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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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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俊男坊[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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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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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
發表於 2010-12-22 18:56:40 |只看該作者
第410章 無心的棋子

    末凡看著她略帶霧意的眼,眼里也慢慢起了一絲波瀾,不再退縮,淡然的神色越來越溫柔。

    玫果忙避開他的視線,看向他凍傷的腿,她知道自已對他這種習慣性的溫柔不能免疫,既然不能免疫,就避開好了,“我不知道你以後要做什麼,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一點,如果這雙腿殘廢了,坐在輪椅上肯定沒有健康人那麼方便。

    他對她的訓斥仿佛沒听見,一手撐著床,另一只手慢慢抬起,曲著手指,指背撫上她的微燙的面頰,上下輕輕的滑動,久違的細滑感覺在指間化開,心間蕩起濃濃柔情。

    玫果身體瞬間僵住,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微避開臉到他手指踫角不到的地方,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在已不燙手的溫水中擰了軟巾,輕輕暖著他不再僵硬的腿。

    他垂下手,仍撐回身體一側的床緣上,“我從來沒當過你是大夫,不管以後如何,在我眼里,你只是我的妻子。“

    妻子嗎?不是棋子嗎?玫果心里一酸,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兩滴淚滾落下來,滴在他的腳上。

    她是來找他談院中事務的事的,結果見到他,事沒說出來,卻變成了現在這光景。

    “你在怨我?“聲音一如往夕的溫柔,他用手指輕拭她眼角的淚,心里陣陣絞痛,這麼愛哭的小女人為什麼偏要有那麼倔強的性格,如果她溫順些,等他離開時,可以帶她一起離開,可是這樣的她,怎麼會跟他走?

    玫果深吸了口氣,唇邊化開淺淺的冷笑,“難道我不該怨你?既然你對我無心,當初又何必來招惹我?“

    她將軟巾擲回銅盆,驀然丫起身,轉身要離開,今天實在沒有什麼心情再與他談什麼了。

    腰間一緊,身體被向後拖回,緊接著後背緊緊的貼上一個寬闊的胸膛。

    剎那間,玫果心髒象是停止了跳動。崩緊了身體,不敢有一絲動彈。

    末凡箍緊手臂中的縴腰,象是唯松一點,她便就此消失一般,面頰貼著她的頭頂,如夢語般輕喚了聲,“果兒。“

    玫果更是室息得透不過氣來,已經不知道他有多久沒這樣叫過她了。

    身後的人不動,她也不動,不管他真情假意,這片刻的溫存卻牽動著被她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柔情。

    那晚與他一起喝下的那碗無情酒,是那樣的冷,冰冷冰冷的一直冷到了心里,這時那冰冷的心卻有了一絲暖意。

    “等我做完手上的事,我們一起離開,可好?“他的面頰輕輕廝磨著她的秀發,在說出這句話時,他自已都驚住了,但他不後悔,只要她願意,但願意到時候兩袖清風的與她一同離開。

    “離開?去哪兒?“玫果唇邊盡是苦澀笑意。

    “你喜歡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可好?“他輕吻了吻她的耳鬢,不知自已為什麼會完全失控,但他由著自已失控,如果這時隱忍回去了,他不知自已還能不能沖動的說出這些對他而言是奢求的話。

    玫果笑了笑,自已居然不會為他的一句話而心動,輕輕扯開他環在腰間的手,“晚了。“在他喝下那碗無情酒,他們之間就已經結束了。

    他手臂間一空,心也跟著空了,也笑了笑,閉上眼再睜開,臉上已恢復平時的從容,“你處處避著我,是害怕嗎?“

    “害怕?‘玫果驀然轉過身,象是在看一個怪物,我為什麼要害怕?“

    “你從小到大就害怕我,怕與我有了更親密的關系後,無法自撥。“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好象她就是他掌中之物,一切就在他的計算之中。

    一肌熱血頓時涌上頭頂,怕他?他就自大到這地步?當真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上前一步,將他推倒在床上,順勢跨坐到他身上,就算跟他那什麼什麼的了,又怎麼樣?

    不過終是一時之勇,真坐到他身上了,卻難住了,兩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他仰躺在大床上,仍帶著些不以這然的神色笑看著她。

    玫果剛升起的退縮之心,又被激起,一咬牙,胡亂扯開他寬大的衣袍,露也出他白玉般的胸前肌膚,腦中“嗡“地一下炸開了。

    以前曾經偷偷摸摸的解開他的衣帶,反臉貼在他的胸脯上,不過也是片刻間就被他發現而告終,象現在這樣大白天的剝了他的衣衫,這麼坦胸露懷,還是第一次,何況還在是兩個人關系這麼怪異的情況下。

    而他現在懶洋洋的平躺著,洛脫脫一副被人強迫的姿態,視線在他赤著的上身溜了兩圈,臉更是紅透了耳根。

    他平時穿著衣衫顯得很是文儒,可藏在衣衫下的身體竟是極國結實,寬肩窄腰,腹肌扁平,極品男人據有的魅力,他是一樣不少。

    玫果頓時一窘,兩只小手慌忙扯住他寬袍兩邊衣襟,往中間一合,掩去他胸前肌膚。抬起頭,正好見他正慢慢半坐起些身,一手向後按在床上,支撐著身體,一手伸過來拂開她脖邊秀發,大拇指輕輕撫開弄著她頸邊肌膚。

    笑意盎然的看著她,“怎麼?還是不敢?”

    玫果雖然不甘心被他看輕嘲笑,但也听出味,這是他的激將法,小手緊緊拽著他的衣襟,又往中間抄攏了些,就連他脖子上露出的少許肌膚一親遮住,艱難的舔了舔唇,看到他深邃的雙眸陡然一黯,“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的手繞到她後頸,將她向自拉近了些,“我想要你。”在她怔忡間,唇慢慢向刀靠近,貼上她的柔嫩的唇。

    玫果心髒瞬間收緊,滾下他的身體,爬下床,腳踩到腳榻邊緣,頓時失了重心,全沒形象的往地上摔了下去。

    “小心。”眼前一花,在她還沒踫到地面時,已重新回到了床上,不同的是現在他在上,她在下。

    他的衣衫又再敝開,她的手正撐在他赤著的胸脯上,掌下的觸感細膩而極有彈性,嚇得忙縮開手。

    “為何就這麼怕我?你以前不是喜歡靠在我懷里嗎?”他握住她的小手,重新按上自已胸脯。

    看著她對他不再如以前那般依戀親昵,畏如蛇蠍,心里陣陣揪痛,臉上卻仍然暖如春風,柔若柳絮。

    玫果認命的長嘆了口氣,推開他,翻身坐起,為他拉好衣襟,重新掩上他赤著的肌膚,“那是過去,正象你說的,我害怕,害怕與你接觸越多,對你越是迷戀,到最後根本無法自撥。既然知道我們不會有結果,就只能斬斷對你的想頭。

    她看著他自嘲的笑了笑,在他面前丟臉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就臬是承認自已對他的愛慕,再丟一回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承認我很沒用,明知道我只是你手上的一顆棋子,還無可救藥的喜歡你,還是想去努力嘗試改變你的想法,結果我失敗了,我對你來說只是一顆棋,既然你要的只是一顆棋,而不是我,那我就斷了對你的奢望,安安分分的做這顆棋好了,棋是不能有心的,如果做一個有心的棋,以後會很慘….很慘…….怕以我決定做顆沒心的棋子。“

    他的心隨著她的話一點點撕開,胸中氣血翻滾,劇烈抽搐著,棋子嗎?他笑了笑,她是這麼看他的,如果真如她所說的那般到好了,也就無牽無掛了。

    他的笑刺痛了玫果,“這樣的我很傻是嗎?所以好笑,對嗎?”

    她翻身下床,站在床邊看著這個半依著的男人,他有著讓人不可逼視的光華,強不可敵的魄力,輸給這樣的男人,不丟人。

    他靜靜的睨視她,“你就這麼看你的夫嗎?”

    “夫?”玫果象是听到一個好笑的名詞,“如果是別人,我不會這麼看,但對于你,我只能這麼看,我的夫,對你而言只不過是一個職位。的確,你做的很好,事事周全,對我的照顧也是無微不至,沒有人能對你挑肥揀瘦,就連我爹爹對你都是贊不絕口,可是你真的有心嗎?”

    末凡偏頭一笑,再次轉過臉看向她,坐直身,“你要怎麼樣才叫有心?”當真只有掉那碗無情酒,拋下一切才叫有心?

    玫果咬了咬唇,“算了,不說這個,我想我樣還是和平的相處下去,我今天來也就是想找你談這個問題。“

    他下床,束上寬袍,斟了兩杯茶,走回床邊,遞了一杯給她,“想說什麼?“

    玫果定了定神,避開他鎖她臉上的視線,“我們怎麼說也是同在屋檐下,如果一直這樣別扭下去,格格不入,對誰也沒好處。“

    末凡靜看著她,臉上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你想怎麼做?只要我做得到,絕不會讓你為難。“

    “我們之間雖然無情可談,但可以象以前一樣各睦相處,不是嗎?“她剛醒來時,與他也沒懷,相處的不是也很融洽嗎?

    雖然現在想回到過去,有此困難,但總比現在這樣彼此折磨來得好,強迫自已去適應,或許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對他的情也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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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
發表於 2010-12-22 18:56:53 |只看該作者
第411章 演戲

    玫果說完,靜等著他回話,等了一會兒,不見他有反應,回過臉看向他,卻見他正微側著臉听著什麼。

    正要發問,突然見他欺上前一步,飛快的抱起她躍上床,抽去她的發簪,任她的秀發如瀑一般泄落,手上不停的又抽去她的腰帶,拉扯她的衣襟。

    玫果頓時大怒,正要發作。

    “別出聲。“他一手捂著她的嘴,聲音極低,僅二人能听見,聲音清冷,眼里也是異常的冷靜,並不象要對她有什麼企圖的樣子,覺得事有蹊蹺,也豎耳傾听。

    起先並沒听見什麼,過了片刻便听到雜亂的腳步聲伴著喧嚷向這邊直奔而來。

    回過頭想向末凡發問,卻見他神色間有異,低頭一看,腦海里嗡的一下亂開了,面紅耳赤。

    剛才只顧听外面動靜,沒留意,衣衫已被他拉扯開來,整個肩膀赤在外面,酥胸半裸,而他側臥在她身側半擁著她,外袍也滑至肩下,二人現在這景象實在香艷無比。

    顧不得再理會外面情景,伸手要推開他,掩上衣襟,他非快的捉住她的小手壓在枕邊,伏下身吻向她的唇。

    玫果身子一僵,整個人愣住了,只覺腦子被抽成空白。

    就在這時雜亂的腳步聲已到門口,有丫頭急叫著,你們不能進去。

    “走開。“伴著一聲厲喝,那丫頭象是被人粗暴的推開摔倒在地。

    接著幾個官兵模樣的人擁著一個太監進了屋。

    太監看到那一床的春光,怔住了。

    末凡一掀絲被掩住二人半裸的身體,坐起身,眼眸里還有沒褪去的情欲,冷眼看向珠簾外,“程總管,這是什麼意思?”

    長臂一伸,帷幔應手而下,掩去床上的春色。

    就在這冥紅躍進屋,搶在前面橫劍攔在他們身前,冷聲道︰“真是找死。”

    玫果心下慌亂,不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拉攏散開的衣襟,愣愣的看向眼前人,“到底怎麼回事?”

    末凡對她微微一笑,伸手輕撫她的面頰,眼里盡是溫柔,好象帳外沒有那些來勢洶洶的人群,和持刀相對的緊張。

    玫果慌亂的心頓時平復了許多。

    那個姓程的太監冷哼一聲,“我是皇上的人,你們敢對我無禮?”

    末凡摟住愣看著他的玫果的腰,將她挪到自已懷中,親了親她的臉,柔聲道︰“別怕。”才對帳外人道︰“你雖是皇上的人,可是你來這兒是皇上的旨意嗎?我看只怕是三皇子的命令吧?”

    “這………雖然是三皇子的命令,但也是皇上肯首的。”太監本是打著皇上的旨意,沒料到一相照面被先捅破,但想著自已是皇上身邊的人,加上有三皇子撐腰,語塞之後卻是不怕。

    玫果見他乘機親近她,雖然知道他是在作戲,但他的唇反復輕掃過她的唇和面頰仍讓她心慌意亂,想推開他,他又牢牢的抱緊她,不容她有大的動作。

    而她摸不清這些來人的目的,不便對末凡過于排斥,把這場戲給毀了,無奈之下,只能狠狠的瞪著他,他不但不惱,反而饒有興趣的笑看著她,雙眸越加的黯了下來,“雖然程總管有皇上和三皇子做靠山,可是你卻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你私闖公主府,驚嚇了我們長公主,是何罪?”

    程總管听他說的是“長公主”而不是“郡主”頓時心驚,他來之前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經不住子陽誘惑和威逼,加上想著玫果平時並不參于朝中事,按理該是軟弱無能之輩。

    他來也不過是因為嚴辛一事,受子陽的指使給玫果些顏色看看,給她一點小教訓,以後管好自已的手,別伸得太長。

    只不過沒想到玫果大白天的居然和夫侍尋歡作樂,激怒玫果是必然的,但礙著自已有靠山,並不多懼怕,不想對方二話不說就搬了“長公主”的身份出來,分明擺著不買子陽的帳的態度。

    心里也有些寒意,但還是覺得玫果不敢把他怎麼樣。

    冷笑了笑,“驚到平安郡主,實在是我們做奴才的不該,不過奴才也是有要事在身,我們辦了事,馬上就走。”

    玫果雖然平時不愛與朝中人打交道,但欺到頭上了,也不能不怒,冷哼了一聲,“到不知道程總管到我府上有什麼事可辦?”

    “奴才來向郡主討兩個人,郡主給了,奴才馬上就走。”程太監見她還叫他總管,更是得意。

    玫果橫了一眼正咬她鼻子的末凡一眼,換來他微微一笑,壓下一巴掌給他扇過去的沖動,對帳外道︰“我到要听听程總管要哪兩個人。

    “嚴辛和離洛。“

    玫果冷笑出聲,“好笑了,他們二人,一個是我的夫郎,一個是我贏來的勝利品,為何要給你?你敢欺上門來要人,真不把我看在眼里。“

    末凡故意“嚶“了一聲,就象在被玫果挑逗一時沒忍住呻吟出聲一般,玫果頓時傻了眼,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卻見他嘴角輕勾笑了笑,向她眨了眨眼楮,嘴里卻柔聲道︰“郡主,早些打發了他們吧,別擾了我們的好時辰。“

    冥紅也覺得奇怪,這二人今天是怎麼了?完全不正常,但目前情形卻容不得他多想,只能虎視眈眈的瞪著那些官兵。

    玫果摔了個大白眼給末凡,臉上火辣辣的燙,做戲也不用做得這麼逼真吧,她這臉簡直不知往哪兒放,嘴里卻不得不說,“好,由著你處置。”

    末凡雙手一合,拍了拍手掌,只見數道黑影晃動。隨即一陣叮當聲,沒等那些官兵和程太監回過神來,已被十來個隱藏在暗中的隱衛牢牢按住。

    程太監雖然知道這些皇族中人家中定養有打手,卻沒料到這院中隱衛可怕到這程度,這時才開始知道害怕,“我是皇上的人,你們敢對我無禮嗎?”末凡淡淡道︰“這公主府,就是三皇子也不能派兵前來,你一個小小太監敢帶兵手持兵器直闖,你已是罪該萬死。”

    程太監嚇得雙膝打抖,嘴上卻不肯服軟,“你們敢對我無禮,我定去皇上那兒告你們。”

    “好啊。”末凡聲音忽的轉冷,肅然道︰“拖出去產,程太監重打四十棍,死了喂狗,活著就放他回去,其余的殺了。”說完又柔聲笑問玫果,“我這麼辦,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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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
發表於 2010-12-22 18:57:06 |只看該作者
第412章 想贏想輸?

    玫果雖然知道他素來是有分寸的人,這麼決定必然有他道理,但轉眼間就殺這麼多的人,終覺得心有不忍,一時間沒能馬上回答。

    末凡手臂一緊,將她攬得更緊些,又道︰“既然公主不忍心,那這些官兵們同程太監一樣打上四十棍,死活就看他們自已的造化了,這樣可好?”後面一句自是問玫果的。

    玫果這才“嗯”了一聲。

    帳外那些人剛才听到要處死他們,早嚇得癱軟下去,現在又听說尚有生望,才算緩過氣來,只有程太監還不知死的亂嚷,要去告玫果。

    玫果冷笑一聲,“這四十棍打得重些。”

    話剛落,听末凡輕聲道︰“別氣壞了身子。”聲音軟軟綿綿。

    玫果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這還是她所熟悉的末凡嗎?沒等她轉過臉去審視他,他已將她摁倒在床上,他的滾燙的唇片刻間已貼上她的。

    她中呼吸一窒,本能的深吸了口氣,帳外听到卻象是她在喘息很容易想到別處去。

    冥紅皺了皺眉,並不信二人當真有什麼,但也不知這二人在演哪出戲,但不管怎麼說,這樣的情景實在不該再呆在這兒,一揚手,那些隱衛提了殺豬般的程太監和官兵出去了。

    等那些人走遠,玫果確信他們听不見這屋里動靜了,一把推開壓在她身上的末凡,攏好衣衫,“夠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雖然被他佔盡便宜,但他向來是個自律的人,這麼做,絕不會僅為了佔她便宜而沒有別的原因。

    末凡也翻身坐起,拉攏衫袍,斜依在床欄上,雖然看著她的神色依然溫和,但和剛才那陌生的放蕩之態全然不同。

    玫果暗松了口氣,他總算恢復正常了。

    “普國皇上對你已起疑心,怕你有助虞滅普之心,這個程太監就是皇上借機派來試探你。

    “不是子陽派來的嗎?”玫果暗暗心驚。

    “如沒皇上的肯首,這是什麼地方,軒轅子陽清楚得很,敢讓他來?”末凡提到普國皇帝時,一絲恨意在眼底深處一閃而過,快得讓人無法察覺。

    “那你還打殺他們?”玫果更是一頭的霧水,既然他猜到這些,為什麼還敢太歲爺頭上動土?

    “哪能當真殺了他樣,我知你不會忍心,才有意這麼說,等你開口饒了他們。”

    “你直接放了他們不就完事了,何必轉這麼大個圈子?再說有必要象剛才那樣嗎?”玫果想著剛才的情景,臉上就開始發燒。

    末凡輕笑了笑,“直接放了他們,皇上定認為你有意隱忍,反而疑心更重。如果我們剛才不表現的親昵些,怎麼能有人把你生活荒唐不加以檢點上報皇上呢?”

    玫果豎起了眉毛,揪住他的衣襟,“你有意壞我名聲。”

    他由著她揪著他,不慍不燥,也無自責內疚之相,“如非如此,皇上又如何會放松對你的警惕?一旦認為你有不妥之處,必定沒法牽制于你,那麼最先受到牽連的便是鎮南王!”

    玫果只覺得頭皮驟然發麻,她並不擔心他說這話是夸大其詞哄騙自已,張大了嘴,深吸兩口氣,平復亂了的心緒,消化他所說的這些話,“你剛才並沒看到人,怎麼能猜到來人的目的?”

    “軒轅子陽雖然把嚴辛給了你,定然會讓他潛伏在你身邊監視你一切行動,那他們之間便不可能斷了聯系。我早上回來時,在院中巡視知道了你毒殺嚴辛一事,嚴辛一死,就和軒轅子陽斷了聯系,軒轅子陽定然會有所察覺,那派人來也是必然的,只不過是早晚之事。至于是皇上肯首,我卻是剛才听到程太監的聲音才猜到的。

    他長年負責王朝間的來往物品,和這些太監官員自是相熟,也就不難認出他們的聲音。

    玫果細細分析他的話,的確該如此,但他的听力卻未必好得過份了,有這樣好听力的人,要麼天生異人,要麼就是有極深厚的內功,在她記憶中只有弈風有此功力,那麼他的身份

    ………一個念頭在腦海里產生,“你是末名氏?“

    末凡笑而不答,只是靜靜凝視著她,他們已很久沒曾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了。

    “你不說話算是默認嗎?“

    “我現在只是你的夫。“他伸手將她飄到唇邊的縷秀發挾到她耳後。

    玫果臉上一燙,拂開他的手,“少來,我們算哪門子的夫妻。“

    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說過,只要你願意,我隨時可以。“他的視線下滑,掃了眼她小手抓住的衣襟,剛才她衣衫半解的嫵媚之態,仿佛還在腦活里飄浮,身子很快起了反應,忙撇開眼不再看她。

    玫果並沒發現他的異樣神色,滿腦子都是他剛才所說的皇上對她有所懷疑,首先受到傷害的就是玫家,而弈風走之前也交待要她注意玫家,這前前後後連起來一想,就一切了然了。

    她是有虞國繼承人的身份,雖然並沒正式封號,但在別人看來是早晚的事,如今普虞關系緊張,普國皇帝對她防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她現在要做的正如末凡所說,讓皇上放松對她的戒備。

    只不過等弈風回來,這些臭名傳進他耳中,不知會不會剝下她一層皮,想著便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好名也好,臭名也罷,這次末凡終歸是又幫了她,“謝謝你,不過如果你成為敵人的話,真的很可怕。”

    “你太抬舉我了。”

    末凡掀開絲被,滑倒下去。

    玫果往里讓了讓,迫到床里,抱膝而坐,看著他仰面躺著,望著帳頂,溫和清俊的面頰總帶著無害的微笑,雙眸亮如星辰,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扇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發現雖然他們二人之間鬧了這麼多不愉快的事,但如果把心放平了,這麼安靜的坐在他身邊,竟如過去一般祥和,一時間竟不想離開。

    “你說的話,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玫果離他二尺之遙的地方側躺下來,望著他英挺的側面輪廓。

    他仍望著幔頂,“以我而言,只有說與不說的話,無真假之分。

    “那是真還假?“玫果不知自已是在這兒無話找話,還是當真想從他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他終于側過臉看向她,雙眸背光越加的幽黑,“你認為呢?“

    玫果笑了笑,翻身平躺,避開他的注視,如他剛才那般看向幔頂,她不願自已回答這個問題。

    他的視線仍留駐在她的臉上,“我不曾騙過你。“他是不喜歡解釋的人,這句話卻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心里卻突然有種輕松的感覺,唇邊化開一抹微笑,她沒有離開。

    抖開另一床絲被為她蓋上,“我想睡會兒。”

    玫果這才想到,自已應該離開,身子剛動了動,他的大手伸進她的被中握住她的小手。

    身子一僵,轉頭看他,他朝她笑了笑,又再將臉轉開朝上慢慢合上了眼。

    玫果怔怔的看著,仿佛回到了她十二歲被離洛用蛇嚇的那晚,隨他一起回到這兒。

    身下的床還是那張床,絲被和帳幔雖然都有更換,但也是大同小異。

    剎時間,心里蕩漾開不知何滋味,“你說做完手上的事,同我一起離開,是真心話嗎?”雖然她明白,她與他不可能有那樣的日子,但還是希望那是他的心里話。

    “嗯,真心話。”末凡閉著的眼微微的動了動,握著她的小手的手更緊了些,起碼現在她還在他身邊,他還有機會。

    玫果心安了,什麼也不願再說,靜靜的躺著,身邊全是他這兒才有的清爽的味道,手上是他的手傳來的溫熱,“我們的賭注分出勝負了嗎?”

    雖然她不知是什麼賭約,但他說過如果分出了勝負會告訴她的。

    “我想快了。”他睫毛輕輕一顫,象有一針刺進心髒,是啊,就快分出結果了………他竟然不希望有結果………

    玫果睜開眼,翻身看向他,“會是誰勝誰負?”

    “尚不知曉。”

    玫果有些泄氣,撅起了小嘴,“那你又說快了?”

    他也睜開眼,轉頭對上她充滿好廳的視線,“我們之間的勝負或許僅在一念之差。”

    玫果歪著頭想了想,仍是猜不到他樣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賭注,“那你是想贏,還是想輸?”

    她問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沒頭腦,打賭的人哪有希望輸的,但如果他根本就想贏的話,根本不必要賭,反正她不知道是什麼,輸贏還不是他的一句話。

    他靜視著她,臉上有瞬間的猶豫,“想知道?”

    “嗯。”玫果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對這個問題她想了不知多少回,頭發都抓下了不少,就是沒得到答案。

    他翻了個身,面向她,突然放開她的手,連著被子將她一並攬住,摟進懷里,近距離的看著她的眼,“我想輸。”

    玫果驚訝的睜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他一臉的認真,找不出一點玩味之意,“你說你想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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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
發表於 2010-12-22 18:57:17 |只看該作者
第413章 只為娛樂

    “對,想輸”。未凡自嘲的哧笑了一聲,對自己的想法很不屑。

    玫果僵著身子,迷惑的抬頭看他,“既然想輸,反正我也不知是什麼賭注,你大可不必再賭。”難道他是怕她想起,而說他言而無信,其實自己根本不知道那賭注,也沒辦法想起,再說那賭注不是她下的。

    “許下的事,且能不做?”絲被裹著她的身體,軟綿綿的塞滿了他的手臂,也塞滿了他的心,將手臂收緊些,面頰抵著她的額頭,聞著她的發香,合上眼。

    “迂腐。”玫果實在搞不懂,他這麼聰明過人的人,他既然是未名氏,卻可以委曲求全的在弈園十幾年,怎麼也是個能伸能屈的人,怎麼會就為當初的一個賭注,被這些不成條款的約束住了。

    他揚起嘴角,閉著眼笑了笑,無論是不是迂腐,也願意如此,這一生中,他由著自己任性的事並不多,這卻是一件。

    玫果知道他雖然總是表現的從容,但必定是累極了,才會這樣大白天的,擱下所有的事務在房中睡覺,也不亂動,直听他的呼吸聲慢慢平穩,確信他已經熟睡,才從被中慢慢拿出手,輕輕抬起他環在她腰間的手,從他懷里退了出來。

    跨過他的身子,躡手躡腳的離開。

    未凡在她下床的一刻便睜開了眼,看著她小心翼翼,唯恐弄出聲音驚動他的樣子,不禁菀爾,她身為郡主,對他又是滿腹的怨念,卻仍處處為他著想,這樣的女子,他怎麼割舍得下?又怎麼能放手?

    或許真該好好打算一番,將一些事提前了。

    今天放了一天的晴,天氣雖不算太冷,卻也不見有多暖和,這到了黃昏,夕陽斜打著枝頭的雪,一眼望去閃爍耀眼。

    佩衿半眯了眯眼,避開刺目的光華,眼角媚態自生,比以往多了些內容。

    走進書房,行至桌案著,看著埋首查看一些冊子的年輕男子。

    他知道這個男子看似溫和無害,但他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威嚴不容任何人可以違逆,“你找我?”

    未凡推開手中冊子,示意他在書案對面坐下,從書案下取出棋盤棋子,“可願與我對弈一局?”

    佩衿一掀花袍于他對面坐下,接過他遞來的黑子,笑了笑道,“我的棋技,你不是不知,在這院中是最差勁的,只怕我這水平會掃了你的興。

    他這話並不是謙虛謹慎之言,而是事實,在這院中,他十二歲便離開弈園,在這些年中都陷身于宮廷糾葛之中。

    而院中其他男兒,不時對弈打發時間,不管天分如何,時常摸著,總有長進,所以到現在來說,棋技最差的卻要數他了。

    未凡笑了笑,拈了白子在手,“只求一時娛樂,不在輸贏。”

    佩衿自然明白未凡找他,不可能只為娛樂,也拈了黑子,先行點在棋盤上,“那恭敬不如從命。”

    這盤棋,未凡下得很隨意,並不多設迷局,只是隨興而落子,“我要人送去你書房的賬簿,來往名冊,需要采辦整理的貨物清單,可有看過?”

    “看了些,但一時之間也記不下那許多。”未凡落棋隨意,但佩衿應付的卻並不輕松,“到是這事務移交之事,也不過是郡主一時之氣,你何必當真。”

    未凡把玩著棋子,等他落子,“你們輕閑了這許多年了,也該我輕閑輕閑了,以前也找不到理由約束你們去做這些煩瑣之事,你們又無一人肯自願分擔,現在有郡主開了金口,我自然樂得到下了這個台階,且能再等她消氣,讓你們輕閑?

    佩衿搖頭笑了,他這話雖然有打趣之意,卻並非全是虛言,“不是我們不願自分擔,實是這些事看似沒什麼,其實關系甚大,我們自認無法做得周全,自不會去越池尋找麻煩。那些東西,你還是要人搬回來的好。

    未凡在他落子後,隨後跟上,“我主意已定,所以你還是多用些心思,盡快熟悉的好,離洛那邊,我也會與他說好,只要他好生助你,以你二人之力,自強過我許多了。

    佩衿嘆了口氣,“你當真舍得?”

    未凡伸出的手停了停,隨即一笑,“有什麼舍得與舍不得的,院中雜事,我已做得煩了。”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事,而是人。”佩衿看著自己那片雖然並沒顯敗相,卻也沒多少生路的黑棋。

    未凡沒接話,沉默的落了子。

    “什麼時候走?”佩衿在看到搬進他房中的那些冊子,隨意翻了翻已明白未凡交出了自己手上所有的事務。

    他這麼做也就意謂著離開,只不過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罷了。

    “還要些日子,”未凡這次落子極快,回答的也很快,對方是未必知,根本沒必要與他拐彎抹角,“這些日子,我會帶著你盡快熟悉院中事務。”

    佩衿心里陣陣難過,天下真沒有不散的宴席。

    他不會忘記,他和謹睿剛經歷家族慘案後,初被送到弈園時,是何等的絕望害怕的縮在一個角落中。

    那個一身素淨錦男孩牽著一個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出現在他們面前,目光親和,細細的打量他們片刻後,蹲下身抱著那小女孩問,“他們都是你的夫,果兒喜歡嗎?

    那小女孩笑嘻嘻的點了點頭,”喜歡。“

    那男孩就是兒時的未凡,他放開小玫果,轉身走向他們,向他們伸出手,”在這個院子里,我們就是一家人。“

    佩衿眼楮有些酸澀,他們剛失去了一個家,他便另外給一個家給他們。

    “她可知道?”

    他忘不了初見未凡的情景,也忘不了他從小到大是如何維護那邪惡至及的玫果。

    未凡淡笑不答,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這都沒什麼關系。

    佩衿抬起頭,直視著他,“她兒時邪惡至極,你處處維護于她,而現在她已不同,你卻為何要離開她?你心里裝著的到底是邪惡的她,還是現在的她?”

    身為未必知,卻怎麼也看不透眼前的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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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最高酬金

    末凡將手中棋“啪”的一聲脆響,按在棋盤上,“你輸了。”

    佩衿一低頭,果然自已的黑子說話間已被盡數圍死,再無生路,拾著棋子,“罷了,你找我到底何事?”

    末凡從容的將手中棋拋回白玉棋罐,修長的手指壓上剛才在看的那個冊子,推到佩衿面前,“和你做筆交易。”

    這些年來,他們之間的交易並非一筆兩筆了,自然有著他們的默契。

    佩衿拿起冊子,翻開剛看了開頭幾個字,重新看向末凡,“這是?”

    “找到這個人,不管死活,只要有消息便可。酬勞只要是我能力之內的事,任你開。”

    佩衿笑著搖了搖頭,將冊子重新放回書案,推了回去。

    末凡從容淡定的眸子里掠過一絲詫異,又有些失望,“是我所付的酬勞太低還是這個人根本無處可查?”

    佩衿又搖了搖頭,他雖然沒確定末凡的身份,但是他知道這個人做不到的事只怕是不多了,那麼他開出這樣的條件,可以說,哪怕自已要一城之池,他只怕也能做到,如果有他這句話,借他之力,手刃殺寒宮母女報仇也便是早晚之事。

    可惜…….“是我不能接………”

    末凡脫口驚問,“為何?”問過方知失言,未必知有自已的原則,從他口中出來的話,可以說是字字值千金,說不接便有他不接的理由,至于什麼理由卻不是別人該問的。

    拿起那冊子,打燃點著,直到火焰幾乎炙到手指才丟進身邊火盆,看著那冊子化成灰燼才抬頭向佩衿笑了笑,“反正閑著無事,再下一局吧。”

    佩衿雙手捧著冰涼的白玉棋罐,低頭略為沉吟,聞言點了點頭,“好。”伸手取了一枚棋子按在棋盤上,“雖然我不能接你這樁生意,但我可以送你幾言,當是答謝你這些年來對我和謹睿的照顧教導之恩。”

    雖然末凡並不比他們年長什麼,但他少年老成,為人處事自上沉著冷靜,如不是末凡,他和謹睿又且能走得出家中慘案的陰影。

    末凡淺笑了笑,仍是隨意落棋,“院中人的事,是我分內之事,所以你無需謝我,”答謝“二字不敢當,不過你如願告之一二,日後我定當厚報。”

    佩衿微微一笑,“好,我記下了,以後找你討還這人情便是。”

    末凡也笑著落子,表面平靜,拈著棋子的手指尖卻因過于用車而有些發白。

    佩衿只當是沒看見,輕言道︰“別人不知,但我卻不可能不知,你所付的酬勞只怕是當今最高的一筆酬構,所以我不接並非是你的酬金問題。”

    末凡听得很仔細,不漏掉一個字,只看著棋盤,他懂與未必知之間的規則,雖然很多疑問,卻不會再問一句話,佩衿抬眼看了看對面的人,“也非那個人不可尋。”

    末凡全身一震,迅速抬眸看向佩衿,眼里交融著復雜的神色,饒是他再沉靜,再從容,這時心里都涌上一絲激動,佩衿雖然沒說什麼,但是這話中之意,再明了不過,那個有消息,既然有消息,那麼或許就還活著……

    佩衿慢慢垂下眼眸,“不過我不能幫你尋,因為在這之前,我接下了另一個人一筆生意,便是不告訴你關于那個人的任何消息。”

    末凡拈著棋子的手微微一顫,是誰會與他做下這筆交易?又是誰在阻撓?這疑問慢慢擴大,好一些人影在腦海里閃過,但最終沒有一個人停下,有些無奈的輕笑了笑,“如果我自已尋他,能否尋到?”

    佩衿完全不經思考,“不能。”

    “謝謝你。”末凡嘴角含笑,眼里閃過一絲明了。

    “客氣了。”佩衿不再說什麼,專心于手下的棋局,他能為他做的只有這麼多了,末凡是個極有心機的人,僅這些已經足夠他去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了。

    雖然這樣做有些對不住那個與他交易之人,但尚在他信用原則之內,並未越池,再說也只有這樣,或許有一日才能保住玫果,這一切雖然說是為了報末凡照顧之恩,實際上為的卻還是玫果。

    普國皇上坐在雕龍矮椅上,手把玩著紫檀書案上碧玉筆架,饒有興趣的看著斜側方站得歪歪扭扭,一臉苦相,手捂著屁股的程太監。

    旁邊還站了個黑著臉的子陽。

    “皇上,平安郡主身份高貴,卻荒淫無度,還不把皇上您看在眼里,再不管管,她可就無法無天了。

    皇上眉頭直皺,不過這太監帶回來的消息,卻是讓他長松了口氣,“平安現在是準了的太子妃,她荒淫無度也好,刁蠻任性也罷,這些都是在她自已的府弟,並未在外面丟了皇家的顏面,要管也得我皇兒去管,我這做父皇的,如何方便干涉?“”皇上…….現在太子不在京中,難道您就由著……“程太監只盼著皇上一怒,就算不能把玫果怎麼著,但給玫家一些顏色,玫果日子自然也不好過。

    皇上不以為然的清了清嗓子,“再說了,平安郡主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府弟不管普虞二國,都不能帶兵進入,你去了她府上不先卸了兵器便直闖她二夫的房間,偏她那二夫又是個壓得住陣的人,你這不是尋死嗎?即使當場打死了你,我都說不了她半句不是,沒打死你,算你命大了,你還算怎麼?“

    程太監去弈園的時候,不見皇上攔著,雖沒明說,但分明就是想他去找平安郡主的麻煩,要不給他十個豹子膽也不敢帶了兵直闖平安郡主的府弟。可是他吃了虧回來,皇上卻不認帳了,而他這做奴才的卻又不能編排皇上的不是,真真是啞巴吃黃連。

    “可是………這………“

    皇上臉一沉,板起了臉,一拍桌子,”難道你要我派人把太子妃抓來打一頓板子給你解氣?雖然你服侍了我多年,但她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

    程太監背脊上象了盆冰水,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大滴的汗水從額頭上滾落,”奴才不敢。“

    皇上臉色這才緩和下來,“算了,你也是受了氣回來的,不過以後見了她還是繞開著點,這個平安是皇太後極為寵愛的,我那皇兒唯一肯娶的又偏是這個平安,只要她不失了體統,由著她去吧。“

    玫果越荒唐無能,卻越合他心意,只不過有些愧對皇兒罷了,不過他們夫妻間的事,卻用不著他操心。

    子陽見程太監是沒用處了,上前一步,“父皇,話雖然這樣說,但是難道她身為太子妃就能草菅人命嗎?“

    皇上有些不耐煩了,“那人到底是何許人,讓你如此上心。”

    “這………”子陽哪能告訴父皇他做下的那些勾當,“是我手下一個極得力的奴才,跟隨我多年,就這麼沒了,皇兒實在下不子這口氣。”

    皇上現在雖然不似年輕時那般英明,但哪能不明白這里面定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過只要不影響到他,卻不願多加理會,“既然是個奴才,又是你給了她的。那奴才如果在她府上犯了什麼大事,被打死也不是什麼稀奇事,這些皇親大臣府中,哪家沒死過個把人?再說你們人也去過了,並沒親眼所見她殺了人,你如何拿她說事?何況你皇兄性子,雖然不爭,你死咬著平安不放,他來了火,要找你的麻煩,我這做父親的也鎮他不住。

    子陽無言以對。

    皇上丟掉手中筆架,站起身,打算離開,走了幾步,又再停下回頭道︰“到是你那王妃,最好收斂些,現在燕國政變,對我們極為不利,如果鬧出什麼事來,即使你是我的皇兒,我也保證饒你不得。“說完一甩袖子,離開了御書房。

    子陽一個寒戰從頭顫到了腳,他一心尋著玫果不是,想太下玫果的氣焰,竟忽略了父皇雖然避忌玫果,但又何嘗不會避忌寒宮鈺?

    父皇怕弈風在他尚在之際太過強大,奪其皇位,又怎麼不擔心自已生有此心?

    雖然自已現在並無壓皇位之心,只是想奪那太子之位,但在父皇眼里,如果不為皇位如何會去奪那太子之位?

    又如何不會想到如果他坐上了太子之位,那下一步將會如何?

    自弈風封了太子之位後,父皇便削弱玫果之勢,目的就是令弈風不能在京中久待,雖然擁有兵權,卻無法在朝中壯大勢力,即使是要反,也余力不足。

    既然對他如此,那又怎麼能容得下自已在朝中拉攏

    人心,無限壯大勢力?

    在他縱著程太監去弈園,父皇不加以阻止,如今自已這方吃了虧,他卻全然不加理會,這又何嘗不是給他一個警告………不可越了權限………

    對玫果如此,那對皇上就是如此了。

    程太監等皇上離開了,才戰戰兢兢的爬了起來,“三皇子,我們現在怎麼辦?“

    子陽又驚又恐,正一肚子怨氣,瞪了他一眼,“還能怎麼辦?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也一跺腳轉身走了。

    程太監也不敢在這兒久呆,跟在後面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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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打發時間

    慕秋傷勢已好得七七八八,被一塊墨竹牌招回了地下王朝,他沒有告訴任何人要去什麼地方,做什麼事,只是在離開的那晚到玫果床前,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玫果在他吻她的時候,便已經醒了,當時心里就有種感覺,他要離開,否則他不會這半夜穿著夜行服潛進她的房間。

    她不願與他告別,所以佯裝不醒,等他離開床邊,才睜開眼,看著他躍出窗戶,消失在夜幕中。告訴自已沒有告別,他就一定會再回來。

    接下來的月余,弈園中一切太平,佩衿和離洛果然開始隨著末凡著手院中事務。

    平時有末凡一路打理,並沒覺得什麼,現在所有事務壓了下來,二人頓感吃力,雖有末凡親自帶著,仍被那些繁瑣之事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應付。

    而末凡帶著兩個人熟悉各種事務,比他自已親自動手更要費神費時,倒比過去更加不得空閑。

    最近又有一批新的隱衛從虞國送來,為了讓這些新的隱衛盡快適應弈園的守護工作,作為護衛長的冥紅,自然就忙碌起來了。

    弈園的隱衛絕大多數,都是由虞國培訓出來的死士,任務就是保護玫果和弈園。

    身為弈園主人的玫果都不知道這園中到底有多少隱衛,這些人到底是用什麼樣的方法生活,也曾問過冥紅,結果被他一兩句話便打發回來了,意思就是說人家有自已的一套方法,作為被保護者的她就不要多問了,問多了反而影響人家。

    這以後玫果也就自覺的當他們透明了,反正平時也看不見他們。

    雖然往常也不時會有新的隱衛從虞國送來更換掉年邁或者功夫不得長進而被淘汰的隱衛,但象這樣大批量的送來,還是極少見的。

    玫果隱隱感到不安,能調動這些隱衛的只有姨娘,就算心里有迷團也無處可問,總不能山長水遠的跑回虞國問姨娘吧?

    既然問不到,也就只能不加理會了。

    如此一來整個弈園最空閑無聊的就數她了,一天到晚游手好閑,無所事事。想回京城,冥紅卻死活不許,原因是他現在忙于安排新隱衛的工作,走不開。玫果是在他保護權限之內的,他走不開,那她自然也就不能獨自離開。

    玫果為這事郁悶了一整天,自已又不是小孩了,去哪兒還得要他允許,雖然也想過溜走,但冥紅提前放下狠話,如果她逃跑的話,他也不去尋她了,直接以死謝罪來得省心。

    玫果當然不相信他當真會那麼做,不過萬一他哪根筋錯了,一個牛角尖鑽上去,不下來,賭氣抹了脖子,她找誰哭去?

    雖然覺得郁悶,委屈,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了弈園。

    實在是悶得慌了,去書房尋佩衿,結果卻翻亂了他和離洛整理了整整一天的事務薄,害他們那晚又重新整理了一個通宵。

    佩衿到也罷了,看著被她弄亂了的薄子,只是有些無奈的拍拍她的臉,“等我忙完了再陪你,可好?”

    人家都這麼說了,玫果也只得點頭答應。

    不過離洛就沒這麼好的脾氣了,自那通宵之後,只要見她進書房,就會豎著眉,毫不客氣的把她給丟出來,還揚言如果再亂翻那些冊子,他不介意把她丟進後山冰水里泡上一天。

    玫果一肚子怒氣,如果那些工作是離洛一個人做的,她會想都不想的沖進去亂踢一氣,讓他從頭做死去,但那里還包括了佩衿的心血,她可不願讓佩衿累死累活的陪著那小子天天通宵。

    也只有忍下這口氣,到別處閑逛。

    一陣沒目的的瞎走,發現自已竟停在了梅園,找末凡打發時間?這念頭剛爬上來就被扼殺了,那是給自已自尋煩惱。

    實在閑得無聊,不如回自已房中尋本雜書打發時間。

    到了門前,頭頂一只白鴿飛過。

    玫果羨慕了好一會兒,做人終是沒有做鳥兒來得自在。

    進了屋,從箱子里尋了本和冥紅一起逛街時在地攤上翻來的閑書,買這些書的時候,並沒看內容,只是覺得自從回了這世界,吃穿用全不愁,沒了過去那種花錢大采購的歡悅感覺,總覺得少了人間一大樂趣,于是拉著冥紅到處亂逛,見什麼買什麼。

    買回來後在整理戰利品時,見冥紅正翻著這些書,神色古怪,搶過來一看,頓時鬧了個大紅臉,那時才知,這些書竟然是些色情書。

    你你我我的結巴了半天,不知怎麼解釋,最後往冥紅懷里一塞,“送給你了。”

    其實買東西時,冥紅一直在她旁邊,也知道她是無心之過,不過看她窘相仍覺得有意思,也就硬是裝瘋賣傻只當不明白,由著她支支唔唔的胡亂找借口。

    沒料到她說到後來,干脆不解釋了,直接塞給了他。

    就在這時,玉娘進來尋玫果,無意中看向他手中的那些書。

    其實光看書的封面,並沒什麼不妥之處,但冥紅心虛,就象捧了個燙手的山芋,慌亂間仍塞回給玫果,一溜煙的揚長走了。

    玫果捧著那些書,當著玉娘的面,又不好有所表示,露出馬腳,只得將那些書隨手一包塞進了箱子,想著等尋機會偷偷處理掉。

    後來這些書壓在箱子里被她遺忘了,有一次找東西,無意中又翻了出來,隨手翻了翻,發現雖然色色的,但里面的故事卻極為有趣,感人。反而不舍得丟了,沒人的時候偷偷拿出來看著打發時間。

    手里捏著手,和著衣衫滾上床,翻開書頁正要看,眼角處見枕頭下露出封漆信封的一角,那個角上所作的記號正是她母親虞瑤交待于她的記號。

    這個記號只有她與母親知道,頓時心里一緊,翻身坐起,從枕頭下抽出那封密函。

    跳下床,在屋中細細尋找了個遍,無人藏身,也確信門外,窗外無人窺視,才掩了房門,拆開那封密函,取出里面信箋,翻來覆去,又是水浸又是火烤的,卻只有一個字忍!

    在這同時,末凡從白鴿腳上取下一個便箋,展開來,上面卻是“速歸”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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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2 18:58:33 |只看該作者
第416章 龍珠主人

    玫果燒去密函,走出房門,在荷塘邊青石上坐下。

    那密函是誰送來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猜,母親自有她自已的辦法,但那個“忍”字是什麼意思?

    是對什麼事忍,還是對什麼人忍?

    慢慢皺緊眉頭,既然都派人送來密函,卻不肯多寫幾個字。

    從近來諸多事情來看,定然會有大事發生,但到底會是什麼事,卻不得而知。

    伸長了腿,用腳尖踩著荷塘里的枯葉,輕輕的點著塘里的薄冰,水面平整的薄冰在枯葉下一點點裂為碎片。

    剛踩著另一片枯葉,按向一片較為完整的薄冰,覺得身後象是有人,回頭看去,微微一怔,腳尖落了水,沾濕了家中所穿的絲覆仍不自知,呆看著靜立身後欣長素雅的身影。

    他已經許久沒進過她的院子,隨著他的視線,才發現腳尖浸在了塘中,忙縮了回來。

    末凡嘆了口氣,她終究還是年幼天真,大冬天的卻在這兒玩水上的薄冰,這樣的她讓他如何放心離開?

    上前一步,蹲下身脫下她腳上的濕覆,捏了捏她的腳尖,還好尚沒浸濕里面的絨襪。

    玫果只是靜看著他,夕陽打在他側臉上,渡上一層金光,令他更顯得清峻,沒來由的紅了臉,伸手拿過被他脫下的絲覆就要往腳上套。

    “濕了,別穿了。”他攔下她,將她打橫抱了,站起身走向寢室。

    他鬢邊一縷發絲不听話的飄到他面頰上,她伸手挾起那縷發絲,攏到他耳後,就如過去一般自然,二人同時看向對方,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玫果才放開那縷發絲,慢慢垂下手,眼里閃過一絲慌亂,避開他的注視。

    末凡暗嘆了口氣,踏上台階,進了屋,吩咐丫頭另取了干淨絲覆來給玫果換上。

    等丫頭退去,玫果正想問他來找她是否有事,管家領著一個人急匆匆的到了門外,“郡主,京里來人了。”

    玫果陡然一驚,與末凡對看了一眼,“進來說話。”

    接著進來一人,玫果卻是認得的,是三哥逸之的副將王沖,心里更是猛的一抽,“出了什麼事?”

    王沖向玫果行過禮,恭恭敬敬的道︰“稟郡主,三皇子發動宮中事變,迫皇上更換太子之位,皇上令玫將軍父子帶親兵入宮護駕。玫三將軍派屬下急趕來向郡主通報。

    玫果如同三九寒冰,從背脊上一澆而下,挨著末凡手臂的手瞬間收緊,緊緊抓住他的手臂,“什麼時候的事?”

    “辰時時分。”

    末凡略一沉吟,驀地看向玫果,“有詐。”

    此言一出,玫果和王沖同時吸了口冷氣,看向末凡。

    末凡已站起身,走向門口,吩咐下人,“快備馬。“然後轉過身對王沖道︰”王將軍,你盡快回京將玫家未進宮的將士家眷散去,隱藏于市。郡主,我送你回京面見太後。“

    一時間玫果只覺得天眩地轉,從來沒有經歷過什麼大事的她,只覺得各方面的壓力向她迫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末凡的那句“有詐“讓她心里瞬間心明如鏡,皇上近些年來多疑,雖然關外大軍兵權在弈風手中,但京中兵權卻是死死握在手中。

    子陽雖然到處拉攏朝中大臣,但並無兵權,以現在的實力,如何能掌控皇宮逼迫皇上?那麼傳玫家父子帶兵進宮一事必定有詐。

    如果子陽逼迫皇上一事並不存在,那麼玫家父子帶親兵闖皇宮是何等大罪?可想而知了。

    能讓玫家父子帶兵進宮的人只有皇上,那設下這個套的人就是皇上本人,其目的也不用言語了。

    玫家父子進宮前已然想到了這點,如果不帶兵進宮,是違抗皇令,帶兵進宮,卻是人家挖好了大坑,等著他們自已跳下去。

    知道此次進宮,凶多吉少,才會要王沖來向自已通風報信。

    如今只有一個人說的話,皇上還能听得進去,那人就是太後。只有去見太後,尚有一線希望……….

    母親那“忍”字也浮上腦海,此時不忍則亂,這發生的一切都在母親意料之中,可是母親現在在何處?

    懵懵間只覺末凡給披上風氅,拖了她直奔二門,也不等冥紅,抱了她翻身上馬沖出弈園。

    只覺耳邊呼呼風聲,冰冷的風如刀割一般刮過她的臉,象一團糨糊一樣的大腦在冷風中冷靜下來,看向緊貼著她,不斷打馬快行的末凡。

    他雖然給她披上了風氅,自已卻沒來得及去拿件外袍,仍穿著家中所穿的單薄便服,不禁心里一酸,拉過自已的風氅環過他的腰,讓他也能暖和些。

    末凡低頭看了看懷中人,眼里多了幾分暖意。

    玫果想著父親兄長此時的處境,心急如焚,馬兒跑得再快,還是覺得慢,“我們還得及嗎?“

    末凡單手持韁,另一只手將她環緊,凝視著她仰看著他的面頰,柔聲道︰“來不及。“

    玫果眼里浮起絕望的痛楚,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

    末凡心里陣陣的痛,不過這時候,他辦法為她挑起這個擔子,她得自已成長了,“但去了,尚有轉機,如果不去,一點機會都沒有。“

    玫果深吸了口氣,將亂了分寸的心重新聚攏,“我現在該怎麼做?“他冰雪聰明,這時候向他求教,絕對強過她自已胡亂闖撞。

    “果兒,一直覺得你太小,有些事不便說與你听,但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了,你認真听好。“末凡聲音依然溫和,但卻讓玫果無法忽視他將說出來的話是何等重量。

    玫果睜大眼,緊緊盯看著他的眼,不容自已有一絲的疏漏。

    “你可知為何普國對你如此忌憚?而寒宮雪一心想奪皇位,你的存在就是阻了她的路,卻不敢對你下手?“

    玫果搖了搖頭,她的確不明白為什麼,光是憑這麼一個長公主的身份怎麼也說不過去。

    “天下有一支最可怕的軍隊,我們稱之為黑龍騎,多年來,凡是有黑龍騎參于的戰爭,百戰百勝,黑龍騎只听令于龍珠,而龍珠永遠只有一個主人,如果龍珠的主人死于非命,那龍珠便會帶著黑龍騎加倍報復,其結果可想而知。龍珠主人死後,龍珠會自行另尋新主人。“

    玫果滿頭霧水,龍珠,黑騎士對她而言全是陌生的名詞,“這與我有什麼關系?“

    “你便是龍珠的主人。“末凡咬了咬唇。

    玫果驚大了眼楮,“怎麼可能?我哪有什麼龍珠?”

    “果兒,你听了這些也許覺得荒誕無稽,但這是事實,你出生便是龍珠的新主人,只不過不知何故你靈魂易主,龍珠失蹤,雖然龍珠不知所蹤,但你終究是龍珠的主人,正因為此

    各國皇上才對你百般顧忌。”

    “我根本不知你說的什麼龍珠,這些話是你編著故事來哄我的,是嗎?”玫果從二十一世紀回來,唯一的一個手機都不見了,哪有什麼龍珠這樣的東西。而且在二十一世紀時也沒見過這樣的怪異東西。

    “我的話,你現在即使不信也沒關系,反正你知道自已的分量便好,這是你唯一的籌碼,只有這樣,你才能通過太後與皇上談判,保住玫家。”末凡手指輕刮過她冰冷的小臉,沒有龍珠,她只是一個弱女子。

    玫果雖然並不相信他說的這番話,仍忍不住問,“我娘知道嗎?”

    “王妃且能不知,王妃這些年到處飄蕩只怕就是為了尋找龍珠。”

    “普國皇上扣下玫家父子作為人質,目的不在于你,而是為了王妃,迫王妃放棄尋找龍珠。”沒有龍珠,玫果也就只是一個養在金絲籠里的金絲雀,成不了氣候。

    玫果搖了搖頭,慢慢垂下眼瞼,沒辦法消化他所說的這些話,太達神奇,太過飄渺。

    末凡托起她的下巴,令他正視自已,如果她不肯接受這件事,她如何能很好的運用這點來與普國皇上談判?“你可知我為何留在弈園?”

    玫果身子猛的一震,呼吸瞬間一窒,這是她一直想知道,但這時她突然意識到什麼,仿佛天都暗了下來,那是她不願承認的,別開臉,“我不想知道。”

    末凡唇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一掃往日的淡然,“我們的賭約如果是我贏了,你便在龍珠歸位以後,借你的黑龍騎給我一用。”

    “不要再說了。”玫果揪緊他的衣襟,對他怒目而視,淚卻奪框而出,“你就騙我一回,不行嗎?為什麼非要說出來?”

    為什麼非要親口告訴她,他留在她身邊一切都是有目的的,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在她這兒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為什麼就不能說是因為喜歡她,哪怕是騙她,她也願意。

    末凡握著韁繩的手,因握得過緊而發白,“我一直便是這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他說出這話,心里又何嘗不是心痛如絞,但如非這樣,她且能听得進去他剛才所說的那番話,她自已都不自信,又如何能泰然與人對持?

    “如非你是龍珠的主人,有望驅使百萬黑龍騎,我何需在弈園耗盡這所有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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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
發表於 2010-12-22 18:58:45 |只看該作者
第417章 請求太後

    玫果無力的放開揪住他衣襟的手,哭了出聲,捶打著他的肩膀,“你為什麼就不能騙我一騙,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淚光中,只見他凝望遠山,殘余的夕陽,顯淡淡的金,照在他臉上,俊雅的面頰平時總有些淡然,此時眉心卻微微擰在一起。

    無力的垂下手,只是嗚咽。

    末凡輕嘆了口氣,攬在她腰間的手,輕按她的背,令她伏在自己肩上,能哭出來倒是好的。

    玫果哭累了,伏在他肩膀上沉沉睡過去。

    一只白鴿飛來停在他手臂上,他取下鴿腳上紙卷,上面寫著“蒼涼”一紅一黑兩個字。側頭看了看伏在他肩膀上熟睡的小臉,眼角還含著晶瑩的淚珠,讓人十分憐惜,這些事對她而言實在是早了些,又自嘆了口氣,手一握,那頁紙箋在掌心中化成碎片,隨風飄散。

    她說他殘忍,他又何嘗願意如此,她不知道,嬰孩時的她卻是他第一個伙伴,那時的她那麼小,只會哭,只會向他討吃的,但面對她,卻是他不會感到孤獨,最開心的日子。

    直到後來隨著她長大,變得邪惡無比,一切才開始發生變化。

    風拂開她耳鬢秀發,露出因情緒過激而紅得透了,還沒褪去的耳廊,隱隱顯半透明,嫣紅縴明,頸中微汗,帶出幽幽的香,飄進他的鼻子,他忍不住朝她耳下吻去,她身子微微動了動,他的唇輕貼著她的耳垂停了下來,靜等了片刻,見她並沒驚醒,才又輕輕吻了下去,她耳邊的秀發撩著他的面頰絲絲的癢。

    玫果一覺醒來,慢慢睜開眼,入眼便是被她眼淚打濕了的肩膀,有些不自然的坐直身,那麼怨恨他,卻在他懷里睡得死沉死沉,而且還是在得知父兄出事的歸途中。

    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少了些良心,望向前方離城門已是不遠。

    “果兒,你听好了,王爺和將軍們正被押送往蒼州,你定要設法迫皇上改蒼州為涼州。”

    玫果睡了一覺,情緒穩定下來,不管他對自己是什麼目的,但他的聲音卻讓她感到暫時的安心,現在不是她一個人,還有他在身邊,將他所說過的話,細細重新想了一遍,雖然仍覺得荒誕無稽,但卻非常合理的解開了許多一直存在她心里的謎團。

    如果她不是他所說的這種荒謬身份,寒宮雪對虞國皇位虎視眈眈,又且能放過她這麼大一個絆腳石,而虞普二國關系緊張,自己身為虞國長公主,為何普國不對她下手?以普皇現在的心態,連自己兒子都要百般猜疑,排斥,又怎麼會對她不理不問?僅為了她與弈風之間的婚約?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虞普二國聯婚也非一次兩次,為何只有自己一個人封地造院,而且她的院子不得任何人帶兵進入?當真僅為了二國關系?只怕是未必。

    她不懂蒼州,涼州有什麼不同,但他這樣說必定有他的道理,雖然他明說是圖她特別的能力,但在直覺上,她還是信任他。

    末凡直到皇宮側門才停下,將她放下馬背,“我在這兒等你。”

    玫果深吸了口氣,挺直腰身,一掃路上的彷徨和慌亂,朝他點了點頭,毅然轉身,抬高下巴儀態萬千的走向宮門。

    守衛認得平安郡主,也不攔她,她徑直走向太後殿。

    末凡翻身下馬,站在角落處靜看著玫果嬌小而倔強的背影消失在宮牆後,一陣心痛,他們的出生就注定要比別人經歷更多的事務。

    太後在得知玫家一事之後,也是著實吃了一驚,雖然束縛玫家是早晚之事,但這也太倉促了。

    玫果的到來,對太後而言,也就絲毫不意外,只是看見她眼圈泛紅,腳上還穿著家中所穿的絲覆可以想到她是何等匆忙的趕來皇宮。

    太後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些,見玫果要拜,忙要宮女攔住。

    玫果這次卻沒順勢起身,而是行過規規矩矩大禮之後方才起身。

    太後見她如此,臉上勉強堆起的笑僵住了,示意她坐到身邊,玫果也是不動,只是垂手而立,神態恭敬。

    太後只得嘆了口氣,要人給她搬了椅子,服侍她坐下了才道︰“我知道你是為了你父兄之事而來,但這件事,我知道的時候,你父兄已經押解走了。”

    玫果又再站起,重新跪下,“求太後,勸勸皇上收回成命。”

    太後搖了搖頭,“皇命如山,人都在路上了,皇上如何還能收回成命?再說哀家不管朝中事已有多年,也不知皇上為何突然作此決定,我前去干涉也于理不合。”

    她話語雖然溫和,但可以听出,絕不會依著玫果之意,釋放玫家父子。

    玫果知道如果真如末凡所說,太後自然也會對母親顧忌,自難免偏幫著皇上,再想著母親交待的那個‘忍’字,越來的明白其中之意了,此時強迫皇上完全收回成命,自己這邊也沒什麼勝算,鬧不好也落個魚死網破。

    要他們放了爹爹和哥哥自是不成,如果一味忍,不予過問,末凡就不會巴巴的帶她趕來京城,而末凡也並沒有要她迫皇上屈服放人,只是要她改蒼州為涼州。

    剛才在路上已問過末凡,蒼州與涼州,前者常受匪寇襲擊,生活貧困;而後者相對太平,生活自然也就要好些。至于其他並沒太大出入,均是關押大量流放人士的島嶼。

    “既然不能請皇上收回成命,平安也不敢強求,但卻另有事相求。”

    太後此時處境也是尷尬,見她沒執意堅持,暗松了口氣,“什麼事?你盡管說,我能做到的定然依你。”

    “為父年紀已大,身體大不如從前,再加上舊傷纏身,陰雨天氣,不時發作。蒼州氣候陰冷,又貧寒混亂,我幾個兄長倒也罷了,就怕我爹爹吃不消。望太後請皇上改蒼州為涼州。令我父兄少吃些苦頭。”

    她的要求在常人听來,全是出于孝心,無可厚非。

    但太後卻不能不有所猶豫,她這麼做,是否另有目的,看了看她陷入沉思,過了良久才道︰“此事哀家無法一口答應你,倒是可以幫你問問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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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
發表於 2010-12-22 18:58:58 |只看該作者
第418章 自有人救

    “那就有勞太後了,只是父兄已在路上,此事拖延不得。”玫果言語恭敬,卻沒有一絲含糊。

    太後也不知道她對自己的事知道多少,但她此時的神態,只怕是知道的,也不敢逼急了她,叫人去請皇上過來。

    普國皇上疑心很重,但對母親卻是極為孝順的,加上剛好沒什麼事,見太後殿請,也就來了,看見玫果有些意外,卻並不吃驚。

    玫果忍下全腹的怨恨,向他行了一跪九磕之禮,才退到一邊。

    皇上向太後請了安,太後叫人斟了茶,才說起玫果請求將玫家父子發配到蒼州改為涼州之事。

    “朕說過的話且能再改?再說你提出更換地方,誰知道你有沒有設下什麼圈套?”他自然也會想到更換地方,會有什麼預謀。

    玫果冷笑了笑,“皇上辦事是雷厲風行,我光是從我的私宅趕來已經是這個時辰了,又能玩得出什麼花樣來?臣不能說君王之過,又不能替父受罰,平安只不過想父親過得稍稍舒服些罷了,還望皇上恩準。”

    幾時有人敢用這樣的口氣跟皇上說話,皇上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太後在一邊使勁給玫果遞眼色,玫果只當看不見。

    玫家這件事,辦的極為迅速隱密,按理玫果在弈園收到風聲快馬趕來已是難得,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再另去準備什麼,擔心途中被她設圈套一事,且可以不考慮,但他身為皇上,怎麼能听玫果這麼一個小丫頭的話,冷哼一聲,“朕話已說出,如潑出的水,再也收不回,你還是安安穩穩過你花天酒地的日子。”

    玫果心下一片冰涼,這就是與父親昔日的結拜兄弟,拔下頭上金釵,橫臥在手,笑道︰“皇上也是看著平安長大的,多少也知道平安任性,想要的東西,是非得不可。為了這個任性,皇上還曾代平安向爹爹求過情,少責罰過我,這次恕平安仍要任性一回了,只要能讓兄長過得好些,平安是豁出去的了。”

    太後和皇上見她如此大驚失色,本能要叫護駕,卻想到她並不會武,加上離他們又尚有些距離,根本不可能傷到他們,緊盯著她,“你要做什麼?”

    玫果淡然的笑了笑,反手將金釵抵著自己咽喉,收了笑,“如果我死在這兒,或者我死之前向你許下些什麼咒,皇上認為會怎麼樣?”

    皇上臉色慘變,眼里閃過一抹恐懼,玫果心下黯然,他說的是真的,那麼他留在弈園也的確是為了那些黑龍騎。

    見皇上稍有遲疑,手上用力,一細血絲從釵尖上滑落。

    太後慌亂叫住,“果兒,別傻,有話好好說。”

    玫果只是緊緊迫視著皇上,“我娘下落不明,我父兄去了蒼州,九死一生,還剩下我一個人,我還有什麼可想的?大不了大家玉石俱焚,用我們玫家的血換你整個軒轅王朝。”

    “果兒……皇兒……”太後站在二人中間,手足無措。

    皇上雙眸慢慢眯窄,盛了怒意,他只想著,將玫家父子發配到最惡劣的地方,方能逼迫虞瑤放棄計劃,卻疏忽了玫果。

    虞瑤尋到龍珠固然可怕,但玫果死在自己手上的話,後果更不堪設想,陰沉著臉,“好,我答應你,改蒼州為涼州。”

    玫果心里陡然一松,只記得是怎麼盯著皇上書寫好密函,如何派人火速追趕押送玫家父子的官兵。

    至于怎麼出的太後殿,怎麼走出的皇宮就不記得了,隱約看見末凡向她走來,為她拭去頸上的血跡,親了親她的額頭,將她緊緊在懷中擁了好久,才抱她上了馬。

    好象自己說了聲,“想回家。”他便帶著她走向鎮南王府的方向。

    ********************************************

    ‘好再來客棧’……

    伙計走向正在吃喝的一個車夫打扮的人,扯下搭在肩膀上的抹布,擦著桌子,大聲問,“客官再來點什麼嗎?”接著用只有二人听得見的聲音道︰“發的蒼州,怎麼辦?”

    “再探,”車夫低聲說完,也不抬頭,“再幫我拿三個饅頭,一碗稀飯。”

    “三個饅頭,一碗稀飯。”伙計唱著去了後面,再回來時,手上端著一碟饅頭和一碗稀飯,“客官你慢吃。”張望了回四周,仍擦著桌子,小聲道︰“已經出發了,要不要換地方?”

    車夫抬臉,是一張俊美非凡的臉,看了看身邊窗外天色,極晴朗的天空,“等。”

    伙計慢慢的走開了,到門口去招呼別的客人。

    一個過路人在門口翻身下馬,把馬韁遞給伙計,“給我切盤牛肉,拿幾個饅頭。”

    伙計朝著里面唱了句,“上一盤牛肉,拿幾個饅頭。”自己則牽了馬去後面喂草料。到了無人處從馬鞍里抽出一條卷成小筒的紙條,攤開看了,將紙條揉成小團,丟進嘴里咽了。

    回到大堂,那個馬夫喚了聲,“伙計,也給我切半斤牛肉。”

    伙計轉眼端了牛肉上來,“客官,您的牛肉來了,吃好。”接著壓低聲音,“郡主進宮了。”

    車夫壓低斗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照計劃進行。”

    日落西山,一隊官兵四個身穿囚服的人進了店,那四人正是玫家父子,掌櫃和伙計忙上前招呼眾官兵。

    眾官兵先將玫家父子關進一間客房,用鐵鏈鎖了,門口又留下兩個看門的,方到樓下喝酒吃飯。

    木門關攏,勇之憤憤的問,“爹爹,為什麼不反了那狗皇帝?這幾條狗根本不夠我們打殺。”

    鎮南王按住正試圖掙脫鐵鏈的勇之,“不忍則亂,我們現在反了,的確圖得一時痛快,而你母親這些年來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俊之也按住勇之,“大哥別沖動,一切听爹爹的。”

    逸之懶洋洋的斜靠在床上,“不用我們動手,我們很快會離開。”

    鎮南王和勇之,俊之同時看向他,一臉的迷惑,鎮南王壓低聲音,“你說什麼?”

    逸之看了看緊閉著的木門,“隔牆有耳,爹爹不必著急,很快便有分曉。”

    鎮南王還待要問,門口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只得暫時打住這個話題,看向門口。

    門‘吱’的一聲開了,門口那兩個守衛開了門,放了五個人進來。

    鎮南王父子一看之下,均是吃了一驚,其中一個正是剛才進店時所見的伙計,另四人均穿著囚服,而且容貌與他們父子四人極其相似,如不是熟悉之人仔細查看,絕難分出真假。

    怔忪中,手腳上鐵拷已被打開,其中一個官兵取了四件衣衫遞與他們,壓低聲音道︰“王爺,將軍們請盡快換了衣衫,隨我從後門離開客棧,後門停有馬車接應。”

    鎮南王不知對方底細自不肯隨便跟人走,正要發問,那伙計又道︰“王爺,現在沒有解釋的時間,你們上了馬車便會明白。”

    逸之已在取了件衣衫套在囚服外,“爹,大哥,二哥快換衣衫,離開再說。”

    鎮南王見他如此,再加上他剛才所說的話,知道必然有因,均火速換過衣衫,又看向喬裝打扮成他們的幾個人,“那他們?”如果要別人替他們去送死,他良心上可過不去。

    在他們更換衣衫的同時,伙計給那四人扣上手銬腳鐐,四人隨意坐倒,竟與他們剛才一般,看不出破綻。

    伙計望了望門外,“王爺盡管放心,他們自有辦法脫身。”

    隨伙計繞開正面樓梯,從側後小樓梯下了樓,出了客棧,果然停了輛寬敞的雙馬馬車。

    車夫頭上的斗笠壓得極低看不到模樣。

    伙計領著玫家父子上前,“宮主,王爺和眾將軍來了。”

    車夫點了點頭,伙計忙開了車門讓鎮南王父子進去。

    鎮南王尚有疑慮,逸之已一頭鑽進了馬車,鎮南王和勇之,俊之只得跟著上了車。

    伙計剛關好車門,車夫一聲吆喝,馬車奔騰而去。

    此時天色已晚,車內光線陰暗,鎮南王隱隱約約仍能看清三子逸之悠閑自在的伸長手腳,“這是怎麼回事?”

    逸之笑了笑,伸了個懶腰,摸到為他們備下的水和燒雞,滿心歡喜,分著燒雞,看了一臉疑問的父親,“怎麼回事,我不清楚,只知道會有人來救我們。”

    鎮南王更是不解,看著三子不急不緩的給他們遞燒雞,急得直搔頭,恨不得捏著三子的脖子,把他提過來,好好問清楚,“別賣關子,你如何知道有人來救我們,這是要送我

    們去哪兒?這外面趕車的是什麼人?”

    逸之對父親的焦急視而不見,咬了口燒雞,享受的‘嗯’了一聲,看到父親發火了揚起了大巴掌,才忙道︰“爹爹,別打,我說,我說。”

    鎮南王這才收回了手,瞪著三子。

    逸之偷看了父親的黑臉一眼,飛快的咬了一口燒雞,見父親的眉頭又豎了起來,忙道︰“我們進宮前,我派了王沖前去通知果兒,在途中我看到王沖發的信號,得知果兒已進

    了宮,不久我們改變了路線,便料定定是果兒迫使了皇上改變皇命,該去蒼州為涼州。果兒對蒼州,涼州全無概念,不會無故讓他們改變路線。因此猜到這路上有詐……至于外面是誰,就要您老自己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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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
發表於 2010-12-22 18:59:12 |只看該作者
第419章 趕車人

    鎮南王把事情經過從頭到尾的細理了一遍,的確與三子說的相符,只是不知這一路卻是去到什麼地方,而替下他們的幾人該如何脫身。

    推開車門,四周已浸入夜幕,只覺兩邊樹林不住的後退,車夫身披簑衣與夜色幾乎融于一體,隨著馬車的顛簸而起伏。

    除了車夫以外,再無旁人。

    他與三個兒子手上功夫均不弱,絕無一人可以以一敵他們四人,所以這情境來看,對方不管出于什麼目的搭救他們,但絕無惡意。

    “小哥,能否告知,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從剛才上車看到他的體形來看,這車夫雖然被人稱之為“宮主”但年齡不會太大。

    車夫“呵……….”的一聲輕笑,“王爺,你不必多問,到了地方,你便知道了。”

    鎮南王听到這聲音,全身一震,完全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只恨不得飛到馬車前面去看清身前人的相貌。

    逸之從車箱里探出頭來,“小子,帶兵打仗我信得過你,可駕馬車,你可得仔細些,別光顧著跟我爹拉家常,趕翻了車,可要摔出人命的。

    馬夫又“呵“的一聲笑,也不甘示弱,”即使翻了車,也摔不死你,早知你精神這麼好,就不備那雞了。“

    鎮南王伸掌在逸之頭上拍了一巴掌,“沒規矩,怎麼這麼跟太子說話。“

    車夫推高斗笠,轉過臉,剛好月光從雲層中透出,清清冷冷的散在那張俊美非凡的面頰之上,幸災樂禍的看著逸之苦下來的臉。

    逸之手捂著痛處,側臉看向父親,“他現在是車夫。“”你還敢胡說。“鎮南王又要伸手打他,逸之身子飛快的後縮,回了車箱。

    鎮南王看著又轉回身認真駕車的弈風,“太子,這麼做合適嗎?萬一皇上……….“

    弈風揚了一鞭,讓馬兒跑得更快些,“王爺放心,我那四個兄弟會替王爺和三位將軍去到涼州再離開,涼州已派了人去打點,神不知,鬼不覺,我父皇哪能看得到那麼遠的地方,只是要委曲王爺和將軍們要躲上些日子了。”

    鎮南王看到那四個假冒產品已然想到這點,只不過得個證實罷了,

    “按理太子現在應該帶著大軍在回京的路上,如何會得知我們被捕押送一事?”

    “這王爺就要謝王妃了。”

    “夫人?”

    “正是,王妃早在幾日前便有所察覺,暗中派人送報與我,于是我獨自提前連夜回趕,到了半路便收到京中密探來報,得知父皇傳詔王爺一事,就布下了這道局。”

    他只說是接到鎮南王妃的報信,卻掩下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就是他算不準父皇到底會將玫家父子是否還會念及舊情,所惟無法準確知道玫家押送到何處。然有上次末凡尋他協商保玫家之事,料定玫家有事,他定不會坐視不理。

    釋畫在俊男坊中與肖恩自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于是要釋畫暗中放風給肖恩,雖然肖恩退出江湖不再涉及朝中之事,但此事關系到玫果,他便不能袖手旁觀。

    釋畫在得知確定消息後,只消隨口一句話,便能把消息傳給肖恩,肖恩必會設法通知末凡,于是就有了玫果進宮,蒼州改涼州一事。

    雖然此間過程只要錯了一環,所有計劃全部落空,說白了,整個過程都在賭,賭的只是末凡對玫果的情,想到這兒,他唇邊化開一抹苦笑。

    他賭贏了,救下了玫家父子,心里卻是酸楚之極。

    雖然他的解釋算得上可靠,但鎮南王心里的迷團卻沒有解開,這個迷團來源于上車前,那個伙計對他的稱呼,不是太子,將軍,或者其他,而是“宮主”。

    多年來,在他心目中反復產生,又淡去,但始終沒能解去的疑惑,同時再次泛起,那便是過去與他一同在軍中之時,他不定時的失蹤,他的失蹤很巧妙,總有完美的借口可以解釋,但每次在他失蹤之後,必定有人送命,送命的人定然是屠城的首領,還有一個共同點便是,這些首領絕對極難殺之的對象。

    他也曾多次分析,能一招之間不驚動別人殺死這些人的人,扳著手指頭也能數出來有哪幾個,當然所有人都知道殺這些人的人就是夜豹,但太多的巧合讓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然而他那些無可置辯的理由又不得不打消他的疑慮。

    現在這個疑慮在心里再也揮之不去,“你到底是誰?”

    弈風嘴角抽了抽,笑道︰“王爺,怎麼突然不認得我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鎮南王迫視著他的後腦,象是想在上面看出個洞里,在里面找出證據。

    弈風看見前面不遠處停著輛馬車,輕拉韁繩,放慢速度,最後在那馬車前停下,飄身下馬,“我還得趕回京城,只能送王爺到這兒了,我的兄弟自會送王爺和眾將軍到安全之地。”

    鎮南王看著那輛停在一邊的馬車,知道已沒時間再問,但又心有不甘。

    弈風看著一臉迷惑,不解開迷底,誓不罷休的模樣,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物拋給鎮南王。

    鎮南王一把抓住,對著月光,攤開手掌一看,竟是一塊黑墨竹雕成的豹頭,臉色驟變,果然是他。怔看著他淡然不羈的臉頰,將黑墨竹牌拋了回去,弈風隨手接下放回懷中。

    這時逸之捧著油紙將那些沒吃完的燒雞包著下了車,勇之和俊之也隨著他躍下車箱。

    逸之輕捶了弈風肩膀一拳,“早點放我出來,那鳥地方,悶死人,,我可不願呆太久。”

    鎮南王更是愕然,既然弈風是夜豹,那他們所去之處,必是地下王朝的私密藏身之處,這些地方可以說是絕對機密的,問逸之,“你知道去哪兒?”

    逸之有些不自在的看著父親,搔了搔頭,“去過兩回。”見仍沒能解了父親的疑慮,知道這樣簡單的解釋是過不了關的,補了一句,“當年皇祖母之死………有我一份……”再看父親的臉沉了下來,不自覺的往弈風身後退了兩步,在他耳邊低聲道︰“這次,你可得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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