都陰沉著,臉泛憂鬱之色。

  世上有許多事情便是這樣。

  ——得利的偏要失去,拒約的卻又偏偏來到,讓你不能拒絕,也不要你拒絕!

  「嚎——」

  一陣令人心過時的聲音,掠過寂寥的荒漠,劃過深造的夜空……

  是奪命的刀掠過將死者的眼神?

  還是……

  一切又重新歸於正靜。

  靜得比先前還可怕。

  黑洞仍是靜立地塵著,沒有表情,也沒有思索,更沒有動。

  此時,任何一個陌生人看到他,只怕都會跪下來。

  ——把他當作一尊木塑的菩薩。抑或是多死去多年的惡魔塑像。

  鐵男雖也沉默著,眼光掃射下,他卻在凝注著天空,似在努力要看到什麼?

  那他在尋找著什麼呢?

  他正在尋找著他們等候的訪客吧!

  令人奇怪的是,他不是看路,而是望著天空。

  難道來訪的客人會從天上掉下來?

  來人決不會乘飛機,或別的飛行器,因為鐵勇所在的地方,不能停留在任何一件能飛行的器械。

  但,鐵勇仍是看著天空,雖有點不耐煩,但卻耐心。

  反觀黑洞,他仍是似沒有任何事情似的沉默著。

  彷彿,這世界上的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胸有成竹?

  誰也說不明白!

  鐵勇輕輕地「噶」了一聲,然後使呲牙裂嘴,似乎要生吞什麼。

  黑洞輕緩地道:「哼,來吧。」

  話雖是說得不屑,卻沒有任何輕視的語氣。

  天邊己泛起了魚肚白。

  於肚白的雲層下,映出了一個黑影,用蝙蝠來形容,當是最恰巧不過。

  但這卻絕不是一隻碥蝠。

  因為,沒有飛得這麼高的蝙蝠,也沒有飛得這樣快的蝙蝠。

  它一個子就來到衛拉近了巨大的距離,身影也變得極大,世間當是沒有這麼巨大的蝙蝠。

  它應是一個人,一個披著巨大斗逢的人。

  帶著「呼——呼—一」的風聲從天而隆。

  輕輕地落在黑洞坐騎前的五尺遠的地方。

  赫然就是他。

  ——被譽為「世上最強」的他——銀河。

  真不敢相信,墜落到靠醉酒度日的銀河,此刻意如天神般地站在黑洞的面前。

  威風凜凜,一派不可侵犯之勢。

  今天,他一改往日的醉態,到訪黑洞為了什麼?

  有著什麼意義?

  黑洞沒有說話,他在等銀河先開口。

  是以銀河便不謙讓地道:「老朋友,許久不見了,過得還好麼?」

  「托福!死不了!」黑洞冷冷地道,如果世間上還存有「客氣」這兩個字,那決不可以拿來形容此刻的黑洞。

  但銀河卻絲毫沒有惱火的意思,反而淡淡地一笑,仿如適應了太陽必從東邊開起一樣,不以為意。

  兩人靜靜地站著,誰都沒有知開口說話的意思。

  無色已漸漸放亮了,照著銀河的影子,剛剛覆在黑洞的臉上。

  兩人一坐,一站,乾耗下去,吃虧的當然是站著的銀河。

  他沒有再等,仍淡淡地道:「投死就好!只怕這世間上,能活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今天的太陽全部露臉時,天上便會少一顆星星,地上也會死去一個人?」黑洞道,仍是冷冷的,連頭都沒抬,定然他今天沒有對銀河尊重一點的意圖。

  銀河道:「哦!所以你一直在這等著?」

  「對,等著送人下地獄!」黑洞道。

  「是啊?」銀河反問道,他知道,這樣說下去。自己是佔不了便宜的,因為他黑洞是坐著,自己根本無法激怒他,以圖在交手過程中全捉到黑洞的破綻。

  是以,他把話切入了正題;道:「你知道我要來?」

  「是的!」黑洞道:「但不知道你來是為了什麼事?」

  「真的?」銀河道。

  黑洞沒有說是,也沒有點頭,只是輕輕地易動著嘴唇,道:「我們之間除了都是赤天的人外,並沒有什麼關係啊,何勢銀河大人來訪?」

  銀河再也忍不住了,他也再不想玩捉迷藏的遊戲,踏前一步,道:

  「黑洞,我戰敗的事,你一定也知道了?」

  黑洞沒有點頭,也沒搖頭。但其情形是在默認,這銀河一定能看得出,便續道:

  「今天,我來這裡是為了同你印證一件事。」

  「什麼事?」黑洞問道。

  「強或弱!」銀河道。

  「想找我來印證你還是世上最強的男人?」黑洞仍在睜著自己的腳,彷彿要從哪裡發現什麼。

  「沒錯!」銀河道。

  「但,你卻已敗了,這是一個不容置辨的實事,無論如何,你現在都得不到『最強』這兩個字。」黑洞道。

  「我還可以爭奪赤家中的最強!」銀河道。

  「有誰說過我比你強?」黑洞問。

  「沒有!」銀河道。

  「那,為什麼要找我?」

  「原因很多,但現在我只想告訴你一點,直以來,你和我都公認為是赤家的兩個最強的人,今天,我已失去了一條手臂,於是我便有興趣知道我還可不可以打敗你?」

  「還有呢?」黑洞問道。

  「藉此,我也想找回我活著的意義!」銀河冷冷地道。

  黑洞卻再也忍不什,憤怒地一躍而起,站在銀河的跟前,四目相對,都在燃燒著火。

  空氣也似乎要被二人的戰欲激盪得差不多要爆烈。

  黑洞罵道:

  「他媽的,你來挑戰我,是你個人的主意?還是帝皇的主意?」

  銀河回答了,但不是用嘴巴,而是用手。

  單臂成掌,緩緩地,像挽著千斤重物似的,自身後劃到胸前,推向黑洞,其速度比蝸牛的爬行還要慢上半分。

  黑洞亦起右臂,同樣自身後劃向胸前,推出,似乎比銀河還要慢。

  而兩人的目光卻全沒注意到對方推出的手掌,而是落在對方灼眼睛上。

  似乎想從裡面發現什麼。

  但兩人都失望了。

  所以,銀河道:「我們自『出生』以來,就從來只吵嘴,今大就嘗試一下彼此的『實力』吧、」語氣甚是閃談,宛如在述說著一個枯燥乏味的,陳舊得不能再陳舊的故事。

  黑洞也淡淡地道:「銀河,我只有一句話要跟你說,千萬不要後悔!」

  兩人說話的語氣,完全沒有一種激戰前的霸氣,更沒殺產電。

  但,赤家的兩大絕世高手之戰,似乎已不可能避免地發生了。

  他們推出的手掌完全沒有絲毫收回的意思。

  而且,在剛要相抵的剎那,同時——

  翻腕,以前臂橫掃向對方的胸膛。

  並各自向左跨出半步。

  「碰」的一聲,手腕相撞,五指一彈,每一個指頭都彈在一塊。

  看起來,雖是簡簡單單的一式,但兩人都同時後退了八步。

  罡氣相激,火花四濺,有如雷鳴之際的閃電。

  待到兩人站穩身形,都不禁心神一震,因為,他們知道剛才對方那一招的後續變化,暗自慶幸自己也用這一招,否則,此刻只怕有一人躺在地上了!

  也因為剛剛那一招,雙方都使出了四十級力量的異化潛能!

  這兩股大地上近乎無敵的異化力量直致兩人站穩身影後三秒才爆發。

  爆發的結果是,腳下的鋼筋水泥高塔,以及附近半百里內的高樓,石雕,全都在無聲無息之中有紙灰一般,隨風飄渺。

  更像濕沙堆成的柱體,蒸發水份後,下海。

  這情形,看得遠遠避開的鐵勇張大了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銀河與黑洞兩從雖是腳下的高塔已如粉塵一般鋪撒在地上,卻懸立在空中,站得比踏在實地還要穩當。

  風在輕輕地吹,污染著與這情形極不相對的氣氛,太陽已露出了她的大半邊臉,發著燦爛的光芒。

  空中的黑洞與銀河兩人,卻如石灘一般,全然不相村這個世界。

  難道他們已不想再比!?

  不,他們是在等待機會。

  是以,忽然,兩人同時出招。

  踢出衛凌厲無匹的腿招,七七四十八腳,腳掌對腳掌。

  但沒有發出絲毫碰撞的聲音。

  因為,他們在腳掌剛要相觸的那一刻,已發現這一腳將是無功而返,是以未持接實,便收了回來。

  並在踢出第八腳時,同時出拳,攻出了一百多拳。

  拳風雖是呼呼,激起閃爍的電芒,但也沒有接實。

  因為沒有接實的必要。

  兩人各自靜靜地站著!

  在鐵勇的眼中只見二人一合便分,顯如只對了一招似的,他哪裡又想到這短短的一紛便分的時間裡,若技成是地鐵勇,只怕己死了二百次。

  空中的黑洞與銀河兩人忽地同時叫了一聲「好!」

  這一聲吆好,聽在鐵勇的耳多里,只覺得莫名其妙,若不是他已成了機器人式的無思想,只怕會笑出聲來。

  幸好他沒有,因為接下來的,他看到了一場驚心動魂的激鬥。

  實話說,他只僅僅看到了一團滾沙的電光球,在空中飄蕩移動。

  致於黑洞與銀河兩人究竟是怎麼對鬥到一塊塊去的,他也沒看清楚。

  光球在不斷地膨脹,擴大,內動的電芒有如毒蛇的信於一般,已伸縮到百米開外的鐵勇身前。

  鐵勇看得呆了,更何況他已是一具沒有思想的人體。

  是以,此刻的他像一遍癡呆之狀,誰見了,都不敢相信,這就是昔日的鐵勇。

  二人仍在激鬥,鐵勇卻完全看不見他們的身形,更談不上看清他們的出招了。

  在他的眼中,只有強霸的內力激撞起的光球,和那閃電似的電芒。

  在這等層次的激鬥中,鐵勇完全只配做一名旁觀者,雖是他也擁有二十五級的異化潛能。

  甚至,他邊旁觀者都算不上,因為他根本就看不清空中的兩個究竟誰是誰!

  但他的戰欲也被感染得瘋狂地燃燒起來。

  這又有什麼用?此時的他只有被電芒迫得步步後退的功夫。

  甚至,遲得慢的也可產生話,但決與慢都有被波及致死的可能。

  空中,激戰中的銀河與黑洞兩人的具體情況雙是怎樣?

  甫一接手,雙方都在傾力相拼,因為他們已知道,誰也不可能撿到對方的漏空,唯一決定勝負的,只是「實力」。

  所以,他們以快打快,以硬碰硬,鬥了個旗鼓相當,誰也佔不了分毫的便宜。

  但銀河卻是在缺少一臂的情況下迎戰的。

  這是否會影響他的戰鬥力?

  能表示黑洞就比銀河強嗎?

  不!實事卻是黑洞被轟得步步後退……

  左支左拙之際,黑洞已是完全取守勢,處於被動挨打的劣勢。

  他已在後悔了,後悔不該與銀河交手。

  這種想法,就在銀河與黑洞互拼過兩百招而不分優劣時,黑洞就有了。

  他實在想不到銀河在缺少一臂的情況下,仍具有這樣無匹的威力,能攻出這等凌厲的招式。

  「這……這到底該怎麼辦?」他在不停地責問自己,他已氣餒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已有七次差點被銀河以異化力量劈出的「銀色天刀」給削下了腦袋。

  也就是說,他已有七次在鬼門關外激盪一圈,然後又艱難地回到了陽世,與銀河打架。

  這對他是極不利的,起碼的一點,就是打擊了自信心。

  對銀河而言,卻是越戰越勇,越攻越快,一招比一招更有實力。

  「怎麼辦?難道我黑洞今日就真的要敗在銀河的手上,更致送命於此?

  但他黑洞也決非易與之輩,仍在頑強地支撐著,以致讓局外的鐵勇絲毫看不出他的劣勢,更是絲毫想不到他黑洞有戰死的可能。

  「他媽的,討厭的銀河!」

  黑洞暗罵道:「幹嗎要這樣凶狠,這樣出手毫不留情,非登我於死地不可。

  他在罵這句話其間,已與銀河對了十七腿、三拳、九刀。

  被銀河的「銀色天刀」削去了左手衣半決衣袖和後靦上的一縷頭髮。

  他又在黃泉路上轉了一圈。

  「媽媽的赤天!」黑洞罵道:「我黑洞可為你辦過的事不少,可為什麼要這麼對付我……」

  可一到這裡,他忽地住口了,因為他忽地想到了自己的計劃,想到了自己的陰謀。

  「難道……難道赤天已洞悉了自己的一切?」想到此,他的後背心不禁沁出了一層細汗,「糟了!肯定是赤天己知道我的情況,故意派銀河來對付我……」

  想到此,他已根本無法再想下去,因為逃命總比想一些無聊的事要緊。

  此時,銀河次出的一招「把握時機」層層刀影己封住了他前、後、左、右、上、下等六個閃避的方位。

  並鋪無蓋地的刀影已向他全身的大小穴道,一齊刺破而來。

  「怎麼辦?」黑洞不知所措。

  「難道我就斃命於這一招?」黑洞在感歎,他已感觸到刀鋒割破肌膚的滋味。

  更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於瞬間,在腦中掠過了六十三招,嘗試著來化解這一招。

  但,答案是兩個字「沒有!」

  因為他根本找不到銀河這一招的空隙。

  「空隙」一想到這兩個字,黑洞的腦中忽地靈光一閃。

  果然了得!好一個黑洞,在間不容髮之際,竟運聚本身的力量,於護體的同時,並借助銀河的攻來之力,將外套的長披風震成小如指甲殼的碎片。

  衣衫碎片在銀河的「銀色天地」攪起的驚濤駭浪中,上下飛舞,有如萬千隻發翅蝴蝶,聚在方圓不過三層的空間來舞動,煞是好看。

  這一變化,實在出手地銀河的意料,一怔。

  他在所攻出的這一招,名字正叫「把握時機」也就是說,出招不可快,更不可慢,不可過於勇猛,亦不對過於軟弱,要——

  恰當好處!

  這一怔,卻認他的這一招的威力立時減去了半分。

  僅僅是減去了半分。

  而就在這時黑洞!竟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鼓勁一吹,數方片衣衫十時湧向銀河的刀光之中。

  但大多數仍是給刀風給綽得回來,更碎得更小。

  然而,仍有一兩片從刀影之中,飄出了刀光之外。

  這一點黑洞看見了,銀河更是看見了。

  是以他暗罵一聲:「好個狡猾的黑洞。」

  是的,黑洞是狡猾,狡猾得猶如一隻狐狸貓般。輕盈地一縱,跟在這幾片衣衫向刀影中擠去。

  並同時向銀河踢出了一腳。

  「嗆」的一聲,光球隱沒了,銀河穩穩地站在那裡。右手都在發抖。

  哪裡已被黑洞的腳尖蹲了一下,雖是一蹭,卻讓他麻木了半天。

  而黑洞呢?

  他則更慘!在空中連滾帶翻十八個斤頭後再站穩,其狼狽之樣,無可形容。

  更是雙手及右腳己被銀河的氣動刀鋒給別削得鮮血淋淋。

  一滴滴地自空中落下,飄灑在初升的陽光下,泛著駭人的光芒。

  這一輪急攻,他輸了,輸得很慘。

  「幸好沒有傷及筋骨!」他暗想:卻痛得皺起了眉頭。

  銀河得意地笑道:

  「怎麼樣?滋味當是勝過燒烤羊腿吧!」

  這一句譏諷的話;在什麼人都會暴怒起來,衝上去跟說話者拚命的。

  但黑洞卻沒有,因為他是黑洞,他清醒地看到了此時的形勢——但銀河豈會讓他的心思得片,輕叱一聲,手掌揮起,疾風般捲向黑洞。

  黑洞的心己怯了!他想到了死。

  死!多麼可怕的字眼,一死百事休。

  黑洞在後悔自己當初不該錯,不該以貪婪,以佔有做為此生活著的意義。

  「既然連活著都不行,那還要擁有一切,擁有世界,擁有權力嗎?」

  他在責備自己不該暗生反抗赤天,殺君奪位之心,否則也不會落到今日的下場。

  「唉!為什麼我到此時才醒悟?」

  他沒有立即給自己找出答案,銀河的歷招已攻至他身前,無數的刀氣直轟在他身上。

  他已無法閃避,只能以手臂來硬擋。

  「嗆——嗆——嗆——」

  一陣急劇的撞擊聲,黑洞的衣袂又被削去了幾片。

  真不敢相像,銀河的勁刀聚成的「刀」竟勝過任何利器。

  黑洞忽地想到了以前的榮華富貴。

  「責為第三把交椅的主人,幹嗎我黑洞還不死心,以致換來今日的下場?」

  想到這榮華富貴,猛地。他精神一振,喝道:「不!我不想死。」

  聲如霹靂,如幾個炸雷同時響起,震得鐵勇耳鼓作鳴。

  黑洞更在這一喝之際,神威爆發,擊出一拳,拳勁排山倒海亙壓向銀河。

  激盪的拳風,更推倒了鐵勇身後的三幢高達四十層的建築。

  鐵勇也翻身飄出十餘丈,使盡全身的勁力,才勉強站穩腳踉。

  算起距離來,鐵勇已是站在黑洞身側二十公時開外。

  迎向他的,尚是黑洞這一拳勁的余鋒,仍是具有這樣的威力。

  什麼型號的核彈爆炸才具有這樣的威力?

  無從估測。

  但,銀河只是輕輕一躍,己避之開去。

  「不可思議」這個詞,想來是為銀河避過黑洞這一拳的輕易所造!

  是以銀河輕鬆,輕盈地躍起,笑道:

  「哈哈哈,果然有幾下!不過,剛才的多重天刀只是前奏,且看我這一刀。」

  話音剛落,銀河單臂如車輪般狂轉,繁出一道熾目的能量「天刀」正是一招「劈霧刀輪」自四面八方劈削向黑洞。

  黑洞冷冷一笑,剛剛激起的鬥志,使得了信心大增,此時,要實現他活著的意義,只有殺,只有勝,只有在心裡上搶佔上風,以自己的活著來壓倒,擊跨別人的存在!

  「哼!最強的力量就是這四十五級的異化的潛能?那你死定了。」

  銀河可不理睬他的話,他活著就是為了勝利,此時,正是他證實自己活著意義的時候,又豈會去顧及他人言語上的爭強?銀色大刀直劈而下,毫不猶豫,毫不妥脅,毫不退讓。

  黑洞亦為了證實地生存的意義,神威陡發,用相同的力量衝出一枝,硬碰撞,直指銀河劈下的勁刀。

  「刀」拳互抵,銀河的「銀色大刀」竟有剎那間被擊得粉碎,罡氣四散,猶如炸開的煙花,鐵勇不由看得癡了。

  這一著實是出乎銀河的意外,最強,最後的殺招被破,銀河惶恐惶駭。

  這可是他很少有的感覺,一時不知所措。

  但黑洞決不會讓銀河有猶豫的時間,有碰撞跟出,「蓬」的一聲,正中銀河的胸腹,直打得凹入數寸,「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嘿嘿嘿」黑洞陰殘地吟笑著,道:「哼!根本上我一直就對名字在你之下感到恥辱,以你這樣的斤兩,應當為『最強』二字,而羞愧!」

  「羞愧?」銀河又啐出一口鮮血,罵道:「恥辱的應當是你這樣的賊子亂民。」

  話有未落,銀河強忍劇痛,拚力殺出一拳,欲拚個兩敗俱傷。

  但黑洞何等樣人?豈會讓銀河得手!早在銀河說話之時,他已全神戒備於他的反擊,立即擊出一式一一『噓空之洞」,接住銀河的拳頭,並道:

  「恥辱!恥辱是些自尊自大的人,他們根本就沒資格在我之上,我早說過,你一定會後悔的!」

  後悔?銀河會後悔嗎?會後悔於以「勝利」作為人生的意義嗎?

  他怒吼一聲:

  「那便以實力來決定誰會後悔吧!」語音剛烈,絲毫沒有後悔之意。

  但,黑洞的殺招已使出了,左手急揮,全身勁為己全聚於右掌,立時形成了一個怪異的黑洞——空洞之洞,把銀河僅剩的一條手臂牢牢吸住。

  銀河奮力回抽!哪裡能抽得出黑洞的吞噬?

  更讓銀河的那條手臂漸漸隱沒於黑洞之中,宛如伸進漆黑的盒子裡。

  「盒子裡」等待他銀河的又是些什麼?

  這一看是否會毀去銀河僅餘的一條手臂?

  銀河是否會最終戰敗?那他是否又會為什麼而活?

  他們這一點的動機和原因己是次要的事了!

  在同一個時代中存在的兩大強者,他們一定極有好奇心想知道一件事。

  ——誰才是最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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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43:5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黑洞力量


  「宣判!」

  是一個寓告正義的詞,讓正義的人大感痛快,使邪惡的人悲痛傷心。

  它對強者可以治判,對弱者亦可宣判。

  那,我們這裡又宣判的是什麼?

  是兩人強者之一的生與死!

  更是活著意義的對與錯!

  銀河只身前往挑戰黑洞,以他的話來說,是為了印證究竟誰才是最強者。

  似乎開始,他取得了局面上的優勢,曾幾番可置黑洞於死地。

  但黑洞的實力又豈可低估,他在最後的生死存亡的關頭,憑著自己的智慧,又憑著對自己信念的執著!

  還憑著他活著的意義,陡發神威,力量暴增,似乎已凌駕於自稱無敵的銀河之上。

  他所使出的絕招「黑色吞噬」所打開的「洞中之洞」己把銀河擊出的拳頭吸去,並御去其所有擊出的勁力,吞噬了他的拳頭。

  「我早就說過,你一定會後悔的……」黑洞道,但他也並不怎麼輕鬆,說時額上已沁出了汗珠。

  他在傾盡全身之力,以圖吸食,消除掉銀河。

  「媽的!」銀河罵道,並傾盡所有的力量與黑洞的「黑洞」吸力相抗衡。

  但,他會何成功的機會嗎?

  雖然他已使出了殘存的,高達四十三級的「異化潛能」力量,但他的手臂卻抵受不了這巨大力量的催逼。

  更忍受不了當世兩大強者兩股無匹力量的拉扯!出現了爆裂的現象。

  首先是皮膚,宛如一張薄紙,在兩個大力土的拉扯下出現了裂縫。

  如冰塊碎裂的縫隙裡,往外噴著血。

  鮮紅的血,噴得銀河與黑洞兩人皆滿頭臉,神色甚是猙獰。

  這熱乎乎的血,灑在黑洞的臉上,他感到極是合適,極是開心。

  世上有什麼樣的詞語能形容他此時的心情?沒有,連新婚的女人也沒他這般開心。

  他盯著銀河,竟然覺得他有點可愛。

  「要不是上帝在造就我時,也同時造就了銀河,我決對嘗不到這種合適與滿足感!」他暗想。

  但手上卻絲毫沒有輕鬆!

  而銀河呢?銀河卻感到鮮血是冷冰冰的。

  因為他的臉上還淌著大滴的汗珠,太熱!

  也太緊張!

  他銀河已先失了一條手臂,他能否再次眼睜睜地看著這條手臂斷裂?

  「不能!」他暗下決心,並同時放鬆了力量回奪。

  但,他僅是稍存減小拉力之念,手臂又立時被黑洞吸入了三丈。

  「若這等手臂被他吸入,那我還有命麼?還能保存這條手臂麼?」銀河暗想,拚力回奪。

  一陣劇痛又全手臂上傳來,他己清楚地聽到了肌肉拉斷的聲音。

  清脆,有如拉斷鋼絲,但聽有他的耳裡卻並不悅耳。

  甚致比最難忘,最難聽的嗓音,還聽得令他難受。

  「怎麼辦?」他在苦苦思索。

  但容不得他分神,手臂又被黑洞吸入了半寸,黑洞裡黑乎乎的,他什麼也看不清,卻知道被吸入的拳頭及小手臂沒有痛疼之感,想是黑洞沒功夫運力於致殘他的拳頭。

  「乾脆讓他吸進去好了!」銀河想,但馬上又否認了這一想法。

  「若真的被他降服,那我銀河就全然交付給他處置了。」一想到這點,銀河就感到噁心,特別是此時黑洞的那一副醜惡嘴臉,他真想吐。

  「即算黑洞會因利用我,而不殺我,這樣的生存,豈不是死了更好?」

  銀河在拚力回拉,但黑洞的吸力似乎無窮無盡,愈是反抗,力量作用得愈是強大。

  肌肉纖維仍在一根根地斷,每斷去一條,其承受的拉力,便減去了一份。

  「棄去這條手臂,逃得一條命算了嗎!」銀河想。

  「不行!」他這念頭剛一產生,銀河又馬上否決了,「沒有手臂的銀河,又豈能戰勝別人?不影戰勝,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他實在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因為,在浩路無限的宇宙當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物質或力量被黑洞逮住後,能逃脫被它吞噬的命運!

  「太可怕了!」銀河想,他已感到絕望,感知到死神的氣息。

  手臂在暴漲,在碎裂!

  但他銀河卻沒有放棄反抗,直到最後一刻,他想。

  「沒用的!」黑洞道,臉色陰沉,甚是可怕。

  銀河的臉色則更是難看,因為他知道黑洞所說的是一個不容置辨的實事。

  「嗚——」他在低聲呻吟,雖沒有哭,但這種呻吟發自銀河這樣一位強者的嘴裡,卻比哭更是難聽。

  聽得讓人心寒,讓人毛骨驚然。

  連黑洞都感到心神受震,怒罵道;

  「銀河,給我死吧!」

  就在黑洞怒罵的同時,左掌一伸,直拍在銀河的面部。

  銀河也清楚地看到了這一掌拍來的方向,角度,力量,也清楚這一掌被拍中的後果。

  但他就是避不了!

  手掌拍實,銀河又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濺在黑洞的臉上,滴滴下流,就像從他頭上潑下了一大盆鮮血。

  黑洞可顧不得這許多,一甩頭,揮去遮眼的血珠,左手一扯,銀河唯一的手臂頓時被扯斷!

  沒有雙臂的銀河,還有戰勝黑洞的機會嗎?沒有!根本完全沒有!

  看著斷臂傷口,銀河已明白了,今日將是他生命的盡頭……

  而且,沒有了雙臂的銀河,己根本上談不及「勝利」兩字,他已沒有活著的意義。

  活著,連意義都失去了,那為什麼還要活?

  此時的銀河,最大的奢望就是死,病痛快快地死。

  他已是萬念俱灰!

  更是有一種活著面對死亡還難受的感覺,在他的心頭泛起,擴散,瀰漫了他的全身。

  「我……我敗了……我根本就不及黑洞!一直以來,我只是自已為是,我……我根本就不是無敵……」銀河在前喃自語。

  此時,他的世界裡已什麼都沒有!他的眼睛裡也只有那剛剛斷去手臂的傷口!

  「我……我根本就不是世上最強的男人……從前不是,現在更不是……嗚……」

  銀河竟哭了。

  他的哭是不是僅僅因為傷痛而傷心?

  不是!絕對不是,能令銀河這樣一位男人流淚的東西,決不是這麼簡單。

  而且,向來不哭的人,決不是因為害怕死亡而哭。

  那是因什麼而哭?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形容此時銀河的心情。

  只知,此時的他,哭得比小孩還要天真,無邪,比什麼都要傷心!

  「既然你已連求生的慾望都沒有!那便給我認命吧!」

  黑洞並沒有因為銀河不尋常表情而心軟,反而厲聲喝道:「死吧!」

  五指箕張,「噗」的一聲,插入了銀河的胸膛,穿透後背而出,並連銀河的心臟也給抓了出來。

  黑洞的性格,絕不會給重死的人有翻身的機會!更有殘酷者,他會讓弱者,讓戰敗者死得更慘,更無人道!

  銀河已是掛在他的手臂上,卻沒有立即死。

  你可以想像銀河此時所承受的痛苦嗎?

  更何況他銀河還向來被稱作強者!

  黑洞絲毫不憐憫銀河,反面說道;

  「銀河,你終於還是死在我的手上!這,恐怕讓你再活十輩子,也不會想像到的吧,尊敬的強者!」

  黑洞的話尖酸刻薄,已完全沒有一個強者,沒有一個勝利者應有的風度!

  「一直以來,我真弄不明白,你這樣人渣,你這垃圾一樣的東西,竟有資格與我齊名?」

  黑洞冷冷地問道,他在美狂蠻橫,在盡情地享受戰勝的感覺。

  可他又哪裡想到,兩個小時間,他自己差點十次死在對方的手下。

  「事實上,我是比你強得多的,可笑你這個豬一樣的傢伙,竟一直不知!」

  說到這裡,黑洞頓了頓,他在欣賞,欣賞銀河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愚蠢的走狗!你一直都只是赤天的一件工具而己,知道嗎?可笑的忠誠之士!可歎的只是赤天的傀儡……」

  這些話,銀河似乎絲毫出沒聽過,他閉著眼,究竟在臨死之前,他想到的是些什麼?黑洞無從猜測,他也不想去問,因為他知道銀河是不會說的,仍自顧自地道:

  「赤天的傀儡,可以可笑可惜的傀儡!你得到今日的下場是理應該當的,是命中的注定!明白嗎?試問一名傀儡,又哪有資格成為世上最強的人?又哪有資格配被別人稱乎為『地球上的最強者』?!」

  「嗚……」銀河忽地怒哼一聲,睜眼狠狠地瞪著黑洞,令他不由嚇得差點逃開。

  怕他馬上便鎮定下來,因為銀河的身軀穿在他的手臂上,如炸腸串在竹籤上一般,那舉動彈得了?

  而且,銀河己失去雙臂,根本無從攻擊他黑洞。他暗暗苦笑一聲:

  「我也是太過多心了!」不過,這想法他並沒說出來,更是連表情上都沒透露半分。

  不過,他感到縣是奇怪,「為何他銀河的心臟,已被拉高胸腔這麼長時間了,仍在我的掌心裡跳動?是『噗通!噗通的,甚是有力!」

  「還是趁早殺了他嗎!」黑洞暗想,遂道:

  「永別了,我親愛的銀河大人!」

  到這等時候,他竟還有心情幽默一句,而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數出來,說的極為認真,也極為有感情。

  宛如他們只是為了某種官事,而將天各一方的好友一般。

  不過,他的眼神卻極為凶殘,極為狠毒,比獵豹捕殺小鹿,比眼鏡蛇追捕青蛙時,還要狡詐,還要狠毒!

  怪不得向人感歎說:

  「世上最狠毒的東西,就是滿腹倫理的道德,滿嘴鋼記法規的人。」

  「噗通!」

  聽得黑洞的這句話,銀河的心猛地搏動了一下,然後跳得更快,更急,不過,力度卻漸漸轉弱!

  「我……我要死了嗎……喔……」

  銀河睜眼看著黑洞,怪異的是,他此時的眼神已瘋沒有一絲怨毒之色!看著黑洞,就如慈愛的大哥看著調皮,惹人疼愛的小弟弟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他為什麼會這樣?銀河應當恨黑洞才對!

  可此時銀河看著黑洞,眼神裡全然是一片慈愛,一片關切與撫慰。

  他的思緒也飄到了久遠的以前……

  黑洞與銀河的出現,是因一代強者赤穹蒼的兒子赤天的出生而誕生的。

  他們倆被製造得脫穎而出,身賦超絕異庫,就是為了守護他們的主人——赤天。

  也許,這就是他們出生的這一因由,就為他們種下了災難的禍根。

  雖然,他們也擁有赤穹蒼遺傳的某些基因,並因此擁有一身超絕駭俗的異化能量,但他們的身份及地位上,已注定了只是赤天的僕從,只是赤天的保縹,守護赤天。

  在赤天很小的時候,他們倆便就是赤天的,可以說話的洋布娃娃,是赤天兒時的伴侶,是赤天憂愁時發洩的對象。

  及致赤天繼位後,他們倆也長大了,已擁有了無可匹敵的能量,這時,赤天已知道了他們倆的重要,並賦有高位,給予榮華富貴,拿他們當兄弟看待,再不像小時候那樣隨罵隨打人。

  但,這卻永遠擺脫不了他們是工具的本質,永遠擺脫個了從屬於赤天的命運。

  赤天所給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籠給他們,讓他們為赤家的政權而存在,讓他焦頭爛額赤家的因家政權機器的正常運轉下。

  他們仍只是工具!

  他們已漸漸死去情感與信念,變成一個不可估測的,不可思議的動物。

  銀河成了一具專門負責殺戮的工具,他不斷的殺,不斷地憑借自己天生的異化潛能來壓倒別人,把一切己反抗或企圖反抗赤家政權的人宰殺,他已沒有了是非感念,別讓他的頭腦是清醒的,但不斷的血腥屠殺,已使他生存的意義變成了殺,變成了戰勝的對手。他要的是勝利,而勝利永遠站在銀河一方。

  他已完全為了殺而生,為了勝利而活著。

  即算偶爾腦中會掠過一絲童年時的歡趣,也瞬息被他忘卻。

  戰鬥,勝利就是他活著意義的全部,也早就忘卻了黑洞這個與他一塊長大,一起媲戲的伴侶!

  也早就忽略了黑洞與他銀河,在某種意義上,也存在著兄弟的關係。

  在他的眼中,已忽略了黑洞的存在。

  而黑洞卻沒忘記他銀河,他為了他活著的意義在一直窺視著銀河,他知道,有一天,他將與銀河站在戰場上,相對而立。

  因為,他已有了野心,已把貪婪,佔有做為活著的意義。

  他一直為此悄悄地準備著,涵路養晦,逼使自己在外界默默無聞,迫使自己在別人的眼中是神秘,不可估測!

  而銀河一直四處張揚,驕氣四益,威風八方。

  他黑洞可不願這樣,他總認為,太招眼裡,總有一天會惹鬼上門的,也總有一大會引起赤天的猜忌的。

  銀河以他的赤誠,沒有引起赤天的猜忌,然而,那一天他卻因為自大自狂,在天狼的手上吃了大虧,導致最終慘敗於一個人的手下,並為此付出了一條手臂,這樣慘重的代價。

  於是,一切都隨著他生命中的第一次戰敗而失去。

  他的生命已被人毀滅,他活著的意義也被人踐踏,他的實力也被人懷疑。

  他銀河可忍受不了這些,但他又能如何呢?

  他在恨那帶給他第一次失敗,並毀滅他的「生命」踐踏他的信念的人。

  但這不僅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他就是天行者。

  「討厭的天行者!他即的天行者!」銀河的嘴裡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即算爛醉如泥的時候,他也不會忘記。

  不會忘記那張有著四條血紅的淚痕,冷峻的面孔。

  「唉!我怎麼老是忘不了這一切!」銀河常常感歎,「既然我已輸了,活著的意義已不復存在,那我還活著幹嗎?」

  他開始自拋自棄,他飲酒,並常常魂也似的四處遊蕩。

  似乎,他活著的意義已是把天下的酒渴光,把天下的路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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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44:05 |只看該作者
  其實,他己不等於是活著的了,起碼不再是原來的銀河那樣活著。

  有致有一天,他醉倒在街角的一大堆酒瓶子上時,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向他走來。

  雖然此時的他已醉得連眼皮都睜不開,他還是感知這個人就是赤天。

  也只有赤天會在這個時候走近他,會不忘掉他銀河。

  「帝……帝……皇……!?」銀河醉意朦朧地叫了一聲,努力地睜開眼皮。

  「銀河!」赤天和謁地道: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句話一問,銀河淡由感動得心潮起伏,他真的不知道該是怎麼回答赤天。

  赤天又道:

  「銀河,你可向來不是這樣的,一次挫折折又能算什麼?想當年十二歲時自身赴北,擒殺七十二名反判惡徒!」

  赤天的這句話,又勾起了銀河的加憶,是啊,當年何止的威風!

  就在他八歲的那一年,究竟那時是不是八歲,他都記不清了,只記得回來後,先是赤穹蒼宴請他時,他因驚喜過度,而不知所措,把齒把碰到了餐桌沿上,弄得血流滿面,痛得他那逼盼牙裂嘴的窘態,引得眾官員,引得赤穹蒼一陣郎笑。

  那時該是何等的春風得意?

  記得那是一個夕陽薄山的黃昏,他正與少主人赤天在皇家花園的亭台上玩牌,忽地,赤天看到那滿天的彩霞,道:「多美呀!銀河,要是我也能化做彩霞,在天上飄呀飄的,那該多棒。」

  那時,赤天與銀河皆是小孩心性,可不知什麼尊敬與禮議,遂大大裂咧地道:

  「呸!這樣的彩霞有什麼看頭,前不久,我偷偷溜出帝都,去那沙漠上抓沙漠鼠,玩呀玩呀,到傍晚了才知道,抬頭一看,啊!你說,我看到了什麼?」

  赤天看著銀河那一付神秘兮兮的樣子,笑道:「你這時問我,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是晚霞麼?」

  銀河道:「對!可那裡的霞,比這裡可好看多了,天上在燒,地下在燃,霞光映著黃沙,黃沙對著晚霞,一直綿延到天邊!咳!我也說不得到底有多好看,反正,只有你親眼看到了,那才可以領會!」

  「真的嗎?」赤天的好奇心一下了給銀河勾起來,問道:「你是否在騙我?我就不信,有比這帝都裡更好看的彩霞!」

  「騙你幹嗎?」銀河認真地道:「騙你是小狗!」

  赤天聽了,歎了一口氣,銀河道:「反正算了唄,那樣的景色,可是很少有人能看到的,只怕這天下有這等福份的,也沒幾個,你也不必失望。」

  赤天扔下手中的紙牌,道:「銀河,我們現在就會,說不定今天也有哩!」

  「現在就去!」銀河驚異地問道:「要被你阿爹知道了怎麼辦?」

  「沒關係,我就說現在要寫一篇文章,當中有描繪沙漠晚霞的句子,只有看了才能寫出來!」

  「那可不行。」銀河道:「我負理由,可我沒有,被知道了,要打屁股的!」

  「不就打幾下屁股麼?那有什麼要緊,而且我跟爹說,你是我邀去的作伴的,阿爹也不一定會打你的!」

  「說的也是!這裡也實在太悶,我就陪你去一趟唄!」

  兩人立即趕到倉庫,取出兩加飛行器,偷偷地飛出了帝都。

  晚風輕輕地吹,朵朵彩霞,或濃或淡,飄在他們的頭頂,赤天可從沒這樣開心地玩過,不由忘了回去,一直向前飛奔。

  最壞他們發現飛行器在緩緩降落時,這才知道糟了,原來他們一時高興,意忘了給飛行器更換能源盒。

  飛行器緩緩地降落在一沙丘上,算距離,他們只怕已飛離一帝都千里之外了,四顧茫茫,一片黃沙,暮色也越來越濃,籠罩了他們。

  「怎麼辦?」銀河道:「現在可回不去了!」

  赤天的興致正高;道;「沒關係,我們今晚就睡在這裡,明天阿爹發現我們不在了,自會派人了來的。」

  「可是,晚上這裡會很危險的,有沙漠虎,一隻隻的都很大,而且餓得急了時,它們會的得十幾個精壯的漢子都對付不了一隻。」

  「怕什麼,雖然我們還小,但十幾個人,我們不也同以打倒他們嗎?」

  「好吧!」銀河頓了許多,歎口氣道:「現在我們也只有在這裡等了!」

  二人逐攏來一些枯枝,抓住幾隻沙不漠鼠,烤熟吃了,赤天從沒嘗過這種露宿野外的味道,覺得甚是好玩,一直都興致很高。

  銀河卻隱隱地有著一絲憂慮,他在害怕會遇上成群的沙漠虎。

  果然,半夜時分,一陣冷風吹醒了赤天與銀河兩人,睜眼一看,「呀!」八隻碩大的沙漠虎,正團團圍住他們,最小的一隻也比他們高過半頭。

  赤天終究是涉險較少,一時嚇得不知所措,銀河素來膽大,此情形下,只得先下手為強,先擊斃一頭小的再說。

  當下,銀河騰身躍起,凌空撲向一頭最為雄壯的沙漠虎,但那沙漠慮自小在荒漠上長大,為了生存,已是久經搏殺,銀河又豈能輕易得手,只是一閃,已避過了銀河的拳頭,虎尾一立,向銀河拉腰橫掃過來,決不啻於一柄鋼鞭。

  銀河一擊不中,立即閃身,幾個統步,拳把腿掃,還是給他擊死了另一頭猛虎。

  眼見同伴死去,虎群立時發威,撇下赤天不管,一齊問銀河撲來。

  尋常一個人八歲的孩子,哪裡見過這等陣勢,但銀河生來膽大,這一下倒激起了他的鬥志,大吼一聲,平空拔起,又一次撲向那頭最為兇惡的猛虎。

  一般來說,老虎向來是不結群的,獨來獨往,就算多的慶,也不過是兩隻,而這次,這些沙漠虎肌飢餓之極,一聞到赤天他們的生人氣息,竟一下於全聚過來。

  銀河雖是身法輕快伶俐,怎奈這些沙漠虎皮粗肉糙,又豈是三拳兩腳所能打倒?

  而赤天竟是傻乎乎地看著銀河在虎群當中遊走,不知上前幫忙。

  眾沙漠虎見銀河不過是一個小孩,竟然幾次捕撲不中,不由愈發虎威,怒吼連連,撲擊得更是凶了。

  銀河見狀,乾脆懶得出手,只將全身的功力,聚於雙腳,一味避讓,欲趁虎疲乏之後再遂個收拾。

  但這些猛虎又豈由他所願,生物的進化,己使他們的智商大增,立時窺破了銀河的計謀,紛紛蹲伏在地,團團圍住銀河。

  銀河見狀,笑道:

  「好個伶俐的畜牲,這樣就能奈何我麼?」右腿為軸,左腿掃地,團團轉起,攪起漫天黃沙,向虎群撲去。

  眾虎見狀,竟極有陣勢地三上四下,一起向銀河撲去,黃沙蒙蔽,待得銀河發覺,已撲至他的跟前,根本不隙躲讓。

  眼看銀河就要傷於眾虎口中,赤天手足無措,只有嚇得大叫的份。

  銀河不愧是天生的鬥士,如此危難之際,仍不慌不亂,反和身撲向一頭沙漠虎。

  虎口大張,難道銀河要自投虎口?

  不,銀河右手虛晃,左手已一把抓住虎耳,雙腳一點,橫盪開來,「砰砰!」兩腳,已踢翻兩頭沙漠虎,反身一彈,已跨在這頭猛虎的背上,提起拳頭就打。

  銀河雖是人小,手下但他力道奇大,幾拳砸下,痛得這頭猛虎大吼一聲,向前猛衝過去,又使銀河躲過了另四頭猛虎的撲擊。

  怪異的是,另四頭猛虎一擊不中,竟全部蹲伏在地,豎起耳朵來。

  而銀河所騎的那頭,更是衝下沙丘,一頭撞在銀河駕來的飛行器上,弄得頭骨破碎而死。

  這一下甚是出乎銀河的意外,爬下虎身,暗想:莫非這頭老虎是瞎子!掀服虎眼一看,果然裡面有許多沙粒,暗歎自己剛才的黃沙沒白踢,猛虎雖死,眼淚卻還在滴滴下流。

  銀河回首望向另四頭猛虎,果見仍蹲伏在地,想是失去了目標,不也亂動。

  赤天卻不知這麼回事,見那頭沙漠虎竟自找死路,不禁拍手叫好。

  這一下,沙丘上的四頭猛虎,循聲立即向他撲去,去繁洶洶。

  赤天見狀,自知難敵兵鋒頭,翻身滾下沙丘,向銀河奔來,嚇得不住「哇哇」大叫。

  赤天奔過銀河身邊,向前掠去,眾虎對銀河亦視而不見,尾隨赤大追去,銀河立即跟上,抓住最後一頭猛虎尾巴,運力十臂,提起貫向另一頭猛虎,剎那之間,又斃去兩頭猛虎。

  聽得同伴哀吼,兩頭活虎嚇破了膽,立即向遠方遁去。

  一場驚心動魂之戰,竟是這樣結束,銀河特得另外兩頭猛虎去後,伸手一摸額頭,只覺濕淋淋的,原來他也嚇得厲害,不過剛剛處於危險之中,渾然不覺罷了。

  經過一番劇鬥,二人再也不敢棲身野外,鑽入飛行器中,天明時分,黑洞駕機尋來,帶走了他們兩人。

  本來,黑洞是發現不見了他們兩人,一琢磨,便獨自尋來,此事赤穹蒼一概不知,未料,第二日,那些帝都近衛隊員發現了虎屍,甚覺奇怪,道從衛星攝下的資料中,知道了全過程,上報赤穹蒼知道。

  赤穹蒼見銀河小小年紀,便如此勇猛,機智,甚是歡喜,倒沒怎麼責怪,更是獎勵了他一番。

  其後一年,赤穹蒼耿了鍛煉他與黑洞的求生本領,把他倆磅到五百里以外的荒漠,並限於他們十天內步行回帝都。

  黑洞那次倒是平平安安地順利歸來,而銀河卻遲了一天才回。

  事後查究,銀河竟在一夜之間,擊斃了三百頭餓狼,身負重傷後,仍是回到了帝都。

  須知,那時他才是一個九歲大的孩子。

  九歲的孩子,便有如此能耐,豈有不稱作強人的道理?

  待得銀河十幾歲後,己是常常孤身赴外,執行刺殺叛軍首領的任務。

  最為得意的是,他十二歲那一年,與八個身負二十級以上異化潛能的再造人,遠赴北極,去那冰天雪地的世界裡追殺數十名狡詐多謀的敗軍首領。

  三個月後,銀河孤身一人,又回到了帝都,同去另十人,則葬生於冰雪之中。

  而銀河竟是一個不少地提回了那些判軍的有耳。

  從他渾身的殺痕中,誰都明白,那次行動該是多麼驚險,多麼殘酷!

  念著銀河這些碩項功勳,赤天繼位後,便把第二把交椅給他坐了。

  那知,他卻敗在天行者的手下!

  一想到「敗」字,銀河頓感恥辱,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這次,他竟失去了一條的臂。

  「我銀河還可以再稱作強者麼?」

  「既然我銀河也失去了手臂,已不可再奪最強的稱號,沒有勝利,我銀河幹嗎還要活?」

  想到此,銀河「砰」的一聲,跪倒在地,道:「我……我已不配再稱作「強者」,已不再是『銀河』了,求帝皇賜我一死吧。」

  「什麼?」赤天對此話感到甚是驚異,問道:「你為什麼要死?」

  「我已找不到再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聽得這話,赤天一聲歎息,黯然無語。

  許久之後,赤天緩緩道:

  「銀河,這二十多年來,你與我一同長大,現在要我下手殺你,就等同要找親手破去自己的臂膀,我赤天做不到!」說罷,轉身拂袖欲去。

  銀河爬上一步,拉住赤天的斗篷後擺,死死不放,道:「請求命筆成全我,讓我死在強者的手上。」

  「這……」赤天遲疑了好半天。道:「好吧!我再給你一個『重生』的機會。」

  「重生?」銀河驚詫地問道。

  「對!不過,在你重生之前,你給找再去辦一件事,須得以昔日的銀河的面貌去?可以嗎?」赤天道。

  「什麼事?」銀河問道。

  「殺一個人,一個將會背叛赤家的人!」

  「背叛赤家?」銀河一聽到這幾個字,頓感血液沸騰他一個都在為這幾個宰殺戮,為這幾個字征戰,此時一聽到這熟息的幾個字,立時忘掉了斷臂之敗,問道:「是誰?」大有活吞這人之勢。

  「黑洞!」赤天冷冷地道。

  「黑洞?」銀河這一驚,決不啻於斷臂時的不敢相信,「不會是他!」他肯定地道。

  「是的,正是他!」赤天緩緩道:「我也不敢相信這,但,這卻是實事,不容置辨的事實!」

  「我……我和他一塊長大,親如兄弟,怎可對他下手?銀河為難地道。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挑選你去。」赤天的話,說得銀河大大和尚模不著頭腦,「這可以證實你一向的忠誠,讓我安心地改造你重生,還可以讓你印證,你銀河仍是強者!」

  「但,我卻不可以殺他!」銀河道。

  「你將他擒回也可!」赤天道。

  「那,好吧,屆時希望帝皇網開一面,能放他一條生路!」

  赤天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這就是銀河最後名黑洞時的眼神裡為什麼沒恨意,而慈愛與擔憂原因。

  但,此時的銀河己再也支持不住了,他己趨於死亡的邊緣。

  就算有再高明的醫術,此刻只怕也難以黑洞的手中救了銀河。

  因為,黑洞己決意讓銀河死。

  鐵勇己起回黑洞的身邊,他雖是己沒有任何情感意識,仍是看出了銀河的必死!

  「啪裂!」一聲脆響,是黑洞擊碎銀河脅骨的聲音,黑黑洞將垂死的銀河,擊飛向鐵勇道:「鐵勇,這是你的!」

  黑洞為什麼不親自下手,殺死銀河?難道,難道他也不忍心?

  但銀河這樣的死,他又豈能逃脫兇手的罪責?

  此時的黑洞也是心潮起伏。

  鐵勇卻沒顧及這許多,一招「黑色分解」迎空擊向飛來的銀河。

  他竟對一個垂死的人,使出了二十五級的異化潛能!

  「轟隆」一聲爆響。

  一生叱吒風雲的銀河。

  向稱地球上最強的男人的銀河。

  便隨著這一聲巨響,在鐵勇這無名小卒的一招「黑色分解」下,粉身碎骨。

  太陽已躲到雲層的背後,天地間一片灰暗。

  在黑洞的眼中,什麼也沒有,什麼也看不見,因為他早就閉上了雙眼。

  他是不忍看到銀河的慘死?

  誰也說不明白!

  只辭別一代強者——銀河,也從這世界上消失了,消失得慘烈火致極。

  同時如佛家所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什麼也沒有!」

  只剩下漫天紛飛的血肉!

  灑落塵埃!

  灑落黑洞一生!

  黑洞久久默立,他在想什麼?

  他在想:「強者與弱者,在死時又有什麼分別?」遂問道:「鐵勇,屠殺強者的滋味如何?」

  「快……樂!」

  簡單的兩個字,毫無表情地說出來。

  這就是強者與弱者在死時的區別?

  「有一天,殺死我黑洞的人,是否也會這麼說?」黑洞想。

  但,很快就恢復了往昔的那種冷漠與孤傲,恢復了往日的那份秘不可測的表情。

  甚至表現得更強烈,更狂熱。

  他已忍不住勝利的喜悅,揮拳大呼道:

  「我贏了!赤天,你最後的擋箭牌也沒了,一月一日之後,我便可取代你,成為地球上的皇帝……」

  「哈哈哈哈!」笑聲粗擴,刺耳。

  「我已嘗到了黑洞時代的味道了!哈哈哈哈……我將吞噬一切……」

  「哈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黑洞嘔出一口血,鮮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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