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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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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白軍皇]大漢之帝國再起[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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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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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6 18:30:3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七十.帝國需要奴隸

    帝國大學,儒學部,人頭攢動,對于帝國大學的學生們來說,前去遙遠的西方帝國行教化之事,就是一場戰爭,不少人都是抱著這樣的心態來的。

    雖然前來的人數眾多,可是甄選卻極其嚴格,尤其是思想方面,前來報名的學生中,想要獲得前往羅馬的資格,首先必須是一個堅定的民族主義者,其次要對大漢,對帝國,對天子有無可挑剔的忠誠心,再次則是要精通儒學,而且不能懂除了農學以外的其他學科。

    這三條直接篩選掉了一大半人,接著剩下的兩千人受到了封閉式的集訓,其主要學習內容就是劉宏親自為羅馬人編撰的以程朱理學為主,做過修改的儒學教案。

    除了帝國大學,細柳營里,一大批年輕而且忠誠的軍官也被挑選了出來,他們被授命和那些太學生一起接受學習,他們在前往羅馬以後,會以傳播儒學為名,測繪羅馬各行省的地圖,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密諜司訓練的情報人員和死士會隨船在沿途經過的國家下岸,尤其是那些重要的港口城市,他們要為帝國日後奪取這些獨霸海權和貿易航道的重要據點做準備。

    羅馬人自然不知道這一切,他們只是為東方帝國所表現出來的友好感到振奮,整支使團里的羅馬貴族在帝國官僚的招待下,來往于帝國劇院,賽馬場,蹴鞠賽場,以及狩獵場和宴會,塞里斯貴族精致的生活讓他們著迷不已,原本喜歡在斗獸場看角斗士廝殺的他們居然認為過去的自己真是太野蠻了,看看塞里斯人,他們閑暇的時候可以去賽馬場觀看賽馬,參與賭馬,當然也可以去看對抗激烈的蹴鞠比賽。當然最讓他們著迷的還是東方帝國的歌舞劇和音樂。和塞里斯貴族地生活比,羅馬城內地貴族就像一群鄉巴佬。

    一旦人們痴迷于某樣事物,他們就會為它找出各種好的方面來說,就好比帝國在出現椅子以後,普通人日常生活里便不再使用跪坐姿態。不過對那些來到帝國的羅馬貴族來說,被塞里斯貴族所堅持的跪坐姿態充滿了美感。所以盡管覺得腿部難受,這些羅馬貴族都堅持了下來,學習東方精致的禮儀。

    由于航行時,羅馬人是靠季風到達印度,再繼續航行到東方帝國。所以他們若是想回去就要等待下一次季風,因此他們起碼要在東方帝國待上一年以上地時間。對此羅馬使團的每個人都極其樂意。

    帝國派遣地陪同人員,早已按照劉宏的旨意將羅馬使團的人底細查了個清楚,而密諜司更是派人不間斷地監視著他們,對他們做出評估,比如哪些人可以讓其回到羅馬,哪些人則必須留在帝國。

    和同行的貴族們痴迷于東方帝國精致而典雅的生活時,那些羅馬學者們則失陷于東方帝國地圖書館和學校,他們幾乎全都搬進了帝國大學,和博學的東方學者討論彼此各種問題,而他們地漢語也隨之突飛猛進。半年的時間里。這些從羅馬各地行省的優秀學者便基本能使用漢語讀寫了。

    不管以前是學習哲學,歷史。還是雄辯術的羅馬學者都能在東方帝國找到足可以做自己老師的學者,古希臘留傳下來的各種哲學流派在一本只有五千字的道德經面前顯得黯淡無光,而希臘和羅馬曾經的共和和民主在儒學構築的倫理道德政治和社會體系以及東方的官僚制度面前,就像孩子一樣幼稚可笑。這就是羅馬學者們在了解了帝國地歷史和疆域以及統治情況下得出地結論,共和和民主適用于小國寡民,羅馬從共和走向帝國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通過和塞里斯學者的討論,他們對羅馬地現狀做出了悲觀的估計,羅馬的行省制度,讓總督掌握軍團是一種極其危險的制度,一旦現在的奧古斯都死去,後繼者無能的話,羅馬很容易陷入內戰中,而原本歷史上也正是如此,哲學家皇帝死後,五賢帝的治世終結,羅馬陷入了連年的混亂中,之後再也沒有恢復帝國時代的光榮。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原本歷史的軌跡上,東西兩大帝國同時因為內亂而相續衰弱,使得古典時代終結,而那時候生活在歐亞草原的蠻族開始了野蠻對文明的摧殘,中國的古典時代所累積下來的科技文化在長達六百年的混亂時代消散大半,直到隋朝才開始復興,到了宋朝才恢復過來,而之後的蒙古入侵又打斷了宋朝累積式的漸進發展,隨後的明朝也同樣遭遇到了這樣的情況,究其根本原因,還是在于古典時代的終結。劉宏在接手帝國以後,所做的一切從時代角度來說,是讓帝國成為世界霸主,從長遠來看,則是致力于消滅歐亞草原上的野蠻民族,對劉宏來說,游牧民族是文明之敵,除了殺戮和破壞,他們什麼都不會,絲毫無助于人類的發展。

    對劉宏來說,他並不希望羅馬陷入內戰中,至少在他認為羅馬可以陷入內亂前,羅馬必須保持和平,帝國發展工商業,根據估計,大致在十年以後就可以逐步提高對羅馬的海運貿易量,帝國的工商業需要穩定的傾銷國,而羅馬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同樣在兩國航道上的印度也是。

    換一種角度來看,劉宏準備對羅馬做的事情,可以說是在為這個西方帝國輸血,當然輸入的血液並不是挽救,而是取代,從文明上對其進行侵蝕,比直接的武力要高明得多,在這個時代,除了劉宏,沒人知道這種文明戰爭的可怕。

    建章宮內,劉宏逗弄著滿一歲的兒子,最近這一年里,他更多的時間都放在國內的建設和對官員的監督上,大運河已經初步開通,就像他所猜測的那樣,帝國南北之間的經濟開始活躍起來,雖然總量並不大,可是他相信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加強。

    除了大運河。帝國地農業改革也拉開了序幕。帝國商會下屬地各聯合商會的大地主們大半都開始了半耕半農的耕作方式,同時從帝國大學聘請了大量學習農業的太學生去進行專門的農業生產,帝國大學地性質接近于預備官僚學校,對那些大地主來說,這些聘請的太學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成了正式地官僚。所以有關生產的事情都是交給了他們打理。

    除了這些屬于劉宏的利益集團的大地主,那些開明的地主也同樣開始了農牧輪作地大莊園集成經濟。在帝國,只有農業方面的技術和書籍是不受到限制地。

    普通的帝國自耕農也有不少人開始嘗試新型的農業耕作,劉宏崇高的聲望讓他在民間有著極高的信譽,至少那些自耕農除了少部分,大多數人都是因為他而進行嘗試的。

    一年下來。很難說這種農牧輪作的新型農業形態有多大的進展,但是讓內閣省和六部的帝國文官們雀躍的是。這一年地秋收,帝國迎來了前所未有地大豐收,當然這多半要拜南北新開墾的農田之賜,不過這一年帝國地牛羊馬匹等牲畜數量卻有了極高的增長速度,涼州和幽州和並州地區,因為劃入漢籍的羌人,南匈奴人,烏丸人等歸化的游牧民族,這些地區的漢人飲食開始從以前的純谷物轉向谷物和肉類相間,而受到影響。中原。河北,三輔等地區的肉食消費也提升了。

    劉宏對農業改革最關心的只是普通的民眾能得到多少好處。這十年里,帝國的農業基本沒有受到太過嚴重的天災,連續數年的豐年,讓大多數的普通民眾能夠吃上飽飯,他希望新型的農業模式能讓帝國的普通民眾能夠改善飲食條件。

    御書房內,一歲的劉武坐在父親的懷里,看著書案上的奏章,好奇地伸手想要去抓,讓劉宏不由笑了起來,他一把把兒子抱了起來,舉到半空中道,“小家伙,想要統治這個帝國的話,可要準備好吃苦的毅力,我是不會隨便把這個帝國交給你的。”

    荀站在一旁,听著天子的自語,不由一笑,說起來天子也只有在和大皇子一起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的一面來,真是讓人羨慕大皇子。

    對于荀,劉宏很信任,這個少年身上有著一種溫潤如玉的君子特質,即使在原本的歷史上,這位曹魏集團最重要的謀主也始終是堅持漢室正統的地位,袁紹覆滅以後,曹操就開始疏遠潁川謀士集團,其原因不過是荀他們有光復漢室的想法,當時已經勢力已成的曹操沒有回頭路走。

    “陛下似乎太過寵愛大皇子了呢?”荀朝看向自己的天子道,不管怎麼說,大皇子都很有可能是日後的帝國主人,荀認為自己有義務勸諫天子。

    “朕知道,等他懂事了,朕就不能這樣常常抱著他了。”劉宏笑著答道,可是臉上卻有一絲無奈,他自己小時候,兩世為人都沒有得到過父愛,所以他很疼愛這個兒子,可是他的身份注定他必須嚴格教育自己的兒子,在兒子懂事以後,就不能再跟他這樣親昵了。

    “文若,替朕抱抱武兒。”劉宏把兒子交給了荀,作為他的貼身侍從幕僚,荀這一年里沒有少替他抱兒子,基本上劉宏霸佔了妻子照看兒子的大半時間,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兒子三歲以後,他就再也不能和兒子像現在一樣經常待在一起了。

    荀報過了大皇子,說起來在天子身邊,他和趙雲是抱大皇子最多的人,接下來就是典韋和許褚他們,而大皇子也實在很乖巧,很少哭鬧。

    劉宏再次看起了奏章,那麼大的一個帝國,也不可能事事都順他的意,比如羅馬人的到來,讓他提前了海軍的建設,而派出艦隊前往羅馬,就需要很大一筆資金投入,朝廷和國庫是拿不出這筆錢的,只能由他私人掏腰包,算起來國庫還欠著他一大筆錢,偏遠地區的學校投入幾乎全是他出資修建,雖然說這個帝國是他的,他出錢也是天經地義,可是他要花錢的地方更多。帝國大學一大半的項目研究經費都是他以個人名義資助的。

    帝國大學。很多學科可以說是劉宏花錢砸出來的,帝國地百姓創造力是可怕地,在王莽時代,這位竊國者曾經下達過鼓勵發明創造的政令,然後在他當權的期間內。誕生了無數科技,東漢一朝很多技術就是那時候發展出來的。最讓人瞠目結舌的是當時居然差點有人把滑翔翼飛機給造出來。而距離現在不到四十年地時候,張衡這位一代學宗所創的渾天說已經無限接近于近代地天文學,而他制造出的渾天儀更是齒輪機械的杰出造物。

    在劉宏不惜血本的推動下,帝國原本散佚的各種有關自然科技地學說被匯總,並且編訂出了基礎教程。帝國並不缺乏天才和技術,只是缺乏正確利用這些天才和技術的制度。從建寧元年開始,劉宏手下地帝國商會獲得的民間科技不知道有多少,這些往往都是些不傳之秘,可是在劉宏的政策和金錢攻勢下,全都成為了高效率的生產技術。

    帝國商會幾乎壟斷了帝國科技的應用層面,並且在劉宏無視繼續研發成本的情況下,繼續著開發,反正帝國商會形成的全行業壟斷聯盟經營,讓劉宏擁有帝國最多的財富。

    就像當初劉宏僅僅因為一個學者自己想出的關于蒸汽機的設想,就起碼砸入了近億錢地經費專門成立部門專門進行研究。雖然蒸汽機到現在八字都沒一撇。可是在理論上卻取得了進步,同時對于機械學也有了改進。基本上這種綜合項目地研究的好處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地。誰知道哪一天這些學者就把蒸汽機的模型給搗鼓出來了,對此劉宏一直都抱著這種心態不斷地投錢,搞不出來不要緊,只要涉及的學科能進步就行了。

    帝國大學里,專門涉及鋼鐵治煉的項目組可以說是被劉宏重點關照的時間最長的,在建寧年間,在劉宏大略的高爐和轉爐原理和圖紙下,集合了帝國的工匠和學者,花了無數時間記錄各種失敗數據,讓帝國的鋼鐵治煉直接達到了工業時代初期的水平,說起來有時候某些科技對于帝國的學者和工匠們來說,只不過是層窗戶紙,捅破了一點都不稀奇,再加上原本的帝國工匠們大多是憑經驗鑄煉鋼鐵,只能靠手把手的教徒弟和常年累月的積累才能訓練出合格的工匠,有些時候一些不傳之秘還失傳了,可是大量數據的記錄直接讓這些頂尖工匠的經驗轉化成了高效率的科技。

    現在唯一制約帝國制造鋼鐵業的只是焦炭的提煉,提煉焦炭需要大量的煤礦,如果能夠解決煤產量的問題,劉宏可以讓帝國的鋼鐵產量在十年內升到恐怖的數值,只不過要發展工業,首先要解決農業問題,所以劉宏只是讓帝國的學者和工匠繼續研究各種特種鋼材的治煉。(注,漢朝的金屬治煉水平很高,起碼到清朝也沒恢復到漢朝水平。)

    劉宏執意要發展鋼鐵業,除了鋼鐵是發展工業的基礎以外,他還要在帝國建立高效的陸路運輸,鐵軌運輸就是他的選擇,事實上這種軌道運輸是秦始皇時代就創造出來的,當時秦始皇修建的馳道規格里有一種就是鋪墊硬木軌道,用來進行大載重運輸的高速公路,這也是當時秦軍可以迅速動員,和運輸物資的根本,可惜秦末的戰亂使得這種高速馳道湮沒無聞,原本的這種通道被廢除改成良田,現在在帝國有些地方還能找到遺跡,關于這一點劉宏還是重生以後,在韜光養晦的時候,听說來的,登基以後他倒是專門派人考證了一番,結果確有其事,然後他還專門派人用了鋪了同樣的硬木軌道進行試驗,結果拉車的馬匹可以毫不費力地拉動更多的貨物,而且速度更快,那時候他就動了在蒸汽機出現之前,在整個帝國修建這種秦朝的高速公路的馳道,而且全部用鋼鐵鋪墊,就算以後帝國有了蒸汽機,也不需要再花時間去勘探路線,不過他的構想雖好,可是受限于各種客觀條件,劉宏的這個計劃只能暫時擱淺,先致力帝國的經濟問題再說。

    道路和通訊都是劉宏最想解決的問題,大運河和各地的道路建設便是如此,而至于通訊,劉宏倒是希望能把電報弄出來,可惜有線電報的原理雖然簡單,可是制作工藝是個大麻煩,左慈帶著帝國的方士和帝國大學的學者一起,倒是把黑火藥給造了出來,可是對于絕緣漆和制作鉛酸蓄電池到現在都一直卡在那里,不得寸進,劉宏自己是學歷史的,雖然對于各個時代的科技很了解,可是像這種純粹化學方面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就算他記得高中時代學習的化學原理,可是他卻不知道那些化學物在古代的名稱是什麼,又該如何制作,只能靠左慈他們自行發展了,他最多是給個方向。

    退而求其次,劉宏目前在帝國也只能發展信鴿通訊,有時候劉宏自己都在想,如果電報被左慈他們研究出來,帝國會變成什麼樣子,比起蒸汽機,有線電報的技術難題並不是太大。

    放下手里的奏章,劉宏從書案前站起來,踱起步子來,揚州新建立的市舶司送來了關于和那些羅馬商人貿易的結果,帝國的商人幾乎掏干淨了他們身上的每一個銅板,而那些羅馬商人帶來的商品全給他們低價拋售,套現購買帝國的絲綢,茶葉和瓷器,羅馬商人唯一賣得比較暢銷的貨物就是他們帶來的奴隸。

    羅馬帝國最發達的自然是奴隸貿易,這一點劉宏當然知道,不過他是沒想到那些羅馬商人膽子還真夠大,居然敢在這個靠季風航行的時代把奴隸從羅馬運到帝國來販賣。

    原本劉宏還在為以後可能的對羅馬貿易的一邊倒順差頭疼,可是奴隸貿易卻讓他看到了轉機,過大的貿易順差會加大貿易戰爭的可能,不過奴隸貿易卻是一條解決的辦法,帝國需要大量的奴隸來進行各種苦役,比如挖礦,挖煤,修建道路,另外也可以購買女奴在帝國經濟發達以後,用來快速繁衍人口。

    劉宏記得以前看到過的一段話是如此說的,對一個國家來說,女人才是最寶貴的,一個男人和十個女人,一年就可以生十個孩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女人比男人重要得多,一個國家損失了大量男性人口,只要他有足夠的女性人口,遲早會恢復過來,而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如果沒有了女人,那麼它也就離滅亡不遠了,很不幸的是他後世所在的中國,女人嫁到國外的數量和嫁到國內的外國女人數量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上,所以現在既然有這個機會他倒是不介意讓帝國的男人們左擁右抱,三妻四妾,帝國的南方和北方的未開拓地區,需要西方的女人來為帝國去開荒的男人暖被窩。(好吧,我承認我很邪惡,不過一想到中國現在某些崇洋媚外,以給老外干為榮的女人,我就火大啊!)

    很快劉宏就做出了決定,帝國以後和羅馬之間的主要貿易物就是奴隸,男性奴隸全部做苦工,女性奴隸就給帝國的光棍做老婆,充實帝國未開拓的地區。

    看到天子露出了讓人不寒而栗的冷笑,荀看得一驚,天子每次露出這樣的笑容時,總是說明有人要倒霉,上一次他記得是鮮卑人,不知道這一次又是誰。

    或許是看到了父親臉上那種讓人覺得可怕的笑容,一直在荀懷里安安靜靜的劉武哇地大聲哭了起來,讓猝不及防的荀手忙腳亂地哄起來。

    “想父皇了是嗎,來,父皇抱抱。”劉宏從荀手里接過了兒子,渾然沒有意識到是自己把兒子嚇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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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6 18:30:5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七十一.僅缺一子

    轉眼間,已經是昭武四年,確定要前往羅馬的人員都已經結束了三個月的秘密培訓,前往帝國大學向那些羅馬學者學習拉丁文和希臘文,為日後在羅馬各地傳播儒學和道教打下語言基礎,而密諜司的探子們則是匯總著那些接觸的羅馬貴族的身份,從中篩選著有用的人選。

    在一共七十多份詳細的資料里,賈詡挑中了尤利婭,這個羅馬的維路斯家族的長女是個關鍵人物,她的身份可以幫助帝國在羅馬取得重要的突破口︰維路斯家族,羅馬元老院里的老牌家族,歷史久遠不說,現任的家主,尤利婭的父親是羅馬的另一位奧古斯都,一向在國內署理內政,所以名聲沒有另一位奧古斯都,被稱為哲學家皇帝的馬爾庫斯那樣聲名響亮。

    目前維路斯家族並沒有男性繼承人,換言之作為長女尤利婭的丈夫,實際上將接管維路斯家族的一切,當然前提是得有這個能力。

    “美男計。”看著資料的賈詡冷不丁地冒出了這句話,讓身邊的下屬都是愣了一愣,他們面面相覷,都覺得自己可能是听錯了。“準備馬車,我要進宮。”賈詡將手里有關尤利婭的一切資料都收好以後,朝身旁的部下道,如果真地要用美男計,那麼就得找天子要人。密諜司里面,可沒有這樣的人選,一個探子不能長得太好,也不能太差,總之密諜司里全是相貌平平的人。

    不久之後,一路坐車直達建章宮地賈詡在寢殿見到了天子,很顯然他來得並不是時候,至少在這大風雪的夜晚。沒多少緊要公文需要審閱的天子已經打算就寢了。

    “文和,那麼晚進宮,有何要事?”看著賈詡,劉宏問道,密諜司這段時間應該忙著搜集那些羅馬人的資料,心念電轉間,劉宏已經隱約猜到了一些賈詡的來意。

    “陛下,臣以為此女很重要,關系著帝國在羅馬的圖謀。”賈詡將帶來的文件交給了天子,他這一次來就是想看看天子的意思。是不是也會和他一樣計劃用美男計。

    “維路斯家族長女,父親是羅馬地另一位奧古斯都,看起來朕要為這位尤利婭找一位帝國的優秀人才做丈夫。”幾乎是看完資料的同時,劉宏說出了和賈詡想法類似的話。

    “文和。你來找朕,就是想說這件事的吧?”看向賈詡,劉宏似笑非笑地問道,說起來賈詡除了在大事上的眼光以外,對于陰謀還真不是一般地偏好,這美男計倒也的確是筆一本萬利的買賣。

    “是的,陛下,臣想從細柳營或是大風里挑些人。”賈詡毫不掩飾自己對這件事的策謀欲望。這一計若是成了,起碼在羅馬地帝國人員能夠因此而得到不少方便。

    “好,這事朕準你去辦。帝國的男人隨你挑選。”劉宏批準了賈詡的計劃,只不過他這句話,卻是讓一旁當值宿衛的典韋偷笑不已,因為賈詡地目光已經開始在他另一側的趙雲身上不停地來回移動,好像要把他衣服扒光看個干淨似的。

    “子龍你就不必想了,他已經訂親了,你若是讓他去羅馬,恐怕呂布回來以後,會帶他的方天畫戟去你家跟你談心。”劉宏開口替趙雲解了圍,趙雲和呂布的妹妹訂親一事。他早就知道。還專門派人送了禮物去。

    “那臣就先告退了。”看著一身白衣銀甲,面如冠玉。眉目英挺的趙雲,賈詡不由心道可惜,意猶未盡地收回了目光,那樣子倒是讓劉宏看得一樂,若不是他知道賈詡為人,恐怕他還會誤已為賈詡有龍陽之好。

    看著一旁憋得幸苦,想笑又不敢笑的典韋,劉宏不由喊住了賈詡,“文和,你怎麼不考慮一下典韋,朕記得那些羅馬人生得高大,或許那個尤利婭也會喜歡典韋這類的魁梧男子。”

    听到劉宏地話,打算離開的賈詡猛地停下,仔細端詳起典韋來,那從上到下,在典韋身上游移不定的目光,看得典韋這個猛將也是寒毛倒豎,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寒而栗地感覺。

    被劉宏一提醒,賈詡卻是想起了搜集的資料里,好像說過羅馬人喜歡魁梧善戰者,其斗獸場里的角斗士更是受到羅馬名媛貴婦的強烈追逐,絲毫不以其出身為意,他眼前的典韋,身材魁梧,放在海西也是一等一的偉男子,雖然面容凶惡,可是在羅馬人眼里或許就是如同他們的戰神馬爾斯那樣充滿陽剛氣魄,而且作為天子身邊的貼身侍衛,更是帝國有數的猛將,再加上天子隨時可以賜他一個貴族身份,去了羅馬的話,簡直就是那些海西女人夢寐以求地極品男人。想到這里,賈詡看著典韋地目光越發炙熱起來。

    “陛,陛下,臣面目可憎,這事情還是找仲康比較好。”被賈詡看得發毛的典韋,此時哪還管什麼兄弟之情,直接把許褚抬出來當擋箭牌。

    看著典韋窘迫地樣子,劉宏笑了起來,“成與不成,還要看那羅馬女子的意思,就算文和看得上你,若是那羅馬女子瞧不上你也是白搭。”

    賈詡離開以後,典韋和趙雲守衛在寢宮門口,不由朝趙雲道,“剛才正是嚇死我了,我從沒想到有人的目光可以如此恐怖。”

    趙雲看著典韋心有余悸的樣子,卻是不以為然地道,“文和先生那還不算什麼,你若是?”說道這里,他卻是猛地住了口。

    “若是什麼?”典韋見趙雲話說了一半。卻是不肯再說,反倒是給勾起了好奇心,不依不饒地問了起來,可是無奈趙雲守口如瓶,任是怎麼問也不再開口,讓他只能作罷,不過這心里想知道的欲望卻更加重了,簡直就像是有只貓兒在那撓似的。

    第二天。賈詡便拿到了細柳營的名冊,密諜司地探子們也開始在帝國大學和其他世家中找尋合適的人選,不過這一次賈詡卻是失算了,雖然細柳營的名冊上也有對每名軍官的相貌描述,可是大多都是千篇一律,比如什麼面目俊朗,唯一能讓人區別的也就是某某地方有什麼特征之類的描述,很難從名冊上得到真實有效的情況。

    “看起來,還是要親自去細柳營一趟。”賈詡自語間,將那份細柳營的名冊放好了。然後決定找細柳營地王越商量一下,讓細柳營的人自己推選出五十名候選者,帝國大學那邊也是同樣,另外那些世家子弟也是要加強打探。

    賈詡的辦事速度非常快。下午不到,他就已經找上了王越,細柳營作為帝國軍官和參謀的搖籃,名義上如樞密院的幾位大佬都是校長,可是實際上主事的卻是沒什麼軍事才能的王越,像這種關鍵的人事部門,是不會挑有威望和實績的人來擔任的,需要地正是像王越這種做事穩健的人來擔任。

    細柳營官署內。听著賈詡要自己做的事情,王越有些轉不過彎來,“你要讓我挑選五十名才貌兼備的人給你用。你到底想干什麼?”

    “也沒什麼,只不過給羅馬使團地一位貴族小姐挑選一名帝國軍官出身的丈夫,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賈詡壓低了聲音道,如果不把來意說清楚的話,王越恐怕未必肯執行這種命令,就算執行了,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王越雖然沒什麼才能,可是並不是個笨人,他很快就明白了賈詡話里的意思,想了一下之後道。“雖然我想說。你讓我做的事很為難,可是為了帝國。我會想辦法挑選出你滿意的五十名人選出來。”

    “對了,記住,不要都一個類型的,每種類型都要,比如長地魁梧彪悍的。”想到典韋,賈詡在離開前又補了一句,天子的提醒很正確,誰知道那些羅馬人地審美觀是不是和帝國迥然相異,要是那樣的話,他挑了一堆的美男子,人家看不上有什麼用。

    去過細柳營以後,賈詡又去了一趟帝國大學,不過他沒去找鄭玄,而是去找了帝國大學里文淵社的主事陳琳,讓他想辦法也給他從帝國大學里各地的太學生里給他挑些才貌雙全的太學生出來,而且要求是學儒為主。

    雖然奇怪于賈詡的要求,不過陳琳沒有像王越那樣追根究底,身為御用文人的他只需要知道賈詡是奉天子的命令行事就行了。

    當天,細柳營里,王越就給五千多名軍官和參謀學員下了一道冠冕堂皇的命令,要成立一支五十人地儀仗隊,不但要求才能出眾,而且還要容貌英偉,總之要入選地人必須長的好看,而作為儀仗隊地成員,則可以成為皇宮宿衛人員,除了細柳營有實無名的主事身份以外,王越還管著皇宮的宿衛人選一事,對他來說從各地挑選進細柳營的少年軍官和參謀們,不要說五十個美男子,五百個,一千個也能找出來,可是賈詡要求的是才貌雙全,在保證容貌的前提下,還要具備最優秀的才能,這就需要一個刺激競爭的獎賞,而很顯然進入皇宮的宿衛部隊足以讓細柳營的軍官和參謀們爭得頭破血流。

    就像王越所預測的那樣,整個細柳營都沸騰了,進入皇宮的宿衛部隊,就意味著能在天子身邊當值,如果受到賞識的話,就可以直接成為羽林軍團的正式軍官和參謀,可以說這是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至少比起從基層武官做起,升遷速度肯定要快得多,不管什麼時候,人都是有這種心思的。

    于是,細柳營里一場選拔才貌雙全的美男子的競爭就開始了,對整個細柳營里五千多名帝國的年輕軍人來說,恐怕沒人會承認自己長得丑陋,不如其他人,所以這場選拔。全員參加,而考核的第一個項目就是體能,首先就要把那些中看不中用地樣子貨剔除掉,當然就算是對比這些被淘汰的年輕帝國軍人,帝國其他大部分的男性都可以稱之為樣子貨。

    體能的考核無疑是殘酷的,在冰雪天氣里,每個人要帶上全部裝備到城外進行越野行軍,其中以五十人一火為隊伍。采取的是隊伍淘汰制,而且這些隊伍還是臨時重組,可想而知,王越在制定篩選項目時,想得很周到,他要挑的可是有一定組織能力和有大局觀的人。

    細柳營地空營而出,讓雒陽的百姓們茶余飯後有多了一個可以討論的話題,誰都想知道這些帝國軍日後的精英出城去干嗎?當然對外公布的說法絕不會是,帝國要為一個羅馬女人挑丈夫,這估計會讓朝廷的名譽掃地。于是對外公布的說法就成了,冬季練兵,然後雒陽城外駐扎的羽林軍團也加入了練兵的行列中。

    細柳營的事情,王越自然是全部如實先行上稟劉宏。然後再開始進行地,而劉宏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索性讓羽林軍團也加入冬季訓練中,以前的帝國軍隊雖然也在冬天練兵,可是一般強度不會太高,通常以保持全軍的戰力為主,不過實際上冬季如果能夠進行高強度練兵的話,倒是能很大地增強軍隊素質。而劉宏覺得既然反正接下來十幾年里不會發動大規模地戰爭,要保持軍隊的戰力,就只有多在訓練上想辦法。于是和樞密院商量了以後,便通過了這項決定,另外給王越記了一功。

    因為王越那個體能考核的方式,其實最大的作用便是能選出普通士兵里具備指揮才能的人,在被打亂的編制里,臨時組合的五十名士兵要自己選出伍長,什長,火長,這就需要被選人自己的本事,而最後能否帶隊取得最好地成績。則考驗其指揮帶領隊伍的水平。在沒有實戰的時候,這不是為一種挑選人才地好方法。

    當第一軍團等幾支羽林軍團陸續投入到這種訓練中時。細柳營的體能考核則已經結束,在對抗中,只有二十支隊伍得以繼續參加接下來的選拔,至于其他四千多人則被淘汰出局,絲毫沒有情面可講。

    對于細柳營的選拔,劉宏倒是關注起來,因為帝國每年的冬天,他都沒多少事情可做,而且他也很久沒有關注過細柳營里的人才了,這一次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集團體能的考核過後,開始的就是常規的一些比試,比如馬術,武藝地較量,而原先那二十只隊伍地伍長,什長和火長都被列為重點觀察對象。

    劉宏為了加強這場考核的激烈程度,直接讓王越放話,最後地優勝者,他將會親自授予帝國軍刀,以作為獎賞,除此以外還會有一筆錢財上的賞賜。

    很顯然,劉宏這一道命令,直接讓這些比試變得更加激烈,在前三輪的選拔後,竟然出現了兩百多的傷者,而能夠進入五十名儀仗隊的人選也只剩下了四百人,而這四百人中,有三十二人,要訣出他們中的三甲。

    三天後,細柳營校場,劉宏親自前來觀看這次最後的比賽,而隨行的帝國猛將也不少,如同關羽,張飛,趙雲,典韋他們都到場了,自從敦煌城一戰後,關羽和劉備他們正式進入了羽林軍團擔任軍職,離開了細柳營。

    坐在搭建的觀擂台上,劉宏穿著一身黑色大氅,翻閱著三十二人的比試名單,而上面居然被他翻到了四個熟悉的名字,張,徐晃,樂進,于禁,五子良將一下子出來了四個,倒是讓他有些意外,看起來不管什麼時候,人才始終都是人才,終究會展露頭角。

    看著名單,劉宏很快又發現了幾個熟悉名字,太史慈,甘寧,周泰,這些江東的猛將也出現了,讓他不由興趣大增,作為一個君主,他對人才的搜集欲望很強,更何況前世又多看三國志,自然更是希望能集齊魏蜀吳,或者準確點說是漢末武將,讓他們為自己效力。

    雖然以上這七人,年紀最大的不過十七歲,最小的只有十三歲(七人生卒年都不降。但是根據死亡日期和生平事跡可以逆向推算年齡,不過這里可能不太準,大家勿深究),可是在轉變的歷史環境里仍舊是露出了自己身為豪雄猛將的尖利獠牙。

    七人中年僅十四地甘寧,原本歷史上因為懷才不遇,當了水賊,可是劉宏改變了建寧元年以後的歷史以後,他在自己一位族叔甘弘的資助下。順利地選進了細柳營,出現在了劉宏面前,而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樣子,原本要輾轉到中年才能施展抱負的他們在自己的少年期就得到了報效國家的機會。

    很快,比武就開始了,三十二強一下子全部上了擂台,他們要進行一場混戰,只有八人可以繼續留在台上,參加之後的單打,決出勝負。

    “混戰。”劉宏看著一上來就是混戰地擂台戰。不由皺了皺眉,這種混戰里,武藝就算強出其他對手很多,也很容易翻船。他以前打黑市拳賽的時候,最難應付的便是這種比賽,因為這里面不但要比誰的拳腳厲害,還要比誰更聰明。

    很快,劉宏便笑了起來,因為這種混戰更能體現出徐晃,太史慈他們的本事來,如果就這樣被打下擂台的話。也太丟臉了,怎麼說也是猛將之材。

    比武的擂台,很大。可是站滿了三十二人以後也就顯得沒有多大了,對于站在擂台上的少年軍官們來說,這一戰絕不容有失,很可能一個不小心,連展現自己本事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打下擂台,這絕不是他們想見到的。

    混戰終于開始,對于原本是同僚和袍澤地少年軍官們來說,現在身邊的同伴全是敵人,腦子里剩下的唯一念頭就是打倒他們。讓自己留在擂台上。

    “這樣擁擠的環境里。體型雄壯者能佔很大地便宜啊!”劉宏看著不時掉落的人影,目光很快落在了一個體型高大的少年身上。接著朝身旁的典韋道,“若是惡來你上台的話,恐怕沒人能撼動你半分。”

    被劉宏夸獎的典韋,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心里卻很高興,一下子不由更加看好那個高大的少年,幾乎就差給他叫好了。

    “王越,他叫什麼名字。”看著那高大少年已經將第五個人打下擂台,劉宏朝王越問道,他很想知道這個高大少年是七人中的哪一個。

    “陛下,他叫徐晃,是三十二人里我最看好地一個。”王越順著劉宏所指,看著那個人群中最高大的身影答道。出身河東的徐晃,身雄力健,雖然不如典韋和呂布兩人,可是和關羽卻是不相伯仲之間,也是適合走重兵器地路子。

    似乎感覺到了劉宏他們這邊的目光,徐晃看了一眼對面天子所在的觀擂台,卻是更加氣勢如虎,一套尋常的軍中拳法被他使得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凡是敢到他身邊的人全都被他掃下了擂台。

    觀擂台上,趙雲的目光落在了一個人身上,雖然這個人看上去沒天子他們所看好的徐晃那般氣勢驚人,可是他的拳法靈巧無比,絕不多費一分力氣,和他走的是相同路數,讓他大有知己之感,一直以來,和他較量武藝的帝國猛將里,只有呂布能在招式上勝他一招半式,而其他人如典韋,許褚他們雖然招式也很強,可是他們卻都是走得以力破巧地路數,很難讓他在招式上有所增長,自從呂布去了並州後,他就再沒好好和人切磋過,可是現在他卻看到了一個能和自己在招式上一較長短地人。

    劉宏很快注意到了趙雲,居然一直都始終看著一個人,也不由看了過去,如果說徐晃是和典韋他們一樣是力量型的武將,那麼這個人就是和趙雲相同地技巧型武將,難怪趙雲會對他感興趣。

    “他叫張,是河間人,武藝雖然不錯,不過不如徐晃,但是他在兵學上卻極有造詣,和擂台上另外一個叫于禁的人是這三十二人里兵學最好的。”王越看到劉宏看向張,在一旁解說道,要說這幾年細柳營里也招進不少人才,可是最出色的,卻無疑是徐晃和張他們。

    “人才就是人才,到哪里都不會變。”劉宏听完王越所說,不由自語道,不過他這句話,其他幾人卻是听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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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6 18:31:0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七十二.有可能夭折的美男計

    擂台之上,最後只剩下了八人,就如同劉宏所想的那樣,張,徐晃,太史慈七人都留了下來,而剩下的那個也算是位好手,可是也不過和年紀最小的甘寧相當。

    “陛下有命,每人賜酒一壇。”在細柳營里,酒雖然是管制品,可是營內後勤處也是有儲備的,尤其是在冬季,基本上每個人每天都有二兩烈酒的供給,以用來御寒。

    剛才擂台上的混戰,上台的三十二人都是單衣上場,尤其是被打下擂台的二十四人,更是有不少人直接全身掉進擂台下的積雪里。

    觀擂台上,看著陰霾的天空中,風雪漸大,劉宏朝王越道,“朕看今日的擂台比武就到此為止。”對劉宏來說,這接下來的比武已經沒有意義,最後的勝者會在徐晃和張兩人之間決出,其他人還不是這兩人的對手。

    徐晃他們八人被帶到了觀擂台上,當他們知道取消了今日的比武之後,都是有些失望,他們本來還想在劉宏面前,表現自己的勇武,剛才擂台上的混戰肯定不如單打獨斗更能引起天子的注意。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過今日若再接著比下去,卻難免不公。”看著被帶到自己面前的八人,劉宏已經從王越那里已經知道他們的名字,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年紀比較小的甘寧和周泰還有太史慈,其言下之意很明顯,若是比下去,這三人吃虧太大,就算徐晃或是張得了第一。也多少有些勝之不武的意味。

    說話間,劉宏讓身旁的趙雲和兩名侍衛拿出了一壇酒,親自在擺開的八只酒杯中倒酒,賜給八人,對八人來說,也算是聊勝于無的安慰,至少能夠得到他親自斟酒地鼓勵,整個帝國軍中也就是他們八人。

    酒只是細柳營里所備的普通烈酒。不過對徐晃他們來說,能讓天子親自斟酒已經是一種榮耀了,至少天子認同了他們的實力。

    “朕打算建立帝國海軍,你們誰願意去?”看著八人飲下杯中酒後,劉宏看向了他們中的甘寧,他可不願這位原來歷史上的錦帆賊成了陸地上的悍將。

    “陛下,帝國海軍可有戰事否?”甘寧年紀最少,可偏生膽子最大,見劉宏目光看向自己,出身南方的他卻是開口問道。

    “帝國交州以南。沿途列國,朕要奪取無數港口建立城市,保護帝國的海上絲路,你說日後可有戰事。”劉宏看著詢問地甘寧。不答反問,他對于中南半島和南亞大陸的戰略已經定了下來,與其從地面進攻,不如讓海軍佔領沿途的重要港口,建立城市進行殖民,以後慢慢吃下這些地方,反正他不急,一旦海外的利益被開發。整個帝國的統治階層會自發地去維護這一切,就像英國人維護他們的殖民體系一樣,和英國人相比。在這個時代,帝國不會有任何實質上的海上對手,或許羅馬人可以勉強算半個。

    听著劉宏的回答,再想到最近一段時間在雒陽城各家報紙上連篇累牘的有關和羅馬人之間進行海貿的文章,徐晃他們很快都是開口道,“我等願往。”現在帝國北方邊境外地各支游牧民族,老實得一塌糊涂,正在為著草原霸主的地位互相攻伐,再加上帝國對草原的分裂政策,起碼二十年內不會有大仗。對于他們來說。去海軍也許是條不錯的出路。

    就當甘寧,太史慈他們決定日後前往帝國海軍。在南方地長江水師正在做著正式轉入海軍的編制,同時拆分艦隊,他們中的一部分人隨著艦船前往北方,去遼東被天子命名為旅順的一處荒涼海岸駐扎,建設港口。

    顛簸不平的海平面上,作為前往旅順的帝國北方艦隊旗艦的蓋海號,隨著巨大的海浪上下浮動,來自帝國南方地水兵們在各自軍官的嘶吼下,維持著船體的平衡。劈天蓋地落下地冰冷雨珠里,黃祖的臉色因為寒冷而蒼白無比,原本只是長江水師里一名中級軍官的他因為有著數次帶領艦隊前往交州運送物資的履歷,成為了新的北海艦隊的指揮官。

    昭武四年,二月,當黃祖和蓋海到達旅順時,出行的艦隊已經減少了三分之一,有近兩百名帝國水兵在冰冷的大海深處長眠,雖然損失慘重,但是整支北海艦隊剩下來的士兵卻在冬季航行里經歷了最惡劣的天氣考驗,他們以一種極端地方式讓自己成為一名合格地海軍士兵,當黃祖帶著艦隊在風雪中駛入茫茫大海時,停留在揚州的羅馬艦隊地水手們都認為這些塞里斯的海軍全都瘋了。

    凜冽而寒冷的海風中,黃祖看著遠處漸漸清晰的地平線,從腰帶里解下酒壺,喝了一口酒後,朝甲板上忙碌的士兵們高聲道,“那里就是我們的新家,從今後開始,整個北方的大海都是我們的地盤,所有非帝國的船只,全部給我擊沉。”

    經歷了一段徘徊在生死間的壓抑經歷,從黃祖到普通的士兵,都需要發泄,黃祖的吼聲很快引起了一片高亢的呼應聲。

    只不過空蕩蕩的海面上,卻沒有一艘船只能呼應他們的嘶吼,黃祖放好自己的酒壺,繼續帶著艦隊往荒涼的海岸線駛去。

    當黃祖的艦隊到達旅順時,走陸路的造船工匠和一批學者也已經進入了遼東地面,而從遼東各地抽調的三萬奴隸和五千押送部隊也開始前往旅順,準備進行建造軍港的工程當帝國擊潰鮮卑的草原霸權以後,草原在呈現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局面時,遼東以北,和帝國接壤的高句麗也擺出了前所未有的恭順姿態,對于高句麗人來說,強勢無比的劉宏很可能是又一位武皇帝。在兩百多年前,朝鮮便是被那位武皇帝派兵滅國地,對于曾經也不時派兵抄掠遼東邊境漢民的高句麗人他們實在很害怕現在的大漢皇帝哪天看他們不順眼了,就會像過去的武皇帝對朝鮮那樣,把他們也給滅了,所以從建寧六年以後,遼東邊境一下子變得太平無比,高句麗人甚至主動遷徙原來邊境上的軍隊和百姓後撤百里。連半點借口都不給帝國軍留下。

    原本為了防備鮮卑人,帝國在幽州有著兩支羽林軍團,不過鮮卑人倒台了以後,皇甫嵩便帶著十五軍團移師遼東,鎮守高句麗,對于樞密院制定的計劃來說,整個朝鮮半島都是帝國要奪取的領土,雖然十五年內不會發動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可是帝國軍在和平期內需要給士兵練兵實戰地地方,所以整個北方都成了帝國軍練兵的最佳地方。當然一般都只是些千人以下的小股部隊的行動。

    不過和在並州帶著部隊時不時去草原上遛馬的呂布還有袁術不同,皇甫嵩來了遼東以後,卻連一場仗都沒打過,高句麗人就跟受驚的兔子一樣。不但從原來的邊境線後撤了百里,就連和帝國商人做生意吃了虧,也不敢吭一聲,總之一副順從的樣子,讓他連下令出兵的借口都沒有。

    而皇甫嵩又不是呂布,袁術那樣不講道理的人,面對這樣地一個高句麗,他也只有讓士兵加強訓練。不敢有一點放松。

    和皇甫嵩不同,好戰的呂布來了並州以後,便隔三岔五地騎著赤菟。帶著部下和袁術一起去草原上主持正義,要說這損招卻是戲志才想出來的,盧植鎮守幽州,一般不願意輕易動兵戈,因為有他在,所以遷入北方的游牧民族漢化都算順利,只不過因為劉宏地命令,帝國不能在北方接納太多的游牧民族遷入,因此戲志才干脆建議盧植同意那些想要內遷的部落歸附帝國,但是仍在草原上放牧。要是給人欺負了。就來長城防線找帝國軍主持正義,而呂布和袁術便是最愛主持公道的。

    于是從長城外的草原開始。那些沒有歸附帝國的部落全都被呂布和袁術像除草一樣的給清理了一遍,最後那些部落都給兩人打怕了,尤其是呂布這個每戰都身先士卒的猛將更是草原人心里地英雄和惡魔,說英雄是因為呂布強悍的個人武力,說惡魔,是死在他手里的草原好漢不知道有多少,幾乎那些敢自稱勇士地人凡是傳到呂布的耳朵里,沒一個能活下來。

    用呂布的話來說,要是游牧民族像天子說的那樣是狼的話,那他們這些帝國軍人就是要把這些狼打成狗。從現階段來看,他和袁術兩個人把長城附近的狼都變成了狗,當然有些狼雖然不甘心當狗,可是也只能夾著尾巴當狗,要不然的話,他們連當狗的機會都沒有。就像劉宏對草原游牧民族的分析,他們雖然崇敬強者,但那些普通牧民未必願意沒事就打仗,他們同樣渴望太平的日子,只不過那些部落貴族為了權柄是不願意向帝國投誠地,所以對于草原上地部落,要以安撫普通牧民,殺掉部落的貴族和統治階層為主。

    正因為劉宏地這條命令,長城附近的那些曾經試圖反抗呂布和袁術殘暴行徑的部落,其最後的下場就是貴族和統治階層被全部殺光,然後原有的財產一半派發給那些原來的窮苦牧民,剩下的則被帝國軍收繳。面對呂布和袁術這樣的戰法,那些剩下部落的貴族哪還敢有什麼反抗的想法,他們還得應付部落里面那些被壓榨的牧民,他們最咬牙切齒痛恨的就是帝國軍的主持正義,要知道有幾個部落的貴族被呂布和袁術殺光,便是因為那幾個部落里有人去請帝國軍主持正義,然後呂布和袁術這兩個魔頭就來了,就算你想投降,他們也不答應,凡是在兩人的每次主持正義下,總有無數的貴族要人頭落地。

    對于呂布和袁術的痛恨,可以說是長城附近每個部落的貴族們都是一樣的,可他們只能在自己的帳子了,把兩人扎成草人,上面寫上名字,然後射箭劈砍來發泄自己的心頭之恨。至于出了帳子。他們連半點痛恨之情也不敢流露出來,因為他們實在是怕兩人怕得要死。

    對于這些貴族暗地里的行徑,呂布和袁術也都略有耳聞,不過兩人也都沒有急著去找這些貴族,跟他們討論他們對貧苦地普通牧民犯下的罪行,因為用袁術的參謀長荀攸的說法就是,不能澤竭而枯,萬事都應該細水長流。帝國國內新組建的羽林軍團也需要練手的對象。

    于是,長城以北附近的各部落貴族們雖然每天提心吊膽,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前往草原的中腹地帶,過那苦寒地生活,雖然呂布和袁術雖然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可是好歹還算講些道理,只要沒人請他們主持正義和公道,他們不會主動去找他們,再加上在長城附近放牧。他們可以方便地和帝國的商人交易,換取烈酒,食鹽,茶葉以及其他手工產品。

    可以說劉宏不願意大規模接納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一來是帝國不具備全部安置妥當的實力,雖然說也可以把他們騙進關,然後集體屠殺,可是劉宏不覺得大屠殺能夠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而且這樣做一旦消息走漏,就會激起整個草原的同仇敵愾之氣,雖然說戰爭無分正義邪惡,可是對于帝國軍來說。佔據大義的名分能夠激勵士氣,他倒也是想復制軍國主義體制下的秦軍,可是這樣的軍隊是獨一無二的。是秦國用五百年地戰爭,和無數的血肉和殺戮形成的一支軍隊,他沒有那樣的本事,所以只能將那些游牧民族擋在長城外,慢慢消化,二來對于已經內遷帝國,加入漢籍地南匈奴,烏丸還有其他一些少數民族,他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現在的生活有多麼幸福,而幸福是要靠悲慘來襯托的。只有對比。才會讓他們珍惜現在的生活,更加願意融入到漢族中來。

    長城以外。水深火熱,長城以內,生活安定,衣食無憂,這就是劉宏和帝國軍給內遷的游牧民族營造出來的情況,相比起那些在草原上放牧,受著貴族剝削,還要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的那些人來,已經加入漢籍,被編戶齊民,受帝國地官吏治理,定居下來,劃定牧區放牧,可以方便地用牛羊馬匹平價換取布匹,茶葉,烈酒的北方新漢人來說,他們生活除了幸福沒有其他可以形容。

    合適的民族政策,和長城內外地強烈對比,讓帝國北方遷入的游牧民族漢化的速度加快了好幾倍,就連原來最困難的移風易俗,也變得輕而易舉,被打亂了社會結構,重新編戶齊民以後,遷入的游牧民族已經失去了保持他們原先風俗的社會環境,而崇拜強者的天性也讓他們有著想要積極融入漢族這個強大的民族中去,于是幾乎是自發性地,他們開始全面使用漢語,甚至不需要強制性的措施,另外他們非常熱衷請識字的漢人給他們歸宗認祖,給自己地家庭編家譜,然後無一例外地都宣稱自己地祖上是正兒八經的漢人,都是以前給那些萬惡地草原游牧民族給擄走的。

    對于整個北方內遷牧民出現的這種趨勢,在上報到雒陽以後,並州,幽州等地的官吏接到的指示是,要幫助這些牧民認祖歸宗,而在雒陽的報紙上,也不時刊登著這些認祖歸宗的消息,對帝國的百姓們來說,對于受到劉宏控制的輿論,幾乎不會懷疑,于是他們都認為北方遷入的那些人只要誠心的認祖歸宗,就是一件好事。

    就這樣,整個北方遷入的四十萬各族牧民,一下子都成了正兒八經的漢人,對于這樣的結果,劉宏自然樂得見到,他一向認為只要這些少數民族肯真心歸附,就讓他們當漢人,泯滅他們的文化,這樣幾代人之後,就沒什麼後患了,最愚蠢的民族政策莫過于,去保存那些少數民族的文化,甚至給他們編造出子虛烏有的民族文化,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和漢人不同的,自己給自己制造麻煩。

    時間進入三月,雒陽的帝國劇院內,二樓的豪華包廂內,穿著一身精致仕女服的尤利婭此時看上去就和帝國的一位大家閨秀差不多,和她在一起的都是一些世家小姐,她們在帝國劇院有著固定的包廂,全都拜和她們一起的蔡琰所賜,當年在劉宏面前的清秀小女孩,如今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而且在蔡邕這個在十年里能夠愜意地鑽研文學和音樂的父親教導下,成了雒陽聞名的才女,帝國劇院里上演的劇目里就有一些是出自她的手筆,而帝國唯一的一份面對女性的刊物風華,她更是成了其主編,在雒陽其風頭僅次于卞玉,這位在各出劇目里都有著讓人驚艷表演的歌伎。

    看著舞台上的表演,漢語已經有些功底的尤利婭听著那雋美的唱詞,不由陶醉在其中,在她身旁的蔡琰看著這個異國女孩的樣子,心里不由一陣得意,不過矜持的她並不會將這種情緒外露,事實上,尤利婭已經成了她的崇拜者,而她也籍此把尤利婭的一切情況都摸了個干淨,她甚至知道尤利婭的父親雖然是羅馬的兩位皇帝之一,但並不是奧古斯都,而維路斯家族在羅馬元老院的地位就像帝國過去那些顯赫的外戚一樣,但是羅馬特殊的情況讓維路斯家族的實力僅限于羅馬本土,對于羅馬以外的各行省並沒有太強的約束力。

    蔡琰之所以如此費心地和尤利婭交好,了解她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完成心里那個人對自己的囑咐,從小時候第一次見到那個人,她就喜歡上了他,只不過那時候她並不知道什麼叫喜歡,只是長大了才知道什麼是因憧憬而生愛慕。

    “昭姬妹妹,卞姐姐演得真是太好了。”看著舞台上,原版由蔡琰的父親蔡邕改編,然後被蔡琰修改過三次後的梁祝,終于落幕,尤利婭不由看向了蔡琰說道,“昭姬妹妹寫的故事也好淒婉,讓人忍不住要落淚。”

    “尤利婭姐姐你過講了,我只是把故事改得更動人,可是想出這個故事的人才是真正的厲害。”蔡琰笑著答道,面前這個比她還大了兩歲的羅馬女孩,可並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哦,昭姬妹妹,你能告訴我,這個故事是誰寫的?”尤利婭看著眼神里閃過一絲愛慕的蔡琰,追問道,她很想知道到底是誰能東方帝國的第一才女傾心。

    “這可是個秘密,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事實上梁祝的故事本是劉宏寫給妻子和宮里的妃子打發時間的,可是卻被蔡邕拿去改成了戲劇,而蔡琰也一直以為這個故事就是劉宏寫的,根本不知道劉宏和父親談論的絕妙文辭有相當部分都是剽竊,所以每次都會拒絕她父親提出的將那些文辭記錄出書的要求,劉宏雖然不介意和蔡邕談論文學,可是不代表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將那些文章詩詞佔為己有,好在蔡邕是個謙謙君子,並不深究他的做法,只不過蔡邕也不能心安理得地使用從劉宏那里听來的各種文藝和音樂理論,所以也常稱天子在藝文上的造詣已是一代大家,不過卻沒人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水平,只有小時候常跟蔡邕一起進宮的蔡琰才知道。

    看到蔡琰不肯說出來,尤利婭不免有些失望,不過她並不以為意,很快又拖著蔡琰說起其他事情來,而且把邊上那些世家小姐也拖入了話題中。

    劇院內,坐在普通席位中的賈詡看著不遠處包廂里的情景,皺起了眉頭,美男計的計劃已經展開,不過這個羅馬的女人似乎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單純,至少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男人能夠真正地接近她,對于這個羅馬的政治大家族的長女,他需要重新作出評估,想到這里,賈詡覺得自己的美男計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夭折,目光不由變得陰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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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七十三.河東衛仲道

    作為羅馬元老院老牌政治家族的長女,尤利婭在羅馬有著無數的追求者,不管是那些同樣歷史悠久的大家族還是其他中小貴族,誰都希望能夠通過成為她的丈夫,而得到維路斯家族,或者在元老院加強權勢,或者進入元老院。

    正經歷著五賢帝時代最後富庶的羅馬,雖然看上去一派平和景象,但是實際上暗地里勾心斗角,爭權奪利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著,而尤利婭很早就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在羅馬她始終戴著冰冷的面具,拒絕著所有接近她的人。

    親自在帝國劇院,見到了尤利婭隱藏在面具下的另一面後,賈詡不能肯定,那是不是又是一張面具,至少賈詡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羅馬女人不是那麼簡單。

    賈詡暫時停止了原先進行的計劃,在他眼中,尤利婭不是那種會因為男人而失去智慧的女人,再聯想到她的家世背景,他得把她當成一個同等的對手,或許她還缺乏經驗,可是從小耳濡目染,她也不是帝國的那些世家小姐可比的。

    賈詡決定親自和她接觸,因為他突然對這個羅馬女人有了了解的欲望,他想知道她為什麼來帝國,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建章宮,劉宏見到了蔡琰,這段日子里,他正是通過蔡琰知道了尤利婭的一切情況,而賈詡也是從他這里察覺到了一些不妥當,才親自去帝國劇院,暗中觀察。

    蔡琰不知道天子為什麼讓她打听有關尤利婭的情況,可是只要是天子的要求,她就絕不胡拒絕。雖然一開始她也擔心也許天子是對異邦的女子感興趣,可是幾次以後她就敏銳地察覺到天子似乎另有用意,只是她猜不到,但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天子並沒有把尤利婭招入宮中地意思,這讓她松了一口氣。

    “昭姬,以後不要再從尤利婭那里打听她的情形了。”看著安靜地跪坐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的蔡琰,劉宏沉吟了一下後道。蔡琰知道的已經夠多了,讓她繼續打探消息,說不定會讓尤利婭起疑心。

    “陛下,是不是昭姬哪里做得不好。”對于蔡琰而言,長大以後,也就這段時間,能夠經常進宮,她不希望失去這個機會。

    “不。”看著似乎有些急切的蔡琰,劉宏一笑。“你做得很好。只是朕想知道的東西已經全知道了。”對于蔡琰對自己的愛慕,劉宏又豈會不知,不過蔡琰是他看著長大的,從一個聰明地小女孩變成如今的才女,讓無數世家子弟著迷。

    看著一臉黯淡的蔡琰,劉宏嘆了口氣,才輕聲道。“一入侯門深似海,又何況是這皇宮呢!”說罷,才看向驀然抬頭的蔡琰道,“昭姬,你願做朕的女人嗎?”

    十余年的帝皇生涯。再加上劉宏本來就是個心性淡漠的人,他心中未嘗沒有感情,只是他從不願表露出來,作為一個皇帝,他的女人並不多,面對蔡琰這樣一個才色雙絕的女子,他又怎會沒有欲望,只要蔡琰願意,就是他地女人。

    “昭姬,你願意嗎?”劉宏看著一臉愕然地看向自己地蔡琰。再次問道。而他身旁隨侍的荀也是有些意外,他是個聰慧之人。蔡琰每次入宮,偷偷瞧著天子時的樣子,即使是傻子也看得出來她的情意,只不過天子似乎從來都像不知道一樣,哪里想得到原來劉宏早就知道,而且還是這般突然地單刀直入地逼問。

    “你若是不願意的話,朕絕不會勉強,因為一旦成為朕的女人,你在得到某些東西的時候,也會失去其他地東西,再也不能像原來那樣自由自在。”劉宏依然安靜地說道,他不想用皇帝的身份來得到蔡琰,而這也是他對蔡琰的尊重,起碼他給了她選擇的權利。

    听著劉宏的話,蔡琰地腦子里一片空白,哪怕她是帝國聞名天下的才女,可是她始終只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盡管她心里無數次地想過自己能成為劉宏的妃子,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景是她所難以預料到的。

    “你不說話,朕就當你是默許了。”看著耳垂變得殷紅一片,雙手絞著衣角,咬著嘴唇,想開口又不敢開口的蔡琰,劉宏道,接著派人送蔡琰出宮了。

    離開皇宮的時候,蔡琰覺得自己的臉像是燒著一般,坐在馬車里,想得卻是宮里劉宏最後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你不說話,朕就當你是默許了。”自己馬上就會成為他地女人了嗎?蔡琰心里既有些期待,也有些緊張,這個時代,尤其是她這樣地大家女子,在婚姻上本就沒有多少選擇權,即使她的父親蔡邕開明,可是在這種事情上卻也由不得自己做主,會為她挑選一個家世相當地名門之後做夫婿。

    夜晚,正當蔡琰猶豫著該怎麼跟父親開口,卻沒想到自己被父親叫去了書房。“昭姬,你來看看此畫如何?”看到女兒進來,蔡邕展開一幅山水畫卷道,女兒已經到了可以婚嫁的年齡,這一年里,來府上提親的人可以稱得上是踏破門檻,不過他卻不願委屈女兒,所以來提親的人家不少都被他拒絕了,只不過這一次來提親的人家卻讓他動心了。

    河東衛家,也是帝國的豪門,雖然這些年來沒有人在雒陽任官,可是對蔡邕這位名士來說,他更看重衛家書香世家的傳承,而這一代的衛家少主,衛仲道听說自幼聰穎,琴棋書畫樣樣皆能,尤其是書畫,雖然年少,可是卻已有大家風範,而他這次送來的文章,也是造詣不俗,若是女兒嫁過去,倒也能夫唱婦隨,兩人琴瑟和鳴,倒也不失一段佳話,雖然說要讓女兒遠嫁河東。可是只要女兒能有個好歸宿,蔡邕也唯有舍得。

    “清雅飄逸,只是意境略有不足。”蔡琰自幼跟著蔡邕,眼力自是不凡,再加上如今雒陽帝國大學里,學者雲集,其中書畫大家不知凡幾,而她也是見慣了大家手筆。衛仲道的畫雖然不凡,可是在她眼里還算不上好。

    “作畫之人,不過比你大了兩歲,閱歷尚淺,這意境不足算不得毛病。”對于女兒挑剔的眼光,蔡邕還是很滿意的,他的女兒自然要眼光高些,不然這些年地學識豈不白費了。

    听著父親的話,蔡琰心里一緊。總覺得父親今天有些古怪。剛才的話里更是有弦外之音,就在她猜測的時候,蔡邕已是說出了衛家派人來提親的事情。

    “衛仲道的文章為父已經看過了,才華橫溢,不失為昭姬你的良配。”蔡邕說話間,卻是從書桌上拿起了另一卷畫軸,那是衛仲道的畫像。他已經看過,其人也當得上年少英俊,風流瀟灑八字,倒也不辱沒了女

    “女兒不看,也不嫁。”看著父親展開畫卷。一向性子溫柔地蔡琰卻是高聲喊道,她心里已有所屬,更何況她已認定劉宏要接她入宮,哪肯答應衛家的提親,而且在她眼中,這衛仲道再有才華,也不及劉宏萬兒,蔡邕愣了愣,接著他很快便從女兒臉上神情看出了一些端倪。于是猶豫了一下後問道。“昭姬,你可是有喜歡的人了?”

    “是。”蔡琰心知瞞不過去。而且要打消父親和衛家結親的念頭,就只有讓父親知道她已經有愛慕的人了。

    “他是誰,是哪家的子弟。”蔡邕盡量讓自己平靜地問道,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現在他唯一想知道地就是女兒到底喜歡上誰了,有沒有做出過逾禮之事。

    “昭姬喜歡地是陛下,除了陛下,昭姬誰也不嫁。”看著盯著自己的父親,蔡琰鼓起了勇氣,大聲地說出了自己的心意。

    “昭姬,你。”蔡邕的表情一下子凝滯了,他沒想到女兒竟然會喜歡上天子,難怪這兩天她時常入宮,“你和陛下,可曾?”雖然知道天子和女兒都不是那種不守禮的人,可是正所謂關心則亂,蔡邕還是脫口而出,不過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父親,在你心里,昭姬就是那種不知羞恥的人嗎?”蔡琰听著父親的問話,卻是忍不住委屈道,眼淚奪眶而出,卻是讓蔡邕心里暗罵自己。

    對蔡邕來說,唯一值得慶幸地是,他還沒有答應衛家的提親,若說換了以前,讓女兒嫁入皇家,他是絕對不願意的,可是現在的天子勵精圖治,登基以來,所作所為,無不都是一代明君之舉,更難得的是天子,精通藝文,才華無雙,而且並不好女色,如今宮中也就皇後和六位妃子而已,大皇子未出世前,朝官地勸進選妃也都被天子拒絕了。

    換了其他人,蔡邕絕不愁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去,可是現在女兒喜歡的是天子,他還怕天子看不上自己的女兒,可他又不好意思去問女兒,你最近時常去宮里,是不是天子對你有意思,當下只能一個人在書房里對著燈光發呆。

    就在蔡邕為著女兒的事情心煩的時候,劉宏卻是把自己打算接蔡琰進宮的事情告訴了宋玉容,在他心里,這個出身小戶的妻子始終都是他心里無可取代的女人,這十來年里,她一直都把後宮管得井井有條,雖然這也和他不偏寵其他妃子有些關系,可是光憑宋玉容能夠從不跟他提要給娘家人要官,甚至娘家出了事情也是要他秉公處理這一點上,就讓他心里一直存著敬愛憐惜,所以這一次他要接蔡琰入宮,第一時間便是詢問她的意思。

    “陛下要納妃,是件好事,依照妾身地意思看,蔡先生是天下名士,陛下要接昭姬入宮,倒是不能怠慢。”對于劉宏要接蔡琰入宮,宋玉容沒有半點不悅,對于身為皇後地她來說,劉宏若是專寵她一人,並不是件好事,而她一直以來也都是常勸劉宏多去其他六位妃子那里。更何況蔡琰小時候開始就時常進宮陪她。她自己也很喜歡這個才華橫溢的才女,最重要地是蔡琰和卞玉都一樣,不僅聰慧,而且沒有心機。

    “嗯,陛下要納妃的話,不如連玉兒妹妹一起接進宮。”宋玉容看著丈夫,卻是提到了另外一個女子,如今在雒陽城內。名頭比蔡琰還響亮一些地卞玉。

    听著妻子的話,劉宏卻是想起了那個在舞台上總是能綻放自己全部美麗的女子,他不時也會去看她演出的劇目,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便有了他要納卞玉為妃的傳言,不過幾年了,他始終都沒有把卞玉接進宮,因為一旦進宮,她便不能再回到舞台上。

    “皇後。你看著辦吧?”劉宏最後把一切都交給了妻子。是的,他不願意在感情上花費太多的精力,他處理感情就只有一個辦法,快刀斬亂麻,他討厭優柔寡斷的做法,就像他在政務和國事上同樣地做法,一旦決定下來。就會盡全力去做,可以中途彈性處理,但是目的絕不會變。

    河東衛家,或者說是衛仲道本人,從未想到過。自己和衛家向蔡邕的提親會遭到拒絕,正在雒陽求學的衛仲道甚至親自上了蔡府求見,自從在帝國劇院驚鴻一瞥般地見到蔡琰這位名滿帝都的才女容顏以後,他就迷戀上了蔡琰,不但想辦法從自己的妹妹那里弄到了風華的全部刊稿,更是把蔡琰寫的每篇文章都給背了下來。

    不但如此,衛仲道甚至還托人打算進入帝國大學後,能拜入蔡邕的門下,願意留在雒陽不回河東,可是當他寫信請自己地叔叔專門從河東趕來為他向蔡家提親。並志得意滿地認為自己能夠迎娶美人地時候。蔡邕卻給他當頭潑了盆冷水,只不過是第二天。就給了他拒絕的答復,這讓他難以接受。

    若是換了孝桓皇帝的時候,也許蔡邕就算頂著殺頭的風險,也不會讓女兒嫁到皇宮里去,可是現在,他只是在帝國大學任教,而天子對皇後的家族也從不照顧,不會有人說他賣女求榮,所以他真正煩惱的是,女兒該怎麼嫁到宮里去。

    蔡邕對于登門的衛仲道,心里有些歉意,可是他還是當面拒絕了這位年少而且才華橫溢地是世家駿杰,不過對于他的女兒已有心上人的答復,衛仲道卻是怎麼也不肯相信,在他心里,像蔡琰這樣文采絕艷的女子,能讓她傾心的男人只有才華蓋世地人,可是遍數天下,他也沒覺得有誰能讓蔡琰傾

    衛仲道始終是世家大族出身,他雖然不信蔡邕的答復,可是卻也只能告辭,生怕自己糾纏下去,會讓蔡邕生厭,不過不巧的是,他離開蔡府的時候,卻正好遇上皇宮前來頒旨的人。于是他就在蔡邕的府邸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要嫁入皇宮的噩耗,于是原本心里所有的疑惑都化為了對劉宏的痛恨,聯想到見到蔡邕時,蔡邕臉上地煩惱,他覺得這一切都劉宏這個皇帝地逼迫,才拒絕了他的提親。

    和去蔡府頒旨地人同時出發的還有另一隊人馬,他們前往的地方則是帝國劇院附近的一所宅邸,那里是卞玉父親的居所,這個當初為了不讓女兒陷入火坑,而帶著家人逃走的中年男子早已不復往昔的落魄,在城中開了幾家商鋪,也算是小富之家,而他更是早就猜到當年自己遇到的王越等人口中的公子便是當今天子,他本以為女兒會被接入宮中,成為天子的妃子,可是沒想到是女兒先是成了宮廷的歌伎,然後又成了帝國劇院的大家,這幾年他看著女兒年紀越長,卻始終不敢給女兒找個好人家,沒想到他總算是等到了天子接女兒入宮的旨意。

    對于入宮,卞玉並不陌生,因為皇後時常去看她的演出,也經常召她入宮,她也早就知道當初救下自己一家人的就是劉宏,心中也早已把自己當成了劉宏的女人,只不過她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夠在舞台上多演兩年,這幾年她一直都很感激天子能讓她安靜地在舞台上演出,沒有讓任何人打擾她。

    對于卞玉這位如今名滿雒陽的大家將要被天子接進宮的消息,並沒有人感到多少意外,從卞玉第一次在帝國劇院登台以後,雒陽不知道有多少公卿子弟想要追求她,可是卻沒一個人能成功,卞玉身邊總是有人在保護著她,那些想要依仗家勢一親芳澤的人總是沒有好下場,時間長了,人們也就漸漸地知道保護她的人其實就是當今天子,因此市井里倒是傳出了不少故事來。

    如今對于雒陽的百姓來說,卞玉被天子接入皇宮,也是意料中事,而讓人們驚訝的是天子居然還要接蔡琰這位才女進宮。當然對于普通人來說,這也不過是茶余飯後的談資而已,畢竟當今天子聖明,別說才女,就是娶個仙女也無妨。

    劉宏改革官制,對于內閣省和六部這些具體的行政部門來說,就是把以前那些動不動就進行人身攻擊的御史給革掉了,雖然說新的御史擁有的權柄比以前大得多,可是卻不能像以前那些御史對政務指手畫腳,無疑要清淨得多,當然就像這一次天子納妃,放在以前,說不定會有人跳出來說三道四,哪像現在什麼聲音都沒有,天子清淨,他們也清淨。

    對于內閣省和六部來說,雖然說現在大皇子出世,宮里另外兩位妃子也懷了孕,可是他們認為天子的子嗣還是太少,更何況有外戚權傾朝野的前車之鑒,官僚們對于除了皇後以外那些出身傳統後族的妃子們懷有身孕並不滿意,認為天子應該再多納幾名小家族出身的女子入宮,所以這一次卞玉和蔡琰的進宮,是他們巴不得的事情。

    當然,對于衛仲道來說,他雖然心里不忿,可是也只能借酒消愁,他倒是想大罵劉宏來出氣,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若真是辱罵天子,恐怕倒霉的只是自己,作為世家子弟,他不能不為家族和自己的前程考慮。

    于是衛仲道也只能在婚期臨近前,出沒于雒陽的各大酒肆,借酒消愁,然後靠著一股子酒勁上涌的心中酸楚,吟詩作賦,在酒肆的牆壁上作畫提詞,以表達自己對蔡琰的愛慕和痴情,一時間倒也成了人們眼中的痴情公子,博得一片同情,有不少世家小姐听了他的事後,倒是一顆芳心暗許。

    衛仲道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想讓蔡琰知道自己的一片痴心,希望蔡琰心里能有自己的影子,想著自己堂堂河東衛家公子,披頭散發,混跡于市井,借酒消愁,寫下那些詩詞,傳到蔡琰那里,總能令這位才女感動,卻根本沒想到他這番作為,傳到蔡琰耳里,卻是讓這位才女更加痛恨于他。

    衛仲道本想借著雒陽各家報社的報紙來表達自己對蔡琰的愛慕,可是各家報社在知道蔡琰這位才女即將入宮,有誰敢登,那不是自己找死。所以衛仲道也只能流連酒肆,瘋癲扮情聖,可是這市井流言一傳起來,往往是越傳越不靠譜,最後傳得倒是變成了他和蔡琰有私情,這如何不叫正在閨中的蔡琰惱火,就算是原本對衛仲道有些歉意的蔡邕也被衛仲道這樣的搞法弄火了,這些話要是傳到天子那里,分明就是敗壞他女兒的名聲。

    衛仲道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劉宏那里,對劉宏來說,這個衛家公子,雖然有些機心,不忿自己搶了他的美人,所以才這般折騰,想給他難堪,可是他也不會就這樣去殺了他,因為那樣一來,本來子虛烏有的事情,也會變得活龍活現起來,要對付衛仲道這樣的文人,就得以毒攻毒,同樣讓文人去對付,而他手里,恰恰就不缺文人,陳琳,孔融,哪個不是筆桿子比刀子還要毒的厲害角色,更何況這一回衛仲道怕是連蔡邕都給惹惱了,下場堪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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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6 18:31:3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七十四.大漢征西將軍曹操

    對劉宏來說,衛仲道不過是只螻蟻罷了,要殺他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生不如死地讓衛仲道活著才是最好的懲罰,更何況衛仲道這樣做,也給了他對付河東衛家的藉口,至少他在世的時候,河東衛家休想有人上雒任官。

    對于帝國的官僚們來說,衛仲道自不量力,就算定他一個誹謗當朝貴妃的罪名,直接處斬了也不算過分,只是那樣一來,多少對皇室的顏面不太好,不過現在衛仲道身敗名裂,前程盡毀,活著也是神憎鬼厭,這輩子也只能躲在河東的鄉下地方終老,對他這樣自負才華的高門子弟來說可謂是生不如死,而且饒他一命,也只顯得天子寬大為懷。

    昭武四年的春耕開始以後,在看到了去年那些轉入大莊園經濟而收獲頗豐的榜樣後,中原地區越來越多的地主開始轉向這種大莊園式的農業經濟,而這時對劉宏和帝國的官僚們來說,最大的問題就是各地懂農牧的人才太少,帝國大學過去幾年培養的農業人才幾乎都被屬于帝國商會名下利益集團給瓜分了。

    不過好在這幾年帝國的印刷業發展迅猛,基本上十三個州的監察區內,各個重要郡縣都有印刷坊,各種有關農業的白話書籍被大量印刷,由于這幾年掀起的白話文著述風潮,一般像農業類的書籍所用語言極為淺顯,按劉宏的意思就是讓不識字的人也能听懂書里寫的是什麼,這樣的話,只要帝國地識字率上去了,知識體系也能得到更好的傳播。

    內閣省里。除了七名宰相以外,劉宏手底下的幕僚團成員也大半在場,帝國農業經濟轉型的速度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就連劉宏自己也沒有想到,直到年初農業人才的缺乏才讓他猛然意識到,他一直忽略了帝國原來的農業經濟基礎,自光武中興以後,豪強兼並土地,實際上土地資源大多都集中在一些大地主手上。只不過過去他們沒有先進和新式的農業技術。所以導致了土地生產率低下,但是實行大莊園經濟的基礎卻早已在無形中早就形成了。所以只要新地農業技術展現出高生產率,他們就會迅速地跟進,昭武三年,帝國大部分地地主其實都處于觀望中,雖然昭武三年實際上帝國的農業生產地增幅不大,但是考慮到那些采用大莊園農牧經濟的莊園里,耕地實際減少了一半左右。就可以體現出其高效率來,而兼營畜牧業則讓利潤變得更高,今年會有不少人跟進其實應該就在意料之中了。

    不過很顯然,昭武三年秋收賦稅上繳國庫以後,劉宏和內閣省都沒有想到這點。反倒是過了一個悠閑的冬季,直到春耕開始以後,各地不停地有催要農業人才的奏章送來,他們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朕看這樣辦,先讓各地開農業班,讓那些已經下去的人給當地的百姓上課,同時從帝國大學抽調一些學生去各地指導生產。”在綜合了內閣省提出的意見後,劉宏做出了決定,現在制約帝國發展地就是各種人才,帝國大學的三萬學生听上去數字龐大。可是實際能用的也就一萬不到。分攤到各地就是杯水車薪。

    除了農業開始急速轉型,帝國的工商業在經歷了昭武三年的發展以後。也是加快了速度,中原各地地資本開始投入到各式各樣的工坊里面去,都希望能夠從中分一杯羹,而這時候帝國商會則展現出了強大的勢力,中原各地涌現的商會都是爭先恐後地加入到這個龐大的利益集團里去,雖然加入帝國商會,會失去一定的自由,可是對那些中小資本來說,仍舊是趨之若鶩,因為那樣一來,他們就有了靠山,而靠山對他們來說,恰恰是最重要的東西。

    中原地區蓬勃發展的工商業,對帝國最大的影響就是,原本那些無地和少地的百姓都開始轉入各地商會名下地工坊,靠做工養活自己,讓原本尖銳地土地矛盾緩和了不少,雖然說帝國南北兩端還有不少可以開荒的土地,可那里一沒有各種基礎,二來帝國地工商業也需要多出的人口來支持發展。對于劉宏規劃中的減少農業人口,轉為工商人口,帝國的官僚們都是抱著支持的態度,因為這些官僚里,不少人本來就是大地主,能夠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土地矛盾,是他們樂意見到的,更何況新的大莊園農業經濟和各種新式農具,提高了生產效率,讓他們可以用更少的人員來獲得更多的收益,而那些轉為工商業的人口更需要從他們手里購買糧食,換句話說發展工商業對他們有好處,有的時候一些政策的執行,你得讓整個權利階層獲得好處,不然的話強行推動的變革,不但會走樣,而且也延續不了多長時間。

    自昭武元年開始的改革,可以說絕大多數好處的利益都給原來的權利階層所獲得,普通民眾獲得的實利並不算多,可是對于原本處于饑餓和死亡邊緣的大多數人來說,自從劉宏登基以後,就再也沒有大的饑荒,甚至一年的生活好過一年,從原本的食不果腹到勉強度日,再到基本吃飽,幾乎可以讓劉宏被要求較低的帝國百姓稱之為明君聖主。

    對于密諜司和帝國軍來說,國內的變革與他們無關,他們所做的就是關注帝國的敵人,相對于暫時周邊無戰事的帝國軍來說,密諜司就要忙碌得多,賈詡更是把精力花在了和尤利婭這個帝國對羅馬的計劃至關重要的棋子身上。

    以劉宏幕僚團謀士身份出現在尤利婭面前的賈詡成了一名極具魅力的中年男子,有著毒士稱號的賈詡在他收起臉上那種一貫的陰鷙表情以後,對于不少女人來說則有著一種別具一格地吸引力。

    “在上古時代,水神在和火神的戰爭中失敗以後。一頭撞斷了支撐天空的不周山。”雒陽街市邊的一處酒肆雅間內,賈詡為尤利婭講解著共工和祝融之戰的神話,這個羅馬女人對于帝國上古的傳說和神話似乎很有興趣。

    寬敞的雅間內,除了賈詡和尤利婭外,曹操也赫然在座,賈詡在接觸了尤利婭以後,發覺她是個很有野心的女人,于是便斷然地停止了原來打算派往尤利婭身邊的美男子,像這樣地女人。她挑選丈夫絕對是以利益為第一優先地。

    而曹操則是偶然遇上了兩人。作為劉宏最看重的心腹之一,曹操自然知道賈詡地真實身份。也知道尤利婭在羅馬的背景和身份,而他好色的秉性則怎麼也改變不了,當然對于帝國大多數的男人來說,尤利婭長得並不算絕色,只不過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卻異常撩人。

    對于不請自來的曹操,尤利婭顯然很感興趣,尤其是從賈詡那里知道面前個子並不高大的青年是東方帝國新一代地名將。曾經在浩瀚的草原上擊敗蠻族,並且下令屠殺了數萬戰俘的事跡以後,一點也不像普通女子那樣感到害怕,反倒是露出了更大的好奇。

    “能跟我說說,你當時和那些蠻族打仗時候的事情嗎?”尤利婭纏上了曹操。以一種從未在羅馬男人展現過地嬌媚神態,試圖了解這位看上去很普通的東方將軍。

    曹操對尤利婭的感覺和賈詡一樣,這是個不簡單的女人,當然對他來說,這樣的女人才夠味道,讓他有一種壓在身下的欲望。

    喝著清茶,看著言談甚歡的曹操和尤利婭,賈詡忽然覺得兩人很般配,因為兩人都是有野心的人,只不過曹操的野心最多是封侯拜相。不像尤利婭那樣。讓人難以捉摸,就連他也猜不到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得到怎麼樣的權勢。不過唯一一點可以確定地是,她是不會一直逗留在帝國地,就連她離開羅馬,似乎也隱藏著什麼秘密。

    就這樣,偶然的一次相遇,讓曹操和尤利婭彼此相識,在尤利婭地心里,曹操是她所認識的塞里斯青年中,最適合自己的丈夫人選之一。

    盡管從表面上看,尤利婭是自願離開羅馬,前往東方,可實際上,她是為了躲避危險才登上佩倫尼斯的艦隊,維路斯家族的旁系是不願意她繼承家族,而將龐大的家族勢力交給她的丈夫,在羅馬,面對眾多的追求者,尤利婭只要一個選擇錯誤,就會讓自己陷入險地,所以她從來都是對男人不假顏色。

    羅馬的奧古斯都,馬爾庫斯讓尤利婭前往東方,本身也是有著私心,他希望這位維路斯家族的長女永遠留在東方不要回來,或者是等她的父親死後才回來,因為他打算讓自己的兒子去接近尤利婭的妹妹,維路斯家族的次女,以使兒子能夠得到更大的權勢,繼承奧古斯都之位。而在歷史上,堪稱賢明君主,並因為一本沉思錄而被人們稱為哲學家皇帝的馬爾庫斯因為這件事,而親手把羅馬帝國推入了混亂和內戰中去。不過這一切事情在這個時代也只有劉宏知道而已。

    對于來到東方帝國,親眼目睹了塞里斯人的強大以後,尤利婭就決定帶一位能夠幫助自己的東方丈夫回羅馬,當然她也不介意和東方帝國保持友好的關系,不親自來到東方,是不會了解東方帝國的強大的,尤利婭相信自己絕對比羅馬元老院的那些貴族更明白應該怎樣和東方帝國打交道。

    可以說,如果劉宏直接了當地和尤利婭談一下合作的事情,尤利婭幾乎是不會拒絕的,她需要一個強大的外援,雖然羅馬這樣的人選也不少,可是那會破壞羅馬的政治平衡,而且她也不能保證自己到最後只是為他人做嫁衣,當然尤利婭在羅馬也有另外一種選擇,那就是找一個普通人當丈夫,把他當成傀儡,不過很顯然那同樣會讓她難以攫取更多的權力。

    在尤利婭心里,賈詡當初派去和她接觸的人中,凡是家世出身高貴的都被她記在了心里,不過她心目中最理想的丈夫人選。卻是曹操那樣有著顯赫軍功地男人,在羅馬只有掌握軍隊才有更大的發言權,更何況即使讓她的東方丈夫掌握維路斯家族的軍團,她也不必害怕會被一腳踢開,因為兩者的結合是利益的結合,一榮共榮,一損俱損。

    尤利婭的心思,賈詡不得而知,不過很顯然從尤利婭對曹操的神情中。賈詡卻敏銳地察覺到尤利婭似乎對出身帝國軍的男人有好感。或者說她喜歡地男人類型是像曹操這樣地人。

    夜晚,賈詡進了皇宮。他決定將這件事情稟報給天子,他認為或許可以直接和尤利婭談下合作的可能,比如帝國需要在羅馬有一個友好地勢力做為帝國的盟友,而相對的,帝國可以幫助一個女人成為羅馬元老院的元老。

    御書房內,听著賈詡的報告,劉宏沉思不語。派往羅馬的艦隊正在準備中,他並不急于對付羅馬,所派往的第一批人員也以刺探情報為主,至于在羅馬傳播帝國地文明和宗教,就勢必要在羅馬擁有說得上話的可靠盟友。畢竟帝國距離羅馬太過遙遠,可謂是鞭長莫及,原本的計劃是想通過尤利婭來控制維路斯家族,不過現在看起來,當初定下的這個目標實在太遙不可及了,羅馬人現時的制度,科技,文化可以說都不如帝國,但是那些貴族互相爭權奪利,勾心斗角地本事卻未必會比帝國差多少。這個尤利婭就是最好的例子。從她表露出來的情形看,這個有野心的女人當初離開羅馬很有可能是身不由己。

    想了很久。劉宏決定可以按照賈詡的意思去試一下,當然如果賈詡猜測錯誤的話,那麼就要把尤利婭處理掉,不過在這之前,他還要先召見曹操問問情形。

    自從回到雒陽以後,曹操基本上除了和參謀院的一幫同僚遍練各種訓練操典,或是制定各種入侵周邊國家的計劃,並進行推演以外,其他時間都很空閑,而尤利婭盡管知道他已經娶了妻子,可是還是和他保持了來往,當然尤利婭看重的是曹操的軍職身份,通過曹操她可以認識更多地東方將軍,她總能挑到一個合適地。

    在賈詡入宮的十天後,劉宏召見了曹操,十天地時間應該足夠尤利婭在曹操那里多少露出一些她的企圖,畢竟帝國準備前往羅馬的艦隊已經成型,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發,她剩下的時間並不多。

    “她似乎想通過我認識其他軍中的將領。”對于劉宏的詢問,曹操細想了一下之後,回答道,這十天里,尤利婭問了他不少有關帝國軍的事情,而他也只是揀一些並不重要的事情說給她听,不過很顯然,她最在意的還是帝國軍中和他年紀相當的其他將領。

    “陛下,說實話,她一個羅馬女子,卻想找帝國的將軍做丈夫,簡直就是痴心妄想。”曹操毫不避諱地說道,不管維路斯家族在羅馬多麼有權勢,對于帝國軍的將領來說沒有半點吸引力,至于他,只是對那凹凸有致的身體感興趣。

    看著曹操,劉宏笑了起來,問道,“那麼你對她可有些什麼想法?”曹操的好色在帝國軍中,也算是出了名的,只不過他為人雖然風流,但家里卻是擺得平,不像袁紹,雖然也好色,可是卻遮遮掩掩的,在西域的幾個胡人侍妾,還不敢讓人知道。

    “回陛下,臣只不過是想讓羅馬女人領教一下我大漢雄風罷了,別的想法倒是沒有。”曹操答道,說話時一臉正色,仿佛說得是件正經事一般,若是換了他的難兄袁紹,即使心里有這想法,也是絕不敢這樣正大光明地說出來的。

    “大漢雄風。”劉宏自語間,卻是大笑了起來,這個曹操,倒是始終不改本色,“孟德,你這好色的毛病,始終得改改,不然總有一天要吃大虧。”想到原本的歷史軌跡上,曹操因為好色,不但死了長子,還折了典韋這員大將,劉宏就不由收斂了笑容,他已經決定把能夠獨當一面的曹操派去羅馬,自然不希望他以後會犯同樣的錯誤,畢竟一旦離開帝國,曹操在羅馬就要全靠他自己了。

    “陛下教訓的是,臣記得了。”看著忽然面容凝重下來的劉宏,曹操連忙答道。

    “孟德,朕記得你以前好像曾經對人說過,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死後能在墓碑上刻下漢故征西將軍之墓吧?”劉宏看著應聲的曹操,開口問道。

    “回陛下,臣以前確有此言。”曹操愣了愣,他這話也就是他年少時說過,知道的人並不多,不知道是怎麼傳到天子耳里去的。

    “那麼朕就如你所願,你願意去羅馬嗎?”劉宏沉吟了一下後,目光盯著曹操,等待著他的答復。

    曹操雖然多少猜到一些,可是沒想到劉宏居然直接了當地就那麼問他願不願意去羅馬,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過了一會兒,他才抬頭道,“陛下,能讓臣回家好好想一想嗎?”

    “三天之後,給朕答復,你若不願意,朕會選其他人。”看著難以做出決定的曹操,劉宏並不勉強他,曹操在帝國的前程無限,又有妻兒在家,雖然說他是前往羅馬的最佳人選,可若是他不願意去羅馬,留在帝國,也是他極好的幫手,一時間就連劉宏自己也難以選擇。可是像曹操這樣的人,在他的治世下,最多也就是個能臣,想要留下彪炳史冊的功績,就得給他一片能自由發揮才能的天地。

    “陛下,臣若去了羅馬,以後還能回來嗎?”離開大殿前,曹操忽然問道,他雖然有著建功立業的雄心,可是前往遙遠的羅馬,甚至很有可能再也不能回到故土,卻讓他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躑躅和猶豫。

    “當然能,只要你願意回來。”劉宏看著曹操,開口道,曹操是龍,一旦有了施展才能的天地,就連他也不能預測他能在羅馬掀起怎樣的血雨腥風。

    曹操最後走了,事實上當劉宏回答時,他就已經在心中做出了決定,前往羅馬,以報皇恩,同時也是舒展他的蓋世抱負,他要讓羅馬沐浴大漢的文明,成為帝國的海外殖民地,哪怕讓他死在異國他鄉,不能魂歸故土也在所不惜。

    我曹操,要成為帝國空前絕後的征西將軍,走出皇宮時,看著天邊的落日,站在皇宮前的曹操,朝著西方喃喃自語道。

    三天後,劉宏得到了曹操的答復,他手中的這柄絕世寶刀,將懸在羅馬人的頭頂,只要時機成熟,便會落下。得到劉宏授意的賈詡,開始了和尤利婭的正式接觸,而不是原先的偽裝身份,對于尤利婭來說,劉宏開出的條件是她難以拒絕的,東方帝國將幫她成為羅馬元老院的一員,甚至更高的權位,而她所要付出的代價只是和帝國保持友好關系,幫助帝國的學者和傳道士能在羅馬順利地傳教授學,同時保證帝國在羅馬的商業利益。

    對于尤利婭來說,這樣的條件簡直就是一邊倒地對她有利,東方帝國再強大,對于羅馬也是難以直接使用它強大的軍事力量,她可以放心地成為東方帝國的盟友,至于保證東方學者,傳道士和商業利益,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尤利婭並不知道,有的時候,有些人不會一口氣開出條件,當你欲罷不能的時候,其余的條件才會接踵而至,那個時候,你已經不能拒絕,因為利益的結合體,合則兩利,分則兩敗俱傷。

    “從現在起,你就是帝國的征西將軍,同時也是帝國的征西侯。”建章宮的大殿內,劉宏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曹操,向他宣布了這道注定要很多年後才能被人知道的詔命,親自將自己的軍刀遞給了曹操。

    “臣必為陛下,開萬里疆土于海外,使大漢天威達于四海。”曹操雙手接過劉宏手里的軍刀,沉聲道,然後站起身,大步離開了。在未來的某一天到來前,大漢的征西將軍,將沒有人知道他的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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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七十五.唯有利益才能團結一切

    昭武四年末,帝國海軍的主力開始在揚州海域集結,從昭武二年開始新建造的艦只幾乎全被編入了前往羅馬的艦隊中,而從昭武三年開始建造的兩艘六桅寶船也已經大體完成,剩下的只是一些細節方面需要加強。

    最後,每艘六桅寶船的造價在四千五百萬錢左右,如果需要建造更加龐大的九桅寶船,則要六千萬錢,再加上前期為修建寶船投入的資金,劉宏在四年里起碼為長江船塢,投入了近三億多錢的資金,不過寶船的建成讓他覺得物有所值,雖然對于帝國的官僚們來說,三億多錢的資金是天子的內庫所撥,可是他們仍舊看著心疼,三億多錢,足夠對一個州的監察行政區進行基礎水利和道路設施的建設了。

    對于帝國官僚們的想法,劉宏多少知道一些,作為以大陸霸權為主的帝國來說,對海外貿易有著諸多顧慮,事實上一次大的風暴,就可能讓帝國派出的艦隊十不存一,但是劉宏在羅馬人到達以後,毅然提前了海軍的建設計劃,和羅馬人的貿易並不是他所看重的,在全世界建立殖民地,輸出漢文明,建立世界性的文明霸權帝國,才是他心目中帝國海軍該做的事情,單靠大陸霸權,帝國的影響力最多只能輻射大半個亞洲罷了。

    當然對于帝國的海上霸權,劉宏是充滿信心的,至少像寶船這種級別地巨艦。起碼領先了整個世界近千年,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帝國的方士們雖然沒有提煉出烈性炸藥,可是黑火藥的最佳配方卻早已研發出來,而帝國的鋼鐵業盡管還不能鑄造出合格的炮鋼,可是帝國地青銅鑄造業卻是頂尖的。直到近代才被超越,現在一群帝國方士和細柳營地技術軍官已經開始和工匠們研究青銅火炮。最多三五年時間,帝國就可以在這個時代的大海上擁有巨艦大炮,當然對于劉宏來說,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在于日後開拓殖民地以後該如何治理。不過就目前階段而言,談這一切還是太早了。

    在雒陽。關于曹操和尤利婭的婚事風波也才剛剛平息而已,畢竟曹操拋妻棄子,娶一個外國女子不說,還要離開帝國,前往羅馬,這讓曹操背負了巨大的罵名。而劉宏對此也只能保持沉默,他不可能去公布帝國對羅馬地整個計劃,只有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後,曹操才能恢復他的名譽。

    雒陽外的官道上,從幽州被調回的夏侯淵和夏侯,騎著馬在風雪里前行,和他們一起的還有榻頓這個原烏丸軍的悍將,這一次他們奉詔回京。一路上卻是在臨近雒陽地驛站看到了報上有關曹操的事情。

    夏侯淵和夏侯從小便是以曹操這個兄長為榜樣,也一向知道他的志向,可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曹操竟然會去娶一個外國女子,兩人都是不相信那些報上說的曹操貪慕虛榮之語。看到兩人面沉似水,榻頓卻是在一旁道,“大人不是那種人,那報上一定是亂寫的。”如今的榻頓早已是漢語精通,怎麼看也不似一個烏丸人。

    三日後,三人連同調回的一個旅的騎兵部隊在雒陽城外軍營駐扎下來,三人則前往皇宮。接受天子召見。根本沒讓他們有機會去找曹操。

    進入建章宮的時候,夏侯淵和夏侯都是心里猜測著天子召見是不是和兄長地事情有關。至于榻頓雖然是曹操當年在南烏丸時的老部下,不過對于能夠見到天子,此時他心里怕也只剩下激動了。

    當三人進入建章宮的大殿時,發覺除了他們三人,居然還有一大批的帝國軍官,諸如孫堅,劉備等人俱在,讓他們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要召集如此多的人。

    看著到齊的人向自己行禮以後,劉宏揮退了大殿內的所有內侍宦官和士兵,身邊只剩趙雲和荀,典韋和許褚則把守大殿門

    劉宏早已經決定,除了曹操,還要把劉備派到羅馬去,同時孫堅調入海軍,如夏侯淵,夏侯,榻頓等人則作為曹操的班底。總之他要讓曹操和劉備在羅馬各自發展勢力,吞並羅馬不現實,可是讓這些梟雄豪杰為帝國打下幾個屬國卻是可能性卻很高,羅馬人連黑人都能做他們的皇帝,更何況是帝國的英雄。(在奧巴馬之前,羅馬帝國便有過一位黑人皇帝馬克林,有興趣地可以去查資料,羅馬帝國結束五賢帝地治世以後,基本上就是兵強馬壯者得天下,混亂持續了百余年。)

    從劉宏口中得知曹操的事情以後,夏侯淵和夏侯都是放下了心,不過在知道自己也要去羅馬以後,他們也都是和其他人一樣,一開始有些難以抉擇,但是在想到自己在帝國軍旗下曾經發下地誓言後,都選擇了前往羅馬。

    當大殿內的軍官們散去後,連劉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選擇是否正確,他並不希望羅馬帝國最後被野蠻的日耳曼人所取代,也不希望阿拉伯人從半島崛起,至于基督教和伊斯蘭教,他更是要把它們消滅在搖籃里。

    最後劉宏決定不去想那麼,不管曹操和劉備他們能做到哪一步,對于帝國來說都沒有損失,唯一有損失的只是羅馬人和整個西方世界。

    “寧教我負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負我。(此處負做背負的意思。)”雒陽城中,一處府邸內,曹操看著庭院內落下的雪片,想到天子對自己的勉勵,不由低吟道,為了帝國的霸業,他拋棄了結發妻子丁氏,如果說這一次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這個一直都對自己從沒有任何要求地妻子。

    “孟德。其實你可以帶他們一起去羅馬。”看著如今已是自己丈夫的曹操,尤利婭走到了他的身邊,兩人舉辦的婚事,算不上完滿,完全是政治和利益上的聯姻。

    “我不會讓他們去羅馬的。”曹操當然知道尤利婭並不介意帶妻兒一起去羅馬,因為他那剛出生地長子會是很好的人質。曹操是不願意讓妻兒犯險地,為此他寧可背上負心之名。

    “那就隨你了。”尤利婭說著。從曹操身後抱住了他,她喜歡曹操,但是她更喜歡權勢,不過從她選擇曹操做自己的丈夫開始,兩人的命運就綁在一塊了。感覺到背上貼上的溫熱。曹操猛地轉身一把抱起了尤利婭,接著走向了不遠處的廳堂。

    曹操並不知道,他地發妻丁氏並沒有怨恨他,在他和尤利婭成婚後不久,劉宏就讓妻子召丁氏入宮,隱約透露了一點消息給她。解了她的憂思成疾,同時劉宏也在皇宮旁為丁氏準備了一套宅邸,曹操的長子曹昂將和孫堅的長子孫策一起作為大皇子的侍讀,住在皇宮里,而她也可以在皇後那里做個女官。

    為了自己的長子,劉宏也可謂是用心良苦,除了孫策,曹昂,就連剛出生沒幾年地周瑜。郭嘉和張遼,魯肅,司馬懿,馬超,龐統,等人都被他接到了雒陽,歷史已經改變了,原本應該兩年後出生的諸葛亮都提前出生了,更別說原本供他們成長經歷的亂世,于是幾乎原本歷史的名人被劉宏一股腦地接到了雒陽。全部作為日後皇子的侍讀。接受精英教育,劉宏不能肯定放任他們自由成長會變成什麼樣子。便只能作此布置,他實在不想看到原本應該名垂青史的幾人因為環境的變化而成了紈褲子弟。

    劉宏的這一番作為,倒是讓這些人的父輩因此得了好處,撇開本就是劉宏心腹地司馬防,曹操,孫堅,馬騰等人不說,像張遼,諸葛亮,龐統,郭嘉等人的父親到都是上雒為官,在六部任職,雖然官職不高,可是比起原來的身份或是官職卻都是高出了一大截。

    尤其是諸葛亮的父親原本只是泰山郡的地方官,一下子被提拔到了六部當了侍郎,卻是讓不少人都是眼紅不已,當然劉宏能提拔這些人,也是因為他們本身具備才器,說起來像周瑜的父親周異本就是位良吏兼名士,而實際上當時整個時代,劉宏能夠用的賢良士人還是極多的,這也是帝國的吏治除了制度和執法嚴明外得以越趨清明的原因。

    當然除了這些人以外,像是內閣省地七位宰相里,劉宏也挑了幾人作為皇子侍讀,基本上吃住都在皇宮,劉宏是打算給長子培養一個牢靠地班底,順道為日後培養人才,當然如果長子不爭氣的話,這些人很有可能是他日後其他兒子地心腹班底,劉宏對于日後的太子之位打算等到長子過了二十歲以後,才會考慮,太早立下太子,對太子來說並不是好事,這是劉宏在總結歷史後作出的決定。(日後打算來個諸子西征,看誰猛誰做皇帝。)

    昭武四年過得很快,對于定下五年計劃的帝國來說,只不過是在羅馬人到來以後,修正了原來的海軍建設計劃,同時對整個五年計劃實施中出現的一些情況作了調整,其他都是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事實上自從昭武元年改制以後,劉宏雖然集軍政大全于一身,其獨裁比起漢武帝還要強上三分,但是實際上在內閣省和六部處理帝國政務上,他卻甚少干預,基本上可以說是將帝國的煩瑣政務都交給了內閣省和六部處理,他自己只是牢牢掌握著帝國軍和御史台,並且通過密諜司監控著整個帝國的官僚系統,基本上除了一些重大事務,他可以算得上是垂拱而治,讓楊賜他們這些朝中的大佬幾乎忘了帝國的中央權力是三分的,只有當天子讓御史台處理各地的貪官污吏時,他們才會記起其實天子一直盯著整個官僚系統。

    盡管帝國的官俸極高,但是依然避免不了貪污和腐敗,只不過相對于舊時代,現在的帝國要清廉許多。尤其是昭武三年以前,被查處地貪官不但人頭落地,累及家人,甚至還上了帝國各大報紙,被天下人痛罵,著實讓帝國的官吏們心驚膽顫。當然那些為官清廉,治理地方有功的人劉宏則是加以賞賜。同時也名揚天下,兩相一比較,再加上俸祿的確豐厚,漸漸的帝國官吏也大多都開始潔身自好起來。

    昭武元年改制以後,最大的特點就是將為官者不能免稅明確寫入大漢律。原本帝國地制度就是有爵位者才可以享有免稅等特權,是爵祿分離的制度,不過政治黑暗地時候,高官偷稅逃稅的比比皆是,劉宏只不過將原本就有的規矩法律化而已,由于沒有取消有爵位者的特權。所以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抵制,而後來他直接重新制定帝國封爵,實際上是大幅削減了原來有爵位者地特權,不過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能在這種事情上違抗他,畢竟帝國爵位難得,有爵位的人只是少數。

    同時昭武元年改制的時候,劉宏對下級官吏的俸祿也做了大幅度的增長,原本歷史上東漢王朝崩潰的原因中,有一條就是下級官吏地俸祿過低。在政治黑暗和經濟惡化的時代,這就讓吏治以更快的速度崩壞,而劉宏自然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官吏隊伍的工資等級和比例一直都是他所關注的重點,等到帝國完成農業轉型,工商業發達以後,他就會廢除原本以糧食作為官俸結算的算法,而改以貨幣,那樣一來他就可以把現在仍算不上平衡的官俸比例調整過來。

    時間一轉眼便到了昭武五年,帝國依然按照制定的計劃飛速地前進著。到了二月。春耕剛過,曹操和三千名前往羅馬地帝國人員便踏上了前往揚州的馳道。劉宏親自為他們送行,因為如曹操和劉備等人一去,再相見恐怕就是二十年,三十年之後,甚至永不能見也說不定。

    劉備作為宗室子弟,本身就具備的才干讓他有著蓬勃的野心,當然留在帝國的話,在劉宏的光輝下,他的野心也就僅僅止于封侯而已,但是當有了前去羅馬,與外族爭鋒的機會後,劉備的野心便點燃了,作為宗室子弟,如果他干得好的話,能夠在海外建立封國也說不定,這樣地念頭一旦誕生,便再也遏制不住,因此劉備甚至將算得上同門地公孫瓚和其他幾個相熟的人也拉進了前往羅馬地隊伍,相對于曹操,作為帝國皇室代表前往羅馬的他,劉宏要他做的事情也很簡單,同樣娶一個在羅馬地位高貴,有龐大家族勢力的女人做妻子,這樣更利于他的發展。

    對于離開本土的帝國艦隊,劉宏能做的也就是希望他們能夠在海上順利地渡過航程,平安地到達羅馬,事實上這次航程對于帝國海軍來說,也是第一次遠洋航行,他們一路上要記下所有的海圖,同時在沿途各個要地和港口布下暗子,五年之後,帝國海軍就要開始一路將這些地方全都納入帝國的殖民體系,這個過程可能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時間。

    昭武五年開始,帝國開始進入了一個相當平靜的發展期,不管是北部的長城邊境,還是西域,帝國軍都保持了守備姿態,只是不時派遣小股部隊進入草原或是西域大漠進行練兵,而原本因為鮮卑人和帝國孝桓皇帝時代的混亂,中斷的絲綢之路也重新開啟,雖然帝國已經開始涉足海運貿易,但是在帝國的經濟和船運業達到一定規模的前提下,陸路仍舊是帝國的絲綢等產物輸出的主要通道。

    雖然起碼十年內不會有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可是那不代表帝國在西域甚至更遠的地區就無所作為,原本作為帝國絲綢之路對外貿易的主要商人團體可以說是敦煌城內的胡商為主,不過自從劉宏親自在敦煌城接納這些胡商加入漢籍,並且建立了敦煌商會,並且控制了其中近五成的股份和控制權以後,對外的貿易主體就變成了帝國的利益集團。

    原本那些胡商所能販賣出去的出貨量並不大,但是在帝國商會這個巨無霸一樣的經濟體加入以後,帝國通過絲綢之路對外輸出的貨物量大幅增加,同時也促進著帝國工商業的發展,流水線生產和各地不斷涌現的工坊,讓帝國各種手工產品大幅增加。

    在帝國幾家較大的商會和帝國商會,敦煌商會聯合一起走了一趟絲綢之路,把帝國的手工產品賣到貴霜王朝和安息帝國以後,本來只是將貨物賣到敦煌便停下的帝國商人們沸騰了,同時那些原本只是為了討好劉宏而將資本投入到西域和涼州的帝國豪強們也開始垂涎于這種國際貿易堪稱暴利的貿易,于是也都是紛紛組建商隊,打算把原本把持絲路貿易的安息帝國商人全都踢出局,當然那些敦煌城內已經加入到體制內的胡商不算,因為他們是自己人。

    因為絲綢之路的貿易利益,對帝國的西部建設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尤其是從雒陽開始到達敦煌的道路,從他登基的時候就開始在修,只不過前幾年的修建量加起來也沒這兩年的多。原本在涼州修路的是大批羌人奴隸,不過由于劉宏的奴隸政策,這些奴隸只要努力工作,基本上十年左右就可以恢復自由身,而這十年里基本上他們也都給洗腦得差不多,至少只要給他們土地,他們就能安分守己地在帝國土地上生活,最多三代以後,就會成為地道的漢人。不過現在,這些奴隸基本上在恢復自由以後,仍舊成為帝國建築隊伍的一員,只不過他們現在是靠每月領取修路的工錢為生,當然這工錢足夠他們存下來,以後能過上舒適的日子。所以帝國從中原通往西部的道路,進展極快,甚至于當初劉宏自己都只是存在于設想中的馬車用鐵路軌道,都有豪強和商會在帝國商會的內部會議里提出來,可以由他們集資修建,然後對使用鐵軌道路的商隊收取貨運費用。

    不得不承認,在劉宏的影響下,帝國的豪強們只要是有關利益的,他們就敢想敢做,當然他們的提議則被朝廷拒絕了,自從南北大運河開通以後,看著每年增長的運河稅收,內閣省和六部的官僚們就對這種大型基礎交通設施格外上心,如果讓那些豪強來集資修建這條高速的鐵軌馳道,帝國就會少一大筆稅收,而他們的利益就會受損。對于帝國的官僚們來說,這種交通稅所產生的巨大利潤足以讓他們的官俸能再長一截,自然是寸步不讓。

    不過就國庫來說,想修建這麼一條全部用鋼鐵來鋪軌道的道路,實在是杯水車薪,當然帝國的官僚們自然有法子解決,國庫雖然沒錢,可是天子有錢,于是最後這條從雒陽通往敦煌的鐵軌馳道,雖然是以朝廷的名義修建,可實際上卻是劉宏掏錢。

    當然這里面藏著的貓膩很多,比如路修成以後,利益是由天子和朝廷共享,而天子的那部分利益里面,卻又有一部分是分給其他一些人的。也就是說實際上道路的修建成本,名義上全是天子的內庫收入,其實里面卻有相當一部分是帝國官僚的大佬們出的錢,至于最後的利益怎麼分配,就無人得知了。

    對于經濟利益,劉宏一向不吝嗇和其他人分享,尤其是自己這個集團內的,更何況他還能利用這些經濟利益讓這個集團內部也始終處于一種互相敵視的狀態,只不過在對外時才目標一致,這樣也更有利于他的統治。

    對于朝廷的最終定論,那些沒分到利益的豪強和集團內部成員也只有無奈接受,不過誰都是惡狠狠地盯著上面那些人,只要他們一出錯,就要把他們咬下來,自己頂上去,然後死命地抱緊天子大腿,對于他們的心思,上面的人又豈會不知道,所以最好得利的始終還是劉宏,對于那些不听話的人,他隨時可以把他們踢出局,因為想進來的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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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6 18:32:2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七十六.帝國蹴鞠神話,劉宏的野望!


    昭武五年,帝國荊州,江夏郡,從建寧元年開始從軍中流傳出來的新式蹴鞠如今已經席卷大江南北,對于這種對抗激烈的比賽,對本就尚武的帝國民間來說,受到了百姓的極大歡迎,而改元昭武以後,朝廷奉天子命令,正式將蹴鞠列為官府舉辦的比賽,而每四年一次的帝國杯則讓各地的隊伍都有了為之奮戰的目標。

    事實上在帝國第一個五年計劃里,蹴鞠的帝國杯和全國性的大競技比賽都被列為了重點發展的項目,雖然帝國的官僚們並不明白劉宏這樣做的用意有什麼意思,不過蹴鞠不管在貴族還是普通的民眾間,基礎都極為廣泛,他們認為在郡一級或比較富裕的縣級城池由官府興建比賽場地,然後像帝國劇院和賽馬場那樣進行運營也是有利可圖的,所以才答應下來。

    不過對劉宏來說,在帝國建立廣泛的蹴鞠聯賽,其經濟利益不是他所看重的,他真正看重的是社會利益,四年一次的帝國杯和帝國大競技會,可以讓各地加強溝通,同時也加強普通民眾對國家的概念。

    江夏郡的蹴鞠賽場上,近萬人的座位早已坐滿了人,作為江夏郡的郡守,劉表坐在主看台上。看著熱鬧地蹴鞠賽場,面帶微笑,作為宗室子弟,他得到了天子的看重,先是在荊州安撫流民,然後從一縣小吏做起。如今成為一郡之守,升遷速度不可謂不快。對于以郡縣制為主的帝國來說,郡守已經是地方官員的最高品級,如果再想更進一步,那就是直接調入中央了,劉表相信以自己的能力。進入六部或是內閣省也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現在帝國各個郡,基本上除了交州偏遠地區,基本上都建了蹴鞠賽場,只不過是規模大小地區別而已,江夏郡這幾年在劉表的治理下,也算富裕。所以江夏郡地蹴鞠賽場建成以後,座位足有萬人之多,由于水泥的大規模使用,讓蹴鞠賽場這種大型建築倒是不像以前那樣耗時長久,而且朝廷現在除了道路和水利的本地徭役以外,其他工程都要求以銅錢結算,不得胡亂征用百姓,所以像蹴鞠賽場都是各郡的官府出錢雇人建造,當然這成本回收得也很快。朝廷對于各地的蹴鞠賽場都有一本專門地運營指導手冊,其中對于每場比賽的門票就做了統一的限價,不能超過朝廷定下的額度,因為蹴鞠賽場的主體觀眾是帝國的普通百姓而非原本地豪強貴族。

    最便宜的門票只需要十個銅錢,對于帝國普通的百姓來說,基本上都能負擔得起,當然門票越便宜,也就只能坐在靠後的座位上,不過對于普通的百姓來說,能夠看到比賽就行了。倒是沒有計較那麼多。

    像江夏郡這樣的富庶地方。劉表當初在修建蹴鞠賽場時,倒也仿效中原地區。在賽場內建立和帝國賽馬場一樣的專門包廂,按照年度的套票出售,事實上對于那些會購買包廂套票的豪強來說,他們倒不見得有多喜歡蹴鞠,只不過這由朝廷修建地蹴鞠賽場包廂,可是關系著臉面問題,對于這些豪強來說,在地方上還有什麼比面子更重要的東西,所以只不過是建在主席台包廂邊上的三十個包廂只不過是單獨成間,放上些桌椅,便往往能賣出高價。

    僅僅是一年的門票收入,便已經讓當初的投建成本收回,所以對各地的帝國官僚們來說,他們相當喜歡這種大型的能夠進行運營的基礎設施,若不是朝廷嚴禁各地不得私自建造此類建築,恐怕中原各地和各州的富裕地區早就開始陸續建造本地的大劇院和競技會場以及賽馬場用來賺錢了,同時也能增加自己地政績。

    隨著江夏郡本地地兩只隊伍出場,整個賽場里很快就熱鬧了起來,蹴鞠從帝國開國的時候起便是全國風行地比賽,在光武皇帝修改兵制之前,蹴鞠甚至是帝國軍的訓練項目,孝武皇帝時代甚至每年還有專門的比賽,不過那時候是專門讓軍中士兵參加的,普通百姓只不過是在地方街頭,自己踢著玩耍而已。

    劉表作為原本歷史上的江夏八駿之首,其才具自然不是常人能比,他倒不像其他官僚那樣認為修建蹴鞠賽場,只是能讓朝廷在財政上有所收益,在他看來能讓那麼多百姓一起觀看比賽,不管是富人,窮人都坐在一起為比賽而歡呼雀躍,本就是一種緩和社會矛盾的好辦法,尤其是窮人也能組隊參賽,甚至有可能擊敗豪強的隊伍,這對整個帝國普通民眾的情緒而言,也不失為一種發泄,尤其是天子下令四年一次的帝國杯,更一場盛會,能夠促進帝國各地互相之間的聯系。

    經歷過一開始的雜亂無章以後,現在帝國的蹴鞠比賽基本上已經建立了四級比賽制,比如四年一次的帝國杯是最高等級的賽事,不過至今還未舉辦過一次,接下來則是十三個州的監察區級別的比賽,由各郡的頭號強隊,進行每年一次的爭霸賽,接下來則是郡縣級別的聯賽,也可以說是帝國地方上最基礎但也是最重要的賽事,最後剩下的就是業余比賽了。

    在開始幾年里,可以說每天都有蹴鞠隊冒出來,按照帝國最小的行政單位,一個村可能就會冒出一只蹴鞠隊來,那個時候,自然是各地比賽多得能讓地方上臨時充當裁判的基層官吏跑斷腿,不過三年下來以後。那些村級隊伍基本上都給淘汰掉了,現在帝國各地郡縣級別地聯賽,基本上都已經固定了隊伍,當然每年郡縣級別最末三名會被直接降級,然後補入在業余級別的比賽里當年戰績最好的三只隊伍補上,因此可以說帝國郡縣級的蹴鞠比賽相當激烈而且殘酷。

    盡管在這種需要財力投入的循環比賽里。豪強們出資的隊伍固然佔據了大半,可還是有些普通百姓集資組建地隊伍能夠成為本地的強隊。往往這樣地兩只隊伍進行比賽,氣氛可以說是最熱烈的。

    現在劉表親自觀看的這場奪取參加荊州爭霸賽資格的比賽便是一場典型的豪門對陣平民地比賽,參賽的一方是江夏城內普通工坊的工人們聯合出資建立的蹴鞠隊,另一方則是城內大豪範氏的隊伍,兩只隊伍都是江夏郡聯賽里的強隊。時常爭奪第一地位置,只不過今年的比賽要比往年更加激烈,因為天子下令四年一次的帝國杯將首次開賽,十三個州的爭霸賽里,前兩名可以得到前往雒陽參賽的機會,最後的獲勝者不但是為自己所屬的州郡縣爭光。同時也能確立自己隊伍帝國最強的稱號,更何況第一名的隊伍能夠得到天子地重賞和召見,還能通過報紙揚名天下,這足以讓各地的蹴鞠隊伍紅了眼地爭奪本州的出線名額。

    隨著哨聲的吹響,賽場內比賽開始了,實際上帝國的蹴鞠賽制其實和後世的現代足球相差並不遠,也是以身體的直接對抗為主,不像到了宋朝,完全成了觀賞型的比賽。只不過是原本的正規比賽時,賽制為六對六,而且規則要更松弛一些,當然有劉宏在,帝國的蹴鞠比賽地賽制幾乎和後世地現代足球完全一樣,只不過對于惡意犯規懲罰得更加嚴重。

    賽場上,比賽很快就火爆了起來,作為江夏各家工坊的普通工人們出資建立地蹴鞠隊伍,所選的人自然是江夏近萬的工人里挑選出的好手,絕不會比他們的對手隊伍中。範家花重金從江夏各地挖來的游俠好手差多少。所以這場比賽可以說是勢均力敵。

    看台上的範孟看著陷入僵局的比賽,坐在椅子里。拳頭握得極緊,若不是他顧及自己的面子,否則早就和包廂外那些人一樣鼓噪著叫了起來,這一次他可是對球隊下了血本,不但挖來了去年江夏聯賽里第三的主力以外,還從江夏各地涌出的其他幾支業余強隊里挖了幾個好手,為的便是能夠上雒參加帝國杯的比賽,好揚名天下。

    帝國各地,像範孟這樣的豪強還有不知多少,對他們來說,一開始自己辦蹴鞠隊也就圖個新鮮好玩,可是一旦親自在蹴鞠賽場看著自己的隊伍贏下比賽,奪取冠軍,那種滋味讓他們覺得前所未有的刺激,尤其是那些不在郡治的豪強,一旦自己的隊伍贏下本地的聯賽冠軍,那回去以後的風光簡直能讓他們上癮。

    現在整個帝國,除了蹴鞠比賽以外,朝廷還在大力投入的比賽項目就是賽馬,只不過相對于全民都可以參與的蹴鞠比賽不同,賽馬的起步點就高了很多,現在帝國也就北方和中原幾處地方有專業的賽馬場,不過賽馬場能夠光明正大地賭馬,而且還能夠買到上等寶馬,這一點倒是讓那些各地的豪強貴族趨之若鶩。

    當然不管賽馬能夠吸引再多的豪強貴族,卻始終不如蹴鞠比賽那麼讓普通人能夠為之瘋狂,坐在主席看台里,看著處于高速攻防節奏里的兩支隊伍,劉表倒不像其他人表現得那麼狂熱,對于勝負他並不在意,因為這是一場公平的較量,不管最終勝者是誰,都將代表江夏郡去爭奪荊州的出線名額。

    想到將在秋天開始的兩個月的帝國杯,劉表忽然覺得挺遺憾的,作為地方官員的他竟然不能目睹這場盛事,不過很快他就拋去了這種想法,轉而期待起以後的帝國競技大會,作為郡守,他自然知道一些有關這個將綜合挑選各地民間的比賽項目最後作為推廣的大型比賽盛事,基本上明年只要朝廷把比賽定下來,然後就會允許各個郡組建專門的隊伍,然後參加比賽,到時他這個郡守只要把政務安排好。就能親自上雒觀看比賽,同時也是和各地地同僚一起交流治理地方的心得和經驗。

    就在劉表處于遐想的時候,賽場忽然安靜了下來,接著代表進球的哨聲響了起來,當劉表看向賽場時,才發現範孟的隊伍的球門居然被攻破了。穿著褐色隊服地江夏天工隊正在舉隊歡慶。

    “那是犯規,犯規!”相隔不遠的包廂里。範孟已經全然顧不得什麼風度,從坐著地座椅里大聲吼叫了起來,不過他的聲音在全場的歡呼聲里顯得微不足道,畢竟整個球場里,賣廉價票的普通江夏百姓佔了多數。誰都樂意看到天工隊能把範孟這支可以說完全是用錢砸出來的豪門隊伍給掀翻。

    半場休息時,範孟溜進了休息室,對著自己地隊伍成員咆哮了起來,“你們這是想去雒陽的樣子嗎,那些人每天最多只有一個時辰的練習時間,拿的錢也只有你們的零頭。我砸在你們身上的錢都砸到狗身上去了嗎?”範孟張牙舞爪地吼叫著,由于裁判是江夏折沖府里所調,他根本動不了手腳,也就是說這場比賽只能用實力贏下來,絲毫做不得假,由不得他不憤怒,看著一個個漲紅了臉,卻不敢反駁自己地球員,範孟撂下了狠話。“這一場你們要是贏不了的話,就給我全部滾蛋,就算要輸,也不能在這里輸掉,我丟不起這人。”說完,離開了休息室。

    在同一天的其他比賽里,不少地方的休息室里,同樣上演了這樣的場景,不知道有多少豪強建立的豪門隊伍被平民隊伍給逼到了絕路上,完全不符合其豪門的身份。不過對于無法主宰比賽的豪強們來說。他們能做的也就只限于咆哮和怒吼,然後開出重賞。幾乎是紅了眼地要求自己的隊伍贏下比賽,要知道現在每個郡都有雒陽幾大報社的分社,他們若是輸了,尤其是輸給那些平民隊伍,恐怕立刻就會成為當地的笑柄,花了幾十萬錢建立的隊伍居然還不及那些普通平民百姓幾千錢就能維持的隊伍,他們簡直可以買塊豆腐自己撞死算了。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這些豪強手下的隊伍可全都是些原來在江湖上闖蕩的游俠,也不甘輸給那些普通人。

    游俠兒,本就是擅長蹴鞠和打斗的一群人,只不過放在過去他們都沒有正當營生,只能干些犯法的勾當,不過劉宏登基以後,一方面加大了打擊地力度,一方面又招攬那些願意為國效力地游俠,同時又給他們創造了謀生的行當,比如西域和涼州如今比較紅火地鏢局,又比如蓬勃發展的蹴鞠比賽。因此現在帝國基本上已經沒有了游俠這個團體,最多只是些說書听多了的世家子弟會自稱游俠。

    實際上,游俠這個階層已經被帝國招安了,有本事的要麼投軍,要麼去了西北的鏢局當鏢客,充當帝國軍以外帝國在絲綢之路上的雇佣軍,沒本事的大多都留在本地靠蹴鞠為生,比起那些普通人,這些游俠在蹴鞠上的技巧也不見得高明到哪里去,應該說這個時代的帝國蹴鞠比賽,技巧和球隊戰術什麼都可以說很原始,所以當那些平民隊伍訓練以後,靠著團結一致倒也能和他們踢得旗鼓相當,甚至高出一截。

    下半場比賽開始以後,領先的江夏天工隊的人明顯保守了起來,他們開始死守球門,打算把一球的領先守到底,不過面對被範孟鼓起士氣,已經紅了眼的範氏隊,他們這樣的做法完全是自殺,最後幾乎是在對手狂風暴雨般的進攻下,城門失守,最後以五比二的比分輸掉了這場比賽。

    當比賽結束時,上半場還暴跳如雷的範孟已經是紅光滿面,本郡的出線名額只有一個,比起荊州的兩個出線名額,比賽還要殘酷,現在他至少已經有了去雒陽的機會,這自然讓他心情大好。

    劉表對于比賽的結果略微有些失望,因為就他個人而言還是更希望普通的平民隊伍最終能夠獲勝,因為他覺得那些靠著一腔熱情來踢蹴鞠的普通百姓更能代表地方。

    昭武五年的三月到七月,帝國各地的蹴鞠隊伍都在為著上雒參賽的資格而瘋狂地廝殺著,對于身體對抗激烈的蹴鞠比賽來說,每一場比賽都像一場戰爭,而各地的百姓也都陷入了這由朝廷主導的比賽中,為了觀看比賽,各個地方的經濟流動可謂是大幅增強,尤其是那些中小地主和豪強貴族成了州一級的出現比賽的主力觀看人群,按照內閣省得到的各地粗略的數字統計,帝國杯在各地的售票早就賣光,即使有人在黑市出了高價,也是一票難求。這讓當初對于在雒陽城外修建巨型蹴鞠賽場,害怕投資不能收回的帝國官僚們歡欣鼓舞,當初帝國劇院建成以後,不到半年,天子就下令建造巨型賽場,足足花了四年的功夫才建成,就是專門為了這第一次的帝國杯,如果說帝國自建寧以後唯一算得上大興土木的工程,也就是這被天子命名為武風的巨型賽場,足可以容納十萬人觀看比賽,用昭武四年來的雒陽的羅馬人的話來說,這所巨型賽場,比羅馬最龐大的建築斗獸場還稍微大了那麼一點,能夠多容納兩萬名的觀眾,簡直讓人難以想象得巨大。

    在經濟相對不如中原和三輔發達的,幽州,並州,涼州三地,蹴鞠比賽甚至更加瘋狂,那些皈依了道教,入漢籍的游牧民族在蹴鞠這種比賽中找到了極好宣泄他們嗜血的情緒,在這三個州,有不少以原羌人,匈奴人,烏丸人為主的地方球隊,都是殺入了所在州的出線戰,比賽的火爆場面幾乎都趕得上打仗了。

    個別地方,甚至在賽場爆發了數千人的斗毆,先不說那些入籍的原烏丸人,匈奴人,羌人,就是這些地方的漢人在建寧以後,帝國重振武風以後,也是相當地彪悍好斗,不過唯一讓三州的官吏們可以放松的是,斗毆事件里極少有按照族群對立的劃分斗毆,基本上都是以地方性的互毆為主,往往兩群人里,都是各種人都有,最後還是靠駐扎在三個州的帝國軍出動,再加上嚴厲處罰了挑事者,才把事態給壓了下去,不過後面的比賽,至少場面上互相謾罵是絕對少不了的。

    對于上報的情況,劉宏倒是不像內閣省想得那麼多,蹴鞠比賽,出現足球流氓也不奇怪,只要加強管理就行了,他正是要通過這種整個帝國百姓都參與的大型比賽讓帝國各地加強交流,至少在比賽期間,可以讓報社去采訪各支隊伍,在報紙上介紹帝國各個地方,然後加強互相間的了解。

    對于帝國蹴鞠比賽的火爆,劉宏忽然覺得自己其實可以讓帝國周邊的國家全都參加比賽,也可以邀請羅馬人來參加比賽,好好出口他後世看球時的惡氣,後世他執掌財閥的時候,要不是沒有多余的精力,他都想自己去買支俱樂部,當然他是不會買國內的俱樂部的,起碼也是英超意甲,不過現在,就算把帝國以外的國家加一塊,都不夠帝國蹂躪的,劉宏甚至在想能哪一天,把帝國的猛將放一塊,弄只球隊,痛宰羅馬不說,高盧,日耳曼,不列顛就算是群野人,也照樣得給他過來接受蹂躪。呂布趙雲當前鋒,黃忠,高順,袁紹,關羽什麼的當中場,典韋,許褚,張飛踢後衛,見神滅神,遇魔屠魔,誰是對手。換了以後,還有周瑜,張遼那一輩的隊伍。

    劉宏覺得自己這其實也不算妄想,總之他還打算等曹操劉備他們在羅馬站穩了腳跟,先跟羅馬一起搞個古代的聯合國也不錯,到時候他就可以大張旗鼓地在全世界推廣蹴鞠,然後光明正大地蹂躪其他國家。他估計起碼帝國能在蹴鞠這個項目上蹂躪他們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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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6 18:32:4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七十七.三巨頭

    浩瀚的大海中,帝國艦隊在突如其來的風暴中苦苦掙扎著,對于帝國的海軍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遠洋航行,在離開交州的帝國港口以後,進入印度洋時,就曾數度遭遇了風暴,不過都沒有這一次的規模巨大。

    帝國艦隊的旗艦覆海號上,孫堅雖然不懂操船之術,可是作為整支艦隊的統帥,他卻始終堅持站在甲板上,和負責指揮操船的副將一起,在風雨中同士兵們對抗風暴。

    傾瀉如柱的暴雨中,漆黑一片的天空里,不時有閃電劃過,雷聲則在風雨中若隱若現,甲板上到處是士兵們嘶吼的號子。

    整支艦隊里,已經有數艘羅馬艦船在巨大的浪頭下被拍散了架,不得不說那些羅馬人當初到達帝國時運氣極好,雖然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惡劣天氣,可是卻未遇上如此規模的風暴。漆黑的海面上,剩下的艦只都是在奮力掙扎著。

    對于羅馬人船上的水手們來說,也許出了波斯灣,他們的海神波塞冬就管不到這里的海域了,所以這些在甲板上拼命的羅馬水手們口里祈禱的對象換成了帝國掌管四海的龍神,他們用著一口生硬的漢話不停念叨著,“龍王保佑。”

    羅馬人的旗艦上,佩倫尼斯有些後悔沒有答應塞里斯海軍元帥的邀請去覆海號上,畢竟在東方帝國的巨艦上,在這樣地風暴中。要更安全一些,不過此時後悔也已經沒用了,佩倫尼斯只能寄望身邊航海經驗豐富的船長能帶旗艦捱過去。

    “願太一庇佑。”佩倫尼斯握緊了胸前的太極圖吊墜,在見識過劉宏展現的神跡以後,再加上張角的傳道,佩倫尼斯已經是一個虔誠的道教徒。就像羅馬城內那些被蠱惑信奉基督教地貴族一樣。

    覆海號的船艙內,曹操臉色發白。從小長在中原地他第一次出海,前幾次還不算太大的風浪已經讓他吐得七葷八素,這一次更是幾乎要了他半條命。

    和曹操同樣的還有,張,徐晃。于禁,樂進他們,這些陸地上的猛將到了海上,尤其是在顛簸的船上,原本地武勇早已消散,個個都是有氣無力。隨時像是會斷氣的樣子。太史慈雖說是靠海的地方出身,可惜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甘寧和周泰倒是很快習慣了海上的生活,照顧起了張他們。

    “早知道我說什麼也不出海了,先在長江里練練水性再說。”被固定在床上的張有氣無力地說道,出海前,孫堅倒是找他們商量過,雖然他們幾個是天子指名派往海軍的,不過有鑒于他們並沒有出過海。也沒有接受多少海軍訓練,因此讓他們可以留在長江口地海軍駐扎地,等以後水性好了再出海,不過張,徐晃他們都是年少氣盛,再加上想去海上見識一下,結果便落了個現在的淒慘樣子,可惜他們又不能怪別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別說話了,還是多休息會。等捱過這場風暴。咱們就到了南印度的海域,到時可以上岸修整一下。”甘寧看著吐到連酸水都吐不出的張。朝他說道,算起來他們離開交州海域也有一陣子了,差不多也該到羅馬人口中的印度洋了。

    這一次隨著帝國艦隊出海的除了原本從長江水師轉為海軍的五千士兵,還有從帝國南方沿海各地的折沖府挑選的一個軍團地士兵,再加上其他各種人員,人數達到了近兩萬人,幾乎將整個帝國自建寧元年以後建造的艦只全部抽調一空,其中除了孫堅的旗艦覆海和另一艘同樣規格的踏浪外,其他主要艦只不少都經過了改裝,可以抵抗惡劣天氣下的風暴,只不過帝國艦隊的遠航經驗不足,再加上對于航道的不熟悉,才屢次陷入了窘迫的境地,不過只要能夠順利到達羅馬,記錄下沿途的航道和海圖,同時在途經的各國建立專屬帝國艦隊地港口,那麼即使受到再大地損失也是值得的。

    一整個夜晚,帝國艦隊都在對抗著風浪,同時在羅馬人地水手幫助下,努力駛出風暴區,到早上時,整支艦隊移動到了風暴區的邊緣,隨著風浪的漸漸平息,天也亮堂了起來。

    船艙內,感覺到船已經平穩下來的張角和南華對視了一眼後,都是一起下了床板,兩人雖然是帝國前往羅馬傳道的天師和真人,可其實也和普通人一樣,到了海上照樣吐得天昏地暗,只不過兩人都要保持自己的身份,便只能兩人湊一塊呆在室內,即使是吐得奄奄一息也絕不讓人進來。

    看著身上散發著一股臭味的道服,張角和南華都是連忙換上了一身干淨衣服,兩人練的都是養生的氣功,雖然也吐得厲害,可是卻不像曹操他們那樣精神萎靡不振。

    從船艙走上甲板的時候,兩人聞著到處彌漫著的臭味,都知道昨天一整晚,估計船上的人都給吐慘了,上了甲板以後,兩人才看到甲板上早已躺滿了不少人,此時艦隊已經徹底駛離了風暴區,原本波濤洶涌的大海已經已經平靜了下來,一輪紅日下,是輕拂的涼爽海風。

    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將腹內的濁氣吐出以後,張角和南華開始替船上的人把脈,覆海號上可是有不少研究航海術的學者,他們和帝國征調的一批海上老手一起推定海圖,同時也改進著航海用的羅盤,所以他們絕不能有事。

    艦隊在海面上減緩了航速,通過旗語溝通著彼此間的信息,昨天的風暴里,羅馬人的船隊損失了三艘船只,而帝國的艦只雖然沒有折損。捱過了風暴區,不過也有兩艘因為船艙進水嚴重,在駛出風暴區後,船上地人主動棄船。

    “人保住就好。”孫堅並不在意損失的兩艘貨船,以帝國的國力,這樣的兩艘船根本算不了什麼。重要的是有經驗的海上水手。

    進入印度洋後,孫堅將航行任務交給了副將和幾個從交州招募地海上老手。實際上在交州的港口,帝國地一些海商已經有了不俗的航海經驗,他們通常會乘季風將貨物販賣到南印度,偶爾的時候幾個海上豪商也會客串一下海盜的角色,事實上中南半島到印度半島的航道上。並不算太平,對于一些不過幾條船規模地海上商隊來說,遇到海盜,除非運氣好,不然很少有生還的,不過像帝國和羅馬人派出的艦隊規模。沒有不長眼的海盜敢來招惹。

    佩倫尼斯在孫堅的再一次邀請下,乘小船上了覆海號,現在雖然他們已經度過最惡劣的一段航程,不過讓他繼續停留在自己地旗艦上,他也是不願,不管怎麼說覆海號上的設施更加齊全。

    “我們需要到印度人那里補充淡水和食物。”佩倫尼斯上船以後,孫堅和他商量起去印度人的港口城市進行補給,當然同時也不排除直接用兵佔據一處港口,這一次帝國艦隊之所以遇上季風。不過是艦隊出了交州海域以後,在中南半島沿海的各處要地直接派遣船上所載的陸軍在所挑地方佔地為港,不過中南半島各國都是帝國的屬國,在他們的海岸線上建立港口並不是什麼大問題,而印度這里卻不同,不管怎麼說名義上統治南印度各地的貴霜王朝是一個大國,行事不可魯莽。

    “大約五十海里外,就有一處印度人的港口。”曾經來過一趟地佩倫尼斯很顯然對于南印度的情形更熟悉一點,不過他倒是沒有什麼別的想法,以為孫堅只是單純地想去印度人那里補充昨夜損失的淡水和食物。

    “不必急著去。先休息兩天再說。”看著身邊性急的部下。孫堅喊住了他,帝國和貴霜王朝曾經發生過戰爭。現在到了對手的領土上還是小心些好,先讓陸軍的士兵恢復體力再說,只要恢復一半的戰力,就算讓他上岸直接掃了南印度各地的沿海城市,也沒什麼問題,不過孫堅並不想走到這一步。

    在孫堅的命令下,在風暴時被打亂地帝國艦隊和羅馬人地船隊重新組成了編隊,然後開始清理艦只,艦隊上剩下的七千帝國陸軍士兵則是抓緊時間,恢復元氣。

    對于有可能發生地戰爭,孫堅並沒有小視,在臨近夜晚時,他召集了曹操,劉備,張他們,開了一個作戰會議,如果南印度人不同意他們建立屬于帝國的港口,他們就只有動用武力,反正用船上攜帶的水泥,能夠快速地建立起堡壘來,到時候大不了和南印度人打上一仗,逼他們接受帝國的條件。

    指揮艙內,早已被收拾干淨,曹操,劉備他們也都換上了干淨的衣服,在風平浪靜的海面上休息了大半天的他們雖然氣色仍舊不太好,不過看上去精神都還算不錯。

    讓親兵把守住艙門以後,孫堅拉出了根據羅馬人和艦隊里幾個原先往返于南印度和交州的幾個海上老手的描述畫出的簡陋地圖,此時他們已經進入了南印度人的海域,估計他們的漁船應該已經去向他們的官府稟告了。

    “這一處城市,咱們的人管他叫作那莫城,城里的人口大約在三萬到五萬人左右,有一支大約三千人左右的軍隊駐扎。”孫堅指著地圖上粗略畫出的南印度城市道,“距離海岸港口不到十里的距離,無險可守,應該說要攻佔要不難,不過南印度各國,都臣服于貴霜王朝,如果我們用兵的話,很可能會讓貴霜人介入。”

    “我們可以先試下能不能賄賂城里的官員,或是這個那莫所屬小國的國王,看看能不能讓他們賣塊地方給我們。”臉色發白的曹操沉吟了一下道,這一次帝國的海軍力量可以說除了北海艦隊以外幾乎是傾巢而出,沿途的港口對帝國日後的海上霸權至關重要。可以說一點差錯都不能出,和貴霜人地直接對抗還是能免就免。

    “孟德說的不錯,到時可以如此一試,不過我等還是要做好一戰的準備。”孫堅同意了曹操的計劃,不過在他看來,一切還是有備無患地好。

    “以他城中的三千兵力。不足為慮。”劉備開口了,他在船上的日子也听那些來往于交州和南印度地水手說過。南印度地方,其人分為四等,其種姓制度等級異常森嚴,最末一等可以說的上是豬狗不如,在劉備看來。如果那些那莫城里地官員不肯答應,就直接攻破城池,鼓噪那些首陀羅造反,把整個南印度都給攪亂,到時看貴霜人如何應付。

    看著劉備說出自己的計劃,孫堅這個好戰分子大為意動。因為按照劉備所說,如果那些南印度的官員不肯答應他們的條件,反正都是要兵戎相見,與其分散兵力投放到各個沿海地區,還不如直接在那莫城直接投入主力部隊。

    听著劉備的計劃,在座地一幫帝國將軍們都是大為意動,如果那些印度人不識相的話,就別怪他們心狠手辣了。尤其是徐晃他們幾個,更是恨不得直接留在南印度打仗。

    “玄德的計劃倒是不錯。反正我們要去羅馬,是要乘季風而去,也不差在這里逗留一段時間。”曹操看著孫堅,點頭到,于是原本歷史上可以說是三國的三巨頭決定在南印度揚名立萬,如果那些南印度人不識像的話。

    很快,原本還有些虛弱的帝國軍將領們,在談及具體地作戰事項時,蒼白的臉上都是露出了病態的嫣紅,個個精神飽滿。

    就在帝國的艦隊緩緩駛入那莫城的港口時。在海上捕魚的南印度漁船看著覆海號龐大的艦身。都是看呆了,上一次羅馬人的艦隊經過時。船雖然也很大,可是也沒大得太離譜。

    “是震旦人的艦隊。”出海地南印度人里有些見識的,從帝國艦隊懸掛的巨大旗幟上認出了來歷,在印度,帝國被稱為震旦,就如同羅馬人對帝國的稱呼塞里斯一樣。

    當密密麻麻的龐大艦隊出現在南印度人的眼中時,這些出海的漁民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不少人都是忘了手里的魚網,只是呆呆地看著巨大的震旦艦只駛過身邊。

    “那些身毒人,都傻了嗎?”覆海號上,帝國的士兵有人大罵著,像孫堅他們多受劉宏地影響,對于帝國以外地國家多以後世的稱呼為主比如印度,歐洲等等,不過在普通地士兵里,卻是接受了那些征調進來原海上商船的水手影響,都是喊這些南印度人為身毒人。

    現在這些身毒人站在漁船上不閃不避的,讓他們大為惱火,“別管他們,擋路的直接撞翻。”因為艦隊挨靠的比較近,所以覆海號上的帝國軍官很快就朝手下的士兵喊了起來,隨著幾艘漁船給撞翻,那些發呆的南印度人才醒過神來,連忙掉船就跑。

    “把那些落水的身毒人撈上來。”覆海號上,傳來了軍官的喝命聲,于是船上的士兵們連忙拋下繩索扔給那些在海里的身毒人。

    看著船上的震旦人居然扔下了繩索,在海里的南印度人都是發起了呆,要知道他們都是些首陀羅,只比賤民好了一點,沒想到這些開著海神才能擁有的大船的震旦人居然會救他們,這讓他們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船上幾個曾經跑海商的水手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梵文,喝罵起來,他們才連忙抓住繩子,讓帝國的士兵們給拉了上去。

    被拉上甲板以後,看著四周高大的帝國士兵,十幾個首陀羅都是跪在甲板上,不敢胡亂動彈,種姓制度已經給他們打上了順從的烙印,尤其是面對這些看上去強大無比的剎帝利,對他們來說,挎刀帶甲的帝國士兵無疑都是武士,地位僅在婆羅門之下,當然這是他們按照自己的認知推出的想法。

    看著那些安靜地跪在地上的身毒人,甲板上的帝國軍官明顯愣了愣,這時他身邊的副官,一個曾在海上干過海盜勾當的原海商解釋道,“這是他們身毒的規矩,這些估計全都是首陀羅,把我們當成了剎帝利。”

    說著,副官解釋起了種姓制度,他原來也是交州小有名氣的海商,只不過後來遇了風暴,家產盡折,于是便當起了海盜,昭武三年,帝國在交州各地海港招募水手,他便帶著手下的百多號人都投了軍,更是因為海盜的經歷,直接給封了軍官職務,讓他欣喜若狂,這一路上他和其他幾個原來海上的海盜頭目幫了帝國艦隊很大的忙。

    就在副官解釋的時候,得到消息稟報的孫堅已經是派人過來讓他們把這些首陀羅帶去問話,孫堅想從這些本地人口里探探詳細的情況。

    只是一小會兒之後,十五名首陀羅便被帶到了孫堅他們那里,此時孫堅幾人都是換上了甲冑,整支艦隊的帝國士兵也都進入了臨戰狀態,保持著戒備。

    “問問他們,城里最大的人是誰?”雖然很想在南印度打上一仗,不過孫堅還是決定先試試軟的,如果能夠賄賂成功那就最好不過。

    帶人過來的副官很快用梵文問了起來,不過身毒地方方言眾多,雖然都是從梵文里化生出來,再加上他的梵文也不怎麼樣,翻譯以後,那些首陀羅過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戰戰兢兢地回答,他們可沒有什麼國家觀念,還以為面前的震旦剎帝利們是來攻打那莫城的,都害怕會給殺了,在回答以後都是求饒起來。

    看著翻譯得斷斷續續的副官,孫堅皺了皺眉道,“看起來你的土語也不怎麼樣?”說著,卻是讓人去請船上懂得梵語的學者過來,雖然帝國已經禁了浮屠教,不過對于貴霜傳入的一些建築和其他類的書籍卻是不禁止,帝國大學里也有少量的學者會梵文,這一次出來,船上便帶了十幾名專修梵文的學者,為的便是在南印度的事情。

    很快,兩名學者便被請了過來,他們的梵文水平要高得多,很快便將那些首陀羅的話組織以後,翻譯給了孫堅听,那莫城屬于這附近的摩毗國的城市,城里最大的是婆羅門教的大祭司,接下來才是城主。

    “這個摩毗國有多大,人有多少,士兵又有多少?”孫堅再問道,他關心的只是摩毗國的國力,如果國力強大的話,他到要從新計議了。

    不過讓孫堅失望的是,這些首陀羅所知有限,他們只能模糊地說出摩毗國大約有十來座城市,人口兵力什麼的更是一概不知,至于那莫城內的婆羅門教大祭司和城主,他們除了懼怕以外還是懼怕。

    “把他們帶下去,看管起來。”孫堅讓士兵帶下了那十五名首陀羅,決定把這些人交給張角和南華,想必兩人會對這什麼婆羅門教感些興趣。

    “這南印度的地方還真是夠亂的。”對于曹操和劉備來說,這些首陀羅唯一說出的有用消息就是整個南印度大大小小的國家不下五十之數,若是算上那些一城之國,便是稱為百國也不過分,他們這摩毗國也算是沿海的一個大國了。

    “看看明天和那莫城里的交涉如何,再做決定吧!”孫堅其實心里也是大為意動,南印度小國林立,就算各國聯合,也不過是群烏合之眾,對他們來硬的,倒是有很大的成功可能。

    “先禮後兵,若是那些紅頭阿三給臉不要臉的話,再打不遲!”曹操在參謀院的時候,倒是經常跟天子一起制定對周邊國家的全方面的入侵計劃,這紅頭阿三之語就是一次他在天子嘴里听到的,于是便記在了心上,當時曹操記得自己向天子詢問印度的軍力如何,天子的回答是北印度的貴霜人實力不弱,可以算作帝國軍的一個敵人,然後當他問到南印度時,天子是這樣說的,“那些紅頭阿三,一群土雞瓦狗,孟德你帶一個軍團差不多就能橫掃南印度了。”所以曹操的印象特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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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6 18:32:5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七十八.佩倫尼斯的構想,東西帝國的聯合艦隊!

    南印度雖然在帝國有個統一的名稱身毒,但實際上卻是小國林立,每個地方的語言各不相同,對于統一北印度的貴霜人來說,南印度各國差不多就像是屬國一樣的地位,只不過這些屬國沒有絲毫的威脅,而且他們也不習慣于南印度的炎熱氣候,所以南印度各國一直都保持著獨立狀態,只需要每年向貴霜王朝進貢財物就行了。

    而帝國在整個南亞次大陸上被稱為震旦,對南印度各國來說,震旦無疑是強大的存在帝國,尤其是天神般的貴霜王朝君主迦膩色迦一世被震旦帝國擊敗過,雖然這件事已經過去快近百年,但是對于南印度各國來說,這是他們對震旦人唯一的認識。

    那莫城內,得到漁村的回報以後,城主倒是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只是派了幾個官吏去漁村看看情況,他完全把那些沒見識的首陀羅說的話當成了他們的夸大之辭,誰知道他們口中的海神才能擁有的巨艦,只是那些來自震旦或是羅馬的商船而已。

    不過到了晚上,幾個慌張逃回的官吏回到城主府以後,城主才知道事情的嚴重,因為從那些官吏口中他知道,那些震旦人的巨艦足足有他們最大的船只三倍那麼大,看上去就像在海上移動的堡壘一般,整個港口都被震旦人的艦隊所佔據了,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前年經過的那些羅馬人。

    “慌什麼,震旦人也許只是路過而已。”看著被嚇住的手下,城主大喝道,雖然他心里也對如此規模的震旦艦隊有些心驚,不過他想不出什麼理由,這些震旦人來這里打仗。畢竟震旦人的富庶強大是出了名的。

    “你們幾個,去城里找幾個會說震旦話的人,去震旦艦隊那里問問情況。”點著逃回來地兩個官吏,城主吩咐道,他一時也有些吃不準震旦人的來意。

    很快,那莫城內開始雞飛狗跳了起來,被指派的兩個官吏帶著士兵在城內到處找人,凡是看到和震旦人一樣黃皮膚的人便直接抓起來詢問,最後被他們找到了幾個在海上討生活的扶南人。倒是既懂當地的土語,又懂得震旦人的語言。當即便帶著抓來的五個扶南人往海邊趕,隨便搶了條漁船便駛向距離港口處不遠的震旦艦隊。

    站在船上,五個扶南人看著不遠處海面上停泊地巨艦上飄揚的大漢朝地新軍旗,都是挺直了腰桿。朝先前還在城里朝自己頤指氣使的身毒官吏用土語叫喊了起來,“那是震旦帝國的軍艦,是我們扶南的宗主國。”那口氣,仿佛海面上停泊地巨大艦隊是他們扶南人的。

    先前只是遠遠看了一眼海面上巨大艦隊的兩個那莫城官吏,隨著越來越接近震旦人的巨艦,心里都是越來越害怕,雖然有時候巨大不一定就是強大,可是對于長期處于和平中的南印度人來說,如此龐大的巨艦無疑代表著強大和不可戰勝。

    因此盡管在他們心里看不起那五個抓來的扶南人用那種倨傲的口氣跟他們說話。可是也只能忍了下來,雖然南印度和震旦人沒什麼來往。但是從北方貴霜人那里傳來的震旦人可絕不是好招惹地,毗鄰貴霜王朝的西域便是震旦人地勢力範圍,那可是比南印度大很多的一塊地方,但上面小國的國王,一旦得罪了震旦人,就只有滅國的下場,不知道有多少西域國王便是死在震旦人那無敵的軍隊手上。

    可以說,南印度各國得到的有關震旦人的傳言都和強大離不開關系,畢竟在過去的三百多年里,自從孝武皇帝開創了帝國的霸業以後。帝國還沒有吃過太大的虧。尤其是班超,班勇父子兩代經營西域。過去不過幾十年時間,他們留給南印度地宗主國貴霜王朝地印象實在太深,這些事跡傳到南印度時,不免被夸大了些。

    “汝等是何人,速速說明來意,否則休怪弩炮利矢無情。”在傍晚如同鮮血一樣的夕照下,艦隊外圍,改裝過地樓船上負責警戒的帝國士兵看到靠近的小船,大聲示警道,借著他身旁的同僚已經將艦首的十門弩炮對準了開過來的小船,旁邊則是更多的持弩士兵。

    “大人,不要射箭,我等是扶南人,帶城內身毒人前來拜見。”幾個扶南人連忙喊叫了起來,他們長年在海上跑,倒也會說一口漢話,不過卻帶著交州地方的口音,好在帝國的船上有不少交州征募的士兵,因此能听懂他們的話。

    “你們在那里等著,等我前去通知將軍後,才來回復你們。”船上,一名帝國士兵大喊起來,然後便撇下了一頭霧水的身毒人,徑自派人用燈光通知旗艦。

    看著在那里一聲都不敢吭的那莫城官吏,五個扶南人的神情更加高傲了,剛才這些身毒人在城內對他們可是很不客氣來著,這可是讓他們好生憋了一口氣,現在自然是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于是五個人在那趾高氣揚地用當地土語說起來各種道听途說來的帝國情形,里面自然包括了劉宏登基以後,敦煌城外那場帝國軍的大勝,當然原本三萬對十萬,被這五個扶南人以訛傳訛地傳成了三千破十萬,十萬蠻族鐵騎被殺得片甲不流,人頭堆成了一座山來夸耀帝國的武功,听得那些很多年沒見過陣仗的身毒人臉色發白。

    只有那兩個官吏卻是硬挺著,裝出一副勇敢的樣子,甚至出言道,“你們這是講故事呢,三千人打十萬人,難道震旦人都是神兵不成。”

    “你若是不相信,自可讓你手下的人動一下船試一下看。”五個扶南人里立刻有人反唇相譏,其他四個扶南人也是目光挑釁地看著那個開口的官吏。

    頓時,被扶南人言語擠兌的官吏臉色一陣鐵青,可是看著在夕陽下顯得如同血色的猙獰巨獸般的震旦戰艦,他還真地沒勇氣下令讓船只朝前移動。

    還在這時候,前方的巨艦上。帝國地士兵朝他們喊話,“跟我們的船進去。”喊話的時候,已經有一艘小船從船上放了下來,朝身毒人的船打起了招呼。

    “我們可以走了。”此時五個扶南人已經完全沒把身邊的身毒官吏放在眼里了,雖然說他們還要在海上討生活,難免要在那莫城停留,不過正所謂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一開始那些身毒人把他們當成首陀羅一樣使喚,自然是讓他們心里痛恨。此刻當然不肯放過奚落這些身毒人的大好機會。

    可憐那兩個官吏身為剎帝利種姓,此刻卻被五個賤民一樣的外族人蔑視。縱使心里憤怒,可是也不敢發作,不管怎麼說,現在是在震旦人的艦隊里。再加上他們還要靠這些扶南人和震旦人溝通,只能忍下這口惡氣,尋思著等回去以後再找這五個賤民算賬。

    行駛在艦隊中,看著身邊一艘一艘的巨艦,身毒人心里都是升起了一股畏懼之心,南印度各國雖然船只眾多,不過那些漁船怎麼能和如此宏偉地巨艦比較,即使是將地中海當成內湖的羅馬人面對著帝國地巨艦尚且要感到驚嘆,更遑論這些身毒人了。

    在帝國艦隊的旗艦。覆海號前,身毒人們小心地順著繩梯上了船。可憐那兩個剎帝利出身的官吏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只不過十來米高的繩梯爬完,就已經累得他們氣喘吁吁了。

    甲板上,孫堅和曹操等人早已到齊了,如今南印度人主動過來,他們自然能趁機好好打听一下對方地來意,早做決定,不過在曹操看來,這些南印度人那麼快過來,足以說明他們的膽怯。南印度小國林立。各國軍力不強,面對帝國的艦隊。自然會感到畏懼。

    想到這里,曹操的目光掃過了那兩個剎帝利出身的官吏,細長的眼楮里露出了如同刀鋒般的冷光,他覺得這一次似乎可以連賄賂都省下了。

    “請問你們是什麼人?”兩個官吏看著五個扶南人,朝孫堅他們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不過還未等那五個扶南人翻譯,孫堅和曹操他們身邊的學者早已翻譯了出來。

    “告訴他們,我們是誰。”孫堅朝身旁地學者道,神情冷酷,他內心里倒是希望能打上這一仗,這段日子在海上可是把他給憋壞了。

    听著極其純正的梵語在耳邊響起,兩個剎帝利出身地官吏都是一愣,他們沒想到震旦人船上竟然有精通梵語的人,早知道他們就不必找那五個扶南人了,不過很快話里的信息就讓他們震驚了,震旦人的皇帝派遣了艦隊前往羅馬,現在這支艦隊上的指揮官是震旦人的將軍。

    兩個剎帝利的官吏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震旦相對于摩毗國來說,簡直就是龐然巨物般的存在,那可是比貴霜王朝更加強大的帝國,現在這支艦隊就是代表著震旦帝國。

    “不知將軍來我們那莫城有什麼事情,若是我等能幫上忙,自然全力相助。”兩個剎帝利的官吏立刻調整了心態,開口道,在他們看來,這支震旦艦隊既然是去羅馬地,估計來那莫就是補充些淡水食物而已,他們倒是可以趁這個機會和震旦人攀上關系。

    “告訴他們,我們來這里只是來補充些淡水食物,另外有一件事情想和他們地城主或是國王商量一下。”曹操朝負責翻譯的學者道,南印度人地態度已經很明顯,他們畏懼帝國,不想和帝國為敵,甚至帶有著討好的意思。

    看著開口的曹操,孫堅朝看向自己的學者點了點頭,讓他按照曹操說的翻譯,這時另一邊的劉備也是若有所思地低頭沉思著,眼中精光閃動。

    看著翻譯的震旦學者,當兩名官吏听到震旦人想和他們的城主還有國王商量事情時,都是心里一緊,連忙緊張地問道,“不知道將軍想要和我們的城主,國王商量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我們想在貴國的沿海買塊地。修個港口,專門供我們的艦隊停靠。”曹操笑著道,他相信這件事應該不是太難,因為他忽然想到了其實他們未必要和摩毗國兵戎相見,倒是可以和摩毗國合作,以利益引誘他們的國王。

    “買地,修建港口。”兩個官吏互相看了一眼,這件事情已經超過了他們的處理範圍,倒是需要回去和城主商量一下。于是兩人當即把自己地意思說了出來。

    “這件事情倒也不急,反正我們也要在這停留一陣。”曹操暫時代替了孫堅。和那些官吏交談起來,最後約定第二天他們派人跟他們回去和他們的城主商量。

    于是,兩個官吏和上船的身毒人被請入了船艙,自然有帝國士兵看著他們。而那個扶南人則是被留在了甲板上。

    “你們是扶南人?”劉備看著那五個顯得有些緊張的扶南人,開口問道,他覺得這五個扶南人那里,可能能夠弄到些有用的情報。“回將軍的話,我等都是。”知道了甲板上劉備他們的身份,五個扶南人都是恭敬地回答道,作為扶南的宗主國,帝國在中南半島上的威信極高,尤其是劉宏登基以後。加大了對交州地駐軍,再加上派了一些干練的良吏。使用了較溫和地民族政策,因此吸引了不少從扶南等國的人逃到交州定居。

    “他們說什麼。”一直生活在北方的劉備那里听得懂帶著交州口音的漢話,只能讓身邊地交州出身的海軍士兵代為翻譯。

    很快,劉備就了解到,那莫城內,有著不少中南半島的人口,有些是在海上遭了難,或是折了本錢,于是不得不在南印度人這里做活,不過這些人都是地位低下。比之首陀羅都不如。是南印度人眼里的賤民,這些人分布在港口各地。倒也有兩千人之眾,像他們這樣跑海的商人地位還算高些,不過也時常不被那些剎帝利和婆羅門放在眼里,賺到的錢有不少都要上貢給他們,來換得太平。

    听著五個扶南人的講述,孫堅和曹操他們很快就皺緊了眉頭,雖然說扶南只是帝國的屬國,他們也沒把扶南人當成自己人看,可是听到整個諸如扶南這些帝國屬國的人居然在南印度被當成賤民奴役,心里都是不怎麼舒服,尤其是那個翻譯地士兵告訴他們,其實交州的帝國商人在南印度地港口城市的地位也高不到哪里時,孫堅,曹操,劉備這三巨頭都是憤怒了起來,他們可不管這是南印度人的地方,他們只知道大漢天威,神聖不可侵犯,那些扶南人怎麼樣他們管不著,可是交州地方的海商都是帝國的人,就和他們有關系了。

    “明天我去城里一趟。”劉備朝孫堅他們道,決定親自擔任使節去那莫城和那個城主討論一下買地建港的事情。

    “那就交給玄德你了。”曹操對于劉備的能力還是相信的,允文允武,有梟雄之姿,劉備就是這種人,他相信他不會讓自己失望。

    “你們跟我來。”劉備讓身邊的翻譯帶著五名扶南人跟自己回了船艙,他還需要對摩毗國多了解些情況。

    “孟德,你和玄德打算拉攏那個摩毗國國王嗎?”劉備走後,孫堅開口朝曹操問道,他總覺得兩人似乎心照不宣地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文台,你沒看見剛才那兩個南印度官吏眼里露出來地害怕嗎?”曹操笑了起來,“南印度各國近百余年沒有大戰爭了,說得難听點,恐怕軍不成軍,沒什麼戰力可言,我們若是以武力征討,雖然沒有什麼妨礙,可是他們始終都是貴霜人地屬國,到時驚動了貴霜人,事情便不利于我們。”

    “這那莫城內既然有不少扶南等地的人,我們只要拉攏了摩毗國地國王,自然能將這些人討要過來,為我們修建港口,我想這些被南印度人當成賤民的人一旦被我們所救,自然會效忠于我們,可比用那些本地人強多了。”曹操說道,自從听到那五個扶南人說的事情後,他便有了和劉備同樣的想法,這些扶南等國流落到南印度的人是一大助力。

    “那你怎麼讓摩毗國的國王答應和我們合作。”孫堅皺了皺眉,曹操想得雖好,可是看那些南印度人倒是不蠢,如何會允許他們在這里修建港口堡壘。

    “這事情不難,要讓他們答應,不過是利益而已,我們只需要向他們展示出強大的實力,然後再表示願意幫助摩毗國成為南印度霸主,我就不相信他們會不動心。”曹操充滿自信地答道,就算摩毗國的國王不答應,他到不相信南印度就沒一個野心家,只要有人願意跟他們合作,在南印度的事情就簡單得多。

    “如此倒不失為良法。”孫堅想了下,不由點了點頭,曹操智謀深遠,這一點上是他所不及的,南印度那麼多小國,難保沒有幾個有野心的人,就算沒有,在利益的引誘下,總有人會答應他們的條件的。

    覆海號的一處船艙內,白天被留下的十五名首陀羅此時正虔誠地跪在地上,朝面前展現神跡的南華和張角叩拜不已,若是說起裝神弄鬼的本事,南華和張角兩人在帝國的方士里算得上是頂尖的,尤其是南華那一手火焰更是玩得出神入化。

    “你們要好生學習道法,日後傳我大道,解救那些受苦的人。”南華朝身旁的學者示意,讓他們把自己的話告訴這些身毒人,他已經決定把這些首陀羅人收做徒弟,日後讓他們在南印度傳道。

    通過一個下午的盤問,南華和張角已經基本摸清了南印度各國的宗教狀況,原本的南印度一向是婆羅門教的天下,不過自從貴霜人建立王朝以後,便大肆扶植浮屠教,打擊婆羅門教,如今兩教在南印度爭奪激烈,婆羅門教佔了下風,畢竟浮屠教有貴霜王朝的支持,只不過南印度各國一向不算貴霜人的直屬領地,只要交了稅賦就行,有很大的自主權,所以婆羅門教才沒有被浮屠教佔領整個南印度,如果他們要插手,就要和婆羅門教一同對抗浮屠教。

    對張角來說,在西域的時候,就和浮屠教結下了仇怨,而在帝國,浮屠教更是被定為了邪教,所以對他們來說,和婆羅門教一起對付浮屠教倒是沒什麼心理負擔。

    “這婆羅門教和浮屠教雖然教義有些相差,可還是一般的可惡。”在從那些首陀羅那里了解到婆羅門教的一些教義之後,張角和南華都是相當地不屑,在他們看來這婆羅門教和浮屠教一樣都是弱人國的大禍害,都是教人溫馴忍耐,甘做奴隸,從本質上來說,是一丘之貉。

    就當張角和南華計算著該怎麼在南印度各國傳道的問題時,得到旗艦燈語的帝國艦隊上,帝國的士兵都已是開始整備武器,提前做起準備來,清點箭矢這些易耗品,同時計算船艦上可用的補給。

    至于羅馬人船隊上的水手,雖然很想下船,去南印度人的城市找些樂子,不過現在他們都歸帝國艦隊管轄,再加上帝國展現出來的強大力量,倒是讓他們忍了下來,等待著孫堅的命令。

    對于在南印度建立港口的事情,孫堅並沒有瞞著佩倫尼斯,在帝國和羅馬發生全面戰爭以前,羅馬人都是值得拉攏的盟友。對于佩倫尼斯來說,劉宏這位神王下達這樣的命令倒也不算過分,畢竟在航道上建立屬于自己的港口城市十分重要,這是帝國在海上霸權的延伸。

    佩倫尼斯甚至認為回去以後,可以向奧古斯都建議,和東方帝國建立聯合艦隊,在波斯灣搶奪港口,把東方帝國拖入羅馬和帕提亞人的戰爭中去。雖然他已經信奉了道教,可是他仍是一個羅馬人,而且他覺得劉宏這位神王也許會答應下來,因為這對東方帝國也有利益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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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6 18:33:0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七十九.劉備,單刀赴會。

    干燥的道路上,劉備騎著馬,看著就在不遠處的南印度城市,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兩名當地官吏,然後目光落在了抬著他們的八名賤民身上,南印度人的種姓制度實行得很成功,至少這些人看上去似乎從骨子里被磨去了反抗。

    片刻之後,劉備一行人便到了那莫城,看著門口連皮甲都不穿的守城士兵,劉備眼里露出了幾分輕蔑,在他眼中這些神情松垮的士兵便是連帝國折沖府里那些剛從地方征募的農人都不如,以小見大,這那莫城內的軍隊可見一般。

    不過對劉備來說,若是摩毗國的軍隊都是這般就更加好了,不過昨日從那五個扶南人那里,劉備已經得到了足夠多有用的消息,摩毗國目前是老王執政,其人昏聵,又無大志,不過三個兒子卻個個都是野心勃勃之輩,父親還沒死,便已經在國內拉幫結拜,為著日後的王位謀算,三人里,長子和文官交好,可以說是日後即位呼聲最高的,但他的兩個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和軍隊走得近,而另一個則是國內婆羅門教大祭司的弟子,都有問鼎王位的可能。不過第三子被劉備直接排除在可以謀劃的人選中,因為婆羅門教看上去似乎力量很強,可實際上卻是最弱的,不論什麼時候,手握軍隊的人才是有資格說話的人。

    走進城內,劉備稍稍吃驚了下,他早就听說南印度富庶,不過一直都以為是訛傳。但現在一看對方這港口城市內的繁華景象,看起來此言倒不虛,可很顯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那些溫馴不知反抗的首陀羅和賤民地基礎之上。

    兩名官吏並不知道劉備在想些什麼,不過他們見這個震旦將軍似乎興致不錯。都是松了口氣,昨夜晚上在震旦艦隊過了一夜的他們,可是沒有少受曹操特意關照帝國士兵的耀兵,至少他們心里已經認為震旦艦隊上的軍隊很強大,強大到以摩毗國傾國之力也不是對手。

    過了一會兒之後,劉備隨著兩名官吏到了城主府邸前,南印度各國受貴霜人的影響頗大,所以他們地建築很是偏向于西域的風格。因此劉備倒也沒有太意外。

    那莫城的城主只是一個世襲的貴族。靠著剎帝利的身份才有了現在的地位,不過他還不算糊涂。在派出兩名手下去見震旦人時,他便派了信使去了王城,沒想到大王子倒是極為重視這件事情,竟是連夜親自趕來打算和震旦人交涉。

    當劉備到達城主府邸前時,大王子便已和城主一起出來迎接了,原來信使到達王城以後,倒是引起了王宮內的兩派勢力的交鋒,一直不甘心居于大王子之下地二王子打算借這件事。提高自己地威望,便提議由他帶領拱衛王城的一萬軍隊前往那莫城,而大王子自然不願意將全國近半數地軍隊交到這個兄弟手上,于是便自願來那莫城處理這件事。

    對大王子來說,如果震旦人對摩毗國沒有野心,倒是可以引為外援,和二王子比起來,他並不太懂得軍事方面的事情,再加上南印度各國基本上都是承平已久,平時文官便不太看得起那些武夫。而他又是靠文官勢力起家。自然難以招攬國內的將領,只能一心交好那些文官和貴族。

    “歡迎你來到這里。遠方的客人。”大王子看著一身絲綢漢服的劉備,笑著說道,而這時劉備身邊的學者已是翻譯了起來。

    帝國的威力雖然遍及四海,可是文化的輻射也只局限于周邊各國,在南亞次大陸,人們雖然知道震旦帝國是東方地主宰者,可是會說漢語的人卻鳳毛麟角,不像中南半島,西域和歐亞大草原上,各國的貴族和上層都會一口流利的漢語。

    在知道眼前白膚深目的男人便是摩毗國的大王子時,劉備先是愣了愣,接著便馬上回了禮,然後飛快地盤算起來,不過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跟著他們進了城主府邸。

    對劉備來說,並不難猜出對方的意圖,不過是來摸他們的底細,看看是否有利可圖,在廳堂中落座之後,劉備很快便按照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說了起來。

    听著學者轉述的話語,大王子不停地點著頭,很顯然震旦人是為了和遙遠地西方帝國建立外交關系,所以才派遣了如此龐大規模地艦隊,不過他也听得出來,雖然對方說得很隱晦,但是有一個意思卻是貫穿始終的,那就是這支震旦艦隊很強大,強大到足以橫掃整個南印度。

    對于學者轉述地話,大王子並沒有全部相信,在親眼見證一切之前,他不會相信一支兩萬多人的艦隊可以橫掃包括他們摩毗國在內的各國。

    “這是我大漢士兵所用之刀,不知貴國可有盔甲能抵擋?”見大王子似乎不太相信帝國艦隊可以橫掃整個南亞次大陸,劉備解下了腰間的軍刀,讓身旁的學者交給了大王子。

    接過刀,大王子看著似乎充滿自信的震旦人,目光里有了幾分猶豫,他不確定自己先前的判斷是否正確,拔出刀鋒,大王子吃了一驚,南印度出產的烏茲鋼,便是後世聞名的大馬士革鋼,雖然其治煉水平不怎麼樣,可是打出來的刀劍也算是鋒利,不過在大王子眼里,手中的震旦軍刀卻尤有甚之,差不多和他們這些王室貴族的用刀一樣,可能還要好一些。

    大王子雖然不懂軍事,但是對于刀劍的鑒賞卻還是有幾分眼力,看著手里震旦軍刀上的花紋,他就知道震旦人同樣擁有烏茲鋼,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種被震旦人稱為花紋鋼的鋼鐵可以大量的煉制,雖然品質及不上天生花紋的烏茲鋼,可是制作工藝上的領先足以彌補甚至大幅超越他們制作的烏茲鋼刀劍。

    在大王子的吩咐下,很快城主便讓人拿了城中士兵穿得的皮甲過來用來試刀,結果毫無疑問,在帝國軍刀的利刃之下,這種皮甲形同無物。

    握著手中的震旦軍刀,大王子看向了劉備,“這是柄好刀,可是我不相信你們的士兵每個人都能擁有這樣的刀。”他始終不相信這世上有哪個國家能給士兵裝備這種近乎奢侈的刀。

    “這是事實,在我們的船上,這樣的刀起碼有一萬把。”劉備看向身旁的學者道,“照直翻印給他听。”他的話雖然有些夸大,可是也相去不遠,在帝國花紋鋼被稱為鑌鐵,在高爐煉鋼得到普及之後,帝國那些掌握治煉花紋鋼秘密的頂尖工匠都是將獨門的配方和心得貢獻了出來,使得帝國軍得以配備制式的花紋鋼兵器,雖然普通士兵的佩刀沒有劉備的強,可是相去並不遠。

    看著一臉淡然的劉備,大王子不由得不相信他的話,他覺得劉備似乎沒有必要來欺騙自己,不過他還是希望能親眼確認一下,于是他思考了很久才道,“劉將軍,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貴軍。”雖然兵器並不代表一支軍隊是否強大與否,可是精良的兵器無疑會讓士兵在戰斗中佔到上風。

    雖然大王子對自己國家的軍隊不是太過了解,但是他知道全國三萬的軍隊里,稱得上訓練有素的也就拱衛王城的一萬軍隊而已,可這一萬人里,也只有三千人不到能夠穿戴鐵制盔甲,至于其他人不過都是皮甲,至于各地的軍隊,恐怕連皮甲都不一定穿,如果震旦軍隊的士兵人手一把烏茲鋼制造的寶刀,他實在想不出己方的軍隊在戰場上有什麼獲勝的可能,在這種鋒利的刀鋒之下,皮甲就跟布匹沒什麼兩樣。

    “當然可以,只要王子願意就行了。”對于大王子的決定,劉備吃了一驚,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大王子倒也有幾分膽魄,居然敢主動要求去帝國的艦隊上見識一下,也不怕他們把他給扣了當人質,或是逼他就範。不過劉備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這個大王子不是一般人,他早就計算過一切,確信自己不會受到傷害,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恐怕他心里怕是真地想看一下帝國軍的力量才肯最後做出決定。

    從談話到現在,這個大王子都沒有正面回答關于在他們那莫城邊上購買土地興建屬于帝國的港口的事情,不過劉備並不急,在他看來,這不過是這個摩毗國的大王子想要確認他們是否有著足夠的實力讓他答應這個條件。

    “那麼就請劉將軍在城中小住,等我從貴國的艦隊上回來後再走如何?”

    听著學者翻印的話,劉備才發覺自己還是高看了這個大王子,不過他沒有露出不快之色,只是笑著答道,“樂意之至。”說完,便起身和一旁的學者一起跟著廳外進來的士兵一起離開了,對于自己實質上已經成了人質的處境,劉備並不怎麼擔憂,他相信這個大王子回來以後,就會改變他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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